第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哗啦——” 一桶冰水自头顶浇下,浑身血迹斑斑的人悠悠转醒。 谭月努力地抬头看向铁杆外的人,失血过多的头晕目眩只能让她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 “送她上路吧。” 原本奄奄一息的谭月闻声猛地一震! 她记得这个声音!是曾经最疼爱她的大伯! 也是这个人,抢了自己手里家族的继承权,将自己关在这个黑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咔擦”一声,水阀的开关被人掰下。 围绕在谭月周围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谭月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舌头已经被拔掉了,只能发出一两个没有意义的音节,身上层层的铁链完全束缚了谭月,若是以前,她大可以运功震碎,只是现在筋脉全断…… 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水位此时已经漫过了谭月胸口。 谭月死死盯着外面的人离开的方向,知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胸膛仅剩不多的氧气被再三压迫,窒息感终于不可避免地降临…… “郗儿,你是我们谭家的骄傲,要做一个听话的孩子,不要去碰那些权利争斗,乖。” 母亲小心翼翼的面容越来越模糊,耳边亲切又卑微的声音渐渐远去。 水牢里早已不见人影,只有一串气泡后的平静。 意识一点点消散…… 难道,她就这样死了吗…… “尊敬的宿主您好,这里是快穿打倒主角光环系统,您的任务是帮助反派获得胜利!我是您的随身系统您可以随意称呼我!” 一道莫名欢脱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谭月一惊,最后一点氧气化作气泡上升。 “咕噜噜……” “……好的!以后我就是咕噜噜,欢迎宿主!” 电子音话音刚落,谭月就感受到一股大力撕扯着自己,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处于一片白茫茫之中。 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竟然干净的好像从未有过之前非人的折磨。 “宿主您好!这里是系统空间!咕噜噜将马上安排您进入第一个……” 又是那个欢脱的电子音…… “等等!” 谭月张嘴打断,毫不意外的是,她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电子音闻声而停。 谭月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水牢里接受到的信息,短暂的震惊过后,很快接受了现实。 毕竟她生前就是古武世家的大小姐,接触到的功法也是凡人想都不敢想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可以确定的是,正是因为这个劳什子系统,才有了她现在的状态,只是这个系统口中的任务…… “我做任务,有什么好处?” 若是就此只能成为任务机器,那还不如现在死了,也好过任人摆布。 好在这个系统还有点良心。 “最后的任务完成后,宿主可以回到原世界,做自己想做的事!” 谭月闻言愣住…… 那不就是重生一遍吗?! 谭月是古武界难得一见的天才,更是最大古武世家谭家的继承人,按理说应该一世风光,只是父亲早死,母亲身为一个凡人懦弱胆小,一直告诫自己忍让,可是她忍让了一辈子,到头来呢! 那些伪善的面容在谭月眼前一一闪过,所有的关怀备至现在谭月眼里却都是不怀好意的伪装,直到记忆最后定格在那个窄小黑暗阴冷的水牢。 那种溺水绝望窒息的滋味…… 谭月死死咬着牙,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片虚无,声音缓缓而又坚定。 “好。” “恭喜宿主做出正确决定!那么,第一个世界开启……” 眼前蓦然一暗,一阵天旋地转,谭月终于落到了实地。 准确来说,是躺在了实地。 缓缓睁眼,入目是古色古香的床顶,隔着帘缦,家具摆设皆庄重精致。 谭月静静打量了一圈,没着急起身,而是先在脑海里呼叫咕噜噜。 “在的!宿主!咕噜噜马上给您传送这个世界的资料,还请做好准备!” 哪怕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在巨大的信息量涌入的瞬间,谭月还是差点痛呼出声。 就像是硬往脑子里塞进东西,谭月皱眉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梳理得到的信息。 谭月现在的身份,是相府家嫡女,拥有主角光环的女主是谭月的庶姐,重生而来,男主则是当今太子,上辈子对女主痴心,所以女主重生后对男主很好。 原本的谭月是典型的恶毒女配,作天作地想抢女主的太子妃身份,但是人家男女主两情相悦,最后原身直接被炮灰。 而现在这个世界里,谭月需要帮助的反派正是顶着纨绔帽子实则野心勃勃的五王爷萧雲轩,别看这位前期没什么戏份,几乎没有存在感,但是却是这个世界的最终boss,当然,也是被男女主合力干掉了。 而现在,谭月穿越到了剧情的关键点,她的那位好姐姐已经在谋划怎么重新嫁给太子了。 而今天,就是入宫参加皇后的赏花宴的日子,前几天女主已经和原身打了一个回合,可惜人家不仅有女主光环,心机也比原主高了不止一点,自然是原身落败,不仅被身为相爷的父亲训斥,还让女主谭琪有了参见赏花宴的名额。 如果没猜错的话,谭琪就是打算在赏花宴上和太子萧君浩表忠心搞暧昧。 谭月起身,唤来丫鬟梳妆打扮,不多时,镜子里本就娇艳可人的面容更加精致得体。 嫡女就是嫡女,什么都是最好的,谭琪是庶女,就算能入宫又如何?也要有拿的出手的东西才是! 谭月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缓缓勾勒出一个残忍不屑的笑容。 谭琪穿着昨天晚上熬夜改好的衣服上了马车,本想趁机打个盹补补神,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闭眼,马车的帘子就再一次被人掀开了。 来人正是谭月。 谭月一边打量着谭琪一身的装扮,不禁在心里感叹女主的心灵手巧,当然也没错过女主眼底的警惕和防备,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她今天来者不善,一个庶女而已,还能怎么办? 不过心里想归想,谭月面上还是挂着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眼睛里闪着不谙世事的光彩,好像真的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第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姐姐今天真漂亮,这身衣服也是好看……哦忘了说,妹妹的马车坏了,只能和姐姐挤一辆了,姐姐不介意吧?” 谭琪强忍眼睛的酸涩感,明知谭月的话只是借口,却不能说什么,省的外界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谭琪勉强扯了一个温柔的笑意,声音一派温和地答应下来。 谭月笑了笑,颇有些情真意切,只是究竟是为了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让谭月和自己一辆马车,无异于和猛兽共处一室,谭琪只好强打起精神时刻注意着谭月的动作,只是谭月虽然小动作不断,一会儿拿起糕点一会儿向外张望,却并未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谭琪心中烦躁,却找不到借口发泄,只好在心里憋着。 没事,再忍忍,等一下就能见到君浩了…… 一想到心上人,谭琪本来满是不耐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谭月虽然自始至终和谭琪保持距离,看上去规规矩矩,实际上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着谭琪,此刻看到谭琪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在谭琪看不见的角度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一路在谭月装出来的“好妹妹”戏码中相安无事,谭月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即将和心上人重逢的喜悦还是更胜一筹。 谭月先下马车,转身去扶一脸欣喜的谭琪,擦肩而过之时,看见这人眼底下的乌青,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不停,等谭琪反应过来,谭月已经撤开了一步。 一切似乎都再正常不过。 谭琪虽然有些疑惑,早些时候还因为同样心悦太子而对自己没好脸色的谭月,今天竟然格外乖巧,只是怀疑归怀疑,却到底没找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 既然如此,谭琪只好先按捺住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搬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来。 “妹妹,姐姐有些身体不适,怕是要稍晚一些入场,不如妹妹先进去?” 这借口着实漏洞百出,让人一听就心生疑惑,但是谭月清楚,谭琪这样只是为了支开自己独自去找太子,也是算好了原身巴不得她出丑,所以一定会答应。 只是谭月现在心知肚明,只想看这个谭琪想要耍什么把戏,所以依然毫不犹豫答应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不止男女主需要单独相处,自己也要和反派萧雲轩接触,自然是要避开别人的。 谭琪见谭月答应地爽快,以为自己所料没错,心中鄙夷,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谭月目送谭琪走远,收回了好奇心寻思自己接下来的打算,颇有些头疼。 原身可是最早被炮灰掉的小配角之一,和幕后大boss未有半点交集,这下可怎么找? 谭月这边正苦恼着,却被一边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王爷,皇后娘娘特意吩咐,这次赏花宴,不让您自带女伴!” 谭月寻声望去,还没等看个清楚,就被脑海里的声音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来自咕噜噜的温馨提示,前方不远处攻略对象出没!” 萧雲轩一手揽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面上带着不耐烦,只是仔细看,眼底好像还有一丝例行公事的无聊。 小太监低着头冷汗直冒,心里着急上火,嘴上却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萧雲轩安抚性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吊儿郎当地开口。 “一屋子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爷自己带个不行?” 小太监听见抖的更厉害了。 谭月远远的瞅着,把这位深藏不露的反派说的话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感叹要不是她有上帝视角,这会儿怕是也会被蒙骗过关。 其实这个时候,谭月还真就好奇接下来会怎么样,但是不能光站着看戏啊,错过了现在,再遇见攻略对象可就难了。 “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将在五分钟后离开现场!” 嗯? 谭月被脑袋里咕噜噜尖利的电子音吵得脑仁疼,定睛一看,竟然是皇后带着一众女眷朝这边走来。 再看一旁已经注意到皇后来到的反派,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点背碰上皇后,此刻愣是僵在了当场。 萧雲轩还真是没料到这一出,他本来被邀请参加说是赏花其实就是相亲大会的宴会,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想着带个女人撒个泼就过去了,但是如今皇后一来,那可就有点尴尬了。 虽然他给自己定的人设是纨绔,但是不代表想一辈子打光棍啊,现在被撞见,那不就…… 萧雲轩简直无奈至极,但是箭在弦上了,怕是不得不发。 谭月远远地看着,欣赏够了反派脸上罕见的受挫,视线转移到一边姿色不凡的女人身上,见对方面上丝毫不显慌乱,不由挑了挑眉。 “咕噜噜,给我这个女人的资料。” 有系统作弊就是好,咕噜噜除了尖叫声提神之外还有点用处,几乎瞬间就翻到了红衣女人的全部资料。 “叶奂,莺嫣阁头牌,反派的手下之一,负责收集情报,表面性格温婉实则狠厉,擅长古琴舞蹈……” 咕噜噜啰嗦个没完,谭月没耐烦听下去直接喊停,这么一会儿功夫,皇后已经转过了拐角,看见了门口罚站的两人。 萧雲轩看着皇后一瞬间冷下来的脸色,在心里叹了口气。 叶奂垂眼,心里默默替主子觉得尴尬。 空气中似乎一瞬间弥漫起了看不见的火花,噼里啪啦,小太监跪着,身子抖个不停。 然而就在这时,画面中突然多出了一道娇艳的女声。 谭月不知何时到了萧雲轩身边,趁人不注意给了叶奂一个意义非凡的眼神。上前一步先开口行礼。 “臣女谭月,参见皇后娘娘!” 萧雲轩眼神一凛,目光中带了些警惕。 这个女人何时出现的?他和叶奂两个人都不曾察觉? 萧雲轩一闪而过的扫视自然被谭月捕捉到,不用猜都知道这位反派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真的不关谭月的事,一切都是系统的功劳而已。 好在萧雲轩惊讶归惊讶,也立刻反应过来行礼,叶奂紧随其后,唯一不同的是,属于女人之间的默契让她略微察觉到了谭月的心思,只是现在的场面,怕是无法和萧雲轩解释。 第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皇后原本山雨欲来的脸色在看见谭月的瞬间好了许多,亲切的扶起谭月,一转身,萧雲轩却是毫不客气地站起身来,还不忘记扶叶奂一把。 皇后的脸色当即又黑了回去。 谭月在心里失笑,暗叹这位反派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了维持人设。 只是看好戏归看好戏,该出场还是要出场的。 眼看皇后冷着一张脸就要发难,一众女眷和仆人都禁声生怕惹祸上的身,谭月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拉起叶奂的手,笑得天衣无缝。 萧雲轩愣住,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都差点裂开,皇后更是没想到这一出,瞪着眼睛看向谭月和叶奂“姐妹情深”的戏码。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早就听闻叶奂姑娘一身舞艺惊人,更是弹的一手好琴,今儿个娘娘宴请各位小姐,臣女便自作主张,请来叶奂姑娘为大家助兴,还请娘娘恕罪。” 所有人都没想到谭月会这么说,一时间全员傻眼。 叶奂面上的温婉端庄丝毫不差,紧接着谭月开口,继续圆谎。 “民女斗胆,方才看见王爷,竟是熟识,聊的兴起,一时间惊扰娘娘,还望恕罪。” 谭月暗暗点头,这位叶奂也是个通透的,如此一来,不仅没有崩了萧雲轩的人设,还让一切都更加真实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谭月两人一唱一和就说了这么一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不过萧雲轩毕竟是老戏骨了,迅速提炼两人话里的信息,又“本色出演”添了几句,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多少信了几分。 毕竟在场的还有那么多宫外女眷,而且谭月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皇后不看萧雲轩的面子也要顾忌谭相,当下也跟着半信半疑地装糊涂,这件事便这么揭过了。 皇后亲切地拉着谭月的手朝屋里走去,擦肩而过,谭月转头看了萧雲轩一眼,刚才离得远又只顾着看戏,现在才发现这位反派当真俊美不烦,估计就算男主来了,也比不过。 萧雲轩看向谭月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为何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好歹还是迅速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挑眉一笑,好一番风流。 谭月:“……” 如果不是场面不合适,谭月还真像和这位反派促膝长谈一番,顺带表忠心。 不过…… 谭月垂眸掩下眼底的兴味,这个反派的脸还真是长在了她的审美上,作为一个重度颜控,谭月单方面给萧雲轩加了好感度。 “郗丫头,怎么就你一人,不是说你还有个姐姐要来?” 皇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谭月收回了放在萧雲轩身上的心思,张嘴准备答话,没想到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和太子萧君浩相对而立的谭琪。 谭月皱眉,这个女主怎么回事?都不知道避嫌的吗?就这脑子还女主?! 许是谭月的表情过于异常,皇后也紧跟着看了过去,当即又一次黑了脸。 萧君浩作为太子,本就是皇后所出,若说反派萧雲轩彪演技糊弄所有人是为了掩饰实力自保,那萧君浩这个太子就是不得不追求完美以维持自己的地位。 而谭琪作为一个不出名的庶女,本就从来没进过宫,在皇后眼里就和随便一个宫女差不多,此刻萧君浩和其纠缠不清,可想而知身为对萧君浩寄予厚望的皇后有多愤怒。 而此刻,不仅谭月看见了这一幕,跟在队伍前面的萧雲轩也看见了,当下就不嫌事大地勾起了嘴角。 好歹皇后还是有理智的,知道这件事不能闹大,于是稳了稳情绪,让身边的贴身侍女带着一众女眷先行入席。 眼看谭月也要被迫跟着大部队离开,萧雲轩不知为何竟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连身边的叶奂都察觉到不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跟着侍女离开,嘴角竟然隐约带笑。 奇了,她家王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今天竟然反常? 不过让所有人没料到的是,谭月再一次语出惊人。 “启禀皇后娘娘,如果臣女没看错的话,那位……似乎是臣女的姐姐……” 萧雲轩:“……” 皇后一个深呼吸,好险忍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呼,这下不仅萧雲轩,连皇后看向谭月的眼神都变了。 谭月也是无奈,萧雲轩怀疑自己就算了,毕竟是友军,自己早晚可以证明,但是皇后可是敌对阵营啊,这要是起了疑那才是麻烦。 不过现在的形势,自然不可能和谭琪撇清关系,就算不落井下石,她也不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戏码啊! 现在周围让人寥寥,萧雲轩不用再费心掩饰自己,神色莫名地看向谭月,一时间无法分辨对方是敌是友。 不过到现在为止,这个女人似乎所作所为都没有对自己不利。 那她到底所图什么? 此刻谭月跟在气得脸色铁青的皇后身后,快步朝树下的二人走去,也是一脸生无可恋。 她倒是也想找个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是,皇后至始至终都没有打算避着萧雲轩,那说明这位反派的演技还真的可以,至少在所有人心里都自动判定为没有危险,甚至现在有可能影响太子声誉的事,都被允许吃瓜。 谭月一边庆幸,一边不平衡,但是再怎么着,这会儿谭琪两人已经近在眼前了。 不过离近了一看,谭月才发现两人似乎不是所有人想的那样亲亲我我,仔细一看,谭琪脸上似乎带着不敢置信的挫败之色? 吼? 谭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拼命忍着上翘的嘴角,扭头想看看萧雲轩的表情,竟然措不及防和人看了个对眼。 萧雲轩心下一动,忍住莫名想要转移的视线,拿出毕生功力,扯了个完美的痞子笑出来。 谭月对这人的伪装再熟悉不过,当下也看出了萧雲轩对自己的不信任,自讨没趣地转过了头。 自认为刚才的笑容魅力四射的萧雲轩:“……” 第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琪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萧君浩,不明白曾经宁可放弃皇位都要护着自己的人,现在为什么连个好一点的脸色都不愿意给自己! 萧君浩面色沉静如水,语气中似乎毫无波澜。 “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 谭琪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明明上辈子是萧君浩亲口告诉自己,儿时的萧君浩在街头被贼人绑架后逃了出来,又恰好被自己好心救了,从此以后一直在寻找自己的! 可是她现在就站在萧君浩面前,她所说的所有的一切细节都对的上,为什么萧君浩就是不肯相信自己? 谭琪还是不信邪,正想再说点什么,萧君浩却已经发现了谭月一行人。 “母后……” 谭月算是看出来了,就算是女主,碰见情情爱爱也瞬间无脑,不过这位太子殿下,倒是有趣。 谭琪当局者迷,怕是没看出来萧君浩为何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刚才萧君浩看见他们后面上一瞬间闪过的慌乱和担忧,倒是被谭月看了个正着。 站在上帝视角,谭月是知道这两人上辈子的纠缠的,萧君浩之所以这样,无非是担心两人身份有差,以他现在连太子的位置都坐不稳的局面来看,不相认是对谭琪最好的保护。 这么看来的话,男主倒是个有脑子的。 谭月暗自赞许,不料所有的一切,全都落入了一直跟在最后的萧雲轩眼中。 这女人刚才还是看好戏的态度,这么一会儿就欣赏起萧君浩了? 呵,这个连太子的位置都要靠皇后母亲的草包有什么好的? 自萧君浩开口,谭琪就发现了不对劲,暗自感叹自己竟然大意了,连忙想着怎么挽回局面,谁知一转身,谭月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落入眼底,当下脑袋一蒙,直接将谭月认为是罪魁祸首! 不然怎么会就这么巧,皇后正好发现他们,原来是谭月在捣鬼! 谭琪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也没逃过谭月的眼睛,心里暗暗不屑地嗤了一声。 还真是什么高帽都自觉往她身上扣…… “太子,这是谁?” 皇后端着一派威严发问,哪怕早就知道了谭琪的身份,这会儿却是抓着把柄发问,意思就是想敲打敲打萧君浩,顺便只要回答个“不知”,这件事就和太子殿下毫无关系。 只是谭琪关心则乱,一时间没心思琢磨皇后的用意,只想着绝对不可以把萧君浩拉进来,灵机一动,自作聪明地转移注意力。 “皇后娘娘!妹妹还小,说的话不能当真请您明鉴!”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谭月身上。 谭月表面上无辜地瞪大双眼,眸中带着几分天真几分无措的看向皇后,心里却笑翻了天。 哈哈哈哈我去!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典例! 萧君浩本来也有些慌乱,对谭琪又真的是存了几分真心,此刻谭琪这么一说,立刻毫无条件地相信了,看向谭月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狠厉。 萧雲轩原本站在谭月斜后方吃瓜看戏,此刻看见萧君浩的眼神,原本玩世不恭的站姿都直了起来。 呵,说是草包都是抬举,萧君浩真是蠢得可以! 萧雲轩心里莫名来气,但也是顾忌颇多,最终只是朝谭月身边走了两步,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在场的人除了谭月,早就知道萧雲轩是个什么“货色”,此刻都没将萧雲轩的举动当回事。 唯独谭月察觉到了,不着痕迹地挑了挑嘴角。 没想到这反派还知道知恩图报啊,也不是那么糟糕,这样的话,那她之前的终极计划还是可以考虑的…… 一群人各怀心思,皇后倒显得是最单纯的那个了。 到底是执掌后宫多年却不失圣宠的女人,这会儿真的动了怒,不假辞色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威严。 皇后乍一听谭琪的话,就知道谭琪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后宫里多的是,而谭月到底说没说,说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一个小小的庶女而已,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陷害嫡女?! 不过心里再气,皇后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哦?你倒是说说,真相是怎么个法子?” 谭琪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闻言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忙不迭回答。 “臣女和妹妹一起到的,只是身体不适稍作休息,初入宫不识路,偶遇太子殿下,方才只是闲聊两句,并不是妹妹说的那样不堪……” “够了!!” 谭琪急急忙忙地解释,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后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喝打断。 就连一直站在皇后身边,好整以暇看谭琪作死的谭月都措不及防吓了一跳,更别提心里有鬼的萧君浩和谭琪。 当然,影帝萧雲轩除外,这不是一般人。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谭琪,面上终于毫不掩饰讽刺和厌恶,从小跟在皇后身边都很少看见皇后如此情绪外露,不免心惊,更加坚信谭琪的话,一定是谭月蛊惑人心! 趁着皇后一手扶着胸口平复呼吸,萧君浩抬头,阴沉沉的目光射向对面的谭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 只是出乎萧君浩意料的是,谭月同样毫不畏惧地看了回来,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和鄙夷。 萧君浩一惊,几乎没控制住自己面上的表情,好在皇后转过了身,“乖宝宝”太子殿下立刻“恭敬有礼”地低头,让谭月很可惜地没欣赏到男主的气急败坏。 唯独默默看着这场闹剧的萧雲轩注意到了这一茬,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不是因为犯蠢的萧君浩。 这个女人…… 皇后终于示意让谭琪起身,后者还以为自己的解释有用,下一瞬就被皇后的凝视吓得愣在了当场。 “你刚才口口声声说,郗儿说你的坏话?造谣?” 谭琪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凭借对谭月的了解,认定对方不可能什么都没参与,当下一咬牙,坚持自己的推测。 说不定皇后只是在试探自己,想必也对谭月早就起疑…… 谭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谭琪在想什么,只是越是清楚,越是无奈。 第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上辈子这个女主应该也吃够了自己身份不如人的亏,怎么这会儿还是往坑里跳呢?要知道她现在口口声声控诉的罪人是她的嫡女妹妹!别说谭月无罪,就算是有罪又怎么样?放在别人身上就是赐死的罪,在谭月面前也就不疼不痒而已! 皇后也是清楚知道这一点,回头看了一眼谭月,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这边也是看透了谭琪是个无可救药的,直接略过谭琪走向萧君浩。 “本宫不知你一个庶女,有何能耐让郗儿存心陷害,只是本宫方才一路走来,未曾听见郗儿说过什么不妥的话!” “相反,若不是本宫看见你们二人……甚至不知你也是谭相家的!” 皇后这番话看上去是说给谭琪听的,实际上却是对着萧君浩。 而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从始至终不过是谭琪在作死罢了! 谭琪瞬间白了脸色,瞪大眼睛看向假惺惺挤出几滴“委屈”眼泪的谭月,道歉的话在嘴边酝酿了半天都没说出口。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关谭月的事?!明明她…… 谭琪这幅深受打击的面容落在萧君浩眼里,后者真是心疼的不得了,只是现在当着皇后的面,还是只能忍着,俯首应是。 皇后看见萧君浩服软,也没了心情纠缠,甚至连什么迎春宴都没心情开了,不过现在人一屋子人等着,皇后索性看都没看失了魂的谭琪,搀着侍女的手径直离开。 萧君浩紧随其后,经过谭琪身边停顿了一下,到底是不忍心,侧身悄声说了句什么。 谭月假笑送走太子,想了想还是走近谭琪。 “姐姐这回的目的达到了吧?嗯?费尽心思和太子殿下说几句话?” “妹妹真替姐姐开心啊,只是现在皇后娘娘怕是不愿让你进场了吧?姐姐还是先回家的是!” “哦对了!马车只有一辆,不让姐姐辛苦些,走回家就是了!” 走回家?! 原来谭月之前竟然是这样的打算! 谭琪猛然回神,含怒瞪着浅笑嫣然的谭月,却见对方丝毫没给自己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 谭琪死死攥着袖子,忍着几乎脱口而出的话。 她今天丢人已经丢的够多了! 皇后抬眼,看见是谭月自己一个人进来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这份玲珑心思才像样! 也只有这份心思和身份,才能配得上太子妃的位置…… 皇后这尊大佛心情不好,底下的人也跟着噤声,这次宴会清冷得很,连之前谭月随便扯的谎都没机会圆,叶奂也还真就是走了个过场。 宴会结束,谭月刚出了殿门,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 谭月面上端着笑,实则心里不耐烦地快炸了。 什么鬼?这个男主刚才一句话不敢说,现在来找她了?! 萧君浩心里的火气憋了半天了,此刻终于逮着机会,说话间毫不留情面,张嘴就带着质问的语气。 “你为什么要陷害琪……你姐姐?” 谭月得到预料之中的质问,但还是十分不爽。 这人是聋子还是瞎子?刚才皇后都亲口辟谣了!这人现在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 谭月深呼吸,还不容易压住一肚子的脏话,谁知还未开口,两人的“友好会谈”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呦,太子殿下今儿个艳福不浅哪!让臣弟也沾沾喜气儿呗!” 这欠揍的声音和语气,听得谭月眼角一抽,如果刚才是舌头痒痒想骂人,那现在就是拳头痒想打人。 就连身为友军的谭月都这样想,可想而知被调侃的萧君浩又是个什么心情。 谭月扫了一眼对面的人铁青的脸色,在心里幸灾乐祸地乐了一下,还是颇有些意外地看向来人。 叶奂跟在萧雲轩身后,对上谭月的视线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现在周围又没人,谭月也懒得再装,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一边还在心里感叹这一主一仆都是戏精。 哦对了,她本人就是戏精,有什么资格吐槽别人。 这么想着,谭月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反应过来收住了脸上傻里傻气的笑容,萧雲轩已经走到了跟前,加入群聊。 萧君浩从小被寄予厚望,言谈举止都是君子之风,此刻看见萧雲轩站没个站样就觉得难受,连着说话都没几分好气。 “五弟身边不是跟了个美人?怎么?美人永远不嫌多?” 萧雲轩好像丝毫没听出来萧君浩的夹枪带棒,依然笑眯眯的,刚想点头顺着话头接下去,却被谭月抢了先。 “嗯?郗儿多谢太子殿下夸赞!” “……” “……” “……” 萧君浩震惊转头看向一脸天真无邪的谭月,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的女人! 萧雲轩也是愣了一下,还是先一步反应过来,向身后的叶奂使了个眼色。 叶奂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谭相家的嫡女,和她家王爷是一类人。 “谭小姐,方才您说喜欢妾身的舞蹈,刚才宴会上没机会展示,不如小姐移步莺嫣阁,妾身为小姐献上一舞?” 莺嫣阁?青楼?! 谭月惊讶了一瞬,随即兴奋不已,她这做个任务也不能白来一趟啊!这可是传说中的青楼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谭月笑得灿烂,叶奂也毫无破绽,萧雲轩也是没想到叶奂竟然找了这么个借口,不过还是反应过来,一脸遗憾地向萧君浩告别。 萧君浩从未去过那种烟花之地,但是多少有点耳闻,此刻不由变了脸色,却未出声阻止,而是眼眸轻闪,似乎在谋划些什么。 谭月跟着萧雲轩走了一段,眼看离宫门越来越近了,谭月自觉止步。 “王爷就护送到这儿吧,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两步就到。” 原本还在纠结怎么和谭月解释的萧雲轩愣了愣,反应过来习惯性地揽过一边的叶奂,又扯起了纨绔子弟的大旗,张嘴就是调戏的话。 谭月充耳不闻,目光落在了萧雲轩放在叶奂肩膀上的手,挑了挑眉。萧雲轩被这视线看得差点收回胳膊,好险稳住了,却听见谭月下一句开口,几乎僵在原地。 “王爷觉得,我的身份,做你的王妃如何?” 谭月含笑看着萧雲轩,却并不是只是为了调笑,毕竟萧雲轩现在的伪装,都是因为实力不够强大,若是能和当今权臣之首的谭相结亲,这剧面可就不一样了。 按理说,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萧雲轩求的不就是这个契机吗,应该立刻答应了才对。 只是萧雲轩回过了神,几乎不经思考就选择了拒绝。 这下不仅谭月意外,叶奂也没有料到。 却见萧雲轩这会儿好像忘了自己是个“谈恋美色的纨绔”,放荡不羁的笑里竟然带了几分认真。 “小姑娘家的婚事还是慎重点好,毕竟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第六章:纨绔王爷不容易(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婚姻大事自然是需要认真考虑的,但是王爷可曾知晓这便是郗儿认为最合适的选择?”谭月看着萧雲轩眼神中也是多了几分认真。 “哦?为何?”萧雲轩似笑非笑的看着谭月。 他现在,也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了。 “王爷正好对我的胃口罢了。”谭月一脸随意的说道。 “但是,本王可是听说,谭姑娘可是喜欢太子的不是吗?为此还多番陷害自己的姐姐不是?”萧雲轩说道,语气也是多了几分轻佻。 谭月对此也是很清楚,萧雲轩并不相信她,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让他相信。 “只不过是一时的眼瞎而已,而且,王爷也说错了,您刚刚看到了,是她陷害的我,可不是我陷害的她啊。”谭月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 “也是,毕竟谣言当不得真。” “但是,姑娘,你可是忘记了?你若是能接受我每天周遭都是一群美女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萧雲轩说道。 “我当然可以接受。”谭月说道。 萧雲轩还真是忘不了自己的“纨绔”人设,就几个人在也要在谭月面前好好“演”一“演”。 “只是,我想知道,像我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王爷,姑娘能需要我做什么?”萧雲轩问道。 谭月轻笑,需要的地方多了,只是,萧雲轩不知道罢了,就比如,能让她再重生一次,好好报仇。 “至于这个,王爷就不必担心了,我不会对您做出任何的不利之举,更何况,我们本就是相互利用的不是?”谭月说道。 闻言,萧雲轩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之前“纨绔”的样子。 谭月捕捉到了萧雲轩眼神的变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转身便走进了相府。 “郗儿多谢王爷护送郗儿。”谭月说罢,转身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叶央看了眼谭月离去的方向,随即看向萧雲轩,问道:“王爷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你觉得怎么样?”萧雲轩反问道。 “此人不简单,城府颇深,依奴婢看,此人同王爷………很像。”叶央回道。 “看来你对她的评价很高啊。”萧雲轩说道。 “有趣,有趣,事情变得越发有趣起来。”萧雲轩道。 —— 谭月刚坐上马车,脑海中便响起一声“叮咚”声。 “叮咚,主人已成功与攻略对象接触,进度向前推进1%。” 熟悉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过,谭月明白,又是咕噜噜。 只是,才推进百分之一是个什么鬼?辛苦大半天就向前推进百分之一? 看来,想要完成这个任务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啊。 谭月不禁感到一丝头痛。 很快,马车便是到了相府,刚下马车,谭月便是看到了迎接的侍女。 谭月不禁有些感叹,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入都有人来接送,想她前世,本该是古武世家的大家闺秀,却被人残害。 天才又怎么样?继承权被大伯夺走,而自己被囚禁,最终惨死他手。 高高在上的继承人,从云端跌落到尘埃,她不甘心,所以才答应了咕噜噜。 谁知,谭月刚歇下没多久,便有不速之客来了。 宋夫人带着两个侍女,以及谭月这一世的父亲。 见到谭月在休息,宋夫人一脸柔弱的说道:“郗儿,你告诉我,今日在赏花宴,你为什么要陷害你姐姐?你还要你姐姐走回来,若不是太子派人送你姐姐回来,只怕是,只怕是你姐姐真的要自己走回来了。” 没错,宋夫人正是谭琪的母亲,而她来的目的,也显而易见了。 谭月对此,也是一脸的不卑不亢,说道:“郗儿从未陷害过姐姐,郗儿怎么可能会陷害自己的姐姐呢?至于为什么要让姐姐走回来,是因为我看到太子在,想来太子不可能会让她走回来的。 “而且就马车只有一辆,姐姐又不能继续参加赏花宴,总不能让姐姐一直在外面等着吧?郗儿只好让姐姐先行了。”谭月一脸无辜的说道。 仅是几句话,就让她脱离了其中的牵扯。 宋夫人也是没有想到,曾经心机不如她们母女俩的谭月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是愣住了,久久没有言语。 谭月也不着急,对于她眼下的转变,相信她们得适应好一段时间,毕竟现在的谭月可不是之前那个谭月了。 “郗儿,你怎么学会撒谎了呢?若不是因为你在皇后面前说你姐姐的坏话,又怎会有如此事情?”宋夫人不依不饶的说道。 谭月听来也好笑,皇后明明已经替她解释了,看来这些人,认定了一定是她在皇后面前说了什么,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二姨娘,你怎么可以冤枉郗儿,郗儿明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二姨娘却偏偏这样说郗儿,二姨娘,您可曾想过郗儿的品格?郗儿的教养不允许郗儿做这样的事情,二姨娘说这些话,难道是质疑相府嫡女的素养吗?” “同时也是要隐喻相府无法让嫡女得到好的教养吗?”谭月义正言辞的说道。 一番话成功的扭转了局势。 宋夫人闻言,脸色一白,苍白的解释道:“不……不,我没有……明明……明明是你!”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了。”一直沉默的相爷说道,看向了谭月,说道。 “郗儿好好休息,赏花宴之后想必你也是乏了,父亲就先行离开了。” “郗儿恭送父亲。” “还有你,这件事就这样了,琪儿那边,让人好好照料着,你也早些离开吧。”相爷说道。 宋夫人本想再说什么,看到相爷不容置疑的眼神,也只好就此罢休,跟着相爷一同离开了。 谭月这才松了口气,她虽然已经有了万分准备,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还是会紧张的,好在,这一次,她并没有说错什么,或者说,这一次,她打了一场很漂亮的胜仗。 蓦然间,谭月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跟脑海中的咕噜噜说道。 第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咕噜噜,把宋夫人和相爷的资料给我。” “好的主人。” 很快,又是一阵剧痛,资料强行塞入脑海中的剧痛,只不过这一次的谭月提前做了准备,虽然痛,却也没有那么痛了。 “宋夫人,本名宋婉儿,普通农户女子,本性容忍,在相府得到相爷宠爱,性格大变,刁蛮富有心计,原世界女主的生母,按照原剧情推理,此人不久后将会死于刺客之手。” “谭严,字景初,当朝宰相,家族为士族,其父为中书,祖上曾救过皇帝,得到提拔,在朝廷中有着不小的势力。” 谭月点了点头,这下她也是对宋夫人和相爷的资料有了一个了解,从而保证她接下来不会因为什么口误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 夜色渐深,谭月带着一众侍女在花园中的小亭赏景。 蓦然间,天边划过一道流星,谭月看见了,双手合十。 愿我早日完成任务,早日大仇得报。 身边的侍女见此,一脸的疑惑,看向谭月问道:“小姐,您为什么要这么虔诚?这里又不是佛堂。”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们自然不知道流星所代表的含义。 谭月也不多废话,带着一众侍女便是回了厢房。 “彩月。”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我有些饿了,去帮我找些点心吃吧。” 很快,彩月捧着一碟桃花糕便是来了,放在谭月的面前。 谭月刚想吃,便是看到一旁的彩月眼巴巴的看着,便是笑着说道:“彩月,你过来。” “是小姐。” “把手伸出来。” 彩月一脸疑惑的将手伸了出去,很快,手中便是多了三块桃花糕。 “你坐下,跟我一起说说话吧。” 彩月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心里也有些惊讶,自己的主子,是真的变了啊,以前她对她们这些下人除了打就是骂,现在,竟然更加温柔了。 “彩月你跟着在相府多久了?” “回小姐,彩月在相府已经十九年了,在小姐还没出生之前,彩月就在这里了。” “你也是相府里的老人了啊。” 谭月跟彩月聊了许久,说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关于相府的事情。 深夜,谭月属实有些疲累,便歇下了。 翌日。 谭月刚刚梳洗完毕,便有侍女来此,道:“二小姐,相爷请您去大堂。” 谭月一脸疑惑,却还是带着侍女前往。 刚刚到达大堂,就见大堂被礼品堆满了,谭月见此也是一脸惊讶,不知是谁送的。 谭严见谭月来了,冷着脸问道:“你可知这些东西是谁送的?” “父亲,郗儿并不知情。” “哦?你当真不知道?” “郗儿不知道。” “那好,我就跟你说说,这是萧雲轩送的,你可知晓?”谭严一边说一边观察谭月的神色。 见谭月也是一脸惊讶,顿时也是确定了,谭月对于这件事确实不清楚。 见此,谭严也觉得没有盘问下去的必要了,便是说道:“这是王爷送来的聘礼。” 谭月眼神一变,聘礼?这王爷当真是行动迅速啊,这么快就送来了聘礼。 “我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送聘礼,但是,等下我会将聘礼全都退回去的,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是了。” “为什么?”谭月问道。 “没有为什么,不过是一个纨绔王爷罢了,你若是嫁了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听父亲的,父亲改日给你寻个好人家。”谭严不容置疑的说道。 “就是啊,妹妹,就算是你跟王爷有情,也不能嫁给这么一个纨绔王爷,不然会让我们谭府的名声受损的。”谭琪不知什么时候来此,说道,脸上满是看笑话的表情。 简单几句话看似正常,却步步紧逼。 谭月看了一眼谭琪,便是知道,这是来挑事的。 见此,也是说道:“多谢姐姐对妹妹的关心。” 嘴上说着不想让谭月跟萧雲轩成亲,心里却巴不得谭月嫁给萧雲轩就没有人能挑拨她和太子的事情了。 谭月自知自己会选择嫁给萧雲轩,但是眼下还是想要让谭琪先担忧一会儿。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妹妹若是执迷不悟,岂不是让姐姐和父亲失望了?既然这样的话……” “哎,妹妹,姐姐和父亲虽然是想为你好,但是你的婚姻大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决定的,所以,妹妹你还是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吧。”谭琪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慌了,连忙说道。 在她的理解之中,谭月还是像之前那样蠢,肯定会选择嫁给萧雲轩的,而且还不知道她的心思。 谭月对于谭琪的想法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除了觉得谭琪愚蠢以外,她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更加合适了。 “父亲,这件事,我想嫁。”谭月斩钉截铁的看向谭严说道。 谭严一时间也是愣了愣,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反倒是谭琪毫不意外,甚至有些欣喜。 “你疯了吗?婚姻大事不得儿戏,岂是儿女之情就可以擅自做主的?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嫁给那个达官显赫的公子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禁足三日,等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谭严一脸怒意的说道。 谭月很清楚,他这是真正的生气了,只是,对于这个结果,她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毕竟她可是相府嫡女,代表着相府的面子,若是嫁给别人还好,嫁给萧雲轩,只怕是会拂了相府的面子。 谭月也没有吵闹,跟着下人就是回了厢房,她早料想到这个结果了,当这个结果摆在她的面前时,也就没什么好愤懑的了。 谭月刚刚到了厢房,便有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来此,看着谭月,满脸的疼惜。 “郗儿,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选择啊?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五王爷?”刘氏问道。 这刘氏,便是谭月的母亲,谭严的正妻。 “母亲,连您也觉得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吗?”谭月问道。 第八章:纨绔王爷不容易(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只希望我的郗儿能够不后悔,嫁给五王爷,如果是郗儿的选择,那么娘会同意的。”刘氏说道,满眼柔情。 谭月坚持,蓦然间,呆滞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中却升起一股暖意。 “娘,你放心吧,这是郗儿的选择,郗儿也不会后悔的。”谭月说道。 “郗儿,你父亲他就是一时生气,等过两天他气消了,就放你出来了,只是这几天,要委屈你了。”刘氏轻轻拍了拍谭月的手说道。 “嗯,我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这样的,您也不必担心我。”谭月说道。 “那好,郗儿,我乏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刘氏说道。 “郗儿恭送母亲。” 刘氏携带着一群侍女便是离开了,独留谭月和彩月在此。 “彩月,你可曾有心上人?”沉默良久,谭月突然问道。 “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 彩月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吗?为什么?”谭月有些惊讶问道。 “彩月自从刚出生便在相府了,相府就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也没有跟外面的人接触过,自然是没有心上人的。” “这样啊,彩月,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放你走出相府的大门。” “小姐,你这是不要彩月了吗?”彩月突然一脸委屈的说道,“是因为彩月做错了什么吗?” 谭月倒是被这一句话给惊到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相府就是彩月的家,小姐让彩月离开相府,是想要彩月没有家了吗?小姐是不是不想要彩月了?是不是觉得彩月很烦了?” 彩月一连串的问题直接让谭月懵了,但很快便是反应了过来,这小丫头,理解错她的意思了。 “不是,我当然不会不要彩月了啊,彩月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当然不会不要你了,我的意思是,彩月也要有自己的家啊,离开相府,彩月才能组建自己的家庭。”谭月解释道。 彩月的眼泪也是瞬间就挤了回去,百般确定道:“小姐说的是真的?真的不是不想要彩月了?” “嗯,你放心吧,绝对不是。” “彩月才不要离开小姐,彩月要一辈子待在相府。” 见此,谭月也是笑了笑,这小丫头,还是太单纯了啊,留在相府跟着她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这其中牵扯的心计太多了,谭月也担心彩月没有办法躲避,更何况,她接下来要走的路,可是要困难得多。 一不小心便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她不想连累彩月。 许是因为这副身子有些娇弱,疲惫感也来的很快,很快,谭月便是进入了梦乡。 谭月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双手双脚被束缚着,无法挣脱,四周寂静无比,她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口中不知何时被塞上了一团布。 谭月使劲的挣脱,却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打开身上的束缚,最终,谭月累了,向后倒去。 身后便是墙,潮湿的味道涌入谭月的口鼻,这种感觉,让她无比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哪。 紧接着画面一转。 谭月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幽幽的睁开双眼,伤痕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声音,“嘶”。 紧接着,无比熟悉的一幕再一次发生,水蔓延至口鼻,氧气逐渐丧失,痛苦的感受让她几欲崩溃,最终眼前一黑。 谭月猛地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观察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厢房时逐渐放松下来。 是的没错,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她的梦,她在梦里又一次经历了自己之前死亡的那一幕。 是一场噩梦,一场让她无比惧怕的噩梦。 谭月看四周没有人,也干脆直接跟咕噜噜一同聊天了。 “咕噜噜,有没有什么阶段任务或者说支线任务?”谭月问到。 “哦,有的。” “那有奖励吗?” “有的。” “那是什么奖励?” “A等级任务奖励初级随机体验卡,B等级任务奖励中级随机体验卡,C等级任务奖励高级随机体验卡,S等级任务奖励特级随机体验卡,完成一次任务会奖励精通点,A级任务奖励十点精通点,B级三十点,C级五十点,S级一百点精通点。” “精通点可以增加宿主属性,属性分为,体质,容貌,嗓音,形体等等。” “那意思是不是说,我只要获得精通点,然后给自己增加属性,就可以让自己的变得更好?” “如果这么说的话,主人的话也没错。” 谭月忍不住有些欣喜,这样也就代表着,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了不是?而且也可以让她更快的完成任务,系统果然还是系统,一点都没让她失望。 “那当然了,我可是顶级的系统。” “对对对,你最厉害了。”谭月也是顺着系统的意思夸了它两句,但是刚一说完,她突然间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咕噜噜!你是不是可以听得见我的心声?”谭月满脸黑线的问道。 “滋滋滋,滋滋滋,主人我这里信号不太好,等信号好了我们再聊吧。” 谭月一脸黑线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对着咕噜噜说道:“咕噜噜,以后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擅自倾听我的心声。” 咕噜噜也没有任何的答复,见此,谭月也只好一脸无奈的从床上起身,简单的梳洗一下,便是坐在了房内的桌子上。 桌子上摆着谭月之前让彩月帮忙去书房拿的书,都是一些谋略上的书。 谭月虽然自认为在心计上相较于谭琪自然是略胜一筹的,但是,如果遇上别人那就不一定了,所以她有必要让自己变的更好些,以防以后遇到更厉害的对手。 说句大话,现在就连当今圣上都是她的敌人,若是不好好准备,以后若是有机会面圣绝对会被一眼看出。 想到这,谭月就是一阵头疼,这系统,干什么不好,非要让她攻略一个反派。 什么都好,就是要与这么多人为敌这一点就很不好。 第九章:纨绔王爷不容易(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书还没看多少,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本在专心致志的看书的谭月,突然被一阵笑声打扰了,一脸愤懑的看向门口,却发现来人是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人。 对方脸上正挂着假惺惺的笑容,旁边的侍女手中拿着食盒就是进了谭月的厢房。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样了?”谭琪说道。 谭月看了一眼谭琪并未理会,只是将手中的书放下。 “呀,妹妹正在看书呢?苏以绗先生的著书,妹妹竟是也喜欢看的吗?那正好巧了,我也很喜欢,不如有机会我们互相交流交流?”谭琪说道。 谭月直接打断谭琪接下来的话,问道:“姐姐来此有什么事?没什么事还请离开。” “妹妹不要生气嘛,父亲也是一时气急才将妹妹禁足,妹妹也不必因为生父亲的气而将怒火转移到我的身上,火气太大容易伤身。”谭琪说道。 “至于我为什么来,是因为我刚刚做了一些桃花糕,听下人说妹妹喜欢吃,就送来些给妹妹尝尝。” “多谢姐姐的好意了,只是妹妹不敢吃这桃花糕,妹妹还是很惜命的。” “怎么?妹妹难道害怕姐姐在这里面下毒吗?” “当然不是,只怕不是姐姐,而是有心之人了。” 谭月也是逞一逞口舌之快罢了,让谭琪以为谭月还是之前那个谭月一样好骗。 “妹妹不必生气,妹妹之前陷害姐姐,姐姐都能容忍下来,妹妹不如学学姐姐,大度些。” “姐姐,说话可要小心一点,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姐姐这番谎话被神明听到了,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姐姐呢。” 谭琪的脸色也是变了变,仅是一瞬却恢复如初。 只是这一切都被谭月尽收眼底。 “姐姐早些离去吧,郗儿有些乏了,想要休息。” 谭琪本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带着一众侍女离去了。 谭琪本来是想看谭月的笑话的,谁知笑话没看成,自己成了那个笑话。 谭月看了一眼谭琪放在桌子上的桃花糕,直接拿了一块尝了一口,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糕还是好糕,味道还不错。 见此,谭月也是继续拿起书看,苏以绗的书以谋略为主,是前朝宰相,对于谋略有着特殊的见解。 著书也是广为流传,在这里深受欢迎,只是能够参悟透其中的奥妙也是少数。 而谭月选择这本书也是有着她的理由,在选书之时,她曾询问过咕噜噜,咕噜噜给出的建议很多,同时让谭月选择一本她最适合的,谁知,咕噜噜列出的大数据和她选择的那本竟然是同一本。 既然如此,想必这本书也就是最适合谭月的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看过之后,谭月也是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能够吹捧苏以绗的著书了。 这里面的奥妙就算是放在谭月上一世也是一本旷世名著。 许久,谭月深吸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看书时间长了确实伤神,但也可能是因为谭月这个身体娇生惯养惯了,这几天突然这么一折腾,倒是有些受不了。 谭月对此也是有些鄙夷,毕竟她上一世可是古武世家的继承人,在体质这一方面还真的没话说,而这一世的身体,简直是将身娇体弱四个字诠释的明明白白的。 谭月一想也不是个办法,虽然这一世并不能修习上一世的一切,顶多也就锻炼身体。 但是锻炼身体总比什么都干不了要强的多。 想到这,谭月也是想清楚了,也是干脆按照上一世的锻炼方法这一世再锻炼一遍。 只不过,强度当然不能像之前那么大,肯定要稍微降低一点,不然的话这一世可是遭不住。 谭月也是直接在厢房里开始了锻炼,毕竟反正她也出不去,只能在房间里了,找了块空地,便是开始蹲起。 但谁知,刚做五个蹲起,谭月就眼前一黑,向后倒去,若不是身后有墙,只怕是会直接倒在地上。 同时,谭月也算是对自己这一世的身体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不能称之为弱,只能称之为非常弱。 对此,谭月也是一阵头疼,要是这么一个体弱的身子做接下来的事情的话,只怕是啥都干不了就完事了。 若是情急之中要逃命,她绝对是个拖后腿的。 谭月突然间就感觉这个任务要完成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目标都立下了,总不能不完成吧?更何况,谭月的意志力肯定是一流的,不然的话,上一世也不会有如此的成就了。 谭月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开始了自己的锻炼之旅,一趟下来,也是疲惫不已,身上也是酸痛不已,衣服也被汗浸湿了。 见此,谭月也是让彩月在厢房里准备好热水,好好的洗一个玫瑰浴。 浸泡在热水里的谭月也是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将脑袋沉入热水桶之中。 “彩月,你也坐下休息休息吧,别总是站着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也没有别人,又何必要拘谨着呢?” 彩月见此也是坐了下来,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是被谭月看到了。 “彩月,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用藏着掖着的。” “小姐,您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真的像他们所说的,您倾心于五王爷吗?” “傻瓜,我和五王爷都没怎么见过,唯独在赏花宴那天见过而已,怎么可能会喜欢?虽然,他长的还不错。” 谭月的眼神突然间就变得很是花痴,最后一句也是很小声说的。 “小姐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怎么说,我想要嫁给五王爷,是因为一些事情,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谭月说道。 “这样啊,只要是小姐做的决定,彩月都会无条件支持小姐,小姐就算是嫁过去,彩月也会陪着您一起的。”彩月一脸坚定的说道。 谭月见此也是一脸的感动。 第十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彩月谢谢你。”谭月很是认真的说道。 见此,彩月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很快,谭月洗过澡便是歇下了。 翌日。 “彩月,现在,是不是桃月啊?”谭月问道。 “是啊,小姐怎么了?” “桃月的桃花最新鲜了,如果做成桃花糕,只怕是好吃的不得了。” “原来小姐这是想吃桃花糕了啊,等着,奴婢这就让她们去做。” “还是彩月最了解我了。”谭月也是嬉笑着说道。 只是,没等到彩月带着桃花糕回来,倒是相爷身边的侍卫来了。 “二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侍卫一脸恭敬地说道。 见此,谭月也是点了点头,跟着侍卫便是去了正厅。 谭严看到谭月就气不打一出来,冷着脸说道:“皇后请你去皇宫陪她去御花园赏桃花,马车在门口。” 谭月点了点头,道:“是,郗儿游玩过后便回来。” 紧接着便是出门上了马车。 一路上谭月都在想皇后这次要她去御花园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百般思考也是没有想出来,便是直接放弃了。 管他是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到时见招拆招便是了。 很快,皇宫便是到了,谭月跟随着一群宫女便是向着皇后所在的宫殿而去。 此时一个一看在宫里就是待了很久的嬷嬷走到谭月身边,道:“在皇后面前该说的不该说的自个儿心里有个数。” “最好不要有那些花花肠子,省的惹火上身。” 显然是一番提醒,同时也是警告谭月不要目的不纯。 谭月虽然不知道这是谁授意指使的,但对于这样的忠告,她也算是谢谢那个人了。 “是,嬷嬷,日后还请多多照料了。”谭月便是从身上翻出钱袋递给嬷嬷。 嬷嬷见此也是一笑,“小姑娘年纪轻轻,却是对于宫里的人情世故懂得不少,但也千万不要做出格的事。” 谭月也是一笑,这样的事情,她当然清楚得很,毕竟上一世她还是古武世家的继承人的时候,别人也是这样贿赂她身边的人的,久而久之,自然也是明白了。 很快,皇后的宫殿便是到了,一众宫女也是纷纷退下,在殿外候着,而谭月则是跟着一个贴身宫女一同走进了内殿。 “臣女谭月参见皇后。” “几日不见郗儿,本宫甚是想念,今日劳烦谭大人将郗儿放出来,陪本宫一同赏桃花,郗儿可曾有怨怼?” “郗儿自然没有,能陪皇后一同赏桃花是郗儿的福气。” 皇后微微一笑,对于这样的官话她听得可是不少,又有多少人会这么认为?只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走吧,既然郗儿已经来了,也就不必等了,一起去吧。”皇后说道。 谭月也是跟在皇后的身旁稍后一点,既不失礼数,又显得亲近。 踏在御花园的石板路上,平滑的石板不显难看,反倒是给绿油油的草地增添了不少美感。 “郗儿你看,这桃花,开的多盛啊。” “是啊,十里桃花,朵朵盛开,倒是一副美景。”谭月感叹道。 “哎,郗儿,我听说,老五昨儿给相府送聘礼了,可曾有这回事?”皇后突然问道。 谭月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还是来了,千逃万逃也逃不过。 谭月说道:“是的,昨天五王爷却是下了聘礼。” “那,你是个什么态度?”皇后问道。 “臣女不过是一介俗女,难登大雅之堂,更不能高攀五王爷,自然是不能答应。”谭月说道。 “哦,这样也好。”皇后说道,“那你看,太子怎么样?” “依臣女看,太子是人中之龙,尚且年幼却才智过人,是未来皇位的最好人选。”谭月不卑不亢的说道,顺道还拍了个彩虹屁。 “你也这样说?本宫想要听真话,你觉得太子妃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谭月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皇后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莫不是想要让她嫁给太子吧?若是如此,谭月也不知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 “依臣女看,太子妃应是名臣之女,大家闺秀,同时琴棋书画虽不说精通也应略懂一二,诗书文理也应略懂一二,应是太子的贤内助。”谭月说道。 “那你觉得,谁最适合当太子妃?”皇后又问道。 这又是个死亡问题,谭月越发觉得皇后让她来是故意刁难她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还都不简单,如果说不好可能是要被杀头的。 谭月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依我看,丞相嫡女就很不错,年纪轻轻,一手好棋艺早已扬名在外,而其书画也是可圈可点,又听闻此人聪明伶俐,想来也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丞相嫡女?”皇后摇了摇头。 见此,谭月只好继续说道:“李卿嫡长女也是不错,年纪轻轻却一举夺下诗会魁首,想来也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皇后再次摇了摇头,“李卿嫡长女虽说不错,可是不太会说话。” 见此,谭月只好再次推荐:“唐卿之女也不错,虽没有前两位一样有一技之长,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也是颇有涉猎,又听传闻,唐卿之女温婉可人,想必也是太子妃的一个人选。” 谁想,皇后娘娘再次摇了摇头。 这下谭月是彻底的不会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这些日子了解的人全都一下全都说出去了,但是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标准,说谁都不对。 “那皇后娘娘可有心仪之人?”谭月干脆直接懒得猜了,将问题抛给皇后娘娘说道。 “那是自然,此人就在我的面前。”皇后说道。 谭月直接愣住了,久久不能言语,望着皇后含笑的表情,反复的琢磨刚才的话,这,终究是要来了吗?终究还是她吗? “娘娘,我不懂,为什么,是我?”谭月忍不住问道。 她可不想嫁给这个世界的男主,毕竟太子可是和谭琪两情相悦的。 第十一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她总不能过去倒打一耙,拆散了人家一对鸳鸯吧?更何况,她的任务是关于萧雲轩的,和萧君浩没什么关系。 “你身上有着很多的优点,玲珑心思,在很多人面前也可以周旋的来,起码不会因为说错话而受到惩罚,也不会因此而得罪人。”皇后说道。 谭月反复斟酌这句话,最终也没琢磨出一个所以然来。 “还请娘娘收回成命,郗儿并不想要成为太子妃,郗儿身份不过是一介俗女,若是成了太子妃,怕是会被天下人所讥笑的。” “更何况,郗儿听说,太子早有心上人,郗儿又何必去棒打鸳鸯? “郗儿,你可是不愿?”皇后问道。 “回皇后,郗儿不愿。” 皇后没再说话,似乎是有这自己的算盘一样,早就料想到了谭月会这样回答。 “郗儿,你看这桃花,遇到了对的人,才得以进入御花园,得到最好的照料,如果没有人发现他,只怕它只是外面的一树普通的桃树罢了。” 谭月也是明白皇后话里的意思了,这是让她好好做一个决定,如果不做一个正确的选择,就像是没有被发现的桃树一样,只能在荒郊野岭生长。 “郗儿斗胆,依臣女看,桃树虽然未被发现,但是在外面生长,它却有着自由,无拘无束,不必像是这花园中的桃树,只能拘泥于这样的一片地方。” “哦?你这么认为的吗?倒也无可厚非。”皇后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谭月心里倒是有些慌乱,毕竟皇后确实是她的敌人没错,只是现在就变成这样的局面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看来,以后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是,谭月又怎么可能会彻底猜透皇后的心理? 果真是个直爽之人,起码不做作,这倒也是皇后欣赏的一点。 “郗儿,过几日皇上要宴请大臣,谭相会带你去吗?” “回皇后,郗儿并不知此事,父亲从未与我说过,郗儿也不知父亲会不会带上郗儿。” “谭相竟没告诉你吗?倒也无妨,想来谭相也不能不带你去。”皇后说道。 “郗儿,你认为老五怎么样?” “若依外界之人所言,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依臣女多看,五王爷虽说有些纨绔,实则是豪放不羁,不拘小节罢了。”谭月想了一会儿说道。 虽然说她知道萧雲轩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伪装,但是在皇后面前,她可不能这样说。 “嗯,老五也是最让我头痛的一个了。”皇后说道。 “郗儿,本宫有些乏了,今日就到这了吧,你也早些回去歇息。”皇后说道。 “是。” 谭月坐在马车之中,脑海中也是不断的在思考着刚刚的那一切,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没看懂。 不过,倒是不得不说相爷对于昨天她答应五王爷的求婚确实是未曾提及,甚至相府都没有向外面透漏一星半点的风声。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罢了,再等等,只怕是某人要坐不住了。 谭月嘲讽一笑,谭琪可不能看着局面这样发展下去,不然可会是耽误她和她的太子哥哥的。 “咕噜噜,现在有什么任务吗?” “日常任务,等级A级,亲自下厨做桃花糕。奖励初级随机体验卡一张,精通点十点。” “阶段任务,等级B级,在三日后的大宴技惊四座,其技艺任选。奖励中级随机体验卡一张,精通点三十点。” “咕噜噜,你确定你没搞错?这个任务你不如杀了我,我哪会什么东西啊?总不能到时候给他们打一套拳术吧?” “而且就这副孱弱的身子,怕是啥也干不了就倒下了。”刚听完咕噜噜的话,谭月便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鉴于宿主目前没有任何技艺,系统破例给宿主帮助,赠予宿主一张初级琴艺体验卡一刻钟。” “这琴艺体验卡有什么作用?”一听到有免费的体验卡可以领,谭月的眼睛都在放光。 “宿主使用后在一刻钟之内可以达到二品琴师的水平,但时限仅有一刻钟,使用过后便没有了,系统建议宿主在大宴当日使用。” “哦这么好啊,这样岂不是拿捏了?”谭月也是一脸兴奋的说道,同时也是很期待当天大宴。 只是…… “咕噜噜,你确定,相爷他会带着我去吗?”谭月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一点还请宿主放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宿主是可以去的。” “这样便好。”谭月也是放心了。 别到最后万事俱备,偏偏因为这一下,前途尽弃了,那谭月不得哭啊。 很快,马车也是到了相府,谭月下了马车,径直去了自己的厢房。 还未等进厢房就被谭严身边的侍卫再次请去了大堂。 “父亲,郗儿来了。”谭月踏入大堂对着背对着自己的谭严说道。 “郗儿,你来了。”谭严也是转过了身子。 “你知道为何父亲要因昨天的事而罚你吗?” “郗儿不知。” “你可知那五王爷是何等人物?风流成性,纨绔子弟,你嫁给他有什么好的?” 谭月并没有搭话,她要是说了什么,再惹得谭严生气,这次大宴估计也是去不成了。 见谭月没有说话,谭严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过几日,圣上大宴群臣,你和琪儿一同跟着我去吧。”谭严说道。 谭月见此,也是笑了笑,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了。 “是,父亲。” “琪儿准备在大宴之时为圣上献舞,你若是有什么准备充足的也可以试试。”谭严说道。 当然他说这句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他也知道谭月从来没学过任何的乐器,对于这些东西更是一窍不通,真让谭月上前表演的话就真的是献丑了。 “好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刚从皇宫回来,好好休息,别伤到了身子。”谭严说道。 “至于嫁人这事,过些日子,父亲替你寻一个好人家便嫁了吧。”谭严顿了顿说道。 谭月见此,也没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第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刚回到厢房的谭月便是看到了一脸幽怨的彩月,见此,谭月也是有些无奈。 不过内心也是很理解彩月为什么会这样,毕竟彩月也只是一个年纪尚幼的女孩子,能对谭月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同时也代表着,她将谭月真的看作是自己的朋友了,自然是要真心相待的。 “彩月,这件事不能怪我啊,毕竟皇后有事找我,我也不能不去不是?”谭月解释道。 “小姐,彩月并不怪你,可是桃花糕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都不新鲜了,彩月不想小姐吃到不新鲜的桃花糕。”彩月一脸委屈的说道。 谭月听到这句话,顿时心中一暖,说道:“没事,不新鲜了,我们可以再坐,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厨房,你来教教我怎么做桃花糕。” “小姐这可是万万不可以的,您可是相府的二小姐,怎么可以跟我们这些下人去那样污秽不堪之地?” “好啦,别废话了,我们赶紧去吧。” 见谭月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彩月也是壮着胆子在前面走着,带着谭月就是去了厨房。 不过谭月能出来,也是得益于谭严早在她回来之前就宣布解除了她的禁足令,不然的话,只怕是现在的谭月仍旧在厢房里郁郁寡欢呢。 谭月刚踏入厨房,本来熙熙攘攘的厨房刹那间变得寂静无比,下人们个个都屏住了呼吸,一脸的严肃以及茫然。 “呵呵,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哈,不用管我,也不必关照我,就当我不在就是了。”谭月说道。 说罢,便是和彩月寻了一处并不显眼的地方开始制作桃花糕。 尽管谭月说了当她不存在,他们这些下人又怎么敢真的当谭月不存在? 所以一时间氛围还是有些凝重。 而谭月和彩月对此却浑然不知,仍旧在专心致志的做桃花糕。 一个没忍住的下人壮着胆子指点了谭月一下,得到了谭月一声谢谢之后,也是有写意外。 而其他的下人见谭月如此的平易近人,全然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一时间氛围也是缓和了一些。 没过多长时间,厨房还是恢复了最开始的热闹。 谭月也是进步飞速,在大家的指导下,也是勉强能够制作桃花糕了,虽然没有这些下人做的好吃,但也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 毕竟亲手种下的果实最甜不是吗? 就在谭月和一众下人相处的很是愉快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也是来了。 “砰”的一声,有人将厨房的大门一脚踹开。 众人看见来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静悄悄的做着手里的活,沉默不语。 “怎么?全相府就你们这厨房最热闹,嘁嘁喳喳的说些什么呢?现在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来人说道。 谭月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是相府的孙管家。 见此,谭月也是没有立刻站出来,反倒是静静地观察着这孙管家到底要干什么。 谭月本身位置就不是很显眼,这孙管家从进来到现在愣是没看到谭月。 许是平日里嚣张惯了,这时候也是没个收敛,看着众人说道:“主子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没让你们做什么就别去做,后厨记下,二夫人现在就要一碗莲花羹,赶紧送去。” “孙管家,我们今儿就做了一碗莲花羹,这可是大夫人的,您要不让二夫人等等?”一个伙计壮着胆子说道。 “等什么等?二夫人现在就要,把那碗莲花羹赶紧给我送到二夫人那里,大夫人的你们等会儿在做一份不就是了?” “孙管家这可使不得啊,两边都是主子,得罪哪一个都不行啊,小的这上有老下有小,就这么一份工作,您可不能这样啊。” “少废话,快点的给我送,老子三天不打你,你都学会跟老子犟嘴了是不?”说着,孙管家也是走进了一步,作势要打那个伙计的样子。 “呦,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相府,什么时候成为你孙管家的了?”谭月见此也是坐不住了,出声说道。 “谁她妈…………”孙管家刚转过身,等他看清那人的时候,瞬间就愣住了,然后一脸谄媚的说道:“二小姐也在这啊,这脏乱之地,会脏了您的手的。” “我若是不在这里,怎么知道孙管家私下里这么厉害?嗯?”谭月说道。 “二小姐笑话我了,刚刚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眼瞎,没注意到二小姐也在这里。”说着,孙管家还作势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我说的是这件事吗?没想到孙管家私下里还殴打他们呢,看孙管家这样子,这样的事儿只怕是没少干啊。” “是个人都应该知道先来后到这个理儿吧?没想到孙管家却一点也不知道,看来也只是像个人罢了。”谭月说道。 “这样,你回去跟二姨娘说一声,莲花羹让她先等一等,等后厨做好了自会送去,至于你嘛,等传完信儿,我去跟父亲说一声,孙管家在这的年头也不少了,该换一个活儿做了。” 谭月说道,孙管家一听到这句话两条腿哆嗦的不行,直接给谭月跪下来,道:“二小姐您别啊,我这祖孙三代人都要我养,您千万别让我走啊,走了小的一家就活不下去了。”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我再从她们口中得知你有欺负他们的事情,我绝对让你离开相府。”谭月心里也是有了一丝同情,便是说道。 她本就不是什么绝情之人,总不能因为这样的一件事就让他们一家都受到惩罚吧?而且孙管家应该也知错了,也不必赶尽杀绝了。 “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孙管家如临大赦般一个劲儿的给谭月磕头。 谭月也是没有搭理孙管家,径直离开了。 “彩月,将我们刚才做的桃花糕拿来,拿出一盘送到父亲那里,一盘送到母亲那里,剩下的拿回去,然后顺便把莲花羹也给母亲一同送去。” 紧接着,谭月就直接离开了厨房。 第十三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手里拿着一盘桃花糕就径直去了谭严的书房,来时的路上她就打听过了,谭严现在就在书房看书呢,谭月刚从厨房出来便是带着彩月径直去了书房。 刚踏入书房,谭月就是对谭严行了一礼说道:“父亲,这是郗儿亲手做的桃花糕,给您送来些尝尝。” 紧接着就是将手上的桃花糕放到了书桌之上。 谭严对此也很是意外,他也没想过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竟然会给他送桃花糕,也是有些喜出望外。 “好,放这儿吧,我来尝尝。”说罢,就是伸手拿了一块桃花糕送入口中。 谁能想到,向来不喜欢吃甜食的谭严有朝一日竟然吃了一次甜食。 “味道很好。”谭严吃完后说道。 谭月见状,也是浅笑,说道:“父亲,郗儿还要给母亲送桃花糕,就先行离开了。” “嗯,好,你去吧。” 谭月便是带着彩月退出了书房,径直去往刘氏的厢房。 “母亲,郗儿来了。” “郗儿今天做了些桃花糕,想着给母亲送来些,就带了点过来。”谭月说道。 刘氏见此也是有些惊讶,说道:“我的郗儿已经会做糕点了啊,很厉害啊。” 说罢,就拿起一块刚放下的桃花糕便是品尝了起来。 “嗯,味道很好,这里面的桃花一尝就知道是新鲜的,没想到郗儿的手艺这么好啊。”刘氏也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是当然了,郗儿刚刚过来的时候,还给父亲送去了一盘,父亲也说很不错呢。” “嗯?你父亲也吃了你的桃花糕?” “是啊,而且还说味道很不错呢。” “没想到你父亲这从来不吃甜食的人,竟然会吃?” “看来我家郗儿真的很厉害啊,不然的话,你父亲也不可能会吃的。”刘氏说道。 “那可不是?”谭月说道。 或许是因为这副身体的生母就是刘氏吧,总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一起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拘谨。 相较在外面,谭月也是显得轻松的多了。 “母亲,您近日怎么样啊?病有没有好点?”谭月问道。 刘氏常年身体抱恙,虽然不是很严重的大病,却也很是磨人,一旦发作起来便会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这么多年都在喝药,使得刘氏的屋子里也总是弥漫着一股药香。 “已经让宫里的太医看过了,好多了。”刘氏说道。 “那您的病能医好吗?”谭月问道。 刘氏摇了摇头,说道:“太医说过了,这个病虽然不是大病,但是想要根治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太医暂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那一直喝药缓解也不是个事儿啊,治标不治本有什么用?”谭月一听也是急了。 “没事,郗儿,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怕这一天两天的了。”刘氏笑着说道。 “郗儿,你坐过来,坐到我的旁边,让娘好好看看,我的郗儿已经长多大了。”刘氏说道。 谭月也很是乖巧的在刘氏的身边坐下了,刘氏轻轻抚摸着谭月的脸颊,说道:“我的郗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出落的如此之好,眉眼之中和你的父亲也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郗儿,你要记得,以后不管你嫁给谁,都千万不要忘了娘,和这个家,娘心里从事致中和都惦记着你。”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鼻头一酸,一滴眼泪差点流出来,但是却被谭月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的女儿,我只想要她开心快乐就行了,别的娘不会逼迫你的。”刘氏轻声说道。 谭月看着刘氏的脸,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直接抱住了刘氏,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却被她悄无声息的擦去了。 “娘,您放心,我不管以后去哪里都会不会忘记您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回来看看您。” “嗯,娘相信你。”刘氏也是轻轻拍了拍谭月的后背。 良久,谭月也是松开了刘氏,道:“娘,孩儿日后有机会,一定寻到天下的神医,给您医治,一定把您的病治好。” “好,我相信我的郗儿。”刘氏说道。 谭月也是注意到了刘氏有些疲惫,被病魔折腾的刘氏的身体本就不好,容易感到虚弱,而谭月也是打扰了刘氏如此之久,能不疲惫也是奇怪了。 见此,谭月也是说道:“母亲,您也累了,郗儿也不好继续打扰您了,等下一次,郗儿便来继续探望您。” 刘氏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谭月便是带着彩月回去了。 路上,谭月一直在思考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确的? 刘氏让她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这样的生活只怕是不可能了,她几乎可以确定了,她将来要嫁给萧雲轩,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平静日子可以过。 这是她的命,也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彩月,你还想继续跟着我吗?”谭月突然问道。 “小姐为什么这么问?彩月之前就告诉小姐了,彩月这辈子都只会跟着小姐一个人,不离不弃,只要小姐不抛弃彩月。” “如果以后跟着我,会让你有可能有杀身之祸呢?”谭月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不管是有什么杀身之祸也好,上刀山下火海也罢,彩月都誓死追随小姐,如果有一日,彩月违背了誓言,不得好死。”彩月突然举起手郑重其事的发了个誓。 谭月见此,连忙阻拦彩月,说道:“彩月,你千万不要这样,你要是这样的话,会让我很愧疚的。” “小姐为什么要愧疚?这一切都是彩月自愿的,不管怎么样彩月都不会离开小姐的。”彩月郑重其事的说道。 谭月见此也是苦笑了一下,她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如果事情可以这么简单的话,那就好了。 她怕的是,以后的彩月后悔了怎么办?毕竟没有人不珍视自己的生命,以后的谭月,每天几乎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落入万丈深渊,无法挣脱。 第十四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而彩月追随她,只怕是会被害苦了,只是这一切,她不能说,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步,她一定会给彩月做好充足的准备。 谭月刚踏入厢房就直奔自己的那一堆书而去,现在最吸引她的也就是那些书了,她现在几乎是想要自己马上的成长起来,好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谭月有预感,接下来的事情只怕是会越来越难以解决。 这也是她很苦恼的一件事。 整整一个下午,谭月都是在看书中度过的,甚至于她什么时候在书桌上趴着睡着了都不知道。 翌日。 谭月在床上慢慢醒了过来。 这一次,她没有再做梦,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昨天,她有了一个想法,虽然只是想法,能不能实践还不一定,但是也足以让谭月兴奋了。 她想在外面,也就是府外的世俗,开一家店,这家店,将会是她成为一代富贾的资本,同时也有着她自己的算盘。 她可以利用那一家店来获取情报,只是现在,唯一有些头痛的就是,她没有足够的银子,这个想法只怕是要耽搁些日子。 虽然说她以后将会嫁给五王爷萧雲轩,萧雲轩有着自己的情报组织,但是她也不能完全的依靠萧雲轩吧,总得有点自己的资本不是?所以她便想到了这样的一件事。 或许这样的想法放在外面每个人面前都会觉得它很愚蠢,但是谭月不觉得,就足够了。 谭月梳洗过后,看着镜子中的人,渐渐的有些适应了自己现在是相府二小姐的身份了。 “彩月,彩月,你过来。” 彩月也是一脸疑惑的走到了谭月的面前,谭月也是吩咐其他的侍女全都退下,只剩下了谭月和彩月两个人在房间内。 “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彩月问道。 “当然了,没事怎么可能找你。”谭月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偷偷溜出府怎么样?” “什么?”彩月的声音不禁拔高了几个度。 “你小点声,我说我偷偷溜出府怎么样?”谭月又问了一次。 “小姐,你这要是让相爷知道了,一定会再罚你的。”彩月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父亲他就不可能指导的,放心吧。”谭月说道。 见彩月还是一脸的不当心,谭月又说道:“这样吧,我会对父亲请示说是去寻丞相府家的小姐了,这样行吧?” “小姐虽然说你以前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我也没少给您打掩护,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您刚刚禁过足,若是被发现了,只怕是这次的惩罚会更加的厉害。” “彩月倒是不怕,但是彩月害怕小姐被相爷惩罚。”彩月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没事没事,父亲不会发现的,你放心吧。”谭月也是再三保证道。 “可是…………” “哎呀你就别废话了,快点帮我准备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了。” 彩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月直接推了出去,见此,彩月也是一脸的无奈,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是听谭月所说的,给她准备伪装的衣服。 很快,一身较为普通的服装就被彩月拿了进来。 谭月连忙换上,还真别说,还挺合身的。 虽然没有她穿的那些精品绸缎做出来的衣服舒服,却也不至于穿着难受。 谭月换上衣服就跟着彩月走,一路上都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小姐,我等下会跟侍卫说你是出去采购小姐们需要的胭脂的,千万不要抬起头暴露自己的身份。”彩月小声的对着紧跟在身后的谭月说道。 很快,便是走到了相府门口。 谭月瞥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面容严肃,死死得守在门口,生怕放错了任何一个人。 “侍卫大哥,这位是新来的侍女,现在出去是为了给小姐们采购胭脂的,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您收下。” 刚看到侍卫,彩月便是走了上去,同时递给他一个钱袋。 侍卫一拿到钱袋脸上也是有了笑容,紧接着就是说道:“既然是出去给小姐们采购胭脂的,不能耽误了,马上放行。” 很快,大门大开,彩月也是连忙说道:“这就麻烦侍卫大哥了。” 见此,谭月也是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刚走出去,谭月就直接加速,跑到了一个距离相府很远的地方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被发现。 谭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时,她才得以真正的见到外面是有多么的热闹。 “桂花糕,桂花糕,好吃的桂花糕。” 各种各样的吆喝穿插在这此,谭月并不觉得吵闹,反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吹糖人的,画糖画的,捏面人的,各种各样的小贩在大街上贩卖着自己的手艺。 周边还有很多卖着一些首饰品的小贩,对于谭月来说都是一些新鲜玩意,毕竟之前她可都是在书上见过,没想到穿越一世,竟然能有幸见到这样的景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谭月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嗯,不错,还挺多银子的,随即便是穿梭在各个小贩之中,几乎是每个小摊位她都能看中一个两个的东西。 她也被被一对白玉做的月亮手链给吸引住了,久久挪不开腿。 商贩见谭月的样子,也是问道:“姑娘可是喜欢?” 谭月连忙点点头,问道:“这个多少钱?” “这个本来是五两银子,但我看姑娘实在喜欢,就三两银子姑娘拿走两个吧。”商贩也很是“大度”的说道。 “好,我这就给你钱。”谭月一听就觉得自己赚大发了,连忙掏钱付钱。 没多久,那一对月亮手链就出现在了谭月的手上。 谭月怎么看怎么喜欢,将两个手链观察来观察去的。 这两个手链是由白玉做的弦月,而手链上的绳子也是红绳,谭月只觉得适合。 在强光下,弦月还隐隐散发着一点幽绿色,极为好看。 只是,谭月越看越喜欢,将两个手链反复端详着看了许久。 第十五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也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这次出来就是想出来玩一玩的,顺便考察一下地方的行情,她不是想要开店吗,总得知道什么地方是黄金地段,什么行业赚钱吧? 谭月也是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面,刚走没多久,突然间手就被人抓住了。 谭月一脸疑惑的转过身看了过去。 却是看到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五大三粗的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 谭月皱了皱眉头,说道:“请你松开我。” “小娘子长的还挺俊的嘛,要不要陪大爷我喝几杯?大爷给你几个赏钱?”大汉说道,作势就要去摸谭月的脸,谭月连忙躲开。 正是这一举动,也是让那醉汉有些不满意,脸上也是有些恼怒,说道:“大爷看得上你,也是你的福气,还敢反抗?” 随即,另一只手也是抓住了谭月。 谭月也是有些慌乱,匆忙之中用手打了醉汉一巴掌。 “会反抗的小娘子,我喜欢。”醉汉嘿嘿一笑,说道。 “救命啊!救命啊!”谭月顺势从醉汉手中挣脱出来,连忙大声呼救。 只听“砰砰砰”几声,醉汉便是倒下了,而踩在他身上的男子,也是一脸的唾弃。 “呸,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样的恶人了。”男子道。 谭月这才注意到,此人她见过,正是五王爷身边的人,子画。 子画看到是谭月时也有些愣住了,连忙行礼说:“谭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恰巧出府游玩而已。” “子画你怎么没在王爷身边,反倒是在这里?”谭月反问道。 “我本是随着王爷一同出行的,只是王爷临时要我去买东西,回去的路上听到姑娘的求救,这才来此。”子画说道。 “那,王爷现在在哪?”谭月问道。 “王爷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客栈,姑娘要是想见王爷,那便跟着我一切去吧。”子画说道。 “好。”谭月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很快,便是到了客栈,子画先谭月一步去通报一番。 “王爷,谭姑娘要见你。” “谭姑娘?是哪个谭姑娘?” “相府二小姐,谭月。” “让她进来吧。” 很快,谭月便是踏进了萧雲轩的房间。 萧雲轩看到谭月便是一副痞样,痞笑着道:“不知谭姑娘光天化日之下来见本王做什么?本王虽风流,但也不是什么人都碰的,不过,姑娘这等姿色,也足矣。” “谭姑娘,也不怕坏了你的名声?” “不知王爷这里隔音可好?” “姑娘这是何意?不过这房间里的隔音自然是好的,门外有子画守着,周围的房间也都没有人,这家客栈被我包下了。”萧雲轩说道。 “奥对,忘了跟姑娘说了,等一下叶央姑娘也会来此为我舞一曲,姑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莫要打扰本王欣赏舞姿了。” “王爷,四下无人,又何必在我的面前演下去呢?”谭月说道。 闻言,萧雲轩的瞳孔猛地一缩,很快便是恢复了正常。 “姑娘这是何意?”萧雲轩说道,抓着酒杯的手也是忍不住紧了紧。 “都说五王爷风流成性,是一介纨绔子弟,可又有谁知道,五王爷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毕竟胸怀大略,若是显露出来,只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谭月说道。 “姑娘的意思我不懂。”萧雲轩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懂装不懂的人,才有大谋略,但是我今日来此,不是同王爷商议此事。”谭月说道。 “那谭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我想同王爷做一笔交易。”谭月说道。 “哦?什么交易?”萧雲轩问道。 “我想五王爷现在羽翼未丰,又无朝臣为盟友,不如你我联合,串通一气,借用相府的势力,让王爷更快的达到自己的目标?” “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不为什么,毕竟我们是双赢,互惠互利的。” “本王不知,谭姑娘能从本王这得到什么?做这么大的牺牲,姑娘值得吗?” “王爷对我心存疑虑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你暂时不知道罢了,你可以理解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吧。” “本王不知本王竟是有如此的魅力能让谭姑娘对我一见钟情。” “王爷不信任我?这也是正常的,我会有办法让你相信我的。” “不过,在这之前,王爷需要想办法,让我成为你的王妃,你要知道,相爷是不会允许我嫁给你的。” “谭姑娘可有妙计?” “我并没有,但我想,若是王爷能够拿到皇上的圣旨,这件事,就算是不行也一定行了。”谭月说道。 “你觉得,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过几日,皇帝大宴群臣,便是最好的时机。”谭月说道。 “到时,就看王爷了。” “本王还是有一事不懂,传闻相府二小姐一直心悦于太子,现如今却要帮着我对付太子,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瞎了眼罢了,至于太子和我姐姐的那些事,我一清二楚,不过太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又是怎么做的?我只是觉得有些虚伪罢了。” “若是按谭姑娘所说,本王也是在假装,本王就不虚伪了吗?” “五王爷则不同,您是为了生存,若王爷不这样做,只怕是会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太子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罢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谭月没说出来,那就是萧雲轩的颜值是真真正正长在了她的审美观上,至于太子吗,虽然也不差,但是完全没有萧雲轩吸引她。 “本王有些理解了。” “本王倒是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你能够让我怎么相信你。” “还请王爷拭目以待吧。” “时候不早了,郗儿也是偷偷溜出来的,也该回去了。” “本王派人送送你?” 谭月摇了摇头,说道:“我本就是偷偷溜出府的,若是王爷送我回去,岂不是掩耳盗铃?容易引起怀疑的。” 第十六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所以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不过郗儿还是多谢王爷的好意了。”谭月说道。 萧雲轩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是目送着谭月走出客栈。 “王爷。”子画也是走了进来,看着萧雲轩,脸上也有些犹豫。 “有什么话就说吧。”萧雲轩说道。 “您为什么到最后没有继续在她的面前伪装呢?”子画也是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要知道,萧雲轩一直对于自己纨绔王爷的人设很是看中,自从子画跟着王爷开始,到现在,他也只是第一次见萧雲轩在别人面前没有装作纨绔的样子。 这让子画很是意外,也很惊讶。 “在聪明人面前,你的一切伪装都没有任何的用处,子画,你知道吗?”萧雲轩幽幽的说道。 “可是,她是怎么看出来您的?” “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有天知道吧。” “那王爷,您答应她了,要与她连手机,您就不怕到最后她反咬一口吗?” “当然会怕,但是就冥冥之中,我相信她不会的。” “根据在下的调查和碟网,确实调查到她一直都是喜欢太子的,现在,是不是有些矛盾了?” “这个世界很大,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这个世界有很小,小到我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她。” “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了吗?”萧雲轩说道。 “在下只怕,到最后这个人会成为我们的麻烦,耽误我们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有任何人能预料到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萧雲轩说道。 转身看向了街道,注视着那一个娇小的影子越走越远。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了。” ―― 此时的谭月也是将自己的话都说出去了,竟然也是觉得有些轻松了,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不容易,但是总要过好当下不是? 谭月买了一些她认为好看的小东西和甜点便是走回了相府。 只是奇怪的是,等她回去的时候,相府门前的侍卫竟一个也不在,谭月有些疑惑,但也是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厢房。 厢房内,彩月整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谭月回来了,也是马上就迎了上来,说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晚点,奴婢可就拖不住了。” “就在您出去的这段时间,相爷来了一次,大夫人也来了一次,奴婢都被您身体不好,正在休息给匡过去了,若是您再晚点,只怕是,真的瞒不住了。” “好啦好啦,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谭月说道。 “你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东西?”谭月将怀中的手链也是拿了出来。 正好是一对,只不过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这个送给你,另一个就给我了。”谭月说道。 说罢就是将一个手链递给了彩月。 彩月也很是惊讶,说道:“这…………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小主您快收回去,我不能收您的东西,您是主子,我是下人。” “哎呀,别墨迹,快点收下吧。” 见彩月久久不拿,谭月也是直接动起手来。 一把抓住彩月的手,然后就是将那条手链带了上去。 没成想,正好合适,不大不小,看上去也很好看。 “你看看,这不就行了吗?”说罢,谭月也是带上了另一条手链。 “这可是我送给你的,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谭月叮嘱道。 她倒是有些怕,彩月因为所谓的尊卑,然后偷偷的就拿下来了,觉得自己配不上。 “小姐,您快把衣服换下来吧,不然等下有人来了,只怕是容易被发现的。”彩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见此,谭月也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是换上了自己平日的衣服。 谁知刚刚休息没多久,便有人来了。 相爷的侍卫也是过来请谭月去大堂一躺。 谭月有些疑惑,近些日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她去大堂的次数也是越发的多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只能去了。 谭月也是压下了心中的疑惑,跟着侍卫就是去了大堂。 谭严刚看到谭月,便是说道:“郗儿,你来了。” “父亲,郗儿来了。” “我那日不是说要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吗?这几天我精心挑选也是找到了一个最适合的,正好,今天让你们见见吧。” “本来想着你今天身子不好,让你休息休息,但是又一想,再耽搁下去,你等得了,只怕是人家可等不得。” “这个人和父亲也是认识的,便是礼部尚书之子,杨佑安。” “等下,他们便来了,若是你同意的话,这门亲事就定下了。” 还未等谭月答复,谭严便是继续说道:“这样吧,你也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等下人来了,我便让人再去请你。” 谭月见此,也是有些无奈,只能是点头称是,便是回到了厢房。 刚回到厢房,谭月就是一阵头疼,这下可好了,还没等嫁给五王爷,就要定下一门亲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谭月思考如何躲了这次相亲的时候,便有人通知,礼部尚书携其长子来了。 谭月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换了一身比较素静的衣裳,便是去了大堂。 刚踏入大堂,谭月便是看到了谭严正和一个年过不惑之年的男子交谈。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此人是礼部尚书。 而他旁边也有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身着墨白色衣裳,静候着。 “父亲,郗儿来了。” “杨兄,这位便是小女,谭月。” “果然是杨兄的女儿,年纪轻轻,气质出尘。”杨峰也是客套了一番。 “郗儿还不快拜见礼部尚书?” “郗儿见过尚书大人。” 谭月就好比是一个受到控制的傀儡人,谭严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也没有自己的主见,也没办法有自己的主见。 “郗儿,这个就是为父跟你说的礼部尚书之子,杨佑安,年纪轻轻,文采出众。”谭严说道。 杨佑安也是向谭月行了一礼。 第十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也是连忙回了一礼。 倒是还真别说,这杨佑安的长相还真是标致,好看归好看,只是不是谭月喜欢的类型,倒是有些遗憾了。 杨佑安的气质属于那种翩翩公子,一举一动都儒雅至极,整个人也是一副文人的样子。 只是,谭月对于这类的形象,总能想象到这样的人变老了以后,就是一副酸儒的样子。 更何况,谭月也是看出来了,杨佑安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是脸上的笑容也是强笑,显然也并不想要这次的相亲。 “好了,郗儿,你带着佑安在府里走走吧,父亲要和尚书大人商议一些事情。” 见此,谭月也是行了一礼,说道:“是,父亲。” 随机,谭月和杨佑安便是走出了大堂。 谭月看着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的杨佑安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是吗?” 谭月这句话倒不是空穴来风,她看到了杨佑安挂在腰间的香囊,看上面的针脚,便可以知道这是女子所绣。 谭月便猜测这是一个女孩子送给他的,同时,杨佑安也很珍视,不然也不可能一直挂在腰间,甚至都有些破损了。 杨佑安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便是苦笑着说道:“是的,我早已有了心上人,只是,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注意到了你腰间的香囊,可以看出来,那个女孩子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你本身就不想来是吗?” “姑娘果真是聪慧过人,佑安有心上人,而且我们两情相悦,但是这一段恋情被我的父亲知道了,他不允许我和星儿在一起。” “原因只是,星儿只是一家普通农户的女儿,而我则是堂堂礼部尚书之子,若是娶了这样的一个女子,会让他被人耻笑,而且无法帮助他在朝堂之上得到帮助。” “所以,他便带我来了这里。佑安耽误了姑娘了,不知道姑娘会如何看我,但是佑安不想辜负了爱着佑安的人,佑安并不是姑娘的良配,还请姑娘再寻佳人了。” 杨佑安也是行了一礼说道。 倒是别说,这杨佑安也是一个痴情的人,起码对于这件事,还是有着自己的原则的。 “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因为对于我来说,我不仅可以理解你的做法,而且我也有着和你一样的想法。” “我对于这门亲事也不是赞成的,奈何父亲总想要让我嫁给他认为合适的人。”谭月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 “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联合起来,一起让这门亲事作废。”谭月看着杨佑安说道。 “这件事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说作废就作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做了,也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杨佑安说道。 “当然,你一个人不够,两个人才够,婚事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当然要自己好好考虑了,而不是听从父母的安排。”谭月说道。 “等下你们回去,我们可以私底下同父亲说不同意,原因,就说对于这门亲事的安排不太满意,希望父亲能够另作选择。” 见此,杨佑安也是点了点头。 毕竟这样的办法,既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同时也告诉父亲,并不是自己不配合,而是不合适,给了父亲们台阶下。 而且,谭月只要撑过了这几天,等皇上大宴群臣的时候,就可以解脱这一切了。 “那,我们在这里再走一走,等一下再回去吧,父亲只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商量玩的。”谭月说道。 杨佑安也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也是径直去了花园,现在是桃月,桃月的桃花开得旺盛,而花园更是种了很多的桃树,在那个角落里,像是一片桃花的天地。 花瓣落在地上,更是铺上了一层桃花地毯,让谭月感到一切美好。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走向了那片桃花。 杨佑安手中的折扇也是开了半扇,置于胸前,嘴角含笑,更是显得有一种翩翩公子的样子。 谭月穿梭在桃树里,嗅着桃花独有的香气,也是感觉一阵安详,似乎是摆脱了一切的事物,现在,在她的面前,只有她和这一片桃林。 什么需要考虑的事情都没有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谭月就不曾有过一时一刻在休息,每一天的神经都紧绷着,都在思考着不同的事情。 待了许久,两个人也是安静了下来,先是谭月走出了桃花林,后是杨佑安,两个人都走向了大堂,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刚刚回到大堂,谭严和杨峰两个人也是商议完了,正一边品茶,一边等待着杨佑安和谭月两个人。 “时候不早了,谭兄我也不打扰你了,我带着犬子先行离开了。” “杨兄慢走啊。” 很快,大堂就只剩下了谭月和谭严两个人。 谭严笑眯眯的看着谭月问道:“怎么了?感觉杨佑安怎么样?这门亲事你可同意?” 谭月摇了摇头说道:“父亲选择的人确实很好,但是对于郗儿来说并不是很合适,所以郗儿不同意,希望父亲能够再做选择。” 谭严听到这句话也是皱起了眉头,随即也是舒展开来,“既然这样的话,父亲也就听郗儿的,等过几日,父亲再为你寻一个。”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内心也是窃喜不已,这下也算是成功躲过了这次的相亲了,至于谭严所说的过几天的相亲,就连想都别想了,到那时,只怕是皇上的圣旨也来了。 谭月也是松了松心,说道:“父亲,郗儿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感觉有些疲累,便先回去休息了。” “好,你去吧。”谭严说道。 谭月便是径直回到了厢房。 刚到厢房,谭月就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不大,但是也被彩月听到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怎么这么开心?彩月听他们说,相爷给您寻了一门亲事,小姐是因为这门亲事才这么开心的吗?” “当然不是,我开心得不是这个。” 第十八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容易而已。” “我不会嫁给父亲所安排的任何一个人了。”谭月说道。 “啊?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听懂?你怎么可能不会嫁给相爷所安排的任何一个人了?”彩月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 “没事没事,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谭月说道。 听此,彩月也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也是很普通的就过去了,也没有人来找事,也没人来寻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事情。 大宴当日。 谭月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切,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体验卡数量,嗯,怎么说,这次的阶段任务也可以完成了。 “咕噜噜,还有什么别的任务吗?” “稍等主人。” 很快,谭月的脑海中就再次塞入了一段数据,很快,一张任务表就是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当前任务如下。” “任务一:阶段任务,等级B级,在大宴当日技惊四座,技艺任选,奖励中级随机体验卡一张,三十点精通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大宴当日成功打脸谭琪,方法任选,奖励一张初级随机体验卡,十点精通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让萧雲轩对宿主的好感达到20,方法任选,不限时间,奖励一张中级随机体验卡,三十点精通点。” “任务四:主任务,等级C级,成功与萧雲轩结亲,方法任选,不限时间,奖励一张高级随机体验卡,五十点精通点。” “任务五:日常任务,等级A级,亲手制作桃花糕一次,奖励初级体验卡一张,十点精通点。” “经系统检测,宿主任务五已完成,奖励发放中。” “体验卡抽取中。” 伴随着一声“叮”的声音,咕噜噜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恭喜宿主成功抽取到了棋艺体验卡,时效为一刻钟。” “宿主是否要使用精通点?” “这种好事怎么能错过?使用当然使用。” “请宿主选择增加的属性。” “十点精通点全部增加到谋略。” “正在增加。” “增加成功。” “咕噜噜,将我的属性表调出来。” “好的,主人,主任稍等。” “属性读取中。” 很快,谭月的脑海中就是出现了一个属性表。 “姓名:谭月 年龄:17岁 身高:168cm 体重:59kg 各项属性 体质:27 容貌:39 形体:42 音色:33 音律:19 ……… 谋略:24(+10)” “这怎么这么低?”听完属性的谭月也是愣了愣,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是很完美的,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低吧?都在五十以下。 “系统给出的属性是大数据推算而来的,而大数据推算时不仅计算人类,还有其他生物,因此,数据会成为偏低。” “所以说,我也可以达到常人达不到的境界?” “按理来说,应该可行。” 见此,谭月不免有些兴奋了,毕竟,谁不想看到自己超越人类之巅,站在顶峰的时候? “咕噜噜,当前进度已推行多少?” “主人已推进1.02%” 看着长长的进度条,而谭月仅完成了一点点,也是有些无奈。 “咕噜噜,帮我调出当今皇上的资料。” “好的,主任请稍等。” 很快,填鸭式的灌输资料再一次进行着,只是这一次相较于前几次也没有那么的疼了,或许也是谭月稍微有些适应了吧。 “萧白穆,当前世界皇帝,即位已达23年,政治清廉,任用贤臣,为一代明君,十二位皇子,公主三位。其性格多疑,鲜少有其信任之人,主人可以利用这一点。国号为齐,年号为天启。”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对于皇上的一些资料也是了解了个透彻。 只是,性子多疑这一点不是很好办啊。 想到这,谭月也是皱了皱眉,虽说皇帝不能透彻人心,但是一些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去的。 谭月可并不想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只要不冒冒失失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很快,大宴的时间便是到了。 谭月跟随在谭严身后,与谭琪并排行走。 她可是听谭严说了,谭琪这次将会在皇帝面前献舞,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舞蹈,但是看谭琪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只怕也是不简单的舞蹈了。 谭月对于谭琪的那点小心思也是琢磨的透透的了,嘴上说这支舞是献给皇帝的,但是心里却是想着通过这支舞让皇后对她刮目相看,从而同意她和太子在一起的事情。 只是,年轻人啊,还是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些。 谭月也是摇了摇头。 “相爷也来了?”很快便是有人看到了谭严,便是直接迎了上来。 这些人也完全是想要跟谭严凑个近乎,毕竟谁能把宰相哄开心了,得到宰相的帮助,只怕是也会青云直上。 “原来是兵部尚书啊,这位是?”谭严说道。 “这位是刚中的举人,今日在下带他来见见相爷。”兵部尚书说道。 “好好,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想来也是一位文采出众之人,好好。”谭严说道。 “多谢相爷的夸赞。”那举人说道。 “相爷这可是谬赞了,谁人不知相爷当年可是中的状元,那可是出口成章,仅靠一篇文章,便让天下文人折服。”兵部尚书说道。 “哪里哪里,曾经的事不提也罢。” “相爷这般自谦,更是我辈需效仿的啊。”兵部尚书说道。 听到这一番话,谭月也是忍不住对兵部尚书嗤之以鼻,就这拍马屁的功夫,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这兵部尚书又是如何当上的。 若是人人都像这兵部尚书这般,只怕是这个国家也要完了。 “相爷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小女,这个是庶女谭琪,这个是嫡女谭月。” “哦,这样啊,相爷现在也不早了,我们也赶紧入殿吧。” “好。”谭严刚想离开,谭月便是说道。 “父亲,我想在皇宫走动走动,等下再去大殿。” “好,你尽快。” 第十九章:纨绔王爷不容易(1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严说道。 谭月点了点头,便是在皇宫附近走了走。 谁知走了没多久,谭月就忘记了回去的路,在附近走了好一阵,也是没遇上一个人,越绕越晕,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去了哪里。 谭月也只能继续行走。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出来了,这下好了,什么事情也耽搁了。”谭月一脸怨气的说道。 刚转入一个转角,便是看到了御道之中凭空多出来的亭子。 按理来说,这样的地方是不会被允许搭建亭子的。 见此,谭月也是一脸疑惑,壮着胆子就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亭子里享受的人。 刚看到此人,谭月就是满脸黑线。 没想到啊没想到,王爷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竟然在御道上现搭建了一个亭子,这要是让皇后知道了,只怕是得挨罚了。 是的,没错,亭子里的人就是五王爷,萧雲轩。 谭月也是咳嗽了两声。 本躺着的五王爷也是发现有人靠近,定睛一看,竟是谭月,痞笑着说道:“原来是谭姑娘啊,没想到谭姑娘也在这里,难不成是专门来找本王的?” 谭月也是毫不客气,坐在萧雲轩的对面,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就吃。 “你这个时候怎么不在大殿反而在这里?”谭月问道。 “现在过去大宴也没开始,过去也是无趣,倒是不如在这里现搭一个亭子好好享受一番。”萧雲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还请王爷切莫忘了,今日之事。”谭月嘱咐道。 “当然。” “不过,谭小姐这时候了还不打算进去吗?还是打算跟着本王一同进去?”萧雲轩问道。 “呃,这个,实不相瞒,王爷,我迷路了。”谭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萧雲轩也是做了起来,看着谭月一本正经的说着,也是忍不住发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谭月的额头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近的路都能迷路。” “很好笑吗?”谭月也是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不就是迷路吗,很多人都有迷路的时候啊,怎么到她这就不行了? “这样吧,让你跟着本王一起进去,只怕是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就让子画给你带路吧。”萧雲轩说道。 谭月对此也是没有什么意见,便是点了点头。 一旁守候着的子画也是默默的站在了谭月的前面。 很快,萧雲轩便是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很快,便有人一拥而上拆了萧雲轩刚刚命人搭建的亭子。 “作为一个王爷,更是别人眼中的纨绔子弟,若是不骄奢淫逸,岂不是会让别人失望?”萧雲轩说道。 而谭月也是听到了这句话,转过身看了萧雲轩一眼,却仅仅只看到了萧雲轩的背影。 或许,只有她能够看懂,这个背影之下所隐藏的无奈以及心酸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或许在世人眼中,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吧,但是,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其中的辛酸。 谭月转过身,没有言语,这一世的萧雲轩有她帮助,但是其他的人呢?他们没有任何人护着,所以英年早逝,或含冤而死,这便是,世人眼中皇亲国戚的最终下场。 有多少人是完好无损的活下来的?就算是活下来了,也不免受到皇帝的猜疑,手中权利一减再减,最终,不过徒有虚名罢了,没有实权。 谭月跟着子画身后,脑海中也是不断的思考着。 “咕噜噜,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成为皇亲国戚?” “或许是为了一时的辉煌吧。” “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甚至,比他们亲人的命更加的重要。” 谭月沉默了,如果问她能不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她不会为了权力而丧失人性。 但,这个世界,不乏这样的人。 “检测到宿主情绪过激,系统将自动采用细微电流的方式让宿主清醒。” 一阵电流流过,谭月感觉很痛,但是同时也是清醒了不少。 “谢谢你,咕噜噜。”谭月向咕噜噜道谢。 很快,便是再次回到了寿康殿门前,这里便是皇上举办大宴的地方。 “谢谢。”谭月向子画道谢道。 此时,众多臣子也是纷纷到场,其中不乏携带子嗣的。 谭月也是通过咕噜噜的帮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离皇帝位子最近的臣子位,谭严的位置,便是直接走了过去,在谭严身后的桌子坐下。 而谭琪则在她的左手边,两人并排而坐。 没过多久,谭月便是看到了五王爷懒洋洋的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皇子位。 大殿最里面相较于最外面要高一层,最里层最中央的皇位自然是皇帝的位置,在它旁边,还有一个相较较后的位子,自然是皇后的位置。 而最里面的左右两边则是皇子,公主的位置。 外层则是臣子位。 而臣子位也是按照官职的大小所排列的。 除了皇子公主外的座位,可以说,谭严的位置是最靠近皇上的。 这也象征着宰相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很快,大宴便是开始了。 谭月也是发现了,皇子位并不够数量,要住到萧白慕也就是当今圣上可是有十二位皇子,三位公主,但皇子公主位仅准备了八个。 公主全都到期了,皇子仅有五位。 谭月不仅有些疑惑。 “咕噜噜,剩下的七位皇子呢?怎么没来?” “剩下的七位是被派出镇守边疆的,除非盛大节日,是不会回来的。” “那在场的这几个皇子分别是谁?” “太子萧君浩,二皇子萧宇,五皇子萧雲轩,七皇子萧穆,九皇子萧景初。” “那在场的三位公主是谁?” “淑德公主,萧语嫣,昕妃所出。” “敏德公主,萧然,皇后所出。” “慧德公主,萧雨沫,贵妃所出。” 咕噜噜也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在场的几位皇子,公主也是让谭月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好,这下就看能不能完成了。” 第二十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朕今日宴请群臣,众卿不必注重礼仪,只管吃喝玩乐就是了。”皇帝简单说了几句。 大宴便是正式开始了。 很快,便有一众宫女走了进来,在众人的面前开始表演舞蹈。 丝带在她们手中运用的很是灵活,就像是她们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五条丝带汇聚成一起,仿若天女散花一般,众多的花瓣散落在地上,最终丝带汇聚成一团,然后猛然炸裂开来,一团红褐色的烟雾落下。 表演到这也算是结束了。 见此,谭月也是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个表演是真的美轮美奂啊,谭月对此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能够找到什么词来形容了。 “本宫听说,谭相家的女儿准备献舞,不知道是哪个女儿?”皇后问道。 “娘娘,是琪儿。”谭琪站起身迎道。 “好,那本宫给你时间准备准备,准备好就开始吧。”皇后说道。 对于谭琪所准备的舞蹈,她倒是没有一点的期待,毕竟有刚刚的舞蹈开场,如果谭琪的舞蹈不够出众的话,只怕是也不够看。 只见,谭琪自信一笑,去换了衣服,便是站在了大殿中央,开始了自己的舞蹈。 刚开始的几个动作很是普通,看上起也没什么精彩的。 但,接下来,谭琪便是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随即便有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孔雀来巢吗?在下几年之前有幸见过一回,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再见到。”一文臣说道。 有人一起头,其他的人也是开始认真的观看。 只是,谭琪很快便是结束了,显然对于这支孔雀来巢难度比较大的舞蹈,她也仅仅只是学了一小段而已。 她觉得,这一小段拿到大宴上应该也是足够了。 皇后眼神也是有了些许的变化,道:“孔雀来巢很难,你也是有心了。” 谭琪也是行了一礼,然后道:“多谢皇后夸赞,只是,琪儿的妹妹,郗儿也有准备,琪儿斗胆请求皇后娘娘,让郗儿也来表演一段。” 谭月也是有些以外,她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毛遂自荐来着,但是没想到,谭琪直接帮她准备好了,还真是“贴心”啊。 皇后也是有些意外,道:“郗儿也有准备吗?既然这样的话,便上来吧。” 谭月也不得不上去了。 “郗儿准备了什么?”皇后娘娘问道。 谭月看了一眼谭琪,发现谭琪的脸上满是看笑话的表情,心中也是没有丝毫的波动,道:“娘娘,郗儿斗胆,在皇上,皇后以及各位大臣面前献丑,便弹奏一曲吧。” “咕噜噜,使用初级琴艺体验卡。” “好的,主人,已使用。” 很快,琴便是已经给谭月准备好了,谭月坐好,环顾四周,看到了皇子位的萧雲轩,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她,深吸了口气。 便是开始了弹奏。 霎时间,众人也是都闭上了双眼,开始聆听谭月的演奏。 一时间,无人敢说话,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谭月的琴音之中。 他们好像看到了一只傲然于天下的凤凰,正在天空翱翔,而在她的身后,则是百鸟追随着凤凰。 直到凤凰降落,百鸟也在降落,最后百鸟齐鸣。 曲终。 众人缓缓睁开了双眼,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很快,便有人说道:“姑娘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未听过?” “这是郗儿自创的曲子,暂时没有名字。” “姑娘若是没有命名的话,在下斗胆替姑娘命名,就叫《百鸟朝凤》如何?” “好,那这支曲子,便叫《百鸟朝凤》吧。” “姑娘的琴技当真是神技也,在下佩服。” 纷纷有人开始称赞道。 “好了,都安静,你叫什么名字?”一直沉默着的皇上问道。 “郗儿名唤谭月。” “你是从谁那里学来的琴艺?”皇上问道。 “郗儿曾跟异味老师学过入门,之后便是郗儿自己琢磨。”谭月说道。 “好,后生可畏啊,你想要什么赏赐?”皇上问道。 “郗儿并不想要赏赐。”谭月道。 皇上思考了一会儿,便是说道:“来人,赏相府二小姐谭月,上好绸缎三匹,一千两白银,三百黄金。” “臣女谢过皇上。”谭月行礼道。 “依本宫看,郗儿的琴技虽不说是天下第一,但也很是精湛,琴艺并非最佳,但共情很好,又是自己琢磨,值得奖赏。”皇后说道。 看向谭月的眼神很是意外,同时也很欣赏。 “臣女谢过皇后的夸赞。”谭月行礼道。 谭月看了一眼萧雲轩,发现对方也很是认可,又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谭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最后,便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谭月注意到了,谭琪自从她刚回到位置,手就在不断的抓挠着桌子,看起来很是生气。 谭月对此充耳不闻,全当没看见了。 此时,萧雲轩突然说道:“谭姑娘的琴艺真是让儿臣大惊,同时也很欣赏,父皇,儿臣现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但却一直空置府邸,儿臣恳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娶了谭相家的二小姐。” 皇上显然也是兴致很高,对于萧雲轩有些轻佻的语气也全然没有在意。 “好,朕今日下旨,将谭相之女嫁给景王,七日后是个吉日,便定在那天吧。” 皇后的脸色也是一瞬间大变,连忙说道:“皇上三思啊。” 毕竟谭月可是她看中的太子妃,若是将谭月许配给萧雲轩,那她的太子妃可就泡汤了。 同时,谭严也是脸色一变,紧接着说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见此,皇上的眉头一皱,脸色也是有些不满,说道:“这件事不用再商量了,就这样吧。” 见此,皇后和谭相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脸色久久没有变过来。 谭月也是看了一眼萧雲轩,发现萧雲轩此时也是正看着她,脸上带笑,萧雲轩也是自认为自己的笑容魅力四射。 很快,大宴便是结束了。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别人的心情,只是,谭严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就连回去也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十一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显然心情很是不好。 而此时的谭琪也是凑了过来,说道:“妹妹,真是可惜了,你过不了几日就要嫁给五王爷了,姐姐虽然舍不得,但也是祝妹妹幸福了。” 谭月也只是笑了笑,说道:“郗儿谢谢姐姐的祝福,还请姐姐放心,郗儿一定会幸福的。” “那就好。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也会结亲了,到时,妹妹可一定要来啊。” 谭琪这一番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过几日谭月嫁给萧雲轩之后,她也将嫁给太子。 若是以前的谭月一定会大闹一番,但是现在的谭月可不是以前的谭月了,自然是不会干这样的事的。 谭月坐着马车就是回了相府,回到自己的厢房休息,什么话也没说,更没有提及今日大宴上的事情。 翌日。 谭月被侍卫请到了大堂,看到了大堂堆满的聘礼,以及背对着她一言不发的谭严。 “父亲,郗儿到了。” 谭严仍是没有说话,谭月只好大量起那一堆礼品,说到底还是皇家,出手就是阔绰,这一堆礼品少说也有几百两黄金。 而且对比上次只多不少,显然,皇家对于这次的结亲还是很在意的。 谭月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候着。 过来许久,就在谭月已经站的腿酸脚麻的时候,谭严也是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过几日你就要嫁人了,这些日子,就多来陪陪我和你的母亲吧。” 谭严似乎也是放下了,没有继续计较她即将嫁给萧雲轩的事情,就好像是,他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很正常的人一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百般阻挠你和五王爷的亲事吗?” 谭月摇了摇头。 “我是不想你最后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人能够在帝王家真正称心如意的活着的,所以,我不想你嫁给皇家,你懂吗?”谭严说道。 谭月看了一眼谭严,这一瞬间,她突然间觉得自己错了,她将谭严看的太自私了,但说到底,谭严根本没有自私,他每一次都在为谭月着想,只是,谭月不知道而已。 “这几天,你也好好玩一玩吧,过些日子,可能就不能再这样了。”谭严说道,随即就让谭月线性回去了。 谭月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厢房,反倒是直接去了刘氏的厢房。 “母亲,我来看你了。”谭月刚踏入房间便是说道。 “您这些日子,可有好些?”谭月问道。 “已经好些了。”刘氏答道。 接下来便是死寂般的平静,谭月和刘氏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任何的答复。 “郗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事情了,就回来,找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我们绝对会站在你这边的,不管对方是谁。”刘氏一脸坚定的说道。 谭月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暖,同时也有些惊讶,刘氏的外表上就是一个懦弱之人,但谁曾想到,有一日,刘氏也会说这样的话?这让她很是意外。 很快,谭月就是从刘氏的厢房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她要嫁给五王爷的事情。 谭月可以看得出来,刘氏对于她,是真心的,真的关心。 同时,她也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或者说,父爱。 前世的谭月,父亲早死,母亲懦弱,让她处于一种极度自闭的状态,同时也造成了她的缺爱。 对于这,谭月只能选择将这件事遗忘,不去提及,但是这一世,她有了父亲,母亲,每一个人都在关心着她。 只是,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谭琪。 这让她小小的内心第一次得到了充实。 谭月有些呆呆的回到了厢房。 看到了彩月。 彩月看向谭月,说道:“小姐,您不可以抛下我。” “你知道的,我…………” “那您也不可以抛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彩月说过,誓死都追随你的。” “好。” 谭月也是答应了下来。 现在,她的任务也是推进了一点,同时也让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的顺利了。 “咕噜噜,任务进度推进了多少?” “当前进度已经推进了1.22%。” “检测到宿主任务已经完成如下任务。” “任务一:阶段任务,等级B级,在大宴当日技惊四座,技艺任选,奖励中级随机体验卡一张,三十点精通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大宴当日成功打脸谭琪,方法任选,奖励一张初级随机体验卡,十点精通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让萧雲轩对宿主的好感达到20,方法任选,不限时间,奖励一张中级随机体验卡,三十点精通点。” “正在抽取奖励中。” “已抽取一张中级马术体验卡半时辰,一张初级书法体验卡一刻钟,一张中级医术体验卡半时辰。” “已主动领取七十点精通点,请问宿主是否使用。” “使用。” “请选择修改属性。” “琴艺增加20,医术增加40,谋略增加10。” “属性更改中…………” “更改成功。” “咕噜噜,剩余任务。” “任务一:主任务,等级C级,成功与萧雲轩结亲,方法任选,不限时间,奖励一张高级随机体验卡,五十点精通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B级,成功与萧雲轩夺得灯会魁首,时间截止在灯会结束第二日,奖励一张中级随机体验卡,三十点精通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A级,成功拆台太子,获得萧雲轩10点好感度,奖励一张初级随机体验卡,十点精通点。”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对于自己接下来的任务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些。 “咕噜噜,查看萧雲轩好感度。” “正在查询中。” “已查询到萧雲轩对于主人的好感度已有30点。” “才三十点?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行啊。” “还请主人不要气馁,三十点好感度已经让萧雲轩对于主人建立起初步信任了。” “这样么?也行吧。”谭月说道。 第二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听到咕噜噜的话,谭月也是有了些许的心理安慰。 “咕噜噜,有没有任务的奖励不是体验卡,而是让我直接学会技艺的?”谭月问道。 “这,系统这边当然是有的,只是,宿主现在还达不到条件。”咕噜噜说道。 “那条件是什么?” 谭月还是觉得体验卡虽然好用,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是自己的,过一段时间就消失了,若是能直接学会,岂不是比拿到体验卡更好? “需要宿主与萧雲轩的好感度达到50点,同时谋略达到50点。”咕噜噜说道。 “就这些吗?那也不是很难啊。”谭月说道。 咕噜噜也是没有回答,估计也是默许了谭月的这句话。 谭月也是松了松心,没有继续说什么。 直接出了厢房,按照谭严之前所说,现在的她可以随意出入相府,也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 谭月径直去了花园。 独坐在亭子里,看着四周栽种的名贵花木。 此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呦,妹妹也在这里啊。”谭琪说道。 谭月也是转过身来,看向谭琪,发现谭琪身边只有一两个侍女跟着,正向着她这边走来。 “郗儿也没想到姐姐也会来此。”谭月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当然想不到了,正如我也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嫁人了。”谭琪说道。 一想到这,她的脸上便是浮现出一丝微笑。 “若不是因为皇上下旨让妹妹嫁给五王爷,只怕是,我到现在都在担忧着妹妹呢。”谭琪说道。 听到这一番话,谭月也是心中冷笑。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可能很是正常,但是谭月可是知道,谭琪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谭月要嫁给萧雲轩,到现在的谭琪都在担心谭月会不会掺和她和太子的事情呢。 “郗儿多谢姐姐关心。”谭月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让人看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妹妹,嫁给五王爷,怕是要让你受委屈了。”谭琪见谭月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些疑惑,按照之前谭月的性子,谭琪说这几句话完全可以让谭月直接气炸了,但是谭琪没想到,谭月不仅没有丝毫的变化,还让她越发的看不透了。 “郗儿多谢姐姐关系,只是郗儿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反倒是,姐姐,也该早日寻个好人家嫁了吧。”谭月说道。 “妹妹不必担忧,我很快便会嫁人的,到时,还请妹妹一定要参加。”谭琪说道。 “姐姐,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还请回吧。”谭月也是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我也没什么事了,我们走吧,妹妹可要多待一会,多看看,毕竟以后,可能就没什么机会看了。”谭琪说道。 谭月也是直接忽略了谭琪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全当做没听到了。 她可从来没想过一定要跟谭琪在口舌上赢下来,她一直想的是,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 谭琪这一番话也根本影响不了她。 谭琪待了没多久,便是离开了花园,带着彩月以及皇上赏赐的银子,直接出府了。 现在的她可是有一个大胆的主意。 皇上总共赏了她一千两白银,三百两黄金,想来买下一个店铺也是足够的了。 既然这样的话,谭月也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着这些银子去买下一个店铺吧。 相府并不缺这些银子,自然也不会克扣她的赏赐,再加上过些日子她便要嫁给萧雲轩了,在相府的日子只少不多,谭严也不会因为一些银子的事来迁就于谭月。 谭月带着彩月直接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闹市区。 在附近观察着,寻找着最佳的地段。 最终,定在闹市区的正中心。 谭月也是直接走进了那里,这里是租店面的地方,但是因为正中心的租价远远高于其他地方,再加上一些商家对于自己的店面并没有什么信心,不觉得自己可以赚回来租店面的钱,所以就一直没有人租下中央的店面。 谭月也是直接找到了租店面的地方。 看到掌柜的便是说道:“掌柜的,我要租店面。” “哦,不知道这位小姐要租哪里的店面?是近郊还是哪里?”掌柜的说道。 显然,他可能也想不到谭月要租中央地段的店面吧。 谭月也是笑了笑,然后说道:“掌柜的,我想租下正中心的那个店铺。” 一时间掌柜的也是愣了愣,然后说道:“姑娘,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掌柜的,您开个价吧。”谭月说道。 “这样,按照原价,正中心的那家店铺,每月的月租是五十两银子,若是姑娘你租的时间长的话,可以收你四十五两银子。”掌柜的连忙说道。 毕竟要知道,中心的店铺可是租价很高的,平常人家可是租不起的,掌柜的也很少能够依靠中心地段赚钱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要租下来的,可不能放跑了这条大鱼。 五十两白银,第一眼看可能觉得不过如此,甚至还会感觉很少,但是,要知道,五十两白银一个月,可谓是寸土寸金那么夸张了。 一两白银大概是壹仟柒佰柒拾壹文,这是最高的时候,最低的时候,也价值壹仟陆佰叁拾柒文。 由此可见,一两白银的价值有多么的高。 而五十两白银就是五倍啊,这可是上万元的支出,寻常家庭怎么支付的起? “好,我想直接先租一年的,一年之后再来交租。”谭月也很是爽快的说道。 “这,姑娘怕不是框我吧?”掌柜的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见此,谭月也是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掌柜的面前,说道:“掌柜的,您看,现在可以了吗?” 掌柜的也不含糊,直接将银票接了下来,然后递给身后的伙计。 伙计赶忙去查验,很快,便是回来说道:“掌柜的,是真的。” “那好,姑娘可是想清楚了?若是想清楚了,我可是先跟姑娘说了,不管怎么样本店可是不予退还租金的。”掌柜的再三确认道。 “您放心吧,我不会找您的麻烦的。”谭月也是保证道。 “那好,姑娘租一年,也就是十二个月的租金,按肆拾伍两白银一个月来算的话,总共花费伍佰肆拾两白银,姑娘给了一千两白银,需找给您肆佰陆拾两白银。”掌柜的很快便是算清楚了。 “姑娘,这是您的银子,您看看数目可是足够?”掌柜的说道,同时递给了谭月四张面额是壹佰两的银票,以及四十两白银。 谭月看了一眼,便是说道:“谢谢掌柜的,只是这钥匙......” “你看我给姑娘忘了,我去给您拿。” “姑娘拿好了,这是您的店铺钥匙。” 谭月接过钥匙,也是向着掌柜的笑了一下,便是直接走出了大门。 现在,她也是有店面的人了。 跟在身后的彩月也是忍不住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买下一家店铺?相府也不缺这些银子啊?” “我知道相府不缺,但是我想要做一件事。”谭月说道。 “小姐想做什么事?”彩月问道。 “我想要开一家医馆。”谭月说道。 “啊?小姐您要开一家医馆?为什么?”彩月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想开。”谭月回答道。 “但是,您开医馆,没有大夫啊,这该怎么经营下去?”彩月问道。 “谁说我没有大夫的?我当然有大夫了。”谭月说道。 “那,您找的大夫是哪位啊?” “他啊,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是一个传说中的药神谷弟子,我请他还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呢。” “那他叫什么?” “济舟。” 谭月也是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了一个人名,但是只有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叫济舟的人,这只是她为了应付彩月胡编乱造出来的。 她要开设的医馆,里面的大夫,说实话就是她自己,但是现在还只是在筹备阶段。 别看谭月对于医术一窍不通,但是她不是有咕噜噜吗?等过些日子,她达到条件可以直接学会整个技能的时候,她第一个就选择医术。 现在还只是在筹备阶段也不着急,更何况,谭月不是还有一个中级医术体验卡吗?实在不行用这个充数也不是不行。 半个时辰呢,总能做些什么的。 “小姐,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现在啊?当然是准备装修了,装修完之后就要开张了。” “哦。” 只是谭月对于这里的装修也并不是很熟悉,找了几个比较专业的就是将钥匙给了他们,同时支付了全部的材料钱,和工钱,接下来就是等装修之后的开张了。 这段时间,谭月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顺便完成一下任务。 要知道,她现在和萧雲轩的好感度可只有三十点,距离五十点还有不小的一段差距呢。 谭月做完全部的事情之后,剩下的银子也仅有叁佰伍拾两了。 谭月也是没有马上回相府,反倒是在周遭逛了起来。 谁知,刚走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谭月有些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便是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谭月有些费力的挤到了前面,却是看到四五个大汉围在一起正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着。 见此,谭月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大汉一时间也是停了下来,看向了谭月,问道:“怎么?你要多管闲事吗?” “什么?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对他?” “他吃了饭不给钱,想在我们这儿吃霸王餐,你说我们不打他打谁?” “但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 “怎么?你能替他付了饭钱?你要是能替他付了饭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要是不能的话,我们今儿个就打死他。” 谭月皱了皱眉,然后拿了五两银子,就是直接扔在了地上,说道:“这些够吗?” “够够够。”饭馆掌柜的也是看见了,连忙说道。 “那好,我也不用你们找了,这个人就给我吧。” “行行行,这位姑娘,这个人就给你了,你想把他怎么着都成,跟我们没关系了。”掌柜的说道。 “都散了吧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几个大汉也是驱赶着刚刚看戏的那群人。 谭月蹲下身子,看了看被打的男子,发现他紧皱着眉头,蜷缩着身子,脸上手上满是淤青,显然被打的很是严重。 见此,谭月也是轻轻推了推男子,问道:“还好吗?可以站起来吗?” “嘶,好疼。”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谭月这才得以看清男子的模样。 男子也是长的很俊俏的了,虽然不至于让谭月心动,但是也不差,相貌俊朗,看上去也不够是十五六岁的男孩。 “你叫什么?”谭月问道。 “我......我...我没有名字。”男孩答道。 “那,你的父母呢?”谭月问道。 男孩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 谭月也是有些触动,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你现在能走路吗?” “可......可以。” “那就跟我一起去找郎中,拿一副跌打药吧。”谭月说道。 男孩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跟着谭月走着。 谭月走在前面,男孩慢吞吞的在后面跟着。 很快,几人就是找到了郎中。 谭月看着郎中说道:“郎中,麻烦您给他看看,顺便拿些跌打药给他敷上吧。” “好,我看看。” 男孩坐在那里,而郎中不断地触碰着男孩被打的那些地方,检查着男孩的身体。 “并无大碍,用几幅跌打药就够了。”郎中说道。 “那就麻烦郎中帮忙敷上了,这是诊金。”谭月也是拿了一两银子放在郎中的手里。 很快,男孩的身上就被敷上了跌打药,男孩的脸色也是缓解了不少,起码没有那么痛苦了。 “你......你为什么帮我?”男孩问道。 “不为什么。” “你以后打算去哪里?有去处吗?”谭月问道。 男孩摇了摇头。 “这样,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以后把我当作是你的家人?”谭月问道。 “我......我跟着你,会有吃的吗?只要让我吃饱就行。”男孩有些迟疑的问道。 “当然有,以后你不会再挨饿了。”谭月笑着说道。 “好,那我就跟着你。”男孩说道。 “你还没有名字是吧?这样,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叫巳月,你看可以吗?” “好,以后我就是巳月。”巳月说道。 谭月笑了笑,同时看着身后的彩月说道:“彩月,去找辆马车来,我们回府吧。” 彩月应了一声,便是从谭月的手中拿走一两银子,就是出去了。 很快,三人便是坐着马车回到了相府。 巳月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相府,愣了愣,同时看向谭月,问道:“这就是你的家吗?” 谭月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的巳月有些难以置信的仔细观察着相府。 “这么大的房子啊,不像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巳月说道。 “从今天开始,这里也是你的家,我们进去吧。” 谭月带着巳月径直去了自己的厢房,很多人也是看到了谭月带着一个小男孩,虽然心存疑惑,却也没敢多问。 “这里是我的房间,从今天开始,你也将住在相府,只是,不是这间房,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吧。”谭月说道。 便是特地命人收拾了一间单独的房间给巳月。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 “以后呢,你就是我的书童。”谭月说道。 虽说书童一般来说都是男子的,只是,相府对于谭月这样的小姐,自然也是注重读书识字等等的事情,所以,谭月自然也是可以有书童的。 巳月有些愣住了,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被谭月安排去好好的洗一个澡,顺便换身干净的衣裳。 很快,换好衣服的巳月便是出现在了谭月的面前,身着书童的衣服的巳月,更是增添了几分文人气质,俊朗的面容看上去也很是养眼。 见此,谭月看着巳月打趣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看上去确实也不一样了。” 此时,巳月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见此,谭月也是笑了笑,巳月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谭月吩咐彩月上了一些菜肴就是让巳月再她的厢房直接吃起来。 “你可曾读过书?识字吗?” 巳月摇了摇头,狼吞虎咽的吞食着眼前的菜肴。 他之前可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菜肴,现在也算是第一次见,吃相看起来自然不是很雅观。 “这样,彩月,安排下去,明儿个让他跟着你们去学礼仪,过些日子,我亲自教他读书识字。”谭月说道。 “是,小姐。”彩月答应着。 终究是十五六岁的男孩,吃不了多少,就算是吃完了,仍旧还有很多剩下的饭菜。 谭月看着巳月的样子,笑了笑,问道:“你以前都是怎么过下来的?” “我是个孤儿,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人照顾我,再大街上流浪活下来的,饿了就吃剩菜剩饭,偶尔还能捡到几个馊馒头,虽然馊了,但也很好吃,这样,一天也是这么过下来了,在这之前,一天一个馊馒头,都是一顿大餐。” “我跟狗抢过吃的,但是他们会咬人,我抢不过他们。之后,这段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捡不到一个馊馒头了,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吃,后来实在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我只能去吃霸王餐。” “我也想去做工来赚钱养活自己,可是我不会那些工艺,没有人愿意要我,又不识字,更没有人想要我了,所以,我只能继续流浪。” 巳月说道,提起以前的事情,很是平淡,就好像是一些平常的事情罢了。 “小姐,还请您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跟着您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背叛您的。”突然,巳月很是郑重的说道。 谭月见此,也是笑了笑,对于巳月所说的曾经的事情很是同情,同时她也知道,这其中的不容易只怕不是巳月说的这么简单。 从小就开始流浪,若不是上天可怜的话,只怕是巳月早就死了。 但,或许这也是上天安排的吧,让巳月这辈子遇到谭月。 谭月也是说道:“那我也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你不会挨饿受冻了。” “我们拉勾?”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随即,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巳月的笑容很是好看,很温暖,看起来也很阳光,这一时间的巳月脸上也有了笑容。 “身上还疼吗?” 巳月摇了摇头,说道:“不疼了,还要多谢小姐从那些人手上把我救下来呢。” “没什么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书童,千万要记得,在任何人的面前都要这么说。”谭月说道。 “好的,小姐。” “忘了跟你说了,这个是彩月,你以后可以叫她彩月姐姐,接下来,你可要跟着彩月姐姐好好学习礼仪。”谭月说道。 “好,彩月姐姐,我是巳月。”巳月笑着说道。 彩月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好,巳月。” 将巳月安置好了之后,便是让巳月先行休息了,彩月这才得以将心中的很多疑问问出口。 “小姐……您为什么要让巳月跟着您呢?您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很可怜不是吗?能帮一点是一点吗,如果只救了他,接下来他肯定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到那时可能就不会有人帮他了,如果不救他,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谭月说道。 “这,可是,这件事要是让老爷知道您从外面随便带人来,只怕是会生气的吧?” “没事,你放心吧,父亲那边,我会去说的。” 第二十三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说道。 她可以理解彩月的担心,谭严是一个对于名声很是注重的人,若是让谭严知道谭月从外面带人回来,只怕是会觉得影响名声。 但是,想来也不会现在的谭严也不会说什么了,毕竟,谭月即将嫁给五王爷了,谭严对于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再管什么了。 “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教巳月学习礼仪呢,千万不能让巳月在别人的面前失了礼数。”谭月嘱咐道。 便是直接休息了。 翌日。 谭月起了个大早去做桃花糕,端着一盘桃花糕就是去了书房。 “父亲,郗儿来给您送桃花糕了。”谭月说道。 “好,放那吧。”谭严说道。 谭月也是并没有马上离开,站在原地,等待着谭严。 她知道,谭严一定有话要跟她说,所以也就没有着急离开。 果然,谭严很快就放下了公务,看向谭月,说道:“听说你昨日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书童,怎么样?” “郗儿觉得这个书童还是很好的,聪明伶俐,挺讨喜,便将他带了回来。” “嗯好,这样也好。” “这些日子父亲也很努力的让皇上收回成命,但是一直无果,只怕是你一定要嫁给五王爷了,这些日子,皇帝突然下旨将日子提前了两天,说是那天是一个良辰吉日。” “所以,一切都要提前了。”谭严说道。 对此,谭月也是有些意外,她也没想到这婚事居然还会再次提前,烦死不管怎么样,只要嫁了就好了。 “郗儿明白。”谭月答道。 “好,这些日子,你多看看你母亲吧,她的身体,这些日子也好了不少,可以走动了,你多陪陪她。”谭严有些迟疑的说道。 “好,郗儿得空便去看母亲,父亲,郗儿先行退下了,郗儿还要给母亲送桃花糕。”谭月说道。 “好。”谭严答应道。 谭月便是带着彩月走向了刘氏的厢房。 此时的刘氏也是起来了,坐在席上,脸色也是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憔悴,显然这些日子太医也是将她调理的很好。 “母亲,郗儿来了。” “好,郗儿快坐过来,陪我说说话。”刘氏说道。 谭月也很是乖巧的坐在了刘氏的旁边,同时让彩月将桃花糕放在了席上。 “母亲,这是郗儿早上做的桃花糕,特意带给您尝尝。”谭月说道。 “好。”刘氏说道。 “母亲,郗儿的婚事提前了。”谭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刘氏。 “啊?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刘氏问道。 谭月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皇帝突然下旨,提前了两天,说是那天是个好日子,所以,只好就这样了。” “这样,那郗儿,你嫁到那边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啊,如果得空就来看看母亲。”刘氏嘱咐道。 倒是也没说什么萧雲轩的不是,显然是相信了谭月的眼光,觉得自己的女儿看上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母亲,您好好照顾身体,我过几日再来看你。”谭月说道。 “好,你先出去吧。”刘氏说道。 谭月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很稀松平常了。 谭月每日都会做一些新鲜的桃花糕,给谭严,刘氏送去一些,再留下一些给自己,剩下的就给了巳月。 巳月对于这样的甜点也是第一次吃,很是喜欢,每日都会吃很多。 这几日也是跟着彩月学习礼仪,礼仪方面也是进步了不少。 很快,大婚的前一日就是到了。 第二日就是谭月大婚的日子了。 相府也是开始张灯结彩,红绸缎什么的也是准备好了,皇宫那边也是将嫁衣送了过来。 谭月看了看,是料子很好的嫁衣,上面用金丝绣成凤凰的样式,做工很是精美,显然,皇宫对于这件事还是很在乎的。 对此,谭月也是意料之中。 此时的巳月也是走了过去,走到谭月的旁边,问道:“这便是嫁衣吗?小姐当真要嫁出去了吗?” “是啊,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听她们说,娶你的是一个王爷是吗?” “是啊。” “那他会不会欺负你啊?” “这个不好说。” “那如果他欺负你的话,我就帮你收拾他,让他不敢欺负你。” 巳月虽然学了礼仪,也跟着谭月识了字,但也是一张白纸,对于这样的事情是什么都不了解的。 “好,如果他欺负我的话,你就帮我。”谭月也是笑了笑说道。 “那,小姐,你会不会带着我一起去那边啊?巳月不想离开小姐,小姐就是巳月的家人。”巳月说道。 “当然会啦,而且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彩月姐姐,我都会把你们带过去的。”谭月说道,这也是她几天之前就做下的决定。 这些日子,巳月对她已经有了很强的依赖感了,而且巳月也很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带过去,帮她做些什么事也会事半功倍。 “好,我和彩月姐姐一起过去。”巳月很是开心的说道。 谭月见此,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一想到以后的事情,便开心不起来了,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难得多了,到那时,她能不能护得了他们的周全都不一定了。 “只希望,接下来不要出什么差错就好。”谭月喃喃道。 将嫁衣也是整整齐齐的放了起来,以及一些必须的饰品,明日,她就要嫁给萧雲轩了。 虽然知道,这是互相利用,但是难免不会激动,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结婚。 谭月好好收拾了一番。 今日也是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 当婚当日。 谭月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皇宫派来的宫女也是开始帮谭月收拾起来,给她化妆打扮,将嫁衣也给谭月穿上了。 从天不亮就开始,硬生生的忙到了天亮,也没有完成。 谭月也是困的睁不开眼了,也只能强撑着让自己亲醒过来。 饰品都是纯金的,以至于带上也会感觉有写沉重。 一时间,谭月也无法形容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感觉了。 第二十四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说不上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快要完成任务的喜悦吗?还是第一次结婚时的紧张?又或者,没有睡好觉的悲愤? 谭月无法形容,也懒得去形容了。 从早上到现在的谭月都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还在不断的被别人控制着。 让她很是不爽。 刘氏也很早就醒了,鉴于她的身体,谭严没有让她张罗主持一系列的事情,而是让她在谭月的房间,好好看看谭月,跟谭月多呆一会儿。 而谭严一早就去了皇宫,这时也是没了踪影。 谭月也是没看到谭月。 “谭小姐,麻烦您转过来。” 谭月只得乖巧的转过身来。 这一个早上,她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也让她不禁有些感叹,谁能想到嫁个人化个妆能这么费劲。 现在的她可是体会到了前世那些所谓的男朋友等女朋友化妆有多么漫长了。 也很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忍不了了。 又过去一个时辰。 谭月的一切事情也算是忙完了,也能让她松口气了。 “谭小姐。”此时一个宫女说道。 “嗯?怎么了?”谭月一脸疑惑的看向宫女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个苹果,等下谭小姐上轿子的时候一定要拿着,不能吃,在手里握着就好。”宫女说道。 “哦,好的,但是这有什么寓意吗?” “那是当然,这寓意着平安。”一旁的老嬷嬷一脸微笑的说道。 “莫莫,良辰吉时是什么时候啊?”谭月问道。 “这还请谭小姐放心,皇上派人算过了,今日的未时是一个好时辰,王爷将会在那时迎姑娘入门。”嬷嬷说道。 未时,也就是下午一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有名日跌,日央等等,太阳偏西为日跌。羊在这段时间吃草,所以称为未时。 一听到这话,谭月险些晕过去,早知道是这个时间的话,这么着急干什么?这段时间,让她好好睡觉不好吗? 但是这样的话谭月也只敢在心里说说了,让她说从来,她可没有没有那个胆子。 见此,谭月也只好走向端坐在一旁的刘氏。 刘氏的脸上竟是没有任何的眼泪,看上去也很高兴,似乎是在题谭月高兴一样。 “娘从前就想我的女儿嫁给她的如意郎君时的模样,现在也算是实现了。”刘氏说道。 “郗儿穿上嫁衣的样子真好看。”刘氏说道。 闻言,谭月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让彩月拿了个镜子过来,说到底,她从化完妆到现在还没看自己的样子呢。 谭月仔细的打量着镜子里的人儿,本身就长的很好看,在经过这些装饰,看上去也是更加的美艳。 之前谭月刚刚穿过来时,看镜子里的人儿,更像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现在,仙子沾染了凡尘,成了凡间人,倒是更添一丝烟火气。 “母亲过誉了,郗儿的模样,还是多亏了母亲呢。”谭月说道。 “就知道用花言巧语哄娘亲。”刘氏说道。 虽然刘氏一直都是笑着的,但是谭月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刘氏眼神中透露的一丝哀伤。 毕竟,这是嫁女儿啊,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这个时候就要嫁给别人了,就像是心头人被人腕走一般,心里难受。 谭月也可以理解,同时一时间,心里也很是感动。 刘氏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些,但是仍旧有些憔悴,也不知道时因为这几日担心谭月还是什么。 “母亲,父亲呢?” “你父亲现在还在宫里呢,一时半会回不来,皇上突然传唤你父亲入宫,他也不能不去是不?郗儿也不要怪他。”刘氏轻轻拍了拍谭月的手说道。 “郗儿当然不会怪父亲的。”谭月说道。 “那便好。”刘氏说道。 两个人的对话也是很快就结束了,谭月也没有再说,一切都在不言中。 此时,巳月也是走了过来,说道:“小姐,你好好看啊。” 星星般的眼睛很是认真的看着谭月,眼里也只有谭月一个人。 “谢谢月儿,月儿,今日的功课可是完成了?我可是要检查的。”谭月笑着说道。 功课是她昨天留的,巳月对于读书识字也很是感兴趣,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也很用心。 “没有嘛,那些功课太难了,月儿不会嘛。”巳月说道。 “月儿可不能偷懒啊,只要你写完了,我就给你一个奖励好不好?”谭月问道。 “好啊,是什么奖励啊?” “奖励当然不能现在说了,等你完成功课我就告诉你。”谭月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写,小姐可不能骗月儿啊。”巳月说道。 “放心吧月儿,我不会骗你的。”谭月说道。 看着巳月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自己的屋子,谭月也是笑了笑。 有这样的一群人在身边,真的很好。 很温馨,只是,谭月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些决定是帮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谭月虽然有些无聊,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也是依靠撑了过去。 “吉时已到。” 外面有人喊道。 谭月见此,也是来了精神,那一群宫女也是继续开始忙活,先是在轿子上放好一些东西,将栗子花生都铺在上面,再放下一个垫子。 见此,谭月也是有些无奈,但是这是规矩,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很是不舒服的坐在垫子上,忍着这种不舒服,在轿子上等待着萧雲轩来接轿子。 很快,萧雲轩便是骑着马来了。 身着一身新郎官的衣服的萧雲轩,更添几分英气,谭月的心脏也是猛然间跳漏了一拍。 “新郎已到,起轿。” 谭月坐在轿子里,感觉到一阵颠簸,然后也是慢慢的平稳着。 也不知道从相府到王府有多远的路程,谭月只觉得自己坐在轿子里,坐了很久,也没到地方,只能是慢慢等着。 终于,轿子停了下来。 很快,便有一个老嬷嬷过来,走到轿子旁边,说道:“新娘子,快下来吧。” 谭月点了点头。 第二十五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同时向着一旁的萧雲轩说道:“新郎官快来迎着。” 萧雲轩也是少有的有些局促,连忙走了过去,接过谭月的手,扶着谭月下来。 紧接着,就有宫女在轿子旁放下马鞍。 谭月踩着马鞍下了轿子,同时跟着萧雲轩踏上了红毯,向着屋内走去。 手上拿着一扇子,挡住面容。 向着府内走去。 两个人的速度都极为的缓慢,谭月也并不急,毕竟结亲一事本就是繁琐的,她现在若是大闹,倒是破坏了这些兆头,她所做的那些努力也就全都白费了。 跨过火盆,谭月和萧雲轩也算是正式的进入了王府的大堂。 面前放下一桌子。 谭月和萧雲轩二人被吩咐着坐在桌子的两侧,面对面的看着。 谭月可以看见萧雲轩,而萧雲轩看不见谭月。 面前摆着一些吃食。 按照司仪的吩咐,两个人每一碟菜都吃了一些。 毕竟这也是一些具有寓意的东西,也不能不做不是? 做完一系列繁琐的事情。 谭月和萧雲轩二人还要行合卺之礼。 所谓合卺,其实就是一个葫芦劈成了两半,做瓢,盛满酒饮用,寓意为结为夫妻。 谭月看着慢慢一瓢的酒也是有些打怵,最终还是直接拿过来一饮而尽。 饭食之礼也就此结束了。 然后,一个宫女,拿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鹰也是走了进来。 将鹰交给萧雲轩,在司仪的指挥下,萧雲轩直接将鹰给放生了。 寓意祝福新郎“鹏程万里”之意。 而一众看客也是准备开席。 谭月跟着萧雲轩也是走进了婚房。 谭月也是将扇子撤下了。 屋内仍旧有几个宫女,手中端着盘子,里面放着花生,栗子等等东西。 见谭月和萧雲轩进了屋子,也是直接将盘子里的东西直接倒在了床的两侧。 这也是有着特殊的意义的。 见此,谭月也是没说什么。 紧接着,一个一脸笑容的嬷嬷也是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剪刀。 走到谭月的面前,剪下谭月一缕头发,又剪下萧雲轩一缕头发。 然后将两缕头发系了一个结。 也就是所谓的结发。 结发为夫妻。 这也象征着,从今日开始,谭月和萧雲轩正式成为了一对夫妻。 谭月也是看了一眼萧雲轩,脸上笑了笑,说道:“王爷,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那是自然,我的王妃。”萧雲轩也是开玩笑的说道。 但是,结亲一事自然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结束的,很快,萧雲轩便是走了出去。 毕竟他可要防着点,肯定会有人闹洞房。 他和谭月可是假结婚,闹洞房的话,很容易被发现的。 见此,谭月也是没说什么。 萧雲轩走了婚房,便是径直出去了外面的宴席。 “恭喜景王大婚。”一众客人说道。 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些达官显赫,虽然说并不指望着能够依靠萧雲轩得到什么权利,但是也来了,毕竟萧雲轩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若是不来,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只怕是到时的皇上听到这样的事,也会震怒吧。 当然不止这些达官显赫,一些还在京城的皇子也是来了。 “恭喜五弟了。”太子也是说道。 “多谢皇兄的祝福。”萧雲轩也是不卑不亢的说道,这时的他,也是没有之前那样玩笑的样子了。 “只是,我还有些政务需要处理,不能在这里久留,还望五弟莫怪。”太子说道。 “那是自然,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自然是事务繁多,当然可以理解。”萧雲轩说道。 “多谢五弟能够理解了,林悦,将贺礼拿上来。”太子说道。 紧接着便有一众侍女来此,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份奇珍异宝,然后放在王府。 太子见差不多了,也是说道:“我也就不打扰五弟了,先行离开了。” “皇兄慢走。”萧雲轩说道。 他本身就没想让萧君浩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不管怎么说,今日都是他大婚之日,他可不想好好的心情被别人打扰的很不好。 尤其是他不想见到的人。 萧雲轩转身再次和那些宾客喝了起来,一杯杯烈酒下肚,神智也是有了些许的不清。 直到所有的宾客都离开之后,萧雲轩菜得以跌跌撞撞的走向婚房。 萧雲轩神志不清的用手指着路,然后一摇一晃的向着婚房走去。 刚刚踏入婚房,还没等说上几句话,便是一头栽倒在地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此时的谭月也还没有休息,见此也是一脸的无奈。 只得穿鞋将萧雲轩扶上了床,然后帮他擦了擦脸上的土。 “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喝多了还得我照顾,也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谭月嘟囔道。 此时的萧雲轩突然一个激灵,直接翻过身来,将谭月直接压在了身下,看着谭月的眼神也是有些迷离。 说话也有些吐字不清,说道:“本……本王的……王妃……隔” 萧雲轩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直冲谭月的大脑。 “萧雲轩,你要干什么?你可别乱动啊,我跟你说,咱们可不是真结亲,是假的,你别想对我……”谭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雲轩用手捂住了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本王,要,要你…………”萧雲轩话还没说完,便是直接倒在了谭月的身上。 “喂,喂,喂,你这……”谭月也是一脸的无语,只得一把将萧雲轩推到了一边,给他拖了鞋袜,让他躺着休息。 而她也是什么都没管,直接睡着了。 翌日。 谭月早早便起来了,看着旁边昏睡的萧雲轩,一时也是来了兴致,仔细的打量着,最终也是直接说道:“之前还没发现,原来你长的也不错。” 这话说的确实没有任何的问题,萧雲轩虽然为了维护他的人设一直在招花惹草,但是容貌确实是可以。 眉弓饱满,眉型呈柳叶眉,雅睫浓密修长呈弧形排列,眼型是桃花眼,两边眼角下约3mm处,各有一显眼泪痣。 卧蚕也很是显眼,鼻梁高挺,鼻骨高。 第二十六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鼻翼较窄,颊带梨涡,唇色偏浅红色,人中迹较浅,唇珠不突出,嘴唇较薄,下颚线紧绷,肤色呈瓷白色。 耳部轮廓分明,左侧耳垂处携墨痣一点,脖颈修长雪白,喉结突出明显呈三角状。 倒是还真别说,有那么一瞬间,谭月竟然觉得萧雲轩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王妃在看什么呢?”萧雲轩也是突然间睁开了双眼说道。 正在仔细观察萧雲轩的谭月一时间也是愣住了,随即便是反应了过来,说道:“你干什么?” 脸颊也是微微泛红,毕竟刚才可是让萧雲轩发现了,谭月在偷偷看他,这让谭月也是有些尴尬。 “我知道王妃心悦我已久,但是,也不用到这个时候了,还偷偷摸摸的看吧?”萧雲轩也是开线笑的说道。 “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没错吗?现在王妃可是我明媒正娶的景王妃了,有什么不可以的?”萧雲轩说道。 “我……这……”谭月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这个臭不要脸的人了,只得是住了嘴,然后气鼓鼓的看着萧雲轩。 萧雲轩看着自家王妃的样子,也是笑了笑,他之前倒是还没发现,原来谭月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好了,王妃还不起来吗?这个时间若是不起来的话,一会儿怎么入宫?”萧雲轩反问道。 “奥对,今天还要入宫呢。”谭月也是猛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她和萧雲轩昨日结亲,按理来说第二天就是要入宫去拜见一下诸位娘娘的。 萧雲轩看着谭月的样子,也是笑了笑,说道:“快点吧,等下马车就要来了。” 两人也是匆忙换下了昨日的嫁衣,换上一身平时穿的衣服。 萧雲轩换了一身玄色衣服,而谭月则是换了身浅绿色的衣服。 两人匆忙就是入了宫。 第一位去拜见的嫔妃当然是皇后了。 谭月不免有些紧张,毕竟她马上就要面对后宫之主了,同时,也是一个本来将她看作是太子妃最佳人选的人。 一时间,谭月竟是没有想到自己该如何面对皇后。 谭月想了想,还是决定有必要按照之前那样面对皇后娘娘。 不卑不亢,不失礼,也不让人觉得画蛇添足。 “参见皇后。”谭月和萧雲轩二人同时跪下说道。 “嗯,起来吧。”皇后说道。 谭月和萧雲轩也是同时起来了。 “郗儿嫁给景王,可有什么委屈之处?尽管同本宫说,本宫给郗儿做主。”皇后说道。 “郗儿并没有什么委屈的地方,景王待我很好。”谭月说道。 “那便好,本宫还担心,景王不懂事,怠慢了郗儿。”皇后说道。 言语中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很是客套,似乎也是知道了,现在的谭月根本就无法嫁给萧君浩,放弃了,也看开了吧。 但是谭月还是很担心,她怕的是,现在的皇后就已经站到了她的对立面,如果是别人的还好,但是这个人是皇后的话,那她就不得不担心了。 她本来还想着,让皇后短时间内先帮帮她,现在一时间看来,几乎是不可以了。 皇后虽然单纯,但是不代表着她傻,既然谭月无法成为太子妃,也就没必要一直像之前那样对待谭月了。 谭月也只得放弃。 谭月不禁也是有些感叹,人心啊就是这么善变,不过她也能够理解,毕竟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这样做的。 整整一个上午下来,谭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见了多少个嫔妃,至少得十一二个,而且这还是因为有些嫔妃没有在,生病抱恙,或者其它的。 属实让谭月好一顿愁,不过好在,她也是就这么扛下来了。 谭月和萧雲轩二人也是直接踏上了回王府的路。 突然间,谭月就是想起来了,自己之前还租了个店面,当时装修的人可是说了,今天就能装修好的,她得赶紧过去看看。 “王爷,郗儿有些事情要做,王爷等下先行回府吧。”谭月说道。 “好。”萧雲轩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谭月也并没有干涉过他,他又何必去纠结太多呢? 到了王府,萧雲轩先行下了马车,而谭月直接让车夫送她去那个装修的头领那里。 从头头那里拿回了钥匙,谭月便是直接去了店面,仔细的看了看店面。 嗯,倒是还真别说,那个头头倒是也没有骗她,确确实实,这里装修的很好,而且速度也很多,工期也很短,主要是价格也很合适,不低廉,也不贵。 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药柜,这是她之前便已经买好的,正好让装修的人也直接装好了。 药柜空空如也,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木香,这也是因为谭月当时买的时候,正好看中了一个价格比较贵的药柜,但是材质很好,更有独特的香气。 谭月二话没说就直接买了下来。 看着眼前已经竣工的药铺,谭月感觉心里也很是舒服。 坐堂的地方也是单独划分了出来。 从大门进来,向右边走,便有一间单独问诊的地方。 那里,也将会是谭月接下来艰苦奋斗的地方。 虽然辛苦,但是谭月也觉得很值得。 “咕噜噜,中级医术卡大概是怎么样的医术?” “大部分的疑难杂症都可以解决,但是比较严重的病情,无法解决。”咕噜噜说道。 谭月心里也没底,想着,只有一张中级医术的体验卡,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再具体点。” “像是癌症,HIV这样的病无法诊治,其它的可以。” “哦,那咕噜噜你的意思是,高级和特级医术体验卡,可以治疗HIV和癌症吗?” “治不了。” “................” 谭月也是一脸黑线,治不了你说她干什么。 “那高级,特级医术体验卡和中级的区别在哪里?” “高级和特级的医术体验卡,可以诊治更多的病人,相较于一些病情,可以简化治疗的方法。” 第27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缩短诊治的时间,从而提升效率。” 听到咕噜噜的话,谭月一时间也是有了些许的安慰,毕竟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获得的体验卡,最终没有任何的用处,那还不如让她现在就放弃呢。 谭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就再次坐上马车回王府。 等明天就可以开张了,至于今天吗?就先让子画帮她进一些好的药材,等着明天正式开张的时候使用了。 数量也不用多,因为明天的谭月只能看一个小时,时辰也很短了。 很快,谭月便是到了王府。 回到房间,谭月便是直接让彩月把子画找来。 “谭......王妃您找我?” 子画显然是叫谭小姐习惯了,脱口而出便是谭小姐,好在他机灵,连忙改口。 “是的,我有些事情让你做。” “还请王妃吩咐。” “你知道如何采购大量的药材吗?” “这……我未曾做过,不太清楚。” “那你帮我打听一下,如果能够采购平常药店都具备的药材,就尽量帮我多买些,不管量多少,只要种类够全就好。” “这,好,我等下就去办。”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让子画去办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她也不是一定要明天就开店,当然可以晚点,但是能早点最好还是早点吧。 她也不怕让萧雲轩知道了,她知道子画是萧雲轩的人,但是,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知道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咕噜噜,领取任务奖励。” 检测到宿主当前已经完成主任务,等级C级,成功与萧雲轩结亲,方法任选,不限时间,奖励一张高级随机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奖励发放成功。” “抽取体验卡中。” “唉,等等。” “咕噜噜,这个体验卡可不可以自选?”谭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阻止道。 “当然可以。” 谭月见此,也是一脸的无奈,说道:“你早说能自选,我就不这么费事了啊,那你之前还一直帮我抽。” “是宿主没有同系统说要自选,系统默认是抽取。”咕噜噜说道。 听到这,谭月也是不想说什么,现在的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你又不告诉我,我哪知道可以啊?” “宿主并没有询问系统,系统自然不知道宿主不知道。”咕噜噜说道。 “好好好,自选体验卡,选择高级医术体验卡。” “已为宿主领取体验卡。” “高级医术体验卡一张,时效十个时辰。” 听到这儿,谭月也是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请宿主分配精通点。” “医术增加五十点。” “正在更改属性中。” “属性更改成功,医术增加五十点。”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 “咕噜噜,我的医术现在水平已经达到什么水平了?”谭月问道。 “宿主医术已增加至106点,成功达到初级水平。” 听到这句话,谭月也是有些懵,皱了皱眉,问道:“一百点菜刚好是初级水平?” “是的。一百点至两百点都是初级水平,而二百点至五百点才是中级水平,五百点至一千点为高级水平,特级水平需达到两千点精通点。”咕噜噜说道。 “这,这么多啊。”谭月一时间也是有些懵了,她没想到这个东西晋升的如此之慢,她还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中级医术的水平了,谁成想,根本就没有。 “宿主无需担心,只要宿主足够勤勉,精通点赚取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咕噜噜,现在的任务还有什么?”谭月问道。 “任务一,日常任务,等级B级,成功与萧雲轩夺得灯会魁首,时间截止在灯会结束的第二天,奖励一张中级随机体验卡,三十点精通点。” “任务二,好感任务,等级A级,成功拆台太子,获得萧雲轩十点好感度,奖励一张初级随机体验卡,十点精通点。” “任务三,主线任务,等级B级,在东阿国进礼时,成功解决东阿国的麻烦,得到皇帝赞赏,奖励一张中级随机体验卡,三十点精通点。” “任务四,日常任务,等级A级,成功学会萧雲轩最为喜欢的菜肴,并做给萧雲轩吃,奖励一张初级随机体验卡,十点精通点。” 谭月大概也是清楚了,自己能做什么和自己该做什么。 也是没有再问。 此时,巳月也是跑了过来,走到谭月的旁边,说道:“小姐,他们问什么一定要让我管你叫王妃啊?” 巳月还是很单纯,懂得还是很少,虽然学了礼,也会识字,但是一些东西,还是不清楚的。 他所欠缺的东西,是整个童年,这是谭月无法给他的,只能让巳月自己慢慢去了解,去认识。 “因为我现在已经嫁给景王了啊,我就是景王妃,所以你才应该叫我王妃。”谭月笑着说道。 “啊?姐姐嫁给景王了啊,可是,这样的话,姐姐就不能嫁给我了啊,我还想娶姐姐呢。”巳月有些委屈的说道。 谭月一听也是当做一个笑话听过去了,毕竟现在的巳月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依赖。 “阿月,这样的话以后不能乱说啊,不能让别人听到你说这样的话。”谭月说道。 巳月也是点了点头。 “你今天,是不是还没识字?来,过来,我来教你。”谭月招呼巳月过来。 “唉,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啊?我的功课已经完成了啊,姐姐的奖励呢?” 谭月猛然想起来自己答应巳月的奖励,一时间也是愣住了,然后说道:“当然有,但是阿月要等等好不好?等姐姐明天才能给你。” 谭月想要送给巳月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竹蜻蜓,她想着,巳月还没有玩过竹蜻蜓呢,便一直都想着送给巳月一个,只是这一时间给忙忘了。 “好,月儿等着。”巳月说道。 见此,谭月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便继续教巳月识字,也不知因为什么,今日的巳月学的很快,很快就记下来很多。 第二十八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见此,心里也是有了些许的安慰。 一日也是很快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 谭月也是醒了过来,想来今日就可以开店了,内心也是有些激动。 谭月也是让彩月唤子画过来。 “王妃,您找我。” “那些药材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备齐了,王妃。” “每一样有多少?” “一样是两百斤。”子画说道,脸上也是没有任何表情。 谭月也是有些惊讶,她也没想到子画能够采购到如此之多的药材,她还以为一样最多也就五十斤的,现在却直接翻了好几倍。 这岂能不让她感觉惊讶? “为什么这么多?你是把全京城的药铺都买了吗?”谭月忍不住问道。 “是王爷吩咐的。”子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谭月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萧雲轩特意嘱咐的,让子画多买些。 也确实,毕竟萧雲轩再怎么着也是个王爷所以自然是不差这些银子的。 子画仍旧记得,昨天的某位王爷,硬生生逼着他走遍了全京城的药铺,但是就算是这样,药材的数量还是不够。 于是子画只得厚着脸皮去求贺铭。 贺铭是萧雲轩手下的得力干将,同时也负责萧雲轩势力人员的医治。 此人简直堪称一个行走的药库,很一样药材都备有很多,关键是这个人从不外借,也绝不出售,除非让他来医治别人。 昨日子画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去找贺铭了,求了好长时间,或许是贺铭也是第一次见一直冷脸的子画去求人,那别扭的模样才借的。 谭月倒是对这些一概不知,不过,她现在倒是有机会去开药铺了。 但是,在这之前,她还要想办法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男的。 让子画离开之后,谭月就开始琢磨开了。 看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她上一世不是没化妆,也化妆,但是重点的问题在于,现在在古代,这个时候的化妆品可没有上一世的好用啊。 这让她也很书无奈,只得求助咕噜噜。 “咕噜噜,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我直接变成一个男的模样?” “嗯…………我有,但是是属于易容术,宿主需要吗?” “需要需要,当然需要了。”谭月也是连忙说道。 “好的,正在给宿主传输知识中。” “传输完毕。” 谭月的脑袋再一次被塞入了一大堆的数据,头疼的让她有一种想要叫出来的感觉,但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可不能叫,叫出来可就不好解释了。 好在这种填鸭式的方法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谭月也是得以放松了。 谭月简单的看了一下,倒是跟她所想的那种不太一样,她想的易容术是用一张像人皮一样的东西,反复烧制,然后画成别的样子。 这个是直接给你那种“人皮”是硅胶制的,直接放在脸上,只要按压平整就是一副崭新的面孔了,当然也需要一些画的地方,这个易容术也是关于画的技巧比较多。 这种“人皮”想要制作都是需要时间的,谭月需要先在系统选择样貌,然后通过系统制作才获得。 谭月也是不着急,仔细的选择了一副面孔之后,就让系统开始制作开来。 谭月看着眼前一张很是新的硅胶制的人脸,并没有马上带上,反倒是先让彩月找了一套男装,就直接出府了,带着那张伪装用的人脸。 很快,便是直接到了药铺。 谭月赶紧换上衣服戴上面具,对着镜子反复的看,直到确定才得以打开药铺的大门。 药铺的牌匾也是很快就被子画派人送来了。 这也是昨天谭月吩咐的,让子画买到的药材和牌匾都送到这里。 牌匾上由红包挂着,一众人也是将牌匾挂在了店面门楣上。 谭月看着眼前的牌匾,然后看了看子画派来的人说道:“这位兄弟,替我跟王妃道谢。” 那个人也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此时,这里也是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也都想看看,在闹市区的正中央开店的人是谁,开的是什么店。 谭月也是没有吊着他们的胃口,将牌匾上的红布直接揭了下来。 “济仁堂”三个大字也是在众人的面前显露出来。 谭月笑了笑,然后看着一众围观的群众说道:“各位,今日我济仁堂正值开业的好时机,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来我济仁堂看病问诊都无需花任何银子,全部免费。” 当然,谭月在说话的时候也是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更像一个男子。 周围围观的人也是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在讨论着济仁堂。 他们想要的知道,敢在闹市区中央开药铺的人究竟是有什么通天本领。 谭月也是没有管那些,直接走进了店面,坐到了问诊的地方。 “咕噜噜,使用中级医术体验卡。” “使用成功,时效半时辰。”咕噜噜的电子音在谭月的脑海中响过。 谭月也是笑了笑。 紧接着,外面围观的群众便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直接走进了店面,坐到谭月的面前。 “大夫,您帮我看看。” “好。” 谭月也是直接将手放在了那人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仅是一会儿,谭月就皱了皱眉头。 “大夫,怎么了吗?我身体是有什么病吗?”那人问道。 这个人说实话走进来是想砸场子的,他想要给外面的人证明开药铺的人根本不懂医术,或者医术很烂。 所以他身上没有一点的病痛。 “你是不是每日晚上睡觉之时,都会感觉自己的腿脚疼痛,每当下雨之时,腿脚也很疼痛?”谭月问道。 谁知,这人一听脸色大变,谭月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了他常年的老毛病。 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小病,或者说根本不是病,而是因为他长期干着体力活,身体受不了罢了。 但是现在却一点不差的被谭月说出来了,显然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这是一个病,而且可能还很严重,这让他有些惊吓。 第二十九章:纨绔王爷不容易(2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大夫,这个病能治吗?您是不知道,我这每一日腿都疼得难受,恨不得把它剁了,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我白天做活时累大了,没有在意这件事。”那人说道,脸上也是多了几分苦笑。 “没事,不是什么大病,过来,跟着我,我去给你抓药,记得每天吃一副,先给你拿三天的,三天之后你再来。”谭月说道。 便是直接站了起来,直接带着那人走到药柜钱,对于这些药材放的地方,她也是让咕噜噜全部扫描下来了,每一次使用的时候,直接问咕噜噜在哪就好了。 谭月很快便是抓了三副药给那人。 “谢谢大夫,这些多少钱?”那人问道。 “今日刚开店,不花钱,你帮我宣传宣传,多找些人就好,回去吧。”谭月说道。 那人也是有些惊讶,他也没想到原来谭月说的免费是真的。 外面的人也是看着那人从济仁堂里走出来,手里多了几副药,脸上也是一脸解脱了的表情,一时间也知道,这家药铺绝对是一个好的药铺,连忙排起了长龙。 谭月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最开始的那个人,说白了,其实就是风湿,很简单的一种病,只是这个时候的人对于这样的情况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很严重,一直耽搁着罢了。 “嗯,你这是有些感冒,我给你抓药。” “你有点耳炎,我给你抓药。” “你这是磕断了腿,我给你用上夹板,这些日子记得敷药就好。” “你这是缺乏活动,我教你五禽戏。” 谭月也是忙的要命,要知道现在的济仁堂只有他一个人,当然是没有什么人能够帮他,看诊抓药都是他一个人,这可是把谭月累个半死。 “当归二两,枸杞三钱…………云竹一钱。” 谭月整整半个时辰都是在药材里活着的,整个人也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累,毕竟她以为,估计也没有多少人,她也只是想看几个人,然后彻底的把名头打出去而已,只是没想到,这一会儿居然会有这么多人。 “各位父老乡亲,济舟在这儿给您道个歉,今日济舟不开张了,各位父老乡亲明儿个再来吧,今天打烊了。”谭月说道。 “神医神医,您给我看看吧,我这好几年的病症了,找了好几家药铺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让谭月看看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谭月也很是头痛,没有任何的办法,她的体验卡到时间了,还是得明天再来。 谭月也是直接关店离开了。 快步离去,拐到一个小巷摘下了脸上的伪装便直接走回了王府。 谭月刚刚回府,就看到了萧雲轩正在她的房间坐着,周边没有任何的侍女,反倒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品茶。 谭月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直接走了进去,看着萧雲轩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请王爷不要打扰我休息。” “王妃这是累了?”萧雲轩问道。 “自然是累了。”谭月说道。 “也是,给那么多人看病,怎么可能不会累?”萧雲轩似笑非笑的说道。 谭月一惊,久久没有说出话来,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妃这是承认了?你就是济舟?”萧雲轩问道。 “你派人跟踪我?”谭月猜测道。 萧雲轩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这,王妃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没有,只是子画好奇,查了一下你让他送的那家济仁堂是谁租下的,恰巧就查到了是王妃租下了一年的。” “同时,王妃也不在府上,突然间多了个济舟,所以我就怀疑了一下,刚刚只不过是诈了王妃一下,没想到王妃就承认了。” “什么?原来你不知道啊。” “我当然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王妃居然会这么多的东西?居然还会医术,而且还给那么多人看病,最重要的是,王妃居然还会易容术呢。”萧雲轩很不正经的说道。 同时站起身来,将茶杯放下,直接走向了谭月。 谭月只得后退。 最终,谭月的后背撞到了墙壁,身后没有路可以走了,而萧雲轩扔在不断靠近,只得闭上眼睛,用手挡在自己的面前。 谁知,萧雲轩直接将谭月的手拨开了,同时用食指强迫谭月抬起头。 一双桃花眼含笑,看着谭月一时间,让谭月连动都动不了。 “你……你要干什么?”谭月问道。 “没想到,我的王妃,居然有这么多的本领,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呢。”萧雲轩说道。 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谭月,最终松了手,坐了回去,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嗯,我的王妃,若是不够优秀,又怎么配得上我?” “奥对,明天,是灯会,你记得跟我一起去。” 谭月本想拒绝,突然间想起来系统的任务,也是连忙说道:“好好好,明天我跟着你去。” “灯会是在晚上开始,你白天仍旧可以经营你那家小药铺,我会对外宣称,那是景王府出资的药铺,同时给你带来一些知名度,我会让子画在外传播信息。” “就比如说,济仁堂的济舟,是药王谷的弟子等等一类的话。”萧雲轩看了一眼谭月说道。 谭月点了点头,对此,她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济仁堂好,又何必,纠结那么多呢。 就算是被萧雲轩知道了又怎么样,也无伤大雅,萧雲轩不也是她的名义上的相公吗? 总不能害她吧。 “还有,现在济仁堂的人手不够,我会让子画跟着你去,以后就让他在你身边,名义上是济仁堂的一个小伙计,同时也是济舟的徒弟就是了,实则暗中保护你,同时帮你做些事。” 萧雲轩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谭月也没有说一个不字,毕竟确实,她也不得不说,萧雲轩安排的这一切还是很不错的,起码大部分的事情都想到了,也照顾到了,还挺全面的。 第三十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嗯,暂时就这些了。”萧雲轩说道。 “然后别忘了,后天还要回一趟相府。”萧雲轩补充道。 “当然忘不了,王爷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谭月说道。 “本王用不着关心,本王很好。”萧雲轩说道。 谭月也没理萧雲轩,直接躺到了床上,她确实很累,累的让她不得不休息。 萧雲轩见此,也是有些无奈,只得先行离开了,不过他也可以理解谭月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几乎给了三四十个病人看病,那半个时辰就没有停下来过。 济仁堂又只有谭月一个人,所以没有任何的办法。 萧雲轩也能想到,谭月做这一切的目的也是想要让自己在京城有自己的势力,而不是只依靠这萧雲轩的人。 他也没有阻止,毕竟对于这种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容忍的。 谭月也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也是因为这个身体的体质实在是太弱了,以至于稍微出点力气就要比别人累很多,再加上昨天,真的是堪称超负荷了,所以休息是最好的恢复方法。 谭月草草的吃了些东西,便再次出发赶往济仁堂,这一次她没有在济仁堂里面换,而是出府的时候直接全都换上了,毕竟今天济仁堂的门口只怕是有许多人,她要是在济仁堂里面换,估计会被人认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萧雲轩对外宣城了这家药铺是王府出资还是因为子画的宣传,一时间济仁堂那里也是突然多了很多的人,早早的就在济仁堂的门口开始排队。 “诸位父老乡亲,济舟让大家久等了,只是今日并不是免费的问诊了,大家若是有介意的,可以先行离开了。”谭月说道。 她本来以为这些人都是冲着免费问诊这个条件去的,也是开门见山的说了今天没有免费的,让各位先走的话,但是谁成想,根本没有一个人离开,队伍还是那么长。 看到这儿,谭月也是一阵头疼,只得走进坐堂的位置,坐好继续看诊。 “咕噜噜,使用高级医术体验卡。” “高级医术体验卡使用成功,时效十个时辰。” 谭月也是深吸了口气,就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她手中的笔也就没有丝毫的停顿,不断的在写着房子,然后让这些人走到药柜的地方,子画来给他们抓药。 子画也不愧是萧雲轩的得力干将,除了最开始不太清楚这些药材的地方以外,就不再有任何的失误,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对于价钱什么的,子画也是记得一清二楚的,算盘放在那里算来算去的,也是没有停下来。 谭月刚刚忙完一波人,便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这个人还是谭月极度讨厌的人,没错,正是谭琪。 谭月虽然好奇谭琪来这里干什么,但是也没有问出来,只是一如既往的说道:“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近些日子四肢乏力,有些头痛,大夫您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谭月也是直接将手放在了谭琪的手腕上。 刚听了没多久的脉,谭月便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姐,我不知道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在我这看来,您是在没事找事做。” “您的脉象很是平稳,不像是有病症的样子,小姐若是这般,还恕济舟不接待了。”谭月说道。 谭琪的脉象很是平稳,一点问题都没有,这让谭月也是有些不爽,如果没病的话就别来打扰别人了,别人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而谭琪很明显,就是为了没事找事,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谭月也不是这么生气了。 “我希望大夫您能够给我抓一副药,一副感冒药,我仍旧出原价购买。”谭琪似乎也没有丝毫的意外说道。 谭月也是瞬间就明白了谭琪到底要干什么,她想要用这样的一副药来博取可怜。获得同情,谭月对此也很是不屑一顾,但是仍旧得给谭琪开药方。 谭琪也是留下了一笔银子就是离开了,谭月给她开的药也是很正常的药,一点别的东西都没给谭琪加。 谭琪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谭月对于这件事千万别说。 谭月自然也不屑于说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用处。 很快,这一天也算是忙完了,谭月的体验卡也是到期了,她也是累了个半死,回到王府就直接瘫倒在床上。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只能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晚点,她还要跟萧雲轩一起,去灯会。 想到这,谭月也是有些许的头疼,若不是因为这个任务,她就不答应了,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只能继续这样。 谭月特地嘱咐彩月,晚饭的时候一定要叫她起来,紧接着就是直接睡了过去。 良久。 谭月被彩月叫了起来,谭月打着哈欠就是起来了,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就是准备吃晚饭,吃完晚饭就要跟萧雲轩一起去灯会。 刚吃完晚饭没多久,萧雲轩便是过来了。 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谭月说道:“王妃,我们该走了。” “嗯,好。” 两人也是坐着马车直接赶去了灯会,灯会距离王府还是挺远的,但是也没有特别的远,对于谭月这个刚刚休息没有彻底的休息好的,阻燃是能做马车就尽量坐马车了,她可不想走着去。 灯会的人很是多,也很是热闹,人来人往,大部分的人都是一些文人,这里面也不乏什么文人雅士,达官显赫的人,甚至有些时候,连皇帝也会微服私访来灯会的。 由此可见,灯会的人还是鱼龙混珠的。 不过来灯会,自然不是来走一走,看看花灯而已,来灯会的人,自然是为了那灯会的魁首,简单来说,就是最大最好的那一盏花灯,花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其中的名头。 这里的文人雅士繁多,你若是夺得魁首,得到花灯,可见,你是打败了一众文人也得此殊荣,自然是引得一片呼声。 第三十一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所以说,这也是很多文人哄抢的东西。 而想要夺得魁首,也是所谓的猜灯谜。 灯谜可能很难,也可能很简单,只要答对了所有的花灯灯谜,然后才得以得到机会去猜镇店之宝的灯谜,猜出来就可以带走花灯。 约莫要猜七八个灯谜吧。 灯谜大部分是猜字的,不过也不乏猜物的。 谭月和萧雲轩这次来,就是奔着那镇店之宝来的。 见此,谭月和萧雲轩也是直奔猜灯谜的地方而去。 萧雲轩这次来,手中还带了一折扇,折扇轻轻摆动,略带微风。 第一个灯谜。 “牛两头,羊两头,两个两个合一起(打一个成语)” 谭月也是直接看向了萧雲轩,对于猜灯谜一事,她可是一点也不擅长,看着这个谜语就犯懵。 萧雲轩也是嘴角含笑,合上折扇说道:“谜底是羞羞答答。” “这位看官回答正确,恭喜获得花灯一盏。” 谭月也是一脸崇拜的看向萧雲轩,接过店家递过来的花灯,就是问道:“这是因为什么啊?” “很简单,生肖“牛”扣地支“丑”,“羊羊丑丑”合为“羞羞”;“两个合一起”别解为“个个合”一起组成“答”字。”萧雲轩也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谭月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又连忙奔向第二个灯谜。 “有面无口,有脚无手。听人讲话,陪人吃酒(打一日常用具)” 谭月看着谜面,椰树想了想,突然间就笑了,说道:“店家这个谜底有点过于的简单了。” “答案是桌子。” “恭喜这位姑娘答对,这是您的花灯,收好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看向下一个灯谜。 “除去一半,还有一半(打一字)” “答案是途。” 谭月和萧雲轩二人再次得到一盏花灯。 此时,旁边的一众人见此,也是有些惊讶,这两个人速度确实有点快,同时也是抓紧时间继续答。 当然,谭月和萧雲轩也不是神,所有的人也不是都像她们一样按照顺序来,所以进展还是很快的。 “人在云端漫步(打一字)。” “答案是会。” 谭月和萧雲轩刚刚的答完第三个,所有的普通花灯都已经彻底的完成了。 “姑娘,这是你们的花灯拿好。” 谭月再次接过店家递过来的花灯,让萧雲轩拿着,便是紧盯着店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的店家也将会拿出来他的镇店之宝,那盏最大的最好看的花灯。 “呵呵呵,今年是最快的一年了,不知道今天的镇店之宝会花落哪位公子家呢。”店家也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各位还请注意了,接下来就是今晚最后一盏花灯了,这盏花灯便是我的镇店之宝,只有猜对灯谜,才可以拿走。”店家也是大声说道。 同时也是拿出来了那盏花灯,倒是真的很好看,很大同时上面也画着很精美的图案,比之前那些普通的花灯也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倍。 看了看那盏花灯,谭月又看了看自己拿着的花灯,瞬间就眼馋了,显然,那盏花灯要更加的好看啊,她对于好看的东西向来都不能自拔。 现在自然是挪不动脚了。 “诸位可要看好了。” “黯” “打一成语。” 谭月一时间有傻了,看向了旁边的萧雲轩,现在,能不能完成任务可就看萧雲轩了。 只见萧雲轩嘴角含笑,不言不语,像是会又像是不会。 周围的人也是猜了一轮又一轮了,每个人都冥思苦想着,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最终,纷纷放弃。 “难不成今年的镇店之宝无人获得吗?既然大家都放弃了的话,我也就…………” “等等。”店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雲轩打断了,说道,“谜底很简单,是有声有色。” “恭喜这位公子获得了本店的镇店之宝。” 听到萧雲轩的答案,店家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将花灯递给了谭月。 谭月看着萧雲轩笑得也很是开心,手里拿着那盏最漂亮的花灯,一时间都忘记了要回府的事情了,捧着花灯傻笑着。 “你傻笑什么啊?”萧雲轩忍不住问道。 “没想到,我的夫君这么厉害啊,一下就拿到了镇店之宝,而且还有这么多的花灯。” “就因为这个?”萧雲轩问道。 “那不然呢?” “这样就满足了?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萧雲轩说道。 “人嘛,就应该知足常乐不是吗?”谭月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啦,我们该回府了。”谭月转过身就准备走。 “你等等。”萧雲轩唤住了她。 谭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萧雲轩。 萧雲轩将手里拿着的花灯先放在了地上,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平安符,递给了谭月,说道:“拿着,这可是我起了个大早去相国寺给你求来的平安符,保佑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啊?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因为,你是我的王妃,当然要平平安安的了,不然的话,我的王妃可就没了。”萧雲轩很是认真的说道。 谭月椰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你的王妃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有什么关系啊?” 但是还是接了下来,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还有这个,这个也给你。”萧雲轩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很小的玉坠,给谭月戴在了脖子上。 “这个是我这两天跟人学的雕玉给你做的,想起你名字里有一个月字,就干脆做了一个月亮的。”萧雲轩说道。 随即便是捡起来刚刚放在地上的花灯,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谭月跟着萧雲轩一起走着。 一路上,谭月心里都很是感动,没想到,萧雲轩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先是起早给她求平安符,然后还学雕玉给她做东西。 她也没想到萧雲轩会这么对她,要知道,他们最开始结亲也只是因为互相利用罢了,现在的萧雲轩,却让她如此的感动,一时间,谭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内心很是复杂。 第三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有感动,有同情,有愧疚各种各样的感情都有,一时间,谭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才好。 两人也是直接回了王府。 两人互相都没有说话,显得四周很是安静。 谭月刚想说什么,咕噜噜的声音便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已成功完成任务,日常任务,等级B级,成功与萧雲轩夺得灯会魁首,时间截止在灯会结束的第二天,奖励一张中级随机体验卡,三十点精通点。” “奖励发放中。” “奖励发放成功。” “请宿主选择体验卡类型。” 谭月想了想,便是说道:“换取中级医术体验卡。” 毕竟现在她的医术水平仅仅只是初级水平罢了,若是不换医术,开医馆的时候很容易被人发现是她的医术不怎么样,出于这些考虑,谭月才选择了中级医术体验卡。 “体验卡领取成功,中级医术体验卡,时效半时辰。” “请宿主分配精通点。” “医术增加三十点。” “分配成功,正在增加。”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对此,她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王妃近些日子辛苦了。”萧雲轩率先打破沉寂说道。 “啊?什么?”谭月也是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说道:“不辛苦,倒是王爷这些日子,要张罗很多事情,辛苦了。” “本王还好,只是让王妃嫁与本王,倒是让王妃委屈了。”萧雲轩说道。 “并不会,我认为这是我最好的选择,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夫君。”谭月半开玩笑的说道。 萧雲轩鲜少没有维护自己“纨绔王爷”的人设,倒是很认真的同谭月说道。 “我为了保全自己,只能先行委屈王妃了,若是日后得以成大业,我必定会让王妃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萧雲轩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也是怕隔墙有耳,毕竟没有人能够保证,景王府不会有人监听。 “好,还请到那时的王爷切莫食言。”谭月也是笑着说道。 她清楚,不会有那一天的,她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重生了。 “王妃只管信任本王便好。”萧雲轩说道。 “后天我便带你去一场诗会,你不用作诗,只管跟着我便好。”萧雲轩说道。 “好。”谭月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也是谭月能够与萧雲轩增进感情,获得萧雲轩的信任的最佳途径,而且也是最快的途径,谭月自然不能放过,早日完成任务,便好。 “王妃今日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了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呢。”萧雲轩说道。 说罢便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谭月也是回了她的房间。 那些花灯也是在她的房间里摆放着,很是整齐。 最大的那一盏花灯很是好看,在月色的衬托下,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好像是一只真的凤凰在飞舞一般。 光芒温和不刺眼,让人觉得很是安心。 谭月看到花灯,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第一次觉得,嫁给萧雲轩,好像,还不错?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谭月便是直接昏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翌日。 谭月刚刚醒转就是觉得头一阵晕眩,也是有些头疼,很难受,四肢发软,身上也很是热。 谭月现在的医术也是达到了初级,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怕是已经发烧了。 见此,谭月也是有些无奈,今天只怕是不能去药铺了。 只能唤彩月过来。 “彩月,扶我起来。” “王妃,您生病了,还是好好歇歇吧。”彩月有些犹豫说道。 谭月摇了摇头,脸色愈发苍白,说道:“没事,你只管扶我起来。” 彩月有些犹豫,但看着谭月一脸坚定的样子,最终也是摇了摇牙,直接扶起来了谭月。 “扶我到书桌那里。” “好。” 彩月也是慢慢的扶着谭月到了书桌。 谭月坐在书桌上,拿起笔,放好一张纸,便是直接在上面写了起来。 写完后,便是直接交给了彩月,说道:“彩月,你帮我去外面的药铺买回来吧。” “小姐……您什么时候学医了?”彩月有些惊讶,问道。 “这个,我等下跟你解释吧,你先帮我去抓药吧。” “黄连三钱,黄苓三钱,黄柏三钱……”彩月也是缓缓念了出来。 这些药材都是用于退热的,谭月现在对此也很是清楚,当然,这也仰仗咕噜噜这个勤勤恳恳的系统了。 “去买吧,买回来之后,我教你熬药。”谭月说道。 彩月也是答应了一身便是直接走了出去。 谭月一人躺在床上,意识逐渐变得迷离,什么都不清楚,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等到谭月醒来之时。 烧已经退了,谭月的头上也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用于降温的布,谭月刚一起身,那块布便是直接掉了下来。 谭月对此当然是不知情的,只当是彩月帮他弄得。 “彩月,彩月,彩月………”谭月呼唤道。 此时,房门也是被人推开了,只不过来人并不是彩月,反倒是萧雲轩。 萧雲轩的手里端着一个瓷碗,便是走向了谭月,说道:“你不用喊了,我让彩月去休息了,她去买药的时候跌伤了,腿也是有些严重,不过好在,我专门找了太医给你看病,也给她敷上了草药,过不了几日就好了。” “等等,你找太医了?找太医干什么?我也是大夫,更何况,这种小病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谭月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 “本来是不用的,但是你是我的王妃,所以必须用,疏忽不得。” “所以,这药是你熬的?” “是啊,我还专门请教了太医呢,快趁热喝了吧。” 谭月也是接过了萧雲轩手里的药,用勺子舀了一勺便是直接喝了起来。 但是,刚喝一口,便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怎么,这么苦?” “这是你让彩月买的药,彩月一次性都买回来了,但是没有分成几副,我便让太医帮忙分了分。” 第三十三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同时,太医也说了,你开的这药房,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那是自然,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夫,若是开的药房有问题,岂不是会被人耻笑?”谭月也是有些得意的说道。 “好好好,你是天下神医,是最厉害的济舟大夫,自然不会出错的。”萧雲轩说道。 “嘘,你小点声,这件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谭月说道。 “当然,我又不傻。”萧雲轩说道。 “不过,你现在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们之前做的一切确实有了回报,而且这个回报还是很大的,我们之前的宣传和你这些日子做的,成功的让济舟的名头打到了皇宫,我今日入宫的时候,还同皇上讨论这件事来着。”萧雲轩说道。 “说了什么?” “具体也没说什么,皇上也只是说等有时间的时候,会宣济舟入宫。” 谭月也是笑了笑,说道:“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萧雲轩则是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性,有利就一定有弊,我感觉这件事绝对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么简单的,只怕,到最后,会出事。” “你可是要知道,皇上身边跟着的侍卫可都不是泛泛之辈,若是有人能够识出你的易容术,我们所做的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 谭月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严肃,正如萧雲轩所说,这件事确实有利有弊,利在于能够让济舟的名头传的更响,有助于谭月给自己的势力寻找新鲜血液,同时积攒人脉。 但是弊端也很明显,如果不成功,这一切都会颠倒过来,而谭月,所做的一切,也就没有了意义。 “我会小心的。”谭月说道。 现在的她也只能说这样的话,她也不能做出什么保证,要知道,皇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当皇上的人,自然都是一些慧眼识珠,见的人多了,防范心也很重,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够百分百不引起皇上的怀疑,只希望,到那天的时候,她运气能够好点。 “好了,我也不是来给你施压什么的,只是跟你说一下,这样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是暴露了又怎么样?或者说,没有博得皇上的赏识又怎么样?我们总有办法的,总有理由能够周旋过去的,放心吧,你要信任我啊。”萧雲轩说道。 “当然,我肯定是相信我的夫君的。”谭月说道。 同时也是将药全都忍着苦味都喝了下去。 见谭月的眉头紧皱成一团,赫然形成了一个“几”字。 萧雲轩也是说道:“不能皱眉,皱眉就不好看了,千万不能皱眉啊。” “你是不是苦啊,这样吧,你叫我一句夫君,我给你奖励。” “你能有什么奖励?” “你就叫吧,等下我就给你了,放心吧。” “好,夫君~”谭月也是叫道。 紧接着,谭月就是伸出了手,准备要萧雲轩的奖励。 “好,给你。”萧雲轩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变来了一块糖,放在了谭月的手中,说道:“快吃吧,等下就要化了。” “唉?你这是哪里来的?”谭月问道。 “你不用管,快吃吧。” 谭月便是直接剥开糖纸,将糖放在嘴里吃了。 刚才喝药的苦味也是瞬间就缓解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也是逐渐变得开心了起来。 “好好吃,好甜啊。”谭月说道。 女孩子嘛,向来是对甜食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萧雲轩也是笑了笑,他给谭月喝药之前,说实话,他偷着尝了一点,发现问道真的很苦,也是请教了一下太医。 太医说不能在药里直接添加糖,会影响药的药效。 萧雲轩也只得放弃,退进求其次,等谭月喝完药再给她糖,想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萧雲轩也向彩月打听了一下谭月爱吃什么,发现谭月爱吃的都是一些甜食,心里也是大概清楚了一些,便是让后厨全都学会了这些甜食,只要谭月想吃,随时都可以做。 萧雲轩想到这,嘴角也是忍不住有些上扬。 谭月见此,也是在萧雲轩的面前晃了晃手,说道:“唉,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笑我呢?” “啊,对,没错,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的济舟神医居然还能够发烧,怎么连一点的防护措施都没有?”萧雲轩说道。 “这能怪我吗?我就是医术通天,也不可能提前预料到要发烧啊,这和我的医术扯不上关系,只要能开药方的大夫就是好大夫。”谭月说道。 “哈哈,好了,我不闹你了,让你早些休息吧,我想你的身体也不能折腾太长时间,你这个体质确实不太行,要多练练。”萧雲轩说道。 “嗯,我知道,我也准备练呢,只是一时半会儿没什么时间,也不可能很快就有什么效果,还是慢慢来吧。”谭月说道。 “这样的事情确实急不得,但是你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啊,总得坚持下去,我可不想你这副身体天天生病,还得照顾你。”萧雲轩也是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照顾我很累吗?”谭月也是瞬间开始抗议。 萧雲轩也是没有回答,飞快的离开了谭月的房间。 “你……你给我回来,你………你给我说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谭月喊道,只是,她喊归喊,萧雲轩听没听到就不知道了。 不过,谭月也是感觉很暖心,她从来没想过,萧雲轩居然能够照顾她,而且看样子,照顾的也很好,也没想过,萧雲轩会照顾人。 现在心里也很是温暖,或许也是感觉,真正的有一种家的感觉吧。 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谭月的身体真的太过于娇弱了还是因为什么,谭月的脑袋在喝完药之后仍旧是晕乎乎的,整个人也是有些不舒服,身体也在晃晃悠悠的,看起来也像是喝酒了一样。 谭月本来还想强行保持清醒,最终还是扛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意识逐渐模糊,昏睡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待到谭月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天空阴沉沉的,显然是要下雨了,谭月的烧也是彻底的退了,逐渐的恢复了力气。 谭月在彩月的搀扶下,也是在外面走动着,看着王府的风景,去了王府的花园。 她也没想今天就一定要开张,毕竟她的病也是刚刚好没多久,如果不好好休息,只怕是就算是开张了,身体也遭不住。 同时,她也从萧雲轩和子画的口中得到了消息,知道了现在济舟的名头在外面有多么的响亮,几乎每天,都有很多的人在济仁堂的外面围着,等待着所谓的“济舟神医”再次给他们看病。 子画也是早就在谭月生病的当天就说了,济舟神医有事,暂时不会来坐堂看诊,只是那些百姓根本不听劝,仍旧在那里等着,甚至有些人还说:“除非济舟神医来,不然的话,我就在这住着不走了。” 谭月听到这也是忍不住发笑,同时也知道了,现在济舟在百姓心里有多么的信任,心里也是忍不住有些感动。 但是与此同时,也会感觉有些压力,毕竟要知道,你在百姓的心里有着越高的威望,越证明着,你不能做什么让百姓希望的事情,否则就会让人失望了。 谭月更加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她不是这样的人,更不会允许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谭月在花园仔仔细细的看了风景,发现王府的风景也是维护的很好,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看起来也是照顾的很好。 “嗯,王府的花园还是很漂亮的。”谭月说道。 “是的,彩月听说这里的花园都是王爷特地从皇宫请来的皇家工匠来这里修剪,而且这里种植的花草也是奇珍异草,都是很珍贵的东西,王爷对于这些东西也很是上心,经常来这里的亭子喝茶。” “彩月,你对王爷的感觉怎么样?”谭月突然问道。 “这……彩月不能说。” “没事,你说,我不会怪罪你的。” “我认为王爷并不是外面的人所说的那种纨绔的形象,王爷很细心,照顾王妃的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也会马上来请教我,而且,在奴婢受伤的时候,王爷还专门命太医给奴婢看,让太医给奴婢敷的药。” “彩月,你的腿伤现在可好了?”谭月也是突然想起来彩月的腿伤的事情,内心也是忍不住有些愧疚,毕竟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让彩月去购买药材的话,也就不会这样了。 “回王妃,奴婢现在已经好多了,现在能走能跑。”彩月说道。 “彩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话,不能用奴婢来称呼自己,叫名字就行。”谭月也是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是…………”彩月也是有些犹豫。 “彩月,你要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千万不能这样称呼自己。”谭月说道。 “这……好吧。”彩月也是答应道。 谭月紧皱的眉头也是舒展了开来。 “这样才对嘛。”谭月说道。 “好了,我们也快点回去吧,你的腿伤不能总走路的,否则的话会复发的。”谭月说道。 彩月答应了一声,两个人便是直接回了房间。 谭月在房间端坐着,教巳月读书识字。 “阿月,你要记得,功课一定要认真完成,这样才是真正的好孩子。” “阿月,你还记得吗?我之前答应你的奖励?”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姐姐,奖励呢?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当然啊,来,当当当,给你。”谭月也是将早早做好的竹蜻蜓交给了巳月。 这是她这些日子闲下来的时候抽空给巳月做的,也因为做竹蜻蜓的原因,她还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手指,不过最后还是忍着痛把竹蜻蜓做了出来。 “哇,这是什么?”巳月双眼放光看着竹蜻蜓,也是直接拿了过去,放在手里仔细的观察着。 “这个啊,叫竹蜻蜓,是一种玩具,阿月要不要试试?” “当然当然,阿月当然要试试了。”巳月说道。 “我教你怎么玩,先这样,然后这样,它就可以直接飞天了,速度一定要快啊。”谭月说道。 很快,巳月便是学会了,手中的竹蜻蜓像是真的蜻蜓一样,扑棱扑棱的直接飞上了天空,虽然不那么高,但是也足够巳月高兴得了。 “姐姐,姐姐,姐姐陪我一起玩。” “好,阿月我们一起玩。” 两个人也是站在了两边,一起玩着竹蜻蜓,互相传递着,给对方,然后再传过来,看起来也很是其乐融融的。 虽然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竹蜻蜓罢了,但是谭月还是能够和巳月玩的很是开心。 谭月的心里,好像是有一块空缺的地方,这一时间,也是被填充上了。 两个人也是相视一笑。 这一幕看起来也很是温馨。 “阿月,你要做功课了,玩的时间也够长了,以后阿月只要好好做功课,我就奖励阿月很多的礼物。”谭月说道。 “好,姐姐,我们拉勾。”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两个人互相承诺着,然后互相笑了起来。 这一天,也是很开心的过去了。 谭月很是开心,同时也很轻松,或许她也只有这一天的时间能够放松,不需要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以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翌日。 谭月也是将自己收拾好了,同时也准备好了,今日就是萧雲轩所说的,带她去诗会的日子。 她不知道是谁开的,但是她很相信萧雲轩。 “王妃,你今天,真的好好看啊。”彩月看着谭月说道。 她也是有些惊讶,毕竟她没想到,谭月搭配出来的衣服能否这么惊艳,也这么好看。 浅色的衣服衬得谭月的脸色很好,同时,也显出来一种独特的成熟感,或者说,是一种独特的书香气。 谭月没有说什么,毕竟上一世的她,可是很会搭配的,这一世自然也不含糊。 这件衣服,是一件裙子。 第三十五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是谭月很早之前就找了一家裁缝铺,让裁缝做的。 那裁缝也是远近闻名的好裁缝,对于做衣服这方面的事情很是精通,做的衣服也很是好看。 谭月身上的这一件也是让谭月很满意。 很快,萧雲轩便是来了。 萧雲轩看着谭月穿着一身长裙,第一瞬间也是愣了愣,呆呆的看着,最终还是说道:“王妃,我们该走了。”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是跟着萧雲轩一起坐着马车离开了,直奔诗会的地方。 “王爷总看着我做什么?” “我的王妃还不能看了吗?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怎么还不让我看了?只不过,王妃今日很好看。”萧雲轩说道。 “多谢夫君夸奖。”谭月说道。 萧雲轩也是突然就站了起来,坐在了谭月的旁边,然后将手搭在谭月的肩上。 谭月刚想挣脱,就听到萧雲轩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得配合我,演好这一场戏。” 谭月闻言,也是明白萧雲轩的意思了,显然萧雲轩是想要好好的演一场戏,毕竟现在的谭月可是萧雲轩的王妃。 再加上萧雲轩之前纨绔子弟的人设,若是不这么做,可是说不过去的。 谭月也是干脆没有挣脱,只能努力适应着,让自己不要觉得那么不舒服。 不过,萧雲轩也只是将手放在谭月的肩上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也是稍稍的拍了拍谭月的肩膀,让谭月放心。 “放心,没事,没什么人的。”萧雲轩在谭月的耳边说道。 谭月的紧张感也是稍微缓了一点。 她属实有些紧张,毕竟,她要去的可是诗会,可以说是一众文人的天堂,她若是去了诗会给萧雲轩丢了脸可就不好了。 “嗯,我没事。”谭月说道。 见此,萧雲轩也是放了放心。 很快,马车就是到了诗会的地方。 谭月看着萧雲轩,萧雲轩先下了马车,而彩月后下。 等下了马车,谭月菜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片竹林,根本没有什么人,更别提什么诗会了。 谭月也是直接看向了旁边的萧雲轩,等待着萧雲轩给她一个解释。 “诗会在里面,马车进不去,你就跟着我一起走过去吧。”萧雲轩似乎知道谭月心里所想的是什么,说道。 见此,谭月也是点了点头。 紧跟在萧雲轩的身后,从小路慢慢的走向竹林的深处。 只是,谭月过河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后跌去。 谭月也是做好了准备落入水中的准备,闭上了双眼。 只是,一个结实的臂膀接住了她,同时说道:“小心点。” 谭月睁开了眼睛,发现正是萧雲轩,不禁心脏跳漏了一拍。 看着萧雲轩,脸颊泛红。 萧雲轩也是直接将谭月扶了起来,说道:“记得看路。” 同时也是握住了谭月的手,说道:“我拉着你走吧。”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同时,脸颊也是泛红,整个人也是小鹿乱撞。 双颊也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眼,看上去,很是羞涩。 很快,两个人就是到了竹林的深处。 竹林的深处是一个小亭,亭子里已经有了三个人,亭子外面还有几张桌子,估摸着大约有十五六个人。 谭月看着那些人也是忍不住有些紧张,紧紧握着萧雲轩的手。 萧雲轩也是感受到了谭月的紧张,也是连忙拍了拍谭月的手,安抚着谭月,紧接着就直接走向了诗会的地方。 谭月这才得以看清亭子里的三个人。 分别是七皇子,九皇子,和太子。 同时也空着两个位子,显然是给萧雲轩和谭月留得。 谭月也是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诗会还有太子。 也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任务,成功拆台太子。 只是,这要怎么拆台? 太子自然是自幼饱读诗文,对于这些东西都是很清楚的,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失误。 这让谭月也是有些头痛,她想要找错误的地方也不一定能找到,只能是,到时见招拆招了。 “五弟来了,坐吧。” 萧雲轩也是二话没说,直接坐了过去,同时让谭月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嗯,没想到五弟娶了王妃之后倒是收敛了不少,也早该这样了。”太子说道。 萧雲轩看了一眼太子说道:“多谢皇兄夸赞。” “既然人已经来齐了,这诗会也就正式开始吧。作为这次诗会的主要创办人,我也是跟大家说一下这次诗会的主要内容和主题,大家以此为题,作诗,最终来评选,荣升第一者,便可夺得本次诗会得头筹。” 九皇子说道。 这时,谭月才知道,原来这场诗会是九皇子开办的,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不然的话,也不会开诗会这样高雅的事情了。 “大家就以竹为题。” 很快,在下面坐着的人便开始作诗。 虽不说出口成章,但是诗文还是比较不错的。 谭月也是觉得这些人所写的诗文,也是可圈可点。 她虽然不懂诗文,也不会作诗,但是也会听,对于好的和不好的,自然是也有着自己的分辨。 “我来作一首。”下面有人突然自告奋勇的说道。 紧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人说实话,并不完全都是冲着这次诗会的头筹来的,很多人是想靠在坐的皇子来上位。 更有些人想要得到太子的赏识,自此成为太子的门客,成为太子一方的人。 这些人能够来诗会,也是冲着太子来的。 毕竟没有人不知道,太子将会是未来的君主,现在的储君。 所以,他们想要攀上太子的这颗大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没有人,不想要自己成为更好的人。 只是,谭月对于这些诗文的东西本身也就不感兴趣,她也不是什么很喜欢诗文的人,她来这里,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太子说几句话,好让她快点完成任务。 只是,这太子也不知道是因为萧雲轩和谭月的关系还是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等的谭月也是忍不住犯困,想要打哈欠却也不得不忍着。 第三十六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只是眼皮越来越沉,眼看着就要直接睡过去了。 萧雲轩也是看到了谭月对此并不感兴趣,说道:“怎么?觉得无聊吗?不如吃些东西吧,桌子上不是有吃的吗,吃点吧。” “这里人太多,我这么吃,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我帮你拿。” 萧雲轩也是完全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直接拿过盘子就直接放在了谭月的面前,说道:“吃吧。” “皇兄不好意思,我的王妃喜欢吃甜食,见这里准备的这么多的甜食,便擅自做主拿去给她吃了。”萧雲轩也是对着太子说道。 不过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歉意。 毕竟口头上的戏份还要做足。 “无事。”一直沉默着的太子说道。 谭月也是来了精神,也是不客气的拿起甜食就吃了起来 “我也是才知道,兄嫂喜欢吃甜食,不然早就让下面多准备些了,皇嫂也是见谅啊。”九皇子也是打圆场说道。 “没事没事,不用为了我太麻烦的,你们做你们的,不用管我。”谭月也是连连摆手说道。 她也没有那么的不讲理,对于这样的事情可以理解,也没有那么娇生惯养,自然是也不怎么在乎的。 诗会也是继续进行了下去。 等下面的人差不多都一一作诗之后,萧君浩也是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几日九弟开了诗会,本王自然也是不容推辞的,只是今日并无什么兴致,只怕是无法作诗了,便是以茶代酒给大家请罪了。”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众人连忙说道,同时也是分分举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谭月看样子也是有些疑惑,今日的太子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她也无从知晓,只能是忍住了。 不过,只怕是今日的任务是无法完成了。 不过还好,好在这个任务并不限制时间,所以说,谭月大可以在其他的时候完成。 很快,诗会也是匆忙散了。 谭月也是跟着萧雲轩往林子外走着。 林子有许多条小路,都是通往外面的。 而萧雲轩并没有和众人走一样的路,反而是走了一条别的路。 只是,林子的路并不好走,虽然铺了石砖,却也不平整。 若是不加小心,很容易就崴到脚。 谭月也是很不凑巧的,没走几步就崴到了脚。 “哎呀,嘶。”谭月也是蹲下了身子,摸了摸脚踝处,很痛。 莫名感觉有一种错位的感觉,但是谭月知道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一时间只怕是无法走路了。 谭月也是有些无奈。 萧雲轩也是听到了谭月的痛呼,转过身看向了谭月,说道:“怎么了?” 谭月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萧雲轩也是皱了皱眉头,看到了谭月一直在不断的揉着自己的脚踝,也大概是清楚了,是崴到了脚了。 也是蹲下了身子,说道:“上来。” “啊?” 萧雲轩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道:“上了,我背着你去。” “这,不好吧,王爷可是千金之躯,我这不足以让王爷………” 谭月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雲轩打断了说道:“我说了,让你上了,别废话了。” 谭月也是有些犹豫,但是看萧雲轩始终坚持着,也是咬了咬牙,直接上了萧雲轩的背。 萧雲轩也是背着谭月向外面走了出去。 “走路小心一点。”萧雲轩说道。 “我知道,但是这不是个意外吗,我也没办法的啊。”谭月说道。 “下次不准你有这样的意外。”萧雲轩说道。 “哎,王爷,我重吗?如果累的话,直接放我下来就行,我自己也能走的。”谭月有些担心的说道。 “别废话了。”萧雲轩也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似乎也是没什么耐心了,谭月见此,也是有些没趣的住了嘴。 “并不重。”萧雲轩说道。 此时的萧雲轩也是发现了谭月也并没有继续同他说话,一时间也是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并不讨厌谭月同他说话,或许是因为他刚刚说话的态度有问题? 但是萧雲轩并不觉得,他觉得自己的态度还是很正确的,只是想要让谭月不要总是推脱着他的好意。 再说了,他们都已经结亲了不是吗?这样做干什么啊?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允许的吧? 很快,两个人也是走出了林子。 途中,萧雲轩也是没有说过一句累,显然也是觉得谭月并不沉吧。 萧雲轩扶着谭月进了马车,自己也是直接进去了。 萧雲轩让谭月做好,而自己也是直接蹲下了身子,抓住了谭月刚刚崴的那只脚,说道:“现在还疼吗?”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 萧雲轩也是直接拖下了谭月的鞋,轻轻碰了碰脚踝的地方,也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怕是明天无法走路了。” “怎么了?很严重吗?” “瘀血聚集在那里,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帮你化瘀,就算是回去就找太医给你敷药,也不可能明天就好。”萧雲轩说道。 “这,这么严重的吗?” 谭月也是有些惊讶,想当初,她上一世的时候可是没少崴脚,但是也没见到自己能有这么严重的时候。 不过,谭月可能是低估了这一世她所穿的鞋子的高度,虽然不是那种缠脚的那样子的,但是鞋跟也是设计的很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穿着这样的鞋崴脚就跟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崴脚是一种感受,能不疼吗。 萧雲轩也是有些无奈,轻轻的帮谭月活动了活动脚踝。 “嘶。” “怎么……这么疼?” 谭月也是忍不住痛呼道。 “能不疼吗?以后在王府和外面的时候,不用穿这样的鞋子了,民间就有女子穿着平底鞋,以后你也穿那样的吧,这样的鞋,太不方便了。”萧雲轩说道。 “只是……如果去皇宫的话,也是要穿的啊。” “这也没有办法,只是,你平时能不穿也就不穿了。”萧雲轩说道。 “乖,你要听话啊。”萧雲轩说道。 “嗯,我听你的。”谭月说道。 第三十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以后走路小心点吧。”萧雲轩说道。 谭月点了点头。 蓦然间,谭月想起来了一件事。 “可是,我明天不能不出门啊。” “嗯?怎么?有什么事吗?有事不能缓缓吗?这么急着出去?”萧雲轩说道。 “这……只怕是不能,医馆那边还需要我去照看,一天两天不去还好,不能一直不去啊,我不能让医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功亏一篑啊。”谭月说道。 “医馆那边不用着急,我可以临时找几个郎中替你先看着,等你好了再去吧。” “我不放心,我的医馆还是得我去啊,我怕他们砸了我的招牌。”谭月说道。 萧雲轩看着谭月的眼神很是坚定,也是有些妥协了,说道:“好,我可以同意你去,但是,前提是必须要马车送你去,不能走路去,来来回回,子画都会跟在你身边,如果你身体有一点的异样,子画都会将你直接送回来。” “好。”谭月也是满口答应道。 至于后面的这些条件,当然都是后话了,先答应着,到时候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 “哦,还有你之前带来的那个小孩,名字是叫巳月是吧?”萧雲轩也是突然问道。 “是啊,怎么了?”谭月问道。 “没什么,我想他现在也十六七岁了吧。” “嗯。” “我听彩月说,你每天都要教他读书识字,太累了,总该休息休息,你还有医馆要打理,所以我打算给他请一个老师来王府专门教他读书识字。”萧雲轩说道。 “嗯?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谭月问道。 “前几日吧,我也是看那个孩子机灵,心里也喜欢得紧,以后培养好了,也可以成为心腹的不是?”萧雲轩说道。 “等等,我们可要说好了,就算是巳月的老师都是你请的,但是,巳月到以后是我的人,你,想都别想。”谭月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好好好,我不抢,巳月是你一个人的。”萧雲轩看着眼前的幼稚鬼也是笑了笑说道。 “嗯,这就好。”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巳月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流浪来的,父母也早逝,所以他不识字。”谭月说道,每每想到这,谭月都是对巳月感到心疼。 “他能活到这么大真的也是很不容易了,所以,你可千万要善待她,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什么。”谭月也是嘱咐萧雲轩说道。 “嗯,我知道,这个孩子也是命苦,只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他遇到了你,你救了他。”萧雲轩笑着说道。 ”也不能说是最幸运的吧,只能说,恰巧而已。”谭月说道。 “好好好,恰巧,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救了他,想比,他也会这一辈子都记住你的。” 谭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他活下来是他的命,如果他没有活下来,这也是我无法阻止的,我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尽量去帮助他,让他逐渐的成长起来,并不能影响他一生一世的。” “如果他以后,有了更好的路走,我自然是让他选择那更好的路,不能耽误了他。”谭月说道。 这一瞬间,萧雲轩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一种感动,欣慰的感觉。 或许,他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人吧,只是不善言辞,再加上,他本身受限于他的身份,一些事情他不能做。 “嗯,只是到时候,他也不一定会选择离开你,我看这个孩子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想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离开你了。”萧雲轩也是说道。 “到那时我也不知道,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的不是?但是如果有更好的路,我一定会劝他去更好的路的。”谭月说道。 “我一直把巳月看做是弟弟一样的人,从来也没有将他当做是下人,我并不乞求你也这样对巳月,只是,我希望你,能够不像是对下人那样呵斥他,他还是个年轻的孩子,内心有着自己的想法,也很倔强,有些事情,同他好好讲,他也是能听得进去的。”谭月也是有些苦口婆心的说道。 “嗯,我知道,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苦口婆心了?”萧雲轩也是打趣道。 “我只是有些担心他罢了。”谭月说道。 “也没见你担心担心我啊。”萧雲轩说道。 “呦呦呦,我们的王爷居然也会吃醋啊。”谭月也是打趣道。 “什么吃醋?本王并没有吃饭啊?如何来的吃醋这一说法?”萧雲轩也是有些不理解,问道。 谭月也是愣了愣,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这个世界,不是现代,根本没有什么吃醋这一说。 只能是说道。 “哦,我刚才说错了,只是顺口说出来了而已。” “你是又饿了吗?不是才吃过东西吗?”萧雲轩问道。 “不不不,我不饿,不要纠结这件事了,我没什么事,只是不小心说错了而已。”谭月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哦好。”萧雲轩说道。 “王爷,你为什么想要那个位子?”谭月也是转移了话题。 他们在马车上说话自然也是不怕什么的,毕竟要知道萧雲轩出行的马车的车夫一直都是王府的人,也就是萧雲轩的人,都是通过层层筛选选出来的人,自然也是很靠谱,也不必那么小心翼翼的。 “为什么?我说是因为帝王家的不公你信吗?” “我如果过早的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就会遭人嫉妒,从而被人秘密铲除,只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对此可能并不关心。” “可能到最后,可不过对外宣称,景王得病而死罢了。” “可是我心有不甘啊,明明都是皇子,为什么太子一出生,就可以成为太子,得到最好的一切,而我们,如果想活着就要小心翼翼的,就算是皇子,到最后,也落得同百姓一样。” “为什么这么不公?我的额娘,在我一出生就去世了,而我也是一直都寄托在皇后那里。” 第三十八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或许寻常人会觉得没什么吧,但是在我眼里,我能够看得出来,皇后对于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关照,或者说,是栽培。” “她对太子事事要求严格,这也让,太子一直到现在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 “可笑的是,他就连自己喜欢相府大小姐的事情都不敢说出来。他知道,皇后不会同意的,他为了维护自己太子的地位,为了维护他完美的形象,不能这样做。” “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很是可笑吗?” 萧雲轩说道,脸上也是写满了不满。 就连谭月听到萧雲轩嘴里说出来的事情也觉得很是不公。 同时看向萧雲轩的眼神也是有些同情。 萧雲轩也是一个缺少关爱的人啊,所谓的父亲并不怎么关心,或许也只有偶尔想起来还能去看看罢了。 “我想,我也能够理解了。”谭月说道。 “只有做到那个位子,我才算是真正的成功了。”萧雲轩说道。 “我会帮你的。”谭月说道。 “嗯,谢谢。” “我也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萧雲轩问道。 “很简单,我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或许能从你这里得到。” “是什么?” “真情。” “真情?” “对,就是真情。”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让我觉得是大智若愚,和聪明人在一起,自然是会感觉更合适一点。” “你是觉得,太子不够聪明吗?” 谭月摇了摇头,说道:“他呢,注重事情的表面,却看不透事情的真正面目,目光短浅,一些聪慧也只能说是小聪明,而且他也并没有什么很聪明的地方。” “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谭月补充道。 “哦?你可知道,我若是讲你这番话告诉太子,太子可是能直接定你的罪的,只怕是罪名还不小呢,毕竟你这可算是背后议论储君了。”萧雲轩说道。 “你不会的。”谭月很是笃定的说道。 “哦?你确定吗?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不会是那样的人?”萧雲轩问道。 “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没有看错人,而且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相信你。”谭月说道。 萧雲轩看着谭月很是笃定的眼神,也是有些无趣,说道:“我确实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如果我做了这样的事,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王妃,如果举报了你,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丝毫的好处。” 谭月也是笑了笑,她也知道萧雲轩说这些话,只不过是想要试探她罢了。 只是,她也不是傻子,这么简单就能看出来的试探,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更何况,她本身也是这样想的,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萧雲轩虽然不是一个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是什么小人,这样的事情,做不出来的。 这下,也算是她赌赢了? “好了,我的王妃,回去早些休息吧,我让太医给你敷药,这些日子注意一下自己。”萧雲轩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谭月也是有些嫌弃的说道。 他们两个现在的氛围似乎也像是那些老夫老妻的人了,虽然互相嫌弃着,但是对于对方也很是牵挂。 但是,也只是像罢了。 很快,马车就是到了王府。 萧雲轩也是扶着谭月下了马车,直接让谭月上了自己的背,背着谭月进了王府,知道进了谭月的厢房才是将她放下来。 “你能不能少吃点啊?怎么这么重?”刚刚回到厢房,萧雲轩就是一脸不满的说道。 “什么东西?你明明之前还说我不重呢,现在怎么就重了?更何况,我这么瘦,你还说我重,我还能瘦到哪去?”谭月也是给了萧雲轩一记白眼说道。 “好好好,你不重,在这做好,我去给你请太医。” “等等等等,你给我回来。” “嗯?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萧雲轩还真是很认真的开始想了起来,最后也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没有啊,我什么也没忘啊。” 谭月也是一脸的无语,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大夫啊,你请什么太医,我直接开个药房你派人去抓不就行了?” “还用得着请太医这么麻烦了吗?” “得了吧,你的医术我可不放心。”萧雲轩说道。 “什么?我可是济舟!济舟神医!你居然敢质疑神医的医术!更何况,化瘀这么简单的药方,还用得着了?” “好好好,听你的,你快点开药方吧。” 萧雲轩也只得放弃,他不是不相信谭月,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毕竟突然间多了一个神医王妃,总是有几天不太适应的。 谭月也是跌跌撞撞的走到书桌开始开药方。 “去,拿着这药房派人抓药,同时记得让人磨好,分开包装然后给我。”谭月说道。 “好,我这就派人去。”萧雲轩也是结果药方说道。 同时看了一眼药方。 “赤芍一钱,川芎三钱,桃仁一钱,红花三钱……” 萧雲轩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下,便是直接派人去抓药,而自己则是去处理一些事情去了。 毕竟萧雲轩虽然是个纨绔王爷,一直没什么政事可做,但是他背地里还是有很多的势力的,势力里的人也很多,总是要让他来打理的。 就跟谭月一样,自己的医馆如果不是自己去打理,他也不放心啊。 所以,他每天也是很忙的,也是没办法闲下来的。 不仅要跟着那些人演戏,还要处理自己那些人的事情。 不过,一直到现在,谭月都不知道,萧雲轩的势力到底是怎么样的。 “彩月,彩月,彩月,你让巳月过来一下。” 谭月也是开始呼唤彩月开始了。 巳月很快便是过来了。 谭月看着巳月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说道:“阿月,你明天就可以正式由夫子教你读书识字了,开心不开心?” “啊?阿月明天就可以正式去私塾了吗?”巳月的双眼也是瞬间亮了,问道。 第三十九章:纨绔王爷不容易(3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摇了摇头。 巳月眼里的光芒瞬间就暗淡了下来,问道:“那是怎么样?” “是王爷,王爷每天都会把夫子给你请到家里来,教你读书识字。” “啊?是这样吗?姐姐没骗我吧?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谭月说道。 “哦耶,阿月明天就可以正式写作业了。”巳月很是开心的说道。 “阿月,之前姐姐跟你承诺的事情也是一样的,只要你好好完成功课,也是可以像之前那样得到奖励的。” “好啊,谢谢姐姐了。”巳月很是兴奋的说道。 “你不应该谢我啊,你得好好谢谢王爷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阿月是去不成的。” “好,阿月一定会好好谢谢王爷的。” 只是,只过了一会儿,巳月的脸上也是突然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问道:“姐姐,王爷……他……凶不凶啊?” 谭月也是愣了愣,然后问道:“阿月没见过王爷吗?” 巳月也是摇了摇头说道:“阿月见过,但是没有敢上去跟王爷说话,看王爷的脸色总是很严肃的,阿月也有些害怕。” “好啦,没事吧,你放心吧,没事啊。”谭月说道。 “王爷并不是一个很凶的人啊,只是有些时候是很严肃的而已,王爷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啊。”谭月说道。 “是这样吗?我听姐姐的,王爷也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给阿月请夫子到家里来了。”巳月说道。 “是啊,你就放心吧。”谭月说道。 “阿月,以后呢,你做完功课,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外面的济仁堂那里,帮帮忙,帮忙做工,那是王府出资的药铺,你过去也可以帮忙做些事情的。”谭月想了想说道。 毕竟现在济仁堂确确实实很缺人,只要有个人能过去帮忙就可以轻松不少,不然的话只靠她和子画的话怕不是要累死,更何况,今日回府的时候,她还看到济仁堂的门口有很多的人等着,显然是在等着济仁堂开业。 到时肯定会忙死,谭月也是做好了被忙死的准备了。 “嗯嗯好,如果阿月做完功课的话肯定会过去的。”巳月说道。 “你过去帮忙,济仁堂也是给你工钱的,不会让你白干的。”谭月说道。 “你拿到的钱可以自己给自己买些什么东西啊,用的啊,给自己用。”谭月说道。 “好,到时候,阿月就有钱给姐姐买礼物了。”巳月听到有工钱的时候也是有些开心,说道。 谭月也是笑了笑,说到底,巳月还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总是会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有一些很幼稚的想法,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好,到时候,姐姐就等着阿月啦。”谭月也是说道。 “嗯嗯,姐姐就等着吧,阿月一定会送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巳月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几天。 或许是,每天都有吧,也或许,以后不会再有了。 谭月也是简单的同巳月嘱咐了几句,就让巳月回去做功课了。 此时,萧雲轩派人买的药也是买了回来,她嘱咐磨成粉的也是磨成了粉。 谭月让彩月从厨房来了一个可以用来捣药的,便是在一个碗里开始研磨剩下的草药了。 彩月一点点的捣着,同时也不断的往里面添加着药水,等差不多有一半的汁水捣出来了之后,便是找了一块布,将草药平铺在上面,直接敷在了脚上。 刹那间,药效便开始发挥作用,谭月的脚部也是感觉到很凉很凉,显然是草药发挥了作用,正在慢慢的化瘀中。 此时,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彩月也是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啊?彩月怎么都不知道啊?” “嗯,我之前不是租下了一个店面吗,准备开医馆的,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我当时说请了一个药王谷的弟子济舟,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现在外面关于济舟神医的事情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们都说济舟神医得到了药王谷的真传,是天下第一神医,很多人挣着抢着想要让济舟神医帮忙看看的。” “据说当时济舟神医开业的第一天,有一个男子本来是想要砸场子的,但是谁想到济舟神医一出手就治好了他多年以来的病,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就连他的朋友看来都觉得这个人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嗯,我的医术就是从济舟神医那里学来的,他交了我一些简单的医术,所以对于一些简单的事情我也懂了点。”谭月说道。 “啊?是这样啊,我说小姐怎么会医术了呢,原来是神医教的,神医教小姐自然是很快了,想来,小姐也肯定能够达到一般的大夫的水准了。” “不不不,这还没有,也没有那么夸张,济舟神医也只是教给了我一些很简单的小病的方法,更加高深的也并没有。” “只是,小姐,你是怎么认识这位济舟神医的啊?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你的药铺的坐堂大夫呢?”彩月很是疑惑的问道。 谭月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瞬间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整个人也是有了懵,说道:“这个……那个……这个事情啊……” 突然灵机一动,谭月便是想明白了,说道:“我之前一次意外出来的时候认识的济舟神医,当时神医刚刚从药王谷出来,身无分文,饥肠辘辘也没有去处,我便帮了他,请他吃了顿饭,同时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地方暂时住下,所以济舟神医才会帮我。” “成为我药铺里的坐堂大夫,也就是说,是因为济舟神医正在报答我的恩情。” 彩月听到这也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小姐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药王谷的人,彩月连听都没听过那样的地方,显然也是很神秘的地方了吧。“ “哎,小姐,你知道吗?”彩月问道。 第四十章:纨绔王爷不容易(4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也是一阵头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彩月这么多问题,而重点也不在彩月的问题太多,而是这些问题,回答不好就会被人知道。 她不想让彩月牵扯进来,如果到最后出了什么事,也只是济舟,顶多查到她这里,不会连累彩月,但是如果彩月知道了,那就不一样了。 “额,这,应该也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吧?我觉得应该是的,济舟神医并没有同我说过药王谷这个地方,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谭月也是匆忙应付到。 有些敷衍,但是却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啊,原来小姐也不知道啊,好吧,只能等到时候能不能打听到这个地方了。”彩月说道。 “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就算是不知道的话,也无伤大雅啊,毕竟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谭月说道。 “对啊,我以后还要好好跟着小姐呢,不能总想这些有的没的,哦对了,小姐,你还记得要回相府的事情吗?” “嗯?什么回王府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谭月也是有些懵,问道。 “这,小姐你结亲已经过去三天了,按理来说,结亲之后是要回去一趟的,你这怎么还忘了?”彩月有些无奈的说道。 谭月也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一时间忙忘了吗,这些日子处理医馆的事情让我没想这些,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那,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这样吧,我们后天回去吧。”谭月也是做了决定,说道。 “好,那我们便后天回去,想来这么长时间夫人没见到小姐,肯定也很是想念。”彩月说道。 “嗯,我也很想母亲啊,只是不知道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小姐不必担心,我之前问过来给小姐看病的太医了,刚巧,他也是给夫人治病的太医,他说夫人的病已经好了不少,只是想要痊愈需要费些功夫。”彩月说道。 “嗯,只要能够好些就好,母亲的病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心结,我不想让母亲一直被病拖累着。”谭月说道。 “彩月明白小姐的心思,相比夫人也知道,相爷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夫人的。”彩月说道。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便是回了厢房。 这一天,也是有些闲的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却是让谭月一时间有些心焦。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一样。 翌日。 谭月也是乔装打扮好了,换上平底鞋子,这是昨日的王爷派人送来的,一送整整送了十双鞋子,也是足够谭月穿的了。 鞋子是白色的,在鞋面上还有用金丝绣成的纹路,看起来也很是好看。 谭月也是没管什么,直接换上便是去了济仁堂。 虽然说谭月去的已经够早得了,但是也有人比她还要早去。 现在才不过是辰时,却已经有一众百姓排好了长队。 谭月见此,也是有些欣慰,又觉得有些压力。 欣慰在她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并没有白费,而压力则在于,百姓如此的拥戴他,若是她做了些什么事情让百姓失望了,也是她的不是了。 一众人见济舟“神医”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也是来了精神,连忙排好队。 谭月也是打开了济仁堂的大门,对着百姓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各位百姓这些日子的苦苦等候,济舟现如今也没什么事情了。” 随即便是直接走了进去,做到了坐堂大夫的位置,然后向着子画说道:“子画,做好准备了,接下来,怕是一场苦战。” 很快,便有很多人走了进来,谭月也是一一给这些人看。 她现在也有着初级医术了,说到底,一些小病也能诊治了,她现在也就不需要体验卡什么的了。 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之后,谭月也是有些疲惫,说实话,看诊这样的事情,一般人还是做不来的,毕竟一天近乎五六个时辰都坐在那里,连动都不动,诊脉然后开药方,最后去抓药。 这一天顶多也是五六十个病人,谭月看了一眼外面,粗略的看了一眼,怕是就得六七十个了,也不知道这一时半会儿的能不能行。 很快,谭月也是看完了十几个病人,刚想休息的时候,突然看到御林军向着这边来。 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也可能是捉拿什么朝廷的罪犯什么的吧,怎么说,也不能是冲着她来的。 谭月特意在坐堂的地方开了一个窗户,那个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动静,她也可以累的时候看看外面的风景,放松一下不是。 只是,谭月突然注意到,在御林军的中央,站着一个身着公公服饰的人。 谭月眯了眯眼,看到那公公手中拿着一个黄色的东西。 第一反应先是愣了愣,然后便是想起来了,圣旨也是黄色的,心里也是忍不住有些猜测。 这会不会是圣旨?如果是圣旨的话,是给谁的? 谭月忍不住心头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内心也是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圣旨,怕不是颁给我的吧? 果不其然,那些御林军也是直接在济仁堂的门口停了下来,那些病人见此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开始叽叽喳喳的吵闹起来。 很明显,这些百姓也不是傻子,能看到这些人绝对冲着济舟来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再济仁堂的门口停了下来了。 那公公手中的拂尘也是扫了一下,随即便是尖声细语的说道:“济舟在哪?” 谭月也是连忙走了出来。 将公公迎进了大堂,说道:“我就是济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风,把公公吹来了?” 谭月内心也开始不断的猜测着,整个人也是懵懵的,但是并没有显露出来,反倒是让人感觉游刃有余。 “济舟跪下听旨。”公公说道。 谭月也是连忙跪下,外面的一众百姓也是连忙跪了下来,虽然这旨意不是给他们的,但是他们也是得跪下的,这就是皇帝。 第四十一章:纨绔王爷不容易(4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庶民济舟,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为当代之神医,特此,封济舟为太医院医士。”公公说道。 “济舟,还不快谢主隆恩。” “济舟多谢皇上恩赐。”谭月也是连忙说道。 紧接着就是站了起来,从公公手里接过圣旨。 “济舟啊,皇上对你可是很期待的,特让我嘱咐于你,让你现在入宫呢,正好跟皇上早朝一起。”公公也是说道。 谭月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一会儿,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公公见谭月这惊讶的反应也是习以为常了,毕竟没有人在听到要见到皇上不是很惊讶的。 “不知道您是宫里的哪位公公啊?”谭月也是缓了好一会儿问道。 “我姓刘。”公公说道。 “原来是刘公公。”谭月说道。 “这样吧,公公容我去王府通报一声,告诉王爷一声,再行前去。”谭月也是说道。 “不用了,王爷每日也是会前往上早朝的,这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是在宫里,济舟神医还是抓紧时间跟杂家走吧。”刘公公说道。 “也是麻烦刘公公这么远从皇宫来到这里了。”谭月也是看了一眼子画,子画马上心领神会,便是拿出了一袋银子,交给谭月。 谭月也是将银子放到了刘公公的手上说道:“这些还麻烦公公收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刘公公也是不含糊直接收了起来,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济舟神医,跟杂家走吧。” “好。” 也不知何时,济仁堂的门口也是多了几量马车。 谭月遣散了那些前来求医的百姓,带着子画坐上了马车。 她和子画一辆,刘公公自己一辆。 其余的御林军则是在马车的周边防卫着。 “王……济医生……这下可怎么办?”子画刚想说“王妃”就是想起来现在的处境,连忙改口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谭月心里很是无奈,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皇上先是让她成为太医院的医士,现在又让她入宫,也不知道心里到底装的什么算盘。 谭月有些无奈,也不是如何是好,只能是坐着马车,眼看着自己慢慢的距离皇宫越来越近。 距离越是近,谭月的心里也越是慌乱,让她进宫当然可以,她也不是没进过宫,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将会上早朝。 早朝的文武百官可是非常的多人啊,她倒是有些害怕自己到那时一个没撑住,直接暴露了自己。 关键是,早朝,谭严也将会在那里,其他人还好,对于谭月也不是很熟悉,除了萧雲轩和子画知道她的身份以外,其他的人也并不知道。 但是谭严也可以说将会是整个早朝对于谭月最为熟悉的人,谭月怕谭严看出来她是谁。 只能是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看出来,只是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处。 马车也是很快就到了皇宫。 下了马车之后,谭月也是跟着刘公公一起向着宣政殿走去。 一路上心里也很是忐忑,而且,子画并不能进来,他只能在外面等着。 走了差不多的路程,谭月也是看到了一层很高的台阶,正中央铺着红布,这红布她可踩不得,只能是绕到旁边从旁边上去。 刘公公见此,内心也是有些满意,显然这个济舟,还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走了差不多有一半的楼梯,刘公公也是让谭月停在了此处,说道:“我会让门口的通报一声,等通报过后,你再进去。” 谭月也是点了点头。 “医士济舟求见。” 很快,一个个太监也是用最大的声音喊道。 “准。”大殿龙椅上威风堂堂的人说道。 而在下面便是文武百官,这其中,居于前位的自然也有萧雲轩。 萧雲轩听到济舟的名字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皇帝的面颊,发现他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之后也是放弃了。 但是同时,他的心里也很是忐忑,不过他还是很信任谭月的,他相信,谭月一定能将这次直接化险为夷的。 只是他信任,谭月并不信任自己。 听到太监所说的准字之后,谭月也是提着自己的衣襟向着楼梯之上走去,然后便是走进了大殿,跪下说道:“医士济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便是磕了一个头,然后挺直了脊背,不过并没有起来。 “嗯,济爱卿起身吧。” 此时,文武百官的所有视线全都聚集在谭月的身上,盯得她很不舒服。 此时的她也是看到了,在前面的萧雲轩和谭严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只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是直接转过了身子,也没有什么很惊讶的反应。 谭月也是有些头痛,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乱。 谭月伪装的济舟的形象也算是一个美男子了,容貌很是俊美,整个人显得很是儒雅。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随和。 谭月一时间也是没说什么,静静的等待着皇上的话。 “大家,可曾听过济爱卿的名字。” 下面的文武百官,有的摇头,有的点头,但是大多数都是点头的,要知道,最近的京城盛传的可就是济舟的传说了,大部分也都是听过的。 不过对于济舟这个人也不过是略有耳闻罢了。 没有人见过济舟。 更有甚者,觉得外面的传说不过是一些夸谈罢了,真正的济舟可能没有那么出神入化的医术,不过是一些谣言传的罢了。 谭月也可以理解,对他们这些人的想法也都是一清二楚,只是并没有说什么。 “看来,济爱卿神医的名号也是响彻了京城啊。”皇上说道,嘴角含笑。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谭月仍旧没有感到有什么放松之处。 “这些不过是一些谬称罢了,我并没有这般出神入化的神技。”谭月也很是谦虚的说道。 第四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4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济爱卿谦虚了,朕这些日子也是听说了不少关于济爱卿的事情,向来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士,现在一见也确实如此。景王,你说是与不是?” 这个问题也是突然间被抛给了萧雲轩。 萧雲轩见此,也是连忙说道:“儿臣也觉得是,济舟神医的名号也是响彻了整个京城,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嗯。” “朕也很是欣赏济爱卿的医术,便是提前写好了圣旨,封济爱卿为太医院医士。” “本来,也是不需要上早朝的,但是,朕实在是很想要见到济爱卿,所以提前宣济爱卿来此了。”皇上说道。 “顺便也让各位见见济爱卿。” 谭月一时间也是有些懵了,完全就是为了见见他,然后匆匆忙忙的把他宣了过来?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直接告病不来了。 但是也确实,他也不可能不来,要知道皇上的圣旨是有谁可能抗命的? 轻则受罚,重则押入天牢啊。 谭月可不敢这样。 “谭卿,你看济爱卿怎么样?”这个问题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抛给了谭严。 谭月也是皱了皱眉,看向了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这个人看透了一样,而且,皇上问的人,好巧不巧都和她有关,这让她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暴露了,皇上知道自己是谁? 但是谭月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向着谭严作揖。 谭严也是看了一眼谭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向这个“济舟”的时候总会感到有一种亲切感一样,很是莫名,但是也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医术应该不错。” 谭严的回答很是中肯,既没有否认济舟的医术,也没有把济舟捧的太高。 毕竟他们这里的人,没有人见过济舟真正的医术,又怎么能知道济舟到底是一个什么水平的人? “这样,朕听闻谭爱卿家中的夫人一直重病缠身,现在不如正好让济爱卿改日去给夫人看看呢?” 谭严也是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皇上的眼神,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便麻烦济神医了。” 谭月也是连忙回了一礼,说道:“自然不麻烦。” 谭月现在属实有些头痛了,她越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像是,这一次让她来,说实在的,就是想让她给刘氏看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用这么麻烦吧?谭月也是感觉皇上的心思太过于难猜了。 果然,圣心如渊啊,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猜透皇上到底是什么想法的,皇上也不可能让你轻易地猜到。 整整一个早朝也是草草的结束了,谭月也是直接坐着马车回了济仁堂,但是也只是将大门锁上了,直接回了王府。 刚到王府也是看到萧雲轩也是一脸的严肃,看着谭月,问道:“可有什么人跟着你吗?” “应该没有,子画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他没有发现,显然也是没有的。”谭月说道。 “你知道,今日皇上宣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吗?”谭月问道。 萧雲轩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猜的到?” 谭月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总感觉皇上有什么意思,我感觉,他似乎知道我是谁。” 萧雲轩摇了摇头,说道:“他不知道的,知道的,只有你一个,我一个,天上,地下,以及子画。” “子画的嘴很严,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去的而你和我自然也不会说出去的,难不成指望老天爷说吗?”萧雲轩说道。 “但是,为什么今日他问的你和我父亲,都是与我有关的呢?”谭月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想,这是一个巧合。” “现在没有人不知道济仁堂数我景王府出资资助的,所以很明显父皇问我也只是出于这一点。而之所以问你的父亲,我想也是想要让你给你母亲治病吧。” “只是一个巧合而已。”萧雲轩说道。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也就没那么麻烦了,只是,我怕事情和我所想的一样,会有些出入。” “现在,事情已经越来越不简单了,和我之前预想的的差距越来越大了。”谭月说道。 “谁说不是呢?不止是你,这件事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我也没想到,现在这件事会发展成这样。” “我也没想到,父皇居然会这么早就宣你入宫觐见。”萧雲轩说道,眉头紧皱。 现在,两个人都感觉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同时也觉得事情正在慢慢想着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着,他们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事情不可控了,而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是只要现在的一天没事,接下来的事情都会容易很多。 “嗯,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你的母亲?”萧雲轩问道。 “我也想去,我现在就想去,但是问题在于,我不能去,或者说我也不敢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绝对能认出来我。” “我只怕是还没给她诊脉,她就怀疑了,然后只要和我接触,只怕是,就能知道我是谁。”谭月也很是无奈的说道。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的这副身体,也是刘氏所生出来的,所以,对于她肯定也是很熟悉得了。 “但是,你也不可能不去啊,你母亲的病,你去治,相比也会好的更快一点,但是,问题就在于,你能否好好的隐藏自己。” “我想这样做,但是问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方法能够伪装一个人,所以,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想我也肯定会去的。”谭月说道。 “她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就算是认出来了,应该也知道,你又难言之隐,想必也不会说出来的,你也是大可放心。”萧雲轩说道。 “我知道,我也明白,但是我怕,我母亲会被有些之人所利用了。”谭月有些无奈的说道。 第四十三章:纨绔王爷不容易(4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她又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但是问题在于,人心是很可怖的,没有人知道,刘氏知道了之后,会不会被人利用了,然后说出来呢? “我也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可以提醒一下她,让她小心一点身边的人。”萧雲轩说道。 “现在,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腰部这样吧,你今天就去吧,我听彩月说了,你明天还要回去一趟的,早些去了早些结束吧。”萧雲轩说道。 谭月也是思考了一下,随即也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是收拾了一下药箱,然后伪装好自己,便是坐着马车去了相府。 刚到相府便被侍卫拦下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相府?”侍卫严肃的问道。 “我是济舟,奉命前来给贵府夫人医治的。”谭月说道。 “你先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一番。”侍卫说道。 谭月也只能是等着了,她不禁有些怀念自己可以随意进出相府的日子了,那个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麻烦,现在还得通报什么的,真是不够费劲的。 很快,侍卫便是走了过来,说道:“我们相爷说了,你可以进来。” 济舟也是行了一礼紧接着就是带着药箱走了进去。 药箱是那种斜挎式的,里面装着一些药粉,都是用来搭配药剂的。 谭月也是跟侍卫去了谭严的书房。 虽然她完全可以不需要侍卫的带领自己找到在哪里,自己过去,但是,她不能这样,因为如果这样的话,会被人怀疑的,也只能是慢吞吞的跟在侍卫之后。 谭月也是直接走进了书房,看到谭严正在处理工务也是说道:“相爷。” “没想到济神医这么快便是来了,我本以为起码要明日的。” “这也不是早些看病早完成吗,贵夫人的病症想必也不能再拖了。”谭月说道。 “嗯,发妻的病症还是很严重的,这么多年也没有好,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病,只是一直很虚弱。” “我带你过去吧。” 谭严也是站起身,直接走出了书房。 走在谭月的前面。 这时走在身后的谭月也是发现了,谭严的头发也是有了斑白,平日也没有注意,现在一看,也是很白了。 两个人直接走近了刘氏的房间。 见到刘氏,谭月心里就是感觉被揪了一下的疼痛。 这些日子,刘氏想来也是以泪洗面,眼睛周围都是肿着的,显然也不是哭了一回两回了。 “夫人,这位是济舟,济神医,是太医院的医士,同时,也是外面这段时间的神医,皇上特地派他来给你看病。” “好。”刘氏也是拿出手帕,轻咳了两声说道。 “夫人您好,我是济舟。” “神医,麻烦您帮我看看了。”刘氏说道。 谭月也是坐在了刘氏的前面,问道:“夫人近些日子怎么样?身体可有什么异常?” “近些日子也是好了不少,只是还是偶尔感觉身子疲惫乏力,也是有些咳嗽。” “夫人,我给您诊一下脉吧。”谭月说道。 谭月知道,她如果再这样下去,绝对会被刘氏认出来睡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也没什么好推脱的。 她突然间感觉到,如果再不给刘氏好好看病,只怕是容易出事。 “好。” 刘氏也是伸出了手臂。 谭月很是认真的诊脉,突然间也是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刘氏一眼,没有说话。 “咕噜噜,使用中级医术体验卡一张。” “使用成功。” “中级医术体验卡一张,时效半个时辰。” 刚刚那一瞬间,谭月感觉自己能够知道这个病是什么,但是要开药,还是很麻烦的。 这一瞬间,谭月也是有了一种舒服的感觉,也是轻松了不少,说道:“夫人的病并不是很严重,我给您开药方,吃上一个星期应该就有成效了,如果见效了,就可以继续吃,没有见效的话,夫人可以再来找我,我来给夫人看。” “嗯,麻烦神医了。” 谭月也是写好了药方,递给了谭严,说道:“麻烦相爷派人按照药房抓药,每日一副便可,药一定要熬整整六个时辰才可以喝。” “好,麻烦济神医了。” “在这之前,我先给夫人针灸缓解一下吧。” “麻烦夫人伸出手。” 谭月也是从药箱里将针灸针拿了出来,说道:“针灸可以帮助您缓解一下,同时可以让您的血液加速循环,已缓解您的病痛。” “如果我没有诊错的话,夫人其实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一阵疼痛的吧?虽然不是很疼,但是也很频繁,无法抑制。” “神医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样的。” 刘氏也是有些惊讶,说道。 “济神医,我这边还有政事要处理,便先行离开了。” “好,相爷您想去忙,这边有我便可以了。”谭月说道。 谭严也是直接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了谭月和刘氏两个人。 刘氏突然间就是抓住了谭月的胳膊。 谭月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夫人这是?” “没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谭月一听到这句话就已经知道了,刘氏已经猜出来了,她知道了谭月的身份了。 也是说道:“嗯,有些事情,需要瞒着。并不是故意,只是为了自保。” 刘氏听到这句话,也是松开了手,将两只手伸了出来,谭月也是缓慢的给刘氏针灸。 “我不会说出去的。”刘氏突然轻声说道。 谭月苦笑了一下,她就知道,她瞒不过刘氏。 “夫人放松,若是太过于紧绷,针灸反倒是没了效用。” 谭月很是认真的说道。 手中的动作也是没有丝毫的停止。 不一会儿,刘氏的两只手臂已经被针遍布了。 针灸是不疼的,谭月更是使用了很轻的力气,最多也是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一样,很轻,不会很痛。 “夫人,已经好了,等一会儿,我会帮忙拿下来的。” “嗯,麻烦神医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谭月的原因,还是什么,刘氏整个人也是很放松。 第四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4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从刘氏的厢房出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能否让刘氏守口如瓶,但是当时针灸,屋中也有旁人在场,她也不能将这件事说清楚。 只怕这一切,只能等着明日回门再说了。 谭月急匆匆的想要离开相府,却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谭琪和宋夫人,她心里暗骂一声,还是对二人行了礼。 “原来是济舟神医,”谭琪看着谭月笑了一声,又对宋夫人道:“娘亲,这位就是女儿与您提起的神医了。” 宋夫人上下打量着谭月,只觉得这男子虽然看起来俊逸非凡,但是这身量未免小了一些,也没有太过在意,“神医急匆匆的,想来是有些事情,你我二人还是不要打扰神医了。” “多谢夫人体恤。”谭月行了礼,立即绕过她们二人离开了。 “你为何如此看重这个神医?”宋夫人看了谭琪一眼,目光带着疑惑。 她可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女儿了,似乎永远都存着小心思,明明只是个闺阁女儿,看着倒像是后宫嫔妃一般。 谭琪倒是没发现宋夫人看她的眼神,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他是神医,女儿自然会注意一些。” 事实上,她之所以这样看重济舟,是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上一世,根本没有这个济舟的出现,如果她能将这个神医收为己用,那太子也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若是被谭月知道,只怕是要笑话死她了。 谭月回到王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该怎么办,可是到了王府,想起了萧雲轩,不知为何竟然冷静下来了。 似乎是觉得,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萧雲轩在身边。 萧雲轩早早便等在了谭月的厢房,见她穿着王妃的衣裳进来,脸上带了些笑意,“可算是回来了,本王还以为王妃被扣在了相府中呢。” “那还真是多谢王爷忧心。”谭月坐了下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萧雲轩抬眸看着谭月的红唇印在杯沿,眸光微微一暗,终究是没有提醒她这个杯子是他用过的。 谭月喝了水舒服多了,直接坐下来捏起一块糕点吃下去,“母亲认出我了,只是屋中有旁人,我与她未能多说。” 萧雲轩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明日本王陪你回门,你趁着机会将这件事斟酌着告诉你母亲。” “我明白,只是相府还有一个谭琪,我总觉得她要做什么事情。”谭月想起今天谭琪看她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怕?”萧雲轩含笑看着谭月。 谭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当即冷哼一声,“就凭她也想让我害怕?” 萧雲轩见她这么傲娇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察觉到谭月得视线,又慢慢的收回了手。 谭月心里觉得奇怪,正要开口,彩月却从外面走了进来,“王爷王妃,太子来了王府,如今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他来做什么?”谭月皱了皱眉,又想起了自己有个拆台太子的任务。 既然如此,那她就和萧雲轩,去会会这个萧君浩。 王府的大堂摆满了许多的奇珍异宝,乍一看犹如暴发户一般,若不是每一样珍宝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旁人看到只会觉得晃眼,并不觉得是在炫耀。 萧君浩看着其中一个翡翠花瓶,周身散发着莹莹绿光,即使未曾触碰,也能感受到散发出来的凉意。 “皇兄。”萧雲轩喊了一声,与谭月携手走到萧君浩的面前。 萧君浩这才转身,看着二人如此亲密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他想要的人还在相府,自己却没有胆量求得一纸婚书。 “皇弟与弟妹真是琴瑟和鸣,恩爱得很啊。”萧君浩笑了笑。 三人落座后,萧君浩看了一眼那翡翠花瓶,似乎是有些不舍。 他知道这景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奇珍异宝,而他的东宫却因为皇后说他不该骄奢淫逸,所以不曾给他添置过什么好东西。 萧雲轩自然能看出来萧君浩的想法,只不过他可不会将好东西送给旁人,便开门见山道:“不知皇兄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萧君浩恢复了温润儒雅的模样,“皇兄听闻京城的济仁堂是皇弟出资,想来皇弟也是认识那位济舟神医的,皇兄这几日身子不太好,想让济舟神医看看。” “实在是不巧,”萧雲轩目光不变,“济舟神医来无影去无踪,他能愿意在济仁堂看诊也是为了普通百姓,皇弟实在没本事让他特意为谁诊治。” 他这话说的不无道理,神医一般都是眼高于顶的,能在朝堂上答应诊治相府的大夫人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萧君浩只好遗憾的叹了口气,“皇弟说得对,只是不知道神医何时能够继续诊治?” 听他这么说,应当是想在济仁堂与济舟说些什么了,萧雲轩和谭月对视一眼,谭月开口道:“皇兄不必担心,济舟神医心系百姓,想来这几日应该是会去济仁堂的。” 萧君浩颇为惊讶地看了谭月一眼。 他和萧雲轩的谈话,按理来说是谭月是不该掺和的,只是萧雲轩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难道这二人真的有感情? 想起前段时间谭月还天天追着自己跑,萧君浩只觉得心中憋闷。 谭月看他这样,假装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皇兄,弟妹看您似乎很喜欢写翡翠花瓶?” 听到“翡翠”二字萧君浩看了谭月一眼,有些摸不准她想做什么,“只不过是看着觉得有意思罢了。” “弟妹早就听闻太子勤俭,想来东宫是极少有这些稀罕玩意儿的,弟妹就擅作主张,将这翡翠花瓶送您吧?”谭月笑着让下人将翡翠花瓶拿下来,递给了萧君浩。 萧君浩的脸上一阵青白之色,最后那脸色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来。 “不必了,这东西本太子还看不上!” 第四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4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瞧着萧君浩有些狼狈的离开,也没有拿走心心念念的翡翠花瓶,惹得谭月笑出了声。 “看他吃瘪这么开心?”萧雲轩扭头看她,见她笑的开怀,目光也带了一些柔情。 谭月笑了好一会,让下人将翡翠花瓶摆上去后才道:“那是自然,你没有看到吗,他那个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呢!” 想起萧君浩刚才的神色,萧雲轩的脸上也带了笑意,“你倒是厉害,几句话就让他吃瘪。” 脑海里传来咕噜噜任务成功的提示,谭月松了口气,心想着自己可算是把这个任务给完成了。 瞧着萧雲轩心情不错的样子,谭月便笑着道:“来相府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 “本王?”萧雲轩微微一愣,心中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谭月不会是要给他做菜吃吧? 女子洗手作羹汤,为的是自己的夫君,难道谭月真的将他当作夫君了? 作为现代人的谭月自然不会想那么多,在现代女孩子做个饭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她瞧着萧雲轩的神色,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也对,萧雲轩是大反派,小说里的大反派小时候都非常凄惨,可能对某些事情特别厌恶,难不成萧雲轩就特别厌恶身旁的人做饭? 只是还没等她猜出一个所以然,就听到了萧雲轩低沉的声音响起,“佛跳墙。” 佛……跳墙…… 这玩意儿就算谭月没做过,也知道是很难做的一道名菜,不愧是王爷,一开口就是这么费时间的一道菜。 谭月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若是有时间的话,我便做给你吃。” “这道菜做起来可一点都不容易。”萧雲轩看了谭月一眼。 他其实不爱吃佛跳墙,只是想看看自己心中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如今谭月听了佛跳墙这道菜竟然都想尝试着做给他吃,难不成真的是……爱上他了? 萧雲轩仔细盯着谭月,模样的确是个美人儿,若是真的和她一辈子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道这么瘦弱的身子以后生儿育女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谭月没想到萧雲轩竟然已经考虑到了这里,她知道萧雲轩喜欢什么后就风风火火的跑进厨房,找了几个会做佛跳墙的厨子学艺去了。 厨子听说谭月要坐佛跳墙都是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厨子赶紧劝道:“王妃,若是您想吃,吩咐奴才们做就好了,这厨房油烟重的很,若是您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只怕这衣裳都要脏了。” 谭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的衣服。 王妃的衣服繁杂的很,衣袖宽大确实不好做饭,若是做些糕点还算可以,但是正的去做菜肯定是不行的。 只是她也没有比较方便的衣裳,若是穿了厨子得衣裳只怕要让这些人更加胆战心惊,只好道:“各位,我的确是想亲手做这佛跳墙,只是如今的确没有合适的衣裳,不如这样,待我买了衣裳,诸位再来教我可好?” 她的语气认真诚恳,让人不忍心拒绝,厨子们只好答应下来。 第二日便是回门的日子,谭月算了算时间,大概过几日才能学习,只好先回了厢房。 是夜,谭月正穿着中衣看书,房门就被人打开。 凉风陡然跑了进来,谭月被冷的瑟缩一下,就感觉到身上被披了一件衣裳,她以为是彩月,便没有回头,“彩月,这天气越发冷了,你可要多穿几件衣裳啊。” 身后没有传来声音,谭月心中疑惑,正要扭头,紧接着耳旁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这么晚了还在看书?” 谭月一愣,扭头看着萧雲轩,“王爷,你怎么来了?” “这是本王得厢房,为何不能来?”萧雲轩挑了挑眉,在原本俊逸的脸上带了几分邪魅。 “王爷自然是可以来,只是下次来之前告诉我一声,免得有失远迎。”谭月站起身,察觉到肩上的衣裳滑落,便弯腰去捡。 二人的手皆是触碰到对方,谭月下意识的收回手,只觉得脸上一片燥热。 一定是烛火太热了,所以才两脸烤的热了。 谭月用手冰凉的手拍了拍脸颊,声音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颤抖,“王爷这么晚前来是要做什么?” “太子的人在调查你我二人,他似乎是不相信我们是夫妻。”萧雲轩耸肩,抬手脱下自己的外衣躺在了床上。 谭月看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萧雲轩,叹了口气,“那你便在这里待着吧,我看会书。” “王妃,”萧雲轩撑起身体,哪有夫妻歇息该点着灯的? 谭月犹豫片刻,只好吹灭蜡烛,摸黑爬上了床。 原本这檀木床是很大的,只是睡了两个人难免逼仄,谭月捂住狂跳的心脏,脑海里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她和萧雲轩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只是那个时候的萧雲轩是喝醉了酒,如今两人都这样清醒,反而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睡不着?”萧雲轩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谭月“嗯”了一声,正想着要不要转身背对着萧雲轩,就察觉到萧雲轩转身面对着她。 夜色朦胧,只有从纸窗照进来的浅浅月光,萧雲轩看着谭月的轮廓,突然在胸腔中发出一声闷笑。 谭月本来就紧张的不行,此时听到萧雲轩还有心思笑,顿时就气急败坏的看了萧雲轩一眼,“你笑什么?” “我听管家说,你在府中找厨子学做佛跳墙?”萧雲轩凑近了谭月,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谭月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闲来无事学学做菜罢了,做了你喜欢吃的,你也能替我试试毒。” 她也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完成任务,只好说出了这种话。 只是在萧雲轩眼中看来,这就是谭月想给他做饭,只不过是在嘴硬罢了。 谭月没心思睡觉了,便在脑海中去烦咕噜噜,“咕噜噜,萧雲轩好感度是多少了?” “目前攻略目标萧雲轩好感度为45,宿主拥有十点精通点,是否使用?” 第四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4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虽然不太懂明明任务奖励是十点好感度,怎么萧雲轩加了十五点上去,但是也没有询问,将十点精通点加在谋略上面后,谭月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脑海中呢系统突然涌出许多如同细丝烟雾一般的荧光,慢慢的涌入了萧雲轩的脑海中。 第二日一早,谭月一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便查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属性。 “姓名:谭月 年龄:17岁 身高:168cm 体重:59kg 各项属性 体质:27 容貌:39 形体:42 音色:33 音律:39 医术:106 ...···· 谋略:24(+20)” 看来自己很快就能开始学习各种技能,不用再依靠所谓的体验卡了。 萧雲轩一大早睁开眼睛,就看到谭月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笑的很是开心,“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啊……”谭月被吓了一跳,“没什么,今日该回门了,王爷可要陪我一同回去?” “自然。”萧雲轩也下了床,正要让谭月替他更衣,就看到谭月自己穿好了衣裳,开了门让彩月去端来热水。 他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自己穿好了衣裳。 彩月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萧雲轩和谭月二人并肩而立,她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是懂得的,顿时就红了脸。 谭月其实很想解释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又想到隔墙有耳,只好默不作声的洗了脸。 相府的人早早便等在了门口,萧雲轩先行下了马车,又抬手去扶谭月,一派温柔的模样,让谭严原本不太好的神色变了一些。 罢了,都已经嫁过去了,再不满意又能如何呢? 谭严叹了口气,走上前给萧雲轩和谭月行礼。 虽说回门需要丈夫陪同,事实上萧雲轩要做的也只是在前厅陪谭严喝喝茶,而谭月则是去后院与女眷叙旧。 谭月来到刘氏的房间,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刘氏的脸色比起以往好了一些,没有那么苍白吓人了,谭月松了口气,让下人们都离开后,走到了刘氏身边。 刘氏叹了口气,“郗儿,你这……” 她话未说完,就看到谭月突然跪了下来,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想让谭月起来,却被谭月拒绝了,“母亲,这件事郗儿不该瞒着你,是郗儿的错。” “母亲何时怪罪你了?”就是嗔怪的看了谭月一眼,抬手将她扶起来,看着谭月的脸,眼中带着许多读不懂的情绪,“母亲只是担心,你若是被发现了……” 谭月自然是明白刘氏的话,昨日刘氏能够认出她,那就代表其他人将她认出来只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办法,所有的事情她都只能亲力亲为,这样才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今剧情卡着不动,那她一辈子都没办法走出这个世界。 刘氏不懂谭月的想法,只当她是女儿家的胆子大,想在外面闯荡罢了,便劝道:“郗儿,母亲也是担心你,你如今是景王妃,想来是吃穿不愁的,不必在外面当大夫。” 谭月犹豫片刻,抓住了刘氏的手,“母亲,您病重多年,您觉得我难过吗?” 刘氏一愣,如实回答了她,“你这么多年对母亲尽心尽力,想来是难过的。” “这就对了,您是我的母亲,我难过您被病痛折磨,难过您不能像宋夫人那样,也难过您这么多年,世人提到您都只能想起您被病痛折磨。” 谭月说着,好像真的带上了原主的情绪,“郗儿当大夫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够健健康康,这样他们的儿女还有亲人,都不会为此难过。” 刘氏怔愣许久,显然是没想到谭月会这样回答。 她这么多年被病痛折磨的没了性子,除了以泪洗面什么也做不了,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病重,最难过的不是自己,反而是自己的女儿。 是了,别人家的女儿哪一个不是被母亲娇宠着长大,可是谭月不同,在谭月小时候身体弱时,她就很少见谭月,只有长大后,两人才能多见见。 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让谭月这样难过。 刘氏叹了口气,终于是妥协了,“母亲明白了,郗儿长大了,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母亲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谭月听着听着,眼泪落了下来,她上一世从未体会过的亲情,在这个世界却体会到太多了,原来这就是被爱的感觉,竟然会让她的心里,生出几分柔弱来。 二人在房中聊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下来,谭月才发觉自己应该离开了。 她站起身走出屋子,见刘氏虚弱的对她摆了摆手,终于忍不住眼泪,关上门捂着嘴哭了出来。 她这一世,一定要让自己的父母平平安安。 “这是怎么了?” 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谭月抬起头,就看到萧雲轩朝这边走过来。 萧雲轩看到满脸泪痕的谭月,微微一愣,快步走了过来,声音也带上了他自己没有发现的紧张,“谁欺负你了?” “没什么事。”谭月摇摇头,吸了吸鼻子,通红的鼻尖看起来有些可怜。 萧雲轩无奈的将她搂进怀中,对姗姗来迟的谭严道:“王妃有些头晕,本王便与王妃先行离开了。” 谭严自然不会反对,他正要说话,却看到萧雲轩竟然打横将谭月抱起来,他愣在当场,见萧雲轩越走越远,摇头笑了笑。 谭月将脸埋在萧雲轩的胸膛,闷声道:“多谢。”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丢脸了也是本王丢脸。”萧雲轩冷着脸看向不远处的谭琪。 谭琪被他看的吓了一跳,赶紧掩耳盗铃似的转身离开。 谭月在萧雲轩的衣襟上擦干净眼泪,这才抬起头,“你把我放下来吧,应该没人看到了。” “若是被看到,岂不是功亏一篑?”萧雲轩不由分说的将谭月抱上马车,这才将她松开。 谭月看着萧雲轩胸膛的一块水渍,抿着唇笑了笑。 第四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4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萧雲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神中带着无奈,“你……罢了,看在你哭的这么伤心的份上,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 “那真是多谢王爷了。”谭月坐直身子,脸上还带着笑意。 到了王府,衣坊的人正好将谭月之前订的衣服送过来。 谭月看了一眼衣裳,便让人收下了,正打算将尾款付清,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这些可够了?” 掌柜的一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有些太多了,小的还要去衣坊取钱。” 萧雲轩却没有太过在意,“那就拿着剩下的再做两身衣裳吧。” 掌柜欢欢喜喜的结果银票,谭月在一旁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小说里拿着刷黑卡的霸道总裁。 不过应该也差不多了,毕竟古代的银票和银行卡似乎是一样的意思。 第二日一早,谭月又去了济仁堂转悠,又用了一张高级的体验卡,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背痛。 她捶着背回了王府,开始思考起上次萧雲轩说要让其他大夫去济仁堂的方法。 她目前在百姓眼中是神医,但是如果天天见面,所有人的病迟早是会治好的,而且目前所有人都去济仁堂,别家医馆只怕早就开始眼红了。 若是她让寻常医师在济仁堂看病,而她偶尔过去问诊,想来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谭月便换了身衣裳进了厨房。 厨子看到谭月,纷纷凑了过来,“王妃,这佛跳墙的食材正为您准备着呢,您看什么时候开始学?” 谭月握紧了拳头,“那就现在开始吧。” 佛跳墙确实是很难做的名菜,所幸厨子将需要长时间浸泡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谭月只需要将食材切下需要的东西,然后各自放到正确的地方就好。 她一边做着一边将步骤记在脑中,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都已经暗了,佛跳墙才终于做了出来。 谭月将头上的汗水擦干净,叉着腰道:“这玩意儿真是累死人,若不是有你们帮忙,只怕我一个人要做一整夜呢。”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厨子也对谭月没了之前的敬畏,闻言都笑了出来,“王妃说笑了,这东西虽然难做,但是王妃心灵手巧,更何况这东西承载了王妃得心意呢。” 之前在前厅里,谭月问萧雲轩喜欢吃什么地方对话自然被下人听了去,这两天都在传王妃为萧雲轩洗手作羹汤,这些厨子自然也是听说了。 谭月没搞懂什么心意不心意的,开开心心的端着佛跳墙走到前厅,此时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她还以为萧雲轩应该睡了,却没想到他正在书房看书。 “王爷,”谭月蹦蹦跳跳的跑进书房,子画没来得及阻止,紧张的看着萧雲轩。 却没想到萧雲轩只是将卷轴放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佛跳墙做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这个?”谭月的眼睛亮了亮。 “晚膳都没有来,一直呆在厨房中,可不就是做那个佛跳墙吗?”萧雲轩笑了笑,握住了谭月的手。 谭月心里兴奋,没有注意到萧雲轩的动作,直接拉着他走出书房,“在前厅呢,我怕你在书房品尝会弄脏书。” 萧雲轩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谭月没有反抗,应该是……喜欢他这样的吧? 真是苦恼,她这么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又不能对她动心,这该怎么办才好? “快来。”谭月将手松开,把佛跳墙得盖子打开了。 前厅顿时芳香四溢,萧雲轩坐在桌前,拿着筷子夹起一块吃了下去。 “怎么样?”谭月撑着脸,满眼期待的看着萧雲轩。 蹄筋软烂,入口带着酒的清香,确确实实时一道好菜。 萧雲轩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不错,很好吃。” 谭月开心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自己做的就是好吃。” 她以为萧雲轩用了晚膳,应当是吃不下什么的,没想到萧雲轩竟然吃下去一半才停了筷子。 只是脑海中却一直没有传来完成任务的提示音,这让谭月有些奇怪,“咕噜噜,我完成任务了吗?” 咕噜噜的声音很快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谭月松了口气,将谋略点亮到五十的精通点,又把剩下的全部给了医术,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加一点是一点吧。 萧雲轩晚上吃得多了,便拉着谭月和他一起散步,谭月没那个心思,就在心里和咕噜噜说话。 “咕噜噜,现在还有什么任务吗?”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B级,在东阿国进礼时,成功解决东阿国的麻烦,得到皇帝赞赏,奖励一张中级随机体验卡,三十点精通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B级,在东阿国进礼时打脸萧君浩和谭琪,阻碍原男女主感情线,奖励一张中级随机体验卡,三十点精通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A级,向萧雲轩表露心迹,奖励一张初级随机体验卡,十点好感度,十点精通点。” “另外提醒,目前攻略对象萧雲轩好感度为48,请宿主再接再厉。” 谭月摸了摸下巴,萧雲轩的好感度涨了三点,应该是因为吃了她做的佛跳墙的所以才会对她有一定的好感度。 只不过这三个任务,有两个都是和东阿国有关,看来只能等待,至于最后一个嘛…… 谭月突然快步拦在萧雲轩面前,在萧雲轩不解的神情夏,她紧紧的盯着萧雲轩,“我爱你。” 在谭月心中,这些人都是一串数据,并不是真实的世界,对一个游戏人物说出我爱你,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因此,谭月忽略掉了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心悸。 萧雲轩愣了好一会,耳廓有些发红,最后终于憋出来一个字,“你……” 正当谭月以为他也要不正经的说情话,因此咧出一个笑容时,萧雲轩的那句话终于说了出来,“你不知羞耻!” 谭月:? 第四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4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与此同时,脑海中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谭月憋着笑,“王爷怎么这么害羞,莫不是第一次听人对你说这句话?” “胡说八道。”萧雲轩的神色有些冷,若是忽略那通红的耳廓,倒是能让人相信几分。 谭月忍不住笑了出来,闹的萧雲轩的神色带了一些恼羞成怒,“王妃还真是有兴致,笑的好生豪放。” “我错了,下次还敢。”谭月笑着跑到湖边,不想和萧雲轩太过接近,免得被伺机报复。 萧雲轩没她这么幼稚,低笑一声走到湖边,夜色寂静,湖中也没什么好看的。 一阵冷风袭来,谭月打了个喷嚏。 “冷了?”萧雲轩凑近谭月,见到府中一个下人走过来,便抬手搂住了谭月的肩膀。 谭月自然也看到了,便顺势抱住萧雲轩的腰。 两人这样浓情蜜意,搞的王府的下人都觉得没眼看,纷纷偷笑着离开了。 “王爷的心跳的好快。”谭月在萧雲轩的怀中抬起头,伸手摸了摸萧雲轩的胸膛,身材不错。 萧雲轩是真的没有想到谭月会这么大胆,虽然他在外风流,可是也止步于触碰,倒也没人这么大胆,竟然敢这样摸他。 “过几日是东阿国进礼,你……要与本王一同去吗?”萧雲轩垂眸望着谭月。 按理来说,这种宴会作为王妃,是应当要去的,只是萧雲轩却很想听到谭月能够亲口答应他。 谭月闻言立即点了点头,“自然要去。” 她有两个奖励非常高的任务都在东阿国进礼时,若是不去,那不就是放弃了这两个任务? 萧雲轩见她这么高兴,不禁想起谭月之前似乎是喜欢太子的,即使她最近变了许多,可是谁也不知道谭月心里是否还有太子。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萧雲轩猛地将谭月推开,可是谭月身后便是池塘,被他这么一推,当即就掉进湖中。 此时已经到了深秋,湖中的水冰冷彻骨,谭月回想起自己上一世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只觉得遍体生寒,原本已经快要忘却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似乎是要把谭月淹没。 她胡乱的扑腾着,很快就抓住了一只手,直到被人抱进怀中,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深秋的风有些凉,谭月在萧雲轩怀中瑟瑟发抖,湿透的衣裳紧紧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萧雲轩撇开目光,将她抱了起来。 “不要……”谭月苍白着脸摇头,她双眼紧闭,显然是梦魇了。 “我不想待在那里……放我出去……” 萧雲轩心中疑惑,将谭月放在床上想要离开,却被谭月紧紧的抓住衣襟,“你带我走……” 带她走? 萧雲轩垂眸,少女的容颜还带着苍白,神色惊慌失措,似乎是怕他离开。 可是,在她心里,她抱着的人究竟是谁? 是太子还是别的男人? 彩月想要把谭月的衣服脱下来,可是谭月却不配合,抓着萧雲轩的衣襟哭闹。 萧雲轩轻轻拍着谭月的后背,轻声哄道:“乖,把手松开,我会带你走的。” 谭月这才放松下来,只是彩月一接近,她又是弓起身子反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萧雲轩只好让彩月离开,自己闭着眼睛,将少女身上的衣服扒干净后,随手拿来一旁的锦被将少女裹起来。 少女睡的安详,可是萧雲轩却没那么自在了,他低头看着少女即使睡着也要抓着自己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他深知自己和谭月成亲只是一场交易,即使不明白谭月要做什么,但是他明白,谭月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他。 毕竟太子,才是她原本的心上人。 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心动和烦躁,一想起这个女人不属于自己,心里的烦闷便挥之不去。 想到这里,萧雲轩看着少女的眼神带了一些冷意,“你这女人……” 夜色如墨,萧雲轩看着谭月纤弱的身子,将外衣脱下后躺在了床上。 他刚才为了救谭月也跳进湖中了,只是他有武功,也就用内力烘干了衣裳,如今躺在床上,竟然会觉得有些燥热。 只是想睡个好觉罢了…… 萧雲轩在心中告诫自己,扯过一小块锦被盖在了身上。 翌日清晨 谭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昏脑胀,鼻子也有些不透气,伸手摩挲片刻,便摸到了一堵墙,只是这墙还带着温热…… 她扭头,就看到了萧雲轩似笑非笑的眉眼。 谭月吓得收回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立即抬手要打萧雲轩,“登徒子!” 只是声音一出口,谭月也吓了一跳。 她声音沙哑,明明说出这句话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可是还是如同蚊呐一般细小。 萧雲轩原本风流的眉眼微微一顿,不自觉的带了一些关切,“你怎么了,受了风寒?” 他转身下床为谭月倒了一杯温水。 谭月喝下温水好了一下,一双莹白的手臂在萧雲轩面前晃晃悠悠,“我这是……怎么回事?” “咳……”萧雲轩有些尴尬,面色上带了一些红,“你昨日被本王救上来后,就抓着本王不放手,彩月要为你换衣裳你也不愿,只让本王碰你……” “还不都怪你!”谭月瞪了萧雲轩一眼,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昨晚自己是被萧雲轩推下去的,也不知道萧雲轩是吃错了什么药。 只是她掉进湖中,脑海里就被恐惧包围,所以在那个时候察觉到有人救她,她就以为是在上一世,暗无天日的地方,终于有人来救她。 想来,这也是她不愿意让彩月触碰的原因吧,毕竟她当时还以为,彩月是要抓她回去的人。 萧雲轩看着谭月走了神,目光带了些冷意,“本王去找大夫,你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谭月立即“哦”了一声,在萧雲轩穿了外衣出去后,这才起身将衣服穿上。 衣裳刚穿好,厢房的门就被打开,大夫过来后先是为谭月把脉,只是普通的风寒,只需要开几服药便可。 谭月实在是头昏脑胀的难受,只觉得应该是有些发热,便躺在床上让彩月伺候,心想着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果然是对的。 第四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4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这次的风寒来的气势汹汹,走的却藕断丝连,即使到了东阿国进礼的日子,谭月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浑浑噩噩的。 萧雲轩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存了一些愧疚,“若是难受的紧,今日你便不用去了。” “不可,”谭月下意识的反对,紧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后才继续道:“既然已经答应要去,自然是玩去的。” 是想去看谁? 萧雲轩垂眸不再理会,转身上了马车。 东阿国与萧雲轩所在的琉国向来不合,只是琉国近来兵力强盛,东阿国是不得已的做了附属,此次进礼,一定是一场硬仗。 谭月将袖子整理平整,抬眸看了萧雲轩一眼,眼中带着疑惑,“你在生气?” “本王何须生气?”萧雲轩看了她一眼。 谭月觉得萧雲轩说的也对,便不再说话,免得让这闲王欺负她。 见到谭月不说话了,萧雲轩却有着坐不住,“你这次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啊?”谭月心中一惊,还以为是萧雲轩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只是萧雲轩的眼神里却没有警惕,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是进宫转转罢了。” 萧雲轩见她似乎并没有说实话,冷哼一声,“如今你是本王的王妃,在外做什么都要考虑好自己的身份,若是你做了什么错事,本王可不会护着你。” 谭月看着萧雲轩的眼神越发奇怪了,若是以往,萧雲轩根本不会说这么多话,毕竟平常装成闲散王爷已经够累了,好不容易能露出真实的模样,萧雲轩自然不爱说废话。 只是如今,怎么废话越来越多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谭月明面上却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的。” 萧雲轩这才没有说话。 马车到了宫门楼缓缓停下,萧雲轩先一步下了马车,又转身抬手将谭月扶了下来。 不远处的谭琪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看向了萧君浩,却发现萧君浩紧紧盯着谭月。 她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慌乱,只是这宫门口的人太多,她可没有谭月那个胆子去找男人说话,只好撇着嘴瞪了谭月一眼。 此次宴会的人很多,毕竟是东阿国第一次进礼,一定要给足了面子的。 谭月被萧雲轩搂着肩膀来到殿中,就看到几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模样看起来有点像异邦人,都坐在不远处,正围在一起说些什么。 为首一人目光如同老鹰一般,明明只是随意的看了谭月一眼,就让谭月感觉到这人的不简单。 “咕噜噜,这人是谁?”谭月皱了皱眉,再心中询问咕噜噜。 咕噜噜很快就将他的资料列出来,“拓跋晨,东阿国太子,心高气傲,实力不容小觑。” 看来今日的确是有些难办了。 毕竟她还不知道这个拓跋晨要怎么为难琉国,而她是否有能力化解,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呢。 宴会开始,身为琉国的皇帝自然是说了许多客套话,拓跋晨也算是给面子,从头至尾都是微笑着颔首,并没有谭月想象中的难办。 只是东阿国进礼时,拓跋晨终于开始作妖了。 之间拓跋晨丰神俊朗的站在殿中,让身旁的人拿来一个长条锦盒,将锦盒打开,赫然是一把通体雪白的弓箭。 要知道,古代的弓箭大多都是用木头或者铁制成,基本不会有白色,想来应该是什么稀罕物做成的。 果然,拓跋晨将弓箭拿起来,声音浑厚,“这把弓箭,乃是东阿国的镇国之宝,是由坚固的玉石做成。” 谭月不是很懂古代的玉石是不是和现代一个意思,但是看着那把弓箭,觉得他们口中的玉石,应当是什么其他东西。 皇帝目光一亮,这可是镇国之宝,东阿国两镇国之宝带来,不是在。挑衅就是进礼,若是进礼,那不是就代表了东阿国甘愿臣服? 只是,这镇国之宝恐怕没那么好拿。 拓跋晨笑着看向殿中文武官员,“这是东阿国的镇国之宝,此番进礼,本太子也是有条件的,若是能赢了本太子,那这把弓箭,便归琉国所有。”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若是能赢自然是好事,可是若输了,那就是怕你别国拿着镇国之宝在这里放肆,对皇家来说时奇耻大辱。 因此一时之间,大殿中落针可闻。 皇帝面色有些阴沉,只是拓跋晨得目光清澈,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多。 他闭了闭眼睛,询问道:“不知拓跋太子是想如何比试?” “简单,”拓跋晨将弓箭放在锦盒中,“琉国能人异士众多,本太子便斗胆定了比试项目,共分为三项,第一是比箭术,第二是比马术,第三嘛……不如就让琉国的各位提出,如何?” 这可真是欺人太甚了,他们异邦人骑马射箭不在话下,可是琉国的地势,并不会让众人都学习马术,因此能赢的概率并不大,只有射箭或许能放手一搏。 皇帝沉吟片刻,此事不能拒绝,只好道:“如此一来,那便比吧,至于第三项,便比文,如何?” 拓跋晨笑的十分自信,“自然是可以的。” 这一次的比试很简单,每一项都各派出三人,同一人最多参加两项,东阿国守擂,最后留在场上的人赢。 众人来到皇宫的练武场,谭月看着拓跋浚势在必得的眼神,皱了皱眉。 第一项箭术很快开始,守擂的是东阿国一名身形瘦弱的男子,他轻车熟路的举起弓箭,对准了百米之外的靶心。 一连三箭,只有一箭不是正中靶心。 而琉国对阵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将士,虽然看起来很紧张但是发挥不错,三箭都正中靶心,因此,就算作是将东阿国那个人打下去了。 第二个出场的东阿国人,第一箭是射中了靶心,第二箭不仅正中靶心,还将第一箭从正中央劈开,第三箭紧接着也是如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琉国这边的人算是败了。 琉国的第二人应该是想要和东阿国的人一样射中箭尾,只可惜压力太大,第二箭竟然脱靶。 第五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眼看着琉国的第三个人就要出场,谭月突然上前,“父皇,儿媳有事要禀。” 皇帝心中正在烦闷,看到她突然站出来,目光带了不耐烦,“你要说什么?” “儿媳虽然只是一介妇人,但是也曾学过射箭,百发百中,还请皇上,能让儿媳上场。”谭月说着,一滴冷汗落了下来。 她感觉到皇帝审视着她的眼神,只是没有办法若是这次机会不好好把握,那就没有机会完成任务了。 谭琪却也冲了上来,眼中带着泪光,“皇上恕罪,想来妹妹是心中太过焦急所以才会胡言乱语,臣女从未听说过妹妹会射箭一事啊!” 这一番话,就是把谭月推向了火坑。 只是萧雲轩看着谭月自信的眼神,突然道:“父皇,儿臣的确曾见过王妃射箭,不如就让王妃试一试吧?” 皇帝正在犹豫,拓跋晨却冷笑出声,“皇上,琉国何时也要让女人上场了?” 谭月却直直的看向了拓跋晨,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朗声道:“东阿太子是觉得女人不如男人吗,琉国从来不讲究这些,只要能够上阵杀敌,是男是女岂是重点,相反,臣妇反而觉得,巾帼不然须眉之女子,才十最值得让人敬佩之人。” 拓跋晨愣了一会,似乎是觉得有意思,虽然谭月这一番话是在为琉国说话,可是也让皇帝下不来台,若是不让谭月上场,那不就是承认了琉国看不起女人? 看来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简单啊。 皇帝头疼的摆摆手,“你上场吧。” 东阿国还有两人,琉国只有一人,本来就已经注定了失败,至于谁是最后一个失败,倒也不是很重要了。 谭月站起身,她穿着王妃的宫服,所以射箭还是有些困难,超提议换了身衣裳上了练武的场地。 那东阿国的人看着她,眼中都带着嘲笑,谭月却并不在意,她上次队萧雲轩表露心迹,得来的一张初级体验卡还没抽取,此时正好拿来用,只可惜只能维持一刻钟。 她深吸一口气,将弓箭拿起来拉了拉弦,试了一下手感之后,一把拿起了三支箭。 拓跋晨看到这一幕,眼中的嘲笑更加明显了。 三支箭一同出去,就算正中靶心,那也比不上劈开上一箭的风采,这一次,琉国必定会输。 萧雲轩心中也开始担忧,若是谭月真的输了…… 可是那女人的眼神那样坚毅,无论怎么看,眼中都是势在必得。 谭月拉弦,只是动作却有些歪了,众人有心提醒,却还是不敢说话。 若是普普通通还好,若是输的太难看,只怕谭月会死的很惨啊。 “啪——”三支箭齐齐射了出去。 众人只见那三支箭竟然不是并驾齐驱,反而是一支接着一支射出去,紧接着,那靶心抢便多出来了一支箭。 没错,只有一支。 谭琪掩下幸灾乐祸的笑容,挤出两滴眼泪出来,“皇上,定是妹妹太过紧张了,请您恕罪啊……” 只是她说完这话后,却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她心中猛地一跳,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众人惊讶的目光,她扭过头,就看到练武场的谭月,轻笑着将地上一分为二的箭捡起来。 原来…… 这三支箭一支接着一支,而最后一支箭却不知为何陡然加速,竟然在行进的过程中,将前面两支箭劈开,这得是何等的能力! 谭琪头昏眼花,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她刚才竟然说出那些话,可是谭月根本没有失误,她从头至尾,脸上都是带着自信的笑容。 这样惊世骇俗的箭术,自然是谁也比不过了,除非东阿国的第三人能够超越,不然这一场,就是谭月赢了。 皇帝收回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谭琪。 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他没见过,如今看到谭琪这样,心中也猜出大半,便冷笑一声,“做事之前,还是要想想自己有没有十成得把握吧。” 谭琪捏紧的拳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看的萧君浩一阵心疼,只是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话。 谭月回来后,就看到跪在地上哭泣的谭琪,她也没有在意,只是笑道:“父皇,赢了。” 皇帝看着谭月的目光带了些赞赏,笑道:“不错,郗儿想要什么奖赏与朕说,朕一定会满足你。” “父皇,儿媳不想要什么奖赏,只是……”谭月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些红晕,“儿媳与夫君,自新婚以来,夫君日日上朝……所以儿媳……” 她说完,脸就红的不行。 皇帝顿时明白了,眼中带着笑意,说到底在他心里,萧雲轩只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就算补上朝也没有影响,当即大手一挥,给萧雲轩准了半个月的假。 萧雲轩眼神一顿,看着谭月的表情有些惊讶。 他表面上适合闲散王爷,可是近来确实要出去一趟,原本他是想称病,却没想到谭月竟然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谭月坐回位置上,看到萧雲轩盯着自己,便笑了笑:“王爷在看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一趟?”萧雲轩看着谭月,目光带着疑惑。 “啊……王爷早出去吗?”谭月微微一愣,似乎是完全不知情,紧接着就有些遗憾,“原来如此,我并不清楚。” 萧雲轩闻言却有些高兴。 谭月这次求的奖赏并不是因为知道他要出门,而是真的想和他好好相处几天,那他将谭月带着,也不是不可以。 萧雲轩心情颇好,捏起一块糕点放在谭月嘴边,谭月只顾着看拓跋晨气急败坏的神色,也没在意,直接张嘴吃了下去。 湿润的唇瓣带着暖意覆在指腹,萧雲轩微微一愣,在谭月的唇瓣上点了一下。 谭月没有察觉,只是看着拓跋浚的神色笑了笑。 萧雲轩以为谭月是因为他而笑,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宠溺柔和。 他紧接着便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练武场。 第二场马术比试,开始了。 第五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第二场马术也是各派三人,谁能先绕场三圈,并且拿到挂在高处得绣球,就是胜者。 只是这一次,是六个人一同上场。 这一次马术的比试上,拓跋晨坐在马背上看向了谭月,“景王妃既然箭术如此好,想来马术应当也是不错,不如王妃与本太子比试一番,可好?” “这……”皇上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只是看到谭月只是笑着,没有露出惊慌,还是同意了下来。 谭琪愤愤的看着谭月翻身上马,只觉得自己的掌心都要被掐住血来了。 不远处的萧君浩看到谭琪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更是心疼,便抬手招了招身旁的小太监,对他耳语片刻。 谭月又是用了马术的体验卡,有些无奈的看着不远处的皇帝。 她明白皇帝心中所想,在箭术比试时,她已经完成了任务,获得了奖励,那这第二场比试,赢不赢都是无所谓的。 毕竟东阿国最不擅长文,即使马术输了,那也有能力赢得下一场,只是皇帝那里确实不太好办。 只怕现如今,皇帝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随着一阵鼓点,马术比试正式开始,谭月并不着急,远远的落在了后面,只是她没想到,拓跋晨竟然和她并驾齐驱。 “景王妃,真是有意思。”拓跋晨落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陡然加速,将谭月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谭月并不想赢,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便假装自己已经非常努力。 最后绣球由拓跋晨摘下,这一场算作东阿国赢。 “景王妃箭术了得,马术却不怎么样。”拓跋晨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嘲讽。 谭月翻身下马,脸上倒是没什么波澜,“我也只擅长射箭而已,琉国地处优渥,不需要百姓骑马射箭。” 她这话算得上是嘲笑了,东阿国骑马射箭,为的就是捕猎食物,而琉国是专门有猎人去捕猎,普通百姓根本不需要去涉险。 拓跋晨的笑容微微凝固,看着谭月的眼神带着一些意义不明的神色。 谭月只觉得犹如被一条毒蛇盯上,心中恶心,便先一步回了位置。 第三场比文,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东阿国最不擅长的就是舞文弄墨,无论是比什么,他们都处于下风。 谭月看着萧君浩和谭琪一前一后的离开,将就被放下,对萧雲轩道:“王爷,我取转一转。” 萧雲轩点了点头,只是在谭月走后,跟上了她。 他刚才便注意到萧君浩和谭琪的离开,没想到谭月也这么在意,甚至是跟了过来。 御花园的湖边,谭琪眼眶微红,眸中闪着点点泪光,“太子殿下,这一次是臣女太过莽撞了,臣女的确并不知道妹妹竟然会射箭。” “本太子明白,”萧君浩伸出的收顿了顿,还是放在了谭琪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谭琪微微红了脸,又凑近了一些,“太子殿下,您说皇上会不会怪罪臣女?” “不会的,你是好心,父皇自然不会怪追。怪罪你。”萧君浩说着缺发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立即将手收了回来。 谭月笑着走到两人身前,轻笑道:“原来姐姐在这里,可真是让妹妹好找啊。” 谭琪顿时绷紧了身子,“妹妹来找我做什么?” 谭月笑了笑,突然凑近了萧君浩,“自然是来看看,姐姐与皇兄,是不是在私会啊。” “放肆!”萧君浩冷着脸,“本太子念你时弟妹,对你百般容忍,如今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皇兄,你这话真是说错了,”谭月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带了笑容,“孤男寡女,在御花园闲逛,若是被发现了可就惨了,但是若有我的陪伴……” “妹妹,”谭琪打断了她,“妹妹不要多想,我与太子殿下……只是偶然在御花园中见了面,若是妹妹不信,大可问问太子殿下。” 萧君浩的脸色好了一些,看向谭琪的目光带了一些心疼,心疼她为自己寻了退路,却要撒谎。 谭琪这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姐姐了,只不过姐姐还是不要与皇兄走的太近,毕竟皇兄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皇后娘娘正在为皇兄相看人家呢。” 萧君浩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太子妃应当是金枝玉叶的人物,身为庶女的谭琪,自然是配不上的。 谭琪抿着唇,眼眶微红,“我明白,多谢妹妹提醒了。” “那便一同回去吧,想来比文应该结束了。”谭月看了二人一眼,先一步离开了。 原本萧君浩是想将自己的心意告诉谭琪,只是走了谭月的搅和,肯定是不能说出口了,只好冷着脸离开。 谭月瞧见不远处的萧雲轩,笑着走了过去,“王爷这是在干嘛?” “你就这么在意太子?”萧雲轩冷着脸看她。 谭月微微一愣,不理解萧雲轩又在生什么气,“你在说什么啊,我何时在意太子了?” “不是最好,本王说了,你是本王的王妃,言行举止应当有礼,而不是如同市井小民一般。”萧雲轩说完就要离开,却被谭月抓住手腕。 谭月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她特意为萧雲轩求了休假半月的赏赐,还在萧雲轩面前装模作样,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如今这萧雲轩又不知道怎么生气了,竟然说出这样过分的话。 “我真不知道什么事惹得王爷这样不开心,但是王爷下次还是不要再说那些惹人不快的话了。”谭月说完,也不听萧雲轩的解释,径直离开了。 萧雲轩怔愣可好一会,才有些颓丧的摇了摇头。 他的情绪向来不会被人左右的,但是刚才看到谭月去阻碍萧君浩和谭琪,他心里竟然是控制不住的怒火。 他一直都明白,谭月时喜欢太子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大胆的冲上去将两人分开,究竟是有多爱,才能这么不受控制…… 萧雲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心口,也有些不理解自己怎么说出可刚才那些伤人的话,而他自己也似乎,真的不受控制了…… 第五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东阿国和琉国的比试结束后,自然是琉国赢得胜利,拓跋晨脸色有些不好,却还是强撑着笑容,“皇上,这把弓箭名为灼日,还请小心保管。” 琉国皇帝点点头,“朕自然会好好保管,大可放心。” 这一场刁难就算的上的引刃而解了,宫宴也到此结束,谭月查看着任务的完成,却发现任务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 “咕噜噜,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宿主未能打脸萧君浩,所以任务未能完成。” 谭月叹了口气,她怎么忘了这一回事,扭头看过去,太子已经上了马车。 此时官员都已经走了大半,宫门口略显冷清,谭月想走过去,可是身旁站着萧雲轩实在是不方便。 “妹妹,”一道声音传来,她扭头后,谭琪继续道:“妹妹今日辛苦了,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会箭术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宋惜子垂眸,显然是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谭琪的脸上立即带了几分委屈,偷偷的看向了萧雲轩。 她重生之前,萧雲轩一直都是个闲散王爷,既然如此,他看到这样的自己,应该会心疼的吧。 萧雲轩果然是看向了她,笑道:“相府大小姐还真是不禁说,怎么,这就要哭了?” 谭琪一愣,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这样可真是委屈至极,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心疼,萧君浩也不例外。 原本已经上了马车的萧君浩走了下来,先是在不远处犹豫了一会,才慢慢走了过来,“皇弟,你有些过分了。” 萧雲轩抬手,将手臂放在谭月的肩膀上,脸上还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是吗,多谢皇兄提醒了,只是夫人她爱拈酸吃醋,所以皇弟才不敢安慰大小姐。” 莫名其妙被扣上一个爱拈酸吃醋的名头,谭月瞪了他一眼,“让皇兄见笑了。” 两人亲密非常,让萧君浩看了有些羡慕,他和谭琪,还不能如此的亲密。 谭月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她越发凑近了萧雲轩,“不知皇兄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萧君浩轻咳一声,“弟妹,谭小姐也只是关心你,当时情况紧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吗?”谭月眯着眼睛。 萧君浩正要点头,却看到谭月得眼神里,并没有半分笑意,让他一时有些愣住了。 “可是,这件事与皇兄你,有什么关系呢?” 萧雲轩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他能感觉到谭月的不对劲,似乎是有些生气,她在气什么,气萧君浩为谭琪说话? 萧君浩愣了一会,“弟妹误会了,我只不过是看着你误会谭小姐,所以才会过来解释。” “太子殿下,多谢。”谭琪看着萧君浩,眸中带着柔情。 “弟妹觉得,皇兄还是不要这样的好,毕竟皇兄与姐姐没什么关系,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说不清了。” 谭月说完,就看到萧君浩的脸色精彩纷呈。 不敢迎娶谭琪,是萧君浩心里的一根刺,他太注重权利了,他害怕自己如果娶了谭琪,会失去一些权利。 即便是娶了谭琪,他只怕也不想让谭琪当正妻。 这样比起来,韬光养晦的萧雲轩似乎更像是男主。 “谭月,你别太过分!”萧君浩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气愤,直接对谭月喊了名字。 “皇兄,”萧雲轩将谭月拉到身后,保护的姿态显而易见,“王妃似乎并没有说错什么。” 谭月微微抬头,看着紧紧护在她身前的萧雲轩,突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快,从没有人会保护她。 她从来都是独当一面的,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呗保护的感觉了。 “在想什么?”萧雲轩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谭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就看到谭琪和萧君浩已经离开了,刚才只顾着发呆,竟然没有在意萧雲轩和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走了?”谭月看了看四周,就被萧雲轩拉着走上马车。 到了马车上,萧雲轩这才松开谭月,看着谭月的眼神中带着审视,“你……为何每次在太子和谭琪接触时都会这样生气?”是外拈酸吃醋吗? “生气?”谭月愣了一下,“我没有啊,我只是看他们不顺眼罢了。” “最好是这样,你如今是本王的王妃……” 谭月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赶紧伸手制止,“我知道,我如今是你的王妃,无论做什么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对不对?” 萧雲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谭月靠着马车悠闲自在的哼歌,一扭头就发现萧雲轩正在看着自己,便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你最近怎么总是盯着我?” “自作多情,本王可没有盯着你。”萧雲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了。 谭月低着头,再心中将今天完成任务的六十点都加在了医术上面,如今医术都没到二百点,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不过还好,可以抽取两张高级医术体验卡。 谭月盘算着时间,在心里问道:“咕噜噜,这个体验卡一共是十个时辰,相当于二十个小时呢,我能不能分开用?” 咕噜噜沉默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一直……都可以啊……” “什么?” 察觉到谭月的惊讶,咕噜噜有些害怕,“这个体验卡只有你在使用的时候才会减少时间,如果你没有继续看病或者开药,那就不会减少时间了。” 谭月想到那些被自己浪费掉的体验卡,心中划过两行热泪。 她真傻,真的,她只以为体验卡使用了,时间就不会停止,却没想到,竟然是会停止的。 谭月重整心态,深吸一口气,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各项数值后,又查看了一下主线进度和萧雲轩的好感度。 “目前主线进度:2%,萧雲轩好感度为60。” 主线任务……怎么进度这么慢? 谭月心里有些着急,也对这一次的任务感到奇怪。 按理来说,阻碍男女主在一起,只会拖延进度,可是咕噜噜还是布置了这个任务,究竟是为什么? 第五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她这个想法刚持续没多久,就听到可咕噜噜得声音:“宿主是否领取任务?” 谭月知道咕噜噜是在转移话题,也就没有再多想,“领取。”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在谭琪被邀请皇后邀请入宫时进宫,让萧君浩提出迎娶谭琪,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学习做菜,得到萧雲轩的夸奖,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在萧雲轩外出办事时让萧雲轩带上自己,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谭琪摸了摸下巴,“这个任务三和任务一应该不会冲突吧,如果哟和萧雲轩在外面的时候,皇后正好邀请谭琪入宫,那我也完不成啊。” “请宿主放心,任务之间不会存在冲突。” 听到咕噜噜这么说,谭月也就放心了,她记得这一段的主线剧情,是萧君浩和谭琪再御花园私会,表露心迹后,萧君浩就玩迎娶谭琪。 皇后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把谭琪邀请到宫里借机为难,却没想到重生归来的谭琪很是聪明,反而让皇后因此对谭琪改观。 不过,本来正常的主线剧情已经被谭月搞乱了,萧君浩没有对谭琪表露心迹,也不知道萧君浩会不会提出迎娶谭琪的事情。 马车缓缓停下,谭月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跟在萧雲轩身后下了马车。 “王爷……”叶奂一身浅绿色罗裙,脸上带着柔情媚态,她走上前,身子柔若无骨的靠在了萧雲轩的身上。 只要叶奂来找萧雲轩,那就一定是有事情要禀告,萧雲轩轻车熟路的搂住叶奂,又扭头看了谭月一眼,还是道:“进去吧。” 谭月知道萧雲轩不相信自己,也就没打算跟上去,只是她刚要转身回自己的厢房,就被萧雲轩喊住。 “你,也一起过来吧。” 叶奂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捂着嘴笑了笑,“见过王妃。” 谭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跟着他们一起到了书房。 书房内,叶奂将怀中的信放在了桌子上,见萧雲轩低头看信,下意识的就要为萧雲轩研墨,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谭月,顿时尴尬的笑了笑。 “王妃累了吧,不如坐下来喝口茶?”叶奂笑着走上前,为谭月倒了杯茶。 谭月倒是没想那么多,接过茶杯道了谢后喝了下去,又觉得有些无聊,便四处打量了一下。 书房里的书挺多,谭月怕萧雲轩介意,便没有走到里面,而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却没想到不远处的萧雲轩突然道:“若是想看什么便看吧。” 谭月应了一声,找来几本自己经常看的书,便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只是坐着还是不舒服,瞧着萧雲轩和叶奂正凑在一起说什么,便干脆躺了下来。 萧雲轩和叶奂说完要事后,叶奂却有些不放心,“王爷,您此次能否前去?” “可以去,这事儿……还真是多亏她了。”萧雲轩看向躺在软榻上睡着的谭月,眼中带了些温柔。 叶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可是没见你对我这样温柔。” “胡说。”萧雲轩冷冷的看了叶奂一眼,虽然嘴上否认,可是他心里却知道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谭月愿意,或许是可以试一试真的…… 叶奂离开后,萧雲轩站起身走到谭月身边,谭月睡的正香,怀里还抱着一本书,他将书抽出来,却看到谭月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谭月揉了揉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抓萧雲轩手里的书,却正好抓住了他的手腕。 萧雲轩微微一愣,低下头凑近了谭月。 谭月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萧雲轩凑近的脸,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抓着萧雲轩的手腕,立即将受松开。 刚睡醒本来就是迷迷糊糊的,谭月皱着眉坐起身,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萧雲轩,“你凑我这么近做什么?” 萧雲轩思考了一会,才道:“看你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本王第一次看到看书都能睡着的人。” “看书睡着很正常吧……”谭月打了个哈欠,一滴泪滑落下来。 萧雲轩下意识的伸手将她的眼泪擦干净,“若是累了就回去歇息吧。” 谭月点点头,下床时看到萧雲轩手里抓着的书,拍了拍脑门,“我都忘了,我本想问你一些事情的。” 她伸手将书拿过来翻了翻,指了一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没看懂。” 萧雲轩垂眸看过去,是几句有些晦涩难懂的话语,便开口将这几句话解释出来了。 “原来如此……”谭月点了点头。 她身旁可就是个人性翻译机啊,这样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可以问他了吗? 谭月嘿嘿一笑,坐在软榻上不愿意走了,“我不累,还是在这里陪陪你吧,正好我也能多看看书。” 萧雲轩自然不会反对,他今日已经让谭月进了书房,就代表了她以后都可以进出,无论谭月想在这里待多久都是可以的。 软榻上实在是舒服的很,谭月看了一会又开始打哈欠,眼睛也渐渐地睁不开了,她将书放下揉了揉眼睛,正要睡着,却看到萧雲轩坐着的地方很大,她若是坐在上面读书,一定比在软榻上有效率吧? 想到这里,谭月立即将书拿着走到了萧雲轩面前,“你让点位子给我呗?” “你要做什么?”萧雲轩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些探究,若是谭月坐在这里,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在写什么。 谭月却已经不由分说的爬上了宽大的椅子。 椅子是上好的檀木,宽大到可以蜷缩着躺在上面,不过谭月也没有躺下去,只是乖巧的抱着膝盖,“我占不了多大地方的,嘿嘿。” 萧雲轩实在是没了脾气,只好随手抽出一本书胡乱的看着,察觉到谭月谭月靠在自己的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慢慢的融汇。 第五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似乎从来不知道男女界限,明明是靠在他身上这么亲密的动作,谭月做起来却没有什么小女儿家的娇羞。 萧雲轩扭过头,果然看到谭月已经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这几日事情的确太多了,谭月不仅要注意着济仁堂的事情,还在宫宴上骑马射箭,想来一定是累了。 萧雲轩没有太过在意,趁着谭月睡着,便将手头上的事情都一一处理了。 只是……她身上是不是太热了? 萧雲轩扭头看向谭月,少女的脸上带着酡红,他原以为是少女睡着时压着脸才会如此,可是迄今为止也没有消散下去。 “谭月?”萧雲轩转过身,抬手推了推她。 谭月皱着眉没有醒来,而是下意识的往萧雲轩的怀里钻,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梦,额头全是汗水。 萧雲轩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顿时烫的缩了回来。 这么热的温度,为何今天谭月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他站起身将谭月抱在软榻上,又让下人请来大夫,开了不少药后,他才让大夫离开。 谭月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深夜了,窗外刮着风,只是听着便感觉到了冷,她想翻个身,却差点掉下去,身体被一双大手稳稳的接住。 她这才有些清醒过来,抬头看了看周围,和萧雲轩带着担忧的脸。 这里是萧雲轩的书房,她躺在软榻上,软榻只是供午时歇息的,并不大,所以她才会一翻身就掉了下去。 “我……”谭月下意识的出声,却发现喉咙太过干涩,难受的很。 直到喝下萧雲轩递过来的热水,谭月才好受了一些。 “你风寒一直没好,为何还执意去那宫宴?”萧雲轩皱着眉看她,目光带着责备。 谭月也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完成任务,只好撒谎到:“若是我不去,你……应该会带着叶奂吧?” 萧雲轩无论是参加什么宴会,都是带着叶奂,所以谭月拿这一点说事,成功的让萧雲轩误会了。 毕竟谭月得声音带着落寞,听起来就像是……如果他带着叶奂,她会拈酸吃醋? “本王不会带叶奂,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以后只会带你出去。”萧雲轩的声音带了一些艰涩,他自己也说不清在想什么。 谭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便问道:“那这次呢,这次你说要出去办事,会带着我吗?” “本王不是出去游玩,你定会觉得无聊的。”萧雲轩叹了口气,将一旁的汤药拿来递给了谭月。 谭月只当他是拒绝了,目光带着一些委屈,低着头乖巧的将汤药喝下去,只觉得苦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哭什么?”萧雲轩在她嘴里塞了一个蜜饯,这才轻声道:“本王又没说不带你去,你看看你,还委屈的哭出来了?” “我没有,”谭月连忙否认,“是这汤药太苦了,我从没有喝过这么苦的汤药。” 萧雲轩只当她是在狡辩,唇边带了一些笑意,“行行行,汤药太苦了,来,再吃一块蜜饯。” 蜜饯在口中缓缓化开,只觉得甜的有些牙疼,谭月眯了眯眼睛,唇角带了一点笑意,“你真的带我去?” “若是不带你,你又要哭了。”萧雲轩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谭月的额头,觉得还是有些烫。 刚才谭月突然晕倒,他也不敢抱着她出去,所以才一直再书房里,如今谭月醒了,还是快些回厢房的好。 萧雲轩这么想着,便将谭月抱起来,却听到谭月一声惊呼。 谭月吓得搂紧了萧雲轩的脖子,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天天抱你,怎么如今突然不习惯了?”萧雲轩笑了一声。 谭月没好气的瞪了萧雲轩一眼,没有开口反驳萧雲轩,只是小声道:“你突然这样……” 许是生病的人都会脆弱一些,谭月没来由的觉得不舒服,眼中含着泪,似乎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还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就算病的再重也是自己挺过来的,可能是知道身边会有人陪着,所以才会这样吧…… 回到厢房,彩月见到二人这样亲密,顿时红了脸,识趣的没有跟上去。 躺在床上后,谭月这才放松下来,“谢谢你。” “无妨,”萧雲轩摇了摇头,低声嘱咐道:“大夫说你晚上可能会有些难受,你让彩月在你身旁看着,若是难受的紧,便来找我。” 他突然没有自称本王,倒是让谭月愣了一下,闻言边点了点头,“知道了。” 萧雲轩原本是想陪着谭月,但是他和谭月并不是真的夫妻,若是留在这里也只是让谭月不舒服,便转身想要离开。 谭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喊住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做出一些不正常的举动。 谭月查看了一下任务完成度,把奖励的三十点精通点再次加在了医术上面。 至于这张高级体验卡,谭月并不打算用,如果到时候要和萧雲轩出去一趟,那一定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到时候再抽取也不迟。 目前医术一共是200点,距离500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谭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第二日,脑海里突然传来咕噜噜的提示音,“主人,皇后邀请女主谭琪进宫了。” “什么?”谭月头昏脑胀,抬手揉了揉额头,“萧君浩去提亲了?” “还没有。” 看来这主线任务是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啊,都已经歪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够强行圆回来。 谭月咳嗽一声,彩月立即走了进来,见到谭月脸色这么苍白,顿时吓了一跳,“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你帮我更衣,我有事要入宫一趟。”谭月急匆匆的道,可能是她表现的真的太过着急,彩月很快就为她穿好了衣裳。 这次进宫不能让萧雲轩知道,但是之后也瞒不过萧雲轩,这次太过紧急,还是等着从宫里回来之后,再去找萧雲轩解释吧。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里?”管家见她急匆匆的,便出声询问了她。 第五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昨日射箭打败东阿国之后,皇帝准许她可以随意入宫,正好接着这块令牌,谭月一路畅通无阻。 皇后的凤仪宫还在后宫里,距离有些远,谭月坐在晃晃悠悠的轿辇上,头脑有些转不过来,似乎是病的更重了。 她不能直接去找皇后娘娘,因为萧雲轩的事情,皇后娘娘已经对她不喜,这一次皇后娘娘冲着谭琪来,她更不能去为难皇后娘娘。 幸好谭琪还算幸运,在快要道凤仪宫时,谭月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萧君浩。 “皇兄,”谭月喊住了他,走下轿辇狗继续道:“您现在并不方便进去。” 萧君浩也是急了,听到谭月得提醒才冷静下来,看着谭月的目光也没有之前得警惕,“多谢提醒。” 主线任务是,怕你萧君浩去找皇后,主动提出迎娶谭琪。 谭月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皇兄,我能看出你对姐姐有情,若是您真的爱她,就应该主动提亲,而不是任由她被人欺负。”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君浩看着谭月的眼神带着不解。 若是他没记错,谭月之前是喜欢他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又突然要嫁给萧雲轩,只是他心里只有谭琪,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为何今日,谭月回突然这样说? 谭月叹了口气,“我知道皇兄定然是怀疑我的,只是皇兄您自己仔细想想,你哦若是不提亲,姐姐她永远都在被人看不起,永远都在被人骂她异想天开,皇兄,您仔细想想。” 她前后转变实在是太大了,但是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萧君浩自己也明白,确实应该两这件事定下来了。 他的琪儿,不该被旁人那样欺负。 萧君浩正要说话,却看到谭月眯着眼睛直直的朝他倒下去,他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才发现谭月的脸格外的苍白。 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他,拖着病躯来到了皇宫? 萧君浩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伸手抱住了谭月,正要将宫女喊来,就察觉到怀中一轻,谭月已经呗抱在了别人怀中。 萧雲轩垂眸看了谭月一眼,随后露出一些玩世不恭的笑容,“多谢皇兄了,皇弟如今便带王妃去找太医。” “去吧,”萧君浩松了一口气,又对萧雲轩道:“弟妹她病的有些重了,你小心一点照顾。” “多谢皇兄提醒。”萧雲轩笑了笑,待萧君浩进了凤仪宫,目光才冷了下来。 怀中的女人柔若无骨,一想到这样的身体被萧君浩抱过,他就觉得恨不得将萧君浩碎尸万段。 明明谭月才是他的王妃,为何她要在这里,在病中和别的男人说话? 萧雲轩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杀意隐藏下来,这才抱起谭月。 他在听到管家告诉他,谭月进宫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能感觉到谭月对皇宫并不向往,若是没有什么事,应当是不会进宫的,更何况还是在病中。 可是等他赶来,简单的却是谭月倒在萧君浩怀中,她那样柔弱的,被萧君浩抱着…… “疼……”谭月低吟一声。 萧雲轩回过神来,松了松怀抱,将谭月抱上了马车。 他看不懂谭月,这让他心里很慌乱,就像是下一秒,谭月就会离开。 是夜,谭月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被紧紧的抱住,即使在深秋也被闷出了一身的汗。 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面前的任是萧雲轩,微微一愣,想要将他推开。 萧雲轩睁开眼睛,看的就是谭月推搡他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捏住了谭月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太热了。”谭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身上也粘腻的很是难受。 出了汗,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 萧雲轩松了口气,微微退后一些,松开了谭月。 “你今日去宫中做什么?”萧雲轩望着她,目光带着探究。 谭月动作一顿,也来不及远离萧雲轩了,而是慢吞吞的回答:“我……有些事情罢了,没想到遇到太子,一不小心晕了过去。” 萧雲轩安静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太子去谭家提亲了,你知道吗?” 谭月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太过惊讶。 果然如此…… 萧雲轩攥紧了身侧的手,一定是谭月不知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急匆匆的到了皇宫内,想要阻止萧君浩提亲一事,却没想到竟然晕了过去。 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听到自己所爱之人去提亲,一定会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空亏一溃了吧? 萧雲轩抬手捏住谭月的下巴,目光带着愤怒,“萧君浩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能够让你在病中就跑过去找他?” 这件事谭月没办法反驳,萧君浩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线任务的如果主线任务没有完成。那其他的任务耶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可是她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只怕萧雲轩会把她当成疯子。 在萧雲轩眼中,谭月的沉默自然就是默认了。 他俯身凑近了谭月,在她耳边喷洒除热气,“是不是一定要让你知道,你是本王的王妃,你才能乖乖听话?” 谭月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解释,却突然被萧雲轩吻住。 萧雲轩身上带着檀木的清香,凑近之后更是浓郁,谭月想要将萧雲轩推开,但是尚在生病,这幅身体实在是虚弱,竟然没办法推开萧雲轩。 他覆在她身上,发狠的撕咬她的唇,两人都感觉到了血腥味,可是萧雲轩却没有停下来。 只有在这一刻,萧雲轩才终于感觉到,谭月是属于自己的。 不知过了多久,萧雲轩喘息着停下来,一抬头便看到谭月带着泪痕的脸,微微一顿,刚才的冲动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让他陡然冷静下来。 她不愿意,他在强迫她…… 萧雲轩有些狼狈站起身,目光仓皇无措,像是做错事得孩子一般,不知道该做什么。 谭月颤抖着手捂住嘴,过了好一会,发了疯一般的将手里的枕头丢向了萧雲轩。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你在做什么?”谭月颤抖着声音问他,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 萧雲轩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和谭月只是交易关系,平日里顶多就是睡在一个厢房装装样子,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谭月倒在萧君浩的怀里,他心里竟然会那样生气。 明明,只是交易关系…… 谭月慢慢坐起身,只觉得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第一次被别人亲吻,还是这样疼痛的亲吻。 嘴唇上还带着轻微的麻木,会有些疼,应该是流血了,谭月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手的血。 “我觉得……你可能不太冷静。”谭月看了萧雲轩一眼,脸上有些燥热。 明明应该生气的,气他强迫她,可是为什么心里竟然会觉得燥热,就像是很喜欢他的亲吻。 谭月心中一惊,低着头不敢去看萧雲轩。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萧雲轩才动了一下,他想告诉谭月自己的心意,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如果是萧君浩,你还会这么生气吗?” 谭月看着萧雲轩,眼中带着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萧君浩什么事都没有,况且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是没什么关系。 萧雲轩心中怒火更甚,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难不成,他真的倾心于谭月? 萧雲轩转身离开后,谭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咕噜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咕噜噜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不确定的道:“可能是……攻略目标对主人有了感情?” “什么感情……” “主人,萧雲轩好感度为60。” 谭月松了口气,好感度60而已,也算不上对她有什么爱情,应该是身为大反派的占有欲作祟,所以他才会对谭月和萧君浩的亲密那么生气。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对于一个对谁都没有任何好感度的大反派来说,仅仅是60的好感度,就相当于是其他人很高的好感度了。 翌日一早,熟睡的谭月就被人摇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彩月红着脸看她,“王妃,王爷在外面等着,说是要与您一同出游呢。” 谭月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连忙起身穿衣裳,在洗脸时,彩月的脸越来越红了,“王妃……你的嘴……” “啊?”谭月下意识的舔了舔,就感觉到嘴唇立即痛到麻木,昨晚的记忆也突然涌现出来。 昨天晚上萧雲轩的强迫,和两人亲密接触时如擂鼓的心跳,一瞬间都涌入脑海。 谭月急匆匆的将脸上的水擦干净,坐在铜镜前欲盖弥彰的说道:“那个……彩月你来给我上妆吧。” 嘴唇确实是肿了,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多想,谭月没有办法,只好找来面纱戴上去,遮掩一下嘴唇。 走出厢房后,萧雲轩看到她戴着面纱,轻咳一声,面上有些发红,“你要带着彩月?” 彩月一听,眼中带了泪水,“王妃……” 谭月知道这件事,出游是假做事是真,彩月还小,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所以却是不方便带着彩月。 她只好揉了揉彩月的头,“你在家中乖乖等我,我出去给你带礼物回来,好不好?” 彩月只好点了点头,扶着谭月走到府门口,说什么也要等谭月上了马车才回去。 谭月只好和萧雲轩上了马车,还没有坐正,马车突然一动,萧雲轩便抬手搂住了她。 两人安静了许久,萧雲轩率先开口道:“昨夜是我……” “我明白,”谭月露出都懂的表情,笑着道:“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我和太子真的没有什么,而且我现在还是你的王妃,自然知道分寸的。” 萧雲轩被她的话取悦了,脸上带了些笑容,只是看到谭月再面纱下看不清的嘴唇,又有些担忧起来,“你的……你的风寒好了吗?” 他实在是问不出口。 “好多了,已经不发热了。”谭月笑了笑,牵扯到嘴唇,立即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萧雲轩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递给了谭月,“这是西域的药膏,涂抹上去好的很快,也不会疼。” 谭月接过药瓶道谢,将面纱拿下来后打开了药瓶。 药瓶里面并不是药粉,而是透明的液体,质地有一点像现代的芦荟胶,涂抹上去确实不疼。 只是没有铜镜,谭月瞎涂抹一会后就觉得嘴巴里尝到了药膏的味道,脸上带上了复杂的表情。 “有点难吃……” 萧雲轩一愣,脸上带了一些无奈的笑容,“你怎么吃进去了?” “不小心弄到了,我看不到。”谭月擦了擦嘴角,下意识的想舔唇,却硬生生停住了。 “等一下,”萧雲轩微微俯身,在她的唇上擦了一下,“这里容易吃进去,没有受伤,我帮你把药膏擦了。” 两人距离很近,又是这么暧昧的动作,萧雲轩后知后觉的后退一些,“抱歉,我没注意。” “没关系。”谭月垂眸盯着面前的糕点,已经涂了药,肯定是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了。 这古代也没有吸管,若是有的话还能喝口水,也不至于这么口干舌燥。 谭月咂咂嘴,没注意到萧雲轩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咕噜噜,领取新任务。” “任务一,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学习做菜,得到萧雲轩的夸奖,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二,主线任务,等级C级,获得萧雲轩进一步信任,知道他这一次出行的目的,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在萧雲轩和叶奂接触时吃醋,让萧雲轩知道,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四,支线任务,等级S级,在和萧雲轩出游途中救下主要人物玄修,得到玄修信任,奖励两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一百点。” 谭月眼睛一亮,没想到一个支线任务竟然有这么多的奖励。 看来这次的支线任务一定要认真对待了。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只是知道任务简单,做起来却并不简单,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谭月的腰都有些受不了了,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谁是玄修。 还好咕噜噜答应他,如果遇到玄修就一定会提醒她,她这才安心睡下。 萧雲轩看着少女熟睡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她的脸颊,是一种说不清的触感,就像是……云朵一般。 这一次出行他为的是招兵买马,世人只当他是闲散王爷,可是谁也不知道,远在边关的将士都是他的人。 这一次,也是为了组建一个更好的军队,为的就是那个皇位。 事实上,萧雲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或许是为了像所有人证明他不是个废物,或许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在天之灵,能看到他的坐在最高的位置上。 可偏偏,他竟然心里想的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让谭月当他一生的皇后。 马车颠簸一下,萧雲轩微微皱眉,正要训斥,却听到外面传来拔剑声。 他冷笑一声,掀开马车的帘子,果然看到了一群山贼挡在道路前。 他们出城的时间并不短了,谁也没有告诉,这些山贼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说是巧合他也不信。 看来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装作自己没有能力。 那些山贼二话不说就冲上来,萧雲轩带的都是一些普通侍卫,暗卫想要出来,却被萧雲轩的一个手势硬生生的顿住。 暗中一定是有人看着这一切的,如果他贸然将这些山贼全部杀光,也只是会暴露他有暗卫,而他也会武功的事情。 侍卫渐渐不敌众多的山贼,谭月也在此时醒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试探。”萧雲轩沉声道。 谭月立即明白了这件事是怎么回事,难怪这里根本没有暗卫的身影。 “我们先走吧……”谭月说着跳下马车,趁着侍卫还能抵挡片刻,便想拉着萧雲轩离开。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暗处突然又冲出一个山贼,快速的飞来,剑尖直直的对准了萧雲轩。 这一次,就算萧雲轩想刻意隐藏也不行了,要么暴露自己会武功,要么死在这里,他只能选一个。 只是,在他已经准备暴露时,身旁的人却突然把他推开,紧接着,就是剑刃刺破皮肤,传出“噗嗤”一声。 谭月这副身体本来就柔弱,此时只觉得胸口痛的不行,剑刃拔出来后,被力量带的要往下倒去。 只是终究没有倒下去——萧雲轩接住了她。 鲜血在胸口洇开,雪白的衣裳被染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谭月轻轻喘着气,“多谢啊……” 如果不是萧雲轩接住她,她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你别说话……”萧雲轩搂着她,手上不敢用力,就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 山贼将马车里的东西洗劫一空便快速离开了,萧雲轩没有让人追上去,而是抱起谭月上了马。 马背上并不平稳,但是萧雲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并不会让人觉得颠簸,谭月咳嗽一声,却吐出可一口血。 “啊……”谭月伸手摸了摸萧雲轩的衣裳,似乎是对弄脏他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 萧雲轩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别乱动了……算我求你……” 他从没有这样慌张过,即使是母妃去世,他也只是觉得心有些痛,可是此时抱着怀中的女子,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又被扒开揉捏一般的疼痛。 到了最近的客栈,萧雲轩抱着一身都是血的谭月下了马车,跟在身后的侍卫拿出一个钱袋扔在桌上,对掌柜吩咐道:“一间上好得厢房,另外去找一个大夫,要快!” 掌柜赶紧捧着钱袋试了试重量,立即让店小二出去先大夫了,自己则是亲自领着他们到了楼上的厢房。 萧雲轩将谭月放在床上,床单被鲜血染红,掌柜也没有在意,而是打来一盆热水,“那个……这位公子,小的这店里也经常有受伤的客人,既然如今在等大夫来,不如公子将夫人的衣服掀开擦一擦,这样好让大夫看到伤势。”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萧雲轩深吸一口气,让人都出去后,颤抖着手掀开谭月的衣裳。 血液还没有凝固,但是所幸不再流了,只是眼前这触目惊心的红还是让萧雲轩感到害怕,他拿着帕子将身体上的血擦拭干净。 胸口上是一道剑刃,每每触碰到伤口,谭月都会呼吸急促片刻,过了好一会,大夫才匆匆赶来。 虽然不喜欢让谭月的身体露出来给大夫看,可是他自己并不会医术,只好后退一些,让大夫能够看的清楚一些。 大夫检查片刻,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位公子,夫人伤的是很重,但是并不会伤及性命,老夫现下开几个内服外敷的药房,您让人去抓药便好了。” 萧雲轩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这间客栈似乎是经常有受伤的江湖人士,所以掌柜对这件事并不惊讶,甚至是厨房中还有专门用来熬药的地方。 这一次侍卫里也有受伤的,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萧雲轩只好自己亲自区熬药,毕竟如今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监视还是不要让暗卫出来为好。 “咕噜噜,我是不是快死了?”谭月咳嗽一声,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刚才一醒来,看到的就是古色古香的床幔,胸口虽然钝痛,但是明显是包扎过了,只是这种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让人会有一种,活不下去的错觉。 “主人,这次多亏了你有一张免死金牌……”咕噜噜那边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免死金牌也不对,就是我身为系统,有一次可以让你起死回生的机会,刚才主人你差点就要死了,我就擅自用了这个权利。” “还好你用了……”谭月深吸一口气,她为萧雲轩挡刀,应该是获得了萧雲轩得信任,这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至于为什么不受控制的扑上去,谭月自己也没有多想。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房门被人打开,萧雲轩端着碗走进来,就看到谭月已经睁开眼睛,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是醒了。”萧雲轩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脸上带着担忧。 他第一次熬药,把握不住火候,经常会因为火太大而把药性弄没了,试了好多次,才成功的弄好一碗。 谭月看着他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黑灰,笑了一声,“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为你熬药,”萧雲轩说着,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确保没有碰到伤口后,这才端起一旁的碗,“来,将药喝了。” “你为我熬药?”谭月微微一愣,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反派,竟然会为了她亲自下厨房熬药,还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难道救命之恩真的这么重要吗? 谭月心情复杂的将药喝下去,苦的脸都皱成一团。 “太难喝了。”谭月撇着嘴将碗放下去,紧接着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蜜饯。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默契,而谭月似乎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不停的喝药。 看着谭月将药喝完,萧雲轩的神色有些纠结,“你下次不要,再为我挡刀了。”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最重要的人离开的感受。 谭月有些不明所以,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是下次遇到这件事,该怎么办?” “不会再有了,”萧雲轩神色温柔的将谭月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那些人一个也活不了,你好好养伤。” “可是,我会不会耽误你做事情?”谭月抿了抿唇,又轻声问道:“萧雲轩,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萧雲轩的神色带了一些探究,毕竟谭月为他挡刀,刚醒过来就问他这种让人怀疑的事情,让他有些警惕起来。 可是想到今天的谭月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他真的想象不到,如果谭月真的是探究他的底细,竟然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吗? 看着谭月清澈的双眼,萧雲轩深吸一口气,“我这一次是去招兵买马……” 谭月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了。 招兵买马不是小事,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没命了,但是萧雲轩一定不会去做不确定的事情,难不成萧雲轩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隐藏好一支军队? “那个,如果我说……”谭月犹豫了一下,“你也不要生气,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要小心太子。” 在萧雲轩心中,太子一直没有什么威胁他的能力,但是听到谭月的提醒,他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萧雲轩将这次出来要做什么事情已经告诉谭月了,所以任务很快就宣布完成,谭月毫不犹豫的把精通点全部加在了医术上面。 剩下的任务就是救下重要人物玄修,和假装吃醋了,至于做菜给萧雲轩吃,估计要等到回了京城才能完成。 房门被人敲响,叶奂捧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公子,我来为夫人换药吧?” 谭月身上的药就是叶奂为她上的,萧雲轩也就没多想,转身走了出去。 叶奂笑着将谭月身上披着的衣服脱了下来,一边为她拆下纱布,一边道:“王爷真是担心王妃呢,今日王妃受伤了,我看王爷都快哭出来了。” “什么……”谭月想着萧雲轩那张脸,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哭出来的样子。 “他哭出来……假的吧,他那张脸如果哭出来了,那得多吓人。” 叶奂笑着将纱布剪开,将伤口上的多余的药擦干净,继续道:“我们王爷……很在乎王妃呢,有些疼,王妃忍一下。” 谭月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刚开始掀开纱布还好一点,但是一碰到伤口,简直是疼的要了命。 “这是王爷求来的上好伤药,敷上去并不疼,不然王妃可要受罪了。”叶奂将新的纱布缠好,又帮谭月把衣服穿好。 谭月道了谢,却听到叶奂继续道:“王妃,您和王爷好好过日子吧,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这是在说什么?”谭月笑了笑,“我也未曾说过不想和你家王爷好好过日子啊,你不用担心。” 叶奂勉强的笑了笑,“我明白了,那我先下去了,王妃你好好养伤。” “嗯嗯,多谢你了,对了,你帮我找一下王爷吧。”谭月笑着道。 过了不久,萧雲轩就回来了,他看着桌上带血的纱布皱了皱眉,“怎么还在流血?” “哪有那么容易止住。”谭月躺在床上,终于觉得伤口舒服了一些。 这一次受伤可真是要了她半条命,如果不是因为咕噜噜可以让她起死回生,那萧雲轩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萧雲轩坐在床边,挡住了不远处带血的纱布。 谭月收回视线,看向了萧雲轩,“我如今受了伤,一定会耽误你做事情吧?” “不会,我与叶奂便可。”萧雲轩摇了摇头,宽慰的道。 他只以为谭月是怕拖了后腿,却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后,谭月的神色明显的落寞了一些。 “你和叶奂……”谭月垂眸,“你和叶奂的关系真是好呢,若不是因为我,你和叶奂应该是……” “不会,”萧雲轩打断了她,因为谭月对他的在意,心中有些雀跃,“我与叶奂终究只是主仆,不会有其他关系的。” 谭月扭头看着萧雲轩,眸中带着笑意,“真的吗,可是叶奂生的貌美,你没走心动过?” “没有,倒是你,你为何问的这么清楚,难不成是拈酸吃醋了?”萧雲轩笑着问道。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谭月好像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不去看他,“我可没有,就是问一问罢了,毕竟叶奂生的那样貌美。” “我和叶奂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你大可放心,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等你伤养好了,带你出去玩。” “真的?”谭月的眼睛亮了亮,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还以为这一次出门,哪里都去不了呢。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5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何时骗过你?”萧雲轩好脾气的捏了捏谭月的鼻子,“只不过,明日你就得继续舟车劳顿了,只怕伤好的慢。” 这一点谭月一点都不担心,有了咕噜噜的起死回生,其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伤口好的十分迅速,甚至不像是正常人,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这一次萧雲轩去的是江南,在路上停留一天之后继续赶路,在三日后终于到了江南。 此时虽然是深秋,但是江南并不算太冷,姑苏水乡温柔得紧,总觉得身旁的人,也温柔了许多。 “姑娘,买个糖人吧?”小贩笑嘻嘻的将糖人递过来,糖人赫然是她和萧雲轩并肩而立的样子。 谭月心中看着实在欢喜,大大方方的付了钱,“这些够吗?” 那小贩不住的说着“够”欢欢喜喜的把钱收下了。 江南的景象与京城有太多的不同,就只是江南人长相温婉多情这一点,就已经与京城不大一样了。 谭月一边查看着自己的属性,一边将糖人的头咬了下来。 “姓名:谭月 年龄:17岁 身高:168cm 体重:59kg 各项属性 体质:27 容貌:39 形体:42 音色:33 音律:39 医术:300 ···· 谋略:24(+26)” 虽然都不算太多,但是医术已经遥遥领先了,估计只要再完成几个任务就能到达中级,到时候再慢慢增加其他的数值。 糖人实在是有些腻得慌,谭月吃了几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便望着糖人发愁。 萧雲轩却伸手拿了过来,“不想吃便不吃了。” 说着,张嘴咬住一块,见到谭月的神色笑了笑,“不能浪费。” 谭月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多想,这三天她的伤好了很多,平常走路是没有问题了,但是舟车劳顿的,大家都想先歇息一会。 江南的客栈也很不一样,谭月躺在床上,看着床幔上还挂着铃铛,神色有些复杂。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铃铛有些恶趣味? 店小二将饭菜端上来,见谭月伸手够床上的铃铛,笑着解释道:“夫人放心,这铃铛若是不想要,小的这就旁人解下来。” “不用不用,”谭月连忙摆了摆手,走到桌前坐下,“那位与我同行的公子呢?” 刚问完话,萧雲轩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莲花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来的。 那店小二见此,拍了拍脑门,“瞧小的这个脑子,二位应该是外乡人吧,来的也是巧了,这姑苏正好是一年一次的烟花节呢。” “烟花?”谭月顿时来了兴致,她真是没想到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竟然也能看到烟花,毕竟她可是记得,真正有烟花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那店小二还想再说,却被萧雲轩打断,他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在谭月碗中,声音有些冷,“吃饭。” “哦……”谭月低低应了一声,见店小二离开了还有些舍不得。 “听旁人说有什么意思,今夜我带你去看,你好好吃饭。”萧雲轩说着,又夹了一块酥鱼。 谭月立即笑了出来,吃饭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只是吃的太快了,竟然觉得有些撑。 正好晚上要出去,二人吃完饭,便携手出去散散步。 店小二见此,笑道:“公子和夫人感情还真是好呢。” 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那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的公子竟然笑了一下,那可真是风华绝代啊…… 晚上的街道比白天热闹了许多,谭月左看看右看看,都是一些特别喜欢的小玩意儿,只是他们二人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买了也没人帮忙拿着。 谭月看着手中的玉簪,咬咬牙付了钱,然后将玉簪戴上去,笑道:“好看吗?” 萧雲轩抬手帮她正了正,“好看,很配你。” 谭月生的貌美,肌肤也白净,和白玉的确很配,让人生出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 两人不知道转悠了多久,谭月的脑海里突然传出咕噜噜的声音,“主人主人,三点钟方向,重要人物玄修已经出现!” 谭月立即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急匆匆的跑远,身后似乎有不少人在追他,只是为了不引起混乱,那些人只是快步的走着。 萧雲轩注意到谭月的不对劲,立即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谭月立即指了指远处的玄修,“他似乎在被人追杀……” 原本萧雲轩是不想理会的,只是他看着谭月如此在意,还是招了招手,让暗卫跟上去护着玄修。 只是护着却没有用,谭月的任务是获取玄修的信任,只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这么想着,谭月就要追上去,只是她不会武功,萧雲轩在她身边,她也不好使用体验卡,只好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有些事情。” 她知道萧雲轩不会听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快步走进人群,很快就让萧雲轩找不到她了。 萧雲轩皱着眉,顺着她的方向走过去,一张脸冷的能吓死人。 “咕噜噜,抽取武术高级体验卡。” 谭月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脚下一轻,自己竟然可以运行轻功飞起来了。 没想到有武功竟然这么爽,谭月摸摸将武功这一属性提高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玄修到底是受了伤,并没有太远,谭月到了之后,就看到萧雲轩得暗卫和那些人打的难舍难分,她趁机跑过去,将玄修拉了起来。 她以为的玄修应该是那种身材非常好的汉子,没想到拉起来之后,玄修竟然是那种清瘦类型的,只是她也没时间在乎那么多,直接把人拎起来就跑。 回到客栈,店小二见到谭月带回来一个长相不一样的男人,立即露出复杂的神色。 难道那个风华绝代貌绝冠玉的公子还不够吗,怎么这姑娘又带回来一个清瘦男子啊! 谭月顾不上店小二惊讶的眼神,直接上了楼,将玄修放在床上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等了许久的烟花终于在这一刻开始,整个天边都被照的熠熠生辉。 “这就是你要救的人?” (本章完) 第六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萧雲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靠在门边,脸上带着阴翳。 暗卫告诉他,谭月竟然是会武功的,这一点让他很惊讶,不管是医术还是武术,谭月似乎并没有经历任何过程,就已经学会了。 在谭月的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可是今天,谭月竟然把他丢下去救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甚至是……错过了烟火。 “抱歉,”谭月转身看向萧雲轩,“我真的要救他……” “本王还不知道,王妃竟然在江南都有认识的人呢。”萧雲轩冷笑,自称也从“我”变成了“本王”。 谭月皱了皱眉,搞不懂他为什么生气,况且她也不是故意把萧雲轩丢在那里,萧雲轩又不是回不来。 可是这些事,谭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萧雲轩见她沉默,心中更是生气,“既然救到了自己想救的人,那就好好陪着他吧。” 说完,他已经转身出去了。 谭月想要追上去,可是萧雲轩却已经先一步离开,她只好停住脚步,使用了一张中级医术体验卡为玄修诊脉。 玄修受伤很重,特别是内伤,这一点只能静养,谭月垂眸开药,就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玄修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场景,眼中立即带上了警惕,见到身旁的谭月,目光微微一顿,“你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谭月说着把他摁在床上,“受了伤还想动,你不要命了?” 谭月刚才从咕噜噜那里得到了玄修的身份,他是玄机楼的楼主,这玄机楼,就是如今最大的杀手组织。 能得到他的信任,那可是有不少好处的。 玄修皱着眉,被谭月按在床上后一声不吭,只是眼神中的冷意就像是要把人冻死。 谭月心里不放心,她如果出去拿药,玄修乘机跑了怎么办,虽然玄修目前的身体没办法跑,她也害怕暗中有人接应。 “那个,”谭月清了清嗓子,“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别想着跑。” “你知道我是谁吗?”玄修看着谭月,眼中带上了玩味。 谭月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只好摇了摇头,无辜道:“不知道,但是我救了你,你总得报恩吧?” 玄修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就当是我欠你一条命,你拿着这个玉牌到金玉楼,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金玉楼?”谭月接过玉牌看了看,那玉牌是上好的白玉,中间是一个“玄”字,周围还刻着复杂的花纹。 金玉楼是琉国最大的典当铺,无论是那里都会有金玉楼的存在,听闻东家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没想到竟然是玄机楼的楼主。 谭月挑了挑眉,将玉牌塞进怀里,“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你是金玉楼的东家嘛,为什么金玉楼一定会帮我?” 玄修原本对谭月的警惕也慢慢放松下来,连这些事情都不懂的傻子,怎么会对他图谋不轨? 他心里冷笑一声,并没有回答谭月的问题。 谭月从药房拿药回来后,果然没有在厢房看到玄修的身影,应该是让下属带走了,正好她也乐得轻松,将买来的药放在桌子上。 窗外还在放着烟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谭月趴在窗台看了一会,正要关窗,房门却突然被人撞开。 她扭过头,就看到萧雲轩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谭月赶紧走过去,就闻到了一阵酒味,“你喝酒了?” 萧雲轩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谭月,却还是失败了,身子一软,倒在了谭月的身上。 “那个男人呢?”萧雲轩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有些失落。 “他走了。”谭月将萧雲轩扶到床上,刚要为他脱下外衣,就被萧雲轩紧紧抓住手腕。 萧雲轩抬头看着谭月,眼中雾蒙蒙的,过了好一会,才轻轻道:“你是,谭月?” 谭月没好气的挣脱他的手,“不然还能是谁,叶奂吗?” “不要……”萧雲轩摇着头,抬手抱住了谭月的腰,“不要……叶奂……不要……” “那你要谁,你不是和叶奂经常一起吗?”谭月皱着眉想要推开,却被萧雲轩紧紧抱着。 萧雲轩不停的摇头,最后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要谭月……” 谭月没听清,疑惑的低头,就看到萧雲轩已经抬起头看着她,脸上是带着笑的。 一朵烟火突然炸开,映出两个人的脸,谭月心中一动,撇开了目光。 萧雲轩却突然站起身,在一片烟花之下,轻轻的吻住了谭月。 和上一次的粗暴不同,这一次温柔至极,如同羽毛划过,在唇上带了一些温度。 热气在两人之间交汇,谭月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醉了,眯着眼睛抬手,却没有把萧雲轩推开。 唇上传来轻微的麻木,舌尖碰上对方,便害羞的收了回去…… 谭月闭上眼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终于,萧雲轩放开了谭月,他似乎是醉的不轻,目光并不清亮,但是却如同狼一般紧紧盯着谭月。 谭月知道,若是自己不阻止,两个人什么都会发生,只好轻轻推开萧雲轩,“你醉了……” 醉了也好,醉了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萧雲轩却摇了摇头,“没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谭月看向萧雲轩,眸中带着不解,“你没有……喝醉?” “我没有……”萧雲轩又是摇了摇头,耳廓有些发红,“谭月,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为真正的夫妻?” 谭月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她完成任务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动真情,如果动了真情只会舍不得离开罢了。 可是她没想到,可以控制自己不动真情,却控制不了别人,她就算答应了萧雲轩,也只是权宜之计,她心里……还是不爱萧雲轩的。 那不如就,直接不答应好了,两个人本来就是交易的关系,生出其他的感情,也只是会阻碍剧情发展而已。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看到谭月摇头,萧雲轩得目光微微一顿,“你不答应我……是不是因为,你不是真正的谭月?” “你在胡说什么?”谭月皱着眉,心中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她一直知道萧雲轩聪明,也知道萧雲轩迟早会发现她的不对劲,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谭月低着头,不去看萧雲轩。 萧雲轩却挑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你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了,真正的谭月在哪里?” 谭月闻言松了一口气,萧雲轩应该是怀疑她绑架了谭月,随后顶替上去了,这样也好,也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不一样。 可是还没等她说话,萧雲轩又自顾自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谭月,我心悦的,只有你。” 也只能是你。 谭月正要摇头,却硬生生顿住,随后才道:“我与你之间,有太多事情了,我觉得……” “可你终究是我的夫人,是景王妃。” 谭月犹豫了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我可以……” 话未说完,谭月就突然被萧雲轩抱起来,她惊的叫了一声,紧接着就被萧雲轩放在了床上。 她第一次见萧雲轩笑的这么开心,也有些无奈,“你这是做什么?” 萧雲轩闻言,却认真思考了一下,“你伤还没好,什么都不做。” 谭月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你胡说什么……” 萧雲轩抱着她躺下,在她脖颈出蹭了蹭,“月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和那些男人扯上关系,即使只是救人,我也会不开心。” “可是……”谭月正要反驳,还是顿住了,抬手拍了拍萧雲轩的后背,“我知道了,下次有什么事情,就找你。” 萧雲轩笑着点点头,才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两人都睡的很好,日上三竿,谭月伸了个懒腰,再次摸到了萧雲轩的胸膛,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萧雲轩正笑着看她。 “你……不去做事?”谭月打了个哈欠。 “时间还早。”萧雲轩低头蹭了蹭谭月的鼻尖。 昨晚那件事实在是有些冲动了,清醒过来之后谭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你离我远点……” 谭月催促着他出去做事,待萧雲轩终于离开,才松了口气。 查看了任务之后,才发现S级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看来是初步获得了玄修的信任。 谭月看了一下数值,把精通点都给了医术后,医术也终于到了400,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达500了。 “咕噜噜,领取新任务。” “任务一,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学习做菜,得到萧雲轩的夸奖,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二,主线任务,等级S级,帮助萧雲轩招兵买马,为他挑选人才,减少时间,奖励两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一百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获得叶奂信任,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四,支线任务,等级A级,再遇玄修,进一步取得玄修的信任,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谭月叹了口气,这些任务可都是长时间任务啊,没有一个是很快就能完成的,而且要得到两个人的信任,这也太难了,干脆把她分成十八个得了。 “夫人,您在里面吗?”叶奂在外面敲了敲门。 谭月立即将门打开,露出一个笑容,“找我做什么?” 叶奂笑了笑,“公子担心夫人无聊,便怕你奴婢陪着您出去逛逛。” 叶奂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找她,突然过来说是陪她逛逛,肯定不是普通的出去玩,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难道是萧雲轩出事了? 谭月皱了皱眉,便和叶奂一同走出了客栈,叶奂跟在她身侧尽忠职守的扮演着丫鬟,一直走到巷子里,叶奂白拉着她躲进了一户人家。 “怎么回事?”谭月皱眉看了看周围。 “王妃,今日王爷出去办事,发现有人跟着,便猜到了一定是被监视,所以才让我将你带出来。” 叶奂说完,萧雲轩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手里的剑还滴着血,模样看着有些吓人。 谭月走过去,拿着帕子帮他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这才道:“你把那些跟踪的人都杀了?” 萧雲轩点了点头,“他们只有几个人跟着我,我嫌麻烦,便杀了。” 这些人一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跟踪,只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派来的。 萧雲轩看了谭月一眼,眼中带着无奈,他原本不想让谭月卷入这件事中,可是他明显能够感觉到,那些人似乎是冲着谭月来的,若是不把谭月带在身边,他真的不放心。 只是,带在身边是一回事,能不能保证谭月的安全,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谭月看出萧雲轩心中所想,伸手握住了萧雲轩的手,“不用担心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她的高级体验卡还有很多张,而且完成任务后,她也会增加自己的身体属性,她也不想拖后腿。 萧雲轩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个世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主线任务也只前进了一点点,谭月第一次做任务根本找不到方向。 谭月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个人,轻声道:“萧雲轩,不如就他吧?” 被她指着的男人微微一愣,过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跪下,“属下万万不敢啊……” 他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武功确实也还不错,但是让他作为将领,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萧雲轩看了那男人一眼,又看向了谭月,“你为什么选他,他似乎没什么长处。” “他确实武功不够好,”谭月撑着下巴,看着男人惊恐的神色笑了笑,“可是他忠厚,将领的武功固然重要,可是我觉得,他能够让人信服。” 萧雲轩望着李盛,竟然点了点头,“说的有些道理。” 李盛听到萧雲轩的肯定,原本惊恐的神色也缓了过来,紧接着就是惊喜。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况且,”谭月看着萧雲轩笑了笑,“他们真正听的命令是你,并不是李盛。” 这样看来,一个忠诚的将领,可比那些有本事的将领要好太多了。 萧雲轩点点头,同意下来,“李盛,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李盛匆忙点头。 谭月听到脑海里任务完成得提示音,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萧雲轩并不会太过信任她,所以犹豫了好久才将这件事说出来,没想到萧雲轩竟然真的同意了。 只是对于他的信任,谭月却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只要主线任务完成,就会离开了。 谭月查看了主线任务,进度已经到了12%,距离100还差88%,还不知道要继续多久。 “累了?”萧雲轩温润的嗓音传入耳中。 谭月摇了摇头,撑着下巴看向萧雲轩,“萧雲轩,等你当了皇帝,你想做什么?” 萧雲轩停笔思考了一会,“让我的母妃可以入皇陵,这是她一辈子都在想的事情,只是终究没能成功,只去了妃陵。” “原来如此。”谭月点了点头,看着萧雲轩写字,自己则是拿起一本书在他身旁。 谭月一直以为,自己答应了和萧雲轩好好相处就是像现代谈恋爱那样,没想到并不是这样,她和萧雲轩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相处的模式,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一次萧雲轩一共有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天了,过两天他们就要回去,也不知道到时候,京城变成什么样子了。 谭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他们住在萧雲轩找的院子里,并不算宽敞,和景王府比起来也不够看,但是谭月却很喜欢,因为不用走太久就可以看到门口了。 谭月跨出去,就看到玄修站在不远处,她愣了愣,不确定道:“你……” 她是真没想到系统这么给力,这段时间她心里急的要死,结果系统直接让玄修出现了。 玄修看着谭月一身雪白罗裙,之前以为是普通人,没想到这布料是难得一见的天蚕丝,他早该想到的,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我来寻一样东西。”玄修走近了谭月,伸出手道:“玉牌给我。” 谭月立即紧紧护住胸口,“你要玉牌做什么?” “我可以给你黄金,可以给你所有东西,但是玉牌,还给我。”玄修越凑越近,谭月不住的后退,后背抵着墙壁,终于退无可退了。 谭月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护在胸前嗯手松开,“那你拿啊!” 玄修的耳廓微微一红,“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明明已经有了夫君,为何还要救我?” “不是……”谭月一副看着智障的眼神看他,“你有毛病吧,我是救你又不是娶你,和我有夫君又有什么关系?” 这的确是没什么关系,可是玄修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当时走了之后,想到的都是谭月嘱咐着他不要走的景象,最后他回去了,看到的却是一间空得厢房。 可是,在他寻找谭月的时候,竟然发现她已经有夫君了,而且还是景王妃,这让他心里没来由的难受,就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谁抢走了一样。 可是谁也没有抢走,这个东西,从来就不属于他。 谭月还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玄修心中生气,捏着谭月的下巴道:“把玉牌拿出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这个不行。” 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当时也是真心想给谭月,可是如今却怎么也不想给了。 谭月被他捏的痛呼一声,“可是这东西就是你给我的啊。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拜托,这玉牌关键时刻可是救命的东西,黄金万两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它也不缺钱啊,最重要的,还是主线任务。 玄修拿她没了办法,只好松开手冷哼一声,“你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不属于你的东西也拼命护着,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这不是你来找我吗?”谭月揉了揉下巴,没好气的道。 见玄修又冷冷的看了过来,立即护住胸前,“那这东西,还有用吗?” “有用!”玄修冷冷的撂下一句话,正要离开,却被谭月抓住了手臂。 谭月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获得玄修的信任,只好道:“那个……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这玉牌也一定是有大用处,我是真的需要……对不起。” 玄修扭头看着她,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明明是自己亲手将玉牌给她,最后也是他想要回去,原本他觉得没什么,可是谭月却对他这么诚实,让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些愧疚。 一个玉牌而已,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宝贝,只不过是能号令玄机楼罢了。 玄修深吸一口气,“这东西我不会再要回去,只是这玉牌只能用一次,你……好好斟酌。” 说完,他甩开谭月的手,很快就离开了。 谭月几乎是瞬间就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目前医术已经400点了,谭月将这个任务的五十点加上去,而叶奂的好感任务之前就已经完成,所以现在还差二十点,医术就达到500点了。 到达之后,谭月也不打算再加,她其他的数值太低了,必须提高一点。 “咕噜噜,领取新任务。” “任务一,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学习做菜,得到萧雲轩的夸奖,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二,主线任务,等级B级,回到京城后,在萧君浩和谭琪成亲时观礼,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C级,萧雲轩好感度达到80即可完成,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谭月看完任务,皱了皱眉,“咕噜噜,这次没有支线任务了?” “主人,目前暂时没有支线人物出现,所以没有支线任务。”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看来支线任务是很少遇见,并且奖励非常高的任务,下一次遇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种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了,毕竟又是那么高的精通点,又是高级体验卡的,还能得到一个玉牌。 玄修走了之后,谭月走进院子里,萧雲轩还在看着书,她也不想打扰,正要自己回去歇息,就看到萧雲轩抬头朝她望了过来。 萧雲轩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下巴,怎么了?” 谭月有些不解的摸了摸下巴,果然觉得有些疼,没想到玄修下手这么狠。 她揉了揉,“没什么,刚才被撞了一下。” 萧雲轩自然不会相信,谭月下巴上面的明显是手指的印迹,根本不是撞上去的。 可是谭月既然不愿意说,那他再怎么问也没用。 “药膏还有吗,用一些吧,下次小心一些。”萧雲轩说完,声音带了一些落寞,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让谭月信任,没想到还是不行。 谭月点了点头,对下巴上面的疼痛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受伤,她也没有那么娇气。 可是萧雲轩似乎很是在意,非要拉着她去上药,如果不是叶奂突然过来,萧雲轩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叶奂这几天瘦了不少,这几天奔波劳累的,确实有些让人受不了。 她看了谭月一眼,脸上带了一些笑容,“王妃。” 谭月这几天和她还算要好,便笑了笑,“你们去忙吧。” 萧雲轩似乎有些不高兴,冷冷的看了谭月一眼,谭月被他看的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也没关系,她今天打算做一顿饭,反正也要离开这里了,下一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谭月抽取了一张中级的厨艺体验卡之后,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萧雲轩走到后院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心想着今日的厨子还算不错,却没想到走进去后,竟然是谭月站在桌前。 看着谭月的笑容,似乎是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做的。 萧雲轩看着谭月的目光有些惊讶,“这些都是你做的?” “对呀,我听叶奂说,过两天就要离开江南了,我就想着江南的东西这么多,不如就做顿饭吧。”谭月笑着将萧雲轩拉过来,让他坐在桌前。 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看着让人食欲大增,萧雲轩破天荒的吃了许多,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看到谭月下巴上的青紫,还是顿了顿。 谭月没发现这些,见吃的差不多了,就拉着萧雲轩问道:“味道如何?” “很好。”萧雲轩笑了笑。 他从来不会吝啬夸奖,所以谭月脑海里很快就传来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虽然只有十个精通点,那也是精通点啊。 还差十个,就可以完成医术500了。 …… 江南之行到此结束,谭月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马车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吧。”萧雲轩抬手,让谭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不舒服,谭月迷迷糊糊的倒下去,顺势将头放在了萧雲轩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舒服多了,谭月渐渐睡着了。 这一路上都相安无事,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三日后安全的回到了京城。 景王府的下人早早的就在门口等了,但是和下人们一起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谭琪穿着一身藕粉色衣裳,头上也戴着不知道多少钱的珍珠步摇,笑着走上前,“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谭月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萧雲轩就打断道:“谭小姐还是喊王妃吧,毕竟身份摆在这里。” “景王说的是,”谭月勉强的笑了笑,“是该喊王妃,是民女不守规矩了。” “你来做什么?”谭月从马车上走下来,脸上带着审视。 想到自己的目的,谭琪的心情好了一些,“王妃,姐姐与太子殿下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七,您可否有时间观礼?” 谭月笑了笑,似乎是毫不在意,“原来是这件事,姐姐让下人知会一声不就好了,何必劳烦跑一趟呢?” 谭琪没有看到谭月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脸上带了一些尴尬,她原以为谭月一定会气急败坏的,没想到…… 难不成谭月真的变了? 可是变了又如何,她在上一世被谭月那样欺负,即使这一世改变了,她也要复仇。 既然谭月站在最在乎的是萧雲轩…… 谭琪看了萧雲轩一眼,突然脚下一歪,整个人直直的朝萧雲轩身上倒去。 萧雲轩侧过身躲开了她,还是身旁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谭琪,不然谭琪估计就要摔坏了脸。 谭琪没人这样无视,忍不住咬了咬唇,“景王殿下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她这无非就是责怪萧雲轩不扶着她,可是她却忘记了,萧雲轩根本没那个必要去扶她。 谭月冷笑一声,“姐姐自己站不稳,为何要让别人扶着,我看姐姐身边也没个贴身丫鬟,难道我相府这么穷了?” 谭琪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谭月真的伶牙俐齿,只好冷哼一声,“相府定然不穷,王妃既然答应观礼,那我就离开了。” “慢走不送,”谭月扯了扯嘴角,瞧着萧雲轩心不在焉的模样,抬手挥了挥,“你怎么了?” 萧雲轩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谭月点了点头,查看了一下萧雲轩的好感度,发现他竟然到了80,顿时笑了出来。 她将五十点精通点的十点给了医术,让医术到达500,紧接着就把权谋增加了十点,剩下的二十点全部加在了体质上面。 她体质确实是太弱了,若不是因为体质问题,也不会经常生病,所以很有必要加在体质上面。 “咕噜噜,查看我的属性。” “姓名:谭月 年龄:17岁 身高:168cm 体重:59kg 各项属性 体质:27(+20) 容貌:39 形体:42 音色:33 音律:39 医术:500 ···· 谋略:24(+30)”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琪和萧君浩的大婚,在初七这一天如约而至,今日一早,谭月就被彩月拉起来,说是要为她梳妆打扮,不能被其他夫人比下去。 因为谭月已经嫁给了萧雲轩,所以要去的是太子府而不是相府。 太子府上一片刺目的火红,谭月没什么熟人,便一直跟在萧雲轩身边。 “景王妃?”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谭月扭头就看到了一个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头发有一部分是披散着的,应当是未婚女子。 “咕噜噜,这是谁?”谭月皱了皱眉,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女子。 咕噜噜那边很快道:“主人,这是六部尚书的嫡女,沈怀柔,之前与原主交好,事实上并不喜欢原主。” 谭月点了点头,原主说到底也是一个恶毒女配,她的好朋友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只怕也是两面三刀的人物。 “王妃,你怎么了?”沈怀柔笑着走过来,状似亲密的挽着她的手,“莫不是太久不曾见面,王妃已经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谭月笑了笑,“没想到怀柔也来了此处。” 沈怀柔偷偷看了萧雲轩一眼,立即被他晃了神,她只听说过景王风流成性,却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萧雲轩,难怪会风流,这么一张脸,谁看了不会心动? 她这点小心思,谭月怎么会看不出来,虽然她和萧雲轩是交易关系,但是如今他们也打算好好相处了,自然不能让旁人觊觎萧雲轩。 “怀柔应该是第一次观礼吧,我成亲的时候,怀柔似乎都没有来。”谭月笑着握住沈怀柔的手。 沈怀柔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确实没有去,因为她心中痛恨,谭月只不过是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罢了,不然也不会嫁的这么好,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她还需要谭月的帮助。 “我那几日犯了错,被爹爹罚了禁足,所以未能前去,王妃,你怪我吗?” 听她这么说,谁还有心思怪罪,若是真的生气,倒显得自己不大度了。 谭月笑了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姐姐更重要呢。” “怎么会呢。”沈怀柔说着,又偷偷看向萧雲轩。 萧雲轩被看的有些烦了,扭头看向沈怀柔,声音有些不耐烦,“沈小姐,本王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不成?” 沈怀柔立即摇了摇头,“并没有啊。” “那你总是盯着本王作甚?” 谭月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心中原本不知为何升起的气愤也顿时消散无形。 沈怀柔被萧雲轩说了这么一句,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她曾在宫宴上遇见过太子殿下,那可真是真正的玉树兰芝,性格也很温柔,哪里像萧雲轩一样一点也不解风情。 若不是因为萧雲轩是王爷,她早就扭头走人了。 “太子妃来了。”指了指不远处,果然看到萧君浩牵着谭琪的手走了进来。 若是沈怀柔去过谭月和萧雲轩成亲的时候,就会发现,谭琪的嫁衣并不算繁杂,只能说是太子妃该有的,只是谭月却不同。 萧雲轩可谓是把游手好闲发挥的淋漓尽致,谭月的嫁衣不仅穿着繁杂,裙摆串着一圈的红色宝石,就连衣袖处,也用金线绘着凤凰于飞图,即使是王妃,嫁衣也不比这世间的任何人差。 只是谭琪的,多少是有些不够看了。 萧君浩朝谭月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当做是道谢了。 如果不是谭月,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敢踏出这一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和谭月道谢。 看着这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萧雲轩冷哼一声,伸手捂住谭月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道:“有那么好看?” 谭月没想到萧雲轩连这件事都要吃醋,无奈的握住他的手,“本来就是来观礼,还不许看了?” “那你笑什么?”萧雲轩微微垂首,凑近了谭月,“若是被我看见你再对着他笑,今晚便要罚你。” 谭月有些不理解,正要问问所谓的“罚”是什么,却发现不少人都看向自己,这才发现她和萧雲轩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她连忙退后一些,目光有些游移,“我知道了,你别靠我这么近,旁人都看着呢。” 萧雲轩这次满意的退后一些,也不顾旁人的目光,直接抬手搂着谭月的腰。 成亲的过程也就那么多,一般只要待到新娘入洞房便可以离开,萧雲轩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谭月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后,就和萧雲轩一同离开了。 目前所有任务都已经完成,观礼这个任务获得了精通点三十点,谭月想了想,把三十点精通点加在了权谋,主线任务已经到了18%,谭琪和萧君浩成亲之后,这个任务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开始了。 所以她一定要有能力有脑子和别人对抗,这样就不用遇到事情找萧雲轩帮忙了。 所以说,现在还是做任务最重要。 “咕噜噜,领取新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S级,男女主大婚之后前去拜访,查出萧君浩的同僚是谁,奖励两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一百点。 小提示:因任务难度较大,宿主有一次选择存档的机会。”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做三份桃花糕,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C级,获得萧君浩的信任,在他身旁为他出谋划策,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四,好感任务,等级B级,获得萧雲轩身边暗卫的信任,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谭月看完了任务,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把精通点都给了权谋,不然到时候在萧雲轩身旁出谋划策,她啥也说不出来啊。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获得暗卫的信任,毕竟暗卫来无影去无踪的,谁知道啥时候能够获得他们的信任,而且任务上还没有说晚获得几个暗卫的信任,难不成是全部吗?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闲来无事,又去了济仁堂转悠,前段时间她找了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坐镇济仁堂,只说济舟偶尔回来免费看诊,既然已经说过了,那自然是要过去的。 她换上济舟得衣裳,刚走下马车,就看到济仁堂门口围着不少人,她还以为是客人,可是却听到了争吵声,便抬脚走了过去。 “济舟神医来了!济舟神医来了!” 不知是谁看到她喊了一句周围的人立马让出一条道路,让谭月看到了济仁堂门口的景象。 济仁堂的大夫都站在门口,地上还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口吐白沫,那些大夫一直在擦汗,似乎是一筹莫展。 见到谭月过来,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济舟神医,您可算是来了。” 谭月点了点头,蹲下身为男人诊脉,缺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解释道:“济舟神医,这人原本是在济仁堂拿了几幅风寒药,只是他今天却说被抓错了药,吃下去之后难受了好几天,原本正在争论,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倒地不起……” “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你们抓错了药,害的人家吃下去中毒身亡了呗?”人群中一个男人喊了一声,谭月抬起头,却并没有发现那人。 她皱着的眉头舒缓下来,站起身踢了男人一脚,“他没病,只不过是在装罢了。” 这人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生病,别说是大夫了,刚开始就连她都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 可是在她听到人群中那一句话时。顿时明白过来了。 这是来砸场子呢,怎么可能会有病? 人群里立马有个人跳了出来,“亏你还是神医呢,他都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了,你却在这里说他没病,更是踢了他一脚,医者仁心啊,你根本不配做医者。” 谭月看了那人一眼,冷着脸勾起唇角,“你说我不配作为医者,那好,你将你觉得能够作为医者的人找来,我倒要看看,他难不成梦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那人就等着谭月这句话,立即应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 谭月冷哼一声,让人从济仁堂搬出一张床,直接把晕倒的人放在门口。 “我济仁堂开业时间不长,但是想来京城的百姓一定对我们济仁堂有过了解,这是当今景王出钱置办的,我们做事都是千万的小心,怎么会初如此的差错?” 谭月说着,在那男人的脸上摸了一下,“诸位来看,这人脸色红润,实在是看不出吃错药的样子,脉象平稳,也绝非生病,若是真有人能够将这人救活,那我济仁堂甘拜下风!” 她这一番话情真意切,不少百姓都开始窃窃私语,觉得济仁堂的医术不至于这样的差劲。 “抓错药那可是大事情,济仁堂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对啊,而且那男子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只是在门口说着抓错药,突然就倒在地上,真是奇怪。” “之前我看着还生龙活虎的呢,济仁堂的大夫一出来问话,立马就晕了过去,一定是蓄谋已久的,祸害济仁堂呢……” 一传十十传百,不少百姓心中都更相信济仁堂,因此在之前那个挑事的男人过来后,就发现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不太对劲。 “张狗蛋啊,你莫不是帮着有心之人陷害这济仁堂啊?”一个老妇人皱着眉道,她可是被济仁堂救了命的,心里自然是万分的信任济仁堂。 那个叫做张狗蛋的男人面色一红,“你这老太婆,都让你别喊我乳名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何必过来问我,我也只是好心请来了大夫。” “是挺好心的,”谭月的脸上带了笑容,“竟然找了最远的百鹤堂,想来这百鹤堂的医术应该不错。” 她这句话意有所指,不少人都反应过来,看着张狗蛋的眼神带了一些看不起。 “你们……”张狗蛋冷哼一声,这才对身旁的大夫说道:“大夫,您来看看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那大夫轻轻瞥了谭月一眼,走上前,神乎其乎的开始诊脉,过了一会,才道:“应该是吃错了药,心口燥热,这才晕了过去。” “我就说是吃中毒了!”张狗蛋立即沾沾自喜的笑了出来,众人又是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谭月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夫赶紧救治吧,免得耽误了时间。” 大夫冷哼一声,对谭月很是看不起,“如今知道求人了,之前怎么不见你给我好脸色,若不是人命关天……” 他隐晦的拍了拍床上的男人,继续道:“这个很简单,只要老夫开一些药,让他喝下去,顺了心中燥热,就可以醒过来了。” “不知道需要多久?”谭月又是笑着问他。 “一炷香。” 于是,众人又开始等待,一炷香后,男人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众人等的有些急了。 原本围着的人走了不少,门口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那百鹤堂的大夫心急如焚,明明已经安排好了,怎么这个男人还是不醒? 谭月笑着走上前,“看来这位大夫的医术也不算得上是很好啊。” 百鹤堂大夫红着脸,怒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吃了我的药,他不可能不醒!” 谭月在一边看他这么生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既然这位大夫也不行,那我就试一试吧。” “济舟神医,你不是说这人是装的吗,这要如何医治?” “装病之人,自然也有专门的医治方法。”谭月笑了笑,从济仁堂拿出一盆水,直接浇在了男人的头上。 此时已经快要到冬天,天气冷得很,那男人被水冰的立即坐了起来,睁着眼睛大叫:“谁,谁泼我?” 四周一片寂静,直到她看到百鹤堂大夫看他的眼神,他一心中一凉,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想要继续装下去是不可能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就说吧,装病之人,也有专门医治的办法。”谭月笑着将盆放在地上。 百鹤堂的大夫刚才离的很近,自然也没有幸免,身上都被泼湿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百鹤堂心真脏啊,竟然这样陷害济仁堂。” “你们说这百鹤堂止损是生意这么好,是不是就是因为经常陷害别人啊?” “很有可能,毕竟这种手段真是太脏了,我看啊,这不是第一回喽!” …… 百姓的声音没有刻意的小声,百鹤堂的大夫气的浑身发抖,“你这狗屁神医分明是在胡说八道,一定是我医治好了这男子,只是这男子不小心睡着了,不然她也早就醒来了,若是你真的会医治,为何不一开始就那样做?” “因为没必要,”谭月冷着脸,“我不想在装病的任身上浪费时间,当然,我也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想陷害济仁堂。” 百鹤堂的大夫灰溜溜的跑走,那闹事的男人正想离开,却被谭月拉住。 那男人立即跪了下来,想要求饶,却看到眼前多了一个药包,他抬起头,就看到了济舟的脸。 谭月将药包放进他的手里,“用凉水泼了你,想来是会染了风寒,这药你拿着,应该够你吃的,你走吧。” 拿凉水泼他,是谭月做错了,可是那男子身体上的其他毛病,她不想医治。 那男子热泪盈眶,捧着药包磕了两个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众人终于离开,谭月一身轻松的走进济仁堂,立即就被大夫们围着询问。 “济舟神医,你究竟是如何让那个男子昏迷不醒的?” “济舟神医,你怎么看得出那男子是装病,他口吐白沫,实在不像是装的啊。” …… 谭月没有办法,只好解释道:“那男子口吐白抽搐不止,可是他却听不到周围的人对他说话,这一点就非常奇怪,毕竟根本就没有完全昏迷,我原以为是疑难杂症,没想到人群里有人挑事,我便猜出来,这一切应该是故意过来砸场子的,至于那个男子,应该是百鹤堂给了他某种药物,可以让他口吐白沫,也可以让他暂时昏迷,不然普通人不可能装的那么久。” “百鹤堂的人过来之前,我就在济仁堂拿了一点安神的药物碾碎,在说话的时候,喂他吃了下去,自然就是毒上加毒,即使百鹤堂的人带来了解药,也解不了安神的药,所以我一盆冷水,就把他泼醒了。” 几个大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济舟神医如此聪慧,我们都比不过啊。” “谬赞了,只不过是见惯了这些勾心斗角,你们都去忙吧,我在这里看看病人。”谭月坐到一边,在一张纸上这下了“疑难杂症”后,挂在了桌子边。 意思就是,找伤病无需找她。 济仁堂重新忙碌起来,一直到打烊,谭月才终于停下动作。 这几天她时间充足,所以并不着急,不少病人如果不是太过紧急,都被她延后处理了,她也没想到每天的病人竟然这么多。 谭月走出济仁堂,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她笑了笑,抬脚上了马车。 萧雲轩坐在里面,见到谭月走了进来,脸上带了一些柔和,“忙完了?” 谭月点了点头,将易容的面具拿下来,一张清丽的脸露了出来,“太累了,这面具闷得慌,还好此时天气冷了。” 她得额上还带着汗水,想来是真的累了,萧雲轩抬手,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 谭月也没有在意,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嘴唇蹭过杯沿,染上了一些胭脂。 萧雲轩眸色一深,微微倾身在她的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谭月已经对这种突然袭击司空见惯了。抿了抿唇,低头又倒了一杯水。 回到景王府上,谭月正要离开,却看到叶奂和萧雲轩进了书房,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书房里很是安静,叶奂站在一旁为萧雲轩研墨见到谭月进来,先是一愣,随后站的离萧雲轩远了一些。 谭月轻车熟路的挑两本书,躺在软榻上看了一会,就听到了萧雲轩和叶奂的说话声。 她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叶奂不知不觉的靠近了萧雲轩,两人亲密非常,就像是……天生一对。 谭月压下心中的怒气,站起身笑着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王妃,”叶奂恭敬的喊了她一声,这才回答道:“我与王爷在说北方冬灾一事,去年死伤无数……” “原来如此。”谭月点了点头。 古代和现代不同,现代有空调有暖气,不怕冷耶不怕热,可是古代却不同,夏天热死的人不计其数,冻死的人一定只多不少。 只是这也没办法,谭月不可能造出空调,而且古代也没有电力。 萧雲轩也有些苦恼,只好道:“趁着如今天气不算太冷,多买一些东西拨过去吧。”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屋中早早的就烧了炭火,此时也有些热了,谭月一愣,看着炭火发呆。 煤炭燃烧可以散发热量,之所以古代没有大量燃烧的煤炭,好像是因为技术不够完整。 而且煤炭很难找到,都是掩藏在很深的地方。 可是…… 谭月在脑海中询问咕噜噜,“咕噜噜,可以有关于煤矿方面的资料吗?” “可以的主人,咕噜噜现在就为你调查。” 调查的进度还算快,只是过了几秒钟,咕噜噜就找来了一对知识,正要一股脑塞进谭月的脑子里,却被制止了。 谭月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那么多知识直接挤进来,那她估计活不下去了,只好问道:“可以选择慢慢融入吗?” 咕噜噜立马回答:“当然可以那咕噜噜先为您融入入门手册。” 煤矿知识慢慢进入脑海中,并不难受,谭月忽略掉后,对萧雲轩道:“萧雲轩,我有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总归是没什么要紧事,萧雲轩便点了点头,“那你说一说吧。”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琉国是如何获得煤炭,又是如何开采的?”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天气已经变凉,今日一早,谭月被彩月强迫着披了一件狐绒披风。 她走出厢房,就看到萧雲轩已经站在廊下,身上也穿着雪白的狐绒披风。 两人站在一起,一高一矮,颇有几分郎才女貌的架势。 坐上马车,萧雲轩将一封信递给谭月,解释道:“琉国并没有很多开采煤炭的地方,目前京城只有一处。” “一处?”谭月愣了愣,难怪煤炭如此紧缺,只有一处那么工人一定不算太多,而且煤炭数量有限,估计很快就会被开采完。 她昨晚一晚上都在学习知识,虽然做不到成为专家,可是她也知道古代人不知道的事情,如今琉国的时代,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那已经算得上是后期了,煤炭一定不会少。 可是琉国既然只能找到一处,那一定就是,他们根本找不到其他的煤矿。 煤矿主要分布在北方地区,在古代,并不能用机器来寻找煤炭,只能凭借经验和直接观察,但是很难知道埋藏较深的煤炭。 可是煤炭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谭月只能将能够用到的知识全部写下来,希望能够帮助到他们。 只要能发现煤炭,那这个冬天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马车缓缓停下,已经到哪了京城开采煤矿的地方,谭月先一步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了一下。 她以为煤炭虽然不干净,但是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这些工人穿着的衣裳都是破旧不堪,甚至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了。 可是谭月呢,她穿着雪白的狐绒披风,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因为知道萧雲轩要来,门口一早就有人在等,谭月看着为首那人身上穿的虽然破旧,但是并不单薄,微微皱着眉。 这件事谭月不方便出面,那人将萧雲轩请进帐篷中,谭月不想进去,便在外面转了转。 如果这次提的建议成功了,那她就相当于是完成了任务,这样就能有五十点的精通点了。 “呸……什么东西!”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虽然并不大声,但是还是让谭月听到了,谭月转身,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忙碌,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 与此同时,脑海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支线任务,等级S级,重要人物费河,让费河成为新任监管,奖励两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一百点。” 她走过去,看着那人开采矿石,轻声道:“你刚才,在说话?” 费河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一个瘦弱一点的男子赔笑道:“小人见过景王妃,他这人就爱自言自语,您别往心里去。” “不,”谭月摇了摇头,“我不仅要往心里去,我还要告诉王爷。” 费河听到这句话,扔了手里的东西,脸色很差,“是我说的,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他个子高大,谭月不得不微微抬头看着他,一张小脸躲在狐绒之中显得有些可爱,只见谭月笑了笑,眼睛微微弯起来。 “我可是要告诉王爷,让他查一查,为何你们这么冷的天衣不蔽体,为何那为首之人虽然衣裳破旧,但是脚上穿着的鞋子却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怎么,你想邀功?” 费河愣了一会,似乎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谭月摸了摸披风,语气不置可否,“我为何要骗你们?” 费河眼中还带着警惕,谭月却没心思再说下去了,与其在这里说这些,不如付诸行动。 她转身走进帐篷,头上的玉钗掉了下来,却没有注意到。 费河弯腰捡起来,那玉钗通体莹白,不是凡物,瘦弱男人走了过来,眼中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她应该也不缺……不如……” 费河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景王妃的东西,若是私自拿了,是要掉脑袋的。” 瘦弱男人只好露出遗憾的神色,看着费河拿着玉钗往帐篷那边走去。 萧雲轩和监管谈了一会,就看到谭月走了进来,她本就不爱穿金戴银,此时头发上少了一个玉钗,看起来空荡荡的。 谭月走近监管,踢了踢他脚上的鞋子,“监管大人真是厉害,脚上这双鞋的布料,可是我千金都求不来的,不知监管大人哪里来的门路?” 监管脸色一白,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旁人赠予的,下官也不知道。” “能赠予监管大人这样一双好鞋,想来是关系很好的,不知事何许人也?” 监管大人答不出来了。 谭月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帐篷外面,“监管大人,那些人都已经衣不蔽体,每月的工钱不知道能有几个铜板,若是没有他们,你觉得你能躲在帐篷中,烤着炭火吗?” 监管面露尴尬,但是却并没有一点悔恨。 萧雲轩能够看出来,监管心中的想法大概是觉得他只是个闲散王爷,没什么实权,就算是这件事被报上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他却不知道,一个王爷想要搞垮一个人,真是太简单了。 谭月看着监管大人尴尬的神色,也猜出来他心中所想,不禁冷笑一声,“想来监管大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吧,既然如此,我会让你后悔的。” 萧雲轩站起身,和她一同走了出去,刚出门就看到费河手中拿着玉钗,正站在门口发愣。 费河反应过来,立即将手中的玉钗递过去,“王妃,您的玉钗。” 谭月摸了摸头发,这才发现不对劲,“原来掉下去了,多谢。” 费河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谭月一眼,谭月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他又是何人?”萧雲轩看着费河皱了皱眉。 “刚才遇见的人,人应该不错,我这玉钗掉了也没有吞为己有。”谭月将玉钗插回头上,又看了一眼费河。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费河应该会当了监管,可是如果不顺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帝欠她一个要求,她只能提出整治监管,可是不能提出让费河当监管,皇帝多疑,一定会怀疑这件事情的。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原本来到这里是想解决煤矿的事情,可是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谭月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郁闷,“没想到会遇见这件事。” “京城官员,本就没几个清正廉洁的……”萧雲轩垂眸,看着谭月。 谭月知道这件事,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百姓工人衣不蔽体,可是他们却穿着厚实的衣裳。 前世也是如此,即使是在现代社会,也有许多的的在受苦受难。 可是社会就是如此,谭月没有能力改变,就算她有能力,突然改变政法,也是有很多人都无法接受的。 因为监管这件事,二人并没有回到景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之前皇帝答应过谭月,要答应她一个要求,反正谭月也想不到自己需要什么,还不如直接将这个要求提出去。 只是她不能说的太过明目张胆…… 暄正殿门外站着许多御前侍卫,大太监站在门口,看到来人是谭月,顿时笑了出来,“原来是景王妃,景王他……没有和您一起来?” 谭月笑着摇了摇头,“我有些事想求见皇上,不知公公可否帮我知会一声?”说着,谭月已经拿出钱袋,放进了大太监的手中。 大太监掂了掂重量,脸上的笑容更甚,“王妃稍等,奴才这就帮您知会一声。” 给了钱办事的确很快,谭月只是站了一会,大太监便从暄正殿走了出来,“景王妃,请吧。” 谭月点点头,走了进去,就看到皇帝坐在殿内,正低着头看奏折。 皇帝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容,“怎么,终于要向朕提要求了?” “父皇,”谭月走近了一些,慢慢的跪了下来,“儿臣提出的要求,只怕是有一些过分。” “你说吧。”皇帝笑着摇摇头,并不觉得谭月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谭月犹豫了一下,才道:“今日儿臣与景王去了采煤矿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景王府的炭火不够用了?”皇帝皱了皱眉,将手中的奏折合上。 谭月抿了抿唇,知道皇帝已经有些不开心,便垂眸轻声道:“儿臣在一本异传中看到了许多采集煤矿的方法,想去京城观望,却没想到……” 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说完之后,将书信拿出来,让大太监将信封呈上。 纸上写了许多在这个世界可以用到的知识,皇帝看了片刻,心中一惊,“这方法真是闻所未闻,若是不能用……” “父皇,”谭月打断可他,“我问过煤矿监管,可是他一问三不知,儿臣没有办法,便亲自去探查,那地底还有许多煤矿,若是不采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在古代,煤矿资源本就缺乏,谭月不相信皇帝会不同意。 而且她也隐晦的说出了,监管一问三不知的事情,按照皇帝的性格,一定会派人探查。 果然,皇帝将书信收起来,道:“那你今日的要求,就是让朕试一试这书信中的办法?这也不是不行,倒是你说的监管一问三不知,究竟是为什么?” 谭月面露难色,“儿臣也不懂,只是今日过去的时候,我瞧见工人们似乎都热得很,穿着的衣裳很是单薄,询问了监管大人,他也支支吾吾,想来这监管大人应该是监察不力吧?” 监察不力不过是个小小的名头罢了,根本碍不着什么事情,只是皇帝一定会因为这种小事,让人调查监管。 皇帝点了点头,“你说的朕都明白了,这纸上的方法朕会试一试,若是真的可以,那朕便让人多招一些工人。” 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奇怪,谭月无缘无故的来说煤矿一事,还觉得监管监察不力,看来一定是要查一查了。 说完这些之后,谭月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待下去,便起身告退了。 到了宫门口,谭月快步上了马车,萧雲轩立即问道:“事情如何了?” 谭月点了点头,“还算顺利。” 煤矿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是让费河当上监管的事情却没有着落,她的支线任务,可是要让费河当上监管的。 “再想什么?”见她眉头紧凑,萧雲轩低声开口。 谭月也没打算瞒着他,直接道:“你还记得今日还我玉钗的那个男人嘛,我觉得他能力足够,若是能当上监管,想来是有好处的。” 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皇帝性子多疑,一定不能直接明面上说,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萧雲轩思索片刻,抬手揉了揉谭月的头,“这件事你放心,我会安排好,只是那个费河能否当上监管,还是需要靠他自己。” 不知为何,谭月听到这句话瞬间安定下来,原本愁眉不展的面容也慢慢舒展,“既然如此,便拜托你了。” “你我是夫妻,帮你也是帮我。”萧雲轩笑了笑,将谭月抱在怀中。 这段时间,她和萧雲轩越来越亲密了,其实她也不想的,她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一切终究只是镜花水月,迟早是要离开的。 可是她却忍不住抵抗萧雲轩的触碰,可能是真的投入进去了吧,演完这场戏,她就要离开了。 谭月压下心中的失落,靠在萧雲轩的怀中问道:“你为何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说的办法一点用都没有吗?”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你我之间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若是我害你呢?” 萧雲轩深深的看了谭月一眼,微微低头,抵着谭月的额头轻声道:“若是你害我,那我也甘之如饴。” “只怕你到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谭月轻轻推开萧雲轩,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萧雲轩现在如此在乎她,只怕也是一时的新鲜感,男人说的话,又有几句是真的? 只怕到时候萧雲轩知道真相,一定会怒不可遏吧? 谭月忧愁的笑了一声,在脑海中查看任务完成的进度,好感任务已经完成,得到了五十点精通点,谭月考虑了一下,还是加在了权谋上面,目前权谋一共是134点。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6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在谭月的要求下,萧雲轩与她一同来到了太子府。 若不是因为任务,谭月也不想来这里见到谭琪,虽然她和谭琪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谭琪心里对她可并不友好。 太子府的门路站着几个侍卫,见到萧雲轩和谭月先是行了礼,与萧君浩知会一声后,将两人迎了进去。 之前他们就来过太子府,所以并不算陌生,萧君浩站在前厅,在他身旁的,是春光满面的谭琪。 她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且还宠她爱她,她自然是容光焕发。 萧君浩心里还记着谭月的情谊,脸上是柔和的笑容,“皇弟,弟妹,坐吧。” “弟妹边不做了,你们兄弟二人说说话,弟妹与姐姐一同去后院说说心里话。”谭月笑着拉住谭琪的手。 谭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甩开谭月。 萧君浩自然不会反对,能够让谭月和谭琪成为好姐妹,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来到后院,谭琪将谭月的手甩开,“你到底想做什么?” 谭月笑了笑,“确实是想和太子妃说说话罢了,你我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谭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做起事来就是沉稳大气。 谭月让咕噜噜存了个档,这才道:“妹妹从未见过这太子府,不知太子妃能否与我转转?” “那便跟我来吧。”谭琪转身正要离开,缺突然觉得后颈一痛,顿时晕了过去。 谭琪并不知道谭月会武功,所以在谭月让下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一份不在意,才让谭月有了可趁之机。 谭月将谭琪拖回房间,从系统空间拿出易容面具,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又换上了谭琪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有了咕噜噜在,谭月也不用害怕自己遇到不认识的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萧君浩的书房。 只是她刚走过去,就被一个侍卫拦下了,“夫人,您……不能来这里。” 谭月没想到自己顶着谭琪的面具都不能进书房,只好点了点头,在书房周围绕了一圈,发现这书房四周都有守卫。 看来这个任务的确是十分艰巨。 谭月再次走到书房门前,此时只有这两个侍卫,若是将他们放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这件事太危险,不能考虑。 只是走来走去的一定会惹人怀疑,谭月知道回了房间,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拿下来,又换回自己的衣服。 她没想到谭琪作为太子妃竟然不能进出萧君浩的书房,难道书房真的有什么秘密? 谭月皱着眉走出去,突然出现一个暗卫,她微微皱眉,并没有动。 那暗卫将剑尖抵在谭月的咽喉处,声音冷淡,“你对太子妃做了什么?” 谭月翻了个白眼,“你在说什么?” 那暗卫显然是没有看到谭月将谭琪打晕的景象,只是道:“你刚才为何顶着太子妃的脸出入府中,景王妃,你究竟想做什么?” 谭月挑了挑眉,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露出的脸,正是谭琪。 没错,谭月贴了两张人皮面具,第一张是谭琪,第二张是她自己,她早就知道自己被人跟踪,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那暗卫似乎是十分震惊,“太子妃?” 谭月点了点头,“是我,我只不过是想顶着谭月的脸,看看她是不是在府中有内应,有什么问题?” 暗卫立即摇了摇头,抱歉道:“对不住太子妃,是属下的错。” “没事,你误会了也很正常,你继续在暗中保护我吧。”谭月摆了摆手,又将人皮面具贴了上去。 用着自己的脸在府中走了片刻,那暗卫也不在暗中保护她了,而是劝道:“太子妃,府中干净的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您不如快些回去,免得被景王妃发现。” “我自有分寸,”谭月转了转眼睛,“我刚才在书房的时候,就发现有个人不对劲,我现在过去试一试。” 那暗卫只好不说话了。 谭月走了过去,那些侍卫都没有反应,见到谭月过来,也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出手阻拦了谭月。 书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谭月远远的听见了很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六部尚书…… 没想到六部尚书原来是萧君浩的人,难怪沈怀柔会特意来萧君浩成亲时来观礼,想来她应该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嫡女,一定是可以比得过谭琪的吧。 早知道她刚才就不刻意假扮成谭琪了,这些侍卫只知道拦着谭琪,却一直等到谭月接近了书房才知道拦住。 看来这太子府,似乎很不待见谭琪。 谭琪完成了任务,直接开始读档,只是一瞬间,就回到了她和谭琪面对面的场景。 而谭琪正看着她,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因为谭琪读档是有记忆的,她知道萧君浩的同僚是谁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谭琪见谭月半天不说话,眸中带着不耐烦。 谭月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既然姐姐不待见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我二人还是去前厅吧。” “莫名其妙,”谭琪冷哼一声,“你别想着太子的主意,他并不喜欢你。” “这我知道。”谭月似乎是真的不在意,眼神都没有变过一分一毫。 谭月和谭琪回到前厅后,萧君浩立即站起身,温柔的揽住谭琪的肩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谭琪脸色微红,一派柔情蜜意的模样,“妹妹想要回来,便和她一同回来了。” 谭月不想看这两个人秀恩爱,见萧雲轩没什么要说的,便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便回去了。” “慢走。”萧君浩先一步上前,搂着谭琪目送萧雲轩和谭月离开。 坐上马车,萧雲轩白终于出声,“去后院做了什么?” 谭月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件事会让萧雲轩知道,便笑着道:“没什么啊,就是和谭琪说说话罢了,怎么,这么短的时间, (本章完) 第七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你以为我做了什么?”读档这件事只有谭月一个人知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自然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萧雲轩闻言皱了皱眉,“我记得你去了许久。” “没有,只有一刻钟罢了。”谭月只当萧雲轩时开玩笑,便没有太过在意。 可萧雲轩却皱眉认真思考了片刻,“总觉得有些不对,可能是一见不到你,边觉得时间难熬吧。” 谭月微微红了脸,“你别乱说。” 萧雲轩闻言笑了笑,“我没有乱说,不然怎么你怎么可能只走了一刻钟,我便觉得像是经过了一个时辰?” 回到王府中,谭月为了完成任务,便去了厨房做桃花糕,至于萧雲轩,则是回到书房处理事情。 萧雲轩在外是个闲散王爷,要经常出门,许多事情都是在晚上处理,也真是苦了他了。 谭月将桃花糕做好,和彩月一起走到书房。 彩月不能进书房,谭月便端着桃花糕走了进去,见萧雲轩在忙,便轻手轻脚的将碟子放在了桌子上。 “很累?” 瞧着萧雲轩在按揉眉心,谭月低声问道。 萧雲轩点了点头。 谭月走过去,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按揉,她不是很懂这些,但是她每次头疼都会这样,就会好很多了。 “监管一事,我处理好了。”萧雲轩扬了扬手中的信件。 谭月抬手接过看了片刻,眼睛微微弯起,信中是萧雲轩这次的计划,因为他知道皇帝的多疑,所以在皇帝调查出监管监察不力,中饱私囊后,让人提出在朝中再选一位。 旁人越是这么说,皇帝就越是不想这么做,当即就决定了要从平头百姓中挑选,至于费河能不能选上,就看造化了。 这一手可谓是出其不意,充分利用了皇帝多疑的性子,看起来是什么都没做,但是却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萧雲轩见谭月看的开心,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这事我做的不错,夫人可有什么奖励?” 谭月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桃花糕,“这不就是?” “只有这些吗?”萧雲轩歪了歪头。 谭月有些无奈,“那你想要什么,与我说说,靠我能不能满足。” “夫人若是想,自然是能满足的。”萧雲轩眯了眯眼睛。 “到底是……”谭月话说一半,唇被突然封住,萧雲轩的脸凑的很近的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谭月觉得,萧雲轩的身上应该是有毒的,为何每次萧雲轩靠近自己,自己就会不受控制? 躺在宽大的椅子上,萧雲轩的唇印在下巴上,房门却被突然敲响。 谭月清醒过来,面色发红,推开了萧雲轩,“有人来了。” 萧雲轩周身泛着冷意,暗卫刚进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看看谭月脸色发红,立即明白了过来。 他急匆匆的将调查的事情说完便要离开,却被谭月喊住。 谭月皱着眉,问道:“你说目前众人都举荐费河?” 暗卫立即点了点头,“回王妃,正是如此,现在费河名声最大。”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名声太大也只会让皇帝怀疑罢了。 谭月好了萧雲轩一眼,萧雲轩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好一会之后才道:“想办法让旁人的名气大一些,不能让费河这件事毫无阻挡。” 暗卫应了一声,告退走了出去。 萧雲轩还想继续,谭月却推开了他,“这里……不太好,我先走了。” 萧雲轩哑然失笑,“那你回去歇息吧,这件事不用担心,我一定做好。” 谭月跌跌撞撞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厢房,立即关上门深吸一口气。 她刚才竟然没有反抗萧雲轩,若是以前,旁人碰到她,她都会觉得不舒服,可是如今…… 难道自己…… 不,不会的,谭月皱了皱眉,这只是一个数据世界而已,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串数据,只要她完成任务就会离开。 她一定是入戏太深了,毕竟萧雲轩那样的面如冠玉,她入戏太深也很正常。 谭月松了口气,开始查看自己剩下的任务。 “任务四,好感任务,等级B级,获得萧雲轩身边暗卫的信任,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支线任务,等级S级,重要人物费河,让费河成为新任监管,奖励两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一百点。” 谭月直接把刚才做桃花糕的十点精通点加在了体质上面,至于太子府主线任务的一百精通点,谭月在体质,容貌,形体,音色,音律上面各加了二十点。 反正医术已经到了中级,而且有不少体验卡都没有用,甚至是都没有抽取,想来是一定够用的。 支线任务只能继续等待去过能够完成,谭月自然是再次各加二十。 可是那个暗卫任务,谭月真的觉得有些无奈。 她和暗卫接触的真的太少了,贸然去认识暗卫,也只会让暗卫怀疑她,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咕噜噜显然是知道她的想法,立即道:“主人,您可以抽取一张高级pass卡,pass卡可以跳过不同的任务,依旧是会得到奖励的。” 谭月立即点了点头,“那就抽取吧,不过这个是个B级任务,我是不是可以抽取中级pass卡?” “主人,pass卡只有高级的。” “好吧好吧,那就抽取一张高级pass卡,跳过暗卫好感度的任务,然后直接开始下一轮任务吧。” 咕噜噜很快抽取出pass卡,将没有完成的好感任务跳过后,领取了下一轮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在太子府安插内应,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学习做菜,让萧雲轩吃后夸奖,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让萧雲轩的好感度增加到9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85,请主人再接再厉。”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没想到萧雲轩的好感度增加的还挺快的,之前还是六十,这几天就变成八十五了,增加到九十岂不是轻而易举? 咕噜噜却道:“主人,好感度是越高越难加,可能您平常做出的好感动作,会让萧雲轩增加十点好感度,但是现在做出来,只能加三点。” “原来如此……”谭月摸了摸下巴,有些苦恼。 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什么,竟然会让萧雲轩的好感度加到八十五,去过按照平常的事情来做,好感度应该会稳步上升吧? 谭月信心满满。 …… 翌日,谭月起床后再次看到了萧雲轩德胸膛,但是她已经没感觉了,“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时,你睡的很熟。”萧雲轩笑了笑,在她的唇上蹭了一下。 谭月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打着哈欠走下床去了。 她从来不会帮萧雲轩更衣,萧雲轩也从来都不会提醒她。 萧雲轩自己将衣裳穿上,见谭月穿着中衣,还光着脚走在地上,有些无奈的搂住她,“你这是做什么,光着脚给谁看?” 谭月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又迷迷糊糊的走回去,坐在了床上。 萧雲轩只好为她拿过衣裳穿上,又为她穿上鞋子。 谭月慢慢清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吧。” “若是让你自己来,恐怕要将鞋穿错了。”萧雲轩笑了笑,帮她把鞋子穿上后,站起身将她拉了起来。 谭月抿了抿唇,踮起脚尖在萧雲轩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就在离开之前,好好对待萧雲轩吧。 萧雲轩低下头仔仔细细的将谭月吻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将彩月喊进来。 “你这几日若是闲来无事便去外面走走吧,我见你总是待在府中,一定是有些无聊了吧?”萧雲轩轻声道。 谭月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也是,总是待在府中只怕也会被人怀疑。” 彩月听着二人说完,抿着唇笑了笑,一直到萧雲轩离开,彩月才道:“王妃……王爷他对你真好。” 谭月看着她,笑了一声,“你也不小了,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有心仪的男子?” 彩月红了脸,“王妃又胡说,我哪里有什么心仪的男子啊。” 她这一生都是在做丫鬟,遇到的男子少之又少,确实是没有心仪的男子。 谭月想到这一点,心中的有些难过,彩月如今没有遇到心仪男子,那到了年纪还是要嫁出去,与其随便嫁给一个人,谭月更希望彩月能够遇到自己心仪的人。 只是,遇到一个心仪的人又谈何容易? 谭月拉着彩月一同出了王府,不仅是要出去转转,而是有些事情做。 她可没有忘记要给太子府安插内应的任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彩月,你知道人牙子在哪里吗?”谭月看着宽阔的街道,有些头疼。 彩月闻言有些不解,“王妃,您若是却了下人,可以告诉王爷啊,王爷对您这样好,就不需要你哦自己去挑选了。” “这件事不能让王爷知道。”谭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道:“你听我的,告诉我在哪里,我们偷偷过去就好了。” 彩月只好点点头,告诉她城南有人牙子,京城的府上,都是从那里买来的下人。 谭月点点头,拉着彩月一起往城南走,经过一个巷子时却停住了脚步。 巷子里躲着不少的乞丐,不停的对着经过的人乞讨,谭月皱了皱眉,让彩月买了馒头过来,一个一个的分发下去。 乞丐一哄而上,彩月不会武功,谭月知道站在前面护着彩月,将馒头分发了下去。 谭月看了一会,从一众乞丐中挑出一个人,对他道:“你跟我来。” 那乞丐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谭月上下打量着这人,笑了笑,“你叫什么?” 乞丐摇着头,“没有名字。” 谭月被嘀嘀嘀的系统提示音吵的很烦,边甩了甩头。 没错,咕噜噜又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任务。 “支线任务,等级C级,是让原女主最宝贝的乞丐,虽然是乞丐,但是极为聪明,对谭琪有很大的帮助,任务目标,攻略人物,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谭月瞧着这乞丐的模样,伸手将头上的玉钗放在了他的手中,“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乞丐犹豫了一下,将玉钗紧紧的攥在手中。 谭月一边查看着人物简介,一边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现在就和我说,我请你办事,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 乞丐犹豫了一下,“我……家中有一个重病的母亲,只是济仁堂的济舟神医来无影去无踪,我也没有银钱……” “原来如此,”谭月点了点头,“我帮你想办法找来济舟神医,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让你母亲亲自去济仁堂看病,能不能做到?” 乞丐重重地点头,“自然是可以,只不过……” “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身上没带什么钱,但是这玉钗是够你拿药了,他们没看到你拿了我的玉钗,你小心收好,去典当行当了。”谭月看了一下那些乞丐,一个个虎视眈眈。 她让那人离开后,又走了过去,“刚才那人不识好歹不想去我府上当差,你们有谁愿意去,保证吃喝不愁。” 这些乞丐老弱病残,面面相觑片刻,没有一个人说话。 谭月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她说完,怕你彩月给了一些碎银子,边转身离开了。 若是按照剧情发展,三日之后谭琪就会遇到刚才那个乞丐,她也和那个乞丐说清楚了,三日之后在这里见面。 剧情应该没什么问题,三日之后,去过那个乞丐愿意帮她做内应,那她就一下子完成了两个任务,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精通点啊。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神医,母亲的病……”男子看着济舟的神色不太好,顿时紧张了起来。 谭月低头开了药方,“病不难治,但是时间要很长。” “时间不是问题,我有时间的。”男子点了点头,对济舟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他之前也曾乞讨求生,攒了钱去了药铺,可是大夫都是一筹莫展,这个济舟神医能说治好,就代表一定是有信心的。 男子松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母亲,将脸埋进了手掌。 他昨日和谭月说完话后,谭月答应他会在今天找来济舟神医,他原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在他来到这里之后,济舟神医竟然真的在此处,而且并没有给他人看诊。 谭月将药方递给男子,轻声道:“你最好还是将令母暂时留下,我要观察吃药后的反应。” 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神医……您明日还在吗?” “这一点你放心,我明日会在此处的,今晚济仁堂打烊,我会让人将令母送回去的。”谭月说完,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 男子脸上有些窘迫,他今日来得急,身上全是脏污,在济仁堂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谭月看着伙计已经开始熬药了,便道:“你找个地方沐浴吧,令母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 男子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谭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查看了一下任务进度,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在太子府安插内应,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学习做菜,让萧雲轩吃后夸奖,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让萧雲轩的好感度增加到9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85,请主人再接再厉。” 目前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她现在连这个男子叫什么都不清楚,看来他对她还不够信任。 床上的妇人动了动,睁开了浑浊的眼睛,谭月坐在床边,将伙计熬的药拿过来。 妇人咳嗽一声,虚弱道:“这是哪里?” “伯母,”谭月笑了笑,俊逸的脸带着亲和,“这里是济仁堂,您儿子将您送过来的,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那妇人听到却止不住的摇头,“不要,不治了,我这个身体就这样了,治不好的……” 谭月笑了笑,“伯母,您放心,我看病不收诊金,您不如试一试?” “不收诊金?”妇人皱着眉,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谭月的话。 谭月点头,将手中的药递过去,“您放心好了,况且您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我看他似乎很有能力啊。” 妇人没有办法只好把药喝下去,男子正在此刻回来了。 “承儿……”妇人喊了一声,想要下床,却因为身体虚弱,差点倒下去。 谭月连忙扶住,“伯母,您别着急,您身体还很虚弱呢。” 男子看着妇人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样苍白,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多谢神医,若不是有您……” “这药效哪里有那么快,只不过是这里通风,才让伯母身体好了一些,这病人啊,可不是只能在家中捂着。”谭月笑了一声,将男子扶起来。 男子点了点头,道:“在下名叫程承,多谢神医了。” 程承这个名字,一定就不是个普通人,只是谭月作为一个恶毒女配,对剧情的了解没有那么透彻,只好点了点头。 明日就可以知道程承能不能进太子府了,谭月也有些着急起来。 若是这两个任务完不成,她就要用两张高级pass卡将任务跳过,好不容易积攒的体验卡就要用掉两张,谭月真的舍不得。 程母喝下药之后明显好了一点,已经不至于收都抬不起来了。 谭月见这母子二人似乎是有话要说,便也没有跟在旁边,反正来都来了,便将等在济仁堂的病人看了一会。 到了打烊时,谭月让人将程母送回去,见程承一起离开,谭月还是开口叫住了他。 程承转过身,有些不明所以。 “我这次前来济仁堂,事实上是受人所托,我想你应该明白,”谭月皱着眉,继续道:“你可还记得?” 程承点了点头,“神医放心,在下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谭月这次放心的点点头,见程承离开了,便直接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样的的门口,谭月看着天色还早,便进了厨房。 这段时间她经常在厨房忙活,王府的下人都对她很是熟悉了,原来有些害怕,如今却偶尔会和她开玩笑了。 彩月在厨房端了一碗莲子羹,见到谭月回来,立马笑着道:“王妃,您终于回来了,这是莲子羹,快趁热喝吧。” 谭月拿着勺子尝了一口,“很好喝,是不是在准备晚膳呢?” “对呢,大家都刚开始忙。”彩月见谭月将莲子羹吃了下去,顿时喜笑颜开。 这可是她今日做了一下午的莲子羹,虽然谭月不知道这是她做的,可是谭月只是吃下去她就很开心了。 “你们不用忙了,今天我来准备吧。”谭月说着走进了厨房。 虽然她厨艺不怎么样,可是她都会,偶尔做一顿也很正常,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厨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那王妃来吧,奴才来为您打下手。” “行。”谭月点了点头,很快就开始忙碌起来。 一顿饭下来,即使是已经在冬天,谭月还是热的出了一身的汗水,待到所有菜做完,已经是到了晚膳的时间。 这几日萧雲轩总是往外跑,谭月也已经习惯了,只要萧雲轩能够回来就好。 只是,这个想法才刚刚在脑海中,彩月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王妃,王爷今日说……说不回来了……” “不回来?”谭月微微一愣。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这几日萧雲轩应该是真的很忙,只是很少会有夜不归宿的时候,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谭月心中担心,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一口都吃不下去。 彩月以为谭月是在拈酸吃醋,便劝道:“王妃,您吃一点吧,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谭月摇了摇头,“萧雲轩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彩月一直觉得萧雲轩是个闲散王爷,听了谭月的话,心中难过更甚,那个闲散王爷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自家小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浪费了,真是可恶。 “不行……”谭月站起身,“我得去找一找他,他一定是出事了。” 彩月立即拉住了谭月,“王妃,您要去哪里找王爷……他都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他没有。”谭月摇了摇头。 萧雲轩是个一心干事业的大反派,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就算真的做了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彩月只当谭月是痴心,顿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王妃,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啊。” 她一个人做的…… 谭月微微低头,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难过,似乎是因为……萧雲轩不能回来吃她做的菜了。 这是她努力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可是萧雲轩却没有回来,虽然她说着是担心萧雲轩,可是心里却是难过的。 彩月说的也有道理,谭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萧雲轩,只能等萧雲轩自己回来,总之,是来不及用晚膳了。 谭月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立即眨了眨眼睛,“撤下去吧,我吃不下。” 那人不在,真是有些不习惯啊…… 谭月走进厢房,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啜泣。 不该哭的,她上一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到那么多非人的折磨都没有哭,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呢? 一定是因为这个房间太暖了,所以才会让她轻而易举的生出几分委屈的情绪。 房门被突然打开,谭月擦了擦眼泪坐起身,就看到萧雲轩满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他的身体有些摇晃,险些倒下去,谭月将他扶着,脸色带着紧张,“你怎么了?” 萧雲轩身上实在是太多的血了,即使谭月会医术,也有些无从下手。 在她摸索着萧雲轩的身体时,萧雲轩握住了她的手腕,“是别人的血……” 谭月松了一口气,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除了后背的伤口,其他地方都没受什么伤。 将萧雲轩扶着到了床上,谭月出去端来一盆热水为他擦拭伤口周围。 伤口还在流血,谭月撒了点止血的药粉,萧雲轩立即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你忍一下,”谭月擦拭谢的动作带了一些颤抖,“我知道很痛,但是没有办法。” 萧雲轩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吧。” 谭月吸了吸鼻子,原本忍住的眼泪又滴了下来,落在萧雲轩的后背上,顿时一片滚烫。 萧雲轩微微一愣,扭头看了谭月一眼,见她哭的鼻尖通红,顿时笑了出来,“死不了,你别担心。” “我才不是因为担心你,”谭月没好气的道,“我只是因为害怕,你这伤口太吓人了,下次不要再来找我了。” 萧雲轩“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过了一会,谭月又轻声道:“也不许找别人,不许受伤。” 萧雲轩笑了笑,谭月气的用了一点力气,顿时疼的笑不出来了。 受伤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谭月也不敢惊动彩月,便一个人帮萧雲轩包扎好。 萧雲轩往里面挪了挪,“夜深了,快些歇息吧。” 谭月撇了撇嘴,将萧雲轩带血的衣服藏了起来,这才躺在床上。 “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受伤?”谭月扭头看着萧雲轩,脸上带着疑惑。 萧雲轩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为何会被人刺杀,按理来说,没人会知道我的行踪。” 谭月愣了一下,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你怀疑我?” 萧雲轩身边的人都忠心耿耿,不可能会暴露他的行踪,只有谭月,是在他身边最短的人。 如果是谭月将萧雲轩的秘密告诉了谁,一定会有人跟踪萧雲轩,那些人自然也会知道萧雲轩的行踪。 谭月看着萧雲轩的眼睛,可是这一次,萧雲轩却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寂静无声,终于,谭月冷笑一声,“所以你今晚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有问题,对不对?” “没有。”萧雲轩摇了摇头,可是他的神色怎么看,都像是已经承认了。 谭月坐起身,深吸一口气,“既然你怀疑我,又为何还要和我同床共枕,你不觉得难受吗?” “我并没有怀疑你。”萧雲轩下意识的否认。 “你觉得我会信吗?”谭月皱着眉,“我真心对你,萧雲轩,你是真心对我吗?” 谭月不再听萧雲轩的解释,直接走下床,将外衣穿了上去,“你上了药就不要乱动了,我今夜在耳房睡下。” 谭月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她今天做了一桌子的菜,萧雲轩未能吃到,如今萧雲轩受了伤,却怀疑是她害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只有萧雲轩对她最好,她对萧雲轩的感情,一定是超过了许多人,不然也不会答应和萧雲轩好好相处。 只是,皇家多薄情,看来是真的了。 谭月躺在耳房的软榻上,窗外的风肆无忌惮的吹了进来,她觉得有些冷,便抬手将窗户关上。 “咕噜噜,萧雲轩目前好感度是多少?” “主人,攻略人物萧雲轩好感度为80。” 之前明明是八十五,如今却变成了八十,一定是因为被刺杀,真的怀疑她了,所以才会对她的好感度下降了。 一片真心被辜负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啊…… 谭月闭上眼睛,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明明自己竭力控制着自己对萧雲轩不要有真情,却还是因为他的不信任,而感到了疼痛。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翌日天色未亮,谭月便睁开了眼睛,她站起身走进里面,萧雲轩已经离开,就连她昨晚随手藏起来,漏洞百出的血衣也已经被拿走。 谭月心中越发生气,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气什么,萧雲轩不相信她,躲得远远的那不是更好,为何要生气? 反正她可以兑换不少pass卡,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天色还早,谭月躺在床上继续睡了一觉,一直到日上三竿,她才用了济舟的面容出了王府。 程承一早就等在了济仁堂,谭月查看了一下程母的身体,对药物基本没什么排斥,谭月也终于放心下来。 她这一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在济仁堂急匆匆的换下衣服之后,又回了王府,带着彩月一同走到城南的那条巷子。 “王妃,我听说昨日太子妃遇刺,被人救下来了。”彩月一边说着,一边夸张的比划。 谭月笑了一声,“是吗,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我听说是个普通人,不过太子妃已经让他进太子府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只怕这人,就是程承本人了。 天色暗了下来,谭月到了城南的巷子,程承已经站在那里了。 他原本是个乞丐,每天蓬头垢面,如今沐浴之后,身上清爽干净,英俊的容貌也显现出来了。 “见过王妃,”程承对谭月行礼后继续道:“多谢王妃找来济舟神医,如今家母的身体已经日益康复了。” “这件事我知道,既然我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那么你是否也应该,兑现你的?”谭月看着程承,并没有虚与委蛇,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程承闻言立即跪了下来,“小的随王妃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谭月摇了摇头,“我听说你进了太子府,你觉得太子府如何?” “太子府素雅轻致,没什么不好的。”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我需要一个内应,一个能够获得太子府所有人信任的内应。” 程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王妃,您这……小的实在没有那样的能力。” 谭月将他扶起来,“我相信你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当然,你不愿意,济舟神医也会继续医治你的母亲,你放心,我给你的玉钗,能保你母亲的病完完全全治好。” 程承有些感动,谭月并没有威逼利诱,而是问他愿不愿意,是真的在考虑他的想法。 于是,程承点了点头,“王妃救了家母,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能为王妃尽一份力,小的定然是在所不辞。” 他说完之后,谭月的脑海中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一下子两个任务完成,让谭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百点精通点,谭月还是加在了那五个上面,各加了二十个精通点。 程承离开后,谭月把自己的属性看了一遍。 “姓名:谭月 年龄:17岁 身高:168cm 体重:59kg 各项属性 体质:27(+40) 容貌:39(+40) 形体:42(+40) 音色:33(+40) 音律:39(+40) 医术:500 ···· 谋略:24(+50)” 目前最需要的果然还是谋略,如果谋略不行,那在很多地方都会吃亏。 谭月抿了抿唇,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任务完成度。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学习做菜,让萧雲轩吃后夸奖,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让萧雲轩的好感度增加到9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85,请主人再接再厉。” 看着这有些糟心的任务,谭月揉了揉额角。 回到景王府已经是深夜,谭月瞧见门口站了个人,便停下了脚步,“原来是王爷。” 谭月向他行礼之后就要离开,萧雲轩缺抓住了她。 他身上还带着伤,所以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你今日去了哪里?” “和你有什么关系?”谭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讥讽。 她从来不会和萧雲轩有过这样剑弩拔张的时候,即使是彩月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但是想起萧雲轩昨夜甚至都没有回来,彩月忍不住冷哼一声。 主仆二人都这个模样,萧雲轩的气势弱了下来,“彩月,你先下去,我与王妃说说话。” 彩月不想离开,便看向了谭月。 谭月对她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彩月不情不愿的离开之后,萧雲轩才道:“昨夜是我不对,我听下人说,你为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谭月闻言冷笑一声,“萧雲轩,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什么做菜给你吃?只不过是我懒得反驳罢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萧雲轩,”谭月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我当时嫁给你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当王妃,况且你将旁人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与我说这些?” “我从未怀疑过你……”萧雲轩苍白无力的解释了一句,似乎是自己都觉得不信,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谭月不想再和萧雲轩纠缠下去,甩开他的手,脸色冷的有些可怕,“萧雲轩,若是我没有记错,我们应该是交易关系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这样纠缠了。” 萧雲轩皱了皱眉,“你总是不信我,我说过了,我从未怀疑过你。” “你说谎话都是张口就来吗?”谭月退后几步,“这件事我不愿再说,我们还是恢复以前的关系吧,我觉得那样更轻松一点。” 她避之不及的态度让萧雲轩有些受伤,明明之前两个人已经这么亲密,为何如今就变成了这样? “萧雲轩,你我之间既然是交易关系,”谭月看着萧雲轩,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光彩,“那以后你便不要再来后院了,我不想和你虚与委蛇,既然你不信我完全可以让暗卫监视我。”“那以后你便不要再来后院了,我不想和你虚与委蛇,既然你不信我完全可以让暗卫监视我。”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离开后,萧雲轩愣了许久,才慢慢踱步到书房。 叶奂见萧雲轩走过来,立即笑道:“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有什么事?”萧雲轩看了一眼叶奂,有些不耐烦的走进了书房。 “王爷,您怎么了?”叶奂跟了进去,见萧雲轩心情不好,便道:“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和王爷说。” 萧雲轩皱着眉道:“你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便不要说了。” 叶奂被噎了一下,抿了抿唇道:“王爷,暗卫已经查出来了,王妃昨日去了济仁堂,紧接着她医治的病人就在太子妃遇刺时救了太子妃……” “那又如何,这怎么能够证明,王妃是太子的人?”萧雲轩坐了下来,叶奂立即走过去为他研墨。 “这世间哪有那么巧妙的事情,而且王妃她这几日的确是日日出门……” “叶奂,你不要再说了。” “王爷,我也是为了你好,王妃她一定是……” “闭嘴!”萧雲轩将笔猛地放了下来,在桌子上发出大声的声响,“你再怎么说也是下人,我给你特权,让你不用自称奴婢罢了,若是再这样猜测王妃,那便不要跟着我。” 叶奂立即跪了下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王爷,我的确是下人,可是我也的确是在为您着想啊,昨日您遇刺,我们都觉得是王妃,只有您觉得王妃是无辜的,甚至是独自去了后院……” 她话未说完,就被萧雲轩狠狠的踢开。 她都快忘了,在萧雲轩遇到谭月之前,他向来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可怕人物。 叶奂咳出一口血,有些虚弱的跪坐在地上,“王爷为了王妃,还真是……什么都舍得呢。” “本王说了,你得有作为下人的分寸,若是你还是这样,那休怪本王无情。”萧雲轩说完,心中更为气闷。 谁都知道他对谭月是真心,只有谭月,永远都不相信他。 昨夜他的确有过怀疑,但是只是那么一瞬,在他心里,无论谭月是不是真的内应,他都愿意。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谭月不信他,甚至是不愿意再见他,好不容易才让谭月答应和他好好相处,如今却又变成了这样。 叶奂慢慢爬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她看着那个爱慕了十年的男人,轻笑道:“王爷……您难道不想看一看,王妃究竟对你有没有真情吗?” …… 谭月这几日都在生闷气,明明萧雲轩听话的没有来找她,可她心中就是闷得慌。 “王妃,王爷这几日怎么都没有过来啊……你们还在吵架?”彩月小心翼翼的将糕点放在桌子上。 谭月看了她一眼,“彩月,你要知道,我和王爷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明面上的夫妻罢了。” “可是您与王爷之前,倒也不像是……”彩月没敢说下去,站在一旁垂着头。 谭月烦躁的将糕点推的远了一些,“这几日府上是不是有不少的风言风语?” 彩月猛地摇了摇头,“没有,王妃您不必担心。” “得了吧,我又不傻,你有什么就告诉我吧,我不会生气的。”谭月笑了笑,似乎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彩月犹豫了一下,这才道:“王妃……王爷这几日和叶奂走的很近,已经让府中下人叫她叶奂姑娘了。” “原来如此……”谭月冷笑一声,她就说这几日府中下人怎么总是窃窃私语,她对府中下人问心无愧,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一切,都是萧雲轩喜新厌旧罢了,她也不觉得难过,只是觉得心有些痛罢了。 那夜萧雲轩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明明是一句句告白,如今却像是一根根毒刺,狠狠的戳在心口。 “王妃,您没事吧?”彩月看着谭月的脸色,眼中带着担忧。 谭月被问的不明所以,“我能有什么难过的,我说过了,皇家薄情,若是每次都这么在乎,那我就要气死了。” 彩月闻言松了口气,“王妃您不伤心就好,王爷他对你无情无义……若是老爷知道了……” “知道什么?”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彩月立即闭上嘴。 “见过王爷。” 萧雲轩搂着叶奂走了进来,看着彩月问道:“你刚才说,知道什么?” 彩月被吓得浑身发抖,谭月立即道:“不过是一两句玩笑话,王爷也要如此当真不成?” “本王自然不会和一个丫鬟计较。”萧雲轩冷哼一声,又转而对叶奂柔情似水,“奂儿,去见过王妃。” 叶奂立即走上前,“妹妹见过王妃。” 谭月瞥了叶奂一眼,“见也见过了,王爷可以走了吧?” “谭月,你这是做什么?”萧雲轩皱眉,将叶奂搂在怀中,“从此以后你与奂儿便当作姐妹,你怎么能如此冷淡?” “那王爷想让我做什么?”谭月好了萧雲轩一眼,将他看的有些心虚,“王爷难不成是想让我握住她的手,亲亲切切地喊她妹妹?” “自然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不愿意,”谭月冷笑着,“我嫁给你之前是相府嫡女,嫁给你之后是王府正妻,她一个无名无分的舞女,我为何要和她共称姐妹?” 叶奂闻言,立即哭了出来,“王妃……都是妹妹不好……” “你别在我面前哭,我这人最讨厌勾心斗角,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罢了。” “谭月!你真是太过分了!” “是啊,我的确是过分,”谭月站起身,“我与王爷是夫妻,可是不代表我与你的女人要共称姐妹,我觉得恶心。” 叶奂哭的肝肠寸断,好不可怜。 谭月没来由的觉得恶心,皱着眉对彩月道:“我有些累了,彩月,送客。”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根本不把萧雲轩放在眼里。 如此嚣张跋扈,萧雲轩却没什么理由责罚,说到底也是他自己过来找罪受,说出去也不好听。 只是看到谭月一脸恨不得吐出来的表情看着他,他竟然觉得怀中的叶奂有些烫手。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王妃,王爷他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彩月愤愤地道。 她原先便觉得萧雲轩纨绔散漫,是配不上谭月的,如今看来,那是真真配不上,明明前几日还天天追着谭月,如今却已经找到了新欢。 “他也没做错什么。”谭月耸了耸肩,在脑海中询问咕噜噜,“我可以不完成萧雲轩地好感任务,直接完成主线吗?” “当然可以。”咕噜噜说着,领取了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等级C级,激发萧君浩和谭琪的矛盾,让两人心存芥蒂,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激发矛盾? 谭月摸了摸下巴,原来的故事中,男女主伉俪情深强强联手,这才打败萧雲轩,让萧君浩坐上了皇位。 如果这两人心存芥蒂,那他们就算是强强联手,心里肯定也不会对对方百分百的信任,到时候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了。 看来这个主线任务都是一环扣一环的,只有她给太子府安插了内应,才能有机会让他们激发矛盾,反之,如果她跳过了,那这个任务也必须跳过。 毕竟人家夫妻二人,又不是像她和萧雲轩是表面夫妻,想要激发矛盾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但是如果有内应,那一切就简单多了。 只是这个任务显然是不能着急,想要找到两人的矛盾还需要一段时间。 谭月将彩月拉到身边,轻声在她耳旁说了几句话。 彩月闻言立即走了出去,谭月叹了口气,看着桌上还摆着自己做的桃花糕。 这几天她虽然说了和萧雲轩断了关系,却也还是想让萧雲轩来哄哄她,两个人促膝夜谈,有误会也能说清楚。 可是萧雲轩并没有。 他不仅没有再来过这里,反而是找了叶奂,和叶奂成双成对,今日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气她。 真是可笑的很。 或许在萧雲轩心目中,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吧。 “主人,您的支线任务已经完成,费河已经成为了监管。” 与咕噜噜的声音一同响起的,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费河成为了新的监管,这对萧雲轩的能力也有了帮助,她做了这么多,没有一样是为了自己。 夜色深了,京城已经冷了许多,谭月披着外衣走到门口,突然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过了好几个月。 因为她的存在,她已经不知道这个世界该怎么走下去了。 或许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彩月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谭月站在廊下发呆,便走过去,轻声道:“王妃,夜深了,您歇息吧?” 谭月点头,转身走进房间。 “王妃!”王府的小厮快步跑了过来,“王爷似乎是喝醉了,难受的紧,您能否去看看?”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是不需要请谭月过去的,只是这王府的下人在心中就希望她能够和萧雲轩像以前一样。 “王爷喝醉了,让叶奂姑娘照顾就行了。”谭月淡淡的瞥了那小厮一眼,转身就要进房。 “可是王爷在念着您的名字……” …… “月儿……月儿……” 萧雲轩醉倒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叶奂站在一旁想要扶着他,却被他挥手推开。 叶奂只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在烧着炭火的厢房里急的出了一身的汗,见到谭月走开,先是一愣,随后道:“见过王妃。” “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谭月冷着脸看了叶奂一眼。 萧雲轩似乎是听到了谭月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僵硬道:“你来做什么,别扰了本王的兴致。” “是啊,我不该来的,”谭月冷笑,“若不是府中下人过来告诉我,你喝醉了念叨我的名字,我便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讨厌我讨厌的不行,不然我怎么会来看你?” 萧雲轩坐起身,“本王本就厌恶你厌恶的不行,没有半分小女儿的姿态,哪里有奂儿的半分柔情。” “既然王爷如此厌恶我,那下次就别再喊我的名字了,我可承受不起。”谭月说完,转身便走,却被身旁的小厮烂了下来。 “王妃,您已经在王爷准备了醒酒药,还是让王爷喝下去吧……” 谭月皱着眉,将手中用纸包着的药粉扔到小厮怀里,“拿好了,我可不会对这种小事抠门。” “你给本王站住!”萧雲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叶奂连忙扶住他。 “怎么,一个美人还不够,王爷还想再找一个?”谭月皱着眉,见萧雲轩醉成这个样子,突然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反派,怎么每天都看起来无所事事的。 “本王让你别走,你就不许走,”萧雲轩推开叶奂,“你们都给本王下去,只留王妃一个!” 叶奂看了谭月一眼,抿了抿唇,“王妃,您照顾好王爷,他喝醉了……” “喝醉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谭月狠狠的瞪了叶奂一眼,“不要用喝醉找理由,你们都出去吧,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屋中很快就只留下他们二人,谭月看着萧雲轩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面露嘲讽。 萧雲轩走到谭月面前,声音带着颤抖,“你就这么想让我厌恶你?” “王爷在说什么,”谭月冷笑一声,“是您自己说的厌恶我,我何曾做错过什么?” 萧雲轩捏住谭月的手腕,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般,“谭月,你就这么喜欢惹我生气?” 谭月张口想要说话,却突然被萧雲轩抱起,她想要挣扎,却在看到萧雲轩的神色时冷笑一声。 亲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谭月将脸撇在一边,“萧雲轩,你想让我恨你吗?” 一句恨,让萧雲轩停下了动作。 他明明醉的不轻,可是却还是害怕谭月会恨他,会厌恶他,他不想这样。 明明他们之前都是好好的,甚至会在一张床上,同榻而眠,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 如果让谭月只属于他,那即使谭月不喜欢他,是不是也还是会陪在他的身边,是不是谭月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即使她心中不爱他,也还是会无可奈何……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心中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大,就在萧雲轩要控制不住自己,让谭月完全属于自己时,还是硬生生停住了。 他看到谭月在哭。 眼眶被眼泪打湿,一滴滴泪从眼角落下,明明今天那么强硬的一个人,却突然哭了出来。 萧雲轩抬手,为她擦去眼泪,“哭什么,我也没有强迫你。” “和你有什么关系?”谭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拍开了萧雲轩的手。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错了……”萧雲轩垂眸,看着谭月的目光带了乞求。 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可是这一次,谭月却没了一点点的感觉。 这样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谭月推开萧雲轩,脸色冷淡至极,“萧雲轩,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呢,我和你说过的,各自安好吧。” “我不愿如此,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若是你不信可以去问叶奂。” “萧雲轩,我也不想再信你了,不管你有没有怀疑过我,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谭月推开萧雲轩,正要坐起身,却再次被萧雲轩拉住。 “为何一定要这样,你我之间,难道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谭月觉得有些头疼,因为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心软,这样是不行的,“萧雲轩,算了吧,我们都很累。” 她不懂萧雲轩为何这样坚持,就像是萧雲轩不懂她为何不听解释是一样的。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这样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她让萧雲轩坐上皇位,而她也完成任务,皆大欢喜的同时,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谭月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去下一个世界。 但是如果她真的,和萧雲轩开始好好相处之后,动了感情怎么办,那她到时候,还舍得离开吗? “谭月,你真的如此绝情?”萧雲轩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是要将她看穿。 谭月皱眉,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她也明白,咕噜噜一定不会同意她说出来的。 说出来之后,任务一定就是判定失败了。 “你我之间,本该如此。”谭月垂眸,隐藏了眼中的情绪。 难道是上一世被伤害的还不够吗,为何这个时候竟然对真情动了心思。 “你既然如此绝情……”萧雲轩摇了摇头,“我明白了,你走吧,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谭月点点头站起身,回头看了萧雲轩一眼,“你以后也不要再来后院找我了,我对你和叶奂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因为不在意他自己所以对他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在意。 萧雲轩坐在床边,看着谭月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痛难忍。 谭月回到厢房,喝了口水才冷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萧雲轩那里太过暖和,她竟然觉得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厢房里会觉得有点冷。 “王妃,您没事吧?”彩月在她的杯中添上热茶,眼中带着担忧。 刚才谭月急匆匆的走出去,她想要跟着却被谭月拒绝,好不容易等到谭月回来,却发现谭月有些不对劲。 似乎是……有些失落? 谭月看了彩月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只不过是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彩月,你觉得萧雲轩是什么样的人?” “王爷他……”彩月抿了抿唇,“我觉得王爷之前是一个对你很好的人,对下人也很好……除了有些纨绔,只是他这几日……” “不说这几日,就说说,平常的时候。” “平常的话,王爷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对人冷漠,但是对下人都很好……对王妃也是很好的。” 谭月点了点头,抬手揉了揉额角,“头有些痛了,我想歇息,你在门外守着吧。” 彩月点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谭月的头晕的很,有些浑浑噩噩的,便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谭月被人推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彩月的脸。 “王妃,该用晚膳了,您吃一点吧?” 谭月点点头,坐起身让彩月为她穿上衣裳,屋中的饭菜香味传了过来,却让谭月有些想吐。 被彩月催着吃了半碗饭,谭月突然捂着嘴走到一旁吐了出来,才终于觉得好了一点。 彩月吓得脸都白了,“王妃,您不会是……” “不会,”谭月摇了摇头,她和萧雲轩从未做过那种事,怎么可能会怀孕,“你把饭菜撤下去吧,我吃不下。” 彩月只好帮她把晚膳撤下去,看谭月那么难受,便吩咐厨房做了一碗莲子羹放在桌子上,“王妃,您若是饿了就吃一点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谭月勉强的笑了笑,大概猜出自己这又是染上风寒了。 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过柔弱了,加了那么多的体质上去也经常生病。 谭月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层层轻纱将她隔开,看不清屋内的景象,可是她一扭头,却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 “你是谁?”谭月坐起身,手有些不稳,险些安妮床上跌下去。 那人速度很快的将她扶住,一抬头,正是玄修。 “你怎么来了?”谭月皱了皱眉,将玄修推开。 玄修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听说景王这几日喜新厌旧,对自己的王妃冷漠至极,如今一看,果然是真的。” “还真是多谢关心了。”谭月虚弱的笑了笑,知道玄修是在嘲讽她,但是却没了回嘴的心思。 生病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还要被人打扰,这让谭月有些烦躁起来。 口中突然被人塞进一粒丹药,谭月想要吐出来,却发现那药丸入口即化,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玄修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看你那么难受,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把,这可是个好东西,明日你的风寒就会好了。” 谭月闻言,神色有些复杂,“那我还欠你一个人情,那个玉牌……” “不必,这就当做是……我上次捏伤你下巴的赔礼吧。”玄修见谭月要说话,立即补充道:“你可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别人什么,你千万不要倾心于我。”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我只是想向你道谢罢了,上次的事情我都已经忘了。”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不与你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忙。”玄修说着摆了摆手,抬脚正要离开,却突然转身道:“对了,外面下雪了,你若是想看,就多穿几件衣裳去看看,若是不想看,明日一早也能看到。” 谭月弯了弯眼睛,“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 “那我不说了。”玄修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从窗户跳了出去之后,很快就把窗户关上了。 谭月走下床,多穿了几件衣裳走到屋外,果然是下了大雪,只是夜色太深,看的并不清楚。 她其实很少回看到雪,上一世自己生在南方,从小就待在老院中,而长大后,家中的事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时间去看雪。 所以唯一一次看雪的经历,大概就是在电视中看过那样的鹅毛大雪。 雪越下越大了,整个王府都安静至极,只能听到呼呼风声,还有雪落在地上,带来的细微声响。 廊下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谭月看过去,正是萧雲轩。 她皱着眉,想要转身进屋,却又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没必要看到他就躲,便往前走了一步,接住了几片雪花。 手腕猛地被人握住,掌心的热度慢慢蔓延,谭月微微一愣,“你做什么?” “太冷了,你身体不好。”萧雲轩皱着眉将她的手从外面收回来,又很快松开她的手。 漫天飞舞的雪花在空中飞旋,最后平稳落地,犹如谭月的心一样,终于从悸动中慢慢的缓了下来。 “王爷,夜色深了,你该歇息了吧?”谭月微微笑着,眼中却是疏远。 今天才说过的各自安好,怎么这人又大半夜的过来了。 “我听下人说你没有用晚膳,边想来看看你。”萧雲轩见谭月这么疏远,眼中带了几分受伤的神色。 “多谢王爷关心,我已经好了。” “明明前不久才吐过,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谭月动作一顿,好不容易柔和下来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你怎么会知道,暗卫?” 萧雲轩垂眸没有说话。 “罢了……”谭月深吸一口气,“你监视我我也可以理解,总之我是好了,不需要王爷费心,若是没什么事情,王爷还是回去歇息吧。” “你为何突然这样对我,是因为今日进你厢房的那个男子?”萧雲轩皱眉,似乎是极为生气。 谭月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呢,王爷,您为何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我今日好不容易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你可别自找罪受。” “好,那你就和那个男子好好相处,我不会打扰你们。”萧雲轩说完,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后,谭月盯着某一处,轻声道:“我知道你再监视我,劳烦你和萧雲轩说一声,我不会做出什么害他的事情。” 那里还是寂静无声,谭月叹了口气,她之前的体验卡还没有用完,所以武功并不低,她能够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看着她。 谭月运起轻功,那人显然是没有想到谭月会武功,直接就被谭月紧紧抓住脖颈。 “我刚才告诉你的,听到了吗?”谭月松开那人,脸色有些冷。 那暗卫立即点了点头,“听到了,属下现在就去告诉王爷。” 谭月看着那人离开,这才走进屋中,瞬间觉得暖和了很多。 翌日清晨,谭月果然觉得好了很多,并不头晕眼花,也不会吃不下饭,没想到玄修给的东西这么好,看来她也是欠了一个不小的人情。 “王妃,你哦真的不用情大夫吗?”彩月担忧的问。 谭月摆了摆手,将碗中的粥喝完,“不必了,睡了一觉已经好了,何必浪费时间。” 她兴冲冲的披上披风,走出厢房就看到了一片刺目的雪白,她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大学还没有停下,但是比昨夜小了许多,谭月兴奋的踩在雪上,弯下腰团是一个雪球对着彩月扔了过去。 雪球砸在身上并不疼,彩月微微一愣,觉得谭月终于开心了,不仅笑了笑,“王妃,您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谭月一愣,没有说话,而是让扫雪的下人都停下一起打雪仗。 因为谭月的身份在这里,下人都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下来,但是扔雪球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谭月。 一个下人将雪球扔出去,不小心砸中了谭月,谭月“哎哟”一声,众人立即停下动作,面面相觑。 谭月有些不明所以,“停下做什么,继续啊。” 她带头起哄的,下人也都没那么紧张了。 “王爷……王妃这样若是被人看到……”叶奂看着玩的那么开心的谭月,心中有些不平衡。 为何谭月如今已经被萧雲轩抛弃,却还是笑的那么开心。 萧雲轩看着谭月发愣,他这么久以来,确实没有看过谭月这样笑过,她从来都是内敛的,就算是哭,也只是沉默着流泪。 可是今天,他才终于看到了真正的谭月,开心的笑着,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姿态。 或许,谭月是真的不开心吧,嫁给他,一定让她觉得委屈了。 “王爷……”叶奂轻声喊他,见萧雲轩还是紧紧盯着谭月,脸色有些不太好。 “不过是和下人玩闹罢了,你就连这个也要说?”萧雲轩看了叶奂一眼,目光带着阴翳。 叶奂抿了抿唇,不敢再说话了。 她早该明白的,自己终究是比不上谭月,就连现在能被人尊称一句“叶奂姑娘”,也只是因为萧雲轩听了她的提议张借此让谭月吃醋罢了。 明明她才是陪着萧雲轩最久的人,为什么如今萧雲轩却被谭月抢走,如今萧雲轩的眼中都是她,哪里还有半分叶奂的影子。 萧雲轩看着谭月和笑的开心,忍不住勾起唇角,“玩的倒是开心……只是心里,只怕是不想让我打扰。” “王爷不去看看,怎么会知道呢?”叶奂犹豫片刻,眼神中带着一丝算计。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7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定然是不想看到萧雲轩的,但是她如果让萧雲轩过去,谭月一定会与他争吵,时间久了,萧雲轩也会开始厌烦谭月的。 叶奂的小算盘打出来了,萧雲轩却没有接话。 他昨日刚和谭月不欢而散,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此时不能过去。 “这个雪人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啊?”谭月挠了挠头,觉得雪人有些空荡荡的。 他们刚才打雪仗打得实在是太累了,便决定停下来堆雪人,可是没想到这雪人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众人合力,也才堆出来一个。 “似乎是少了鼻子吧?”彩月指了指雪人光秃秃的鼻子。 “有道理,这确实空荡荡的,”谭月赞同的点了点头,“你们谁去厨房找个胡萝卜啊,放上去应该正好。” 她记得以前看过雪人的照片,似乎都是用胡萝卜做出来的,长长的鼻子和匹诺曹有得一拼。 “王妃,您看看要哪一个?”小厮抱来一捆胡萝卜,将东西放在了地上。 谭月蹲下身挑了一根,放在了雪人的鼻子处,终于看起来不空了。 “王妃真是心灵手巧,奴才们都没见过雪人呢,没想到时这个模样。”下人们搓搓手,看着雪人傻笑。 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谭月也早就觉得冷了,便让人去厨房准备好姜汤,让下人们都进屋子里暖暖身子。 众人都离开后,萧雲轩抬脚走到雪人面前,觉得红鼻子雪人有些搞笑,便笑了一声。 叶奂笑了笑,道:“王妃真是心灵手巧,我还没听说过有雪人呢。” 的确,谭月经常会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萧雲轩蹲下身,在雪人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她喜欢这些稀奇玩意儿。” 护妻的意思这样明显,又让叶奂吃了个闭门羹。 谭月喜欢这些,所以萧雲轩从来不会去想,为何谭月会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王爷,您怎么在这里?”彩月快步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奇怪。 “天气有些冷,本王出来转转。”萧雲轩随口说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 彩月不太理解天冷为什么要出来,却还是点了点头,“那王爷继续吧,奴婢先将姜汤端进屋中。” “等等,”萧雲轩抬脚走上前,“本王也进去坐坐吧。” 暖阁的门被打开,萧雲轩一身冷气的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叶奂。 谭月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对萧雲轩道:“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后院?” “本王听说你在院中和下人玩闹,便来看一看。”萧雲轩走上前,坐在了谭月身旁,熟练的拿过桌上的姜汤喝了一口。 下人们都有些害怕,萧雲轩笑着道:“不必紧张本王只是来看一看罢了。” 谭月闻言只是笑了笑,“王爷真是好兴致,彩月,再为我准备一碗姜汤。” 姜汤喝下去,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许多,再加上暖阁温热,谭月便脱了披风。 下人们喝完姜汤都离开了,谭月这才看向了萧雲轩,“不知道王爷和叶奂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本王的后院,为何不能来?”萧雲轩看了谭月一眼,将碗中得姜汤喝下去。 谭月不想和萧雲轩废话,便让彩月将书拿来,萧雲轩在一旁看着,而她看书。 萧雲轩见她看的认真,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你很喜欢雪?” “恩,”谭月点了点头,语气疏远,“王爷若是没什么事就离开吧。” 叶奂闻言,皱了皱眉,“王妃,您为何要这样说王爷,王爷他今日……” “闭嘴,”萧雲轩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差,“不要胡说,我们走吧。” 谭月冷笑着摇了摇头,实在是看不惯叶奂的表情,笑道:“叶奂姑娘,你也别来这里了,我这里也不希望你来,对了,你如今,似乎连个侍妾都不是吧?” 侍妾,是最低的位分,可是叶奂连侍妾都不是,在旁人看来,她只是一个跟在萧雲轩身边的贴身丫鬟。 叶奂脸色一白,“王妃,您为何要这样说我,我……”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侍妾见到我都要行礼,你一个丫鬟见到我不行礼,本就不合礼数。” 谭月看着叶奂青白的神色,终于觉得愉悦了一些,“我称你一句叶奂姑娘是看得起你,可是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觉得你我二人事平等的。” 叶奂抿了抿唇,知道萧雲轩并不打算给自己撑腰,只好红着眼睛对谭月行礼,“奴婢知错了,请王妃恕罪。” “你下去吧。”谭月摆了摆手,也没有看萧雲轩,而是低头看着书上的内容。 这两人离开后,谭月将书放下,看了一下咕噜噜之前布置的主线任务有些头疼。 程承让人送来了消息,今日萧君浩会外出踏雪,并且并不会带着谭琪,谭月原本的想法是今日出去和萧君浩偶遇,可是又有些无奈萧雲轩的暗卫。 可是如果错过今日,那她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次单独遇见萧君浩。 谭月站起身,穿上披风走了出去,不管如何,她不能浪费这个机会,反正她喝萧雲轩已经这样了,误会再深一点也没什么。 “王妃,你这是要出去?”彩月看着谭月穿着披风,有些疑惑。 谭月点点头,看着院中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只留下了之前堆的雪人,笑着道:“出去转转,你与我一起吧?” 彩月文学撇了撇嘴,“王妃终于知道要带着我出去了啊……” 谭月没有办法,只好揉了揉彩月的头,哄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罪,走吧,我带你去醉仙楼吃一顿。” 醉仙楼是经常最大的酒楼,不仅饭菜好吃,风景也很是不错,不少王公贵族都会在醉仙楼用膳,当然,也包括了萧君浩。 萧君浩偶尔会和好友聚一聚,每次都会去醉仙楼二楼的雅座,所以他才会不带着谭琪,毕竟兄弟之间喝酒,谭琪在场也并不方便。 (本章完) 第八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夫人,您要做哪里?”醉仙楼内,小二笑着跑了过来,看谭月身穿不凡,一张脸上尽是谄媚。 谭月闻言,问道:“你们醉仙楼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可多了去了,”店小二笑着将谭月引进店里,介绍道:“这一楼啊,都是些平民百姓,他们最喜欢与人讲一些京城八卦,二楼是雅座,会有屏风挡住,相对来说更适合看看风景,至于三楼是雅间,适合不被人打扰,夫人,您要去三楼吗?” 醉仙楼也不是没有单独来吃饭的,基本都是去三楼,安静,因此店小二也觉得谭月更适合去三楼。 可是谭月却摇了摇头,“我不去三楼,你在二楼给我找一个雅座吧,我第一次来醉仙楼,想看看风景。” 说着,她让彩月拿出一块银子。 那小二立即笑开颜,“好嘞,您请上楼,小的这就给你找一个最好的位置。” 二楼的雅座,位置都很好,谭月指了指其中一个,“就这个吧。” 她选的位置很巧妙,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可以让萧君浩看到她,而她也可以看到萧君浩。 小二将她领过去,谭月微微抬头,就看到萧君浩看到了自己。 她立即笑了笑,“原来皇兄也在此处,真是巧的很。” 萧君浩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弟妹,皇弟没有和你一起来?” “他……没有。”谭月垂眸,眼眶微红。 这段时间她和萧雲轩的事情已经被不少人知道了,此时再看到谭月的神色,都猜测是萧雲轩喜新厌旧。 前段时间谭月帮了萧君浩,因此看到她这样难过,还一个人来吃饭,想来是在府中受气,不得已才来了醉仙楼。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道:“弟妹不如与我们一起吧,一个人用膳……” “不必了……”谭月抬起头,一滴泪水划落,她立即低下头擦了擦眼泪,似乎是觉得有点丢人。 萧君浩抬手将她拉过来,为她介绍道:“你不必害怕,这位是李诏,与我是多年好友了。” 李诏也笑着道:“对啊,没什么的,你是君浩的弟妹,旁人看到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真是多谢了。”谭月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看到萧君浩的神色似乎带着心疼,脸微微一红。 他们二人喝酒,谭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用膳,原本会以为谭月会阻止,可是根本没有。 萧君浩放下心来,继续和李诏说话。 谭月吃饱后,听着二人聊天,笑道:“你们二人,是小时候的玩伴?” “是啊,”李诏笑了笑,“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君浩很爱哭,出了点事情就要去找皇后呢。” 萧君浩觉得有些丢人,否认道:“哪里的话,那只是因为他们太过分了。” “是是是,你总有理由,对了王妃,你和……景王……”李诏说着,看向了谭月。 他心里奇怪的很,明明之前还说景王娶了谭家嫡女之后转性了,结果这才多久啊,两人就闹成这样。 谭月原本高兴的神色慢慢的变得低沉,萧君浩瞪了李诏一眼,安慰道:“你别难过,李诏他就是这样,说话没有分寸。” “没关系的,我知道,”谭月点点头,靠近了萧君浩一些,“其实我和王爷……原本是好好的,只是出了一些问题罢了。” 她闭口不谈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李诏也不好询问,便笑道:“你不如怕你君浩为你撑腰,毕竟是兄弟,也好说话。” 萧君浩却摇了摇头,外人看着他们似乎是兄友弟恭,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谭月显然也是知道的,脸上带了落寞,“没关系的,我和王爷很快就好了,皇兄不必担心。” 李诏越看越觉得心疼,便道:“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你也可以去找谭相,他一定会护着你的。” 谭月点点头,心里也没有那么的难过了,“我明白的,今日真是多谢了。” 反正已经吃完饭了,也该离开了,萧君浩看着谭月即使是穿着披风也有些瘦弱的肩膀,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雪天路滑,不安全。” “好,多谢皇兄。” 谭月被彩月扶着上了萧君浩的马车,马车内二人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萧君浩突然道:“若是他真的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吧,我欠你一个人情。” “多谢皇兄,”谭月点了点头,“只是我与皇兄之间并没有什么人情,那件事我也只是告诉皇兄,最后也都是靠皇兄的。” 她说的不卑不亢,让萧君浩对她有了一些好感。 只是终究是好感,他心里在乎的永远都是谭琪。 …… 马车缓缓停下,谭月将帘子掀开,刚走下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萧雲轩。 谭月皱了皱眉,下了马车,“王爷站在这里做什么?” “听闻王妃似乎是和别人在醉仙楼吃饭,本王便来看看。”萧雲轩上前一步,对马车内道:“皇兄,既然来了,不如就出来吧?” 萧君浩不明所以,也跟着谭月下了马车,“皇弟。” 萧雲轩看了萧君浩一眼,笑了笑,“皇兄将月儿送回来,真是多谢了。” “不必,举手之劳罢了,”萧君浩摆了摆手,“倒是你,这几日得流言蜚语有些多了。” “不必皇兄费心。”萧雲轩冷着脸将谭月拉到身后,一副保护的姿态。 谭月皱了皱眉,将萧雲轩的手臂甩开,“皇兄,天色不早了,您快些回去吧。” 萧君浩点点头,看了一眼兀自生气的萧雲轩,有些不理解的上了马车。 “这就是你的目的?”萧雲轩转身看着谭月,“你与我变成这样,就是因为萧君浩?” “你别乱说,这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谭月转身想要离开后,却被萧雲轩抓住手腕。 “你这么着急的和他撇清关系,做贼心虚?” “萧雲轩,你别乱说,你不信就不信,没必要污蔑我。”谭月直接将萧雲轩推开,快步走进了府中。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解下来只要见到谭琪就行,谭月心想着明天可以去太子府拜访,便没有太过担心。 第二日清晨,谭月起床用了早膳,便让人给太子府递了帖子。 过了不久,彩月委屈的走了回来,“王妃,他们不让我出门……” “为何……”谭月问了一半,想起昨日的事情,没好气的将筷子放了下来,“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今日的天气很好,日头正盛,谭月快步走进书房,推开了书房的门,“萧雲轩!” 叶奂正站在一旁为萧雲轩研墨,见到谭月走进来,不情不愿的行了礼。 “你出去。”谭月指了指门口。 叶奂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看了萧雲轩一眼,见萧雲轩不为所动,只好抬脚走了出去。 书房的门被关上谭月走到萧雲轩面前,脸色很差,“为何不让我出去?” “你可以出去,但是不可以去太子府。”萧雲轩也没有抬头看她。 谭月一阵气闷,“我为何不能去,你有什么资格?” “有夫之妇,不该和男子单独见面。” “我是去见太子妃,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去太子府,只是去见太子妃?谁不知道你和谭琪关系不好?” 谭月闻言也不想再说,直接将帖子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我找的究竟是谁?” 帖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要和太子妃单独叙旧。 萧雲轩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谭月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气的拍了一下桌子,“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说过了各自安好,你如今却这样控制着我?” “那你就当做是控制吧。” “萧雲轩,你非要我恨你,对吗?” 死一般的沉默,也代表了默认。 他宁愿让谭月恨他,也不许谭月有去见萧君浩的可能。 如果不能出去,那就代表主线任务不能完成,那就是要浪费一张高级体验卡。 “萧雲轩,你真是够狠的。”谭月冷笑着走出书房。 帖子被她的衣角带下去,落在了地上,也已经没人在意了。 走出书房,叶奂整站在门口,她会一些武功,自然是将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王妃,”叶奂叫住了谭月,这几天受的委屈,终于让她找到了发泄口,“这女人啊,就是不能强硬,越是强硬越是没有好处。” “不劳叶奂姑娘费心了,毕竟叶奂姑娘如今也是自身难保,我听说昨日有几个丫鬟偷偷骂你,被你发现了?”谭月挑了挑眉,不甘示弱。 昨日这件事是谭月出门之后发生的,似乎是几个丫鬟背地里偷偷讨论,说了叶奂几句,叶奂气的将她们关进柴房不给吃喝。 谭月知道后让人将那几个小丫鬟放了出去。 人家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叶奂无名无分的,就是会被旁人说道。 可这也是叶奂的痛处。 谭月看着叶奂的神色重新变成了委屈,心中原本的怒气竟然消散了不少,“看来叶奂姑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就不打扰了。” 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可是每一句话都像是戳在人的心上。 谭月走后,叶奂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内,萧雲轩一直都没有动过,只是盯着掉在地上的帖子发呆。 叶奂走过去捡起来看了一下,笑道:“原来王妃是去见太子妃,只是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也在府上?”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萧雲轩挣扎的神色变成了冷漠,“她去看谁又如何,本就不该出门。” “也是,王妃不会武功,出去也是会吃亏的,对了王爷,王妃她刚才似乎是很想出去。” “她想出去就可以出去?” 萧雲轩皱着眉,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了桌子上,“有夫之妇与陌生男子一同用膳,本就是不应该的。” “王爷说的是,可能是王妃不太懂吧?”叶奂笑了笑,声音却带着一些开心。 这可是谭月自己做错了事情,竟然敢在今天和萧雲轩争吵,她难道是不记得,这里是王府,都是归萧雲轩管的地方。 “你下去吧,”萧雲轩看了叶奂一眼,“安排你做的事情,要赶紧做好。” “是。”叶奂应了一声,也转身出了书房。 书房再次安静了下来,萧雲轩皱着眉站起身,将帖子拿过来看了片刻。 上面没写什么,只是说要和谭琪单独叙旧,怎么看都没有问题,可是他昨日看到谭月从萧君浩的马车上下来,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昨天那样亲密的两个人,让他有些嫉妒,嫉妒萧君浩可以和谭月如此和平的相处,而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是都不能随心所欲的见谭月。 他无法忍受,无法理解谭月为什么要这样,她做的所有事情,都让人觉得有些无法理解。 之前她喜欢萧君浩,却让他娶她,接着怕你萧君浩难堪,紧接着又去皇宫帮萧君浩。 如今突然对他这么冷淡,结果昨天突然和萧君浩亲密非常…… 萧雲轩深吸一口气,将脸上的神色隐藏下去。 昨日叶奂告诉他,谭月和萧君浩在醉仙楼的时候,他的确是气的不行,所以才会等在门口,等着谭月会来。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谭月在萧君浩的马车上,他无法忍受,对谭月说了过分的话,甚至是对萧君浩发脾气,装作纨绔了这么多年,却差一点露馅,可是谭月呢…… 她也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他们互相伤害,得到的又有什么呢? 萧雲轩盯着帖子看了许久,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书房门口站着侍卫,萧雲轩将帖子放在侍卫手上,“将这帖子,递给太子府。” “是。”侍卫快步走了出去。 萧雲轩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明明说过的不让她出门,可还是忍不住的会在意她。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可他还是不忍心责罚她,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可是他还是愿意为她铺路。 既然她想去太子府,那就去吧,他说过的,无论谭月对他做了什么,他都是……甘之如饴。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王妃,这是太子府递来的帖子。”彩月将帖子放在桌子上,递给了谭月。 谭月微微一愣,“什么帖子,我不是没有送过去吗?” “似乎是王爷派人送过去的……” 谭月将帖子打开,上面是谭琪的回话,说是愿意叙旧。 不管萧雲轩是打什么主意,最起码这件事情现在是完成了,只要今天过去的时候成功了,那主线任务也就完成了。 谭月急匆匆的出了门,萧雲轩盯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么着急,真的是去见谭琪? 太子府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谭月下了马车,正好看到萧君浩准备出门。 “皇兄,”谭月笑着走过去,“真是巧呢,昨日也是这个时候见到你。” “原来是弟妹,”萧君浩笑了笑,“你来与琪儿叙旧?她正好在前厅。” “皇兄,昨日真是多谢你了。”谭月弯了弯眼睛,她本就长得好看,站起来更是明艳动人。 萧君浩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谭月的肩膀,“这件事情是他的错,和你没有关系,但是你们之间,还是好好说一说吧。” 谭月点点头,目送萧君浩上了马车,这才敛下笑容。 一想到自己待会就要去当绿茶,谭月就有些头疼起来。 她真是不理解这个主线任务为什么这么奇怪搞的她做出的许多事情都很没有逻辑,估计其他人看着,都觉得很奇怪吧? 前厅里,谭琪看着谭月走了过来,脸色冰冷,“妹妹终于来了,可真是要姐姐好等。” 谭月立即对她行礼,“见过太子妃。” 谭琪挑不出错误,只好点了点头让她站起来,“起来吧,不知道妹妹这次过来是想说什么?” “没什么事情……”谭月笑了笑,“妹妹刚才在门口遇见了皇兄,皇兄真是玉树兰芝,宛若谪仙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谭琪皱了皱眉,“我的夫君,轮不到你来夸赞。” 谭月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姐姐若是生气,妹妹就不说了,只是昨日在醉仙楼,妹妹看到皇兄,与皇兄一同吃了饭,便觉得和皇兄亲近了一些罢了。” “你……”谭琪脸色有些复杂,“他竟然同意你和他一同用膳,妹妹我真是低估你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谭月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不理解,“只是吃一顿饭罢了,当时还有李家的公子在场呢。” “你说什么!”谭琪差点捏碎了茶杯,昨日萧君浩出门,她自然是知道的,求了许久想要一起去,萧君浩却是以不方便为理由拒绝了。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让谭月与他一同用膳。 真是够可笑的,不知道还以为,谭月才是太子妃呢。 “姐姐是不是不高兴?”谭月看着谭琪的脸色,有些害怕,“妹妹知道姐姐一定是觉得我与皇兄一同用膳不太好,那妹妹下次就不去了,若不是因为皇兄盛情,妹妹也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谭琪闻言更是生气,原本的耐心也消散殆尽,“若是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别在这里扰我心烦。” “姐姐?”谭月眼眶微红,见谭琪还是生气,便道:“姐姐若是生气,那妹妹就不待在这里了。” 谭月离开后,谭琪重重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去给我查,昨日再醉仙楼,究竟是谁让谭月一同用膳的。” “太子妃,您……”侍卫面露难色,“您不该差太子殿下的。” 谭琪气的浑身发抖,“你什么意思,你不过是是一个下人,我让你查什么你必须去查,快去!” 侍卫只好应声离开。 谭琪知道侍卫探查一定不会是真心,便直接自己出了门,去了醉仙楼。 昨日醉仙楼的小二也在场自然是知道是谁让谭月一同用膳的。 “那位姑娘啊,似乎是被一位白衣公子拉住的,原本那位姑娘已经选好了位置,却还是被那白衣男子拉了进去。” 昨日的萧君浩,就是一身白衣,李诏似乎是穿着黑衣。 在知道是萧君浩拉住谭月时,谭琪终于将茶杯捏碎,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狐狸精,就是个狐狸精!”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那么信任萧君浩了,就算是帮助萧君浩坐上皇位这件事,也让她觉得有些不情愿。 如果萧君浩对她不是真心,那她凭什么让萧君浩坐上皇位? 谭月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笑了笑,让咕噜噜现在领取新的英语。主线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参加除夕宫宴,和萧雲轩成为人人称赞的夫妻,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学习做菜,让萧雲轩吃后夸奖,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让萧雲轩的好感度增加到9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80,请主人再接再厉。” 除了主线任务之外的任务,都是谭月不想完成的,便直接跳过,只看了一会主线任务。 让她和萧雲轩演一场戏倒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如果萧雲轩配合,这个任务基本上就没什么难度了。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除夕宫宴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咕噜噜,我这么多张体验卡,能不能有其他的用处啊?” “主人可以用三张高级体验卡购买一张属性升级卡,可以直接将您的全部属性增高到200点。”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没错,这种也可以叫做整数卡,会根据您目前第二高的属性来凑成整数。” “那也就是说,医术还是不变的500,其他的话就是可以直接增加到200点?” “没错。” “那下次不就是可以增加到300或者400?只要三张高级体验卡嘛,给我用了吧。” “好的,现在就为主人购买属性升级卡……购买成功……是否现在使用?” “用。”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姓名:谭月 年龄:17岁 身高:168cm 体重:59kg 各项属性 体质:200 容貌:39 形体:42 音色:200 音律:200 医术:500 ···· 谋略:200” 谭月看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容貌和形体不加?” “因为容貌和形体在同一个世界并不能改变太多,系统会在下一个世界之前为主人增加完成。” “这样啊……”谭月点了点头。 她没想到系统这么人性化,她之前还以为系统应该是非常没有人情味的呢。 “那个,咕噜噜,我可以跳过那个日常任务和好感任务吗?” “当然可以,可是宿主没有那么多高级体验卡了。” 谭月愣了一下,有些尴尬起来,“原来是这样,我都忘记了,这段时间体验卡用的有点多。” “那我这个任务完不成该怎么办?” 咕噜噜那边似乎是在查什么东西,过了一会才道:“如果宿主无法完成任务,一般会在三个月后自动消除任务,领取新任务。” “那就好。”谭月松了口气,这些奖励不要也罢。 谭月看了一遍任务,觉得最近应该会很无聊。 ………… 除夕宫宴很快就到了,这段时间谭月和萧雲轩没有见过面,直到今天,萧雲轩才来了后院。 参加宫宴是要穿着王妃宫服的,只是这衣服太过厚重,让谭月觉得很不方便。 萧雲轩抬手搂着谭月的腰,眼神却没有看着谭月,而是盯着前面。 谭月猜测他应该也是逢场作戏便没有说话,任由他搂着一同上了马车。 宫宴还是在之前的地方,谭月下了马车就看到了谭严和刘氏,她笑着走过去,“爹娘。” 刘氏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以前这种宫宴向来是不能来的,但是这次却来了,看来是身体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郗儿,你这段时间怎么不来看看我?”刘氏笑着拍了拍谭月的额头。 谭月撇了撇嘴,“什么呀,娘你真是的,我没有时间啊。”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济仁堂忙的不可开交,今日除夕,济仁堂才终于可以关门了。 刘氏知道谭月的身份,便没有再多说,而是拉着谭月说了许多话,这才让萧雲轩将谭月带走。 两人坐在位置上,听着皇帝在不远处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看到皇帝率先举杯。 觥筹交错之间,也有不少人在走动,谭月没几个认识的人,便一直都没有说话。 不远处的谭琪目光冰冷的盯着她让她有些不自在,便扭过头,“姐姐看我做什么?” “今日妹妹真是好看的很。”谭琪皮笑肉不笑,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了。 谭月冷哼一声,正要想办法出去透透气,就看到不远处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一愣,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并没有注意到萧雲轩盯着她的目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谭月拉住侍卫,目光带着疑惑。 玄修转身看着谭月,挑了挑眉,“怎么,景王妃这么关心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在皇宫,你在调查什么?”谭月紧紧抓住玄修的手腕。 玄修没有办法,只好道:“和你没关系反正不会伤害到你和萧雲轩,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谭月这才松手,看着玄修的背影越走越远。 “你还真是有兴致。”谭琪走过来看着谭月,眼中是无法忽视的嫉妒。 “原来是姐姐,您找我做什么?”谭月转过身,脸上已经带了笑容。 她们二人现在湖边,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谭琪伸出手似乎是要推谭月,而谭月下意识的反抗。 却没想到,谭月只是刚伸出手谭琪就已经落入水中开始呼救了。 这种小伎俩,谭月真的想象不到竟然是女主想出来的,她冷眼看了一会,见到有人被吸引过来,立即跳入水中。 两人同时呼救,声音大了很多,谭月是真的很害怕水,所以表现的要比谭琪害怕的很多。 谭琪心中一惊,有点不清楚谭月是怎么想的,但是看到谭月逐渐下沉的身子,似乎是真的很怕水。 她是会水的,刚才只不过是在装装样子,但是如果谭月不会…… 谭琪抿了抿唇,游到谭月身边,她从岸边拿了一块石头,如果砸下去,那谭月一定是活不成的…… 这样就没人会和她抢萧君浩了…… 谭琪将收高高举起,正要砸下去,四周突然一片明亮,不少的人提着灯笼跑了过来,将湖紧紧围住。 而谭琪还保持着那个要砸下去的姿势,呆愣的看着众人。 萧君浩快步走了过来,见到谭琪明显会水的模样,立即跳下去将谭月捞了上来,语气带着冰冷,“琪儿,你也是做什么?” 他以为的谭琪,是心地善良的,而不是如今这个,举起石头,要害死亲生姐妹的蛇蝎心肠。 谭琪百口莫辩,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是自己会水的事情已经被不少的人看到了…… 她这一辈子都毁了,都是因为谭月…… 谭琪狼狈的被拉了上来,见到萧君浩已经抱起谭月准备离开,立马抱住了萧君浩的大腿,“君浩,我是被陷害的,你不要走……我是被谭月推下水的!” 萧君浩低头看着谭琪苍白的神色,有些不忍,但是怀中的谭月已经快没了生息,他只好道:“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不必了,我来吧。”萧雲轩突然走上前,将谭月抱了过来。 他之前跟着谭月出来,看到谭月和一个侍卫拉扯,便追上了那个侍卫,却没想到那个侍卫武功高强,他根本没办法抓到人。 就在侍卫渐渐不敌时,不远处却又传来了许多嘈杂的身影,都在说有人落水了,想起自己走之前,谭月站在湖边,他只好放了那个侍卫,快速的跑了回来。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萧君浩怀中抱着谭月,而谭琪却跪在地上,浑身湿透的恳求着什么。 就像是……谭月和萧君浩才是夫妻,而谭琪,只不过是个局外人一样…… 萧雲轩来了之后,萧君浩也松了口气,他心里也很是犹豫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萧雲轩来了之后,萧君浩也松了口气,他心里也很是犹豫,即使是看到谭琪拿起石头,她也不敢相信谭琪是这样的人。 “起来吧。”萧君浩将谭琪拉起来,见她浑身颤抖的模样,也有些心疼。 谭琪靠在萧君浩怀中,冷的瑟瑟发抖,“君浩,我真的……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你不要再说了。”萧君浩皱了皱眉。 谭月不会水,怎么可能会自己跳下去,而且刚才谭月已经晕过去了,谭月缺好好的,甚至是自己游了上来。 无论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谭月自己跳下去的,反倒是像谭琪自己跳下去的。 谭琪摇着头,可是看到萧君浩的眼神,又慢慢的将手松开,“连你也不信我,对吗?” “并不是我不信你,好了,天寒地冻的,快去换身衣裳吧。”萧君浩心中有些烦躁,大家都可以看出来的事情,他不懂谭琪为什么还要挣扎。 两人换上衣服后,谭月还没有醒来。 她在冰水中泡了一阵子,身上冷的出奇,若不是还有呼吸,只怕都要被人当作死人了。 好好的除夕宫宴闹成这样,皇帝和皇后也很是生气,原本皇后就不太喜欢谭琪,因为这件事,更是对谭琪有些不满。 “你们姐妹二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皇后看着昏迷不醒的谭月,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谭琪,目光冰冷。 谭琪的心已经慌了,她只想让萧君浩相信她,便道:“回母后,当时我被妹妹推下水,虽然我会水,却也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便只想着呼救,却没想到……妹妹也突然跳了下来……” “那你拿着石头又是为何?” “我……”这个她无法解释。 她当时也是鬼迷心窍,觉得自己喊了那么久都没人过来,所以就觉得,自己趁着人来之前,让谭月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可是她也同样没想到,自己行举起石头,就被所有人看到。 这一定是谭月早就谋划好的,不管是落水还是呼救,她都是一步一步走进了谭月的圈套。 可是她却忘记了,明明一开始,是她想要陷害谭月。 皇后看谭琪什么也说不出来,便看了萧君浩一眼,“既然你解释不出来,那就好好回去反省吧。” 说是反省,其实也是禁足,意图谋害王妃,禁足这个惩罚已经算得上是轻松了。 谭琪没有办法,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 太医终于停下动作,松了口气,“回皇上,皇后娘娘,景王妃是呛了水后昏迷,其他无甚大碍。” 萧雲轩也松了口气,抬手握住谭月冰凉的手,“月儿……” 皇帝原本是想问问,这几日传闻景王和景王妃不合是真是假,但是看到萧雲轩的模样,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皇家多薄情,萧雲轩这样深情,只怕是最不适合的人选,可是萧君浩,从头至尾没有为谭琪求情,也未免太过寡情薄意了,两人看着都有些不合适。 “咳……”谭月轻咳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 殿内灯火通明,不远处烧着暖炉,可是谭月却觉得很冷,彻骨的寒冷。 “冷……”谭月轻声嘟囔一句,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萧雲轩却明白了,立即让宫女多拿一床被子盖在上面,轻声问道:“现在还冷么?” 谭月摇了摇头,脑子里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见到不远处的谭琪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她,她为没心思去做什么了。 果然还是上一世的事情太过根深蒂固了,以至于她的身体只要接触到冰凉的水,就会浑身难受。 “既然月儿醒了,想来也是没事了。”皇后走上前,目光带着慈爱。 虽然谭月已经嫁给了萧雲轩,可毕竟也在她心中当过自己的准儿媳,所以比起谭琪,皇后害死人喜欢谭月多一点。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谭月说着就要站起身行礼,却被皇后按了回去。 “好了,本宫知道你孝顺,如今你还没好,还是好好养伤吧。”皇后笑了一声,见谭月听话的躺下去,便转身和皇帝离开了殿内。 除夕宫宴还需要继续,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让其他人看笑话。 “弟妹,你现在觉得如何?”萧君浩走过去,目光担忧。 谭月虚弱的咳嗽了一声,见谭琪还盯着自己,心中有些不快,“皇兄,我没什么事了,倒是姐姐,她也掉进湖中了,姐姐没什么事吧?” 萧君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事儿是琪儿做得不对,她作为姐姐确实不该那样对你,还请弟妹能够原谅。” 谭月自然是不想原谅,原本她就是差点被陷害,如果不是自己也跟着跳下去,现在成为众矢之的的,就是她谭月了。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和萧君浩撕破脸,只好笑着道:“我相信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皇兄也别责怪姐姐。” “谭月,你……”谭琪指着谭月,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萧君浩看了一眼,只好收回手。 明明她才是被陷害的人,为什么所有人都会相信谭月?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姐姐,你怎么了?”谭月看着谭琪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忍不住出声询问。 萧君浩一扭头,看到的就是谭琪脸上带着愤恨的表情,他微微一愣,只觉得谭琪或许,真的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以前的谭琪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目光,她永远都是温柔的,柔弱的。 她也从来不会去害人…… 谭琪有些错愕,愣了一下后才道:“我……君浩……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 “不要再说了,你现在就回去反省吧。”萧君浩摆了摆手,不想再看到谭琪。 谭琪本来是不愿意走的,可是却被萧君浩一起推了出去,她百口莫辩,泪水不停的划落。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谭月收回目光,看向了萧雲轩,“人都走了,你该松开了吧?” 说着,甩了甩还被萧雲轩紧紧握住的手。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为何要松开?”萧雲轩不明所以,触及饭谭月疏远的目光,顿时明白过来。 他的脸上很快带上了受伤的神色,“在你心中,我做什么都是在演戏?” “不然呢,我说过的,我们各自安好,只是今天是宫宴,多少有些不方便罢了。”谭月说着,收回了手。 萧雲轩的手很热,只是这么一会,谭月的手已经不再冰冷。 “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只有你,对我不是。”萧雲轩皱着眉,想要握住谭月的手,却还是收了回来。 谭月看了他一眼,“王爷,若是我没记错,似乎是您将我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的,怎么如今就变成了我?” 那日夜里,她微萧雲轩做了一桌子的菜,可是萧雲轩因为受伤没有回来。 回来之后,萧雲轩第一时间来找她,她还有些高兴,可是却没想到,萧雲轩只是因为怀疑她罢了。 她真心对待萧雲轩,得到的是萧雲轩的怀疑,那她又为什么还要再继续下去? “你说各自安好,可是……”萧雲轩皱着眉,抬手握住了谭月的手,“可是你这样也是在伤害我,若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爷身边应该不缺美人吧?”谭月笑了笑,目光却是冰冷的。 “你总是这样,”萧雲轩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总觉得你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任何人去触碰,不听任何人的解释,你画地为牢,把我也排除在外了。” 谭月沉默许久,态度终于软了一点,“萧雲轩,我迟早是要离开的。” “可是我想在你离开前,永远陪着你,而不是永远被你推开。” “我不喜欢经历生离死别,我也不想对你付出真心。” 萧雲轩抿了抿唇,声音低沉,“谭月,不管如何,我这颗心都是你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为何你我之间,会变成这样?” “你说你不想付出真心,可是你的表情在告诉我,你对我是有真心,那次你以为我在怀疑你,你那样生气,不也代表,你曾对我有过真心?” 谭月看着萧雲轩的目光,终究是没有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谭月才轻声道:“我们不该这样的,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但是我和你,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说了,我甘之如饴……”萧雲轩凑近了谭月,将额头抵在谭月的额头上。 两人眉心相抵,为谭月冰凉的身体带来一丝温暖,谭月最终还是软了下来。 “你可真是烦人,我都说了各自安好……”谭月抿了抿唇,声音带了一些颤抖。 萧雲轩闻言笑了一声,“那你是,终于答应我了?”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你一直缠着我,真是烦死了。”嘴上说着烦,语气却带着笑意。 萧雲轩松了一口气,抱住了谭月,“月儿,对不起,我前几日不该故意气你,我也只是想看看,我在你心中是不是重要的。” 当时叶奂说的那句话,对他来说真是太有诱惑力了,所以萧雲轩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事实上,这段时间叶奂也只是跟在他身旁罢了,两人独处时,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 谭月撇了撇嘴,“你以为我不知道?真是想象不到,堂堂景王,也爱耍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用这些。”萧雲轩凑近了谭月,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谭月身体很差,便没有继续参加宫宴,两人在殿内说了许多话,时间差不多后便打算离开。 宫宴结束后,谭月的主线任务也已经完成,咕噜噜立即为谭月领取了新的主线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B级,拆台男主女主,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制作桃花酥三份,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在萧雲轩诞辰时为他准备生辰礼物,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谭月看完之后,抬手捏了捏眉心。 之前的任务超过时间了,所以之前的两个任务算作没有完成,咕噜噜就给她领取了新的任务。 不过还好这两个任务都不是特别难,而且时间都比较长,萧雲轩的诞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在想什么?”萧雲轩搂住谭月的肩膀。 马车有些摇晃,谭月靠在萧雲轩的的怀中,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你的诞辰是什么时候?” “我?”萧雲轩笑了一声,“为何要问我的诞辰?” “怎么,我问一问都不行?”谭月好了萧雲轩一眼,目光带着一些委屈。 萧雲轩立即道:“当然可以,我的诞辰是正月初十。” “那不就是快到了?”谭月愣了一下,“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该如何给你准备诞辰礼物?” “你不就是最好的礼物?”萧雲轩搂紧谭月,在谭月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马车缓缓停下,谭月察觉到停下后,立即将萧雲轩推开,“我不管,你这段时间不许到我那里,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萧雲轩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懂。 谭月思索了一会,才找到一个好一点的比喻,“就是,这个礼物要在你诞辰那天才可以让你知道,这样你才会,恩……就是这样才会让你觉得非常惊讶,非常开心。” “可是我已经知道你要送我礼物了,那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不能去找你?”萧雲轩的神色带上了无奈,早知道就不告诉谭月自己的诞辰了。 谭月摇了摇头,“不行,我说过的,你这几天不许来后院,等我准备好了礼物你再来,或者你要来的话,就提前告诉我。” “行,那我提前告诉你,不过你可别不让我去看你啊。”萧雲轩说完,就看到谭月胡乱的点点头,快步跑下马车,头也不回的对他摆了摆手。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萧雲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叶奂站在王府门口等他,神色有些冷,“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我等你回来啊……”叶奂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萧雲轩为何对她这样冷淡。 明明这几日都是对她的态度好了一些…… “那件事,就算了吧,这些天多谢你。” 叶奂闻言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王爷是心想事成了,可是王爷……我跟在你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件事我自然会安排,”萧雲轩好了叶奂一眼,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只好道:“不管如何,这件事已经定了,f就当是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好,我知道了。”叶奂点了点头。 她自然是明白萧雲轩的意思,原本她是以为,自己跟在萧雲轩身边这段时间,一定会得来一个位分,可是她忘记了谭月在萧雲轩心目中的分量。 再怎么说,萧雲轩应该都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位分。 叶奂不能说萧雲轩什么,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提议出来的,萧雲轩不愿意给她位分,她什么也不能说。 “对了,这段时间,你多管管其他事情吧,不要再来王府了。”萧雲轩走了几步,又转身对叶奂说道。 叶奂垂眸,“是,王爷。” 过河拆桥吗,这一招用的不错。 …… 距离萧雲轩的诞辰还有三天,谭月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的手帕,上面绣着一个“雲”字。 反正她初级体验卡多的要命,还不如直接用在女红上,便给萧雲轩绣了一条手帕。 至于其他的,谭月真的想不出来什么,便让彩月去挑了一条腰带,也当作是诞辰礼物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谭月也终于将手帕绣好,“雲”字旁边还绣着一朵粉红色的小花,想起萧雲轩拿出这条手帕的模样,谭月忍不住笑了一声。 真是有趣啊…… “月儿,”萧雲轩走进屋内,“这下可以给我看看礼物了吧?” 他的诞辰并没有操办,只是有不少人送来了诞辰礼物,他一个都没有看,直接就来了后院。 谭月笑着将手帕拿出来,“这是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腰带是和手帕一同拿出来的,萧雲轩看着手帕,笑道:“写手帕是你自己绣的?” “对啊,怎么了,不好看?”谭月挑了挑眉,似乎是只要萧雲轩说一句不好看,她就要把手帕收回来。 萧雲轩立即将手帕攥在手中,“哪里不好看了,这针脚平整,宫中师父都做不出来呢。” “你知道就好。”谭月轻哼一声,又道:“你真的不操办吗,人多似乎热闹一些。” “我不爱过诞辰。”萧雲轩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设宴的事情。 谭月只好点了点头,“行吧,那我为你做一碗长寿面,你等等,我现在就去做。” 萧雲轩点了点头,见谭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脸上带着笑容, 他并不是第一次过诞辰,可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的为他准备诞辰,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费尽心思的为他准备礼物。 谭月刚走到厨房,就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开心的笑了一声,在做长寿面的同时,也把桃花酥做了出来。 反正他们也是要一起吃顿饭的,谭月做了一些小菜,便让人都端了上去。 “咕噜噜,查看一下已经完成的任务。”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制作桃花酥三份,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在萧雲轩诞辰时为他准备生辰礼物,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目前主人已经有了六十点精通点,是否现在使用?” 谭月摸了摸下巴,将六十点精通点全部加在了体质上面。 自从上次知道了属性升级卡,谭月终于摸清楚了系统的规则,所以加精通点也不再是胡乱的加。 两人正准备用膳,王府的下人就来禀告,说是萧君浩和谭琪前来拜访。 上一次皇后虽然说是要让谭琪禁足,可是并没有说禁足多久,想来是谭琪做了什么事情这才能够这么快的就和萧君浩一同出来。 萧雲轩听到萧君浩的名字,看了谭月一眼,见谭月面无表情的模样松了一口气,对下人道:“请进来吧。” “我来的真是不巧。”萧君浩一进门便笑了笑,“原本想着亲自来为皇弟庆生呢,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谭月却没什么表情,“既然皇兄来了,便一同坐下来吃一点吧。” 萧君浩原本是不想留下,只是看着这些菜都不像是厨子做的,便问道:“这些菜是谁做的,我看着不像是厨子做的。” “皇兄说笑了,”谭月说着有些脸红,“这是我做的饭菜,若是皇兄不嫌弃,便一同用膳吧。” 萧君浩倒是没想到谭月竟然会为了萧雲轩洗手作羹汤,再看看身旁的谭琪,竟然有了一些落差感。 谭琪察觉出萧君浩的眼神,立即道:“想来是妹妹闲来无事,经常钻研厨艺吧,姐姐就不一样了,天天忙的事情太多了。” 这句话看似是夸赞,实际上是在说谭月无所事事,整天什么事也不干,就会做几个菜。 谭月自然是不甘示弱,笑着道:“也是,我这府中的下人都和我很友好,也不需要管他们什么就将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想太子府的下人应该都很听姐姐的华吧?” 既然说她无所事事,那她也可以说谭琪太过强势,可能是事实的确如此,谭琪的脸色有些差。 萧君浩赶紧出来打圆场,“你们姐妹二人,之前生出一些误会,今日我带琪儿过来,也是想要让琪儿给你赔罪。” 谭琪闻言,立即让身旁的丫鬟拿出一个锦盒,放在了桌子上,“妹妹,这是姐姐为你在寺庙求来的平安符,姐姐听说妹妹一直体弱多病,需要人好生照顾,所以才特意求来,希望妹妹能够平安顺遂。” 这话听着,还真是阴阳怪气……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姐姐说的是,妹妹这身子一直都不好,夫君也时常笑话我是个弱女子,不像姐姐,姐姐身体应该很好,从来没见姐姐生病,就是前几日在宫中落水,也是毫发无伤。” 既然说她身体不好,那她也就说谭琪壮的像头牛似的。 毕竟能够在大冬天掉进水里那么久,还一点异常都没有的,只怕这世间也就只有谭琪一个人了吧。 不愧是女主,主角光环就是这么强烈。 两人明刀暗枪说了一会,都觉得有些累了,谭琪看萧雲轩低着头不说话,便道:“皇弟怎么不说话,今日是你的诞辰,为何看起来不高兴?” “嫂嫂有所不知,我就是这副样子。”萧雲轩闻言根本没有抬头,而是冷漠的很。 萧君浩却有些不乐意了,“你何时这样过,若是心中有气说出来就好,今日琪儿也已经过来道歉了。” “皇兄别生气,”谭月在桌下拉了拉萧雲轩的手,继续道:“夫君他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藏不住,只怕是还有些缓不过来呢,很快就好了,对了,姐姐,你给我送了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谭月很快把注意力转移。 谭琪见她抬手就要打开锦盒,顿时有些急了,“你这是做什么,哪里有方面拆礼的道理?” 谭月微微一愣,似乎是有些害怕,“对不起姐姐,我没想到,我以为我和你的关系不用在意这些。” “弟妹说得对,”萧君浩说着抬手将锦盒打开,放在了谭月面前,“这里面还有琪儿为你准备的珍珠簪,你看看喜不喜欢?” 谭月看着锦盒中的东西,目光有些微妙,“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萧君浩有些奇怪,便将锦盒转过来,看到锦盒中的东西,顿时怒上心头。 这锦盒里只有一个平安符,哪里有什么珍珠簪。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谭琪突然道:“这珍珠簪怎么没了?” 她的表情不像是骗人,萧君浩一愣,还没说话,就看到谭琪身旁的贴身丫鬟登梅突然跪了下来。 “求太子妃恕罪,这珍珠簪是被奴婢拿走的……” “登梅,你……”谭琪不可置信的捂住嘴,眼泪顺着眼角划落,“你为何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家中母亲生了重病,这才不得已……求太子妃恕罪……”登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无论是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谭琪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妹妹,我没想到我身边的丫鬟这么不干净……只是你也知道,登梅在我身边许多年了……若是你不在意,能否饶了登梅一命?” 谭月闻言笑了笑,“姐姐你在说什么呢,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还没有收下,自然还是你的东西,姐姐既然想放过登梅,妹妹怎么会多说什么?” 她说的得体,实在是让人挑不出错处,谭琪只好道:“妹妹能理解就好,这丫鬟是留不得了,登梅,我给你些银子,你自己离开吧。” 登梅立即哭了出来,“太子妃,太子妃……求您留下奴婢吧,奴婢做什么都愿意,奴婢已经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 “你这丫头……”谭琪抹了抹眼泪,求助的看向了萧君浩。 萧君浩最见不得谭琪哭,立即就心软起来,“若是你想留下就留下吧,只是这手脚不干净,可别让她在你身边跟着了。” “奴婢多谢太子殿下,奴婢多谢太子殿下……”登梅不停的磕头,最后被谭琪扶了起来。 谭月看完这一场闹剧,也觉得有些搞笑,“既然如此,登梅就把珍珠簪拿出来吧,毕竟是你偷了。” “这……”登梅被吓了一跳,“这珍珠簪,奴婢已经当出去了……” “原来如此,登梅的手还真是快,一边跟在姐姐身边,一边就把东西当了出去。” “不是不是……”登梅立即改口“奴婢还没有当出去,东西被奴婢藏起来了,奴婢一定会还给王妃的。” “不必,这东西也不是我的。”谭月冷笑一声。 这几句话已经是很明显了,登梅说的不清不楚,无论是谁也不相信会是她拿走的珍珠簪,至于能够让登梅冒死顶罪的,也就只有谭琪一个人了。 萧君浩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好道:“吃的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我与琪儿便先离开了,珍珠簪我明日会交给弟妹。” 谭月却摇了摇头,将锦盒中的平安符拿出来,“没关系,我只留着这个就行了,礼物不分贵重,最重要的是心意。” 这话实在是有些抬举了,不过是十天之内准备出来的平安符,就算是每天都去祈福,也最起码有半个月才能求来,因此这东西,也是谭琪随便找人买的。 这件事萧君浩自然是知道,所以才会额外送了一个珍珠簪,却没想到珍珠簪没了,只留下了这个不值钱的平安符。 萧君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看着谭琪的目光也没有了之前的柔情。 “我们先离开了,弟妹你们不用送了。”萧君浩说完就拉着谭琪离开,背影有些慌乱。 谭月冷笑一声,将平安符扔在了桌子上,“就这东西也敢说是来赔罪,真是可笑。” “你知道这是假的?”萧雲轩看着桌上的平安符,眼中也带了玩味。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谭月撇了撇嘴,“这才十天,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寺庙可以求来平安符呢,最少也要半个月的东西,一定是谭琪随便买来的,软了,反正我和谭琪不共戴天,她也不会送我什么好东西。”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萧雲轩抬手揉了揉谭月的头。 “我本来就很聪明,如果不是……”谭月愣了一下,“我可不想和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有关系。”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萧雲轩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知道谭月有很多秘密,但是他更想让谭月可以亲口告诉他。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刚才发生那些事情,也让谭月完成了拆台男女主的主线任务,所以这个任务也很快判定完成。 谭月一边吃着饭,一边让咕噜噜领取新的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B级,进宫面圣事故意出错,让皇帝戒备心降低,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研究新菜谱,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和萧雲轩好感度增加到9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85,请主人再接再厉。” 没想到萧雲轩的好感度已经到了八十五,只要再接再厉,达到九十还是很轻松的。 谭月心里想着任务,所以并没有和萧雲轩相处,而是直接进了厨房开始研究新菜谱。 其实这种任务也没什么难度,谭月只是闲来无事,觉得做一些简单的任务要轻松很多。 ……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家家户户都要阖家团圆,在家中吃汤圆,萧雲轩和萧君浩都要进宫中。 谭月的主线任务就是在皇帝面前出错,让皇帝对她的戒备心下降。 只不过,让一个疑心重的人戒备心下降,根本就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 谭月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碗中的汤圆,正要尝一口,身旁的谭琪却笑了一声。 自从上次萧雲轩的诞辰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谭琪不愧是主角,很快就让萧君浩原谅了她的过错,两人如今甜甜蜜蜜的,也算得上是羡煞旁人。 皇后看谭琪笑的开心,心中却有些不高兴,便淡淡的看了谭琪一眼。 谭琪的笑容一顿,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萧君浩也不好说什么,便也没有说话。 谭月扭头好了谭琪一眼,眼中带了笑意,“姐姐怎么了,似乎是有些不高兴,这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您不要这样。” 谭琪狠狠的瞪了谭月一眼,目光幽怨,“妹妹你想多了,我可没有不高兴。” “你们在说什么?”皇帝放下手中的勺子,微微皱眉问道。 谭琪立即道:“回父皇,没说什么,只是妹妹觉得我不高兴,所以关心我罢了。” “那她为何那样认为?”皇帝看了谭月一眼,目光带着探究。 谭月没有说话,谭琪笑着解释道:“我曾给妹妹求来过一个平安符,只是看妹妹没有带在身上,所以觉得……” 萧君浩皱着眉,让谭琪不要再说了。 毕竟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谭月肯定早就知道这东西是假的,无论怎么说,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也只是会丢了面子而已。 可是没想到,谭月却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你送我的平安符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你凭什么就说是你为我求来的?” 她突然这样,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谭月继续道:“不过是十天罢了,怎么可能从寺庙求来平安符,姐姐这礼物如此不走心,我又凭什么带着?” “妹妹……”谭琪心中暗自窃喜,“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十天求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言乱语,未免也有些过分了。” 也是,这个平安符是不是谭月亲自求来的也没有证据证明,谭月再怎么说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毕竟旁人不仅不会因为这件事同情她,反而会觉得谭月有些小题大做了。 果然,皇帝脸上带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好了,不要再说了,左右不过是个平安符罢了,这么激动作甚?” 谭月抿着嘴,似乎是很不服气,“父皇,您也相信姐姐?” 皇帝这话根本就没有向着谁,而是觉得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不要发生争吵,此时听谭月这么说,心中也有些生气。 “那你要朕怎么做,不过是个平安符罢了,难不成要太子妃向你赔罪不成?” 谭月沉默了许久,见谭琪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还是坐了下来,但是脸上还带着不服气。 脑海里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谭月松了口气。 她刚才的确是故意那样做的,这种错误只能代表她这个人没脑子,说话也是不经过考虑,皇帝只会觉得她太过愚笨,对她的戒备心,自然也会下降。 这个任务完成之后,谭月看了一下最后一个任务,是将萧雲轩的好感度增加到九十,如今已经是八十七了,距离九十就只差一点点了。 在皇宫过完元宵节已经是深夜了,谭琪看着谭月的脸色还是很差,顿时笑了出来,“妹妹还在不高兴?” “与你何干?”谭月看了谭琪一眼,立誓要把戏做到底。 谭琪耸肩,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我的好妹妹,你这是何苦呢,你要知道,你是都不过我的。” 谭月闻言冷笑一声,只觉得谭琪还真是有够自信的,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弟妹,”萧君浩走了过来,在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放在了谭月面前,“这是给你的赔礼。” 谭月挑了挑眉,接过手中的锦盒,那锦盒已经被打开了,中间正放着一个珍珠簪。 没想到萧君浩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她还以为萧君浩只是随口一说呢,“真是多谢皇兄了,我很喜欢。” 萧君浩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谭琪,“还不快给弟妹道歉?” 谭琪瞥了谭月一眼,不情不愿的道:“上次的事情,多有抱歉,还请妹妹不要计较。” “没关系。”谭月笑了笑,将锦盒收起来,见萧雲轩和皇帝说完话走过来了,立即上前走到萧雲轩的身边。 两人之前亲密非常,所有的动作都是水到渠成,并不会让人觉得生硬,反观谭琪和萧君浩,两人即使是站在一起,也没有触碰到对方,似乎真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那皇兄,我们先行告退了。”萧雲轩拱了拱手,见萧君浩点头了,便拉着谭月一同离开了。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8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他们二人走后,萧君浩看着谭琪的神色带了不耐烦。 谭琪哭着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觉得我是在为难妹妹?” “不管是不是为难,我都希望你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我和你之间的感情已经没有了,你也别再做什么让我难堪的事情。” “太子殿下和我没有感情,那和谁有,谭月吗?”谭琪看着萧君浩,脸上带着嫉妒的神色。 萧君浩皱了皱眉,“休要胡言,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和弟妹扯上什么关系,你现在只要做好太子妃就行,其他的事情,都不许再做。” 谭琪看着萧君浩厌恶的神色,后退了几步。 上一世,她和萧君浩虽然也没有相爱,但是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萧君浩对她的感情,为何这一世,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谭琪终究是败下阵来,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萧君浩这才满意,先一步离开了皇宫,只留下谭琪一个人,在皇宫中漫无目的的走。 …… 谭月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的靠在马车上。 “咕噜噜,任务完成进度。” “目前已完成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B级,进宫面圣事故意出错,让皇帝戒备心降低,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研究新菜谱,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已完成)” “任务三,好感任务,等级B级,和萧雲轩好感度增加到9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88,请主人再接再厉。” “恭喜主人获得四十点精通点,是否现在使用?” 谭月调出属性面板,将得到的精通点再次加在了体质上面。 体质变好了就不会生病,这样她就可以去做很多事情了。 只是萧雲轩的好感度…… 谭琪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萧雲轩,笑着问道:“萧雲轩,你喜不喜欢我?” “……自然是喜欢。”萧雲轩说着,面色有些发红。 谭月摸了摸下巴,凑近了萧雲轩,“真的吗,我为何有点不信,你想怎么证明?” 她话音刚落,就被萧雲轩搂住肩膀,结结实实的亲吻了一会,直到她喘不过气,萧雲轩才把她放开。 “这样证明,够不够?”萧雲轩轻声道,热气喷洒在谭月的耳垂,带来一阵颤栗。 谭月仰头,在他的喉结上亲了一下,“应该是够了。” 萧雲轩深吸一口气,将谭月搂紧了一些,过了好一会才放开她,“别这样,我怕我控制不住。” “啊……”谭月笑了笑,像是不怕死似的,抬手在萧雲轩的腰间捏了一下。 在萧雲轩想要抓住她时,谭月已经推开他,快步走下马车。 萧雲轩无奈的笑了笑,看谭月站在外面,笑着对他道:“我在皇宫没有吃饱,你要和我再吃一顿吗?” “好。”萧雲轩走下马车,搂着谭月的肩膀。 在皇宫里的时候,谭月光顾着演戏了,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而且她也实在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吃的那么少,就吃了两三个汤圆,这是人的胃口? 两人在醉仙楼吃了一顿,谭月终于觉得吃饱了,刚放下筷子,就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萧雲轩的好感任务,已经完成了。 谭月欣慰的点点头,让咕噜噜领取新的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和萧雲轩共同出席一年一度的进贡典礼,并让谭琪难堪,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B级,研究一本中级琴谱并学会,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制作桃花酥三份,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四,好感任务,等级B级,提高萧雲轩的五点好感度,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90,请宿主再接再厉。” 这些任务都是重复的,应该是日常任务一类的都会有同样的任务,只要主线任务正常进行就可以了。 夜色深了,谭月和萧雲轩才终于回了王府。 王府灯火通明,萧雲轩吃饭时喝了一点酒,此时身上还带着酒气,萧雲轩垂眸,突然将谭月打横抱起来。 “你做什么?”谭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拍了拍萧雲轩的胸膛。 萧雲轩垂眸看着谭月,声音有些低沉,“自然是春风一度。” “你……”谭月红了脸,见王府的下人都偷偷的笑,有些恼怒了,“你快放我下来,旁人都看到了。” “看到了又如何,这整个王府都是我的。”萧雲轩轻笑一声,抱着谭月到了后院。 这一路上谭月一想要挣扎,萧雲轩就会假装要把她摔下去,搞的谭月根本就不敢挣扎,只能一路被他抱回来。 “王妃……”彩月刚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红了脸,“王爷恕罪,奴婢这就退下……” “彩月!”谭月喊了一声,可是彩月已经走远,她再怎么喊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谭月望着萧雲轩发红的耳朵,也觉得有些脸热。 她也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萧雲轩的意思,只是突然这样,她还是有些没准备好。 毕竟她上一世什么没有经历过,也没有谈过男朋友,突然这样的话,无论是谁也接受不了啊…… 察觉到谭月的紧张,萧雲轩放慢了脚步,“你害怕?” “我……我没有啊,有什么好怕的?”谭月嘴硬道,但是手已经有些颤抖了。 萧雲轩轻笑一声,将谭月放在了床上,“你若是害怕就告诉我。” “告诉你的话,你就会停下?”谭月将手抵在萧雲轩的胸膛,歪了歪头。 萧雲轩握住谭月的手,俯身亲了一下谭月的眼睛,轻声道:“不会,但是我可以温柔一点……” (本章完) 第九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清晨,谭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窝在萧雲轩的怀中,屋中的暖炉烧的很旺,两人抱在一起有些热,谭月伸手推了推萧雲轩。 萧雲轩睁开眼睛,因为刚醒,声音还有些沙哑,“怎么还有力气动,难不成是我昨夜……” “你闭嘴!”谭月红着脸捂住萧雲轩的嘴,“你不许说……” “为何不能说?”萧雲轩眯了眯眼睛,握住谭月的手吻了一下。 谭月紧张的缩回手,“你做什么,别乱动……” 她有些紧张,想要起身的时候,腰间传来一阵酸痛,瞬间就倒了下去。 “好痛……”谭月躺在床上,揉了揉酸痛的腰。 萧雲轩笑了笑,替她揉了揉腰间,“今日若是没什么事就别起了,嗯?” 谭月知道点点头,同意下来。 她真是没想到会这么酸痛,想起昨天晚上的萧雲轩,谭月立即摇了摇头,把萧雲轩的脸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谭月一直躺到下午,才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王妃,您终于醒了……”彩月走进厢房,看到谭月睁开眼睛,立即惊喜的笑了笑。 谭月揉了揉因为睡太久而有些晕的头,轻声道:“王爷呢?” “王爷在您睡着的时候出去了,他还特意吩咐大家不要打扰您呢。”彩月说着说着,一张脸又红了。 谭月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醒了,你去端水过来吧。” 彩月立即点了点头,将水端了进来让谭月净面。 “王妃,您和王爷昨天……”彩月试探性的询问,就看到谭月剧烈咳嗽了几声。 谭月抚了抚胸口,总算是平复下来,“我和王爷没什么,你还小,你什么也不懂。” “可是王妃之前不是还说,我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吗?” “我那是开玩笑罢了,你为我梳妆吧。” 彩月不再询问,一心一意的为谭月梳妆。 看着彩月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谭月松了一口气,还好彩月什么都不太懂,不然她也不能这样蒙混过关。 谭月趁着梳妆的功夫,又把任务看了一遍。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和萧雲轩共同出席一年一度的进贡典礼,并让谭琪难堪,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B级,研究一本中级琴谱并学会,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制作桃花酥三份,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四,好感任务,等级B级,提高萧雲轩的五点好感度,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没想到好感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这一点倒是让谭月有些惊讶。 至于日常任务也并不难,琴谱的话,系统也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这段时间就正好把日常任务完成,这样也就差不多到了完成主线任务的时间了。 谭月让系统把琴谱拿出来,见到上面的东西,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她不懂这些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看不懂,看来之前想的能够很快练好的天真想法,终究是太天真了。 “宿主可以使用初级体验卡体验技术,这样就可以学会了。”咕噜噜好心提醒道。 谭月也发现了这件事,之前为萧雲轩准备诞辰礼物的时候,她用了几张初级体验卡,就发现有的时候自己不用初级体验卡,也可以完成一些关于刺绣的东西。 那她如果用琴技体验卡,学起来也应该简单一些。 想到这里,谭月立即让彩月去拿来古琴,王府里一直不缺这个东西,只是一直没人用罢了。 谭月试着弹了几下,完全摸不着头绪,就使用了一张初级体验卡。 初级体验卡得到的琴技也并不差,只是时间上会特别短,谭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脑海中的知识记下来。 她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但是她记忆力不错,所以记忆脑海里的知识还算轻松,用了两张体验卡后,谭月就记住了所有的知识。 只是记住了是一回事,实战又是另外一回事。 谭月试着拨弄了几下,立即被刺耳的琴声吓得停了下来。 彩月快步走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练琴呢,”谭月笑了笑,因为腰间还有些酸痛,所以姿势看起来有些别扭,“太久没有动过琴,都有些生疏了。” 当时宫宴的时候,彩月并没有跟着,所以根本不知道谭月会弹琴,立即道:“王妃,您哪里会弹琴啊,您长这么大,连琴都没摸过呢。” “啊……”谭月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中途穿越过来的,根本记不得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 还好彩月没想那么多,对于她的不对劲,也只当是谭月乱说。 谭月尴尬的笑了笑,“我都忘了,但是我想练一练……” “王妃是想让王爷听的吧?”彩月笑了笑,“王妃真是有心了,王爷一定会高兴的。” “啊这……”谭月想起自己刚才弄出来的刺耳声音,有些笑不出来了,“他应该,也不想听吧……” “王妃你没碰过古琴,第一次自然是不好听的,您多练练,就会好听了。”彩月一脸天真。 谭月只好硬着头皮试了试,虽然声音还是有些奇怪,但是也能磕磕绊绊的弹完一整本琴谱了。 彩月的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王妃……您要不然试试,别的东西?” “可是我就是想弹琴……”谭月叹了口气,再次试了几遍。 这几次都还可以,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声音好了很多,谭月松了口气,可算是看到彩月不再是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了。 这个琴谱并不算特别难,谭月练习了三四天就熟练了,虽然晚上经常会看到萧雲轩有些不好意思说她弹得难听的目光,但是也终于是成功了。 谭月听着任务完成的提示音,顿时热泪盈眶。 这个日常任务,真是比所有任务都要难,这几天她天天练习,腰都快要断了。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长舒一口气,再次查看了一下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和萧雲轩共同出席一年一度的进贡典礼,并让谭琪难堪,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B级,研究一本中级琴谱并学会,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制作桃花酥三份,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已完成)” “任务四,好感任务,等级B级,提高萧雲轩的五点好感度,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一共是七十点精通点,谭月把精通点全部加在了音律上面,不管怎么说,以后是方便很多了。 最起码不用无聊一个琴谱练三四天,最后也只是勉强学会的情况。 至于那个主线任务,正好过几天就是进贡典礼了,谭月这几天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为后面的主线任务努力。 只是让谭琪难堪,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 三日后,进贡典礼如约而至。 这是琉国一年一度的典礼,周边小国都会前来献礼,这其中也包括之前来过的东阿国。 只是这次的任务和他们也没啥关系。 谭月打着哈欠,看着这些人进贡自己国家的珍贵宝物,“啧”了一声,“真是有钱啊,这些宝物都是难得一见的。” “毕竟是一年一度,难道妹妹不知道?”谭琪瞥了谭月一眼,似乎是带着嘲笑。 谭月笑了笑,“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心生感叹罢了,对了,姐姐应该也没见过吧?” “你都说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了,我怎么可能见过?”谭琪翻了个白眼,却在下一秒,后悔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只见谭月指了指琉璃珠盖,笑道:“夫君,这东西,王府似乎有好几个啊……还有那和金色的,王府似乎也有……” 她一连指了好几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谭琪一张脸憋的通红,嘴硬道:“谁知道你是真的有还是假的有?” 谭月闻言叹了口气,将手上的手镯漏出来,“这似乎是和东阿国进贡的礼物是一样的啊……还有我身上穿的,是天蚕丝,让我想想,这是哪个国家的来着……” “你……”谭琪抿了抿唇,触及到萧君浩不悦的视线,只好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们坐的地方距离不近不远,两人说话的声音被不少人听到,萧雲轩向来都是纨绔败家,对奇珍异宝最为喜欢,所以他家中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只是这太子妃……未免也太寒酸了吧? 皇帝虽然喜爱节俭,但是寒酸成这样……莫不是因为不受宠? 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而这件事,也从“太子妃似乎不受宠”变成了“太子妃骄奢淫逸,被太子殿下厌恶,因此才那样寒酸”。 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萧雲轩家中有这些奇珍异宝有什么不对,看来萧雲轩这些年,隐藏的真是不错。 谭琪越来越难堪,差点把酒杯捏碎,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 萧君浩为了讨好皇帝,是不可能骄奢淫逸的,来到太子府,她从没买过什么贵重东西,基本都是原本在相府带过来的。 可是她也是个女人,她也会羡慕。 每次看到谭月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她都会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若不是因为萧君浩以后能够当皇上,她是一定不会嫁给萧君浩的。 谭月的主线任务终于完成,立即就领取了下一个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S级,在青国献礼时发现青国宝物有假,在自己不出面的情况下戳穿真相,奖励两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一百点。”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B级,练习一张高级琴谱至熟练,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完成中级刺绣,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四,好感任务,等级B级,增加皇帝对自己的好感度,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这四个任务都有点难,特别是主线任务,谭月完全摸不着头绪,便碰了碰身旁的萧雲轩,“青国的人,在哪里?” 萧雲轩抬眼看了一下,抬了抬下巴,“青国的人多瘦弱,就在最后等着呢。” 谭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几个瘦弱的男子站在最后,虽然俊逸,但是那身板看着都有点像女人。 正在此时,青国有一人突然离开,谭月皱了皱眉,也找了借口离开。 那人正在宫中转悠,谭月假装不在意的走过去,笑道:“这位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看了谭月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只是……有些内急。” “原来如此,”谭月笑了笑,“你往东边一直走就到了,琉国的茅房都比较远,你多担待一些。” 那人立即道谢,快步朝东边走去,只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宫女,手中端着东西,两人迎面撞上,汤水全部撒在了男子的身上。 “哎呀,”谭月故作惊讶的走过去,斥道:“你这宫女怎么如此不小心,这是别国的友人,你竟然……” 那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大人恕罪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人皱着眉,见衣服上这么多的脏东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子,这样吧,”谭月提议道:“这宫中衣裳多的是,不如让这个宫女带你去换身衣裳,正好也能带你去如厕,时间也能够快一些。” 男子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了。 谭月闻言,便将宫女拉了起来,“好了,我不怪你了,我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带着这位公子去换身衣裳,然后带他去如厕,知道了吗?” 宫女立即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大清请随奴婢过来……” 谭月看着那男子和宫女离开,等了一会后,也抬脚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青国使者孟煜期一进殿内,就觉得鼻尖传来一阵异香,他皱了皱眉,只当是琉国的香都有些奇怪。 “大人,您来这边……”宫女清灵笑着引他进去,经过了一层层的轻纱,这才走到床边。 清灵抬手为孟煜期解开腰带,因为有些紧张,手有些抖,试了好几次都解不开。 孟煜期觉得越来越燥热,清灵放在他腰间的手似乎都带着阵阵凉意,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握住了清灵的手。 清灵吓了一跳,一双刚哭过的湿润透亮的眼睛微微发光,“大人……您这是……” “我有些热……”孟煜期眯了眯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清灵吓得后退,但是却被孟煜期紧紧的抓住手腕拉到怀中。 她的惊呼声消散在唇齿之中,两人的身形慢慢纠缠,双双倒在了床上。 两人衣裳尽褪,却都没有发现,那轻纱下伸出一只手,将两人的衣服都尽数拿走了。 谭月将孟煜期的衣服散开穿了上去,又在系统空间做了一张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 她将一切都打理好了之后,便理了理衣裳走出去,立即进了宫宴里面。 宫宴还在献礼,谭月走到最后面,看到青国的人后也没说话。 青国的人对她都没有任何的戒备心,一看到她来,立即让开一个位置。 谭月随手摸了摸一旁半人高的锦盒,“这得排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人立即道:“你去了哪里,怎么要这么久?” 谭月立即学着孟煜期之前的姿态,笑道:“我内急,去了趟茅房,谁知道这宫中的茅房竟然这么远。” 那人笑了笑,“你第一次来,一定是找错了,出了殿门右手边不远处就有。” “原来如此,”谭月了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锦盒,“我刚才去如厕,听到了有人说话,似乎是在讨论这次我国的献礼……” 那人冷笑一声,“你糊涂了吗,这东西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金玉佛罢了。” 谭月点点头,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痛苦,“哎哟,又开始疼了,我再去一次……” “你快去吧。”那人摆了摆手。 谭月立即跑了出去,见没有任何人在意她,便快步走进了孟煜期在的殿内。 那里面给是一派春色,虽然有一层层轻纱遮挡,谭月还是觉得有些脸热,便随手将衣服扔在了床边,很快就离开了殿内。 她已经知道了青国这次要进贡的礼品,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该怎么在自己不出面的情况下戳穿这件事情。 谭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谭琪,谭琪这段时间应该非常想表现自己,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坐不住的。 只是谭琪也不笨,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件事有蹊跷,只有让谭琪自己发现,她才不会怀疑。 谭月思考着走进宫宴的殿内,就看到青国的人已经快要开始献礼了,有些着急的皱了皱眉,坐在了萧雲轩的旁边。 谭琪看到她只是冷哼一声。 很快就到了青国的人献礼,谭月看着那人打开了锦盒,一尊金玉佛立即显现出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金玉佛是足金,也就是说,这么大的一尊佛像,全都是黄金做成的,虽然古代也有了黄金,可还是十分珍贵的,突然看到这么大一块,众人心中也只有惊讶。 谭月好了谭琪一眼,只见谭琪正看着金玉佛发愣。 她突然想起,谭琪的人设是重生的,自然是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如果她稍作引导…… 谭月轻咳一声,道:“没想到青国这样的小国,竟然能拿得出这样大的礼品。” 萧雲轩扭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要?” 那语气似乎是在说,“想要就给你买”。 谭月立即摇了摇头,“不必了,虽然黄金好看,可是天天看着这么大一块,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话说,黄金真的有那么轻吗?” 事实的确如此,这么大一块黄金,竟然两个人就能搬动,其他人可能不懂,但是谭月却明白,黄金的密度比石头大。 也就是说,大小相同的黄金和石头,因为黄金的密度大,所以黄金会比石头更重一点。 大概可以想象成,同样大小的一块石头和一块棉花,因为棉花密度小,拿起来很轻,可是石头密度大,所以会重。 谭琪听到谭月这么说,立即皱了皱眉,她的确是记得上一世有个国家在献礼时,送了假的礼品,可是她也记不清到底是哪一个。 难不成是青国? 谭琪皱着眉,正在此时收到一张纸条,是身后的一个小太监递给她的。 她接过纸条偷偷打开,只见纸条上写着,“青国金玉佛有假”几个字。 谭琪立即将纸条收起来,心跳如擂鼓。 这纸条……难道是那个人给她的? 可是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让那个人完全信任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给她写来纸条? 刚才的猜测已经被证实,谭琪突然站了起来。 她起身的动作太大,不少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谭月知道谭琪这是因为她的提醒,所以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至于那个纸条,也是她让人送过去的。 如果她没记错,谭琪在宫里是有内应的,虽然谭月不知道是谁,但是她完全可以利用。 反正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 谭琪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心中有些紧张,“父皇,母后,若是我没看错,这金玉佛,只怕是假的。” 青国为首那人微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这位夫人,您最好不要乱说,这是小国一年一度的献礼,我青国虽然是小国,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说的振振有词,谭琪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她这个样子,也让不少人觉得怀疑。 皇帝皱着眉看向谭琪,“你说是假的,你可要知道,若是你没有证据,可是不能乱说的。” “我……”谭琪犹豫不决,捏紧了手中的纸条。 只是看到了萧君浩怀疑的目光,神色慢慢坚定起来,不管如何,她相信那个人。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父皇……”谭琪咬了咬牙,“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能够证明,这金玉佛是假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皇帝挥了挥手。 青国的人立即急了,“皇上,我青国确实是小国,但是琉国再怎么说也不能空口说白话吧?” 谭琪立即走上前,“既然使者说的振振有词,不如就将金玉佛外面的黄金切开不就可以证明这金玉佛是真的了吗?” “这位夫人还真是会说笑,”青国的人立即笑了一声,“若是切开之后是真的,难不成这位夫人还能复原不成?” 宝物有了瑕疵,自然就不是宝物了,谁也不敢赌。 谭琪抿了抿唇。 她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证明这个金玉佛是假的。 谭月看着,心中着急的很。 谭琪说到底也是女主啊,怎么说话做事一点女主的气势都没有? 皇帝沉吟片刻,也有些摸不准青国,只是看着谭琪似乎是势在必得,便道:“既然你如此坚持,就试一试吧。” 他说的是谭琪一再坚持,青国的人只会觉得是谭琪一直咄咄逼人,不管这金玉佛是真是假,青国都会对谭琪心生怨恨。 至于皇帝,他就乐呵呵的当个大好人。 谭月眼看着谭琪落入皇帝的陷阱,低声笑了笑。 难怪任务是让她不要出面,这琉国的皇帝可是个人精啊,所谓枪打出头鸟,谭月如果跳出来戳穿,也只会让青国的人怨恨。 琉国毕竟是大国,青国什么也不敢做,但是谭琪就不一样了,她是太子妃,青国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殿内一片安静,只有摩擦黄金德声音,很快,谭琪笑了出来。 那尊金玉佛只有外面一层是镀金的里面都是石头,所以抱起来比黄金要轻。 青国的人脸上都是一阵青白,有些哑口无言的看着那金玉佛。 过了好一会,那领头的人突然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皇帝挑了挑眉,因为两国的关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们这些人啊,若是真的没有献礼的本事,大可告诉朕,朕也不会为难你们。” 那人却擦了擦汗,哭道:“皇上明鉴啊,臣在押送金玉佛时遇到强盗劫匪,抢走了金玉佛,我国实在是丢不起人,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你们啊……”皇帝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又看向了谭琪,“琪儿,虽然你辨认出金玉佛有假,但是这也是情有可原,虽然青国这次做的不对,朕觉得也就算了吧。” 谭琪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这一次终于可以让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可是青国这几句满是漏洞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向着青国了,这是凭什么? 她现在还是不懂,琉国根本不在乎这金玉佛,虽然这么大的黄金很少见,但是琉国也不缺,因此对于青国的说辞也并不在意,两国之间的交好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太子妃还是快下去吧。”皇帝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想再说。 谭琪抿了抿唇,还是离开了中间,坐了回去。 她觉得有些丢脸,所以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萧君浩看了她一眼,也有些不忍心,便抬手握住谭琪的手。 谭琪看了萧君浩一眼,目光带着一些笑容。 萧君浩对谭琪笑了一下,有些心疼,“父皇只是看着青国的面子,你别难过了。” 谭琪这才点了点头。 进贡典礼终于接近尾声,谭月垂眸看着小火炉上面热着的温酒。 是时候了…… 不远处的宫殿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凄惨至极,让人听到后忍不住脊背生寒。 萧雲轩看向谭月,见谭月没有任何的惊讶,立即明白过来,抬手将谭月搂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看起来就像是谭月害怕的不行。 这一声尖叫打破了皇宫的寂静,萧君浩皱着眉,首当其冲的走了出去。 谭月露出一双眼睛,轻声道:“我们过去吧。” 萧雲轩点了点头,搂着谭月走出殿内,而皇帝在确认那里安全后,也很快跟了上来。 清香殿内烧着檀香,掩盖了一丝丝异常的香味,殿门口躺着一个女子,身上一片片青紫,一看就是承受了非人般的折磨。 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看出来,这就是之前和孟煜期一同到殿中的宫女——清灵。 清灵被人扶起来,她身子虚弱,很快就吐出一口鲜血,“救我……救我……” 她低声呢喃,伴随着她身上的伤痕,让人看着心中很不好受。 皇帝皱眉看着这一幕,秽乱宫闱乃是大事,这宫女一定是活不成了…… 清灵看向谭月,一双眼睛微微一顿,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王妃……” 谭月抿了抿唇,走上前跪在皇帝面前,声音带着颤抖,“求父皇恕罪……这宫女,我认识。” “哦?你认识?”皇帝挑了挑眉,对谭月多了几分猜忌。 谭月深吸一口气,努力憋住自己的眼泪,“在进贡典礼时,我曾觉得闷得慌,便出来转转,发现了……青国一位使者,这宫女在走路时撞上了那位使者,将使者的衣裳弄脏了,我便让她将功补过,带着使者过去换衣裳……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青国领头的人皱眉,走上前道:“这位夫人是什么意思,又要污蔑青国不成?” 那宫女颤抖了一下,“是青国的大人……那位大人在换衣裳的时候,突然对奴婢……咳咳……” 说着,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那人不信,便走进清香殿内,掀开一层层的轻纱后,看到的就是还在熟睡的孟煜期。 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孟煜期!你疯了吗!” 孟煜期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使者许池的目光,有些疑惑,“你这是做什么,我这是在哪里?” 他如此不在乎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皇帝,皇帝将手中一直摩挲着的玉佩猛地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们青国,是不是太过胆大妄为了!”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许池皱着眉,立马道:“皇上,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孟使者向来洁身自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这位使者的意思,就是琉国的宫女,勾引你们?”皇帝皱着眉道。 孟煜期也终于反应过来,想起之前自己闻到的异香,立即道:“我是被下药的,一定是那个宫女……” “闭嘴!”许池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孟煜期只好不再说话,只是看到了被人扶进来的清灵时,立即睁大了眼睛,“我从未对这个宫女做过这件事,我是被污蔑的!” 原本冷静下来的皇帝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气血上涌,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清香殿很快又是一片混乱。 终于安静下来后,皇后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青国使者胆大妄为,对琉国宫女行苟且之事,难道不该有个道歉?” 谭月叹了口气,对皇后道:“母后,不如让这宫女下去休息吧,她已经不能再做宫女了。” 说到底都是女人,皇后看着清灵身上的伤痕,也有些不忍心,“带下去吧,找太医为她医治。” 谭月有些不放心,便和皇后说了一声,很快跟了上去。 太医将清灵医治过后,叹了口气,“姑娘身上的伤不是很重,只是这身体……” 谭月示意他噤声,从袖中拿出几片金叶子,轻声道:“还请太医不要告诉别人,她只怕是,不想听到这个消息。” 太医点了点头,拿着药箱下去了。 谭月这次转身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清灵,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我说过的,你只需要假装被毁了清白就好。” 清灵看了谭月一眼,有些虚弱的笑了笑,“已经是将死之身了,就当是帮王妃最后一次吧,奴婢的家人……” “你放心,”谭月拿来金疮药为清灵上药,“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情,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会认真完成的,你和那个人……” “王妃放心,奴婢没有和他做那些事情。” 谭月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你没有犯傻,这伤都不是太重,很快就会好了。” “好不好都没什么了……”清灵笑了笑。 她已经得了绝症,就算是治好了伤又有什么用,反正也已经快死了。 谭月看着清灵,叹了口气。 清灵是她前几日在济仁堂认识的,她出宫求医,只是已经生了重病,谭月也只是会医术,不会起死回生,所以只能尽量延续她的生命。 她那个时候正在为主线任务发愁,便借着这个机会和清灵熟识,答应她可以帮她照顾家人,只需要清灵为她做一件事。 谭月之前做任务的时候,把男女主之间闹的太难看了,所以需要找个机会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如今青国出了这件事,皇帝一定会对青国心生厌恶,那谭琪戳穿青国献礼假金玉佛,就会受到皇帝的夸奖。 在这个时候,萧君浩就不会对谭琪像之前那样厌恶。 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竟然只是为了让男女主关系变好,谭月觉得有些心累。 清灵重病,需要好好休息,谭月也就没有去打扰她。 她走出门,就看到萧雲轩站在月色下,神色温柔的看着她,“忙完了?” 谭月点了点头,“嗯……只是清灵……” “人各有命,你已经完成了她的心愿就好,走吧?”萧雲轩抬手摸了摸谭月的头。 谭月的目光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子画告诉我,你前几日和宫中的一个宫女来往密切,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刚才看到你一点也不惊讶,也就猜出来了。” 谭月闻言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想让她假装一下就好,谁知道她将自己伤成这样……” “她是为你好,受了这么重的伤,父皇也会关心一些。”萧雲轩抬手捏了捏谭月的耳垂。 两人一同走回去,就看到皇帝已经清醒过来,正皱着眉看着青国的使者。 孟煜期正跪在地上,看到谭月过来,有些沉不住气,“就是你,就是你害了我,你是故意的!” 谭月被吓了一跳,往萧雲轩的怀里钻,“夫君……” 萧雲轩立即将谭月搂进怀中,他的长相是有些不正经的好看,但是此时却阴沉着脸,“滚远点。” 孟煜期不认识萧雲轩,但是能够感觉到萧雲轩的威压,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 许池看着孟煜期,脸上也是一片阴翳,“皇上,这一次是孟煜期的错处,只是真的与青国无关。” 孟煜期闻言立即睁大了眼睛,“许池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皇帝顺口问道。 孟煜期想也不想,立即道:“我是青国国相之子,你这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凭什么让我背锅!” 许池想要让他闭嘴已经来不及了,他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谭月在萧雲轩怀中挑了挑眉,心想着这孟煜期还是挺能作死的,本来只是一件道个歉就能离开的事情,直接上升到了两国之间的外交。 皇帝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劲,此时又觉得有些头晕,他咳嗽一声,怒道:“你说你是青国国相之子,难不成因为你是国相之子,就能在琉国做出这些事情?” “我本来就没有错,我是被人陷害的!”孟煜期立即梗着脖子加大了音量。 皇帝一阵头晕,险些摔下去,“看来你在青国,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所欲吧?” “孟煜期,你别说了!”许池低声提醒,却被孟煜期看了一眼。 “我为何不能说,我本就是国相之子,我什么也没做错,我凭什么道歉,况且不过是一个宫女……” 谭琪听了片刻,插入进去道:“孟公子这话真是有意思,今日你说只不过是一个宫女,明日就成了只不过是一个百姓,后日变成了只不过是一个贵女……那之后呢?” “你胡说八道,你这个贱人!”孟煜期冲上去就要打谭琪,却被萧君浩阻拦下来,死死的抓住了手臂。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孟煜期吃痛,咒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阻止我?” 皇帝闻言更是生气,萧君浩是他的儿子,孟煜期骂萧雲轩,不也是骂他? 许池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的道:“皇上,孟煜期对人情世故多有不懂,还请您恕罪,给他一次机会。” “青国使者说的好听,”皇帝冷笑一声,“朕如何恕罪,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一件一件做出来的,原本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如今却已经开始辱骂琉国太子,只怕明日,就要骂朕了。” 孟煜期听到萧君浩是太子,立即吓得后退一步。 他第一次来到琉国,自然也不认识什么太子王爷,刚才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却没想到自己骂的竟然是太子,他身后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太子妃。 谭月看着孟煜期脸色苍白,便道:“想来使者也是知错了,只可惜辱骂当朝太子,可不是什么轻罪。” 宫女是奴婢,就算是做了那些事情,琉国也没有任何资格对孟煜期做什么,但是辱骂当朝太子和太子妃,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孟煜期看着谭月,虽然生气,但还是不敢乱动,他刚才就因为冲动骂了太子,此时如果还是冲动,只怕就是罪上加罪了。 闹腾了这么久,谭月也有些累了,便打了个哈欠。 萧雲轩见此,立即道:“父皇,今日有些晚了,月儿还要休息,我们便先行离开了。” 皇帝正在气头上,自然是没有心情去管他们,直接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离开的路上,谭月查看了一下任务完成度。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S级,在青国献礼时发现青国宝物有假,在自己不出面的情况下戳穿真相,奖励两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一百点。(已完成)” “任务二,日常任务,等级B级,练习一张高级琴谱至熟练,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完成中级刺绣,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四,好感任务,等级B级,增加皇帝对自己的好感度,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还有三个任务没有完成,琴谱和刺绣的任务倒是没什么,毕竟之前体验卡用的多,已经学会了不少,至于好感度,刚才在发现清灵,谭月站出来说出真相时,就已经完成了。 没想到皇帝的好感度还挺好刷的,估计要比萧雲轩简单多了。 回到王府,谭月立即马不停蹄的开始练习刺绣和琴技,虽然刺绣不堪入眼,琴技不堪入耳,但是连着练习几天,也终于完成了任务。 这次的任务一共一百七十点,谭月全部加在了体质上面。 宫里传来消息,孟煜期这一次是不能回到青国了,要暂时待在琉国,如果青国得皇帝不亲自来道歉,那就不能放孟煜期离开。 至于清灵,上次谭月吩咐了太医,太医自然是没有办法救治清灵的。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清灵死在了殿内。 谭月立即派人进宫将清灵接了过来,为她举行了葬礼,所幸她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痕迹基本上是看不出来的。 谭月双手合十,对清灵的牌位行了个礼。 清灵的家人都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看到谭月并没有摆什么王妃的架子,反而是认认真真的祭拜,也都放松下来。 “这件事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谭月轻声道,却被清灵的家人打断。 “王妃,这不怪你,那丫头早就告诉我们了,”妇人流着眼泪,声音哽咽,“她说,她已经是将死之身,所以帮您做一件事,做完之后,自己也就可以离开了……” 谭月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她已经做好了被这家人怪罪的准备,毕竟除了萧雲轩,其他人都认为这件事怪谭月,可是没想到,清灵那丫头,即使病的那么重,也找机会将这一切告诉了家里人。 她可能也知道,最爱她的人如果误会了谭月,谭月应该会很辛苦。 “伯母,您快起来,”谭月将妇人扶起来,在她的手中塞了一袋银子,“这是我答应清灵的,您收下吧。” 妇人有些犹豫,谭月便道:“您不用担心,这是我该给清灵的,若是您不收,那我可就是不守信用之人了。” 妇人这才收下来,带着家中的人一同对谭月道谢。 谭月看着清灵简陋的牌位,轻声叹了口气,其实她之前,完全可以让清灵清白被毁,这样可信度更大一些,可是她看到清灵的眼神,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清灵反而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便提出了这件事情,可是谭月却拒绝了。 她舍不得。 可能都是女人缘故,她做不到一个女子清白被毁的模样,即使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她也不能让清灵真的这样做。 谭月叹了口气,对妇人轻声道:“伯母,您放心,清灵她是清清白白的来到这人世间,也是清清白白的离开的。” 妇人愣了许久,最后将脸埋进手掌,泣不成声。 从清灵的家中出来,谭月只觉得肩头的重担终于轻了一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萧雲轩,谭月笑了笑。 不管如何,总会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等她,不会打扰她,也不会干涉她,只是站在那里,等她回来。 谭月走上前,站在萧雲轩面前,轻声道:“累了吧?” “有什么累的,倒是你,这几日都睡不好,如今,是不是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萧雲轩握住谭月的手,声音低沉宠溺。 谭月皱了皱鼻子,正要说话,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转身干呕起来。 “怎么了?”萧雲轩紧张的走到谭月身边,为她拍了拍后背。 彩月看到这一幕,试探性的道:“王爷……王妃是不是……有喜了?” 谭月愣了愣,正要说话,但是难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是怎么样都是干呕,根本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萧雲轩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就把谭月打横抱起上了马车。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济仁堂人来人往,萧雲轩抱着谭月下了马车,立即冲进济仁堂。 里面的大夫都被吓了一跳,见到是萧雲轩,正要行礼,萧雲轩却道:“免礼,快看看王妃这是怎么了?” 谭月脸色苍白,虽然尚在清醒,但是也有些使不上劲,看到大夫过来为自己诊脉,便没有说话。 大夫隔着一条手帕,搭在了谭月得手腕上,凝眉思索了一会,脸上带上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恭喜王爷,王妃这是喜脉啊!” 谭月闻言愣了一下,见萧雲轩露出惊喜的神色,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她也做不到让这个孩子离开自己的身体。 毕竟这是一个生命。 可是,如果有了孩子,那做什么事情都会不方便,到时候…… 萧雲轩看着谭月,脸上带了笑意,“月儿,我们有孩子了……” “是啊……”谭月笑了笑,只是目光带着一些纠结,察觉到萧雲轩疑惑的目光,立即将神色压了下去。 济仁堂的大夫说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萧雲轩不停的点头,将大夫说的话一一记下。 谭月看着这一幕,竟然也有些开始期待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回到王府,谭月正要走下马车,却被萧雲轩打横抱起,“我来抱你,大夫说你不能走动太多。” 谭月有些无奈,“只是说不能走动太多,又不是不能走动,快放我下来。” 萧雲轩只好将谭月放下来,笑着吩咐王府的下人,一定要好生照看谭月。 谭月没有办法,只好安安静静的修养,顺便找咕噜噜领取了新的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增加皇帝对宿主的好感度到50,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小提示:目前皇帝好感度为15,请主人再接再厉。” “任务二,好感任务,等级B级,萧雲轩好感度升到95,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90,请主人再接再厉。”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在厨房制作三份桃花酥,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四,日常任务,等级B级,学会一本中级琴谱到熟练,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这些任务都不是特别困难,就是主线任务可能会不太好完成,毕竟皇帝疑心病最重,如果一不小心做错什么,那一定会让皇帝对她的好感度下降。 不过也不是不能完成,她如今怀了孕孕,进宫的机会一定会变多,就算完不成,大不了就用一张pass卡跳过。.. 这几日,谭月不能出门,便待在家中好好的完成了任务,一共四个任务,很快就完成了三个,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主线任务暂时还没有完成。 谭月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入宫里,皇帝龙颜大悦,立即让谭月入宫。 萧雲轩不敢让谭月一个人进宫,便要亲自跟着,在谭月走路时,更是亲手扶着她,像是生怕谭月摔倒了。 暄正殿还是以往的样子,谭月被萧雲轩扶着走进去,就看到皇帝正走了过来。 “见过父皇。”谭月正要行礼,却被皇帝扶了起来。 “你如今有孕在身,便不必行礼了,”皇帝摆了摆手,见萧雲轩寸步不离的跟着,冷哼一声,“怎么,你这么不放心?” “自然不是,只是……”萧雲轩看向谭月,目光宠溺,“大夫说月色的身子弱,一定要万分小心。” 皇帝应了一声,坐下之后,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让谭月坐下说话。 谭月受宠若惊,轻轻的坐了下来。 没想到皇帝疑心病重,但是好像很喜欢孩子,看来增加好感度的事情,也是指日可待了。 皇帝看着谭月,笑着问道:“不知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他目光慈爱,谭月耶笑了笑,“我与王爷,都希望是个女孩呢……” “女孩也好……”皇帝点了点头。 谭月查看了一下皇帝得好感度,没想到已经增加到了20,距离完成任务还有30点的好感度。 看来皇帝喜欢的是小女孩,不是男孩。 还好刚才没有说错。 谭月松了口气,看了萧雲轩一眼。 皇帝又拉着谭月说的不少的话,无非就是找来太医问诊,要不就是送给谭月一堆的礼品。 终于从暄正殿出来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谭月被萧雲轩扶着坐上轿撵,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只不过是我前几日事情太多,所以身子才会弱一些。” “那也不行,总归是不能随意走动的。”萧雲轩笑着回答她。 不远处走来几个人,谭月定睛一看,竟然是谭琪,只是谭琪脸色苍白,正从皇后的宫中走出来,只怕是又在皇后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 谭月本想不做理会,但是两人走的是同一条路,难免会碰面的。 这个想法行出来,谭月就看到谭琪看向了她,只好让人将她放下来,待谭琪走近之后,便弯腰准备行礼。 “妹妹,”谭琪抬手扶住谭月,不让她行礼,只是手上的力气却有些大,“妹妹如今有孕在身,不必向我行礼。”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谭月的目光算不上是狠毒,但也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厌恶。 谭月皱了皱眉,甩开了谭琪的手,“该有的礼数不能忘记,姐姐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谭琪看着谭月离开,又看到萧雲轩寸步不离的跟在谭月身边,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选错了人。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的萧君浩对自己情根深种,为何这一世,不仅不喜欢她,反而是经常厌恶她? 虽然萧君浩的确是求了皇后娘娘,让她嫁给了他,可是谭琪时常要被皇后指桑骂槐的说几句。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觉得厌烦了。 若是她当初选择的是萧雲轩,而并非萧君浩呢,是不是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是不是跟在萧雲轩身边的人,就会变成她就会变成她谭琪?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只是谭琪也明白,这终究只是想象罢了。 上一世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萧雲轩的能力太大了,对任何人都是薄情寡义,或许他现在对谭月是真心的,但是谭琪也相信,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萧雲轩还是会怀疑谭月。 谭月的一片真心,是最可笑的。 “琪儿,你在这里做什么?”萧君浩走过来,看到谭琪的目光带着笑容,心中有些不解。 今日他和谭琪一同来宫中,是因为谭月。 谭月有了身孕,而和谭月并没有差太长时间嫁人的谭琪却没有任何的动静,皇后自然是着急的,便说了谭琪几句。 他心中也觉得正常,毕竟是女人,一直没有身孕也说不过去,可是谭琪却看起来很生气。 他自然是不理解的,皇后年纪大了,想要抱孙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心急说了几句也没什么,反倒是谭琪,做出的反应就有些不对了。 谭琪看着萧君浩责备的目光,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这事儿若是我可以控制,我怎么可能不怀?” “定是你之前落水,伤了身子。”萧君浩皱了皱眉,开始思索起谭琪的身子。 谭琪见他认定了是自己身子不好,顿时怒火中烧,但是她什么我不能说,她不能让萧君浩厌烦她。 最近皇帝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谭琪算了算,也已经快到了时间,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有了身孕才是真的不好。 谭琪看着萧君浩,轻声劝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我向母后道歉,想来真的是上次落水落下病根了,我会好好调养身体。” “这还差不多,”萧君浩抬手,摸了摸谭琪的头,“你乖乖听话,不要惹母后生气,她性子就是那样,你多多包容。” 谭琪抱住萧君浩,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厌恶。 若不是知道萧君浩对她是真的有几分真心,她是不可能会这样顺着萧君浩的。 待那时她坐上最高的凤位,她一定要好好的,嘲笑谭月,也一定要看看,萧雲轩对谭月,究竟有几分真心。 ………… 景王府一片喜气洋洋,谭月看着彩月忙上忙下,有些无奈道:“彩月,不必如此,不过是过个诞辰罢了。” 她怀孕已经有三个月了,而今日,是她在这个世界的诞辰。 让她惊讶的是,这个世界的她,和上一个世界的她诞辰是在同一天,并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过诞辰的她,也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诞辰。 是萧雲轩给她的。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在萧雲轩笑着告诉她,这是谭月和他一起过的第一诞辰是,谭月说不感动,一定是假的。 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认认真真的为她庆生,为她准备礼物,去告诉所有人,今天是她的诞辰。 “王妃,您看您戴这个,好不好看?”彩月拿出一个珍珠簪,放在了谭月的头发上。 谭月摇了摇头,“不好看。” 这是萧君浩和谭琪给她的,当时是收了下来,但是谭月并不喜欢,总觉得这东西上面沾染了自己讨厌的味道。 彩月立即换了一个琉璃步摇,“这个呢,王妃。” “这个不错。”谭月眯了眯眼睛,看着步摇在自己的头上轻微晃动,折射了阳光,有些耀眼。 今日既然是自己的诞辰,就打扮的好看一些吧。 前厅张灯结彩,看起来比过年的时候都要热闹,王府德下人都很喜欢谭月,见到谭月,都会笑着真心祝福一句“诞辰快乐”。 谭月笑着应下,让彩月一个一个的分发赏赐。 萧雲轩站在前厅,见她走过来,立即上前扶着她,“怎么没有待在房中?” “房中闷得慌,便想出来看看,倒是你,怎么一直待在前厅?”怀孕三个多月,谭月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的确是需要人扶着。 彩月笑着走到谭月身边,“王妃,您有所不知,前厅的这些,都是王爷一手操办的呢,这几日王爷每日都盯着,生怕下人们做的不好。” 谭月有些惊讶的看向萧雲轩,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你这人……怎么如此……” “这是你我第一次一起过诞辰,一定要认认真真的。”萧雲轩笑着让谭月坐下来休息。 已经有不少人送来了诞辰礼物,都是一些好看的稀奇玩意儿,这一次谭琪也不含糊,送了一个金步摇。 谭月拿起来端详片刻,很快就放了回去。 萧雲轩原本是想设宴,宴请亲朋好友,但是谭琪觉得不适合大操大办,便让萧雲轩请来了自己的父亲母亲。 皇帝和皇后自然是不会出面,但是也送了许多礼物。 谭严个刘氏一进门,就看分萧雲轩和谭月凑得极近的说话,两人相视一笑,抬脚走进前厅。 谭月立即站了起来,笑道:“爹娘,你们终于来了。” 她有些高兴,便没注意自己的身体,猛地站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倒下去。 萧雲轩吓得脸色苍白,正要让下人去找大夫,却被谭月制止。 “不过是猛地站起来罢了,没事的。”谭月安抚的笑了笑,脸色已经。很快就恢复了红润。 萧雲轩放下心来,这才对谭严和刘氏行礼。 谭严不敢受礼,微微侧身将萧雲轩扶起来,“贤婿不必行礼,应当是我与内人行礼。” 谭月发现谭严对萧雲轩的称呼已经从“王爷”变成了“贤婿”,便抿着唇笑了笑。 这已经代表,父亲是真心的接受了萧雲轩。 萧雲轩自然也发现了,很快就将称呼改成了岳父岳母,惹得谭严和刘氏都开怀大笑。 四人一派和睦,刚进府的谭琪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她诞辰的时候,正在和萧君浩闹的不愉快,所以她的诞辰就是草草了事,还是身边的丫鬟为她准备了长寿面。 至于萧君浩,更是一天都没有出面,虽然为她准备了诞辰礼物,却还是让太子府德下人耻笑。 可是谭月呢,为何谭月就能够享受这么多她未曾享受过的待遇?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王爷,王妃,太子妃来了。”管家在一旁轻声道。 谭月这才抬起头,果然看到谭琪正往这边走来,便笑着道:“见过姐姐,不知姐姐前来?” “自然是为妹妹庆生。”谭琪皮笑肉不笑的道。 她身边只有一个丫鬟,萧君浩根本就没有露面,如此丢脸的来到景王府,让谭严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以前很是喜欢这个庶出的大女儿,性格温婉进退有度,比骄纵的小女儿不知道好了多少。 只是这些日子,这个温婉的大女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仅听说谭琪曾经把谭月推下水,还在皇宫时故意惹皇上生气。 这样看来,虽然小女儿谭月性格骄纵了一些,但是也不愚笨。 谭琪看着谭严的目光,脸色有些不太好,“妹妹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是不欢迎?” 谭月很想说不欢迎,因为这是自己过的第一个诞辰,她只想开开心心的过完,根本不想和谭琪勾心斗角。 偏偏谭琪假装看不懂她的神色,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谭月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任由谭琪留下,只是那表情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谭严左看右看,轻咳一声,“为父早就听说,你们姐妹二人多有误会,不如今日就忘却了吧,你们毕竟是亲姐妹。” “父亲说得对,”谭琪笑了笑,“我以前诚心对妹妹道歉,只是身边的丫鬟做错了事,妹妹便一直不原谅我……我今日也是特意来为妹妹庆生,只希望妹妹能原谅我。” 谭严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谭月道:“你姐姐特意为你庆生,你也别拉着个脸了,毕竟是自己的诞辰,怎么能不高兴?” 谭月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也觉得在自己的诞辰不应该生气,便道:“爹,我知道的,我并没有生气。” 今日再怎么说也是她的诞辰,而且谭琪在这么多人面前应该也不会做什么。 众人坐下用膳,萧雲轩原本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见到谭琪轻车熟路的坐了下来,皱了皱眉,“太子妃还是快些起来吧,岳父岳母尚未落座。” 谭琪立即站了起来,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 她在太子府都是一个人用膳,已经习惯了,只是今日在景王府,竟然也没太过在意。 谭月低头笑了一下,并没有让旁人看到,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孕,做事都有些情绪化了,若是以往,谭月只会是看笑话的姿态,并不会直接笑出来。 众人终于落座,谭月有了身孕便没有饮酒。 谭严今日似乎是很高兴,拉着萧雲轩喝了不少的酒,萧雲轩没有办法,只好和谭严一起喝了许多。 谭月偷偷注意着谭琪,见她只是认真吃饭,便也放松了警惕心,心中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谭琪想的太坏了。 一顿饭轻轻松的吃完,谭琪看了谭月一眼,突然道:“景王似乎是醉了,妹妹,你扶他回去歇息吧。” 谭月好了谭琪一眼,心中的疑惑更甚。 刘氏都没有说话,谭琪为何突然这么说,难不成谭琪是真的要做什么事情? 只是怀疑耶没有办法,谭月让下人将萧雲轩扶回去,又亲自把谭严扶起来,轻声道:“爹,你醉了,该回家了。” 谭严抬眼看了谭月一眼,点了点头,“是,为父是醉了……郗儿……你寻了个好人家啊……” 谭月的眼睛微微湿润,“爹,你又说胡话,之前你还不愿意让我嫁给王爷呢……” “是为父错了,是为父错了啊……”谭严摇着头笑了笑,将身子靠在了刘氏的身上。 刘氏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被谭严这么一靠,有些站不稳,整个人晃了一下。 谭月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形微微一晃,直接摔在了地上。 “郗儿!”刘氏扶着谭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谭月只觉得下腹一阵疼痛,有些心慌的看向身后,谭琪正在不远处朝她走过来。 “妹妹,你没事吧快起来。”谭琪想要把谭月拉起来,却发现谭月的身下竟然有了一些鲜血,顿时吓得尖叫出来。 管家走过来,看到谭月身下的血,顿时被吓得魂归天外,立即让人去请了大夫。 谭月却没觉得自己有多疼痛,只是会觉得一阵刺痛,但是要说疼痛却没什么感觉。 谭月皱了皱眉,看着自己身下的血越来越多也慢慢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着了人的道,想来是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没有什么疼痛感,至于摔倒,也只是一个契机罢了,想来她并不是因为摔倒而变成这样。 “王妃您……”几个丫鬟将谭月扶起来。 谭月摇了摇头,“爹喝醉了,想来是不方便回去,让爹歇在王府吧,姐姐,你哦也陪陪我。” 她声音虚弱,让人不忍心拒绝,谭琪愣了愣,点头道:“你放心,我陪着你,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谭琪似乎是真的担心,但是谭月却不敢随便相信谭琪,只是道:“倒是没觉得有多疼,姐姐,您扶着我吧。” “好。”谭琪立即扶着谭月,走进最近的厢房,躺在了床上。 大夫正好在此刻过来,立即为谭月诊脉,管家看着心急,但是萧雲轩已经醉的睡过去了,他也不敢打扰。 谭月安抚道:“你去看看能不能将王爷喊起来,若是不行就算了。” 管家点点头,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谭月抬头看了谭琪一眼,见谭琪皱着眉的模样,心中疑惑更甚,便问道:“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谭琪奇怪的看了谭月一眼,“你怎么还有心情问我这些,若是有时间,不如就好好的休息。” 谭月闭上眼睛,嘴角带了冷笑。 演戏演的太过了。 谭琪对谭月有了孩子是痛恨的,就算谭月真的小产,谭琪也不会这么担心,至于现在为何这样担心,只怕是…… 谭月忍住将谭琪碎尸万段的冲动,看向了正在诊脉的大夫。 “月儿……”厢房门口传来一声呼唤。厢房的门很快就被人推开。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9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抬头看着走进来的萧雲轩,眼眶湿润,“王爷……” 她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虚弱至极,萧雲轩快步走过去,看到大夫还在诊脉,立即停住了脚步,“大夫,王妃如何了?” 大夫摇了摇头,“王妃之前,是不是吃过了什么东西,为何……脉象如此不稳……” 萧雲轩一愣,立即摇了摇头,“不可能,本王让人做菜时,特意找了您询问什么不能吃,月儿怎么可能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大夫叹了口气,“王妃的脉象虚弱,与其说是小产……不如说是,没什么东西逼了出来,若是王妃没吃什么不对的东西,那应该是……堕胎药了。” “什么……”萧雲轩如遭雷击。 谭月却没有太过惊讶,在她摔倒时,小腹并没有太过疼痛的时候,她就猜到自己一定是吃了什么东西。 普通的药物都不会这么悄无声息,能得来这种药物的,只有宫里的人。 所以谭月才会第一时间让谭琪不要离开,如果真的是谭琪做的,那谭琪身上一定能发现什么东西。 但是没有。 谭琪的表演漏洞百出,并且对她说话的时候也并不认真,想来是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有些没准备好。 萧雲轩看向谭琪,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怀疑谭琪的。 谭琪被看的一愣,“王爷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怀疑是我做的?说到底也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那为何太子妃一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萧雲轩步步紧逼,很快就让谭琪败下阵来。 只是这件事的确不是谭琪做的,她也有些莫名其妙,谭月便道:“王爷,应该不是姐姐做的……” 谭琪没那么大的胆子,只身一人前来,一定会被怀疑,到时候难以脱身。 但是这件事,一定和谭琪脱不开关系。 “不知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前来?”谭月再次询问道。 谭琪不明所以,“我……我本来也不想来,若不是母后和太子,我才不会前来叨扰。” 皇后…… 谭月冷笑着道:“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姐姐请回吧。” 谭琪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萧雲轩走到谭月身边,握住了谭月的手,转身询问大夫,“大夫,月儿她的身子……” 大夫也有些犹豫,过了一会才道:“王妃吃的堕胎药是个……难得的稀罕物,吃下去之后并不会觉得疼痛……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那王妃的身子呢,可有损伤?” “若是好好调养,还是有再孕的可能的。” 萧雲轩这次松了口气,看向了谭月,“你身子没事就好,若是你也出事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谭月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萧雲轩,她原以为萧雲轩会因为失去孩子而责怪她,却没想到,萧雲轩竟然想到的,只有她。 孩子固然重要,但是已经没了,萧雲轩一定是伤心的,只是他在谭月面前不能生气也不能伤心,如果让谭月看到,他知道这只会让谭月更加自责。 他在用心的保护谭月。 谭月伸手抱着萧雲轩,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孩子……对不起……” “这不怪你,大夫也说了你是被人下药,你不要伤心,还是有再孕的可能的。”萧雲轩抬手揉了揉谭月的头发。 刚才大夫说的堕胎药,是个稀罕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后宫。 若是说什么地方最需要堕胎药,那自然就是后宫了,那里勾心斗角,别说是堕胎药,鹤顶红只怕都是一抓一大把。 若真的是皇后做的……那也没有留着皇后的必要了。 谭月被安抚好,神色苍白的看着萧雲轩,“王爷,您在想什么?” 萧雲轩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在想,该怎么调养你的身体。” 谭月怎么会不知道萧雲轩在说谎,立即道:“王爷不要为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走好前路,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萧雲轩为了她去为难皇后,也只是吃力不讨好罢了,而且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勾心斗角的好手,到时候一个罪名压下来,就能让萧雲轩不能翻身。 萧雲轩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月儿,我并不是那么没用,隔墙有耳,我如今什么也不能说,但是我一定会怕你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可是……”谭月犹豫了一下,“好吧,我相信你,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萧雲轩点点头,让大夫说了一些调养的方子,谭月身子本来就不好因为这件事,身体更是虚弱。 刘氏走进厢房,看到谭月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幔,眼泪落了下来,“郗儿……都怪我……” “这不怪娘,”谭月握住刘氏的手,安慰道:“是我身子太弱了,而且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都怪我……”刘氏擦了擦眼泪,“若是我当时扶住你爹,你也不会为了扶着我而摔倒,郗儿……” “娘,我都说了不是因为这件事,大夫说我是不小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才会这样,真的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刘氏这才止住眼泪,试探的道:“郗儿说的是真的?” 谭月点点头,见四周都没人,立即小声说道:“娘,我可是神医,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当时也是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 说到这件事,刘氏才终于相信了。 毕竟谭月的确是人人称赞的神医,而且她也确实从没有见过自己摔了一跤就小产的,虽然心里还是自责,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 谭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又道:“娘我摔倒这件事可别让爹知道,若是爹知道了一定也要自责,这件事也不怪爹,您一定要帮我隐瞒。” 刘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都听你的,但是贤婿他……” “他想来是难过的,娘也不要说他什么了,这段日子他对我无微不至,更不能怪他。” (本章完) 第一百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刘氏点点头,虽然对这件事心中还是介怀,但是已经发生了,她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她叹了口气,抬手抚摸着谭月的脸颊,“女儿,你受苦了。” “娘,我没事。”谭月笑了笑,抬手握住刘氏的手。 两人在房中说了许多话,谭月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很快睡着了。 谭月是被说话声吵醒的,外面是有些让人听不清的说话声,似乎是谭严德声音,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到肚子,那里却已经平坦一片了。 突然空空如也的感觉很奇怪,谭月抿了抿唇,抬脚下了床。 “郗儿这事怪我……若不是我喝了酒……”谭严懊恼的拍了拍大腿。 刘氏轻声劝慰道:“郗儿说了,这事不怪你,大夫也说了是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老爷无需自责。” 话虽如此,谭严还是觉得懊恼。 他今日的确是高兴了,所以多喝了几杯,却没想到这几杯酒就误了事。 萧雲轩风尘仆仆的回来,就看到谭严和刘氏站在前厅,便行礼道:“见过岳父岳母。” 谭严叹了口气,也没心思管什么礼数了,“贤婿,这件事……” “岳父,”萧雲轩出声打断了他,“这件事已经发生,月儿她也很难过,若是对她提起,她只怕是一辈子都要介怀了。” “你说的也对。”谭严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事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现如今最重要的,依旧是谭月。 谭月听了片刻,抬脚走进前厅。 她的动作并不加任何的掩饰,所以三人很快就发现了她,便齐齐转头看过来。 “爹娘,夜深了。”谭月看向了谭严。 谭严立即点点头,“那为父也就不叨扰了,你们夫妻二人也好说一些体己话。” 萧雲轩和谭月一同将二人送到王府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后,谭月松了一口气。 “爹娘总是这样。”谭月无奈的笑了笑。 “那你呢,”萧雲轩看着谭月苍白的神色,“你不是也爱强撑着?” “我没什么事,这堕胎药的确是个好东西,我如今也不觉得疼。” 萧雲轩叹了口气,看着谭月,轻声道:“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他微微弯腰,将谭月抱起来。 谭月也的确是累了,便没有挣扎,任由萧雲轩抱着回到后院。 她今日也是很难受,但是一想到萧雲轩明明很难过,却还是顾及她的想法,装作对这件事不在意的样子,所以谭月也就不觉得那么难过了。 将谭月放在床上,萧雲轩让她好好躺着,走出去吩咐下人将熬好的药端过来,一口一口的喂谭月喝下去。 谭月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若是旁人看到,还以为我受了多重的伤呢。” “你本就受了重伤。”萧雲轩笑了笑,看谭月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便让她赶紧睡下。 谭月点了点头,躺在床上,看着萧雲轩似乎是要转身离开,立即抓住了萧雲轩的手。 “你要离开吗?” 萧雲轩微微一顿,转头对她笑了一下,“你倒是,第一次开口留我。” 谭月抿了抿唇,“那你要离开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去吩咐彩月,让她明日不要喊你,让你好好休息。”萧雲轩弯腰在谭月的鼻子上点了一下。 谭月点点头,将手松开,看着萧雲轩走出去吩咐了几句话,很快就回来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朝里面挪了挪,给萧雲轩让出一片空位。 萧雲轩脱了外衣躺上去,将谭月搂在怀中,轻声道:“睡吧。” …… 翌日,谭月还是没能够好好休息,皇帝听闻谭月小产,立即让人送了不少的补品过来,想来是皇帝真的对谭月存了几分关心。 只是这好感度,还是一直升不上去。 谭月心里有些烦躁,这个好感度其实并不难加,重点是谭月根本没什么时间见到皇帝,就算见到了,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和皇帝完全不熟悉,所以根本没办法完成任务。 谭月叹了口气,看着一箱箱往王府里面搬的补品,有些无奈,“父皇还真是……” 萧雲轩却冷哼一声,“装装样子罢了,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谭月被噎了一下,没想到皇帝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看来皇帝的手,伸的也挺长的。 她垂眸随意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罢了,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王爷这几日是不是又要忙了?” 皇帝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怕是已经怀疑萧雲轩的手伸到什么地方了,所以才会大张旗鼓的,朝中百官自然会多多注意萧雲轩。 如果萧雲轩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动作,都会让皇帝怀疑。 那么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萧雲轩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闻言点了点头,“是要忙了,只怕是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这又没什么,王爷只记得,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谭月抬头,对萧雲轩笑了笑。 她神色温婉,和刚认识的时候,那种古灵精怪的模样截然不同,可是萧雲轩却觉得,这才是谭月真正的模样。 聪明,温婉,进退有度。 萧雲轩垂眸在谭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包括之前伤害你的。” “好啦,我知道了,”谭月握住萧雲轩的收捏了捏,“都说了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对了,谭琪的事情……” “谭琪的确是没做什么,所以说……”萧雲轩的声小了很多,“绊倒你的另有其人,这王府,也并不是十分的安全。” 王府的下人都是萧雲轩特意选的,而这些人中,也有皇帝和皇后的人,也不知道太子府会有多少,只怕是比王府多得多。 毕竟萧君浩……也不算是个有本事的。 原本的世界中,如果不是有女主谭琪在其中帮助,萧君浩也不可能坐上皇位,毕竟萧君浩,肯定是斗不过萧雲轩的。 萧雲轩皱着眉,看着王府里忙碌的下人,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好感任务,最终还是没有完成,明明只差十个好感度,但是皇帝怎么样,都不愿意增加了。 她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咕噜噜取消这个任务,领取新的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让皇帝对皇后厌烦,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好感任务,等级B级,增加萧雲轩的好感度到10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学会并熟练一本中级琴谱,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任务四,日常任务,等级B级,完成一副高级刺绣并当出去,获得收益,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谭月没想到竟然还可以有收入,并且还可以完成任务,这可是很难得的啊。 她立即开始进行刺绣,反正初级体验卡多的是,最近萧雲轩也忙得很,她有很多精力和时间。 至于绣什么…… 谭月抚摸着面前的凤凰于飞图,勾了勾嘴角。 凤凰于飞,如果送去典当,一定是可以卖不少的钱的。 只是这张图看起来就不容易,绣起来更是困难,谭月没日没夜的绣了一个月,才终于完工。 “王妃,您要不要出去走走?”彩月看着谭月终于将绣好的图拿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是盛夏,热的人心生燥热,谭月怕热,便一直都没有出去过,原本就白的皮肤,此时更是白的近乎透明。 谭月拿着团扇摇了摇,抬脚走出厢房,立即被热的退了回来,“今日怎么这样热,真是要把人烤化了。” 七月盛夏,阳光甚是毒辣,再加上古代的环境好,紫外线也更加强烈,所以才会一出门,就觉得身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彩月看谭月不愿意出去,立即道:“王妃,王府前院有个凉亭,盛夏会有风吹来,如果四周放上冰块,也是很凉快的。” 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吧,那就出去看看吧。” 凉亭的确是舒服的很,下人也早早准备好了一切,谭月一到凉亭,立即脱了鞋躺在贵妃椅上,捏了一颗剥好的荔枝放进嘴里。 谭月捏着晶莹剔透的荔枝,突然想起一句诗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好诗!”不远处传来一声赞叹。 谭月一愣,立即坐了起来,就看到萧君浩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立即穿上鞋子站了起来,笑道:“皇兄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萧君浩抬脚走进凉亭,但是还是隔着一段距离,“只是来找皇弟叙旧罢了,却没想到,听到弟妹这么好的一句诗。” 谭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首诗可不是她想出来的,想来是因为这个世界时架空的,类似于平行世界,所以这些人才没有听过。 “皇兄说笑了,只不过是随便说一句罢了。”谭月抿了抿唇。 “哪里的话,弟妹这句诗当真是有意思,不过,你怎么会知道,的的确确有个妃子为了吃荔枝,而让人千里迢迢赶来?” 谭月“啊”了一声,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历史上真的有这号人物,便问道:“那位妃子,是不是姓杨?” 萧君浩奇怪的看了谭月一眼,“弟妹说笑了,不姓杨,若是我每次记错,应该是姓李的。” “原来如此……”谭月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现在这个时代是真实存在的。 “对了,皇弟呢?”萧君浩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 其实谭月也不知道萧雲轩最近在忙什么,只好道:“应该是是参加劳什子的诗会了。” “近来诗会是有些多了。”萧君浩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又道:“弟妹若是有时间,可否完成那首诗,让我记下来?” 谭月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首诗前两句有长安,可是琉国哪里来的长安呢,到时候萧君浩一听,就知道这首诗不对劲了。 谭月硬着头皮想了一会,才道:“这首诗我还没想好,明日我将整首诗写下送给皇兄吧?” 萧君浩立即点了点头,“好,那就多谢弟妹了。” 待萧君浩离开之后,谭月终于松了口气,让彩月拿来了纸笔。 其实要说这首诗改掉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彩月听后,虽然不太懂,但还是觉得这首诗很好听,便道:“王妃,这首诗真好听,只是这长安,是什么地方?” “我说错了,应该是京城,你看应该是京城回望绣成堆……”谭月尴尬的笑了笑,将整首诗写下来。 彩月不太懂,便点了点头。 谭月左看右看,觉得这首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便让人收好,留着明天送过去。 只是没想到,萧君浩一出王府就去了诗会,将这半首诗写了出来,只求众人能完成一整首。 只可惜,这些人虽说是“才子”,但也只是闲来无事的办个诗会罢了,实际上才学也并不出众。 萧雲轩都完不成的诗句,其他人更是完不成了。 所以王府的门都要被踏破了,谭月没有办法,只能称病不见客。 “听闻夫人今日写了半首诗,引得整个京城都每一个人对的上来?”萧雲轩搂着谭月,声音带着笑。 谭月有些尴尬,“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罢了,谁知道皇兄一出门就去了诗会……” “那夫人对出来了吗?”萧雲轩垂眸看着谭月。 谭月点点头,将自己写下的诗展开,让萧雲轩能够看清楚。 “京城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萧雲轩看了许久,高兴的在谭月的脸侧亲了一下,“我家夫人还真是,多才多艺,这首诗真是不错。” 谭月微微红了脸,想起这首诗根本不是自己写出来的,神色也有些尴尬,“没什么,不过是随便想的罢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因为这一首诗,不少人都听说了谭月。 原本众人只觉得谭月是个骄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却没想到这个千金大小姐竟然也有些能力。 这首诗虽说并不是千古传奇,但是说是一首极好的诗也不为过。 只是这几日,谭月就收到了不少的请帖,都是请她去诗会的。 谭月随手将请帖放在了凉亭的桌子上,“天气闷热,不想出门,帮我回绝了吧。” 这些人着急的请她过去,都是因为想看她是不是真材实料罢了,谭月对这种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王妃,这是沈怀柔沈小姐递来的请帖。”彩月将请帖放在谭月面前。 谭月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沈怀柔是谁,便抬手将请帖接过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我知道了,回绝吧。” 彩月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知道了王妃……” 谭月看了彩月一眼,有些奇怪,“怎么,有什么事吗,为何不能回绝?”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妃似乎是变了很多,以往都一定不会拒绝的。” 谭月闻言,抬手将请帖拿过来,无奈道:“我想了想,毕竟是怀柔的请帖,我还是接了吧。” 彩月点了点头,立即准备好回帖。 她这么积极,让谭月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拿着团扇摇了摇,“走吧,去沈府。” 沈府也算是气派,谭月看了两眼,便抬脚走了进去,将请帖递给了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看了请帖,立即让人进去通报,只是那人却迟迟不来。 盛夏的阳光毒辣,谭月站在阴凉处,也热的满头大汗,那侍卫也有些看不下去,便派人去催一催。 谭月被彩月扶着,心里的不耐越来越明显,不知道过了多久,谭月有些站不住打算离开的时候,沈怀柔终于姗姗来迟。 沈怀柔快步朝谭月走来,笑了笑,“真是抱歉,今日天气炎热,便沐浴一番,没成想你来的这么早。” 谭月皮笑肉不笑,“无妨不过是等了办个时辰罢了,这也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怎么等了这么久,快进来吧。”沈怀柔抬手拉住谭月的手,摸到她手上的汗水后,有些嫌弃的松开手。 谭月心中冷笑,“我今日也是倒霉,正好遇到你沐浴,谁知道外面这么热,对了,不是说诗会吗,她们人呢?” “都在后院等着呢,她们都很想看看你的才学。” 几人走到后院,果然有不少人都围在一起说话,叽叽喳喳的有些吵闹。 谭月走过去,众人立即安静了一阵。 沈怀柔笑着对众人道:“这位就是景王妃了,姐妹们都说想见一面,如今我便找来了。” 这些人自然是见过谭月的,只是见到的,都是跟在萧雲轩身边的谭月,从来都不知道谭月竟然有那样的才学。 “诸位好,”谭月摇着团扇,凉亭中有不少的冰块,她终于觉得没那么燥热了。 她刚才流了不少的汗水,虽然没有任何味道,但是不少女子都夸张的远离了谭月。 谭月挑了挑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今日来得急,谁成想怀柔正在沐浴,在门外等了许久,便热的一身汗。” “没事,这大夏天的谁不会流汗啊。”沈怀柔笑着摇了摇团扇,顿时一阵好闻的香气传来。 谭月没有说话,明显是有些疏远了沈怀柔。 她自然是生气的,若不是彩月说她不像以前,她肯定不会来这里受气,正好今天借着这个日子,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沈怀柔。 沈怀柔对她们都很熟络,众人很快就笑做一团,“听闻景王妃才学惊人,不知我们姐妹能否见识一二啊?” 谭月勾了勾嘴角。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她抬眼望了望京城不远处的秀敏山,笑着说出一首诗,“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秀敏山……” 轻轻巧巧的一句诗,惹得众人都说不出话。 沈怀柔愣了好一会,才道:“景王妃真是,博学多才啊,不过是看了一眼,就能轻而易举的说出一首诗。” “谬赞了。”谭月抿了抿唇,看着众人惊讶的神色,脸上带着笑容。 不过是背几句诗,对谭月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这几句诗,对其他人来说,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之前谭月是这个世界和上一个世界是同一个时空,所以才没有这样,但是自从前几天知道这个世界和上一个世界并不相同之后,她心里倒是开心一些。 虽然是利用别人的东西,但是并不会影响另一个世界,所以谭月心里的负罪感也少了很多。 而且看到沈怀柔刚才的那个眼神,谭月原本郁闷的感觉终于少了一些。 沈怀柔看着其他人对谭月露出羡慕的神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她的确是说不出比谭月更好的诗句,只好抿着嘴不说话了。 谭月挑了挑眉,又道:“不过是一句诗罢了,没什么好夸赞的,今日实在是太热了,我便先回去了。” “等等,景王妃,”一个女子追上了谭月,笑着道:“我第一次听到这样有意思的诗,但是总觉得,和上一首诗的风格有些不同。” 谭月心中一惊,“确实是不太一样,毕竟描写的东西也不同……” “可是我却觉得,写出刚刚这首诗的人,应该是有豪情壮志之人……”那女子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 谭月越来越心虚,但是又觉得这个时代的人不可能知道,便道:“这有什么,谁之前不曾有过豪情壮志呢,而且谁说女人就不能写出豪情壮志的诗句?” 那女子哑口无言,只好偷偷看了沈怀柔一眼。 众人面面相觑,都开始有些怀疑谭月的能力,毕竟刚才那首诗是谭月自己说出来的,说不定是有高人指点呢? 谭月一看她们的眼神就明白了,立即道:“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不如这样,你们出题好了,我来写诗,这样如何?” 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众人都点点头,答应下来。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既然是谭月提议,众人便出了一个青竹的题目。 谭月笑了一声,没想到她们竟然出一个这么简单的题目,古往今来,称赞梅兰竹菊的诗人真的太多了。 她抬眼看了看周围,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诗其实是很小的时候就会学到的诗句,那个时候谭月很喜欢,就记了下来,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有了用处。 这一下,即使是大家都不相信,但是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了。 谭月放下笔,将纸张递给众人,让她们仔细看去,笑着道:“诸位觉得如何?” 她刚才特意用了一张书法初级体验卡,所以字迹潇洒好看,众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书法的才学一定是不简单的。 沈怀柔脸上尴尬的笑容越来越深,过了好一会,才道:“真是一首好诗……景王妃真是才华过人。” “如此,我可以走了吗?”谭月歪了歪头,扯了扯身上已经被汗浸湿的衣服。 沈怀柔犹豫了一会,才道:“景王妃,姐妹们都很舍不得你,不如这样吧,你在我房中沐浴怎么样?” “这……”谭月犹豫了一下,“不必了吧,我还是回去吧。” 她可不想在别人家里沐浴,而且她还不知道沈怀柔打得是什么主意,自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沈怀柔没有办法,只好看着谭月离开,不少京城贵女都跟了上去,笑着问她怎么写的出这样的诗句。 谭月被扯的没有办法,而且这些诗也不是她写出来的,因此也有些尴尬。 之前那个女子更是,原本嫌弃她满头大汗,如今却亲密的贴着她,“景王妃,您那个诗句真是太棒了,究竟是怎么写出来的,可否告诉我您读的都是什么书?” “啊……书虽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多写吧……这种事情应该是看天赋……” “景王妃,您这么漂亮,难怪王爷那么喜欢你。” “也没有啊……” “景王妃,你皮肤真好,是怎么保养的?” “我没有保养过,有这个时间,我比较想睡个觉,或者睡觉也可以保养吧……” 谭月实在是无奈,被众人围着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沈怀柔正盯着她,便笑了笑。 沈怀柔心里虽然痛恨她,但是她也不在意,反正她也不会和沈怀柔再有什么交流,这一次就当做是给她一个教训好了。 回到王府,谭月终于放松下来,她是真没想到这些女子这么可怕,竟然一路跟着她到了王府,不过是几首诗而已,真的没必要吧…… 谭月深吸一口气,在厢房洗了个澡,这才来到凉亭,躺在贵妃椅上。 她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让皇帝对皇后厌烦,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好感任务,等级B级,增加萧雲轩的好感度到10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98,请主人再接再厉。”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学会并熟练一本中级琴谱,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已完成)” “任务四,日常任务,等级B级,完成一副高级刺绣并当出去,获得收益,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那一张凤凰于飞图,她卖了二百两,并不算亏,反正也是有了收益和奖励。 谭月看着任务一和任务二,叹了口气。 让萧雲轩好感度增加倒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让皇帝厌烦皇后谈何容易呢? 毕竟是皇后,皇帝就算真的不喜欢也不会厌恶,而且皇后这人进退有度,实在是不好完成。 虽然前几日因为她被害堕胎一事,皇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皇后做的,但是也没有厌恶皇后,在他心里,和皇后保持明面上的友好还是很重要的。 谭月将这个世界的资料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竟然发现,皇帝之前有一个很喜欢的妃子,但是那个妃子因为重病离世。 因为这件事之后,皇帝的后宫之中,再也没有过子嗣了。 至于那个妃子……就是萧雲轩的生母——丽妃。 想来萧雲轩装纨绔,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皇后。 皇后知道皇帝深爱丽妃,所以才会对萧雲轩多有在意,而且那个时候,皇帝应该是更喜欢萧雲轩的,所以皇后产生了危机感。 却没想到,萧雲轩早就发现了皇后的不对劲,便很快的装作自己纨绔的模样,这样就能够让皇后放松警惕。 想来那个时候,皇后应该是不相信的,只是萧雲轩装的太好了,而且一装就是十几年,皇后再怎么怀疑也没有办法。 毕竟只有两个子嗣,无论是哪一个没了,都会怀疑另外一个,所以这么多年,萧雲轩和萧君浩,才会维持着这微妙的平衡。 谭月相信,咕噜噜特意指出丽妃重病身亡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蹊跷,说不定是皇后做的,但是谭月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如果真的找到了证据,那就好办太多了,到时候就可以怕你皇后真的厌恶皇帝。 但是前提是,皇帝必须还在意着丽妃。 皇家多薄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皇帝还是不是深爱着丽妃,如果已经对丽妃没有了那么深的感情,那即使谭月找到了证据,皇帝也不会表现出什么。 谭月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在任务界面点来点去,有些心烦意乱的。 主线任务已经越来越难了,之前只是参加什么宫宴,现在就变成了让一个人厌恶另外一个人。 这种跨度真的是太大了,她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彩月……”谭月喊了一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有个丫鬟走了过来,“王妃,今日彩月姑娘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直没有见到人影。” “可是……”谭月皱了皱眉,心想着之前还跟在她身边去了沈府,怎么现在就找不到人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当时不少人跟着她,她也没心思注意着彩月,难不成是彩月没有跟着回来? 谭月皱了皱眉,正要起身去询问彩月去了哪里,就看到彩月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谭月仔细看去,眉头皱的更深了。 “王妃,”彩月笑着走过来,“我之前被其他夫人小姐们挤了下来,沈小姐便带着我回来了。” 谭月看了彩月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沈怀柔,脸上带着说不清的神色。 只是彩月似乎没有发现,只是笑着走到谭月身边,似乎是完全不知道,谭月不喜欢沈怀柔。 谭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沈怀柔笑了笑,“怀柔来找我做什么?” 沈怀柔掩盖住眼里的嫉妒,笑着道:“王妃,我今日是来赔礼道歉的,诗会一事是我做的不对,不该让你在门外等那么久。” 谭月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怀柔快些回去吧。” 沈怀柔闻言,眼中立即带了泪水,“王妃,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怀柔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生气,这事怎么能怪你,你当时在沐浴啊。”谭月拉住彩月的手,将彩月往前面推了推。 “再说了,若不是你将彩月送回来,我还不知道彩月去哪里了。” 彩月被推出来和沈怀柔对视,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对沈怀柔行了礼,“今日多谢沈小姐送奴婢回来。” “无需道谢,只是顺路罢了。”沈怀柔看了彩月一眼,目光中带着警告。 彩月立即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谭月自然是没有错过两人的眼神交流,她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看着彩月低下头退了过来。 沈怀柔看出谭月的不对劲,心里有些紧张只好道:“王妃,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不送了。”谭月摆了摆手,看着沈怀柔越走越远。 彩月看着谭月疲惫的躺下来,犹豫了一会,“王妃,您还是在生气?” “谁告诉你,我在生气的?”谭月斜睨了彩月一眼,将彩月看的胆战心惊。 可是想起那人,彩月又没有办法,只好道:“王妃看起来并不高兴,若是因为沈小姐,王妃不必如此生气的,沈小姐真的不是故意将你晾在门口。” 谭月抬眼看了她一眼,将团扇放在脸上遮挡阳光,有气无力道:“怎么,如今沈怀柔成了你的主子?” 彩月吓得立即跪了下来,“王妃,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在我心里中永远都是王妃最重要啊,我只是怕王妃太过生气罢了。” 谭月正觉得彩月有些吵闹,想要让她下去,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声音。 “这是怎么了?” 谭月睁开眼睛,看着慢慢走近的萧雲轩,摇了摇头,“没什么,王爷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萧雲轩走近谭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几日是我冷落你了,对不起。” 谭月哼了一声,抬起手搂住萧雲轩的脖颈,让萧雲轩将她抱起来,“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父皇让我们明日进宫一趟。” “好吧。”谭月靠在萧雲轩的肩头,有些睁不开眼睛了,“我好困……” 萧雲轩奇怪的看了谭月一眼,“你怎么最近睡的那么多?” 谭月“啊”了一声,趴在萧雲轩的肩头闭上眼睛,在萧雲轩再去看她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萧雲轩没有办法,只好将谭月抱着离开凉亭,见到彩月还在地上跪着,便道:“若是做了错事便好好反省吧,再跪半个时辰。” 彩月愣了一下,正要说话,萧雲轩却已经走远,根本没有回头多看她一眼。 她看着萧雲轩越走越远,脸上的神色有些茫然, 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帮沈怀柔说两句话罢了,若不是那人说出那些话,她也不会帮沈怀柔。 可是谭月却这么生气。 难道只是因为她帮沈怀柔说话? 还是因为其他的……比如她嫉妒沈怀柔? 毕竟沈怀柔温婉又漂亮,是不少世家公子都倾慕的人,谭月是个女子,一定是会嫉妒沈怀柔的,所以才会在她为沈怀柔说话的时候,表现的那么生气。 彩月自觉自己猜对了,心中更是气愤不理解谭月凭什么撒气在她的头上。 萧雲轩更是如此,竟然让她再跪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天都要黑了,她还怎么出王府? 这是谭月第一次罚跪,不少人经过的时候都会看上两眼,还会偷偷说几句话,即使半个时辰并不长久,也让彩月觉得有些难熬。 半个时辰终于过去,彩月立即站了起来,看看天色,已经快要黑了,立即抬脚跑了出去。 到达沈府时已经天黑了,门口的侍卫看到彩月,立即将她放了进去了,“彩月姑娘,小姐在前厅等您呢。” 彩月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府中,在走到前厅时顿了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兄长,你哦还要等下去吗?”沈怀柔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又是一道低沉的男声,“彩月说她会来,那就一定会来的,你且等等。” “可是这都天黑了,她也没来,谁知道她是不是食言了。” “怀柔莫要胡说,她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若是你不想等了就离开吧。” 彩月闻言,垂眸笑了笑,心中有些羞涩和兴奋。 她抬脚走进去,就看到沈怀柔站在一旁,而主位坐着的,是一个貌绝冠玉的男子。 彩月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正要对着那个男子行礼,那男子却先一步的抬手握住了彩月的手腕。 “这是做什么,我说了,你我之间不讲究那些虚礼。”男子将彩月扶起来,声音亲昵。 “公子……”彩月低低的喊了一句,声音百转千回,正要靠近男子一些,膝盖处却传来一阵剧痛,顿时疼的她倒在了男子怀中。 男子接住彩月,本以为她是投怀送抱,却看到彩月一张脸苍白如纸,额角满是冷汗,立即刘让人去请了大夫,抱着彩月放在了床上。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彩月是在提谭月出王府时,遇到的沈究,那时他一身青衫,身形修长,眉宇叫带着个其他世家公子不同的温润如玉。 她一时之间看的有些呆了,不仅愣了许久,直到沈究发现她,转过头对她笑了一下,她才慌乱的移开目光。 原本是没什么事的,只是那几个纨绔子弟看她穿着王府的衣服,便笑着询问她谭月的事情,她不厌其烦。 是沈究突然出现,将众人隔开,笑着打趣几句,那些世家公子也不好为难,便纷纷离开了。 彩月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有少女的怀春心思,她这一辈子都是在相府,也打算当一辈子的丫鬟,可是在那一天,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是真的太快了。 沈究身上的檀香,还有脸上的笑容,都让她无法忘怀…… 彩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沈究略带担心的表情,她愣了一下,才轻声问道:“这是哪里?” “你糊涂了吗?”沈究温柔的笑了笑,“你刚才在前厅突然晕倒,可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你膝盖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那样……” 彩月这才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顿时被吓了一跳。 她之前为了找沈究,所以根本没在意自己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却没想到,膝盖已经一片青紫,甚至是有些溃烂。 如此丑陋的地方被自己心仪的人看到,彩月想要遮挡,但是却因为太疼了而硬生生的停下。 沈究很快就握住了彩月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景王妃罚你了?” 彩月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了,这无异于就是默认,沈究手上的力气大了一些,似乎是立马就要去为彩月报仇。 彩月连忙拉住他,哭着道:“公子,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 沈究抬手将彩月抱进怀中,声音喑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王妃她就是这样,一个不高兴就会罚人,王爷也是,什么都听王妃的,也从来不会过问……”彩月一边说着一边哭,似乎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究安抚磕好一会才让彩月睡着,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沈怀柔靠在门边看着沈究出来,声音冷冷的,“笼络女人倒是有一套,不过是一个丫鬟,你倒是挺认真的。” 沈究哪里有之前的柔情温润,眉宇间满是戾气,“与你何干?” “是和我没什么关系,正好我也讨厌谭月,所以想助你一臂之力,虽然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对一个丫鬟这样。” “你懂什么,”沈究冷笑一声,“她身边的人都不干净了,那她做什么事,岂不是都不安全,你自己没脑子,就不要去质疑别人。” 沈怀柔抿着唇,闻言有些气愤,“随你怎么说吧,只要能让谭月得到教训,我乐意帮你。” “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不如去查一下今天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选择了太子……你就要做好该做的事情。” 沈怀柔冷哼一声,快步离开厢房。 ………… 谭月醒来时已经是深夜,这几天她总是有些嗜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雲轩并不在身旁,她觉得有些口渴,便喊了几句彩月的名字,只是进来的人,却并不是彩月。 谭月站起身接过茶杯喝下去,问道:“彩月在哪里?” 小丫鬟立即道:“今日王爷罚彩月姐姐跪半个时辰,彩月姐姐跪了半个时辰之后就跑出去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跑出去……”谭月喃喃自语,“学会认主了啊……” 她从来都是把彩月当作姐妹的,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彩月,那小丫头并不是古灵精怪的性格,反而是沉稳一些的。 她当初看这丫鬟沉稳,就没怎么笼络,只是拿真心换真心,却没想到,彩月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真心。 虽然不知道彩月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去了沈府,但是也并不算重要。 已经背叛她的人,无论是因为什么背叛,谭月都不会再原谅她。 谭月将茶杯递给身旁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刚把茶杯放下去出了门,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是彩月的声音。 小丫鬟呗吓了一跳,“刚才王妃喊彩月姐姐,我便进去照看一下。” “下次若是让我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彩月有些刻薄的声音传来,谭月听了,冷笑一声。 还真是耀武扬威呢,不过是个同级的丫鬟罢了,她怎么敢对别人这么说话? 谭月推开门走出去,就看到吗小丫鬟被彩月掐着脸颊,很快就红了一片。 “见过王妃。” 彩月微微屈膝,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谭月看了她一眼,“腿都成这样了,倒是记得出去,不知道,你是去了哪里?” “我是……”彩月抿了抿唇,这才道:“我膝盖实在是疼的难受,便去济仁堂上了药,我看王妃睡着了,便没有打扰您。”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你了。”谭月挑了挑眉,看到彩月露出笑容,只觉得有些恶心。 她真是眼瞎了,之前竟然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她谭月自诩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但是彩月却越来越不知足了。 彩月笑着道:“那王妃还是快些歇息吧,我伺候您睡下。” “不必了,”谭月退后一步,“你以后还是自称奴婢吧,我听着有些不舒服了。” 彩月愣在原地,有些不理解谭月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谭月离开,那个小丫鬟才道:“彩月姐姐,您到底是个丫鬟……确实是该在王妃面前自称奴婢。” “闭嘴!”彩月愤怒的看向她,抬手打了她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说我?给我滚!” 小丫鬟抿着唇,眼中带着恨意,却还是转身离开了。 彩月平复了好一会,眼神复杂的看着谭月的厢房,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皇帝这一次让谭月和萧雲轩进宫,很大程度上是弥补皇后做的事情。 皇后自然是没有出面,想来是被皇帝罚了禁足。 谭月听着皇帝说一些劳什子的废话,偷偷打了个哈欠。 萧雲轩似乎是也不怎么想听,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是这到底是自己的父皇,便也没有表现的像谭月这样明显。 皇帝终于说完之后,谭月这才看向皇帝,“父皇说得对。” “知道就好,”皇帝点点头,“皇后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未能见到你们,应该也很失望。” 谭月可不觉得皇后会失望,但是她也不可能在皇帝面前说什么,只是道:“母后一定要多注意身体。” 皇帝点点头,看了萧雲轩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你……别忘了日子。” “儿臣知道的。”萧雲轩点点头,神色冷淡拉着谭月离开。 谭月有些不解,“什么日子,最近有什么节日吗?” “不是节日,”萧雲轩眼眸微垂,轻声道:“月儿,你要去见见我的母亲吗?” 谭月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了。 剧情介绍里说过,萧雲轩的母妃丽妃,就是在盛夏去世的,明明病人基本都是熬不过冬天,丽妃死在盛夏,的确是蹊跷。 看来皇帝所说的日子,就是丽妃的忌日。 没想到皇帝还把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看来对丽妃的感情还算深刻,若是说的简单点,那就是意难平吧。 最爱的人还未白头偕老,就已经有一个人先离开了。 谭月看着萧雲轩的神色,试探道:“父皇和你的母妃如今……” 萧雲轩动作一顿,声音喑哑,“他不配和我母妃有什么关系……” 看来这件事还有隐情,若是萧雲轩不说,那么查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萧雲轩垂头捏了捏谭月的脸颊,神色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好奇,只是这件事也没什么隐情……你别偷偷去探查,免得出了事。” 心思被别人看出来,谭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当然不会自己去探查,若是想知道,可以直接问你啊。” “你现在还不能知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的。”萧雲轩搂着谭月,离开了皇宫。 这件事谭月再怎么好奇也不能探查了,她和萧雲轩的心思可不在一个段位,她做什么萧雲轩都能知道。 所以只能等萧雲轩愿意把这件事告诉她。 谭月叹了口气,摇着团扇,“这天气还真是热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若是热了就少出门吧,府中冰块还是够的。” 谭月只好点点头,看着不远处德彩月,微微皱眉。 彩月如今已经对她不忠,她原本是不想和彩月扯上关系的,但是如今却没有什么合适的丫鬟可以跟在身边,所以只能让彩月暂时跟着。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彩月不是忠心,所以也不会把重要的事情告诉彩月。 “见过王爷王妃。”彩月对他们行礼,见谭月脸色不变,立即凑在谭月身边,小声道:“王妃,您昨夜……” “你昨夜回来那么晚,我有些不高兴了。”谭月笑了笑,并没有太过在意。 彩月松了口气,还是和以往一样挽着谭月的手臂,笑着道:“王妃,我昨日出门买了个有趣的玩意儿。” 谭月不是很想理会彩月,闻言皱了皱眉,“我与王爷有些事情,你先下去吧。” 彩月只好点点头,有些落寞的下去了。 萧雲轩看了彩月一眼,“她做了什么,惹得你这样不高兴。” 谭月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终究不是我的人,用着不安心。” 萧雲轩却摇了摇头,看着彩月的背影,“为情所困。” 谭月挑眉,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我看着倒不是特别像,或许是你看错了?” “不会。”萧雲轩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谭月被他的表情逗笑,遮掩着嘴笑了一声,“王爷懂得还挺多啊,看来是久经情场了,真是佩服,佩服。” 萧雲轩无奈的笑了一声,“你看看你,又打趣我,若是我真的久经情场,能在你身上花这么多的时间?” 谭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睛带着笑意,想起之前萧雲轩对自己的那样的恳求,原本因为彩月,而有些不高兴的心情也慢慢变好。 她叹了口气,查看了一下任务进度。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让皇帝对皇后厌烦,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好感任务,等级B级,增加萧雲轩的好感度到10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99,请主人再接再厉。”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学会并熟练一本中级琴谱,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已完成)” “任务四,日常任务,等级B级,完成一副高级刺绣并当出去,获得收益,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这些任务还是不能完成,萧雲轩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了好感度就是升不上去。 但是这么高的好感度……她应该可以问问萧雲轩,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谭月看向萧雲轩,“王爷……我还是有些好奇你母妃的事情,我可以知道吗?”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萧雲轩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一段不怎么光彩的事情罢了,你真的要听?” 谭月立即点点头。 当然是要听着的,她的上一个主线任务就没有完成,如果现在这个任务也不完成,谭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这任务似乎是一环扣一环,如果连续好几个都没有完成,后面的任务肯定更加艰难。 萧雲轩看着谭月坚定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握住谭月的手,“那你答应我,若是听了这件事,可别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怎么会,我若是连这个都在意,那我怎么敢陪在你身边?”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其实当年的事情的确很简单。 皇帝那个时候还是皇子,在外出征时认识了当时的异国公主丽妃,两人一见钟情,皇帝想要娶她。 只是那个时候两国交战,皇帝怎么能够娶她? 丽妃也是不愿意的,在知道皇帝是琉国的人之后,就打算断绝了来往。 但是皇帝不甘心。 琉国战胜之后,也正好遇到琉国改朝换代,皇帝终于坐上了龙椅。 可是那个时候,丽妃已经和她人定亲,婚期也早就定下了。 皇帝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却换来这个结果,自然是无法接受,竟然直接逼着丽妃的国家将丽妃交出来,否则会踏平那个国家。 丽妃原本是对皇帝有情的,只是皇帝这样的做法,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国家的百姓也觉得她祸国殃民,觉得如果不是她,皇帝不可能会这样做。 她被自己国家的人痛恨,可是却要和罪魁祸首日日相处,最后也是因为第二子早早夭折,所以才会郁郁而终。 这并不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平淡,但是谭月相信,皇帝是真的对丽妃有情,毕竟身为一国之君,做出这么孩子气的威胁,如果不是真的深爱,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谭月听完之后,眨了眨眼睛,“可是……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对你有不好的印象呢?” 萧雲轩顿了顿,“我是异国人,并不是真正的琉国人……” “这有什么……”谭月撇了撇嘴,“别说是我,就说是父皇,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你啊。” “可是这到底有不一样的地方,我的母妃不仅是异国人,而且还是……被那个国家遭人唾弃的……异国人。” 谭月伸手,摸了摸萧雲轩的头,“好啦,没什么好难过的,这件事或许是只有你在意啊,反正我是不在意的,不过那个国家的人应该都很好看吧,难怪你长得这么好看。” “好看?”萧雲轩愣了愣。 好看这个词都是夸赞女子的,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不过……也是挺开心的吧。 萧雲轩笑了笑,抬手握住谭月的手,“是我想多了,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 谭月立即白了萧雲轩一眼,戳了戳萧雲轩的额头,“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要误会啊,若是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好好好,我的错。” 谭月这才满意,拍了拍手又道:“可是……你的母妃,真的是郁郁而终?” “我不相信,”萧雲轩摇了摇头,“可是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该如何查起,没有人有嫌疑。” “我倒觉得有一个人……”谭月摸了摸下巴,在萧雲轩的耳旁说出一句话,立即让萧雲轩睁大了眼睛。 谭月眯了眯眼睛,道:“我觉得她是最有可能的,倒不如……试一试?” “你要怎么试?” ………… 皇宫这几日晚上都阴森的很,皇后本来是不想出来的,但是这几日皇帝总是夜宿在同一妃子的寝殿。 她是皇后,皇帝可以不来找她,但是不能只找一个人,所以她才会半夜出宫,在今夜和皇帝说了不少的话。 她之前因为谭月的事情惹得皇帝有些不开心,因为今天的事情,又让皇帝不高兴了,她没有办法,太后那边压的她喘不过气。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风,皇后缩了缩脖子,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可是身后的阴风越来越明显,皇后皱着眉,拍了拍身旁的贴身宫女,“本宫身后有什么?” 贴身宫女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娘娘什么也没有啊……” “啊!”皇后突然尖叫一声。 在贴身宫女回头是,皇后的头顶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拂过,吓得她尖叫一声。 她坐在轿撵上,比旁人高出许多,惹得她更加害怕。 皇后立即让宫人把她放下来,搀着宫女道:“本宫还是走一走吧,总觉得今夜有些不对。” 宫女吓得瑟缩了一下,“娘娘,您是不是太紧张了,今夜没什么不对啊……” “许是本宫感觉错了……”皇后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背后被人摸了一下。 她吓得又是尖叫一声,正想拉一下身旁的宫女,却抓了个空,转过头,只见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皇后吓得浑身发抖,快步的朝自己的凤仪宫走过去,即使感觉到身旁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也不敢去看。 她只想着要赶紧回到凤仪宫,她害了那么多人,因为害怕鬼缠身,所以才会不停的请道士,去祭拜。 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到这件事。 皇后快步走着,却被人死死的抓住肩膀,身后传来颤悠悠的声音,“淑仪……你转身看看我啊……” “啊!!”皇后吓得尖叫一声。 只有一个人会喊她淑仪,就是那个异国公主,是最信任她的人…… “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皇后转身不停的推着身后,但是面前却什么都没有。 很快,身后又被人握住肩膀,那个声音再度传来,“淑仪……地下好黑啊,我好害怕……淑仪……我想你了,你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皇后崩溃的大哭,可是无论转向哪里,身后都会传来声音。 偌大的皇城,竟然没有一个侍卫…… 皇后剧烈的喘息,跪在地上求饶道:“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求求你了,真的不是我害你……” “你下来……陪陪我吧……” “你别过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死的,我没想到你会死……” “你还想……骗我吗……” 皇后睁大眼睛,想起死了之后的人,似乎都是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想来丽妃……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想到自己刚才还对丽妃撒谎,她顿时遍体生寒,立即磕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害你,我不该害你啊,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带我走,求求你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皇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是一片漆黑,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正要松一口气,面前突然出现丽妃的脸,距离她极近,那张脸瘦弱苍白,却带着几分美人的柔弱。 “淑仪,你为什么怕我?” “淑仪……地下好冷啊,你可不可以来陪陪我……” “淑仪,我好害怕……” 皇后跪着往前爬了几步,身后的人却紧追不舍,她崩溃的大哭,“你别跟着我了!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为何要放过你,淑仪……淑仪你怎么不看看我,你看看我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要,我不要看你,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烧纸钱,我给你烧很多纸钱,你不要再来伤害我了……” 皇后的簪发凌乱,哪里还有半分母仪天下的模样? 她一边跑一边哭,可是每走几步,就要被拉住拖回来,她疯了一般的拍打身后,可是什么也打不到。 最后,皇后已经哭的近乎晕厥,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哑声问道:“你究竟要怎么样……你放过我,好不好,丽妃……这事真的不怪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只是将皇上不爱你这件事告诉你罢了,我是在救你啊,我没想到你会因此郁郁而终……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皇上不爱我……皇上不爱我?”丽妃似乎是不敢相信,摇着头笑了,“怎么会,他不爱我,为何偏要娶我?” 皇后立即道:“皇上真的不爱你啊,我只是实话告诉你,他若是爱你,为何在你小产时根本不愿意见你,他把你囚禁在这深宫之中,就是爱你?” “丽妃,我告诉你,皇上对你就是不甘心而已,实际上早就不爱你了,我只是在帮你认清他……” 丽妃已经不说话了,皇后还以为她相信了自己,立即继续道:“你想想,丽妃,若是皇上真的爱你,为什么要把你囚禁在这里,爱你的话应该是尊重你啊!” 身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音,皇后试探性的转身,却发现身后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她正要松了口气,不远处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发什么疯?” 皇后睁大眼睛,朝不远处看过去,就看到一块明黄色的衣角,慢慢抬头,便看到了皇帝盛怒的表情。 她愣了一下,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腿软的不像话,只好道:“皇上……臣妾……” “朕倒是不知道,皇后背后竟然是这样编排朕的。”皇帝皱着眉,走到皇后面前,看着这个向来明事理的皇后变成这样,心里只有厌恶。 不管刚才皇后是在和谁说话,但是他都听到了丽妃的名字,而且还听到皇后竟然那样说他。 那件事是他心里的痛,当年年轻气盛不懂事,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所以这些年才会这样悔恨。 可是皇后竟然说出他不爱丽妃…… 皇后又懂什么,他当年听说丽妃小产,想要去看望,却被太后以国事为重的理由压下去,在等他晚上有时间去看望时,丽妃却已经不愿意见他。 这么多年来,他终究是不理解丽妃怎么会郁郁而终,他以为是自己对她的控制让她不厌其烦,却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皇后的手笔。 皇后动谁都可以,即使是害了谭月腹中胎儿,他也没有真正的对皇后厌烦,可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临死前都认为自己不爱她,他就忍不住痛恨皇后。 “皇上,臣妾刚才遇到了……”皇后想要拉着皇帝,却看到皇帝猛地退后一步,眼中带着厌恶。 皇后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顿时心中一凉,可是她不知道皇帝听到了多少,只好假装头晕,顿时晕了过去。 她脸色苍白,簪发凌乱,看起来似乎真的是柔弱的很,若是以往,皇帝定然会对这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女人心软,可是今天,他却只觉得厌恶。 “去找太医。” 皇帝低头看着晕倒在地上的皇后,又想起皇后说自己遇到了什么,之前又提到了丽妃……难不成是…… 今日是丽妃的忌日,按理来说忌日时,鬼魂是可以随意飘荡的,难道是丽妃知道了自己是误会了,所以才会来找皇后的吗? 可是身边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丽妃在哪里,或许说……他看不到,他和自己的最爱的女人,永远的阴阳相隔了。 ………… 谭月摘下人皮面具,抬手扇了扇风,“热死了,这大热天的戴面具,真是折磨。” 萧雲轩拿着帕子为谭月擦汗,声音带着艰涩,“母妃生前,最信任的就是皇后,曾让我相信皇后,不要和太子争抢……我原本不甘心的……” 谭月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这事不怪你,皇后掩盖的太好了,就连你母妃,都看不出来……更何况是当时的你?” 萧雲轩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了谭月的肩膀上,“谢谢你,月儿,若不是因为你,我只怕是一辈子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母妃。” “我也是误打误撞罢了。”谭月只觉得这样的萧雲轩还挺可爱的,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谁曾想萧雲轩却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下,带来了一片热气,“在想什么呢,我都听到你的笑声了。” “没什么啊……我只是在想,你这样也挺好的,之前都太老成了。” 谭月抿着唇笑了笑,低头在萧雲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但是只有我能看到。” 萧雲轩挑了挑眉,“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爱吃醋。” 两人说了一会话,谭月便在马车里将衣服换下来,瞧着萧雲轩紧紧的盯着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便抬手捂住了萧雲轩的眼睛。 “你看什么?” 萧雲轩哑然失笑,“你哪里我没有看过,怎么现在就不许看了?” “反正你不许看,快闭眼!” 萧雲轩只好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0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在马车里换好衣服之后,马车也正好快要到王府了,他们自然是不能从马车上下来,便先一步下去,从后门偷偷走了进去。 回到后院,彩月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尽忠职守,还是在监视。 萧雲轩搂着谭月的腰,运起轻功飞了上去,还没等彩月觉得不对劲,两人已经回到了厢房。 “今日的事情,父皇一定会有所怀疑,现在还没有查到我们,若是查到了,那就很麻烦了。”谭月皱了皱眉,有些无奈。 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她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风险真的太大了。 萧雲轩点点头,“的确,父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 接下来就是考演技的时候了,谭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考演技,便打算快一点休息。 在临睡前,谭月又查看了一下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让皇帝对皇后厌烦,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已完成)” “任务二,好感任务,等级B级,增加萧雲轩的好感度到100,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已完成)”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A级,学会并熟练一本中级琴谱,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已完成)” “任务四,日常任务,等级B级,完成一副高级刺绣并当出去,获得收益,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目前共有一百四十点精通点,主人是否现在使用?” 谭月想了一下,选择了否。 她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如果是让她学习舞蹈什么的,她最起码可以加在舞蹈上面,不然到时候,还真是困难。 “咕噜噜,领取新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转移皇帝对自己的猜忌,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 “任务二,好感任务,等级A级,保持萧雲轩好感度三个月不变,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100,请主人再接再厉。”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B级,学会并熟练一段中级舞蹈,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 “任务四,日常任务,等级A级,成功刺绣一张中级刺绣图并有所盈利,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主线任务果然是一环扣一环的,谭月看着主线任务,心想着自己还好成功了,不然这个主线任务也得跳过。 pass卡需要三张高级体验卡才可以换来一张,她可舍不得连着用两张。 不过自己刚才留着精通点不用是正确的,现在就有一个任务是需要练习舞蹈,她有了一定的精通点基础,学起来应该也不会特别难。 谭月把刚才的精通点全部加在舞蹈上后,又打算看一看自己要学的舞蹈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竟然刚看了个开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皇帝的动作可是比谭月想象的快多了,只不过刚过去两天,皇帝就让萧雲轩和谭月进宫。 谭月自然是知道皇帝想要做什么,便和萧雲轩一起进宫。 暄正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压抑,谭月和萧雲轩对视一眼,谭月刚要抬脚走进去,却突然被萧雲轩抓住手,两人十指相扣走了进去。 皇帝抬起头,就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模样,微微皱眉道:“你昨日和郗儿一同去了?” 萧雲轩点点头,“回父皇,昨日儿臣和王妃一同去了。” 他们的确是一起去祭拜了丽妃,直到晚上才回来进行那个计划,所以也并不是撒谎。 皇帝放下奏折,看着自己这个越发出众的儿子,眉宇之间和丽妃如出一辙,若是个女子,应该是顶顶的美丽。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不怎么待见萧雲轩的原因,他和丽妃长得太像了,他每次看到萧雲轩,都会想起丽妃,他心痛,所以不想见到萧雲轩。 可是在他心里,他还是喜欢这个儿子的,即使萧雲轩纨绔,他也会给萧雲轩最好的。 那景王府那么多好东西有不少都是他送的,只是以前他对萧雲轩太过严厉,所以想要弥补一些罢了。 “你母妃……”皇帝叹了口气,“朕也有许多年未曾见过她了。” “父皇政务繁忙,若是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萧雲轩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中规中矩的回答。 皇帝点点头,又看向了谭月,目光竟然带了一些温柔,“郗儿,这是他第一次愿意带着人一起去啊……” 谭月愣了一下,扭头看了萧雲轩一眼,这才道:“郗儿明白的,王爷愿意这样相信郗儿,郗儿更是要一辈子都对王爷好。” 可能是这句话让皇帝高兴了,谭月的主线任务竟然已经提示完成,虽然不知道皇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谭月也不好询问。 走出暄正殿,谭月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今日父皇怎么有些奇怪?” “他……”萧雲轩垂眸,“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母妃,但是等他想要道歉的时候,母妃已经离开了,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没脸见母妃。” “原来如此啊……”谭月抿了抿唇,看到萧雲轩皱着眉,立即抬手为他抚平,“你也不要难过,我想父皇,是真的很爱你母妃,不然也不会觉得没脸见你母妃。”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这些年,他一直都因为我长得像母妃,所以不想看到我,我还以为他是厌恶母妃,如今想来……应该是睹物思人,所以才会不想看到我。” 这终究是一段不得善终的感情,不管是他们的初遇,还是皇帝当年的威胁,都在宣告着,他们注定是无法终成眷属。 可是,丽妃应该是不后悔的吧,毕竟她郁郁而终,也只是因为误会了皇帝不爱她,若是当时能够说清楚,一定就不会发生之后的这些事情了,皇帝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见一见丽妃。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终于把舞蹈学会了,虽然是能够熟练的跳出来,但是身体还是看起来有些不协调,萧雲轩每次看到,都会扭过头偷偷的笑。 “你笑什么?”谭月瞪了萧雲轩一眼,冲上去捏住萧雲轩的脸。 萧雲轩抿着唇,道:“我只是想起一些高兴的事情。” “我会信吗?”谭月白了他一眼,但是任务到底是完成了,终于可以不用再跳舞了,也不知道下一个任务,会不会还让她跳舞。 “咕噜噜,查看任务。” “任务一,主线任务,等级C级,转移皇帝对自己的猜忌,奖励一张高级体验卡,精通点五十点。(已完成)” “任务二,好感任务,等级A级,保持萧雲轩好感度三个月不变,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 小提示:目前萧雲轩好感度为100,请主人再接再厉。” “任务三,日常任务,等级B级,学会并熟练一段中级舞蹈,奖励一张中级体验卡,精通点三十点。(已完成)” “任务四,日常任务,等级A级,成功刺绣一张中级刺绣图并有所盈利,奖励一张初级体验卡,精通点十点。(已完成)” 谭月点了点头,至于那个好感任务是时间问题,她心急也没有用,估计也是这段时间风平浪静,没什么好做的。 也有可能是,是为她预留时间,来将彩月推开。 “王妃,您难道还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吗?”彩月看着脸色冷淡的谭月,有些着急的皱着眉。 今日沈怀柔又递来了请帖,和请帖一起送来的,还有沈究的亲笔信,彩月跟着谭月学了不少东西,看出沈究是想告诉她,事情安排妥当,让她务必让谭月进沈府。 可是她没想到,谭月竟然说什么都不愿意去。 谭月看了彩月一眼,有些奇怪,“我为何一定要去沈府,天气这么热,我只想待在府中。” “可这是沈小姐的帖子啊,王妃不是向来和沈小姐交好?”谭月心急如焚,就差把请帖贴在谭月的脸上了。 谭月皱着眉,“为何她让我去我就得去,她是沈小姐,我还是景王妃呢,彩月,你是不是有些主次不分了?” 彩月被她说的吓了一跳,立即哭了出来,“王妃,您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您朋友本就不多,若是……” “我不需要什么朋友,若是你想要,你就去吧。”谭月摆了摆手。 “王妃,您就过去吧,说不定沈小姐找你是有急事啊!”彩月咬紧下唇,将请帖递了上去。 谭月叹了口气,抬手接过请帖看了看,又看向了彩月,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真的要我去?” 彩月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但是想到沈究,还是坚定的点点头,“王妃还是去吧,若是不去,沈小姐一定会说道你的。” “好,那我就去。”谭月随手将请帖扔到彩月怀里,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抬脚走出厢房。 彩月松了口气,抱着请帖跟着谭月,见谭月是真的要去沈府,立即笑着道:“王妃,您若是去了一定不会后悔的!” “别废话。”谭月皱了皱眉,抬眼看了彩月一眼,心中厌烦更甚。 她从没想到彩月会这样害她,而且是用这种方式,谁都能看出彩月的不对,可是只有她,一直相信彩月不会真的害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就是彩月,她也不会对彩月有这样的真情。 彩月被谭月这样说,顿时有些委屈,可是想起来沈究在信中说一切都安排妥当,她又轻轻的冷哼一声。 现在这样高高在上的有什么用,等沈究的计划成功,她倒要看看谭月求饶的模样。 到达沈府,彩月快速的下了马车,见到谭月慢吞吞的,有些不满的撇撇嘴,“王妃快一些,不要让沈小姐等急了。” “她邀我前来没有说时间,哪里来等这一说?”谭月皱了皱眉,也没有让彩月扶着自己,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王妃,你哦终于来了。”沈怀柔走上前,轻车熟路的挽着谭月的胳膊,将她拉进府中。 谭月面无表情的被她拉进去,也没有说话,她倒是有些好奇,沈怀柔能用出什么样的手段。 不过用什么手段,谭月很快就见识到了。 她刚到前厅,一个丫鬟就冲了上来,故意朝谭月撞过去,谭月的身上立即被弄脏。 沈怀柔夸张的尖叫一声,“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谭月摇了摇头,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丫鬟,只是道:“你起来吧,我没事。” 沈怀柔有些纠结道:“王妃,今日怎么兄长也在府上,若是被他看到,只怕是不太好,不如你去换身衣裳?” 终于来了…… 谭月笑着摇摇头,“不必了,不过是脏了一点罢了,你兄长应该不会介意这种事情,况且我与你身形不符,只怕是不行。” 她说着看了一眼沈怀柔,眼中嘲笑的意思显而易见。 沈怀柔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过去,顿时脸一红,“也是……是有些不符合,但是没关系的,我正好有几件衣服大了一点,王妃还是去换了吧?” “怀柔这是说什么呢,”谭月笑了笑,“不过是弄脏了,怎么能把你的衣服穿走,那你岂不是没新衣服穿了?” 沈怀柔有些没耐心了,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没事的,不过是一件衣服,我现在就怕你丫鬟带你去换,毕竟我兄长在,看到你身上湿透的样子,肯定是要怪罪我的。” “那这样吧,怀柔陪我去,如何?”谭月眯了眯眼睛。 沈怀柔愣了一下,有些不愿意,但是看到谭月这么油盐不进,还是咬咬牙道:“行,我陪你去,不过你换衣裳的时候我要等在外面的,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不愿意让我看到。” “怎么会,你还要进去告诉我该穿哪件衣服呢,快走吧,我这身上的确是有些难受。”谭月笑着催促道。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来到后院,沈怀柔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便带着谭月一起走了进去。 谭月看沈怀柔和她一起走了进去,脸上神色没有变,只是道:“我该穿哪一件衣裳,你告诉我吧。” “你穿这一件就好了,你应该穿得下这件。”沈怀柔指了指面前的一件翠绿色的衣裳。 谭月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这翠绿色的衣裳颜色真是奇怪的很,她觉得沈怀柔似乎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只有丫鬟才会穿的翠绿色衣裳,沈怀柔不可能拿这个颜色做自己的衣裳,肯定是用来为难她的。 只是沈怀柔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被谭月一掌拍晕了过去。 谭月看着已经昏倒的沈怀柔冷笑一声,将沈怀柔拖到了床上,接着从系统里拿出了自己的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换上了上沈怀柔的衣服。 他刚把自己的人皮面具贴在沈怀柔的脸上,屋门就被人打开,沈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便道:“还不错,竟然能把她迷晕。” 谭月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究就打断了她,“你先出去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对了,你不要为难彩月,我们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帮忙。” “我知道了。”谭月点了点头,走出厢房。 深究有一些疑惑她为何今天这么听话,但是也没有多问,他很快走近床上的人,抬手将床上的人的衣服撕了下来。 屋内并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动静,谭月松了一口气,虽然沈怀柔这个人很坏,但是她也不想让他们兄妹之间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彩月看到她走了出来,便有些担心的问道:“沈小姐,沈公子他进去做了什么?他不会是……” “你别担心,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是在做一些计划罢了。” 彩月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看到谭月脸上带着笑容,便道:“沈小姐现在先不要这么开心,王妃她一直都很聪明的,说不定能够化险为夷。” “怎么,在你心里还相信这个王妃?” “当然不是,我恨她恨的要死了……”彩月的眼神中带着恨意,“凭什么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我只是一个丫鬟,连追求自己所爱之人的权利都没有……” 谭月冷冷的看了彩月一眼,“任何人都有追求自己所爱之人的权利,只不过身份不同,所以难度也会不同罢了,若是你把这件事情迁怒于其他人,那也是你的不对。” “沈小姐刚才还说我在为王妃说话,怎么,你也开始为王妃说话了?”彩月有些奇怪的看了沈怀柔一眼。 还好彩月并不知道谭月是会易容的,所以彩月并没有怀疑沈怀柔的身份。 过了不久沈鸠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并且将门关上,对沈怀柔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不方便出面,还有彩月这件事情,多亏了你,你跟我来吧……” 彩悦脸上一红,不知道沈究要带她去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跟了上去,看着沈怀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挑衅。 谭月忍不住冷笑一声,大概因为沈怀柔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彩月和沈究都没有在意她这一声冷笑。 不知过了多久,沈究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对谭月道:“小姐,可以开始了。” 谭月点点头,也大概猜出他们想要做什么,“不如你们去吧,我到底是她的好朋友,若是我对她落井下石以后做什么事情也不方便,但是如果是你们发现的,我可以装作痛恨的样子。” 那个丫鬟也觉得谭月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走上前打开了相反的门,随即尖叫一声。 这一招谭月在皇宫就已经用过了,那个时候是她去害人,没想到今天就要被别人给害了。 她早在之前就把沈怀柔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所以沈怀柔现在顶着的是自己的脸,而谭月也在丫鬟进去之后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悄悄离开了厢房的门口。 所以丫鬟尖叫的一声不仅是因为在演戏,而且也是看清了床上的人的相貌。 沈怀柔被这一声尖叫吵醒,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身上一片冰凉,再低头看过去,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穿。 丫鬟刚才进门的时候带了几个家丁,所以不少人都已经看到了沈怀柔光着身子的样子,所有人都不敢去看她。 沈怀柔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没想到谭月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可是沈究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对门口那些人道:“都给我滚出去,不许看,不许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丫鬟立即带人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也不管这些家丁怎么想,直接跑向了沈究的厢房。 沈究和彩月正在浓情蜜意,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就看到丫鬟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沈究皱了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少爷,奴婢把门打开看到的是大小姐光着……光着身子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什么景王妃……” “你说什么!”沈究立即站了起来,将彩月推开,“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明明亲手……” 他立即停了下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没有让这个丫鬟听到,若是被她知道自己亲手撕开了妹妹的衣服,一定又要惹出不少事情。 他快步走向那个厢房,打开门就看到沈怀柔趴在床上哭,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 “都给我滚,全都给我滚出去!”手环有好讨打哭,睁开眼睛看到是瞬间,立即拿起床头柜的花瓶,朝沈究扔了过去。 沈究来不及反应,以为自己要被砸到的时候,彩月却突然冲了上来,将沈究推开,自己的额头上,被砸出了一道血痕。 “都怪你们,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也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都怪你们!”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沈小姐,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是不要迁怒别人了吧……”彩月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怀柔的脸色。 沈究的脸色也很不好,他明明亲眼看到的是谭月,怎么会突然变成沈怀柔,难道他看错了吗?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再做什么改变也没用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隐瞒这件事情。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谭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身上未着寸缕的沈怀柔,她惊讶地叫了一声。 “怀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怀柔的目光带着痛恨,她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原本是想害谭月的,现在变成了她,那这一切一定和谭月脱不开关系。 只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深究也不可能看着她的脸做出这些事情。 谭月身后跟了好几个丫鬟,她赶紧将那些丫鬟推出去,“你们快些出去吧。” 原本只有那几个家丁和沈究身边的丫鬟看到了这件事情,如今又多了几个人,沈究也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处死。 那这些人的嘴一定不干不净的,到时候全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沈怀柔的清白也就不保了。 沈怀柔求救般的看向了沈究,哭着道:“兄长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我不能被他们那样说呀……” 这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沈究心里也有些不忍,便道:“你且放心,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情的,你好好待在房中,不要走动。” 沈怀柔听话的点了点头,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看到彩月头上的血痕,脸上神色带着痛恨,可是他什么也不敢说,毕竟彩月还有一些用处。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彩月将残月带了过来,那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即使他们是想要害谭月,可是明明万无一失的计划,为何谭月却什么都知道了,并且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都说不出。 沈怀柔原本就不相信彩月能够做好这件事情,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她更是不相信彩月。 沈究看向谭月,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嘲讽,“不知王妃怎么就换好了衣裳,为何没有在房中?” “我换好了衣裳自然就出来了,为何要在房中逗留呢?”唐玉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看着沈究的眼神中带了一些狡黠。 沈究自然是抓不到任何的把柄,只好对谭月道:“家妹出了一些意外,若是王妃今日无事,便和您的丫鬟一起离开吧,今日之事,来日定会登门道歉。” “不必登门道歉了,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谭月假惺惺的客套了几句,便看着彩月,“还不快走?” 彩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谭月一起走到了沈府的门口,坐上了马车,她才问道:“王妃今日在相反之中换衣服怎么那样快,我都没有看到你的身影。” “怎么,我有什么事情也需要给你报备了,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彩月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心里却还是生气,他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额头,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却不卑不亢,“我也没有说错吧,王妃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可是厢房中的沈小姐却一直都在。” “我当时就在省府的前天等你,可是你却不在,我倒要问问你去了哪里呢,我看你是和沈公子一同从后院过来的,怎么,你……” “王妃!”彩月着急的打断了谭月,“王妃莫要乱说,我什么事也没有做过,我只是和沈公子一同去后院找你罢了,我也只是怕你会迷路……” 她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唐月知道彩月已经背叛了她,都要信了三分,可是现在她一分也不信。 “我记得我上次说过,让你以后不要再自称我,而是自称奴婢,怎么,你不听了?”谭月冷冷地看了彩月一眼。 彩月抿了抿唇,没想到谭月上次说的话竟然是真的,但是谭悦到底是王妃,她不能说什么,只好道:“王妃,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一定记得。” “记得就好,到底是在王府里面,你做什么事情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想去做什么我也没办法去阻止你,但是若是你对我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就别怪我对你无情了。” 这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彩月听了心中一惊,猜测谭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是想到谭月刚才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又没有那样的生气。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让谭月知道了,只怕她已经没办法回王府了,现在谭月却让她跟着一起回王府,看来是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有些怀疑她为什么和沈究一起从后院过来。 彩月立即松了一口气,偷偷看了谭月一眼,心中的嫉妒越发明显了起来,凭什么谭月什么都有,而她却要努力的去争取,明明谭月也没什么好的。 琴棋书画都是马马虎虎,前段时间弹的琴那可真是不堪入耳,若是她有那样的机会学琴,一定要比谭月好千倍百倍。 谭月看着彩月看自己的眼神,心中冷笑一声,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彩月对自己的嫉妒,虽然不知道彩月究竟在嫉妒她什么。 马车终于在王府门口停下,彩月想要扶着谭月下车,却被谭月推开。 “你不用扶着了,我自己也可以下去的,若是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办吧,我看你似乎心急的很。” 彩月有些摸不准谭月的脾气,可是这个时候自然也是不敢去沈府的,只好道:“王妃,奴婢没有什么事情,奴婢只是一个丫鬟罢了,能有什么急事呢?” 谭月随意的点了点头,走进了王府,她刚准备回厢房休息片刻,就看到萧君浩带着谭琪一起站在前厅那里,似乎是在等萧雲轩。 她不知道这两人又在做什么,正想回避,就发现萧君浩看到了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弟妹,听说你去了沈府,玩的可还开心?”萧君浩轻车熟路的问道。 谭月皱了皱眉,有些不喜欢他的亲近,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便回答道:“也没什么开不开心的,不过是去叙叙旧罢了。” 当然沈怀柔的那件事情谭月也不想说,毕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别人听着也会觉得奇怪。 反正当时也有那么多人看到了,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与其现在有时间和别人说这些,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把这两个人赶走。 萧雲轩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萧君浩和谭琪,脸色有些不好,“兄长嫂嫂,你们今日过来是要做什么?” “没有事便不能来了吗?”萧君浩看了萧雲轩一眼,“自从上次在弟妹这里听了那一首诗,便日思夜想起来,只希望弟妹能够多写几首让我看一看。” 那些诗都是残谭月背下来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写的,所以萧君浩说出的这些话也让她有些尴尬。 只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萧君浩既然想要几首诗,那谭月写给他就是了。 “半个月后的诗会,我与王妃一同前去,到时候再一展风采好了。”萧雲轩拉住谭月,对着萧君浩说道。 萧君浩自然是求之不得,“如此甚好,那半月后的诗会,皇弟和弟妹一定要来。” 谭月点点头答应下来,看到谭琪乖巧的跟在一旁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谭琪今天这样听话,和以往真是大有不同。 想来应该是来之前萧君浩提醒了她,让她不要说一些废话。 这两人走后,谭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了萧雲轩,“半月后的诗会我不一定有时间去,刚才写两首诗给他不就好了吗?” “哪里有说写两首诗就写出两首诗的,你若是真的写出来,他们倒要怀疑你了。” 听到萧雲轩这么说,谭月这才反应过来,也对,刚才萧君浩虽说是请求,但是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试探。 毕竟谭月以前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诗句,也不是什么才女,如今突然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句,竟然是遭众人怀疑的。 刚才萧君浩看似是请求她写两首诗,实际上是想看一看谭月是不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毕竟作诗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然那么多的古人,不可能到了现代也就只有那些诗句了。 虽说留下来的都是千古绝唱,但是同一个作者写的诗并不会太多,一辈子可能也就那几首诗,能够让人口口相传。 既然萧雲轩知道这些,那么一定也是知道谭月的这些诗句,并不是她自己写出来的。 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些诗不是我写的,你就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吗?” 萧雲轩闻言摇了摇头,“怀疑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想等到你自己愿意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天,我不想去查你什么事情,我只想亲耳听你说出这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谭月在后面补了那么一句,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身份,毕竟萧雲轩只是她攻略的一个人物罢了,等到完成任务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到时候在萧雲轩心中可能就留下了这个谜团,如今她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不对他动真心。 若是谭月自己都动了真心,那到时候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定会很舍不得,那么对下一个世界的任务也会有一定的难度。 她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复仇,去完成自己那的那些心愿,至于萧雲轩,终究只是一个攻略人物罢了。 谭越忽略了自己心口的隐隐作痛,在她心里她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否对萧雲轩动了真心。 “又在发什么呆,最近你怎么总是时不时的发呆?”萧雲轩好奇的看着谭月,目光带着不解。 谭月闻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半个月之后的社会该怎么让自己不受到那些人的怀疑,毕竟他们疑心那么重……” “没关系的,那个时候你只要正常的做事情就好。”萧雲轩安慰的摸了摸谭月的头,声音温柔。 谭月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看着萧雲轩的眼中带上了依赖,“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王爷你最近是不是还是很忙呀?” “怎么,几天不见终于知道想我了?”萧雲轩揶揄的看着谭月。 谭月气的打了他一下,声音带着笑意,“就会胡说八道,我……我只是有一点点想你,又没有特别想你。” 说完这句话,谭月自己都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不去看萧雲轩。 萧雲轩笑着道:“在等几日,将皇后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就有时间陪着你了,你放心,半个月后的诗会,我一定陪着你去。” “皇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她不是已经被禁足了吗,想来父皇他已经对皇后有了厌恶之情,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做的那么绝,毕竟是一国之母,父皇一定还是向着她的。” “你放心好了,既然父皇向着她,那我就让父皇无法向着她。” 谭月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些担心,但是看到萧雲轩笃定的眼神,便也没有再多废话了,只是轻声道:“今日在省府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竟然想要害害我,侮辱我的清白,今日彩月催着我去,我就猜到了他们要害我,没想到竟然是用这种下作手段。” 萧雲轩立即紧张了起来,“你没有出什么事情吧,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 “你放心,既然我现在对你说这件事情了,那就一定是已经解决好了。”谭月安抚的拍了拍萧雲轩的手。 萧雲轩听了却有些不高兴,“如今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解决好了,怎么不知道来找我,彩月让你去沈府,你就真的去沈府吗?若是一不小心让他们的计划成功,那你让我怎么办?”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声音带了一些委屈,“我只是觉得我自己能够解决的好,你看我现在不也没有什么事情吗,这次被侮辱了清白的人是沈怀柔,可不是我。” “好好好,知道你厉害,但是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看到谭月这么委屈,萧雲轩心里也有些不忍。 谭月顿时笑了出来,“我自然是厉害的,若是我解决不了一定会来找你的,但是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我也不想再麻烦你。” “那你也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呢?” 谭月哑口无言,只好答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提前告诉你,若是我解决不了就找你帮忙,可以吗?” “这样还差不多,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萧雲轩说完又要回书房,谭月看着他的背影,也抬脚跟了上去,她现在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但是也可以陪在他的身边,在他累的时候为他做一些事情。 来到书房,谭月轻车熟路地坐在软榻上睡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腰酸背痛,便站起来走到萧雲轩的身边。 这几天谭玉若是没有事情都会过来这样陪着萧雲轩,坐在他身边或者是站在他身边为他研墨。 谭月和萧雲轩都不太喜欢热闹,每次待在这小小的书房里,就觉得时光已经过得很慢。 时光过得慢了,那自然也就能够多陪陪身边的人。 ………… 半月后的诗会如约而至,谭月和萧雲轩早早来到了诗会的场地,这些世家公子虽然纨绔,但是选择场地倒还不错,是一片幽深的青竹林。 青竹林幽深淡雅,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单调,反而会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谭月深吸一口气,觉得这里的空气还是挺清新的,便笑着萧雲轩道:“这里倒是挺幽静的,不知道这些世家公子是怎么找到这里。” “这原本是一家店铺,但是因为开的太幽深了,所以没什么人来,就只有这些世家公子才会偶尔来这里附庸风雅一番。”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谭月回过头发现是李诏,就是上次那个和萧君浩一起在醉仙楼吃饭的那个男子。 看到李诏,谭月就有些紧张,偷偷看了萧雲轩一眼,发现萧雲轩明显已经生气了。 上次她和萧雲轩脾气,在醉仙楼和萧君浩吃饭,萧雲轩一定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和她一起吃饭的人都有谁,这李诏就是其中一个,所以萧雲轩看到他,心情才会有些不爽。 谭月也没有办法,没想到李诏也会来参加诗会,“原来是李公子,幸会。” 李诏笑了笑,毫不在意谭月的疏远,“没想到王爷和王妃有如此雅致,会一起来参加诗会,我们进去吧?” 萧雲轩点了点头,拉着谭月走了进去。 他向来是纨绔的,目中无人的,所以这样的姿态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谭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和他一起走进了诗会里面,果然看到已经有不少世家公子聚集在一起。 这些世家公子向来不学无术,举办这劳什子诗会也只是为了装装样子罢了,毕竟在家中经常被父母说道,好不容易能出来透透气。 众人看到了谭月的身影,今日参加诗会的女子也只有谭月一人,所以众人很快就猜到她是谁。 “见过王爷王妃。” 萧君浩还未到场,萧雲轩就是最大,这些世家公子自然是不敢和萧雲轩走得太近,免得一不小心惹了这纨绔王爷,吃不了兜着走。 谭月偷偷笑了一声,悄悄在萧雲轩耳边说道:“你看看你,平常一定是太凶了,这些人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要他们和我说话做甚?”萧雲轩好了谭月一眼,拉着她坐了下来。 众人看到谭月坐了下来,立即大着胆子走上前,“听闻王妃的一首妃子笑,让京城学者都为之敬仰,不知今日能否作出千古绝唱。” “千古绝唱算不上,只不过是做两首诗罢了。”谭月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人说的话。 毕竟这些人是真的怀疑他是否有这些能力,说的多了,会让他们不相信,不如就在之后用自己的实力告诉他们,虽然这些东西也的确不是谭月自己的。 诗会很快就开始了,萧君浩也早就到场,他看到谭月和萧雲轩牵着手,眼中带了一些落寞。 他如今和谭琪的关系不痛不痒,说是相爱也不至于,要是说不相爱的话,又彼此都在乎着对方,只是今日的诗会,谭琪并没有跟来。 他知道自己之前说的一些话,伤了谭琪的心,可是想到谭琪对这些事情竟然这么在意,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是偶尔说两句错话罢了,既然这么揪着不放,也的确是有一些妇人的斤斤计较。 “既然人都到了,那么诗会就开始吧,今日竟然在青竹林,不如就以竹子作诗,可好?”萧君浩看了看众人,见他们都没有异议,正要宣布开始,就看到谭月站了起来。 谭月看着萧君浩,轻声道:“实不相瞒,在沈府诗会的时候,我就已经以竹子做了一首诗,如今再让我做一首诗,只怕是有些困难了。” “无妨,不如就换个题目吧,只是弟妹不如就把那一首竹子的诗写下来给我们众人看一看,如何?” 谭月答应下来。 众人又选了一个题目,敲定下来之后,谭月思索片刻,提笔将诗句写了下来。 她写的速度并不快,众人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好低头认真思考起来。 一首诗很快就写完了,还有一些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憋出来一句话。 谭月将自己写的诗放在了众人面前,紧接着写下了自己在沈府写的那首有关竹子的诗。 两首诗一同放在了桌子上,众人看了过去不禁拍手叫好,“好诗,好诗啊!” 谭月脸色不变,也没有说话。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这些世家子弟虽然自己的才学不好,但是也能看出这首诗好不好。 谭月写的这两首诗虽然并没有什么华丽的形容,可是却把竹子的坚韧和对景色的描写都把控得非常好,可以说是千古绝唱也不为过。 众人实在想不到这两首诗竟然是出自一个妇人之手。 谭月看出他们的疑惑,笑着道:“诸位应该是怀疑我一介女子怎么能写得出这样豪情壮志的诗句出来,可是我想说的是,自古以来巾帼就不让须眉,为何女子就不能写出这些豪情壮志的诗句?” 这是谭月真真正正的想法,古往今来,男子对女子的态度都是无才便是德,可是这句话本来就不是这么理解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意思是,女子没有才那就要有德,但是并不是说女子没有才就是对的。 只是这句话被太多人误解,所有人都觉得女子不应该有才学,而是应该有德行。 才学德行,缺一不可,女子无才,那德行就不能有所偏差,但是女子有才的话也并不是不行。 众人还想再说什么,谭月便将女子无才这句话真正的意思解释了出来,惹得众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她毕竟是王妃,就算是众人对这句话有所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萧君浩却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他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谭月,觉得这个女子应该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原先他有些讨厌谭月对自己的追求,觉得这样的女子真是没脸没皮,可是如今想来能够追求自己心爱的人不也是一种勇气吗? 虽然如今谭月已经嫁给了别人,可是萧君浩不相信谭月对自己真的没有了半分情义。 若是谭月知道了萧君浩心中所想,只怕是要对他吐一口口水,这样普通且自信的男人,她真是见过太多了。 诗会就这样结束了,虽然谭月在最后也没有做出其他的诗句,可是就仅凭这两首诗也的确是让众人信服并且敬佩了。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萧君浩看到萧雲轩拉着谭月的手,离开了青竹林,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以前谭月都是追着自己转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自己以前对谭月太凶了,所以才会让谭月对自己失望不成? 若是当初他没有选择谭琪,而是选择了谭月,如今的情景,是不是就会有所改变? 他那样纨绔的弟弟怎么配得上如此好的谭月呢? 回到王府已经是深夜,唐谭月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地靠在了萧雲轩的肩膀上。 她这几日的确是有一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无精打采的。 彩月看到他们两个人回来了,立即走了过来,“见过王爷王妃,你们终于回来了。” 谭月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今日这样疲惫,到了晚上却还要见到自己不想见的人,这一点让谭月心里有些不爽。 彩月发现了谭月对自己的不满,心里有些奇怪,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会让谭月永远这么讨厌自己。 “王妃,夜色深了,该就寝了,今日王爷也要来后吗?” “今日不必你来服侍了。”谭月皱了皱眉,和萧雲轩回到后院。 彩月看着两人离开,脸上带上了嫉妒,为什么说一句不用服侍就不用服侍,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不成。 可是自己只不过是追求自己所爱之人罢了,难道也有错吗? 那样的人……怎么会不心动啊。 彩月觉得有些委屈,从王府的后门偷偷跑了出去,这一幕自然被的暗卫看在眼里,自从上次从省府回来,萧雲轩就让暗卫暗中跟着彩月。 一路来到了沈府,沈府的大门紧闭,只有西北侧的门还开着,她将手中的玉佩拿出来,门口的侍卫立即让她进去了。 走进府中,她就感觉到沈府有些不对劲,但是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在乎这些了。 来到后院就听到了争吵声,她快步走过去,就看到沈怀柔用力撕扯着沈究的衣服,似乎是要把沈究给杀了。 她连忙冲上去挡住了沈怀柔的攻击,“沈小姐这是做什么,难道那件事情你还想要怪沈公子吗?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沈公子的错,你应该去怪的是谭月。”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我指手画脚,若不是因为你做事不认真,怎么可能会让谭月对我有机可乘,我如今变成这样都是你和谭月害的。” 彩月被他拉扯着衣服,使劲的攥住了脖颈。 脖颈处传来窒息的感觉,她拼命地拍打着沈怀柔的手,可是沈怀柔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使劲的攥着。 沈究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沈怀柔推开,将彩月护在了怀中,“沈怀柔,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如今发生这件事情是谁也想不到的,你现在这样做只是会让你自己变得更加难看罢了,你有这个时间来对付我们,不如去想想怎么对付谭月。” “好,你们才是一伙的,这个丫鬟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沈怀柔目呲欲裂的指着彩月。 彩月有些苍白的抿了抿唇,“沈小姐你不要再说,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让你这样的……” “你给我闭嘴,我今天就要撕烂你的嘴!”沈怀柔说着对彩月冲了过来,可是却被沈究一把推开了。 彩月吓得躲进了沈究的怀中,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沈究,脸上带了一抹微红。 这是第一次有人将她护在怀中保护她…… 她曾经看到过谭月拼死救下了萧雲轩,还曾经觉得这样的行为真是有些太冲动了,可是如今看来,被保护的时候却那样的开心。 如今沈究既然保护了她,那她这辈子也一定要永远保护着沈究。 沈怀柔跌坐在地上,冷笑一声,“好啊,你们才是一家人,只有我才是一个外人,对不对?我发生了这些事情你们都没有疼惜过我,对不对?” “沈怀柔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沈究厌恶的看了一眼沈怀柔。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这样侥幸的想法,在隔壁传来一声娇呼后破灭了。 谭琪声音柔媚,“沈郎,你这是做什么?,是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琪儿我求你,你让我抱一抱好不好?我真的太想你了……” 虽然沈究对彩月很是温柔,但是彩月却没有听到神,就这样对自己说过话。 如果说沈究爱的是谭琪,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难道只是为了利用她吗? 想到自己之前对沈究的那些真情,彩月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王妃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吧,但是就一直不提醒我,你就是想看我笑话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和沈公子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沈公子和太子妃之间的关系,但是你都没有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难道你也没有瞒着我吗?你和沈究之间的关系我还真的是最近才知道呢,至于沈究和谭琪我也是三日之前才知道的,也就是你对我下毒的那一日。”谭月说着有些生气。 彩月这种质问的语气让她觉得很恶心,明明做错事的从来都不是她,可是彩月却已经对她有这样的偏见。 那就代表无论她做出什么事情,彩月都会觉得她做的不对,只怕是就连之前和她做姐妹的事情,彩月也只觉得她虚伪罢了。 自己之前的一片真情被人这样怀疑,谭月自然是生气的,但是看到彩月现在如此难过的样子,她终于觉得舒心。 她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既然彩月想要害她,那她就让彩月看看她帮助的那些人,究竟是不是真心。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让人难以启齿,彩月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声有些大了,隔壁立即安静下来,听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动静,又开始说起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谭月冷着脸看彩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抬手将她拉了起来,“我不想帮你,我现在让你吊着一口气,也只是为了报复你,至于你死后我也不会多管什么,就按照奴籍下葬了吧。” “那还真是多谢王妃放过我了……”彩月声音越来越微弱,被谭月拉着走出了醉仙楼,扔上了马车。 在醉仙楼的沈究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但是怀中的人太过香甜,他也没有太在意。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既然已经嫁给了太子,那他也愿意护她周全,既然她想要做上皇后之位,那他就帮助她。 彩月是在马车上没了声息的,一个丫鬟,也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只是沈究知道后也明白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你不是说一定会成功的吗,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死的只是一个丫鬟,而不是谭月?”谭琪看着沈究,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柔情蜜意。 沈究抿了抿唇,“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当时明明说的好好的,难道这一切已经被谭月知道了不成?” “这不可能,后院都是我的人。” “程承也是吗?” 谭琪皱着眉,“我说过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利益的关系,但是我可以确定他的身世是干净的。” “可是你未免也太在乎他了,既然能够让他来到后院。”沈究说着,看向了不远处的程承。 “你如今是什么意思,现在做错事的是你,你倒来怪我了?” 沈究低着头没有说话。 谭琪终于冷静下来,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便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生气了,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明明已经说好会成功的啊……” 她软了下来,沈究也没办法生气了,“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我没能好好控制着彩月。” “罢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你好好回去休息。”谭琪说着摆了摆手。 沈究看着程承,似乎是还有些不高兴,“太子妃,她在这里是不是真的不太好,毕竟是一个男子。” “我刚才只是有些事情和他说,所以才会让他过来的,他平常基本不会来到后院。”谭琪解释道,觉得有些头疼, 之前她和沈究没有逾越之举,所以沈究从来不会说什么,自从上次醉仙楼之后,沈究就经常这样。 若不是沈究还有点用处,她真的是不想理会。 “好了,你还是快离开吧,太子今天会来后院。” 沈究听了这句话,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谭琪捏了捏眉心,见沈究终于走了,便招手让程承过来,“刚才有些事情便让你站在一旁了,你过来坐下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程承走上前对她行了礼,“见过太子妃,我便不坐下了,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随你吧,”谭琪叹了口气,“我听闻你母亲似乎在济仁堂治好了病,不知是不是那位济舟神医为你母亲医治的?” “正是那位神医,原本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却没想到那位神医也是有本事的,竟然将母亲治好了,这也多谢太子妃愿意出钱。” “没什么,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罢了,你与我有救命之恩,光是这一点钱也没什么。”谭琪笑了笑。 “我这几日身子也有些不爽利,不知那位神医是否在见仁堂,我想与你一同前去。” “这……”程承有些犹豫起来,“不敢瞒太子妃,自从母亲身体好了,这位神医就没有出现在济仁堂,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继续问诊,若是太子妃想要去济仁堂看病,那里的大夫也都是各顶各的郎中。” “我就是想要去见一见神医,毕竟我这个身子总是柔弱的很,没有子嗣,只怕是济仁堂的大夫也没有办法。” 子嗣于是一直是谭琪的心头病,萧君浩最近总拿这件事情来说她,她也想让自己怀孕啊,可是这又不是想想就行了。 只怕也就只有那位神医可能会有办法了,可是那神医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现。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沈怀柔崩溃的笑了出来,“我不清醒,是啊,我是不清醒,那你就和你的这个丫鬟,好好勾搭吧!” 彩月被她说的眼角通红,有些委屈的问道:“沈公子,你我二人,真的不应该这样……” “你别听她胡说,”深究连忙安慰,声音温柔,“这只是因为你现在还在王府,我不能给你名分,可是我答应你,你一定是我唯一一个女人。” 彩月点点头,靠在了沈究的怀中,“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王妃她已经对我有了警惕之心。” “你别担心,”沈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包,递给了彩月,“你将这药物每天放一点点在她的食物中,不出三个月她就会毒发身亡了。” 彩月有些犹豫之前只不过是帮助他们,可是现在却要自己亲手去做这件事情,她有些害怕。 沈究看出她的害怕,温柔的劝道:“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这毒药无色无味,难道你也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给不了你一个名分吗?” “当然不是!”采用立即反驳他的话,咬了咬牙接过了药包,药包拿在手里并不重,但是彩月却觉得犹如千斤重一般,想到自己要用这个药来谋害谭月,她就有些无法接受。 可是如果不做这件事情,她就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丫鬟,永远都不能嫁给沈究,如果做了这件事情,她就会成为沈究真正的女人。 彩月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看着沈究道:“沈公子我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的,但是三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些?” 沈究没想到彩月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既然是要让她死得无法查证,那就一定要时间长一点,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很短了,你放心。” 彩月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的,沈公子,你真的会娶我吗?” “自然,你看我刚才都和我自己的妹妹发生争吵,还不是因为你吗?” 财月点了点头,沈究刚才的确是和沈怀柔发生了争吵,并且也的确有她的一部分原因。 不管如何她都想试一试,如果谭月的死能够让她和沈究永远在一起,那么她一定要尝试一下。 沈究抱着彩月,声音温柔,“你放心,只要谭月一死,我就一定会娶你的,你现在是她的丫鬟,如果让她知道了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同意的。” 这的确是真的,谭月一定不会同意她和沈究在一起。 她其实也并不喜欢谭月,虽然谭月对她不错,可是她总觉得谭月居高临下,甚至是说过想和她成为姐妹,她听着都觉得虚情假意。 若是真心对待她,大可告诉所有人,为何就只对她一个人说要和她当姐妹? 让人看着,反倒是会觉得彩月不懂礼数。 彩月捏着药包离开了沈府,沈究卸下防备,冷着脸看向不远处,“还躲在那里做什么?” 沈怀柔从暗处走出来,冷哼一声,“与你何干,若不是因为你们,我刚才也没必要像个疯女人一样破口大骂。” “你只有这样,才能让彩月真的相信我。”沈究看了沈怀柔一眼,目光放柔,“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受了委屈,待我做好这件事……” “你不必说这些,我与你只是合作关系。”沈怀柔摆了摆手,又问道:“你到底是在帮谁做事啊?” “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任何的好处。”沈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后院。 太子府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谭琪捏着一颗葡萄吃了下去,听到身旁丫鬟说话,立即将其他下人挥退下去。 沈究很快就走了过来,看到谭琪将下人挥退,便道:“彩月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行,用的是什么?”谭琪漫不经心的将手擦干净。 “一品红。” 谭琪动作一顿,看向了沈究,眼中却带上了赞赏,“你倒是有这个胆子,就不怕彩月会把你供出来?” “一品红可是一个好东西,到时候谭月没了气息,谁还能够知道,究竟是谁伺候她吃了最后一顿饭。”沈究笑着道。 谭琪赞同的点点头,“不错,你想的倒是清楚,对了,我听说沈怀柔……” “家妹的确是出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已经将这件事压下来了,极少有人知道。” “行,只要不会阻碍到我的计划就好,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谭琪看着沈究,眼中满是信任。 沈究回避了谭琪的目光,耳根燥热,“太子妃不必言谢,这都是我该做的。” “但是你愿意为我做这些事情我还是很感动,最近太子……”谭琪说着,眼中带了一些泪水,让人看了心疼的紧。 沈究想要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可是刚抬起手,又慢慢的放了下来。 这终究是不合适的,谭琪已经贵为太子妃,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了谭琪,只要能跟在谭琪身边,为她做事就好。 谭琪抬手,握住了沈究的手,她手掌温热白嫩,“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莫不是染了风寒?” 沈究吓得立即收回手,却看到了谭琪受伤的神色,有些犹豫不决的低下头,“太子妃,这里是太子府。”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里是太子府,什么也不能做,但是如果不在太子府,那就可以做了。 谭琪叹了口气,摸了摸鬓边的碎发,“我知晓你的意思,若是沈公子有时间,三日后醉仙楼三楼雅间,不知能否沈公子前去?” 沈究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谭琪,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一些颤抖,“三日后,我一定前去。” “那就好,若是没什么事,沈公子就先离开吧?”谭琪看到了远处有个丫鬟走过来,有咩不舍的道。 沈究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行离开了了,琪儿……” 这一声琪儿顿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谭琪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声音还是以往的温柔多情,“好,沈公子,再会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看着程承送过来的信,心里有些惊讶起来。 谭琪说到底也是女主,怎么老是做一些女配才会做的事情? 竟然敢在太子府和沈究私会,她真的不怕被别人发现吗,还是说,太子府的人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些人了? 如今皇后被皇帝厌弃,也就顶着一个皇后的位置罢了,事实上已经没有了实权,就连协理后宫的事情都交给了皇贵妃。 因此,就连王府也比平日里安静了不少,那些皇后的爪牙都渐渐的没了动静。 看来谭琪的确是不简单,竟然能让太子府的人都护着她,若不是因为程承被她安插在了王府,她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想到程承说,三日后他们会见一面,谭月抿了抿唇。 正在此时谭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神色有些慌张,但是却不敢看向谭月这边。 谭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做好事情。 自从上次在沈府之后她就猜到了,萧雲轩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彩月的确是为情所困,只怕是和沈究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程度,只怕也只有彩月做得出来了。 还好上次的事情谭月自己化险为夷,但是不代表她就能够原谅彩月,如果彩月真的还要对她做一些什么事情,那她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彩月的, 到了晚膳时间,彩月很快来到谭月身边伺候她,“王妃,这是府中今天新来的厨子做的菜,你快尝一尝吧。” 彩月向来不会多说这些话,这是她第一次催促谭月吃饭,以前向来是不会多嘴这些的。 谭月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这厨子你认识?” “没有啊。”彩月不明所以的看着谭月。 “你催着我吃东西,我还以为这厨子是你亲戚呢。”谭月冷笑一声,正要动筷子,却发现彩月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 谭月立即停下动作,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我今日吃不下,这样吧,你替我吃一点?” “啊?”彩月被吓得一愣,“王妃,这万万是不行的啊。” “有什么不行的,你我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在意那么多。” 彩月有些犹豫,虽然沈究告诉她这是慢性毒药,吃一次没什么大碍,可是彩月还是有些害怕。 如今谭月对自己这样不信任,若是自己今天不吃这饭菜,那么久没办法让谭月吃。 她咬咬牙,坐了下来。 如果只持一点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是慢性,到时候也可以去找沈究要解药。 这么想着,彩月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口中。 鱼肉鲜美滑嫩,新来的厨子手艺的确是不错的,只是还没等彩月咽下去,她突然感觉到喉咙一阵刺痛。 谭月看她倒了下去,皱了皱眉,蹲下身为她把脉。 如今的脉象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彩月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中毒的样子,她立即从怀中拿出一颗解毒丸塞进彩月的嘴里。 彩月慢慢恢复了呼吸,但是谭月也只是暂时封住她的穴道罢了? 她站起身将饭菜端起来闻了闻,有些恼怒的看向了彩月,“你对我瞎这种剧毒?” 这可是一品红,若是吃下去了,那就是必死无疑。 彩月呼吸困难,听到谭月的话愣了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谭月想起刚才彩月吃了下去,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想来彩月也是被骗了,沈究应该是随意编了个东西骗骗彩月,没想到第一个吃下去的,竟然是彩月自己。 谭月将手里的饭菜放下来,看着彩月的目光带了一些复杂,“这是一品红,剧毒,只要吃下去一点点,都会毒发身亡,沈究给你的?” 彩月不敢相信沈究会害自己,明明沈究说过的,只爱她一个人,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如果今天真的是谭月吃下去了,那彩月自己,也一定会死。 她遍体生寒,身上越来越难受。 “这种毒,我暂时也没办法解,但是我可以给你吊着一口气,”谭月一边说着,一边为彩月把脉。 她可不是善良,只是让背叛自己的人就这么死了,谭月心里有些不舒服,既然三日后沈究和谭琪要在醉仙楼私会,那她就想办法带着彩月,让彩月明白自己信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到时候彩月的脸色一定十分精彩吧…… 这三天谭月想办法吊着彩月的一口气,终于等来了谭琪和沈究私会的日子,。 今日一早,谭月便早早的带着彩月上了马车。 沈沈究这人也是心急的很,在谭月刚到醉仙楼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走了进去,似乎是对店小二说了什么,那小二立即引着他上了三楼。 谭月紧紧的跟上去,在沈究走进雅间后对店小二道:“我要他旁边的那个雅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雅间正好空着,夫人请随我来。”店小二虽然疑惑谭月为什么带着一个瘦弱的女子,但是他也不好过问,将门关上后就离开了。 彩月脸色苍白,似乎是已经快要不行了,当时想到沈究就在旁边的房间里,又立即打起精神,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隔壁很是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谭月将桌子上的糕点吃了一半,隔壁便传来了动静。 “琪儿,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沈究走上前想要拉住谭琪的手,但还是有些犹豫的收了回去。 谭琪却没有他那些顾虑,抬手直接握住了沈究的手,“沈郎……” 这一声柔情百转,让人听的骨头都酥了一半。 彩月听到这动静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谭月。 谭月挑了挑眉,轻声道:“这么惊讶做什么,谭琪和沈究本就是青梅竹马,两人早就认识,怎么,你连这都不知道?”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怎么听都比她这个丫鬟更配得上沈究,彩月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眸。 即使知道了药有问题,可是彩月还是不忍心怀疑沈究,或许是沈究拿错了吧,也或者是有其他人下药,只是正好和她一起撞上。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1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程承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家母最近正好要在济仁堂多拿一些药,不如就去问一问吧,说不定运气好,神医正好在那里。” “如此也行,只是不知道神医有没有时间为我医治。”谭琪说着叹了口气。 一直没有身孕向来是难以启齿的事情,谭琪想到自己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一个男子,心里就有一些不高兴。 可是再怎么不高兴也没有办法,若是这位神医真的有办法让自己有身孕,那她就不必这么烦心了。 这里也没有程承的事情了,谭琪挥挥手让他离开,程承刚离开太子府,就立即写信,让人递给了王府的人。 谭月收到程承的信,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去济仁堂了,正好现在就剩一个好感任务,她也没什么事情,就去济仁堂看一看吧。 第二日,谭月刚到济仁堂,就看到了正在抓药的程承,立即道:“程公子,真巧。” 程承回过头笑了笑,“原来是济舟神医,神医来的真是巧。”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昨日就已经来过了。”谭月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谭琪。 谭琪立即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神医,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不知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时间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这位夫人心里有什么事情,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济仁堂的各位大夫都是可以替你问诊的。” “神医,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只能找你。”谭琪看着谭月,眼中带上了楚楚可怜的神色, 若是男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心疼,但是谭月是女人,还是一个讨厌她的女人,此时看到,觉得有些恶心。 “夫人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那就跟我进来吧。”谭月引着她走进了里面。 “夫人请坐,将你想要问的事情告诉我吧。” 谭琪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神医,我此番前来是想求一副坐胎药,我如今成亲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一点动静,坐胎药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但是……” “这种事情夫人不必来找我,如果是你身体有问题的话到可以来找我,但是我见你好像没什么问题。” “神医说笑了,我成亲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动静,怎么会是身体没问题呢?” “你没问题,你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是你丈夫有问题?”谭月看了谭琪一眼,果然看到谭琪变了脸色。 只是这件事谭月是真的没有撒谎,在之前谭琪来这里看病的时候,她就看出谭琪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萧君浩她也不确定。 夫妻二人,女子没问题,那就自然是男子的问题了。 谭琪脸色苍白的走出济仁堂,刚才济舟对她说的那番话,是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如果真的是萧君浩有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扶着身旁的丫鬟,“太子之前,可曾收过通房?” 丫鬟抿了抿唇,“似乎收过一两个,但是自从王妃到了太子府,那些通房就都被遣了,太子妃您不要生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没有生气。”谭琪摇了摇头,她自然是不会生气的,她现在只想知道,萧君浩是不是真的……不行? 谭琪回了太子府后,很快就给萧君浩添了几个通房丫鬟,谭月一边偷笑,一边对萧雲轩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她竟然就信了。” “怎么不信,她什么都要试一试的。”萧雲轩将谭月嘴角的糕点碎屑擦掉,声音温柔。 谭月轻车熟路的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改糕点塞进萧雲轩的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拿着书继续看。 萧雲轩无奈的喝了一口茶,将甜腻的糕点咽下去。 靠着他的谭月安静下来,呼吸慢慢沉稳,他转过身,果然见谭月又开始犯困,抬手点了点谭月的额头。 “又困了?”萧雲轩笑了笑,捏了捏谭月的脸颊。 谭月揉了揉眼睛,“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嗜睡……” “让你去济仁堂看一看你也不愿意。”萧雲轩打横将谭月抱起来,放在了软塌上。 谭月眯着眼睛,搂着萧雲轩的脖子亲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事情,就是觉得有些困,可能是春困……” “这都快要立秋了,你还真是敢说。”萧雲轩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谭月穿着轻纱外衫,便扯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动作温柔至极,似乎是在呵护一个绝世珍宝。 叶奂在门口看了一会,抬手将门关上。 上次出去冷静一番之后,她也明白,萧雲轩终究不属于自己她,而且萧雲轩和谭月好好的,她也不应该插进来。 “王爷……”叶奂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萧雲轩将东西拿起来看了看,挑了挑眉,“看来都开始坐不住了,我们也可以……开始了。” “王爷,这件事事出突然,王妃她……” “你不必过问,”萧雲轩看了她一眼,“王妃的事情我自有安排,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她说了什么……” “王爷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萧雲轩这次点了点头,挥手怕你叶奂下去了。 刚才他们说话虽然很小声,却还是让谭月听到了,谭月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关于朝中的事情罢了,你不必知道。” “你现在怎么还是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你明知道我自己也有能力去面对这一切的……” 谭月的目光带了受伤,萧雲轩看了心中不忍,只好走近她,坐在了她的身侧,“你嫁给了我,但是你的姐姐又嫁给了太子,所以现在你的父亲无法选择这两边的事情,朝中已经开始有了一些风言风语。” 这倒是真的,他们从来都是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支持的人,可是谭严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对手。 这的确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难怪朝中最近动荡不安,想来父亲也是纠结的很。 谭月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午后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文妈妈和香儿正在屋子里做着针线活,看见谭月走了进来便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迎接谭月,香儿看见谭月怀里一大堆的的东西忙问道“小姐怎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呢?” 谭月看见香儿那紧张的样子笑着说“如今我们也有些钱了,自然得买点好吃的了,以前你们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 如今买些好吃的好好犒劳犒劳咱们自己。” 可是文妈妈看见谭月这样花钱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便上前问道“小姐,咱们就那五两银子,前几天买东西花了不少已经所剩不多 了,今天小姐又买这么多的东西应该是没多少钱了,以后可能没钱花了。” 文妈妈也没有想到谭月会一下子把钱都花掉了,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但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谭月当然清楚文妈妈的心思,觉得她不是个懂事的小姐,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肯定过不好日子的,便将手中的东西全都塞到了她们 两个手中,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香儿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给谭月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谭月也的确有点口渴了,接过茶水便一口气喝 完了才放下杯子,从包袱里拿出钱袋放在桌子上,四十两银子,沉甸甸的,将谭月和文妈妈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们两个此生都没有见过 这么多的银子,香儿看得瞪大眼睛眼睛看着谭月问道。 “小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谭月就知道会把她们两个惊到,便向他们解释起来“当然是我赚来的呀!” 文妈妈虽然沉稳,但是看到这么多的钱也有点不淡定了,也赶紧接着话茬问道“小姐,这么多钱你是靠什么赚来的,老奴怎么有点不 太清楚呢?” 谭月也不再卖乖子了,她笑着说道“我就是把我写的戏本子卖给那些戏楼的人赚回来的钱呀!” “什么,卖戏本子?”文妈妈和香儿异口同声的问道。 “小姐,你写的什么戏本子,怎么会赚这么多的钱,”文妈妈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是我这几天写下的戏本子呀,我那天不是让你去打听这京都里的事情么,那戏本子我就是投这京都人的爱好写下的,没想到那 尚品轩的掌柜还是个挺识货的人,看了我戏本子当场就以二十两的银子买下了,还又多付了十两银子银子算是给我下一步戏本子的定金, 所以才会有这三十两银子呀!”谭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文妈妈和香儿听得眼睛都瞪直了,她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戏本子能值这么多的钱,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眼前的的小姐怎么让她们感觉 既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呢? 谭月知道她们心中的迷惑,便安慰着她们“我知道你们两个很好奇,我自打从马车里摔昏后便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了之后这些戏 文就都刻在我的脑子里了,所以就把它们都写下来了,没想到还能卖这么多的钱,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想这应该是老天在帮我 吧,看我们三个可怜又无依无靠的所以赐给了我们这些就是让我们有口饭吃吧!” 谭月的这番话让文妈妈和香儿也不再怀疑什么,不过她们也能看得出来小姐虽然还是那个小姐可是比以前灵光多了,竟然还能自己 赚来钱,这让文妈妈心里踏实了不少,之前她一直都很为小姐的将来担心,依着夫人的脾气与性格断断是不可能对小姐有好脸色的,如今 这府中老爷又常年不在,府中的一切事情不都是夫人说了算,她们手中有了银子往后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些,文妈妈心里终于也踏实了点, 以后无论怎么样,她都好好保护这个苦命的小姐,千万不能让她再受苦了。 “文妈妈,你跟我说说这府里的二小姐吧,我只知道大小姐是夫人生的女儿,那么二小姐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谭月问 道。 “我也是听说二小姐十岁那年得了天花,没有治好早就不在世上了了。”文叹了口气。 “那这府里就大小姐一个孩子,这叶府是不是有点人丁稀少了,难道连个少爷也没有吗?”谭月想多知道点叶府的事情,这样她以 后也好在这叶府中混下去。 “嗯,也没有,听说老爷这几年常年在外做官,夫人前些年因身子受损也没能再有孩子,可不如今这府中的人便是不多的。” “那老爷没有儿子能行吗?不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 “唉,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 “那大家户的人不都有个三妻四妾的嘛,夫人不能生可以娶个年轻的再生吗?老爷为何不再娶个给他生个儿子呢?”谭月还真是有点不明白。 “嘘,小姐还是不要说这个了,当心隔墙有耳,这院子里都是夫人的人,若是被他们听到告诉了夫人,小姐,叶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 单,你以后千万要当心,不能再外面说这些话,夫人听到了肯定会不高兴的。”文妈妈赶紧叮嘱谭月。 “还有小姐以后以后要记得不能叫老爷夫人,以后得叫父亲母亲,千万不能叫错了尤其是夫人那儿,免得她又说你没有家教,又会怪 罪到我们头上。”文妈妈最清楚夫人的脾性了。 谭月看到文妈妈那紧张的样子便知道这叶府是个什么地方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小姐可是回府四天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们,看这 样子想必就是让她们自生自灭,看来是有人不欢迎她回来,之前路上翻了的马车或许也是有人而故意为之的,不过她谭月既然穿越活过 来了就不会任由别人随意欺负,想让她死可她偏不,她要好好的活给那些让她死的人看。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叶夫人坐在禅房里品着一盏清香茗翠,这茶叶极为少见,虽然出自于凌风寺的深山之处,但是采摘却极不容易,这些都是凌风寺的主 持让下面的小师父们特意采来招待那些达官贵人们的。 “这凌风寺的香茗就是不一样,清香扑鼻,喝上一口感觉浑身都舒服”。叶夫人满意的说道。 “夫人,这茶是主持特意拿来招待夫人的,是今年的新茶,味道自然是好的,也只有夫人才会有这样的待遇,我看别的夫人好像就没 有这么好喝的茶。”邢妈站在叶夫人小心的伺候着。 “嗯,主持能给我们送来这么好的茶,也是看在我们给凌风寺捐了那么多的香火钱,你说说,这京都的官家里有谁比我们叶家捐得香 火钱多呢?”这一点叶夫人还是颇为骄傲的。 “那可不,咱夫人可是这京都最善良的人,每年这凌风寺从我们府里得到了多少香火钱他们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所以才会给咱们这样 的待遇。” 叶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夫人,府里送来消息,听说那三小姐到府里之后也不闹腾,整日里就待在醉月居不出门,不知道能熬多久,听说一直在等老爷。” 邢妈妈说完这些,叶夫人不以为然的说道“乡野间长大的孩子终究是粗鄙一些,还算她懂事不闹腾,想等老爷恐怕她是等不到了,昨 天老爷来话说是还得在苏江待上一个多月才会回来,这样也好,咱们在这也多待上几天,这儿空气干净,环境如此优雅,待在这里可比京 都舒服多了,我这身体也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呢” “可是夫人,我们不回去,那三小姐能不能熬到老爷回去呢”老奴有点担心,她怕老爷那儿不好交代。 “担心什么,前几天凌风寺下了雨,就说雨大路滑下不了山,老爷自然是无话可说的,至于那个野丫头就让她自身自灭吧,免得待在 府里碍眼。” 叶夫人这样一说,邢妈妈便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替叶夫人揉捏着肩。 叶锦玉安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绣着绣帕,那绣帕上面绣的是一对鸳鸯,叶锦玉的绣工的确是极好的,绣帕上面的鸳鸯那每一根羽毛 都跟真的一样,活灵活现,两只鸳鸯紧紧的挨在一起,互相深情的望着对方,叶锦玉看着自己绣好的鸳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时 她才六岁,一次机会父亲带她去宫中请安,在御花园里碰上了南宁王慕容殇,那时他们第一次见面,慕容殇虽然比叶锦玉大几岁,他在别 人眼中几乎都是冷漠又高傲的,可是他却生着一张让无数少女动心的面孔,谭月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可是他从她们身 边走过却一眼都不看她们,叶锦玉那一次可是丢了脸,她不知被谁绊了一下掉进了湖中,旁边的人都吓得大声惊叫却没有人去救她,就在 自己在水中苦苦挣扎越陷越深时,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身边的丫鬟告诉她是南宁王慕容殇救了 她,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在慕容殇身上,再也没有离开过。 “小姐,你这鸳鸯绣得可真好,简直跟真的一样,您这绣工是越来越好了”丫鬟小蝶的话将叶锦玉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叶锦玉微微的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这绣好的鸳鸯,这是她用心绣的,她将自己的心意全都绣在了这鸳鸯里,想着有朝一日能见 到慕容殇,将这鸳鸯戏水能亲手送到慕容殇手中,让慕容殇能明白她的心意。 叶锦玉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凌风寺已经待了十日了,可是母亲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是她却待得心焦前几 日就听说南宁王会搬师回朝,也不知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如今待在这凌风寺内一切消息都打探不到,这让谭月不知如何是好,刚才去叶 夫人房间听她的口气好像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叶锦玉心里更着急了。 小雨一直下个不停,也不知何时能停,风凌寺的路肯定是不好走,母亲断然是不会回府的,这样下去的话她何时才能见到南宁王呢? “小姐,你想什么呢?这雨下得天气都有点凉了,小姐当心被雨淋着了,这风凌寺不比家里,小姐当心不要着了凉,那样可就麻烦 了。”小蝶一边说着一边将意见披风披在了站在窗边的叶锦玉身上。 叶锦玉白皙的皮肤如白玉一般,细长的柳叶眉眉梢微微下垂,两片红色的唇薄薄的,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一头漆黑如瀑布般的头发 梳成了当下最时兴的发型,上面还戴着一支翡翠簪子,耳朵上也戴着一对同样的耳环,衬托得那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小蝶,你去邢妈妈那儿打探打探,问问她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府”,这里虽然安静,可是终究有点太冷清了,再说待在这深山村林 中总是会有许多不便之处,还是要早点回府的好。 “小姐,我刚才倒水的时候听见邢妈妈跟一个下人交代说是等雨停下的时候再多去采购点东西,听说夫人还打算在这多待几天,说是 府里吵闹,这儿倒是清静,夫人感觉身体都好了不少。” 小蝶的这番话让叶锦玉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母亲如果不走,那自己也得跟着继续待下去,这样何时才能回府呢?母亲不着急可 是她却着急得很,这凌风寺的风景再好她也是无心欣赏的,马上就入秋了,天气也会一天比一天凉爽,待着这里也不甚舒服,父亲让接的 三妹就要到府里了,她还是希望能早点回去跟这个妹妹见一面,家里面实在是太冷清了,除了表妹司徒媚儿会来跟她说说话就没有其他的 人了,不过她并不是特比喜欢表妹,那个穿着打扮都无比奢华的表妹总是爱在她面前炫耀,可谭月却并不喜欢这些。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御书房内宸皇正坐在那儿漫不经心的批着折子,这几天朝中事情颇多,宸皇几天了都没有离开过御书房,陈公公端着一盏参茶走了进 来,“皇上,您都看了三个时辰的奏折了,还是休息一会再看吧,要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朕得把这些奏章批阅完再休息,陈公公,你先出去吧!”宸皇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陈公公能听出皇上的不高兴,便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退了出去,可是才退出去就又走了进来,这下子陈公 公大胆的说道“皇上,下面来报,说是南宁王到了,现在正在去宸光殿的路上,估计快到了。” “南宁王来了,这真是太好了,陈公公,朕还以为南宁王会先回王府呢,这倒是让朕很意外。”宸皇显然有点吃惊。 “皇上,南宁王打了胜仗,自然是要先回来复命,怎么可能先回王府呢,南宁王这点应该是懂得的,说明他一直是敬重皇上您 的。”陈公公的这番话说得格外在理,没有一定偏漏,宸皇自然听着也觉得合适。 一会儿的功夫,慕容殇便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外,只不过是被人推着进来的,宸皇看着一脸憔悴但是眼神却无比刚毅的慕容殇赶紧走过 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站不起来了”? 宸皇虽然已经知道慕容殇受了伤,但是他并没有想到慕容殇会伤得如此严重,他看着慕容殇,内心复杂但是表面却仍露出一副关心的 面容说道“皇弟,让你受苦了,陈公公,赶紧传御医,让太医院的御医都来为南宁王诊治,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将南宁王的腿治好。” 陈公公领命去传太医了。 慕容殇也不好意思拒绝皇上的美意,便说道“多谢皇上的关心,只是这战场上刀枪无眼,臣弟受点伤也是正常的,皇上无须担心。” “你是朕的亲弟弟,让你带兵打仗已经很委屈你了,还让你受这么重的伤,你让朕怎么跟先皇交代,这次番国的兵已经全部撤退,番 国也派人送来了求和书,说是从此以后两国交好永不再战,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呀,皇弟,这件大事你功不可没,所以先别说那么 多了,治好你的腿是最重要的。”所有的话都让宸皇所了,慕容殇只是安静的听着,他平日里话就不多,跟皇上更是没话说了。 太医来得也好快,只一会儿的功夫,就都提着药箱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一个个都替慕容殇把脉又看腿,可都是皱着眉头摇着头,宸 皇一看御医们这样的神态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对慕容殇说道“皇弟,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身体也乏累了,至于腿的 事情,你也别着急,让太医们慢慢研究研究,保准能找出治腿的好法子来。陈公公你亲自去将南宁王送回王府去。”宸皇对站在一旁的陈 公公吩咐道,心里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宸皇觉得慕容殇走远了,便也屏退了其他的御医,只留下太医院院首章太医回话,“你跟朕说实话,南宁王的腿还究竟有没有治 了?” 章太医深色凝重的跪下来说道“启禀皇上,南宁王的腿受了很重的寒气导致血脉不畅通,如今又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再加上这寒 气在体内无法散开,估计无法再痊愈了,能站起来已经是不错的了。” 章太医的这番话让宸皇的心底疑虑彻底消失了,章太医是他最信任的太医,他的话宸皇自然是信的,所以便也不再说什么,便将章太 医打发走了,章太医走后,陈公公便走了进来,向宸皇复命道“皇上,奴才已经让人好生送南宁王回府了,皇上,这南宁王的腿如果治不 好的好就算是废了,如果这样的话,那南宁王以后恐怕不能再替皇上带兵打仗了。 陈公公说的都是实话,这些年宸国的太平都是靠南宁王慕容殇打下来的,如今国家太平了,可是慕容殇的腿却废了,陈公公想着都替 慕容殇觉得可惜,他还那么年轻,如今还尚未婚娶,如果双腿再废了的话对于习武之人就成废人一个了。 宸皇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如果用一个人来换取朕的天下的太平,朕觉得还是挺划算的,再说了他是亲王,本该就 有守护这黎民百姓的责任与义务,所以朕觉得不亏,虽然这有点委屈了南宁王但是朕以后会用物质来补偿他的”。 宸皇的这一番话让陈公公不敢再说什么,看来皇上心意已定。 “陈公公,南宁王年龄也不小了,这几年一直征战在外,也该到了娶妻成家的时候了,你帮朕想想那些大臣家有合适的女子跟南宁王 相配,如今他不能出去了这件事情要提到日程上来,也算是朕给他的一份赏赐。”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陈公公应了声便退出了御书房。 慕容殇被宫里派去的人送回了南宁王府门口,清风一直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慕容殇的马车,清风赶紧迎了上去将慕容殇从马车 上扶了下来,“王爷,您没事吧?末将一直在这儿等着您,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回书房再说。”慕容殇便无表情的说道。 清风扶着慕容殇进了王府,径直走到了书房里,清风在后面轻轻的将门关上了。 南宁王府很大,前院里面有长长的走廊,走廊是精心设计的,长廊两边种着颜色各异的花,在这个季节花香四溢,很是惬意,王府虽 然很大,但是里面的下人却很少,前院只有一个花匠负责打理花和前院,所以院子里格外安静,就连打扫屋子的下人也都只是几个小厮和 老妈子,年轻的丫鬟倒是一个也没有,南宁王府里的屋子布置得格外别致,没有太奢华的装修,但是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看到南宁王 回了府,下人们都悄悄的退出了前院,院子里只留下章伯一个人,章伯是跟着慕容殇一起征战沙场的,前几年因为因为在战场腿受了伤, 慕容殇便将他安排在府里打理府里的一切,王府虽然很大,但是章伯却带领着几个下人将它打理得仅仅有条,前几天他已经收到了清风送 来的飞鸽传书,早早就将南宁王需要的一切都已经打理好了,这会看见慕容殇进了书房,便赶紧将刚泡好的竹山梅茶送到了书房里然后又 轻轻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王爷,皇上是不是说什么了?”清风轻声的问道。 “哼,宸皇还是那么的多疑,本王刚进宫里他便派了所有的御医来为我诊治,表面说得还好说是为了给我治病,可是本王明白他是不 相信本王找御医无非就是来印证这件事的。” “皇上一想疑心都很重。”王爷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既然皇上对我还有这么多疑虑,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他想做什么,干什么咱们都照单收下,本王这些年在外征战也觉得累了,正 好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番,也好好享受享受这太平时光。”慕容殇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打算,如今边境已经安定,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 的了,天下太平正是他所期盼的,这么多年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慕容殇想着这些年无数的战争,如今也算是安定了。 “王爷,派人去寻薛神医的人,如今传来消息,说是在南边安城见到了他,估计还有半个多月便能回到京都了,到时候王爷的腿就应 该就有得治了。”清风这些天一直在寻找宸安国的薛神医,因为他知道也只有薛神医才有可能医治好王爷的腿疾。 “无妨,寻医问药也是个缘分,既然薛神医还有十多天才能回来,那也不必着急,再说了那薛神医脾气古怪得很,就由着他慢慢来 吧!”慕容殇翻看着桌子上的书看起来很淡然。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现在手头上已经有了点钱,也能好好的为她们的生活做些打算了,香儿看着这么多的钱心里自然是万分高兴,她在心里盘算着 要再买点好吃的,再给小姐买几身合适的衣服,可是谭月却突然将三十两银子都交给了文妈妈,香儿不高兴的问道“小姐,你把钱都给 文妈妈做什么,咱们如今生活过得这么差,我还想多买点东西给小姐呢?” 谭月自然是懂得香儿的心思,便说道“咱们如今待在这里,凡事切不可过于张扬,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能将就的就先将就,你 难道没有听说过树大招风吗?咱们待在这里每一步都要小心些才好,别看这府里虽然没人管我们,但是不保也有眼睛盯着我们,所以还是 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小姐说得极是,虽然夫人不在这府里,但是这府里却都是夫人的人,恐怕我们的举动都会在夫人的掌控之中,所以万事小心点总是 会好的。”文妈妈终究是年纪大一点,所以做事也格外仔细一点。 “文妈妈你将我给你的银子要好生保管,最好能找个稳妥的地方先放起来,就留下十两银子做为我们日常开销,也给我们自己置办几 件衣服,但是要记住,不要买太过于奢华时兴的料子,就买那一般的,这样就行。”谭月说的一番话让文妈妈很是赞赏,她认同的点了 点头。 “小姐,为什么要买不时兴的料子,你好歹也是叶府的小姐,穿得太过于寒碜,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吧?”香儿不太明白小姐对文妈妈 的话。 “慢慢你就会明白的。”谭月说道。 文妈妈却笑而不语,她用非常赞赏的眼光看着谭月,如今的小姐跟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屋子里又安静了,谭月坐在桌子边又继续想着下一步戏文的内容,如今她找到了能赚钱的方法,无论如何这也是目前让她们主仆活 下去的一个办法,或许以后还可能指着这项手艺生活呢! 文妈妈和香儿也不敢打扰谭月,自从她们知道谭月的写得东西能卖那么多的钱,都特别的佩服她,她们从来都不知道她们的小姐 能有如此大的本事,现在她们唯一能做好的便是照顾好小姐的生活起居,打理好这院子里的一切,让她再也没有用后顾之忧,文妈妈和香 儿两个倒是分工明确,文妈妈负责做饭,而香儿手工活做得比较好,便在屋子里做些针线衣服,主仆三个相依为命倒也快乐得很。 “小姐,您今日去街上没有遇到什么事吧?”文妈妈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别说这京都的街上还真是挺热闹的,不过回来的时候被一个马车差点撞到,还好没事。” “什么,小姐你又被马车撞了?”一听被马车撞,文妈妈感觉自己头发都竖了起来。 “小姐你可有被伤到拿里,你如果哪儿不舒服就一定要我说,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了,不然的话我可怎么跟死去的夫人交代 呢?”说着说着文妈妈已经泪眼婆娑,不住地看着谭月,她是真的害怕谭月再发生什么。 “文妈妈你别担心我没事的,那马车应该是受到了惊吓不过那赶马的车夫好像很厉害,马车在我脚下就停住了,就是将我怀里的东西 惊得摔到地上了。”谭月只好如实说道。 “什么,小姐怎么听起来这么危险,以后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了,这可吓死人呢?”文妈妈是越听越后怕,越听越担心。 “真的没事的,不过我看那马车应该是个富家公子的,你知道吗人家出手可阔绰了,直接就给了我十两银子,算是对我的补偿,应该 就是精神损失费吧!”谭月又继续说道。 “十两银子,精神损失费?那是什么?”文妈妈不解。 谭月突然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了文妈妈不懂的词,便赶紧纠正道“大概就是给我的补偿吧!不过我没要,马车又没有撞到我,我才 不能要他们的钱呢,我又不是专业碰瓷的。”谭月虽然却钱,但是她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可不是个喜欢贪便宜的人。 文妈妈听谭月讲这件惊悚的事情,不仅皱起了眉头,小姐今天说的话她怎么有点听不懂,不过意思她是明白了。 凌风寺的院子里,一直白色的鸽子从远方飞了回来落在了一个小厮的手上,小厮取起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又重新将鸽子放飞了,小厮 拿着纸条离开了,一会儿,叶夫人的们被邢妈妈轻轻的推开了,叶夫人正在那儿诵经祈福,邢妈妈不好打扰一直站在叶夫人旁边不做声。 “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叶夫人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知道邢妈妈有事。 “夫人,刚刚传来消息,老爷五天后要启程返京,好像是皇上的意思,下旨让老爷速速回京述职。”邢妈妈轻声说道。 “什么,皇上突然要让老爷回京,看来老爷的差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既然老爷要回府了,邢妈妈你也交代下去,明天一早我们也离 开凌风寺,得在老爷回去之前赶回府里,这样才不会手忙脚乱,待会你去小姐的房里,让小姐也早点收拾,明天我们一早便启程。”叶夫 人交代道。 “是,夫人,奴婢马上去做,夫人,还有一件事,京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南宁王也回京都了,只是听说南宁王受了重伤,腿好像废 了。” “什么,南宁王的腿废了,这怎么可能,邢妈妈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千万不能让小姐知道,那孩子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 我怕她知道了难过呀!”是的,夫人,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邢妈妈出去之后,叶夫人头感觉痛得厉害,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心仪南宁王,可是如今南宁王双腿残疾如果让锦玉知道了怎么会受 得了,也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目前她们得速速回府,这样才能知道事情的真假。 凌风寺的夜晚格外安静,轻轻的风吹过,还带着些许的花香,空气格外清香,可是这么美的夜,叶夫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盛夏的季节万物都是那么生机勃勃,花园里的花竞相开放着,空气里飘着 淡淡的花香味,院子里高大的柳树枝条长长的垂下来,像是一个大大的太阳伞,给人撑起一片乘凉的地方,谭月虽然昨天晚上熬夜 写戏文,不过今天早晨却并不觉得有多累,这几日文妈妈总是变着法儿给她做各种有营养的饭菜,她感觉自己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脸色 也渐渐的红润起来了,就连头发也都有了活力,便想在院子里走走,这院子虽然不算大,但是她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这院子里有树有花也 挺舒服的,谭月很享受如今的这一切,她从不祈求什么大富大贵,也不图什么王公贵族,只要生活得惬意她就已经知足,而现如今这样 的日子她已经很享受了,晒着太阳,品着美食,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果再没有人打扰那这样的生活就算是给她个神仙她也不换。 树荫下的椅子上谭月闭着双眸静静的躺着,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听着风轻轻从耳边吹过的声音,闻着远处飘来的淡淡的花香,感受 着这陌生世界带给她的一切,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声音给打断了。 “院子里有人吗?”是一个小丫鬟的声音。 正在院子拾掇花草的文妈妈闻声走过来,看见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又看见是丫鬟的打扮,便不悦的说道“院子里这么两个大活人你看 不见吗?非要这么大声的说话,没看见小姐正在院子里休息吗?” 那丫鬟应该是知道这院子里住的是何人,才会故意这样轻蔑的说话,文妈妈这样一说话,那丫鬟更是冷冷的回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哪家小姐躺在这里休息的,果真是乡野间来的,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 文妈妈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嘴皮厉害的丫鬟,刚上前准备去理论一番呢,谭月说话了,其实她根本就没 有睡着,自从那个小丫鬟进来她便听见了,可是这叶府敢这样说话的丫鬟估计应该就是叶夫人身边的了,她只不过是冲着主子知道她的身 份故意而为之的。 “这是哪家的疯狗在这汪汪乱叫,扰了本小姐的清梦,文妈妈,你也不关好门,怎么随便就将外面的疯狗放进来了呢,这样叫几声也 不算什么,万一咬着了人可就不好了,还不撵出去。”谭月觉得来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文妈妈应声拿起旁边的笤帚就准备走过去。 那小丫鬟是叶夫人身边的,本来是过来传话的,但是这些天一直听府里的丫鬟们议论说是乡野来的三小姐颠颠傻傻的且胆小如鼠,不 受府里待见,所以刚才便故意想欺负一下她,可没成想这个乡野的小姐说话比她狠,还吩咐人要将她赶出去,如今小丫鬟逞了一时的口舌 之快,却没有忘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她瞪着眼睛对文妈妈说道“夫人有令,明日早晨请三小姐去前厅请安,希望三小姐早点做好准 备。”说完转身一溜烟就走了。 文妈妈看这小丫鬟如此目中无人的样子,很是生气,一个个小小的下人竟然这么张狂,谭月看见文妈妈这个样子站起来端起旁边桌 子上放着的一杯水递到跟前说道“文妈妈快别生气了,喝口水败败火,那个小丫鬟能如此放肆只不过是听说我是乡间来的没见过世面的野 丫头,你也不想想,一个小丫鬟要不是主子授意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这里侮辱我,所以我们得给自己先把威风立起来,不要让别 人小瞧了我们才是呀!” 文妈妈接过谭月手中的茶杯,听着谭月说的这番话觉得特别在理,刚才也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小姐您说的是,以后我们可不 能再软弱,让别人小瞧了我们,好歹小姐也是这府里的三小姐,她们如今这样做,以后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谭月听文妈妈的这话便知道她已经消气了,便笑着点了点头。 文妈妈听那丫头传的话又问道“小姐,听那丫鬟的意思夫人已经回府了,看来老爷也快回来了,老爷如果回来那咱们的日子可就好过 了,总不至于再受这样的窝囊气了。” 谭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半天才坚定的说道“靠人不如靠自己,文妈妈,这个世界谁也靠不住,唯一能指望的是自己,所以我 们还是不要报太多希望的好。” “可是小姐,夫人对我们肯定不会好的,她肯定容不下我们的,那个时候她逼走了咱们夫人,如今我们回来这么久了也没人管我们, 还有那接我们的马车怎么突然就翻了,这些事情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小姐你无论如何都要小心,千万不要跟夫人发生冲突。”文妈妈 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劝谭月要忍耐。 “容不容得下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文妈妈,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既然已经回了这叶府,便只能想着怎么在这里好好待下 去,以后我们一定也不能太软弱,做事也不能莽撞,凡事要格外小心才是,你记得跟香儿也多说说,让她以后说话做事说话都要小心点, 千万不要着了别人的道。”谭月的这番话何尝不是文妈妈所想的,可是这府里的事情都是夫人说了算,谭月毕竟还小,又不谙世事, 文妈妈心里还是很担心,不过既然谭月心里有了打算文妈妈心里又放心了不少。 谭月愉悦的心情被那个陌生的丫鬟破坏了,也不打算继续在院子里坐着了,起身便回了屋子,明天早晨要去前厅给叶夫人请安,叶 谭月想想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但是这又无法避免,于是打算让文妈妈给她找件何时的衣服。 文妈妈只找了一件粉色的看起来质地也比较一般的衣服,谭月很满意,毕竟这才符合从乡下来的三小姐的气质,其实这件粉色的衣 服已经很好了,真正的谭月在乡间穿的比这可要差多了,这件粉色的衣服还是前几天文妈妈给她新坐的呢? 第二天,谭月早早的便起了床,文妈妈香儿都帮着打理,谭月让文妈妈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饰便带着她们两个一同去了前院,前 院离谭月住的地方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欣赏叶府,院子很大,一路朝前走,便是亭台数座,阁楼数个,外面的 院子收拾得也很是别致,跟她所住的地方竟然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看这些谭月就知道叶夫人是多么不希望自己来到这里了。 “小姐,这里收拾得可真漂亮,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你说这叶府的院子这么好看,为什么偏偏让咱们住那又远又破的地方,好歹您 也是这府里的三小姐呀,住那样的地方也有点太寒碜了吧!”香儿有点替谭月感到不公平。 “无妨,住哪里不都一样,住再好的地方也睡的是那三尺床,争这些有何意义?”谭月心里却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小姐我总觉得太委屈了您,她们这样对待小姐我看就是故意的。”香儿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知道就好,如果现在连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那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委屈要受,到时候可怎么办?” 谭月何尝不知这一切都是叶夫人故意的,可是如果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的话,那以后指不定还会有多少事情呢?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和香儿一起走到了前院,进了前厅,走到了屋子里,屋子里多的香薰 熏得谭月眼睛都有点难受,她不知道这叶夫人为何喜欢这么浓郁的香味,抬头只见前厅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过四十岁的妇女, 白皙的皮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绛紫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是挺合适的,耳朵上一对紫色的翡翠耳环,高高的发髻上面的朱钗一看便是上 等的好货,谭月看着眼前的这位叶夫人心里不禁想着,“果然这才是太常寺卿府内的夫人应有的风范吧,再想想自己那个在乡间受尽了 无数苦楚与辛酸的母亲心里真是愤怒极了,这个所谓的父亲尽管自己一面都没有见过可是在她心中竟然没有一点好印象了,将她们安置在 那荒凉无比的乡野中过那样辛苦的日子那么她们母女究竟算什么呢?”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那身寒碜行头竟然还不如府里的一个使唤丫头, 可不那传话的丫头才会那样笑话她们嘛!” 不过谭月丝毫也不觉得难为情,如今自己的这一切或许就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她无论什么样子都眼前的这个女人都是无所谓 的,也或许只有自己这样才可以换得在叶府里的一世安稳吧,于是走上前去欠身行礼道“女儿谭月给母亲请安了。” 坐在椅子上的的女人并没有理会,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端起桌边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说道“今年的雨前龙井可真是格外 的香呀,估计也是这采茶的人上了心吧,我怎么尝着这味道无比的沁人心脾呢,邢妈妈,你去拿上点给锦玉也送过去点,那孩子最爱喝这 个茶了。” 邢妈妈接话道“夫人可真是疼爱大小姐,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她。” 叶夫人没有说话,放下茶杯半天转过身瞥了一眼站在地中间的谭月,不紧不慢的说道“起来吧,想来这些天在府里待得也还不错, 今天早晨叫你过来,就是跟你将叶府的规矩说一说,你如今既然进了这府里就是府里的人了,可不要再把那些乡野风俗也带到这府里来, 没事也别到处乱走就安稳的待在屋子里,免得让别人家笑话我们,说我们叶府没有规矩,家教不好,丢了叶府的面子。” 叶夫人的话说的很直接,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庶出的丫头。 谭月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母亲教育的得是,女儿一定会好好向母亲和大姐学习,绝不辜负母亲的期望丢了叶府的人让母亲难堪 的。” 谭月的这番话让叶夫人心里很不痛快,不是说这丫头脑子不太对劲吗怎么说话这么利落,听不出哪儿不太对劲,这乖巧的样子倒是 让她跳不出一点毛病来,倒还有点伶牙俐齿,只好忍着心中的不快说道“那样最好。” 谭月又说继续说道“多谢母亲的教诲,女儿日后一定好好学习家规,做叶府的好女儿,不让母亲和父亲失望。” 谭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那字字句句又那么的诚恳,倒让叶夫人有点搞不明白了,先前来报的人都跟她说这个 谭月生在乡野间什么也不懂,整体疯疯傻傻的,可是怎么她见到的人却是说话条理清楚,字正腔圆还让人没有把柄可抓,难道是派去打 探的人没有弄清楚,想到这些叶夫人顿时心情顿时不好了,这些下人如今办事是越来越不靠谱了竟然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果真是白 瞎了自己的银子,看那谭月心里便也越来越不舒服,正打算打发她回去,突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紧张的说道“夫人,老爷回来了,已 经在门口了,老爷吩咐夫人和小姐们都在大厅等候,特地让小的来传话。” 叶夫人一听叶老爷回来了,脸色顿时变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爷会来得这么突然,那传信的不是说老爷还有两三天才会到来,怎么 突然就提前回来了,叶夫人越想越觉得生气,既然老爷已经来了,自己也不好再发脾气了,便对传话的小厮说道“老爷来了那还不赶快去 迎接老爷?”小厮吓得一溜烟跑出去了。 刚出门叶大人便已经走了进来,看见叶府人和站在地下从未见过面的谭月,看了半天,突然说道“你就是谭月吧?” 谭月看着眼前这位和善的中年男人,想着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吧,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点了点头行礼道“女儿谭月见过父亲,给父 亲请安。” 叶大人看着的眼神谭月的脸上久久不曾离开,这张脸跟婉卿实在是太相似了,他看了半天,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孩子,让你受 苦了,如今总算是回来了,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以后就好好的待在为父的身边吧!” 谭月听话的点了点头,站在一边的叶夫人看见叶大人这般,赶紧一脸笑意走上前来说道“老爷,你终于回来了,我正跟谭月说着您 呢,您就回来了,果真是父女连心呢,老爷您快来坐,我让邢妈妈泡了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您快尝尝,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怎么也不提 前说一声,让妾身为您接风呢?” 叶大人坐了下来,端起叶夫人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神色不悦冷冷的说道“皇上急诏路上也不敢耽搁,也没来得及通知家里便赶紧赶回 来了,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 “老爷说得哪里话,老爷回来妾身当然很高兴了,只是老爷回来的这么突然,也什么都没准备,妾身觉得为难了。” 叶老爷并没有接叶夫人的话,反而转过身关心的问谭月“孩子你什么时候到的?路上一切可还顺利,如今府里的一切都还习惯吗? 现在住在哪个院子?” 谭月看着眼前的这位是父亲,他所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真正的关心着自己,于是说道一一作了回答,叶大人也认真的听着,“什 么,怎么住到醉月居那么远的地方?那地方是府里最偏僻的一处了,再说又常年无人打扫,住在那里怎么行,夫人,你是怎么安排的,锦 如一个女孩子家的住在那里怎么能行,赶紧找人换个好一点的地方。”叶大人对谭月住在醉月居非常不满意。 叶夫人听到叶大人心中的不悦,赶紧上前解释道:老爷,前些天我去了一趟风凌寺,又因为天气下雨耽搁了回府的时间,还没来得及 安排谭月的住处呢,谁知那些下人们也不懂规矩,便将谭月安排到了醉月居,我这也是刚刚知道,已经责罚了府里的人,这不正准备将她 们安排到清月阁去呢? 叶夫人的这番话让叶大人放心的点了点头,又对谭月说道“你的娘亲已经离开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你的母亲说,这是自己的 家里,千万不要客气,也不要委屈了自己,父亲希望你在这里开心快乐的生活下去。” 叶大人的这番话让谭月好感动,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说的每一句话都暖到了她的心坎里,她点点头说道“女儿记下了”。然后 又转过头看着叶夫人继续说道,“母亲对女儿也格外照顾,刚回府里就问女儿的饮食起居,女儿很感谢的她的照拂,只是我觉得住在醉月 居也挺好的,虽然远点但是也没有关系,女儿喜欢住在那里就不搬了,省得搬来搬去也挺麻烦的。” 叶大人见谭月不想搬,便也应允了,便说道“你若觉得待在那儿舒服就待着吧,这府里哪儿都是你的家,只要你喜欢就行。” 叶夫人也应和着“既然谭月不想搬就算了,醉月居虽然远点,但景致还是挺好的,我明儿个就找人将那儿重新收拾一番住着应该还是 挺舒服的,老爷您觉得如何?” 一听这话谭月在内心悄悄说道“既然景致那么好为什么不将你的亲生女儿送去那里住?” 叶大人对叶夫人的打算还是非常满意的,于是点点头说道:“夫人做主便是了。” 叶夫人一听越发的开心了,便赶紧说道:“”老爷,我刚命人熬了银耳莲子粥,老爷一路辛苦,去我房里歇着吧!” “不必了,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回书房了,夫人还是自己回去吧!”转过身又对谭月说道“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谭月便点头先行离开了。 香儿紧紧跟着谭月出了前厅朝后花园走去,穿过后花园走过长廊就到了叶 谭月她们住的院子里了,看着谭月那漫不经心的步伐,香儿心里很是纳闷“小姐,我怎么就不太明白呢,明明我们住的院子又偏又 破,老爷让我们搬出来您为什么要拒绝呢?哪有小姐住那么破落的地方的?” 香儿是个直脾气的人,有什么心事都会挂在脸上,谭月看着她那样并没有回答,她知道香儿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醉月居的环境 还不如下人住的地方,让府里的三小姐居住在这的确有点委屈了,可是谭月却不愿意再搬,她觉得挺好的,于是说道“院子虽然旧了点 不过家什都是齐全的,离得远了都我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没有人会注意到咱们这里,是非也就少了不少,再说我还要写戏文呢,这样住 得远了也不会有人打扰到我们,你想想,这院子是谁给我们住的,是叶夫人,如果现在我们趁着父亲开口又搬离了这院子,虽然我们是舒 服了,可是夫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如果夫人心里不舒服的话就会找我们的麻烦,那样的话我们以后的日子就会过得不舒服的,是不是这 样?” 谭月的这番话让香儿恍然大悟,点着头说道“还是小姐想得周到,我竟然为了眼前的利益忘了以后的事情,看来我们还是住在醉月 居比较好一点。” 主仆两个便顺着长廊朝醉月居回去了。 下午便有人来将醉月居的家具全都换成了好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却都是齐活的,比之前的那些缺腿烂角的可要好了不少。文 妈妈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们忙活着搬东西,心里越来越佩服谭月了。 “三小姐,这是夫人命我们给三小姐换的,您如果觉得哪里不喜欢的话尽管跟我们说我们将重新换,”一个下人说道。 谭月看了看屋子重新换好的家具,这些家具跟先前的比起来简直就好很多了,整个屋子都也显得整齐了不少。 “三小姐,这是夫人托我给三小姐拿来的时兴料子,给小姐做衣服用的,还有这一盒首饰,也是夫人为三小姐精挑细选的,夫人说小 姐以后都要住在这府中,可别再穿的那么寒碜了。”叶夫人身边的邢妈妈亲自过来送东西。 谭月看着屋子里放着的这些东西,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叶夫人果真是不简单呀,看着叶大人回来了她就赶紧送来这么多的东西,但 是面子上的事情谁不会做呢?于是笑着对邢妈妈说道“替我好好谢谢母亲,母亲为我准备得这么仔细,女儿真的是万分感激,只是女儿从 乡野间来身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感谢母亲,便只有这份真心了。” 待打发走了邢妈妈一伙人,文妈妈看着这屋子里一堆的东西,说道“果真是老爷最疼小姐的,你看这老爷一来,东西也来了,连下人 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小姐,今日这是便能看得出夫人绝对是个言行不一致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老爷,咱们可得小心点为 好,”谭月也早都看出来了叶夫人是一点都不简单,以后必须得小心点才是。接着她又继续说道“夫人送了这么多的料子,我想着应该 给小姐多做几件衣裳,如今咱们在京都,小姐以后有可能还会有接触其他人的机会,穿得太朴素了也难免会让别人瞧不起。” 文妈妈是大府里待过的人,事事都为谭月考虑着,这些事情也谭月也考虑到了,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如今她已经是这府里的三 小姐,也得有个配小姐的行头,文妈妈又打开首饰盒看着夫人送来的首饰,虽然有几样颜色看起来不错的,但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便 摇了摇头说道“小姐这些首饰可就有些太普通了,有几样还不如这府里下人手上戴的呢。” 谭月看着文妈妈那失望的样子,笑着说道“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的,你也不想想,夫人认为我生在乡间长在乡间怎么可能见过好的 东西,她觉得这些东西已经是上好的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将它们都收起来吧,等我把手上这本戏文写好拿出去卖的时候去外面买几件像 样的吧!” “这样也好,那老奴就把这些都收好,不过看这几件料子倒是这几年特别时兴的,就是这颜色是不是有点太素了些,我瞅着这件白色 的还行,明日我就拿去给小姐做件好看的衣裳去。” 经过这几天对叶府的了解谭月也知道府里虽然是老爷说了算,可是老爷又常年在外奔忙,也不可能对内院的事情知道的那么多,其 实这府里还是夫人说了算,今日她看那叶夫人对老爷好像特别在意,不过老爷看起来却是很冷漠的,对自己倒挺关心,既然这样那她为什 么不早早把她接进府来,却让她在那儿吃那么多苦,谭月是真的有点搞不明白。 “文妈妈,你是一陪跟在我娘亲身边的吗?”谭月突然问道。 文妈妈正在收拾屋子,看着谭月一本正经的问话,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是啊,自从夫人进门我便一直服侍在她身边,夫人性子 温婉贤淑,对府里的上下都很好,府里上下也都很喜欢她,老爷更是喜欢她,他们两个常常灯下聊天抚琴,老奴看着都觉得好生羡慕,后 来夫人就怀了小姐你,渐渐的老爷便也不常来了,也不知什么原因,再后来大夫人突然就病重得厉害,京都所有的大夫都看遍了依然无济 于事,大夫人天天头疼不止,让整个府里都不能安生,后来有个风水先生经过府门口说是这府里西南边的屋子里有小人作祟,那个时候西 南边的屋子就只有咱们夫人一个人在住,正好又怀有身孕,所以一切便都指向了咱们夫人,咱们夫人心地又善良为了大夫人的安危,便主 动答应离开府里,老爷起初是不同意的可是大夫人的头痛越来越厉害,几乎整个晚上都不能睡觉,无奈之下只好忍痛让咱们夫人离开了, 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老爷。” 谭月听着文妈妈的这番话,心里慢慢的起了疑心,自己的娘亲分明就是被人算计的,至于夫人头疼难忍,算命的口中所说的小人犯 冲,恐怕都是叶夫人想赶走自己娘亲的借口吧!在什么朝代都一样,女人之间的斗争是最无硝烟也是最厉害的,要不然好好的自己的娘亲 娘怎么会被赶到那么遥远又艰苦的庄子上去呢! “文妈妈,你知道我娘亲是哪里人氏,她未进叶府之前又是住在哪里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夫人是江南人,因家道中落来京都投亲的,结果京都的亲戚家也受了劫难,便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不知 怎么又被老爷碰上了,老爷便纳了她为妾,具体的便也不清楚了,”文妈妈唉声叹气的说道。 谭月听着文妈妈所说的这一切,心里不仅为自己的娘亲感到惋惜,如此好的女子却找错了人,一世便这样草草走过,真是太可惜 了。 只可惜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或许不只是天意,或许更多还是人为的因素吧,一个弱女子被赶到苦寒之地,不仅忍受着生活上的苦楚,还 要忍受着心里的寂寞,那日子该是多么的难过呀! 谭月一想到这些,眼泪就忍不住的直往下流,婉卿姨娘真的太可怜了,或许是为了保护吧,文妈妈看着如此难过的谭月,说 道“小姐,别难过了,我知道小姐为夫人难过,可是如今小姐能走到这里也是夫人一直所期望的,她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我相信夫人也 希望小姐能好好的,她所受的一切苦难也算值了。” 文妈妈的安慰让谭月心里也好受了不少,是的,逝者已逝,生者应当坚强,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于是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对文妈妈说道“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以慰娘亲的在天之灵。”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屋里的事情,新的戏本子也快写好了,只剩下结 尾了,香儿和文妈妈也在屋子里各自忙活着,自从叶夫人和老爷回来之后,谭月感觉自己的生活和之前是大不一样了,吃的喝的送 来了不少,还给谭月配了两个小丫鬟让谭月使唤,其实谭月本来是想拒绝的,她不想让自己身边有那么多的人,她也不需要那么多 人在跟前,但无奈人是叶夫人亲自挑选的也不好拒绝,于是便让那两个小丫鬟在外面伺候,叶夫人的意思谭月当然不明白,她猜想明着 是给她使唤,其实是派来暗中监视她的。 文妈妈看着谭月心中有点不高兴,说道“小姐,这是夫人的心意,您如果不喜欢她们在身边大可以将她们打发到厨房去,这样也是 合理的。” 谭月看着那小丫头都很机灵,便同意了文妈妈的想法,将她们打发去厨房使唤了。 中午时分,太阳照得大地火辣辣的,虽说已经到了秋天,可是暑气却人让人难耐,院子里的花被太阳晒炙烤得快要蔫了,头都不想 抬,院子里静悄悄的,闷热的天气任谁也不愿意出门,都躲在屋子里乘凉,谭月坐在屋子里看着静悄悄的外面,突然觉得此时正是出门 的好时机,于是她将文妈妈叫来交代了几句,便打算出门。 “小姐,这会天气这么热,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万一中了暑气那可如何是好?” “无妨,哪有那么娇气,这太阳底下劳作的人不也是挺多的吗,记得在庄子上的时候这会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在那干活呢,所以没有关 系的,你们悄悄的在屋子里待着即可,应该不会有人来的。”看着谭月主意已定文妈妈也不再说什么了,便由着她出门去了。 还是和上次出门一样的女扮男装,谭月出门之后便直接先去了尚品轩找到了韩掌柜,将自己写好的新戏文递给了韩掌柜,韩掌柜接 过谭月递过来的新戏,津津有味的读着,不住的点着头,嘴里不停的夸赞着“秒赞,秒赞,公子的师父写的这出戏果真是太秒了,老朽 还从来没有见过写的如此精妙的戏文,不错,不错,看来老朽真的是找对人了,公子容老朽再啰嗦一番,这戏可千万不要再拿去别家戏楼 了,我也可以给公子开这全京都最高的价格,不过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公子的戏我全都要了,您看行不行?” 韩掌柜的担心谭月怎么能不明白,商人也不喜欢同行争宠,这戏楼最大的优势便是这戏文的新颖,所以韩掌柜才会说这样的一番 话,谭月当然同意韩掌柜的要求,给了戏文,拿到了银子,可看时间尚早,又禁不住韩掌柜的一番盛情,便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想听听 这戏,台子上说的正是上次谭月送来的《戏红楼》,说实话,这品尚轩里面请的说戏的先生还真是不错,《戏红楼》经他的口一说出来 简直是绝了,不仅将故事的曲折全都显现了出来,还将戏里面人物的感情都演绎得特别到位,谭月听得都忍不住叫绝。 不远处的一间靠窗的雅间里,慕容殇和清风也正听着戏,这几天皇上让慕容殇回家好好将养身体,可慕容殇习惯了沙场和忙碌的生活 突然闲下来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便打算上街亲自看看老百姓的生活究竟如何,挺大听到大街上的人都议论着这尚品轩的新戏,清风也觉 得纳闷,于是问道“王爷,你说这尚品居的戏真的有那么好,我看这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王爷,这戏果真是不错,我都听得被母猪,这台上说戏的人说得也好。”站在一旁的清风不住夸赞着。 “说得的确是不错,可是厉害的是写这戏文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写出这样好的戏文呢本王倒是挺好奇的?”慕容殇也被这戏文 的内容震撼到了。 “这么好的戏文,那写戏的人肯定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只有这阅历丰富了才会写出这么好听的戏文来。”清风猜测着。 慕容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清风说的话并不无道理,这种沧桑,这种人物的情感,如果不是阅历丰富怎么能感受得到。 清风走到雅间的门口,眼睛一瞥正好看见另一边雅间的谭月,便对慕容殇说道“王爷,我又看见上次咱们马车碰倒的那位公子了, 他竟然也在这里看戏,应该也是个爱戏的人。” 慕容殇并未觉得有什么,淡淡的说道“这京都府爱戏的人多了,你喜欢听戏人家自然也会喜欢,这有什么奇怪的,好好看你的戏 吧!” 听完了戏,谭月便直接朝那些卖东西的地方走去,可是刚出了门,正好又碰上清风推着慕容殇,谭月一眼便认出了清风,那不正 是上次差点撞到自己的马夫嘛! “公子,是你呀,怎么也是来听戏的,这好巧呀!”清风先开口说道。 “嗯,还真是巧,听个戏都能遇见你,们这世界可真小。?”谭月不悦的回道。 “公子上次被马车惊吓了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挺好的,只要不看见你们就很舒服。”谭月看见眼前这个人就很不舒服。 “清风,我们回去既然这位公子身体很好便最好了。”慕容殇冷冷的说道,谭月这才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慕容殇,心里顿时也不想再 跟眼前这两个人继续在这儿费口舌了,便也冷冷的说道“鉴于这位公子身体有残疾那我就不再计较了,不过以后记得在大街上赶马车不要 那么快,公子应该也有公子的风度才是。”说完一个华丽的转身背起手离开了,只留下慕容殇跟清风两个人愣在原地。 到了街上,谭月便从这个铺子转到另一个铺子,转了半天,买了乐口斋的红豆糯米糕,又买了张氏雪花酥,还买了几样好看的首饰 便径直朝府中走去,刚到门口门就看见文妈妈着急忙慌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见谭月回来赶紧上前迎上去问道”小姐怎么不来了,让 老奴好生着急,这大热的天,小姐在街上待得久了会中暑了,您快进屋休息会儿,我让香儿给小姐乘碗绿豆粥解解暑气,说着便接过了叶 谭月手中的东西去厨房了。 谭月进了屋子的确感到被太阳晒得疲乏,正巧香儿端着一碗绿豆粥走过来递给谭月说道“小姐,你怎么大包小包的买这么多东 西,您那新戏本子是不是又卖了个好价钱?” 谭月喝着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别说,那尚品轩的掌柜的真识货,很喜欢我写的戏本子,也给了我一个很好的价格,但是要求 我继续写下一部戏本子。” “这掌柜的可也真是的,好像赖上我家小姐了,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写了,免得伤了眼睛,也累坏了身子,咱们以前写是为了生活,如 果生活稳定,小姐没有必要再写了。”文妈妈看着谭月夜夜熬夜写戏本子,觉得她太累了,心里有点心疼。 谭月却摇摇头说道“这戏本子一定要写下去,咱们任何时候都不能想着靠别人,别人不一定可靠,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呢,一个小丫鬟在门口说道“三小姐,大小姐来看望三小姐了。”三个人听着外面的声音同时都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香儿听说是大小姐要过来,不悦的说道“她来干什么,肯定不是真心 来看小姐您的,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小姐你还是不要搭理她的好。” 文妈妈却说道“小姐,香儿说的这是气话,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大小姐来可是夫人的亲闺女,咱们还是不要跟她们什么过节,免得被 人抓了把柄这样可就不好了。” 谭月当然知道这大小姐是叶夫人的亲生女儿,所以点了头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自然懂得的。” 话音刚落叶锦玉就带着丫鬟小蝶走了进来,只见叶锦玉婀娜的身材迈着轻盈的步子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看见谭月便说道“这就是锦 如妹妹吧,我这做姐姐的本来应该过来早点看你的,可是母亲说妹妹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再加上妹妹初来这里怕不太适应,便也不好打 扰,所以到现在才来看妹妹,妹妹在这府里一切可还适应?” 叶锦玉说话温柔好听,还带着一丝甜美,倒是让人觉得很容易接近,再看她浑身的打扮,一袭粉色的衣裙映照得那张脸分外娇艳,一 双明动的眸子长远深沉,头上的发饰更是精致,尤其是那簪子格外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谭月看着叶锦玉的这一身打扮,心里啧啧感 叹,不亏是叶府的大小姐,这用度都是极上好的东西,自己若是跟她比起来,简直显得寒碜极了,便尴尬的笑笑说道“多谢姐姐关心,妹 妹一切都挺好的,只是刚到这府里也还有点不太熟悉,所以也没及时去给姐姐请安,还望姐姐见谅”。谭月说得比较谦虚,一点都没露 出自己的特点,看起来就是一个刚进大府的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我们姐妹无需这么生分的,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安安稳稳的住在这里,毕竟这里也是你的家,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跟我说,母 亲太忙难免会疏忽了”说着便使了个颜色,丫鬟小蝶便将一盒收拾和几件料子端了过来。“这是我的一些首饰和做衣服的料子,妹妹别嫌 弃,还希望妹妹能收下。”那一笑心底的优越感便不言而喻。 话都这样说了,谭月也不能再说什么,便让香儿将东西收下“姐姐也太客气了,妹妹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姐姐的关怀之意,恕妹妹 手头也没什么好的东西能拿得出手来,文妈妈,去把我那支不值钱的镯子拿来。”说着便朝文妈妈使了个颜色,文妈妈会意转身去了内室 拿着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红木小盒子走了出来递到了谭月手上,说道:“姐姐也别嫌弃,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是妹妹的一番 心意,还望姐姐能够笑纳。” 叶锦玉当然知道谭月的情况,知道她也不会拿出什么好的东西来,于是很淡然的笑笑说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怎么可能会笑话 妹妹呢,都只不过是一份心意而已,那姐姐就收下了,也不知道妹妹送的是什么好东西呢。”说着便打开了红色的盒子,叶锦玉的脸色随 着盒子的打开突然变了,笑容顿时都感觉凝固了,先前的不屑与得意突然间便消失了,只见那红色的木盒里放着一支白玉镯子,那镯子晶 莹剔透,上面竟然没有丝毫的瑕疵,整个镯子看起来格外通透,上面发着照着一层淡淡的薄光。 谭月看叶锦玉那表情继续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姐姐,东西不好,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叶锦玉尴尬的将盒子关上,转身交给身边的小蝶说道“妹妹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姐妹哪有那么多的生分话,妹妹快别多想了,姐姐 收下便是了。” 姐妹两个又转回了话题,文妈妈见叶锦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去泡了茶,端了几样点心,叶锦玉吃着茶,看着盘子里的点心,这些 东西虽然都没有她屋子里的精致,于是有点不屑,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上下打量着谭月说道“你看我净顾着和你聊天了,还有一 件正事没有说呢,再过几天就是这京都城里的赏莲会了,这京都里的公子小姐到时都会去的,母亲的意思是今年要我带妹妹一同去,不知 妹妹可否愿意?” “赏莲会,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谭月到现在真的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叶锦玉优雅的喝了一口水,轻轻的放下茶杯,慢悠悠的笑着说道“妹妹初来京都有些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京都里的赏莲池里有很大一 片的莲花,每到这个季节莲花便会开得格外美丽,那些贵人公子小姐们都会去那里,所以便渐渐形成了这一年一度的赏莲大会,去赏莲大 会不仅能够欣赏莲花,还能结识不少的朋友,所以说呀妹妹你一定要去的。” 谭月算是听明白了,这哪是赏莲大会,无非就是公子小姐们显摆的地方,若不然就单单的跑去看那莲花,也太无趣了吧!像她自己 这种初来京都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被那些人笑话,正准备找个借口拒绝呢,只见叶锦玉又继续说道“我已经将我们两人的帖子 都递了上去,如果不去的话恐怕会被他们笑的,到时候妹妹如果不去的话我担心会让那些人笑话咱么叶府,如果父亲知道的话恐怕又会不 高兴了。”谭月既然那叶大人来叶府的面子和叶大人拿出来说事,谭月便只好答应了。 叶锦玉就知道这个庶女胆子小,谅她也不敢拒绝,于是很满意的说道“我就说你一定是个懂理的人,再说了妹妹初来这京都,一定要 多多的认识这些京都里小姐们,这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处而无坏处的。” 谭月觉得真累,她可不想去想那么多,既然让她去赏莲那就去看看那美丽的莲花,说不定会成为她写戏文的素材,于是说道“姐 姐,我就想看看那些美丽的莲花,其他的倒也没想。” 叶锦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站起身也借故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便带着小蝶离开了。 等到叶锦玉出了门,文妈妈赶紧对谭月说道“小姐,你不该答应大小姐去参加什么赏莲大赛的,我觉得夫人想让大小姐带小姐去一 定没安什么好心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谭月拿起桌边茶递轻轻的喝了一口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夫人的心思,只是你也看到了今天我要是不答应恐怕这大小姐是不会轻易放 弃的,放心吧,不就是个赏莲大会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里外总不能让人把我们给瞧扁了。” 文妈妈还是有点担心,刚要再说些什么,谭月让她将叶锦玉送来的东西拿过来看看,文妈妈只好走了出去。 香儿端着一盘冰镇的梨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料子眼睛都放着光彩“小姐,这些料子也太好看了吧,我从来都没有加过这么好看的 料子呢!” 文妈妈抚摸着一匹布料轻轻的说道“大小姐送来的东西还真的不错,这些料子可都是上好的,你看这匹浮光锦,面料摸起来甚是舒 服,穿在身上一定更美丽那缎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是水波一样,很是好看呢。” 香儿听着文妈妈介绍,禁不住赞叹,“真的会有这么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料子呢!” 谭月只是微微一笑,这些别人送的东西总是会有用意的,要不然也不会白送的,便命文妈妈将料子都收好,以便以后使用,文妈妈 将料子放好问道“小姐,你今天为什么把那么值钱的玉镯送给了大小姐,那可是小姐前几天才新买的而且那个镯子价格一定不便宜,送给 大小姐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文妈妈,这你就不懂了,大小姐是见过好东西的人,如果我给她送个普通的,她或许一出门就给扔掉了,我看大小姐看起来也挺和 善的,以后这府里或许还有她帮得上忙的地方,所以索性送给好一点的还能让她记住,所以我觉得挺值得,这叫物有所用嘛,再说了我又 不喜欢首饰那镯子白白放在我这岂不是浪费了?” 谭月的一番话让文妈妈和香儿都觉得好有道理,于是都不再反对,但是离赏莲大会的日子已经很近了,她们得早点做准备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第二日就是赏莲大会了,各府里的小姐公子们都在做着准备,叶大人在书房 里听下人说大小姐将带着三小姐一同去赏莲大会,气得一摔手中的笔,骂道“简直是胡闹,这玉儿不懂事,难道连夫人也不懂事吗? 如儿常年在那乡间待着,如今对京都一切事情都不熟悉且不识得几个字怎么能去赏莲大会,去了岂不是要丢我叶府的脸,去,把夫人给我 叫来。” 小厮领命去请夫人了,一会儿的功夫,叶夫人便在邢妈妈的搀扶下来到了书房里,叶夫人一脸柔情的进了书房,这书房她是多少年都 没有踏入过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如今跟老爷更是淡漠了不少,自从婉卿姨娘离开府里以后老爷便再也没有进过她的屋子,她守着冷 冰冰的屋子每天晚上都盼望着老爷能过来,可是老爷总是以如今公务繁忙为借口回绝了他,一个人一直待在书房,而书房也不允许任何人 进来,可今天是怎么了,老爷竟然主动让她来书房,叶夫人一脸装不出的喜悦问道“老爷,您找妾身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大人转过身看着一袭蓝色衣衫而妆容精致的叶夫人冷冷的问道“如儿要和玉儿同去赏莲会听说是你的意思?” 叶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爷叫她来书房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心中所有的高兴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老爷如此关心那个贱人的孩子想想 都让她来气,但是还是忍住心中的不悦说道“老爷,是妾身的主意,我知道您的想法,也知道您的担忧,但是我已经跟玉儿都说好了,就 让如儿跟着她,只是去见见世面的,您也不想想,如儿如今也长大了,总得出去多见见世面,这样对如儿也是有好处的,一直让她这样待 在府里,恐怕别人也不知道咱们府里还有一位三小姐呢,这对如儿以后的婚事总是有点好处的,老爷您说呢?” 叶夫人的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叶大人听着火气也消了不少,叶夫人一看叶大人消气了,又趁机接着继续说道“我知道老爷心疼如 儿,心疼如儿没有母亲,我也心疼,如今我就是她的母亲,我这样做也全都是为了如儿的以后考虑,至于去赏莲会,老爷就别担心了,我 已经给玉了叮嘱过了,什么吟诗作画的事情全都不要让如儿参与,就让她去看看就行了,这样老爷总该放心了吧!” 叶夫人最后的这番话听得叶大人心里便也没什么顾虑了,再说帖子已经送出去了,这个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叶 大人不说话就算是同意了。他看着一脸无辜又委屈的叶夫人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让你操心了,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就早点回房休 息吧!” 叶大人这是要赶她走了,叶夫人今天为了来书房特意穿着大人最喜欢的蓝色衣裳,还刻意的打扮了自己,就是盼着老爷能多看她几眼 或许还能将她留在书房里,可是老爷竟然下了逐客令,这让叶夫人心里好不生气,但还是强装着不高兴着问道“天色都这么晚了老爷还不 打算休息吗?” 叶大人转过了身走到书桌跟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些纸张说道“我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估计会到很晚了,你还还是先回去吧,别 熬坏了身子。”说完便叫下人送叶夫人回去。 叶夫人也不好再强留,只好说了几句让老爷照顾好身子的话便离开了。 第二天谭月早早的便起了床,今天她的打扮格外精致,一袭粉色的云光锦做的裙衫,头上的发髻也是今年京都最时兴的发髻,上面 还别了一支流光溢彩的金叉,看起来极为高贵典雅,旁边的小蝶一边替谭月别着发叉一边赞赏道“咱们小姐今天可真漂亮,我觉得咱们 小姐真能称得上这京都第一美女了,也不知道多少公子都倾慕咱们小姐呢?” “这丫头,休得胡说,再敢说这样没羞没臊话,当心我把你赶出去。”小蝶的一番话说得谭月连都红了,便站起来打发人去看谭月 谭月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云纱锦衣裙,这织锦虽然比不上云光锦那样高贵,但是在这炎热的夏季穿上既显得轻柔,看起来也不掉 价,头上只梳了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留下下面的头发长长的飘散在后背上,看起来分外飘逸,她让文妈妈在发髻上只别了一支白色杜若花 发簪,耳朵上也了一对白色的流苏耳环,倒衬托的那脸蛋越发的精致,白皙的脖子也更修长了,文妈妈还想再多别几只簪子,被叶锦如拦 住了。 “小姐,你这样打扮会不会显得有点太简单了吗,我想今天去的那些小姐们肯定一个个都打扮得分外美丽,小姐会不会显得有点朴素 了?”文妈妈有点担心。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我们是去看莲花的,没有必要穿得那么复杂,再说这大热的天,身上多一样东西对我来说都是累赘,我不想 它们都变成我的累赘,好了,文妈妈,我们也该出发了,”谭月的一番话惹得香儿哈哈大笑,她一边替叶锦如开门一边对文妈妈说 道“咱们小姐喜欢简单的,文妈妈以后就简简单单的去打扮小姐,保准没错。”说着两个下人都笑了起来。 谭月看着这两个人,故意说道“看这丫头到京都里其他的没有学会,倒学会耍嘴皮子了。”说完便带着香儿出了门,留文妈妈一个 然看家。 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上了马车,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程,马车停下了谭月下了马车,看见叶锦玉也下了马车站在那儿,叶锦 如笑了笑便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莲湖,就能闻见阵阵莲香扑鼻而来谭月带着叶锦如朝莲池中央走去,一路上的人倒还真不少,看起来这赏莲大会的场面 倒是不小呢,沿着林子的小路继续朝前走,里面或许是有水的缘故吧,倒是挺凉快的,叶锦如想着在这炎热的夏天此地的确是避暑纳凉的 好地方,林子很大,再朝里走,竟然是布局一致的亭台楼榭,应该是供赏莲的人来休息的吧! 谭月跟在叶锦玉身边,看着左右两边不同的风景,一路上都有各种不同的花,在这个季节里开得格外娇艳,引得蝴蝶在上面你追我 逐的,看起来有趣极了。 “妹妹,马上就到莲湖中心了,今天的赏莲会就设在那儿,待会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谭月听话的点了点头。 莲湖到了,谭月远远的就看见满湖的莲花,红色的,粉色的,甚是好看,叶锦如瞅着这么大的莲湖,看着这满满的莲花忍不住啧啧 赞叹,真的是太美了! 或许谭月每年都来这里的缘故吧,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感慨和惊喜之意,径自朝前走着,她迈着轻盈的步子,露着迷人的微笑,看着 远处亭子里的人! “大姐,今日只是来上莲,不会有其它的事情吧?”谭月问道。 “当然,就是出来玩耍的,你看这里的风景是不是很美,这里的莲花妹妹应该没有见过吧?”叶锦玉反问道。 “嗯,从未见过。” “那就对了,我偷偷告诉你呀,听说这莲池是宫中贵妃娘娘的,好像是皇上送给她的,这赏莲大会也都是贵妃娘娘亲自定的呢?”叶 锦玉话语中又透露了一个谭月不知道的秘密。 “啊,贵妃娘娘的?”谭月一听这话突然觉得这赏莲大会一点都不简单。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2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座一座很大的亭子,亭子设在湖中央,位置很好,站在亭 子中间可以看见莲湖的整个轮廓,亭子的位置坐落得比较高,谭月带着直接朝亭子走去。 到了亭子里,叶锦如才发现来的人真多,从穿衣上便能看出一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应该都是官眷家的小姐贵人们,谭月好像跟她 们都认识,走到亭子里便上前跟她们打起招呼来。 “谭大小姐,你今年来得好像有点迟呀,不过今天打扮得可真好看,比这湖心里的莲花还要好看呢!”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碧色衣服的 小姐,看起来模样也挺俊俏,只是比起谭月来就稍稍有点逊色了。 “秦小姐可真会说笑,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只是咱们都是来赏莲花的,可怎么能抢了这一湖莲花的风头呢?”谭月笑着对碧色衣 裙的小姐说道。“快来,快来这边坐吧,走了半天的功夫脚都走酸了,咱们坐着吃点东西,再欣赏这莲花也不迟,说着便邀请谭月她们 坐在了一旁。” “今年还是那样的玩法吗?”谭月剥着一颗葡萄问道。 “是呀,还是去年那样的法子,先赏莲,再吟诗作画,你也知道,年年都一样,都是同样的人,这同样的莲花,倒也没有个别的新样 来,只是不来倒也不太合适,这规矩是晨贵妃定的,谁又敢不来呢?”秦小姐小声说道。 谭月笑了笑,安慰着秦小姐,“左右都是出来玩玩,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这天气待在家里实在也是热得慌,不如这里凉快多了, 所以贵妃的一番心意我们自当是领了,以后还得感谢贵妃不是,你我父亲都在朝中为官,我们出这点力不也是应该的吗?” 谭月和秦小姐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说话自然是不藏着掖着,秦小姐的父亲也在朝中为官,官品和谭月父亲的差不多,两位小姐年 龄也相仿,脾气也相投,所以一直都是闺中好朋友,说这些话自然都是真心的。 秦小姐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谭月旁边的叶锦如问道“这位妹妹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谭月,是你家的客人吗?” 谭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三妹妹,小时候一直待在外面,如今刚被父亲接回了家,母亲便让我带她出来玩玩,也见见世 面。如妹妹,过来见过秦大人家的大小姐。”叶锦如便走了过来同秦小姐打了招呼,又坐下欣赏起湖中的莲花了。 “如姐姐,我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呀,我听姨母说你来了便巴巴的待在马车前等着你,没成想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你,却不知你 早都已经到了,害我白等了半天。”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一双杏眼,眼角微微朝上翘起,倒让人觉得不好接触,头上的发 叉金光闪闪,手上的镯子也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位说话的是司徒府家的大小姐司徒媚儿,她的母亲与叶夫人是姐妹,由于司徒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格外受宠爱,吃穿用度都 用的是最好的,每年的赏莲会自然也是少不下了她的,今天打扮得尤其格外妖艳。 叶锦如看到是姨母家的妹妹,便站起了身正打算跟她打个招呼呢,只见那司徒媚儿却转过身来看着谭月说道“姐姐,这是父亲特意 从云南带来的云洱,味道甚是香甜沁人,我今天特意泡了些,姐姐快尝尝,”说着便将一杯泡好的茶端了过来谭月刚拿起手准备接那 杯茶呢袖子正好碰到了司徒媚儿端过来的茶水,杯子被打翻了,里面的茶水洒了谭月一身,这如此隆重的场面却把衣服搞成这样,叶锦 玉好生尴尬,司徒媚儿眼看着弄脏了谭月的衣裳,赶紧一边用自己的手绢替谭月擦着,嘴里一边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姐姐你看我这 毛手毛脚的,小蝶呢,赶紧扶着你们家小姐去换身衣服。” 谭月看着自己弄脏的衣服心里很不舒服,可司徒媚儿是无意而为之,又是姨母的独女,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带着小蝶去换衣服 了。谭月看着衣服弄脏的谭月便起身打算和她同去,可是谭月却拒绝了谭月的好意“妹妹你坐在这儿就是了,我去去就来。”叶 锦如只好点头同意点了点头,看着谭月和小蝶一同离开。 亭子很大,两边有很宽阔的长廊,亭子布置精致谭月静静的打量着亭子的四周,风光旖旎,湖水清澈,满湖的莲花更是美不胜 收,再看看亭子左右和那些长廊里坐着的小姐们一个个打扮精致,服装艳丽,倒不知是欣赏莲花来了还是比美来了,跟这湖里的莲花倒是 也有一比呢? “这位应该就是姨母家府里的三小姐吧,这陌生的面孔我想我应该没有说错吧?”一身红衣的司徒媚儿盯着叶锦如说道。 叶锦如看到她说的是自己,便起身点了点头算是见礼了,然后便又坐了下来,司徒媚儿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儿看着,只是 那眼神中总感觉有些许的不屑。 “今年这赏莲说词怎么还不开始了,我都等了半天了,秦小姐,什么时候开始抓阄呢?这半天了怕是小姐们心中早都想好新词了 吧?”司徒媚儿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正开始呢,已经传到这边来了,这不刚挨到叶大小姐这儿,她有事离开了,不得等她回来再开始吗?”秦小姐说道。 “这叶府又不是只有大小姐一个人,不是还有三小姐在这吗?难道只有大小姐会吟诗作画,这三小姐就不会了吗?你们可别忘了,这 叶府一直都是很注重家教的呢?三小姐,你说是不是?”司徒媚儿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叶锦如。 司徒媚儿的这番话一下子引起了众多小姐的一致赞同,亭子里突然有人说道“是呀,司徒小姐说得在理,能来这赏莲大会的肯定都是 满腹诗书的人,叶大小姐不在可以让叶家三小姐上,总好过我们一直在这等吧?”这句话一出便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叶锦如坐在那儿,听着大家你一眼我一句的说着,秦小姐看着叶锦如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赶紧站起来对大家说道“大家还是再等等 叶大小姐吧,三小姐还小,再说也是初次来这赏莲大会,恐怕有点胆怯,要不咱们往下走走怎么样?”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叶锦如很感激秦小姐为自己求情,但是话刚说完,司徒媚儿就反驳着说道“秦小姐,这怎么可以,你也知道这赏莲大会的规矩是宫里 定的,挨到谁便是谁,不说的话就要认输,怎么随便可以更换,这样不是视规矩不顾?” 叶锦如一看司徒媚儿这话就知道她肯定不会罢休的,还拿出拿出了规矩来压人,吓得秦小姐也不敢说什么了,叶锦如已经看出来了, 这司徒媚儿就是不想轻易放过她,目的就是想让她出丑,于是转过身安慰了一下秦小姐,然后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轻的走到亭子边 上,看着安静的湖面深处有红色的金色的鲤鱼轻轻的游来游去,再看着湖面上那一朵朵绽放的水莲,突然想起了小学课本上那最简单的那 首《江南》,便说道,小的时候生活在江南,湖中也有莲花,尽管没有这里的美丽,不过也常常看见那湖中鱼戏莲花的情景,便为大家吟 小诗一首,希望大家不要笑话,说完便吟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 叶北。 一袭风轻轻出来,撩动着叶锦如白色的裙角,也将叶锦如后边长长的头发撩过。 叶锦如吟完诗之后转过身看着司徒媚儿问道“司徒小姐,我吟的可还行?” 叶锦如的这首江南虽然简洁明快,但是回旋反复,听起来明快又优美,听到叶锦如吟的这首江南可采莲,大家都愣住了,她们都看着 叶锦如,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出自叶锦如的口中,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很是惊呆! 司徒媚儿也没有想到谭月会吟诗,她从叶夫人那儿得知谭月要来参加赏莲大会,又知道谭月从小养在乡野农庄里,过着粗衣鄙 食的日子,更不会学文识字,怎么可能会吟诗,虽然谭月已经的的确确吟出来了,但是司徒媚儿还是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谭月,她的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她难堪想让她出丑,然后让她一败涂地,成为今天赏莲大会上的笑柄。 于是她不屑的笑了笑说道“三小姐恐怕还没有明白我们这赏莲大会的规矩吧,为何要定在此处吟诗作画,目的就是要对着眼前的这一 片莲花来吟诗,三小姐刚才明明说的是江南可采莲,我们这又不是江南,所以三小姐的这首诗可就算是离题了,这诗作得再好,离题了是 不能拿来评判分数的,所以三小姐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重新再吟一首,要么就得放弃评判记为不得分,三小姐好好想想吧” 司徒媚儿一脸的得意气得香儿直跺脚,谭月这会算是看出来了,这司徒媚儿从刚来便是打算来算计她的,如今咄咄逼人无非就认准 了她谭月不会吟诗作画,好不容易吟了一首还离题了,这明明就是针对她的。如果此时谭月认输了,那今日之事恐怕就会成为这京都 的一大笑事,自己也会成为这京都的一大笑话,连父亲都会被人笑话的,这算计这真不一般的狠,不过她跟这这司徒媚儿今天应该是第一 次见面,但她好像就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谭月还真有点纳闷,这初来京都自己也没见过什么人,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司徒家的小姐的, 但是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忍让,那司徒媚儿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人。 于是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我从小一直生活在江南,所以看到这满湖的莲花不仅想起了江南采莲的样子,如果大家 觉得我的这首诗离题了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天下美景皆多,但是美景也有共同之处,就如这莲,或许每个地方的莲都不一样,但是它们 却都好看,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妥。”谭月的这番话其实真实目的并不是为自己开脱,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司徒媚儿上钩,果不其 然,谭月的话刚说完,司徒媚儿就接着话茬说道“三小姐真是大言不惭,这天下的美景怎可一致,那江南的莲怎么能够跟这京都里的相 比,那江南再好的莲也出自那些粗鄙的地方,登不了台子的,三小姐难道就会这么一首诗,也还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如今说你离题了 你就在这儿狡辩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吧?” 司徒媚儿步步紧逼,一点儿都不让谭月,看来今天是非要让谭月出丑不可。 谭月看出司徒媚儿的真实嘴脸,于是故意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司徒小姐读书百册,作诗绝对是信手拈来,不如司徒小姐先吟一首 如何?” 司徒媚儿才不给谭月下台阶的机会呢,她骄傲的笑道“你知道就好,不过现在是你吟诗的时候,还是你来为好,如果真吟不出来可 以求我替你吟作一首,我或许看在大小姐的份上能帮你吟一首。” 司徒媚儿的话刚说完就引来许多其他小姐的小声微笑,还有的竟在那儿捂着嘴偷偷笑着。 谭月露出了很为难的样子的。司徒媚儿也觉得谭月不可能再做出什么诗了,于是很得意的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还能 吟出来我便从此以后再不吟诗,如果吟不出来那你就站在这个台子上向大家大声说一句,我谭月是个笨蛋,你看怎么样?” 这真是名目张胆的欺负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坐在台下的秦小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司徒媚儿跟这叶府三小姐好歹还有点亲戚关系, 竟然如此的羞辱叶三小姐,当真是太过分了,可是自己却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香儿站在那儿看见自家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屈辱,气得眼泪直往眼眶里打转,真盼望天上能有个大罗神仙来救救她家的小姐。 谭月听了司徒媚儿这番带有侮辱性的挑战,终于打算动手了,于是说道“好啊,我觉得这个赌注好,不过我要在座的各家小姐在这 做个证,怎么样?”话刚说完,以秦小姐为首的几家小姐都双手赞同。 谭月一看时机到了,便看着眼前的司徒媚儿,加大了声音的力度,说道“司徒小姐,你可听好了,于是吟起了欧阳修的那首: “池面风来波连连,波田露下叶田田。谁于水面张青盖,罩却红妆唱采莲。” 这诗一出,只听见下面的人全都拍手叫好。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1)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在心里偷偷的笑道“跟我一个现代人比诗,我背下的一箩筐呢,想要什么样的都要,看你眼前的这朵白莲花,如此的搔首弄姿 的在这想让我出丑,我看你如今还怎么收场。” 但嘴上还是轻轻的问道“司徒小姐,你看这次如何?” 还没等司徒媚儿说话,下面便一片声音,都说道“好,简直是太美了,我们这些年都没有听过谁能吟出比这更好的诗来了呢。” 只见又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司徒小姐,这下你该愿赌服输了吧?” 司徒媚儿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这下又被其他家的小姐阴一句阳一句的这样追问,羞得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但是赌约已 说话这众多人面前也不能耍赖,于是咬着嘴唇说了一句“我司徒媚儿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吟诗作画”,说完便羞愧的带着丫鬟离开了亭 子。 亭子里的热闹劲把莲湖深处的一艘小船上躺着的人吵着了,他极不悦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睡意顿时一下子全没了,听着亭子那 边传来的嬉笑声,再也没有心情继续躺下去了。 他就是慕容殇,没有人知道莲花深处会有一艘小船,小船上还有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南宁王,慕容殇已经待在这条小船上好几天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这几天他一直待在这里,京都天气进入了夏季最炎热的时候,可是这个地方却无比凉快,是避暑的好的地方,其实 慕容殇待在这里并不只单单是为了避暑,他只是想来这无比安静的地方陪陪他的母妃,只是忘记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赏莲大会,这份清净 自然是被打扰了。 慕容殇听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心里烦躁极了,想起了过往的好多事情,这湖莲花本来就是他母妃的,那是父皇送给她母妃的 生辰礼物,父皇还曾给这湖取了名字,叫在水一方,他记得那时每当夏天暑气最重的时候,父皇总会带着他和母妃一起来这里避暑,只是 如今一切物是人非,先皇驾崩了,母妃也在宫乱中去世了,那时的他才七岁,什么都不能做,被现在的皇上安排到了遥远的宫外,走的时 候慕容殇什么都没有带走,皇宫里的一切都不惦记,唯一惦记的就是这在水一方,可是当他过了几年再回京都才知道在水一方早都已经让 皇上送给了如今的晨贵妃,慕容殇那夜独自坐在这在水一方整整一个晚上,那是他父皇和母后的家,更是他整个儿时最美的梦,可惜都被 别人夺走了。 湖中央的两只鸳鸯在水中嬉戏着叫声把慕容殇的回忆打断了,他划着船慢慢的朝另一边走去,既然今天有人打扰了这里的清净,那此 地也不便再留了。 看到时间已也差不多了,谭月也准备回府可是却没有看见谭月的人影,便告别了秦小姐等人带着香儿准备去找寻,主仆二人顺着 一条路便朝前走去,却发现路上竟然没有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已经离开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香儿明明记得就是顺着这条路来的可怎么感 觉有点不太对劲呢,谭月是天生的路痴,有些路走了好几遍都记不住,更何况今天来这里的时候是谭月带着她们,此刻感觉是越走越 不对劲了。 “香儿,你好好想想咱们来的时候走的是这条路吗?” “小姐,我记得好像就是这条路,你看这旁边的树跟之前看到的也的一模一样呀”香儿每一句话都带着好像。 “香儿,你能不能确定一点呀,什么都是好像,这究竟是还是不是呢?”谭月不太确定香儿说的这条路。 “小姐,你看这么大的林子,树又是这么的多,这些树看起来好像又都是这么的相似,我好像也忘记了,不过这路看起来应该是有人 走过,要不然怎么会是条路呢?”香儿的话简直谭月是哭笑不得,这明明就是路,这还用说嘛,只是这路越走越深,越走越看不到尽 头,那会是去哪里的路呢? “小姐,要不咱们回头走吧,不然迷了路可就不好了,”香儿胆子太小,一看这路上没有人便有点害怕了。 谭月并没有听香儿的话,而是继续朝前走着,不是谭月不想回走,只是现在已经走出来已经好久了,说明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 路,如果再返回去恐怕会耽误更长的时间,于是摇摇头说道“前面应该是有路的,只是道路比较隐蔽而已,你跟在我后面,说不定一会就 到了。” 香儿跟在谭月的后面走着,谭月的步子越走越快,香儿走得气喘吁吁,累得直擦汗。 “小姐,你能不能休息一会儿,我实在是太累了,一步也走不动了。” 谭月看到身后的香儿已经落她一小段了,但是自己除了热竟然也不觉得有多累。于是无奈的摇了头,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先在那儿 休息一会儿,我到前面去看看路,你等会儿就顺着这条路追上来。” 香儿听话的点了点头,立马坐在原地不走了。 谭月只好独自朝前走去,穿过前面一片茂迷的林子,眼前竟然是开阔的一片,她继续朝前走去,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美丽的花 海,来之前的路上也有各种各样的花,但是眼前的这些花却是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谭月看看四周,她猜测这个地方应该很少有人知 道,要不然这么美丽的风景怎么会没有人前来欣赏呢? 但是眼前这片花海却也像是有人在细心照料,谭月朝四周瞅了瞅静悄悄的却也没有任何人的痕迹,心里顿时有点纳闷了,会是谁在 这么隐蔽的地方种出这么美丽的一片花海呢?便继续朝前走着,她想再走近一点看看这些奇花异草,脚步刚朝前迈进一步,只听见嗖的一 声一支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谭月的脚下,谭月吓得赶紧朝后退了几步,抬起头看了看却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看着眼前的箭不觉打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2)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一个寒颤,难道这里有中写的那种机关不成?不过也不太像,那种机关不都是一招毙命的嘛,可是这支箭却像是长了眼睛,并没有要 她姓名的意思只是在警告她,难道把她当成采花的了? 谭月心里这样一想之后便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四处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人影也都没有,再也没有箭射过来 了。 谭月想后退但是又觉得不解释一下就这样离开真的会让人认为她是来采花的,既然此处的花是有主人的那不妨大着胆子问一下路也 行。 放箭的正是慕容殇,他从莲湖最深处出来便来到了这忘情海里,这一片花是当年先皇为她母妃栽种的,这些花全都来自番国一个叫百 花谷,先皇为了给她母妃一个纪念爱情的地方,还特意给这个花海取名爱情海。 这里从来没未有人来过,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就在刚才慕容殇却看到有人悄悄的朝这边走来,而且越走越近,尽管花海前面的路 上设置了好多的迷障,可是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却很简单的绕过了迷障,轻而易举的就走到了这里,这让慕容殇起了疑心,就在刚才叶锦 如朝前迈进的那一步,慕容殇便拉开了弓箭,射在了她的脚前,也想探探来人的身份与目的何在,可是那白衣女子却止住了脚步不再继续朝 前走。 谭月原地站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于是大声的喊道“花海深处的大侠,我不是来采花的,也不是什么坏人,我是刚参加完赏莲 大会要准备回家的,只是迷了路无意间才走到这儿的,还望大侠勿怪,或许打扰了大侠的清修,小女子在这给大侠赔不是了,还请大侠示 面给小女子指一条出去的路。” 谭月说完话之后等了半天,但是花海中静悄悄的什么人影都没有,谭月觉得不太对,这里花草茂盛,有些花看起来还像是修理过 的应该是有人在照料,可自己解释了半天竟然没有人露面,谭月想到这突然明白了,这射箭人就是在警告她这个地方不能随便踏入,再 看看的树木这里真的是很难发现,难道这个人认为自己是故意的。 谭月又继续说道“花神大侠,我真的不是故意走到这里的,我是真的迷路了,我这人天生记不住路,还望大侠开恩,大侠放心,我 出去之后一定不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否则一定天打五雷轰,”谭月害怕对方还不相信,干脆发起了毒誓。 慕容殇听到最后这一句,一下子眉头都皱起来了,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子敢跟自己发这样的毒誓,可真是少见。 听到这一番话,再看看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慕容殇算是勉强相信了谭月的话,于是从怀中拿出纸写了几个字绑在箭头上又嗖的一下 子射到了谭月的脚跟前。 谭月听见箭声吓得后退了几步,但是看见箭上绑着的纸条便大着胆子将箭从地下拔出来,取下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 字,“转身,向右走。” 谭月一看是指路的,高兴的大声说道“感谢花神大侠给我指路,我现在就走。”说完拿起纸条转过身迈开步子就走去。 转过头朝回来的路走去,一路上却没有看到香儿,谭月有点着急了,那丫头明明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离自己不远,怎么会落下这么一 大段呢,谭月赶紧加快了脚步继续朝回来的方向走去,却在一棵大树底下看到了睡着的香儿,谭月摇了摇香儿,香儿睁开眼睛迷迷糊 糊的说道“小姐,我怎么睡着了,刚才我就是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可是刚坐下就觉得犯困,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谭月也觉得有点蹊跷,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香儿站起了身又接着问道“小姐,前面可有出去的路吗?” 谭月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找到了,咱们快点回去吧!”她总觉得这里怪怪的,再加上刚才在前面花海遇到的事情,便再也不敢停 留,拉起香儿顺着纸条上说的方向快步走去。 谭月从莲湖出来之后便直接回了叶府,天色已经不早了,奔波了一天的路此时也感觉有些累,文妈妈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谭月, 可是谭月却没有什么食欲,随便吃了几口便打算歇下了,文妈妈打发香儿先去睡了,只留下自己在谭月屋子里值守。 文妈妈服侍谭月躺下之后,走到床前悄悄的问道“小姐,今天一切是不是不顺利?我看小姐看起来一脸的疲惫。” 谭月本不打算跟文妈妈说的,怕她担心,但是文妈妈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也谭月便也不再瞒着她,坐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今天 竟然有人算计我,如果不是我提前准备,怕是会着了别人的道。”谭月便将今天在赏莲大会上发生的一切都个文妈妈清清楚楚的说了一 遍,至于花海的事情却是一字为提,也不光是因为她发了毒誓的原因,好像她天生就应该守护这个秘密似的。 文妈妈听了谭月的一番话,气得脸色都变了,本来她也没想着让三小姐去那什么赏莲大会的,可是既然夫人说了那就必须得去,没 有想到还是会有人算计,要不是自家小姐聪明,估计此时的谭月早都成了这京都城里的一大笑柄了,以后还怎么能觅得佳婿呢。 “小姐,肯定是大小姐和夫人联合干的,什么让小姐去见世面,我看分明就是故意的,小姐以后还是要多小心点,少跟她们在一起为 好,要不然经常被她们这样作弄,以后还不指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文妈妈有点担心。 谭月知道文妈妈是真心为她,也是真心担心她,但是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谭月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谭月能看懂谭月的那 双眼睛,那双眼睛很单纯,今天的事情谭月一直也在责怪自己,怪自己没有照顾好这个妹妹,也跟她说过司徒家的表妹被司徒大人宠坏 了,做事说话不过脑子,所以谭月宁愿相信谭月说的这些话。 “小姐,以后咱们还是不要随便出去了,老爷如今朝中事忙,府内的事情自然都顾不上,这府中都是夫人说了算,现在咱们生活过得 也好了,手头还有小姐写戏文卖的钱,也够咱们生活了,要不小姐以后就装病不要出门了,这样也能安稳的过下去”文妈妈事事总是想着 能避就避。 谭月怎么能不明白这些,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这府中,有些事情自然是逃不过的,一味的忍让一味的逃避只会让别人越来越嚣张,这 样以后恐怕就真的只能在这府中等死了,今天没有被人算计到,那些人日后肯定会不罢休,但是又不想让文妈妈她们担心,便点头答应了 她。 文妈妈见谭月点头答应了她才放心的关上了门悄悄走了出去,谭月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今天在莲湖的事情,还有她 们在树林里迷路的事情,谭月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那树林深处碰见的那一片花海,当她走出花海再转 过身去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条路了,谭月觉得好生奇怪,就好像之前发生的都不是真的一样,一切都是在梦里一般,这样倒让叶锦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3)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如不知道究竟是真还是梦了,她也问过香儿,可是香儿说她从来没有看到什么不一样的。谭月干脆不去想了,可又睡不着,只好开始一 只一只的数起绵羊来。 第三天,府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照旧,加上这天气暑气太重,谁也不愿意出门,叶夫人更是怕沾了暑气。 “我听说大小姐自昨日回来便中了暑气,头昏难受一直待在屋子里,小姐你也还是不要出去了,我让香儿煮了绿豆粥解解暑气。” 谭月听了这番话冷笑着说道“我哪有那么娇贵,谭月是天生的大小姐,我可是浑身舒服,昨天外面去转了转,多走了几步路这身 体都感觉更舒服了,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如今我我这身子可比刚来那会儿好多了”。 “可不是吗,那个时候在农庄里小姐每天跟着我们粗茶淡饭都吃不饱,这身子能好得了吗?如今我想着每天给小姐补补身子,让小姐 也跟别人家的小姐一样水水嫩嫩的,这样也好给死去的姨娘交代呀!”文妈妈接着话说道。 一想到死去的母亲,谭月心里也不免觉得难过,于是深深的叹了头气说道“是呀,母亲虽是这叶府的姨娘,可是却过得格外辛苦, 在那偏僻的农庄里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到头来却也因一点小病无力去治拖成了大病郁郁而终,母亲真的是太苦了。” 叶夫人一直待在屋子里,天气闷热再加上叶夫人心情本就不舒服,倒是身体也不舒服了,昨天原本设计的好好的,可是怎么也没有想 到谭月那丫头居然还会有那么多的本事,这样叶夫人始料未及,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性格温和,又秉性善良,断然不会做出伤害亲姐 妹的事情,所以才让妹妹家的女儿司徒媚儿去做这件事情,她了解自己妹妹,更了解她那女儿,都是喜欢出风头又不喜欢被人抢风头的 人,没想到被自己轻轻那么一点,司徒媚儿这丫头就做出那样的事情,没成想到那么厉害的架势最后还是败给了那野丫头,真是让人笑掉 大牙,还好自己没有支什么招,要是让老爷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是她在指示,那指不定会跟她发多大火呢? 叶夫人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嗯哼着,一天了什么也不想吃,邢妈妈让丫鬟端来了冰镇雪梨汁,扶起叶夫人刚喝了几口,叶夫人便不想 再喝了,邢妈妈扶着叶夫人半坐了起来。 看着丫鬟们都走了出去,邢妈妈悄悄的在叶夫人耳边说道“夫人,我刚才去庙里上香,碰见梁夫人跟她的女儿,我听梁夫人悄悄说说 是南宁王的双腿废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什么,叶夫人一听这话,惊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紧张的问道“这是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叶夫人自从凌风寺回到京都府里,也没有出过门对宫里的事情自然不清楚,只知道南宁王从边关大获全胜如今已经回京复命,其他的 便也不不知道了,可是突然听说南宁王的双腿废了,叶夫人一颗满怀希望的心一下子都掉到了悬崖里,她本来还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入南 宁王府成为南宁王府的王妃,做个尊贵的人,如果南宁王双腿真废了的话,那南宁王整个人就都算是废了,那就说什么也不能把玉儿嫁入 南宁王府,但是叶夫人也还是不大相信邢妈妈听来的消息,南宁王英勇无比,怎么可能会让敌人废了自己的双腿呢? “邢妈妈,你扶我起来”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叶夫人都坐不住了,这件事情她必须亲自去弄清楚,如果是真的,她必须早做打算给玉 儿找个好人家,千万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掉入火坑里。 叶夫人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唯有找自己的妹妹去打听,别人她都是信不过的,再说了如果在别人那儿打听了,恐怕让有意之人听了去倒 成了是非了,如今老爷出府办事还未归来这件事情只能依靠自己了。 说办就办,叶夫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邢妈妈,这几天天气热,咱们亭子那边的花开得倒是格外娇艳,你吩咐下去让花匠们这几天好好收拾收拾,我过两天打算请几位夫 人和小姐们来咱们亭子里赏花。” 邢妈妈一听叶夫人的打算,点头附和着说道“夫人说得极是,谁不知道咱们园子里的花是开得最好的,每年不同的季节都有不同的 花,尤其是那黄色的牡丹和蓝色的芍药都是别人家园里没有的,相信一定会让那些夫人小姐们一定会大开眼界的”。 叶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叶府里的花是这京都里有名的,不仅是叶夫人自己喜欢花,而且叶夫人本身就是侍弄花草的高手,有些花的 品种还是叶夫人年轻时亲自培育出来的,如今上了年纪了便也不想动弹了,便都交给花匠去打理了,但是花的品种还是按照叶夫人的喜好 栽种的。 “邢妈妈,你去交代下去,让厨房里多备上些清心爽口的果点,这几日天气热,多做点冰镇的。”邢妈妈领了命便去安排了。 司徒媚儿自从赏莲大会上败给了谭月,成了大家的笑柄,回到府里越想越生气,便将所有的火都撒在了下人身上,看见什么都不顺 眼,屋里伺候的小丫鬟一个个被吓得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屋子里的东西被扔的到处都是,花瓶也被打碎在地上,花瓶里插着的几支百合被 摔在了地上,一个小丫鬟的手被碎了的玻璃片划伤了,血直流,疼得也一声都不敢吭,可就是这样,司徒媚儿还不能解气,嘴里不停的骂 着“谭月,你这个乡下来的蛮子,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竟敢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正骂着呢,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司徒夫人,她看见一屋子的狼藉,又看看跪在地上的丫鬟,皱了皱眉头,打发跪在地上的 丫鬟们都出去了,才说道“我的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把屋子弄成这样,如果让外人知道了那还不更得笑话你。”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4)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司徒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司徒媚儿拉过来坐在椅子上,司徒夫人一身水蓝色的裙装,皮肤白嫩细滑,一看就是保养得当,一双水葱般 的玉手拉着司徒媚儿那娇小白嫩的双手,漆黑的眼睛看着司徒媚儿,这虽然她膝下有一对儿女,可是她偏偏是个重女轻男的人,儿子司徒 壁的心她几乎没有操过多少,倒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这个女儿的身上,就盼着女人有朝一日能嫁入宫中自己也跟着好好享受。 “媚儿,你不能这样,如果今天的这一切传到了宣王耳中,那他会怎么看你,如今是关键时期,千万不要为了这件事情伤及到自己, 我听你父亲说晨贵妃有意要撮合你和宣王,已经在皇上面前提了这件事情,所以现在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可是母亲,女儿就是气不过,被那么个南蛮庶女欺负了,还从此以后不能再吟诗作画,女儿怎么能不气,母亲也也知道,宣王最喜 欢吟诗作画了,可是女儿以后都不能和他一起吟诗作画了,那样的话宣王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司徒媚儿撒着娇说道。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是多大事呀,这宣王是晨贵妃的亲儿子,或许以后还会是储君的继承人,你嫁给了宣王,就是宣王 妃,以后还有可能就是皇后,这规矩还不是你说了算,谁还会找你来对峙”司徒夫人安慰着司徒媚儿。 被自己的母亲这样一提醒,司徒媚儿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心里不仅暗暗的说道,让那些欺负她的人以后都不得有好果子吃。 “可是母亲,我现在就气得很,怎么才能将现在的气撒出去呢?”司徒媚儿又撒娇了。 司徒夫人看着眼前被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从小她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是她说了算,这个女儿她是舍不得让她受一 点点委屈的。 “你姨妈邀我们明天去她们府上赏花,正好我可以去会会这位南蛮子庶女,看看她究竟有多厉害,顺便跟你姨妈聊聊她的婚事,我觉 得她跟咱们府里的司徒枫或许般配,到时让你姨妈去跟你姨爹说说,让她嫁到咱们府里,看我怎么收拾她。”司徒夫人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 母,自然对家里的一切都照顾周到,就连我这个从庄子来的庶女母亲也是照顾有加,所以我来得迟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与母亲没有丝 毫关系,姨妈质疑我们家的家教,难道姨妈不知道我们叶家的家教也是得到过皇上的赞许的,姨妈这样质疑,难道是质疑皇上了?” 叶夫人本来心里就不是太痛快自己的这位妹妹对她们家指手画脚的,这下子被谭月这样一怼,心里倒舒服了不少,于是瞪着眼睛故 意说道“谭月,不得无礼,我跟你姨妈还有事要说,你去院子里找你大姐去玩吧!” 谭月没有想到叶夫人居然会帮她,司徒夫人没有想到谭月会这般伶牙俐齿,自己的微风顿时被消了不少,还想再说谭月几句呢 没有想到叶夫人却打发她走了,只好很不高兴的作罢了。 谭月便带着香儿从长廊里走了出去,便径直向花园里走去,这花园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谭月虽然来叶府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是叶 府的花园还从来没有来过,她没有想到这叶府的花园竟然修饰得如此好看。 “香儿,你看这花园可真是好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花园,没有想到这叶府的花匠还能打理出这么美丽的花园来。”叶锦 如是由衷的感叹。 “小姐,我听院子里丫鬟梅菊说,这花园原本是叶夫人亲自打理的,夫人年轻的时候一直喜欢摆弄花草,花草也侍弄得特好,如今夫 人已经培养了好几个花匠才将这花园交给挑选出来的花匠打理了。” 谭月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叶夫人还有这么一手,看来她还真的是不一般。 谭月看了半天,竟然好多花自己都不认识,不得不说自己认识的花真少,这园子里的花可都是谭月叫不上名的。 “香儿,这些花你认识吗,怎么又好些我都不认识,看它们开得这么好看,夫人可真会侍弄花草呀?”谭月由衷的感到佩服。 “哼,这么稀有的花怎么会是人人都能认识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谭月转过身一看,竟然是司徒媚儿,看来果真是来者不善,开口说话就这么冲,谭月本不想搭理,便打算带着香儿去其它地方转 转。可是司徒媚儿却上前走了一步,挡住了谭月的道,带着挑衅的眼神说道“我还以为叶三小姐是什么都知道呢,竟然连这些花名都不 知道,也不知道那天写的那些诗是不是从哪儿抄来的,我就说嘛这乡野里来的能认识几个字就已经很好了,怎么能懂那么多呢,看来真是 我高看了,你呀,就是一朵狗尾巴草,也就只配认识这狗尾巴草。”说着便将手中的一只狗尾巴花甩在了谭月的脸上,带着一帮丫鬟本 转身离开了。 司徒媚儿带着丫鬟们已经走远了,却还能听见那些丫鬟们的嘲笑声,香儿气得脸满脸通红,如果不是谭月阻拦着指不定早都跟她们 上去前去理论了。 可是谭月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司徒媚儿说的话,她看着远去的司徒媚儿,心里不仅暗暗笑道“果真是个暴脾气呀,仗着自己的家势 就这样欺负人,看来以后得小心这位司徒小姐了。” “小姐,你为何阻拦我不让我们跟她们理论理论,她们也欺人太甚了吧,她们竟然敢这般嘲弄小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要找老 爷评理去。” “香儿,你见过被狗咬了还要去反咬狗的人吗?” “小姐,人怎么可能咬过狗,那人岂不是傻呀?”香儿自己说完话自己突然就明白了。她张大眼睛突然就明了谭月的一番话。 谭月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终于明白了,你也知道像司徒媚儿那样猖狂的人自然是有人给她撑腰的,我一个庶女无人疼无人爱 又没有什么势力,谁会帮我说话去得罪权贵,所以还是不要再生事了,君子报仇十年都不晚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5)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谁又能说上不犯在谁 的手里呢。” 谭月顺手从一边的不起眼的草丛中摘了一支狗尾巴草,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揉毛,看着眼前的繁花,坚定的说道“谁都知道这 狗尾巴草不起眼,长得粗鲁,别人都把它当成一种杂草,却不知它的功效,它不仅能祛风明目,还能解毒,杀虫。”所以万物都有它的作 用,你别看眼前这一园子的奇异花朵,却不一定能救人性命,有些或许还是害人性命的利器呢! 谭月的一番话听得香儿似懂非懂,谭月眼神坚定,可是这么深沉的话香儿是真的不懂呀! 谭月心里明白司徒夫人和司徒媚儿来叶府哪是看什么花呢,其实就是来故意羞辱她的。 在园子里待了一会儿,谭月也觉得甚是无聊,看着其他一众人都散了,谭月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便和香儿也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了。 看着一脸闷闷不乐的香儿,文妈妈上前关心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让你陪小姐去花园赏花,怎么好端端的苦着个脸呢?” “文妈妈,你是不知道,那个司徒夫人还有她那个女儿是怎么挖苦和讽刺小姐的,我都看不下去了,真想给那个司徒媚儿一顿教训, 可是小姐却不让我做,小姐还是一味的忍让,我看着难受。”香儿一股脑儿将心中的不悦全都吐了出来。 文妈妈听着香儿发的这一通牢骚,笑了笑递给她一碗冰镇酸梅汤说道“自古成大事者必先忍受磨难,小姐如今在这叶府没有什么根 基,又没有什么人为她撑腰,自然是不能将那司徒媚儿怎么样的,再说了司徒媚儿家世显赫,军功又高,谁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庶出的小姐 去得罪司徒家的小姐的。” “文妈妈你还别说,今天的夫人真是好奇怪,她往日里对待小姐都是比较苛刻的,恨不得抓住个小辫子来整小姐,没有想到今天却为 小姐开脱,让小姐不再受那司徒夫人的嘲弄。”香儿一边喝着酸梅汤一边说道。 “她哪是在帮小姐,夫人那是为了自己,司徒夫人本来就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常常笑话夫人被老爷冷落,所以夫人帮小姐其实 就是在帮她自己,是为了她自己的面子,在这个叶府她是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谁也不能撼动她的地位,更何况还是一个和她不相上下的 司徒夫人。。” 文妈妈的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谭月赞同的点了点头,果然是在高府深院里待过的,看事情就是通透明了,叶夫人所做的一切叶锦 如自然也是明白的。 叶夫人今天陪着司徒夫人赏了一天的花,人都累的不想动弹了,可是也没有透出什么过多的话题来,不过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在和司徒 夫人的聊天中已经知道了,那就是南宁王的腿真的废了,司徒夫人告诉她,那天她家老爷亲眼看到南宁王坐着轮椅从御书房走了出来,然 后又看到皇上一脸的眉头不展,还让身边的公公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全都叫来一起诊治研究治疗的办法,从皇上的口气中应该能听出南宁 王的腿的确伤的很重,应该是没什么救了。 叶夫人听了司徒夫人口中的这些话,心中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无力的坐在屋子里,灯光幽暗,她也不想让下人们点更多的灯,此 时她就想在这幽暗的灯柱下静静的想一想,如今该如何是好呢? 邢妈妈轻轻的推开了门,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邢妈妈是陪着叶夫人一起嫁入这叶府的,叶夫人的一切自然她是最懂得,如 今她也知夫人为何事而惆怅,她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叶夫人跟前,说了句: “夫人,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老奴给你熬了银耳莲子羹,你多少喝一点吧,您身子本来就不好,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呢?” 叶夫人见是邢妈妈,抬起了头,微微的朝起坐了坐,邢妈妈如今是她身边唯一信任之人,有些话她也只能跟邢妈妈说,邢妈妈跟了她 一辈子,也是是最懂她心的人,有些话说给她听兴许还能想点办法呢? “邢妈妈,你知道吗?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南宁王的腿如果废了,玉儿说什么也不能嫁给南宁王了,可是这样我们步步算计 的就算是全都功亏一篑了,可玉儿的心思我也明白,如今这南宁王的腿废了,玉儿如果再嫁入南宁王府的话那就不是享福了,而是跳进了 火坑,你说该怎么是好呢?。叶夫人担心的说道。 “夫人,咱们小姐是金枝玉叶,必须得有个佳婿相配才是,先前南宁王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如今南宁王的腿如果废了,那咱们小姐 必须得找更合适的人选才是,夫人,小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邢妈妈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邢妈妈的一番话一下子提醒了叶夫人。 “对,玉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玉儿是我的最心疼的孩子,我要给她找个最合适的夫婿我才安心。”叶夫人立马坐了起来。 邢妈妈赶紧将莲子羹端过去,叶夫人接了过来一口一口的开始喝着。 “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这件事情我要跟老爷商量,让他尽快给玉儿寻一门合适的婚事,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耽搁。” “夫人,老爷应该这几天就快来了,宫里的来传话说是后日是宫宴,要宴请各位大人,老爷肯定明日就会回来的。”邢妈妈的这番话 让叶夫人放心了不少,喝完了莲子羹,邢妈妈服侍着叶夫人休息了自己才轻轻的走出来。 谭月对外面的一切都报之一笑,什么都不想去理睬,心里倒是舒服得很,经过这些天和叶府的人打交道,谭月也算是看出来了, 叶夫人从心底里就瞧不起她,对她所有好都只是看着叶大人的面子,为了讨好叶大人而故意为之的。不过文妈妈也跟她说了,大小姐叶锦 玉倒是个挺善良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坏心眼,但是谭月心里明白,有那么一个整天算计的母亲谭月耳濡目染说不定也会变的。 所以她也不想去招惹她们,给自己寻找麻烦,以后还是安静的待在自己的醉月小院里,写着自己喜欢的戏本子,赚自己的银子,至于 那些人便随他们去吧!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6)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正得意的想着呢,一个小厮站在门口前来传话,说是老爷回来了,要让三小姐前去前厅一起用餐,文妈妈打发了下人便走进来准备为谭月收拾,其实谭月是不想去的,可是文妈妈却劝说道“小姐,这是一家人的家宴,小姐一定要去的,你说老爷为什么以一来就传小 姐一起去用餐,这说明老爷还是在乎小姐的,老爷平日里很忙,总在外面忙碌,无暇照顾小姐您,这不一回来就差人叫你过去一起用餐, 这也说明了你在叶家的地位,这样那些下人们也就不敢轻瞧小姐了,小姐还是乖乖的去吧!” 文妈妈的一番话说得好有道理,谭月便收拾好自己,准备带着香儿前去前厅,可是半天了也没有看见香儿的声影,便问院里的人香 儿上哪去了,一个粗使的小丫鬟怯生生的走上来告诉谭月说是看见香儿和雪雁姐姐一起出去了,谭月也并没有太在意,便和文妈妈一 同前去了。 主仆两个走在黄昏的小路上,一路的斜阳洒落在地上,照着整个大地一片的金黄,远处的亭子上也像是被金光照耀着,谭月好喜欢 这晴天的黄昏,一袭白色的衣裙被光照耀着像是批了一层金色的纱,文妈妈看着身边的谭月由衷的说道“小姐可真好看呀,就像是落入 人间的仙子一般。” 。 谭月听着文妈妈的这一番夸赞,咯咯的笑个不停,是呀,如今的谭月已经不是刚刚进入叶府的那个枯瘦如柴,头发稀疏的黄毛丫 头了,如今的她已经蜕变得不一样了。 “要不是你们两个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哪有如今的我,所以我还要好好的感谢感谢你呢?”谭月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眼前的文 妈妈尽心照顾,谭月估计早就死了。 “小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姨娘一直待我很好,她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要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陪着你长大,所以老奴做这一切 都是应该的。” 主仆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无比开心。 进了屋子,叶夫人在正面坐着,悠闲的喝着一杯茶,看到谭月走进来便笑眯眯的招呼她坐下,谭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此时她 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明这叶夫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如儿,你来这府里时间也不久了,一切可都还习惯,不过我看你脸色红润,应该是挺不错的,终究是这京都的水土养人,我还记得 你初来这府里的时候面黄肌瘦的,唉!早知道如此应该早点派人把你接回这府里,不过如今也好了,总算是回来了。”叶夫人一脸假惺惺 的自话自说。 “谢谢母亲的关心,乡野之处虽然日子有点苦,但是我也觉得挺快乐的,只不过我的娘亲却在那个地方再也回不来了,比起她的苦, 我这都不算什么。”谭月故意说道 果然叶夫人的脸色有点不太对了,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娘亲也是命薄福浅,竟然因一个小小的咳疾就离开了,实在是有点可惜, 不过还好如今你也长大了,皇上还为你赐了婚,将你许给南宁王做王妃,这可是无限风光的事情呀,如儿,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情 的,皇上的口谕已经下了,圣旨估计也快到了,这不光是你的荣幸,也是咱们叶府的荣幸,你回去以后好好做准备,我会吩咐下人给你准 备嫁妆,你父亲也说了一定要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当南宁王妃。” 叶夫人将自己的早已经准备好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谭月听着脸色越来越不好,这件事情谁也没有跟她商量,现在就是来告诉她的, 他们既然已经都定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因为谭月根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 她笑了笑说道“母亲,女儿觉得这门婚事不合适,我一个普通的乡野庶女怎么能与这高高在上的南宁王相配呢?”再说了这是光耀门 楣的事情,我一个庶女怎么能担得起如此大任呢?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让姐姐担比较好点,我这个庶女肯定是万万不行的,所以母亲还是 把这门好的婚事给姐姐留着吧! 叶夫人没有想到谭月会拒绝,更没有想到的是还将这门婚事推到自己女儿的身上了,不悦的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姐姐她婚事 早都定下了,岂能随便改变,再说了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不是和你商量的,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当今皇上的旨意你 怎么能随意拒绝。” “母亲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是先去问问父亲,是不是父亲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这门婚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的,除非我死了。”说完便施了礼转身便走了出来。 “谭月你不要得寸进尺,这门婚事已经是定好的了,谁都不能毁掉,所以你就乖乖的等着出嫁吧!”叶夫人对已经出了门的谭月 喊道。 看着离去的谭月,叶夫人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了出去,厉声骂道“你看看这没有教养的南蛮庶女,终究是上不了啥场面的, 竟然这样的目中无人,还真是反了天了,她还说什么自己不想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那南宁王腿残了,这样好的事情能轮得到 她。”叶夫人实在没有想到一个乡野来的庶女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谭月竟然还是个挺有主意的人。 一旁的邢妈妈一直站在那儿,看到满地的碎物赶紧命人打扫了,然后又新泡了一杯茶递到叶夫人跟前,慢慢的说道“夫人,您别生气 了,先喝口茶消消气,为一个庶女气坏了身子实在是不值。” 叶夫人被邢妈妈这样一劝气也消了点,她端起茶喝了一口,邢妈妈接过茶杯又继续说道“老奴也看出来了,这三小姐并不是那样的好 说话,我看脾气还执拗的,如果强行让她嫁过去估计也不行,夫人,老奴觉要想让三小姐自己情愿的嫁过去,估计还得想想办法。”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7)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哼,下贱坯子,给个脸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要不是南宁王残了这好事能轮得到她,我的玉儿如今还委屈的在屋子里抹泪呢,你说 这都是什么事情,也罢,终究幸福是最重要的,嫁上个位高权重的残废也不如真正的幸福重要,邢妈妈,这几天你派人把那醉月居给我看 着点。”叶夫人嘱咐道。 “是,夫人,老奴明白您的意思。” 谭月和文妈妈气冲冲的除了门,离开前院,朝醉月居走去,一路上脚步都很快,文妈妈知道谭月心里不舒服,也知道这路上人过 眼杂的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跟在谭月身后。 到了醉月居,进了院子,文妈妈便将院子里的小丫鬟先打发走了,然后在陪着谭月进了屋子。 “小姐,看来之前的消息都是真的,南宁王的腿是真的废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桩婚事原本是挨在大小姐头上的,小姐你想想 咱们进府时间也不久,外面的人几乎不知道这叶府还有个三小姐,所以皇上更不可能知道了,皇上赐婚的一定是大小姐,只是夫人知道南 宁王的腿废了就不让大小姐嫁入南宁王府,可是这是皇上亲定的婚事,谁也不能随意悔婚,夫人才会想到让三小姐替嫁,这样既能保住大 小姐的幸福,又不违抗圣旨,果真是个好办法,”文妈妈替谭月分析着。 “可是再怎么算计,也不能拿我们小姐幸福去换取别人的幸福呀,夫人可真的是偏心,她谭月是小姐,那咱们小姐就不是小姐 了?”香儿听着有些愤愤不平。 谭月苦笑了,她谭月虽然是这府里的三小姐,但终究是个没有人疼的庶女,谭月才是这叶府真正的小姐呢,她出身高贵,又有 那么厉害的母亲为她算计,而自己呢终究是一个无人瞧得起的庶女。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女去得罪这府里的女主人吧! 谭月从前厅回来就什么也没有吃,晚饭摆在桌子上但是谭月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文妈妈看着谭月这个样子非常担心,但是也 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急得也在地下团团转。 屋子里的灯烛已经点上了,忽闪忽闪的将屋子里照得明亮,此时的主仆三人什么不想干,桌子上放着的枣泥糕是谭月平日里最爱吃 的,可是谭月却是一口也不想吃,桌子上写了一半的戏文也被谭月搁置了,翻也不想再翻。 谭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忍受,生活上吃点苦,日子被人折磨得多么难熬,她都能坚持下去,但是唯有让她嫁自 己不喜欢的人这件事情她真的办不到,亲娘的抑郁而终让她明白如果所嫁非良人那她宁可不嫁也行。 黑夜已经慢慢的降临,外面渐渐的看不到一丝光亮了,往日的这会谭月便都打算休息了,可是今夜却注定是无眠的。 香儿一边收拾着床上的东西,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与其嫁给那个残废的王爷,还不如我们逃出去,看她们怎么办?” 香儿口中无意间说的话却让谭月和文妈妈听得真真的。 文妈妈看着谭月说道“小姐,这或许是个好主意,谁都知道嫁入南宁王府就是跳入火坑,那我也不能让小姐跳入这火坑,不如我们 逃吧?” 谭月盯着文妈妈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小姐,你也知道,在庄子上的时候,姨娘就曾交代我无论如何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你带到京都的府里去,姨娘这样打算也是为了小 姐的婚事着想,如果一直待在庄子上,小姐嫁的人也只会是那些村夫,但是姨娘不甘让小姐就嫁到那个地方,才想法设法回到这京都府里 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小姐,文妈妈难过的顿了顿声,哽咽着继续说道,我算了算,这几个月府里给小姐的例银再 加上小姐这几次卖了戏文的钱,除去平日里花的,再减去还给刘管家的那五两,我们现在还剩下一百三十两,小姐这些银子也不少了,也 能够我们逃出去暂时的开支了,等我们逃出去之后我和香儿再做点绣工活拿出去售卖我想足够我们的开支了。”文妈妈将帐算得很清楚。 香儿也凑过来听,她也没有想到自己随意说出的一句话却能派上用场,竟然还变成了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于是激动的说道“我现在 也学了不少时兴的绣样,我想出去也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谭月看着这两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心里十分开心,要不是她们两个自己恐怕都活不到今日了。 “可是我们逃去哪里呢,这京都是绝对不能待的,要逃就逃得远一点,去南边吧,那边离得远一般人也找不到,那边的绣房开得多生 意也好做一点”文妈妈继续说道 谭月也觉得目前只有逃跑是最好的办法,叶夫人想让她顶替出嫁,那她就先来个屋中无人,让她空欢喜一场,让她费尽心思的去算 计。 三个人商量一致,但是具体的细节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文妈妈打发香儿先去收拾东西。 “香儿你记着这件事情一定不要露了马脚,这次是逃跑,不要拿太多东西,这样不利于逃跑。” “小姐,我明日去街上将银子兑换成银票,这样拿起来也方便一些,再置办点路上用的,最主要的是要找一辆可靠的马车,逃跑的路 上才不会出什么岔子”。 “行,那我们明天晚上就逃走,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等到明天晚上院里熄灯的时候就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这醉月居本来就是 最偏僻的地方,往日里连一个人影也都没有,府里的那些丫鬟婆子们都很少到这里来,那个时辰应该是最合适的。”谭月分析着。 “那就这样定下来,明日一早我们便分头行动,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这会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主仆三个人就这 样将计划定了下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8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第二日天气晴朗,蓝色的天空碧蓝碧蓝的,谭月虽然睡得有点早但还是早早的起来了,一想到今天晚上的大计划,便想着还有好多 东西要去准备,便起了身,虽然来这府里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屋子里已经摆放了不少的东西,对于这些身外之物谭月一点都不觉得可 惜,可是自己那些写下的戏本子还是要拿的,这或许还是逃出去以后谋生的一个手段呢,可不能将它们拉下了。 文妈妈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买点栗子糕,只有谭月心里明白,文妈妈这一天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早点去才能准备妥当。 院子里的小丫鬟一早就被文妈妈打发去做其他的事情了,这屋子里便只剩下谭月和香儿在收拾,因为是轻装上阵,香儿听从文妈妈 的话只带了几件随身的衣服,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最时兴的绣样还在雪雁那里放着,便打算去要回来,便出了门去了前院。 “雪雁姐姐,这么安静的在绣什么呀?”香儿冷不丁的走到了正坐在长廊下一本正经绣花的雪雁身边。 “香儿呀,你吓了我一大跳,我这不正绣你教我的牡丹呢吗,怎么有事找我?” “嗯,我想取一下前几日放你那儿的绣样。”香儿回道。 “ 绣样?你看我这几天忙的都忘记这个东西放哪里了,那天在房里夫人突然想找个好点的绣样打算做个新袖样,我便将所有的都放在 一起送到夫人房里了,现在还都在夫人的房里呢,不过你来得也还巧,夫人正好去司徒夫人家里了,走我带你去夫人房里找找,”说完便 带着香儿朝叶夫人房里走去。 夫人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屋子收拾得格外精致,一色红木的家具擦得锃亮,屋子里燃着的是梨子桂枝香,味道和其他的香薰极不相 同,香儿闻着这个问道觉得也不好闻,便跟着雪雁继续找着东西,雪雁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香儿要的那个绣样,便转过身来说 道“明明是一起拿来的,怎么其它的都在,唯独你要的那个不在,你先在这儿等等,我去邢妈妈那儿看看有没有,或许是被邢妈妈拿走了 也未尝不可。”说完便留下香儿一个人在屋子里自己独自去找了。 一会儿的功夫雪雁便手里拿着绣样回来了,她走进屋子看见香儿还站在那儿,于是笑着说道“我说半天找不见,原来在邢妈妈的屋子 里,估计邢妈妈也觉得这绣样好看拿去用了吧,好了现在找到了,给你拿着,咱们出去吧!”说完连个人便同时出了门去了院子里的长廊 上坐着,香儿因惦记今天晚上的行动不敢再多留,便和雪雁随便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谭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便想着让香儿再去看看还有什么要落下的,可是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于是打算出门去院子里找 找,那丫头最喜欢侍弄院子里你些花草,如今要离开了估计有点舍不得相必又在那儿了呢。 刚出门就看见香儿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兴冲冲的走进来了,于是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我喊了半天都没有听见,还是这么贪玩以后可 得改改你这个毛病了。还有你那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小姐我去前院取前几天才买的那个绣样了,这个是现在最时兴的,我可不能将它落在这里,以后说不定还指着它赚钱呢?”香儿一 脸得意的表情将谭月逗乐了,她知道这丫头就是喜欢刺“香儿你你快将东西收拾好,我看文妈妈怎么不来了,出去也有很长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一切顺利不,。”谭月虽然给香儿交代着 但是眼睛却朝院门外看着,天色也不早了,离她们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可谭月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总感觉有点不踏实,虽然说这要 走了,可是不离开这悬着的心是怎么也放不下来的。 “小姐,你别担心文妈妈了,她做事一向很稳妥的,估计是事还没有办完,应该也快来了,你还是回屋里去休息休息吧,我把东西收 拾好就去做饭,今天咱们早点吃,吃完了也可以早点做准备。”香儿今天好像格外兴奋。 谭月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也觉得香儿说得在理,文妈妈一向是个做事很稳妥的人,应该是就快来了,便也不再站在门口 等了,刚回到屋子里坐下来就听见外面里吵吵嚷嚷的,好像有好几个人在那儿说话,刚打发香儿出去看看呢,突然一个婆子冲进了屋子, 谭月识得她,她就是夫人跟前的邢妈妈。 邢妈妈进了屋子看见谭月坐在屋子中间,便微微施礼,然后说道“三小姐,夫人屋里的东西丢了,打发我来找找”。 “邢妈妈,你是不是搞错了,夫人的东西丢了,你不去夫人的屋子里去找,跑我屋子里找东西算怎么回事?”谭月很不高兴,偏偏 在这个时候丢东西,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邢妈妈一点都不在意谭月的感受,她抬起头不屑的看了一眼谭月说道“三小姐,不是我们有意要来三小姐屋子里找东西,只是有 人看见三小姐屋里的香儿从夫人屋子里出来之后夫人的东西就不见了。” “什么,邢妈妈那你告诉我,香儿是什么时候去了夫人屋子里的,而夫人丢的又是什么贵重物品呢?”谭月虽然非常不高兴,但是 忍住不悦问道。 “回三小姐,夫人丢了一支玉簪,虽然那玉也不是什么太过奢华的,但是那却是夫人最心爱的簪子,因为那是夫人母亲留给夫人的, 夫人因为簪子丢了都急得头疼难忍,三小姐,夫人簪子丢了的时候有人看见你屋子里的丫鬟香儿曾经从夫人屋子里出来过,所以夫人让我 来三小姐的屋子里找找。”文妈妈的一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有依有据。 “好啊,既然你说得这样有板有眼,那我就把香儿叫来先问问再说。” 香儿便把自己去雪雁那儿去绣面然后一同去了夫人屋子里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但是她发誓她根本没有看见什么簪子,她什 么都没有拿。 “邢妈妈你听见了吗?我的人我敢打包票她说没拿那就是没拿,如果不信的的话就将那雪雁叫了来问问。”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39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好,既然三小姐说得这么中肯,那我也不能随便冤枉了好人,我现在就让人将那雪雁叫了来,正好一起对峙。”邢妈妈的脸上带着 几分得意。 一会儿的功夫,雪雁便被叫来了,她看着谭月又看了看邢妈妈,最后又将目光落在香儿身上,然后跪在地下低着头说道 “下午香儿来找我要绣样,可是我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想着前几天都拿去给夫人屋子里了,便带着香儿去了夫人的屋子里去找东 西,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见,我寻思着是不是在邢妈妈的屋子里,便让香儿在夫人屋子里等着,我便独自去了邢妈妈的屋子里找到了香 儿要的那个绣样然后回到了夫人的屋子里将绣样还给了香儿,然后我们两个一道出来了。”雪雁一五一十的说着。 谭月听了雪雁的一番话看向了香儿,只见香儿认同的点了点头。 “三小姐,你也听见了,香儿去了夫人的屋子里,而且一个人还在那儿待了一段时间。”雪雁的这番话让邢妈妈越发得意了。 “小姐,我虽然在夫人屋子里待了,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夫人的簪子。”香儿替自己辩解道。 “瞧这话说的,谁也没有看见哪个偷了东西的人会说自己偷了东西,三小姐,你说是不是?这香儿一个人在夫人屋子里待了那么长时 间,谁也没有看到她拿没拿自己的东西,可是夫人的簪子又偏偏在那个时候丢了,你说这巧不巧?”邢妈妈明着是分析事情,其实所说的 话却都指向了香儿。 “小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拿,我就一直站在夫人屋子里,动都没有动,小姐,你可要相信我呀,我根本没有看见夫人的什么簪子, 夫人的簪子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香儿句句实话。 “笑话,你这话说的,你没有看见夫人的簪子,那夫人的簪子却单单在进去的时候不见了,难道这簪子还长了腿不成,香儿,我劝你 还是乖乖的拿出来,这样我也好在夫人面前替你说好话,夫人她一向心善,或许也就不既咎了,你若是不说实话,那可就别怪我们无情 了。”邢妈妈俨然一副女管家的架子。 “邢妈妈,你这话说得好像一定就是香儿拿了的一样,去夫人屋子里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说是香儿拿的,这也有点太针对性了 吧,你是不是应该将进了夫人屋子的人都要排查一下才是。”谭月总觉得这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三小姐不瞒你说,你说的夫人早都想到了,所有去过夫人屋子里的都排查了,今天早上也只有雪雁和香儿去过,而夫人的簪子也就 是在今天中午才不见的,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三小姐也别再替香儿辩护了,这有没有拿只要让人去搜不就明了了?何必在这儿多费口舌, 来人,去香儿的屋子里去搜。”邢妈妈一声令下,两个婆子和几个丫鬟便一下子涌上来准备去搜屋子。 “你们大胆,这是本小姐的屋子,岂容你们在这撒泼,没有证据就在信口雌黄不说现在还要搜屋,真是太过分了。”谭月气愤的说道。 邢妈妈笑着走上前去施了个礼说道“三小姐勿要责怪,我们也是奉了夫人的命前来的无论如何也要把东西找见,不然也无法向夫人交 代,还请三小姐行个方便。”说完便示意那几个婆子前去香儿的屋里找东西去了。 谭月看见这一伙人明明就是来者不善,如今敌强我弱也只能让她们去搜了,她相信香儿,只好等待这搜寻的结果。 一会儿只听见从香儿的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找到了,倒找了,东西就在那丫头的包袱里,说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婆子就将一个绿色的 玉钗扬在手中一路朝这屋走来。” 邢妈妈看着那位婆子嘴角扬起了一丝不为人知的笑,她从那婆子手中接过玉簪看了一眼便说道“果真的夫人丢失的那支。”说着便看 向谭月。 “三小姐,如今东西从香儿这儿找见了,也算是人证物证俱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人我可得带走了,夫人自有处置的办法。”邢妈 妈一脸得意。一个眼色示意下去,几个婆子走上前来便将香儿押住准备朝前院走去。 香儿被几个婆子捆住吓得浑身发抖,掉着眼泪喊着谭月“小姐,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不知道这簪子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 么就会在我这里的,小姐,你要救我。”说着已经被那几个婆子拖着走了出去,邢妈妈也得意的跟着走了,屋子里只留下谭月一个人呆 呆的在那里。 香儿的哭声还隐隐约约能听见,但是人却已经被带走了,谭月知道香儿被带去前院一定会吃很多的苦,这个时候一只能等着文妈妈 回来再做商量。 文妈妈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备好的东西都放好,却半天不见香儿的影子,便自言自语的说道“香儿这丫头 怪会偷懒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赶紧准备晚膳去,今天晚上要早点出发的,都这点了也还在这磨蹭,抽空我得好好说说她。”说着便准 备去找香儿。 “文妈妈,你别去找了,香儿不在这里,”谭月静静的说道。 看着文妈妈一脸迷惑,谭月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文妈妈说了一遍。 文妈妈一听脸都绿了,这怎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偏偏是在她们要准备离开的时候。 “文妈妈,我猜这都是她们设的计策,她们的目的或许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我情愿的嫁到南宁王府。”谭月平静的分析着。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夫人太狠毒了,软的不行竟然来这硬的,我要找她去评理去。”文妈妈越听越生气。 “文妈妈,别去了,现在证据确凿,就算是告到官府去也是香儿的错,现如今得想办法赶紧将香儿救出来,偷盗是重罪,是要吃很多 苦头的。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140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香儿跟着我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了,我不能再让她吃苦了,再说了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谭月有点难过,因为自己让别人 去吃苦,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可是小姐,我看夫人这是设计好了圈套让我们钻,偏偏香儿就着了她的道,如今该是如何是好呢?香儿那丫头肯定又有得苦头吃了, 得想个办法救救香儿那丫头”文妈妈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是特别心疼香儿。 谭月思忖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香儿受冤吃苦受罪。 “文妈妈,你同我去前院找夫人去,咱们不能就这样让香儿白白受这苦,”谭月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来到前院,邢妈妈看见是三小姐,便打算以夫人头痛为借口拦了谭月,谭月知道会是这样,于是笑了笑说道“邢妈妈去替我传一 下吧,我的下人犯了错气得母亲头痛发作,我应该去给母亲当面陪个不是,这样我的心里才舒服些,要不然内心实在也是过意不去,还请 邢妈妈妈行个方便。” 话都这样说了,邢妈妈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带去谭月进了叶夫人的屋子里。 屋子里灯光幽暗,只点一了盏不够亮的灯,谭月轻轻的走进了屋子,只见叶夫人半躺在床上,看不清模样,谭月便轻声说道“母 亲,我的下人不懂事,让母亲生气了,但是这件事情我敢保证与香儿没有关系,香儿一直都是很听话,也很懂事的,她是万万不会做那种 偷盗的事情的,还望母亲能够明察,还香儿一个公道。” “她冤枉,她没有偷盗,那你的意思是我错怪她了,谭月你是这个意思吧?我堂堂叶府夫人会为了一支簪子去冤枉一个下人,可真 是笑话,这真是气得我头痛,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在,你不好好教育你的下人,反而还跑我这里来跟我理论,真是气人。”叶夫人被谭月 的一番话气得够呛,她没有想到这个谭月竟然如此跟她说话,为了一个丫鬟跟她据理力争,真的是胆大了。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了,本来你的下人犯了这样的错误,我是要连你同罚的,但是念在你管理疏忽,给你个警告也就算了,不 过那丫头明天便让人找个人牙子去打发了卖了去,我叶府本来就是家教严格的,如今府里出了这样的人是再也不能再留了,你也别管了, 我再从身边给你找个可靠一点的去服侍你,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叶夫人揉着发痛的脑袋说道。 “母亲请你一定要明察。” “我明察,谭月难道这还不够清楚吗?一个下人犯了错接受惩罚是应该的你竟然这样跟我说话,你是在质疑我吗?”叶夫人没好气 的说道。 “我原以为你虽然在乡间长大,应该还算是明事理的,没有想到也是一样的愚蠢,你打听打听去我叶府的家教是如何的,不可能为了 一个犯了错的下人而毁了这名声,明日我便会将那丫头找人打发出了去,你也下去吧,这件事情多说无益。”叶夫人冷漠而又严厉。 “你若是有什么就冲我来,何必又为难一个下人呢?”谭月斗胆道。 “谭月你竟然这样跟我说话,你这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叶夫人扣了一个很大的帽子给谭月。 “母亲,我愿意嫁给南宁王,请你放了香儿。”谭月强忍着委屈说道。 叶夫人没有想到谭月会突然服软了,“你说什么,你同意嫁给南宁王?”叶夫人担心自己没有听清楚,重复着问道。 “是的,母亲,只要您放了香儿,不要将她发卖出去,我愿意嫁给南宁王。”谭月又重复了一遍,无论怎样都不能让让他们将香儿 发卖了,谭月没有别的办法,如今只能这样做了。 “谭月,你话可是你说的,看来你们还真是主仆情深,不过我可没有逼你,这都是你自愿的”。 “是的,这是我自愿的,只要你答应放了香儿,我心甘情愿嫁到南宁王府去。”谭月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如今谭月自己说出来了,叶夫人的这一计策终于得逞了。 出了门,文妈妈正焦急的在门口等着,看着谭月,文妈妈赶紧迎了上去,看见谭月一脸的淡然,忙问道“小姐,夫人答应了吗? 香儿有没有事?” 谭月摇了摇头说道“香儿没事了,她如今被关在柴房里,我们这会就去把她接回去。”说着便带着文妈妈去了后院的柴房里。 回到屋子里,香儿哭哭啼啼的收拾着东西,文妈妈也在一旁跟着收拾着,“小姐,咱们得快点收拾了,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马车还 在街口等着呢。” “不用收拾了,我们不走了,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谭月平静的说道。 “小姐,为什么不走了,待在这里就要被迫嫁给南宁王的,嫁给那个残废王爷,小姐这可是要往火坑里跳呀”香儿忙问道。 文妈妈看着谭月那坚定的眼神和那语气,突然有些明白了,或许夫人能放香儿出来就是小姐答应了要嫁入南宁王府这个条件,文妈 妈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既然小姐已经答应了夫人,这逃跑肯定是逃不掉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深深的,月沉沉的,谭月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步步的计划都被突发的事情打乱了,如今看来只能面对了。睡不着觉, 索性披着衣服坐了起来,光着脚丫就走到了地上,竟然感觉不到凉意,来到窗子边上,月光如漆温柔的撒在地上,映照得整个院子都亮堂 堂的,犹如白天,谭月深深的叹了口气,答应了这门婚事离出嫁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面对这现实,这 个家里谁又愿意真心为她考虑呢? 文妈妈也睡不着,听着谭月屋里的声音便走了进来,看见赤着脚的谭月赶紧将鞋子拿过来给谭月穿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姐睡不着我也睡不着,香儿的事情我们让夫人算计了,也让小姐受委屈了,可是小姐不如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这南宁王府老奴 实在是不忍心小姐嫁过去呀!”说着竟然满脸泪水,她心中无比难过,她没有保护好谭月,竟然还让谭月嫁给了一个残疾。 谭月看着眼前的文妈妈这样难过,赶紧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的,其实我也想过了,南宁王虽然是个残废,但是他的身份却是很高贵 的,以后我嫁过去,位份又高,以后谁还敢欺负我,所以嫁到南宁王府还是有许多好处的,等以后我嫁过去就好好的享受生活,这样不是 挺好的吗,以后让你们也跟我吃香的喝辣的,那多好。” 被谭月的这番话一调侃,文妈妈也被逗笑了,只好同意了谭月的想法。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明日便是谭月摇嫁入南宁王府的日子了,文妈妈和香儿紧张的准备着一切,谭月倒是一点事儿也没有,她是个别人不知道的庶 女,嫁到哪里又有谁在意呢,叶夫人或许觉得心里有点愧疚吧,竟然给谭月陪了许多的嫁妆,只是这些身外之物对于现在的谭月来说 真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比起一生的幸福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套红色的嫁衣摆在床头,一顶华丽的珍珠霞冠放在桌子上,一双金丝绣鞋安静的放在床底下,但是谭月却一眼都没有看只是呆呆 的看着窗户外面。 “小姐,这些东西可真华丽,老奴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东西,听说这都是皇上亲赐的,看来皇上对南宁王还是特别重视的,你看这霞 冠上面的珍珠都是极品,这颜色,这质地,连大小都是一模一样,做工这么细致,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功夫的,皇上对咱们叶府可真 好。”文妈妈用手摸着凤冠上的珍珠感叹着。 文妈妈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能让谭月开心点,可是她却连头没有抬一下。 “三小姐在里面吗?老爷请三小姐过去书房。”门口一个小丫鬟的喊声将谭月,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下人,谭月推开走了进去只见叶大人一个站在书房地下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谭月,看到走进来的谭月 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孩子,你来了!” “父亲这么晚了叫孩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谭月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父亲的表情异常冰冷。 “也没什么事,明日你便出嫁了,就是想看看你。”叶居正想说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本来他是想问谭月是不是真心嫁入 南宁王府的。 “如儿,父亲希望你能幸福。”话里带着许多无奈与希望。 “父亲请放心,嫁入南宁王府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我当然会幸福的,父亲和母亲就好好看着吧!”谭月的话里带着对这个父亲无 限的失望。 谭月这话一出叶大人脸色顿时不一样了,看不出来的难受和心中无法诉说的东西让脸色变得好生奇怪,他叹了口气,说道: “孩子,这件事情真的难为你了,我对不起你的娘亲,如今也对不住你,但是你们娘两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只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 衷,有些事情为父也实在是太难做决定,孩子,希望你不要责怪为父。” 谭月没有想到堂堂太常寺叶大人竟然还会有这么为难的时候,跟自己的女儿说这样的话,心中的恨意顿时消散了不少,语气也比刚 才缓了些,说道: “父亲不必自责,嫁入南宁王府是我自愿的,再说嫁入南宁王府挺好的,了我一个乡野间来的庶女能嫁入高贵的南宁王府那是多大的 荣幸,我当然是很情愿嫁入的。 谭月这话一说,叶大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他转过身去,看着外面的窗户,半天才说道: “我知道你一定恨我这个做父亲,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从小就吃苦,如今还让你嫁了一个残疾的王爷,可是有些事情为父真的也不 好再说什么,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开开心心的嫁入南宁王府,南宁王虽然残疾了,但是他还是这宸国最高贵的王爷,你嫁入王府就是 王妃,日子一定会很好的。” 谭月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此时还会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他,于是嘲弄着笑道: “多谢父亲的安慰,这些我当然都知道,我一个没有娘亲又不受父亲疼爱的庶女能嫁入高贵的王府自然是好的,所以父亲不必自责, 只是我的娘亲嫁给父亲却吃了那么多的苦,郁郁寡欢,临终前都还惦记着父亲,可父亲却从来没有去看过她,或许父亲心中根本就没有我 娘亲这个人吧!”谭月将心中对父亲的怨恨以及娘亲的委屈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反正明天她就要嫁人了,嫁入王府之后就不会再来 这里了,现在不说或许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说了,今天她必须要将娘亲心中的委屈全都说与他听,让他知道自己的娘亲为他所受的一 切委屈。 叶大人没有想到这个养在乡野之中的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还要说出她娘亲心中的苦,这让叶大人再也不 能小瞧眼前自己这个从来没有给过一分关心的女儿,他摇了摇头,看着谭月那生气的样子,说道 “孩子,你随我来。”说着便朝书房里面走去。 书房里面是一间隔间,推开门,是一间很敞亮的屋子,屋子里装饰简单,一张红木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白色的瓷瓶,瓶子里插着 一束干了的看不出是什么花的干支,谭月看着那花不仅皱了皱眉头,在她的记忆深处好像在哪儿见过跟这一样的东西。 叶大人的眼睛盯在了屋子里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那画上的女子左手拿着一把扇子,头微微倾着在看着远处的一处园子,那姿势优雅 动人,那样子明媚清丽,谭月跟着也看到了墙上的那幅画,看着人看着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画上的女子不正是她的母亲吗? 叶大人久久的看着墙上的画,半天终于说话了: “孩子,你也许看出来了,这就是你的母亲,我和她初次相见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你娘亲虽然已经离开我好多年了,但是她在我 心中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把这幅画像挂在这里就是不想让别人打扰到她,让我可以安安静静的陪伴着她,我无法给予她美好的生活, 那我就在这里陪着她受苦,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当初让她离开真的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如今说这些也无任何意 义,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娘亲其实一直都住在我的心里。如今我想护你周全,想让你过安静的生活,可是也未能如愿,为父有点难过,但 愿你不要责怪为父,我也想过了,纵然那南宁王腿残疾了,但是那南宁王仪表堂堂,为人正直,他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好孩子,希望你 能理解为父的苦衷。” 叶大人的这一番话让谭月有点动容了,其实当看见墙上母亲的这幅画时她就已经原谅他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谁能又强 迫谁干什么呢?更何况娘亲嫁给父亲之后从来就没有过一句怨言,哪怕是在遥远的乡野之地也都是记着父亲的好,所以做为他们的女儿她 还能说什么呢? 叶大人说完这一切静静的站在那儿,眼睛看着画上的人,回想着跟莫婉卿在一起的一切,其实当初送婉卿离开他真的是迫不得已,自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从婉卿离开以后他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很少在夫人的房里留宿,多少个夜晚他都是看着墙上的这幅画像沉思良久,然后回想着和婉卿在一起 的美好时光进入梦想,书房也是从不让人进入的,尤其是这间屋子几乎没有人进来过,里面的陈设都是婉卿在的时候摆放的,十多年了他 从来都没有动过,就连桌子上面的瓶子里插的那束花都是婉卿折回来的,如今虽然已是干支但他还是能回忆起她拿着花插在瓶子里的情 景,只是后来他们越发的离不开对方而遭人嫉妒引来了许多祸事不得已只能让她离开。一想到这些,叶大人的心就分外的疼痛,如今虽然 已是这太常寺卿,可是他却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再也找寻不回来了。 谭月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只觉得自己脚下如踩了棉花,心中的怨恨和委屈感觉突然间就消失了,曾经憋在心中的气也悄悄的 散了,如果不是父亲的那番话她或许会带着所有的仇恨嫁入南宁王府,从此以后再也不与这叶府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偏偏在这时父亲跟她说了这样的话,让她想绝情都绝情不起来,或许真的如文妈妈所说的,父亲是真心疼爱她的,只是这复杂的叶府让他的关爱总是被人利用 了,不知何时,眼睛却被泪水湿润了,难道是自己真的错怪了吗? 第二日天还没亮谭月就被几个妈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那些妈妈们都是叶夫人派来为谭月梳妆打扮的,谭月在朦朦胧胧的睡梦 中硬是被那些妈妈们拉起来穿衣,梳妆,晌午的时候总算是打扮好了,一袭红衣的谭月盖着红盖头被喜婆塞进了喜轿里,吹吹打打的喜 乐声已经奏了起来,可是却没有新郎来迎亲,因为慕容殇的腿有残疾,不能骑马便只好不来迎亲了,一路上热闹的人群围着喜轿,但是叶 谭月却能感受到外面的人的指指点点,喜乐声停下的时候她听见轿门外两个人的说话声: “嫁给最尊贵的王爷又如何,还不是个残疾,嫁过去就是个守活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嫁个普通人过日子呢?”不知是谁的 话竟然传到了谭月的耳朵里。 “可不是吗,要我说宁可嫁给一个四肢健全的叫花子,也比嫁一个废了的王爷强多了。”另一个声音又接上说道。 然后便是两个人的一阵嘲笑声。 这种声音,谭月听着却一点都不生气,人家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可生气的,听听人家宁可嫁一个叫花子都不愿意嫁个残废的王 爷,可是自己呢,却偏偏要嫁给这个残废王爷。 轿子摇摇晃晃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停下了,谭月猜测着应该是到了吧,果然喜婆喊道:“花轿已到,落轿请新娘下轿。”一听这声音 谭月真想亲自掀开盖头看看这南宁王府的门牌,想看看自己将要嫁入的南宁王府是个什么样子,可是一旁的喜婆却抢先走过来扶着叶锦 如下了轿,朝南宁王府门口走去,迈过火盆,踏过马鞍,谭月在喜婆的搀扶下一步一个台阶走上了南宁王府的大门。 跨过前院,走过长廊,来到了前厅,谭月在盖头下面只能看到不同的脚,她只能在喜婆的搀扶下走进前厅,突然看见了坐在轮椅上 的同样穿着红色衣服的人,谭月猜测他一定是南宁王了,脑子象着眼前的这位男子究竟是长什么样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和蔼 的,还是严肃的,谭月在自己想象中被喜婆搀扶下拜了堂,然后有被搀扶这送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当门被哐当一声关上的时候整个人 才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原来自己已经拜完了堂,此时已经被送入洞房了。 喜婆已经关上门走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谭月一个人,被搀着摇晃晃了半天,脑子都被晃懵了,洞房里倒是安静了不少,谭月便 自己掀开了头上的盖头,映入眼前的屋子好大,里面红色的帐纱,红色的床,整个屋子都是一片红色,红色实木的桌子上高高的摆放着红 枣、核桃、桂圆几样东西,谭月打量屋子里的这一切,想着如今这便是以后要待的地方了,心中不免有一好奇。 正想着呢,门吱呀一声轻轻的推开了,香儿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看见掀开盖头的谭月着急的放下糕点说道:“小姐,你怎么将 盖头取下来了,新娘的盖头要新郎掀下来才行,这自己掀下来是不吉利的,小姐还是赶紧盖上吧!” 香儿的这番话说得实在也没有什么依据,谭月也根本不相信这些,于是说道“这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这盖头压得我脖子都快弯 了,再说了盖着盖头我怎么吃东西呢,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东西了我都饿得快不行了,我你快将那糕点拿来我吃点,没有想到这个 结婚可真是够累人的。” “小姐,这结婚必须是要讨吉利的,我听那些妈妈们说新娘结婚当天不能吃东西,也不能自己掀这盖头,这些都是不吉利的,以后会 在夫家过得不幸福的。” “香儿,你怎么也信这些,可是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可信,不吃东西身体都饿坏了还能有什么幸福可言,你也别说这么多了,去外面把 着不要让外人看见就行了。”说着便那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天色渐渐的暗下去了,夜黑沉沉的如泼了黑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谭月吃点了东西感觉舒服多了,头上的凤冠压得她实在是头疼, 但是文妈妈特意交代了这东西是不能随意取下来的,谭月只好忍着,累了一天了,此时的谭月实在是太太困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外 面的喝酒声和猜拳声却还听得清楚,谭月也不知道那些人能喝到什么时候,便想着在床上先躺一会儿。 就那样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谭月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一边很大很大的海,谭月独自坐在 小船上,海面上突然起了风,风越刮越大,吹得小船飘飘荡荡,摇摇晃晃,眼看着风越刮越大,小船感觉都快要被掀翻却看着红烛照着的 桌子旁边竟然坐着一个人,吓得她赶紧坐了起来,看着竟然是个陌生的男子,结结巴巴的问道: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你是谁?你怎么会坐在这里?”当话问完的时候谭月就觉得自己问的好白痴,因为坐在下面的男子穿着一身红衣,和自己一样的 红色衣服,今天穿着红色衣服而又出现在洞房里的除了慕容殇还会是谁呢? 谭月于是继续慢腾腾的说道“难道你就是慕容殇?” 这话一出慕容殇的脸色顿时不对了,眼前的女子可真是大胆,见了他不但没有一丝羞怯,竟然还直呼他的名讳,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不 一样的女子。 谭月见他没有回答,心里暗自想着,只听说南宁王腿残疾了,可是没有听说不会说话,谭月慢慢的坐到床边上,盯着慕容殇看 着,慕容殇也冷着眼睛盯着自己看着。 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看着,慕容殇一双冷峻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谭月,一袭红色的嫁衣,一双清澈见底的明眸里蕴含着一丝愁容 与不屑,白皙的皮肤里泛着些许疲倦,黑色如墨的秀发被珠光闪闪的凤冠遮挡住了。两边薄薄的嘴唇在肤色的映照下各外的娇艳。 “你就是叶家的大小姐叶锦玉?”慕容殇突然问道。 没有想到半天不说话的慕容殇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倒是把谭月给蒙住了,难道眼前的慕容殇认识叶锦玉,还是他知道叶家大小 姐的名号在外?不过她谭月就是谭月,不会替代任何人,也替代不了谁,于是杏目一瞪,漠然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叶家 的大小姐叶锦玉,而是叶家的三小姐谭月。” 谭月的这一回答倒让慕容殇吃了一惊,他皱了皱眉头内心有点不悦,从来没有听说过叶府还有个三小姐,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三小 姐。 “本王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因为我之前不住在这里,所以外人也很少知道,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谭月实话实说。 “你就是本王今天娶的人,叶府要嫁给本王的就是你,而不是叶锦玉?”慕容殇这问题问的连自己都不相信今天跟他拜了堂的就是眼 前的这个女子? 谭月在心里说道“当然是我了,你想娶叶锦玉人家还不想嫁你这个残废呢,”但是嘴上却说道“是的,你今天娶的就是我,叶锦 如,因为叶家现在就我一个还没有婚约的小姐,我大姐叶锦玉也早都有婚约了,自然是不能嫁给王爷您了。” 谭月不能将实情都告诉慕容殇,毕竟那里的一家人也都算是自己的亲人,虽然有点坑人,但她还是能理解的,更何况那圣旨上也写 着叶家小姐谭月,也算不得欺骗。 慕容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这样的伶牙俐齿比,能说会道,一点都没有初见他的害怕与胆怯,眉头不仅越皱越深。 又是半天的沉默,屋子里顿时又陷入了安静,谭月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冷峻的男人,一袭红色的衣服映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双炯 炯有神的眼睛带着凛冽与难以捉摸的冷漠,谭月盯着慕容殇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独处一室还真是有 点尴尬。 慕容殇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也有点奇怪,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敢用这样的目光直视着他,作为一个新娘不光自己掀了盖头,竟然 还趴在床上睡着了,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子的新娘,心里自然是十分的不悦,他看着戴着霞冠却满脸毫不在意的谭月,冷冷的问 道: “你戴着它不重吗?” “怎么不重,这东西压得我脖子都快弯了,可是她们都不让我取下来,说是自己取下来会不吉利,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说法。”谭月 一边揉用手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说道。 “既然你知道不吉利,为什么还自己将盖头取下来了,不等本王来掀起?”谭月听不出慕容殇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也没有想到慕容殇会这样问,不就是一盖头嘛,谁掀至于吗?难道他还会为这个跟她计较不成? 谭月偷偷的用余光朝桌子旁边的慕容殇看去,可是那人却一脸冰冷也不知道想什么,于是幽幽的回道: “我被这盖头整整盖了一整天,气都喘不过来了,从清早起来到现在饭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上一滴,还让这个盖头盖得差点缺氧,这 都深夜了也不见掀盖头的人来,我想着如果再不取下来恐怕我非被闷死在这,所以就自己取下来想喘口气休息会儿,没想到我实在是太困 了刚取下来就睡着了。”谭月夸张的说道。说完又接着说了一句。 “如果您觉得不吉利的话,那我重新盖好你再掀一遍如何?” 谭月的这话一说完,明显感觉到慕容殇的脸色都不一样了,慕容殇听着这话心里一下子有了怒火,他这宸国高高在上的王爷,从来 都是一张冷冰的脸示人,谁见了他都毕恭毕敬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还从来还没有人这样挑衅过他呢,但是眼前这双有着清澈见底明眸的 人却又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发火,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于是轻轻咽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一对快要燃完的红烛说道: “本王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既然你自己已经掀开了便罢了,这样正好还省了本王的事情,本王本来也懒得去做这些。”说着便 拿起桌子边的剪刀将长长的火苗剪了一半。 谭月顺着慕容殇的动作也看到那红烛扑闪扑闪的火苗,看着渐渐微小的烛光,不知怎的嘴里竟然冒出了一句: “你还不睡吗?” 谭月这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得不行了,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话来,真不知是没话题找话题,还是自己没事找事,洞房花烛夜 问新郎什么时候睡这简直太损自己淑女的形象了吧? 其实谭月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跟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实在也是没什么话可说,如今深夜时分孤男寡女的处在一个屋子里,叶锦 如觉得好生尴尬,但是又实在不知道怎么缓解这种尴尬,这话不但没有缓解尴尬,反而让气氛更尴尬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慕容殇听了谭月问的这话,拿在手中的剪刀竟然在半空中定格下来了,他转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谭月,正准备开口呢, 谭月赶紧又接着说道 “我的意思是您都忙了一天了难道不累吗?这夜已经深了,您不如赶紧回去歇着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宫里谢恩吗? 谭月这简直就是越描越黑,这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让慕容殇早点休息。 慕容殇看着眼前的谭月一这句句的话,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生可笑,但他脸上还是一脸的冷峻,问道: “今天是本王的大喜日子,这屋子是本王的洞房,你让本王赶紧回去歇息,那你告诉本王,本王应该去哪里歇息呢?” 谭月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如今真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可是慕容殇的这话说得意思好像很明了了,这是他的屋子,今 天晚上他也要在这个屋子里睡觉,这对谭月可不能接受。 “什么,你不走,也要在这个这个屋子里休息,那不行,那怎么可以”。谭月紧张的说道。 慕容殇嘴角冷笑了一下不悦的说道“你放心,本王就是只待在这个屋子里,至于床还是你的,本王不会打搅你的,你睡你的觉吧!” 一听慕容殇这样一说谭月囧得此刻便想着能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呢,她一个矜持的女孩子竟然被眼前这个男子误会了。可看看一脸冷 漠的慕容殇,心里突然有点明白了,或许人家对自己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只是自己想多了,再说了这洞房花烛夜让新郎去别的地方睡觉, 明天要是传出去那简直会成为这天宸国这第一大笑话,不管堂堂南宁王被人笑话连她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料的。人家慕容殇明明双腿都 已经残疾了也不可能会咋滴,这样一想便也放心了。 于是点了点头,将头上的霞冠轻轻的取了下来床放在了桌子上。 “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那我就先睡了,你请自便吧!”说完竟然真的就那样躺下睡着了,全然不顾还坐在那儿的慕容殇。 慕容殇看着已经睡熟了谭月,眉头皱得更深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对自己竟然不害怕不胆怯,还能睡得这么 踏实,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真的太困了。 不过慕容殇听着眼前这个女子的声音却觉得有点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可是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这种感觉让慕容殇很是不舒 服,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自己便也闭着眼睛坐在那儿休息了起来。 桌上的红烛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屋子也不再是那么的亮堂了,夜很安静,屋子里静悄悄的,谭月这一夜却睡得格外香,根本没有因 换了陌生的环境而睡不着,睡得格外踏实。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红烛不知何时早已经熄灭了,谭月揉揉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慕容殇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 抬眼看着屋子四周,正准备起床呢,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 香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边的谭月,边将手边的水盆放在凳子上,走过来说: “小姐,你起来了呀,那我替小姐更衣吧,今天早晨还要去宫里请安呢,我得把小姐打扮得漂亮一点,也不知小姐昨天晚上睡得好不 好?我昨天晚上被那些喝酒的吵的可是一点都没有睡着,这王府的院子又大,光走路路走得我脚疼,小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院 子,这院子里有这么多的房间,一不下心就走错了,我还得抽时间多认认这些路,要不以后可就迷路了。”香儿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 谭月听得都笑了,这丫头刚进王府哪里见过这种气派当然感觉到很惊讶了。 主仆两个正说得有意思呢,一个小厮站在门外问道“王妃娘娘王爷说进宫的时间到了,王爷让小的来问王妃娘娘收拾好了没有。” 慕容殇坐在书房里,今天他并没有打算去宫里,准备好的马车其实就是为了让谭月独自去的,他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屋 子的檀香味道很重,但是慕容殇却一点也不以为然。 今早天还没亮他就从谭月的房里走了出来,几乎没有人看见,慕容殇端起桌边的茶刚喝了一口,清风就走进来了: “王爷,属下已经查明了,叶家的确有个三小姐,也是不久前才进入叶府的,听说之前一直在乡野的农庄里生活,被接入也府时间也 不长,属下还打听到叶家大小姐原本就对王爷您有意,之前原本来要嫁入王府的是也叶家大小姐,不知怎的好像又定下了婚约,便将三小 姐嫁入了王府。” 昨天晚上慕容殇就派清风去查了谭月情况,没有想到清风速度很快,这么段的时间便将一切都打探清楚了。 慕容殇一直听着清风打探来的消息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宫里,并将那三小姐送回叶府去。”清风看慕容殇不说话便又问道。 “不必,既然是皇上下的圣旨怎么能送回去呢,再说了那婚书上写的不就是谭月的名字吗?” “可是您堂堂宸国最尊贵的王爷竟然娶了一个乡间长大的庶女,这,这也太不相配了吧?”清风替自家王爷感到委屈。 “左右不过是个女人,大小姐三小姐的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我昨天已与那谭月拜了堂,怎么将人家送回去?”慕容殇话中的语气 冰冷。 “可是王爷,那叶家是欺骗了您的,大小姐是嫡出的小姐,而三小姐是庶出的,并且是在乡野间长大的,这样的人嫁入咱们南宁王府 恐怕会被人耻笑的?” “耻笑?谁敢笑本王,清风,你怎么也会有这种想法,不管嫡出还是庶出这都是没法选择的,自古英雄还不问出处呢,我们常年边关 打仗,见了多少的贫苦百姓,怎么能还有这种想法,本王从不拿身份去看人,不过那谭月刚进入这王府,还是要多留意一点才好,本王 只希望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千万不能和宫里扯上丝毫的关系。”慕容殇说着这番话竟然想到了谭月那双纯净而又明亮的眼睛。 “王爷,恕属下斗胆,既然王爷有所怀疑,那昨天晚上怎还会留宿在洞房中,这个属下实在是有点不明白。”清风右手摸着后脑勺, 他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王爷这样的做法。 慕容殇又喝了一口茶,才将茶杯重又放回到桌子上。他看着站在一边的清风,半天才说道: “既然叶府能将人顺利嫁进来,就说明他们早就将一切都考虑好了我想叶府有这样的做法无非就是因为听说我的腿残疾了,才不想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嫡出的小姐嫁过来,不过对本王来说也没多大区别,切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如今这宫里宫外看戏的人实在是太多,如果本王昨天再不去洞 房里演戏的话,那本王今天不知又会被多少人笑,你也知道,那宫里想看本王笑话的人还是很多的。” 慕容殇和清风心里都明白,这些年来宫里的人没少给他们使绊子,让他们为难,但是都被慕容殇一一化解了,可是这一茬一茬的却从 未中断过。 清风听了认同的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王爷今天要不要陪王妃娘娘一同去宫里面圣,既然皇上有意赐婚与您,而那王妃娘娘又是乡野间长大的,也不知懂不懂得情况, 万一把事情弄糟了该如何收场。” 慕容殇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既然叶府能将她嫁进来,那本王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如果今天的事情她一个人对付不了,那 本王对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清风,本王不是早就说过了,左右不过一个女人,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误了我们的事情,如果她还听话不生 事,那就供她吃喝好生养在府里,这样也不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假如不够听话那就随便找个由头打发了也罢!” 清风明白的点了点头出去安排去了。 谭月和香儿两个人出了门,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上了马车却看到马车里空无一人,难道是只有她一个人要进宫,谭月有点纳 闷,这慕容殇不不陪她一起去,正思想着呢,清风从门里走了出来,走上前对谭月说道: “王妃娘娘,王爷让我来告诉你王爷因腿疾又复发疼痛难忍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去宫里了,王爷说让娘娘一个人去,你赶紧还是上马 车,不要耽误了时间。” “怎么,你们王爷腿疾复发了,那肯定是昨天喝酒喝多了的缘故,不去就不去吧,那你回去好好照顾他,赶紧给他把大夫请过来看 看,我就一个人先走了,”说完转身便掀开帘子坐了上去,并吩咐马夫驾车离开了。 谭月的这番话说得不急不慢,不慌也不忙,看着已经离开的马车,清风也不清楚这王妃娘娘的心思,如果说她不在意王爷吧,竟然 听说王爷腿疾复发让他赶紧去请大夫,说是在乎吧,可是听了王爷不陪她去宫里请安,倒是一点都看不出不高兴,今天进宫谢恩是赐婚后 的一件大事,也算是王爷和新娶的妻子夫妻恩爱的体现,说明对娶的女子很是称心满意,更何况还是亲王,如果只让谭月一个人进宫的 话,恐怕会被宫里人耻笑,可这王妃娘娘却是豪不在乎,竟然很高兴的独自进宫了。 “小姐,这王爷都不陪您去宫里,王爷这样太无情了吧,无论怎样,今天对小姐您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日子,如果王爷不陪您去,以后 恐怕都很难在王府里立足了”。 香儿看见谭月独自进宫,心里很不落忍。 谭月看着这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丫鬟,说道“香儿,首先你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叫我小姐了,得叫我王妃娘娘,咱们虽然是 从乡间来的,可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礼数,免得让人笑话我们,还有这是我们第一次进宫,一定记得要少说话,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说过多 的话,至于慕容殇嘛,他来与不来都无所谓,他来不见得我就不会被人耻笑,脸永远是靠自己挣的,不是谁给的。”谭月说的这番话让 香儿好生惊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家的这位小姐好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说的话香儿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就是觉得好有道 理呢。 香儿什么话也不说,听着谭月的只是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点着头反,倒把谭月都给逗乐了。 “小姐,你说这皇宫里究竟有多大,那皇宫里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漂亮,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皇宫呢,听说那里的御花园都大的无法形 容了,还有我还听文妈妈说那宫里的丫鬟都是一个顶一个的好看,也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很吓人?”香儿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谭月也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皇宫,她虽然也很好奇,但是她更清楚这皇宫别看表面好看,华贵,但到处都是豺狼虎 豹,于是叮嘱香儿道: “到了宫里千万不要乱跑,就在指定的地方等着我,那宫里别看表面好看,但是到处都有吃人的东西,稍不留神就会被砍头的,所以 你千万记得我的话,一定不能乱跑。” 谭月的这顿嘱咐吓得香儿脸色都变了,她宁可相信自家小姐的话,所以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马车里的主仆两个都说了半天话了却还是没有到,只听见马蹄哒哒的声音,直到感觉路上越来越听不到行人的声音了她觉里皇宫应该 不远了,果不其然,就听见车夫说道“王妃娘娘,前面就是宫门了,马车不能再朝前走了,还请王妃娘娘移步过去。” 谭月下了马车,香儿赶紧走过来将谭月的衣裙理了理,今日谭月穿了一袭水蓝色的衣裙,头上戴着一支白色的玉兰花发簪,耳 朵上也只戴了一对白色的扇形珍珠耳坠,谭月的发髻特别简单,只是将上面的头发束了起来,两鬓留了几根碎发,使得整个人都显得清 透靓丽,没有很重的粉黛施脸面,只是在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稍稍涂了点胭脂,就如那一抹抹浅浅的嫣红,整理好了衣服,谭月便带着香 儿朝宫门走去,却看见不远处的马车里也下来了两个人,谭月从那一身红色的衣服便晓得了那就是司徒媚儿,不仅在心里大说了一 声“真是冤家路窄呀!” 司徒媚儿也是昨日成婚的,她与慕容瑾也是皇上赐的婚,就连成婚的日子也是同一天,谭月心里就很纳闷这,这皇上是怎么想的 呢,是想双喜临门,还是故意的,让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儿子同一天成婚,故意搞分裂呢,总之她觉得有司徒媚儿的地方就没有什么好 事,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她并不想跟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于是带着香儿赶紧朝前走了,只是脚步刚迈开没几步,谭月就听见司徒媚儿在叫她,碍于面子只 好停下脚步来转过头看着一身红衣的司徒媚儿正朝她这边走来,司徒媚儿高傲的抬着头走到谭月跟前说道“怎么嫁到南宁王府怎么连人 都不认识了,叶三小姐?”说着话眼睛却左右看着。谭月知道司徒媚儿想看什么,于是很直接的对她说道: “不用看了,是我一个人来的,你想怎样?” 司徒媚儿因上次赏莲会上吃了亏,总是想找机会报复,今天本来就是想羞恶谭月一番的,可是没有想到话刚问出口就被谭月给怼 了回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站在她身后的慕容瑾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女子问道: “王妃,你们认识?” 慕容瑾不问倒还好,一问司徒媚儿反倒更来了气,她没好气的说道: “不认识”然后一转身拉着慕容瑾朝前走去了。 谭月看着这个一脸怒气的司徒媚儿忍不住觉得好笑,真不知她整体想法设法和自己做对有什么好的。 进了宫门,穿过几条小路道,又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领路公公一直带着她朝前走着,谭月发现这皇宫真的好大,不同的路通着 不同的院子,谭月跟着引路公公像是走迷宫的一样,走过来绕过去的,又穿过了几条门,引路公公说了声:“王妃娘娘,到了,奴才就 把您送这儿了。” 谭月点了点头,抬头一看,宫门上写着“凤栖宫”三个很是别致的字。她猜这应该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了。 进了宫门,是好大的院子,院子里面没有其它的花,唯独有满院的木芙蓉,谭月看着这一院子的芙蓉,想起了那著名的“三醉芙 蓉”,这种芙蓉晨间开放时为白色或浅红色,午后则变为深红。一日数变,所以便有了名字“三醉芙蓉”,看来这皇后娘娘是独爱这芙蓉 呢,不是说正宫娘娘都喜欢国色天香的牡丹嘛,看来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正想着呢,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说道“王妃娘娘请进, 皇上皇后都在里面等着娘娘呢!” 谭月便随着小丫鬟进了门,只见偌大的正厅里的上座上坐着一对穿着黄色衣服的男女,谭月看着这身行头便能猜得出来他们的身 份,于是便给皇上皇后行礼问安,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她平身,皇后娘娘却是分外热情,一脸雍容华贵的看着谭月,对皇上说道: “这就是南宁王妃呀,可真是不错,皇上您的眼光可真不错,这南宁王妃生得可真是标致呀!”皇后娘娘一边夸奖着谭月,一边上 下打量着谭月,然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吩咐下人搬来凳子让谭月坐在了自己身边,皇上看到谭月装束简单,却表现得落落大 方,心里也觉得不错,便笑着应了皇后的话,皇后娘娘又拉着谭月的手,安慰着说道: “今日南宁王因腿疾复发不能陪你一起来进宫,可真是委屈你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本宫说,本宫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谭月听着皇后娘娘的话,心里不仅觉得奇怪,这皇后娘娘是第一次见她,但是却表现得格外热情,自己的到来竟然让她很是开行, 可是谭月又看不出来这皇后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附和着说道: “皇后娘娘谬赞了,谭月愧不敢当。”谭月不懂宫中的这些弯弯绕绕,但是面子上的话还是听说过的,此时这些听过的倒还能派上 用场了。 皇后跟她正说得开心呢,门口太监来报,说是宣王夫妇前来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便让她们赶紧进来。 当司徒媚儿走进屋子看见坐在皇后身边的谭月时脸色立马不一样了,虽然有不太明显,但还是被谭月看到了,慕容瑾和司徒媚儿 上前双双跪下给皇上皇后请了安,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叫他们平身。 皇后娘娘一脸慈爱的看着慕容瑾和司徒媚儿,又奉承着道:“”皇上您可真是太有眼光了,将这京都美丽的女子都变成了自己的家 人,本宫瞅着这南宁王妃和宣王妃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皇上您太厉害了。 皇后娘娘的这一番奉承话引得皇上哈哈大笑,并对身边的公公说道“去将我库房里那柄玉如意和那对琉璃玉镯拿来,朕要赏赐给南宁 王妃和宣王妃。” 一会儿公公便将东西拿回来了,皇上将上乘的一柄玉如意赏赐给了谭月,将琉璃玉镯赏给了司徒媚儿,皇后看着谭月手里的玉如 意说道“皇上可给了南宁王妃好大的赏赐呀,这玉如意应该是取天山雪玉造的,本宫记得这世上只有这一柄呢?” 皇上听着也了点头说道“皇后说得没错,朕觉得这玉如意配得上南宁王妃,美玉配佳人,皇后你说是不是?”皇后同意的点了点头。 司徒媚儿看着谭月手里的玉如意,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手镯,顿时非常不开心了,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得到了那么好的东 西,而自己平时都是拥有最好的东西的,可是这次皇上却只赏给了她一对手镯。 皇后娘娘早已经看出司徒媚儿的心思了,她看着一身红色衣服的司徒媚儿,头上戴的发簪还有胳膊上戴的镯子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当然对皇上赏的手镯不满意了,况且她早已经知道司徒媚儿对谭月多次都不友善,于是看着司徒媚儿笑着说道: “宣王,宣王妃,你们过来给南宁王妃见礼,往后她就是你们的长辈了,对皇婶可得有礼貌,免得让你们皇叔知道了责怪。” 慕容瑾看着皇后身边蓝色衣衫的女子,那不是刚才在宫门外被媚儿拦下的人吗?没有想到她就是王叔的妃子,慕容瑾半天楞在那儿眼 神直盯着谭月看着,那一张俊俏的脸,那脸上露出的笑脸,犹如阳光照耀让人顿时周身都感觉到暖洋洋的。 看着楞在那儿的慕容瑾和司徒媚儿,皇上又说道“怎么,还不过去行礼?” 慕容瑾从皇上的话声中惊过来,拉着司徒媚儿走了过去,给谭月行了礼。 司徒媚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当他被慕容瑾拉着走过去的时候脸色都变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自己最讨厌的这个人,现在不但要 向她问安,还要行礼,司徒媚儿气得脸都涨红了。 等到慕容瑾夫妇行完礼,皇后娘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皇上挑选的这弟媳和儿媳不仅相貌姣好,而且还都是才女呢?皇上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听过现在外面连孩童都会唱的那首《莲叶何田田吗》?那就是咱们南宁王妃所做的? 皇后娘娘虽然没有出过宫门,但是对前些天赏莲大会上的发生的事情可清楚着呢,不知道她挑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不知是何用意,叶 谭月静静的听着,司徒媚儿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了。 果不其然,皇上听了皇后的,一脸吃惊的盯着谭月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出来面前这个看起来纤弱的女子,还能写出那么接地气的诗 来,谭月被皇上看得很不好意思,于是尴尬的的说道:“民女闲来无事便常看着那池子里的鱼戏莲叶的情景,所以才写的,让皇上娘娘 见笑了。” 皇上也曾听说过那两首诗,的确写的不错,便说道: “南宁王妃不要太谦虚了,那两首诗朕也读过,的确写的不错,听说那曲子还是瑾儿作的呢,都不错,朕没有想到你和宣王共同合作 的这首采莲曲却传遍了这宸过的每一户人家,好,好,这真是太好了。 谭月这才知道自己被司徒媚儿逼迫念过的那首采莲曲竟然被眼前的慕容瑾作了曲子还成了通俗的歌曲传遍了外面的大街小巷。 看来这一次跟那司徒媚儿误会是更深了,果不其然当谭月转过身去却看见司徒媚儿那张气得涨红的小脸犹如快要爆炸的气球一样。 皇后看着皇上离开了,又看着司徒媚儿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也不想让她再待在这里了,便打发他们去给晨贵妃去请安了,谭月 因为跟晨贵妃是平辈,也不需要前去请安,便先留在了凤栖宫里。 司徒媚儿走出了凤栖宫,就一脸的不高兴,她没想到皇后娘娘对赏莲会上的事情竟然是那么的清楚,也不知道慕容瑾有没有觉察出 来,司徒媚儿便紧跟着慕容瑾的脚步朝西华苑走去。 晨贵妃是慕容瑾的亲生母亲,便也是司徒媚儿的亲婆婆,司徒媚儿更要得好好表现一番了,进了西华宫,司徒媚儿甜声细气的叫了一 声“母妃”叫得晨贵妃心里美极了,再看看司徒媚儿那一身红色的衣装,心里颇为满意,可是慕容瑾却冷冷的坐在一边,什么话也没说, 只顾在那儿喝着茶。 晨贵妃对眼前的这个儿媳还是颇为满意的,司徒媚儿嘴甜会说奉承的话,晨贵妃也比较喜欢听,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司徒媚儿家势 好,他父亲是朝中重臣以后对自己还用处还是挺大的,晨贵妃拉着司徒媚儿的手,对身边的孙嬷嬷说道: “去把我的那副牡丹头面拿来,本宫要送给媚儿,今天是她和瑾儿成婚的第一天,本宫一定要送她一份好的礼物。”孙嬷嬷应声去拿 东西了,一会儿就拿着衣服牡丹头面走了过来,司徒媚儿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头面眼睛都直了,她从小就是个特别喜欢首饰的人,但是却从 来没有见过如此华贵的头面,司徒媚儿看着那头面,眼睛都瞪大了,晨贵妃的这扇头面的确是上等的好货,头面最外层是用一颗颗大小相 同的南海珍珠镶嵌的,最里面是用粉色的水晶石做成的牡丹图案,最里面是一颗蓝色的宝石,那宝石无暇纯净,发出的光闪闪照人,绝对 是稀世珍宝。 “母妃,这头面太贵重了,媚儿怎么能受得起呢”司徒媚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牡丹头面。 晨贵妃喝了口茶,放下茶盏,看着司徒媚儿那认真劲儿,笑了笑: “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呢,你是本宫的亲儿媳,你受不起,谁还能受得起,本宫就是希望以后你和瑾儿好好相处,以后要好好帮助瑾 儿,这样本宫也就放心了,本宫看着牡丹头面也就只有咱们媚儿能配得上。” 司徒媚儿听着晨贵妃的这番话,再看看眼前的这幅牡丹头面,高兴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花了,便开心的收下了牡丹头面。 慕容瑾脸上表情却是淡淡的,既没有成婚的开心,也没有一点喜悦,他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刚 才在凤栖宫里看见谭月的情景,越想越待不下去了,便以时辰不早了晨贵妃要午睡了为借口带着司徒媚儿走了出来。 司徒媚儿还沉浸在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的喜悦当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慕容瑾脸上的表情,司徒媚儿跟在慕容瑾身后,一边走着一边偷 偷的笑着,想着父亲母亲费心尽力的把她嫁入宫里,看来好处还是挺多的,一想到这些心里开心极了,早已经忘记了刚在在皇后娘娘宫里 受到的那些冷淡,现在她心里也明白了,谁才是对她好的,就算这后宫皇后娘娘最大,但是晨贵妃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以后一定站在晨 贵妃身后,跟在晨贵妃身后才会有好东西才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慕容瑾脸上无一点表情的朝前走着,根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司徒媚儿,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赶快回到家里,然后弄清楚那日在赏莲大 会上发生的事情,他更想知道那两首诗究竟是谁作的。 司徒媚儿从喜悦和美好憧憬中惊过来的时候已经落下慕容瑾有一段路了,便赶紧朝慕容瑾喊道: “王爷,你走慢点,等等我嘛!” 但是慕容瑾就像没有听见的一样一直朝前走着,司徒媚儿无奈只好加快了脚步去追慕容瑾,等到她追上慕容瑾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 吁吁了,她拉住慕容瑾,撒娇的说道: “王爷,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也不等等妾身,让妾身追你追的好辛苦。”两个人正好也走到了御花园旁边,虽然已经是夏末了,但是 御花园的花开得还是格外的鲜艳,司徒媚儿看着这满园的花儿,说道: “王爷,你看着花开得多好呀,今天天气也不错,咱们去园子里逛逛好不好?” “本王今日有点乏了,想回去了,改日再看吧!”慕容瑾语气冷淡脚步走得却比之前更快了。 司徒媚儿只好作罢,不再纠缠慕容瑾了,乖乖的跟在慕容瑾身边朝宫门外的方向走去。 西华苑寝殿的软榻上,孙嬷嬷一边帮晨贵妃揉捏着太阳穴,一边轻声的说道: “娘娘,那牡丹头面可是您最喜欢的东西,您都舍不得戴,一直珍藏得格外仔细,送给王妃娘娘,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一点都不可惜,物尽其用才值呢,孙嬷嬷,本宫知道你心疼那套头面,其实本宫也喜欢,哪个女人不喜欢首饰呢,但是本宫有更喜 欢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头面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媚儿是本宫的儿媳妇,本宫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用得到她,只要她和瑾儿夫妻和睦 了这一切都值得了,孙嬷嬷,你要记得,这世界上只要能用物质换的那都不算是事,今日跟他们说了半天话,本宫也有些乏了,你先出去 吧,本宫想歇歇了。” 秋嬷嬷跟在晨贵妃身边也有十多年了,晨贵妃的这番话她也听明白了,于是伺候晨贵妃午睡之后自己便悄悄的走了出来,她想去看看 小厨房为晨贵妃熬的阿胶燕窝粥好了没有,等到晨贵妃醒来的时候是要喝的。 皇后娘娘等到司徒媚儿她们离开之后,又跟谭月说了一会儿话,其实对于谭月的身世她也是知道的,她看着叶家将这位庶女嫁进 宫却没有出面阻止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太厉害的女子她不喜欢,家世太好的她也不喜欢,尤其是嫁给南宁王的那就更不行了,这个庶女倒 是令她挺满意的,这样她和皇上便对南宁王也没有太多的顾虑了。 如今见到谭月从她的谈吐和举止来看,倒是挺让她意外的,没有想到叶家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从气质和修养上都很不错,皇后娘娘 虽然是这中宫皇后,却没有子嗣,如今看着慕容瑾一天天的长大,如今又已成婚,心里越来越觉得有了危机之感,这或许是她心中很难以 言说的痛楚吧,虽然身居高位,但是没有子嗣傍身,以后还是难免会被别人逼下去的,这也说不准。 谭月和皇后娘娘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能说过多的话,她心里清楚宫里的这些女人城府都深得很,万一说多了话着了她们的道,那就 不好了,毕竟她刚来这宫里对一切都不熟悉,谁是正真的对她好也说不上,不如找个借口赶紧离开的好。 皇后看见谭月要离开便也不再挽留他,使唤丫头送谭月出了凤栖宫的们便剩下她一个人了。 谭月站在凤栖宫门口却没有看见香儿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刚来进来的时候只顾着想怎样面圣根本就没有仔细注意进来的 路,再加上谭月天生路痴,这会儿看到凤栖宫门口的三条路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站在那儿看了半天,这宫苑的路上竟然静悄悄的 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谭月想问个路都找不上个人。 谭月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只好随便选了一条路走去,路上很安静,一路上竟然连个丫鬟都没有碰上,风景倒是很美丽,路 的前面竟然有一个小花园,花园虽然不是太大,可是里面的花却是千姿百态,各式各样,从小花园里的路上走过,前面是一座假山,叶锦 如从假山旁边的路上走过去,竟然又是一处宫苑,却仍然没有出宫的路,觉着自己有可能是走错了刚准备转身回去呢,却发现刚才还晴朗 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天空也低沉得像要压下来,这样子恐怕就是要下雨了,果然返回的脚步还没有迈开呢,豆大的雨点已经一 个一个的落在了她的头上,身上,只一会儿雨点便越来越密,越来越急,谭月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四周出了那处宫苑便再也没有其他 的避雨之处了。谭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手遮着头朝宫苑跑去,抬头看见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风雨轩”三个字,暗红色的漆门紧闭 着,谭月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便轻轻的推开了门,偌大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被雨点打过的落花和风吹过的树叶 飘落在院子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请问有人吗?”谭月大胆的喊了一声。 谭月继续朝院子里面喊道,没有人回应,突然吹来一阵风,将院子里的残叶都吹了起来,吹得谭月一个激灵,赶紧走到了门口又 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半天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有人回了一声,谭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于是她轻轻的推开了门,却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站在屋子中间,那 猛的一转身反而把谭月吓了一大跳,谭月赶紧朝后退了一步,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是疯子。 “不好,难道自己走到冷宫里了不成?”谭月暗自思杵就打算转身离开呢,却又听见后面一个冷冷的声音“进来把门关上。” 谭月只好停止后退的脚步,轻轻的把门关上,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白衣女人,谭月也看不到她的脸,只有一个背影留给自己, 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但是住在这后宫别院里女人肯定与皇上有关系,于是她大着胆子问道: “小女子初进这宫里,也不知道您是哪位娘娘,还望娘娘能告知。” “娘娘,哈哈哈哈,本宫不是娘娘,本宫可是如来佛祖派来的仙子,是来专门抓那那些狐狸精的仙子,哈哈哈哈,本宫是仙子,那些 狐狸精,看你们能跑哪里去?”白衣女人说话的时候突然转过了身,谭月看到了那是一张没有一点血色惨白惨白的脸,那张脸白得可 怕,吓的谭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色的衣衫,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还说着疯疯癫癫的话,还好这是白天,如果是晚上,这个样子把好人都会吓死的,谭月突然就想 到了电视剧中的贞子,吓得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谭月好后悔自己来到这不知名的地方,如今倒是不知道该如何 了。 还没等谭月缓过这口气呢,白衣女人突然又走到了谭月身边,那双空洞如死鱼般的眼睛一下子盯着谭月,那眼神,那目光吓得 谭月连连朝后退了几步。 “咦,本宫的法器怎么不见了,法器不在怎么收那些狐狸精,那些狐狸精晚上会出来吃人的,得必须用法器去降服她们,你是不是把 本宫的法器给拿走了。”那女人说着突然伸过一只手抓住了谭月的一只手腕。 这突然的一抓让谭月猝不及防,那女人虽然看起来瘦弱单薄,但是力气却格外大,手劲攥得谭月胳膊生疼,她想摆脱却怎么也摆 脱不掉,抽了几次手也都没有抽开,谭月只好说道: “仙子,我没有见你的法器,你把我放开我去帮你找法器好不好?”谭月哄骗着想摆脱白衣女人的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可那白衣女人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不为所动,目光反而从谭月的身上转移到了谭月的手上,却看见谭月胳膊上戴的那只银手镯, 好像又发现了新东西一样,眼神盯在手镯上一直看着,也不说话了,干脆将谭月的那只戴手镯的手拉过来一直看着。 谭月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又害怕再惊到了她,于是轻轻的说道: “仙子,这不是你的法器,这是我娘给我的,我娘就给我留下了这一样东西,是留给我的念想,还请仙子高抬贵手。” “哪里来的,你快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白衣女人又死死抓住谭月的手问着,谭月不知道这镯子哪里不对,怎么会让眼前这个 人如此的激动。 眼看着这个女人越来越疯狂,谭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想用力的摆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小丫鬟,看 到眼前的这个情景顿时着急了,赶紧走上前来喊道: “仙子,你看这是你的法器,你丢在外面了,这不我刚从外面找回来,你快看看。”小丫鬟的这番话果然有效,那白衣女人渐渐的松 开了抓着谭月的手,目光也从谭月的身上离开了,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小丫鬟手里的拿着的一根枝条,笑了,然后接过了枝条朝屋里面 走去,嘴上还不停的念叨着:我的法器,终于将你寻回来了。 谭月才慢慢的松了口气,手腕已经被捏红了,她揉着发红的手腕,不明白的看着面前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行了个礼说道: “不知您是哪位娘娘,今日让您受惊了,我家主子精神受到过刺激,时好时坏的,还请您不要手下留情,不要告诉别人。” 谭月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也怪不了任何人,于是从小丫鬟的口中简单的了解事情的原委,便告诉这个自称是秋纹的小丫鬟她不会 告诉任何人的,小丫鬟竟然跪下谢恩。 谭月扶起身边的小丫鬟问道“你家娘娘是哪位主子,为什么住的地方这么偏僻也没有人照顾?” “娘娘,我家主子是心妃娘娘,只因精神受了刺激如今整个人也不太好,她总是时好时坏的,这几日这病是越来越厉害了,奴婢刚刚 出去便是找贵妃娘娘求药去了。”小丫鬟秋纹倒是个机灵乖巧的丫头。 谭月恍恍惚惚的从屋子里走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如今想起来还让她心有余悸,这宫里人多是非曲直更是说不清楚,谭月决定了以 后没什么事情还是少来这里的为好在,实在是太吓人了。 出了院子,谭月顺着秋纹指的路一路走过去,竟然看到了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和香儿,被刚才宫里那个女人一吓,谭月此时心里 还乱糟糟了,她不想做马车回去想走回家去,便打发马车先走了,自己带着香儿步行着朝南宁王府走去。 当谭月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一路上谭月都是沉默着没说过一句话,她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好 好的一个妃子怎么说疯就疯了,或许人家说得没错,别看那皇宫表面面风光,可那真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香儿看着谭月一直不 说话,也不知道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小姐,皇上和皇后娘娘是不是让小姐为难了,小姐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谭月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香儿还想问点什么却已经走到了南宁王府门口,便再也没有张口,陪着谭月径直走到了昨天的房间里,一天皇宫里的小心翼翼,半 百小心,此时的谭月已经感觉到很疲乏了,进了屋子便想着躺下了。 香儿看出谭月今天着实有点疲乏,便什么话也没有说,亲自去泡了一杯宁神茶端了进来,谭月刚将茶送到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 一口呢,清风突然来报,说是王爷请王妃娘娘去前厅用膳,谭月今天从皇宫回来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结婚第一天进宫面圣那么大的事 情竟然他都不陪着自己,本来谭月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却被那些宫里的小宫女一个个笑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叶她也并不 是特别的生气,可心里还是觉得还是有点委屈,这场被人作弄的婚姻终究是不幸福的,所以她没好气的问清风“你家王爷不是腿疾犯了 吗?怎么这会不疼了,可以吃饭了?” 清风被这样一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原本就是个很老实的人,不会说假话,这被谭月这样一问,脸刷的一下红了,赶紧支支吾吾 的说道“王爷今天腿是很疼,可是吃了薛神医给的药,他现在好多了,所以让王妃娘娘一同去用膳。” 谭月也只是气头上才问了那么几句,慕容殇陪她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是个残疾,左右是被别人笑话,笑就笑吧! 清风带路,一会儿就到了前厅,谭月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吃的,丫鬟们已经全都撤出去了,清风也很识相,将谭月送到门口自 己便也转身退出来了。 一桌子的饭菜,两个人的对视,谭月站在门口不知该说什么,对面的人一张冰冷的脸,两只凛冽的眼睛看着她,谭月被慕容殇盯 着看得很不舒服,于是说道: “王爷这美餐应该更好看吧!”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慕容殇被谭月突然的这句话差点呛到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看见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不但没有一点的畏怯, 反而还用这种话来调侃他。 慕容殇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冷冷的说了句“坐吧!” 谭月也不客气,带着不悦的表情的坐在了慕容殇对面,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顿时有了食欲,不知是谁曾说过,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 解决不了的,尤其是像谭月这样爱吃的人,宫里的事情暂时先抛下不说,眼前的美食的确很诱人,今天在宫里虽然皇后娘娘准备了午 膳,可是皇后娘娘问东问西谭月哪吃得下东西,如今看到美食便什么也不想了,她才不管对面坐的是谁,叫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喊她来 吃饭那就吃饭,于是她头也没有抬拿起筷子说了句: “王爷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吃饭了,”说着便夹起一块肉放进了自己嘴里。 谭月的这一举动顿时把慕容殇给顿住了,本来之前对谭月很是不满意但是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好看着谭月一口一口 的吃着菜。 就那样一直看着谭月吃着饭,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难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他无法 左右的,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没有将他放在眼中,无视了他的存在而生气呢! 可是对面的人满不在乎却让他很不舒服。 “咳咳,”慕容殇故意咳了两声,想引得谭月的关注,可是谭月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吃着盘子里的菜,慕容殇脸色变得 更黑了,他想让她注意到他,可是他现在的他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犹如空气,只好作罢,便一直看着她吃,低着头却将她那一根一根细长 的睫毛看得格外清楚。 慕容殇端起茶喝了一口,半天谭月抬起头又看向慕容殇,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连筷子都没有动,于是不解的问道:“王爷难 道不饿吗?这么一大桌子的菜让我一个吃岂不是有点浪费了?” 慕容殇本来也有点饿了,但是被谭月这样一问倒不知该如何如何回答了,只好违心的说了一句“本王不饿,你自己吃吧!”说完竟 然离开了餐桌。 谭月也不管了,肚子重要,既然人家不饿就算了,谭月喝了口茶感觉浑身都舒服了,她不得不感慨食物真的是治愈心灵的创伤的 良药。 “你吃完了?”慕容殇冷冷的问道。 “吃饱了,不过这些菜可真好吃,可比香儿那丫头做的好吃多了。”谭月满意的回答。 “那好,现在本王想跟你说的是既然你已经嫁入这府里,今天又去宫里面了圣,以后你就是这南宁王府的王妃,还望你能恪守王妃本 分,遵守这王府规矩,不要出去丢了本王的脸。”慕容殇冷不丁这一番话气得谭月差点将吃完的东西都吐出来,她也没好气的回道: “王爷请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请王爷放心,如果我丢了王爷的人,王爷大可出去跟别人说不认识我,这 样总可以了吧?”说完又走到慕容殇跟前继续道“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便推开了椅子朝门外走去。 “等等,”竟然又被叫住了,“本王已经派人收拾好了望月阁,你去那儿住吧!”冷冷的一句话。 谭月什么也没有回答,推开门径直朝后院走去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傍晚的风还是有点凉,迎面的一股凉风从谭月的脖子里吹 进去,凉得她脖子一缩,风从眼前刮过,谭月感觉脸上有冰凉的东西,一摸脸,竟然是泪,谭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安慰着自己“有 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换个地方住吗,农庄那么差的地方自己都待过来了,这又算什么?去了也好,不相见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愉快 了。”说完便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慕容瑾打从宫里回来就一直在书房里不出来,桌子上放着谭月曾经在赏莲大会上的那首诗,慕容瑾读了又读,看了又看,没有想到 自己一直以为对的东西竟然是错的,他觉得自己犯了无法饶恕的错误没有调查清楚就这一个草草做了决定,当今天在宫里第一眼看见叶锦 如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也只有她那种恬静淡然的人才可以写得出那种优雅明艳的诗句来,慕容瑾站起来走到窗子跟前深深的叹了口气,不 知为所叹,心中怅茫然呀! 沐风站在书房门口等待着慕容瑾去用膳,可是左等右等都不出来,他站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却不敢再叫门,他了解自家王爷的脾 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和,但是骨子里却特别执拗,自己决定的事情任由谁说都是不会改变的。 司徒媚儿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慕容来一起用餐,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把下人们都骂了一通,然后自己又跑去叫慕容瑾 了,可是当她走到书房门口却看见沐风站在门口,很不悦的问道: “让你请王爷去吃饭,你倒好站在这儿不动弹?” “王妃娘娘,小的已经请过了,可是被王爷拒绝了。”沐风赶紧解释道。 司徒媚儿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对着沐风就骂道“真是个废物,让你请个人都请不动,要你们做什么,还不滚下去?”吓得沐风赶紧退 下了。 司徒媚儿又亲自站在门口用无比甜美的声音喊道“王爷,妾身请你过去吃饭,妾身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都是王爷您爱吃 的,王爷去吃饭吧!” 只见屋子里的人门也没有开,只从里面冷冷的传出了一句“你去吃吧,本王不饿。” 司徒媚儿还是有点不死心,又娇滴滴的说道“王爷您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怎么能不饿呢,王爷还是随妾身去吃点吧,要不妾身进屋里 去跟您说吧!” “不用,本王说不饿就是不饿,你走吧!”屋子里的声音异常坚决。 司徒媚儿便不敢再打搅了,只好独自一个人离开了,慕容瑾听到门外没有声音了,才将门打开,刚才司徒媚儿在外边的声音他都听得 一清二楚,包括斥责沐风的,看着沐风还站在门口,巴巴的看着他,慕容瑾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本王没事,你也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静 静。” 夜深了,窗外刮起了风,吹得树木哗哗作响,谭月虽然有点累,可是趟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找,索性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属于自己 的洞房,冷冷清清的,她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宽敞的屋子里面红木家具花纹雕刻精致,红色的纱帐,柔软的绸缎杯子摸上去光滑无痕, 宽大的床上孤零零的只有谭月一个人,谭月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虽然昨天晚上睡了一个夜晚,但是压根也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今天 晚上再住一夜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个屋子也就只能叫做洞房了。 谭月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嘲的说道:“我这个新娘明天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王妃娘娘这个四个字可真是好听得很呀!” 清风看着慕容殇黑着的一张脸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静静的立在门口,他从小一直跟在慕容殇身边,很是了解慕容殇的脾性,在沙场 征战数年,对于将士门虽然严苛,但是却从来没有这么凶过,也从来没有这么黑过脸,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天了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清风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天是王爷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王爷却让他去调查王妃的身份,他还以为王爷对王妃娘娘有所忌惮呢,但是 没有想到昨晚他却歇在了王妃的屋里,可是今天早晨却要以腿疾复发为借口拒绝陪王妃娘娘进宫面圣,可是回来却要和王妃同用餐,可是 这会子却又黑着一张脸,清风越想越不明白王爷这是怎么了,也没有听见他跟王妃吵架,难道是宫里又有什么事情了不成? “清风,进来”屋子里传来慕容殇冷冷的一声,吓得清风一个激灵,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派人去宫里打探一下,今天王妃在宫里都遇见了什么人?”慕容殇冷冷的吩咐道。 清风站在那儿听着慕容殇的命令,以往让他去打探宫里的消息,往往都是因为打听皇上那边的事情,今天怎么会去打听王妃娘娘的事 情,既然王爷想知道王妃娘娘进入宫里的事情,为什么就不陪王妃一同去宫里,反而要装病呢?清风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楞在那里不作 声。 “楞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慕容殇看着一直站在那儿发呆的清风说道。 清风被慕容殇的这一声吓得赶紧跑了出去,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发如此大的火。 慕容殇今天的确火气很大,他没有想到这个谭月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挑衅他的威严,一点都不害怕他,慕容殇第一次被人无 视心里很不舒服,别人都因他是高高在上的南宁王而不敢轻易接近他,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可是这个谭月今天让她独自 进宫竟然丝毫没有一点怨言,并没有来求他,反而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傍晚让她过来吃饭的时候没有想到她一点都不害怕他,坐 在自己的对面竟然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慕容殇还等待着她求她,或者梨花杏雨的苦着向自己诉说委屈,可是这个谭月却没有,这种感 觉让慕容殇很不舒服。 慕容殇个转动自己坐着的轮椅,走到屋子门口,打开了门看着这宁静的院子,院子的花被风吹着散发着阵阵幽香,这这院子里他让下 人种了满满一院子的夜来香,可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在夜间出来欣赏过,常年的征战他早已经很少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夜晚总是到很晚才 会睡觉,如今这双腿受伤,是再也不可能出外征战了,还好南边的战事也算是已经结束,如今到真有时间好好欣赏一番这夜间的夜来香 了。 夜很静,院子里只有慕容殇一个人,虽然是王府,但是下人却并不多,慕容殇不喜欢下人在他眼前走来走去的,看着烦,最主要的人 多里面容易混进来敌人的探子,尤其在他腿还受伤的时候,如果遇到敌人他是很难战胜的。 慕容殇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腿,如今还是冰冷无感觉,天一凉就会格外的疼痛,虽然一直在用薛神医的药但效果还是比较微弱,他也 知道自己这双腿是伤得太重了又没有及时得到医疗,虽然薛神医医术高明,但是他的腿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只能慢慢来治疗了。 他眉头紧锁,内心没有一点点的平静,这腿必须得尽快好起来,后面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可不能让这双腿耽误了他的事情。 这一晚谭月算是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清晨起来,便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连着这几天的事情让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睡一 觉,也没怎么吃东西,虽然昨天和慕容殇吃饭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那人的不舒服,不过她才不管那么多呢,他虽然是她的丈夫,可是能看出 来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妻子,只是皇上赐的一件东西而已,那她又何必在乎呢,不陪她去面圣,她认了,如今又让她搬离这个院子, 无非就是这儿离他近,怕碍着他的眼。搬就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哪不是住,离他远点或许还更自在,过得还更舒服也未尝不可。 香儿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谭月看见这丫头脸色不对,眼睛还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便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这府里有谁惹着你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香儿放下洗脸盆,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道:“小姐,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这南宁王府也太不小姐当回事了吧?”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听着香儿的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不知道香儿遇到了什么,听说了什么,便问道:“究竟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慢 慢说。” “小姐,我今天早晨听见王爷身边的侍卫说让小姐搬到后面的望月阁去居住,小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太有点欺负人了,这小姐才刚嫁 过来就这样对待小姐您,这传出去以后小姐好怎么在这王府里立足?”香儿哭丧着脸。 谭月一听香儿原来就是为搬家这件事而难过哭泣,于是说道:“这件事我知道呀,慕容殇昨天晚上就跟我说了,我答应了,等我们 吃过早饭就搬过去那里。” “小姐,你知道,你还答应了?难道你不知道搬过去就搬不回来了吗,这里才是王府正妃住的地方,王爷让您搬走用意何在呢?” 谭月看着门口这块“琴瑟和鸣”牌匾,她怎么能不知这里是王府的住所,只是有些东西强求不得的,与其低声下气,哭哭啼啼的求 他住到这里,还不如潇洒的转身离开,不平等的东西谭月宁可不要。 “我知道,我都知道,左右不过是换了个住处也没什么的,再说了那望月阁不是挺安静的嘛,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安静,那儿不是正 合适?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在叶府不就是住在最安静的地方,你整天都那么快活的,那望月阁的条件可比醉月居好很多了吧?其实我也不 喜欢这个地方,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住着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你就别那么多抱怨了,赶紧收拾东西,吃过早饭咱们就搬过去,以后就在那 安安静静的生活,还有,文妈妈什么时候过来,这几天叶府那边应该没什么事了吧?”谭月一边安慰着香儿,一边又问文妈妈的事情, 文妈妈没有跟随她一起嫁过来,叶夫人说府里要连嫁两个女儿一时忙不过来要文妈妈暂时留在叶府帮忙。 “刚才叶府来传话,说是文妈妈暂时可能还过不来,估计还得再过些天。” 谭月只好也不再多问,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于是便开始洗漱起来。 用过了早饭便开始搬家,于是说是搬家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谭月带着自己最心爱的戏本子便去了望月阁,望月阁在王府里 算是比较后一点的院子了,院子倒是很大,环境也格外的好,望月阁里种了一院子的木槿花,花虽然没有牡丹月季的那种富贵与大气,倒 也是另外的一种清新,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挺舒服,望月阁是两层阁楼,顿时便非常喜欢这个地方了,望月阁的牌匾高高挂起,那小篆字 写得倒也是与这个院子挺相配的,可是香儿却是一脸的不开心,耷拉着个脑袋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谭月率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一层是一间大大的屋子,里面摆放着数件家具,虽然没有人住过,但是收拾得却也很干净,屋子窗户 挺大,显得整个屋子的光线都特别好,屋子右边是楼梯,上面是二层,谭月感觉这就是别墅型的房间嘛,从楼梯上去,也是很大的一 间,摆放着很大的一张床,设计倒是很合理,上面是专门休息的地方,谭月看着这所大房子心里的设计灵感顿时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她一直想拥有这样的房子,想亲自将它们设计成理想中的样子,眼前的不就是帮她实现了吗,谭月顿时来了兴趣,打算现将设计图画出 来,反正现在她有的是时间,不如好好的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怎么样,她是什么表情?”慕容殇冷着一张脸问清风。清早他便打发清风去盯着谭月,想看看让她搬去望月阁会怎样。 “王爷,王妃看起来很高兴,我听见望月阁里传出了王妃的笑声”。清风如实回禀着。他也觉得好奇怪,让王妃娘娘住到那么偏远的 地方,而且搬离了正宫娘娘的住所,她竟然那么的开心,清风真是有点不明白这王妃娘娘究竟还有没有心呢? “你先下去吧!”打发走了清风。慕容殇那冰冷的脸感觉都冷得快拧成一块了,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了,要不是他腿伤行动不便他倒是 真想亲自去看看那个女人,不知她是没心肺呢还是傻呢,自己的威严竟然被一个女人无视了。 清风还没走远就听见慕容殇屋子里摔杯子的声音,吓得清风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王爷的脾气最近是越来越不好了,本来腿伤就让王爷的心情变的不好,还想着王爷成了亲娶了王妃或许心情就好些了,没成想想到娶 了个王妃反倒让王爷心情越来越糟糕了,可是清风觉得王妃娘娘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这事也不能赖到王妃头上,就算这个王妃娘娘 是顶替来的,可是已经成婚了,再说了一个小小庶女又能如何呢?王爷越是不喜欢大可以再娶其他的女子,王爷干嘛要生这么大的气呢? 清风摸着后脑勺,实在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一直跟着王爷在外征战,让他为王爷挡刀他都不眨一下眼,可是这女人的事情他还 真的不懂。 正想得认真呢,突然屋子里传来慕容殇叫他的声音,清风一转身,赶紧又朝屋子里奔过去。 “传话下去,让章伯派两个粗使的婆子在望月阁外面伺候着,还有如果望月阁需要买什么东西就直接从章伯那边开支,不要再来问 我,以后那边再派几个暗卫守在望月阁。”慕容殇对站在门口的清风直接吩咐道。 清风听着这话楞在原地不动弹,慕容殇看着清风那傻乎乎的目光,问道“怎么,听不懂本说的话,还需要重复第二遍?” 吓得清风转过身就赶紧朝外跑去了。 “夫人,这几天也您也太累了,今日早点休息,别累着了身子!”邢妈妈站在旁边准备伺候叶夫人休息。 叶夫人躺在屋子软绵绵的睡塌上,这睡塌是用颜色比较柔和的软绒做成的,坐上特别舒服,叶夫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两个下人在那 儿一直捶着腿,听到邢妈妈的话睁开眼睛示意两个下人出去,等到两个下人离开了屋子,才慢慢的坐了起来,邢妈妈赶紧过来扶着: “唉!这几天可真是累坏我了,你看老爷里里外外都不管,就我一个人在那,也总算是安稳下来了,不过看着我的玉儿能高高兴兴的 出嫁再累我也是值得的,不都是让孩子有个好归宿嘛!”叶夫人满脸的得意遮也遮不住。 “是呀,夫人,这下您总可以安心了吧!大小姐嫁到司徒夫人家一定不会受委屈的,听说司徒夫人家为大小姐准备了最好的婚房,一 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大小姐到那边肯定就是享福了。”邢妈妈附和着说道。 “好是好,可唯一有点不满意的就是那壁儿如今也没个什么一职半官的,男人没有个正当的事业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闲的可也不 行。”司徒壁是司徒夫人唯一的儿子,因从小被宠坏了,长大了倒成了浪荡公子,让司徒姨妈脸上很无光,所以在人跟前从来都不提说这 个儿子的事情,这倒让别人以为她没有儿子呢,因为读书不行,去喜欢在外面猜拳喝酒,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父亲司徒莫却是极为 不喜欢这个儿子,觉得到如今还没有考上个功名,让他脸上很无光,便不允许家人在外面提他,还好女儿司徒媚儿有才有貌,司徒夫人便 拿女儿来顶着,凡事都先以这个女儿考虑,如今司徒媚儿嫁入宣王府,算是嫁入皇室了,更何况朝中的人都知道宣王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 的人,这让司徒夫人就得意了。 “夫人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也说不准,大小姐嫁过去那司徒老爷或许心情一好凭他的地位和关系给姑爷谋个差事应该很简单。”邢 妈妈提醒着。 “嗯,邢妈妈你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哪有不管的,只要那壁儿有了官职,我就能真正的放心了。南宁王府那边怎么样? 可有什么动静?”叶夫人问道。 “夫人,听说南宁王成婚第一天就腿疾复发,让三小姐一个人进宫面圣了,回来之后也不知怎么了,又听说南宁王让三小姐搬离了王 妃应该住的院子,去了后面的一个院子里。”邢妈妈按照叶夫人的吩咐这几天一直派人打听着南宁王府那边的消息。 “是吗?这个谭月是怎么把南宁王得罪了,连王妃的住所都保不住,可真是给我叶府丢人,这样传出去让我以后还怎么跟那些夫人 说呢?”叶夫人很不高兴。 “夫人,这三小姐已经嫁出去了,现在是南宁王妃,跟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再说了那南宁王本来就脾气古怪,再加上如今腿废 了,听说脾气比以前更暴躁了呢,三小姐离远点也是好事,不在跟前晃悠总不会随便找事,我觉得三小姐倒是个聪明的,如果赖着不走惹 怒了南宁王,那怪罪下来还指不定会怪罪到我们府里,这样三小姐识趣的离开让我们府里总是安分的。”被邢妈妈这样一分析,叶夫人也 觉得挺有道理的。 邢妈妈又接着说道“夫人可真是有远见当初没有让大小姐嫁到南宁王府去,咱们大小姐从小在蜜罐子了长大,没有受过一点委屈,性 子又温和,如果嫁过去指不定会受多大的委屈,吃多少的苦,老奴可最见不得大小姐受委屈了”说着便擦起了眼泪,倒让叶夫人也感慨起 来了。 “是呀,我的玉儿从小就是个温柔的人,断不会让她受那种委屈的,那个南宁王性格古怪,脾气又不好,如今还是个废人,所以我才 冒着得罪老爷的危险做了那样的决定,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邢妈妈,只要我的玉儿幸福我就满足了。”叶夫人对自己做的这件事情颇 为满意。 邢妈妈看着叶夫人也同意的点了点头,她一直都是站在夫人这边的。 “夫人,既然三小姐已经安然嫁到了南宁王府,大小姐也平安嫁入司徒府里了,那文妈妈怎么办?”邢妈妈突然想起被扣下的文妈妈 还被关在后院里。 “那个老刁奴一直是伺候在那狐狸精身边的,现在也没有用她的地方了,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去吧,以后找个机会了结了她,狐狸精身 边的人往后一个一个都给我收拾掉”。叶夫人对莫婉卿一直耿耿于怀,记恨在心里,如今人已故去,她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恨。 “夫人,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那婉卿姨娘已经离开人世了,她的女儿也已经出嫁了,老爷终归还是在你身边,所以最后还是咱们 赢了的。夫人你说是不是?”邢妈妈想起那个时候婉卿姨娘被收老爷宠爱而夫人倍受冷落,夜夜流泪,便想着帮夫人一把,便听了夫人的 吩咐,开始做了那样的事情。 “要不是当年种的那一园子的含香草我也不知道那花不仅能用来欣赏,还能用来害人,可真要感谢上苍赐予我这双会种花的巧手 呀!”叶夫人想到当年那事心中颇为感慨。 “是呀,夫人,要不是知道含香草那花里有毒,也不会想到在婉卿姨娘的饮食里下毒这种法子,夫人真是高明,每次都放一点点这样 别人也发现不了,还会使人慢慢的衰竭死去。” “我恨那个贱人,当然不会让她好受,我要让她一点一点的忍受痛苦,一点一点的慢慢死掉,不过让我没有想到那个贱人竟然能顺利 的产下孩子,还好是个女孩,如果是个男孩的话我会一并收拾了的。”叶夫人想起当年事越想越恨,她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夫人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这叶府还掌控在你的手里,笑到最后的才会笑得最好,夫人以后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的享受这荣华富贵 吧!”邢妈妈安慰着叶夫人。 叶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老爷呢,他什么时候启程离开去江州?” “听说后天早晨就要走了,老爷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忙碌,在家也不多呆上几天。” “让他去吧,总有走不动的时候,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回到我的身边来,吩咐老爷身边的人让他们好生照顾,你也去再多准备几件厚点 的衣裳给老爷带上,最近天气越来越凉了,可不能让老爷感冒了。”叶夫人又说道。 因为爱所以才嫉妒,叶夫人便是因为太爱叶大人,所以才不会允许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也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这一切都是源于 她对老爷的爱。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邢妈妈便先伺候叶夫人躺下,取下幔帐,准备出门去安排夫人刚才吩咐的事情,叶夫人又说了一句“明日便将那文妈妈速速送去庄子 上,免得夜长梦多,那丫头跑府里要人来。” 谭月从来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出去过,就是院子里也很少出去,院子里的木槿花她也无暇去观赏,她正伏在桌子上画着室内设计图, 她想好的事情就一定去做,还要去做好,图已经设计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用材料和人工了,谭月可以用自己的钱去买东西,她才不 想去求慕容殇呢,他看起来高高在上,冷漠无情,谭月并不想和他多打交道。 还好所用材料也并不是太多,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可以拿来再使用,谭月便开始行动起来,她在一楼的窗户上安装了白纱窗帘,并将 一楼的家具都重新放置了地方,经过归类,便设置出一个榻榻米的式的会客厅,她想着闲来无事可以约朋友在这里喝茶,聊天,赏风景, 等到夏天的时候,将四面的窗户全部打开,再将纱帘拉上,花香在空气中随着清风轻轻从窗子里吹进来,带着徐徐微风,自己再煮上一壶 香茗,那种感觉应该很惬意,阁楼的楼梯她也铺上了地毯,那地毯软绵绵的,踩上去不仅舒服,还不会让脚下冰凉,谭月在现代的时候 就有一个习惯,喜欢赤着脚在地下走,但是穿越过来在这环境里是没有办法让她赤脚行走的,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和环境,她当然得把 自己的这个习惯原培养出来。 她不仅在楼梯上铺了地毯,在二楼的阁楼地下也全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以后晚上就可以光着脚在这里走动了,香儿从来没有见 过谭月还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惊得目瞪口呆,又不敢多问什么,因为她看着这样布置出来倒是挺好看的,便一直跟在谭月身边打下 手。 二楼谭月将放床的地方重新规整了一下,并将床上放上了粉色的纱帐,在床边的墙上放置了长长的柜子,作为衣柜,还在余角的地 方放置了梳妆台。她还为自己劈了一件放书桌的地方,这间屋子真的是很大,放置了这么多家具,屋子里还显得挺大的,整个屋子被叶锦 如这样一收拾,顿时看起来很不一样了,不仅比原来的看起来温馨,还更有章法,谭月所利用的现代元素让整个屋子看起来耳目一新。 香儿都被这样的装扮给惊着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屋子可以这样收拾的。 上面的窗户上也挂上了纱帘,但由于上面是卧房,担心帘子太薄天冷的时候容易进风,谭月装成了两层帘子,一层薄的,一层厚 的,这样可以在不同的时候放置不同的莲子,经过十几天的装扮,房子算是都收好好了,谭月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打开窗 户就能看见院子里一园子的木槿花,谭月好喜欢这种感觉,不仅想起了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不过现在是面朝花海,春暖花 开了!” 慕容殇在前面的院子里,这几天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慕容殇很好奇谭月整体呆在屋子里干什么,上次他让清风偷偷趁谭月 她们用餐的时候拿来了谭月画的室内设计图,清风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是慕容殇一看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这都几天了如果 要布置房子的话应该需要不少的银子和人力,可是这几天章伯来回复除了他送过去的王妃娘娘例银之外,也没有见王妃娘娘多支取过一份 钱,这人力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他派去院子里粗使的那几个婆子,也再没有别的人去过望月阁,他还有点真不明白那个女人整体待在那屋 子究竟在干什么,他原本想让清风再去探探的,但是又觉得不妥,毕竟那是女人的屋子,而且还是他的王妃,可是自己如今腿脚又不方 便,轻功更不能施展,所以只好作罢。 可是越不想去越觉得好奇,慕容殇这几天感觉做什么事情都安不住心,心里总是想望月阁的人在干什么,这个女人整体呆在屋子里究 竟在做什么,今天他实在有点沉不住气了,便让清风过来推他在院子里走走! “王爷,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凉了,您还是回府歇着吧!大夫说了,您的腿是不能受凉的。”清风一边推着慕容殇一边说道。 “无妨!”慕容殇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王爷,属下推您进屋吧,屋子里暖和一点,这样您的腿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清风问道。 “清风,你今天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唠叨,本王干什么还得需要你来说吗”?慕容殇被清风唠叨得有点不耐烦了。 “王爷,属下是为您的腿考虑,属下担心.” “闭嘴,再说废话信不信本王让你立刻消失。”清风还没说完呢被慕容殇的一句话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了,只好推着轮椅在园子 里走来走去。 清风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家王爷在自家园子里转过,虽然这南宁王府的园子打理得不是一般的好看,但是慕容殇也从来不看一眼,他只 是寻了各种不同的花来交给花匠将它们都种植在花园里,南宁王府的地面有三分之一都已经种上了各种不同时令开的花,一年四季都有不 同的花开放,但是王爷却从来不待人来看他的花,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这里会有许多名贵的花。 “王爷,我们这是要去看什么花,如果王爷喜欢的话,属下去采上些,放在的屋子里,这样王爷就不用跑这里来欣赏了。”清风又忘 记了刚才慕容殇的教训,又张嘴说道。 话刚说完,清风就后悔了,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慕容殇那冰冷的脸好后悔忘记了刚才慕容殇那教训他的话。 “采上去的花怎么可能有这些花好看呢,你采了它们就是把它们的魂采断了,花儿没了魂怎么还能有原来的好看呢?”慕容殇竟然用 平时极少有的温和语气说道。这倒让清风不知该说什么了。 推着慕容殇又朝前继续走着,清风看慕容殇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便又试探性的问道“王爷,前面就是望月阁了,王爷还要不要朝前 继续走?” “这王府的一草一木,一室一屋都是本王的,怎么,本王还有哪里不能去的吗?”慕容殇反问道。 清风只好不敢再说什么,推着慕容殇朝望月阁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是鲜花两侧,其实种这么多的花并不是为了欣赏,种花的原因只 有慕容殇知道。 “王爷,咱们要不要去望月阁的院子里,听说那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得格外好,这好些天都没有见王妃娘娘了,王爷要不要进去看 看?”清风真的很希望王爷能够进去看看王妃娘娘,刚成婚关系就这么僵硬,以后还怎么继续在一起呢? “不必了。”本来还打算去看木槿花的慕容殇听清风提到了谭月,脸色顿时又不好了,这个女人怎么感觉对他丝毫都不上心,反而 有点故意疏远他,成婚这么些天了,让她搬这里便来这里,再也没有来打扰过他,倒是很听话,可是他慕容殇根本不想找个只会听话的女 人。 “往回走吧!”慕容殇冷冷的说道。 “王爷,您不去前面看看了,听章伯说去年新种的水仙也快开花了,这次培育出来的是新品种,颜色很是好看呢!” “不必了,本王累了,回去吧!”慕容殇的声音感觉透着一股钻心的凉。 谭月自从嫁入王府以来就一直没有闲着,这几天好不容易把望月阁都收拾好了,里面布置得雅致而又温馨,香儿还从园子里采来了 各种花插在瓶子里,谭月用都用白色的瓶子插好并将它们摆放在桌子上,不仅让人看起来舒服,整个屋子里还散发着花香,好不惬意, 这样的屋子觉得很舒服,好长时间都没有写戏文了,上次在叶府带来的那写了一半的本戏文也快要交了,谭月便想着趁着这几天闲着无 事便赶紧将这本新戏写好,要不然尚品居的掌柜又会认为谭月不守信用了呢。 用过了午膳谭月便趴在桌子上开始写了起来,刚提起笔伏在桌子上,香儿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看见谭月便说道:“小姐,你现 在都是王妃娘娘了,这府里每个月给小姐的月银也够咱们花了,小姐大可不必再这么辛苦的写戏文赚钱了,您看有哪个王妃娘娘是自己赚 钱的,这样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会笑话咱们的。” 听着香儿的这番话,谭月放下手中的笔,笑着问道“咱们靠自己双手赚钱有什么可笑话的,花别人的钱总是底气不足,无论任何时 候咱们都得靠自己,自己能赚钱什么时候都不吃亏,再说了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也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香儿听着谭月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神秘的说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也知道,那就是文妈妈,她也知道小姐写戏文的事情。” 这话一出,主仆两个人都逗乐了,谭月被香儿这样一提醒,也想起叶府应该让文妈妈回到自己身边了吧,于是便问香儿: “叶府的事情都已经完了,她们怎么还不让文妈妈到王府里来,你明天抽个时间去问问,文妈妈是我身边的人,可不能让她留在叶府 受欺负。”香儿应声点了点头,便下去收拾东西去了。 谭月又重新回道自己的戏文中开始继续写起来,她想把《孔雀东南飞》的故事写出来,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在记忆深处,谭月 想把它写下来留在这穿越过来的戏台子上,让更过的人也能了解这个故事,正想得入神呢,又被香儿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姐,王爷身边的清风来了,说是薛神医到了王爷请王妃娘娘也过去一趟。” “薛神医,那不是给慕容殇治疗腿疾的人吗!大夫来看病就行了,叫我干什么去,我又不会治病,真不知是慕容殇谱大还是这个薛神 医的谱大。”谭月不悦的说道。好好的心情顿时一下子全没有了。但是现在住在人家院子里,自己是慕容殇名义上的王妃,在外人面前 这面子还是要撑的。 “那小姐咱们去还是不去呢?”香儿问道。 “让清风等着,我收拾收拾就去。”谭月不悦的说道完便上了阁楼换了件衣服,见客人总得把自己收拾好看一点,这是给自己挣 脸,这一直都是谭月对自己的要求,无论在家里有多狼狈,出了门总是要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的。 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带上了一对杜若花耳环,别说,这黄色穿在谭月身上也是格外的好看,就如蝴蝶仙子,谭月缓缓下了楼 梯,出了门,清风一直在院子门口等着。看到一身黄衫的谭月,也是几秒钟的呆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能把黄色穿得这么好 看,赶紧行礼说道: “王妃娘娘,清风一直等在这接您过去!” 谭月看着清风微微的笑了笑说道:“那就有劳清风将军了!” 清风被谭月称之为将军,反倒让清风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赶紧辩解道“娘娘,我从小便跟在王爷跟前,王妃娘娘如果不嫌弃的话, 就直接叫我清风好了,娘娘叫我将军,可有点折煞清风了,清风哪担得起?” 谭月看着清风这认真率直的性格,不禁笑了,说实话他可比慕容殇随和多了,不像那个慕容殇整天冷冰冰的,说话做事都像是一块 冰,跟那样的人在一起真的是很无趣的。 “好的,那我以后就叫你清风。” “多谢娘娘体恤,以后娘娘如果有用得着清风的,娘娘可以随时叫清风,清风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清风认真的说道。 “赴汤蹈火?清风,你可是王爷的亲信,如果王爷听了你说的这些,会不会生气呢?”谭月反问道。 “怎么会,您是王爷的妻子,保护您就是保护王爷,我想王爷不但不会生气,或许还会奖励我呢?”清风咧着嘴呵呵的笑着。 “王爷的妻子?”谭月突然觉得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的怪呢,难道自己是身在其中忘了吗,清风说的都是实话呀,可真是一语点 醒梦中人,只可惜这样的夫妻该如何继续走下去呢? 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望月楼离前院还有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虽然是清净了,但是要去前院还是挺费事的。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走到了前院,朝前厅走去,进了屋子,只见屋子里面坐着除了慕容殇之外还有一位老者,谭月话还没开 口呢,慕容殇就冷冷的问道“怎么这么半天功夫?本王都等了好久了?” 谭月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默默的说道“真正是明知故问,你难道不知道那望月阁离这儿最远吗?用双腿走过来不得花费 一段时间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个人还真是冷血到了极点?”可是如今有外人在跟前,谭月得充分展示出自己是一个大家闺秀 的风范,更何况如今还有王妃娘娘这个身份,可不能让外人笑话了自己,于是笑着走上前去,在慕容殇跟前行了个礼,轻声的说道“王爷 妾身听说有贵人要来便好好的打扮了一下自己,总不能在贵人面前失了礼,所以耽搁了些时间,还请王爷不要生气。” 慕容殇没有想到谭月会说这样的一番话,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眼睛盯着谭月气得半天没有说话,倒是坐在一旁的薛神医哈哈笑 着说道“王爷,无妨无妨,老朽一介普通医生怎可担得起贵人这个名号,老朽承蒙王爷和王妃娘娘抬爱,已经万分感激了,王爷如果再责 怪娘娘,这可让老朽怎么担得起呢?” 慕容殇只好作罢,不再说什么,谭月转身看着刚说话的老头,须发花白,一身灰色的长衫,人虽然看起来有点瘦,但是看起来仙风 道骨,格外精干,于是问道“这位便是薛神医了吧!” 薛神医应声点了点头,说道“都说王妃娘娘气质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娘娘就如同天上的仙女下凡,老朽有礼了。”说着便 打算向谭月行礼。 谭月赶紧阻拦者着说道“薛神医,这可使不得,您是贵客,更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您行这大礼岂不是太折煞我了,还请薛神医快上 座。”薛神医被谭月请上了座,他不住的点头赞叹道“王爷,王妃娘娘不仅人美,心也善良得很呢,果然是能担得起南宁王妃这名号 呀!” 被薛神医这样一顿夸赞,倒显得慕容殇有点小气了,原本说那一番话是想看这谭月今天会怎么怼他,却没有想到今天的谭月的态 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只能不住的点头。 “王爷,老朽原本打算离开这京都要去数月,但是又担心您的腿疾无人照顾,清风毕竟是个男人难免会粗心些,可是今日见到王妃娘 娘,看到王妃娘娘不仅冰雪聪明,而且还特别稳重,细心,往后有王妃娘娘照顾王爷您,老朽可就放心了。”薛神医说完还将目光转向了 谭月。 谭月蒙了,她什么时候说要照顾这个冰冷的男人,她才不想照顾他呢,自己或许没走到他跟前恐怕就已经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气给冻 住,还要去照顾他,那是绝对不可能。 看着薛神医一双信任的眼睛盯着自己看,谭月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我也不太会照顾人,我看清风照顾 王爷就照顾得挺好的,别看清风长得高高大大的,但心还是挺细的。”谭月哪知道清风会不会照顾人,此时为了推脱只好把清风夸上了 天。 慕容殇也没有想到今日薛神医来竟然是跟他辞行的,更没有想到薛神医会将照顾自己的事情托付给谭月,于是也结结巴巴的说 道“清风就照顾得挺好的,本王就不劳烦王妃了。” 可那薛神医却偏偏是个固执的老头,虽然慕容殇是王爷,但是在医者眼里却没有身份,都只是病人,于是他脸色一沉,说道,“王爷 不必再推脱,老朽知道王爷或许舍不得王妃这么辛苦,可是毕竟王爷您的腿才是大事,只有细心治疗,您的腿才会有好的希望。” 慕容殇只好不再说什么,可是谭月的脸却是红了,让她去照顾一个陌生人的身体,她是有一万个不情愿,可这还偏偏不好拒绝。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薛神医才又笑着说道“这才对嘛,只有夫妻照顾起来才更方便些!王爷也不要太心疼王妃娘娘,腿早点治好了 不是对谁都好吗?”这话一说谭月的脸变得更红了。 谭月猜测薛神医一定不知道她跟慕容殇根本就没有洞房,如果知道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谭月便不再做声,她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薛神医可是顽固的老头,自己肯定是拗不过他的,且先听听下面他是怎么安排吧! “王妃娘娘,你过来,老朽给你交代。”说着便让谭月走到慕容殇跟前。 谭月听着薛神医的召唤挪动着脚步一步一步朝慕容殇走去,等他走到薛神医跟前,只见薛神医去掉盖在慕容殇腿上的毯子,又揭开 慕容殇的外衣,露出了底裤,谭月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能不看,因为薛神医就在她跟前,看见薛神医将那底裤轻轻的卷上去,露出 了裹着绷带的两条腿。 当薛神医将那绷带慢慢的拆开,谭月看到了敷在慕容殇腿上的草药,去了草药,露出了慕容殇的一双腿。 “王妃娘娘,你将手拿过来,放在王爷的腿上摸摸,”薛神医说道。 “啊!”谭月被薛神医这突然的要求吓得惊了一声。 薛神医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王妃娘娘,你每天都要拆开这绷带替王爷换药,药我已经配好了,待会吩咐下人做好就 行,王妃娘娘只管每天拆开绷带去掉敷在腿上面的药,然后用手摸摸王爷的腿然后记住着腿伤的温度,每天都不能少,王爷的腿温如果一 天比一天热了,那就说明腿在恢复,离好也就差不多了,王妃娘娘,你现在试试看。” 薛神医把地方腾开了一点,让谭月去试慕容殇的腿温。 谭月把身子朝前倾了倾,把右手朝前一点的一点的向前移,薛神医皱着眉头看着谭月,她觉得如此聪慧的女子怎么做起这件事情 来感觉扭扭捏捏的好像有点害怕,于是鼓励着说道“王妃娘娘,别害怕,就是摸一摸,试试腿温记住就可以了,不难的。” 谭月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难,可是她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陌生人呀,虽然她一是个现代人,可是还是挺尴尬的。 慕容殇也觉得很尴尬,但是为了自己的腿上早点痊愈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眼前的这位薛神医是或许唯一能治好他腿疾的了,他只能 听他的安排。 谭月也不管了,左右也只不过是一双腿,自己现在就当自己是医生了,管他眼前是谁呢,这样一想,顺势便将手放在了那双腿上。 那是一双好冰冰的腿,简直都能把自己的一双手冻住,还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原来腿都这么冷,这冷气像是传 染一样,谭月手搭在腿上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吸入了一股冷气,冷不丁的感觉自己浑身都打了个颤。 “好冰呀,这腿怎么这么冰,感觉里面有无数的寒气。”谭月不由自主的说道。 当谭月的那双小手搁在慕容殇的腿上的那一刻,慕容殇也被惊了一下,浑身都感觉酥麻了,那是一双温暖的光滑的手,慕容殇从来 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周身都被什么东西触碰了,神经都紧张了起来,他看着那双洁白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腿上,竟然也有些许的不好意 思,感觉自己的脸都热乎乎的,那种热气像是散布了自己全身的各个器官,让他浑身都感觉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感觉自己如天空中 的鸟一样,快要展翅高飞。 “娘娘,王爷身体里有寒气,这虽然是寒气,却是一种罕见的毒,所以娘娘切不要将手放在王爷的腿上时间过长,以免娘娘被这种寒 气袭击,”薛神医又交代道。 “那如果被这种寒气袭击了会怎么样呢?”站在一旁一直听着的香儿又接着问道。 “这种寒毒很厉害,如果女子不小心被她袭击了,会损伤内里,有可能会造成不孕。”薛神医认真的说道。 话还没有说话,慕容殇便用手赶紧将谭月抚摸在自己腿上的手取开了。这一举动反倒让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薛神医看到这一幕捋了捋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笑着说道“王爷爱惜娘娘是对的,但是王爷也无须太担心,如今王爷的寒毒已经被老朽 用药控制住了,应该不会伤及到娘娘了,王妃娘娘也不用太担心。” 这个老怪竟然是在耍他们两个,谭月在心里骂薛神医,这倒好,现在反倒让两个人更尴尬了。 只见慕容殇冷着一张脸盯着谭月看,谭月也没好脸的瞪了一眼慕容殇,心里很是不平,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做呀,要不是眼前的这 位神医逼我这样做,我才懒得理你呢? 然后又将目光瞪向了站在一旁的香儿,吓得香儿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经过薛神医的一番解释,谭月也听明白了,看来以后每天还得有事没事都得来冰块脸这儿一趟了,这薛神医无形之中又给自己找了 一件很不美的差事,原以为住得远远的就没什么相干了,这倒好了躲不掉了。 但是她刚才摸了慕容殇的腿那种情形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寒气侵体了,于是她试探性的向薛神医问道: “我看王爷的这腿寒气太重,如果用针灸的办法将寒气逼出来,神医觉得能否行得通?” 薛神医一听谭月的这话,连忙继续追问道:“娘娘请继续说下去。” 谭月于是便将针灸的详细治疗法说与薛神医听。 薛神医一听谭月的建议,不住的点头称赞道,“娘娘说的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这种针灸法应该和药敷相结合起来,那样疗效或许会 更好。” 薛神医顿时有来了兴趣,他向谭月问道“老朽冒昧的问娘娘一句,娘娘是不是懂医术,为什么对这针灸之术通得这么多呢,老朽也 是在一门奇书上看过这一疗法,可是却没有真正用过,可是没有想到这懂针疗的人会是王妃娘娘您呢。” 谭月被薛神医说夸有点不好意思了,急忙说道,“我也不是很懂,只不过闲来无事看了几本书,书上说得倒是很详细,所以便记下 了!” “哦,不知娘娘看看的是哪本医术,是否可以借老朽也看一下,”薛神医一听有这种书立马来了兴趣。 可是谭月上哪给他这种书去,谭月所说的书其实就在她的脑子里,穿越来之前自己可是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里的,他父亲就 是中医针灸师,每天都会给病人用针灸治疗不同的病,尤其是那些老太太老头腿疼关节痛的,从小她便将那些针拿来在自己布娃娃身上插 来插去的,自己差点也就上了中医学院,还好在最后一刻发现自己并不热爱这个东西才偷偷改了志愿报了别的学校,可是如今眼前的这位 老头要问她要书看,那可真的没有,于是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瞒神医,我从小是住在离这京都比较远的地方,来京都的路上马车出了 事,身上带着的东西都丢了,那两本医书也丢了。” 薛神医一听这话露出很遗憾的表情,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和谭月一同研究治疗慕容殇腿疾的办法。 薛神医说得很认真,谭月听得也很仔细,并将薛神医所说的细节都一一默默记下,并和薛神医一起商量着在什么穴位用针更合适, 毕竟自己又不是学医的,但是经过薛神医的一番指点,谭月心里也比刚才有数多了,也知道该如何用针了。 一切交代妥当之后,薛神医便先告了辞,临走之前非要跟慕容殇单独说一句话,便让其他人都先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只 见薛神医看着慕容殇笑眯眯的说道“王爷,老朽估计离开得两个多月,老朽希望两个月以后回来能看见王爷站起来,之前老朽还没有多大 的把握。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但是今天看见王妃娘娘老朽很有信心,如老朽多嘴,王爷您得王妃娘娘是王爷之幸呀!还望王爷多多保重,老朽这就告辞 了。”说完便都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离开了。 = 慕容殇看着薛神医离去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很纳闷更是觉得奇怪,这薛神医第一次见谭月,为什么会看得如此明白, 如此看错了又该如何呢? 谭月看到薛神医走了出来要离开了,清风跟着去送了,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便打算先离开,毕竟望月阁里要有正事等 着她做呢,便转过身也打算离开,可是脚刚迈出去,还没走上几步呢,就听见屋子里慕容殇冷冷的声音在叫她: “谭月,你去哪儿?” 谭月只好停住脚步,转过身回道“王爷,薛神医已经走了,我要到望月阁去,那儿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慕容殇一听谭月要回望月阁去,还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心里非常不痛快,什么事情还能比他的腿重要呢,果真是个愚蠢的 女人,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 “本王要你走了吗?”慕容殇生气的问道。 谭月一听这话差点背过气去,这叫什么话,求人还这种态度,谭月还是第一次见,现在可是他慕容殇需要她的帮助,这求人的还 么高傲,谭月天生就是顺着舒服逆着不买账的脾气,绝对不会被人逼着做什么事情,于是头忍住心中的不悦问道“今天的药薛神医已经 上过了,明天才能再换,请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慕容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谭月离开嘴里突然就喊出了那么一句,本来也没什么事情了,药已经换好,无需再做什么事了, 但是看着她那样潇洒的离开心里就是不舒服,第一次有种被人无视的感觉,于是说道“本王的腿很不舒服,你帮本王看看。” 谭月一听说是腿不舒服,便只好转过身来,走到慕容殇身边,蹲下来看着他的腿,问道“哪儿不舒服了,才换的药,是不是绷带绑 得太紧了,别看薛神医那么大年纪了,手劲还挺大的,说着便拆开绷带来重新要绑。” 慕容殇本来就什么事也没有,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可能再收回来,只能由着谭月打开绷带又重新绑了一遍,经过一番折 腾,谭月累得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慕容殇低下头正好好看见了那光滑洁白的额头上的汗珠,内心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 下,那种感觉从未有过,心感觉有点酥酥麻麻的,一晃感觉整个身体都酥麻了! 重新绑好了绷带,谭月将又将盖在腿上的毯子盖好,才站了起来,然后又对慕容殇说道“最近天气越来越凉了,尤其是早晚寒气 重,你的腿不能再受到寒气了,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就是出门也不要在早晚出,让清风吩咐下人最好在屋子里也放上个火盆,这样腿会 舒服些。” 谭月一直在专注的做着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慕容殇的表情,慕容殇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跟他说过 话,除了他的母妃,一想到他的母妃,慕容殇一下子温和的眼神顿时又消失了,又用冷漠的语气说道“本王知道了。” 谭月才不在乎慕容殇什么表情什么语气呢,她早就看出了这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但是谭月的世界很简单,心思也很简单,跟他 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本着一个医者的心,再说已经答应了薛神医的事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就得干好。 做完了这一切,谭月算是放心了,然后看着慕容殇问道“王爷,这下可舒服了?” 慕容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好,既然舒服了那我就回去了”谭月说完便转过身门外走去。 慕容殇看着谭月这下离开的背影不知该再说什么好,便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竟然一拳打在椅子背上,慕容 殇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怎么了,好像有的时候特别不听大脑的,但是看到刚来谭月离开的背影心里就是有种无名的火气,这种感觉很不 好。 谭月这几天终于算是闲下来了,更让她舒心的的慕容殇最近也没再来找过她的茬,每天下午除了按时过去给他换药,换药的时候也 不多说话,看起来好像脾气小了不少,谭月看着病人这么乖巧心里也很舒服,用针的时候也是特别的认真,从来不多说一句话,日子就 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倒是挺舒服的。 新的戏文这几天已经写好了,谭月想赶紧送出去,免得误了时间,让掌柜的着急,今日趁着天气还不错便想出府一趟,别说这王府 出个门倒是比叶府出门还要方便许多,没有人会阻拦,谭月轻轻松松的便走了出去,看来这人少还是有好处的,于是一身男儿装便轻而 易举的走出了王府的门。 可是谭月哪知道,自己前脚刚走,清风后脚就将她穿着男装出府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慕容殇。 “别惊动她,跟在她后面就行,看看她想干什么?”慕容殇听完说道。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做。” 可是走在前面的谭月哪知道自己后面还有个尾巴,正得意这个王府还是个好地方,她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偷偷的贴着墙根来来回回 了,终于也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上街上好好逛一番了。 谭月出了王府门便直接朝尚品居走去,这尚品居距王府还是有一段路程的,谭月脚程走得慢,半个多小时的功夫才走到了尚品居 门口,自己感觉都累得不行了,前脚进了尚品居,清风后脚也跟着走了进去,悄悄的站在一个地方,却看见谭月坐在了一个雅间里,小 厮上了茶水,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掌柜的也走了进去,但是由于掌柜的正好站在门口后背正好挡住了谭月的身影,清风也没看见什么, 不过她猜测王妃娘娘应该是在点戏。 大约十几分钟的功夫,掌柜的走了出来眉头带着微笑,像是捡到了钱一样开心,清风看着这样的掌柜不仅纳闷,就算是他家王爷来点 戏也没高兴成这个样子,再看王妃娘娘看起来好像也很开心,清风在王府里还从来没有见过王妃娘娘如此开心呢? 清风现在明白了原来王妃娘娘喜欢看戏,清风被自己的发现高兴坏了,如果回府将王妃娘娘的这个喜好告诉了王爷,那王爷会不会夸 奖他呢? 清风坐在比较靠后的座位上,正好可以看到谭月坐的雅间,他看见谭月喝着茶,嘴角还露出开心的笑容。 谭月这次新写的戏文卖了个好价钱,而且掌柜的刚在还跟她说了自从用了她的戏文这尚品居的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掌柜的很开 心,希望能和谭月长期合作下去,谭月自然也不想失了这个赚钱的机会,刚才已经和掌柜了达成了长年协作协议,掌柜的还付两人她 一百两定金,谭月自然是高兴得很。 看了一出戏,茶也喝好了,自己也休息好了,谭月便打算出去逛逛去,顺便买了红豆栗子糕,糯米桂花糕,这京都的街上热闹非 凡,但是谭月也不能逛得时间太久,便继续朝前走着。 事情如此顺利,自己手头又赚了这么多的钱,谭月好开心,自己赚钱的感觉真好,但是这么好事情应该有酒庆祝一下才是好的吧, 谭月这样一想,便想着喝几口来祝贺一下自己,一想便觉得走不动了,便想着找个酒楼喝几杯,正好看到前面有个名叫花满楼的酒楼, 2022/2/4 庶女王妃不好追_第四十六章_来碗桃花酒_(求鲜花!!!) 便走了进去。 掌柜的看到有客人进来,赶紧笑脸相迎道:“公子这边请!” 谭月跟着掌柜的走到一个无人的桌子跟前坐了下来,只见掌柜的笑盈盈的问道“公子想吃点什么?” 谭月也不知道这花满楼里什么好吃,但是此时此刻她最想喝几杯,于是问道“这里有什么好酒没有?” 那掌柜的笑吟吟的回道“公子您可是来对了,我花满楼别的不说,这酒可是出了名的,看公子这样应该是第一次来咱们花满楼吧,那 就容我给公子说说我们家的酒,我们家有桃花醉,桃花泪,桃花雨,桃花香,桃花念,桃花伤,桃花别,不知公子要喝哪种? 谭月一听掌柜的报的这酒名,乐了,她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酒名,难不成是桃花的系列酒?于是问道“掌柜的,你这酒难道都是桃 花酿的?怎么都是桃花的名字?不知这些酒又有什么区别呢?” 掌柜的笑了笑说道“公子,这酒原材料虽然都有桃花,但是制法工艺又完全不相同,公子若想知道这每一种酒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 需要公子亲自品尝了,这种感觉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公子喝了便知道了。” 谭月一听这酒有这么多种样,不仅来了兴趣,但是今日也算是偷偷出来的,更何况还穿着一身男儿装,如果喝多了回去再碰上那冰 块脸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只好决定今天先来一种,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来这里好好品尝每一种。便让掌柜的只上了一坛桃花醉。 清风跟着谭月来到了花满楼跟前,眼看着谭月进了花满楼,但是自己又不敢直接跟进去,怕被谭月认出来,来之前慕容殇跟他 特意交代过,千万不能把人跟丢了,更不能被发现了,清风只好眼看着谭月走进了花满楼自己只能站在门外不远的小摊前朝里观望着。 一会儿的功夫,小厮便拿来了一摊子桃花醉,还有几个小菜,谭月看着面前这一坛的酒,足足也有二斤,打开坛子倒了一碗一口气 喝了下去,有股桃花淡淡的香味,还有顾甜丝的感觉,不过谭月能尝得出来这虽然名为酒,但是度数应该不太高,如同现在的啤酒,对 于职场打拼的谭月来说,酒是必不可少的武器,多年的职场已经让她的酒量成功从一瓶啤酒练就到了一扎啤酒,如今这酒喝起来倒感觉 格外解渴。 谭月又倒了一碗,直接又喝了下去,旁边的小厮走过来看见谭月这个喝法连忙说道“公子还是悠着点喝,这桃花醉虽然喝起来有 点甜,但是后劲还是挺大的。” 谭月看着这酒坛上“桃花醉”三个字嘴里不仅自言自语道“桃花醉,醉桃花,也不知是是桃花醉了酒还是酒熏醉了桃花呢?”转过 身对小厮说道“无妨,这么点酒我还是可以的。” 一会儿的功夫谭月便喝完了一坛子的桃花醉,但是却没有感觉到一点醉意,掌柜的和小厮看着谭月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看起 来瘦弱又单薄的小公子竟然一会儿的功夫就喝完了一坛子的酒。 谭月感觉时辰也不早了,便打算起身结账离开,掌柜的收了钱,竖着大拇指对谭月道“公子可真是好酒量,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 么快喝酒的人,喝完竟然还一点事都没有,公子可真是厉害,我花满楼非常期待公子下次再光临。”谭月笑了笑离开了,说实话这点酒 对于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谭月喝了一坛子的桃花醉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她带着买好的东西进了王府里的望月阁院子里,却看见香儿焦急的在那里走来走 去,看见谭月进了院子,立马走上前去接过谭月手中的东西问道“小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担心死了。”说着便扶着谭月朝 屋里走去,香儿闻见谭月身上有股酒味,便小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喝酒了?” 谭月看着香儿那紧张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是喝了点,今天心情好,赚了不少钱,所以高兴,这好久不喝酒了还真是有点馋。” 香儿听着谭月的这番话脸都吓白了,小姐说的这是糊涂话呀,她跟小一直在一起,什么时候见过她喝酒,竟然说什么好久不喝馋 了,这次一定是喝多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香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扶着谭月进了屋子,并赶紧去准备茶去了,其实谭月一点醉意都没有,只是逛了半天走了那么多的路有 点累而已,这下正好可以睡睡觉休息一下了。 谭月这一觉睡得好长,自己也不知道竟然能睡这么久,感觉自己好像几百年没睡觉一样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或许是这桃花醉的缘故 吧!看来这桃花醉还真是提高睡眠的好东西呀! 香儿看到谭月睡得那么香也不敢打扰她便一直待在阁楼底下,她也觉得今天有点累了刚坐在桌子边打盹,突然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清风站在门口看见打盹的香儿,便喊道:“香儿,你怎么睡在这里?” 香儿被清风这一嗓子给惊醒了,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是王爷的侍卫,赶紧站起来问道“风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才在外面叫了半天屋子里都没有人回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便推开门看看,结果就发现你在这儿睡着了。”清风有点尴 尬。 “哦,也没什么事情,王妃娘娘累了正在上面歇息着呢,我坐在这儿觉得无聊不知怎么便也睡着了,不知风将军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吗?”香儿问道。 “王妃还在睡觉吗?可是王爷换药的时间已经到了,这可如何是好?”清风一听谭月还在睡觉,立马着急了,其实他刚才说的还是 有点委婉了,因为这会儿已经过了慕容殇换药的时间,慕容殇看到谭月还没有过去,心里很不痛快,那脸色极为难看,吓得清风都不敢 多说话,找了个机会赶紧溜出来找谭月了。可是一听谭月还在睡觉又不敢去催,两难的清风只好搓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真不知 道如何是好! 谭月翻了个身感觉有点口渴便坐了起来看见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便顺着楼梯走了下来,正好看到在门外一脸焦急的清风,便问道: 清风你不去照顾你家王爷,跑来这里做什么? 清风看到谭月醒了,行了个礼说道“王妃娘娘,王爷的腿该换药了,王爷看王妃娘娘半天都还没有过去,便让下属过来请娘娘。” 谭月一下子想起来今天要给慕容殇换药的,可是看这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时间应该是不早了,便赶紧说道“清风你在外面等着, 我马上就过去。” 谭月知道今天这一觉把慕容殇换药的时间都给耽误了,便再也不敢多耽误,于是迅速换好了衣服便去了慕容殇的前院。 清风知道慕容殇今天脾气不好,便也不敢进屋去,便让谭月独自进了屋子,谭月轻轻推开了门,慕容殇背对着门,谭月也看不 见慕容殇脸上的表情,但是由于是自己疏忽了,只好先开口道:“王爷我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时间,所以来迟了,现在我来给你换药。” 慕容殇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却一点都不好看,谭月看着慕容殇那张冷脸,便也不再说什么,低下头取开盖在慕容殇腿上的毯子,准 备取下纱布重新换药,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慕容殇低头正好看见了谭月的后背,但是却闻见谭月身上有股酒味。便问道: “你喝酒了?” 这话一问让谭月换药的手顿时停住了,她怎么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会这么重,都这么半天了这酒味居然还没有散发掉,如果让 慕容殇知道了自己在外面喝了酒一定会发火的,不过既然现在已经被发现了,那必须得找个借口来掩饰一下。 于是说道“今天在屋子里就喝了一小口,没想到这酒味竟然会这么重,是不是熏到你了?” 谭月这真正是先发制人,这话一出慕容殇倒不好责怪了,于是问道“本王还没有见过大白天一个女子一身酒味,果真是让本王开眼 界了。” 谭月知道今天喝了那么多酒没有一点酒味那是不可能的,于是赶紧转了话题说道“王爷我怎么感觉你的腿这几天好像又好了点,应 该是这针灸和药敷起了作用了。“”慕容殇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才好些了,也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便也不再多说话。 在慕容殇的腿上针灸了半个小时之后,谭月又用薛神医配好的药替慕容殇重新敷好了,然后又换上新的绷带绑好了,才将毯子又盖 在慕容殇腿上。 一切收拾妥当,谭月便转身打算离开,刚转过去推开了门,脚还没有迈出去一步呢,只听背后又一声“谭月,你去哪里?” 谭月只好重新又退了回来,问道“王爷,药已经换好了,我先在没事了要回望月阁去,怎么了,您难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 绷带绑得紧下了?” 慕容殇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谭月,你今天来的这么迟,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 谭月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悦了,便在心里说道“不就晚来了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又没有什么大事,你还真是矫情得很,这个药迟换 早换也没多大关系,你至于吗?” 虽然这样想的,但是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有点忙,所以便忙忘了,却只字未提自己出了 王府的事情。”谭月还以为自己出了王府慕容殇是不知道的,可是她哪里知道她今天的一举一动慕容殇都已经知道了,当然知道她今天 去了什么地方,喝了什么酒。 见谭月没有说实话,慕容殇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个女人既然不说实话那暂且就先放过她,看看她究竟在隐藏些什么。 “你走吧!”慕容殇不想再说什么,只冷冷的丢给了谭月三个字。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谭月嫁入南宁王府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在王府里日子倒是悠闲得很,也没有人跟她作对除了每天按时 给慕容殇的腿换药,再也没有其他事可做,这倒给谭月腾出了不少的闲功夫。 “小姐,我看你这几日总是趴在桌子上写东西,一定很累的,咱们今天去花园摘点花可好?”香儿是想让谭月去外面转悠转悠。 “摘花做什么?”谭月头也没有抬。 “小姐,虽然已经快到中秋时节了,可是这宁王府花园里的花却开得甚好,我听说这个时节的花光照弱了,摘下来能存放得久一点, 咱们也去摘上些,晒干后放下做香囊,一定会很好闻的。”香儿一脸得意的说道。、 看见谭月无动于衷,香儿继续央求道“小姐,您就别再写了,就陪香儿去摘些吧,小姐您识得花多,您就帮香儿去挑一下嘛!” 看见香儿这般请求,谭月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笔陪着香儿去花园里了。 主仆两个在园子里走来走去,采了不少的各种花,谭月觉得也够了,其实做女工这种谭月根本就不在行,只能让香儿去做了。 “王妃娘娘,您原来在这里呀,属下找了您好半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慕容殇身边的清风。 “怎么,你家王爷腿又不舒服了?”谭月觉得慕容殇除了腿疾应该再没有别的事情找她了吧! “王妃娘娘,不是王爷的腿疾犯了,而是宫里传来消息,后天是中秋节,宫里要众亲王同去宫里参加宴会,宫里的旨意前几天就到 了,可是王爷今天才想起这件事情来,因为圣旨里特意要求要携带家眷来的,便让下属来通知娘娘赶紧做准备。”清风原来是过来传话 的。 谭月一听清风这话,心里的气不打一出来,这慕容殇看来就是故意的嘛,什么给忘记了,皇上的圣旨前几天就到了,可是慕容殇却 偏偏在今天才告诉她,这不是明摆的嘛!这不是报复是什么,还说这几天他一天什么都什么都不说,以为他早已经将那件事情给忘了呢,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呀!不过也无所谓,本来她就不想进什么皇宫,所以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反正皇家的宴会女人除了比美就是比才艺, 她谭月这两项都不行那就更没什么好怕的,无知者无畏,要不是为了维护南宁王妃这个面子,她才懒得出门呢!可是既然南宁王让她一 同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谭月让清风去回话,告诉慕容殇她已经知道了,一定会好好做准备的,断不会丢了他的面子的。 回到望月阁,谭月便径直上了阁楼,香儿便赶紧从柜子里替谭月找明天要穿的衣服,“小姐,明天要不找个艳丽一点的衣服穿 吧,你看上次那司徒媚儿穿的那么艳丽,感觉把整个宫里的人都比下去了,小姐也是王妃,她也是个王妃,论起辈分来她还差小姐一辈 呢,可她却总是一份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就看不惯那个样子,好像比别人高等,小姐,咱们这次也穿得华丽一点,压压她的气势好不 好?” 谭月看着香儿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干嘛要跟那种人过不去,和她有什么可比的,再说我也不喜欢那种太过艳丽的衣服,穿上感 觉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我看还是算了吧,就把柜子里那件黄色的暮云纱穿上吧,我觉得就可以了。” 香儿只好从柜子里拿出了黄色的暮云纱衣裙替谭月准备好,其实谭月是很不愿意那宫里去的,但是自打嫁入这王府就必须得走这 些路,谭月也没有无能为力的。 第二天刚起床谭月刚用过早餐下人就来已经催促了,可是谭月却还没有收拾好,便赶紧让香儿帮她梳妆了,其实谭月的打扮很 简单,不需要太多的首饰,流苏耳环,头上简单的发钗,谭月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再多的复杂装饰倒是显得整个人都很累赘。 原以为今天还是自个乘一辆马车去呢,可是没有想到刚揭开帘子却看见一身银色衣衫的慕容殇竟然也在里面,倒让谭月好诧异? “王爷,您也要去吗?” “怎么,本王不能去吗?那皇宫也算是本王的家。” 谭月这话一问出就发现自己问得有多蠢,她自己还是人家通知的,人家正儿八经的王爷怎么可能不去参加王室的中秋晚宴呢! 瞬间有点尴尬,便不好再问什么,两个人坐在同一个马车里,这也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处在这么狭小的环境里,虽然马车里面的空间 也算是足够大的,可谭月却还是一点都不敢动弹,深怕一不小心和慕容殇撞上。 慕容殇也不紧闭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整个马车里的空气都感觉凝固住了,谭月想转身揭开帘子看看还有多久的路程,刚用手揭开 还没来得及看呢马车突然一颠簸,谭月身体一晃一倾斜便撞到了慕容殇身上。 慕容殇用两只手挡住了谭月,又用双手将谭月推了回来,然后冷冷的说了一句“马车颠簸,你还是坐好不要乱动了。” 这话说得谭月很不好意思,这一举动感觉就像是谭月故意要这样做的一样,可是她谭月可不是那样的人,看着慕容殇那冷漠的 表情,便朝外挪了挪身子,然后把目光移向了其它的地方。 此时的路上,司徒媚儿和慕容瑾也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司徒媚儿用一双满是柔情蜜意的眼神看着慕容瑾,她今天打扮得得也格外惊 艳,自从成婚以来慕容瑾总是对她冷冷的,任凭她怎么献媚示好,总改不了慕容瑾那冷冷的样子。 司徒媚儿原来只喜欢穿艳丽的衣服,她觉得那鲜艳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会让她格外美丽,可是慕容瑾好像不太喜欢,每次看见她穿那么 艳丽的衣服总是皱着眉头,有一次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那是上好的织云丝做的,价格更是不菲,可是慕容瑾看了却皱了皱眉头对她说 那套衣服太过于艳丽不适合她。 司徒媚儿觉得慕容瑾不喜欢她是因为她的衣服的缘故,便又做了几身比较淡雅的,将那些自己喜欢的都存放在了柜子里,今天便穿了 一身蓝色的衣裙,那蓝色不浅不深,颜色刚刚好,像天空般无暇,又像是波水粼粼的海面,看起来好不舒服。 今天她想用自己的这一身衣服艳压群芳,还要让宣王耳目一新,所以今天一早就起来打扮好了便站在门口等着慕容瑾,丫鬟秋雁也跟 在司徒媚儿后面,她替司徒媚儿又重新摆弄这裙摆,嘴里还说道“小姐,这身衣服做得可是很好,小姐穿起来好看极了,相信您今天一定 会成为宫中最耀眼的女子。” 司徒媚儿看着自己这一身也特别满意,她得意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那身衣服,盛气凌人的说道“今天不仅要俘获王爷的心,还要将叶 谭月那个贱人也比下去。”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呢,慕容瑾从府里走了出来,远远的便看见了那一身蓝色,一下子吃了一惊,还以为是谭月呢,但是仔细一看顿 时脸上的喜悦全都消失了,尔后显露出来的全都是满满的失望,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司徒媚儿跟前,看着那张脸,只简单了说了一句“走 吧!”便径直上了马车,也没有管站在马车下面的的司徒媚儿,更是没有多看一样司徒媚儿身上的蓝色衣裙。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宫里早已经布置得热闹非凡,皇亲贵眷们都到了,中秋佳节的盛宴一直是宸国帝王家最注重的佳节,跟除夕一样,所以布置得也相当 仔细,谭月和慕容殇下了马车,清风推着慕容殇朝宫里走去,可是慕容殇却示意清风停下,突然说道“让王妃推本王过去吧!” 谭月跟在慕容殇后面正左右环顾着,这皇宫她是第二次进来,上次跟着公公直接去了凤栖宫,也没仔细看,这次还想打算好好看看 这皇宫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却发现慕容殇停了下来,便问道“怎么不走了,已经到了吗?”可是她怎么没看见宫宴的地方。” “你过来推本王。”慕容殇重复道。 谭月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不都是下人来做的吗,可是慕容殇却要让她来做,不过也没事,谭月就当慕容殇是一个残 疾人来照顾吧,更何况尊老爱幼也是应该的,所以谭月二话不说,便过来推着慕容殇朝前走去。 今日的宴会设在庆安殿里,是宫中最大的宫殿,庆安殿不仅宽敞,而且窗户设计的也是比较大的,谭月推着慕容殇走进大殿的时 候,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当大家看到进来的慕容殇跟谭月时目光都转移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一袭黄裙的谭月和一袭银色衣衫的的 慕容殇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女子黄色的衣裙,淡雅中又透着一丝俏皮,和一身银衣的慕容殇看起来是那么的相配,一屋子的人都 盯着看这对从外面走进来的一对璧人。 皇后娘娘看到这一对璧人,莞尔一笑说道“南宁王和南宁王妃可真是郎才女貌,甚是相配呢!”可是心里却在悄悄的感叹,这慕容殇 如果不是残废该多好呀! 皇上自然也是看见了,他收起自己那很难猜的心思,也附和着说道“朕看到南宁王和南宁王府这么相亲如宾,甚是欣慰呀!好,好 呀,都快入座吧!” 已经坐好的司徒媚儿和慕容瑾都看到了这一幕,司徒媚儿没有想到自己悉心的一番打扮又被谭月那个庶女给比下去了,心里特别的 不痛快,慕容瑾看到一袭黄衣的谭月,眼睛好像都无法从她身边移开,一直远远的看着谭月,心中的感觉难以言说。 一番关切问候之后,宴会正式开始,谭月坐在慕容殇身边,慕容殇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一丝笑意,好像大家也都习惯 了他的这种表情,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阵子的觥筹交错,一阵子的互相吹捧,宴会大概就是这样吧,谭月也算看出来了,从古至今这酒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战场,只不 过是没有硝烟的而已。 她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这皇室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今天只管吃好喝足就行,于是自顾的吃着桌子上的佳肴。 秋雁悄悄的走到司徒媚儿跟前,在司徒媚儿耳边耳语了几句,司徒媚儿点了点头示意秋雁退下。 司徒媚儿笑着站起来,行了个说道“父皇,母后,今天是月圆之夜,虽然这宫中的舞姬跳得甚好,但是臣媳认为如果让亲眷们都来献 上自己擅长的东西那这个中秋节也会更热闹些,不知父皇母后觉得可好?” 皇上皇后听着司徒媚儿的话都不住的点着头,坐在一旁的晨贵妃赶紧附和着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觉得媚儿这个提议不错,这 样不仅能够为这个节日增点气氛以外,也能展示一下咱们皇室家族的才能,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晨贵妃刚才一听自己的儿媳司徒媚儿提的这个建议就特别支持,她本来也有这个意思,但是如今由司徒媚儿提出来那就再合适不过 了,晨贵妃也是个想看热闹的人,自然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皇上一听晨贵妃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着头,说实话宫里的舞姬表演他的确也有点生厌了,来点新鲜的他当然愿意。便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每年的中秋佳节除了吃饭喝酒看舞姬表演就是赏月亮,倒也没有点新颖的,如今这宫里也进来了南宁王妃还有宣王 妃,还有朕的几位新妃,今天你们就好好展示一下你们的才艺,既然这个主意是宣王妃先提出来的,那就宣王妃先来吧!” 司徒媚儿当然很乐意了,她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谭月难堪,刚才她派人打听过了,谭月从来都 没有学过一天琴艺,所以她已经想好了,等会能为了让谭月出丑,她准备让大家都来表演琴技,这样她谭月就没有别的选择,到时候 如果她不会弹的话那可就出大糗了,不仅会丢了南宁王的面子,还有可能会成为这宸国第一笑柄,看那个时候她还怎么得意。司徒媚儿越 想越得意便又继续说道“父皇,母后,咱们今天也不来其他的了,我觉得这么美好的夜色,还有这么美的月亮,不如让大家来弹奏一曲, 这样不仅能增添点雅兴,也不会打扰了大家看月亮的兴致,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上和皇后听了自然觉得合适,便应允了,司徒媚儿这才说道“那就让臣媳先来献丑一曲。”说完便坐在凳子上开始弹奏起来。 司徒媚儿的琴艺是从小便开始练的,手法当然很娴熟,琴技自然不在话下,这这就是司徒媚儿的强项,司徒媚儿自然是得意自己的琴 艺的,当她一曲弹完之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场所有的人都鼓掌叫好,司徒媚儿当然知道自己的琴艺一定会带来无数赞赏的,所 以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所有人的夸赞。 接下来便是其他亲眷的琴艺表演,虽然琴艺都好,但是却比司徒媚儿差了点,司徒媚儿这会更得意了,接着她就等待着谭月出场, 这样她就可以好好看看谭月那个庶女是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的,司徒媚儿想想都觉得解恨,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报上次赏莲会上的羞 辱她的仇,司徒媚儿激动得两只手都渗出了汗水,她感觉自己都等不到谭月出场了,她多么希望谭月能够快快上去然后傻坐在那儿, 可惜总有不识趣的人,还有几个亲王家的小姐竟然也都要表演,司徒媚儿在心里骂着她们“就你们那样的也好意思拿出来在这弹,也不知 道丢人。” 可是那些小姐们好像都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弹着自己的曲子,谁也没有理会司徒媚儿,也没有人注意到司徒媚儿脸上的表情。 终于,可以弹奏的人都表演完了,整个大殿里顿时又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在悄悄议论着,议论着谁的的琴技更高超一些,谁也觉得自 家的人弹的好,皇上和皇后听着这一个个的弹奏都觉得很不错,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这宸国竟然有这么多才艺的人,宸皇心里颇为感慨, 皇后娘娘心里自然也是很惊讶的,今天听了这么多的琴技表演,着实让她颇为吃惊,看来以后要让她们多多表现,这对以后皇室选拔人才 可是大有好处的。 谭月刚才还是比较认真的听了众多人的琴技表演,确实都不错,不亏都是大家闺秀的小姐,从小就这么被培养,自然是有好多好处 的,或许叶府大小姐的琴艺也是非常高超的,一点都不亚于今天这些表演的人。 谭月慢悠悠的将一颗水晶葡萄轻轻的放到嘴里,这葡萄甜甜的,果肉也厚,口味很是不错,谭月吃着这葡萄,听着一首首的曲 子,再赏着月亮,心里很是惬意,有琴有声有月亮,的确是一件很美哉的事情。 突然坐在皇上一旁的晨贵妃开口道“皇上,皇后,一直听闻叶大人家教严格,叶夫人教育子女有方,那南宁王妃一定也会琴艺,不知 今天有没有幸一睹南宁王妃的风采呢?”谭月听见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便放下手中刚剥好的一颗葡萄朝那声音处看去,却看到是一位 姿色比较上乘的女子,她也坐在皇上身边,谭月瞅着那一身打扮,再看看她的座位,想着那应该就是晨贵妃了,那她提出这样的建议肯 定也是别有用心的,于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盯着晨贵妃看着看她究竟像想干什么。 晨贵妃一开口说话,司徒媚儿也敢接上话茬继续说了,毕竟谭月现在的身份要比她高一辈,如果冒然开口的话不但会让别人笑话她 不识礼数,或许还会让她遭到皇上的训斥,所以晨贵妃的话相当是替她说出了意思,司徒媚儿便向晨贵妃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晨贵妃的这话一出,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慕容殇和谭月身上,其实刚才晨贵妃虽然那样说了,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她害怕万 一南宁王不答应那自己可就糗大了,可是为了将来她还是打算冒一次险试一下,她把祈求的目光看向了皇上,希望能够得到皇上的帮助。 皇上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晨贵妃,又看看坐在下面的面无表情的慕容殇,便问了一句“皇弟意下如何?” 大家便又把目光投向了慕容殇,想看看慕容殇是什么意思,没有想到慕容殇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皇兄想怎样安排就怎样,不要破坏了 规矩便是。” 慕容殇的这句话明显就不想为谭月拒接这件事情,对于慕容殇的这个决定,谭月是早就料到了的,她知道慕容殇是不会为他说话 的,所以根本没有抱任何幻想,对于慕容殇说出的话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不过还是很平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也不发。 司徒媚儿刚才一直都很担心南宁王会替南宁王妃拒绝的,因为她亲眼看到他们刚才进门时两个人看起来很是恩爱,所以当慕容殇说出 那一番话时司徒媚儿心里不知有多得意,现在连南宁王都不替她说话了,那看来今天谭月出糗是出定了的。 于是她赶紧走上前到谭月跟前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说道“那就请皇婶为我们献上一曲。”说着便用轻蔑而又鄙视的目光看着谭月, 她是多么期盼着能早点看到谭月被人嘲笑后灰溜溜的溜走,那个样子她想想都觉得可笑。 谭月看着司徒媚儿那假惺惺的样子,当然知道她的用意何在,她早就明白有她的地方是不会有好事的,可是却又偏偏都嫁给了皇 室,这不想见面都不行,今天她故意避着她没有想到她还是这样的咄咄逼人。 司徒媚儿看着谭月坐在那儿不动,便也不走了,一直等在那儿,看样子是要一直等到谭月起身才行。 此时谭月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大殿里的人应该是把目光都聚集在她这儿,等待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一直拖延下去对那自己是 最不利的,于是起身对司徒媚儿说道“皇侄媳,那皇婶就为大家献丑一曲,请让开。”说着站起来子昂着头朝琴位上走过去。 说弹琴她谭月也不是不会,她从小也是学过的,大学的时候虽然不是主专业,可也并没有荒废,这学到的东西有些能还给老师,有 些却是能记一辈子,谭月连自己都没有想到曾经被老妈被迫学的一技之长竟让能在穿越之后派上用场,也是今天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真 正的技多不压人这个道理。 她潇洒的拖着裙摆走到琴凳跟前,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坐定,抚摸着眼前这架并不陌生的琴,弹什么好呢?谭月想着自己最 喜欢的那曲《汉宫秋月》于是便信手弹奏了起来。 这首曲子听起来婉转又动听,曲子旋律悠扬,谭月行云流水般的弹奏了起来,自己也随着这首曲子像是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大 殿里在坐的人都屏息凝神的听着谭月的弹奏,谭月的曲子感觉把她们也带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感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了,所有的人此时都不像是在大殿里,倒像是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将他们带向了一个未知之地。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慕容殇看着谭月潇洒的步伐顿时眉头一皱,他从未在王府里听过谭月谈曲,但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大业他也不能去为了谭月而得 罪宫里那位,所以他没有帮谭月拒绝皇上,所以只能让谭月去弹,可是没有想到谭月却弹出了如此美妙的曲子,在场所有人都被震 撼了,皇上也盯着谭月看着,他也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曲子,听得他整个人都有种恍惚的感觉。 司徒媚儿本来一直等着谭月坐在那儿闹笑话,可是当那琴声从谭月手指弹出来的时候,她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全都消失了,她用 怀疑的眼光一直盯着谭月看,根本不相信那震惊所有人的曲子竟然出自谭月之手,她实在是不敢相信,明明打听了是不会弹的,这究 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媚儿差点叫出声来,她特别想亲自跑过去问个明白,她那激动的情绪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还好慕容瑾看到的司徒媚儿的反常 情绪,非常不悦的喊道“你想干什么,赶紧坐下来!” 司徒媚儿如果不是被慕容瑾给叫住,恐怕早已跑到谭月跟前想亲自质问她去了,慕容瑾不悦的眼神让司徒媚儿一下子反应过来便也 不敢再造次,于是只好先坐下来。 晨贵妃听着听着脸色顿时也不太对了,之前她听司徒媚儿跟她说谭月从来未学过曲子,所以她今天才会帮着司徒媚儿说出那样的 话,可是没有想到这谭月的琴技竟如此的高超,刚才弹奏的曲子她都听得入迷了,更何况皇上呢,晨贵妃有种被重重打脸的感觉,自己 也没有想到一向自己很看重的司徒媚儿竟然会诓了她,反倒送了人家一个顺水人情。 晨贵妃看到皇上脸上那开心的表情只好也跟着附和着,再看看大殿下面慕容瑾和司徒媚儿那不通的神情,心里一下子便很不爽了,如 此的冒失,以后可怎么担大任呢? 当谭月一曲弹奏完毕,在场的所有人好像半天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之中半天缓不过神来。 “好,简直是美妙极了,朕还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曲子,如同余音绕梁,久久不能散去,实在是太好听了。”宸皇一边感叹着一边看 向慕容殇。 “南宁王,南宁王妃的琴艺竟如此之高,朕还从来未听说过如此美妙的曲子,看来这南宁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呀,朕实在没有想到南 宁王妃竟然是如此的多才多艺,好呀,不错。” 宸皇对谭月的这一番赞赏让慕容殇也是没有想到的,其实他也并不知道谭月会弹琴,而且还弹得如此美妙,这个女人,也不知道 究竟还有多少是他所不知道的。他把目光转向谭月,看着谭月那悠闲自然的样子,心里的疑惑又增添了不少,这个女人怎么越来越是 个谜了! 坐在宸皇身边的皇后娘娘和晨贵妃虽然听着同样曲子,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的不同,皇后娘娘听着谭月的曲子,心里露出了满 意的笑容,这个南宁王妃还真是与其他人不一样,如此聪明而且又伶俐,或许以后还真的能为她所用呢,于是应和着皇上的话,说道“皇 上,这南宁王妃还果真是不一样呢,这曲子弹得可真好听,听得臣妾都醉了,臣妾还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曲子呢!” 可是晨贵妃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了,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不过那笑比哭还难看,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的表情,可终究还是不太自然, 看见皇上和皇后都在夸赞谭月,只好也点着头说道“皇上您真是好眼力呀!这南宁王妃果真是与众不同,臣妾真是佩服南宁王妃的才艺 呀!” 谭月弹完之后转过身优雅的做了个谢幕的动作,然后迈着轻盈的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在座的人都向谭月投去了赞赏的目 光,倒让谭月有点不好意思了。 谭月在走过的时候特意看了司徒媚儿一眼,司徒媚儿那张脸此时涨得通红,感觉像是要发疯了一样,谭月只是给了司徒媚儿一个 潇洒的眼神,然后淡淡一笑,便从司徒媚儿身边走过。 谭月的这一笑,云淡风轻,道让司徒媚儿的脸色更红了,却让旁边的慕容瑾感觉像是如沐春风,浑身都像是触电了一般,但是却又 是一闪而过,希望和失望同时出现,而又同时消失。 慕容瑾虽是皇子,却是更喜欢风花雪月,诗情画意,没有太大的抱负,有时甚至因生在帝王家而感到郁闷,他喜欢不受拘束,自由自 在的吟诗作画,与一知己品茗抚琴,诗词歌赋,原来以为司徒媚儿便是他所找寻的那个人,可是如今他却感觉到自己错了,司徒媚儿好像 并不喜欢这些,而她好像更喜欢这皇宫里的一切。 当谭月从司徒媚儿身边走过之时,司徒媚儿的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本是想让谭月出丑的, 可是丑没有出,反倒让谭月又占了风头,司徒媚儿都快被气疯了,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把心里的气都暂时压下来。 谭月也没有想到自己信手弹奏的曲子会让在座的人都这么吃惊,或许是因为自己是庶女这个身份的缘故吧,所以在座的人都没有想 到南宁王妃会弹奏出这么美妙的曲子吧! 夜已经深了,宴会也快结束了,皇上和皇后先离开了,其他的人也都开始慢慢的散去,慕容殇也打算要离开了,他对身边的谭月说 道“我们也回去吧!”谭月便起身准备推慕容殇出门朝门外走去。 马车早已在宫门口等着,清风也站在马车旁等着,看到谭月推着慕容殇走了过来,便赶紧过来帮忙,谭月推了半天慕容殇也感觉 有点累了,便让清风过来推。 清风走到谭月跟前正要退慕容殇上去呢,慕容殇却转过头对谭月说了一句“今天辛苦你了!” 凤栖宫内,皇后娘娘已经卸下了妆容和满头的珠钗,屋子里只留下了贴身的桂嬷嬷在身边照顾着,她打发走了其他伺候的下人,整个 屋子里静悄悄的。 凝息香的味道格外的浓烈,桂嬷嬷将撒有玉香油和玫瑰花瓣的水端了过来放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凳上,这是供皇后娘娘 泡手用的,皇后娘娘一双纤细白嫩如葱枝般的玉手一直都是用这特质的玫瑰精油水泡的,一年四季,每一天晚上都要泡一次,二十多年来 从未间断过,才将这双手养的如此白腻而又细嫩。 “娘娘,这凝息香的味道太重了,影响娘娘您休息,老奴给它撤了去吧!”桂嬷嬷闻着这凝息香的味道说道。 “就放着吧!本宫现在还不想睡觉,闻着这味道倒让本宫清醒些。” “娘娘,这时辰也不早了,娘娘还是早点休息吧,娘娘平时这会早都歇下了。”桂嬷嬷很关心皇后的身体。 “本宫今天不想这么早睡觉,再说了本宫今天也睡不着,二十年了,本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兴奋过,桂嬷嬷,本宫感觉好像又找到 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二十年前的本宫今天好像又被唤醒了,又活过来了,本宫怎么能睡得着呢,不光今日睡不着,恐怕以后都睡不着 了。” 皇后娘娘一直不停的在说着,桂嬷嬷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也看出来皇后娘娘今日的不同了,但是她更担心的是皇后的身体。 “娘娘,您有头痛的毛病,如果不按时休息,老奴怕身子吃不消,娘娘还是早点歇息吧,等到明日再说吧!”桂嬷嬷又劝道。 “本宫今天不累,头也不痛,桂嬷嬷,本宫今天不知怎么了,其实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本宫就觉得是她了,她一定能够帮本宫实 现愿望的,今天晚上看到她的表现,本宫就更能肯定了,这是天意呀,是上天派来帮助本宫的,二十多年了,本宫以为再也没有人会能帮 助本宫了,可是她出现了,她一定可以帮本宫的,本宫二十年的痛,二十年的仇终于有人可以帮着报了。”皇后娘娘越说越激动,越说越 兴奋,竟然手也不泡了,她从玫瑰水中拿出了一双玉手,然后又从床边站了起来,“桂嬷嬷,你明日去我的库房里把我那支红宝石发簪取 出来,亲自送过去给她。”” “娘娘,那红宝石发簪可是你最心爱的发簪呀,那可是先帝赏给你的最珍贵的东西,也是娘娘您大封之礼时戴着的,如今要送出去, 岂不是有点可惜,娘娘是不是需要再考虑考虑,会不会有点草率了?”桂嬷嬷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不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本宫就已经认定是她了,就这么决定了。”皇后眼神坚定。 “桂嬷嬷,你知道吗?本宫的心已经痛了整整二十年了,本宫的孩儿如果在世的话今年也快二十岁了吧,这二十年来本宫夜夜头痛, 梦魇,常常梦见那孩子,可是醒来却什么也没了,那种心痛,本宫已经忍受得太久了,如今皇上的年事也越来越高,晨贵妃现在是越来越 得意,她的儿子如今已经娶妻成家,本宫虽然坐在这后宫之位,但是也不得不担心,如果有一天她的儿子继承了这皇位,那以晨贵妃的手 段和她的位份一定不会让本宫好过的,所以本宫现在一定要找到合适的帮手才行。” “那娘娘的意思是南宁王妃?可是老奴觉得那南宁王妃刚嫁入南宁王府不久,听说如今还被安排到后院住着,娘娘这样会不会有点冒 然了,如果那南宁王妃得不到南宁王的宠爱,我们跟南宁王妃走得太近,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呢?”桂嬷嬷有点担心的问道。 “不会的,南宁王眼看着腿也废了,应该再成不了什么大事了,本宫想着他以后也应该也想找个依靠,那么本宫将是他在这宫里最好 的依靠,他只有依靠本宫,本宫才可以护他王位永久,等到本宫利用谭月扳倒了晨贵妃,本宫的位子才能妥善的坐定。”皇后目光深 邃,看着窗外漆黑的夜,那如墨一般的黑夜,看不到一丝的亮,那黑夜婉如一条黑龙像是要吞了这整个皇宫,皇后娘娘看着这夜色,那眼 神坚定,大脑无比清醒,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心中最深处的东西像是被唤醒了一样,这封印在心中二十多年的恨要燃烧起来了。 “娘娘,您也别太难过了,如今您还是这后宫之首,无论以后谁当了皇上,您都是不可更改的皇太后,就算晨贵妃她也比不过你,您 的身子重要,言皇子已经走了多少年了,您还这么伤心难过,当心身子吃不消。”桂嬷嬷最担心的还是皇后的身子,皇后这几天夜夜睡不 踏实,这几天脸色看起来都没有以前好了。 “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大,本宫总是梦见我的言儿,梦见他长得高高大大的,在叫我皇额娘呢,要不是如妃那个贱人,本宫的言儿怎 么会去后花园,怎么就偏偏是他吃了那红豆酥呢,你也知道,言儿一向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从来不乱跑的,怎么就要跑去如妃的宫里呢,这 不是如妃设的计还会有谁呢?亏本宫当初还将那温柔的如妃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没成想到她的心思竟会如此的的歹毒呢?”皇后异常 自责。 桂嬷嬷看到皇后如此伤心难过,赶紧安慰道“娘娘,您呀就是心太善良了,对这宫里的谁都好,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如妃或许是 嫉妒你有了儿子,可是她却一直无所出,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多的。不过当时那件事情格外蹊跷,如妃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会在自己 宫里做出那样的事情的,再说后来皇上也查明了这件事情与如妃没有直接的关系,后来皇上为了抚平您的心痛还是将那如妃打入了冷宫, 娘娘,皇上还是很疼惜您的,您一定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别太难过了。” “但本宫心里就是不痛快,本宫不让那个贱人死,本宫要她在这宫里活得生不如死。”皇后恨恨的说道。 “娘娘,如今的如妃也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听说她现在是一日比一日疯癫,活得也很是凄苦,应该没有多少时日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明日你亲自去太医院再抓点大补的药让那个贱人喝下去,本宫可不希望她就这样死了,本宫要一直看着她那样生不如死的活着,那 样本宫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是娘娘,老奴明日就去办。” “记得一直给她服的那些药也不能停了,也不要让膳食房的人给她们准备过冬的东西,本宫倒是看看她们能有多大的本事。”此时的 皇后眼睛里已经是满满的恨意,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和善了。 桂嬷嬷安静的听着皇后的吩咐,深深的叹了口气,赶紧换了话题说道“娘娘,您也别想这些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无论事实 怎样,如妃如今那样,也算是得到了报应,咱们还得朝前看不是吗,这宫里一切的主不都还是皇上说了算,现在宫里就只有宣王年龄最 大,娘娘咱们还是想想以后的事情吧,如今晨贵妃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老奴觉得晨贵妃也不简单呀,娘娘也还是得多防着点她才是 呀!” “谁说不是呢,这后宫就没个安分的,都盯着本宫的这个位子,可是她们也不照照自己,她们有本宫这么好的家势吗?本宫可是先皇 钦定的皇后,也是皇上心中唯一的皇后,没有人可以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让本宫最难过的就是本宫没有儿子,要不然那些人怎么会是本 宫的对手,所以,桂嬷嬷,那件事情一定要抓紧去办,有些路必须得提前铺好才行,再说了这件事情皇上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现 在的南宁王不比以前了,明天你就去把这件事情给本宫办好。” 桂嬷嬷认真的听着皇后的交代,然伺候着皇后娘娘就寝之后,自己又将纱帘轻轻的取下来,灭了凝息香,轻轻的关上了门才走了出 来。 桂嬷嬷出了门来到院子里,看到一轮圆圆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那月亮又圆又大,桂嬷嬷望着那月亮,深深的叹了口气,吩咐门口 的小丫鬟照顾好皇后娘娘,然后回屋子去了。 桂嬷嬷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因为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皇后娘娘也一直很信赖她,所以便让她一个人住了一间屋子,屋子虽然不 大,但是却是很敞亮的,在下人的屋里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桂嬷嬷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顺手又关上了门,她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然后 走到床跟前,床跟前有个很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只看起来挺沉的木制箱子,桂嬷嬷走过去,打开那箱子,箱子里放着桂嬷嬷的衣 服和贴身用品,她把手放进去摸了半天,摸到了一个纸包,取出来看了看,这个纸包里面的东西已经好久都没有用过了,把它放在箱子最 底下本来就打算不再用了,可是今天看到皇后娘娘那么痛苦,那么伤心,桂嬷嬷的心里又开始摇摆不定了,皇后娘娘是她的恩人,她不能 看着她那么难过,那么伤心,所以她盯着那药包看了半天又放回远处,关好箱子之后,便坐在床边,心里边突然有了决定,便又打开箱子 从里面摸出那包药来! 谭月这次在中秋宫宴上狠狠的把司徒媚儿比下去了,心里很是开心,这个司徒媚儿技不如人还要经常找事,这不是自讨没趣嘛?叶 谭月也没想到这司徒媚儿竟然这样咄咄逼人,如此看来她以后肯定会阴魂不散的跟她对上了,马车慢腾腾的走着,谭月一想到刚才在宫 宴上司徒媚儿那张由红到白,再有白到红的那张脸就特别想笑,这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让谭月出糗,反而帮着赚了不少人 气,一想到这些,谭月就特别想笑,这一笑便笑出了声,早都忘记了马车里还有个人。 慕容殇从上马车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一路上虽然坐在谭月对面但是眼睛却没有睁开过,谭月还以为他睡着了呢,所以便也不再 那么小心翼翼,而稍稍随意了点,所以刚才才会那样笑出声来,却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睡着。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慕容殇突然一问,倒把谭月吓了一跳。 “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知道我笑了?”谭月问道。 “你笑得声音都出来了,本王还能睡得着吗?” “我哪有笑出声了,我只是在心里笑了一下。”谭月替自己辩解道。 慕容殇睁开了眼睛,看着说假话还能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谭月,皱着那深深的眉头说道“本王是腿伤,但是本王的耳朵又不聋,你 笑那么大声,外面的人恐怕都听见了。” 谭月一听慕容殇这话,便不好意思再掩饰了,再掩饰下去恐怕就是对对面这位的侮辱,如果不小心惹得对面这位发火了,那可不好 收场,但又不能将司徒媚儿和她之间的事情讲给人家听,只好编了一个故事说道“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个可笑的事情所以便情不自禁的笑 出了声,吵着王爷您了,那我现在再不说话了,王爷您继续睡吧!” 谭月不讲慕容殇也不多问,马车上又安静下来了,谭月盼着马车能快点到王府,这狭小的空间让谭月好生尴尬呀! 咣当一声马车停了下来,终于是到了,谭月刚开口叫慕容殇下车呢,慕容殇却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谭月说道“你先下吧!” 谭月点了点头,便先走下了马车,这还是第一次见慕容殇说话这么温柔,谭月听着都觉得好生奇怪,这慕容殇今天是怎么了,难 道是?谭月正想着呢,只见慕容殇冷冷的又说了一句“谭月,你过来扶我下来。”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这让谭月心中一阵不 悦,心里默默的说道“就禁不住夸,真是个怪人。” 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月亮像个圆盘一样高挂在天空,金黄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如同给地面披了一层薄薄的纱,月光柔柔的,也洒在了 了走在小路上的谭月和慕容殇身上,慕容殇被谭月推着朝前走着,推到前厅门口,刚准备推进去呢,慕容殇却突然开了口“推我去望 月阁吧!” “什么,王爷您去那儿干什么,那儿太远了,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推您进去,然后让清风伺候你休息好不 好?”谭月一听慕容殇要跟她一同去望月阁,立马着急了。 “谭月,你想什么呢?本王是想着去你那儿换药,本王的药你今天还没有换呢?”慕容殇看着谭月那着急辩解的样子心里突然有 种很奇怪的感觉。 一听是要换药,谭月那紧张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也记起今天因为大清早去宫里药都还没有来得及换呢,此时谭月已经很累了,但 是一听慕容殇的药还没有换,所以便不再推脱,便推着慕容上朝望月阁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路上很安静,进了望月阁,谭月便去准备换药的东西了,那是一个箱子,虽然不大,但是谭月为了方 便,还是将自己所用的基本护理东西都放在里面装起来,这样给慕容殇换药的时候也方便许多,只要将药箱提上去就好,平时换药都是叶 谭月带着药箱去慕容殇的住处,今天没拿如果让谭月先回来拿一趟药箱再赶回去换药的话会耽误更多时间,所以慕容殇才跟着谭月到 这儿来换药。 趁着谭月取药箱的功夫,慕容殇打量了一下这屋子的四周,他很好奇那些天谭月在这个屋子里叮叮咚咚的都干了点什么,环眼看 去,这房子收拾得还是另有一番风味,不禁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淡淡的花香,淡淡的清新,慕容殇感觉特别舒服,像是置身在无比 轻松的梦境里一样。 “王爷,那我现在开始给你换药了。”慕容殇被谭月的一声给唤醒了,赶紧恢复了神情,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由着谭月开始给 他换起药来。 谭月做起一件事情来便格外专注,虽然夜已经有点深了,但是谭月还是一丝不苟的替慕容殇换着药,慕容殇低头看见慕容殇那认 真专注的样子,再看看她额头上那细细的汗珠,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好了,药换好了,我让清风送你回去吧,”谭月起身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道。 “不必了,天色也不早了,来来回回的也很麻烦,本王今天晚上就歇在这里”慕容殇淡淡的说道。 “什么?”谭月一听这话,惊得手中的箱子一下从手中滑落了下来,赶紧说道“这个,这个不太适合吧,我想清风应该还不会休息 的,我还是将他叫回来吧,免得您在这儿不适应。”谭月又扯到清风身上了。 “有什么不适应的,这南宁王府的每一块地方都是本王的,本王睡在哪里都很舒服的。”慕容殇又说了一句。 慕容殇这样一说,谭月又赶紧解释道“这个屋子我重新收拾了一番,我想您肯定不是特比习惯,所以,要不然,您还是.”谭月 结结巴巴的继续找着各种借口,反正就是不想让慕容殇和她在一个屋子里休息。 可是自己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慕容殇给截胡了“谭月,你是不是想多了,本王的腿还没有好,怎么能爬上你那么高的阁楼呢,本 王今天有点累了,这大晚上的推来推去的也不方便,所以今天晚上就想歇在这里,你那儿不是也劈了一块休息的地方嘛!我就睡在这儿, 你在阁楼上睡吧!”慕容殇看到谭月那紧张的样子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个女人是不是又想歪了呢? 一听慕容殇这样打算,谭月才放心了,她赶紧将手中的药箱放回原处,本打算叫香儿过来收拾东西呢,慕容殇却突然说道“别叫她 们了,大晚上的扰得本王心烦。” 谭月只好作罢,自己动手收拾起来,她从阁楼上取了一床被子放到一楼的那个小床上,然后又将纱帘放了下来,便推慕容殇走了过 去。 “好了,本王自己可以,你上去休息吧!”慕容殇淡淡的说了一句。 谭月巴不得这样呢,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便朝阁楼走去,刚上了楼梯一半,只听身后的慕容殇说了一句“谭月,你今天的琴弹得不 错!” 谭月听着这话,半天愣住了,这慕容殇说话怎么一半一半的,没有想到这个冷面人还会夸人,可真是少见呀,而后又转过了了身, 嘴角上扬,莞尔一笑一点都不谦虚的说道“那是必须的啦!” 第二日当谭月醒来的时候,慕容殇早都已经离开了,是何时离开的,怎么离开的,谭月一概不知,昨天晚上睡得实在是太沉了, 谭月也有点怀疑自己昨夜是怎么了,平日她的瞌睡都是很轻的,稍有点声音便会惊醒了,昨天晚上竟然睡得那么沉。 看见谭月醒了,香儿赶紧走进来说道“娘娘,您醒了,王爷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不要吵醒了你。” 谭月赤着脚下了床,看见窗外秋天的景色甚是好看。听着香儿今天怎么喊她王妃娘娘,便问道“香儿,你今天怎么不叫我小姐 了?” 香儿今天早晨因为在慕容殇面前叫了谭月小姐,让慕容殇很不是高兴。 “娘娘,是王爷让我这样叫你的,以后都得叫你娘娘。” 谭月一听是慕容殇让她这样叫的,便不再说什么。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是南宁王妃,这样叫也还是符合情理 的。 刚一会儿的功夫,清风又带着几个下人走到门口,清风告诉谭月,王爷让他带几个工匠来为望月阁的地下都铺上比较厚一点的绒 毯,谭月也不想问什么,便由着他们去折腾了。 这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慕容殇的,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再说了谭月对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兴趣。 下午又到了换药的时候,谭月便带着药箱去了慕容殇的住处,谭月这些天天天为慕容殇治腿,换药,她能感觉到慕容殇的腿已经 比以前好很多了,所以也有了更多的信心,刚进屋子,只见平时都是一个人的屋子里却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蓝衣,眉清目秀,脸上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还有两个酒窝,谭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也不知她是什么人,看见她跟慕容殇说得很是热乎,连谭月走进来都没有看见,谭月 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但是看那样子却像是特别熟悉,自己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了。 只见那女子用娇滴滴的话语说道“师兄,你腿受伤这么久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说,还不让我下山来看你,那 天要不是我无意间听见师父和师叔的谈话,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受伤了,你也不跟我说,我给你写过好多封信你却一封都没有回我,让我好 担心,师兄,你不知道我听了你的事情心里有多着急,连夜就下山了,这才看见你。”只见那女子站在慕容殇身边,一直不停的说着,看 那样子关系很是亲近呢。 谭月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待在这里了,感觉自己像是是打扰了人家,浑身不舒服,便打算先离开再说。于是便拿起药 箱准备出去,可哪知脚刚迈出了一步,就听见身子后面那冷冷的声音喊道“谭月,你去哪里?” 慕容殇的这一声不仅让谭月的脚步停住了,也把站在他身边的那位蓝衣女子给怔住了,她停止了要说的话,直着眼睛看着门前的叶 谭月。 谭月转过身看着慕容殇,那冷冷的眼神又和以前一样,昨天晚上夸她的那个人好像是在梦境中一般,谭月都有点分不清这慕容殇 还是不是同一个人,难道他有分身之术。 “楞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慕容殇见谭月一直站在那儿不动弹,便又不悦的说了一句。 谭月回过了神看着屋子里那快要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说道“我觉得这会儿好像有点不太方便,不如你们先继续聊着,我待会再来 好不好?”说完便又迈开脚步准备出去。 “本王让你走了吗?这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赶紧过来换药。”慕容殇显得极为不悦。 谭月看着慕容殇,又看了看那位蓝衣女子,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觉得方便那就方便吧!”说完便走了过去。 娴熟的动作,那一番动作谭月已经坚持做了一个多月了,谭月已经很熟悉了,拆开纱布,那腿上的肤色还是看起来都还是白的, 站在慕容殇身边的蓝衣女子从来没有想到谭月的腿伤会那么厉害,她一把推开了正准备上药的谭月,看着慕容殇的那双腿,说道“师 兄,你的腿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他们怎么把你伤成了这样,我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谭月莫名其妙的被蓝衣女子狠狠推了一把,因为没有防备,身子朝前一倾斜差点摔倒,手因蹭到地下被蹭破了一道口子,谭月挨 着伤口坐在那儿看着推倒自己的这个蓝衣女子。 “霜儿,你别这样,我这已经好多了。”慕容殇亲昵的叫着那位蓝衣女子,却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谭月。 “师兄,他们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我看了都心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来照顾你,如果不是我知道,你还打算要瞒我多 久?”蓝衣女子看来很是心疼慕容殇。 “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快起来,这样多不好,你从山上下来,已经很累了,待会我差人送你回去休息。”慕容殇似乎也很关心眼前的 这个女子。 谭月坐在地上,看着这两个人互相关心,听着她们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话语,不由得在心里骂道“这还有个活人呢,真把我当空气 了。”她起身准备不再为他包扎伤口了,就让她们两个在这里好好待着就行了。 蓝衣女子好像特别听慕容殇的话,慕容殇这样一说,她便很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顺从的跟着站在门口的下人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还 恋恋不舍的看着慕容殇。 “慕容殇,你还换不换药了?”谭月是真的生气了,眼前的人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再说了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呢,怎么可以这 样无视她的存在,就算是屋子里有个小猫小狗也得看一眼吧! 她以前对他都是客气的称呼“王爷“,可是今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大胆的直呼他的名字,慕容殇也没有想到谭月怎么突然这 么大的火气,听见她直呼自己的名字,他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跟师妹说话,竟然忽略了她的存在。 可是他竟然没有一丝的歉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换药吧!” 谭月也不再说话,只是自顾的替慕容殇换好了药,然后放好毯子,拿起药箱,什么话也没有说,自顾的走出去了。 走出了院子,委屈的眼泪便不听话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谭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这么伤心难过,以前吃过那么 多的苦,受过那么多的委屈,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欺负,但是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难过和委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特别想哭,而且 一哭就无法停住了。 天公好像也不作美,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下了了大雨,谭月在雨中朝望月阁跑去,雨越下越大,谭月用手擦擦留在脸上的不知是 雨水还是泪水,也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突然一滑又摔倒了,刚才破了的伤口的手这会子被路上的石头一蹭伤口越大了,血直往外流,叶 谭月坐在雨中,就那样由着伤心的泪水不停的流着。 第二日当谭月醒来的时候,慕容殇早都已经离开了,是何时离开的,怎么离开的,谭月一概不知,昨天晚上睡得实在是太沉了, 谭月也有点怀疑自己昨夜是怎么了,平日她的瞌睡都是很轻的,稍有点声音便会惊醒了,昨天晚上竟然睡得那么沉。 看见谭月醒了,香儿赶紧走进来说道“娘娘,您醒了,王爷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不要吵醒了你。” 谭月赤着脚下了床,看见窗外秋天的景色甚是好看。听着香儿今天怎么喊她王妃娘娘,便问道“香儿,你今天怎么不叫我小姐 了?” 香儿今天早晨因为在慕容殇面前叫了谭月小姐,让慕容殇很不是高兴。 “娘娘,是王爷让我这样叫你的,以后都得叫你娘娘。” 谭月一听是慕容殇让她这样叫的,便不再说什么。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是南宁王妃,这样叫也还是符合情理 的。 刚一会儿的功夫,清风又带着几个下人走到门口,清风告诉谭月,王爷让他带几个工匠来为望月阁的地下都铺上比较厚一点的绒 毯,谭月也不想问什么,便由着他们去折腾了。 这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慕容殇的,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再说了谭月对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兴趣。 下午又到了换药的时候,谭月便带着药箱去了慕容殇的住处,谭月这些天天天为慕容殇治腿,换药,她能感觉到慕容殇的腿已经 比以前好很多了,所以也有了更多的信心,刚进屋子,只见平时都是一个人的屋子里却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蓝衣,眉清目秀,脸上 还有两个酒窝,谭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也不知她是什么人,看见她跟慕容殇说得很是热乎,连谭月走进来都没有看见,谭月 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但是看那样子却像是特别熟悉,自己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了。 只见那女子用娇滴滴的话语说道“师兄,你腿受伤这么久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说,还不让我下山来看你,那 天要不是我无意间听见师父和师叔的谈话,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受伤了,你也不跟我说,我给你写过好多封信你却一封都没有回我,让我好 担心,师兄,你不知道我听了你的事情心里有多着急,连夜就下山了,这才看见你。”只见那女子站在慕容殇身边,一直不停的说着,看 那样子关系很是亲近呢。 谭月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待在这里了,感觉自己像是是打扰了人家,浑身不舒服,便打算先离开再说。于是便拿起药 箱准备出去,可哪知脚刚迈出了一步,就听见身子后面那冷冷的声音喊道“谭月,你去哪里?” 慕容殇的这一声不仅让谭月的脚步停住了,也把站在他身边的那位蓝衣女子给怔住了,她停止了要说的话,直着眼睛看着门前的叶 谭月。 谭月转过身看着慕容殇,那冷冷的眼神又和以前一样,昨天晚上夸她的那个人好像是在梦境中一般,谭月都有点分不清这慕容殇 还是不是同一个人,难道他有分身之术。 “楞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慕容殇见谭月一直站在那儿不动弹,便又不悦的说了一句。 谭月回过了神看着屋子里那快要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说道“我觉得这会儿好像有点不太方便,不如你们先继续聊着,我待会再来 好不好?”说完便又迈开脚步准备出去。 “本王让你走了吗?这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赶紧过来换药。”慕容殇显得极为不悦。 谭月看着慕容殇,又看了看那位蓝衣女子,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觉得方便那就方便吧!”说完便走了过去。 娴熟的动作,那一番动作谭月已经坚持做了一个多月了,谭月已经很熟悉了,拆开纱布,那腿上的肤色还是看起来都还是白的, 站在慕容殇身边的蓝衣女子从来没有想到谭月的腿伤会那么厉害,她一把推开了正准备上药的谭月,看着慕容殇的那双腿,说道“师 兄,你的腿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他们怎么把你伤成了这样,我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谭月莫名其妙的被蓝衣女子狠狠推了一把,因为没有防备,身子朝前一倾斜差点摔倒,手因蹭到地下被蹭破了一道口子,谭月挨 着伤口坐在那儿看着推倒自己的这个蓝衣女子。 “霜儿,你别这样,我这已经好多了。”慕容殇亲昵的叫着那位蓝衣女子,却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谭月。 “师兄,他们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我看了都心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来照顾你,如果不是我知道,你还打算要瞒我多 久?”蓝衣女子看来很是心疼慕容殇。 “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快起来,这样多不好,你从山上下来,已经很累了,待会我差人送你回去休息。”慕容殇似乎也很关心眼前的 这个女子。 谭月坐在地上,看着这两个人互相关心,听着她们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话语,不由得在心里骂道“这还有个活人呢,真把我当空气 了。”她起身准备不再为他包扎伤口了,就让她们两个在这里好好待着就行了。 蓝衣女子好像特别听慕容殇的话,慕容殇这样一说,她便很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顺从的跟着站在门口的下人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还 恋恋不舍的看着慕容殇。 “慕容殇,你还换不换药了?”谭月是真的生气了,眼前的人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再说了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呢,怎么可以这 样无视她的存在,就算是屋子里有个小猫小狗也得看一眼吧! 她以前对他都是客气的称呼“王爷“,可是今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大胆的直呼他的名字,慕容殇也没有想到谭月怎么突然这 么大的火气,听见她直呼自己的名字,他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跟师妹说话,竟然忽略了她的存在。 可是他竟然没有一丝的歉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换药吧!” 谭月也不再说话,只是自顾的替慕容殇换好了药,然后放好毯子,拿起药箱,什么话也没有说,自顾的走出去了。 走出了院子,委屈的眼泪便不听话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谭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这么伤心难过,以前吃过那么 多的苦,受过那么多的委屈,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欺负,但是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难过和委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特别想哭,而且 一哭就无法停住了。 天公好像也不作美,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下了了大雨,谭月在雨中朝望月阁跑去,雨越下越大,谭月用手擦擦留在脸上的不知是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雨水还是泪水,也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突然一滑又摔倒了,刚才破了的伤口的手这会子被路上的石头一蹭伤口越大了,血直往外流,叶 谭月坐在雨中,就那样由着伤心的泪水不停的流着。 香儿看着慕容殇打发来的人铺好的软绒地毯,软软的,摸上去也甚是舒服,还有阁楼上面铺着的白色的绒毯,也无比柔软,看着这一 切,香儿高兴极了,,她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着谭月的到来,她想让谭月早点看到王爷给望月阁布置好的地毯,可是看着外面瓢泼的 大雨,香儿心里越来越着急,但是又一想,这么大的雨,小姐一定会在王爷的屋子里躲雨,王爷也不可能让谭月冒着这么大的雨来吧! 刚转过身回到屋子里,却听到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只见谭月浑身湿淋透的走了进来,香儿转过身看到这一幕,赶紧跑上前去扶住叶 谭月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被雨淋成了这个样子?”然后又看见谭月正在流血的手臂,吓得大哭起来,嘴里 还一边喃喃的说道“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了,娘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香儿问了这么多,可是谭月却好像一句都没有听见,她整个 人都在瑟瑟发抖,脑子里蒙蒙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来的。 香儿扶着谭月走到了屋子里,上了阁楼,并帮着将淋湿了的衣服全都换了下来,香儿不知道谭月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谭月不 说话她也不敢多问,便替谭月包扎着伤口,刚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自己刚在在慕容殇的屋子里就像一个小丑一样站在那儿看着人家两 个那么甜蜜,此时此刻,她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去想,香儿站在谭月跟前,看着谭月如此这般模样,不知该怎么安慰 她,也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谭月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会儿于是她将香儿打发了出去,香儿端来吃的,可是谭月一点食欲也没 有,连动都不想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犹如人站在上面不停的泼着一样,谭月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哗啦哗啦的,泪水顺着眼角又流淌到了鬓 角,打湿了鬓角的头发,也伤到了谭月的心。 慕容殇坐在轮椅上,看着门外的倾盆大雨,眉头锁得更深了,刚才他只顾着跟师妹说话了,竟然忘记谭月还在帮他治腿,但是师妹 从小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这次因为听说他受伤竟然专程下山来看他,师妹从未独自一个人下过山,也不能不理她,这师妹虽然已经长大 了,性子却一点都没有变,对他还是那么的黏糊,来到府里就来找他,还跟她喋喋不休的说了那么多话,慕容殇也不能不理她,她偷偷下 山都是为了他,他怎么可以拒绝她的好意,又惹她伤心呢,他一直当她为自己的亲妹妹,大家都宠着她,惯着她,所以她来了便理所对她 好点,虽然她被大家惯得有点骄纵,但是慕容殇却也从不说什么,不过今天他们两个说话无意间却忽略了谭月但是一想起谭月,心里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会深深的颤动,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自己可从来都不是这样子的。 清风看到慕容殇一个人坐在门口边,赶紧跑过来道“王爷,雨下得这么大,您还在这淋着,当心着凉!”说着赶紧跑进去拿了一条毯 子盖在慕容殇的腿上。 “王爷,您这腿刚刚好些,可不能再凉了,薛神医走时特别嘱咐一定不能再上您的腿着凉了,您看王妃娘娘每天按时给您换药,针 灸,这腿才比以前好了不少,您可千万不能再凉着了。” 一听清风提到谭月,慕容殇不知怎的心里就特别不开心,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戳了一下,很是疼痛,却也无法言说。 “本王挺好的,清风,你去望月阁看看,去看看王妃有没有事?”清风看见慕容殇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话,便悄悄的退出去了。 谭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好像睡得并不踏实,听着雨声,就着泪水,时睡时醒的,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急得香 儿直哭,好几次香儿打算开门去找慕容殇但都被谭月给阻止住了。 香儿一遍遍的用毛巾替谭月敷着额头,希望能替谭月能将烧降下来,谭月也不想多说话,便由着香儿折腾着,也不知道自己是 什么时候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清风奉了慕容殇的命前来望月阁看谭月,但是走到门前,却见整个望月阁一片漆黑,竟然没有点灯,清风以为谭月她们已经睡下 了,便也不敢多打扰,直接去了前院向慕容殇汇报情况,慕容殇一听清风的话气得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摔了出去,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 此没心没肺的人,倒让他白白担心了半天。 第二天谭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醒的,头觉得昏昏沉沉的,烧已经退了,可是身体还是不太舒服,虽然香儿让谭月再多躺 会儿,但谭月却不想再躺下去了,躺着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所以便不顾香儿的劝阻起了身,她已经想好了以后不再管慕容殇的事情了, 今天要出门去街上逛逛,待在这如同笼子的府里,会让她更加难过的,香儿看她已经准备妥当,忙问道“娘娘,您要去府外吗?可是今天 还得为王爷的腿换药呢?” “我今日出府有事情要做,至于王爷的腿伤有人会替她换药的,你就不必担心了,如果有人找我来,你就说我今天出门办事晚上才能 回来。”谭月的话听得香儿一头雾水,这换药不一直都是自家小姐在做吗?怎么突然说不用她了,难道那薛神医回来了? 香儿还想问问谭月其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谭月却早已经出门了。 昨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谭月一想到慕容殇昨天和那位蓝衣女子在一起的情景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自己天天尽心尽力的为他治 伤,换药,可人家倒好,来了一个女人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自己蹲在那里给人家上药,人家两个人在那儿卿卿我我的,可是自己就像一 只哈巴狗趴在那儿被别人差点一把推倒。想想谭月都觉得来气,当她谭月是什么,好歹自己也还顶着个王妃的头衔呢,他慕容殇怎么 就能那样对她呢,更何况这些天自己天天不辞辛劳的为他换药治疗,真当她是婢女了,谭月可以不被人重视,但是如果尊严受到侮辱, 谭月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慕容殇,我以后要开始活出自我了,你的腿好也罢,不好也罢,以后都不管我的事情了,既然你身边现在有人照顾了,那我就算是 多余的了,以后你的事都与我无关,我们以后各走各的道,谁也管不找谁。”谭月自言自语的说着,说完便很潇洒的穿过院子,走出了 南宁王府的大门。 谭月出了南宁王府,便直接来到了街上,南宁王府门口虽然有侍卫,但是一看是谭月便什么话也不敢说目送着谭月朝外走去。 大街上好不热闹,谭月逛了半天心里感觉舒服多了,她觉得这大街上的空气都觉得要比南宁王府的新鲜的多,果然自由是一个人最 大幸福。 谭月这次出来也没有什么目标,本想将写好的新戏文送到尚品居呢,却发现自己今天是一身女儿装,怕在掌柜的那儿泄了身份,只 好作罢。虽然已经嫁入南宁王府几个月了,但是谭月对写戏文这件事情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毕竟靠自己双手赚来的钱花起来都是格外的 爽快。 独自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走着走着竟让又走到了花满楼门前,想着上次掌柜的跟她介绍了那么多种桃花酿的酒,但因为时间有 限都没有一一的品尝一下,今天正好有大把的时间便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掌柜的,不过他却没有将谭月认出来,因为上次谭月是穿着男装进来的,但谭月这次从尚品居出来便换上了女装,老 板还是那么热情,看见谭月走了进来,赶紧迎了上去。 “姑娘,本店有各种菜品还有上好的桃花系列酒,不知姑娘今天要来点什么?” “老板,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给我上一桌,还有那系列桃花酒各来一斤。”谭月无比豪爽的说道,好像早已经忘记了昨夜的事 情。 “姑娘,恕在下多嘴,要这么多姑娘恐怕吃不了吧,还有那些桃花酒,在下也担心姑娘恐怕喝不了,姑娘有所不知,本店的桃花酒有 桃花醉,桃花泪,桃花别,桃花念,桃花伤,这么多的酒,就算姑娘各来一两恐怕都喝醉了,更何况一斤呢?”掌柜的一听谭月要来这 么多的酒,着实吃了一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顾客要这么多的酒,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一个弱女子。 “我说掌柜的,我又不是付不起你的酒钱,我让你拿你拿就好了,喝不完我带回去喝还不行吗?”谭月今天就是想尝尝这些桃花系 列酒。 掌柜的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会儿便让小二上好了谭月所要的,谭月对那些菜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对那些桃花酒却极有兴趣。 那每一种不同的桃花酒颜色都是不同的,像极了现在的鸡尾酒,那桃花醉倒出来是粉色的,桃花泪倒出来是蓝色的,桃花别倒出来是 青色的,桃花念是红色的,桃花伤是无色的。 谭月看着摆在面前的这一碗碗不同颜色的酒,端起来便一饮而尽,看得站在一旁的掌柜的和小二都睁大了眼睛,他们还从来没有见 过如此能喝酒的女子呢,掌柜的害怕谭月喝醉,走到跟前善意的提醒道“姑娘,您可悠着点喝,这酒后劲可挺大的,喝多了恐怕会喝醉 的。” 可是谭月喝着这酒却没有尝到一点酒的味道,这种酒就是再来几坛,她也不会喝醉的。 就这样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窗外大街上热闹的人群,心中所有的不愉快竟然忘记了,酒果然是个好东西,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慰 藉心灵的良药呀,谭月端着一碗酒感慨着。 什么喝多了会醉,这掌柜的分明就是忽悠人嘛!谭月都快喝完三坛了,竟然一丝酒意都没有。 从晌午出来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了,但是谭月除了耗了点时间再也没有什么了,谭月端着酒继续喝着,掌柜的看到 谭月桌子前面空空的酒坛子,瞪大了眼睛,还剩最后一坛了,可是眼前的女子竟然还没有一丝的醉意。 “我说掌柜的,你这酒是不是假的呀,怎么我好了好几坛了还是跟喝水一样,你们老板姓什么,你给我叫来,我问问她,她这酒是怎 么做的,竟然喝不醉人?” 掌柜的一听谭月说他们家的酒假,赶紧跑了过来,说道“这位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我们花满楼卖了二十多年的酒怎么可能会 卖假酒呢,一定是姑娘酒量太好了的缘故,再说了,这酒都是我们花老板亲自酿好的,一定不会出错的。” 谭月一听掌柜的说这酒楼老板姓花,便笑着问道,“怎么,你们老板姓花,难不成叫花满楼,我说这酒怎么没度数,原来酿酒的是 女的呀!”说着便大笑起来。 “是谁在叫我?”突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紧接着一位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谭月身边,他虽然男子,却长着 一对桃花眼,此时站在谭月面前正用那双满含桃花的眼睛盯着谭月。 谭月透过带着酒意的眼神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一身潇洒,面带笑容,她肯定此前从未见过他,于是问道“我没有叫 公子,公子怕是听错了吧,我跟公子好像也不认识?” “不是姑娘找在下吗?说在下酿的酒是假的,让在下出来说清楚。” “我说的是这个店的老板花满楼,又不是说你。” “在下正是这酒楼的主人,花满楼。” 谭月一听这话,差点喷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花满楼竟然是个男子的名字,还是眼前这位翩翩公子,这怎么看都跟花满楼这三个字 扯不上关系呀! 见此情景,谭月感觉自己糗大了,果真是见识阻断了想象力,她只好尴尬的笑笑说道“原来是花老板呀,那请坐,正好我今天喝遍 了你们这个桃花系列酒,味道不错,就是酒劲小了,喝得不过瘾。” 花满楼也毫不客气,坐在了谭月对面,看着这一桌子喝完的酒坛,露出了极为好看的笑容,谭月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能笑得 这么好看,那笑容,看起来舒服而又迷人,像是能把人的魂都给招了去。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姑娘真是好酒量,在下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喝酒的女子,不过,在下的这些桃花酒每一种味道都不同,每种也都是不同的心情, 如今,姑娘将它们都一起喝了,它们之间相融,酒意自然也就不会那么浓了,姑娘今天喝这么多酒,在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姑娘应该是 有心事。”花满楼带着一对桃花眼看着谭月。 谭月不想对陌生人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转了个话题说道“花老板的这个桃花系列名字各个都取得好听,我还从未见那个酒能有这么 好听的名字,如果再烈点就好了。” 花满楼看谭月今天喝酒并没有尽兴,便站起来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京朝酒楼后院走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便拿来了一坛酒走到了谭月跟前,他将酒坛放在桌子上看着谭月说道“我看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我花满楼今天就 舍命陪君子,也让姑娘尝尝我的拿手好酒,这坛酒我已经存放好多年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喝,你也知道,酒这种东西要跟合适 的人一起喝它才有味道,如今看见姑娘,我觉得是时候开启它了,也让姑娘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好酒。”说着便打开酒一人倒了一碗开始喝 了起来。 跨新年了,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给予支持,给与鼓励,希望能将这篇完整的下去! 谭月端起倒好的酒喝了一口果然与先前的大不一样,这酒口感醇正,余味还带着一丝甘甜,喝到肚子里竟然还有一股暖暖的感觉。 “这酒不错”谭月喝了一口夸赞道。“我想这才是真正的酒吧,这酒跟那些桃花酒比起来,才有个喝头,我就说嘛,这酒就应该有 个酒的味道,刚才我就觉得自己是在喝白水一样。” “看来姑娘酒量的确不错呀,我那桃花系列虽然没有这酒这么浓,但是一般人喝个一斤都会醉的,哪像姑娘你喝了这么多竟然还好好 的,我真是佩服姑娘的好酒量呀!”花满楼虽然酿酒,但是酒量却天生不好,这才刚喝了一碗便已觉得有点上头了。 谭月看着花满楼那个样子笑着说道“我还以为酿酒的人天生海量呢,可看花老板,不太像哦!” 花满楼也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可是被眼前这位女子一说,不仅尴尬的解释道“谁说会酿酒的人就一定酒量要好,如果真是这样的 话,我可能就是个例外,不过只要姑娘不醉,我这小小的酒量还是可以陪姑娘喝几杯的。”说着又露出了那让独有的笑容。 花满楼给谭月又倒了一碗酒,谭月端起来便喝了,喝了这么多心里也觉得比之前舒畅多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好像随着这酒意都 消失了,看着眼前还端着酒碗的花满楼问道“既然花老板的每一种酒都有一个名字,那不知现在我们喝的这酒又叫什么呢?” 花满楼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慢悠悠的将手中的酒端起来喝光之后又拿起酒坛给各自的碗里斟满了酒,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它叫美人 吟。” 谭月一听这名字,好生的奇怪,这酒名听起来怎么有点莫名的伤感呢? “这酒名好奇怪呀,花老板酒名如此别致,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呢?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为心仪的女子酿一种酒,酒酿好了,便取了这名字,到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了”花满楼说完就将面前的一碗酒 一饮而尽。 谭月看着花满楼,突然觉得此人好有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眼看着都快黄昏了,一坛子美人吟也喝得快见底了,但谭月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说实话那 个南宁王府她是不想回去的,虽然听起来宽阔奢华,但是谭月总觉得那里没有生机,没有快乐,哪像在这花满楼痛快的喝着酒这么舒 畅。 但是不回去是不行的,尽管喝了很多的酒,谭月却还是无比清醒,如今她已经嫁入了南宁王府,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她还能去哪 里呢?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花老板,你这美人吟可比那桃花醉喝起来更爽快,以后我可就只喝你这美人吟了。”谭月站起来说道。 “行,这美人吟只给你一个人备着,其他人是没有这个口福的,既然姑娘这么爽快,以后也别叫我花老板了,就叫我花满楼吧!这样 听起来舒服。”花满楼也站了起来。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花满楼!”谭月呵呵的笑道。 花满楼笑笑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呢?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谭月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说道“我叫谭月。”说完便出了门朝着王府的路走去了。 花满楼看着谭月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转身,就那样一直看着谭月慢慢的消失在了人群中,那双桃花眼中不知不觉多出了几分温 柔。 谭月摇晃着独自朝王府走去,此时已是黄昏时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外面待了快一天了,也不知道府里有没有人发现她。 进了屋子,却看见香儿焦急的在门口等待着。 “小姐,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我都担心死了,你昨晚上发高烧,也不知道现在好没好?” “我没事的,你就别担心了,我今天出去外面转了转,你别说这京都还是挺热闹的。”喝了一天的酒,谭月也感觉有点乏了,便朝 阁楼走去。 望月阁里静悄悄的,香儿看着谭月如平安归来总算是放下心了,看着谭月上楼去休息了,便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香儿独自坐自望着天空发呆,看着渐渐西沉的日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小姐最近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开心 了,如今虽然日子安稳,再也不为生活而担心了,可是小姐脸上却没有那么多的笑容了。今天还一个人出去喝了那么多的酒,也不知道昨 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香儿,你坐在这儿干什么?难道是等着吹凉风?”背后一个声音将在思绪中的香儿吓了一跳,转过身才看见是王爷的侍卫清风。 “风将军,你怎么跑望月阁来了,刚才把我吓一跳。” “我是来请王妃娘娘过去的,王爷今天的药还没有换呢?” “可是我家娘娘她已经休息下了,这可怎么去叫?” “娘娘今天怎么休息得这么早,平日里这个点不都是为王爷换药的吗?”清风有点不解,这王妃娘娘今天怎么突然这么贪睡呢? “我也不知道,娘娘今天肯定是累着了。” “可是王爷的腿要紧呀,香儿姑娘,要不你去请一下王妃娘娘,看王妃娘娘怎么说。” 香儿觉得清风说得也有道理,这王爷的腿疾一直都是娘娘照顾着,如果今天不去延误了腿伤她可是担当不起的,于是边和清风一道朝 望月阁走去。 清风站在门口等着香儿去请谭月,香儿进了屋子直接上了阁楼,却看见谭月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旁,秋天的风轻轻的刮进来,吹 得那长长的纱帘晃动着。 “娘娘,王爷身边的清风来了,说是请您过去给王爷换药去呢?” “让他进来说话。” 一会儿清风便走进来了,当她和清风站在屋子里中央的时候谭月已经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 “清风,是你家王爷派你来的吗?”谭月问了一句。 “王妃娘娘,王爷换药的时间到了,可王爷见王妃娘娘还没有过去便派属下来请王妃娘娘。”清风如实回答。 “是吗?你们王爷身边如今已经有了照顾的人,还找我干什么,让关心他的人给他换药就行了。”谭月冷冷的说道。 “王妃娘娘,王爷的药不都一直都是您换的吗?怎么会有其他的人呢,再说您是薛神医亲自交代的,其他的人王爷也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他放心得很那,告诉你家王爷,我最近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为他继续换药了,就让那位蓝衣女子替他换吧, 我看它们关系非同一般呢!”说完便径直朝阁楼上走去。 清风看到谭月转身离开,赶紧解释道“王妃娘娘明鉴,那雪吟霜怎么可能会治病,她只会耍两下子刀剑,那种细活她是干不了的, 还请王妃娘娘移步。” 谭月没有听见清风其他的话,耳朵里只听见了了雪吟霜三个字。 打发走了清风叶谭月是真的有点困了,慕容殇的腿管他何事,自己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他倒好来了一个雪吟霜眼中便再没有别人 了,那现在就让她去换药吧,还来烦她干什么。 清风没有请动谭月只好灰溜溜的去向慕容殇回话了,慕容殇和雪吟霜正坐在屋子里说着太空虚上的事情,看见清风一个人走了进 来,便问道“怎么一个人来了,不是让你去请王妃吗?” 清风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站半天不说话。 雪吟霜一听原来慕容殇是在等谭月,赶紧走到慕容殇跟前说道“师兄,干嘛非要让王妃娘娘换药,我也可以的呀,就让我来给你换 药吧!”说着便准备掀盖在慕容殇腿上的毯子。 慕容殇看到雪吟霜的动作赶紧用手将她推开了,说道“不必了,你又没有学过,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换个药吗,我看也挺简单的,师兄你就别拘着了,就让我来帮你换吧!” 雪吟霜不顾慕容殇的反对又固执起来。 “霜儿,你先回屋休息吧,本王的腿今天不换药了”慕容殇的声音冷得能冻住人了,双手紧紧的按在腿前的毯子上。 雪吟霜自小便跟在慕容殇身边,知道此时的慕容殇已经生气了,便不敢再坚持,听话的松开了手朝后退了几步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她嘟着嘴,心里很不开心,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了,这次她觉得他好像总是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也不像以前那般惯着她由着她任性 妄为,以前的她只要在他跟前撒娇,他就束手无策,虽然脸上永远是冷冰冰的,可是她知道他的心里却是无比温暖的,可是这些天却不知 道是怎么了,也不跟她多说话,尤其是一提到谭月他的心里好像就特别的不痛快,雪吟霜虽然朝门外出去了,但是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屋 子,而是穿过亭子,走过小道,朝望月阁的路上走去。 谭月一个人独坐在阁楼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红色的亭台楼榭颜色别致,外面的景致倒是也分外优雅,可是叶谭月待在这 儿却不觉得有多么快活,如今置身在这偌大的后院里,房子是空旷的,整个人也感到无比的空旷! “小姐,门外有位小姐求见。”香儿在下面喊道。 “小姐,这王府里谭月应该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谭月在心里想着,会是谁呢?正想着呢,一个声音又传了来。 “谭月,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这个这个声音好像跟那天在慕容殇屋子里听到的一模一样,那不是慕容殇口中左一个右一个的 霜儿吗,这会儿她跑来这里干什么。 谭月知道香儿肯定拦不住她,如此让她在这儿大叫,不如下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下了楼梯,人已经站在了屋子中间,用那双不屑的眼神一直盯着从阁楼上走下来的谭月。 “你就是谭月,就是那个皇上指给师兄的王妃?” 谭月没有回答她,嘴脸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架势看来这是要质问她了。 谭月慢慢的下了楼梯,然后走到桌子旁边,坐到了望月阁的主位上,端起桌上香儿泡好的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又放下手中的 茶盏,半天才问道 “也不知姑娘是何人,这大晚上的不休息跑这来,是找本王妃有什么事吗?”既然人家来问,谭月便端起了王妃的架子。、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这南宁王府有谁不知道我雪吟霜,我是慕容殇的师妹,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跟师兄一直在一起练 剑,直到他十六岁我们才分别,所以你该明白了吧!”谭月当然明白眼前这个自称雪吟霜的女子是何意,但是她故意装作不懂她的意 思,对着雪吟霜笑了笑说道“原来是王爷的师妹呀,那王爷的师妹以后便是本王妃的师妹了,以后这府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下人们如果 招待不周的话,那你就跟本王妃说,本王妃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谭月的这番话让雪吟霜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她原以为她说这番话谭月会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没成想这谭月竟然如此听不出话 来。 雪吟霜便也不再客气了,看来跟这谭月就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的,而是要跟她直接说才行。 “谭月,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是吗?那我就直说吧,师兄是我的,我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心中便有了他,虽然我 知道他是南宁王身不由己,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他,而且我已经一辈子认定是他了,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师兄明 媒正娶的王妃,不过也没关系,师兄娶你只不过是听皇上的旨意而已,但并不是师兄原本的意思,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你呀要是识相的 话,就不要让大家都难堪,我相信你也是聪明的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雪吟霜一脸得意。 谭月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雪吟霜,笑着说道“看来雪姑娘知道的还挺多呀,我跟慕容殇是皇上下旨成的婚这一点都不假,不过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想的一样,既然你这么清楚那我劝雪姑娘还是去找皇上说这事,要么跟你的师兄说也行,雪姑娘这么兴师动众的跑 我这来理论,恐怕是找错人了吧!” 这个雪吟霜才几天的功夫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心了,不过她来找谭月理论可真是找错人了,她谭月才不会受任何人的要挟呢,更何 况这场婚姻原本也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她还想找人理论呢! 雪吟霜没有想到前几次自己看到的这个谭月竟然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那日她故意将正在给慕容殇换药的谭月给推倒了,可是也 没有看到师兄生气,师兄也并没有去关心谭月,她能看得出来师兄并不喜欢这个皇上赐给他的妃子,所有她才敢大胆的来给谭月说这 些话,目的就是让她谭月知难而退赶紧主动离开慕容殇,再不要缠着自己的师兄了,只有眼前的这个人离开了,她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跟 他在一起。 所以当今日慕容殇让她回去的时候,雪吟霜才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与其这样等待不如直面出击,她不想让师兄为难,只有谭月主 动离开了,他的师兄才可以心甘情愿的接受她,和她在一起。 “谭月,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你看起来也是个聪明的人,应该很清楚现在你在这王府的地位,与其这样,不如主动离开,那样自己 还有点尊严不是,别到时让师兄将你撵去出去了,那时你就会成为这京都的一大笑话了。”雪吟霜开始说狠话了,可是她不知道谭月什 么没有见过,而且谭月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又被人要挟的感觉。 “主动离开,雪姑娘真是想多了,想当年我也是王爷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我怎么会主动离开呢,要不然雪姑娘跟你师兄去说说,原八 抬大轿将我送回去可好?” 雪吟霜一听这话气得脸色都白了,没有想到这个谭月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看来想要让她离开还得想别的办法,跟她在这说 什么都是白搭,于是气狠狠的说道“谭月,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哭着离开的。”说完扭头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娘娘,这是谁呀,怎么这么无礼大胆,你听听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简直太不把娘娘您当回事了,她这什么意思?香儿看着离去的雪 吟霜不解的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白吗?她是慕容殇的师妹,听她那话她应该是比较喜欢慕容殇,一直想当这南宁王府的王妃,可是没有想到皇 上一道圣旨将慕容殇的婚事做了主,自然便让她不开心了。”谭月看着门外悻悻的说道。 “娘娘,这算是哪门子的糊涂账呀,冤有头债有主她不去找皇上王爷找你来干什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啥叫人善被人欺我今天算是 见识了,小姐咱们以后就不能太软弱了。” 香儿说得这番话听得谭月只想笑,这丫头现在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一会儿小姐一会儿娘娘的,看来跟在她身边也是有长进的,也 知道不能一味的忍让了,便打趣道“咱们香儿现在真是聪明了不少,不过我从来都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今日那雪吟霜能跑到我这来闹, 说明也还是个好对付的,起码她会明着跟你来,自古以来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过以后这南宁王府也不得安生了。” “小姐,以后咱们可怎么办?那雪吟霜我看也不是个善茬呀,以后咱们还是得小心点。”香儿听着谭月的分析着急的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没有必要为无关的人而打扰了我们本该平静的生活。以后她若是再来找茬,咱们直接不理她就是了。”叶 谭月才不想让这种事情扰了自己的心绪。 “娘娘,您今日出去了,皇后宫里的桂嬷嬷来了说是奉皇后娘娘的命前来给娘娘送东西,娘娘您看就是这个。”香儿边说着从柜子里 拿出了一个红木锦盒,那锦盒是用香樟红木做的,上面的花纹雕刻得也特别精致,图案上面是一个女子在园子里观花的情景,那女子面带 娇柔,身材婀娜,手里还拿着一面玉扇,那玉扇上面的图案都被刻画得栩栩如生,谭月一看那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必定不凡,打开盒 子,是一支红色宝石发钗。 “娘娘,这发钗好漂亮呀!”站在一旁的香儿惊讶了。 “这发钗的确是好的,这红宝石本来也挺少见的,皇后娘娘突然送我这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一定没有那么简 单。”谭月拿起簪子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放了进去,关上盒子,接着继续说道“我跟皇后娘娘就几面之缘,她却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怕是有别的意思,不过皇后娘娘的礼也不能不收,你明天跟我进趟宫,我要去谢谢皇后娘娘的这番美意。” “王爷,您的腿不换药能行吗?这薛神医说了,王爷的腿要天天换药才行,要不然我再去请王妃娘娘?” “不必了,一天不换也死不了,既然她不想来那就算了,”慕容殇的语气冰冷得感觉能把周围的一切都冻住。听说清风没有将谭月 请来,慕容殇的脸色便一直都极为冰冷,清风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也不知道王妃娘娘是怎么了,更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王爷怎 么脸色一下子说变就变了。 “王爷,属下还要一事禀报,今天皇后娘娘身边的桂嬷嬷来了说是奉皇后娘娘的意思来给王妃娘娘送东西,下属看了送来的是极为罕 见的红宝石发钗。” “王妃娘娘跟皇后娘娘走得很近吗?为什么要送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她?本王让你盯着王妃你可发现什么没有?”慕容殇一听马上问道 “回王爷,下属查了,并没有发现王妃娘娘跟宫中谁来往密切,王妃娘娘只去过宫里两次,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清风一直都奉慕容 殇的命令一直跟踪着谭月。 “你明日务必跟着王妃,看看皇后娘娘究竟想干什么,本王担心皇后另有什么别的意图,谭月心思单纯,可千万不要被有心之人利 用了。”慕容殇虽然语气冷漠,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有种不同的感觉。 第二日谭月便去凤栖宫里谢恩了,皇后娘娘见到谭月很是开心,但是谭月却不知道皇后娘娘对她这么好是何用意,只是回答着 皇后的问题,并不敢过多的说什么。 “本宫看到你就喜欢得很,觉得你跟本宫特别有缘,如今你虽然住在南宁王府,以后有空要多来本宫这儿走走,本宫待在这凤栖宫多 年了,也没有个一起说话的人,看见你来了,本宫就开心得很,今天就在我这儿用了午膳再去吧,赔本宫多说说话,本宫也开心。” 皇后 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谭月当然不好意拒绝了,便接受了皇后的好意,一起用了午膳。 皇后娘娘午膳布置的仔细,但是谭月却觉得格外拘束,吃那一顿饭如同嚼蜡,皇后娘娘用的饭食在谭月眼中都不是正常的东西, 什么花蜜醇汁,花叶香烹,要么就是花脂凝露,这皇后娘娘的一桌子菜又直接颠覆了谭月的认知。她还从来不知道这些花花草草的能吃 饱肚子,虽然这满满的一桌子菜,可是对谭月来说一点可吃性都没有。只好装着样子随便动着筷子,看见皇后不动筷了,自己便也不敢 再动了。 谭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了那顿饭的,皇后娘娘对她一直示好,并且还让她闲了就来凤栖宫里,谭月好点头答应,眼瞅着午 休的时间到了谭月才借故离开了。 离开了凤栖宫便准备直接回王府了,这皇宫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多待,出了凤栖宫便带着香儿正走着呢,却看见一个小丫鬟抹着眼泪贴 着宫墙走着。谭月瞅着那小丫鬟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她便也顺着宫墙跟在后面走着,看到那小丫鬟朝着小路走去,谭月记得那条路好 像是自己上次曾经走错过的地方,那小丫鬟一低头谭月终于看明白了,那个小丫鬟就是如妃娘娘身边的佩纹,便叫下问道“怎么了,为 什么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佩纹一看是上次闯入他们宫里的南宁王妃,便停住了脚步说道“王妃娘娘请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奴婢着急才会哭的。” “你为何事着急,能跟我说说吗?” 深秋的风嗖嗖的吹过,谭月觉得脖子里有一股凉风吹进,不觉打了个寒颤,佩纹看看四周无人,才悄悄的说道“王妃娘娘,我家娘 娘这几天病得越来越厉害了,我求皇后娘娘给请个太医,可是没有见到皇后娘娘,桂嬷嬷说让我回去继续熬上次的药给娘娘吃就行,慢慢 就会好的。”便将我赶了出来,说完便哭得越厉害了。 谭月看着眼前这个这么忠义的丫鬟,怜悯之心便促使她也想去看看如妃的情况,便让佩纹陪着她一起去看看如妃娘娘。 走过无人的小路,又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荒凉的院子,谭月一想上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但还是大着胆子跟着佩纹走了进去,院子 里的小火上还熬着药,墙角还堆放着许多药渣,谭月趁佩纹不注意便抓了一把药渣放在手帕上装了起来,进了屋子看到如妃娘娘趟在床 上,那脸色白得可怕,吓得谭月连忙朝后退了几步,赶紧问道“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谭月带着满腹的疑惑回了王府,她总觉得好像皇宫里有什么秘密,尽管她并不想掺和宫里的一切事情,但是看到如妃那张白色的脸 庞和佩纹那无助的眼神,恻隐之心就又动了,她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主仆两个那么可怜,一看到如妃那张脸,不知怎的就能想起自己的母 亲,谭月坐在书桌跟前深深的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拿来如妃院子里的那些药渣,她想看看这药究竟有没有问题,为什么如妃吃着药不但 不见好,怎么反而会越来越严重呢,可是看起来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身体自己的原因而已。 打开手帕将那些药渣全都堆放在桌子上,便去拿了本薛神医临走时留给她的医术,她想对照着看看这究竟都是些什么药,是否对如妃 的病有好处,谭月一味一味的拨开一味一味的对照着,白术,和铃蓝,郁木子,青栀,和田叶这些药材都是治疗精神差异,神智错乱的 基本药,谭月仔细的研究这,这些东西得细细的琢磨才知道。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王爷,王妃去了皇后宫里,皇后好像特别开心,皇后还说让王妃以后多去她宫里走走,然后还留王妃在凤栖宫里用了午膳。”清风 将打探来的关于谭月在凤栖宫中的一切都如实汇报给了慕容殇。 慕容殇听着清风的回禀,心里十分不畅快,但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示意清风先退出。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慕容殇那张冰冷的脸此时更冷了,他不知道皇后又出的什么幺蛾子,但是想要动他身边的人那可绝 对不行,慕容殇低下头看着还没有换药的一双腿,脸色更难看了,这个谭月还真是比他更固执,看来要想让腿好得快一点得自己亲自去 了。 慕容殇自己操动着轮椅出了门,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便也没有叫任何人,独自出了院子,朝望月阁的路走去,却碰见了迎面而来的雪 吟霜,雪吟霜本来就是来看慕容殇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碰见了,她快速走过来,脸上的兴奋难以抑制“师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儿?” 慕容殇没有想到雪吟霜会在这儿,只好说道“我觉得屋子里闷得慌,便出来转转。” “师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觉得屋子里闷,便也想着出来走走,那既然这样,我随师兄一起走走吧!”雪吟霜异常开心,来南宁 王府这些天了,自己还从来没有机会和师兄单独一起转转呢,说着便过来准备推慕容殇。 “不必了,霜儿,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自个去转吧,喜欢什么就跟清风说。”慕容殇拒绝了雪吟霜。 雪吟霜虽然任性,调皮,但是却格外听慕容殇的话,从来都不拒绝慕容殇提出的任何一件事,慕容殇让她干什么她从来都是言听计 从,所以现在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转过身独自去玩了。 慕容殇看雪吟霜被自己支走了,才又独自朝望月阁走去,当躲在亭子后面的雪吟霜看见慕容殇的背影走进了望月阁时,她气得小手都 攥成了一个拳头,并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谭月,你给我等着”脸上也露出了难以观察到的一抹狠色。 谭月查找了半天竟然在带来的药渣里发现了曼陀罗花的残叶,这让她大吃一惊,果真这药里面被人放了东西,当谭月发现这件事 情的时候,心里一阵阵的后怕,这宫中竟然有如此凶险的事情,还说怎么今日感觉如妃娘娘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呢,原来是这药的问题, 原本谭月猜测着这如妃之前应该是被人暗害所以心里便有了妄想之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来是真的有人想暗害她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 那样,那如妃应该也是被人暗害了,谭月把自己吓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究竟是谁会害如妃呢?那宫里的任何人都应该有这种嫌疑,皇 后,晨妃还有其他妃子应该都有可能,可是谭月想着这皇后娘娘应该不会吧,她看起和蔼可亲,自己每次见到她都见她脸上带着笑容, 对每个人都一样,所以应该不是她,谭月胡乱的猜测着,这宫中是非多,但是拿出来暗害别人,这也太过分了,想起自己曾经在叶府中 就被人这样陷害过,谭月一想到自己便萌生了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念头,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眼看着如妃就那样悄悄被人毒害而死。 “你干什么呢?”猛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将谭月正在认真思考问题的谭月吓了一跳,转过身竟然是慕容殇。 谭月赶紧将手中的东西用桌子上的布包好,又用书压在上面,转过身站起来问道“王爷来干什么在?莫不是无事才到这里的?” 谭月虽然手法很快,但是慕容殇还是看到了桌子上没有收拾完毕的残渣,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谭月的话,而是问道“本王听说你今 天去了趟宫里,还跟皇后娘娘一起用了午膳。” “是的,我今天去皇后宫里也是为了去谢恩的,皇后娘娘昨日差人送了那么贵重的发钗,我总得谢谢人家才是。” “宫中人多嘴杂,再说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你以后还是要少去的为好,免得被别人利用了自己还不知道。”慕容殇不高兴的说 道 “我并没有想跟她们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她们要叫我我不得不去,如果王爷觉得我去宫里给王爷带来不方便,那以后还请王爷替我回 了去,如何?” 慕容殇听得这番话心里很不舒服,自己一番话本来是好意告诉她让她注意安全,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每一句话都咄咄逼人,嘴 上一点都不饶人,真是枉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屋子里又如刚才那般安静,这是谭月第一次和慕容殇单独在一个屋子里,突然的安静让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尴 尬起来,谭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冒出了一句“王爷还有其他事吗?”这在慕容殇听来就是在下逐客令,要赶他走 了。 慕容殇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不过谭月也不在乎,反正她从来也没有见过慕容殇的脸色好看过,早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脸色,她才不管 呢。 半天没有说话,屋子里的空气都快要凝固了,慕容殇突然开口道,“谭月,本王的腿几天没有换药了?” 谭月没有想到慕容殇这突然又问起这件事来,她原以为这几天都是那雪吟霜帮他换药,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换过。 “王爷,您不是已经有人帮你换了吗?怎么还跑我这来换药?”谭月明显就是故意在问。 “本王的腿怎么能随便找个人就来换药,薛神医走的时候给你怎么交代的,难道你都忘记了?”慕容殇寒着一对冷峻的双眸反问叶锦 如,这倒让谭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因为薛神医走的时候她曾经答应过薛神医一定务必照顾好王爷的一双腿,现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自己竟然为了赌气把这份嘱托 给忘了。 谭月便不再多说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谭月只好作罢不再跟慕容殇计较了,便去柜子里拿出了药箱,又开始为慕容殇的双 腿换起药来,那双腿几天没有换药,腿上的颜色都变了,谭月看着慕容殇的那双腿,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太任性了。 冬日悄然来临,寒气也便跟着冬日的脚步袭来,院子里的花木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开花的景物几乎所剩无几了,有些比较容易冻伤 的都已经被花匠们挪到了花棚里,谭月隔着窗户看着外面一片萧条的景色,屋子里暖烘烘的,炭盆里的火苗发出滋滋的声音,烧得整个 屋子里面犹如春天般暖和。 坐在阁楼上,这几日已经连着没有出去了,这种季节谭月很不喜欢,所以也懒得走动,索性王府里这些天也很安静,没有人来可以 找她的茬,雪吟霜这段时间也再没找过谭月,谭月还以为这个雪吟霜不再会纠缠着她了,便也不再放在心上。 “小姐,叶府派人送了请柬来,说是叶府三天后要举行家宴,请王爷和王妃娘娘同去。”香儿穿着一身绿色的棉衣从门外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张请柬递到了谭月跟前。 谭月拿起请柬看了看,这自从嫁入南宁王府还从来没有再回过叶府,对于那里她从来都没有要回去的念头,出了那个门便打算这永 远不再进去了,可是毕竟她还是叶府的三女儿,如今叶府发了请柬请她去,哪有不去的道理,一旦不去了肯定又会让叶夫人拿着个大作文 章,会在别人面前说她无情无义,嫁入王府便再不认娘家了。 想了想对香儿说道“你去回话,就说我们会准时到的,这次正好去把文妈妈也带过来,不能总由着叶夫人使唤她”。 香儿点了点头也说道“娘娘说得极是,文妈妈在娘娘出嫁之前就不让过来,说是暂时留着用,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每次派人去接总 会被各种理由拒绝,这次娘娘亲自去了,看她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府哪是留着文妈妈用呀,分明就是将文妈妈当人质,怕我以后再对他们叶府不利,叶夫人才会这样的,不过无论如何,这次一定 得将文妈妈带回来,可不能再让她留在那里受苦了,香儿,你顺便去打听打听,父亲是不是回来了。”香儿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到了去叶府的日子了,香儿早早为谭月准备了啡色的衣服,外面是一件紫色的织锦斗篷,斗篷帽子上是白色狐狸毛,颜色纯正,摸 起来如丝般光滑,更主要的格外保暖,谭月看着香儿为她准备的这么隆重,笑着调侃道“咱们香儿如今也会看人穿衣服了,今天这身我 很满意。” 香儿一边看着自己亲手为谭月准备的衣服,一边替谭月分析着“如今小姐是南宁王妃了,这次回叶府,府里肯定也会宴请大小姐 他们回去,娘娘如今的身份可是要比她们高一头,自然要风光的回去了,免得别那些人笑话,所以香儿就帮小姐都准备了符合礼制的衣 服。” 一切准备妥当,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谭月上了马车,香儿却还站在地下朝府内看着,谭月知道香儿在等什么,赶紧一把将香儿 拉上了马车说道“别看了,他不会来的,我们去就可以了。” 到了叶府门口,按照礼制,所有人都要在门口迎接的,谭月却只看到了叶大人和众人下人在门口,见谭月下了马车,心中很是欣 慰,寒暄了几句,便一道和谭月朝里面走去。 进了大厅,才见叶夫人在秋嬷嬷等几个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谭月看此情景忙迎上去问道“母亲数月不见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秋嬷嬷赶紧回道“禀王妃娘娘,夫人每年到了进入冬天的时候身子就格外不好,今年尤其更为厉害了,所以才不能去门外迎接 王妃,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谭月当然能看得出来叶夫人的意思,便也附和着说道“母亲身体最重要,至于那些虚的也没什么的,还是快扶母亲坐下吧!” 一盏茶的时间,叶锦玉和司徒壁也到了,谭月看到叶锦玉一身水蓝色的锦缎衣服,头上是同样的蓝色珠花扇面,耳朵上还戴着一对 白玉扇形耳坠,一看就是很富足的,但是她身上所有的虽然看起来富足,却没有谭月一身的华贵,更少了许多的气质,反而平添了几分 的平庸,叶锦玉是多么聪明的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谭月那不同的气质,但是很温柔很识礼的跟谭月说着话,谭月暗中观察这叶锦玉 身边的司徒壁,一脸的什么都不在意,对于叶锦玉也能看出只是表面的一种好。 “怎么你一个人来了,南宁王怎么没有来?”叶夫人几乎和叶锦玉同时问了同样的问题。 谭月早就知道她们会这样问的,她们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是看她笑话的机会,更何况她们早就听说了谭月在南宁王府不受宠 而且还搬离到了望月阁的事情。 谭月才不管她们怎么想呢,反正她也不喜欢那个冰块人,不来她还更舒服些,所以很随意的回答着“我不想让他来,双腿都废了, 还乱跑干什么,所以我让他在家好好休息着。” 谭月的这话回答听得下面有小丫鬟都在偷偷的笑着,叶夫人和叶锦玉两个互相对视着,她们当然不相信这话。 话刚说完,只见穿着一身银色衣裳的慕容殇被清风推着走了进来,他面带冷意,却含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盯着谭月看着说道“本 王的这王妃可真不够意思,来赴家宴也不带本王,还让本王在家好好休养,可是这是第一次来王妃的娘家,本王必须得来,所以就跟来 了,王妃不会责怪本王吧?” 谭月看到突然来到的慕容殇本来就很吃惊,又听见慕容殇说的这番话,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自己明明刚才随便的那一说无形之中看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来又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但是现在慕容殇已经来了再多说什么只会错上加错,便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只是用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慕容 殇。 家宴因为慕容殇的到来突然变得有点拘谨了,叶夫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慕容殇被请上了上座,正和叶大人聊得热闹,倒把别人都晾 在了一边,叶锦玉自从慕容殇走进来的那一刻眼睛便一直停留在慕容殇身上没有离开过,有时是偷偷的看一眼,然后便赶紧转移了目光, 有时却趁别人都在看他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大胆的一直盯着看,早都忘记了自己已经是出嫁的人,身边还坐着自己的夫婿,这个在她心中占 据了十几年的男人,如今就坐在她眼前,这是自己跟他距离最近的时候,但是却不能跟他好好的说句话,叶锦玉瞅着眼前这个本该属于自 己的男人,还是那般的英俊潇洒,跟自己梦中的那个男人几乎一模一样,尽管现在他的双腿已经废了,可是这一点都不影响,当看见他那 潇洒的模样和侃侃而谈的语气时,谭月就知道当初的自己是真的错了,当初真不应该听她母亲的嫁给了如今这个扶不起的司徒壁了,再 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司徒壁,跟慕容殇比起来简直就是酒囊饭袋,整天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除了喝酒就是满嘴的花言巧语,到如今还连一 份正当的事情都没有, 叶锦玉看着眼前的一切, 想着自己的不爽,便自顾自的一杯一杯的喝起酒来。 宴会越来越热闹了,谭月看到慕容殇今天好像兴致很浓,竟然少了些在王府的冷漠和架子, 跟叶大人他们都聊得很是开心, 还时不 时的端起桌边的酒一饮而尽,本想劝阻一番呢但是又觉得不太合适, 便由着他去喝了, 谭月看了半天进进出出的下人却唯独没有看到文 妈妈的身影,便派香儿前去打听, 可是香儿打听了一圈也没能打听到消息, 一问要么就说没有见过此人,要么就说不知道,反正问了半天 也没问出个有用的信息来,谭月便趁着酒席混乱自己跑出去问了, 出了屋子便直接朝后院走去, 一路上下人们都在前院伺候着后院这边 却很少有人, 可是半天也还是没有见到文妈妈的身影, 谭月想着文妈妈是不是还住在她们原来住的那里, 便想去那里找找看,醉月居的 院子里空荡荡的好不荒凉, 看来自从她离开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更没有人收拾过这里,谭月站在院子中间, 想起她们主仆三人 曾经在这院子里度过的美好时光,虽然日子有点苦, 但是却也是很快乐的,尤其是文妈妈对她倾注了所有的关心, 才能保得她如今的平 安,想到这里谭月心里突然格外难过, 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文妈妈带走, 哪怕是跟叶夫人撕破脸也没关系。 突然听见后面有沙沙的声音, 忙转身问道“是谁?”却看见墙角处有一个身影,然后又大声的问道“是谁躲在那里, 鬼鬼祟祟的想干 什么, 还不赶紧出来?”话刚说完只见一个人慢慢的从墙角处探出了头,然后整个人都走了出来, 看见左右没人才放心的向谭月走来, 谭月这才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那个时候经常跟香儿一起玩耍的雪雁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雪雁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娘娘,奴婢是特意在这里等娘娘的, 前院人太多,我怕说话不方便, 想着娘娘一定会来这里, 便跑这儿来等娘娘了。” “你在这儿等我,可是有什么事?还有今天的宴会上我今天怎么没有见到文妈妈, 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 “娘娘,奴婢来就是说这件事情的, 文妈妈在娘娘出嫁十天后就被夫人以偷了屋子里的东西打发出去了,之前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前几天我打听到文妈妈好像被打发到了一个庄子上干农活去了,娘娘, 这是地址, 您快去找找文妈妈吧, 文妈妈是被冤枉的。”雪雁说着 便将一个纸条塞到了谭月的手中。 还要说什么,雪雁看看四周忙说道“娘娘,我不能待得时间太长,如果被人发现告诉了夫人会挨打的,娘娘务必快去寻找文妈 妈。”说完便赶紧跑出去了。 谭月看着跑出去的雪雁,心里难过极了,没有想到这叶夫人竟然想赶尽杀绝,就连一个下人也不放过,不过谭月也该早想到这一 点,毕竟文妈妈是她的人。 谭月转过身看了一眼往日的住处, 这个满载这欢乐的小院子以后恐怕是不会再来了,谭月知道这次以后她再也不会心软的面对叶 夫人了, 更不会再来这里了。 擦了擦眼泪便迅速朝前院走去,如今有了一点找寻文妈妈的线索, 她是一刻都不想耽误了, 那个为她吃了许多苦头的人, 可不能再让 她受苦了,进了大厅,酒席也吃得差不多了,谭月原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看见慕容殇还在那儿喝着酒,再看看坐在斜对面的叶锦玉, 她好像已经喝多了,谭月当然看得出来叶锦玉的心思,要不是当时叶夫人在那儿计划,现如今嫁给慕容殇的就是她了,至于自己也不知 道现在会在哪里,可是如今看到叶锦玉那痛苦的表情她就知道叶锦玉一直都没有放下,再看看坐在她身边的司徒壁,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 样子还在那儿不停的喝着酒,谭月看着司徒壁那副胸无大志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对于心高气傲的叶锦玉来说她怎么能够看得上那样的男 子呢,肯定在司徒家过得也不如意,可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再看看叶夫人,那脸上的表情竟然特别奇怪,有难以 掩饰的些许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一会儿脸上便堆满了笑意,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总之看不出内心真正的想法,竟然 也不多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席桌上,往日那番样子今日倒是一点都没有用了。 慕容殇似乎看出了谭月的不舒服,也感觉到她不想在这儿多待,于是对着叶大人说是自己还有要是要处理,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便打算带着谭月先行离开,慕容殇身份尊贵,叶家也不敢再多留看着慕容殇带着谭月离开了叶府,剩下一众人见主要宾客已走,便借 故各种理由也要离开,司徒壁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她看见叶锦玉已经微醉了,便一直跟在叶锦玉身后想着照顾她,却没有想到这样反而招 来了叶锦玉更多的厌恶。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王府的路上走去,谭月和慕容殇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谭月闻着一声酒味的慕容殇问道“王爷今天怎么喝酒了, 薛神医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喝酒的吗?” “那本王也不允许你喝酒,那你为什么也还喝酒?”慕容殇反而问道。 谭月还以为上次跟花满楼喝酒的事情慕容殇不知道呢,却没有想到他早就知道了,于是说道“那是我心情不好便喝了。” “本王今日心情很好所以便也喝了。”慕容殇这是什么话,回她的家他心情好是个什么意思。 然后又是一阵的沉默,慕容殇看今天谭月有点魂不守舍的,便问道“在叶府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谭月心里装着找文妈妈的事情,自然是心不在焉,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别人说,于是便说道“王爷哪懂我们这些庶女的苦楚,那叶 府对于我来说去了还不如不去,所以没有太多的开心。”谭月说的都是实话,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冰块一样的人说这样的话。 “本王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来叶府了,本王也是为了给你撑足面子,也让他们知道庶女也由资本让人高看。”慕容殇虽然还是那 冷冷的语气,但是这番话却让谭月万分感动,起码他为她撑了面子,让她在那个曾经被践踏尊严的地方高傲的活了一回人,至于慕容殇 是何目的,她都无所谓了,对于慕容殇今天的做法,她的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如果今天他不去的话,那么自己或许会被叶府的那些人又当 笑话,说她是不受宠的王妃,还被南宁王安排在后院无人居住处,马车慢腾腾的超前走着,眼看着就到王府门口了,清风跟在后面先扶着 谭月下了马车,又将慕容殇扶了下来,然后推着慕容殇朝府里走去,谭月看着走在前面的慕容殇,突然大声说了一句“慕容殇,今天 的事情谢谢你!” 慕容殇听到后面谭月的感谢他的声音并没有转头,也没有让清风停住,而是继续朝前走着,可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难以观察到的笑 意。 雪吟霜今天特意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她如今不想再像以前那般纠缠慕容殇了,因为她发现慕容殇对她的纠缠只会越来越冷漠,来南 宁王府已经好几个月了,可是雪吟霜却很少见到慕容殇,除了那日跟她聊起太空虚的事情,便很少再见他,要不是每次自己主动去找他, 他就从来不找自己。 现在她已经想了别的办法,既然慕容殇不愿意见她,那肯定是她不够好,不够温柔,不够贤淑,所以现在她要改变自己,要让慕容殇 看到她的好,然后能把心思放在她的心上,今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便开始准备饭菜,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慕容殇曾经最爱吃的。 听下人说慕容殇已经回府了,雪吟霜赶紧迎了上去,看见慕容殇便赶紧露出一副无比温柔的样子说道“师兄,你回来了?今天我亲自 做了一桌子的酒菜,想让师兄尝尝我的厨艺如何?”说着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慕容殇。 慕容殇虽然很不想去,但是看到雪吟霜那双期待的眼神便也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同雪吟霜走去,谭月看到慕容殇和雪吟霜一起走 了,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便朝望月阁走去,既然人家两个要一起用餐,那自己可不想再看人家跟上次一样秀恩爱而不理会自己了。 雪吟霜心里无比开心,今天看来是自己胜算了,这一桌子的菜果真是没白做,便又得意的说道“师兄,今天所有的菜都是我亲自做 的,你一定要多吃点,我记得你在山上的时候最爱吃翡翠肘子,今日我特意让厨房买了最新鲜的食材,你去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谭月,你去哪里,跟我一块去。”慕容殇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雪吟霜的话,而是看到谭月朝另外方向走去,便赶紧叫道。 谭月刚迈开了脚步,就听见背后慕容殇冷冷的声音在叫她。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她才不想看到雪吟霜的那张得意的脸,只是今日慕 容殇帮助了她,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便很不情愿的跟着去了。 雪吟霜本来很开心的脸一听慕容殇要讲将谭月也要带上,心里一下子不畅快了,但是嘴上也不便说,只好强装微笑说道“那就一起 去吧!” 谭月当然看出了雪吟霜的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关系,她想着雪吟霜应该不会在慕容殇跟前再给她使什么绊子吧! 进了屋子,果真是一桌子的饭菜,都是不寻常的,谭月却吃不下,看到慕容殇好像也有点吃不下,雪吟霜看着这两个人脸色难看极 了,小心的问道“师兄,莫非是霜儿做的不好吗?我看师兄都很少动筷子。” “哪有,只是今日酒喝得有点多了,便不想吃了。” “师兄,你怎么能喝酒呢?你腿上的伤是不能喝酒的,再说了,这么些年,霜儿就从来没有见过你喝酒,为何今日要喝酒呢?叶锦 如,你是怎么搞的,不知道师兄有伤不能喝酒吗?你还要让他喝酒,你安的什么心呀?”雪吟霜一听慕容殇喝了酒,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 到了谭月身上。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今日慕容殇是自愿喝酒的,没有人强迫他,可是雪吟霜却把这一切都责怪到叶谭月头上,这让叶谭月觉得好莫名其妙,明摆着就是故 意找她茬的,谭月都不想再理她,但是不回答的话代表自己就是默认了,虽然叶谭月没有让他喝酒,可是慕容殇终归是在她叶家喝了 的,这个她还真说不过去。 “不关王妃的事,是本王要喝的。”慕容殇冷冷的说了一句。 “师兄,怎么不关她的事呢,你是在叶府喝了酒的,谭月让你在她家喝酒,难道不知道你腿上有伤吗?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 呢?”虽然慕容殇说了不关叶谭月的事,但是雪吟霜还是打算不放过谭月。 谭月也看出来雪吟霜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她一定很会憋不住心里的火,于是便对身边的慕容殇说道“王爷,要 不你先吃着,望月阁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管慕容殇同不同意转身便离开了。 “小姐,那个雪姑娘好像处处针对着你,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充其量也就是南宁王府的客人,怎么可能这样言出不逊呢,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挑拨您和王爷之间的关系。”香儿比谭月还生气。 “她本来就是故意的,本来今日她是没有打算去叫我,可是慕容殇非要让我去,我就知道她肯定放不过我,所以才先出来的,她的心 思我自然是懂的, 只不过她用错地方了, 以后咱们还是少招惹她的好,指不定以后她还会使出什么招来。”谭月今日一天也的确有点累 了,心里还想着要去找文妈妈的事情,脑子里一直寻思着怎样才能把文妈妈找回来。 “香儿你明日就准备一下我们去找文妈妈, 今日雪雁给了我一个地址, 文妈妈应该是被送到了那里,这天气逐渐变冷了, 文妈妈在庄 子上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明日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将文妈妈找到,并将她接到我们身边来, 再也不能让她受苦了。”临睡前谭月又对香儿嘱托了一番。 翌日清晨, 谭月起得格外早,天气虽然有点冷,但是谭月却一点都不想耽搁,便和香儿乘着马车一同朝郊外的路上走去, 一路上 倒也算顺畅“小姐, 文妈妈会不会在庄子上, 万一雪雁给的消息不准怎么办?”香儿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应该不会, 我看雪雁那紧张的样子, 应该是打听到了确切消息,再说那香儿一直不是也听老实的, 应该不会糊弄咱们的, 现在不管 如何,总得去找找才是。” 香儿觉得谭月说道也有道理, 便认同的点了点头。 马车突然停住了,惊得马大声撕叫起来, 叶谭月因被马车撞过一次听见马叫声自然是格外害怕,香儿也怕谭月再受伤害, 吓得赶紧 护住谭月,但是马车停下来之后再没有别的动静, 野外的风呼呼的刮着, 谭月隔着马车都能听见风的声音。 为了不让慕容殇知道她的行踪和她要做的事情, 今天坐的马车是从街上雇来的,自然也不知道马车的状况, 忙问道“车怎么突然停下 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半天外面的声音才回到“车轮子坏了,走不成了。” 谭月一听车轮子坏了, 便赶紧走下来想看看具体状况,可是当她看到马车的轮子已经全折断了, 几乎走不成了,便失望的问道“怎 么会这样, 还能修好吗?”车夫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下谭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看着眼前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马车又坏了, 这荒郊的路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寒风嗖 嗖的天空已经没有早晨来的时候那般晴朗了,天空变得越来越阴暗, 风也越来越大,像是快要下雪了,如今就算是倒回去也得有很长的一 段路要走,如果单凭谭月的脚程恐怕得走上两个时辰才能到。 “小姐, 这该如何是好呢?现在我们马车坏了哪儿都回不去了, 您看着这天气就要下雪了, 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这大风可 好?”香儿一边打着冷颤一边替谭月掖着衣服领子,顺手便从马车里拿了一件比较厚的裘衣披在叶谭月的身上。 谭月也冻得瑟瑟发抖,虽然穿得已经很厚了,可是这荒郊的风实在是太大了,北风呼呼的刮着,吹得叶谭月的脸上都感觉像被刀子 刻着一样生疼,不觉把头埋在深深的衣领里,手上抱着的暖炉好像也不够热了,看看远处都是一马平川的地方就连个避风的沟壑都没有, 谭月看着车夫还趴在那儿修着马车,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香儿看着天气越来越不好,心里越来越担心, 她好希望此时此刻能看见一辆马车走过,这样才能帮帮她们。 正想着呢突然从远处看见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向谭月她们这边走来,由于离得太远并看不清是什么, 但是那东西速度极快,一会儿香儿便看清了远处跑来的竟然是一辆马车,这让香儿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赶紧大声喊道“小姐,你快看,你快看呀!” 看香儿喊得这么起劲,谭月便也站起顺着香儿指的地方看去,果真是一辆马车,这样叶谭月心里稍稍放松了不少,无论来者是何人,一定要想办法让那位马车的人把她们带上。 马车越来越近,香儿早已经冲了过去,两只胳膊撑开试图想将马车阻拦住,那远处来的马车似乎也有停下来的意思,虽然离她们还有一段时间,但是马车跑得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快了,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走到谭月她们跟前的时候马车突然就停下来了,谭月看着眼前停下的马车,不敢朝前走去,马车里走出来了一个人,一转身叶谭月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一身蓝色的长裘衣下那双带着坏笑的眸子正从揭开帘子往外朝她笑着,那不正是花满楼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叶谭月疑惑的看着花满楼。 只见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满脸带着笑意走向谭月,问道“怎么,小姐难道是冻傻了,不认识我了?” “花老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么冷的天,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庄子上看看我酿酒的原材料如何,出门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没想到这会竟然变天了,真是讨厌得很,也不知小姐这是打算要干什么去?”花满楼看着谭月笑着问道。 “我去乡里的庄子上寻个人,没有想到那马车走到这里竟然坏了,所以只能在这儿等着了。”谭月如实回答。 花满楼倒也很知趣,便不再问什么,只是说道“天气这么冷,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上我的马车来吧?” 香儿一听这话高兴得拍手叫好,终于不在这荒山野岭挨冻了,谭月也不推脱,便坐上了花满楼的马车。 别看花满楼的马车外面一般,但是里面装饰得却是极为奢华,马车里暖烘烘的就如屋子里一般,坐凳上放着软软的绒垫,坐上去不仅暖和而且特别柔软,谭月没有想到这花满楼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倒还是个很细腻的人,屋子里的暖气顿时身体不再那么冷了,马车里的暖意让谭月浑身都觉得舒服了不少。 “给,将这个拿着捂捂手。”说着花满楼将一个暖暖的手炉递到了谭月跟前,暖炉上面是用个粉色的软套包裹着,不仅拿起来舒服而且还比较保暖,谭月拿着这个粉粉的暖炉笑着调侃道“没有想到花老板还有这份少女心呀!” 这话说得老板花满楼脸一下子红了,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夸过,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下人随便做的,今日看天气不好,便拿了来,倒让小姐笑话了。” 谭月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个暖炉一看便是女孩子所用的,为了不让花满楼再尴尬,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花老板要去哪个庄子呢?这天气这么寒冷,花老板还要去庄子上看生意,也真的是很辛苦呀!” “也没什么,只是正好赶上这几天要去庄子上,谁料想到这天气竟然会变得这么不好,不过我们生意人嘛,哪有挑什么时间的,无论刮风下雨只要是有事总是得去的。” “我还以为花老板只做花满楼里面的生意呢,可没有想到这生意这么大,果真是我简单了。” “小姐过奖了,其实也只不过是混混肚子而已,酒楼虽然大,但是养活的人也多,自然得找寻点其他的生意来做才行,总不能让跟着我的人受苦。” “花老板不光生意做得好,看来也还有一副好的心肠,真是让人佩服呢!” “小姐,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小姐这样抬举我倒让在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如果小姐还当我是朋友的话,以后咱们也不用这般客气了,小姐也可直接称呼我名字即可。” 谭月也发现花满楼的确是个豁达的人,性子也直爽,很容易打交道,再加上今日在这种天气下照顾了她们心里很是感激,便也痛快的接受了花满楼的建议。 一路上虽然风雪连天,但是马车里面倒也是极为暖和的,花满楼在马车里讲着有趣的故事,听得叶谭月和香儿咯咯的笑着,倒也不那么烦闷了。 南宁王府的书房里,慕容殇透过窗花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眉头也皱得更深了“王爷,王妃娘娘不在屋子里,听外面的人说好像是出门了。”清风被慕容殇派去望月阁,才发现谭月早已经出了王府的门。 “这么大的风雪,她出去干什么了?望月阁的那些人是怎么当差的,如今是什么事情都不上报了? “王爷,您平时也不没有吩咐过让下人们看着王妃娘娘的行踪,王妃娘娘去哪里他们自然也是不敢过问的。” 看着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慕容殇的内心分外着急,这么大的风雪,她能去哪里呢? “清风,赶紧派人去找,看看她去哪里了,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慕容殇眉头紧蹙,嘴上虽然说着一番骂人的话,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担心与着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是与谭月有关的事情他都特别在意,无论是什么样的,每天他都希望自己能够见到她,无论跟她说话还是不说,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 “王爷,您别着急,当心您的腿,下属这就派人去找,一定会将王妃娘娘安全带回来。”清风说完就赶紧走出去了。 “师兄,你怎么在门口,这外面风雪这么大,当心您的腿。”雪吟霜穿着一件粉色大氅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手炉,看到她穿得那么艳丽那么保暖,慕容殇不知怎的就越想到叶谭月在外面受的寒冷,便很不悦的问道“这么大雪,师妹不好好待在屋子里,还乱跑着,当心被冻感冒了。”说着便要准备差人送雪吟霜回屋子去。 其实刚才慕容殇跟清风说的话早都被在门外的雪吟霜听到了,她一听谭月此时不在屋子里而是出去了便证实了今天早晨她听到的消息,便想了一个计策,所以特意来在慕容殇跟前露脸,为的就是能让慕容殇证明她一直在屋子里。 一听慕容殇这样关心自己,雪吟霜心里乐开了花,终究慕容殇还是最关心她的,于是便很听话的跟着下人们走了。 出了门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雪吟霜便赶紧找人让他们去找叶谭月,她想先清风一步找到谭月,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其实今天早晨她从香儿的口中已经知道了她们去了哪里,如今清风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这样便会很轻易的找到谭月她们,这次她绝对不会让谭月她好好的回来,既然慕容殇那么在乎叶谭月,那么她就要毁了她,让她不再成为慕容殇眼中在乎的人,只有那样,慕容殇的目光才会再转移到她身上,她可不希望他被其他任何一个女子占有,任谁都不行,慕容殇是她心中的唯一,纵然现在他以奉命娶亲,但是这根本影响不了她对他的感情,她总想着有朝一日她能成为这南宁王府的女主人,再也没有第二个。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马车慢悠悠的雪地里走着,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有了的人家,谭月觉得应该是快到了,她多么希望能尽快找到文妈妈,然后把她带回家。离村子越近,她的心里越是着急的,随着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谭月像是终于看到希望了,她看到坐在马车里的花满楼便问道“我已经到了,今天可多谢您的马车了,要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到这里了。” 花满楼见谭月又跟她客气,坦然一笑,说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咱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还跟我这么客气,如果再这么客气的话就别再跟我说话了”。花满楼假装生气。 谭月莞尔一笑,便不再跟他客气了,下了马车,径直朝去庄子里去打听文妈妈的下落了,花满楼也跟着下了车,准备同叶谭月一同去找寻。 “到这儿就行了,你就去忙你自己的事吧,可别因我的事情耽误了你的生意,这里有香儿陪着我就可以了,你去忙吧!”谭月不好意思再麻烦花满楼了。 可是花满楼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眼前的村子,便说道“没关系的,我的生意已经谈妥, 无需再去了, 我看这村子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不如就让我陪着你去吧!” 谭月也感觉到前面的庄子有点不太一样,自己一个人冒然去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如果有花满楼在自己身边便会安心不少, 所以也没有拒绝,便和花满楼一同朝庄子上走去。 庄子里的大门紧闭着,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叶谭月敲了敲门,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叶谭月觉得有点奇怪, 应该说这庄子上会有人管理,怎么她们喊了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呢。 花满楼又使劲敲着门,这会终于有人来了,只见一个四十几岁的婆子穿着厚厚的棉衣走了出来, 嘴里还不停的骂咧着“大雪天的是什么人在这儿不停的敲门, 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 可真是的。” 走近看到是几个不认识的人心里的火更大了, 不悦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敲门干什么?” 那女人虽然说着话,但是并没有抬头看谭月她们, 当她开了门抬头看见衣着不简单的谭月和身边的花满楼便挡在门口问道“请问两位找谁?” 这突然改变的语气让谭月和花满楼同时互相看了一眼。 “两位贵人里边请, 也不知贵人前来这里所谓何事?” “我们要找这庄子上的管事有件事想要问问她。” “老奴就是这庄子上的管事,请问两位贵人要找老奴所为何事?” “我们想从管事这里打听一下, 这庄子里有没有个叫文妈妈的下人?”那管事婆子一听来人要找文妈妈,脸色一下子变了, 赶紧说道“贵人怕是找错人了,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听说过文妈妈这个名字。”贵人还是去别处打听吧!说完便准备关门。 花满楼看见管家婆子那慌张的深情和躲闪的眼神心里便觉得此事不太对, 于是道“既然没有这么一个人那就算了,如今我看这雪暂时也停不了, 管家不如让我们先进去避避风雪, 等到雪不下了我们也好赶路。” 那婆子看着眼前男子便也不好拒绝, 点了点头将叶谭月她们让进了屋子里。 外面虽然雪大,但屋子里还是比较暖和的, 进了屋子那位管家婆子却还迟迟没有走进来, 花满楼看着那婆子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有问题,于是趁着婆子出去的机会便将屋子里都仔细打量了一遍。 “管家, 麻烦你进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谭月喊了一声, 然后朝花满楼使了个颜色,花满楼当然明白谭月的意思, 便赶紧走了出去转身躲了起来。 管家婆子一听谭月在叫她因心里紧张也不敢耽误便走了进来。“贵人找老奴所为何事呀?” “管家,你看着炭盆的火也不够旺了, 劳烦管家再添点吧, 今日这天气太冷,我们又从外面回来总觉得这屋子不够暖和。”那管家听罢便拿了及块木炭炭盆里面加去, 手朝前一伸,正好露出了一截胳膊, 那胳膊上的手镯顿时完全暴露在了叶谭月眼前前,谭月一眼便认出这是文妈妈的东西,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自己写戏本换来的钱给文妈妈买的,她当然记得很清楚。 文妈妈的手镯如今却戴着这个管家婆子的身上, 谭月刚才的疑惑此时算是能确定了, 文妈妈就在这里, 就算现在不在这里也在这里待过。 等到管家婆子放好了木炭便又悄悄的走了出去,趁这个功夫,花满楼已经把院子里的各个屋子找了个遍,但是这院子里除了管家婆子一个女的之外就只有几个小厮在那儿干着活,再没有任何人了。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叶谭月失望的摇了摇头,叶谭月明白了,这庄子里没有文妈妈,但是却有文妈妈的东西,这足以说明文妈妈曾经在这里待过。 叶谭月便将发现文妈妈镯子的事情跟花满楼说了,她可以肯定文妈妈与管家婆子有什么联系。 商量完毕便让香儿将管家婆子请了进来。 “管家,我劝你还是如实说来,文妈妈到底在哪里?你如果不说的话,本公子的这刀剑可不长眼睛,不要伤到管家的眼睛或者是砍断了手脚那可不一定呢。”花满楼一边擦着自己身上那把剑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叶谭月自从认识花满楼以来还没有发现一向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花满楼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她还以为这花满楼除了会酿那各种桃花酒之外便是个风花雪月的的公子呢,没成想他脸色一沉剑一出鞘倒是看起来够狠,也够吓人的。 可是那管家婆子一看也是个硬的,花满楼拿着刀剑对着她,她还是一脸镇定,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并若无其事的说道“贵人高抬贵手,老奴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人,老奴一辈子都在这庄子里待着,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说的什么人,二位贵人要是不信,可以去这庄子里去找,但是老奴敢用姓名担保绝对没有你们见过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叶谭月当然知道管家婆子既然敢这样说,肯定是在里面没有藏人才这么有底气,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早就露陷了。 “管家,你然你说你没有见过文妈妈,那你胳膊上却戴着文妈妈的镯子,这又作何解释呢?” 那管家婆子一听叶谭月提到了自己胳膊上戴着的镯子,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装着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问道“贵人说的什么话,老奴怎么听不太明白,这镯子是我自己的东西一直戴在我胳膊上,贵人怎么就说是文妈妈的呢?” “既然不是文妈妈的,那你紧张什么,不过是心虚罢了,既然你说这镯子跟随你好久了,那你不妨说说这镯子有什么不同吗?” “哪有什么不同,这镯子没什么不一样的。”这镯子是管家婆子从文妈妈胳膊上抢回来的,一直不敢轻易示人,自然也不知道这镯子上有什么记号。 花满楼才懒得跟她再废话,直接将刀剑对入了管家婆子的脖子,可是那人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哭着说道“两位贵人就这样冤枉我一个下人,你们也不要仗着自己的权势就这样随便欺负好人吧!”说完便哭喊着撒起泼来。 叶谭月一看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婆子,气不打一出来,她没有想到这个婆子竟然如此的顽固刁钻,果真是叶夫人养的一条好狗,这庄子是叶府的,但是叶府的这些事情一直都有叶夫人来管的,今日这婆子说什么都不说实话,看来看不到证据她是不想招了。叶谭月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走到那婆子跟前,一把拉起戴着桌子的那只胳膊,看到那镯子上面一个细细的划痕,指着那划痕说道“这是我送给文妈妈时不小心划下的,你说这是你的却不知道这上面有什么,当真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我看你张着一张嘴还挺能说瞎话的,那好既然今天你不说实话,那你就永远都不要说话了,把她的舌头割下来吧。”说着便朝花满楼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叶谭月的意思花满楼当然明白了,他将那剑转了个样子,对准了管家婆子的嘴,香儿也顺势过来将管家婆子的身子摁住,那明晃晃的剑直对准了管家婆子的嘴,看着那剑马上就要刺入自己的嘴里,管家婆子真的有点害怕了,她摇着头不停的说道“请两位贵人高抬贵手不要杀我,我说我全说。” 叶谭月看见目的一达到,便朝花满楼使了个颜色,花满楼便慢慢的收回了剑。 “你最好是如实说来,不然的我这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管家婆子拼命的点着头,然后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起来。 “两位贵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夫人让我们不要对文妈妈客气,所以我们便听了她的话对文妈妈万般折磨,我看她衣着都是比较好的,心里便很是嫉妒,便将她胳膊上戴着的镯子抢了过来据为己有,但是如今文妈妈真的不在这里,她有一天晚上逃跑了,我派人找了半天都没有找见,恐怕是早都不在这人世了。”管家婆子说着便将那手镯从自己胳膊上取下来交给了一旁站着的香儿。 叶谭月一听说文妈妈不在这儿,有可能也不会在这个世上了,心里所有的希望顿时都消失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见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管家,叶谭月气到了极点,但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叶府里的那一位,这些人不过是听叶府的话而意,就算杀了眼前的这个人,也难以解自己心头之恨,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叶夫人为什么要跟她身边的一个下人过不去呢,这里面是不是还会有什么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教训了管家婆子一顿之后,叶谭月也不想在此多留一分钟,便转身朝回家的路上走去,一路上叶谭月都没有说话,她想着文妈妈吃的苦,想着自己应该早点过来接她,这样文妈妈就不会陷入险境了。 花满楼坐在叶谭月对面,看着叶谭月如此难过,于是安慰着“叶姑娘,你也别担心了,我总觉得文妈妈不会有事的,她一定是无法忍受庄子里那些非人的苦楚跑去了别处,我在这一带有许多认识的人,我让他们都去打听打听,相信一定能将文妈妈找到的。” 花满楼的这番安慰话让叶谭月心里放心了不少,不知怎么的,她好像挺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的,好像这个人说的都是她心中想听的话。 马车继续朝回去的路上走着,雪渐渐的小了,车轱辘压得积雪支支扭扭的响着,叶谭月出来也快一天了,这会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天快要黑了,便有点担心的看着外面快黑的天,心里也有点害怕,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坏人,花满楼好像能看出叶谭月的心情一样,他用无比关怀的眼神看着叶谭月说道“叶小姐,别担心,走过这一段路就到了城中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着花满楼那坚定的眼神,叶谭月便放心的点了点头。 马车走得竟然越来越慢了,花满楼也觉得有点蹊跷,这马车是他自己家的,这马也是经过多年驯服的,难道外面有什么惊扰到了马匹。 马车外面,一群黑衣人正朝叶谭月她们的马车冲了过来,马夫是花满楼的人,已经下去开始跟那些黑衣人拼杀在了一起,花满楼虽然在马车里,但是也听到了外面异样的声音,他一边盯着着香儿要照顾好叶谭月,自己便也拿着剑冲了出去。 那些黑衣人好像就是冲着叶谭月来的,他们接到一笔买卖说是在这儿会有一辆马车驶过,马车里会有两位女子都是手无寸铁的,让他们抓了去并毁了那带头女子的清白,可是没成想到的是这马车上竟然会出现两个男子,而且武艺都特别高超,不过这笔买卖出的钱很高,这些劫匪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个发财的机会,于是也不管这两个男子功夫如何便拼打起来。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不过那些黑衣人并不恋战,只是想法设法往马车里扑着,花满楼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冲着叶谭月来的,可是叶谭月那么善良的女子,谁会下这样的死手呢? 对方的人比较多,花满楼凭着自己的功夫跟那些人周旋着,但是对方的人太多了,打退了一批就有一批又扑了上来,花满楼又不敢离马车太远,怕那些人会伤到叶谭月,只好在马车旁边和那些黑衣人打斗着。 谭月揭开帘子的一角看到有很多的黑衣人围着花满楼,心里的担忧和害怕同时升起,她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但是一个个看起来好像都来者不善,眼看着那些黑衣人都快冲到马车跟前了,又都被花满楼一一击退了回去,那些人看起来都极为凶狠,叶谭月有点为花满楼担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得过那些狂徒。 眼看着那些狂徒越来越嚣张,将花满楼和他的手下逼得步步后退,谭月却半点办法都没有,花满楼看着那些越来越朝马车跟进的狂徒,大声喊道“谭姑娘,你让香儿驾车赶紧先往城里跑,我留下来断后。” 可是谭月怎么能独自逃走呢,今日的事情她已经看出来了,那些狂徒就是冲着她来的,步步都紧逼着她,花满楼是为了救她才陷入这危机的, 她怎么能抛下他而不顾呢, 就算是死也不能这样,她摇了摇头回道“花满楼,我不会离开,这些人好像都是冲着我来的, 我怎么能丢下你独自逃脱呢, 他们要杀我就来吧,我谭月也不是胆小怕死的人。” 花满楼看谭月如此坚定, 便也不再劝她离开了, 如果能和她一起死那也是一件幸事,想着脸上便露出了那一抹邪魅的笑, 手上的剑却更用力了, 一剑便直刺那些匪人的要害。 清风带着侍卫正从城中的路上寻找着谭月的下落,一路打听下来才知道叶谭月雇了马车出了城,便直接从城中出发找寻过来,远远便听见刀剑厮杀的声音, 心里不免得有点担心, 脚步走得也更快了, 这皇城附近, 也算是天子脚下, 什么人竟敢这样大胆,竟然在这里打杀。 离厮杀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清风听着声音便知道是一强一弱的势力在对抗着, 心里不免得格外来气,这么多人对付几个人可真是让人不齿, 却听见有女子的声音,清风仔细一听却觉得这个声音格外熟悉, 一下子想起来这便是自家王妃娘娘的声音,便带人朝前面跑去。 两方打得越来越激烈, 花满楼由于势单力薄,渐渐落入下风, 但还是努力的撑着, 谭月被花满楼已经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护在自己的身后,那些人越来越张狂, 将谭月留在马车里很危险, 他花满楼可不想让叶谭月受到一点伤害,眼看着那些匪徒越来越逼近, 花满楼护着谭月一步一步的朝后退着,现在他们已经处于无处可退的地步了, 那些匪徒们并没有要杀死叶谭月的打算,只听见为首的那个说道“千万不要杀了她, 要抓活的。” 谭月一听这话,吓得腿都快软了, 那些匪人究竟是谁指派来的,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听着那些话怎么觉得那么瘆得慌呢?站在她前面的花满楼安慰着说道“别害怕, 有我在,放心。”他是绝不会让叶谭月落入那些坏人的手中的, 哪怕是自己死都不行。 眼看着已经没有退路了,可是花满楼还是拼尽全力压制着那些匪人,就在为首那匪人快要将手中的刀砍向花满楼的时候远处一支箭利落的刺到了那个匪人身上,匪人倒地死亡, 然后又是一阵阵的箭雨, 嗖嗖嗖的直飞过来, 那些匪人一个个应声而倒,叶谭月才看清那是慕容殇的手下清风。 清风急忙跑到谭月跟前,着急的行了个礼,问道“属下来迟了,王妃娘娘可有受伤?” “清风,原来是你呀,你来得一点都不迟,倒是刚刚好,如果你再晚来一步恐怕我就死在这里了。” “王妃娘娘,都是属下的错,还请王妃娘娘责罚。” 谭月能有什么好说的, 她今天出来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就算今天她死在这些坏人手中, 也怪不得任何人, 如今清风来得及时才让她脱了险,她还有什么好责怪的。 “清风,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些匪徒也不知道跟我有什么仇恨,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所以,你也就别自责了。只是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问在这里呢?”叶谭月说着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本来就与清风没有什么关系,清风的突然到来还是让她有点纳闷。 “回王妃娘娘,下属是专门来寻王妃娘娘的,王爷听说娘娘独自出了门,不放心便派下属来接娘娘了,幸好下属找得及时,不然的话”清风不敢往下想,更不敢朝下说了,要不是刚才在城里兜圈子耽误了时间恐怕早就将王妃娘娘找到了,清风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像是找了别人的道。 总算是安然无恙了,谭月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了,她看见站在旁边的花满楼一言不发的听着她和清风之间的说话,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她看见他楼胳膊上渗出的血迹,知道他受了伤,便关心的问道“花满楼,你还好吧?我看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花满楼笑了笑说道“都是皮肉之伤,没什么问题的,既然有人来接你了,那你就赶紧随他们回去吧,王妃娘娘!” 这声王妃娘娘听得叶谭月好别扭,可是她真的是王妃娘娘,哪怕是名义上的,谭月无法为自己辩解,更不知道该跟花满楼解释才好,清风站在旁边催着叶谭月赶紧回王府,谭月也担心慕容殇会发火便也不再耽搁匆匆跟花满楼告了别便跟着清风先行离开了,只留下花满楼和马车静静的立在黄昏的大地上。 花满楼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当精神松懈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再也撑不住了,剑深深的插在了雪中的泥土里,身子也随着剑往下沉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为她遮挡,却不知她是王妃娘娘,他以为她是跟他一样的,或许原本就是自己错了吧,可是无论怎样他都不觉得后悔,她无论是什么身份,他都不管,他只知道他是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的。 血顺着袖管朝下流着,花满楼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又露出了那一抹醉人的魅笑。 今日自从在大街上看到她着急忙慌的乘着一辆马车出了城,他就一路跟着,看到她的马车坏了,她瑟瑟发抖的站在寒风中的时候,他的心猛然间像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疼得不能呼吸,当看见坐在自己精心为她准备的暖和的马车里,拿着为她准备的粉色暖炉,看着她那开心的笑容,他的心瞬间也被融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第一眼见到她好像便放不下了,便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却不愿她受到丝毫的伤害,任谁都不能伤害她。 远处的马车已经越来越看不清了,花满楼杵立在这茫茫的大雪中好久好久才上了马车慢悠悠的朝京都城走去。 当谭月回到王府的时候,却看见整个王府从来没有过的灯火通明,她不知王府今天是在干什么,章伯看到叶谭月走了进来,赶紧朝里面跑去,这让谭月好生纳闷,也不知道一向沉稳的章伯今天是怎么了。 正打算朝望月阁走去呢,却看见章伯推着一个熟悉的声影走了过来,谭月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继续朝前走着。 “谭月,你跟我过来!”又是那熟悉的冷冷的声音,那声音寒得犹如这雪天一般,叶谭月只好停住了脚步,却看见慕容殇一张冰冷的脸正盯着她看。 谭月知道今天的事情是瞒不过去了,以南宁王的睿智迟早会知道她今天的去向,不如老实交代有可能还会获得主动权。 谭月只好慢慢的朝慕容殇走去,还没走过去呢,身后突然被一个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雪地里,叶谭月转过身一看竟然是冷吟霜。 “谭月,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上哪去了,害得师兄派人到处找你,还站在这雪地里等你,你不知道他的腿不能受寒吗?” 谭月被雪吟霜这顿劈头盖脸的辱骂气得刚要跟她理论,真不知她是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仗着自己是慕容殇的师妹就敢这样指责她,再说了她堂堂一王妃去哪里还用得着跟她说吗? 谭月气得翻了个白眼,瞪了雪吟霜一眼,正准备跟她理论呢,却听见身后的慕容殇开口道“霜儿,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说完便示意章伯送雪吟霜回了屋子。 空空的雪地里只留下叶谭月和慕容殇两个人,谭月看着雪吟霜离去的背影,想着上次也是她将自己推倒在地,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没有为她说一句话,顿时感觉无比的委屈,便打算独自回望月阁。刚一转身,慕容殇却开口了,“叶谭月,你推我回去吧!” 这次的声音里却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里面却带着些许温柔,叶谭月虽然生气但是也不能将慕容殇独自留在这雪地中,便推着他朝屋子走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无语,只有踩在脚下的雪发出轻轻的咯吱声。 屋子里温暖如春,叶谭月今天在风雪中待了一天,此时身体有种沉沉的感觉,今日文妈妈没有找到,又遇到了一股匪人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会儿感觉累极了,她也想好了如果今天慕容殇问她的话她什么都不想跟他说,她实在也是没有心情去说了。 慕容殇进了屋子便把门关上了,那脸色看起来很是冷漠,叶谭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待着慕容殇冲她发火发,她也不管了,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找文妈妈的事情跟他说的,一想到今日遇上的那些狂徒心里还有点后怕。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若不然的话她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当慕容殇转过了身,看着叶谭月半天才说道“今日天气甚寒,这路上的的雪又厚,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就在这里歇着吧,望月阁那边就别回去了。” 谭月一听慕容殇的这话吓得赶紧朝后退了几步,慕容殇这是想干什么,竟然不让她回去,难道让他们两个睡在一个屋子里吗? “发什么呆呢?西暖阁那边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今晚就睡在西暖阁吧,那儿比较暖和一点,累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睡西暖阁,那你睡哪儿?” “我睡东暖阁。” 东暖阁和西暖阁都在前院里,都是慕容殇平时休息的地方,平日里慕容殇都不会让别人靠近这里的,今日却又让叶谭月住在西暖阁。 这让谭月觉得好不吃惊,她愣着神看着慕容殇,不知该如何回答,却见慕容殇只丢下了一句“早点休息”便独自去了东暖阁。 西暖阁布置的优雅别致,墙角边插着几支开得格外娇艳的腊梅,里面的布置竟然跟望月阁里面的一模一样,不过此时的谭月太累了所以也并不想仔细去打量直接朝床边走去,一天的奔波此时她已是万分疲倦了,此时此刻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此刻东暖阁的屋子里慕容殇正一脸的冷漠坐在东暖阁里听着清风跟他说谭月遇险的事情: “王爷,好像有人要故意害王妃娘娘,我们在城外的荒原上看到一群黑衣人向王妃娘娘他们的马车靠近,那些人步步紧逼着王妃娘娘,像是有预谋的。” “是什么人,可有查探到他们的身份?”慕容殇一听这话心里一紧。 “王爷,那些人都是些匪人,他们应该是受人指使,只是不知道背后是什么人。” “一定要仔细去查这件事情,在京都大地上敢要本王妃的性命,看来是活够了,清风你这几日就先去查这件事情,一定要将幕后指示着给本王查出来。”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王爷,属下这就去办,属下还有一事,今日我们去找王妃娘娘的时候正好碰见花满楼的花老板,是他一直在跟那些匪人搏斗着,如果不是他王妃娘娘恐怕.”清风不敢再往下说下去了,今日之事他看得太清楚了,要不是花满楼王妃娘娘真的早就没命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慕容殇听着清风的这番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叶谭月是怎么跟花满楼认识的,今天去那么远的庄子上又是所为何事,他越来越觉得此时睡在西暖阁的这个女子好像有许多的事情都是他所不知道的,慕容殇陷入深深的沉思,外面的雪还在不停的下着,静静的夜没有一点声音,屋后的寒梅应该是开花了,伴着飘落的雪花竟然能够闻见淡淡的梅香,慕容殇慢慢的站了起来,屋子里暖洋洋的,虽然夜已很深,但是慕容殇此时却清醒得很,是的,他的腿能站起来了,整整半年了,他的腿终于好了,此时他独自静站在地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这双腿,受了寒霜剑的寒气如今还能站起来,说明他的腿已经完全好了,留在体内的寒气也一点点的逼了出来, 他又能和从前一样站立起来了。 摸着那双已经有了温度的腿, 慕容殇紧蹙的眉慢慢的舒展开了,这双腿要不是叶谭月悉心照料恐怕也不会好得这么快,如今算是全好了,也不需要她来为自己上药了, 可是他心底里却有种离不开她了, 好像叶谭月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不知何时竟然有些放不下了。 第二日天气竟然晴好无比, 一夜的落雪树木上面都压上了厚厚的积雪, 叶谭月很晚才起了床,离开了望月阁她倒睡得格外舒服, 外面的亮光透过窗户传进来, 叶谭月伸了伸胳膊正准备起床呢,却发现慕容殇坐在窗子跟前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干什么?”谭月被慕容殇惊得语无伦次。 “本王自然是等本王的王妃起床呀, 来人, 伺候王妃起床!”一声命令, 来了几个丫鬟并排走了进来。 谭月从来没有见过府里什么时候会有几个年轻的丫鬟, 呆呆的看着那一个个小丫鬟。 “这是本王特意给王妃找来的丫鬟, 以后就让他们伺候你。”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我也不需要别人伺候我的。 “堂堂南宁王妃身边没有人伺候, 别人会笑话的, 以后她们就听你的吩咐,还有你快快梳洗, 马车在外面等着,皇上召我们进宫。” “什么, 又要进宫,今日进宫又为何事呀?”谭月一听又要进宫, 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是皇命难违谁也不敢不听。 谭月虽然万般不情愿, 但还是跟着慕容殇上了马车去往宫里, 皇宫里一片喜庆, 这场雪下得好,宸皇自然也是分外开心的, 所以邀了他们一同用膳, 一同赏梅。 皇宫宴客的正厅里坐满了皇室家族成员,皇上后宫的妃子都到了, 叶谭月看到司徒媚儿和慕容瑾坐在离自己比较下的位置,再看看那一袭红衣的司徒媚儿好像少了点往日的那种傲气, 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她身旁的慕容瑾也一脸沉稳没有一句话, 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在叶谭月这边游走着,只是谁也没有发现。 “哈哈哈, 今日朕很开心, 这雪下得好,瑞雪兆丰年, 朕相信明年一定是个好年头,今日大家不必拘礼, 好好的陪朕宴饮一场,让我们喝个痛快。”宸皇好像很是高兴。 皇上如此开心,大家也都放松了不少,都互相干起酒来, 叶谭月也不好推脱只好陪着众位娘娘一起喝了起来。 晨贵妃因为上次中秋节上司徒媚儿没有占到好处, 反而让自己也有点丢失脸面, 今日便想着法子想羞辱叶谭月,她趁着酒意看了半天叶谭月笑着说道“都说南宁王妃聪颖乖巧,又会吟诗抚琴,可是又有几个庶女能像南宁王府这样有这么好的家教呢,你说是不是呀,南宁王妃?” 晨贵妃的话听起来是夸奖叶谭月会得多,但是谁又听不出来她这里面暗含着讽刺的意思,谁不知道这南宁王妃是庶出的呢,有些人听了这话看着谭月都偷偷的抿着嘴笑,谭月当然知道晨贵妃说这话就是为了让叶谭月难堪,让别人都知道庶出无论再怎么好身份还是不如嫡出的,也好挫挫南宁王的面子。 晨贵妃的这句一石两鸟倒是让皇上很满意,他虽然觉得这话对叶谭月来说有点过分了,不过他倒想看看这个平时一向高冷的慕容殇会有怎样的表现。 坐在皇上边上的皇后娘娘看到她们故意为难谭月, 心里很不舒服, 本想着拿出自己后宫之主的身份来替谭月教训一下晨贵妃呢,谁料皇上却给了她一个不要枉动的眼神,皇后娘娘只好作罢,看着叶谭月夫妇二人。 谭月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晨贵妃别看貌美,却跟那司徒媚儿一样都有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其实叶谭月懒得跟她们计较,可是人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的茬,她正准备起身将话抵过去呢,却料身边的慕容殇却先开口了,他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眼睛里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气,冷冷的说道:“晨贵妃此言差矣,自古英雄从来不问出处,嫡出的如何,庶出的又如何,只不过是身份上的不同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一个女子品行差,不贤淑,又笨拙就算是个嫡出的又如何?一样也不会被夫家重视,更不懂得爱夫敬夫,如果按晨贵妃的说法,那些庶出的女子就该没有活路了,可是本王记得先太皇太后可就是庶出的呢,先太皇太后关心民众疾苦,辅佐幼帝登基,维护朝纲,出谋平定番乱,治理的后宫不仅一片祥和,还让各宫妃子如亲姐妹一般,一直都是咱宸国的美谈,那么请问晨贵妃这庶出的又有哪里不好呢?” “南宁王叔说得好,要我说咱们就不应该拿嫡庶不同的身份来压制才能,有才有能的人,才不管他是嫡出还是庶出呢,只要能为咱宸国有贡献的人,又何必拘泥于身份呢?”慕容瑾接着慕容殇的话也说了起来,这番话倒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赞同。 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晨贵妃的脸色好难看,本来是羞谭月的,没成想到却被慕容殇反过来一顿大道理明着暗着羞恶了一番,最可气的是就连自己的儿子竟然都不向着自己。 晨贵妃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自己做为这宫中身份与地位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今日不但让一个王爷羞恶了,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帮自己反而帮起了别人,她生气但还不能发作,只好忍者满肚子的气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谭月没有想到自己一言未发就已经打败了晨贵妃,再看看那高傲的晨贵妃此时的样子,看起来酒一点都没有少喝,已经有了微微发醉的样子,但是皇上看起来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样子,眼里反而充满了更过的柔情蜜意,谭月看着这对郎情妾意,再看看被冷落在一边的皇后,真正是各花入各眼,皇后娘娘看起来温婉贤良,姿色也出众,可论起争宠来却终究是败给了晨贵妃,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司徒媚儿此时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再看看坐在她旁边的慕容瑾今日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一身银色的衣衫倒衬托得他更加挺拔,谭月很少见到慕容瑾,也只是在几次宴会上见过,也很少听到他讲话,可是今天他这番话一出,却能看出来他是个明理的人,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虽是皇子却不奉承,不讨好,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这倒让谭月高看了一眼。 宴会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皇上此时也喝多了,他看着坐在席下的一众皇亲们,心里觉不觉得有许多的想法,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那么的简单呢。 “今日家宴朕很是开心,这场雪下得好,朕昨日路过梅园看到里面的梅花开得甚好,今日你们可以去看看,雪中的梅花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皇上这话一出,下面立马不安静了,都要去梅园去看看新开的梅花。一会儿的功夫,宴会上就没人了,都去了梅园。 慕容殇转过了头,看向谭月问道“你也要去看吗?” 在半无聊赖的冬日,趣味甚少,看看梅花倒也是不错的选择,谭月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个人刚转身准备离开呢,宸皇却突然将慕容殇叫住了,“皇弟,你对花从来没什么兴趣,不如陪朕去畅沁阁下盘棋如何?” 谭月低头看了看慕容殇,慕容殇也抬头看了一眼谭月,便说道“既然皇兄有如此雅兴,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畅沁阁的屋子里暖洋洋的,棋盘早已准备好,宸皇今天兴致好像格外好,虽然下着棋,但是慕容殇却能看得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这盘棋上。 “皇弟,你说我们多久没有这样下过棋了?” “”朕记得从前咱们兄弟两经常在这里下棋,还非要分出个胜负来,那个时候为了输赢能下一整天呀,可是你的棋艺总是略胜朕一筹,总是有那么一步走得出其不意,结果朕就输给你了。 “皇兄,那个时候臣弟不懂事,净想着赢你了。” “说实话,你的棋艺朕是真的比不过,今日你再拿出真本事来和朕来一盘,如何?” “皇兄说笑了,臣弟如今可真的是下不过皇兄了,臣弟已经多年没有碰过这棋了。” “朕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征战在外,为了朕的江山你辛苦了,说心底话朕很感激你的,希望你永远都是朕的好兄弟。” “皇兄言重了,为宸国的江山臣弟万死不辞,更何况这也是臣弟本该守护的,臣弟并不觉得辛苦。”宸皇不知说的是不是肺腑之言,但是慕容殇却回答得不卑不亢,极为平静,这么多年其实他早都已经习惯了,皇上这般倒让他有点受不了。 “你的腿好些了吗?朕可是一直记挂着你的腿,你是朕的弟弟,朕自然不能让你再承受太多了,如今你已成婚,有了王妃,如今这天下太平,就好好待着享受天伦吧,其他的事情也不要去管了。”皇上的这番话明着是关心,暗着的意思慕容殇怎么能不知道呢,皇上看来是准备要卸他的权了。 棋艺的切磋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慕容殇那张冰冷的脸就一直没有其他的表情,倒让皇上看不出他的心思来,宸皇最讨厌的就是慕容殇这张冰冷的脸,让他看不到他的真实想法,更不知道他的内心所想,所以这样的慕容殇对于宸皇来说无疑是可怕的,但是他却无能为力,这么些年了,他一直都是这样,感觉就是无懈可击,从来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他找到破绽。 谭月独自出了门看到一众人都去了梅园,顿时便没有了想去的欲望,她可不喜欢凑那份热闹,更不知到那些人会再嚼什么舌根子,便独自走了,御花园虽然是冬天,但冬天也有可看的景致,其实对于谭月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与她毫无相干,就如那路过的风景,只是随意看一眼便好。 谭月离上次进宫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那次中秋夜宴进宫发现了如妃的药里有毒,她已经派人告诉佩纹切不可再给如妃吃那些药了,但是有毒的事情她却不敢轻易告诉别人,就是佩纹她也没说,只说那些药不太适合如妃娘娘的身体。想着今日人多杂乱,根本无人会注意到她去了哪里,便有了去看如妃的打算。 顺着御花园的路朝如妃的住处走去,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宫中已经被扫出了一条小路,谭月便顺着扫出的小路朝前走去,前面的路上有一个小亭子,是供游园赏花的人歇息的,今日人都去了梅园,这边倒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谭月担心别人知道她去了如妃的住处,便让香儿留下来打掩护,路上便只有她一个人。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一想到宫中的那位,慕容殇的心情就格外不好,如今他步步紧逼,这是准备要卸磨杀驴了吗,这江山可是慕容殇辛苦打下来的,如今那个人坐享其成,还要让他继续忍下去吗? 走过御花园,穿过小路,谭月想从亭子上面穿过去,便走上了亭子,却看见亭子上面站着穿着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或许是他的衣服与雪同样的颜色吧,谭月竟然没有发现直到上了亭子才看见有人,心里顿时一紧,这大冷的天谁会站在这里呢?难道是有人发现了她的行踪,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那她可得想个法子来掩饰才行? 正想着呢,亭子上站着的人却突然转过了身,谭月才看清是宣王慕容瑾,此时已经无法躲避,便只好走上了前。 “皇皇婶?” 慕容瑾结结巴巴的的叫着谭月,反倒让谭月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书生模样的皇子叫她皇婶,这真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你,宣王,慕容瑾?”谭月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叫了不同的称呼,却不知哪一个更适合了。 两人都是一阵的尴尬,然后又都尴尬的笑了,倒还是慕容瑾这个看起来腼腆的人先打破了这种尴尬。 “我能不能不要称呼你皇婶,我的意思是在无人的时候,我觉得那样叫起来真的太, 太.”慕容瑾说着话却突然红了脸。谭月还从未见过如此腼腆的男子, 为了缓解他的尴尬,便笑着说道“无妨,称呼只不过是一个人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 你以后便叫我名字吧, 这样也都舒服点。” “谭月小姐,我, 我真的好喜欢你写的诗,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女子能写出如此美妙的诗来,那日第一次见到谭月姑娘我就觉得像是天仙落入了凡间, 只可惜只可惜”慕容瑾极力想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倾诉出来可是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说出的话反而语无伦次,让谭月难以听懂。 谭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慕容瑾,这个翩翩公子今天是怎么了,他刚才在宴会不是还流利的说出了那么多振振有理的话呢。 “今日宴会多谢瑾皇子为我说话, 才免得我被别人笑话, 谭月在此谢过了。”谭月打断了慕容瑾的一番话。 “谭月小姐言重了, 这本来就不管谭月小姐的事, 谭月小姐才艺双绝, 是她们把身份看得太重了。”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那番话,谢谢你为我解围了。”谭月莞尔一笑, 对着眼前这位皇子满眼都是感激, 他虽是晨贵妃的儿子,却跟她完全不一样, 这样一个男子竟然娶了司徒媚儿那样刁蛮的一个妻子,这种日子怕是真的不好过吧! “谭月小姐, 我,你无需那么客气, 这些都是我心里的话,只是将它们都说了出来, 我, 我”慕容瑾想说的话无法说出来, 又结结巴巴起来。 “瑾皇子,我都知道。”谭月觉得再跟慕容瑾说下去只会让周围的空气都会更尴尬了, 再说了孤男寡女的站在这儿久了也不太合适, 于是赶紧转了个话题说道“瑾皇子,我还有事, 就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还有以后就别谭月小姐的叫了,我叫谭月, 你就叫我的名字吧!”说完便转身下了台阶。 慕容瑾也觉得今日的自己说话结结巴巴,也不知道有没有唐突的地方, 看着谭月要离开了, 便赶紧问道“那,那你以后也叫我的名字吧?” 谭月听见背后的声音, 转过了头,又露出那无比灿烂的笑容, 便说了声“好的,我知道了,慕容瑾。” 谭月已经走远了,但是慕容瑾却还站在原地不动, 谭月回头的那一笑, 那说话的声音此刻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他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突然间恍惚了. 谭月离开了慕容瑾的视线之后便迈着飞快的步子朝无人的路上走去,越走越安静,好像远离了宫中一般,小路上的积雪也因无人打扫也厚厚的,路上竟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看这情形,谭月猜测应该是没有人来过这里,也没有人从这里走过,她的脚步越来越慢,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去, 走过一段路之后终于看到了那朱漆都已掉落的大门, 谭月轻轻的刚拍了几下门就有人过来开门了,来人见是谭月赶紧打开了门,激动的说道“王妃娘娘,雪这么大,您怎么来了?” “今日宫中有宴会,我便寻了个机会过来看看你家娘娘,她现在如何了?病得还严重吗?” “娘娘这几日倒比前段日子好多了,只是精神看起来还是比较差,再加上如今我们这边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便”谭月瞅着这天寒地冻的佩纹却还穿的比较单薄,颜色也很旧了,心里不仅感慨,都说这皇宫是无限荣华的地方,可是这也得受宠才行,如今如妃别皇上冷落,置身在还不如冷宫的宫苑里,过得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妇人,这可真是活受罪呀! “带我前去看看你家娘娘吧!” 进了屋子,里面冷冷清清的,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还有点冻人,炉子上的炭火也快灭了,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人,谭月没有朝里走,此情此景让她难受,不知怎么的就能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佩纹,这屋子里这么冷,怎么也不把火盛得旺一点,娘娘身子本来就弱,万不能再冻着了,还有你怎么也穿得这么单薄,这天气刚下过雪如此寒冷就不怕冻感冒吗?” “王妃娘娘这没有关系的,奴婢身子壮着呢,再说这几年奴婢都是穿这样子熬过来的,不过今年这天气好像格外冷了点。”佩纹一边回着话一边冷得直缩着脖子。 谭月看着这情景心里自然是明白了,皇上都不过问的人谁还敢往上凑呢,更何况如妃曾经是因谋害皇子而被打入这里的,谁还愿意为了一个罪妇而得罪皇后娘娘呢。 “佩纹,将这些钱拿着,去置办些过冬的衣服再弄一点好的炭火,给你们娘娘也准备上些有营养的食物,你们娘娘的病没什么大碍,只要细心调理下去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切记,千万不要再喝送来的药了,无论是谁送来的,哪个太医开的方子都要照单收下,然后悄悄的倒掉,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谭月将身上所带的银子全都给了佩纹,叮嘱着她说道。 “王妃娘娘,难道娘娘的药里有什么问题吗?”佩纹不解谭月话里的意思。 “不要问那么多了,只管照我说的做,你们娘娘慢慢就会好的,但是你一定要远离宫里那些人与事,少与她们联系,明白吗?” 佩纹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谭月的意思,但是她却很是相信眼前的这位王妃娘娘,知道谭月一定是来帮助她们的,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根本没有人搭理过她们,要不是这位王妃娘娘照顾着她们,恐怕如妃也活不到现在了。 “王妃娘娘,奴婢一定谨遵您的吩咐,因为奴婢知道,只有您是真心对咱们娘娘好的。”佩纹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谭月看着眼前这个衷心的小丫鬟,心里不免起了更多的怜悯之意,只是眼下她也再帮不了她什么了,这宫中是非之地,她也弄不清楚究竟当初发生了什么,要想知道当年事情的原委就得先让如妃娘娘好起来,只有她知道真相,可是眼下如妃的身子太差,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只能等着如妃的身子好起来再说。 “王妃娘娘,咱们娘娘这些天奴婢觉得好了不少,她好像能记起过去的一些事情了,那日早晨我帮着娘娘梳洗,她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镯子,我问她她便再也不说,不过那一整天她嘴里念的都是镯子,奴婢也不知道什么镯子,就将身边的那几个镯子都拿给她让看是不是她要找的,可是奴婢把那些镯子都拿到她跟前了,她看了一眼又把我的手推了回去,嘴里还是不停的念着镯子,王妃娘娘,您说娘娘她是不是比以前清醒了。”佩纹回忆着之前如妃的反常举动。 “如妃娘娘说的镯子或许在她心中有不同的意义吧!或许是她记忆深处难以忘却的一段经历,你们娘娘肯定有什么难以忘记的过往存在心底吧!”谭月分析着佩纹的话,她总觉的如妃娘娘的病好像是人为的,发生在身上的一切好像都是有人在故意制造的。可是她只是王妃,不能在这深宫久待,宫里又没有什么人值得她相信,只能派人常打听打听情况。 谭月这样偷偷来看如妃,佩纹心里已经很感激了,她没有想到南宁王妃竟是这样一个善良聪明的女子,她从心底里感谢这王妃娘娘,她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如果有朝一日王妃娘娘能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一定万死不辞。 谭月也不能在这里多停留,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又嘱托了佩纹几句就离开了,出了门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刚才佩纹说的镯子的事情,突然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如妃的时候她嘴里好像说的也是镯子,还抓住她手上的镯子不放,谭月低头摸摸自己胳膊上的镯子,心里不觉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如妃嘴里说的镯子就指的是她胳膊上的吗?可是她敢肯定她与如妃之前从未见过,而这支镯子也一直戴在她的胳膊上,从未离开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谭月越想越想不明白了。 “谭月,你去了哪里?”猛的一个声音将正在思索中的谭月吓了一跳,抬起头才发现是慕容殇冷着脸坐在轮椅上,他不悦的盯着谭月看着,心里特别的不高兴。 今日慕容殇本来想着陪谭月一起回去,可是偏不巧却让皇上叫了去,还将他留下说了那么多明着暗着的话,让他的心里本来就很不舒服,这些年皇上的话他已经受够了,他默默隐忍这么多年,谁料皇上竟然变得越来越变本加厉,这让慕容殇非常不悦,原想着谭月会一直等着她,可是他出来找了半天竟然都不见她,香儿被慕容殇冷冷的语气吓得便将谭月来御花园的事情告诉了他,慕容殇便在这条人影稀少的路上看到了低头走路的谭月。 慕容殇本来想询问谭月去了哪里,可是当她看见谭月那双被雪水浸湿的一双鞋时,心里的火气突然便消失了,反而露出的的却是无比的心疼,他抬起头,看着谭月那一双如水般清澈的双眸,只淡淡的说了一声“赶紧跟本王走。” “要去哪里?”谭月竟然傻不拉几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的鞋袜都湿了,不怕受寒吗?”慕容殇这一说,谭月才发现刚才从积雪中走来一双鞋袜早都湿透了,脚步一停下来,才感觉到很冷,便点了点头跟着慕容殇走去。 谭月跟在慕容殇的后面慢悠悠的走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慕容殇心里虽然担心谭月受寒,但是脸色却还是那么冰冷,这个女人,他上次就告诉她以后来宫里不要乱跑,这种地方原本就不是那么简单,有可能处处都暗藏着危机,她倒好一点都没有听他的话,竟然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大家都去梅园了,你为什么不一起去看梅花呢?”慕容殇冷冷的问道。 “别人都去看了,我就不想去了,梅花是有魂的,那么多人都去看不是去看人了吗?再说了你上次也说过这里到处都隐藏着杀机,刚才在宫宴上已经有人说我了,我不想跟那些挑事的人待在一起。” 谭月的这番话倒让慕容殇心里一紧,原来她记住了他所说的话“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谭月可不能告诉他去看如妃的事情,因为慕容殇多次告诉她千万不要多管宫中的闲事,所以便随便编了个谎话,说道“我想着这雪后的御花园应该别有一番风味,便跑来这里看看,没成想越走越远了,所以就走到了这里。”谭月露出了一副无辜的眼神,她要让慕容殇相信她所说的话。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第170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天色已经黄昏了,他们也该回府了,谭月今天在雪地里走了半天此时却觉得有点累了,马车摇摇晃晃的让她直打起瞌睡来,晃悠着便说着了,慕容殇坐在她对面,看着谭月那睡着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下垂着,白皙的皮肤如凝脂一般,那精致的五官格外俊俏,那张樱桃一般的小嘴,慕容殇这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一个女子,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她竟然长得如此好看,以前他就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在他认为无论是嫡是庶左右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更何况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动心,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好像错了,眼前的这个女子身上所散发出的东西都能让他着迷,当他有这种想法时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慕容殇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子只不过是那个人塞给他名义上的王妃。 一想到宫中的那位,慕容殇的心情就格外不好,如今他步步紧逼, 这是准备要卸磨杀驴了吗, 这江山可是慕容殇辛苦打下来的,如今那个人坐享其成,还要让他继续忍下去吗? 一想到这些,眼中那几许温柔顿然消失不尽, 又是那张冰冷的脸, 谭月被马车给晃醒了,睁开眼正好看到了慕容殇那张冰冷的脸, 她就好生纳闷, 为什么他整体是一张冰块脸,怎么就不随和一点呢, 好像别人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说实话谭月真的很不喜欢这样子。 一声“到了”将谭月和慕容殇都从各自的心事中唤醒了,下了马车,谭月推着慕容殇径直朝东暖阁走去。 慕容殇脸色一冷,对谭月说道“你回望月阁吧, 我让清风送我回去就行了。”那语气突然异常冰冷,犹如这冬天的寒霜。 谭月当然知道要回望月阁,只是这都几个月了慕容殇的腿好像一直都不见好转,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天气又变冷了,他的腿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今天又在雪天找了她半天,她不能不看看腿伤如何了。 “我知道回望月阁,只是我得先去看看你的腿如何了,今天天气这么冷, 你又找了我半天, 我可有点不放心,要不薛神医回来又会说我没有照顾好你。”谭月实话实说。 慕容殇因为腿已经好了, 但是又对谁都不能说,便只好回绝了谭月的好意, 说道“不用了, 今天天气太冷了, 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明日看也是无妨的。” 谁哪知谭月却不行, 她并没有松开推慕容殇的手, 并且继续推着朝前走着,还说道“那可不行, 我是受了薛神医的嘱托, 一定要好好照看你的腿, 所以你就必须听我的。” 谭月的固执振振有词, 还搬出来了薛神医,这倒让慕容殇无法拒绝了,只好由着谭月推着朝东暖阁走去, 站在一旁的清风看着自家王爷竟然第一次无法拒绝一个女子, 更被这么听话的举动给怔住了, 在黑夜里偷偷的捂着嘴笑着。 “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腿上的温度跟其他地方的已经都一样了, 那为什么还不能走动呢?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薛神医的的方法有什么不对吗?你难道一点都动不了吗?”谭月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慕容殇的腿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好, 也正如薛神医说的那样, 可为什么腿就是动不了呢? “慕容殇,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我都按照薛神医说的办法精心照顾这腿好几个月了,为什么就不能动呢?难道是我的针法错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次谭月是真的着急了,自己精心照顾了这么久,如果慕容殇的腿没有一点起色的话,那她该如何跟薛神医交代呢?更何况那个时候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用针法帮助慕容殇的腿恢复的,可是至今都没有任何动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慕容殇看到谭月那难过的表情,心里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他想告诉谭月真相,但是他又不能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他必须得慎重,但是看着眼前谭月那焦急的模样, 又有些于心不忍,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为何事这样难过, 可是今天感觉她难过得快要哭了。于是便安慰着说道“无妨,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多治几个月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还得劳烦你继续为我治疗了。” 谭月擦了擦眼睛,说道“我倒没什么关系,只是这薛神医说的两个月如今都已三个多月了,我怕这样再拖下去会对这双腿越无益”。 谭月认真的分析着,此刻她更像一个大夫,又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道让慕容殇拿她没有办法了,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是好。 “你先早点休息吧,最近这天气越来越寒,你还是少出去的好,免得让这双腿再受了伤寒,我回望月阁再看看薛神医留下的那些医书,看看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什么这腿好得这么慢呢?”谭月一边替慕容殇盖着毯子一边说道。 慕容殇努力的点着头,此时他好矛盾,当看到谭月那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的时候,他恨不得立马就站起来让她看看,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样,慕容殇感觉那泪水好像都掉在了自己的心里,滚烫滚烫,把自己那颗冰冷的心瞬间都融化了。 花满楼自从上次救了谭月被匪人的剑刺伤了胳膊之后就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去过,其实那天晚上为了救谭月他是硬拼的,为了不让谭月受到一点伤害,他是拼尽了全力,当看到谭月安然离开的时候花满楼才放下了心。 “主人,您的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如果再深一点这只胳膊恐怕就会废了,”何伯一边替花满楼擦着伤口换药一边担心的说道。 “何伯,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花满楼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这点伤,虽然胳膊还很疼痛,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无比开心的。 何伯就是一直照顾花满楼起居的掌柜,也是花满楼最忠诚的手下,从花满楼小的时候便一直服侍在其左右,花满楼也一直最信赖他。 “主人,老奴觉得您真的不值,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受了这么厉害的伤,以前您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您也知道她是南宁王妃了,可您还是拼了命的去救她,恕老奴多言,主人,老奴觉得一点都不值。”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本公子觉得很开心,本公子就是愿意为她受伤,何伯,这种事情你不懂的。” “可是主人,那叶小姐再好,如今也是南宁王的妃子呀?”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就是我心中那朵无尚洁白的圣莲花。”花满楼虽然跟谭月只见过数面,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好像认识了她很久一样,当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便认定了,当她第一次踏进花满楼酒楼的时候,他就认定是她了,好像冥冥之中他开这酒楼就是等待着有一天她的到来。 “那南宁王可是不好惹的,如果他知道了主人的心思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的。”章伯已经知道了花满楼的心思,所以才为他格外担心,这京都南宁王谁能惹得起呢? “南宁王又如何?我的事情关他什么事情,何伯,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担心了,我看你现如今上了年纪,连胆子都变小了,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我的身份也是可以跟他抗衡的。” “可是主人,毕竟现在我们的身份还不能亮相,主人这样会不会” “何伯,你想太多了,我也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章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满楼给打断了,章伯只好不说话了,默默的替花满楼包扎好了伤口,关上门离开了。 夜沉沉的,无比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花满楼看着何伯走出了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句话也没有说,顺势拿起了一壶美人吟独自喝了起来。 花满楼的屋子就在酒楼后面的院子里,别看前面是酒楼,可是后院却是无比的大,整个一座宅子都在后院里,但是由于设置紧凑,院门上还带有机关,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院子很大,虽然外面白雪飘飘,但是院子里却如春天一般,里面开满了桃花,粉色的桃花将这里映照得婉如桃花源,院子里还摆满了不同的坛子,都是用来酿酒用的,这里是花满楼亲自选下的地方,这桃树也是他亲自种的,这个地方地势较低,再加上花满楼又用不同的材质选料而建成的,所以整个院子里都是比较温暖的,冬天在这里几乎是看不到的,花满楼将这里收拾得如此精致,当然不止是用来酿酒的。 其实酒也不是他亲自酿的,他只是配出方子,其他的都交给下人来做的,但是唯独这美人吟却是实实在在的出自于他手,这酒是他想酿给自己喜欢的人的,他希望能够等到那个人然后将这美人吟赠予她,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子很快便出现了,那就是谭月,当谭月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他就认定了她是美人吟的主人,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上他酒楼喝酒的人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喝了他桃花醉系列不醉的,可是谭月却喝遍了他所有的桃花酒仍然没有一点醉意,还说他的酒是假酒,要见老板,花满楼想到这,想起他初见谭月那张认真跟他较劲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月照当空,美人如玉,潇潇何兮,剑如斯,英雄气短,佳人浅笑,肠断愁人笑,多情总有梦,梦逍遥!” 花满楼独自吟着,喝着这坛美人吟,就想起了曾经和谭月一起喝酒的那场景。谭月那可人的模样,那调皮的笑容,那说话间的一颦一笑至今都还在他脑海中,她开心时候的样子,难过伤心时候的样子,他都深深的记了下来。 可是一想到谭月竟然是慕容殇的王妃,他承认那一刻自己的确有点失望了,他不相信,可是他明明看见慕容殇的侍卫带着她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人独自在那茫茫风雪中,无处安身。 一坛子的美人吟已经见底,可是月满楼却还没有丝毫的醉意,这酒是他亲自所酿,如今却也喝不醉他自己了。 想起那日和谭月坐在一起喝酒,谭月还嘲笑他的酒是假的呢,看来如今还真是应了她的话了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不醉人,人也醉”花满楼起身朝门窗边走去,一起身戴的佩玉从腰间掉了下来,他低下头捡起掉下的玉佩拿在手上看着,这玉佩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也是他身份的象征,以前他多么多么希望这不是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今天他看着这玉佩,心里却有了不同的想法,或许这东西真的能给他带来他要的。 上次的一场大雪之后天气竟然一天比一天晴好,谭月在望月阁待了几天都没有出门,今日起身看着天气倒是蛮好的,便想起了前几日花满楼因救他而受了伤,也不知他伤得重不重,边想着趁今日好天气出门去看看。 出了门便直接去了花满楼,掌柜的何伯见她来了,便赶紧转过了身子不想理睬谭月,谭月觉得好生纳闷,这掌柜的是怎么了,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理都不理他,难道自己是个隐形人不成? “掌柜的,我来看看你家东家,不知他伤势如何了?” 谭月不提伤势还好,一体花满楼受伤的事情,掌柜的越不高兴了,他不悦的说了句“我们东家出远门了,叶小姐还是走吧?” 谭月觉得这掌柜的好生可笑,以前都是笑脸迎客的,今日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好像不太待见她。 “那掌柜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东家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 “我们掌柜的去了外地,要很久才.。” “谁说我不在,是谁在找我呢?”掌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满楼的声音给打断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第170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天色已经黄昏了,他们也该回府了,谭月今天在雪地里走了半天此时却觉得有点累了,马车摇摇晃晃的让她直打起瞌睡来,晃悠着便说着了,慕容殇坐在她对面,看着谭月那睡着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下垂着,白皙的皮肤如凝脂一般,那精致的五官格外俊俏,那张樱桃一般的小嘴,慕容殇这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一个女子,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她竟然长得如此好看,以前他就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在他认为无论是嫡是庶左右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更何况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动心,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好像错了,眼前的这个女子身上所散发出的东西都能让他着迷,当他有这种想法时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慕容殇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子只不过是那个人塞给他名义上的王妃。 一想到宫中的那位,慕容殇的心情就格外不好,如今他步步紧逼, 这是准备要卸磨杀驴了吗, 这江山可是慕容殇辛苦打下来的,如今那个人坐享其成,还要让他继续忍下去吗? 一想到这些,眼中那几许温柔顿然消失不尽, 又是那张冰冷的脸, 谭月被马车给晃醒了,睁开眼正好看到了慕容殇那张冰冷的脸, 她就好生纳闷, 为什么他整体是一张冰块脸,怎么就不随和一点呢, 好像别人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说实话谭月真的很不喜欢这样子。 一声“到了”将谭月和慕容殇都从各自的心事中唤醒了,下了马车,谭月推着慕容殇径直朝东暖阁走去。 慕容殇脸色一冷,对谭月说道“你回望月阁吧, 我让清风送我回去就行了。”那语气突然异常冰冷,犹如这冬天的寒霜。 谭月当然知道要回望月阁,只是这都几个月了慕容殇的腿好像一直都不见好转,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天气又变冷了,他的腿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今天又在雪天找了她半天,她不能不看看腿伤如何了。 “我知道回望月阁,只是我得先去看看你的腿如何了,今天天气这么冷, 你又找了我半天, 我可有点不放心,要不薛神医回来又会说我没有照顾好你。”谭月实话实说。 慕容殇因为腿已经好了, 但是又对谁都不能说,便只好回绝了谭月的好意, 说道“不用了, 今天天气太冷了, 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明日看也是无妨的。” 谁哪知谭月却不行, 她并没有松开推慕容殇的手, 并且继续推着朝前走着,还说道“那可不行, 我是受了薛神医的嘱托, 一定要好好照看你的腿, 所以你就必须听我的。” 谭月的固执振振有词, 还搬出来了薛神医,这倒让慕容殇无法拒绝了,只好由着谭月推着朝东暖阁走去, 站在一旁的清风看着自家王爷竟然第一次无法拒绝一个女子, 更被这么听话的举动给怔住了, 在黑夜里偷偷的捂着嘴笑着。 “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腿上的温度跟其他地方的已经都一样了, 那为什么还不能走动呢?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薛神医的的方法有什么不对吗?你难道一点都动不了吗?”谭月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慕容殇的腿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好, 也正如薛神医说的那样, 可为什么腿就是动不了呢? “慕容殇,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我都按照薛神医说的办法精心照顾这腿好几个月了,为什么就不能动呢?难道是我的针法错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次谭月是真的着急了,自己精心照顾了这么久,如果慕容殇的腿没有一点起色的话,那她该如何跟薛神医交代呢?更何况那个时候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用针法帮助慕容殇的腿恢复的,可是至今都没有任何动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慕容殇看到谭月那难过的表情,心里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他想告诉谭月真相,但是他又不能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他必须得慎重,但是看着眼前谭月那焦急的模样, 又有些于心不忍,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为何事这样难过, 可是今天感觉她难过得快要哭了。于是便安慰着说道“无妨,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多治几个月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还得劳烦你继续为我治疗了。” 谭月擦了擦眼睛,说道“我倒没什么关系,只是这薛神医说的两个月如今都已三个多月了,我怕这样再拖下去会对这双腿越无益”。 谭月认真的分析着,此刻她更像一个大夫,又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道让慕容殇拿她没有办法了,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是好。 “你先早点休息吧,最近这天气越来越寒,你还是少出去的好,免得让这双腿再受了伤寒,我回望月阁再看看薛神医留下的那些医书,看看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什么这腿好得这么慢呢?”谭月一边替慕容殇盖着毯子一边说道。 慕容殇努力的点着头,此时他好矛盾,当看到谭月那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的时候,他恨不得立马就站起来让她看看,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样,慕容殇感觉那泪水好像都掉在了自己的心里,滚烫滚烫,把自己那颗冰冷的心瞬间都融化了。 花满楼自从上次救了谭月被匪人的剑刺伤了胳膊之后就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去过,其实那天晚上为了救谭月他是硬拼的,为了不让谭月受到一点伤害,他是拼尽了全力,当看到谭月安然离开的时候花满楼才放下了心。 “主人,您的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如果再深一点这只胳膊恐怕就会废了,”何伯一边替花满楼擦着伤口换药一边担心的说道。 “何伯,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花满楼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这点伤,虽然胳膊还很疼痛,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无比开心的。 何伯就是一直照顾花满楼起居的掌柜,也是花满楼最忠诚的手下,从花满楼小的时候便一直服侍在其左右,花满楼也一直最信赖他。 “主人,老奴觉得您真的不值,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受了这么厉害的伤,以前您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您也知道她是南宁王妃了,可您还是拼了命的去救她,恕老奴多言,主人,老奴觉得一点都不值。”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本公子觉得很开心,本公子就是愿意为她受伤,何伯,这种事情你不懂的。” “可是主人,那叶小姐再好,如今也是南宁王的妃子呀?”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就是我心中那朵无尚洁白的圣莲花。”花满楼虽然跟谭月只见过数面,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好像认识了她很久一样,当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便认定了,当她第一次踏进花满楼酒楼的时候,他就认定是她了,好像冥冥之中他开这酒楼就是等待着有一天她的到来。 “那南宁王可是不好惹的,如果他知道了主人的心思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的。”章伯已经知道了花满楼的心思,所以才为他格外担心,这京都南宁王谁能惹得起呢? “南宁王又如何?我的事情关他什么事情,何伯,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担心了,我看你现如今上了年纪,连胆子都变小了,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我的身份也是可以跟他抗衡的。” “可是主人,毕竟现在我们的身份还不能亮相,主人这样会不会” “何伯,你想太多了,我也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章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满楼给打断了,章伯只好不说话了,默默的替花满楼包扎好了伤口,关上门离开了。 夜沉沉的,无比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花满楼看着何伯走出了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句话也没有说,顺势拿起了一壶美人吟独自喝了起来。 花满楼的屋子就在酒楼后面的院子里,别看前面是酒楼,可是后院却是无比的大,整个一座宅子都在后院里,但是由于设置紧凑,院门上还带有机关,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院子很大,虽然外面白雪飘飘,但是院子里却如春天一般,里面开满了桃花,粉色的桃花将这里映照得婉如桃花源,院子里还摆满了不同的坛子,都是用来酿酒用的,这里是花满楼亲自选下的地方,这桃树也是他亲自种的,这个地方地势较低,再加上花满楼又用不同的材质选料而建成的,所以整个院子里都是比较温暖的,冬天在这里几乎是看不到的,花满楼将这里收拾得如此精致,当然不止是用来酿酒的。 其实酒也不是他亲自酿的,他只是配出方子,其他的都交给下人来做的,但是唯独这美人吟却是实实在在的出自于他手,这酒是他想酿给自己喜欢的人的,他希望能够等到那个人然后将这美人吟赠予她,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子很快便出现了,那就是谭月,当谭月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他就认定了她是美人吟的主人,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上他酒楼喝酒的人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喝了他桃花醉系列不醉的,可是谭月却喝遍了他所有的桃花酒仍然没有一点醉意,还说他的酒是假酒,要见老板,花满楼想到这,想起他初见谭月那张认真跟他较劲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月照当空,美人如玉,潇潇何兮,剑如斯,英雄气短,佳人浅笑,肠断愁人笑,多情总有梦,梦逍遥!” 花满楼独自吟着,喝着这坛美人吟,就想起了曾经和谭月一起喝酒的那场景。谭月那可人的模样,那调皮的笑容,那说话间的一颦一笑至今都还在他脑海中,她开心时候的样子,难过伤心时候的样子,他都深深的记了下来。 可是一想到谭月竟然是慕容殇的王妃,他承认那一刻自己的确有点失望了,他不相信,可是他明明看见慕容殇的侍卫带着她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人独自在那茫茫风雪中,无处安身。 一坛子的美人吟已经见底,可是月满楼却还没有丝毫的醉意,这酒是他亲自所酿,如今却也喝不醉他自己了。 想起那日和谭月坐在一起喝酒,谭月还嘲笑他的酒是假的呢,看来如今还真是应了她的话了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不醉人,人也醉”花满楼起身朝门窗边走去,一起身戴的佩玉从腰间掉了下来,他低下头捡起掉下的玉佩拿在手上看着,这玉佩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也是他身份的象征,以前他多么多么希望这不是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今天他看着这玉佩,心里却有了不同的想法,或许这东西真的能给他带来他要的。 上次的一场大雪之后天气竟然一天比一天晴好,谭月在望月阁待了几天都没有出门,今日起身看着天气倒是蛮好的,便想起了前几日花满楼因救他而受了伤,也不知他伤得重不重,边想着趁今日好天气出门去看看。 出了门便直接去了花满楼,掌柜的何伯见她来了,便赶紧转过了身子不想理睬谭月,谭月觉得好生纳闷,这掌柜的是怎么了,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理都不理他,难道自己是个隐形人不成? “掌柜的,我来看看你家东家,不知他伤势如何了?” 谭月不提伤势还好,一体花满楼受伤的事情,掌柜的越不高兴了,他不悦的说了句“我们东家出远门了,叶小姐还是走吧?” 谭月觉得这掌柜的好生可笑,以前都是笑脸迎客的,今日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好像不太待见她。 “那掌柜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东家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 “我们掌柜的去了外地,要很久才.。” “谁说我不在,是谁在找我呢?”掌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满楼的声音给打断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第171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谭月顺着声音看去,却看见一身蓝色衣服的花满楼站在楼梯上,露出那独有的迷人的魅笑看着谭月“叶小姐,你来了?” 谭月看到花满楼那笑脸便知道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事了,便朝着他笑了说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花满楼慢慢的走下了楼梯,看着谭月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到了掌柜的跟前,看着掌柜的说道“咱们花满楼做的是诚信的生意,怎么能说谎话呢?做生意的人可不能没有了诚信,更何况叶小姐是我的朋友,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对待叶小姐了。” 掌柜的被花满楼这样一说只好点了点头,并朝谭月投去了一个善意的眼光,他知道主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只能接受了。 慕容殇独自站在书房里,又是黄昏时候了,他听侍卫说谭月今日出了府,可是如今也没有见回来,慕容殇内心极其不悦,这谭月看来还是真有点不安分呢。 清风轻轻的在门口叫了一声王爷,屋中的人冷冷的应了一声,清风轻轻的推开了门,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住了: “王爷,您的腿,您的腿能站起来了,王爷, 这.”清风激动得话语不定。 慕容殇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本王的腿的确是好了,但是这个消息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只是王爷, 这件事情也不能告诉王妃娘娘吗?王妃娘娘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坏的。” “不,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能知道。” 慕容殇冷冷的说道。一想到谭月他内心就非常的不悦,他本来很想把自己腿好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她, 但是转眼间又不想告诉她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这双腿,想起她伏在他身边替她敷药的情景,就想着先不告诉她了。 “王爷,您自从宫中回来之后好像就不高兴, 是不是宫中那边有什么事情?”清风小心的问道。 “皇上明着是跟本王下棋,谈兄弟情,其实是为了要卸下本王手中的权, 让本王无兵可用,清风,皇上如今已经在为他的儿子在清扫障碍了。” “那王爷, 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先按兵不动,告诉樊将军,一定要把兵马按时操练起来,如今本王手中的兵权已交, 就剩下本王手中的亲兵了, 如果有什么变化,要让樊将军将军随时准备好, 以便有什么变化。” “王爷,恕属下多言, 皇后娘娘对咱们王妃娘娘这么好, 是不是打算利用咱们来制衡晨贵妃的势力, 如今宫里就只有晨贵妃跟皇后娘娘这两股的势力最厉害了。” “清风, 看来你跟在本王身边是越来越聪明了, 晨贵妃的儿子慕容瑾如今已经成婚并且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再加上晨贵妃身后势力也不薄弱,可是皇后娘娘虽然位份较高, 但是他没有子嗣傍身, 所以为了稳固她的地位, 她一定会想别的办法的。” “王爷, 今日宫里的暗探来传话说是秦大人的女儿被送进了宫里,听说那位秦小姐国色天姿,皇上很是开心已经赐为妃子了, 听说是皇后举荐的, 皇后的这一招可是把晨贵妃又狠狠的打压了一次。” “看来皇后已经出招了, 上次王妃去宫里皇后是不是给她赏赐了什么东西?”慕容殇总觉得谭月跟皇后走得太近, 心里总有点疑心。 “禀王爷, 下属打听过了,上次王妃娘娘去宫里的确是接受了皇后娘娘的东西, 不过听说皇后娘娘说的意思好像是要拉拢王妃娘娘, 可是咱们说王妃娘娘却装作什么也听不懂, 硬是没有接皇后娘娘的话,王爷,下属觉得您有点多虑了,您派下属去打听了王妃娘娘的身世,跟我们知道的一模一样,王妃娘娘就是从乡野回来后不久,整个叶府对她都不好好,尤其是叶夫人处处还针对她,还有这本该嫁过来的便是大小姐叶锦玉,不知怎的就成了现在的王妃娘娘了,所以我想皇后娘娘怕是也看上了咱们娘娘的聪明吧!”清风一直在分析着。 慕容殇听着清风的话点了点头觉得也有道理,便又问道“今日王妃出了府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回王爷,王妃娘娘去了花满楼那里,那日娘娘在城外受到匪人袭击,就是那个花满楼救了王妃娘娘, 属下赶去的时候花满楼正跟那些匪人激烈的打斗着, 后来为了保护娘娘好像受了伤, 今日应该是去看花满楼了。”清风一股脑儿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慕容殇,可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慕容殇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心中的怒火都快要燃烧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火,喉结都在一动一动的。 他知道此时此刻如果发火的话是很不明智的,更何况他也没有理由冲着清风发火,清风只是跟他说自己查证到的。 “花满楼?就是那个酿酒的?你有没有去查证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他是怎么跟王妃认识的,王妃跟他很熟悉吗? “禀王爷,那花满楼的身份属下也去查了,但是除了是花满楼酒楼的掌柜,再没有查到任何消息,她好像跟王妃娘娘是喝酒认识的,不知那天他怎么也跑到城郊去了。” 一听谭月跟花满楼是在他们酒楼里认识的,慕容殇的气不打一出来,这个谭月一天出去外面喝酒成何体统,便气恼的说道“你去打听王妃娘娘是因何要到那么远的庄子上去?” “王爷属下已经打听过了听说王妃娘娘那日去京都外的庄子上是为了找寻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一位妈妈,是叫文妈妈,王妃娘娘出嫁的时候被扣在了叶府,至今却再也没有踪迹,上次王妃娘娘回府打听到了消息好像是说被叶府的人给送到了庄子上,但是王妃娘娘那日去并没有找见。” “一个老妈子,对王妃很重要的人?”慕容殇听着清风的话自言自语道。 “是的,王爷,属下打听到的就是这些,王妃娘娘的确就是为了找那位老妈子才去那么远的庄子上的!”清风小声说道。原来他感觉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王爷的,可是自从王妃娘娘嫁过来之后他是越来越不懂王爷了,王爷看起来像是很关心的王妃娘娘,可是见了王妃娘娘又感觉特别冷漠,清风这是真搞不懂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慕容殇打发清风走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 慕容殇一个人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想起谭月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如影。” 一个声音随着慕容殇的一声从门外走了进来,只见一身黑色衣衫身手比较敏捷的男子站在了慕容殇跟前叫了一声“主人。” 来人正是慕容殇的暗卫首领如影,他跟清风一样都是从小便跟在慕容殇跟前的,只是清风是慕容殇名义上的护卫首领,大家几乎都认识,常常陪在慕容殇身边不离身,但是如影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是慕容殇专门用来对付重要的紧急的事情,如影一直隐藏在暗处,这次慕容殇动用如影怕是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交于他。 “如影,替本王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很重要,所以务必一定要找到。”待到如影走了出去,慕容殇脸上竟然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他刚才派如影要找的人正是谭月要寻找的文妈妈,虽然只是一个下人,但是对于谭月来说这么重要,那他一定要帮她找到,或许这样会使她的心里开心些。 等到如影离去的时候,慕容殇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看着眼前燃着的木檀香,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他想让她开心,想让她在乎他,想让她继续为他治腿,更想时刻见到她,听到她出去跟花满楼喝酒心里莫名其妙的就一肚子的火,可是听到她难过却又特别希望她开心,想让她脸上那明媚的笑容一直都挂着。 叶锦玉自从上次在叶府见到慕容殇之后内心就一直起伏不定,那日在宴席上看到慕容殇之后,叶锦玉的心就慌了,她以为嫁给司徒壁之后自己便会跟司徒壁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可是那日之后她便发现自己错了,原来慕容殇在她心中就从未离开过,原以为谭月替她出嫁之后,慕容殇一定不会善待她那个庶出的乡野间来的妹妹,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那日慕容殇在叶府,他用那万般疼惜的看着谭月,对谭月处处关心,这让叶锦玉心里很不是滋味,心口如刀绞一般。 “娘子,这是为夫给你从宝顺斋新买的发簪,娘子快戴上看看,这可是宝顺斋新做的,就被我给抢到了,娘子快来戴戴看。”司徒壁手里拿着一个红色漆木的盒子,他慢慢的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支做工特别精致的簪子,那支簪子做工极为精致,上面的每一根丝线都比发丝还要细,上面的红宝石发着闪闪的光,一看就是好东西。 司徒壁拿着簪子就要给叶锦玉头上别去,可是叶锦玉却一躲闪让司徒壁扑了个空,看到叶锦玉离开不明缘由,皱着眉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若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再帮你去挑别的。” 叶锦玉看到这样的司徒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哪有一点男子的风范,整天只知道围在她身边,要么就是摆弄女人的那些首饰宝钗,从来不在正事上用功夫,如今连个正当事情都没有。 “娘子,你当真不喜欢这些吗?这可是我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寻来的,娘子可一定要试着戴戴看,我觉得这个颜色跟娘子可是配得很那,娘子姿色出众,皮肤白皙戴上一定会特别好看的。 司徒壁根本不知道叶锦玉为什么突然会不高兴,他每天万般讨好着叶锦玉,可是却还是怎么也无法让她开心,叶锦玉自从嫁入司徒家以来就对司徒壁不冷不热的,可是司徒壁却一点都没有察觉有什么问题,像他这样无所事事的浪子,能找上叶锦玉这样的美人已经很厉害了,更何况在宸国这个以建功为男子得到封赏官职的国家中,男子如果没有任何建功树立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得到一半官职的,就算司徒壁的父亲司徒莫有再大的权利但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谋一份好差事的话也是很难的。 “司徒壁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呀,你整天在家混吃混喝的,难道你就不能考个功名为自己争口气吗?” “娘子,今日怎么说这样的话,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多想,就想每天都能陪在你的身边,这样我就觉得足够了。” 叶锦玉一听司徒壁的这番话,真是越听越生气,再想想慕容殇那威武英俊的样子,虽然两腿已经残废了,但是那身上的气度却一点都不平凡,再看看眼前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司徒壁,叶锦玉内心几乎是奔溃的,更是失望的。 “少爷,少夫人,夫人让你们过去前厅一趟。”司徒夫人身边的丫鬟在门口传话。 叶锦玉听见外面的传话,转过身问道“夫人可有说什么什么事情?” “回少夫人,宣王妃来了,夫人请少爷和夫人过去。” 一听是司徒媚儿来了,叶锦玉便不再跟司徒壁计较了,立马让小蝶帮自己打扮起来,叶锦玉心里明白,如今司徒壁是没什么指望了,要想让自己以后有指望看来得靠自己努力了,司徒媚儿如今是宣王妃,将来有可能就是太子妃,只要紧紧和司徒媚儿依附在一起,自己才会有出头之日。 司徒媚儿如今是这司徒府里最尊贵的人了,穿着打扮也比以前更格外华丽了,倒衬托得她那张小脸分外明艳,司徒夫人坐在一边跟司徒媚儿说着体己话,看到叶锦玉他们走了进来,便立马停止了,她们本来也是姨侄关系,倒是也亲切得很。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第172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宣王妃,锦玉给您请安了。”话虽如此,但是叶锦玉知道礼是不能废的,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却是极不情愿的,叶锦玉心里明白,无论相貌还是才学她都比司徒媚儿强多了,只是家势没有人家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人家那么好命嫁入皇族,偏偏嫁给了这不争气的司徒壁。 “玉姐姐,咱们就不要那么生分了,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的,多日不见,玉姐姐越发靓丽了,看这皮肤都白细嫩滑的,还是姐姐会享福,不像我就是操心的命,宣王府大,事情又多,王爷不放心别人做事,事事都得我亲力亲为,倒是不如玉姐姐活得这么潇洒了。”司徒媚儿边说着边叹着气。 叶锦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宣王妃乃宣王府的女主人,将来或许会是太子妃, 宣王这是给娘娘重任呢。” 司徒媚儿一听这话心里自然更得意了, 但还是掩着自己的内心的兴奋说道“玉姐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司徒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媳妇这样互相奉承着,再看看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儿子,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儿子, 再看看叶锦玉姿色出众, 无论相貌还是品行都在自己女儿之上,只可惜却嫁给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玉姐姐, 我这次来是受晨贵妃娘娘所托, 给您带来了晨贵妃给你的礼物,” 说着便让下人将东西呈了上来, 竟然是一支翠色的宝石发钗。 “晨贵妃送给我的, 这也太珍贵了吧!”叶锦玉拿着这支发钗,很是纳闷。 “玉姐姐,晨贵妃知道咱们司徒家少夫人很是知书识礼,但是也没有机会见, ”所以这次我进宫特意让我将这支玉钗带给你的。 “娘娘竟然知道我,这也真的是太.,媚儿你去宫里的时候一定帮我谢谢贵妃娘娘的恩赐。”锦玉无以为报, 只盼有朝一日能见到王妃娘娘,亲自谢恩。 “玉姐姐,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你这么讨人喜欢,贵妃娘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司徒媚儿的话很有深意,只是叶锦玉根本没有听出什么,手里拿着那支簪子看得爱不释手, 别看只是一支发钗, 价值不菲,更何况是贵妃娘娘赏赐的, 这价值就更不用说了。 司徒夫人趁机说道“贵妃娘娘如此看得起我们,玉儿你以后一定多去宫里走走, 王妃娘娘见了你也一定会很喜欢的。” 谭月听着司徒夫人的话, 点了点头, 失望的内心顿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对司徒壁的失望也少了不少, 如今她也算是看出来了, 既然晨贵妃如此看重她,那她何不倚在她身上, 往后也算是对自己有个好的靠山了。 司徒壁看着这屋子里三个女人聊得如此投趣, 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倒像是个外人似的, 不过他好像早都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冷落, 他本来也不喜欢她们讨论的那些,看着她们三个聊得如此开心,可是他却觉得一点兴趣都没有, 还不如他屋子里那只画眉有趣呢, 便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的空, 悄悄从屋子里溜了出去, 去逗他的画眉鸟了。 谭月看到花满楼伤势也无大碍, 便和他随便说了几句,准备回府去, 马上到年关了, 宫里的事情越来越多, 王府的事情自然也越来越多了,虽然南宁王府的事情不用谭月操心,可是慕容殇总是找她,虽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总出去就有些不太方便了,只能不常出去了,出了酒楼门还没走几步就被花满楼追了上来,他将手里拿着的一坛子美人吟递到了谭月面前“这酒你拿着,这是我亲自娘的,你拿去解解闷。” 谭月看到一脸认真的慕容上怀里的酒,莞尔一笑接了过来,说道:“其他的就不说了,单是这美人吟我可就收下了,这可是好东西呀!” “是呀,何以解忧,唯有美人吟嘛!”花满楼用那特有的魅笑看着谭月,这话一说两个人都笑了。 到了南宁王府, 谭月远远的就感觉到这王府里的空气不太对, 她悄悄的走进了院子, 准备直接回望月阁,这样的话也不会让慕容殇发现的,刚走过大门,穿过了前院,下一步脚还不没有踏下去呢,就听见身后那熟悉的冷冷声音“谭月,你去哪里?” 谭月一边低嘲自己运气怎么这么不好,一边停下了脚步,但是并没有转身,便说道“我刚去外面买了点东西。” “买东西?这府里有什么缺的东西需要王妃亲自去买,看来本王的管家是越来越不好好干活了。” “不是的,我只是出去”谭月转过了身看着慕容上急忙解释着,慕容上冷着脸,却看到谭月怀里抱着的一坛子美人吟。 “原来王妃是去买酒了呀,看来本王府里的酒是不够本王的王妃喝了,还是本王的酒入不了王妃的眼,倒让王妃大老远的去外面买酒了?”慕容殇的每一句都说得谭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如实说道“这不是我要买的酒,这是花满楼老板送我的,让我解闷的。” 谭月这话一出,慕容殇便知道这是事实了,也不想再说什么,转过身朝屋子进去,然后对着清风说道“以后王妃娘娘要是出去的话就先来告诉本王。”说完便让清风推着回去了,只留下谭月一个人抱着一坛酒站在院子里。 谭月抱着怀里的酒坛回到了望月阁,天已经黑了,她不知道这个慕容殇怎么老是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不就是一坛子酒嘛,他至于不让她再出这个门,真是个怪人。 “小姐,你回来了?快尝尝我做的红豆栗子糕,这是我今天新做的,小姐尝尝味道如何?”香儿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咱们香儿现在也学会做新式点心了,可真是有长进了,那我地好好尝尝。”谭月笑着拿起一块糕点酒吃了起来。 红豆香甜,栗子酥软,味道的确不错,“香儿,这糕点的确不错,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种做法的。”谭月问香儿。 “也不是我,今日我在院子里洒扫,就看见雪姑娘身边的丫鬟月灵和一个婆子在说话,说说是她们准备做点红豆栗子糕做茶点,那婆子问我要不要做,说是她们准备的材料比较多,大家可以一起做,我想着给小姐也做点尝尝便拿了些过来做了。”谭月听了这话便再也没有多问,只顾着吃起了糕点来。 冬天的夜甚是百无聊赖,谭月看着外面黑色的天空,或许是今日出门路走得乏了,便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好好的睡一觉,便早早的歇下了。 半夜突然肚子被一种很猛烈的剧痛给痛醒了,谭月只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身体像是被千万种虫子吞噬着,头也痛得厉害,谭月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一样,她忍着疼痛拼劲力气叫喊着香儿的名字,阁楼下的的香儿听到谭月的喊叫赶紧跑了上去,当她看到蜷缩在床上的谭月浑身颤抖,脸色发白,头上还冒着汗水,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小姐,你忍住,我赶紧去找王爷去。 香儿看着谭月如此,紧张得赶紧朝前院跑去。可是当她走到东暖阁却没有见到慕容殇,急得香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南宁王府的院子里下人本来就少,再加上现在是晚上更没有几个人了。 “王爷,你在哪里,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娘,”香儿几乎是哭着在说话。 慕容殇今天在黄昏之后就被雪吟霜给请到了她的屋子里,她告诉慕容殇说是要跟她说说关于他走后太空虚里的事情,慕容殇只好答应了,没有想到雪吟霜却在自己的屋子里摆了一桌子的酒菜要和慕容殇好好畅聊一番,慕容殇看到雪吟霜如此诚意便也不好拒绝,两个人饮着酒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但是雪吟霜还是不打算让慕容殇离开。 香儿在黑夜中跌跌撞撞的一路前行着,可是往日她很少在王府院子里走动,如今天黑更是识不得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慕容殇。 她一边哭着一边朝前走着,却看到前面有一个黑影,便赶紧跑了上去,那人正是清风,他是刚办完慕容殇交代的事情回来,看到满脸泪水的香儿,便忙上前问道”香儿姑娘大半夜的怎么在这乱跑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清风,快带我去找找你们家王爷,我家小姐,不,娘娘突然病了,求您了,赶紧带我去找找王爷吧!” “王妃娘娘怎么突然病了,听说王爷去了雪姑娘那里,我这就带你去找。”说完便带着香儿朝雪吟霜的院子里奔去。 雪吟霜的院子虽然偏僻,但是离慕容殇的住处却还是挺近的,清风几个健步就到了,可是却被月灵给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他们去找慕容殇。 “清风将军,王爷跟我家小姐聊得正欢呢,如果这会子进去怕是打扰了他们,如果将王爷惹怒了,你我可是都不好交差的。”月灵的话里带着要挟。 “可是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会子真的有事要找王爷,月灵姑娘,麻烦你还是去通报一声吧”!清风听了这话,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毕竟雪吟霜是他家王爷的师妹,也算是这府上的客人,他清风一个侍卫的确是不敢的。 “这,但是现在有要事,还请月灵姑娘一定去禀报一下!”清风有点着急的求道。 香儿看着眼前的局势,知道求这月灵是没有用的,她站在这儿就是故意拦着他们不让进去的,想着自家小姐的身体,香儿也顾不得其他了,就算是今天被王爷砍了头,她也认了,为了娘娘的命她什么都豁出去了。 ”王爷,我家娘娘病了,求求你去看看我家娘娘吧!”香儿站在门外大声的喊道。 屋子里的慕容殇被雪吟霜一杯一杯的灌着酒,雪吟霜一直在跟她说着话,慕容殇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 “王爷,求求您了,我家娘娘病了,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香儿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 “外面是不是有谁在大叫?”慕容殇好像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师兄应该是听错了吧,这大半夜的会有谁在叫呢。”雪吟霜带着醉意说道“今日好开心,能跟师兄在一起这么畅饮,霜儿很开心,霜儿多希望每天都能和师兄这样在一起。” 慕容殇没有接雪吟霜的话,只是竖起耳朵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香儿看着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再看看站在一边一脸得意的月灵,便趁她不备上前推了一把,然后朝院子里跑去,走到门口便跪在门外对着里面大声喊道“王爷,我家娘娘病了,求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说完便磕起头来。 慕容殇这下子听到了,一听说是王妃病了,一下子感觉酒意全无了,赶紧推开了门,紧张的问道“你家娘娘怎么了?” 香儿哭哭啼啼的向慕容殇讲述了谭月的的情况,慕容殇眉头一皱,喊着清风,只见清风已经跑了过来,推起慕容殇便朝望月阁走去。 谭月已经疼的快没了知觉,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脑子里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起来,嘴里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当慕容殇来到望月阁,看到床上的谭月,便赶紧让清风去找大夫,看到谭月那因疼痛而发白的脸色,慕容殇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样疼痛。 “谭月,你怎么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谭月,你说话呀!” 床上的谭月昏昏迷迷的,什么都听不见,慕容殇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就算是曾经自己面对生死之时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紧紧的抓住谭月的手,那双白嫩细长的小手被自己那双宽大有力的大手紧紧攥着,这是他第一次跟她离得这么近,也是他第一次抓她的手,成亲多半年了,他从来没有跟她靠得像今天这么近过,在他眼中她只不过是一道圣旨娶来的人,与他自己毫无关系,他从未想过跟她一起夫妻恩爱,天长地久,可是也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越来越关心她,在意她的动向,今日看到她这般模样,他竟然第一次害怕失去她。 “谭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回答我一句好不好?”慕容殇真的着急了,看到谭月眼前的这般模样,他却无能为力。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大夫来了吗?怎么这么慢,都赶紧去请大夫?”慕容殇几乎发怒了。 “王爷,大夫来了,”随着清风的话语后面跟着的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上前看了看谭月,便赶紧将一粒药丸送到里谭月的嘴里,然后便吩咐下人去煎熬准备好的汤药。 “王妃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厉害?”慕容殇紧张的问道。 ”王爷,王妃的病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小人觉得王妃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小人刚才给王妃服了一颗聚心丹,然后再将熬好的药喂王妃服用下去,将不干净的东西催吐出来,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慕容殇听了大夫的话,紧张的心才终于放松了点,他一直握着谭月的手不敢放下,看着谭月服了大夫的药慢慢好一点了,才将目光转到香儿身上。 “你家娘娘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香儿一听谭月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变成这样子,自己都不相信,便将今日谭月吃的东西都一一说了出来。 慕容殇一听大夫说谭月时中毒所致,惊得脸色都越来越冰冷,怎么就会中毒,他南宁王府怎么会有人下毒呢? 慕容殇冷着脸继续问道“那如今王妃可有什么大碍?” “王爷,恕下人才疏学浅,只能暂时将王妃体内的毒素压制住,王爷还是再请高人好一点。” 谭月经过大夫的一番治疗此时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的意识也慢慢的清醒, 身体也感觉轻松了不少,睁开眼睛却看到满屋子的人。 “香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刚才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姐, 您刚才吃东西吃坏肚子了, 所以才会成这样的。”香儿没有告诉谭月实话。 谭月听着香儿说的,但是总觉得哪儿不对, 吃坏肚子怎么会如此严重, 差点要了她的命,但是看到慕容殇和大夫都在屋子里, 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身体舒服了,自己也感觉累了,便想好好的睡一觉。 “你好好休息, 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让香儿来告诉我。”慕容殇叮嘱了谭月几句便离开了,不知道何时慕容殇竟然在谭月跟前再不自称本王了。 谭月什么也没有回答,转过头睡下了. “如影。”慕容殇回到东暖阁首先便喊出了这个名字。 黑暗中如影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主人!” “如影,去帮我把薛神医请来,务必要快!” “主人,您的腿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慕容殇性子冷, 可是如影性子也是一样的冷,他的眼里除了慕容殇并无二人,一听去找薛神医便认为是慕容殇的腿的问题。 “本王的腿无碍, 只是找薛神医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务必速去速回。” 如影也不再多问, 领命转身便从慕容殇眼前消失了。 清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慕容殇的脸色冰冷,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 便小声安慰道“王爷, 王妃娘娘不会有事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清风, 你将今晚的事情跟本王细说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殇语气冰冷,连声音都是冷的。 “王爷,属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属下从外面刚回来,就看见香儿跌跌撞撞的要找你, 说王妃娘娘突然病了,属下也不敢多问, 便带着她去雪姑娘的院子里找你去, 可是却被月灵阻拦,说是雪姑娘说过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了她跟王爷您的清净,但是香儿担心王妃娘娘, 便硬是闯了进去。属下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其他的事情属下也不太清楚。”清风如实回答, 不敢有一丝隐瞒。 慕容殇一听清风说的这些, 半天没有说话, 心里却有一点疑惑,他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谭月又是怎么突然中的毒, 这南宁王府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但是无论怎样这件事情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来。 蓦然慕容殇突然想起了今天见到谭月从外面回来时怀里带着的一坛酒,他想起自己从未在花满楼酒楼见过那种酒,那就说明这种酒在酒楼里是没有售卖的,而唯独谭月怀里却抱着一坛子酒,这顿时让慕容殇有了疑心,难不成问题出在这坛酒上? “清风,速去将望月阁里王妃拿来的那一坛子酒拿来。”慕容殇命令着清风。清风接到命令,便直接朝望月阁走去。 睡了一晚上,第二题清晨谭月感觉自己好了很多,身体也轻松了不少,只是有点乏力,屋子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只剩下香儿一个人在屋子里照顾着谭月。 谭月虽然不特别懂医,但是她也明白了自己突然这么病重应该不是生病了,应该是中毒了,可是她细细想着自己根本乱吃什么东西, 昨天除了和花满楼在一起吃饭喝了酒, 回到府里就只吃了香儿做的红豆栗子糕,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和花满楼一起吃的东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香儿也是不会害她的,那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了呢?谭月有点纳闷了。 “小姐,你好点了吗?都怪香儿没有照顾好小姐,害得小姐受了那么多的苦。”香儿非常自责。 “这怎么能怪你呢?再说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就不要太难过了。”谭月安慰着香儿。 “昨夜娘娘突然疼成那样,我就赶紧去找王爷,要不是月灵拦着,王爷早就过来了,娘娘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痛苦了。”香儿一想起昨晚上的情景现在还气得牙痒痒。 谭月一听香儿讲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也明白了不少,这月灵拦路恐怕就是雪吟霜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不让慕容殇来看她。 虽然嘴上也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有了疑惑,自己这毒中得也太蹊跷了点吧! “王爷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 “王爷什么也没有说,不过脸色好像特别难看,他看到娘娘您慢慢的好了才放心的走了,一会儿又让清风过来拿走了娘娘您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一坛酒。我问清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清,但是清风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拿着酒就走了。”香儿跟谭月说着发生的事情。 慕容殇让清风拿走了美人吟,难道慕容殇怀疑这酒中有毒不成,可是这根本不可能的,她想去起身去找慕容殇但是发现自己身子好软,根本没有力气自己起来。 慕容殇看着清风拿来的那坛酒,什么话也没有说,目光一直就没有从那坛酒上离开过,一想到谭月跟花满楼在一起好几个时辰,慕容殇的心里就特别不舒服,谭月这个傻瓜,自己的命差点都快没了,还把他当成朋友,她的心里难道就一点点都没有疑惑吗? “王爷,薛神医到了。”如影不亏是慕容殇的暗卫,一天的时间便将薛神医带到了慕容殇跟前。 “王爷,这么急把老朽找来,可是把老朽这把老骨头都快颠碎了,也不知道又怎么了,老朽不是跟你说了吗王妃娘娘能把你的腿治好的,你又这么火急火燎的找老朽,难道王爷的腿又疼了吗?”薛神医一边喘着气一边捋着自己那白了的胡子问道。 “你这个老东西走了几个月了也不赶紧回来,怎么外面的世界当真比本王府里有趣吗?” “王爷你这说的哪里话,这王府虽然大,但是老朽更喜欢自由自在,拘在这府里,老朽难受,这几个月老朽在外面可是逛了个美,王爷何时也去外面逛逛?”薛神医跟慕容殇从来都是这样不正经的话语。 “本王才没有你那么悠闲呢,本王如果你那么闲,一定看遍这宸国的大好江山。”慕容殇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笑意。 “快说,这么急把我找来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你的腿好没有好吗?我说南宁王你的体质不会这么差吧?还是你那王妃娘娘没有好好照顾你的腿伤?”薛神医一看就是个急性子。 “王妃照顾得很好,本王的腿已经好了。”慕容殇在薛神医面前实话实说。 “我就说嘛,王妃娘娘一看就是那种天资聪颖,性格善良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腿早就应该好了,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想收王妃娘娘做我的徒弟,我想将我的医术都传授与她,那丫头聪敏伶俐,是块学医的好料,将来她的医术一定会在我之上,如果你这小子能同意的话,那就太好了。”薛神医越说越没有谱了。 “本王的王妃为什么要跟你学那些,那本王要你干什么?”慕容殇终于不摆那张冷脸了。 “好了好了,不让学算了,反正老朽算是卖给你了,你不让学也罢了。”薛神医一副故意生气的样子。 “这半天净顾着跟你说话了,怎么不见王妃娘娘?那丫头还好吗?”薛神医环顾屋子里发现没有见到谭月。 “她,她中毒了.”慕容殇脸色冷漠的说道。 “什么,她中毒了,你怎么不早说,快点带我过去。”薛神医一听谭月中毒了,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朝门外走去,慕容殇没有想到薛神医听到谭月中毒的事情会如此紧张,便跟着也赶紧走了。 当薛神医看到躺在床上的谭月时便明白了她中的毒并不那么简单,要不是昨天晚上大夫将毒用药逼了出来,又用药丸护住了心脉,怕是此时他来也无济于事了。他一点都不敢耽误,亲自熬好了药让香儿喂谭月喝了下去,也不理睬身边的慕容殇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王妃如今怎么样?中毒深不深?”慕容殇看薛神医不说话自己便先开口问起来,他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倔老头好像不高兴了。 “我说小子,你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让那丫头中那么深的毒呢?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打第一次见到你们我就看出来,你不喜欢那个丫头,可是小子我告诉你那丫头我倒是挺喜欢的,你如果真不喜欢她,那我可就带她走了,我要将她收为我的徒弟,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生从未收过一个徒弟,可是这个丫头我就想收她为徒,小子,别看你是这宸安国的南宁王,我可不在乎。” 慕容殇一听薛神医说的这番话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这老头别看平时什么都不在乎,对世事不管不问,可是一旦认真起来那可就是分外认真,谁的面子都不管,他也没有想到这倔老头竟然那么在乎自己的王妃。 “老头,我没有不在乎她,她的中毒只是一个意外,我也很生气,你可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将她带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到这种伤害。”慕容殇说的都是实话。 “行,小子,老朽今天就信你一次,但是你不仅要保证她不受伤害,更要保证她在你身边不能受到一点点的委屈,否则的话我还是要将她带走的。”这番话总算是让薛神医的火消了一点,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但是谭月的身体他还是有一点担心的,这毒素虽然积的少,但是这毒留在身体里如果排除不尽的话对身体还是有一定的害处的,他打算暂时先不走了,先留在王府照看谭月的病,等到谭月身体里的毒素彻底清除了,他再离开这里。 如今首要任务是要将谭月中的什么毒先查出来,这样他才好用药,可是慕容殇却肯定的告诉她谭月就是喝了眼前的这酒中的毒,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酒里如果有毒的话会发作得很快,而且会要了性命的,单不会这么轻的,但是目前他还是没有发现这毒究竟在什么地方。 可是大夫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食物都是平常的,更不会出现什么不对的,慕容殇救谭月心急,便也没有继续再追究了,只是在一旁看着谭月希望她能慢慢的好起来。 经过一番的治疗,谭月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看着谭月那张蜡白的笑脸,慕容殇还是极不放心,他便趁着别人都在忙的时候将大夫叫到一边问道“王妃怎么突然如此,既然你说这些食物都是普通的食物,那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为何王妃会病得这么突然? 大夫本来也有疑虑,不过从谭月的脉象来看应该是中毒所致的,但是这种毒发毒时间慢,一般人也不会看到的,于是便将自己的推断大胆的告诉了慕容殇“王爷,恕小人斗胆,小人刚才在从王妃娘娘的脉象来看,王妃娘娘应该是中毒了,但是这种毒不厉害,要不了命,只是这种毒药或许会慢慢的侵入身体,把身体拖垮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慕容殇一听大夫说谭月时中毒所致,惊得脸色都越来越冰冷,怎么就会中毒,他南宁王府怎么会有人下毒呢? 慕容殇冷着脸继续问道“那如今王妃可有什么大碍?” “王爷,恕下人才疏学浅,只能暂时将王妃体内的毒素压制住,王爷还是再请高人好一点。” 谭月经过大夫的一番治疗此时已经好了很多了,她的意识也慢慢的清醒,身体也感觉轻松了不少,睁开眼睛却看到满屋子的人。 “香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刚才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姐,您刚才吃东西吃坏肚子了,所以才会成这样的。”香儿没有告诉谭月实话。 谭月听着香儿说的,但是总觉得哪儿不对,吃坏肚子怎么会如此严重,差点要了她的命,但是看到慕容殇和大夫都在屋子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身体舒服了,自己也感觉累了,便想好好的睡一觉。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让香儿来告诉我。”慕容殇叮嘱了谭月几句便离开了,不知道何时慕容殇竟然在谭月跟前再不自称本王了。 谭月什么也没有回答,转过头睡下了. “如影。”慕容殇回到东暖阁首先便喊出了这个名字。 黑暗中如影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主人!” “如影, 去帮我把薛神医请来, 务必要快!” “主人,您的腿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慕容殇性子冷,可是如影性子也是一样的冷,他的眼里除了慕容殇并无二人, 一听去找薛神医便认为是慕容殇的腿的问题。 “本王的腿无碍, 只是找薛神医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务必速去速回。” 如影也不再多问, 领命转身便从慕容殇眼前消失了。 清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慕容殇的脸色冰冷,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 便小声安慰道“王爷, 王妃娘娘不会有事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清风,你将今晚的事情跟本王细说一遍, 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殇语气冰冷,连声音都是冷的。 “王爷,属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属下从外面刚回来,就看见香儿跌跌撞撞的要找你,说王妃娘娘突然病了, 属下也不敢多问,便带着她去雪姑娘的院子里找你去, 可是却被月灵阻拦,说是雪姑娘说过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了她跟王爷您的清净, 但是香儿担心王妃娘娘,便硬是闯了进去。属下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其他的事情属下也不太清楚。”清风如实回答,不敢有一丝隐瞒。 慕容殇一听清风说的这些,半天没有说话, 心里却有一点疑惑,他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谭月又是怎么突然中的毒,这南宁王府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但是无论怎样这件事情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来。 蓦然慕容殇突然想起了今天见到谭月从外面回来时怀里带着的一坛酒,他想起自己从未在花满楼酒楼见过那种酒, 那就说明这种酒在酒楼里是没有售卖的,而唯独谭月怀里却抱着一坛子酒, 这顿时让慕容殇有了疑心,难不成问题出在这坛酒上? “清风, 速去将望月阁里王妃拿来的那一坛子酒拿来。”慕容殇命令着清风。清风接到命令,便直接朝望月阁走去。 睡了一晚上, 第二题清晨谭月感觉自己好了很多,身体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有点乏力,屋子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只剩下香儿一个人在屋子里照顾着谭月。 谭月虽然不特别懂医,但是她也明白了自己突然这么病重应该不是生病了,应该是中毒了, 可是她细细想着自己根本乱吃什么东西,昨天除了和花满楼在一起吃饭喝了酒, 回到府里就只吃了香儿做的红豆栗子糕, 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和花满楼一起吃的东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香儿也是不会害她的, 那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了呢?谭月有点纳闷了。 “小姐,你好点了吗?都怪香儿没有照顾好小姐,害得小姐受了那么多的苦。”香儿非常自责。 “这怎么能怪你呢?再说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就不要太难过了。”谭月安慰着香儿。 “昨夜娘娘突然疼成那样,我就赶紧去找王爷,要不是月灵拦着,王爷早就过来了,娘娘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痛苦了。”香儿一想起昨晚上的情景现在还气得牙痒痒。 谭月一听香儿讲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也明白了不少,这月灵拦路恐怕就是雪吟霜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不让慕容殇来看她。 虽然嘴上也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心里却有了疑惑,自己这毒中得也太蹊跷了点吧! “王爷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 “王爷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脸色好像特别难看,他看到娘娘您慢慢的好了才放心的走了, 一会儿又让清风过来拿走了娘娘您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一坛酒。我问清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清,但是清风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拿着酒就走了。”香儿跟谭月说着发生的事情。 慕容殇让清风拿走了美人吟,难道慕容殇怀疑这酒中有毒不成,可是这根本不可能的,她想去起身去找慕容殇但是发现自己身子好软,根本没有力气自己起来。 慕容殇看着清风拿来的那坛酒,什么话也没有说,目光一直就没有从那坛酒上离开过,一想到谭月跟花满楼在一起好几个时辰,慕容殇的心里就特别不舒服,谭月这个傻瓜,自己的命差点都快没了,还把他当成朋友,她的心里难道就一点点都没有疑惑吗? “王爷,薛神医到了。”如影不亏是慕容殇的暗卫,一天的时间便将薛神医带到了慕容殇跟前。 “王爷,这么急把老朽找来,可是把老朽这把老骨头都快颠碎了,也不知道又怎么了,老朽不是跟你说了吗王妃娘娘能把你的腿治好的,你又这么火急火燎的找老朽,难道王爷的腿又疼了吗?”薛神医一边喘着气一边捋着自己那白了的胡子问道。 “你这个老东西走了几个月了也不赶紧回来,怎么外面的世界当真比本王府里有趣吗?” “王爷你这说的哪里话,这王府虽然大,但是老朽更喜欢自由自在,拘在这府里,老朽难受,这几个月老朽在外面可是逛了个美,王爷何时也去外面逛逛?”薛神医跟慕容殇从来都是这样不正经的话语。 “本王才没有你那么悠闲呢,本王如果你那么闲,一定看遍这宸国的大好江山。”慕容殇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笑意。 “快说,这么急把我找来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你的腿好没有好吗?我说南宁王你的体质不会这么差吧?还是你那王妃娘娘没有好好照顾你的腿伤?”薛神医一看就是个急性子。 “王妃照顾得很好,本王的腿已经好了。”慕容殇在薛神医面前实话实说。 “我就说嘛,王妃娘娘一看就是那种天资聪颖,性格善良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腿早就应该好了,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想收王妃娘娘做我的徒弟,我想将我的医术都传授与她,那丫头聪敏伶俐,是块学医的好料,将来她的医术一定会在我之上,如果你这小子能同意的话,那就太好了。”薛神医越说越没有谱了。 “本王的王妃为什么要跟你学那些,那本王要你干什么?”慕容殇终于不摆那张冷脸了。 “好了好了,不让学算了,反正老朽算是卖给你了,你不让学也罢了。”薛神医一副故意生气的样子。 “这半天净顾着跟你说话了,怎么不见王妃娘娘?那丫头还好吗?”薛神医环顾屋子里发现没有见到谭月。 “她,她中毒了.”慕容殇脸色冷漠的说道。 “什么,她中毒了,你怎么不早说,快点带我过去。”薛神医一听谭月中毒了,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朝门外走去,慕容殇没有想到薛神医听到谭月中毒的事情会如此紧张,便跟着也赶紧走了。 当薛神医看到躺在床上的谭月时便明白了她中的毒并不那么简单,要不是昨天晚上大夫将毒用药逼了出来,又用药丸护住了心脉,怕是此时他来也无济于事了。他一点都不敢耽误,亲自熬好了药让香儿喂谭月喝了下去,也不理睬身边的慕容殇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王妃如今怎么样?中毒深不深?”慕容殇看薛神医不说话自己便先开口问起来,他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倔老头好像不高兴了。 “我说小子,你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让那丫头中那么深的毒呢?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打第一次见到你们我就看出来,你不喜欢那个丫头,可是小子我告诉你那丫头我倒是挺喜欢的,你如果真不喜欢她,那我可就带她走了,我要将她收为我的徒弟,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生从未收过一个徒弟,可是这个丫头我就想收她为徒,小子,别看你是这宸安国的南宁王,我可不在乎。” 慕容殇一听薛神医说的这番话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这老头别看平时什么都不在乎,对世事不管不问,可是一旦认真起来那可就是分外认真,谁的面子都不管,他也没有想到这倔老头竟然那么在乎自己的王妃。 “老头,我没有不在乎她,她的中毒只是一个意外,我也很生气,你可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将她带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到这种伤害。”慕容殇说的都是实话。 “行,小子,老朽今天就信你一次,但是你不仅要保证她不受伤害,更要保证她在你身边不能受到一点点的委屈,否则的话我还是要将她带走的。”这番话总算是让薛神医的火消了一点,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但是谭月的身体他还是有一点担心的,这毒素虽然积的少,但是这毒留在身体里如果排除不尽的话对身体还是有一定的害处的,他打算暂时先不走了,先留在王府照看谭月的病,等到谭月身体里的毒素彻底清除了,他再离开这里。 如今首要任务是要将谭月中的什么毒先查出来,这样他才好用药,可是慕容殇却肯定的告诉她谭月就是喝了眼前的这酒中的毒,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酒里如果有毒的话会发作得很快,而且会要了性命的,单不会这么轻的,但是目前他还是没有发现这毒究竟在什么地方。 谭月经过薛神医几天的精心治疗身体终于慢慢的好起来了,冬雪昨夜又下了一场,外面的寒梅开得格外娇艳,在白雪的映衬下,那浓艳的红梅甚是好看,谭月很想出去走走,想闻一闻雪后的空气,吸一口雪梅的清香,自从中毒以来就一直待在屋子里连床都没有下过一次,自己待得都快闷死了。这几天她明显感觉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这样总待在屋子里也不行,便唤了香儿帮她准备衣服,厚厚的斗篷大衣里面用了软绒暖暖的,是香儿亲自为她新做的,谭月摸着这细细的阵脚,还有软绵绵的锦缎,很是喜欢这件衣裳,穿好便朝门外走去,竟也不要人陪。 “小姐,还是我陪您去吧,您身体刚刚好,别再冻着了。” “不用了,我身体没什么问题的,你就待在屋子里吧,我也不乱跑,就去看看那梅花就回来了,再说了那梅花是有魂的,去的人多了,别把它们给吓跑了。”谭月的这番话听得香儿咯咯地笑,小姐也太会哄人了吧! 外面空气清新,刚刚下过雪并不是太冷,谭月踩在软绵绵的雪上,觉得浑身都很舒服,这种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了,原来自由自由的空气是最舒服的,望着眼前如火一般红色的梅花,娇艳,热烈顿时也充满了谭月整颗心,谭月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那白色的衣衫在火红梅花的衬托下,宛如一抹白色的幽灵,穿梭在红色的火焰中。 远处慕容殇也穿着一件玄色大氅坐着轮椅在园子里看着,其实他南宁王府的园子里并没有多少梅花,不像是宫里的梅园那般多,只是因为他并不喜欢这雪天中的寒梅,小时候的阴影至今还在心中,今日雪后天气放晴,不知怎的就特别想来这园子里走走,不料却看见谭月一袭白衣走进了梅园中,她穿梭在梅园里看着,那身姿,那背影正好被慕容殇尽收眼底,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身体才刚刚好了点,就跑到这里来吹风了,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更何况还是独自一个人出来的,身边竟然一个丫鬟都没有。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清风,去园子里将王妃请来我的东暖阁,就说本王有事找她。”慕容殇对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清风吩咐,说完便回屋子里了。 东暖阁里火盆烧得暖烘烘的,谭月在外面走了一圈,虽然没有感觉到冷,但屋子里的暖气还是一下子涌到了谭月身上,谭月感觉浑身都一下子都暖极了,冷热交替鼻子突然特别不舒服,谭月不仅打了几个喷嚏。 慕容殇冷冷的看着谭月,不高兴的问道“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屋子里待着,偏偏跑到外面去,不知道你身体还没有好吗?” “我没事,整天都在屋子里,都快闷死了,我看这雪后景色好看,便出来随便走了走。” “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体中毒了吗?要不是薛神医,你怎么能好得那么快,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谭月被慕容殇这番话给蒙住了,什么叫做她不知道感恩,难道这毒是她自己下的,又是她自己故意中毒的,要不是他府里有人使坏,她谭月能中毒吗?可是如今慕容殇他不找下毒的人, 反倒责怪起她来了, 这是什么理? 谭月看着慕容殇半天不说话,只用那双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盯着慕容殇,是呀,自己也是他名义上的王妃, 难道为了别的女人他就可以这样置自己而不顾吗? 慕容殇并没有觉得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 他又继续说得“以后别再跟那个花满楼来往了,好人坏人都不知道, 还有以后要想喝酒的话本王的府里多的是酒, 没有必要去花满楼喝他酿的酒吧!” 谭月越听越觉得不对,慕容殇这是什么意思, 不让她跟花满楼来往, 不让她喝花满楼的酒,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花满楼他究竟哪招惹你了?他救过我的命, 我不觉得他是坏人,这好人坏人我还是分得清的。”谭月也很不友好的顶了一句。 “谭月,本王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以后不许你再去花满楼喝酒。”慕容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听她提花满楼自己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他家的酒别人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我真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花满楼的酒确实挺好喝的, 我还就喜欢喝他家的酒。”谭月一点都不想让步。 “谭月, 你这是要跟本王对着干吗?好,那我告诉你, 他家的酒有毒,所以不王不准你以后喝他的酒,这下你听明白了吗”?慕容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谭月竟然会这么维护那个花满楼, 这让他本不舒服的心里越发的不开心了,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怎么听不懂他说的话呢? “你说什么, 他家的酒有毒?这怎么可能。我喝了他家那么多的酒, 怎么可能会有毒, 慕容殇,你不让我喝他家的酒也就罢了怎么能编出这样的理由呢?”谭月在心里鄙视着眼前这个宸国的南宁王, 一个堂堂的王爷,受人敬仰的王爷,竟然会干诽谤别人的事情,这真的让人很不齿。 谭月冷笑着说道“慕容殇, 你也太可笑了, 他怎么会给我下毒, 上次我差点被人杀了还是他冒死救了我,他怎么会用酒毒我, 再说了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他凭什么害我, 我觉得你搞错了吧? “谭月,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那日为什么会突然中毒,你除了喝了外人的酒以外那还有什么会毒到你,这南宁王府的东西难道会毒到你, 更何况本王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都是听从于本王的,难道是本王给你下的毒不成?慕容殇反问道。他没有想到谭月听了她说的那番话竟然会那样维护那个花满楼, 她对自己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信任呢, 对一个外人竟然是这样的信任。 “这不可能, 我中的毒绝对不会是他下的, 你一定是搞错了, 你说的话我不相信,难道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不相信,花满楼不是那样的人,他无缘无故害我干嘛?慕容殇,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中的毒绝对不会是酒里的。”谭月一直相信花满楼,可是目前慕容殇却认定是花满楼。 谭月看着坐在正坐上的慕容殇,他还是那样冷着一张脸,眼睛里没有一丝关心自己的意思,反倒是对她的不信任,可是谭月她不管这些, 她只想将事情弄个清楚,她不相信他说的这一切。 “我一定会将事情查清楚的,不会让你冤枉了他, 我身体不舒服, 先走了”。谭月不想再跟眼前的慕容殇继续说下去了,难道就因为那日他看到她怀里抱着的那坛酒就那样轻易下了结论, 眼前这个男人高大果敢的形象好像瞬间要在她眼前崩塌,谭月没有想到南宁王会是这样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她出了门,迎面冷风一吹,突然感觉到鼻子一酸,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感觉特别的委屈,被别人不信任,心里却特别伤心。 慕容殇看到谭月那离开的背影,双眸变得更加冷冽,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乖巧的听过他的话,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跟他这样对峙,时本就一肚子火的慕容殇更是火上浇油,顺手便将桌子上的茶碗狠狠的摔了出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茶碗摔碎的声音,门外的清风从来还没有见过自家王爷生这么大的气,吓得站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出。 “清风,将王妃娘娘禁足望月阁,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谭月虽然已经出了屋子,但是慕容殇的这句话她还是听得真真的,原来他从未相信过她,哪怕是自己受了伤,他都不相信。 “主人,那柳姑娘又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胡伯进了屋子却看见一身酒味的花满楼正倚在长凳上手里还拿着一坛美人吟。 “不见,本公子谁也不想见。”花满楼已经在这喝了两天的酒了。 “可是那柳姑娘说她.” “就算她有再好的消息我现在也不想听,也不想看见她。”胡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满楼的话给截住了,他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看见地下的几个空坛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主人,这酒多伤身,主人还是少喝点吧!”说完便转身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却又被花满楼给叫住了“胡伯,去帮我打听打听,这几天怎么没有谭小姐的消息,她最近好不好,怎么不见她出来?” 胡伯什么话也没有接,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了出来,他家公子的心事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只是那谭小姐如今已经是有主的人了,可是自家公子如此这样,他怕是会没有结果,只可惜他一个下人是没有办法阻止得了的。 花满楼怀里抱着一坛美人吟,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好酒的人,虽然他酿酒,但是对酒他从来没有过多的欲望,这美人吟香而浓烈,初入口感觉甘香清冽,但是酒入肚中却有种瑟瑟的感觉,当这酒慢慢的被人体吸收的时候又感觉让人浑身轻松,就如初遇一个人的快乐,然后分离的痛苦,慢慢的又变成了甜蜜的相思一般,这酒的配方花满楼研究了足足有两年之久,才有了如今这个自己喜欢的味道,花满楼对这酒只尝试了一次便将它封存了起来,他觉得这酒一定要留给自己中意的那个人,直到那日谭月的出现,初次的出现他便认定了是她,这一认定他便觉得就是终身了。 “小姐,香儿觉得让小姐中毒的并不是您带来的那瓶酒,香儿总觉得应该是其他的东西。”香儿坐在谭月身边若有所思的说道。 谭月趴在桌子上写着东西,可是心里却没有认真的在写着,香儿的话她是听着的,看着香儿,她便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窗外已经随着节气而至的春天,不仅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姐,听说那日宫中大年三十晚上的聚会很是热闹呢,皇上还给大家都发了喜钱,香儿还听说那日宴会上那司徒媚儿出尽了风头,皇上赏赐了她不少好东西呢!” 香儿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倒让谭月原本还安静的心突然变得有点烦躁。 “小姐,你说这王爷也太过分了点吧,竟然在这大过年的时候将小姐您禁足,不让咱们出望月阁,这王爷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中毒的是小姐您,可他竟然这样对待您,香儿都觉得替小姐委屈。” 谭月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窗外窗棱下前几天冻着的冰慢慢融化掉在地下有时没时的“嗒,嗒,嗒”的声音,不觉深深的叹了口气。是呀,这上天该给你受的,总是会有他的道理,既然无法争来,就先受着吧,相信总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就如这冬天留下的雪水,随着春天的到来,微风吹来它总会融化的。 “香儿,别想那么多了,你看这春天都来了,快去找点好些的纸,咱们做点好玩的。”谭月不想再想那些不开心的,如今被禁足在这望月阁,想出去也不可能,但是总也不能一直被闷在这里吧! “小姐,您还有心情做东西,我都快气得不行了,那日我取东西从长廊那边路过,看见那个雪吟霜一直跟王爷在一起,看见那个雪吟霜,我就觉得格外来气,看她在王爷面前那般撒娇,简直是太不要脸了。”香儿总替谭月觉得不值。 谭月听了香儿的这番话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说什么好呢,雪吟霜是慕容殇的小师妹,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而自己只不过是代嫁的一个庶女,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比的,再说了她跟慕容殇本身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或许都是为了利用吧,这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更何况如今他因为自己中毒的事情跟他有了矛盾,那雪吟霜不还得赶紧抓紧机会吗? “香儿,你说我中毒那天还吃了什么东西,我记得那日除了在花满楼那儿吃了平常吃的那些小菜,就喝了几杯酒而已,其它的倒都没有吃,还能有什么东西让我中毒呢,他既然那么拼命保护我,怎么可能再会害我,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总是还有蹊跷之处。”谭月突然又想起了那日中毒的事情。 “小姐分析得也不无道理,只是香儿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了,为什么小姐平白无故的会中毒呢?真是越来越弄不清楚了。” “我记得那日你说你做红豆栗子糕的时候碰上了雪吟霜姑娘的下人月灵,那栗子粉还是她身边的下人给你的,对不对?”谭月问香儿。 “是的,小姐,我那日在门外等小姐,竟然看见月灵姑娘和一个婆子在那儿说话,看见我便叫我过去,我便过去和她们说了几句,结果她们就开始说起做糕点的事情,然后我就向她们要了些栗子粉,想着平时都是外面买的,我想小姐也应该吃腻了,便也想给小姐也做点红豆糕让您回来尝尝我的手艺,然后就做了。”香儿回想着那日的事情,但是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因为那些栗子粉还是她们一起磨好的呢! 谭月听着香儿的这些话,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但是香儿平时很少跟府里的下人来往的,为什么那日偏偏碰上了雪吟霜的下人呢?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如果是有人刻意而印香儿过去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你那日做的红豆栗子糕还有吗?我想看看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可是香儿却摇了摇头说道“小姐,那日做的糕点本来就不多,你那日从花满楼回来心情好像特别好,香儿只做了四块,小姐你就吃了三块,我吃了一块,但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香儿回想着那日自己做的那几块糕点。 刚有的线索突然又断了,谭月有点失望,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现如今唯一觉得可疑的东西已经被她们主仆两个吃进肚子里了,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证明花满楼的酒没问题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一直要待在这望月阁了,“小姐,我突然想起那日那婆子给我的栗子粉还剩一点点,我把它放在小厨房了,也不知道能不萌帮小姐查到什么。”香儿突然想起来的这件事让谭月也突然感觉又有了希望,便让香儿赶紧去小厨房取栗子粉了。 一会儿的功夫,香儿就拿着栗子粉回来了,虽然不多,但是也还是有用处的,谭月看着这剩下不足一把的栗子粉,想看看它里面究竟有没有毒,摆在面前谭月看着这些粉末,要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看来光靠自己还是不行的,她想找个人来帮忙,但是又不能将这件事情让别人知道,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了薛神医那个老头,如今自己出不去,但是请个人进来相信慕容殇应该还是答应的。 想好了注意,谭月便让香儿去东暖阁找慕容殇了,就说自己最近身体不是特别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里面毒素还未除尽的原因,香儿去了东暖阁便将谭月的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香儿看见慕容殇那脸色顿时很不好,冰冷得下得香儿连头都不敢抬了。 “清风,赶紧将薛神医找来去望月阁看看,这个薛神医现在治病是越来越不上心了,不是说毒素都清除了吗,怎么突然又不舒服了?” “王爷,王妃娘娘身体突然又不舒服了,王爷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清风趁着话题赶紧问道。 “不用了,本王又不会看病,还是赶紧将薛神医找来过去看看吧!”慕容殇不悦的说道。 清风便跟香儿同时退了出来,屋子里只留下慕容殇一个人,他慢慢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但是腿明显比以前好多了,走起来就跟正常人也差不多了,看着窗外已经走远的清风和香儿,慕容殇脸上那冰冷的神情已经全都变成了担忧,他很担心她,也很想去看看她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可是一想到那日在他跟前那样维护那个花满楼慕容殇担忧的神情就一下子又变成了不悦,这个女人处处都在维护那个男人,哪怕自己中毒了最直接的证据都指在了那个人身上,可她还是为他辩解,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还不如那个开酒楼的花满楼吗?她可是他的王妃呀,一想到这些,慕容殇内心的火气便再也压不住了,他那有力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嘴里还说道“真是个蠢女人!” 薛神医这几天正好闲来无事,便约着几位京都里的老友天天喝酒寻欢,其实相对于行医他还是更喜欢喝酒,只可惜慕容殇不让他喝酒,这不因为治好了谭月的身体慕容殇为了感谢他特意送了两坛陈年老窖,这可把薛神医给乐坏了,这南宁王送酒意思就是可以允他喝酒了,薛神医这几天便天天约上几个人在屋子里喝酒,正喝得高兴呢,却看见清风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薛神医,快点跟我走,府里有急事呢!”清风也不多说话,上来便拉着薛神医要走。 “我说清风小子,你没看见老朽正在喝酒吗?你这样将老朽从酒桌上拉走,这些酒友可不高兴呢?”薛神医这话一出,在坐的几位喝酒的就都应和起来。 薛神医便趁机又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就要往肚子里灌。清风知道薛神医好酒,看眼前的这个架势便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这个家伙他是不会离开酒桌的,便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王妃娘娘突然病了,王爷让你赶快去看看”。 果然这话一出,薛神医便立马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他用手顺了顺那一把胡子,看着清风瞪着眼睛说道“你这小子,也不早点说,那还不赶紧走。”说着便也不顾屋子里的人丢下他们便走了。 路上薛神医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我那徒弟怎么突然就又病了,慕容殇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看把徒弟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不是中毒就是生病的,唉,可真是气死老朽了。”薛神医跟清风一边走着嘴里就没有停的说着,虽然谭月也从来没有要答应做他的徒弟,可是他好像是已经认定了谭月就是他的徒弟似的,一听自己的徒儿生病了,便不管不顾的从酒桌上下来了,还将慕容殇骂了半天,也就是薛神医敢这样做,慕容殇也从来都不责怪他。 “清风小子,你告诉我我那徒儿是怎么了,这几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又不舒服了?” “我也不知道,王妃娘娘这几天一直都被禁足在望月阁,我也没有见过王妃娘娘,也不知道王妃娘娘怎么了,就听她身边的人说突然很不舒服,王爷猜测有可能是体内的余毒还未清干净。”清风如实说道。 “什么,慕容殇那小子竟然敢怀疑我的医术,这真的是让我很生气,别的人也就算了,可那丫头是我的徒弟,我是用了全身的医术为她诊治的,怎么可能余毒未清,慕容殇那小子说这话,老朽很生气,但是为了现在我徒弟的身体重要,我就不跟他计较了,走吧,还是快点去看看吧!”薛神医疯疯癫癫的话,清风只当他是喝多了的酒话,这些话可不能传到王爷耳中,便也不再接薛神医的话,领着他直接朝望月阁走去。 “徒弟丫头,你哪儿不舒服,我听说你病了,放下酒坛子就赶紧赶来了,哪儿不舒服跟师父说。”薛神医见了谭月这一口一个徒弟的反倒让谭月有点不好意思了。 “也没什么,只是身体突然乏得很,感觉浑身都没有劲儿,也不知道这突然是怎么了。”谭月本来也没什么事,自然也不想让薛神医看出什么端倪来,正好薛神医今天又喝了酒,谭月便让香儿准备了几样小菜。 一番诊脉之后,薛神医很肯定谭月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干净了,身体疲乏只是因为毒素在清的过程中损伤了内力,这得需要慢慢调理才会变好的,薛神医早就开好了药方并吩咐下人去熬药了,知道谭月体内并没有留下什么毒素便也放了心,看着谭月准备的几盘小菜顿时有了食欲,便应谭月的感谢之情坐了下来,谭月让香儿将那些栗子粉放在小盘里也一并端上了餐桌,薛神医吃得津津有味,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这么有口福,竟然在坐在南宁王妃的屋子里吃着饭菜,薛神医越想越得意,看到桌子上布置精致的小菜,便一口一口的品尝着,当他看见那一小盘栗子粉时便问道“徒弟丫头,你这是什么东西,又是个怎么吃法呢? 谭月莞尔一笑说道,“我最近听说了个新吃法,就是在这糕点上面蘸上一层栗子粉味道很不一样呢,便想着拿来让你尝尝,你尝尝看,觉得味道怎么样? 薛神医一听这吃法新颖,他见过栗子粉都是拿来做糕点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蘸上吃,便拿起糕点蘸了点准备尝尝,可是他刚讲糕点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便又赶紧吐了出来。 只见他神色严肃的说道“不对,这粉子里面有毒,我一尝就尝出来了。” “有毒,怎么可能呢?这不就是普通的栗子粉么”?谭月说着便又拿起来些栗子粉想尝尝看。 “别动,徒弟丫头,我跟你说,你要相信为师,为师一辈子研究医,但是你要知道医毒不分家,这东西里面有没有毒为师只要一闻温便知道了,你刚刚中过毒,可不能再碰这种东西了。” “那这栗子粉里是什么毒,厉不厉害呢?”谭月又问道。 薛神医放下了筷子,看着眼前的栗子粉说道“这栗子粉里面掺了少许的铃兰花粉,虽然分量很少,但是毒性也不弱,这是一种慢性毒,一般发现不了,但是用得多了慢慢就会使人身体越来越疲乏,慢慢的损伤人的肌理,徒弟丫头,你以后千万要小心,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动的,以后凡事都要小心一点为好,你身体本不好,如果再中毒的话会很难恢复的,你告诉我这东西是哪里来的?眼看薛神医问得这么认真,但是谭月也不能告诉她实话,便随便找了个说辞将这个话题结束了。 “小姐,原来这栗子粉里真有毒,小姐那日中的毒肯定就是那糕点了,我猜肯定是那个雪吟霜她要害你,咱们这就告诉王爷去,让王爷替咱们做主,这样也能还花公子一个公道,小姐也就不用禁足了。”当香儿知道这毒是雪吟霜下的之后情绪就特别激动,她没有想到雪吟霜会如此恶毒,竟然用毒药谋害自家小姐。 “不用了,这件事情谁也不要说,我们心里清楚就行了。”谭月语气很平淡,其实这件事情早就想到了,今日所做的只不过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其实自从那天她中毒之后就已经推断到了,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已。 “为什么,小姐为什么不让告我王爷去,那雪吟霜可是要谋害王妃呀!”香儿一听谭月要将此事压下来心里很是着急,更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 其实谭月何尝不想将这件事情弄清楚了还自己和花满楼一个公道,只是那雪吟霜将这件事情做得密不透风,更何况现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些天自己再将这件事情告诉慕容殇的话,他肯定以为自己故意要陷害雪吟霜的。所以这件事情如今还是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好! 当香儿听了谭月的分析之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只好作罢,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道坎。谭月便耐心的跟她说道“我今日的决定以后你会明白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我们受的苦以后终有一日会让她还会来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你以后做事千万要小心,别人的东西一定要留个心眼,知道吗?” “小姐,我明白了。”香儿也为这次上了别人的当而难过,所便很认真的听着谭月的话。 东暖阁里,夜已经很深了,檀香味甚是浓烈,慕容殇还坐在书桌前看着贺将军发来的密件,贺将军是他最忠心的将领,将自己的一众兵士交给他是最放心的,这一年来虽然自己身处京都,但是对于练兵的事情却丝毫没有懈怠过,这贺将军发来密件,告诉他军中的一切都顺利,慕容殇那微微蹙着的眉头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突然清风从外面也走了进来,见了慕容殇便赶紧说道“王爷,宫里这几天的消息,说是皇上又新得了一位美人,皇上这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在那美人宫里,除了朝政便不再去其它的地方。” “哦,这宸皇一直都是个贪恋女色的人,如此喜好美人也没什么新奇的,他不是一直都是那样的吗,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慕容殇并不觉得好奇,慕容宸的这些事情他早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王爷这次被皇上宠幸的是皇后娘娘送进来的人,这样不是公开跟晨贵妃争宠吗?”清风又说道。 “哦,是吗?这倒是有点意思,也不知道这新进来的人是个什么背景?”如此受宠爱,怕是也凡那!”慕容殇冷笑着说道。 “禀王爷,听说那新进宫的好像是秦大人的小女,秦大人对这个小女儿自小就格外宠爱,听说这秦小姐长得极为好看,最主要的是三岁便开始习舞,那身段尤其曼妙,那舞姿也很是销魂,那身子看起来就像是无骨一样绵软所以皇上一见便再也无法移开眼睛,所以便整天在新来的那里歇着了。”” “有意思,看来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也不知是宫里的哪一位呢?”慕容殇听着清风的话,觉得此事好生蹊跷,宸皇已经上了年纪了,这秦大人却要将自己那心爱的小女献给皇上,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王爷,属下打听到是晨贵妃在后面起的作用,皇后娘娘只推荐进宫,可是晨贵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改往日的高傲就连那秦美人进宫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所以皇上这次对晨贵妃更是信赖了,如今晨贵妃在宫里的权利都快赶上皇后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是吗,看来这皇上的后宫还真是有趣得很那,用不着本王着急,宫里就有人先着急了,好啊,那本王就先等等且先看着她们坐山观虎斗,这样岂不是更好,如此也好宫里越来越热闹了,倒是省了本王的不少事情。”慕容殇没有想到宫里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倒让他暂时可以按兵不动了,慕容殇看着外面漆黑的夜,那深邃的眼睛在这漆黑的夜里如同一双明亮的灯光照耀了整个黑暗。 突然想起了望月阁,便又问道“王妃的身子如何了,薛神医是怎么说的?” “薛神医说是因为中毒导致肌体内里损伤,所以身体比较虚弱,得慢慢调理才行,薛神医也已经开好了药命人去煎熬了。” 慕容殇一听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心了,便又命清风让章伯去库房里多拿些人参阿胶让谭月好好补补。 “王爷,既然王妃身体不太好,那王爷为什么不解了王妃的禁足,让王妃也能出来走走,这样也可能会让王妃娘娘的病好得快一点?”清风小声的问道。 “不必了,那望月阁就够她走动了,没有必要再让她出来,免得再生出事来。”慕容殇语气依然很冷。 清风听了这话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慕容殇站在窗边,目光一直朝望月阁的方向看去,站在东暖阁倒是能直直的看见望月阁的整个院子,慕容殇望着那一片地方,久久的移不开眼睛,他不想让她在外面走动,也是担心她的身体,那日薛神医给已经把谭月身体的真实情况跟他说了,他担心她的身体,所以便不让她出来。春天风大,他担心在外面的寒风再侵入她的身体,如果那样的话恐怕她的身体也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只是谭月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慕容殇不让她出去或许就是因为那日自己替花满楼说了话,所以才会让他恼怒的。 外面的门轻轻的敲了几下,慕容殇顺势坐在了书桌跟前才让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推开门走进来的却是雪吟霜,只见她穿着一身蓝色的衫裙,一看便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的,慕容殇瞅着自己的这位小师妹,感觉她不像是以前那般了,于是刻意将那冰冷的表情收了收才问道“霜儿这么晚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只见雪吟霜先没有回答慕容殇的问题,而是轻轻的走到了慕容殇的书桌跟前,看着摆放着的文案,又看了看慕容殇的腿,半天才说道“师兄,我来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我想师父他们了,我想回太空虚看看。”说着便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慕容殇一看雪吟霜这情景,便赶紧问道“师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跟师兄说。” 雪吟霜听到慕容殇的这番话,哭得反而更伤心了,她流着泪摇着头说道“没有人欺负我,霜儿只是想师父他们了,霜儿看着师兄的腿还没有好,心里好难过,霜儿想着去找师父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还有,还有他们都说是因为我在这才让师兄您禁了王妃的足,所以霜儿待在这里日日煎熬,所以霜儿打算回去了。” 雪吟霜哭哭戚戚终于将自己要走的真实原因说出来了,她将自己要走的原因都怪在了谭月头上,这样反倒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倒让别人都以为是谭月心太小容不小她。 果不其然,慕容殇那冷峻的脸色越来越冰冷了,他并没有安慰雪吟霜,而是异常冷漠的说道“太空虚地处高寒之地,春天尤其是很冷,你先别走了,就安心的待在府里,没有本王的命令,没有人会赶你走的,我的腿你也不用操太多了心了,我相信一定会慢慢变好的。” 雪吟霜要的就是慕容殇的这番话,慕容殇这样一说,雪吟霜的目的达到了,但表面上却说道“师兄,还是让我走吧,我怕待在府里影响了你和王妃。” 慕容殇却说道“你就别想那么多,在这王府里你就随便,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等到天热的时候你再上山吧!” 雪吟霜听着这话,破涕为笑了,她故意走到慕容殇身边,拉起慕容殇的胳膊说道“还是师兄最疼我了。” 自从晨贵妃将秦美人送到了宸皇身边之后,宸皇便夜夜留宿在了秦美人的宫里,这倒让皇上身边的其他妃子都很是不开心,但是晨贵妃势力庞大,她们各个又都敢怒不敢言,都在背后悄悄的诉说着不满意。 可是晨贵妃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那些人的话其实早都传到她耳朵里了,可是她早就将这一切都告诉了皇上,皇上看到她如此委屈,又给了许多赏赐,到让其他宫里的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娘娘,皇上如今虽然赏赐了这么多东西,但是却也不在咱们宫里歇着,倒是对那位秦美人却是夜夜恩宠,这还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对哪位这般恩宠呢?”孙嬷嬷端着刚泡好的玫瑰含露递到了晨贵妃的跟前。 晨贵妃的屋子里点着淡淡的梨子桂枝香,味道清雅而深远,闻起来倒是挺让人舒服的,她接过孙嬷嬷手中的茶,轻轻的吹着并喝了一口,然后又将茶放在了眼前的红木雕花桌子上。 “孙嬷嬷,帮我梳洗吧,累了一天了,本宫今日想早点歇着。” “娘娘,您怎么不说话,皇上这样对待那秦美人,这日后要是怀上了龙裔,那照如今这般盛宠,肯定是会封妃的,如果诞下了皇子,有可能会封为贵妃,到那个时候咱们王爷不是又多了一个对手吗?奴婢不明白娘娘当时为什么不阻止皇后选新人进来反而还要这样安排呢?”孙嬷嬷是真的有点担心。 晨贵妃不紧不慢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着孙嬷嬷的这番话,自己顺手将一直凤凰玉簪轻轻的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说道“这支玉簪是本宫封为贵妃那日皇上亲自为本宫别上去的,本宫这些年来天天都戴着它,别人都以为本宫是感谢皇上的恩情,其实不然,本宫戴着这发簪,就会提醒自己本宫只是个贵妃,上面还有皇后,所以一刻也不能停歇,这几年本宫的瑾儿长大了,他是本宫所有的希望,可是那孩子偏偏对权力没有一点欲望,如今虽然已经成婚了,倒还不如以前那般伶俐了,整日里把自己窝在书房里,对这宫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兴趣,依本宫看他还没有他那个王妃在乎权力呢,虽然媚儿做事有些莽撞,而且又善妒,但是本宫能看得出来她对瑾儿是真心的,所以本宫要让她跟本宫好好联手将瑾儿的东西牢牢握住。”晨贵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至于那秦美人本宫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既然皇后想把她送到皇上身边,那本宫也就帮皇后一把,顺水推舟的人情谁还不会做,总不能让皇后独占了这份功劳吧,本宫既然能让她受皇上的恩宠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如今的恩宠又算什么,想做本宫的对手她还嫩了不少呢,所以无需担心,皇上尽管夜夜在她宫里留宿,但是想怀上孩子那就是她想得有点多了,皇后那边就让她慢慢等着吧!” “恕老奴愚钝,娘娘说的这话老奴有些不懂,那秦美人年纪轻轻正是身体大好的时候,怎么可能怀不上呢? 晨贵妃轻蔑的笑了笑说道“那日她来本宫这里,本宫赏了她玫瑰含露茶,那玫瑰是跟麝香放在一起封存了好久的,自然已经将麝香的毒素都吸收了,但是玫瑰花香本来就浓,所以将那麝香位全都压盖了,根本闻不出来,那日她还向本宫讨要了些玫瑰,所以她是无法怀孕的。”晨贵妃的一番话听得孙嬷嬷一下子全明白了,不得不佩服自家娘娘的聪明。 晨贵妃又继续说道“皇上这几年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这些年他在本宫这里歇息得最多,本宫怎么能不知道他身体的状况,如今宫里都是旧人了,皇上也厌倦了,如果突然来个新的让皇上新鲜新鲜,那他的病或许发得就会更快一点,到时候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怪罪到本宫这里来,只会说皇上过度纵欲,所有的责任都会推到秦美人头上,到那个时候本宫就等着渔翁得利!” “娘娘,您这一招实在是太高了,就算是皇后娘娘那边也不会看出什么来,皇后又没有子嗣,到时候这天下不就是您跟宣王的,这宫里的一切还不是您说了算?” 晨贵妃点了点头,起身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着真丝底衣,对孙嬷嬷说道“今日本宫也乏了,你这些天不光要盯着秦美人那里,还有冷宫里的那位你也要抽空去看看,看看她究竟死了没有?这话说回来那位的命可是真大呀,整天痴痴傻傻的活着,也真是难为了她?”说完便进了内室躺下了。 如妃这些天在佩雯的精心照料下竟然也比以前好了许多,精神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没有以前那般癫狂了,佩雯一直听从着谭月的吩咐,一切都小心翼翼,很少让如妃出门,也不会刻意的打扮如妃,让别人都知道如妃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 年已经过完,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但是佩雯却一直都没有见过谭月,虽然谭月留给她们的钱足够应付生活,但是佩雯每天还是期盼着谭月能进宫看看她们,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却一直都没有南宁王妃进宫的消息。 这天天气不错,暖暖的太阳斜照在院子里,温暖的风吹着刚发芽的枝叶,院子里的柳条也长出了细长的枝叶,佩雯收拾完屋子,看着这么好的天气,想着这几日那些娘娘都在自家屋子里缝制着三月三要祈福的香囊,也不会有人有空来这里的,便将如妃扶着出了门,想让她也晒晒太阳,也许是常年不出门的缘故,如妃的脸白得如同纸一般,她被佩雯扶着坐在了院子里的长凳上,虽然脸色很白,但是气色却比以前看起来好了很多。 “娘娘,您在这晒晒太阳,吹吹风,身体就会越来越好的,南宁王妃说了,人也不能常窝在床上,那样没病都会憋出病来的,奴婢已经瞧好了,那些宫里的人都在忙,没人会来这里的,奴婢已经将门锁上了,娘娘就安心的待在这里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春天。”佩雯将如妃安顿好之后便坐在院子里洗起了衣服,自从搬到这里,她们的衣服都需要自己去洗。 “妹妹,妹妹!”如妃坐在长凳上嘴里独自念叨着。 佩雯听着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当她提起南宁王妃的时候,如妃口中总是有意无意的念叨着妹妹这两个字。 “娘娘,奴婢说的是南宁王妃,不是妹妹,南宁王妃是南宁王的王妃,她对咱们可好了,要不是她帮助她们,娘娘您肯定早都被那些坏人害死了,还有奴婢也不知道会被打发到哪里去。”佩雯说着流下了眼泪。 “妹妹,妹妹,好开心,想你了”如妃又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佩雯听着这些话,觉得好蹊跷,娘娘为什么不说别的,就会念叨这一句,可是南宁王妃是叶家大小姐,也不会是娘娘的妹妹,可自家娘娘怎么就会念叨这一句呢? “娘娘,你是不是也想南宁王妃了,南宁王妃真的是个好人,她和别人都不一样,佩雯也想王妃娘娘了,佩雯明日就去打听打听,看看南宁王妃什么时候进宫,想着三月三也快到了,王妃娘娘应该很快便会进宫的。” 如妃像是听懂了佩雯的话又像是没有听懂,嘴里又继续念叨着“妹妹,妹妹。” 谭月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中的毒是谁下的,但是她却不能说出来,既然慕容殇认定了是花满楼下的毒,那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不如就将这件事情暂时先压下来,既然雪吟霜没有得逞,那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只要有机会她还是会抓住她的把柄的,索性便也放开了这一切,做起自己想做的事情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香儿已经找好了谭月要的那种纸,谭月拿过纸便在上面画起来,香儿不明白谭月要做什么,便问道“小姐,您这是要画什么?香儿怎么有些看不出来呢?” “我想在这上面画个蝴蝶,然后做个纸鸢,这春天的风正合适放纸鸢,如今被困在这望月阁只有自己找乐子了。” “小姐想放纸鸢,那太好了,香儿也喜欢,只是香儿却不会做小姐您的这种纸鸢。”香儿现在越来越佩服谭月了,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从来不放弃自己,无论多么难都活得特别开心。 “那我等我做好了,咱们一起出去放,让你看看我做的纸鸢能飞多高。” 香儿开心的点了点头。 自从慕容殇上次告诉雪吟霜不要理会府里的一切,要她好好的待在这府中,雪吟霜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虽然慕容殇每天都有一堆要事要忙,但是雪吟霜却不担心,她坐在屋子里吃着丫鬟端来的藕粉糯米糕,这也是她最爱的糕点,慕容殇知道他喜欢吃这些,特地命人给她送来的。 “姑娘,咱们真的暂时不用走了吗?可是我看王爷好像每天都特别忙,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咱们, 咱们待在这里怪无聊的, 我现在倒像咱们太空虚了,还是那里自由些。”月灵很不喜欢待在这南宁王府,她觉得没有自有,好拘束。 “灵儿, 你是自幼就跟我在一起的, 我的心思你应该也知道,我在这里不走难道是喜欢这王府不成, 我是为了师兄, 师兄跟我在一起那么久,我以为他会明白我的心思, 如今他依皇命娶了谭月为妃子, 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跟本没有她,师兄是我的,任谁也别想将他抢走。”雪吟霜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姑娘, 我看王爷对那个谭月好像也挺好的,我看他有时候也还是蛮在乎她的。” “你懂什么,师兄那样做都是为了面子,师兄才不会喜欢谭月呢,我能看得出来,师兄做的一切都是表演给宫里那些人看的。” “可是姑娘, 我看南宁王好像也不大喜欢来咱们这里, 我们来这府里几个月了,也没见王爷来咱们这里几回, 每次都还是想了许多办法让他来的,我觉得待在这里一点机会都没有,倒整天待在这里每天受各种拘束, 难受死了,也不知山上如今是怎样了, 我现在好怀念山上那种自由的生活, 还有咱们山上的雪莲应该开了, 我好想喝雪莲人参汤呀!”月灵一想到这山上那些美味都快馋的流下口水来。 “你怎么一天就知道吃, 那山上有什么好的,终年下雪气候也不好, 我都快待腻了,比起山上我倒更喜欢这京都里的环境,这里有太多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只是如今我都还没有机会去那宫里看看, 听说那里面金碧辉煌的, 还有好多好玩的, 如果以后能在那宫里生活该有多好啊!”雪吟霜憧憬着宫里的生活。 “姑娘,可是那王爷对咱们这么冷淡, 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不如咱们去山上找师父帮忙, 如何?”月灵趁机打击着雪吟霜。 “不可,我觉得只要待在一起就会有机会,日子长了师兄对我一定会上心的,什么都不及陪伴在跟前, 我这样一直在他跟前,他怎么可能会忘了我呢, 所以我现在是不会走的, 我要一直待在这府里, 师兄在哪我就跟他到哪里。”雪吟霜的这番话说得月灵也没有办法反驳, 只好什么也不再说了, 师父是让她来照顾雪吟霜的,一切都得听她的吩咐,月灵只能一切都听雪吟霜的。 花满楼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谭月,虽然心里很是担心,但是南宁王府里的消息他却一点都打听不出来,每天派去打听消息的人都说南宁王府家的大门每天都紧闭着,什么人都看不到。 何伯看到花满楼这几天心神不安极为担心,这天他将饭菜送到屋子里便问道“主人,恕老奴这么直接,主人是不是还在想那谭小姐?” 花满楼倒也坦然,并没有瞒何伯,便直接说道“这都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也没有看见她出来,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主人, 那谭小姐是南宁王妃,好与不好都与咱们没有关系, 如果主人对那谭小姐动了心思的话, 老奴还是希望主人能快快斩去心中的心思。”何伯伯虽然是花满楼的下人,但是这话却像是在命令他。 “何伯,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好久不见她了,也不知她是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关心她也只是因为她以后或许是我们能利用上的人,我们的大业计划有可能还能将她利用上。” 何伯一听花满楼这样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毕竟谭月现在的身份放在那里,如果有一天要实现他们的计划那谭月会是他们最好的一颗棋子。 “还是主人深谋远虑,想得周到,看来我是真的有点老了,那个谭小姐我看她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不知道她跟那南宁王关系怎么样,看来我得安排个人在南宁王府里了。”何伯说道。 花满楼一何伯的这番话,也不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喝着杯子里的酒,何伯虽然是他名义上的掌柜的,其实是他的师父,这酒楼原本就是他创办的,就连他自己的命,也是师父救来的,所以师父说的话,他每一句都得记着,但是对于谭月他的心里并不是说的那样,只是如今也不能跟师父说太多,因为师父从小就告诉他们有大计好实施,这也是何伯苦心策划了好些年的,如今更不能有什么差池,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心思先默默的压在心底。 “何伯今日我吃过饭要去外面看看情况,你就不要等我了。”花满楼一杯下肚,丢下这句话便出门了。 香儿一直站在谭月旁边看着谭月一步一步的做着纸鸢,这种东西对于谭月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只是如今材料不好,谭月只好更加仔细一点,不然飞到空中很容易就被撕扯烂的。 “小姐,你做的纸鸢可真好看,香儿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纸鸢,放在天空中一定会特别好看的。”香儿看到谭月做好的纸鸢非常兴奋。 主仆两个人拿着做好的纸鸢在望月阁的院子里放着,纸鸢飞得很高,香儿在一旁看着天空中的纸鸢又看看谭月手中的线,开心的拍着手叫着,小脸都笑成一朵花了,谭月攥着一头的线,看着香儿那张可爱的小脸,又看看天空中随着风越飞越高的纸鸢,也笑了。 好久了自己都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眼前这如此简单的东西却让谭月暂时忘却了之前所有的不开心,也忘记了自己还是个被禁足的王妃,看着那纸鸢越飞越高,蝴蝶的影子也越来越小,只能看到空中小小的一团黑点时,谭月顺手拿过了旁边的剪刀,剪断了抓在自己手中的线,纸鸢因断了拉线的那头,随着风竟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香儿看到谭月的举动,吃惊的问道“小姐,你为什么将线剪断了,你看那纸鸢都飞走了。 谭月望着天空释然的笑了笑说道”纸鸢它也需要自由,线扯在我手中,它终究是飞不高的,不如放手让它寻找自己的天空!” 花满楼一个人在街上独自游走着,刚才在屋子里何伯的那番话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最不喜欢受人摆布,可是从小到大却一直听命于他人,直到十八岁那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按说他也是个出生尊贵的人,只可惜世事难料,所以才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从那日起,他便知道自己将来有大事要干,而这一切都得听从何伯的安排,花满楼其实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除了酿酒,他便喜欢自由自在的游历人间了,但是使命却不允许他这样,所以他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和追求,直到碰见谭月的那一刻,从那时开始他心里好像又有了别的寄托和追求,只是这些东西他只能隐藏在自己心中,对谁都不能说,尤其是何伯,他太了解他的性子了,他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京都的街上今天行人并不多,花满楼慢悠悠的朝前走着,方向却是南宁王府,他并不想去那个地方,可是脚步却不听使唤,脑子里想的却是谭月,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么久没有见她出门不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啪”的一声,一个东西掉在了花满楼脚下,花满楼低下头看见是一个扯断了翅膀的纸鸢,便捡了起来,他还从未见过做得如此精致的纸鸢,也不知是哪家店做的,上面的图案也很好看,只可惜翅膀扯断了一半,花满楼觉得此纸鸢就这样破损了委实有点可惜,不能用了便又打算扔了去,一反转却发现纸鸢的身后竟然有几行字 “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花满楼一看这几行秀丽的小字便认出了那是谭月的字,上次在酒楼抄写了配方的便是这一手秀丽的小楷,花满楼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字写得如此整齐又自带风格,让人过目不忘,所以便将这独特的字体牢牢的刻在了自己心中。眼前的这几句小字跟谭月的字是一模一样的,再看看这纸鸢的做工花满楼便肯定是谭月了。 这下终于也算是放心了,能放出纸鸢便说明她一切安好,花满楼嘴角竟然露出了笑容,他希望能看见她开心的笑着,永远都是那么开心。虽然他很想见到谭月,想问问她怎么一直没有见过她出来,他也很清楚谭月是南宁王的妻子,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见她的心情,哪怕是就见一面,哪怕看着她吃着酒楼里的小菜,喝着自己亲自酿的酒,那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叶夫人如今倒是越来越清闲了,叶大人几乎都在外面办差很少回来,叶锦玉虽然也常回去,但是自从被司徒媚儿带着在宫里去了几次,便也不常回家了,再加上如今晨贵妃也很是喜欢让她进宫陪她解闷,倒是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回家了。 叶夫人便常常让邢妈妈打听宫里的事情,这日邢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悄悄的在叶夫人跟前说了几句,叶夫人听完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讨人厌的。你刚才说是她被人下毒了,而且还被禁了足不让出门?看来还是我高估她了,真以为自己嫁入了王府就攀上高枝了,也不瞅瞅自己的身份,下贱胚子还想跟我的玉儿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夫人,您说得对,那三小姐,不,谭月那丫头也真不照照镜子,还真以为自己能耐得很那,她以为嫁入了王府就真成了王妃了,我看她待在那王府里迟早不是被南宁王休了就是被人毒死了。”邢妈妈越发添油加醋。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南宁王腿废了,能挨上她嫁过去,她沾的是咱们玉儿的光,若不然她一个乡间来的野丫头能攀上那高枝?上次她跟南宁王一道来府里,我还以为王爷待她不错呢,看来真是我多想了,我就说嘛,堂堂南宁王怎么会看得上一个乡野庶女,现在想想倒是我太高看她了。” “夫人说得是,只是不知道谁想要害她呢?难道这王府里也有看她不顺眼的人不成”?邢妈妈很是不解。 “不管是谁,但是可以看出来不想让她活的人不光是我们,看来那个野丫头敌人还挺多的呀,这也好,有了帮助咱们的人,不管那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只要能置于死地便行了。” “夫人您说得对,只是老爷那边该怎么办?’邢妈妈有点担心叶大人那边。 ”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告诉府里的那些知道消息的人一定要把嘴巴捂严实了,谁如果说漏了嘴就给我发卖了。索性老爷还有半个月才会回来,如今才发现这老爷离开也是有好处的,邢妈妈,快去泡点玫瑰香云茶来,我要好好尝尝那味道。” “好的夫人老奴这就去准备。”邢妈妈也颇为得意,脚下如生了风一般便朝门外走去。 “邢妈妈,记得明天让人去请大小姐回家一趟,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玉儿,让她回去跟媚儿说说,媚儿听说好几次都吃了那小贱人的亏,让媚儿听了这件事情也高兴高兴,看那小贱人再嘚瑟。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好的,夫人,老奴明天就差人去请。”叶夫人看着邢妈妈走了出去,也从软榻上起身,来到了妆台跟前,拉开那红木匣子,里面都是上好的首饰,这些年自己虽然也积攒了不少首饰,她看着匣子里满满的首饰,抽出了一根绿宝石镶嵌的步摇,这支是前几日叶锦玉给她带来的,说是晨贵妃赏赐的,叶夫人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不得不说这宫中的东西的确都是上乘的,无论从做工还是材质都是极为好的,那黄金雕饰是极为精致,比翡翠阁的都好上几百倍呢,还有那镶在中间的宝石,那宝石的颜色纯正,那大小均匀,叶夫人还从来未见过这么好的东西,这一切都是晨贵妃给她带来的,叶夫人虽然只见过她几面,没有想到她还记得她,这让叶夫人好不开心, 再加上晨贵妃对自己的女儿又是那么喜欢, 叶夫人想着有机会一定进趟宫里好好感谢一下晨贵妃的恩赐。 打开衣柜,里面放着的是最近刚做好的几件成衣,都是今年最时兴的图案,那布料不都是南边丝绸行上好的织锦, 这些都是晨贵妃赏赐给叶锦玉的, 叶锦玉很孝顺,便拿了几匹让她做衣服, 这手工都还是司徒媚儿请了宫里的绣娘绣好的, 叶夫人现在越来越懂得权利的好处了,要不是攀上了宫里的那些人,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自己虽然也是叶大人的正妻,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的东西,叶大人为官清廉, 又常年在外,很少有人会送这么珍贵的东西来,她现在竟然有点后悔当初将叶锦玉嫁到司徒府里了,司徒府再好终究也只是皇家的臣子,一切不还得听宫里的那位,如果当初要是把玉儿嫁给了南宁王, 就算是个残疾但也是这宸国最尊贵的王爷, 那荣华富贵不是应有尽有了,叶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现如今木已成舟,一切都改变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谭月好好抱紧晨贵妃这棵大树, 再加上谭月现在被禁足,或许哪一天会被南宁王给休了, 那自己的女儿或许还是会有机会的, 无论如何, 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她是不想再失去的 自从谭月被禁足以来, 雪吟霜就无比得意,天天都变着法的做好吃的给慕容上送去, 慕容殇倒也没拒绝过,这让雪吟霜越发的得意了,看来当初留下来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慕容殇明显的对她也没有原来那么抗拒了, 无论她说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雪吟霜觉得自己离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幸亏当初没有听月灵的话,如果真的离开的话那她或许就永远错过慕容殇了, 这次机会一定要好好抓牢。 今日雪吟霜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换了一件蓝色的云水锦长裙, 她发现自己穿蓝色衣服最好看,更能衬托她那动人的容貌,头上的发簪也是蓝色,耳朵上也戴了同样小巧的蓝色玉坠,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动人,雪吟霜看着镜子的自己, 满意的笑了, 她拿着自己亲自做好的红豆栗子糕准备给慕容殇送去。 东暖阁的书房里, 慕容殇跟清风正交代着事情, 这些日子朝中局势有点动荡, 那些大臣们不知是受何人所蛊惑,竟然都上奏要立太子,说是为了国本,也为了朝中局势稳定,慕容殇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宫中对的一切想弄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生事。 “王爷,依属下推断,这事情还是从宫中引起的,属下觉得这事与皇上的后宫应该脱不了干系,属下觉得” “谁,是谁在外面?”清风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殇突然门外有动静,便立刻打断了清风的话。 门外的身影说话了“师兄,是我,我来给你送你最喜欢吃的糕点。” 一听是雪吟霜, 慕容殇朝清风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停止刚才的话题, 然后走到说桌前坐了下来, 才命清风去将门打开。 “雪姑娘,你拿的是什么好吃的?看起来挺好看的?”清风问道。 “我亲自做了些糕点给师兄拿来尝尝,这是红豆栗子糕,这是糖汁桂花酥,还有藕粉糯米糕,上次师兄说霜儿做的糕点好吃,我便都做了些,你看这都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师兄你们还不打算吃饭吗? 清风也想起刚才章伯说饭菜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王爷开饭呢,这不跟王爷一说正事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便推着慕容殇去了饭桌。 一桌子丰盛的菜,慕容殇看到满满一桌的菜,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雪吟霜和清风,突然对清风说道“去望月阁将王妃请过来一起用餐,本王看这些菜都是王妃喜欢吃的,待在望月阁那么长时间了,也该出来走走了!” 清风一听慕容殇的这句话,转身就出了门朝望月阁走去。 他天天盼望着王爷能够解了王妃的禁令,让王妃娘娘出来,但是王爷每天都冷着一张脸,从来都不提说这件事情,清风只能是干着急,虽然清风是慕容殇的手下,但是平心而论她还是觉得谭月与他家王爷更相配,王妃娘娘虽然是个庶女,但是聪明,机警,反正他觉得更自家王爷最相配的,只是他也搞不懂王爷是怎么想的,怎么能禁了王妃娘娘这么久的足。 谭月这些天通过薛神医的细心调理,身体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这几天感觉浑身轻松,没有哪不舒服,看着外面晴好的天气,早春的桃花开满了整个园子,一朵朵粉白粉白的,谭月好想出去闻上一闻那花的清香,那种天然的一定会很香很香,只可惜慕容殇不让她出去,她只能待在这孤零零的望月阁里,从里面看看外面。 “香儿,你在做什么呢?我怎么看你一直坐在那儿不动弹?” “小姐,我刚去园子里摘了些新鲜的花瓣,这个时节虽然好些花都没有开,可是也有好看的花,我想将它们晾干了做成香囊挂在身上,那样浑身都会香香的,只是这个季节园子里的花有点少,要是再多一点就好了。”香儿手里拿着一团团的花朵。 谭月一看顿时也来了兴趣,虽然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但是如今被拘在这个屋子里,除了写写戏文,便再无别的事情可干,也是无聊得很,看着香儿眼前的一堆堆花瓣,突然也想自己亲手做个香囊。 “香儿,你教教我,我也想做个香囊玩玩,我看这个还挺有意思的”。 “小姐,你说做这个玩玩?”香儿一听谭月的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谭月,好像不认识一样。 “难道不是做着玩玩的,那做这个干什么?”谭月真不知道这个还能有什么作用。 “小姐,您不会是中毒将什么都忘了吧?这香囊原本就祈福用的,那里面装的都是制好的香料,基本上都是以檀香为主要原料,当祈完福就挂在最高的树上,以求事事如意,我们用干花做的这些香囊都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姑娘可以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娘子可以送给自己的夫君,反正都是自己心里有的人,小姐,你是不是打算做一个送给王爷?香儿嬉皮笑脸的问道。 谭月不知道这么小小的香囊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在她认为这个就像现在的香水,无非就是让自己整个人都香香的,哪有那么多的说法。 “送给他,那个冰块脸,送给那个将我禁足的人,我才不会呢,我宁可送给一个素未相识的人都不会送给他的,慕容殇那个家伙是我见过的最无情的一个人,你看他用你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如今不用你了便一脚将你踢开,这种人最是无情无义”。一提起慕容殇谭月心里就不痛快,一件小小的事情更何况自己还是受害者,可是他一堂堂王爷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她禁了足。 “小姐你说的这些话香儿怎么听不明白,王爷哪有你说的那样?”香儿听不明白谭月指的是什么。 “你说他让我帮他治腿伤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如今薛神医来了,有人能代我给他治腿了,他就一脚把我踢开,不青红皂白不分是非曲直就将我禁足在这,让我一天不出门,还拿走了我的美人泪,真不知他安的是什么心。 香儿一听谭月的这番话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王爷这次或许做的真的有点果断了,娘娘中了毒他不去查真正下毒的人,还偏要污蔑说是花公子的酒有毒,可那花公子还救过谭月的命呢,这样一想,香儿觉得王爷做得也有点过分了,便一下子从谭月手中接过那些花瓣,说道“小姐,我看您就别做这香囊了,我也觉得王爷他不配拥有小姐您给他做的香囊。 谭月看着香儿这番大义凛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谁说我要做给他了,我有那么多要送的人,怎么也不会是他,不说这些了,我看这些早春的花虽然味道淡了点,但还是极好闻的,还挺适合挂在衣服上的,你就教我做,我做好了就送给别人,这样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小姐说的也是,小姐可以送给花公子,我看那花公子人也挺好的,虽然只是一个酿酒的掌柜,但是花公子人好,对小姐也好,小姐不是说过了吗,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我觉得小姐可以做个香囊送给花公子。 “先不管送给谁了,做好再说吧!” 主仆两个说得正开心呢,突然听见门外的清风大声的传话“王妃娘娘,王爷吩咐即日起解除娘娘您的禁足令,现在请王妃娘娘移步东暖阁和王爷还有雪姑娘一起用膳。 谭月一听清风的话不但没有一点的高兴,反而越生气了 谭月没有想到此时慕容殇会派清风来解了她的令,还让她前去和他们一同去用膳,难道是他们两个自己吃着不好,让她去是为了扫她的颜面,还是为了显示他们有多好,他们想要好好便是了,自己有没有碍着什么事,他们至于这样吗? 于是很不开心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我谢谢他解了我的禁足令,还我自由,但是饭我就不去吃了,让他跟他师妹慢慢享用吧!” 清风听着屋子里的话半天摸不着头脑,他原以为王妃听了这些话会很高兴的跟他去前院呢,可是没有想到这王妃娘娘竟然拒绝了,而且话还说得那么绝决,清风站在外面半天不知道该干什么,倒是香儿走到门口冷冷的加了一句“还不快去传话。 清风只好悻悻的走了,谭月愣在原地突然什么心情就都没有了,刚剪好的香包花样还拿在手里,但是却再也不想继续了,原来伤一个人的心就在那一刻。 “香儿,你自个做吧,我有点累了,想上去躺躺”。谭月说完便丢下手中的东西朝小阁楼上走去。 香儿看着谭月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好独自整理那些新做的花样。 清风从望月阁出来一路上都在考虑着该如何向王爷回禀,如果说了实话那一定会让王爷很不开心的,其实王爷原本应该不是这个意思的,清风能够看得出来王爷其实还是很在乎王妃娘娘的,王爷嘴上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他看见王爷经常独自一人朝望月阁那边看着,一直会看很久很久. “怎么,王妃怎么没有过来?本王的话没有传到吗”慕容殇看到只有清风一个人走了进来便问道。 “禀王爷,属下已经将话带到了,只是,只是王妃娘娘好像身体不太爽,说是不想用膳了,让王爷和雪姑娘自己用!”清风并没有将谭月刚才说的话直接说给慕容殇。 慕容殇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变得难看了,他以为她听了这话会立马跑出来和他一起用膳,并感谢他,可是他竟然拒绝了他,这个女人胆子真的也太大了。 坐在一旁的雪吟霜一听这话心里高兴的笑了,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谭月,算你还识趣,不来打扰我们,你也知道自己来这里只会是一个跳梁小丑,想跟我斗,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趁机早早离开吧!”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转过头却对慕容殇无比殷勤的说道“师兄,既然谭月已经用过膳了,那咱们也就别等她了,你看这好好的一桌子菜都快凉了,师兄我先给你盛点汤吧,我看你这些天都瘦了,明日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大补的汤好好补补,”说着便舀了一碗汤递到慕容殇跟前,还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慕容殇继续说道“我看谭月还真的有点不太识趣,竟然架子这么大,害我们在这等了她半天,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师兄你也别生气,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慕容殇冷着脸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看着一桌子的食物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其实今天晚上的这桌子菜是他亲自命厨房做的,做的都是谭月平时最爱吃的,谭月已让他禁足有一个多月了,他看着这几天天气日日变暖,外面的花儿也开得越来越多了,便想着让她出来好好晒晒太阳。 其实他并不是故意要禁足她的,只是知道她中毒厉害,心里便莫名的担心起来, 他竟然特别害怕会失去他, 那日他也是故意说那酒中有毒,才打碎了她带来的那一瓶美人泪,他也只是生气,生气她会喝别的男人送的酒, 还把它当宝贝一样抱在怀中, 难道他堂堂南宁王府还没有她谭月喜欢的酒啊,偏偏喜欢那市井的东西。后来他从薛神医那儿得知她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 再加上她原本身子就弱, 怕被春天的寒风再一次侵袭了身体,但是他直到她是个喜欢自由的人, 不喜欢一直待在屋子里, 为了让她的身体彻底好起来,他才一狠心说是要禁她的足,其实就是为了让她能在屋子里安心的养好身体, 如今天气已暖,他才放了心想让她出来走走,可是没成想她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反而生他的气责怪于他。 “你先吃吧,我去看看她,清风, 推我去望月阁.”慕容殇冷冷的说了一句, 便由清风推着出了门,只丢下雪吟霜一个人在屋子里。 雪吟霜看到慕容殇冷冷的表情, 想要说什么却也没有说出来,只好忍着心里的不悦的看着他们走了出去,但是心里却是特别的生气, “又是这个谭月,为什么还是她, 明明自己就快得逞了, 可是师兄今天怎么突然就又变了。” 谭月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被慕容殇所破坏了, 顿时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兴趣, 她感觉自己特别像是他的玩物,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想法, 他想让她禁足便禁了她的足,想什么解除禁足都由着他的心情,可是她谭月是有思想有头脑的人,不是小猫小狗, 想要由着他谭月并不想买他的帐。 屋子里静悄悄的, 刚才热闹的屋子因为清风刚才的传的那番话顿时一下了冷清了不少, 香儿很不高兴的嘟囔着嘴,手里还摆弄着那些花片和绣样, 这几幅绣样都是刚才谭月帮她画的,谭月跟她说这些都是象征着爱情的花朵, 香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小姐会画出这么多的花样,她正一个一个的翻看着,这些花样她都太喜欢了,如果绣在香囊上一定会很好看。 “香儿, 这是什么花,怎么看起来如此好看,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清风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来的, 看着香儿手中摆弄着的绣样, 忍不住问道。 “不认识, 想知道问王妃娘娘去, 这是她亲自画的。”香儿虽然心里生气但还是回答了清风的问题,不过语气也有点不太好。 “王妃娘娘画的,这些绣样可真好看。” “可不是嘛,娘娘说了,这些花都是象征着爱情的花,用来绣在香囊上最合适不过了,只可惜娘娘她现在不想做了。”香儿不高兴的玩弄着谭月刚才手里拿着的一块料子。 慕容殇一直也在屋子里,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丫鬟面前的这这些绣样,又听着他们两个刚才的对话,忍不住蹙了蹙眉,然后示意清风将他朝前推了推, 顺手拿起了那些绣样,一件一件的认真看着。 “清风你给我放下别弄坏了, 你又不懂, 拿这些干什么?”香儿抬起了头, 却看见是慕容殇拿着那些东西。便赶紧站起来紧张的问道“王王爷您怎么来了?” 慕容殇并没有回答香儿的话, 而是拿着那些绣样一直在看,这每一副画得特别逼真,合欢,顾名思义就是合美欢悦,结香花就是已结生香,的确都是拥有美好寓意的花,只可惜. 慕容殇轻轻的放下了绣样,问道“王妃人呢,怎么不见她人?” 香儿半天支支吾吾的说道“娘娘身体不太舒服,已经歇下了,娘娘不知王爷回来,奴婢这就去叫娘娘下来。” “不必了,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好好歇着吧,如果实在不行就去将薛神医请来再看看。” 说完便转过身让清风推着他离开了望月阁。 谭月被解了禁足,终于能自由自在了,今天早早便起了床打算着去园子里转转,这么多天了连门都没有出过,可把她给闷坏了。 刚一出门却碰见了清风风风火火的朝望月阁走来。 “清风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是有什么事吗?”谭月纳闷道。 “禀娘娘,刚才皇后宫里来了人说是皇后请王妃娘娘进宫一趟,王爷让属下过来请娘娘,还让属下嘱咐娘娘宫中不简单,让王妃娘娘务必要小心一点。” “皇后要见我?那我收拾收拾就去,也请你转告你家王爷,就说谢谢他的好意我会小心的。”说完便又转回身朝望月阁走去。 其实谭月这么爽快的答应进宫并不是为了见皇后娘娘,她是想着趁这次进宫的机会去看看那位可怜的如妃娘娘,几个月都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再被宫里的那些有心之人残害。 王府外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谭月上了马车便直接跟着下人朝凤栖宫的方向走去。 皇后应该是一直在等着谭月,看到她走了进来微微笑着说道“你终于来了,本来一直想让你进宫和你说说话呢,可是南宁王说你身体受了伤寒一直未好,先在可好些了吗?” 谭月没有想到皇后竟然这么关心她的身体,并也从皇后的话中知道之前请她进宫都被慕容殇给挡了。于是便装作身体刚刚好的样子,说道“多谢娘宁挂怀,前段时间因为突然感了风寒身体一直没有好起来,现在已经好多了,倒是让娘娘担心了。 皇后娘娘摆了摆手手笑着让下人给谭月赐了座,摇了摇头说道“跟本宫无需这样客气,本宫也不知怎么就是比较喜欢你的性子,跟本宫很是合得来,还有南宁王本宫也一直都把他当亲弟弟的,记得本宫刚入宫那会他才六岁,整体总喜欢来我的宫里,说我宫里的甜点好吃,所以本宫那日看到你与他成亲,本宫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跟他是最般配的了。” 谭月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在夸她可是好像又别有一番用心,于是尴尬的笑笑然后实话实说道“或许这全天小也只有娘娘这样认为了,别人可都认为我配不上这京都南宁王,都觉得我是攀高枝呢,娘娘或许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庶出的乡野丫头,恕娘娘原谅,如果不是王爷的腿伤了,这门婚事是万万轮不到我头上的。”谭月也不想瞒着皇后娘娘了,无论她有什么样的心思,她都想将实话说出来,让皇后娘娘知道她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庶女又如何?只不过是出生不同而已,不瞒你说,本宫也是个庶女,可又怎样,本宫不还是这安国最尊贵的皇后,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其实本宫那个时候在自家家里的时候也受一众姐妹排挤,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见过,吃穿用度都是人家挑剩下的,可是如今的欺负本宫的那些姐妹们恨不得天天都来巴结我,讨好我,为他们的家庭寻找靠山,可是本宫母仪这天下,哪有功夫搭理她们呀! 皇后娘娘的这番话倒是让谭月没有想到,她这是要亮自己的底盘了呀,可是谭月还真没想好要怎么接她的话,便只好说道“皇后娘娘乃尊贵之躯,您的那一众姐们都是有眼无珠的,她们如今一定特别后悔当初做了那么对不起您的事情吧!” 皇后娘娘没有回答谭月的话,而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慢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碗对谭月说道“今天泡的是特制的香山云洱茶,这茶是南北间最高的奇峰上采摘来的,你尝尝。 谭月便端起身边的茶喝了一口,茶的确是好茶,喝在口中清醒爽口,余味竟然还有淡淡的清香,于是说道“娘娘,这茶果然是好茶,喝了一口瞬间觉得沁人心脾,浑身都无比舒服余味淡淡的清香。 皇后娘娘赞同的笑着说道“果然只有你与本宫的心意相通,这茶品出来的都是同样的味道,稍后我让下人们给你也带点去,难得本宫遇上知心的人,你拿回府里去也慢慢去品尝吧。 谭月知道皇后的心意是不能随便拒绝的,便谢过了皇后娘娘的好意收了下来。 突然下人来报说是今年苏州丝云坊的料子来了,皇上让皇后娘娘去为各宫将料子分下去,好做今年的春装。 谭月觉得不好再打扰皇后娘娘了,便趁机决定离开,可是皇后娘娘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跟谭月说,于是便说道“虽然天气刚刚暖和不久,但是这御花园里的花却开得也不少,你且去先转转,赏赏花,本宫先去办了那些事情,中午你来本宫这里陪本宫用了午膳再走吧,不知怎的,本宫见了你就是格外欢喜得很,总觉得跟你说话说不够。 被皇后娘娘这样一挽留,谭月便也不好再推脱,只好应了皇后娘娘,然后带着香儿去了御花园那边。 果然如皇后娘娘所言,宫中的花开得很是早呢,谭月本来也不是个喜好花花草草的人,只是如今在这宫中也再无其他可去之处,便只好在御花园里随便逛悠着,香儿倒是最喜欢花花草草了,看见这园子里这么多绽放的花朵高兴的不得了“小姐,你看这些花开得多好呀,香儿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花呢,小姐,你看着牡丹就不光有红色的,黄色的,粉色的,竟然还有蓝色的,香儿还从未见过蓝色的牡丹呢,小姐,你来闻闻,这花好香呀,要是将这些花摘了去做成香囊一定会特别特别香的。”香儿边说着竟然还把鼻子凑上去闻着。 谭月看到香儿这般调皮,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说道“想什么呢,不知道这是御花园,这是皇家的地方,这里的东西都是皇家的,能闻闻都不错了,还想摘了去,你想不想活了?” 谭月的这番话一出,香儿便起身小声说道“小姐,我当然知道这事皇家的东西,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这些花我真是是太喜欢了,不过话说回来,小姐您现在是南宁王妃,也算是皇家的人了,怎么听起来好像还是个外人一样。 “我虽然是嫁进了这皇家,可终归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虽然都是皇家,但是这里面是是非非还很多,所以咱们还是不要惹事了,看看就行了,如果你真喜欢,赶明日我也给你种点,让你想怎样摘就怎样摘。 主仆两个你说得很是开心,却不知道远处的假山处有一个人正朝她们这边看着,也将她们主仆两个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香儿陪着谭月在御花园里转来转去,谭月却无心看这些花儿,她想着找机会看看如妃去,可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御花园里却总是有人走来走去,谭月没有办法脱身,一直看着那些丫鬟太监们想着自己怎样才能脱了身悄悄的溜过去,可是香儿并不知道谭月的心思,在这御花园里玩得很是开心。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小姐,你看今日这园子里人真多呀,你看那边的亭子里也有人,她们好像在那边喂鱼呢,小姐,我怎么看边的那个好像是司徒媚儿,她身边的那个好像是大小姐呢。 香儿说的话谭月也听到了,她也看到了御花园对面的亭子上的那些人,好像真的是她们呢! 当谭月看到她们的时候,那边的人正好也朝这边看过来,也看见了谭月。 “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呀,可真是扫兴,好好的花朵本王妃怎么现在越看越觉得不娇艳了呢,原来这干什么都是得靠心情,这好心情被人扫了看什么都没兴趣了,你说是不是呀,谭月? 几个月不见,司徒媚儿说话的口气是越来越狂了,也不知道这些天是什么东西让她变得越来越这么狂妄自大。 谭月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那身上的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的浮夸做作,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王妃,那一身娇艳的服装,那一脸厚厚的粉妆让人都看不清她原有的模样,还有那夸大的腮红,谭月真不知道这司徒媚儿的审美究竟是怎样的,那简直就像是要上台表演的戏子,还有手上戴着的那一枚枚宝石戒指,每只手上都戴了三个不同样的,就算是炫富也不至于这样吧,谭月看着那张和衣服颜色同样火红的嘴唇时,心里已经笑了不下一百遍了。 “谭月,看来你今日是被南宁王解禁了,不过也真是呀,禁足了几个月还不安分刚出来就跑这来瞎晃悠,依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怎么想找皇上说理,哼,我看你是找错人了,一看你就不知道,那本王妃可以好心的告诉你,皇上如今新纳了妃子,天天都在那承曦阁里,所以别在这傻等了,哈哈哈……。 司徒湄儿的这番话,还有这般得意的笑容谭月算是听明白了,她们是在笑话她曾经被禁足的事情,可是谭月才懒得搭理她呢,司徒媚儿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谭月是看明白了,她都不想多看她一眼,转头却把目光放在了站在司徒媚儿身边的谭月身上,谭月心里好生纳闷这儿谭月怎么来着皇宫里了,看这样子应该来了不止一次呢,于是走上去问道“大姐也在这儿,也不知大姐是何时来的”? 本来谭月早就要跟谭月说话的,只可以被司徒媚儿一阵子说的自己压根就没有插话的机会,便前千走了几步跟谭月离得更近点了才用无比关怀的眼神看着谭月说道“看见你一切都好,我也就放了心,前些天他们说你被南宁王禁足了,倒让我好生担心,如今看见你我心里也确实宽慰了不少,都说南宁王脾气古怪,又天生傲骨,如今腿已残废,恐怕脾气会越不好,妹妹一定要小心伺候才是。 谭月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关心谭月,可谭月听着却觉得像是在故意挑拨,说别人的坏话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夫君,谭月心里是非常不赞同的,更何况这南宁王还曾经是她谭月一心想要嫁的人呢,她为什么会如此说呢? “也是怪我不太懂事,让王爷生气了,倒是让姐姐担心了,是妹妹的错,以后妹妹一定会改的,只是不知道姐姐今日进宫来所为何事呢?”谭月知道,不是皇室家眷一般不能随便进宫的,她跟司徒媚儿都是王妃,也可以请了皇后的旨随时进宫,可是谭月只是普通臣子的家眷竟然常来来这宫里走动,那就说明是这后宫里权贵的人应允的,谭月不用想也都知道应该是晨贵妃了,可是她不知道晨贵妃拉拢谭月是何用心呢? “好了,别跟她说那么多了,一个庶出的下贱胚子,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别看她现在只是被南宁王解了禁,也指不定哪天会被南宁王给休了也说不准。”司徒媚儿现在说话比以前还要猖狂,看到谭月那么柔声细语的跟谭月说话,顿时觉得很不耐烦。 三个女人在亭子里说着,站在旁边的下人听着司徒媚儿刚刚的那句话忍不住都偷偷的笑着,如今站在亭子里的谭月就好像丑小鸭一样被一群坏人围着,谭月本来不愿意搭理她们的,无奈那些人出言都不逊,谭月虽然是自己的亲姐姐但是也并没有要阻止司徒媚儿的意思。这倒让司徒媚儿越发的嚣张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庶女,见了她心里便很是生气,就想跟她过不去。 慕容殇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御花园,脸色冷得吓人,他已经听了半天她们说的这些话了,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道。 “是谁在背后说本王的家事,还在这为难着本王的王妃,是不是都觉得这天热了,下去要和这御花园的鱼为伴呢?” 随着声音大家都转过身看去,却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慕容殇怒着一张冰冷的脸,那脸色像是能将整个池子里的水都给冻住了。 谭月看着慕容殇,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宫的,更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便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不来吗?” 慕容殇看着谭月那一脸诧异的表情,冰冷的脸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本王不放心你一个人来这里,所以便过来寻你,想着和你一起去用午膳。” 谭月听着慕容殇的这番话,自己都不相信,这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慕容殇吗,他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但是她觉得这是慕容殇在跟她演戏,于是便也立马进入了戏份,也随着慕容殇说道“本来是在皇后宫里的,皇后娘娘突然有事要处理,我便来这里逛逛,没成想就碰上别人了,说着便将目光朝司徒媚儿她们看了过去。 “刚才本王在这里听见是谁在对着本王的王妃大呼大叫的,还听说要休了本王妃,是吗?” “王爷,这位是宣王府的王妃娘娘,司徒老爷家的小姐。”一个丫鬟上来赶紧回道。 “哦,原来是瑾儿的王妃呀,看来这瑾儿的家教也甚是不好呢,本王哪天得好好跟他上一课了,怎么连长幼有序这个道理都不懂呢?这司徒大人家的家教不好也就算了,堂堂宣王家教竟也如此,这不是损我皇家颜面吗?你说是不是?宣王妃?”慕容殇语气冰冷,根本就没有用正眼看一眼司徒媚儿跟谭月。 站在一旁的谭月此时见到慕容殇早已经大脑都混乱了,这个曾经和现在都让他放不下的男人如今却脸正眼都不看她一眼,虽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针对自己,可是如今跟司徒媚儿站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同时也被这个男人给羞辱了,顿时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一直维护的淑女乖巧形象却突然在自己最喜欢的男人眼前坍塌了。谭月感觉自己的眼圈都红了,但是慕容殇却没有看她一眼。 “怎么,宣王妃,还不知错是不是”?慕容殇很不高兴。 可是司徒媚儿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她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让她更不明白的是明明都说南宁王和南宁王妃关系不好,可是这南宁王为什么突然这么护着这个庶女,反而要跟她作对呢? 慕容瑾今天正好也来了宫里,只是比司徒媚儿来得晚一些,此时他刚在御书房跟宸皇汇报完了事情正准备去晨贵妃的屋子里请安呢,刚刚路过御花园就看见沐风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走来,便问道“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是有什么事吗? “王爷,您快去御花园亭子里,好像王妃娘娘将南宁王得罪了,南宁王正在那儿发火呢? 慕容瑾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不好,自己的那位皇叔脾性他是很清楚的,便带着沐风朝御花园亭子走去。 “皇叔,侄儿给您请安了,也不知道本王的王妃怎么惹皇叔不开心了,无论怎样,还请皇叔不要生气,侄儿替王妃给皇叔和皇婶赔不是了!”慕容瑾说着便行了个大礼。其实慕容瑾当看到站在慕容殇的身边的谭月时心里顿然便都明白了,自己的那位王妃肯定是又招惹了谭月才让大家都不愉快的。 “瑾儿,本王真不明白你这宣王府的家教是怎样的,不过想要在本王身上撒野,本王是不会同意的。”慕容殇丝毫没有一点原谅的意思。 司徒媚儿看着慕容瑾来了,想着慕容瑾肯定会跟自己站在一边的,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哪里错了,“王爷,我没有说错,我说的都是实话,谭月她本来就是一个庶女,这还……。” “闭嘴,”司徒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容瑾给喝止住了。 慕容瑾虽然脸上看不到一丝怒意,但是心里的火已经在极力的克制着,他压了压喉咙的火,盯着司徒媚儿说道“过去给皇叔和皇婶道歉。 司徒媚儿没有想到慕容瑾会站在慕容殇那边,他看着慕容瑾那绷得紧紧的一张脸,知道此事如果不去道歉的话自己将会吃很大的亏的,于是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轻声说道“皇叔,皇婶,媚儿错了,请你们原谅。” 慕容殇就当没有听见似的转过身看着谭月,问道“王妃可听见了?” 谭月秒懂慕容殇的意思,摇了摇头,故意说道“王爷,我好像听见有只蚊子在嗡嗡的叫,其余的都没有听见。” 司徒媚儿那张脸一下子红了,她没有想这个庶女此时会在两个男人面前这样羞辱她,更让她气愤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于是又大声说道“皇叔皇婶媚儿错了,以后不敢了,还请你们原谅。” 谭月本来就是想故意整整司徒媚儿的,像司徒媚儿这样的人做什么事都在明处,干什么事情都喜欢呈一时之快,没有脑子的,这种人还对付,不像是藏在暗处给你使绊子的那种人,那才是不好对付的。 司徒媚儿惹了这一场不愉快,让慕容瑾心里特别不舒服,便直接吩咐下人将她们送回了宣王府,自己也不想去晨贵妃屋里请安了,出了皇宫便朝大街上走去,也不知要去哪里,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谭月推着慕容殇走出了御花园,两个人在小路上走着。 “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谢谢你为我解围。谭月先开口了。 “本王只是途径那边听到这些的,所以无需客气”谭月客气,慕容殇更是客气,其实他是故意来这里的,却偏偏要说成无心的,这倒让谭月心里舒服了不少,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的好心,原来也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然后两个人便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谭月不好再问什么了,慕容殇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便说道“就到这里吧我去跟御书房跟皇上说点事,让清风推我过去吧! 谭月本来也找不上个机会单独离开呢,一听慕容殇的这话便觉得机会来了,于是跟慕容殇说了再见便带着香儿离开了。 刚才一阵子的喧闹过后这御花园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不少,也不知刚才那些丫鬟太监都去哪里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谭月看着这偌大的御花园,想着刚才在亭子里发生的事情,香儿跟在谭月身边突然问道“小姐,你说大小姐怎么突然来这宫里了,而且我看她那样子好像都不是第一次来,可是奴婢不明白会是谁让她来这宫里呢,按说她现在是嫁了人的人,不应该常来这宫里呀? 香儿说的这番话正是谭月所想的,今日她看到谭月跟司徒媚儿在一起便明白了,这后宫里权利大的除了皇后便是晨贵妃了,皇后推脱自己身子不好常常对有些事情不理不问,反倒让晨贵妃得了势,任由晨贵妃做主了。 “谭月来宫里自然是跟司徒媚儿是一伙的,司徒媚儿去谁的宫里谭月便也一样了。 “小姐,我觉得大小姐好像变了,没有之前的那样温柔善良了,今天司徒媚儿那样出言不逊的对待小姐您,她竟然站在旁边都不说一句公道的话,一直就站在那儿。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她这是坐山观虎斗呢,现在她的身份最低,她是看哪边的势力强便打算依附于哪边,再说了我现在虽然是南宁王妃,但是又并不受宠,而且之前还被禁了足,那些人都等着看我哪天被南宁王休了的,怎么可能真心和我对待呢,现在的人都是比较势力的,更何况我与她虽然是一个父亲的,但是她和我从小便处在不同的环境中,有不同的身份,更何况她还有叶夫人那么会算计的母亲,自然是学了她母亲不少的,怎么又会真心对待我呢? 谭月说的都是实话,她早都看清了这人世间的薄凉,要不然怎么可能待在这望月阁里这么安心呢。 “小姐,以前的大小姐还是挺善良的,总会帮着小姐,我觉得那时候的她是真心对小姐好的。 香儿的这番话倒让谭月想起了第一次在赏莲大会上发生的事情,现如今想想也不知道谭月当时的离开时故意的呢还是无意的,总之以后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掉以轻心,以免被别人伤害了,那个司徒媚儿的害人把戏都在明面上,可是如果有人暗中跟她作对,她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慕容瑾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半天,看见前面的花满楼招牌,便直接走了进去,坐在了靠窗的一个位子上,菜没点几个,酒却要了一桌子,将花满楼里的桃花酒一一都要了,他一杯接着一杯的朝肚子里灌着酒,品着不同的酒不同的味道,心中怅然若梦,感觉自己这大半年来像是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一样。 “潇潇木业花落下,只怪当时已惘然。慕容瑾好后悔当初的决定,谭月最初写得那两首小诗至今还存在他书房里,自与司徒媚儿成婚以来他便发现自己好像错了,书房便成了他心灵的唯一慰藉之处,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包括司徒媚儿也不行,他觉得那是属于他的,也是属于他内心的,他不想任何人打搅了他。 之前听说谭月被自己的皇叔禁了足,他心里替她万分着急,但是又有一点暗自窃喜,他竟然大胆的希望皇叔能将谭月休了,那样的话自己或许还会有一丝丝的机会,哪怕是得不到她,但那样至少让他可以经常见到她,那样他便觉得都值了,可是今日当见到谭月时,他的内心又一次乱了,她还是那个自带春风的女子,这些天不见,她除了脸色更加白嫩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改变,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清纯而透亮,那双眸里面带着的是别人没有的自信与坚强,那双眼睛总是在黑夜里出现在他的梦中,带着无尽的光芒。 “小二,再上几坛酒!”转眼前桌子上的酒坛都已经变成了空的,慕容瑾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坛了,他从来未这样喝过酒,本身他也不是个好酒的人,可是今日他就想好好的一场酒,什么也不管。 谭月跟慕容殇分开之后,倒是自由了,看着四周都没有什么人,皇后娘娘听说也被皇上叫走了,谭月觉得此时便是去看如妃的最佳时机,便让香儿在路上留意人,一个人悄悄朝如妃住的院子走去,院子里只有佩雯一个人在洗着衣服,看到是谭月走了进来便扔下了手中的衣服走了过来跪下向谭月请安。 “佩雯快起来,无须行这样的大礼,我是来看看你家娘娘的,你家娘娘现如今如何了? “王妃娘娘,奴婢还以为您不来了呢,都几个月了佩雯都没有打听到娘娘进宫的消息,佩雯心里好着急。”佩雯一边说着话一边哭了起来。 “我最近有些事情没法进宫来,一直也很担心娘娘的身体,所以一进宫就来看娘娘了,娘娘她好些了吗? “虽然比以前好些了,但是还是痴痴傻傻的,奴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虽然停了宫里的药,可是又没有别的大夫可以看,只能这样耽误着,奴婢也不知道娘娘能不能熬得住。 “带我进去看看吧!” 佩雯点了点头,带着谭月朝屋子里走了进去,看到睡在床上的如妃,虽然脸色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蜡黄了,但是要想好起来还得想别的办法,可是如今如妃的身份如同废妃一般,是没有人能随便看的,再加上后宫里的一切都由皇后和晨贵妃说了算,谭月暂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宫的跟如妃有过节,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自己可以帮助她们,但是自己的那点皮毛医术也治不好如妃的病呀! “你家娘娘这病得太深,病根入心,必须得找大夫开药方慢慢调理或许才能好起来,要不然没有别的办法。”谭月并不想欺瞒佩雯。 “可是王妃娘娘,我家娘娘在宫里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没有人会帮助咱们的,那些人不害咱们娘娘就是好事了,这宫里还有哪个大夫能真心治疗娘娘呢?”佩雯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她们都想要了她的命,怎么可能给她治病呢? “治病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无需担心,你只需将你们家娘娘照顾好就行,切记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你家娘娘的情况,不然那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谭月认真的对佩雯说着。。 “娘娘,奴婢时刻记得王妃娘娘您的话,我家娘娘自从停了那些药之后身子好像比以前也好了些,这极日天气好我带着她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娘娘竟然说了许多的话,虽然奴婢也听不懂娘娘说的,但是奴婢听见娘娘嘴里总是叫着妹妹,妹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妹妹,是不是你家娘娘有个妹妹还是有什么其他知道的亲戚?谭月听了佩雯的话忙问道。 佩雯却摇了摇头说道“奴婢打如妃娘娘进宫起便伺候着,但是从未听说过娘娘提说过她有妹妹,也从未听她提及过家人,只听说家人在一次瘟疫中全都去世了,所以奴婢也觉得好生纳闷,也不知道娘娘她说的是妹妹是谁?“ 谭月也更不明白了,不过看到如妃娘娘的气色她也稍稍放了心,如今得赶紧想办法找人替如妃看病才是最主要的,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找,谭月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薛神医,虽然薛神医不能直接救治如妃,但是她可以去找薛神医学医术,虽然这种办法有点慢,但是谭月可以根据如妃的病情套薛神医的医术,这样也能帮得上如妃了。 回来的路上,看到香儿在那儿焦急的等着,看到谭月过来才算是放了心,“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奴婢担心死了,奴婢看着宫里也没什么好的,除了那些花草比王府里的好之外,便也没什么的了,小姐咱们是直接回王府呢还是去皇后宫里呢,奴婢现在好想回到咱们望月阁。” 谭月听着香儿的这番话不仅觉得奇怪,香儿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宫但是也没有发什么过什么,可是为什么偏偏急着要回去呢?于是问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想急着回去,你平时不是最喜欢来这皇宫里看那些花花草草的吗?” “小姐,咱们回去吧,这宫里太恐怖了,奴婢刚才在那园子旁边的长廊里休息,突然听见那假山后面有人在说话,好像是两个小太监在御花园的井里看见了人的尸体,听说是一个新进来的小丫鬟的,好像是新封的蓝妃身边的丫鬟,那两个太监说得吓人,我也听得害怕,所以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这个地方太吓人了。 谭月听香儿说的这些,虽然有点吃惊,但是也并不觉得害怕,这种事情在宫里太常见了,如果当时带着香儿见了如妃的话肯定会把那丫头吓死的,掉在井里的不是被人陷害了就是身上有秘密不能说便寻了短见,这种地方其实她也是不愿意多待的,可皇后娘娘偏偏要跟她走得很近,她又不敢拒绝,这一次两次不来可以,可是次次都不来那也说不过去,她谭月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可是也不能得罪任何人。 “香儿,咱们回王府吧,皇后娘娘那儿既然没有人来传话,不去应该也可以,咱们先走就走吧!” 香儿一听这话高兴得直点头,她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王妃娘娘,原来您在这里呀,可让老奴好找呀?”还没转过身呢,却听见有人在叫她,谭月转过身一看竟然是皇后身边的桂嬷嬷,便停下脚步来笑了一下说道“这御花园也太大了,转了半天总觉得什么花都好看,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这里了,不知嬷嬷找我何事呀?” 桂嬷嬷看着这园子周围的确也没什么人,只有谭月主仆两个,便觉得她们真的是在看花,便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请王妃娘娘前去凤栖宫里,前几日番国进贡了几颗夜明珠,娘娘想让王妃娘娘一同前去欣赏,皇后娘娘还说还有事情要跟王妃娘娘您说呢?还请王妃娘娘随老奴再走一趟。 谭月一听便知道现在想走也走不开了,这个桂嬷嬷虽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却也是皇后娘娘最信任的心腹,她刚才左顾右看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人,目的也很清楚,就是想知道谭月究竟是在真的一个人在看花还是有别的什么人,这宫里的这些人都是很精的,还好谭月从如妃那儿出来得快,要不然如果让桂嬷嬷发现了,那保不准明天就会要了如妃的命。 “皇后娘娘让我去欣赏夜明珠,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夜明珠也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到还真没有亲眼见过呢,难得皇后娘娘对我这么好,什么东西都记得我,只可惜我出身卑微,也没什么东西是能拿得出手的,这倒让我很不好意思呢?谭月说的这番话极谦虚,她心里明白这些嬷嬷在主子跟前待久了,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如果被自己这样一抬,保不准会透露出点其他的消息也未尝不可,毕竟她们就算见过再好的东西终究也只是个奴才。果不其然,桂嬷嬷一听谭月的这番话赶紧说道“王妃娘娘您过谦了,皇后娘娘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她家世有多好,她位份有多高,皇后娘娘是后宫之首,好东西也见得多了,可是皇后娘娘看上的是王妃娘娘这个人,王妃娘娘聪明娴雅,气质若蓝,那些庸俗脂粉成了除了勾引皇上,也是没有别的用处了,倒是让皇后娘娘非常头痛,本来今天的夜明珠还有更大更好看的,可是皇上却赏给了蓝妃,想想那蓝妃入宫才不久便得到了皇上那么多的恩赐,竟然还越级提了位份,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以后也不知道会得宠成什么样子呢?”桂嬷嬷的这番话其实就是替皇后娘娘说的,虽然是一番唠叨话,可是说的都是心里的话,谭月听着这话便知道这蓝妃已经成了这宫中众矢之的了。 “娘娘,咱们朝这边走,”桂嬷嬷一边说着一边领着谭月换了令一条路走着。 谭月随着桂嬷嬷一直朝凤栖宫走去,这条路谭月觉得好陌生,这宫中路太多,而自己天生又是个路痴,迷路是常有的,所以她尝尝尝是认下一条路便一直走了,可是宫中错杂相交又相似的路实在是太多,谭月看着这条陌生的路问道“桂嬷嬷,这条路好陌生呀,怎么不从刚才的路上走呢?” 桂嬷嬷笑了笑说道“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刚才的那条路太远了,这儿是条近道,老奴怕那条路太远耽误了时间,便带着王妃娘娘您走这条路了。” 谭月观察着眼前从未走过的路,一路上倒也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只是这边倒是有很多宫墙院落,也不知是哪院妃子的宫殿。 穿过了一条路,拐过去竟然是长长的廊子,廊子里竟然坐着一个人,谭月看到那是一个曼妙的女子,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楚容颜,但是单看那背影已经让人无比动心了。 “真是说谁碰见谁,可真是倒霉极了。”桂嬷嬷小声嘟哝着。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前面的女子嬷嬷知道是谁?”谭月听着桂嬷嬷的牢骚声。 “王妃娘娘,老奴自然是认得的,那位便是皇上新纳的妃子蓝妃娘娘,今天这路走的没有想到竟然将蓝妃碰上了。”桂嬷嬷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脚下却一点也没有慢下来,眼看着已经快走到蓝妃的跟前了。 “蓝妃娘娘吉祥”桂嬷嬷对着长廊里的纤弱女子便行了该行的礼,桂嬷嬷这种宫里的老人最是明白这宫中的规矩,无论内心有多么的不满,但是脸上却还是显出奴婢该有的样子了,那位女子随着别人的请安慢慢转过了身,谭月便看到了桂嬷嬷口中的狐媚子,那女子身影纤弱,双眸如同含着一波秋水,还带着些许柔情,那嫩白的皮肤如同蚕丝般柔嫩,五官更是精致到了极点,谭月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连自己都惊呆了,但是那目光中却带着丝丝幽怨,让人忍住不想去保护。 “本该不是凡间物,奈何落入红尘中”谭月觉得眼前的女子用这句话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连自己都被眼前女子的容貌给吸引了,更何况是皇上那样多情的人呢?但是谭月看着眼前的这位蓝妃好像也并不像是桂嬷嬷口中那样会狐媚妖术,看起来倒是更像是与世无争呢。 回到望月阁,谭月还一直在想着刚才那位蓝妃娘娘,还说皇上特别宠幸他,只是不知道那位蓝妃看起来眼神中好想带着几许忧郁,像是有满腹的心事。 “小姐,那位蓝妃娘娘长得可真好看,但是桂嬷嬷却说那蓝妃有狐媚之术,可香儿怎么不觉得呢?” “宫中的话听听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当真呢,这些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咱们也早点歇息吧!”谭月觉得今天一天累极了。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是东暖阁的书房里的灯却还亮着,慕容殇一脸严肃的坐在书桌前,翻着桌子上的一堆文案,眉头皱得更深了。 “清风,你去看了贺将军那边情况如何了,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贺将军练兵练的怎样?” “回王爷,贺将军做事分外细心,那些将士都是跟着王爷出生入死的,他们在宫中的兵册上都是已经死亡了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后来新招的那些各个也都臣服于贺将军,对王爷也是忠心耿耿的,都没有什么问题。” 慕容殇听着清风的话点了点头,双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不少,贺将军跟他多年他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人容易多变,他也担心贺将军身边会出现其他的人来。 “王爷,是不是宫中有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这么警惕起军中的事情来。”清风不明白慕容殇的打算。 “本王今日去宫里了,觉得宫中情势没有以前那般平静了,皇上的脸色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本王心里纳闷,觉得这不是好事。”慕容殇的表情很是严肃。 “王爷,属下在外面听说皇上新纳的妃子姿色出众,还有狐媚之术,不仅让皇上破格提升了好几个位份,还得到了皇上所有的宠幸,就连以前的晨贵妃都没有这般恩宠,王爷这次进宫可有见到那蓝妃?” “本王倒是也听说了,只是在宫中并没有见到此人,只听那些小丫鬟在那里正好被本王听到了,但是本王总觉得这件事好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今日孙大人还悄悄跟我说有些大臣已经在背后悄悄的讨论着该立哪位皇子为太子呢。” “王爷依属下之见那些人是不是决定要抢占先机,准备争皇位了,这样的话那咱们是不是得早点准备下手呀,如果再有突发的事情,那咱们的计划是不是还得变动呀?”清风一听慕容殇的这番话突然有点着急了。 “无妨,我们再等等看,让他们先互相斗吧,本王还就不相信这邪还能胜正了?”慕容殇一点都不着急,显得很是平静。 “王爷,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您的,宸皇已经坐了二十年了,也该还给您了。”清风替自家王爷感到不平。 清风的一番话又将慕容殇拉回了过去的回忆当中,尽管那些回忆很痛苦,有时候会刺得他心在滴血,但是他还是忍住不会回忆,那个五岁的自己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硬生生的夺走,而且还是那么的明目张胆,那么振振有词,他真的还把他当不谙世事的幼童了吗? “自古都是勇者胜,弱者敗,更何况那个时候本王还是一个小小孩童,怎么能够斗得过当时正气盛的慕容宸,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那个孩童也已经长成了七尺男儿,所以本王的东西本王一定会亲自夺回来的。” “王爷,那如今咱们该如何是好?要不要?” “不可,咱们现在就按兵不动,看着就好了,且先让宫里的那几位斗好了,本王现在只看着她们斗就可以了,再说了本王的腿现在还没有好如今还是一个残疾的王爷,所以什么都干不了的。” “是,属下明白。” “王爷,皇后让王妃娘娘进宫是不是有其他的用意?属下怎么觉得皇后娘娘好像对咱们王妃娘娘格外上心呢?”清风摸着后脑勺问道。 “连你也看出来了是吗?”看来皇后娘娘倒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这皇后娘娘是后宫里唯一没有子嗣的,本王想着她肯定也想加入到这这争储的斗争中了,可是如今她没有什么靠山,怎么也会加入这皇宫争斗了? “难不成皇后娘娘还有更大的野心?”清风也觉得奇怪。 “无论宫中怎样,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是王妃娘娘性格单纯,千万不能被有些有心之心给利用了。”慕容殇的一番话都是对谭月满满的不放心。 司徒媚儿本来想着今天抓住了好时机一定要好好羞辱一番谭月,哪知道半路上竟然碰上了慕容殇,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谣传的竟然是假的,不是说谭月被南宁王禁了足,下一步就是会被休掉,可是今天的南宁王那就太反常了,不但没有要休她的意思,反而还帮着那个贱人说了话,一想到今天在那么多下人面前被南宁王那样羞辱,心里就气急了,更让她恼怒和生气的是慕容瑾作为自己的丈夫不但没有护着她,反而帮着别人一起责罚了她,她真是快要被气疯了,这慕容瑾可是自己的男人呀。 “王爷呢,怎么还在宫里不回王府吗?”司徒媚儿生气的问着下人。 “禀王妃娘娘,宫中值守的人说看见王爷已经离开了皇宫,但是王爷去哪里了,奴才们都不知道。”一个下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什么,连王爷在哪都不知道,我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想在这待了,竟然连自己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司徒媚儿越听越生气,将桌子上布好的菜狠狠的一掀,好好的一桌子菜顿时全都给掀翻了。 “都给我滚下去,你们一个个饭桶,只知道吃饭,竟然一点点用处都没有,真是不中用的东西。”谭月越生气骂的越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与谭月有关的事情都会让她大发脾气。 “娘娘,奴才好像看见王爷去了街上,好像,好像出去喝酒了。”一个小奴才抖抖嗖嗖的小声说道。 “都给我滚下去,一个个的都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这个小奴才不说倒好,一说反而激得司徒媚儿越发生气了。 屋子里的丫鬟都被赶出了屋子,司徒媚儿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想着自与慕容瑾成婚以来,她眼中心中的那个宣王好像就变了,再也没有初见时的那种心动的美好,虽然她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可惜她能感觉到他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的那一刻除了失望与无奈,却没有一点喜爱,究竟是谁错了,她真的不知道了。 应该说不会错的,他们两个年少相识,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润如玉的公子,后来当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便认定了他,他从父亲那儿打听到他是一个喜好文墨,爱好吟诗,为了和他走得更近,从那时起,她便也开始了读诗学文,其实这一切都并不是她所喜欢的,她喜欢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从小自己身在富力的家中,哥哥因不成事,父亲无法将大业寄托与他,可是偏偏自己出生以来,不仅长得漂亮,就连聪明都在哥哥之上,虽然比哥哥小了三岁,但是样样能力却都在他之上,后来长大父母亲看哥哥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便把光耀门楣的事情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她不能作为男子那样顶门立户,但是她可以帮父亲与皇室联姻,取得更多的权位与荣华,自从母亲知道了她对慕容瑾的心思之后,更是刻意的培养她,才能有机会与皇族联亲,可是抛开这一切不说,她自己的感情也是真真实实的放在慕容瑾身上的,她是真的爱慕于他,可是为什么他就一点点都感觉不到呢?司徒媚儿的两行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越流越快,越流越多,随着泪水,心中的委屈也一股脑儿全都迸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司徒媚儿觉得自己好痛苦。 西华苑里,晨贵妃屋子里的梨子桂枝香味道极是浓郁,晨贵妃躺在白狐裘皮金丝软榻上,办斜着身子,屋子里温度也很是适宜,虽然外面的天气刚刚热起来,可是屋子里可是舒服之极,晨贵妃闭着双眼,任由一个动作娴熟的小丫头修剪着指甲,那红色鸢尾花涂抹在晨贵妃那白皙的指甲上,倒显得那皮肤越发的白皙了,感觉那白都透着一层薄薄的光,那一抹星星红色就像是空中闪闪,倒是让人心生摇曳了。 “娘娘的手太好看了,老奴还从未见过宫中哪位娘娘的手有咱们娘娘的这么好看呢。”孙嬷嬷站在一边看着白皙手中的一点红忍不住啧啧赞叹。 “孙嬷嬷,你看你又说笑了不是,本宫的手再好看,也比上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子惹皇上注意呀!本宫现在是老了呀,美貌已经在本宫这里指望不上了。”晨贵妃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拿双白嫩的玉手,让孙嬷嬷扶着她慢慢坐了起来,曾经就是这双手引得皇上移不开眼睛,这双手让他也得到了皇上无尽的宠爱,只可惜这宫中年轻貌美的女子实在是太多,这双手再美也美不过那些年轻容颜在皇上眼中的分量,这些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娘娘,您不能这样说,那些年轻的皇上只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看够了看腻了皇上还是会想起娘娘您的好来,这些别人都是明白的,就算是那些新进来的人还不都是娘娘您才让她们留下来的,要不然也不知早去哪儿投胎了。”孙嬷嬷说的都是实话,若不是她家娘娘开恩,那些进了宫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皇上,更哪有机会侍奉皇上呢? “本宫帮她们们其实也是在帮自己,但是她们能不能留下那还要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你看现在的蓝妃不就是个例子吗?本宫也没有想到这个蓝妃还真有两下子,竟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这还真是让本宫高看了呢。” “娘娘说的是,您实在是高明了,幸亏留了那一手,要不然等那蓝妃有了皇嗣,那可就麻烦了,孙嬷嬷想起那日端给刚入宫的蓝妃的那碗茶。 “那是,都想跟本宫斗,想生下皇上的孩子,那是跟本宫的瑾儿在争皇位,本宫当然是不会答应的,你要知道,这皇位就只有一个人可以继承,那就是本宫的瑾儿,其他人休想。 “那是,咱们宣王才是这大统的唯一继承人,别的人想也别想。”孙嬷嬷也应和着晨贵妃的话。 “今天不是瑾儿跟媚儿要进宫来吗,怎么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呢?本宫几天不见他们还真是有点想他们了。 “娘娘,宣王和宣王妃恐怕今天不能来给娘娘请安了,听身边的下人说他们好像已经出宫回府了。” “什么,回去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都不来本宫这儿就走了? “娘娘,没有什么急事,好像是宣王妃在宫中羞辱了南宁王府妃,正好被南宁王给碰见了,结果两个人都被南宁王教训了一顿,听那些人说南宁王很不高兴,带着南宁王妃离开了。” “什么,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说这媚儿欺负人也不看看四周,挑个时间,那南宁王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吗?就连皇上也得让着他几分,那可是宸国的南宁王呀!”晨贵妃一听这些便坐不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儿媳会把南宁王得罪了,还惹得南宁王不高兴了,这宸国南宁王谁不是见了就躲的,她倒好还往枪口上撞去了。 这让晨贵妃极为不高兴,这个媚儿还是有点太急躁了,急躁的人往往是干不好任何事情的,可别让她事没干成反倒耽误了事情,“孙嬷嬷,我写个字,你亲自送到宣王妃手中,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说完便命人研磨铺纸,并在上面写下了一个有力又带有内涵的“静”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正在院子里与宫人们玩耍,她的眼睛被人蒙住了,张开双手去抓别人。 “公主,我们在这呢!”宫女们嘻笑道。 “等着,一定抓到你!”说完奔着声音去了,宫女们嘻笑着躲开了。 楚寻看着院中的谭月,这样一个人,真会是妖物么? 他抬手阻止众人出声,一步一步朝谭月走去,后者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奔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楚寻瞬间 像被什么定住了 一般立在当下。 谭月身上淡淡的桃花香飘了过来,让他竟然会有种回抱她的冲动。 “这下抓到你了吧!”她抬起手来,青葱般的手指头在他脸上来回摸索,宫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谁也没 想到这太子在这个 时候来了。而且还不准她们出声,看来公主今天遇上麻烦了。 谭月摸索了半天也没猜出来这是谁,自己宫中没有这么高的宫人吧!最后服输地抬起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眼上 的布,不由得惊 呆了,怎么是这位瘟神。要命的是自己另一只手还停在对方脸上。 “看够了吗?”楚寻先回过头来,淡淡地问道。 后者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赶紧将自己的手收回,讪笑了一下,道:“你怎么来了?” 楚寻藏在长袖中拿古镜的手抖了一抖,若这谭月真是妖物,被这古镜一照就会消失在这世间了。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谭月仰着头看着他,楚寻看着她的眼睛,直觉得自己要陷进去了一般。 “我迷路了不行吗?”说完转身落荒而逃。留下一院子的人莫名其妙在面面相觑。 楚寻一路上不断地安慰自己,他只是不知道这谭月消失后自己怎么向父皇交待,绝对不是自己心生不舍。 回到宫里后,赶紧将自己手中的古镜藏了起来,又像是担心什么似的将古镜拿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 几层布,才又放进 匣子里。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跟谭月成亲了,掀开红盖头那一瞬间,她的美惊艳了他整个世界。可只一瞬间 ,对方化成一个 妖物,张开尖利的爪子向他扑来,活生生将他吓醒了。 楚寻抬起袖来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赶紧起身将木匣里的古镜拿了出来,放在了床头,明天他一定要带着 古镜去见见南宫 离,若她真是妖物,自己绝不心软。 第二天,谭月一大早便偷偷地带着王裳还有她的贴身丫头,自己的绿茵秋月出宫了,留下个小宫女给岳冰传 话。这个时间是 她算好了的,因为这个时候还没下朝会。 这个时间似乎还太早,这闹市区都没多少商家开门的,几人走了走,谭月觉得没有意思,可王裳却是兴致勃 勃,她从来没有 像现在这样在大街上行走,她家中人是不准的。 谭月看了看边上的商楼物语轩,道:“好别致的名字,我们进去等岳冰哥哥吧!” “好!”王裳一听到岳冰的名字就会眼睛放光。 众人走进去后才知道,这是一家非常精致的茶楼。二人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又让三个丫头去要了 些好吃的糕点。 “你们仨也坐下来,一起吃,站着太碍眼了!”谭月招呼道。 “奴婢不敢!”三人本能拒绝,都不敢坐。自古以来,也没有仆人跟主子一张桌子吃饭的。 “这都出宫了,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那这么多规矩。” “主子,你就饶了我们吧!”三人哭丧着脸。 “公主,你就不要强求了,要不这样,你们仨就坐我们隔壁吧!”王裳道。 “好!”仨个丫头赶紧隔壁坐了下来,谭月服气地摇了摇头,起身把桌上大半的糕点给她们端了过去,自己 与王裳只留下了 三盘。 “公主真是变了好多!一点架子都没有,若不是我对你比较熟悉,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以前的你了!”王裳 看着她笑道。 “我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这世上谁不是父母养的,没有谁比谁高贵。你莫要老是叫我公主公主的,叫我阿 离吧,听着亲 切。” “这不好吧!”王裳有点犹豫。 “就这么着了,你老是叫我公主,这多生疏,咱们现在是朋友了!” “那好吧!”王裳点了点头,几人开始吃东西,王裳吃东西的空档都不忘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生怕错过 了岳冰的身影。 里面雅间的白影透过珠帘着看窗边的人,淡淡一笑:这还真是个让人看不明白的公主。 抬手招来身边的随从轻声吩咐了几句,随从会意离开了。 过了一会,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而后便全部坐满了,谭月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是楚帝的那位还 未出嫁的五公 主,她带着两位官家小姐在正堂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显然王裳也看到了,她吓得脸都白了。谭月看了看她,笑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王裳看了看她,这才稍微静下了心来,楼里这时传来了一阵清雅的琴声,如梦似幻。 “裳姐姐可会弹琴?”谭月问道。 王裳点了点头,道:“我自儿时便学,只是习了十多年,却是连此人半点火候都及不上。这一曲相思行内人 都不敢轻易言起, 此人却能随心所欲。” “你也太谦虚了吧!” “没有半点谦虚,这是事实,我也算是行中人,这种琴艺没有几十年的火候是练不出来的。” 说话间琴声停了,只见五公主楚怜抬手招来店家,掀开随从手中端盘上的红布,上面十锭金子闪闪地发着光 。 “本公主天天来此听琴,一连数日,却连无忧公子的面都没见过,着实可惜,今日我带了些朋友来给无忧公 子捧场,还请公子 给本公主一个面子,见上一面。” 王裳听后一惊,道:“难道此人便是姬无忧!” “你认识么?”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此人出身得意楼,很少在外露面,但是很多重要场所,都有他的足迹,传说他的 琴艺可使鸟儿停 留,余音可绕梁三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谭月淡笑了一下,这公子无忧还真是个招财猫,一曲相思便可让人豪撒千金。话说这得意楼是个什么地方! “公主殿下请恕罪,公子无忧从不在外界露面,这是他的规矩。”店家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么说来,是不给公主面子了?”五公主身边的官家之女冷声道。 “这人是谁?”谭月轻声问道。 “五公主左边的那个是陈太师家的孙女的陈思思,右边那个是瞿家的二孙女瞿无秋。” 说到这瞿无秋便让谭月想到了清风楼门口见到的瞿无双,那可真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也难怪太子对她倾心 。 “真的是对不住了,各位小姐,无忧公子从不破例的。” “一个艺子而已,摆什么架子,信不信今日砸了你的场子?”陈思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什么是得意楼?”谭月轻声问道。 王裳脸一红,道:“就是那种地方!” 后者一愣,什么地方?但看了看王裳的脸色,瞬间明白了,敢情是个小倌。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无法无天的陈思思还真下令让人去雅间拿人了。不一会,便轻松地架出来一位年轻的 白裳公子。 他出场的那一瞬间惊艳了全场的人,谭月执茶杯的手中停在了半空,这真所谓公子如玉,世上无双,难怪不 敢轻易露面。五公主抬了抬手,随从赶紧将架着无忧的手松了开来。 “公子实抱歉,我的朋友冒犯了!”楚怜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抬手作揖。 谭月有点好笑,敢情这事是别人做的,跟她没关系? “在下不敢!”无忧淡淡地说道,没有半点奉承的意思。 “本公主仰慕公子已久,公子可否到我府上教我琴艺?” 楚帝有五个女儿,四个已经出嫁,这第五个是皇后所生,身份分外尊贵,还自己在宫外设了府邸。 “请公主恕罪,在下自认没什么可教公主的。”姬无忧然是不卑的态度,让谭月不由得心生敬意。 作为一个出身如此卑微的人来说,攀上公主这根高枝算是他最好的出路,对方竟然不为所动。 “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可别怪我们用强的!”陈家武将出身,陈思思抬手,随从又将姬无忧架了起 来。 “慢着!”谭月看不下去了,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来。 五公主一见谭月,像耗子见了猫一般,赶紧抬手让人放了姬无忧。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摆神怎么会在这地方 出现,难不成也 是为了姬无忧。 谭月走了过去,玩世不恭地笑道:“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人家不愿意跟你们走,何必强求,虽说人不风 流枉少年,但强 扭的瓜不甜,五公主难道没听说过?” 五公主脸色很是不好,她的心思算是公开的秘密,但没有人敢道出来,可这谭月一来就将她的心思道了个底 朝天,让她面子 有些挂不住。可问题是这位摆神无人敢得罪她,就算是自己的父皇,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离公主,你与五公主都是皇家的人,自家人怎说两家话,五公主看上的人,想来离公主不会抢吧?”瞿无 秋话里有话地说 道。 谭月非不吃这一套,她似笑非笑道:“她有资格跟本公主抢吗?今日我还就将话放这了,从今日起谁要敢再 为难无忧公子, 就是与本公主作对!” 五公主脸色很是不好,看了她半晌,冷声道:“我们走!” 随后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这二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多谢离公主出手相救。”姬无忧抬手作揖。 “无防!”谭月摆了摆手。 王裳急急起身来到她身边,担忧地说道:“你今日得罪了五公主,她定会想办法报复的。而且咱俩偷偷溜出 宫来要让皇后知道 了,这事不知如何收场。” “是无忧连累公主了!”姬无忧抱歉地说道。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反正我与她们的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后转向王裳,道:“至于出 宫这事,她不敢跟 皇后说的,你放心。” “公主就这么肯定?” “这是自然,她今日丢了这么大个脸面在这,怎么可能还去向皇后说起,再说了,我又不怕她,到时真要告 到皇后面前,我让 她吃不了兜着走。” 王裳与姬无忧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 谭月又看向姬无忧,道:“只是你一个如此俊美的公子哥儿,身边怎么也不带几个会武的防防身,我虽说今 日救了你,但也 不能时时护着,他日若是再遇这种事,你怎么办?” 对方倒是冷静地笑了,道:“有公主今日这话,想来没人敢再来找无忧麻烦了。” 谭月不解,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时一想才觉得不对,这事若是传出去了,岳叔叔 怕是会来找她麻 烦了。 赶紧讪笑了一下,道:“虽然为你解了围,但却是冒犯你了,和我有过节的人太多,防不胜防,怕是经此一 事,你以后的日子 也不会安生,这样吧,我今日去一趟武奴坊,给你买几个武奴,你带在身边防身。你住在哪,我买好后让人 给你送去!” “多谢公主!武奴就不必了,无忧身边有,只是今日恰巧没带在身边!” “哦,那好吧,你记得以后定要时时带着,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无忧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如沐春风。 几人走出物语轩,便迎上了太子的马车,谭月赶紧带着人往回走,她想躲,但对方却似乎早已看到她了。 “离公主!”楚寻跳下马车朝谭月走了过来,他藏在长袖中拿古镜的手又开始发抖了。 谭月无奈,只好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太子尴尬一笑,道:“好巧!” 楚寻意味深长地笑道:“公主殿下不是应该在宫中好好学习女功么,怎么会跑到宫外来,还把裳儿都带出来 了?” “我带裳姐姐出来选绣线的,不行么?” “这样啊,那我问问母后,宫中是否没有了绣线。” 王裳一听,脸都吓白了,谭月看了看王裳,赶紧堆起一脸的笑,把太子拉到一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 兮兮地看着他, 轻声道:“这事你就帮我瞒下来呗,你又没什么损失对吧!”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楚寻不由得心中一动,他把就要拿出来的古镜又收了回去,赶紧将自己的眼光移开,他不能看她的眼睛,她 的眼睛像是有魔力 一般,只要看上一眼,便让他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这样的一个人不是妖物又会是什么? 可是就算自己知道她是妖物又能怎么样?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最后他拿古镜的手还是没动。 “我为什么要帮你?” “其实我是不怕娘娘怪罪,反正我脸皮厚,她罚我我就认了,也无所谓了,我是担心裳姐姐,她一个大家闺 秀被我带出来野, 皇后知道了,定是不会饶她的。” 楚寻不由得被她气笑了:“你还知道自己野?” 谭月拉着他的袖子开始撒娇:“你就帮帮我吧,以后你要有什么要求,我也帮你,成吗?” 后者想了想,道:“也不是不成,这样吧,你三天内给我绣个荷包,必须是你自己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不 能假手他人,这事 我就帮你瞒下来。” 谭月瞪大眼睛看着他,道:“三天?三十天还差不多!” “就三天,爱要不要!” “十五天吧,你看我都没学过,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若是绣不好,想来你也不喜欢,对吧!” 后者一笑,道:“七天,一天都不能多,七天没完成,我便告诉母后。” 谭月气得想揍他,但也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道:“成交。” 于是太子殿下满意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王裳赶紧走了过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表哥怎么就这样走了。” 谭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你还想让他把咱们抓到皇后面前去不成?” 王裳赶紧闭了嘴。谭月一看,道:“你放心吧,他会帮咱们瞒下来的,有他作掩护,咱们今天更不用担心了 。” 王裳瞬间喜出望外,道:“表哥真答应了?” “我出马有什么办不成的吗?”谭月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真厉害,我打小就害怕表哥,而且他这人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今日怎么会帮着我们?”王裳不解。 谭月看了她一眼,就往前走了,心中苦笑了一声,真当楚寻是什么善茬,对方是有目的的。 一行人直接就去了岳府,岳夫人一见王裳,喜欢得不得了,拉着她的手不松,直囔着自己怎么就没个女儿说 说话。 谭月一见,故意装作着急地说道:“婶娘,您不是喜欢我的吗?裳姐姐来了你更喜欢她,敢情您是骗我的。 ” 岳夫人赶紧放开王裳的手,笑道:“你这丫头,婶娘当然也喜欢你呀,只是你是皇家女,婶娘怎敢让你当我 女儿?” 谭月笑了,道:“跟您开玩笑的,我们今日要在您府上练骑马射箭,可得打扰您了!”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巴不得你们天天来。” 这时岳冰回来了,他匆匆脱下披风交给身边的侍从便急急走了进来,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却在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母亲拉着王裳的手,愣了一下,笑容立刻就没了:“你自己出来野也就行了,还把 人家王姑娘带出 来,皇后知道了饶不了你。” 王裳赶紧道:“你莫要怪公主,是我自己要跟着出来的。”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今日不学骑马了,咱们学箭术。” “那你们先学着,我去吩咐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岳夫人拍着王裳的手道。 王裳脸一红,对着岳夫人一福:“有劳夫人了。” 谭月站在较武场上,岳冰在一边指点,王裳则坐在亭中喝茶吃点心,她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岳冰身上,岳冰就 是她心中的天 神。 中午吃饭时,桌上就四人,谭月不解道:“岳叔叔与二哥,还有各位嫂嫂怎么没来。” 岳夫人道:“你岳叔叔和你二哥还在宫里没回来,你几位嫂嫂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估计要住些天才能回来, 她们这一走我觉得 心都空了,好在有你们来陪我说说话。” “这些年您与岳叔叔聚少离多,真是辛苦您了。” “唉,习惯了,谁让我当初就看上他了呢!当这武将家的媳妇是真难,我与你岳叔叔成亲没多久他就走了, 生老大时他都没回 来,老大满两岁时我带着孩子去边境找他,怀上的老二,边境生活太苦了,导致老二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老 三老四是双胞胎,生他 们时,我可是去了半条命。” 谭月静静地听着,岳夫人听着像是在抱怨,可她看得出来,对方也在回忆幸福,岳叔叔是天楚的战神,兵马 大元帅,官居一 品。可他一生只有一位夫人,小妾都没有,可见他对自己的夫人也是由衷喜欢。 “那婶娘可想让岳叔叔长留京中,我去跟陛下说说!”谭月道。 在场的人一听都愣了,岳夫人忙道:“公主莫要胡闹,你叔叔驻守边境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也是为了你。” 谭月愣了片刻便知道了岳夫人的意思,她太清楚陛下的为人了,若是岳阳交出了兵权,那当下便没人能保她 一生周全。岳阳 拼命要保她为太子妃,是为了南国的江山,这楚飞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一旦交出了兵权,不止岳家会跟着 没落,她也会性命不 保,更别说成为太子妃。 此时她的心情愈发沉重,看来自己得有些自己的势力了,岳叔叔年纪越来越大,真到了那一日,自己只能任 人宰割。原以为自 己还可任性玩闹,看来真没时间了。可是这乱世之中,她又该如何自保。当年她南国的三大功臣,也只有岳 家是真心为她着想,可 是岳叔叔一倒,她的靠山就没了。 岳夫人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忙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赶紧吃!菜要凉了。” 谭月回过神来,立马换上了一副嘻笑的表情,道:“我就最喜欢您府上食物。” “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岳冰宠溺地笑道。 谭月瞪了他一眼,道:“我就爱赖你家吃饭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婶娘与叔叔喜欢我!你就气吧!” 岳冰嗤之以鼻:“好好,都喜欢你,你就多吃点吧!” “当然要多吃点,我正长身体呢!”她故意大口大口吃着饭。 岳冰看了看她的样子,嫌弃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公主,整得跟一难民似的,看看人家王姑娘,这才是女孩 子该有的样子。” 谭月看向王裳,正迎上王裳抬起头来看她,对方看了看岳冰,脸一红,道:“公主确实还在长身体。” 谭月冲岳冰作了个鬼脸,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岳夫人不由得笑了,几次相处下来,她便知道了这丫头的 性子,自然也就 习惯了。 饭后谭月又开始学射箭,下午回宫时问岳冰要了一副地图带回了宫,岳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给她了 。 晚上回到宫里,她将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图上共有三十二个小国,而天楚地处南端,东有雪国,西靠北 冥,北边又是乌 蛮,这三个可都是图上的大国。若是天楚一弱,确实会有灭国的危险。 “公主怎么还不睡?”吴氏端着脸盆走了进来,轻声道。 谭月放下手中的地图,道:“我睡不着。” “你以前可是一着床就睡的!” 后者淡笑了一下,道:“那是因为以前还没长大,现在长大了,心中的事多了,就容易睡不着了。” 吴氏看了看她桌上的地图,欲言又止。 “奶娘想说什么就说吧!” “公主可是在担心什么?” 谭月看了看自己的奶娘,轻声道:“自然是担心以后,岳叔叔年纪大了,我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我不止 想保自己也想保 岳家万世繁华。只是以我个人的能力,真是力不从心。” “公主想这么多做什么,赶紧睡吧!” “好!”谭月起身,洗了把脸,便往床上走去。 吴氏给她掖好被子,熄了几根金龙烛后,也走了。 回到房间后的吴氏翻箱倒柜,然后拿开最底层的木板,里面有个暗格,暗格中躺着一块黄布。 她小心翼翼地将黄布包拿了出来,一层一层打开,是一块玉佩。这是当年先帝驾崩前给她的,她永远都记得 ,那天深夜,先帝 拖着病重的身子独自来到这天心宫,静静地坐在小公主床前看着她,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自己当时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都能感觉先帝的悲哀,先帝最后交给她一块玉佩,跟她说了一件惊天之事。 这是历代帝王口耳相传的东西,只是小公主当时太小,先帝怕传给她她会说漏嘴,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这一晃过了这么些年了,公主长大了,也懂事了很多,这事是否要现在告诉她?吴氏有些犹豫,当年先帝是 说不到万不得已 时,不能拿出来。 因为这玉佩将是公主的保命符。它可调动隐藏在这宫中的十二密卫,若这十二密卫联合起 来,就算是这整个皇城 的兵力,都无法阻拦他们将公主从宫中带出去。 先帝还告诉她,若真到了那一日有人想要公主的命,公主出宫后不可去找任何人投靠,直接往南方去,南方 蜀中山高林多,公 主可寻蒙雾一处安生,那里有足够她一生的所用,永世不要再入皇城。 吴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下来,这是一个父亲临终前对自己女儿最后的牵挂,他几乎用尽了自己的所有来为自 己的女儿打算出 路,作为一个父亲,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只可惜了他唯一的这个孩子,竟是个女儿。 第二天一大早,凤宫就来人了把谭月叫走了,吴氏不由得心又提了起来。谭月一到凤宫便看到了跪在地上有 些发抖的王裳,不用猜她都知道东窗事发了,只是这事是怎么传到皇后耳朵里的呢! “给娘娘请安!”她在王裳边上跪了下来,皇后并未像以前一样让她起来,而是冷冷地看着她。半晌才道: “你真是胆子越来 越大了,竟敢蒙骗本宫。” “娘娘,您说的是什么呢,月儿听不懂!” “听不懂?你昨天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你不知道自己身份,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话,还是为了一个艺 子,你可是陛下亲 点的太子正妃,你将我皇室的脸面摆在何处了?” 谭月一惊,敢情不是她带着王裳出宫一事,而是为了姬无忧那事。 “我又没说要嫁给太子,是你们自己在那说!” “你放肆!”皇后怒气冲冲地瞪着她,道:“太子娶你还委屈你了?给我打!” 谭月以为要打自己,却见几个老嬷嬷拿起棘刺往王裳身上打。 “你弄错了,这事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你要打就打我!” 皇后冷冷地看着她,一动不动。谭月一见王裳被打,赶紧扑了过去将她护住,棘刺便落在了她身上,真是非 常痛的。老嬷嬷 一见自己打到了公主,赶紧纷纷住了手。 谭月脑子一转,她出宫这事太子是知道的,而且答应帮她瞒的,昨天姬无忧的事想来他也知道了,看来这事 应该是五公主说 的,若是自己将太子拉下水来,是否会好收场些。 “给我继续打,离公主若要护着她,连同她一起打。” “慢!我有话说!”谭月赶紧阻止,道:“娘娘,昨天这事太子是知道的,他让我这么做的,他说五公主公 开在物语轩抢男 人有失体统,他自己不好出面,让我出面。明明是你的五公主失礼在先,你还打我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我 要到陛下面前告你 们。” 皇后愣了一愣,今日小五一大早进宫来跟她说昨天谭月在外抢男人,这谭月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是公开的秘密 ,这让太子脸 面往哪搁,自己一听气得不行,看来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去把太子叫来!”皇后冷冷地说道。 刚下朝的太子被凤宫的太监拦了下来,太子路上问了问情况,自是心中有数了。他心中有气,这谭月太过分 了,竟敢打着他 的旗号在外抢别的男人,还拉他下水,看他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一走进大殿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谭月与王裳,她白嫩的脸上有两条红印,显然被打了。他想教训对方的心情 瞬间就没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道:“你昨天可跟月儿在一起?” “回母后,儿臣昨天确实与阿离见过面。” 皇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以前太子叫谭月都是公主,现在叫阿离了,可见这关系不像以前那般了。若情事真 如谭月所说, 那确实是自己理亏,还把她给打了,这事要让陛下知道了,小五怕是要受罚了。 “她公开护着那艺子的事,你也有份?” 太子看向谭月,对方正心虚地看着他,满眼的哀求。 “有份,是儿臣让她这么做的!”楚寻淡淡地说道。 “你真是胡闹,月儿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闹出这样的事来,我们皇家的脸往哪搁。” “母后,这事没您说的这么严重,阿离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这事儿臣自有分寸。” “你要清楚,月儿是你未来的太子妃,她的行为关系到你的脸面,既然这事你知道,母后相信你是个有分寸 的人,这事就算 了,你们二人起来吧!” 二人站起身来,王裳偷偷地看了自己的表哥,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一向不近人情的表哥为何会帮着她们, 先前听阿离说是太 子指使她这么做了,自己都快要吓晕了,这明摆着睁眼说瞎话。 “王嬷嬷,你带她们下去上药吧。” “喏!” “不用了,我没事,带裳姐姐去就行了,我奶娘还等我用膳呢,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说完转身便走。 皇后看了看太子,道:“太子你送月儿回去吧!” “儿臣先行告退!” 谭月飞快地走出了大殿,她知道太子这次帮了她,又会向她提要求,所以想逃走,没想到这皇后又让太子送 她。 “谭月,你给我站住!”走出凤宫大门后,楚寻大声将她叫住。 后者无奈地转过身来,先发制人道:“我知道今日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殿下有任何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定尽心为你办妥了,可好?” 楚寻不由得被气笑了:“你倒有先见之明。” “这是自然,与虎谋皮自是要想想对策。” 楚寻没说话,抬手触了触她脸上的伤,道:“痛吗?” 后者脸一红,跳了开去,道:“你这不废话吗,要不你去试试。” “这能怪谁,还不是你自找的,母后这也是为你好!” 谭月冷哼了一声,道:“那她怎么不去为你五妹好,去打你五妹,明明是她不对在先。” 楚寻脸沉了下来,道:“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护着那艺子了?” “对,我护着他了,但我没说过任何出格的话,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你不信可自己去问,我没空搭理你! ”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这楚家的人真是不要脸,硬把个太子妃的头衔戴她头上,连现在说句话都要考虑他们楚 家是否有面子,这 日子真没法过了。 楚寻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离开,这事好像跟他没关系吧,相反还是自己帮的她,怎么这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感恩 呢! 谭月回到宫里一会,太医就到了,说是太子叫来的。吴氏心痛地看着她脸上的红印直抹眼泪。 “奶娘,这点小伤算什么。” 太医也道:“不用担心,擦点药明天就好了!”说完从箱子里拿出来一瓶药放在桌了。 “有劳太医跑这一趟了!”吴氏客气地说道。 “无防,这是作臣子的本份。” “绿茵,送太医出去吧!” “太医这边请!”绿茵赶紧转身领着太医出去了。 吴氏拿起桌上的药轻轻给她涂上,道:“她下手也太重了,先帝都舍不得打你一下。” “真没事,也是我做得不对,欠揍!” 吴氏被她气笑了,道:“你也莫要成天往外跑了,毕竟宫中都在传,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今年过完,你就十 四了,到时嫁给太 子作正妃,生下孩儿便是下一代的太子,未来的储君。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莫要再胡闹了。” “奶娘,麻烦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太子妃三个字行么,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生绑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 ,再说他也不喜欢 我,我是人,不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吴氏愣了片刻,又开始掉眼泪了:“你不嫁太子,谁还敢娶你,只有你生下储君来,你才有希望,以后的日 子才会好过。” “可是奶娘,你有没有想过,楚家人并不喜欢我,却执意让我当太子妃,无非就是因为现在兵权在岳叔叔手 上,我有他当的我 的靠山。若岳叔叔没了兵权,您觉得我与太子生下的孩子,真能成为下一代的储君么?你们能想到的,楚家 人会想不到?天下现在 已经姓楚了,他们还会让带有南宫氏血脉的孩子继承皇位?您想得太天真了。” “可是公主,这是公开的秘密,当年先帝去世前召开了大朝会,各地番王都进宫了,想来楚家也不敢为难你 吧!” “天楚已经开国几年了,这世道早就变了,人心更是变化莫测。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事您就不要再管了。” 吴氏愣了片刻,突然放下手中的药瓶,走过去将门关上了。谭月莫名其妙,只见对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 递给她, 道:“公主长大了,有些事我也该跟你说了,这方玉佩,是先帝在世前交于我保管的,本是为公主保命用的 ,但是我想了一整宿, 觉得还是现在交给公主好些。” 谭月接过玉佩看了半晌,道:“这像是一个信物。” “确实是件信物,这是历代帝王口耳相传的物件。你拿着它到皇家太庙下的守陵村去找一个胡姓老人,他会 给你联系到十二密 卫,这是历代帝王的保命符,相传这十二密卫一旦联手出动,千军万马中都能来去自如。楚氏并不知道十二 密卫的存在,先帝将它 传给你保命。公主该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你可是先帝最后的血脉,万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奶娘放心,我记下了!” “再过一个月就是先帝大祭,你到时可请旨前去会会老胡。” “可是我怎么能找到那个老胡呢,守陵村人那么多,而且应该不止一个胡姓人家吧!” 吴氏笑了,道:“这先帝都为你算计好了,守陵村人口虽然不少,但只有一户姓胡的人家,而且这户人家世 代为皇家办事,父 死子替,他们只认南宫氏。也就是说若无南宫氏,这世间便不会再有十二密卫。” 谭月愣了半天,自己早已记不得长相的父王,真是为了自己费心了心血。在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她要让这 江山再次成为她 南宫家的,她要让父王的威严再现天下,他日若是地下见到了父王,她也可告诉父王,公主也能为南宫氏撑 起一片天。 第二天她没再出宫了,而是将宫中各阶官员的名单全部理了一次。 因为再过几天便是太子要她交出荷包的期限了,所以后两在她也没空出宫,窝在自己房间里绣花,只能说她 真不是那块料,一 连两天,绣什么不像什么。 “公主,你怎么还在睡,赶紧梳洗打扮起来,今日是太子的生辰。王姑娘都已经到了。”绿茵与秋月端着水 进来了,撂开她的 帷幔,笑道。 谭月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对哦,都忘了,太子是给她送过请柬的。 赶紧起来梳洗一翻,王裳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她赶紧走了过去,道:“裳姐姐,你没事吧,这两天都没去看你。” 王裳笑道:“我没事,倒是你,为我挡了几下,可有事,这几天姑母看得紧,我也不得空来看你,今日是表 哥的生辰,姑母让 我来找你,一起去太子府。” “我还没吃东西呢!” “你还吃,来不及了,这个时候怕是太子府人都快到齐了。还有那瞿无双今天也去,你可不能让她比下去了 。” 谭月不解,瞧王裳这架势,是要退出太子情战的阵营了。可是自己真无心去战,奈何身边的人总是推她出去 战。 “可是我饿呀!” “没事,让绿茵带几块糕点,咱们路上吃!”说完拉着她便走了,这让谭月很是无语,她怀疑王裳并不是急 着去太子府,而 是急着去见岳冰,因为岳冰今天也会去太子府上。 马车里的谭月有点犯困,反观王裳却是兴致勃勃,看来上次还没让皇后打怕。 太子府门口停满了马车,岳冰正站门口等她们,一见她的身影赶紧迎了过来,道:“你们怎么这么晚!赶紧 进去吧!” 王裳两眼放光地看着岳冰,三人一进到太子后府,放眼一望,还真是百花齐放,那美女如云,花团锦簇。 院子这头,五公主正领着世家贵女在玩猜谜,因为太子府没有女主人,所以府中之事,都是老管家在打点, 今日是太子生辰, 几位出嫁的公主也都来帮衬了。 院的那头,几位皇子正领着官家公子在玩投壶。还有几位在玩射箭,其中一位公子一见岳冰立马放下手中的 弓箭奔了过来拉着 岳冰就往较武场上拽,道:“就等你了!” 岳冰皱了皱眉道:“没看到还有人吗!” 少年放开他的手回过头来,愣了愣,道:“这二位是?” “这位是离公主,这位是王姑娘。” 少年赶紧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臣郭璞见过公主殿下。” 谭月抬了抬手,道:“不必多礼。” 后者再转向王裳:“王姑娘有礼了!” 王裳回礼:“郭公子有礼了!” 谭月笑道:“想来你是郭将军家的三公子吧!” 后者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岳冰都被惊到了:“你怎么知道他的?” “我猜的,郭家与岳家是世交,又都是武将出身,听说郭家三公子年方十六,想来与岳冰哥哥一般大。” 岳冰笑道:“你还真有眼力劲,我与他从小玩到大,我们俩都是六岁被带到边境的,这一晃过了十来年了, 郭璞也是这次跟父 亲一起回京的。” “那你们在京这段时间,我们可在一起玩了!” 郭璞愣了一愣,他发现眼前这人似乎并不是传说中的谭月。岳冰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她就是这样一个 人,大大咧咧, 没心没肺的,你习惯就好。” 郭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在这时,老管家来请众人入席了。 大殿两边摆着几十桌的宴台,男女各一边,太子宴在上位中间,左边坐的是皇子,谭月的宴台摆在了右边第 一张,就是靠着 太子右下方,再下面就是几位公主的宴席。 谭月抬头就看了三皇子身后的岳冰与郭璞,他二人坐在了后面一排。正冲她招手,而王裳的宴台却在她后面 。 宴席开始时,岳冰还担心谭月会失态,毕竟在他府上时,对方可个是跟个难民一般狼吞虎咽,若是在这太子 的宴席上也这般 的话,可真是丢脸要丢到家了,好在对方还是有分寸的。用起膳来十分优雅,所有的菜食,绝不会吃第三口 。 其实谭月内心是十分纠结的,这样用膳真是浪费。这世道也是这样,所谓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她就算 可惜却也无可奈 何。 用完膳后便上了甜点,水果,然后安排的歌舞,众人也在这时向太子送上祝福与礼物。 谭月一惊,自己似乎一起床就被拉来了,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这可怎么办。最后连长公主的礼都送出来了, 就剩下她了。王 裳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轻声道:“你不会没准备礼物吧!” 谭月微微侧过身,轻声道:“我刚睡醒就被你拉来了,哪来得及准备礼物。” 瞿无双坐在王裳的下一桌,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听说这王裳近日跟谭月走得很近,真是个不知死活 的东西,上次还 没被谭月害惨。 坐在谭月边上一桌的长公主笑道:“离公主不会没准备礼物送我们的太子吧!” 谭月立马换了一副天真的面孔,很不解地看着长公主,道:“你们这么多人送他礼物就够了,少我一份不少 ,想来太子殿下 不会在意才是。我还送来做什么呢!”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长公主似乎被她问到了,半天没说话,王裳不由得掩嘴轻笑了一下,对面的岳冰也忍不住想笑,说实在话, 这谭月真是能在 任何绝地找到出口。而且她换脸比翻书还快,这人畜无害的美颜让人没有招架的能力。 “公主殿下这样可有点失礼哦!”瞿无双柔声轻笑。 “我失礼又不是一两天了,你今天才知道么?”一句话顶过去,将瞿无双顶得目瞪口呆。 “公主殿下别误会,臣女不是这个意思。”瞿无双说完委屈地看了看太子。 楚寻淡淡一笑,道:“阿离的礼物我已经收到的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包括谭月,她何时给太子送过礼? 众人吃惊的是太子以前都是叫谭月为离公主,可今日却在自己生辰宴上称谭月为阿离,可见二人的关系并不 一般,看来外 界传言谭月是陛下指定的太子妃不假,这谭月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瞿无双眼神暗了下来,太子这明显是在帮着谭月,前不久他不是还很讨厌谭月么,为何现在却处处护着她。 难不成真是因 为祖父所说的那些厉害关系? 陛下赐婚谭月前一天祖父就跟她说过,太子妃只能是谭月,不管太子愿意不愿意他都要娶,自己只是不死心 地跑到了宫中 去找太子,却不曾想遇上了谭月。 最后虽然谭月拒绝的赐婚,可是打那以后,太子却似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很是疏离。 太子说完冲自己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离开,不一会,殿里便响起来优雅的琴音,谭月自是不会忘, 这便是姬无忧的 相思。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谭月却是沉思默想,当日那事她都忘了,不曾想这太子竟然上了心,还把人带到了府上 ,这样一来,这 姬无忧若要出了什么事,自己还真是过意不去。 一曲毕,谭月不解地看向楚寻,不知为何他要带姬无忧过来。 楚寻笑道:“想来大家都知道了前几日物语轩的闹剧,其实当时是本宫让阿离去护着无忧公子的,公子无忧 才华横溢,本宫很 是看重,所以以后还请各位给本宫一个面子,莫要去找他的麻烦。” 谭月越看楚寻越看不明白,楚寻在她看来就不是善茬,却为什么会屡次帮她,难不成就为了他自己那点面子 ?毕竟她谭月 在外界看来,是太子内定的太子妃,在外维护其他男人确实会让他没面子。可事情却似乎并不像她看到的这 么简单,楚寻这人在她 看来,做任何一件事,都不会简单。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至少有太子发话,想来姬无忧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也省得自己总觉得自己像是好 心办了件坏事一 般。 宴会早早就结束了,谭月被太子的侍卫带到的后院,没过多久,太子便来了,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又帮了你一次,你是否又欠我一个人情。” “这算什么帮我,我又没让你帮,这个不算!” 楚寻不由得笑了,道:“成吧,这个不算,那我的荷包呢,可有绣好?” 谭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道:“绣好了!” 楚寻接过来,道:“那你为何不在宴会上送…”他刚想说为什么不在宴会上送给他,但看到上面的花时,顿 时就闭了嘴。这东 西还好没在宴会上送出来,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谭月,这就是你花几天绣出来的东西?”楚寻怒瞪着她道。 后者很是无辜:“对呀,花了好几天,我一针一线都没假手他人做出来的。” 楚寻看了看她,败下阵来:“你看你绣的这是什么花,就三针线!” “这是蒲公英!”她赶紧解释道。 “蒲公英长这样吗?” “这是离开花骨朵的蒲公英,就是已经被风吹到空中的那种。” 楚寻哭笑不得,但也算接受了,指了指绣在底下的东西,道:“那这是什么,毛毛虫?” “什么毛毛虫,这是蜜蜂!你没看它在采蜂蜜么!” “没有,我只看到它在石头上爬。” “那不是石头,因为蒲公英飞了,所以只剩下一个花骨朵了嘛。”谭月边说边拿起盘中的水果吃了起来。 楚寻被她气笑了,指了指绣在半空的东西,道:“那这是什么,苍蝇?” 谭月侧过头来一看,无辜地说道:“你眼睛有问题么,这么大个蝴蝶你说是苍蝇。” 楚寻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见过的蝴蝶长这个样么?身子这么大,翅膀这么小?” “那是因为它还没长大,所以丑点!你不要对我要求太高,这东西花了我不少时间才做出来的,你若是不要 ,便还给我得了。 改天我让裳姐姐帮我做一个送给你。”谭月说话间便来抢。 后者一见,赶紧藏到身后,道:“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要回的道理,这荷包虽然是丑了些,但这是你第一次做 的,我就勉强收下 吧!” 谭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道:“要不这样,我给你作副画算是给你今日的礼物,可好!” “不好!”楚寻本能拒绝,就凭谭月蜜蜂可以绣成毛毛虫,蝴蝶可以绣成苍蝇的这审美观,让她来画自己, 画出来的他能见 人么? “你不要小瞧我,虽说我不是绣花的料,但我作画还是不错的。” 楚寻坏笑了一下,道:“你先给无忧公子作一副可好?” “他不是走了么,而且我只见过他一面,这怎么画!” “你画出他一份神韵便算你胜,今日这事就算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二人起身往书房去了。 楚寻在案台上给她铺好纸,便躺到软榻上看书去了,谭月想了一会,脑子里开始浮现出第一眼见到姬无忧时 的样子。 岳冰将王裳送到了宫门口,王裳看他愁眉不展,便知他在担心谭月。 “你不用担心,太子不会对阿离怎么样的,上次我们俩偷偷出宫被姑母知道了,还是他给我们解得围呢!再 说阿离这么聪明, 不会吃亏的。” 岳冰脸色稍微缓和了点,道:“我就送你到这了,你快些进去吧!” “那我先走了!” “好!”岳冰看着她走进皇城后,便跳上马背往来时的路走了,王裳回过头来,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满 是惆怅,他们之间 会有结果么。 “咚”的一声,软榻上的太子惊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手中的竹简掉到了地上。起身 捡起书,一抬头便 看到了案台边立着的人,她正专注地画着手中的画。午后的阳光透了进来照在她脸上,分外柔和。 他轻轻走了过走,对方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还在专注地作画。楚寻立在她身边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画中之人墨发披肩,白衣胜雪,精致的五官,连那眉宇间淡淡的忧郁都表现得淋漓尽致。现实生活中的公子 无忧就像是从这画 中走出去的一般。 “怎么样?像不?”谭月看了看一边的楚寻,得意地问道。 还没待他说话,她便又开始在画边提字: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的笔迹十分清秀,楚寻瞬间心情就不好了,见一面便能将他人的像画得如此出神,可见姬无忧的身影是深 深地印进了她的脑 子里。 “好,今日算你胜了。”楚寻淡淡地说道。 谭月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窗外伸了个懒腰,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了!” 说完转身便向外走,楚寻在她背后拿起砚台上的墨就往画中倒去,随后跟了出去。 “其实你不用送我的!”马车上的谭月有点尴尬地说道。 楚寻没说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脸色有点不好。 谭月总觉得最近太子有意与她靠近了很多,一想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会让她别扭,太子明明不喜欢她, 却还是要装作心 仪她一般护着她,这种感觉让她很是排斥,也觉得很难接受。 “阿离!” 马车突然停了下,谭月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岳冰,兴奋地掀开了车帘:“岳冰哥哥!” 原来岳冰不放心,一直在这街上等她。 岳冰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马车内的太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赶紧抬手作揖:“太子殿下!” 楚寻淡笑了一下,抬了抬手。 “岳冰哥哥可是有事?” 岳冰回过神来,道:“无事,就想问一下,你明天出宫么?” “可能出不来了,再过些日子就是父王的大祭了,这次我要亲自去。” “哦!”岳冰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到时若我还没回边境,便同你一起去拜祭先帝。” “好!那我先回宫了!” “好!”岳冰赶紧退到一边,谭月放下车帘,马车开始缓缓朝皇宫驶去。 “你与岳冰何时关系这么好了?”太子淡淡地问道。 “这跟你有关系么?” “自然有关系,别忘了你自己什么身份。” 谭月不由得有些生气了,道:“你累不累?你明明有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非得绑着我过一生?” “这是父皇的意思!” “你就没有点你自己的想法吗?或许太子殿下可以跟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生,可以枕边多一个自己都记不清 长相的人,但我南 宫离不行,我这一生只会嫁给我自己喜欢的人,谁也无法左右我的想法。而且我要嫁的人,必须这一生只爱 我一个人,只娶我一个 人。身为太子的你,这都是不达标的,所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到时让自己像上次一样难堪,你是知 道的,我谭月做事从 不想后果。” “你喜欢岳冰?”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把他当哥哥!” “那是姬无忧?” “你不要乱猜,他我只见过一面,后面再没见过,而且当日帮他,也只是路见不平,没有别的心思。但不管 怎么样,我要嫁的 那个人不会是你,因为我从来都没考虑过你。你是储君,以后要继皇位的人,不是我要的一世一双人的人选 ,所以太子殿下,你最 好劝劝陛下与皇后娘娘,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扯在一起了。” 楚寻淡笑了一下,道:“你的想法还真是天真,世间的男儿,那个不是三妻四妾,你是公主,应该早就看习 惯了才是。” “岳叔叔与婶娘就是一世一双人,所以我相信,在这世间某个地方,会有个人在等我,他也一定跟我一样的 想法。他日我寻到 了这个人,我会跟着他离开皇宫,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过两个人的日子。” “我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谭月掀开车帘,看了看斜阳下的皇宫,悲哀一笑,道:“想用这座牢笼困我一生么,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将 就。” 说完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朝里面走去了。 楚寻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无语。自从那天父皇找他淡过后,他打心里就认定了谭月是他的太子妃,这一生都 不会再改变了。 他会不由自主地关心她,护着她,这一生,就算是绑,也要将她绑自己身边过一生。 或许她还没长大,认不清事实,等她再大点,应该就会明白了,有些事真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谭月回到宫中,立在楼栏边,看着这座精致的牢笼发了会呆,心情愈加不好了。她要争皇位,但是没有一个 人会帮她,就算 是岳叔叔也不会,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位为生下一代储君而存在的公主。可是她的江山,她想自己抢,只 有自己打下来的江山, 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楚帝这么多儿子,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瞪着那个太子之位,这应该就是皇后急着让太 子娶她的原因吧! 可她偏不要如对方的意,各地番王对她这个公主表面也是礼敬有加,但父皇曾说过,有一天若是她出宫了, 不可去投靠任何人,可 见父皇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些人也是不可靠的。她南宫氏没有其他人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离大祭还有一段时日,宫里也在准备了,楚帝下旨让太子陪她一起去拜祭先帝,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她想 要拒绝,可找不到 理由。岳阳与瞿恩也都去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一路上太子都是跟在她身边的,她想去见岳冰都寻不到空,众人似乎已经认定了她这个太子妃。大队人马与 祭品走走停停,五 天的路足走了八天才到。 因为离大祭还有些天,所以他们都在守清府住了下来。谭月一大早就让绿茵悄悄去打听了守陵村的具体位置 ,得知守清府就 在守陵村的东侧,如此一来倒不是很难找。接下来就是她怎么躲开这些人的眼光单独去见老胡了。 太子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累了,便柔声道:“你今儿早点休息吧,下面的事我会安排好!” “好!”谭月有些无力地被秋月扶进了房间,太子目送她进屋后便走了。 回到屋内后,谭月像血打的公鸡一般开始换衣服,就等着夜幕降临。想来大祭整事情繁多,太子也没空时时 跟在她身边。 谭月只带了绿茵一个人便走入了夜色中,老胡家在村的南边,门口有一棵大槐树。 二人的到来,引起了街上野狗的叫声,绿茵有些害怕,谭月却是异常平静地往前走。 老胡院子的门是开着的,屋内也是灯火通明。 二人走了进去,一个老妇人看到她们,笑道:“老头子说今日有贵人要来,敢情是二位姑娘。” 屋内满头白发的老人一听到姑娘二字,猛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可看透世间一切的双眼。 “有劳嬷嬷了,我二人迷路至此,想讨杯水喝!“ “贵客快请!”老妇人赶紧将二人迎了进去。 谭月进屋后,与老胡四目相对,老胡心里不由一惊,当初先帝带着还不到三岁的小公主来找过他,那明显是 个薄命的命格。 而今日见到的这人,命格却是完全不样,他凝聚毕生的心血往她眼睛深处看去,眼前闪过无数道混沌的画面 ,看都看不清楚,但最 后的画面却是清楚的,一道明黄的身影坐在了皇位上,君临天下。坐下的那一刻亮光一闪将他击了回来。 老胡的眼睛瞬间流出了泪来,谭月来不及行礼,忙关切问道:“老爷子可是身体不适。” 老胡心神未定地抬了抬手,笑道:“无防,坐吧!” 谭月在他前面的坐垫上落坐,老妇人上好茶后,便领着绿茵出去了。 老胡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他算准人皇将要面世了,只是没想到,眼前的竟然会是位女子,难道是自己算错 了。 “小公主来找老朽,可是有事?” 谭月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确有一事让要老爷子为阿离解惑。” “公主请讲!” “有一个人,她为了生存找到了一棵结满了果子的大树,但树下有笑里藏刀的守卫,她现面临两种选择,一 是与守卫结盟获取 果实,但却不知哪一天会遭到守卫惨害,但也不知道守卫会不会加害于她,。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让自己强 大起来,杀光或是赶走 那些守卫,将果树抢过来。若是老先生,你会怎么做?” “公主不是心中已有答案了么?” 谭月愣了片刻,心中一惊,看来老爷子早就知道了她要做什么了。 “明人不面前不说假话,我今日来,就是想请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你南宫家与我胡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当时先祖便定下约定,世世代代为南宫家办事,直到南宫家再没有人 找来为止,公主有 什么要求只管说。” “我想要老先生帮我成立一支属于我自己的军队,这个世道没有自己的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公主可知,养兵需要多少银钱?” “银钱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但我要的军队,定是百里挑一的。” 老胡笑了笑,道:“老朽本以为公主这次来是为了十二密卫。” “传说的他们可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可当真?” “来去自如不敢说,但要在里面救出来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这就够了,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不会用他们。” “公主要养兵,那可是个无底洞,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就养不起来。” “我每年生辰,各地番王都有进献礼物,这些礼物若是换成银钱,想来养个十万私军不成问题!” “公主若只是靠各番王进献的礼物来养兵,老朽劝你还是放弃得好。” “自然不是,您老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我父皇在世时,将最富庶的蜀中十六郡划给了我作封地。这些上 贡的银钱我一分都 没动,而且我打算悄悄成立我自己的商队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有起色。老先生可在我自己的封地上养 兵。我人在京城,想来 陛下也不会查得太紧,这个风险也小些。” 老胡捋了捋胡须,笑道:“你倒是早已计划好了,想来费了不少时日吧!但说起做生意,你未必是个合格的 商人,老朽倒有一 计献给你,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老先生请说!” “这天下存在一个商会,名为无忧山庄,这山庄富可敌国,生意布遍天下各国,但因商人地位低下,所以这 山庄的主人从不待 见官家人,若你以说服此人为你所用,养兵将会毫无后顾之忧。” “老先生可知此人在哪?” “这就要靠公主殿下自己去找了!” “好,这事我记下了,老先生何时可计划行动。” “随时都行!” “好,大祭过后,我回京后,会将银钱送来。” “公主还是不要太招眼为好,以后你所有的事情到得意楼找那的管事秋娘便可,她会为你办妥。各地进献的 珍宝是不可在市面 上现世的,你也可悄悄让她给你处理。” “多谢老先生,阿离记下了!时候不早了,阿离就先走了!”谭月站起身来行礼。 “公主,他日若是有急事,可找宫中看管花草的林姓太监帮忙,这人有个特征,就是手掌上有个红色的胎记 。” “阿离记下了!” 谭月转身走了出去,门口的绿茵赶紧将手中的披风给她披上。 “出来吧!”老胡淡淡地说道。 突然从窗外闪进来十二个人影,那身影如同鬼魅,移动只在一瞬间。 “见到了么,这位就是你们将来的主子,从今日起,你们就守在她身边,不可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万不得已 时,才能露面,可 明白?” “喏!”随后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老妇人走了进来,担忧地说道:“你真要让她上位?她可是位女子。” “天意如此,我也无可奈何!” “你看到她的未来了?” “不错,她将会成为这天下的至尊,只是这条路混沌得很,想来她还要吃不少苦啊!你明天通知几个孩子回 来,咱们该出山 了。” “好!” 谭月从后门溜进了守清府,却突然被告一个身影拉住了,对方示意她不要出声,谭月惊慌后,便看清了对方 的面容,是一 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你是谁?”绿茵惊慌地问道。 妇人将她们带到一个房间,拿出两套衣服给她们,道:“来不及了,赶紧将衣服换上再回去院里。” 谭月愣了片刻便知道出事了,想来太子定是发现她不见了。所以没再说什么,赶紧将身上的黑裳脱了下来, 将妇人给的衣裳 换上。绿茵一见,也赶紧换起了衣裳。 太子脸色有些不好,只见谭月抱着一盒点心嘻笑地走进了院子,冲着身边的绿茵道:“没想到这守清府也有 这么好吃的点 心,咱们回去后,一点要多带点。” “公主喜欢的话,就多带点!” 谭月一走进屋就看到了坐在正榻上的太子,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苍白。而秋月与几个宫女,战战兢兢 地跪在地上。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就出去一会,出了什么事么?”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太子强压住心中的不快,问道。 后者睁大眼睛看着他,道:“我出去找点吃的不行吗?” “用得着你去找吃的吗,而且一走就一个多时辰,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出了事可怎么办?” “这地方能出什么事,我只是走着走着迷了路,又饿了,所以就到厨房去找了点吃的。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吧!” 太子看了看她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不是身子不舒服么,我叫了太医来给你瞧瞧。”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想来是路上累着了,吃完点心我就睡了,明天就好了!” “真没事了?” “真没事了,你放心吧,我若是身子有点不舒服定会闹得大家都知道,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寻气得想笑,但也没再说什么,便道:“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再乱跑了,这到底不比皇宫,我就住在隔壁 院子里,你要有什 么事,记得叫我。” “知道了!” 楚寻看了看她,这才起身领着人出去。 谭月看着楚寻的身影走出了院子,赶紧将秋月扶了起来,将怀里的点心交给她,道:“快起来吧!让你们受 惊了,把这些点 心分着吃了!” “公主!”秋月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怎么还哭了!”谭月抬起手来给她擦了擦眼泪。 “公主刚走没一会太子殿下就带着太医来了,您一走这么长时间,奴婢真是吓死了!” “那你有没跟太子说我去做什么了?” “奴婢没说,殿下问,奴婢只说公主带着绿茵出去散心,走走就回来。可是等了老久公主还没回来,所以殿 下就生气了,殿下 也是关心公主!” “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喏!”众人退下后,谭月却怎么也没有睡意,这守清府的妇人是谁,为什么会帮她,她今日都来不及问, 看来抽个时间得 见见这人了。 第二人楚寻与岳阳等人去了太庙,谭月便得空去找妇人,一个老嬷嬷将她领进一个佛堂,昨晚上的那个妇人 正跪在堂前祈 祷。 谭月便立在一边静静地等着,直到妇人起身。 妇人起身后,看着她淡淡一笑,道:“小公主性子倒是安静了不少!” 谭月心头一惊,这个人看来以前就认得自己,只是自己好像从未来过这里,她怎么会知道以前的自己,难不 成她是从宫里出 来的。 “您以前见过我?” 妇人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示意她在另一边坐下,淡淡一笑,道:“何止是见过,这么些年了,我老是记挂你 ,你是先帝唯一的 血脉。当初我是想将你过在名下养的,奈何先帝不同意,他虽不常去看你,但却是把你当成命根子的,先帝 后宫嫔妃不少,但他不 相信任何人。” 谭月不由得吃了一惊:“您是我父皇的妃子!” “我是你父皇的淑妃,你母妃去后,你父皇便让我掌管后宫。” “可是我听说父皇的妃子全部殉葬了,您…” “你是想问我怎么存活下来的是吧!” “对不起!” 淑妃笑得有点无奈,道:“因为我是星国的公主,星国是个很小的国家,受尽其他国的欺压,当时只有十二 岁的我,便被我父 王送到了南国联姻,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但也没办法。后来星国依仗着南国的屁佑开始修养生息,慢慢 的不再弱小,先帝驾崩 后,星国现任国君是我亲弟弟,他派人来要把我接回去,我不愿意,因为我来南国几十年了,早把这当成了 自己的家,虽说先帝或许不爱我,但他却给了我最安稳的生活,记得嫁给他那会,我总是活得战战兢兢的,他便告诉我,从此以后 不要再怕,进了他的后 宫,他会护着我。” “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后者脸上露出了异样温柔的神色,她的心绪回到了当年她心底的那道神一般的身影上,恍若那时他向她伸出 手来,道:你进了 孤的后宫,从此以后,孤会护着你! 淑妃起身从边上的案台上随手拿过一副画,打开。这些年他一有空就画他,她害怕时间久了,自己就忘记了 先帝的样子。 “他是个英明果断的君王,他有很多嫔妃,但却从没专宠哪一个,他的后宫没有勾心斗角,或许他算不上一 个好丈夫,但在我 心里,却是把他当成了我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人。我怕他去后没人记得他,毕竟他没有儿子。所以自愿前来为 他守陵,我想用我剩下 的生命好好守着他。”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父皇长得真英俊!”谭月抬手抚过画上的人,轻声说道,上面的人五官十分英气,气材伟岸。 淑妃温柔地笑了,道:“可不是么,你小时候特别弱小,你父皇抱你都不敢抱,他怕自己不小心把你弄没了 ,你那时刚学会走 路,你父皇就让你立在他的手掌心上。他说你是他手掌上的明珠。你小时可是个人见人头痛的小魔头,包括 你父皇,记得有一次跑 到我宫里去了,闹得整个天心宫的人找了一天,最后你父皇知道了,你怕你父皇怪罪,竟然告诉他,是我把 你藏到了宫里不让你出 来。你父皇虽说没全信,但打那以后便再也不准你到嫔妃处玩了。其实后宫的嫔妃都是真心喜欢你,我们都 没有孩子,那生活就如 同一池死水,你虽说任性,但却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欢乐,大家都宠着你,把你当自己的孩子。 ” 谭月看着淑妃不由得有些难过,那些日子定是她最难忘的,所以当她来到守清府时,淑妃才会在这么多年后 还能一眼认出她 来。 “淑母妃,我一直有个疑惑,当年我母妃既然能生下我,就证明我父皇没有问题,为何父皇后宫除我外就没 有其他子嗣了?” 淑妃见她叫自己母妃,心中万分欢喜,但却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父皇并未只有你一个孩 子,只是那些孩子 不是胎死腹中便是自小夭折,你父皇最大的孩子是皇后所生,当时都五岁了,却得了怪病走了,皇后受了刺 激没多久也走了。打那 以后后宫就像是受了诅咒一般,没有孩子能存活下来,大家都在暗传皇宫的风水不好,弄得整个宫里人心惶 惶的,后来陛下把观星 阁请进了宫,不久你母妃怀上了你,但那时你父皇都年过半百了,所以自你后你父皇就没有孩子了。” “淑母妃真相信这种虚无的传说?”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皇相信了,我有一次听你父皇说起,咱们南国的京城,建在了远古时期人 皇赵家当权时的京 都上了,尤其是皇宫,就是按赵家皇宫建造的。” “人皇赵家?距今已有八千年了,这不是传说么?难不成真有这么一个国度?” “这个我作为星国公主时便听说过了,相传人皇赵家修炼一种法术叫九龙飞天术,可使人长生不老,还能自 由穿梭于六界当 中,这虽是传说,却能让天下人为之疯狂。南宫家的先祖寻了几百年,最后由太祖定都南靖,南靖在南国未 定都前,是一座鬼城, 让天下人都闻风丧胆。你父皇说太祖之所以定都南靖,是因为他机缘巧合下得一位高人指点,高人告诉他皇 宫需建在南靖城的西 面,便可压住这城里的鬼魅,而在这座皇宫里将会诞生一位人皇,这位人皇会在机缘到时得到赵家的九龙飞 天术护身。说来也怪, 自南国定都南靖后,这座城便再没有鬼怪出现过,所以你父皇坚信那个人皇之说,才会一直坚持不迁都其它 处。” “父皇是位英明的君王,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他信,一直相信,直到生下你后,他才没有那么执着,但他还是念念不忘这人皇将会降生于何家。” “淑母妃真相信父皇的孩子是死于风水之说么?” “这个大家都这说么!”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管对不对,都已经过去了,你以后要好好活着,你们一进府,我便留意到了你,你真是变了很多,我都 有点不敢认了。看 那太子楚寻对你不错,相信你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我就放心了。” “我昨天出去淑母妃看到了?” “看到了,我看你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淑母妃可知道我出去做什么了?” “你啊,定是偷溜出去玩了,但不管怎么样,这事让太子知道了总归不好,你是他未来的太子妃。” “谁说我是他太子妃?” 淑妃不由得笑了,道:“这天下还有人不知么?” 谭月不由得脸色暗了下来,但也没多说什么,她不想让淑妃担心。 “你父皇选择楚飞继承大位,想来也是看中了楚寻,我记得你五岁那年你父皇立在城楼上看着下面校武场上 的孩子们说道:楚 寻有王者之风,将来可为月儿良配。” 谭月讪笑了一下,难怪岳叔叔有这种想法,看来是当年父皇给的暗示。 回到房间后已是下午,楚寻他们也已经回来了, 谭月躺在床上没起,她不断想着淑妃的话,对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疑惑,淑妃定然也清楚南国后宫无子 嗣定然不是风水 造成的,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而南帝有几十个嫔妃,除淑妃外全部殉了葬,这虽说嫔妃殉葬有先例,但不 可能会这么齐全部殉 葬。淑妃不对她说,是担心她的安危,还是另有隐情?不过也是,她只是一位公主,无权无势,就算她知道 了些什么又当如何。 院外传来了楚寻的声音:“公主怎么样了?” “公主早上起来用膳后走动了一会又睡下来。”秋月的声音。 谭月一听,赶紧背过身去装睡了起来。一会,楚寻推门进来了,谭月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真不把自己 当外人。 楚寻到床边看了看她,见她没醒,便在她床边坐了下来,轻声吩咐绿茵去请太医。 谭月见装不下去了,便装成被吵醒的样子睁开了眼睛,道:“什么时辰了?” “醒了!” “你这么吵,我能不醒么!”谭月坐起身来,不满地说道。 “身子好点了吗?” “没事,就是犯困,可能是睡得太多了。” “那你起来吧,吃点东西我们出去走走。” “岳冰哥哥去么?” 楚寻看了看她,淡淡说道:“你想让他陪你去么?” 南宫明显感觉到了对方不快的语气,忙道:“我是说,他会不会陪我们一起去?” 对方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道:“不会,他有他的事要做。” 谭月本想拒绝出去,但一想到对方不快的语气便改变了想法,楚寻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太子妃,若是自己老 是跟岳冰哥哥在 一起,怕是会为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谭月起身吃了点东西便跟楚寻出去了,陵京城虽是个小城,但因为这里地处皇家陵园附近,所以人还是非常 多的,楚寻在人 多的地方拉住了她的手,道:“不要走丢了!” 谭月有些尴尬,侧过脸看了看身后,原来楚寻并没有带侍卫。二人缓缓朝前走着,她直觉得拉着自己的手都 出汗了,想来对 方与她一样。 很不巧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立在前头静静地看着二人,谭月一见,慌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她实在想不 明白,自己父皇 的大祭,为何瞿无双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谭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寻回过头看着远去的谭月,脸色有些苍白,直到不见了对方的身影,他才转过身来,看到了一脸悲哀的瞿 无双。 瞿无双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跑,楚寻赶紧跟了上去。矍无双哭着跑进了一家客栈的房间里面。 楚寻跟了进来,在她身边站着。 “殿下可是喜欢上离公主了?”瞿无双回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后者愣了一愣,心生不忍,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双儿,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是什么性子你知道,我想 要江山,便不得不 娶谭月,这事改变不了,你应该早有准备的不是么?” “我是有准备,但我的心过不去,每次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我的心就静不下来。我多想自己就是谭月,这样 就可名正言顺跟 你在一起了,再过两个月我就十九岁了,我没有多长时间能再等下去。” “你是知道的,我没有正妃前,是不能娶侧妃。你急,我也急,所以我不得不接近谭月,你明白吗?她还未 及茾,只有她向 我父皇提出来,我才能早日立她为太子妃,才能早日迎你过门。双儿,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么!” 瞿无双楚楚可怜地看着楚寻,随后紧紧地抱着他,道:“我能理解,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听说你要 陪着离公主来陵 京,心中放不下,便偷偷跟着祖父的人马来了,我不敢让他知道!” 楚寻有点手足无措,他抬起手来想推开对方,但最后还是将她紧紧抱住。他与瞿无双是青梅竹马,这感情自 是谭月没法比 的。 他突然想起这是在陵京,而且他和谭月出来都没带护卫,若是谭月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想到这里,他赶 紧将瞿无双推 开,急急说道:“我还有急事,先走了,你先住在这里,我得空再来看你!” 说完还没待对方回答,他便匆匆转身离开。此刻他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谭月是他带出来的,可千万不能有事 。 谭月走在街上,突然从边上的红楼里传出一阵熟悉的琴声,她记得这是姬无忧的相思,难不成姬无忧也来了 ? 她缓缓朝着边上的红楼走去,里面挤了很多人,中间的舞台上,坐着一个人,他全身着雪白的衣裳,戴着帷 帽,那悦耳的琴声 便是从他手下发出来的。 谭月淡笑了一下,真是没想到,在这里都能见到对方。只是她并不想与对方相认,毕竟她是来看自己父皇的 。所以待姬无忧 的琴声一断,她便转身朝外走了。 刚走出门来,便有一位小童追了出来,轻声道:“公主殿下,我家主子有请!” 谭月不解,对方又道:“公子在二楼雅间,请您跟小的来。” 这不难猜了,那小童所说的公子便是姬无忧了,只是对方怎么知道她来了,想来是在弹琴时看到她了吧! 谭月想了想,她不想跟姬无忧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但眼下有件事似乎对方可以帮到她,所以便跟着小童走了 。 姬无忧已经摘下了帷帽正坐在桌边泡茶,见她进来,淡淡一笑,道:“来了!” 谭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道:“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 姬无忧无奈笑了笑,将泡好的茶放到她面前,道:“我是卖艺为生,哪里需要便要到哪里去。我还以为公主 殿下不会来,毕竟 像我们这样身份低下的人,很多人是瞧不起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从没瞧不起任何人。说实在话,我很佩服你,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事?” “你看不上五公主,是否心里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姬无忧淡淡一笑,道:“那时还没有,但现在确实有了!” “哦!难不成你的心上人比五公主身份还显赫些?” “喜欢一个人,跟她身份地位无关。喜欢一个人,不管她有多少缺点,有多狼狈,自己还是会喜欢。公主殿 下不是也说过,若 是自己喜欢的人,就算是要饭的也嫁么!” 谭月愣了片刻,她是在清风楼的宴会上说过这话,但当时在场的都是达官贵人与皇子公主,怎么就会传到宫 外了,看来这姬 无忧的眼线还真是不容小觑。自己来找他还真是找对了人。 “你这倒跟我有些相似,想来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很高兴公主殿下能当无忧是朋友!” 谭月淡淡一笑,道:“既然是朋友,你便莫要再叫我公主了,叫我阿离吧!” “好!”对方也不客气。 “今日见到你,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何事?” “你人脉广,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无忧山庄的庄主是谁,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姬无忧神色微微一变,谭月并未留意。 “阿离找他可是有什么事?” “确实有事,只是不方便跟无忧说,你不会介意吧?” 姬无忧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我与无忧山庄的庄主有些缘分,可为阿离分忧,这样吧,待你回京后,我 为你引见一下。” 谭月不由得喜出望外:“太好了,那不知什么时候方便?”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姬无忧想了想,道:“就五月二十吧!咱们无忧谷见!” “好,我到时候定会准时到。” 正在这时,小童匆匆忙忙地走进了屋,道:“下面突然间多了很多官兵,听说是找公主殿下。” 谭月一惊,坏了,定是楚寻在找她,只是他不是跟瞿无双在一起么,怎么会这么快就回府了。 “我得走了!”谭月放手中的杯子起身。 “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有些事情我不想拉你进来,不想连累你!”说完匆匆走了。 姬无忧看着桌上的对面的茶杯,久久无语,他总是能感觉到谭月的疏远,她虽说不在乎他的身份,却似乎并 不想太过于接近 他。 谭月走出来没多久就被侍卫发现了,没一会,楚寻便来了,他黑着一张脸站在她前方不远,道:“你去哪了 ,天都黑了也不 回来。” 谭月不由得想笑,她缓缓朝前走去,道:“是你说的我要多走走,这城就这么大,我能走到哪去,还不就城 里转转么,有什 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还能丢了不成?” 楚寻无话可说,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赶紧转过身跟在她身边,二人缓缓朝前走去。楚寻数次侧过脸来看 她,直觉告诉他, 对方有心事。会不会因为瞿无双的事?若是她问起自己会如何回答,他不由得在想。 一直到了守清府外,谭月都并未问起。 “阿离!”早在府里等着的岳冰匆匆奔了出来,道:“可回来了,你把我吓死了,太子殿下来府中调兵,我 还以为你出了什么 事。”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长大了,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谭月笑道。 “好,你长大了,快回去吧,你那两丫头都快急哭了!”二人说完便一起朝着里面走了,楚寻看着他们的背 影久久没动。 谭月跟岳冰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可跟自己在一起时,却总有点无话可说,没话找话的意思。今日瞿无双找 来,她竟然问都 没问一句。因过几天就是大祭了,众人都非常忙,平时每天都会来看她的楚寻这几天也没见了,凑着这空档 ,老胡在她身边安排了两个 人,一个叫雨烟,一个叫明月。老胡说以后与宫外的所有联系,都由这两位传达。 她知道老胡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毕竟她是个女子,要争江山已是难上加难,以后要过世俗这关会更难,所以 一步一步都得精打 细算。 四月十五这天,陵京城里挂满了白灯笼,谭月与楚寻在岳阳与瞿恩的陪同下来到了定陵祭拜先帝,太庙里南 明帝的画像早已 被香火熏得发了黄。谭月看着画上的人,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虽然没在了,却还像天神一般为她撑起 一片天来,让她在天 下面好好生活… 大祭过后第三天,队伍开始返京了。谭月一直记着与老胡的约定,回京第二天便进了自己的私库,一进去她 才知道里面有多 少奇珍异宝。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但也是富得流油。还有她十六郡封地的税收,几年下来竟然有千万两银票 ,她很奇怪楚帝为什么 乖乖地把这些给了她没让皇后收走,难不成就认定了她以后是楚家的人,所以并不在意。 只是她要养兵的话,正如老胡所说,这根本就撑不了多长时间。 她让明月送出银票的第二天,老胡有话传来了,约她在得意楼见。谭月丝毫不敢怠慢,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出 了宫。 上街后便支开了身边的宫女去帮她买东西,自己则带着雨烟与明月悄悄进了得意楼,老胡已在密室等着了。 见她进来,赶紧起 身向她行礼。 谭月扶住他,道:“先生不必客气,阿离的事以后还要麻烦你。” 二人坐了下来,老胡打开放在桌上的羊皮地图,道:“这些天老朽考虑了一下,觉得蜀中并不适合养兵,蜀 中的人大多以文人 为主,公主要的兵,定是虎狼之师,所以蜀中的人体格不合适,而且成师之日公主要对外开拓,蜀中山高林 多,虽然易守难攻,但 我们要撤出来也是件麻烦事,就造成了被困的局面。” “那先生觉得何处适合养兵?” “这里!”老胡指着南越地界说道“这地方虽荒芜,但招兵却并不难,殿下可知为何?” 谭月看了看地图周边的城镇,恍然大悟:“先生看中的是流放城的人?” 老胡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笑了,道:“殿下果然聪慧,流放城聚着各国被流放的人,大多曾是各国的武将之 家,这些人都是罪 犯的家属与后代,他们世世代代都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地方,但若是换了君主,他们便有了活路,所以不怕他 们不卖命,就看殿下敢 不敢用了。” “这没有什么不敢用的,只要有真本事,就算是强盗,我也敢用。” “好,虽然如此,我们就把兵营建在宣州,那地方属于三不管地带,只要有银钱就好办事,而且宣州地处南 越,他日事成,可 首先攻下南越国为驻地。” “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只是这战马有点困难,天下最有名有战马便是出自辽野,而宣州到辽野却得经过北冥,北冥这地方民风彪 汉,稍有点风吹草 动便会惹来战事。” “这事先生不用担心,您帮我先把兵带出来,战马我来想办法。”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便动身,殿下有事还是交给明月与雨烟,千万不可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先生请放心,阿离记下了。” “那殿下早些回宫,省得惹人怀疑。” “好,那先生多多保重。”谭月起身离开。 刚走出得意楼的大门,竟然遇到了正往里面走六皇子,对方睁大眼睛看着她,道:“谭月,你胆子也太大了 吧,竟然敢来逛 花楼。” 谭月瞪了他一眼,道:“管你什么事?我就喜欢逛花楼,怎么了?” “你让我皇兄和母后知道了就有好戏看了。” “你敢告诉他们试试,到时我就说是你带我来的,看到时受罚的是谁。” 六皇子气得要命,怒道:“你太卑鄙了!” 谭月赶紧换了一副面容,讨好地笑道:“咱俩各取所需,你帮我就是在帮你自己,我可是记得朝庭有明文规 定官员不准入花 楼的。” 六皇子冷静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是官员,我才不怕!” “那好,咱俩现在去见陛下,看他是罚你,还是罚我!走啊!”谭月抬脚就走,却发现对方没跟上来。便回 过头来看着他。 六皇子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便道:“好啦,这事我不说就是了,你也别把我的事说出来!” “这事你放心,我谭月最重承诺了!” 对方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声,随后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你不会是真看上姬无忧了吧? ” 谭月愣了愣,对哦,姬无忧不就出身得意楼么,六皇子不说她都忘了。让对方成为她的目标虽说有点过意不 去,但过了面前 这关再说。 “这事你知道就成了,不要对外说。” “你也真是的,我皇兄有什么不好的,你非得看上一个艺子,想来你的情路,比我还要坎坷。” 谭月眼睛一转,道:“你不会喜欢上这得意楼的姑娘了吧?” “对啊,我喜欢紫衣姑娘,她也喜欢我,只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然喜欢就要在一起,管谁挡中间,把他推开不就行了吗?” “你说的简单,我中间挡的是父皇与母后,我怎么把他们推开。” 谭月这才记起来,这老六跟楚寻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别说皇帝与皇后,就是楚寻那关也过不了,瞧他一副天 生高贵的样子, 要知道自己弟弟喜欢上了一个雅妓,估计会气得杀人。 “难道你就让人家姑娘等着,等到人老珠黄了,还孤孤单单一个人?你们男人还真是心狠。” “你的心不狠?这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皇兄的太子妃,你竟然背着他与一个艺子幽会,你可知道这让别人知 道了,他这太子面 子往哪搁?我们俩是一路人,谁也挤兑不了谁。” “我才跟你不是一路人,至少我敢当着你父皇的面,拒绝他的赐婚,我说我不会嫁给你皇兄,你敢吗?” 六皇子看了看她,摇了摇头道:“我不敢!” “那你为何不敢,你是担心他处罚你,还是担心丢了你皇子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或许都有!” “你太没骨气了,算了,我帮帮你吧,改天我见见紫衣姑娘,帮她赎身,然后带在我身边,你以后没事就进 宫去看我吧,莫再 往这来了,省了有一天陛下知道了,会拔了你的皮。” 六皇子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她,他总觉得谭月不会这么好心帮他的:“你有什么目的?” 谭月有些好笑,她的目的当然是不想楚湛经常往得意楼跑,因为这里将会成为她与老胡连络的地点。 “我没有目的,就想帮帮你,你今天不也帮我了么。到时我把紫衣藏到后宫去,你以后见面不就方便了?还 有,等时机成熟 了,你就说看上了我身边的一个丫头,我便将她名正言顺地送给你为侧妃,想来皇后也不会为这事来罚你, 这事就成了!” 楚湛睁大眼睛看着她,道:“我以前也想用这招,但没人敢帮我。” “别人当然不敢帮,但我不一样,我皮厚,你父皇与母后就算怪罪也不至于把我打一顿吧,顶多就严厉地说 我几句,反正我也 被你母后说习惯了。没什么好怕的。” 楚湛感激涕零地一把抱着她,道:“你真是我的救星,以后你这朋友我交定了,那这事你可得帮我上上心。 ” “你就放心吧,三天之内,你到宫里去找我,定让你见到你的美人。” 楚湛放开她,高兴地笑道:“那行,那我先去找紫衣,跟她说一下。” “你小心些,别让人看到了!” “知道了!”楚湛兴奋地走了。 南宫似笑非笑地转身走了,得意楼是老胡的产业,就等于是她的。 三天后,楚湛来到了天心宫,果然见到了紫衣,他一边佩服着谭月的办事效率,一边与暗下决心,一定要报 这份情。 谭月特意让吴氏给紫衣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幽雅清静,正合适那二人幽会。 天气越来越热了,谭月躺在凉亭的凉椅上看书,突然听到刀剑划过石壁的声音,她坐起身来一看,却什么都 没有,但那声音 却是十分清晰。她缓缓站起身来,源着声音寻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墙角,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水潭,水潭下方似乎有一个像圆月一般的亮点,她原 本以为是天上的月 亮映在了水里,但当时是白天,所以这个情况不可能发生。而那个声音就是从下面传上来的,难不成这水下 还有一片世界? 她心中十分疑惑,那声音充满了魔力诱惑着她往里面跳。她竟然真爬上了围栏,不远处寻她而来的楚湛与紫 衣一见吓坏了,赶 紧叫住她。 谭月猛然像从梦中醒来一般,回过头来看向二人。才发现自己立在了水潭的围栏上,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再看水潭时,却 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个普通的水潭而已。 紫衣赶紧将她扶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公主,有什么事想不开。” 谭月讪笑了一下,她还真没什么想不开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了。 “你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你帮了我和紫衣这么大忙,你有事,我们能帮上的,定会帮你的,可别想不开。 ” 后者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如果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你们会信么?” 二人面面相觑,一看就不相信。 楚湛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以后还是少到这边来吧,咱们赶紧回去。” 三人赶紧往回走,谭月直觉得楚湛像是知道些什么,就是不跟她说。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走出来后她才知道,这是天心宫的一个小院,只是这个小院似乎很久都没人打理了,显得很是凄凉荒芜。奇 怪了,天心宫是这 宫中最奢华的存在,可为何会有这种小院存在。 晚上她忍不住问了自己的奶娘,吴氏有点惊愕,半晌才回过神来,道:“那地方一直都是上了锁了,公主怎 会去那?” “那地方为何上锁,我为何不能去?” 吴氏尴尬地笑了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事都过了几十年了,我也是听宫人传说的,传说太祖在世时 有一位宠妃,生得 风华绝代,太祖册封她为宜妃,她那时就是住在那个小院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宜妃突然疯言疯语, 竟然告诉太祖那个小院 的水潭下有一个通道,可通往地下世界。让太祖跳进去,太祖虽宠她信她,却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让上万人工开凿那个 水潭,想把里面的水引走,可是不管怎么引,那小小的水潭就是不干,里面的水永远都是那么满满的。太祖 便又派水性好的人下 水,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大家都说她疯了,太祖听得多了,也就相信了,虽没有处罚她,却出动了整个 太医院为这位宜妃诊 治,宜妃突然拉着太祖的手,悲哀地说道:妾与王的缘份到头了,原本妾想让王与妾身永远相伴,只是天不 遂人愿,凡事都要靠机 缘,强求不来。但王,妾永远不会骗你的。说完便在众人面前化成雨露般的水滴消失了。在场的人差点被吓 死,太祖这才知道自己 的宜妃不是人。” “这事是真的还是只是人编出来的?” “事情过了这么久了,谁知道是真是假,但听说当时太祖病了几个月才起身。打那以后,那位宜妃便再没人 见过,而太祖也不 准人再提起。” 谭月沉默了起来,那位宜妃说的应该没有错,那下面真有另一个世界,自己也是看到的,只是说出来,确实 是没人信。而自 己现在又像是觉得在作梦一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过几天,岳冰告诉她,自己要回边境了,谭月瞬间心情都不好了,岳冰走就代表岳叔叔也要走了。 岳冰看着她的样子,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我可是从小在边境长大的,说实话,若是不 认识了你,我以后 都不想回京来了,这太无聊了。” 谭月强笑了一下,没说话。岳叔叔都六十的人了,这边境又经常打仗,楚帝又瞪着他的兵权,真是内忧外患 。她实在是担 心,想来岳叔叔也知道眼下的情形,所以才会急着让楚寻娶她。只是她不愿意,拂了对方的好意。 她把事情告诉了王裳,王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硬是没掉下来,第二天一大早,王裳便来找她了,因为她知 道谭月定会去送 岳元帅的。 谭月把王裳装扮了一下藏在自己的侍女中,二人直把岳阳送到了城外十里坡。谭月把岳阳拉到一边,想把空 间留给了岳冰 与王裳。 岳阳似乎没并不知道王裳的存在,道:“丫头你要将叔叔拉哪去?” “叔叔你过来一下嘛,我有话要单独跟您说。” 岳阳无奈跟着她走进了十里亭,王裳这才走向岳冰,她把自己手上的包袱交给他,这是她从认识对方起就想 着他的身材给他做 的衣裳与鞋子,听说西北天气寒冷,她想尽自己的一点心意,给对方一点点温暖。 岳冰看了看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一定要好好的!”王裳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岳冰有些手足无措,他想抬手为对方擦眼泪,又觉得失礼,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丫头,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岳阳坐了下来。 “叔叔难道没看到么!”她俏皮地示意岳阳往岳冰站的地方看。 岳阳明白了,笑道:“这是谁家姑娘,生得真是标致,我家岳冰怕是配不上人家。” 谭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道:“岳冰哥哥文武双全,什么样的女子配不上,叔叔下次回来,要不帮岳冰哥哥 去王家提亲吧, 他是太傅的孙女,皇后娘娘的侄女。” 岳阳脸色暗了下来,道:“王家我们可高攀不起。” “你说得哪里话,王家虽是天下第一世家,但您还是兵马大元帅呢,怎么说也是门当户对的。” “丫头,有些事你不明白,等以后就自然就明白了。既然没事,我就先动身了,你自己一个人在京城,可不 能任性了,还有叔 叔跟你说的事,你要好好想想,多跟太子相处,下次叔叔回京,就要喝你与太子的喜酒,到时候你不愿意也 得嫁。我可不会还像今 年一般顺着你的意。”谭月讪笑了一下,为什么老是要将她与楚寻连在一起,真是想不明白,但为了让岳阳 安心,她也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 了,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会经常去看婶娘,我长大了,家里我也会顾着的。” 岳阳不由得笑了,道:“好,你长大了,叔叔就放心了。”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起身走出亭外。看了看 岳冰,然后走到自 己的马边。 岳冰看了看面前的人,道:“你好好保重!”说完转身走到自己马边将手中的包袱挂到马背上,众人跳上马 背,朝着远方奔 去。 王裳看着远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的心早已跟着岳冰去了。 “这天下何时才能没有战争!”谭月立在王裳身边,轻声道。 后者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会不可能,这天下一统了,不就没有战争了么?” 王裳不由得被她逗笑了,道:“你说的容易,这天下谁有这么大本事,咱们就拿陛下来说,天楚是天下数一 数二的大国了,都 不敢轻易对外发动战争。” “好了,别难过了,要不了多久岳冰哥哥就会回来的。只是你要考虑你自己的事,毕竟你家里人定是不会同 意你嫁给岳冰哥哥 的,他们家是武将世家,一辈子都在战场上,他的三个哥哥就是上战场没的,你能吃下这份苦么?” “我自己的事自己作主,若是家里人硬要逼我,我便剪了这三千烦恼丝出家当姑子去。” 谭月笑了:“真没想到,你的性子这般烈,我都有点怕怕的。” 王裳被她气笑了,道:“你鬼点子多,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谭月望了望早已看不到人影的远方,这才拉着王裳朝马车走去。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后悔,我一定会帮你的。”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是不会后悔的,就算让我住到边境去,我也愿意。” 谭月抬手掐着她的粉脸,道:“岳冰哥哥才不舍得你到边境去受苦呢!你就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 王裳脸一红,也伸手来掐她的脸,道:“我听爷爷说,陛下有心在你及茾后便与太子表哥成亲,你当真不喜 欢他了?” 谭月脸色一暗,放下手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瞿无双,娶我无非就因为陛下的旨意,我 不想要这种婚 姻,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让你跟一个心里没你的人过一辈子,你可愿意。” 王裳也放下了手来,道:“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你是天楚公认的太子妃,这改变不了的。” “我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我绝不会认命。” 她的眼光很是坚定,王裳看了看她,便没再说话了。 回到宫里,谭月猛然想起与姬无忧的约定就要到了,赶紧跑到自己的私库去寻宝贝当见面礼。 第二天一大早,谭月便进了凤宫,向皇后请示出远门的旨意。皇后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你的封地,每年的进贡不是都送到了天心宫么,你还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做什么?” “我自小长在宫中,外面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去看看。” “不行,这事本宫不同意,你好好呆在宫中,以后也不要再随便出宫了,省得把你的心都玩野了。” “你就让我去吧!” “你不要再说了,本宫是不会同意的,下去!” 谭月只好起身朝外走去,与正进门的楚寻差点撞了在了一起,不由得生气地瞪了他眼,便匆匆走了。 楚寻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向她,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得罪她吧! “皇儿来了!”皇后一见太子,瞬间眉开眼笑的。 楚寻向她行礼,道:“阿离这是怎么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跟我说要到蜀中十六郡去看看,你给我留意着。还有 最近老六怎么回 事,天天进宫往天心宫跑,他平时不是最讨厌谭月这丫头么?” 楚寻愣了一愣,老六最近也不去找他了,他还以为对方有事,敢情是进宫来找谭月了。他不由得惊了一下, 老六不会是看向 谭月了吧!这一想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心不在焉地与皇后寒喧了几句,便起身走了。快出宫门时,又折了回来,往天心宫走去。 谭月立凉亭边,看着满池的荷花发呆,皇后不让她出门,这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坚定。 只不过她要出 宫,没人拦得住。 楚寻在她身后站定,道:“你去蜀中做什么?” 谭月回过神来看了看他,道:“自然是去玩的!” “那地方山高山高林多,经常出现匪患,母后也是为你好,你若是实在无聊,便到我宫里去住一段时间吧! ” 谭月不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楚寻,对方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便道:“你住我宫里,我得空也可以好好 陪陪你。最近事 情太多了,也没顾得上来看你。” “不用!”谭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楚寻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谭月看着他,道:“我不想让你为我做任何改变,你是你我是我,你以后不要再把我当成你未来的太子妃, 你也不用护着 我,我们真的不合适,这事我会去跟陛下说清楚的,这错不在你,而在我,想来他不会强求于你的。”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我没有讨厌你,甚至还有些喜欢你,但是楚寻,喜欢不是爱,你既然有自己爱的人就应该知道这是两回事 。我不止一次跟你 说过,我不会爱上你,更不会嫁给你,若是在你与孤独终老上做选择,我宁可选择后者。” 楚寻脸色有些苍白,他实在想不明白,当初把他当成自己生命的谭月,现在却说出了这番话来。他从开始的 不甘心,变成了 现在的痛心。她所说的每句话,就像是拿针在扎他的心一般。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变成这样的。 “你若是非去蜀中不可,我便带你去吧,最近蜀中官道频频出现山匪抢劫官银,父皇这几天也在烦恼,我顺 便接了这差事,带 你一起去,这样母后便不会拒绝了。” 谭月有点过意不去地看了看他,道:“你不用为我如此,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没心没肺,不会念着你的半 点好!” 楚寻转过身来,看着她,柔声道:“我没让你念着我的好,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要有压力,我护着 你这是我自己愿 意,跟你没关系。你好好休息,待我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 二人静静地对望着,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的秀发,楚寻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道:“我先走了!” 谭月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对方便在她不知所措的眼光中转身离开。 出宫后的楚寻慢慢冷下了神色,谭月是他登基最重要的筹码,他一定要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作为未来 的帝王,若是连 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何以征服天下臣民。 谭月看着池面淡笑了一下,原先她只想着带人偷偷出宫,现在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她何不光明正大地利用一 番。 楚寻要带她去蜀中,可是她不想也不能跟楚寻一起走,因为她要做的事,不能让楚寻知道。 所以两天后,当楚寻请示完皇帝来到天心宫时,才知道谭月前一天已经离开了。他不由得愣在当下,久久无 语。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无忧谷位于蜀中十六郡的花都,花都占地面积足有半个京城那么大,而无忧谷就占了花都一半。 谭月乔装的一行人进花都就有人注意到她了,下榻客栈后不久,就有人上门来请,看来姬无忧早派人在这等 着了。 无忧谷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神秘,进入无忧谷大门后只觉得这闷热的天都变得凉爽了。 无忧谷大殿金碧辉煌,各类摆件都是珍贵不凡的,这所有的一切无不彰显着无忧谷的奢华。 来人冲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公主请稍候,谷主随后便到。” “好!”谭月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 边上的仆人上好茶便退了出去,领她们来的那位仆人,看了看谭月,又道:“谷主不见外人,今日破例答应 见公主殿下,殿 下可否让身边的随从在殿外等候?” 明月与雨烟心头一紧,异口同声道:“不行!” 谭月抬了抬手,道:“无防,你们先出去吧!” 二人看了看她,无奈地跟着仆人一起出去了。 没过多久,内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谭月抬头看了过去,正跟对方四目相对, 惊得她差点掉了 手中的茶杯。 来人竟然是一身粗麻的姬无忧。她脑子里把自己与姬无忧相识的画面过了一遍,原来他竟然是无忧谷的主人 ,蓦然回首自己好 像被他算计了。 “很意外吗?”姬无忧走到她身边,含笑地看着她,轻声问道。 后者似从梦中醒来一般,放下手中的杯子,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姬无忧转身往上位走去,在软榻上坐了下来,道:“其实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我清楚的很,这事我可以帮你, 但你要答应我两个 条件。” “请说!” “他日你大成之时,废黜对待商人的苛刻条文!” “这个自然,我是很看重商业的,自然不会苛待商人。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后都看了看她,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了:“你必须答应嫁给我。” 谭月瞬间目瞪口呆,她想过无数个姬无忧提出的条件,唯独没想过这一条,她是个把爱情看得很神圣的人, 就算是江山,也 不可能让她拿自己的感情来换。 “这一条可否换一下?” “不能换,我就这两个条件,公主若是应了,以后只要是我有的,就是你的,包括我的命,你若是不应,我 不会帮你,你就当 今天我没说过任何事,你也没来过无忧谷。” 谭月沉思了下,尴尬地说道:“我们不过见过几面,你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在我身上,怕是不妥吧!再说 ,我是个什么样 的人,你都不了解。” 姬无忧淡淡一笑,道:“我这个人,喜欢一个人看上一眼就可定一生,这一点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公主殿 下不用提醒我。而 且殿下是一个非常重承诺的人,今日若是应下,想来以后也不会反悔。” 谭月有些为难,她是非常想要姬无忧的资源,但是为这样就交付自己的感情似乎并不妥,而且她与姬无忧不 过几面之缘,现 在谈喜欢或是不喜欢为时太早了。 “你我不过几面之缘,但我曾经说过,我要嫁的人,必须要是自己喜欢的,你我不过见过几面,我着实没办 法现在回答你。” “无防,公主可以慢慢想,想好了随时告诉我一声便可。”姬无忧端起桌上的茶水,优雅地喝了起来。 谭月看了看对方,心中了然,看来她不答应,对方是不打算出手帮她了。可是要让她拿自己的感情去换姬无 忧的资源,这是 对自己的讽刺,更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相信姬无忧不会不明白,可对方还是硬要这么做。或许对方天生商人品性,以为凡事包 括感情都可用物质 交换。 “这样说是没法谈了?”谭月淡淡地问道。 姬无忧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这般厚着脸面说出这番话来,对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似乎真是不喜欢他 。 “公主有喜欢的人吗?”他转移了话题。 “没有!” “那为何不考虑我?难不成因为我的身份?” “你不用乱猜,我没有丝毫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爱上一个人,便是一生,所以我不 会轻易去爱。若我 今日接受了你的这个条件,这是对你,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我不想这样。” “殿下莫要拒绝的这么快,你可以好好想想,今日天色已经晚了,出谷也不方便,你就留下过夜吧,客房也 已经为你准备好 了。” 谭月站起身来,道:“不用了,夜色清凉,正合适走走,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姬无忧看着对方毫不犹豫的背影有点自责,是否自己太过心急了? 但他只是想在对方还未功成时要一个承诺,他知道谭月的性子,一旦应下就是一生的承诺,但不管怎样,他 一定会要到对方 相守一生的承诺。 明月与雨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便猜到了事情定是没有成功,二人没有说话,陪着她静静地走着。 谭月第二天就离开了花都,前往蜀郡,蜀郡素有粮都之称,全国有五分之一的粮食来自蜀郡。 “主子,喝点水吧!”明月将水壶递给马上的谭月。谭月这次离宫,只带了明月与雨烟,因为二人是习武之 人。 谭月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发了会呆,便又缓缓地朝前走去。 走过一段路后,突然听到了一阵喧哗的人声,放眼一望,前面似乎是个茶棚,那地方聚集了很多人。三人骑 马走了过去,众人 一见纷纷安静了下来,大家眼光满是戒备地看着她们,明月与雨烟二人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剑,听说这蜀中官 道上土匪横行,可千万 不可让自家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那棚里的人见她二人有家伙,也赶紧伸手握住了自己的东西,他们的武器无非就是锄头之类的。 谭月一见便明白了对方是普通的乡民,她抬了抬手,示意明月二人不要紧张。她跳下马朝茶棚走去,笑道: “各位老乡可是 出了什么事,这禾苗长得这么好,为何看你们却是眉头不展的。” 众人见她没有敌意,便也放下了戒心,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是精神的老农道:“姑娘想来不是蜀郡人吧?” “我不是蜀郡人,只是路过此地,这天太热,所以想来讨杯茶喝,不曾想遇到了各位。” “姑娘请坐!”老者示意她坐在对面,拿起大碗来给她倒了一碗茶水。明月赶紧走了过来,谭月抬手止住她 。这一路在外, 身边这二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吃任何东西,她们都要先验毒才会给她吃。 谭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虽算不上好茶,却也清凉解渴。她放下碗道:“老伯还没跟我说,为何大家都愁 眉不展,说出来 看我能否帮上忙。”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这天气干燥,源河水位下降,你瞧这大片大片的庄稼,再过段时间,估计就要干死 了。” 这上一个稍微年轻的中年插口道:“原本这天干也是常事,源河上游有个天湖,往年春雨季时,郡令都会让人在上面关上堤 坝,待干旱之时再放水浇灌田地,但自从先帝去世后,听说这蜀郡划给了小公主为封地,这可不得了了,这当官的立马就变了一副 嘴脸,年年税收不断增加,河道却没人管了,天湖上的水积得不够,那郡令便只给上面七八个村用了,我们下面几十个村,就只有 坐着等死的局面了。” “那个老王巴是因为上面几个村都给他送了美人的。”一个青年愤怒地说道。 “对,听说还送了不少银两!”另一人说道。 老者又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原本每年的税收已经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这天公若是还不作美,我们怕是没有活路 了。” “这小公主住在皇宫中,真不知道每年要那么多税收做何用,难不成天楚皇帝还会亏待她不成。” 明月与雨烟一听就不乐意了,好在谭月及时用眼神阻止了二人,她不由得有点悲哀,父皇走后,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没 有关心过自己的子民,甚至最近才关心起自己封地上的税收,可是从帐目上看,她并没有比往年多收一分。看来不用想都知道这多 出的几成税收去了哪。 其中一个看似精明的青年将老者拉出了人群,似乎有话要说,老者跟着去。 青年小声说道:“杨伯伯,小侄突然有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 “杨伯伯看那小姑娘如何?” 老者看了看谭月,道:“还没长开便如此姿色,将来定是天人之姿。” “若是将她拿下送给郡令,那老色鬼会不会立马给我们放水。” “胡闹!”老者瞪了他一眼,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她跟你无怨无仇你要这么害她。” “我这不是为咱们村考虑吗?村里的姑娘你不愿意,那这外来的可行,就算她不行,她身边的两个侍女也是生得俊俏无比,拿 下一个送去也行。” “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做。”说完便朝着茶棚走去了。 谭月正在跟众人聊天,聊到了郡令汪富贵。 话说此人是南帝时的举子,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任那几年也是兢兢业业,自南帝去世后,这地成了小公主的封 地,天高皇帝远,再说小公主也不会到这地来,他便成了这地方的土皇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听说还为自己养了不下五千的精 兵,为的就是镇压不听话的村民。以往有人告到州郡,却被对方告知,这事不属他们管,要告得先写奏折去京中找小公主,这明显 就是推脱,没多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大家也就不再告了。 谭月瞬间心情就不好了,她的手指无章法地敲着桌面。对方有兵,她不能贸然行动前去罢免他,否则自己怕是有来无回。 “爹爹,吃饭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大家一回头,只见十几个妇人提着食篮走了过来,当中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眼光停在 谭月身上片刻,嘴唇哆嗦了几下,突然冲着她跪了下去:“公主殿下!” 正准备去取食物的众人都呆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向桌边风轻云淡的谭月,杨老伯走去,看着地上的妇人,道:“秀儿, 你说她是谁?” 秀儿看了看自己的公公,道:“她便是我们家的恩人,离公主。” 谭月只好起身将她扶了起来,道:“我只是来蜀中转转,没想到会遇到你,看来我们之间真是有缘份。” 众人一见,赶紧跪了下来:“参见公主殿下!” “你们都起来吧,你们今日这事不用担心,我记下了,只是无法立马给你们处理,还要等些时日,但你们放心,既然我来了, 便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多谢公主殿下。” 那向杨老伯出主意的年轻人后背冒了一身冷汗。对方竟然是公主,还好杨老伯正直,不然这事可是灭族的大罪。看来人还是得 向善才有好报。既然公主殿下来了,想来这事很快就会处理了。 “怎么还哭了,见到我不高兴呀?”谭月抬手擦了擦秀儿脸上的泪水。 秀儿赶紧擦了擦泪水,激动地说道:“不是,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公主,公主落脚何处,待我夫君回来 后,定要让他去好好拜谢公主。” “这事我早忘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好好过你的小日子。” “公主不放心上,但我们却会记得一辈子,若是没有公主,那还有秀儿与杨大哥的好日子。”秀儿说完眼泪又像是缺了坎的堤 坝一般汹涌不止。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一哭宝宝定是也要哭了,我刚到蜀郡,还没找地方落脚,要不你收留我们?”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公主说的哪里话,你是我们的恩人,只要公主不嫌弃,想住多久住多久。” “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谭月笑道。 “那公主,我们走吧,这天气太热了,小心把你晒伤了。”秀儿拉着她的手,转向自己还未回神的公公,道:“爹爹,我们先 回了,你干完农活也早点回。” 后者回过神来,道:“好,你们赶紧回吧,好吃好喝交待着,可别怠慢了贵人。” “知道了!”秀儿赶紧拉着她走了。 “呵,真没想到,这深宫里的公主殿下还真出来了。真是老天有眼,这苦日子终于算是到头了!”原先那个中年男子说道。 “老吕说得对,这事就要让公主殿下好好为我们作主。” 小年轻不解,道:“既然公主都来了,为何不立刻给我们处理水源之事,还有汪富贵那个大王巴,应该立马让他下台才是。” 老吕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道:“小泥鳅,你当公主殿下跟你一样没脑子呢,那汪富贵养了多少兵,这公主殿下她身边只带了 两个侍女,就算是以一敌百,她都没有胜算,她怎么会拿鸡蛋碰石头呢?” 杨老伯脸色有点沉重,他看着老吕道:“公主这是微服私访,今日这事大家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了,只咱们两个村在场的人知道 就行了。” 小泥鳅更是不解:“为什么要瞒着,要是那老王巴知道公主殿下来了,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我就想看他被吓破胆的样子,想 想就解气。” “你是解气了,你有没有想过公主的安危,那汪富贵被逼到了绝路上,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小泥鳅恍然大悟,那老混蛋若是被逼急了,把公主杀了可怎么办,想到这,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秀儿将谭月迎到了自己家里,便忙里忙外地给她备用吃的,几个见过她的妇人都赶来秀儿家帮忙,大家有的提来了自己家的 鸡,有的提来了自家的鸭,还有提蔬菜瓜果的,真是分外热闹。 “大家不用忙了。还有秀儿,你大着肚子,休息会吧!” “没事,见到公主,我高兴,做什么我都乐意。”秀儿兴奋地笑道。 谭月不由得有些无奈,一位大娘笑道:“我们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老婆子我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蜀郡,没想到这个年岁了 竟然可以见到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想想就激动。” 谭月起身坐到她身边帮忙摘菜,笑道:“失望么?” 大娘笑了,道:“不失望,先帝在世时体恤臣民,小公主这么小就懂得微服私访,定是承传了先帝的仁德。” 谭月拉着大娘的手,道:“让你们受苦了!” 大娘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道:“你来了,就不苦了,一切都过去了。” 谭月点了点头:“对,一切都会过去的。 傍晚时分,打猎的杨浦带着村里的青年都回来了,大家一见杨家这么多人,还以为秀儿生了。 杨浦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秀儿!” 正帮着端水的秀儿回过头来,笑道:“你可回来了,你猜谁来了?” 杨浦不解:“谁来了?” 后者俏皮一笑,道:“你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是离公主来了。” 杨浦瞬间愣在原地,这不可能,这山高路远的,公主殿下怎么会到这地方来。可看秀儿不像是开玩笑。赶紧丢下手中的猎物, 兴冲冲地扶着秀儿往屋里走。 谭月正在跟明月说话,一见二人进来,淡淡一笑道:“杨大哥回来了!” 杨浦立马跪了下去,道:“草民参见殿下!” 谭月抬了抬手,道:“赶紧起来吧,我都出宫来了,你们就不要再这么见外了,这弄得大家都挺紧张的,现在是非常时期, 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太子殿下还没到,我想要整顿十六郡的风气怕是没有这么快。” 杨浦赶紧站起身来,道:“殿下是说太子要来?” 谭月点了点头,道:“他领旨到官道上剿匪的,只有他到了,我才能将汪富贵这条蛀虫除掉。所以在这期间,我的身份万不 可公开。” 秀儿不由得有些自责:“公主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见你就激动得不行。若公主有个万一,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这怎么能怪你,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话说你们这地方,难道就不能单独从源河把水引出来吗?” 杨浦道:“殿下有所不知,源河除了上游一个地方是天然形成的缺口外,下游是从两山中间过的,那山全是岩石,靠人力根本 就无法将水引出来,所以每年下游的百姓就只能眼睁睁地盼着上游的人能手下留情,放些水下来。” 谭月沉思了一会,道:“这样吧,明天你带我去下游转转,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一直存在的问题。” “好!” 正在这时,杨老伯也回来了,大家赶紧来请谭月去吃饭,说真的,走了这么长的路,她确实也饿了。 杨家的小院里摆了几大桌,谭月看了看自己单独的桌子,便笑道:“你们这是排斥我么?” “不敢不敢!”大娘笑道。“听说宫里的人,吃饭都是九九八十一道菜,金碗银筷,咱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交待你的, 殿下不要见怪才是。” 谭月无奈地坐了下来,招呼身边的二位也坐下,再转向秀儿与杨浦,还有杨大伯,道:“你们也跟我一道坐吧,我没有那么 多规矩。” 三人相视一眼,坐了下来,大家开始吃饭。 跟着杨浦去打猎回来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谭月的身份,但听花大娘叫她殿下,又说从宫里来的,夹在手上的菜都忘往嘴里送 了。就着桌边的熟人开始打听了起来,知道她的身份后,不由得吓在了原地。 饭过一半时,杨老伯起身,道:“我们这地方被上天眷顾了,京都的凤凰落到了我们这个地方,大家一起来敬公主一杯。” 谭月站起身来,道:“多谢各位款待,阿离以茶代酒,回敬各位乡亲。” 几杯下肚,村里的人开始没了先前那么约束,他们觉得这公主一点架子都没有,便开始行起了酒令。谭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 么民风纯朴的村民,自是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晚上躺在床上,谭月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身份太多人知道了,怕是想瞒也瞒不了多久,明月与雨烟再能打,也敌不过千军万 马。看来是她太大意了,把这十六郡想得过于太平。 算算时辰,楚寻应该也快到了。而且楚寻是来缴匪的,带的精兵就不会少,到时刚好可让她借来用。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早上她是被屋后一片林子中的鸟叫声吵醒的,起床打开窗户一阵凉爽的空气飘了进来,门外的明月与雨烟 早已起来,二人听到屋内的声音后敲了敲门,道:“主子可起了?” “进来吧!”谭月立在窗连呼吸着新鲜空气。 二人走了进来,把梳洗的物品放在桌上,道:“主子昨晚睡得可好?” 谭月转过身朝着桌边走来,笑道:“极好,出宫的这些日子,许是天气太热了,我都没睡过几个好觉,这地方真是山青水 秀,我一觉睡到大天亮。” “秀儿一大早就在为你准备吃的,还一直担心你睡得不好,一早来了五六回了。 “得了,你去给她传个话,让她不用费神了,我们吃点东西便上山去,不然到了中午,这太阳太烈了。” “喏!”明白赶紧走了。 没多久,秀儿挺着大肚子,跟着明月来了,明月手中端着早点。 “主子醒了!” 谭月此时也已洗漱好,她抬手示意秀儿坐下,笑道:“你挺着个大肚子就不要跑上跑下了,我不缺你伺候。” “奴婢不累,见着主子高兴,总想为您做点什么。” 后者不由得笑了,道:“你再这么见外,我就没法住你家了。” “好,不见外,主子赶紧吃点东西,这是我们这的待产凉糕,刚做出来没多久,现在还有点温。” 谭月接过明月手中的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只觉得甘甜可口,还带着芝麻的香气。 “这东西真好吃,待我离开时,你把方法教给明月,我要带回宫去!” “主子喜欢就好,这凉糕我过会放到井里去,等你们上山回来后吃。” “好,多放点!”谭月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凉糕,完后放下碗,跟秀儿又说了句话,便带着众人上了山。 跟着她上山的除了杨浦外,还有十来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大家都知道南宫的身份,自然不想她出任何意外。 “还有多久到?”谭月坐在一棵枯树的树干上,雨烟赶紧把身上的水壶递给她。 “还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杨浦恭恭敬敬地回答。 谭月拧紧盖子,将水壶还给雨烟,众人又开始往山上爬。这村离源河确实有些远,一路都是崇山峻岭,一座接着一座,根本 没有低凹的地方可让人引水,众人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源江。 谭月立在山顶上看着下面翻滚的源江,这江的两面像是被人用斧子从中半开一般,两边都是悬崖,怕是连鸟儿都立不下脚。 怪不得这里的人宁可死死守着上游的水也不自己引水。 “这源江从天池开始,就都是这种地理么?” “是的,就上游有个地方,有个脸盆大小的洞可以过水,但水位下降后,那水也就少了,若是再干枯下去,那水位就没法再从 同口通过了。” “那下游呢,下游可有地方不是这种石岩的?” 杨浦赶紧说道:“那得好远了,源江穿过的蛮郡边境地理偏低,而且那座山是泥土,不是岩石。但这流走的水,是没办法再往 上游引了。” “去看看再说!” 谭月脚没停,带着人又往下游走。杨浦透过头顶上的树枝看了看上空毒辣辣的阳光,再看了看后面离自己不远的谭月有些 不解,当年在宫中时,这可是位小魔王,人见人厌。后来大难不死醒来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无条件地放了他与秀儿,如今在 这到坚苦的地方竟然哼都没哼一声,这是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能吃下的苦。 “主子,那水都往下流走了,想来想引也引不上来,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看这太阳这么大,天不也早了,你也累了。咱们回去 吧!” 众人一听都停了下来,明月也道:“杨大哥说的对,咱们到时去让上游放水便可,主子何苦吃这份苦。”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都是我的子民,大家都盼着那一点水,总不能让上游放了水下来,他们自己 没水用吧,所以得想长远之策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要去下游看看,是想着能在适当的地方修个水库。能修起来我便有办法将水往 上引,这样就解决了以后的水源问题,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的,咱们先考查一下地形。”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水倒流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既然公主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众人又开始源着源江往 下游走。 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杨浦说的那座山了,这水果然比别的山矮了一大截,而且江面这边长着茂盛的植物。看来这地方 真有条件修个水库,把这山挖去一半便可将水往右边引。 谭月立在山凹处,看着自己昨天住的那个村庄的方向道:“从这里直线到你们村,大概有多少里地?” “不算山高的话,直线过去,应该有百来余里。” “不算远!”谭月说完,带着人下山去了。 众人下到山下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只是在山上摘了点野果吃,眼下都饿了。 谭月看着身边的众人,道:“今日就在这蛮郡落脚吧!” 一群人面面相觑,杨浦尴尬说道:“这不好吧,我们这么多人!而且大家都没带银钱。”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跟着我出来,还让你们付钱不成?放心吧,大家都饿了,先找一家酒楼让大家填饱肚子,好好休息 一晚,明天你带我的信物去找蛮郡的郡令,我要见见他,既然打算在他地盘上修水库,得让他帮忙才行。”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喏!”杨浦应下,众人开始跟着谭月往前走。 蛮郡城不大,但还是挺繁荣的,人来人往。行人停足看向这支二十来人的大队伍议论纷纷。边上的酒楼上,店家打开手中的画 相看了看,赶紧放下往楼下跑。 谭月看着挡在她面前气喘吁吁的人不解:“大叔可是有事?” 王掌柜支起腰来,道:“小姑娘可是叫阿离?” 谭月愣了一愣,她实在想不明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她看了看对方,见对方没有敌意,便点了点头。 王掌柜大喜,道:“我们昨天接到我家公子的传话,说是有位姑娘这些天可能会到十六郡来游玩,让我们留意着,给姑娘安排 好衣食住行。昨天接到传话,我们就在准备了,姑娘请!” 这不难猜了,这是姬无忧的手笔,只是自己拒绝了他的条件,他应该是不会再帮自己了,既然如此,又为何会命自己名下的产 业看到她了便要安排好她的衣食住行呢? “姑娘请吧!” “替我谢谢你家公子的好意,好意我心领了。”谭月带着人又要往前去,既然自己无法答应对方的条件,便趁早与对方划清 界限。 王掌柜赶紧追上将她拦下,道:“姑娘,这镇不大,就三家大客栈,三家大酒楼,都是我家公子的产业,你不在我店住,也要 到其它店住,都是一样的,你带着这一大家子人,小客栈与小饭店也容不下你们呀!” “我还就不信了,大不了我带人去住雅妓院!”谭月赌气似的说道。 掌柜不由得笑了,道:“这镇上两家雅妓院都是公子的产业,她们也应该接到了公子的命令。若是姑娘实在要到那地方住,也 成!” 谭月不由得败下阵来,王掌柜见状笑道:“公子从未对哪个女子上心过,姑娘是第一人,你要赌气来日见到公子后与他赌气 便是,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谭月不由得嫣然一笑,道:“说的有道理,那就住你店吧!” “好勒,姑娘请!” 谭月看了看边上的牌匾:忘忧客栈,淡淡一笑,带着人跟着王掌柜走进店去了。 “大家随便坐,今日店里只招待你们!”王掌柜乐呵呵地招呼道,招来小二到厨房去吩咐做菜,然后亲自在门口挂了一个本店 客满的牌子。 众人坐了下来,对着店里东张西望,这种地方他们平时想都不敢想,没想到今日不止进来吃饭了,还要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 真像是在做梦一样。 谭月侧过眼睛看了看那门口的牌子道:“掌柜,你店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单独为我们服务。” 掌柜笑着走了过来,道:“您是贵客,公子特别吩咐要好好招待。” 后者讪笑了一下,道:“你这太过了点,话说你家公子在这一个地方开这么多的店,这有生意吗?” “当然有,这南来北往的客商可多了,蜀中可是蜀绣的发源地,来这收织品的人非常多,还有一年一度的首乌拍卖日,那个月 几家店都是暴满,还有粮食成熟季,各地来收粮的客商多不胜数。” 谭月淡笑了一下,看来这姬无忧的经商头脑确实比她要好用,竟然想到了垄断这条商业链。话说这首乌真有传说中那么神 吗?她不由得有点好奇,若真能使人白发变黑,自己还真想给婶娘带一副,毕竟她日日盼着岳叔叔,这头上的白发添了不少。 “这首乌何时开拍?” “姑娘对这个感兴趣呀?”王掌柜看了看她乌黑的秀发不解。 “给家里的长辈求的。” “开拍时间是定要每年的六月十六,你要的话,我跟公子说一下,看他是否能给你求来一副,这个东西一年就十六副,各国都 会有人来,很难求的,就算有钱也未必拍得到。” “不用了,我不想麻烦他!” 王掌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话,他是过来人,自是知道自家公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这姑娘似乎不太领情,不过也是,一出 门带这么多护卫,想来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这身份定是不凡的,看来自家公子的情路坎坷啊! 众人用过饭没多久就都去睡了,谭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姬无忧时的情景,那根本就是 姬无忧故意设计将她逼出来的,对方定是了解过她一段时间了,否则不是设计得这么完美,让她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瑕疵。 也是他设计自己去找他的,自己心里想的那点事,对方十分清楚,这人太可怕了。他一个商人,竟然想染指朝堂。显然她这个 南国公主就是最好的投资,若是自己答应他的条件,他日大业得成自己就得册封他为帝后,怪不得他连皇后谪出的五公主都看不 上。以他这么缜密的心思,怕是最后会把目光投到自己的帝位上。 与虎谋皮,只怕最后自己脱层皮都不行,还得搭上自己的命。姬无忧这人看似格外无害,但其实太可怕了,自己万不可与他达 成合约。 街上隐隐约约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她慢慢地有了睡意。 第二天洗漱完后走下楼来,大家都早起来了,坐在大堂的桌上吃早餐。大家时不时地望向窗边的位置。 谭月不解,走下楼后也往窗边看去,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姬无忧。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己住在他的地盘上,他怎么会不知道,找来也是必然的。 “阿离!”姬无忧见到她,站起身来淡淡一笑,她不由得心中一动,如同初见他时的光景。 谭月无奈地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对方赶紧给她把粥装到碗里。 杨浦边上的青年侧过身来,轻声问道:“这是太子殿下吗?如此风姿。” 杨浦摇了摇头:“不是,太子我见过。” “你怎么来了?”谭月笑着问道。 “我来看看你,昨晚接到信息说你到了蛮郡,这地方不太平,我不放心,便来了。” 谭月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商人还真肯投资啊!这甜言蜜语从这么美的人口里说出来,怕是谁都要动心了,只是她早 有准备,自然不会动心。 “我只是来转转的,能有什么事,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姬无忧脸色有些苍白,昨晚他接到信息后,连夜就来了,她竟然一点都不感动。不由有心有不甘,淡淡说道:“是因为太子 吗?” 谭月拿勺子的手停了一下,后又继续碗里的粥,道:“跟他无关,是我们之间的事,是我自己无法将自己的感情建立在交易 上。” 姬无忧脸色更白了:“你或许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有任何交易的意思,我是个商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你是不太会表达感情,但你是个非常出色的商人,从我出宫就开始设计我,你这样的人,我怎么敢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你。” “可是我不设计你,你会看我一眼吗,这世道商人连草芥都不如,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会到得意楼去见一个艺子吗?” 谭月哑口无言,对,她不会。只是自己被算计了,自己也不会开心。但一想,对方说的也没错,这一切让她不知该说什么 好。 “你一直说你不会看轻任何一个人,但你还是看轻我了,因为我是个商人。” “我没看轻你,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以后也是,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其它关系了。谢谢你的交待,住店的银钱我会让明月付, 还请你不要拒绝。”谭月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我的条件永远有效,你反悔了可随时来找我。”姬无忧在她背后说道。 谭月冷笑了一下,带着人走了。 刚走出大门,便迎上了街上的一队官兵,押着两辆囚车,上面一男一女往后方走,两边的人群对着上面的人指指点点。队伍过 后,两个的孩子跟在后面哭着追赶,一个十来岁女孩,一个六七岁男孩。 “老乡,这是怎么回事?”谭月就着边上的中年男子打听。 男子看了看她,道:“姑娘外地来的吧!这事在我们这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都几个月了,车上那女的与那男的通奸,杀了自 己的丈夫。” “造孽啊,留下这两个这么小的孩子!”边上的妇人说道。 “有过堂审么?” “自然有的,刚开始两人都不承认,但后来两人都认了。说来这妇人表面看着是个良善之人,要饭的路过她家,她都会给点吃 的。前面那个大点的孩子,还是她捡回来养的,那个孩子生下来没多久便被家人丢到了路边,都快冻死了,当时大家都以为活不成 了,不曾想她抱回家后还养得水灵灵的,唉,真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妇人竟是这么恶毒的人。” 谭月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妇人对一个陌生的孩子都可这么良善,怎么可能会杀人,人天性的良善是没法伪装的。 “她家丈夫待她如何?”谭月问道。 妇人赶紧抢着说道:“可不好了,说起来这妇人也是个命苦的,早些年带着这个捡来的孩子靠着给人洗衣服为生,她家的男人 老是赌,赌输了就拿这娘俩出气,骂她捡了个扫把星回来,想来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是人,一失手就把人杀了。” “是谁亲眼见到她把人杀了吗?” “这倒没有,但他家男人是死在家里的,而且邻居在出事前听到了她们两口子吵架的声音,傍晚时分,有人看到那叫林子的男 人慌慌张张地从她家出来。遇到人后招呼都不打就吓跑了。” 谭月沉思了一会,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行刑?” “今天就是行刑日,现在就是往菜市场去的。” “坏了!”南宫赶紧招来明月,从身上扯下一块龙纹玉佩,道:“你赶紧去刑场将人拦下来,我随后就到。” “诺!”明月接过玉佩跑了,妇人与中年男子不解地相互看了一眼,再看向谭月,这人虽看着不凡,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 力,竟敢拦下即将行刑的犯人。 “杨大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到郡令府,把他带到刑场见我。” “喏!”杨浦丝毫不敢怠慢,飞快地跑了,这地他以前来过,所以也不陌生。 谭月说完带着人往刑场赶去,菜市场早已是人山人海,两个孩子已经挤到了最前面,被卫兵拦了下来。 上面坐的是城吏监斩,他拿着龙纹佩的手有点发抖,这种玉佩,只有宫里的皇族才能佩戴,他们这个地方,多少年再没宫里的 人来了。今日来的这位,会是谁? “我家主子说了,这事还有疑点,不能这么快将人杀了,需要重新立案审查。” 城吏满头冒汗,焦急地说道:“姑娘,我也是奉郡首命令行事,你家主子不露面,我没有权力暂停行刑。” “主子马上就到,你再等等。” 时辰到了,还没开始行刑,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两个孩子哭得声音都嘶哑了,看着让人好不心痛。 “落儿,好好照顾弟弟!”妇人冲着前方的女孩大声说道。 “娘!您不要离开我们…” “听娘的话,带着弟弟回去!” “我不,我要娘…” 谭月看得实在不忍,但那郡令还没到,她挤到两个孩子身边,蹲下身来,道:“你们不要哭,告诉姐姐,你们爹爹真是娘杀 的吗?” 小男孩或许是因为还太小,只顾着哭,小女孩停止了哭声,道:“不是的,那天娘跟爹爹吵架,爹爹又骂我的扫把星要打死 我,娘便带着我们躲了出去,到晚上才回来,回来时家外围了很多人,说是爹爹死了,他们就把我娘抓了起来。” 谭月沉默了片刻,这么说这妇人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那她为什么会认下罪来。 谭月摸了摸她的头,道:“不要哭了,若你爹爹不是你娘杀的,姐姐会把你娘还给你们的。” “真的么?”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满眼的希望。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点了点头,道:“你要相信,这世上公道一直都在的。” 没过多久,郡令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跑得满头大汗。当时的南国皇城选侍卫要求很严格,而杨浦就是当时他们三个郡一起推 荐去皇城当侍卫中的一个,所以杨浦说离公主来了,他当然是深信不疑。 谭月站起身招来雨烟,道:“你去跟郡令说,我不方便在这地方见他,让他先把人犯放了,待这事查清楚再作定夺。” “可是主子,这人放了,万一凶手真是他们,人到时跑了可怎么办?” “他们不会跑,按我说的去。” “喏!”雨烟赶紧挤开人群往郡令那边去了。 年过半百的郡令听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他没有犹豫,立即就下令放人了。 下面的人莫名其妙,而行刑台上的更是不解,原本想着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临时来了这么大个转折,竟然毫无预兆就将他们 放了。 谭月再次蹲了下来,看着小女孩道:“你过会跟着你娘回去,你告诉她,姐姐今天傍晚前会去问她些事,让她呆在家里不要 走开了。” “好,姐姐是神仙么?”小女孩看着上面的人给自己的娘亲松绑了,满眼的亮光简直就把她当成了天神,这位天神姐姐说把娘 还给她,就真的还给她了。 后者淡淡一笑,道:“姐姐不是神,姐姐是这世间主持公道的人。记住,做人一定要心存善念,这样上天也是会眷顾你的。” “落儿记下了!” “那你们赶紧去找娘吧,跟她一起回家!” “好,姐姐再见!” “再见!”谭月含笑地看着落儿拉着弟弟的手往台上奔去,母子三人哭着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谭月欣慰地笑了笑,带着人出了城外,没多久郡令带着各官员都来了。谭月转过身来,将手中把玩的玉佩佩戴在腰上,众 官员一见,纷纷跪了下去:“参见公主殿下。” 谭月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殿下到了怎不派人去郡府传达一下,臣好去接您。” “本宫只是出来走走,看看父皇给我的十六郡你们是否有治理好。” “臣惭愧,今日这事好在公主殿下出手,不然臣也不知道如何收场,说实在话,臣也觉得事有蹊跷,只是这事久久没有结果, 苦主家中的老母亲天天来郡府闹,臣也是逼不得已。” 谭月不由得沉下脸来,道:“逼不得已便可草菅人命么,这为官之道还要本宫来教你吗?” 郡令吓得立马跪了下来,道:“殿下恕罪,臣知罪了!” 南宫看了看他,轻叹了一口气,道:“本宫微服私访,并未听说到你的不良事迹,这事本宫就暂且不处罚你了,让你们戴罪立 功,大家都听好了,谁若是能在三天内将这事真相查出,本宫重重有赏。” 众人面面相觑,这事都几个月了还没查出真相,怎么可能三天内就查出来。 谭月不由得有点失望。 “臣可以试试!”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站了出来。 众官员面面相觑,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案子都查了几个月了,一点眉目都没有,他一个狱令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天内就能 查出来的。 “好!”谭月大喜:“叫什么名字?” “臣范涛,现任蛮郡狱令一职。” “本宫在蛮郡住三天,这三天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安心办案,在场的所有人都任你调配,包括本宫。” “多谢殿下!” “殿下,这张氏妇人万一是凶手,咱们将她放了,要是她跑了怎么办?”郡令担心地说道。 谭月看向范涛,道:“你可知本宫是何意?” “公主殿下这是想试探一下张氏是否真凶,若是真凶,面对过死亡后定是吓破了胆,一旦有机会一定会逃生。殿下心思缜密, 定是早就派人暗中留意那张氏了。” 谭月点了点头,道:“不算笨,目前看来,那张氏并非真凶,你倒可以从周边人下手,是谁非要张氏的命,是谁极力阻碍查 案,这些都是疑点。还有那个叫林子的男人,也得好好查查。” “喏!” 谭月挥了挥手,道:“你们大家都回去吧,都站这太招人眼了。” “公主殿下住在何处?”郡令问道。 “你在郡府给我安排几个房间吧,记住,我的身份万不可透露了出去。” “喏!” 众官员弯腰作揖:“臣告退!” 待他们走远后,谭月转向杨浦,道:“秀儿该是要担心坏了,你们赶紧回村去吧,这几天不要去招惹上游的村民,召集些年 轻力壮的青年到山上去给我砍些树木回来,再到各村去请几个老木匠,三天后我回去有事要做。” “喏!”杨浦带着众人走了。 又剩下三人了,明月不解:“公主要请木匠做什么?” 谭月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要做水龙,将源江的水召出来。” 明白睁大眼睛看着她,道:“公主是说能将水召出来,那您还修水库做什么?” 后者不由得笑了,道:“走出去可别说你是我谭月的侍女,丢人!”说完便朝着城里走去了。 明月赶紧跟了过去,道:“公主,你就告诉我嘛,我是真的不知道。” “主子,我也不知道!”雨烟说道。 明月差点笑出声来了,真是好姐妹,这种事都要同甘共苦。 谭月不由得气笑了,道:“水龙是木做的,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只是应付今年这大旱临时想出来的办法,要一劳永逸还是需 要修水库。” “到底还是主子目光长远。” 谭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朝前走去。在街上正遇到范涛带着一队人,谭月抬手阻止他行礼,道:“我正要去张家一趟,不认 得路,你带我们一起吧!” “喏!” 一行人朝着西边的道路走去。 “这事可有眉目了?” “经公主先前的提醒,臣又将吴氏犯案的过程在脑中过了一遍,她的孩子当时是说因为父母吵架,父亲说要打死那孩子,母亲 无奈便带着他们去外面躲着了,但除了他们母子三人,并没有第四个人能证明。那叫林子的男子算起来是死者的堂哥,为人忠厚老 实,他是一个屠夫,可怜这一家子,所以每次都会将一些卖不完的猪杂给这母子几人送去,当天也是去送猪杂了,一进门就看到死 者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吓得他夺门而去。” “也就是说,若这二人不是凶手,那在张氏离家后,林子来之前,一定有其他人进过张氏的家,又因为什么原因跟死者发生了 争执,最后被杀。” “可是我们问过邻居,邻居说只听到他们两口子吵架,并没有听到其它声音。也没人看到张氏带孩子出去。” “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是死者的母亲,也是这老太太,一口咬定她儿媳就是凶手,我们查案这些天,她天天到郡府门口闹,让我们早日将凶手绳之 以法。” “老太太跟张氏之间关系如何?” “听村里人说,很不好,主要是这老太太,逢人便说她儿媳偷人,还说那小男孩,根本就不是她儿子的种。她是狠死了这儿 媳,否则这儿子死了,她也不心痛孙子,非得置儿媳于死地不可。” “那老太太有没有嫌疑?” “这个臣暗地里调查过,她当天在邻居家菜院里偷菜,被邻居发现了,两人吵架一直吵到下午。老太太是说自己饿了,家里也 没来得及做饭,所以想到儿子家来吃饭,一进门就看到儿子躺在桌上,满地的血,身子都已经凉了。” 谭月点了点头,这老太太再狠,也不可以杀了自己的儿子,再说她也没这个能力。 众人刚到村口,就听到了尖锐的叫骂声。相视一眼,赶紧朝着前面跑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揪着张氏的头发,对她 拳打脚踢的,两个孩子抱着自己的母亲,老太太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而周围的人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上前劝架的。 “住手!”范涛奔过去,怒不可遏地吼道。 老太太看了看一身官服的范涛,散开手突然就坐到地上去了,大哭了起来:“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我儿子不在了, 你们不把这凶手杀了,还将她放了出来,是不是她在监狱中又偷人了,靠着关系出来了…” 这老太太越到后面骂得越难听,范涛看到谭月走了过来,怕这污言秽语脏了她的耳朵,瞪着老太太怒道:“你给我闭嘴!” 这一吼不要紧,老太太骂得更凶了,哭天抢地的。 落儿看到了谭月,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抱着自己母亲的腿,高兴地说道:“娘,姐姐来了,就是那位姐姐,是她说会把娘还 给我们的。” 老太太也听到了,她瞬间就不哭了,爬起来就往谭月扑去:“都是你这小妖精,竟然放了杀人凶手,我今天要跟你拼命。” 她的身子离谭月还有老远,更被雨烟抓着胸前的衣服一把提了起来,她还张牙舞爪地向雨烟抓来。雨烟用力将她丢到了前 方,惊起一地的灰尘,她拔出剑身影一闪就要结果的对方。 “住手!”谭月赶紧叫住,此时雨烟手中的剑已经到了老太太的脖子上,上面的皮都破了,血流了出来,再深一分估计老太 太就要去见阎王了。 雨烟收起剑,站起身来,道:“再对我家主子无理,我摘了你的脑袋,我可不会听你啰嗦。” 老太太吓得有点发抖,她向来撒泼惯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一来就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谭月看了看已经安分的老太太,再走到张氏面前,道:“你有什么冤情只管说,我们为你作主。” 张氏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突然跪了下来,道:“民妇冤枉,民妇没有杀人。” 谭月弯腰将她扶了起来,道:“我们知道你是冤枉的,所以在刑场上将你放了,这事我们已经在重新调查,定会还你一个公 道。” “多谢姑娘!” 谭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人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就不要怕什么,尊老爱幼是做人最基本的品德。”随后她看向老 太太,道:“但若为老不尊,就不要怪人不尊重你,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向来是相互的。” 她又看了看那些看热闹的人,道:“人的心都是肉做的,你们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母子三人挨打,竟然一个上前劝架的都没有, 人心为何会如此冷漠?” 边上一个五十左右的妇人道:“不是我们不想劝架,但这老太太着实厉害,谁要是敢帮着她儿媳,她能立在人家门口骂一天, 我们也是没办法。” 谭月看了看地上的老太太,此时她正瞪着说话的妇人,似乎要将对方记在心里一般。谭月不由得怒了,道:“你还想杀人 不成,我借你一个胆。”说完拔出雨烟的佩剑丢在她面前。 宝剑落地声将老太太惊了一个哆嗦:“老妇不敢!” 谭月声音缓和了下来,道:“你儿子不在了,我知道你难过,但难过归难过,不能冤枉好人,你可静下来好好想想,你家儿 媳自进门后,有没有亏待过你,你一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她有没有跟你计较,你要置她于死地,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良 心何安?” “老妇知错了!”老太太低着头哭泣了起来。 “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们会给你一个交待,但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无理取闹,我便让人带你去监狱里住住。” “老妇不敢了,老妇马上就走!”老太太赶紧爬起来跑了。 落儿一见自己奶奶被这位姐姐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不由得满脸的崇拜,走到她面前,道:“姐姐真厉害,平时奶奶总是帮着爹 爹欺负我娘,还硬说爹爹是我娘杀的,那天落儿记得很清楚,娘带着我们出了门,可是没多久就下雨了,我们只好躲到了破庙里, 我娘一整天都跟我们在一起的。”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娘,你们不用担心,公道自在人心,姐姐一定会查明事情的真相, 还你娘一个公道的。” “谢谢姐姐!” “多谢姑娘!”张氏不由得又哭了起来,原先她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没想到这位姑娘救了她一命,虽然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但她既然能命令郡令放人,定是身份不凡的,有她在,相信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谭月看向在场的众人,道:“还请各位乡亲帮帮这可怜的母子三人,若是想起什么怪异不合常理之处,跟我身边的这位大人 说,我们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你们不要怕谁报复,自有官府的人为你们撑腰。我今天把话放这了,谁要是 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的,赏银钱百贯。但若是信口雌黄,我也绝不姑息。” 人群一片喧哗,这么多的银钱,足够一家人生活好几年的了。 谭月转上张氏,道:“可以带我们到你家看看么?” 张氏赶忙道:“可以,姑娘请!”说完赶紧打开了自家的院门,请她们进去,谭月看了看这半人高的院墙,这根本就没法挡 住人的。 张氏把她迎进屋后,又赶紧去给她烧水泡茶,谭月在屋中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这官府都来了好几次了,有线索想来 早就破坏了,而且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了。 “落儿,你去把你林子伯伯请来。”谭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道。 “好!”落儿转身飞快地跑了。 没多久张氏端着泡好的茶进来了,道:“也没有什么好交待恩人的,这粗茶是民妇亲手制的,姑娘和大人尝尝。” “有劳了!”谭月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缓缓品了一口,一股清香在嘴里漫延开来,这是好茶。 范涛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张氏,道:“本官一直有件事想要问你。” “大人请说!” “你坐吧!”谭月指了指边上的椅子。 张氏便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 范涛道:“你既然没有杀人,为何后来又突然承认了?” 张氏眼睛红了,看了看乖乖立在她身边的儿子,道:“为了我的孩子,一天深夜,有一个身边黑袍的人出现在了牢房里,他跟 我说,只要我认罪了,我的孩子便可安然无恙,但我若是死死不认,那就算出狱了,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那林子为什么会承认人是他杀的?” “我们并不是关在同一个牢房里,但后来快要行刑时,他跟我说,有人跟他说,我认罪了,他是想帮我把罪名担下来,因为他 是单身一人,死了也就死了,但我有孩子,我若是不在了,孩子们就没了依靠,所以他才认罪的。” 这时林子也来了,谭月指了指张氏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 “你可还记得当时出现在牢狱里的人,长什么样子?”范涛继续发问。 “那人看不清楚长相,他蒙着脸,只露着两只眼睛,高有七尺左右。” 林子赶紧说道:“对,也是那个人,到我牢房前跟我说,小莹(就是张氏)招了,说赖子(张氏的丈夫)是她杀的,我一听就 觉得不对,想着是不是牢里的人给小莹用了刑,她不得不招,为了让她少受些苦,也为了孩子们有个娘,无奈,我便说赖子是我杀 的,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要将我们俩都砍头。待我们回过神来反悔时,却没有人肯听我们说。” “说说你进来时看到死者的情形,记住,任何细节都不要忘记。” 林子心绪回到了当天来张氏家的情形… “那天下过雨,上街买肉的人也少,我收摊后提着一斤多肉来看孩子们,叫了几声没人应,但门是打开的,我便走了进去,到 院里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我是屠夫,对血腥味很是敏感,屋内的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一看,就见赖子四儿八叉地倒在地 上,胸口插着一把刀。对了,他当时眼睛是睁得老大的看着上方,我吓坏了,肉掉了都顾不上,就拼命跑了出去,我虽说是个杀猪 的,但还从来没见过杀人的。” 范涛沉默了起来,这所说的除了牢狱中黑衣人的出现外,跟以前的口供没有丝毫差别,公主坚信这二人是冤枉的,但这个黑衣 人会不会是这二人为逃避责任编出的呢,毕竟在行刑前,都没有听到他们反馈。而且牢狱中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把守,这闲杂人等根 本就进不去,而这牢狱中的人是衙门的,也没有必要来陷害这二人吧! 范涛再次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公主殿下,对方似乎并没有插嘴的意思。而是仰起头往房檐上看,明月会意,飞身上去查看, 完后跳了下来,道:“上面什么都没有,但看痕迹似乎以前放过什么东西。但被人拿走了。” “是一本破旧的书!”落儿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张氏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本很旧的书,赖子把它当宝贝,可是早好几个月就被他拿下来了。” “你好好想想,是本什么书?” “这个民妇不识字,真不知道是什么。但出事当天,赖子边喝酒边骂我们娘们,还说他马上就要发大财了。” 谭月与范涛相视一眼,会不会是副藏宝图? 谭月见范涛半天没说话,便道:“问完了?” 后者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说完站起身来,范涛不由得有点吃惊,他不知道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站起身来。 张氏与林子将他们送门了院门,谭月回过头来,道:“想到什么随时联系我们,不用送了,这些天受委屈了,俩孩子也是担 惊受怕的,早些休息吧!” “多谢姑娘,多谢大人!” 谭月笑了笑,领着众人离开。 一路上范涛都是愁眉不展的,谭月不由得笑了,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个为民作主的官,万不可将自己绕进当事 人的局中去了,否则你这案没法查了。” “请公主殿下指点迷津。” “我知道你定是到现在还怀疑那张氏与林子,但我实话跟你说,我并没有派人监视他们,若他们是凶手,早跑了。所以你现在 不是将重点放在他们二人身上,而是要完全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从他们身边的人查起,例如牢狱中的人,还有村中的人,都重新排 查一遍,这二人都是安分守己的人,那为什么会有人跟他们过不去,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那原因想来就只有一个,就是真凶要 找个替罪羊。你可以试想一下,若是凶手跟这一家人不熟悉,怎么会跑到这家来杀人。” “可若是凶手是外人,路过与赖子产生口角将人杀死后逃走呢?” 谭月不由得笑了:“你到底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我问你,若你是凶手,将人杀了后,即没人看到你,又没人认识你,你 还会跑到牢狱中去找替罪羊来画蛇添足么?” 范涛脑子灵光一闪,对呀,若是不熟悉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怎么可能生怕人家查到他,跑到牢狱中去威胁张氏与林子 赶紧认罪呢! 等等,刚才公主殿下说他什么来着,到底太年轻?问题是公主比他还小了很多岁吧!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是越听越别扭。 谭月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笑道:“我是比你年轻,但我经历的事,却是你用跑着都追不上的。” 范涛有些感慨,这公主生在皇家长在皇家,却没有同龄人的半点天真,行为处事样样运筹帷幄,这真不是一般人能领会的,她 承担了不是她这个年龄该承担的责任。可见她并不像是天下人看到的那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皇城中。 “还有赖子家的那本书,定是祸端的起源,想来是跟财富有关的东西,你可从周边查一下,赖子的熟人,有没有突然出手阔绰 的,这些是线索。” “喏!” 路过忘忧客栈时,她看到了门口了姬无忧,他也看到了她,便向着她走了过来。谭月停了下来,范涛一见,会意地向谭月 弯腰行礼告退,带着人先走了。 姬无忧看着她,道:“你既然是微服私访,就不要住官府了,住客栈好些,你不是也说了,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用 这么见外才是。” 南宫当然也不想一条光明大道被自己活活走死,姬无忧的资源是她最想要的,但若是她答应了对方的要求,那以后便会事事受 制于他。既然对方想要跟她交朋友,她也不会拒绝,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只是她已经让郡令去安排了,现在又说不去 住了,总归不太好。 姬无忧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便道:“郡令府我已经派人去说过了,以后他们有事,会到忘忧客栈找你。” 谭月不由得有点怒了:“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轮到你来安排了?” 对方淡淡说道:“我是为你好,你这样大大咧咧带着两个侍女就往十六郡跑,你可知道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子,虽说这是你的封 地,但到底你从来都没来过,你完全不知这里的官员是何德行,他们是否会暗害于你。若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们大可以未接到 朝廷的文书为由推得一干二净。” 谭月到底是有脑子的人,她看着姬无忧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对方说的有道理,明月与雨烟到底只有两个人,就算功夫再 高,也不可能保她万无一失。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气不过了,只能狠狠地瞪了姬无忧一眼,再大摇大摆地朝着客栈走了进去。 姬无忧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她进了客栈。客栈的老板早为她准备了爽口的凉糕,这冰糕做得比秀儿做得还好吃,她一口气 吃了一大碗。姬无忧静静地坐在她对面,含笑地看着她。 被对方看得不好意思了,谭月只得抬起头来,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你没有生意做吗,天天有空呆在这里?” 姬无忧被她逗笑了,道:“我的生意遍布天下,而我只有一个,若是事事都得亲力亲为,岂不累死。” “那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呆到你安全回京为止。” 谭月突然灵光一闪,站起身来弯腰凑到姬面前,轻声笑道:“天下人人皆知,我是楚寻未来的太子妃,你却让我嫁你,你不 怕与他为敌么。” 姬无忧没说话,只是淡笑着看着她,后者觉得无趣,又白了他一眼,转身一边吩咐明月给她准备水洗澡,一边往楼上走去。 晚上躺在床上,她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说实在话,在楚寻与姬无忧之间选的话,她是宁可选择姬无忧的,若是对方当时 没提那个条件的话,她说不准会慢慢喜欢上他,只是一想到对方与她之间的感情只是交易,她便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隔壁传来了优雅的琴声,想来姬无忧住在了她隔壁。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里无比平静,竟然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下午范涛来了,为她带来了好消息,张氏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经过重新的翻案查询,他终于查到了牢狱中的牢头林中,这人 好赌,而且有人看到他曾跟赖子在一起好几次。而且这人的身高跟张氏与林子描述的也一至,最后范涛把张氏与林子叫到屏风后藏 起,然后自己约来林中聊天。事后张氏与林子纷纷指认,这人的声音跟当时在牢狱中威胁他们的那黑衣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随后范涛心中有数了,他派人潜入林中屋内,搜出大量奇珍异宝。而且还搜出了威胁张氏时穿的那身行头。面对物证,林中不 得不招。 原来赖子逢赌必输,最后输得差点连裤叉都没了,他便想到小时候,身为村长的他爹有一次翻看一本蛮郡秘事,说是城南有座 价值连城的古墓。话说这赖子不止是个穷鬼,还是个胆小鬼,他一个人不敢去寻,便想到了林中,林中这人跟赖子算是赌桌上的常 客,二人同病相怜,都是输多赢少。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二人相约好去盗墓,那座古墓为千年前宫里一位得宠太监的墓,传说陪葬的物品多不胜数,只是时间太久,那古墓具体位置在 哪都没人知道了,二人便买来了盗墓的用具,开始找了起来,几乎将城南的地踏了个遍,都没找到,就快要放弃时,却发现一座凸 起的土包下方,被雨水冲出的半截白骨。 二人大喜,开始不停地挖,只是那墓太大了,墓洞口在哪都不知道。又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挖掘,终于找到了墓门。这时, 林中却提出先暂不开挖,得先准备一些防身物品,准备齐全后再开挖。赖子自然同意,于是二人又把墓门埋了回去便走了。林中完 全不担心赖子会背着他去盗宝贝,他知道赖子胆小。 林中回去后,便开始了计划除掉赖子。他埋伏在赖子家周围等着下手的机会,那天他见赖子媳妇带着孩子匆匆走出了家门后, 便偷偷潜了进去,赖子正背对着他坐着,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自己妻子回来了,还骂骂咧咧地说着,等他有钱了,就休了这个娘们… 最后他没等到自己有钱,却等来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结束了他无赖的一生。 事情还不到三天便圆满结束了,谭月破例在蛮郡设立了刑令府,任范涛为刑令。 第三日,她召集蛮郡的官员商议水库的事情,得到了一致赞同,此时她才知道,受灾的不只是蜀郡,其它几郡也有这种情况发 生,若是修建一个大的水库便可在雨水多时集水,干旱时放水,这几郡便不会再受干旱之苦了。只是这银两方面却是一个大工程。 她现在没有可用的人,这个地方虽是她的封地,她却是一无所知。若不是这次来瞧瞧,还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坐在对面的姬无忧见她愁眉不展的,便道:“这个水库你倒可考虑交给我来给你修,我手下有的是能人,而我有的是银钱,可 省你防着贪官污吏之心,修完后,你大可找人验收,或是自己亲自验收,最后花费多少,我报给你,不是可省很多事么?” 谭月不由得眼睛一亮,这真是打瞌睡时有人送了枕头来。姬无忧说的没错,他的无忧山庄就在十六郡内,而他有的是钱,也 不会在乎她这修水库的几百万两。而他可以先帮着她垫付,到时候完工后再给他,这是很常好的一件事。只是对方的目的怕是有些 不纯。 后者见她那探究的眼神,不由得笑了,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并没拿这个作交易,水库完工后,你要把银两 给我。我若是要以先前的条件作交易的话,你所有的一切用度,我都不会跟你算。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你没答应我的条件,所 以咱们之间的账还是算清楚些为好。” 谭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便依你所说行事,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你只管说,对了,文书你出,我签字。但这个水 库,最多花费不可超过五百万两。水库修得可稍微小一点,但质量上,万不可大意了。” “行!” 谭月不由得笑了:“说实在话,你真是个生意上的好伙伴。” 对方淡淡一笑,道:“相处久了,你便会觉得,我并不只是生意上的好伙伴。” 谭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赶紧闭嘴不再接话。 次日一大早,谭月带着蛮郡的官员去了源河边。开始划分水库建造界限,足足用了六个时辰,才算是规划完成。规划图出了 两份,一份由郡令高阳带回了郡令府存档,另一份由谭月交给了姬无忧。 官府的人自是十分好奇,他们不知道为何公主会把影响几郡民生的大计交给别人去做。他们自是不知道姬无忧就是无忧山庄的 庄主,更不知道谭月把这工程交给了无忧山庄,只道公主有自己的势力,而这势力足大到任何人都不敢违背公主的旨意。 所以说这一步,是姬无忧为她算计好的,让她在蛮郡这地方,真正地立了威。这样一来,若是有些官员有二心,也就不敢对她 下手了,毕竟她背后的势力,让人意想不到。 谭月当然也想到了这一步,对于姬无忧的好意她是心知肚明。只要对方不提婚事,什么都好说,他日大业得成,自己定不会 亏待于他。 蛮郡的事处理完后,她便得回蜀郡了。那个水龙没有她的指点,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很意外姬无忧也收拾了行李跟她一起走。 谭月看着自己身边的姬无忧,有些吃惊道:“这大热的天,你就不要跑来跑去了,好好在这休息吧!等我料理完蜀郡的事, 便来看你。” 后者摇了摇头,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这些棘手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又何苦淌这混水。” “我跟着放心些。”说完绕过她朝前方的马车走去。 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谭月也坐进了马车,她拿起姬无忧小桌上的扇子不停地扇着风,可还是热不可言。反观自己对面的姬 无忧,却是汗都没出,冰肌玉骨般地半躺在软榻上看书,这让她心里十分不平衡。 自己热得就像是要煮熟了一般,对方却一点事都没有。 谭月也躺了下来,左右手换着扇子不停地扇,最后两只手都酸了,还是热得不行,扇不动了,就只好闭上眼睛打着瞌睡,手 中的扇子也掉了下去,可她瞌睡来了,也不想去捡。 对面的姬无忧一见,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捡起掉落的扇子给她扇了起来,谭月嘴角勾起一沫浅浅的微笑,缓缓睡去了。 到稻香村时,天都快黑了,太阳落山后,这天就不再像白天这么热了。谭月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看了看对面还在为他扇风 的姬无忧,道:“辛苦你了。” 对方淡淡一笑,没说话。 明月与雨烟带着队伍来到了秀儿家,秀儿与杨浦看到这长长的队伍与精致的马车,还以为太子到了。 姬无忧走下马车时,在场的众人不由得眼睛一亮,秀儿与杨浦相视一眼,这公子长得跟太子殿下还真是不相上下。 这一下来了这么多人,秀儿家也住不下,只好向邻居借宿。谭月走下马车后才知道这姬无忧带了这么多人,而明月悄悄告诉 她,姬无忧带的,可都是内家高手。 谭月不由得呆住了,想想她这个公主与商人姬无忧比起来,唉,真是没法比。 “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我又不打架!”谭月凑到姬无忧身边,轻声道。 后者淡淡一笑,道:“自然是保护你呀,你不用等太子来,我一样可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只管做,我在蜀郡城里的势力,不比 蛮郡少。” 谭月被他惊住了,愣愣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楚寻的精兵?” 姬无忧抬起修长的手指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你那点小心思,我清楚得很。你不用等他了,他根本还没进蜀中, 近些年来这官道上匪患横行,进入蜀中的官道上大小土匪十来伙,各自占着山头称王,其中有三伙是最强悍的,称为金三寨,而 他,五天前才刚除掉第一寨,估计进入蜀中,最少还得半个月。”说完跟着秀儿与杨浦进了屋。 谭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解,是对方太了解她了,还是她沉府太浅,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了?说话他怎么会对这土匪这么清 楚,不会他就是那最大的土匪吧!这么一想,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赶紧跟了进去。 秀儿与杨浦正招呼着众人,秀儿又端来了她喜欢吃的凉糕,道:“我这些天天天做好了就挂在井里,想着主子来了,定是要吃 的。” “辛苦你了。”谭月接过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明月雨烟,姬无忧和他的两个贴身随从,也都动手吃了起来。 完后秀儿又为他们准备了饭食,众人吃完后,洗完澡就睡了。 谭月想来是白天睡了一觉的缘故,怎么也睡不着。她突然想起来,姬无忧好像被秀儿夫妇安排住在了她的隔壁。 这蜀中的民房都是用木头与竹子做的,她轻轻地敲了敲墙壁,道:“你睡了吗?” “没有!”隔壁传来了姬无忧的声音。 谭月一听,赶紧爬了起来,趴在床上,道:“我也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 “你是怎么知道这官道上有多少土匪的?” “我是个生意人,若是不让人去打听清楚情况,给他们一些甜头,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谭月不由得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另一个身份是个土匪。” 姬无忧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来。 “你既然知道他们的底细,为什么不报官府将他们一网打尽?”谭月又道。 “这跟我有关系吗?我只是一个商人。” 后者不由得对着对面的墙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 “商人不就是唯利是图么,这没利的东西,我为什么做。” “你还真是把商人的本质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你现在帮着我,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利让你图的。” “这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你以后有利可图!”他本想顺着自己的心说自己喜欢她,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向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像 上次一样,把她吓跑了。是自己花了好些日子才又让她没那么讨厌自己。这次万不可像上次那么鲁莽了。 谭月听后,心里瞬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可否认,自己是真有点依赖姬无忧了。她非常清楚,自己在扇子掉落的那刻,对 方拾起给她扇风时,她的心动摇了。只是很可惜,对方只是想与她作交易的商人。 姬无忧见她久久没说话,不由得坐起了身来,道:“你睡了吗?” 谭月不由得有些生气,吼道:“睡着了!不要打扰我!” 姬无忧有些莫名其妙,是她说要自己陪着聊天的,怎么一眨眼间就翻脸了,女孩的心,真是难懂,阴晴不定的。 最后他只好躺下身来,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谭月一醒来就冷着一张脸像有人欠她钱一般,尤其是针对姬无忧。后者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又哪得罪她了。 吃过早饭后,杨浦带着她们往村中央走。 “公子,你是否又得罪公主了?”姬无忧的贴身侍卫随风看着走在前头的谭月轻声道, 姬无忧瞪了他一眼,道:“我怎么知道。” 村中间的大空地上,架起了几个大棚,正聚集一些木匠,谭月从长袖中拿出张图纸让杨浦分下去,众人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 东西,他们不知道怎么做。 谭月不由得有点着急了,道:“你们把图纸仔细看一看,大家商议一下,若是能将这东西做出来,我重重有赏。” 众人开始换着图纸看,一个年老的木匠道:“姑娘,这东西老朽活到这个年纪,着实从没见过,更别说做了。” “你们不要急,这是分解图,你们帮我把这东西做出来就行了,至于组装,到时再说。” 木匠们没再说什么,拿着图纸转身到各自的岗位开始动工。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姬无忧也不知道。只见她穿梭在各木匠 身边,一会指挥这边要怎么做,一会告诉别人,该从哪下手。 真所谓万事开头难,水道倒是很简单,很快就做好了,水梯很是难做,毕竟需要中间连接起来,还得中间挖空将水以直线状态 运上来,最难做的就是转轮,这东西做了四五次都没成功,看着就不满意,还有水链,在这些木匠脑海中,这简直就是天马行空。 谭月急得有点上火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姬无忧也是干着急,因为他根本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谭月还是不跟他说话,一个人冥思苦想。连姬无忧在隔壁跟她说话也不理。 第二天众木匠商议了半天,水梯还是没做出来,毕竟那真不是个简单的玩艺,谭月不想卡在这瓶颈,于是说木匠们先做运输 的水链,这个大家都不会,最后还是那位姓关的老木匠想着用镶嵌的方式,最后终于算是做成的。 第三天一大早,谭月瞪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走下楼来,突然看到杨老伯挑着一担水从院里走过,不由得眼睛一亮,有 了,这水梯既然没法从中挖空,那就从外做,像水桶一样做成一排,一样可起运水的作用。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于是经过两天的的努力,水梯终于做好了。最后就是转盘了,毕竟这东西控制着整个水龙的运作,这个东西做起来不难,但要 让它无人操作却自动运行却是个难题。 谭月想到用风力来控制,可是轻的东西还行,这东西一但运作起来,就是上千斤的水在流动。 这一环卡在瓶颈口算是怎么也突破不了。 最后关机师想到,若是把转盘不要做成圆形,做成风车叶子的形状是否可行,,南宫觉得可以。于是大家开始做风车叶子,又 过了一天,终于算是大功告成。 谭月让众人将水龙架进了深井里,一切准备就绪时,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或是水龙却是一动不动,谭月又是着急上火。 眼见天都黑了,这转盘不动,水也是一点都没打上来。 最后大家都失望地走了,谭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梦到了一个身着皇袍的男子在她前方冲她 招手,男子身后光芒万丈,闪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她着了魔一般地跟着对方朝前走,男子突然冲着天心宫中那潭池水跳了进去,吓得谭月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此时天已大亮,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却猛然听到楼下秀儿的欢呼声,道:“快去告诉主子,水龙出水了。” 谭月一听,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起鞋子,套起屏风上的衣裳就往外奔。 明月雨烟正要上楼,却见她快速往楼下冲,显然已经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众人急冲冲地往村中间赶,此时村中已经聚集了不少 人,大家非常欣喜地看着从井下打上来的水。而那大转盘正在欢快地转着。 怎么回事,这东西明明昨天没动。 姬无忧见她来了,含笑着向她走来,随风赶紧邀功似的说道:“我家公子昨夜可是一宿没睡,就为了这家伙。” 谭月有意外,道:“你是怎么让他转起来的?” 姬无忧淡淡一笑,道:“你所有步骤都没有错,是有个镶口卡住了,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再用手转动了一下转盘,这水龙就自 己动起来了。” “谢谢你!”谭月满脸的兴奋,这个小水龙成功了,这么直的坡都能打上水来,还愁源江的水引不上来么。 于是刚吃完早饭,谭月便招集各村的木匠上了山,不是木匠的青年小伙也都上了山,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几位合作做出第一 条水龙的老木匠带着各自的徒弟与村里的壮小伙开始动手。 队伍异常壮大,足有几百人。 真有人多力量大,第三天,关老师傅带着的队伍完成了第一条水龙,这水龙异常的顺利,因为山顶风力足,而且野外做出来的 水龙自然不会像在村里那般小家子气了,这可是一条巨龙,来回不停在运行,那水便如瀑布般向着山脚下流去。 原先各村都想直接各自引各自的水,但谭月说了,滴水很快就会干涸,但组成了一条河流,就不会这么容易干涸了。十几条 水龙同时引水,将水引到那条早被上游拦截水源的河流中去,它会将水引去各村里,只要多成功几条水龙,这组起来的力量,比上 游那一点水源可是强多了。以这么快的水流速度,相信不过十天,各村的庄稼都会得到浇灌。 关师傅还不过瘾,又带着徒弟们开始做下一条水龙,用他的话说,就是小姑娘是上天派下来的神,否则他这一生怕是见不到这 么神奇的东西了。 接着第四天又有四条水龙开始正常引水了,到第五天,就有七八条了,第六天时,关老师傅的第二条水龙也完工了,这样一加 起来,足有十多条水龙同时在往山下引水。那壮观程度就像多年前天池放水时也不过如此,终于蜀郡的最后一个村,也引到了水。 而且蛮郡也传来好消息,水库已经开始动功了,姬无忧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姬无忧看着身边的少女开心,他也跟着开心。可 是这么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真是像只呆鹅。 这事闹大了,自然郡令也就听说了,只是谭月早有叮嘱,不可将自己的身份传出去。汪富贵并不傻,毕竟能调动蛮郡郡令配 合的人,身份定是不一般的,想来定是京中来人了。 只是京中既然有人来了,为何不直接到他郡令府,而是住在稻香村,这他想不明白。于是叫来侄子汪汗,让他前去打听打听, 到底是谁来了。 这天,大家正聚在院中吃晚饭,汪汗带着一群狗腿子上门了。这汪汗可是蜀郡的一霸,仗着叔叔汪富贵的势,在蜀郡欺男霸 女,无法无天。 他一见谭月,两只眼睛立刻放着光,道:“哪来的小美人,生得这么俊。” 说完颤颤地朝着谭月走了过来,姬无忧俊脸都气绿了,一个眼神过去,随风会意,一闪而上,只听见咔嚓一声,汪汗抬起的 爪子就脱臼了。便传来了汪汗鬼哭狼嚎的痛哭声。 “你们还在干嘛,赶紧给我上啊!”汪汗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恶狠狠地吩咐道。 狗腿子们抽出身上的家伙迎了上来,都还没近身,便被谭月身边的两个侍女放倒了。 此时汪汗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带任务来的,都还没弄清楚对方身份,就与对方闹翻了,回去后定会让叔叔大骂。于是他忍着 痛,赔笑道:“自己人,不要打了,我是汪郡令的侄子。” 谭月抬了抬手,随风便将手中的汪汗放了。 “你早说嘛,瞧瞧产生这种误会!”谭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汪汗抬着脱臼的手,哭丧着脸道:“小人知错,不知姑娘是何身份?” “这是皇城的离公主殿下!你与你叔叔的罪行殿下早就知道了,就等着收拾你,没想到你就凑上门来了。”另一张桌子上的小 泥鳅大声说道,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藏了这么多天,一直没见公主去收拾汪大王巴。 杨伯狠瞪了小泥鳅一眼,这小子,他就知道迟早会坏事。 汪汗一听,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殿下饶命,不知殿下大驾,有失远迎,小人该死。” 谭月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天气本身就热,这汪汗简直可以说是大汗淋漓,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他不停地观察桌边的少女,见对方没说话,赶紧又 道:“小人这就回去禀报小人的叔叔,让他亲自来迎接您。”说完爬起来就想跑。 “站住!”谭月一把将他吼住。 汪汗赶紧转过身来,赔笑道:“殿下可还有其它吩咐。” 谭月冷冷一笑,道:“今儿时间不早了,你来回跑也辛苦了,就在这住上一晚吧!”说完不待他说话,便抬手招呼姬无忧的 侍卫将人带走了。 “公主殿下!”汪汗回过头来,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架着走了。 小泥鳅很是不解,为什么公主到这时还这么客气。杨伯看着小泥鳅轻声道:“你这小子,尽惹麻烦,公主自有公主的道理,你 插什么嘴。” 小泥鳅颤抖了一下,悄悄地看了眼另一桌的谭月,只见对方脸色有些不好,他不由得背后冒冷汗,这可是位公主殿下,要一 个人的命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公主不会动怒杀了他吧。 谭月看了看身边的姬无忧,道:“看来我不得不正面接触一下汪郡令了,这汪汗不管今夜有没有回去,最晚明天的这个时 候,汪郡令便会觉得不对劲。我将他留下来,只不过可为我们多留得一晚时间。” 姬无忧淡淡一笑,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不用担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汪郡令可有五千精兵,你能应付得来吗?” 姬无忧不由得笑了,道:“你一向聪明,怎在关键时刻犯糊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谭月恍然大悟,对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把汪富贵拿在手上,那他的五千精兵就等于拿在了自己手上,看来他们得加急行动 了。 “来不及了,连夜进城吧!”谭月站起身来。 众人也跟着起身,秀儿挺着大肚子来到谭月身边,道:“主子,今儿这么晚了,这路上也不安全,就不能明天天亮再进城 么?” 谭月笑道:“我就怕汪富贵见这汪汗久久没回,心生疑惑,若是他早作准备,怕是我们的胜算会少一分。” “那让杨浦跟你们一起去,他熟悉山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行动。” 众人开始准备车马向城中进发,小泥鳅这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好在公主殿下并没有跟他计较。 “殿下,对不起!”就在谭月要上马车时,小泥鳅走到她身边向她道歉。 谭月淡淡一笑,道:“这不怪你,我与汪富贵早晚有一战,只不过提前了点而已。杨大哥跟我们进城了,你能帮我好好守着 他家么?” “殿下放心,小泥鳅万死不辞。” 看着他坚定的眼光,谭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杨浦在前方带路,后面跟着大队人马。 队伍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姬无忧看着对面有些紧张的谭月,道:“你睡会吧,过会快到了,我叫你。” 谭月摇了摇头,道:“大家都在赶路,我怎么能睡得着。” “你还在长身体呢,怎么能不睡觉。再说明天有场硬仗要打,你不休息好,怎么会有精神?” 谭月想想也是,于是躺下身来,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她又梦到了那个着皇袍的身影,对方还是向着她招手,然后引着她朝天心宫的池水中跳,这一跳又把她惊醒了过来。 姬无忧在她身上盖了件他自己的衣裳,南宫抬眼看着对方,对方正撑着脑袋打瞌睡,她一动就把对方惊醒了。 “做恶梦了?” 谭月坐起身来,道:“也不知最近怎么了,老是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有个人,总是引着我往一潭水中跳。” “等这事完后,我带你去一趟月下台吧,那里的掌门跟我有点交情,让他给你解解梦,怕是有什么预兆。” “你还信这个?”谭月笑道。 “这世间有很多事是解释不清楚的,你数次做个同一个怪梦,自然不能以日有所思来解释了,月下台风景如画,你就当给自己 放个假,也不亏。” “好,这几更天了?” “刚过三更。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就到蜀郡城里了。” “蜀郡城可有什么动作?” “据探子来报,还未有动作,汪富贵的精兵养在城北,若有动静,我们会有人来报的。” 事与愿违,众人刚到城外,一个满身是血的侍卫就倒在了前方,看来城中是已经有了防备,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侍卫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就闭上了眼睛。姬无忧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将他好生安葬吧!” “喏!”两个侍卫将人抬了下去。 谭月看了看姬无忧,他这样的人,表情永远不会表现在脸上,或许他心中也是难过的。 “主子,眼下城中不知情况,你看能否先避一下?”明月担忧地问道。 谭月沉思了一会,她明明将汪汗扣了,这汪富贵怎么会这么快就是防备。难不成人跑了,操小路先回发郡城?这么一想,她 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汪汗是关在秀儿家的,若是人跑了,那就证明秀儿一家可能出事了。 她赶紧如来杨浦,道:“杨大哥,你先回家,看看秀儿与大伯。” 杨浦愣了愣,片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掉转马头赶紧往回奔。 夏天的天亮得早,这时天空已经发白了,谭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蜀郡城,道:“我们光明正大的进城,谅他一个小小的郡 令,还能将我杀了不成!” 姬无忧一把将她拦下,道:“没准他还真会,你出宫宫里并没有下发文书到各郡,他完全可以说你是假冒的将你格杀。一个人 走在生死边源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避!” 谭月拽紧自己的拳头,又慢慢松开了:“走吧!” 众人正打算离开,却不曾想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撕杀声,城门打开后,千军万马一涌而出,黑压压的像一群蚂蚁。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道:“想走也走不了了,看来只能硬拼了。” 姬无忧脸色变了变,赶紧召来随风,轻声吩咐了几句,随风令命离开。 队伍在离他们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汪富贵竟然在前面布置了三排弓箭手,随后是两排骑兵,没想到这汪富贵还有带兵的 天资。 谭月看着前方坐在马上的四十开外的男人笑道:“本宫微服出巡,汪郡令不用这大排场迎接吧?” 汪富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本官并未接到公主殿下出巡的文书,你这小女好大胆子,竟然敢冒充公主殿下。” 明月气得要气,怒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的看看,这位就是离公主。” “你有什么证明这位是离公主?若是公主殿下驾到,为何不光明正大入城,非得选择晚上偷偷摸摸进城?本官看你们就是些杀 人不眨眼的山匪,来人,将这些山匪尽数格杀,不留活口。” “慢!”姬无忧缓缓走了上来,道:“汪郡令,若眼前这位真是公主殿下,你这样下令格杀,怕是不妥吧?” 汪富贵看了看他,道:“你又是何人?”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想给你指条明路,先不管公主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你射杀皇族,那可是灭门大罪。” 汪富贵笑道:“若真是公主,我还能活着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鱼死网破,再说了,本官杀的是想半夜入城的山匪,本官何 罪之有?” “你若有罪,罪在个人,不及家门!” “本官若是不在,家人又何存?今日就算你舌灿莲花,你们也必须要死。” “跟这狗官废什么话,待我拿了他的脑袋再说。”雨烟说完飞身向前,汪富贵抬手下令放箭,姬无忧的侍卫赶紧向前护着二人 边打边退。 眼见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倒了下去,谭月不由得脸色有点苍白,反观姬无忧,对方却是十分淡定,这让她心底瞬间安定了不 少。 “你们聚集起来,不要分散了!”谭月大喊道。 众人一听,纷纷向着明月这边聚集了过来,打退了汪富贵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汪富贵不由得有点着急,突然听到一阵叫喊声,谭月回头一看,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拿着锄头,柴刀, 来了,带头的竟然是关师傅。 原来他早就猜到了谭月的身份,他们村离郡城最近,也是最后一个引到水的村。今日村里的更夫说看到大队人马向郡城来 了,在城门口打了起来,他便带着村里的壮丁来帮忙了。 “关师傅,你们赶紧回去,这汪富贵疯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谭月边退边拦着村民后退。 “殿下,草民不怕死,今日就算是拼死这条老命,也要保护殿下安然离开。” “我知道大家都不怕死,但是我不想大家白白送死,你们既然还认我这个殿下,就赶紧退了,这弓箭太厉害,连这些高手都架 不住,你们来只能是鸡蛋碰石头。” 众人还是不愿意退,谭月无奈,只得往前冲去,姬无忧吓了一大跳,赶紧招呼众侍卫将她护在中间。 谭月扯下身上的龙纹玉佩,道:“各位将士听令,我是南国公主谭月,今日郡令汪富贵以下犯上,当诛灭九族,念尔等不 知者无罪,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本宫可既往不咎。” 士兵们心中有点害怕,他们怕眼前的这位真是公主殿下,那他们就犯下了灭门的大罪了,所以纷纷放缓了手中的弓箭。 汪富贵一见脸色都白了,他原本想着在天大亮前将这公主杀死,这样他到时也可说天太黑,误以为来的是土匪,这样就算是京 中怪罪下来,他最多也是罢官流放的罪名,但此时天已经大亮,而且还来了这么多村民,大家都说她是公主,自己还将她射杀,那 这犯的就真是灭门大罪了。 可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从将士听令,这人不是公主,乃土匪的缓兵之计,大家不要有所顾忌,出了事本官一人承担。” 他的令刚下,士兵又开始发起了猛烈进攻。突然身后城门涌出来大批人马,从后面杀了汪富贵一个措手不及,这下前面的人也 缓过气来。 谭月一见,终于明白为什么姬无忧这般淡定了,原来他早作了安排。 明月拉着谭月朝着城头飞去,前面的弓箭手已经顾不上射杀她了,因为前后都是人,将他们包围了,而且对方来的都是百里 挑一的高手。 城上的谭月再次将手中的龙纹玉佩现出来,道:“本宫再说一次,本宫乃南国公主谭月,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本宫可既 往不咎,若还是执迷不悟,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众将士面面相觑,有几个早已心神不安的士兵怯怯地放下了手中的长茅,一有人放下武器,后面的就跟着都放下了。 汪富贵见状大骂了起来:“本官养你们何用,都说了她是假的。把武器拿起来,我们不会输的。” 姬无忧向自己另一个侍卫清风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飞身向着人群中的汪富贵而去,没用什么劲就将人拿下了。汪富贵见大 势已去,仰天长笑了几声,脖子一歪用力向着清风的剑撞了上去,鲜血溅了他一身。 城门的大战终于告一段落了,队伍随后进了城。郡令府的人,以被倒戈的士兵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听她的发落。 谭月召来了精兵的头领,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小头目,他说几个头领已经全部自杀了,只求公主殿下不要祸及他们家人。 谭月瞬间愣在了原地,她又岂是失信之辈。最后她将精兵明着解散放到了姬无忧修建水库的队伍中去了。从今日的大战她看 到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她要这支军队,要纳为己用。只是这领军的人,她得好好物色物色。 士兵见公主事后真没追究,还把他们安排到水库做工,每月还有工钱拿,不由得松了口气,算是对这位公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了。 接着就是如何处理汪富贵的家人了,这不见不知道,一见真是吓了一大跳。这老家伙妻妾竟有二十九人,子女成人的六个,没 成年的十二个,还有三个抱在怀里的。紧紧跪了一院子,哭哭啼啼的。 众夫人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看坐在上面的少女,她似乎在想事情。谭月确实在想怎么安顿他们,公开行刺皇族,这是灭九族 的大罪,在场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可看着那些还未成年的孩子,她是怎么也下不是决心。可是不杀这些人,皇族威严何在。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突然感觉脑袋一阵昏眩,随后她看到了向她走来的姬无忧,心中闪过一道清明,她紧紧地拽住姬无忧的衣 袖,想说什么却来不及说,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当她醒来时,姬无忧正坐在她床边看书,见她醒来淡淡一笑:“饿了么,我让厨房给你备了好吃的。” 谭月静静地看着他,感觉到无比陌生。这些天的相处,她觉得自己很了解他,真是没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样 的人一旦拥有了权力,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定是忍不住会想杀了你。今天的事,我就当是自己做下的。我们毕竟不是一条道上 的人,永远无法走到一起。” 后者脸色有些苍白:“你定是在怪我今天自作主张,但你不知道,若是你当时不下令格杀汪富贵的家人,你还怎么在十六郡立 威?在别人眼中,你就会是个软弱可欺之人。所以他们必须得死,你既然下不了手,就由我来帮你,我不怕自己的手沾满鲜血。” 谭月不由得怒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帮我处理我的事情,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只是一个 商人,而我是皇家的公主,顶高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留在我身边。你以前总说我看不起商人,对,我就看不起商人,我看不起 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出去!” 姬无忧脸色更白了,他静静地看了她半晌,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谭月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心中万分难过。原以为自己和他就算是不能成为恋人,自少可以成为朋友,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 步。今日她向对方摊了牌,从此她与姬无忧,算是决裂了。 姬无忧的势力,大到让她害怕,看来她不得不处处小心了。 明月与雨烟端着粥进来了,她们看上去有点心虚,谭月不用猜都知道,那事她的两个侍女也有份。 “主子,喝点粥吧!” 谭月看了看她们,道:“若是还有下次,你们二人就跟姬无忧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二人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明月道:“主子恕罪,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次我们也是考虑了很久才答应无忧公子的,他说得对, 主子要走的那条道,万不可心软。” 谭月没说话,雨烟看了看她,道:“主子,你若是知道汪富贵的罪行,就知道他的家人都是不可饶恕的。这些人生活奢侈, 欺压百姓,主子不知道,从他家的库房里,搜出来几百万两白银,各种珠宝玉器不计基数,他一个郡令,年奉不过百两,这么多银 两,是怎么得来的想来主子心中有数。 谭月沉思了一会,她确实不应该手软,但是那还未成年的孩子没有罪,他们有活着的权力,只是现在已经晚了。姬无忧太过 心狠手辣,她是万不可再与此人为谋了。 汪府搜出来的银两与珠宝玉器姬无忧在走前为她换成了银票,竟多达千万两之巨。 两天后,她接到了从京城得意楼送来的密信,老胡在信中告诉她,流放城的人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养兵之事十分顺利,相 信再过两年,她要的虎狼之师便可成。 谭月灰暗的心情终于算是得到了一丝光明,她要做的事情姬无忧一清二楚,今日与他决裂后,他若是向京中告密,她的一切 都将功亏一篑,看来此人是留不得了。可是她若要除掉对方,怕真是比登天还难,眼下她身边就明月与雨烟二人可用,可这二从根 本就不会听从她的命令去杀姬无忧,看来此事得回京后再作打算。 蜀郡没人坐镇不行,而此时她没人可用,汪富贵这一出事,连累的是整个郡的官员。各官员怕她秋后算账,自杀的自杀,辞官 的辞官。她这时才知道,蜀郡早已烂得不成样子,官员同流合污,立在奢华的郡令楼台上,她有点无奈,这人才她要去哪寻。 她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以前在宫中时看到一本明帝史记,自己的父皇曾经也因为贪污一事杀了一城的官员,后来他是用现场考 举亲点官员过了那道坎,自己何不也来个现场亲点。 于是她立马书写文书,召来明月,让她派人加急送到各郡,一个半月后在蜀郡举行科考,无论商人农人,只要有才都可参加, 她要为蜀郡亲点官员。 这道令一下,十六郡瞬间就沸腾了,自古来商人不可为官,这一铁令自南太祖时就有的,南公主这是公然跟自家祖宗作对? 姬无忧离开谭月后并未离开蜀郡,他是很担心对方的安危,又知道对方不想见到他,所以只好暂时藏身了起来。当他知道这 份文书时不由得笑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几天后,杨浦带着红鸡蛋来看她了,她这才知道那个该死的汪汗带着手下逃了出来,把小泥鳅打成了重伤,还伤了秀儿与杨大 伯,秀儿早产了,好在母子平安。 谭月这才放下心来,这些天她实在是太忙了,也没顾得上秀儿一家。今日一见杨浦,不由得眼睛一亮,眼前不就有位现成的 武将么。 “杨大哥一身武艺,就甘心在村里种一世田?”谭月笑着问道。 杨浦愣了一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次来,也不单纯来道喜的,父亲与秀儿说蜀郡出了这么大事,主子定是 无人可用,便让我来向主子求个差事。” 谭月不由得大喜,道:“我正有此意,汪富贵养的这五千精兵,我虽说都放去了修建水库,但总是心中隐患,我点你为十六 郡护令,这些人从此后就归你管了,以后十六郡的安危就靠你了。” 杨浦担忧地看着她,道:“可是主子,封疆大吏是不可养私兵的,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养兵,陛下那边怕是…” (本章完) 第二百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回京后便会向陛下明示,我只是位公主,养个万儿八千兵没有威胁,还有十六郡若是成立了一支军队, 以后十六郡官道上的土匪就由咱们自己解决,想来陛下也乐得其成。再说太子马上就要到了,这事他也定会赞同的。” “这样属下就放心了。” “你等秀儿坐完月子后就到水库那边去督促修建水库去,城北的军营我会让人翻修成正式的军营,水库完工后,你们就在那驻 军。” “好!” 谭月起身走到案台边,书写任命文书,然后盖上自己的私印。完后将印信交给杨浦,道:“你到时去找修水库的班头就行 了,时间也不早了,山路也不好走,你早些回去吧!” “喏!”杨浦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文书走了。 正灭掉最后一伙土匪的楚寻还没进花都就知道了所有的事,包括谭月要在蜀郡亲点官员的事。 楚寻的兵没有进城,他乔装后带着两个护卫进了城。整个花都的人都在传这位神奇的公主殿下,以出奇制胜的方法一举将蜀郡 的郡令拿下了。 当听到公主殿下大战汪富贵的五千精兵时,楚寻听得心里紧张了起来,这丫头做事真是不想后果,那汪富贵也是她能碰的,这 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了得。可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了,她手上一没兵二没势的,可为何她却能将对方一网打尽,而且蛮 郡的水库修建,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能应付自如,她到底有多少隐藏的势力,她想做什么? 可一会他又打消了自己的疑惑,谭月只是一位公主,就算她想做什么也不会成事。 客栈的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年轻的少年,看似读书人。 这时从店外又走来一个少年,看似十八九年的样子,生得分外俊俏,还带了几个跟班。原先坐着的人一见,其中一位便抬起手 来招呼道:“花影,在这里!” 名叫花影的少年向从人走了过来,笑道:“你们来得够早!” “那是,明天不就要动身去蜀郡了么,今日刚好来聚聚。” “你真要去参加科举?” 花影瞪了对方一眼,道:“林子虚,就准你去,我就不能去?我花家是商人没错,你林家不也是商人么?” 边上的少年赶紧打圆场,道:“你二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公主殿下说了,商农都行,只要有才。你们不知道,听我舅说,住在 城外的农家少年也结伴前往蜀郡去了,对了,还有一个名叫仇长情的你们可还记得,就是三年前他爹送他来城中书塾念书的那个, 身上的衣裳还打了几个补丁的那个,听说他也去。” “他才念了几天书,这也敢去?”林子虚有些夸张地笑道。 少年又道:“你可别小看人家了,你忘了当时夫子的提问,我们都答不上来,他却可以。” 花影把手搭在少年肩膀上,笑道:“肖阳,是你答不上来,不是我们。” 林子虚也跟着笑了起来,几人要了些点心,又说笑了起来。 楚寻淡笑了一下,起身带着侍卫走了。 “时间不早了,主子不先回去休息吗?”贴身侍卫剑影不解地看向坐到马背上的楚寻道。 “今日不在花都过夜了,咱们去蜀郡。” “可是主子,这天都快要黑了,我们又不熟悉路,您看是否明日再去。” “就现在!”楚寻话不多说,骑马向前跑去。 刀光剑影相视一眼,赶紧骑马追了上去。 当晚好在月亮非常圆,三人到达蜀郡城时已是二更,大街上也只有一家客栈还亮着灯,三人走了进去。整个客栈静悄悄的,店 小二在柜台边打瞌睡,当中的一个桌子边,坐着一个人,楚寻与对方四眼相对,这是一个足让他几天都不舒服的人,那就是姬无 忧。 楚寻瞬间心情很不好了,难怪谭月不告而别,敢情是跟着姬无忧到这地方来了。 姬无忧一见他,淡淡一笑,道:“好巧!”说完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坐位。 他知道楚寻自然是不方便亮身份的,不然就不会只身前来蜀郡。 楚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道:“阿离呢!” 姬无忧帮他倒了杯酒,道:“郡令府没人,她自然是要坐镇的。” 楚寻心中更不舒服了,敢情他们二人以前是在一起的,只是因为汪富贵这事后,谭月不得不住郡令府,难道她背后的势力就 是姬无忧? 姬无忧被楚寻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便道:“无忧不才,但护她平安的本事还是有的。” 楚寻不由得有点怒了,道:“你可知这有多危险,她万一有点闪失,要了你的命都抵不上万分之一,你竟然敢怂恿她跟汪富贵 对抗。” 姬无忧淡淡一笑:“她并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更没你想的那么无用。” “再强她也只是个女子,我不想自己的女人有任何一点闪失,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但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她是公主,未来的 太子妃,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否则本宫要了你的命。”说完起身走了,原先还想住店,眼下这店不住了,他要直接去见谭月。 姬无忧的脸色缓缓暗了下来,他要争夺谭月,眼前这位就是他的劲敌,对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用跑都追不上的。可是南宫 离,他是势在必得。 郡令府守卫森严,楚寻不得已亮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得已进入。府里的侯管家是个年近五十的老人,跟关老师傅是一个村的,年 轻时是个读书人,后来作了官,只是不满汪富贵的所作所为辞官了。眼见公主初到蜀郡,便又自荐前来当郡令府的管家为她打理郡 府一切。 他睁着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看了看楚寻片刻便认定了对方的身份,赶紧伏地跪拜。 “起来吧,公主现在在哪?” 侯管家赶紧起身,领着楚寻往后院走,道:“殿下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一郡的官员在一夜间死的死,辞的辞,都不见人了。 留下的账都是一笔笔烂帐,公主这半个多月几乎都呆在书房里,这才刚睡下。” “这都近三更了,她才睡?” “可不是么,这半个多月来,她每晚几乎就睡两个时辰,府里的侍卫都换了几班了,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老奴怎么劝也不 听。还说她马上就要科举了,得顺好这些账交到新点的官员手上,这才不会乱。” “这辞官的人,公主没让人去找么?” “去过了,想来这些人是被公主杀怕了,这派去的人刚到村口,当事官员就自杀了。殿下这次是丝毫没心软,汪富贵三族之 内,可是一人都没留。” 楚寻不由得心中一惊,这不像是他认识的谭月,谭月是个女子,她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威望这么心狠,那这决定是谁给她下 的?他头脑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惊,看来不会错了,那人接近阿离是有目的的。一个艺子妄想染指朝政,真是该 死,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气。 “到了!”老管家在一道院门边稍停了一下,道:“太子殿下小心些,这梯修得有点高,公主殿下曾在这绊了一下,扬言把要 把这挖了,可等老奴叫人来挖时,她又说不用了,还说人生要绊绊才有趣。”老管家说到这,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楚寻也不由得笑了,这就是他心中的谭月。管家领着楚寻在房门口停了下来,轻轻敲了敲里面的门。睡在外间的明月轻声 道:“谁!” “是我,老侯,太子殿下来了!” “稍等!”随后里面的灯亮了起来,明月打开门看到门边的太子,赶紧行礼,道:“公主刚睡下,殿下是否明日再来?” “本宫只是来看她一眼,不会吵醒她的。”说完自顾自的走进房间去了。 老管家赶紧吩咐人去给太子与他的侍卫准备房间。 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谭月睡相很是不好,像只蛤蟆一样趴着的,怀里抱着一团锦被,手臂藏在淡绿色的睡衣里,香香嫩嫩的 样子。 明月一见,赶紧挡在楚寻前面,讪笑了一下,道:“殿下还是先请回去休息吧,您与公主毕竟还未成亲,这样进来终归不 好。” 楚寻脸一红,赶紧别人脸去,轻声道:“那我先走了,你们将这屋里的光用蜀锦挡一下,明儿就不要那么早将她吵醒了。” “奴婢知道了!” 楚寻再次看了看床上的人,转身走了。但他并未去休息,而是直接让管家带他去的书房。他是太子,自己的父皇已经年老,这 些年朝政上的事有一半都是他在处理,所以这小小蜀郡的事处理起来真不是什么大事。但谭月不一样,她是完全没接触过朝政 的,所以处理起来才会这么费劲。一个时辰没到,谭月剩下的大部分郡务,他都处理完了。看了看发白的天空,他不由得有些犯 困。 谭月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一边抱怨明月没叫她起来,一边赶紧叫雨烟为她梳妆。 明月将早膳放到桌上,笑道:“主子今日就不要那么急了,太子殿下来了,已经帮你把事情处理完了。” “啊?”谭月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楚寻来了,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道:“他在哪?” “在前厅呢,我说主子,你到底是没有从政经验的,这些天忙得昏天暗地的也没人什么成就,太子殿下一来,便帮你处理得妥 妥的。” 谭月赶紧往外奔,前厅的走廊边立着一个着玄衣的人影,他正在与身边的侍卫说话。 “楚寻!”谭月叫了一声,对方回过头来,兴奋的眼神一闪而过,淡淡地看着她,抬手示意侍卫退了下去。 谭月心中一惊,对方定是生气了,她走也没通知对方,而且捅了这么个马蜂窝来让他收拾。 楚寻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谭月,对方那小心翼翼的的样子让他心中的气去了大半,但还是冷着一张脸。 谭月在他对面停了下来,看了看对方的脸色,立马露出一张非常无辜的脸,关切地说道:“你是否没睡好,脸色这般难 看?” 楚寻气得有点想撞墙,自己在生气,对方却误以为他没睡好,没看到他是非常生气吗? 看了眼前的人半晌,他突然转身便走,再看下去,他控制不了自己会一巴掌拍死她。 谭月一见,赶紧追了上去,扯着他的衣袖,道:“我知道你在生气,别生气了好不,我只是想一个人出过门,不想有人管着 我,所以我才一个人先走了。” 楚寻看了看她,脸色稍微缓和了点,道:“你不是跟姬无忧一起走的?” “当然不是,我带他干嘛,我是在蛮郡遇到他的。对了,听说你把我的事都处理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寻败下阵来,道:“这事很简单,你其实只需要下一道令,让隔壁郡的郡令,各调派些人过来就行了,你别忘了,你的十六 郡都是独立的,每个郡的官员配置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他们一来,就可立即上手,也不用你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还没成效,等你的 新官员到任后,再让他们带一段时间便可以了。” 谭月瞬间两眼放光,看得楚寻都不好意思了。谭月一把拍在自己额头上,道:“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窝在那书房 里理啊理,理得我一进书房就想吐了,还是有些弄理不清楚,还好你来了。” 楚寻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但还是不打算过多理睬她,这丫头不给点颜色瞧,会越发的无法无天,到时他都无法掌控。 谭月一见对方还在生气,道:“你就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反正这事你也帮我处理完了,今天咱们好好玩,说真 的,到这蜀郡都这么多天了,我都还没好好看看,正好你来了,我们一起去玩。”说完扯着他的衣袖就往门外拽。 楚寻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还真是个孩子心性,打心底里还是喜欢玩。 二人就这样没带侍卫就出了门,她带着楚寻来到了那家忘忧客栈。楚寻一见脸色就变了,这姬无忧不就住在这么。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二人刚坐下,谭月要来了凉糕,这都还没吃,就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姬无忧。谭月心里一惊,她看到楚寻的眼光时,便 知道对方一定是误会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又被姬无忧算计了,这姬无忧不是被她赶走了吗?为什么还在蜀郡,而且楚寻刚来,他就 下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姬无忧则走到了另一张桌子坐下,整个人看起来若无其事的。 谭月当不认识对方似的吃着碗里的凉糕,轻声道:“你赶紧吃,这东西可好吃了,你在京中都吃不到,我让明月给我学会 了,他日回京,就可以做给我吃。” 楚寻哪有胃口,他刚消下的火气在看到姬无忧那一刻起又被重新点燃了,他不知道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气度完全就不像自 己。 谭月见他一口没动,冷冷地看着自己,便有些不高兴了:“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我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你们能不能不 要事事都管着我,你们若还这样,我就离家出走,以后让你们谁也找不到我。” 楚寻似乎被她气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远处的姬无忧却是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最后楚寻没办法了,只得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是为你好,这蜀中官道匪患横行,我一路行来,已经见识过了,这些天留在 我身边不要再乱跑了,等蜀郡的事了了,我们就回京。” 谭月吃着碗里的凉糕没说话,许是默认了,毕竟让楚寻妥协是十分不易的,她都不知道为何楚寻找到她时没发火。她有时真 希望楚寻大骂她一顿,不要对她这么好,这样她毁婚毁得也就没有这么心里过意不去了。 “吃饱了吗?”楚寻看着她放下了碗,柔声道。 谭月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他是一刻都不想见到姬无忧,看到对方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杀气。 楚寻起身往外走,谭月赶紧起身跟了上去,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姬无忧桌边,轻声道:“我现在安全了,你可放心 离开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楚寻走了,姬无忧脸上露出一阵诡异的微笑,谭月与楚寻到底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们迟早会分开,南 宫离迟早会来找他的。 “以后少跟姬无忧来往,不要惹我生气,我若是真生气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知道了!”谭月乖乖地应道。 这倒让楚寻有点意外了,看着她不由得笑了,道:“你迟早是要嫁进太子府的,纵使你百般不愿,我们迟早都会结为夫妻,从 现在开始,你要慢慢适应我在你身边,待你十四岁生辰后,父皇会重新下旨赐婚,到时你就算是抗旨也不成了。” 谭月可怜兮兮地看着楚寻,道:“能不能你跟我一起抗旨。” 楚寻被她气笑了,道:“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要娶你为妻,我为何要抗旨。”说完心情大好地朝着前面走了。 谭月垂头丧气地跟着他朝前走去,离她生辰不过半年多时光了,到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抗旨一次。 此时的楚寻看着乖乖跟他在身边的谭月,倒是心情大好了。二人缓缓走在街头,谭月突然觉得这蜀郡的人多了很多,看来 是靠近蜀郡的几个郡的学子开始进城了。 一群着青布衫年轻人背着包袱走在街道上,足有十来个。众人在学馆门口停了下来,谭月下了令,蜀郡的学馆对外开放,接 待十六郡赶来的考生。听说这蜀郡的学馆是十六郡中最大的,足可容纳上千人。 学馆门边的案台上坐着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他看了看这群年轻人,再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穿着,道:“你们只是农家子弟,除 了农活并未进过学堂,而且你们并未有推荐信,来这么多人做什么?” 一个着立在最前端的少年道:“这是我们郡几个村中的读书人,我们并没听说要举荐信,公主殿下不是说了,只要有才,农商 都可以来参加应试么?” 中年男子讥笑了一下,道:“你们这群人是种田种疯了吧!连这点世俗都不懂还敢来应试,十六郡那么大,要人人都像你们这 样,这学馆怕是容不下,而且公主殿下亲点,这么多来应试的学子,她一个人能应付得来么。所以没有举荐信,你是休想进学馆 的,而没经过学馆的面试,你是见不到公主殿下的。” 这群年轻人被对方说懵了,可是村长告诉他们,就是说得农商都可以来应试,还说学馆是免费对外开放的,怎么来了又不一样 了,看来这官场水真是深。就算是公主殿下亲自来了,也没办法。 下方的谭月气得脸都白了,蜀郡这些年真是被汪富贵带得烂到了骨子里,连这么一个看门的文案都可以这么狗仗人势。她想 上去教训对方,被楚寻一把拉着,道:“你不要这么冲动,看看再说。” 原来下方又来了几辆马车,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人,楚寻一瞧,巧了,原来是昨天下午在花都见到的那几个商家子弟。他倒是很 想看看这文案是如何对待这商家子弟的。 商家子弟着的是细麻做的衣裳,文案瞧了瞧对方,眼中闪过一道不肖,道:“自古为商不可为官,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能入得了 公主的眼?” 花影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殿下可是亲自下过旨的,农商皆可应试,怎么先生觉得自己比公主殿下更有话语权么?” 中年被他这么一怼,脸都白了,道:“没有推荐信,谁也别想进学馆。” “成啊,听说公主殿下就住在郡府里,你不让我们进,那我们就去集体去找公主殿下吧!说不定她会让我们住在郡府里。” 谭月不由得想笑,这少年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你…!”男子瞪了他一眼,有点骑虎难下之意。这时又来了几辆豪华的马车,还带着护卫,几位身锦缎的公子哥跳下马车往 上走,一看到门边聚了这么多人,不由一笑道:“我们紧赶慢赶的,还是来晚了,这学馆怕是人都住不下了吧!都挤门口了。” 文案一见来人,赶紧站起身来,道:“肖公子说得哪话,这边早就接到了各郡来的士族推荐文书,书房都为各位留好了,各世 家子弟也早就到了。” “那这门边挤这么多人做什么?” 文案附在肖遥耳边轻声道:“这是农商家的子弟,他们没有推荐文书。馆长吩咐过,不能进。” 肖肖遥笑道:“公主殿下不是都下过令嘛,农商家子弟有才者皆可应试,你家馆长胆子不小,殿下这才端掉一个汪富贵,敢情 明儿就要来端你这个蜀郡学馆了。我劝你们做事适可而止,不要再自作主张了。再说了,能不能当官,还有公主殿下那一关要过, 我就不信士族与世家子弟还会输给农商家子弟不成?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馆长那边不好交待!” “你就说是我带进来的,让他来找我得了。”说完领着人大摇大摆地朝着学馆走了。 谭月终于算是脸色好看了些,终于让她见到了一丝清流,这蜀郡她要好好整治一番才行。 众人慢慢散去,楚寻拉着谭月也离开了。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一笑,道:“这官员选拔可是一项技术活,你可有想 好对策。” “这事你在行,你帮我想想。” 楚寻看了看她,道:“官品如何要先看人品。” 谭月转珠子一转,道:“反正这些天你也没事,就陪我野个够吧!” 楚寻心头闪过一道不好来,道:“你想干嘛?” “这不离科举还几天时间么,我决定住到学馆去。” “不行!”楚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 后都无奈地看着她,道:“你是个女子,怎么能住到一大堆男子中去。” “我可以扮男装。” “那也不行!” 谭月不由得生气了,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就那么爱管着我,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 说完甩开对方的手,气冲冲地走了。 事到最后,楚寻又败了,二人乔装打扮后以学子的身份进了蜀郡学馆,因人数太多,竟然被安排住在了同个房间里。 晚上谭月看着一张床发呆,楚寻想笑又不敢笑,道:“这是你硬要来的,我可没逼你,现在知道男人堆里不好混吧!” 谭月瞪了他一眼,道:“你睡地上,我睡床!” “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楚寻无所谓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谭月想了想就觉得过意不去,楚寻身份不一般,从小娇生惯养的,而且人家是太子,让他睡地上,这似乎做得有点过了。 谭月脱了鞋子睡到了床上,把身子往床内挪了挪,再把被子放到中间,道:“你还是睡床上吧,省得回京后给我小鞋穿,但 你记住了,不可过界。” 楚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起身走到床边,脱了鞋子躺了下来。谭月赶紧侧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吵得身边的楚寻也没法睡。早知道就听楚寻的,不到这地方来了。现在她是睡 衣都不能换,只能穿着衣裳睡觉。话说这十六郡有这么多学子么,她只不过要二十几个官员,怎么会来了一千多人。 窗外偶尔吹来一点风,一阵桃花香味飘进了楚寻的鼻子,奇怪了,这都过了桃花季了,怎么还会有桃花香。 他突然心中一惊,记得当日谭月抱着他时,她身上就带着桃花香的,敢情这香味不是外面传来的,而是谭月身上的。 “你身上着火了么,怎么翻来覆去不睡觉?”楚寻忍不住说道。 “我太热了,这天气真是热死人了,我就奇怪了,你为何都不出汗?” “心静自然凉!” 谭月干脆坐起了身来,随着她身上的汗越出越多,房间里的桃花香越来越浓。楚寻不由得背后一凉,很早前他怀疑谭月是 妖,眼下他更加确定了这事,普通人身上带的香囊,是不可能保持这么久的,而且不可能会这么香,这味道就好比他身处一片桃林 中一般。 他不死心地问道:“阿离可还记得那件事?” “什么事?” “就是那年冬天,下着大雪,你在梅花树下跳舞,不小心把脚崴了,是我背你去的太医院!” 对方一说到雪,她都感觉没有这么热了,便又躺了下来,道:“记得。” “你可还记得当时有些什么人在场?” 谭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难不成对方怀疑她的身份了。这么一想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道:“当时的事我已经记不 太清楚了,但我记得是你把我背回去的。” 楚寻苦笑了一下,不由得有些惆怅,当年那事根本不是这样的。那天在树下跳舞的是瞿无双,谭月看不过去,走过去将人家 推倒在地,瞿无双崴了脚,是他将瞿无双背去的太医院。 这事就发生在谭月十二岁那年冬天,这事才过了一年,她为什么会一点都不记得,这就不难看出,眼前的谭月根本就不是 原来的谭月,至少她的灵魂不再是。 南靖都城素有鬼城之说,妖魔鬼怪在南太祖定都后虽说没了,但到底有没有断根谁也说不准,而眼前的谭月就显得非常可 疑。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时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却是一点都不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楚寻说了下着大雪后,她便不再觉得有这么热了,缓缓就有了睡意,只是她的睡相是真的很不好, 似乎喜欢在怀里面抱个东西才能睡着。 楚寻侧过脸看了看身边的谭月,她正抱着被子睡得很香,他想不明白,对方明明那么怕热,为何还要抱床被子。 他猛然记起小时候不知道是谁跟他说起过,人喜欢抱着东西睡的话,就是这人没有安全感,只有抱着东西才能入睡。谭月是 出了名的活得简单,为何会没有安全感。 看着对方额头上的汗水,他轻轻将她怀中抱着的被子扯了出来,睡梦中的谭月怀中一空,转过身去平躺了一下,但片刻后又 转了回来搜索自己怀里的东西。摸到了楚寻的手臂,赶紧搂进了自己怀里。 楚寻虽说有些哭笑不得,但对方抱着他手的那一刻,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心安。含笑地看了看枕边的脑袋,缓缓地闭上了眼 睛。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在做梦,她又梦到了那个着皇袍的男子,对方又在冲她招手,还是带着她往天心宫那潭水中跳,可是任她怎么努力,都 看不清对方的脸。对方这次似乎有点急了,抬手竟然要把她推下去,吓得她把怀中抱着的东西抱得更紧了。 楚寻睡梦中被她活活折腾醒的,此时天已经亮了。只见谭月脸色很是不好,似乎正在做恶梦。她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额头 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阿离,阿离,你怎么了?” 谭月猛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一脸懵懂地看着焦急的楚寻,眼光移了一下,便看到了自己紧紧抱着对方手臂的画面,赶紧 放了开来,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你这是怎么了?”楚寻抬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什么梦?” “有人总是引着我往水潭里跳。” 楚寻不由得吃了一惊,难怪她睡觉喜欢抱着东西睡。谭月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宫,这一次出来这么久了,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 净的东西了吧!而且上次她杀了那么多人,是否被吓倒了。 另一个可能让楚寻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就是谭月去年冬天是在水里死去的,后来又突然活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引着她再去 到水里。那照这么说,他不能再让谭月接近水了。 “你怎么了?”谭月见楚寻一言不发,不解地问道。 “你不要想这么多,可能是你太热了,想着凉快,就梦到往水里钻了。” “真是这样么?”谭月将信将疑地嘀咕了一下,躺下身来。 楚寻点了点头,也躺了下来。刚想趁着早上天气凉些再睡会,却隐隐听到院子里突传来了喧哗的声音,似乎有人吵起来了。 谭月坐了起来,楚寻也跟着坐了起来,显然他也听到了。 二人赶紧穿好鞋子往声音的来源处寻了过去,只见一群身穿锦缎的少年跟那群穿布衣的吵了起来,而穿细麻的拦在中间,似乎 在劝架。 楚寻看好戏地停下了脚步,抱着手臂立在不远处。谭月一见,也赶紧跟着停了下来。 双方吵了会,谭月听出来了原由,原来是因为人太多了房间不够的原因。世家子弟几乎是一人一间房,而商家与农家子弟却 是三人一间房。那房间谭月最清楚了,她与楚寻住一间都觉得挤,更别说三个大男人了。 这几天还陆续有人过来,学馆竟然安排商农家子弟四人一间,这也就罢了,用个膳都分等级,为了桌子的事,农家子弟便与世 家子弟吵了起来。 馆长带着几个夫子过来了,大家便停下了争吵。 谭月看了看那个年过半百的胖馆长,没来由地对对方产生了厌恶,那胖得流油的身材在这大热的天看来,真是倒胃口。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轰出去。”这是胖子来到时说的第一句话。谭月一听,心情瞬间就更不好了,这是一个主持公道的 人说的话么,什么原因都不问。 仇无情看着眼前的人,道:“馆长既然来了,就主持一下公道,公主殿下说过,商农子弟一视同仁,皆可前来应试,现在学馆 中房间不够用,凭什么我们商农子弟就三四人一间,世家子弟就一人一间,这是什么道理?还有这食堂餐桌,凭什么就给世家子弟 用?” 胖馆长脸色一变,道:“让你们进来已经是给足了你们脸面,怎的,还真以为自己能在公主殿下面前露脸不成?” “能不能露脸,那是各凭本事,你这样做就是不对的。” “对不对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住得了就住,住不了就滚!” 仇无情身边的少年分外生气,就要脱身去找馆长拼命,被仇无情拦住了,世家子弟一见,更嚣张了。 “仇无情,先看看你们的身份,这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么,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最前面的少年一喊,身后的一群人跟 着笑了起来。 “王远,你别嚣张,我们不会走的,考试当日见真章。” “好啊,那得先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挨到那天吧。” “这一大早还让不让人睡了,吵什么吵什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谭月一看,竟是昨天那位大大咧咧的肖公子,他揉着眼 睛走了过来。 胖馆长一见他,立即跟见了财神爷一般,满脸是笑:“肖公子睡得可好?” “好什么,热死了,好不容易想早上睡会,你们又在这吵得要死。我说馆长,你若是这学馆没法住这么多人,就跟公主殿下上 报,郡令府不是空着么,可以借来先用嘛。你何必让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这大热的天本身就很难过。你让人家三四人一间,怎么受 得了。” “我也不想这样,但郡令府公主殿下现在住着,她身份尊贵,又是女子,总不能让她借出来给这些男子住吧!这要是传到京城 去了,太子殿下可是会拔了老朽的皮。” 谭月看了看身边的楚寻,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群人,不由得有些无语,看来淑母妃说的天下人都默认她是未来太子妃这 话一点不假。以后的她要么嫁给楚寻,要么死。楚家的人是绝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的,可是怎么办呢,她偏想走第三条路。 肖公子想了想,又道:“那就两人一间,大家都一样,不要厚此薄彼。有什么真本事,大家考场上见。” 王远冷哼了一声道:“肖遥,你想两人一间就两人一间?本公子不同意,不怕跟你说了,本公子长这么大,除了暖床的丫头 外,还没跟人睡过。” 身后又传来一阵大笑,众人跟着起了哄:“对呀,我们不同意,谁要两个大男人一间,女人还差不多。” 笑声瞬间更嚣张了,胖馆长一见,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他是两边都不能得罪,肖遥是花都郡令的儿子,而王远却是明郡(蜀 郡的隔壁郡)郡令的儿子。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众夫子一见馆长晕了,也顺水推舟地扶着他走了。 肖遥无奈地看了看在场的人,道:“有愿意两人一间的人留下,不愿意的就离开吧!” 王远瞪了仇无情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跟着起哄的一群少年,也跟着走了。剩下的世家子弟不过百来人,还有农商家的少年 足有两百多人。 肖遥看了看在场的人,道:“现在留下的就证明同意两人一间的,世家子弟出来,有谁现在是一人一间房的到对面挑一下自己 的室友。或者跟自己朋友一起住,可以腾出来一间的。” 众世家子弟面面相觑,开始配合起来。挑好自己的室友后便都走了,许是去搬自己的东西了,最后剩下肖遥,花影,仇无情, 林子虚,吕练,与王超。肖遥看了看在场的人,不经意间瞄到了不远处的楚寻与谭月,眼睛瞬间一亮,赶紧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笑道:“两位兄台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不知出身何处。” 谭月看了看楚寻,只见他淡淡一笑,道:“我们乃琼海人氏。” 琼海是十六郡中最边上的郡,靠着海。 “你们可有地方住?” “有,我们俩人一间!住在东堂!” “巧了,我也住在东堂,到时一起交流交流学问,还没请教兄台大名。”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寻字,这身边的这位姓南,单名一个离字。 “我叫肖遥。”说完回过头去冲身后的人招手,道:“来来来,今后大家就是朋友了,都自我介绍一翻。” 众人走上前来,抬手作揖,纷纷自我介绍了起来。谭月有些欣慰,这花都郡令肖阳是武将出身,这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不拘小 节的。而花都在他的治理下也是十分繁华,可见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最后吕练与王超一间,住了在西堂,林子虚与仇无情一间,住在了南堂。肖遥与花影一间往住在离他们不远的同一排房间内。 谭月一回到房间里,就往床上一躺,抬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再不洗澡我都要臭了。” 楚寻走进来时随手把门带上了,笑道:“这能怪谁,是谁硬要到这地方来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来,就错过了今日这场好戏了。” 楚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谭月会说自己身上是臭的,他明明闻到的就是桃花的香味,而且这香味非常清幽。 难不成自己中邪了。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溜出去洗澡,晚些再回来,身上粘粘的难受死了。” 楚寻不由得笑了,道:“你当这里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呢!” 谭月苦着一张脸看着楚寻,道:“那怎么办?这地方有洗澡的地方么?” “有啊,公用的,你用么?” 谭月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讪笑了一下,接着坏笑道:“还是算了吧!反正臭味我也闻不到,你躺我身边,受连累的是 你。”说完还抬起袖子来给他闻:“你闻到了吗?” 楚寻被她气笑了,道:“待下午点完人名,我带你翻墙出去。” 谭月大喜,起身一把抱过他的手臂,道:“你真是太好了。” 楚寻淡淡一笑,没说话,谭月却觉得对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赶紧把手放开,道:“还有这么长时间,可怎么过。” “出去走走吧,现在太阳也不大,散散心也好!” “那走吧!”谭月站起身来,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早上空气着实好,二人行至一座假山边,看到一位兄台正在爬墙,显然对方是想出去,可是学馆有规定,科考前进了学馆的人 不能出去,而且大门口这几天是加了几队侍卫轮番值班的。 二人含笑地抱着双手,看着那兄台爬上去滑下来,再爬上去再滑下来。一看对方就是个文弱书生,真不知道这样的人,非要溜 出墙去做什么。 对方爬了一会也累了,便坐下来休息。谭月好笑地轻声问楚寻:“你猜他要溜出去做什么?” “会佳人!” “你怎么知道?” “你仔细看他爬墙没有,这尽量用手与脚而身子却不往墙上靠,这证明他怕把自己精心准备的衣裳弄脏了,他的头发梳得一丝 不乱,如此在乎自己仪表,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这样。” 谭月很不解地看着楚寻,这人似乎有一眼就看穿别人的本事。但照他这么说,自己在他面前可是一点都不顾及形象的,那自 己就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了。这么一想倒是放下心来了,她可不能对楚寻动心,因为他们二人,迟早有一天会在战场上相见。 “你要不帮帮他吧!”谭月笑道。 楚寻不解地看着她,道:“怎么帮,拎着他从墙上丢出去?你真是太天真了,我把他丢出去了,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 “你觉得就他这身手,就算出去了,他还能再爬过这道墙回来么?” 谭月讪笑了一下,道:“也是,就这身手,还不如我。” 二人说说笑笑往前走,经过一个凉亭时,看到里面聚集了几十个学子,原来还以为他们在讨论学问,走近时才知道,竟然是赌 博。 谭月气得想当场掀翻他们的桌子,被楚寻拉走了。 “真是无法无天了,这蜀郡烂到了骨子里,谁也救不了。光天化日之下,学子竟然聚众赌博。”谭月气冲冲地在一张长椅上 坐了下来。 楚寻淡笑着在她身边坐下,道:“你不要这么沉不住气,心更不能乱,要知道这蜀郡是你的,你只要将这次的官员选好了,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谭月静下心来,看了看身边的人,父皇没有说错,这楚寻的确有王者风范。自己与他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你早上都还没吃东西,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 被他这么一说,她确实觉得有点饿了,于是二人起身往膳房走去。此时算是早膳过了,但中餐还没到时间。 膳房的大厅静悄悄的,伙计估计都在后堂忙活。二人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吃了,只好又往回走,想来楚寻是担心她还在长身体饿 过头了,便打算提前带她翻墙去外面吃。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二人来到一个无人看见的地方,楚寻搂着她飞身跳过了墙去。谭月瞬间觉得这外面的空气都比学馆的好。 因为每天午时学馆要点名,所以她们在外面呆的时间也不能太久,于是匆匆从郡令府的后墙了进去。谭月一进院,就赶紧吩 咐雨烟去给她准备吃的,又让明月准备水洗澡,楚寻去了自己的院子,想来也是去做这两件事了。 “主子,您慢点,瞧把您饿成这样,学馆难道没有东西吃么?”二人一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都惊呆了。 “有吃的,但我起晚了没赶上,你二人赶紧给我装几个食盒,我要带走。” “主子,这糕点自是刚做出来的好吃,从今天开始,我与雨烟天天去给你送。” 谭月瞪了二人一眼,道:“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谭月住在了学馆么?” “你误会了主子,我是说我们偷偷去给您送,我们的功夫你还不清楚么,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谭月想了想,觉得也行,毕竟自己与楚寻在一起,自己有些事也不方便跟他说。若是能天天见到自己的两个丫头,有什么事 也可以随时传达。但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还是拒绝了。 “还是算了吧,从明天开始,我会天天溜出来的,你们可不要离开郡令府了,省得我来时找不到你们。” “主子放心吧,我们定会在的。” 谭月放下手中的糕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我得回了,学馆里每日午时有人来点名。” 二人赶紧帮她把男人的衣裳拿了一套来,边给她整理边道:“那些男人就没发现你是女子么?毕竟像主子这般绝色的姿容可是 十分少见的。” “有楚寻在,他们不会注意到我的。”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楚寻笑着走了进来。 谭月一见,道:“说你长得好看。” 楚寻淡淡一笑,道:“咱们该走了!” 后者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啊,没看到我在装扮吗?” 装扮完后,二人赶紧又从后院翻了出去。回去时那边已经在查人了。二人赶紧跑到队伍后面站好,很巧他们前面就是肖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二人笑。回过头轻声道:“你们肯定溜出学馆去了!” “你怎么知道?”谭月轻声道。 对方坏笑了一下,道:“因为我跟花影去找你们,你们并没有在房间里。说实话,是不是到哪去找好吃的了?也不带上我。” 谭月淡笑了一下,没说话。 老夫子核实完人员后就走了,众人也都纷纷散去了。肖遥与花影回过头向他们走了过来,道:“我知道有个地方的东西可好吃 了,待天黑了,我带你们溜出去。” “你经常溜出去?”谭月忍不住问道。 众人缓缓朝自己往的地方走去,肖遥道:“说实在话,我是一点都不想来应试的,我父亲非得让我来,我不喜欢当文官,我想 当将军,可惜公主殿下是个女子,十六郡又不要将军,真是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听闻你父亲早年也是个将军,现在是花都的郡令,他不是做得很好么,谁规定文武不能双全。” 肖遥也笑了起来,道:“你是没见过他处理郡务,大小事他都要操心,还说什么事都要当成军务来处理,丝毫不能怠慢。他的 那些手下,刚开始做事都是战战兢兢的,不过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我老实跟你们说,我爹他还真大字不识几个,早些年好在他有 个满腹学问的师爷,他对那师爷好得我都忌妒,跟对我爷爷一样,三年前师爷去世了,他还亲自去给人家戴孝。我嘛向来好武不好 文,他给我请了很多个先生,都被我气跑了。他便拿着他早年上战场的刀,追了我几条街。” 这下连一向不言笑的楚寻都被他逗笑了:“这次蜀郡是选文官,你来做什么呢?” “我不来不行啊,我老爹他说了,要么我来应试,要么一个月不能出书房,我想了想,来蜀郡玩玩总比呆在书房强,还可以多 认识几个朋友。而且听说过几天,其它郡的郡令都要到蜀郡来参拜公主殿下,我爹当然也会来,所以我也不敢离开学馆。” “你还挺怕你爹的。”花影笑道。 “不是怕,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只是不想让他难过。他年纪也大了,早些年跟着先帝上战场受过很重的伤,差点没救下 来。后来便落下了病根,听说也是那次,先帝便册封了他为花都的郡令,先帝说花都是人间仙境,可让他好好养伤。这些年虽说他 弃武从文了,但只要喝点小酒,他便会拉着我滔滔不绝讲着当年上战场的事,我想我为什么想成为将军也跟他有关。” 四人在湖边的凉亭里坐了下来,一阵风吹了过来,肖遥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的桃花味,这个时节怎么还会有桃花香。” “对啊,我也闻到了,好香!”花影也闭上眼睛呼吸着。 楚寻看了看身边的谭月,不由得有点心虚,赶紧转移了话题:“呆会打算怎么出去?” 肖遥睁开眼睛,道:“你们不是已经溜出去过吗?” 花影忙道:“我可不会翻墙。” “这包在我身上,一看阿离也不会,林兄负责带他出去,我便带你。” “那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吧!” 花影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三道不解的目光,真没想到,这不太爱说话的美少年,一说起溜出去玩,竟然比他们仨还积极。 “这大白天的溜出去,你不想参加应试了!”肖遥瞪了他一眼。 花影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对这次应试真没有什么信心,你也看到了,我们商家子弟走哪都不受人待见,能不能见到公主 殿下都还是问题,反正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商人了,早习惯了。是我父亲硬要我来应试,我们家世代为商,父亲做梦都想出仕,可惜 没有机会,这次公主旨意一下,他可是高兴了几个晚上没睡着。我也不想让他失望,便与几个好友一道来了。” 肖遥转向谭月与楚寻,道:“话说你们二人为何会千里迢迢从琼海赶来呢?就为了应试当官?” 楚寻看了看谭月,道:“对!我们不是为任何人而来,完全是为我们自己。我们想作官,为造福一方百姓。你们既然来了, 还请你们也抱着和我们一样的态度来对待这次的应试。” “对啊,是金子总会发光,不要因为人家给了你一点颜色瞧,就失去了自己的目标,这些当官的你看不惯,那你就自己爬上 去,做个让自己让百姓看得惯的官。”谭月坚定地说道。 肖遥不由得笑了,道:“真没想到阿离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凌志,看来这次蜀郡郡令之位,你们二位是志在必得了。” “志在必得不敢说,但我们会全力以赴。你们也一定要有信心,要相信自己,只要有才,这世上总会有慧眼识珠的人存在,不 要灰心。” “既然阿离都这么说了,我们不全力以赴都要说不过去了。”花影笑道。 四人相视一笑,肖遥又道:“其实这次来应试的我大至看了几眼,还真没几个真才实学的,就那王远,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我溜出去的这几天,几乎都可以看到他带着一群跟班往那醉花楼跑,这次应试有点悬,若是公主殿下被蒙了眼,再挑到那些不靠谱 的世家子弟,这蜀郡怕是迟早还会腐烂。”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倘若你中了,让你当这蜀郡郡令,你会如何?”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像我这样的也当不了郡令,但是若让我去掌管汪富贵留下的几千精兵,我倒是很乐意。” 楚寻喝茶的手停了一下,谭月一见,脸色一白,这事她还没跟楚寻说,今日却被肖遥说了出来,想来楚寻心中定是不高兴 了,他是否会对她产生戒心。 “据我所知,汪富贵留下的兵,公主早已解散到修建水库的队伍中去了。”谭月道。 “所以我才觉得可惜了,这十六郡好不容易养出个几千兵力,就这么没了,若是十六郡有自己的兵,这山匪哪敢这么嚣张。若 是我手上有兵,我定能保这十六郡平安,就是你们琼海的海贼,我都要打到他们老家去。” 楚寻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听对方这么一说,不由得乐了,道:“等你见到公主,不防一试,说不准会得到她的支持。我也 觉得十六郡是该有自卫的能力。” 花影也觉得对方说的对,便道:“对啊,公主身为女儿家,不善战争,又长年住在京都,她的十六郡成什么样了也不太清楚, 兴趣来了便来逛逛,所以她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得自己成长起自保的能力。” 谭月讪笑了一下,看了看楚寻,对方嘴角抽搐了几下没笑出来。 “这话不能这么说,先帝在世时,这十六郡可是清廉得很,我父亲说这些人是欺负公主年幼。但我父亲也说了,是雄鹰的幼儿 总有一天会飞向蓝天的。这不她就出京了么。寻常人家的女子,她这个年纪还在自己母亲身边撒娇呢!说实在的,我倒是很佩服 她,小小年纪就这般运筹帷幄,汪富贵养了这么多私兵,我父亲虽也听说了,但却不敢动他,公主一来,就将他一锅端了。还有你 们听说了没,她竟然能将源江的水以垂直的状态引出来,那源江两边可是鸟儿都立不住脚的,我这次应试完后,一定要去看一下,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东西。” 楚寻看了看身边的谭月,他进入花都后,也听说了谭月造水龙从源江引水的事,这事怕是天下无人能行,但她却真真实实 将水引了出来。这样一个有才华的人,却是女儿身,若是男儿,她便会是南国的储君,也就不会有他们楚家什么事了。 不管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与她背后的势力,他都要娶她为妃。 “我也想去看看,我们到时一起去吧!” 谭月尴尬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楚寻,再转向另外两人,道:“我们就不去了,来时已经是去过了。” “那好,到时我们俩一起去。”肖遥看着花影说道。 谭月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她总觉得楚寻看她的眼神不对。岳叔叔说的对,好在她是个女儿身,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打消很 别人的顾虑,楚氏一族也不会对她太过设防。 正在这时,林子虚脸色苍白,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道:“你们还坐在这里聊天,南堂出事了,王远被人杀了。馆长下令把仇无 情抓了起来,说是他杀的王远。” 四个睁大眼睛看了他半晌,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匆匆往南堂赶去。 南堂早已是人山人海,众人去时挤都挤不进去了,好在有肖遥在前面叫路:“让一让,大家都让一让。” 众人一见他,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来,众人终于算是挤到了面前。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这南堂竟然会有像王远住的这种独立的房 间,还带着个小院子。 仇无情被五花大绑绑在了屋檐下。而胖馆长带着夫子们在房间里面,胖馆长吓得脸都白了,众人都知道明郡郡令王权是个厉害 角色,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若让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学馆里,还不得找人拼命。就算是找到了凶手,自己身为 学馆的馆长,也是难辞其咎,这老命怕是保不住了。 “馆长,这事老朽有一计。”身边一位老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声说道。 “快说!” “这事赶紧上报给公主殿下,有殿下在,相信王郡令不敢胡来。完后将仇无情交给王郡令处置。” “就这么办,赶紧去处理。” 谭月一见侧过头问边上的林子虚,道:“有人见仇无情杀人了吗?” 林子虚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但仇无情早上与王远吵架的事却是众所周知的。” “那馆长怎么就断定是仇无情所为?” “说来这仇无情也是倒霉,点名时大家都在,就他不在,他说是自己闹肚子,去了茅房,所以没来得及赶到。但这又没有人给 作证,我呆在房间里也一直没见到过他,直到隔壁的人来叫我,说是我室友出事了。” “王远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夫子说点名时他还在的。” “也就是说你一下午都没见到仇无情?” “是的!” 谭月沉默了起来,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位夫子,跟边上的侍卫说了几句话,侍卫便要将仇无情押走。 谭月一见不好,忙大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带他去哪?” (本章完) 第二百零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房间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叫声,走了出来,胖馆长脸色很不好地看着她,怒道:“杀人偿命,凶手当然是送给王郡令处置。” “这不都还没查吗?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杀人凶手?” “这么多学子,只有他与王远有过节,也只有他在王远出事时讲不清楚自己的去向,没有不在场证明,不是他还能有谁?” “就算如此,也不是凭你一面之词就随便要了人家一条命,据学生所知,公主在蛮郡设立了刑令府,十六郡的人命案都是要上 交刑令府公开调查的,怎么你是想越权?” 胖馆长脸色更不好了,看着她的眼神足像是要吞了她一样:“你这么包庇他,难不成你与他是一伙的?” 肖遥一见,赶紧挤到谭月身边,把她往身后一藏,道:“你可别乱说,王远出事时,阿离可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再说了,他 只是实话实说,你出了人命案不上交刑令府,而是直接拉个人交给苦主家人处置,这也太不负责了。” 胖馆长一见肖遥说话了,气焰都没刚才那般嚣张了,轻声道:“老夫也不想这样,但是王权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么,若是 让他知道他儿子死在了学馆,还不将带人将这学馆一把火烧了。” “他敢?公主殿下就住在郡令府,你将事上报,自有她给你作主,你怕什么?再说了,你随便交个人出去,他王郡令就能满意 了?” “他是不敢,但公主殿下又不会长时间住在郡令府,怕是她一走,我们这人的脑袋都要搬家了。” 谭月看了看他,道:“你先别着急将人交出去,先向公主上报,再让人快马加鞭到蛮郡去请刑令。” 一见馆长还愣着没动,肖遥不由得动气了,道:“他说的对,你照着去做就行了,这事若是王郡令怪罪下来,我也帮着你说话 的。” “那就有劳肖公子了!”胖馆长赶紧招来两个侍卫,分成两拔,一拔往蛮郡去了,一拔往郡令府去了。 “大家散了,不要再看了。这段时间好好呆在自己房间里,不可外出。”胖馆长抬手将众人挥散了。仇无情也被带去了自己的 房间,关了起来。 谭月若有所思,这天气太热了,王远的遗体怕是等不到范涛来便会臭了。她看了看身边的肖遥,道:“这蜀郡没有仵作 么?” “有的,平常各郡出了人命案的话,都是郡令下令调查,所以是有仵作的,阿离可是有什么事?” 楚寻道:“她是担心这天太热,等刑令府的人来,就错过了最好的检验时间,所以想先让仵作查看一下死因。” “哦这样,那让馆长去请呗!”肖遥看着馆长说道。 馆长摇了摇头,道:“这万万不可,若是仵作来了,将这遗体切个乱七八糟的,我无法向王郡令交待。” 谭月冷笑了一下,道:“真凶找不出来,你就可以交待了吗?你可有听说蛮郡的冤案?” 胖馆长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眼光让他没来由地感觉到畏惧。最后只得让人去请仵作。 没多久一个年过四十左右的人提着工具箱来了,众人立在外面等着。这天气热得就像是大锅在煮东西一般,时间过得异样漫 长。 谭月有点心不在焉,看来蜀郡的科考得尽快进行了,这两天各郡派来的替代官员应该就快到了,她不能再长时间呆在这学馆 了。 “我们回去吧!”楚寻看着她轻声道。 谭月摇了摇头,道:“等仵作出来后,问问情况。” 楚寻看了看她,附下身来轻声道:“你现在的身份,人家会回答你么,别再像那馆长一样把你当成同伙。” 谭月愣了一愣,看了看另外几人,这几人定是看她没走,便都没走。 “我们回去等消息吧!这天太热了。”谭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大声道。 另外几人没反对,都转身走了。 林子虚本与仇无情住一间的,现在房间被人锁了,他便不能再回去了。于是跟着花影去了他们房间。 “你与仇无情住在一间房里,他今日可有什么异样?”回去的路上,谭月看着林子虚问道。 对方摇了摇头,道:“仇无情性格还是挺好的,对人也好。其实早上与王远吵闹也不是他挑起的,是他的同伴吕练与王远吵得 最凶,而且他搬着东西到我那去时,并未表现出半点对王远的怨恨,照理说,他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杀人。而且我知道,他非 常珍视这次的应试。” “此话怎讲?” “他跟我说起过,他的亲生父亲是冤死在官府手上的。他是自家叔叔省吃俭用给他念书,他立志要成为一个为民作主的清官, 所以他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自毁前程的。” “说起仇无情,我是有印象的,当年他被送到花都书塾读书,每到中午,就会有一个跛着脚的中年男子给他送饭。我们还以为 那是他父亲,看来是他叔叔。那时他总是将中午吃剩下的馒头包起来,晚上吃。像这样一个面对如此绝境都还想着念书的人来说, 我也觉得他不可能是凶手。”花影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不是凶手,刑令来了便会查清楚了,我在花都听过这个刑令,听说是破了一宗杀人冤案被公主破例提拔的。那冤案可是查 了几个月都没查出来,他就用了两天就查出来了,所以这人肯定不简单,我们就不用再操这个心了。”肖遥说道。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也没有心情再翻墙出去玩了,便各自回了房。 楚寻关上了门,谭月看着他轻声道:“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得加急回郡令府,替代官员到后,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刑 令到后,肯定也会去见我,到时找不到人不太好。” 后者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待天暗下来后,我便带你出去。” “好!” 谭月在床上躺了下来,睁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天花板,她对仇无情并不熟悉,也就见过几面,这样一个人,真会是杀人凶手 么。 仇无情心如死灰地坐在房间里,他一心想要当个清官,却不曾想官还没当上,就摊上了人命,就算刑令来了查出了他是冤枉 的,他的前程也都毁了,他没有脸面去见自己的叔叔,还有村里的乡亲。 他抬头看了看屋上的房梁,然后解开自己的腰带挂了上去。在即将来临的死亡面前他突然头脑里闪过一道人影,那就是在侍卫 要将他带走时,站出来为他不平的南离。他与对方素不相识,对方都能毫不畏惧地为他抱不平,自己若是这样死了,岂不是辜负了 对方的信任。虽说人固有一死,但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死去。 夜幕降临后,天气也慢慢凉了下来,楚寻带着谭月从墙上翻了出去。 二人刚到郡令府,刀光便匆匆地走了过来,递上了京都来的密旨。楚寻匆匆拆开,看完后脸色有点不好。 原来下月便是楚帝寿诞,各国会派使臣前来贺寿,而太子剿匪的捷报早已传到了京都,楚帝命他速速回京,处理各国使臣到来 之前的事项。谭月自是十分清楚,使臣前来这关系到天楚的脸面,万不可大意。所以楚帝才会急召自己最得意的儿子速速回京。 “你回去吧!”谭月轻声道。 楚寻回过神来,看着她,道:“那你怎么办?”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前段时间不在我身边,我还不是这么过来的么。等我处理 完蜀郡的事,会赶在陛下大寿前回京。陛下与皇后那,还要你帮我多周旋。” 楚寻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不要跟姬无忧走太近了,这个人不简单,你不是他的对手。” 谭月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后者看了看她,突然张开双手把她搂进了怀里,轻声道:“处理完这边的事后,就早点回京,我把刀光剑影留给你,他们都是 百里挑一的好手。” 谭月猛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痛得她有点想流泪。 “不用了,明月与雨烟够了,她们会护我周全。你的侍卫你带走好些,不然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楚寻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千万保重。” “好!” “那我先走了,咱们京城见!” “天都这么晚了,明天早上再走不行么?” 楚寻放开她,理了理她脸上的发丝,难得笑道:“舍不得我么?若你舍不得,那我便再留一晚。” 后者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吼道:“对,舍不得你,行了吧!” 楚寻不由得乐了,道:“那行,那就再陪你一晚吧!” 谭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楚寻拉过她的手,道:“有些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说完拉着她往书房走去,这书房自楚寻来后她便再也没进来过了。里面的文件楚寻都给她分好了,而且都作了标记。只等替补 官员一到,就可立马上手。 二人用膳都是在书房用的,楚寻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与官员选拔需要注意的东西,各阶官员要善长的技能。谭月听得目 瞪口呆,她只觉得楚寻真不是自己能比的。若她是一个打江山的好料,那楚寻就是天生坐江山的好料。 谭月猛然记得楚寻明天就要走了,便道:“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不用担心我。赶紧去睡吧,我都有点困了。” “好!”二人缓缓走出书房,楚寻将她送到院子里,看着她走进房去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明月来报说范涛来了。谭月这时才知道,楚寻昨天晚上就走了,许是送她回房后就动身了,她愣在原地,不 由得满心惆怅。 梳洗完毕后谭月走向前厅,范涛已经在等着了。见她走来赶紧跪了下去:“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谭月抬了抬手,往正位走去,落坐后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来。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官服,道:“这 官服很适合你,学馆的案子怎么样了?” “回殿下,学子王远是被人用刀刺中心脏而亡,一刀毙命,不带半点犹豫。” “死亡时间大概在什么时候?” “根据死者身上的尸斑来看,是在头天夜里寅时左右。” “这就奇怪了,据我所知,学馆当天午时点名时,王远是还活着的。” “仵作臣见过了,他有二十多年仵作经验,他的话不会有错,而且臣带来的仵作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臣去问了当天点名的夫 子,在证据面前夫子承认说谎了,因为王远从不参加点名,他们也习惯了。” “其它还有什么线索么?” “殿下请看!”范涛从袖中掏出一卷文书,道:“这是两位仵作给出的检查结果,王远死因相同,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王远 身上,残留着一种香味,这种味道像是女人用来熏衣裳的香味,而且久久不散。” “可查了香味的来源?” “暂时还没查,但已经有线索了。原先没人肯说,后来臣对王远身边几个走得近的学子进行单独询问,才知道王远在死前几乎 每天晚上都要去醉花楼喝花酒。所以臣打算见完公主殿下,就到醉花楼去。” 谭月将文书交还给他,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来找我,科考马上就要到了,你尽快在科考前将真凶捉拿归 案,我这边各郡的替补官员就要到了,也走不开。还有仇无情,你那边也不要亏待了他。” “殿下放心,臣一定尽快破案。” “去吧!”谭月抬了抬手, “臣告退!”范涛起身弯腰行礼退了出去。 午时刚过,侍卫来报,各郡的替补官员已经全部到齐,住在了驿馆,随时等待公主召见,连各郡的郡令有的都来了。 谭月暗道不好,王权来了,知道他儿子死了,这事定会闹翻天,那仇无情不管有没有杀人,他都会将仇无情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王权也来了?” “他还没来,说是身体不适,但来了告假文书,说是后天才能到。琼海与瑶郡的郡令也还没到,许是路太远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松了一口气,看着明月,道:“你赶紧去给范涛传话,让他在两天内给我把真凶找出来,他的时间不多了,还有赶紧派 人去请替补官员与肖郡令到郡令府来见我。” “喏!”明月匆匆忙忙走了。 肖阳她从没见过,但她知道对方是早年跟着自己父皇上过战场的,而且舍命救过父皇。这样一个人,她能否相信还得见过才知 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替补官员都到了大厅见她。众人一见上面贵气天成的女子不由匍匐下跪:“臣参见公主殿下。” 谭月抬了抬手,道:“起来吧!这蜀郡出了这样的事,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次让你们来不止是暂时替补的,还要当师 傅。过几天就是本宫亲点官员的日子了,你们到时跟本宫一起去,随便给点建议。” “臣尊命!” “文件本宫已经让人搬去了西厢房,你们从今日起就住在西厢房也在那里处理公务,平时你们在自己岗位上怎么处理的事务, 现在就怎么处理,拿不当主意的,可以向肖郡令请教,肖郡令可随时来南厢房找本宫。管家带各位大人去西厢吧,肖郡令留下。” “喏!臣告退!” 管家将人带走了,谭月看了看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满头已经花白,体态十分彪悍,五官却是十分英气,想来年轻时是个 英姿飒爽的英雄。 “肖大人请坐!”谭月指了指边上的椅子。 “多谢殿下。” 丫环上好茶后退了出去,谭月看了看下面有些不知所措的人,淡淡一笑,道:“听闻大人从文前,曾跟先皇数次上过战 场。” 一听跟先皇上战场,肖阳便没有先前的拘束,笑道:“是啊,那时还没你呢,那时我还是个新兵蛋子,什么都不懂,但打仗我 可是冲在最前面的。有一次先皇论功行赏,我便说什么都不要,就想跟在先皇身边当他的近卫。当时在场的人都笑话我,说我是白 日做梦,不曾想先帝竟然同意了。打那后,我可是几天没睡着。就算是睡着了,也是半睡半醒,生怕敌人来个突然袭击。当年真是 苦啊,粮草不足时,连先帝都是吃个半饱。若没有先帝的英勇神武,哪来的今日太平。”肖阳说完后,眼神有点迷离,定是十分怀 念当年的战场,虽然苦,但却是他永远的怀念。 “听说您当年救过我父皇。” 肖阳摆了摆手,笑道:“不足一提,这是为臣的本分,也是那次,老臣差点没救过来,先帝下令军营的军医出动了一半,才将 老臣这小命救了回来,只是打那后先帝便让老臣从了文。老臣刚到花都时,总是战战兢兢的,每每从梦中醒来,总觉得先帝还住在 内室一样。先帝驾崩前的大朝会,老臣也想去见见他,可是先帝没有召见。” “父皇定是也想见您的,只是不合适,你也知道,父皇驾崩后,将皇位传给了楚家。而十六郡划给了我,若是父皇当年见了 您,定是会为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肖阳不由得老泪纵横,道:“这些年老臣怎么也想不明白,总以为先帝将老臣忘了。今日听公主殿下一说,老臣终于明白了先 帝的苦心,他日去了地下,老臣还要追随先帝。” “您将花都治理得很好,今日我让你来,也是想让您帮我出出主意,这蜀郡在汪富贵的带领下都烂到了骨子里,我现在将这蜀 郡澈底理干净,注入新的水流,到时还要劳烦你帮我教教新郡令为官之道。” “只要是公主殿下不嫌弃,老臣万死不辞。” 谭月抬了抬手,示意他喝茶。 正在这时,明月回来了,道:“主子,范大人让你放心,他定会全力将事在你交待的时效内完成。” “真是为难他了,这事怕是并不容易啊!你再去下道令,王远之事,先不要传到明郡去。” “喏!”明月领命匆匆走了。 肖阳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老臣进郡进,看到街道上明显多了很多官兵,原先老臣还以为是因为殿 下住在蜀郡加强的防卫,现在看来不是?” 谭月轻叹了口气,道:“自然不是,明郡郡令王权的儿子被人杀死在了蜀郡学馆里。” 肖阳不由得吃了一惊,道:“王权这人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人不在了,他可是要发疯的。” “这就是我担心的,眼下凶手还没着落,我这心也是悬着的。” 肖阳沉默了会,道:“这人疯起来六亲不认的,老臣担心他到时冒犯殿下,殿下身边有多少护卫?”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这个肖大人大可放心,他疯归疯,但不敢冒犯我。” 肖阳想了想,释怀一笑,道:“倒是老臣多心了,经蜀郡与蛮郡的大手笔,殿下的威严早已传遍了十六郡,想来他也不敢乱来 的。” “但他儿子被人杀了,这事总得有个交待,在新郡令没到位之前,蜀郡的郡务还劳肖老费心。” “殿下只管放心,老臣定会处理妥当。” “对了,令公子我见过了,豪爽大方,有乃父之风。” 肖阳不由得吃惊,道:“这小子没冒犯殿下吧!”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没有,我们是朋友,他的为人处事,很对我胃口,不知肖大人可有意让他当这蜀郡郡令。” 肖阳赶紧摆了摆手,道:“这小子有几斤几两重我知道,不是当官的料,老臣让他来应试,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看看这 天下人才济济,他什么都不是,省得老是将自己算个人物。” “肖老太看轻他了,这士族子弟中,我也就看好他一个。他有情有义,而且不拘小节,我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说想当将 军,若是我让他去领兵了,肖老可会省不得?” 肖阳愣了片刻,瞬间明白了谭月的意思,不由得有点担忧,道:“殿下说的可是汪富贵留下的兵?” 谭月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手上还有一人,也是武将之才,我想让他二人给我把十六郡的兵养起来,以后咱十六郡的山 匪,海贼就由咱自己解决了。” “可是这事万一陛下知道了怎么善后?” “这事肖老不用担心,实话跟你说,太子殿下昨晚才离开,他对十六郡养个万儿八千的兵也是赞同的,到时我会向陛下说 明。” “这就好,养些兵也好,省得每次出事了,还得向京中上报,京中的官员也是能拖就拖,好多事都是不了了之。就拿这次山匪 来说,若不是山川十八坳上交的银两被劫了,这剿匪的队伍还不会来。” “这事既然肖老也赞同,那到时可不要舍不得宝贝儿子,毕竟这山匪与海贼可丝毫不比战场上的敌军弱。” 肖阳不得笑了,道:“老臣对于家国大业还是有分寸,男儿志在四方,老臣虽说就这么一个儿子,但也不想让他平庸地呆家中 过一生。” 这时,老管家走了进来,冲谭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殿下,各位大人已经安顿好了。” “好!”谭月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肖大人就安顿在西厢主殿,这样也方便现场指点郡务。还有原先各官员的府邸是否有 清理干净,马上就要科考,到时新上任的官员要住进去的。” “殿下放心,早已经处理完毕。” “那先带肖大人去休息吧!” “喏!肖大人这边请!” 肖阳起身弯腰作揖:“老臣告退!”随后跟着管家出去了。 话说蜀郡学馆中,肖遥与花影满世界在找南离与林寻,这俩人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消息。肖遥又到馆长那去查二 人的身份,上面显示的二人是琼海的士族,其它什么都查不到。 范涛进了醉花楼,楼中的老鸨叫出了前晚伺候王远的聂姑娘想问些情况,姑娘显得有些精神不振,言词闪烁,整个人有点魂不 守舍的。最后范涛告诉他王远死了,聂姑娘惊了片刻,突然哭了起来。撂起自己的袖子,上面伤痕累累,有几道皮开肉绽。聂姑娘 哭诉道: “大家可有听过金线穿肉?” 范涛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一种监狱里的酷刑,他是狱令出身,自然是听过的,相传很多年前,官府就用这种酷刑对待不愿开口 招供的犯人,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刑法。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禁止使用了。 “奴家虽出身青楼,但还从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一个晚上奴家几乎没合过眼,被他带的金丝从皮上穿过,痛得叫都叫不出声 了。他似乎的有点嗜血,一见到奴家身上的血就跟着了魔似的,一道一道舔食着。奴家实在的受不了了,便推开他奔了出去。” 一边的老鸨插嘴道:“聂儿奔出房间时,我们大家都被吓傻了,全身都是血。他虽然出手很是大方,但我们这是雅妓院,怎会 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于是我便叫人把他赶了出去,他走时还扬言要把我的醉花楼烧了。真没想到人就死了,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了。” “他每次过来,都点不同的姑娘么?” “是的,来了有七八次了,每次都点不同的姑娘,但前几次也只是对姑娘们动手动脚,我也就没在意,毕竟这是风月场所,要 让男人都规规矩矩的,这是不可能的。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你说他出手阔绰,是有多阔绰?” 老鸨想了想,道:“他每次来,都带有了七八个同伴,每人要一位姑娘,都是他付的银两,这样一算每次都在百两以上。” 范涛不由得吃了一惊,平常人家百贯钱就可花上一年,而他当狱令时,年奉不过十二两。可这郡令公子竟然一出手就是百两, 按他爹郡令之位来算,年奉也不过百两,是什么后台可让他这般花费无度?看来这明郡郡令也不会清白到哪去。这事得报告给公主 殿下。 “他走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走时很是生气,酒喝得也有点多,是他的同伴将他扶走的。” “当时大概是什么时辰?” “应该是丑时左右。” 范涛沉默了片刻,也就是王远走出醉花楼后,回到宿舍没多久就被杀了。 “今天就到这里,若是有什么疑问,本官还会再来,聂姑娘这些天好好养着吧,就不要出来抛头露面了,省得他日挪下病 根。” “多谢大人!” 范涛起身走了,查完醉花楼出来,他显得心事重重,公主殿下想在两天内查出凶手,他虽应下了,但心里还是没底。 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学馆,学馆里也是人心惶惶的。跟着王远出门的那几个人听说王远是死在寅时左右,吓得窝在自己 宿舍不敢出来。他们非常后悔,若是当时听从肖遥的建议,挑一个人住在一起,至少有个人证明他们的不在场。眼下他们没有任何 人证证明王远死时他们不在场。 范涛让人叫来了头晚跟着王远出门的七个学子,这七人战战兢兢地立在他面前。一眼看去,双脚都还在打颤。 “王远死的当晚,你们都去哪了?”范涛大吼一声,面前的七人瞬间两腿一软跪了下来。 “大人,王远的死真跟我们无关,当晚将他送回房间后,我们就都回房间睡觉了。” “可有人证明?” 七人面面相觑,都快哭出来了,若是有人证,又何必这么害怕。回来都那么晚了,学子们早睡着了。 “既然没有人证,那你们七人,都有嫌疑。好好想想当晚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种情况下,你们只能 自救。” 七人差点瘫软在地,那么晚了,还能遇到什么人,而且当时大家都喝了酒的,就算是见到了谁,也都忘了。 “对了,我回来时,我右边第三间房的灯还是亮着的,而且窗上还映着人影,应该是还没睡。”其中一个学子说道。 范涛看了看手中的文书,道:“你叫木森?” “是的大人。” 范涛抬手招来一个侍卫,道:“你去把木森右边第三间房里的学子请到这来。”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喏!”侍卫赶紧领命退了下去。 没多久,一个身材清瘦的学子来了,若是谭月在场,定是可以一眼认出来这位兄台,就是当日爬墙的那位。 他对着范涛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学子王钱,参见大人!” 范涛抬手:“起来回话!” “喏!” “前天晚上,你是几时睡下的?” “这个真记不清楚了,但学生有个习惯,每日最晚都不会不会超过巳时。” 木森一听,脸色一白,道:“你说谎,你那时明明还没睡,我回来时都看到你房间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后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反倒是你,平日欺负人欺负惯了是吧,还想逼我作伪证不成?这是 人命案,我只是实话实说。” 木森有些绝望了,这么一闹,上面的大人定会以为自己在说谎,那嫌疑岂不又多了一分。 范涛抬了抬手,示意对方退下。王钱退了下去,一阵风来,带来了一阵熟悉的气味,那是醉花楼姑娘身上的熏香味。范涛也没 在意,毕竟这地上跪着的七人,可都是从醉花楼出来的。 问了半天没有得到有利的线索,范涛只能将人又放回自己的宿舍了。 当晚范涛住驿馆,丑时过了他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知道公主定是很急,不然也不会只给他两天时间。毕竟现在死的这个 人,可是一条地头蛇的崽子,若不及时破案,殿下怕是面子上也过不去。 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外面却突然传来了紧急的敲门声:“大人,出事了,木森自杀了!” 范涛瞬间睡意全无,赶紧爬了起来,套上外衣匆匆奔了出去。 学馆中灯火通明,仵作已经到了,木森的身体也从房梁中挂着的绳子上放了下来。 “可是自杀?”范涛看着床上的木森问边上的仵作。 “回大人,这位学子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基本排除他杀可能。但是不是死后被人挂上去的,还得解剖后才知道。” “大人,属下发现了这个!”一个侍卫将一封信函递上。 范涛打开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一份认罪书,承认王远是他杀的,原因就是王远时常欺负他,曾经还将女人的内裤套他 头上。自己为了报仇只得忍气吞声,只等机会好下手。二十八晚上,他见王远喝醉了,便待众人回房后,又偷偷溜到王远房间将他 杀死。本想嫁祸仇无情,可是最后没成,他知道刑令迟早会查到自己头上,干脆一死,一了百了。 事情到这看似已经结束了,但范涛心里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他隐隐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于是便坐在院里等仵作的检验结果,直到天空发了白,仵作从房间里出来了,范涛赶紧迎了上去,道:“结果如何?” “死者应该是死后被人挂上去的,他死前应该是中了某种迷香。” “可以确定吗?” “可以确定。” 范涛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一个案子都还没结,这又出了一个新案子。所谓祸不单行,他还没回神时,大门口就传来了哭 天喊地的声音,他刚走出来南堂,便看到了一队人匆匆而来,带头的身着郡令的官服,瞧这要杀光所有人的架势,这不用猜了,就 是明郡郡令王权,跟在他身边大哭的应该是他的夫人。 范涛急急迎了上去,向对方行礼:“臣参见郡令!” 王权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他,道:“你就是刑令范涛?” “正是臣!” “杀我儿子的凶手找到了吗?” “臣无能,还并未抓到!” 王权弯腰将他拎了起来,怒道:“你是够无能的,凶手没抓到,你还敢下令将远儿的遗体解剖了,本官看你是活得不耐烦 了。”说完狠狠地将他推了出去,范涛是个文官,被他这么一推,一个不稳就撞到了边上的围栏,官帽都掉地上去了。 “大人没事吧!”侍卫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王权冷冷地看了看他,道:“今日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学馆大门,把这里的人都给本官叫到场上来,本官亲自审,若是没人认, 本官就将这所有的人都杀了,为我儿陪葬。” 谭月在卯时接到了王权进入蜀郡城的消息,不由得吃了一惊,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便匆匆带着人出了府。 王权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想着这些人当中就有一个是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是四十 好几才有这么一个儿子,这是老年得子,自是宠得不行,现在说没就没了,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馆长战战兢兢地端上了茶水来,王权瞪了他一眼,突然拿起茶杯狠狠地往地上砸了下去。道:“远儿死在了你的学馆,你身为 馆长难辞其咎,今日若有人承认了也就罢了,若是无人认,本官便要让你们都为远儿陪葬。” 馆长吓出了一身冷汗,王权是说到做到的人,他派出去请公主的人都被人拦下来了,这个时候,公主怕是还没起来,更不会知 道学馆的事,那他们真是死路一条了。 王权站了起来,道:“本官数三声,有人站出来承认了,本官算你是条汉子,若是要拉着这么多人陪葬,本官也不拒绝,反正 多个人远儿黄泉路上也就热闹些。一。” 下面的学子有的吓得脸色都白了,有的大汗淋漓,有的两腿打颤。 “二!” 有几位学子当场晕了过去。 “三!” 人还是没动,花影看了看风轻云淡的肖遥,道:“他真会杀人么?” 肖遥淡笑道:“你没看到他的架势么,自然是要真动手了。” “我们怎么办?” “再等等,我已经让人去给我爹送信了,他就住在驿馆里,应该会很快赶来,过会他动手了,你就躲我身后,我护着你。” 王权见下面还是没有人站出来,不由得有点犹豫了,毕竟公主就住在郡令府,这事迟早她是会知道的。以她的性格,自己今日 若是杀了人,定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而在这时,美貌的郡令夫人哭哭啼啼来了,跟个泪人似的,让人看了就于心不忍。王权的原配 夫人早很多年就去世的,现在的这位是继夫人,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王权眼睛一红,抬了抬手:“弓箭手准备!” “王大人好大的官威!”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一个身着华丽云裳的少女带着一队人匆匆而来。 肖遥与花影相视一眼,这不是就是失踪了的南离么。他突然心头闪过一道灵光,南离,谭月,不就是十六郡的主人,南国公 主谭月么。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她这身贵气可是天成的。 少女走到台上,冷冷地看着王权。范涛赶紧跪了下来:“臣参加公主殿下!” 众人也都赶紧跪了下来:“参见公主殿下!” 王权看了看范涛,再转向谭月腰间的玉佩,赶紧跪了下来:“参见公主殿下。” 谭月走到原先王权的座位上坐下,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喏!”众人站起身来。 谭月冷冷地看着王仅,怒道:“王大人好本身,竟然不经本宫同意就想将十六郡未来的栋梁之才悉数杀尽,这十六郡何时改 姓王了? 王权赶紧跪了下来,背后不由得冒着冷汗,谭月的手段他见识过,汪富贵三族之内可是一个活口都没有,面前的少女并不像 是表面看到的那般无害。 “臣有罪,臣痛失爱子悲痛不已,请殿下恕罪。”王权老泪纵横地痛哭了起来。 谭月的声音缓了下来,道:“令公子被人杀了,本宫也很难过,但你不能因为心痛就滥杀无辜,这些可都是本宫从十六郡召 来的学子。不过你放心,本宫答应你,定会尽快查出真凶,给你一个交待。在这之前,你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你是知道本宫的手 段。” “臣领命。” “你与夫人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驿馆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来人,带王大人与夫人去休息。” “多谢殿下!”王权起身,扶起夫人跟着侍卫离开了。 谭月看了看下面的学子,道:“大家不用担心,这没你们什么事,你们只管好好应付接下来的科考就行了,都下去吧!” “喏!”众人纷纷离开了。 肖遥回过头来看着上面的少女,道:“真没想到阿离就是公主殿下,还害得我们满世界找她。这公主还真不是个寻常人,孤身 一人就敢往男人堆里跑。” 花影看了看肖遥,道:“既然南离是公主,那与她同住一屋的林寻又会是谁?” 肖遥瞬间恍然大悟,早听说太子楚寻带了精兵前来蜀道剿匪,那不用说了,敢与公主共处一室的,除了太子,不会有谁了。 “肖兄可是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肖遥苦笑了一下,道:“你不也想到了吗?当今天下除了太子楚寻,谁敢跟南国公主共处一室?” 谭月看了看身边立着的胖馆长,对方觉得她很眼熟,却记不起在哪见过。 “馆长不会是将本宫忘了吧?” 胖馆长一抬头就迎上了她似笑非笑的眼睛,瞬间头脑一片清明,腿一软跪了下来:“老朽眼瞎,不知公主大驾,请殿下恕 罪。” 谭月冷哼了一声,道:“就你这样还为人师表,当真是丢光了读书人的脸,从今日起你就告老还乡吧,这馆长之位有能者居 之,省得误人子弟。” “多谢殿下开恩!”胖馆长不由得心中欢喜,这真是意外之喜,原本还以为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了,不曾想公主竟然放过他了。 于是急急收拾行李,带着家人下午就离开了学馆,生怕谭月反悔一般。 众人都走了,范涛赶紧跪了下来:“臣无能!” 谭月起身将他扶了起来,道:“这事不怪你,是我太过心急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给你施压,你只管安心查案便可,但 你要答应我,这事尽量在科考前查清楚,不然万一我的新任官员名单中有个杀人犯,那到时我的脸可是没地放了。” “殿下放心,这事臣定会尽快查明。” “听说学馆又出了一桩命案?”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这名学子名叫木森,王远死的当晚他是跟着王远到了醉花楼喝酒的,臣昨天提审了一起去的七位 学子,让各人提供不在场证明,木森说回来时看到自己右边第三间房的灯亮着,但当臣将第三间房的学子招来时,对方却不认,还 说木森威逼他作伪证,当天晚上,木森就死了。” “可是自杀?” “不是自杀,仵作说是中了迷香,被人挂到绳子上的。” “这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殿下放心,臣定会将真凶捉拿归案的。” “我相信你,我先回府了,你去忙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到郡令府去找我。” “多谢殿下。” 南宫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人走了。 路过忘忧客栈时,随风从屋里面走了出来,将一个银盒递给她,道:“这是公子让属下交给殿下的。” 谭月没接,看着那个银盒问道:“是什么?” “首乌!” “多少银两?” “无价!” “既是无价,本宫不敢要,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本宫要的东西,会自己去争,无需他送来。”说完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上窗边立着的姬无忧,看着下面离开的身影,久久一动不动。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气他的自作主张。可若是自己不帮她作 决定,她何时才能成事。 木森死后几天了,家中才来人将他的遗体领了回去。范涛这时才知道,木森是家中庶子,在家族里并不受重视。他将案情又重 新理了一遍,终于算是有了点眉目。木森的遗书是假的,但上面的故事可能是真的,这么说来,当时王远欺负木森时,凶手可能就 在现场。 随后他又提审了剩下的六人,几番严辞逼问下来,六人什么都交了。原来他们都是家中庶子,不受重视,原本想着趁这次应试 谋个一官半职的在家族中好出人头地,于是七人便结伴而来。没想到他们来后才知道王远这个小霸王也来了。这世道就是这样,你 不欺负别人,就等着被别人欺负。所以他们便又跟着王远狼狈为奸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但后来王远死了,他们成了嫌疑犯,眼看科考无望。而在这时木森提出的不在场证明被王钱破坏,他们六人回去一商量,便想 着把罪名安在木森头上,这样他们就摆脱了嫌疑,可以重新参加科考。于是六人将木森平时书写的笔记找来,按着上面的笔迹伪造 遗书。然后将木森迷晕,挂到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上,制造自杀假像。 木森案终于结了,犯案的六人被押往了刑令府大牢,等待接下来的判罪。 范涛心里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般难受,这六人只承认杀害了木森,却死不承认杀害了王远,既然都承认了杀木森,若是王远真 是他们杀的,他们没必要不承认,由此可见杀害王远的另有其人。 谭月醒来时,看到床边坐着的人,还以为自己在作梦,但当她发现这不是梦时,不由得怒了,道:“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 房间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姬无忧淡淡一笑,道:“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谭月瞬间就败下了阵来,她坐起身来,道:“我说了不想再见到你。” 后者脸色一白,道:“我要回花都了,走前想来看看你,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我还是想见你。随便跟你说一声,他日你考 虑清楚了可随时到无忧山庄找我,我一直都在。” 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不由得有些失望,起身缓缓朝外走去。谭月一眼瞥见了桌上放着的银盒,心里涌现一道难过来, 若是对方不是冲着她手中的权力来的,该多好。 几天后,肖老将她蜀郡的事处理得妥妥贴贴的,连学馆的馆长都帮他找好了,是一位博学多才的老先生,学馆的学子们在他的 带领下开始了科考前最后的冲刺。 离科考只有三天了,范涛不由得着急上火,连晚饭都没吃就出了门。 许是天快黑了,天气也凉了些,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一边走着,一边着着王远的案子,突然一阵风来,带来了一阵香味,他 源着香味瞬间就找到了香味的主人,是位姑娘。 不由得头脑一片清明。当日他提审那七人,王钱来作证时,他也闻到了一阵香味,原本他以为是那七人身上带的,也没太在 意。可那七人都是爱干净之人,当晚回来不可能不换衣洗澡。这么说来那香味就有可能不是那些人身上的,而是王钱身上的。 那王钱身上,为什么会有醉花楼姑娘们的独特香味呢?而且若是木森没有说谎,那就是王钱在说谎,他当时根本就没有睡下, 只等木森他们回来,然后溜出去将王远杀死后回到自己房间,王钱也是自己一人住一间房,也并没有人能证明他一晚上都没出去。 可这只是他的猜测,他没有证据是不能提审王钱。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决定撒个大网对王钱周边的人际关系开始着 手调查。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天后,派往明郡调查王钱的人回来了,王钱与王远竟是同宗,因为郡令王权的关系,王钱也很不受重视。 王钱有一门从小订的娃娃亲,姑娘家姓耿,年满十四后,双方家长二人便准备成亲,于是请来族中长辈为二人见证。身为郡令 的王权又是王家家主,必然不会缺席,便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了。哪知王远见人姑娘长得漂亮起了歪心思,半夜摸进人家房间欲行不 轨之事,姑娘誓死不从,最后惊动了族里的长辈。王远竟然说是姑娘先勾引的他,族里的长辈碍于王权的威严,都纷纷指责耿姑娘 水性杨花。王钱明知自己的未婚妻是冤枉的,但他被自己父亲关在屋里出不去,也无法去保护自己的女人。 最后耿姑娘跳河自杀了,耿家因为这事也搬离了明郡,从此与王家再无往来。 范涛听完后沉默了半晌,这事在当时的明郡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每年耿姑娘的祭日他都会到对方坟前上香,家里为 他安排的数次婚事,他都推却了,可见他从未忘记过对方的死。如此深仇大恨不相信他就不恨王远。 正在这时,他派去监视王钱的人有了消息。王钱竟然收拾行李,偷偷从学馆后门溜出去,与一位姑娘会面。跟踪的人怕打草惊 蛇,故不敢跟得太近。隐约听到二人似乎在商议一起离开蜀郡。 范涛暗道不好,赶紧起身带着人出了驿馆,没多久便将那准备逃离的王钱抓获。非常意外的还抓到了一个人,竟然是醉花楼的 聂姑娘。 刚开始王钱抵死不认是自己杀了王远,最后还是聂姑娘先招了,她看着他王钱苦笑了一下,道:“杀人偿命,躲是躲不掉的, 你我今生无缘,来世再作夫妻。” 范涛不由得愣了一愣,敢情这位聂姑娘就是当初跳河的耿姑娘。 事情到这算是真相大白了,当年聂姑娘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只是她不想再回明郡,于是在醉花楼安了身。王钱从未忘记 耿姑娘的死,他时时都在找机会报仇,于是跟着王远也进了醉花楼,一眼便认出了聂姑娘就是多年前自杀的耿姑娘。 当晚王远从醉花楼走前,就已经被聂姑娘下了药,被人扶回到自己房间时,他就睡得跟个死猪般。不然就王钱这般身手,根本 就不是王远的对手,淡何容易一刀毙命。 王权听说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自己的侄子杀的,气得拿着刀就要结果了对方。王钱看着气冲冲而来的王权,突然大笑了起来, 道:“你活该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死后无人给你送终。今日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你一直以为就王远一个儿子是么,其 实我也是你儿子,二十三年前的冬天,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王权举起的刀停在了半空,他几乎没花什么心思就想起了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他喝醉了,借着酒兴沾污了自己堂弟的媳 妇…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事早被他尘封在了心底,他从未怀疑过王钱是他的儿子。 最后王钱与聂姑娘被押往了蛮郡受审,蜀郡的科考也如期举行。第一轮好些人根本就没考就被告知出局了,众人不解,考官给 出的答案是第一局为人品论。众人在学馆期间聚众赌博,聚众闹事没有舍己为人的品德,故不允进入第二环。 被刷的人这才想起来,当日第一眼见着这公主时就觉得眼熟,没想到她竟然亲自去过学馆。还就行走在他们当中,他们的一切 对方都了如指掌。 剩下的人进入第二轮,第二轮为治理论,考的是当下蜀郡的情形该如何带动蜀郡的经济发展。这一轮又刷掉了一大半。 最后一番是为官论。谭月亲自带着各替补官员与肖老坐在上面监审。 “殿下,王大人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了。”明月悄悄来到谭月身边,轻声道。 谭月执茶杯的手停了一下,道:“不是他自己要把杀人凶手碎尸万段么,怎得现在又不愿意了。” “殿下,以前他是不知道王钱就是他儿子,现在知道了,他刚失去一个儿子,再失去另一个了,他就真断子绝孙了。所以才想 着来求主子开恩。” “有意思,若是其他人杀了他儿子,他只怕会把那人剁碎了喂狗吧!” “主子有何打算?” “先凉着他吧!不然他还真当这十六郡姓王了。” 科考结束后,各官员开始一起审理考卷,觉得合适自己这个官位的便都留下,然后交给肖老审核,肖老审核后,再交由南宫 离。 两天后,肖老将自己觉得适合郡令之位的学子学卷送到了谭月手上,谭月打开一下,不由得淡淡一笑,真是人之命也。 郡令之位落在了仇无情头上,谭月对他的治理论与为官论深为满意,这一看就是吃过苦长大的,他提议当下最重要的是民 生。谭月觉得也对,毕竟这蜀郡在汪富贵的治理下已经是烂入骨髓,有什么比修养生息更重要的。 花影是商家子弟,对财政方面是一套一套的,便成了蜀郡的政令,还有各阶官员,出来的三分之二都是农家与商家子弟。肖老 是真无私,自家儿子直接第三轮就被刷下了。 随后报喜官兵从蜀郡出发,前往各新任官员家里报喜。仇无情村里的村民听说自已村里出了个郡令,连杀了三头猪,硬要拉着 报喜官兵吃完饭再走。 三天后谭月设宴宴请了替补官员与各郡郡令,还有即将上位的新官员。出呼意外,没有任何官职的肖遥与杨浦也被请来了, 大宴足足摆了十几桌。 肖遥看着上面的女子,有点拘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一直以为你不拘小节,怎得今日见到本宫,倒是拘束了起来。” “那不是以前不知道您是殿下么!” 谭月又笑了,道:“我还是我,没有变,今日大家都在,本宫在这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众人纷纷静了下来,看着上面的少女,等着她发话。 谭月站起身来,道:“本宫决定在十六郡养兵,任命杨浦为统领,肖遥为副统领,今后咱们十六郡的山匪与海贼,将由我们 自己处理。” 肖遥听后大喜,不由得有点得意忘形了,道:“真的吗,太好了。”说完一把抱过自己的老父亲,道:“爹,您听到了吗,您 儿子当将军啦,您儿子我当将军啦!” 众人不由得哄堂大笑,肖老瞪了他一眼,道:“既然当了将军就要有将军的样子,这般不稳重,成何体统。” 后者赶紧正经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跪地谢恩。 谭月笑着抬了抬手,又道:“本宫这次到十六郡来,只走了三郡,却出现了众多的问题。本宫在这提醒各位,十六郡的主人 谭月长大了,不再是任人欺负的主。今日也给各位大人敲个警钟,待蜀郡事了,本宫就要回京了,你们各郡事务治理好的,继续 保持,治理不好的,加急改进。不要改天本宫到你的管辖地时,发现你为官不为民作事,那就别怪本宫不给你面子。” “谨记公主训令!” “还有以后各郡若出现命案,都交由刑令府统一调查,各郡令不可善自处理。出现山匪打劫的,一律交由兵令府处理。一季一 次将十六郡大事书写成奏折送往花都肖郡令处,肖郡令觉得需要本宫知晓的便送往京都便可。” “臣等尊旨!” “好了,大家都不要拘束了,该吃吃,该喝喝。” 众人便开始用起了餐来,明月从外匆匆走来,附在谭月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谭月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跟着明月往外走去, 这王权她真是无话可说。 月光下王权的身影显得有些无助,谭月缓缓走了过去,在对方面前站定。王权缓缓抬起头来,不由得老泪纵横。 “请殿下开恩,饶王钱一命。” 谭月看了他半晌,道:“你可想清楚了,他是杀你儿子的真凶。” “臣亏待了他二十几年,活该臣受这份罪,请殿下看在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王钱一命,臣愿以命换命。” 谭月叹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道:“本宫要你的命何用,你要本宫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你先将木森的身后事料理了,还 有木森家有个多病的母亲,你要负责请医治病,身边伺候的人不能少,而且品性要好。你要知道,木森为什么会死,他是间接被王 钱害死的。” “老臣一定做到!” “还有,你的明郡治理必须得尽心尽力。” “臣能做到。” “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却让本宫饶他一命,虽说你不追究,但外人会怎么看本宫?所以这事不能这么简单了了,死 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宫要将他流放到流放城,没有本宫允许,他终身不得回明郡。” 王权愣了半响,再看了看谭月,从对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个比先帝更果断的人。他知道这已经是这位少女最宽容的态度 了。 赶紧跪了下来,磕头谢恩:“臣谢殿下大恩。” “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事我会吩咐范大人。他日你若是将我明郡治理的让我满意了,说不准我会让他早日回到你身 边!” “谢殿下!”王权趴在地上久久不动,感觉到身边的人渐渐走远了,这才起身,悲凉地朝外走去。 三天后,各新上任的官员住进了自己的府邸,仇无情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跛了脚的叔叔接到了自己身边照顾,而花影家那个做 梦都想入仕的爹,乐得在新府邸门口放了一天的鞭炮。 谭月也放心地返京了,毕竟楚帝大寿就要到了,她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还未进京城就感觉到一阵喜气,原先她以为是楚帝大寿先作的准备,然而当她驾马行至闹市区时,却迎面对上了迎亲归 来的楚寻,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马上,看着对方。 两边看热闹的百姓都懵了,这谭月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而且她迷恋太子几近成狂。今日太子迎娶侧妃,这位摆神直接挡在 了路中间。这接下来怕是有场好戏看。 谭月愣了片刻便恍然大悟,楚寻这是要成亲了。那个新娘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两个月前还在十六郡陪着她的 楚寻,这么快就要成亲了。这事本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心里却不知为什么会有点闷闷的。 她身上的雪裳与对方大红的新服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一阵风来,她似从梦中醒来一般。淡淡一笑,驾马朝前走去,与楚寻擦肩 而过时,释怀地道了个贺:“恭喜太子殿下!” 楚寻愣在原地,心中猛然一痛,让他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边上的百姓面面相觑,这谭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谭月直接去了岳府,将自己从十六郡带来的首乌送给了岳夫人。岳夫人见她脸色不好,便道:“太子今日娶侧妃也是无奈之 举,那北冥的皇子看中了瞿家的姑娘,皇后便道这是太子内定的侧妃,人家不干,硬说没成亲便不作数,没办法这才急急举行纳妃 之礼。” 谭月淡淡一笑,道:“婶娘想多了,我并不是因为这事,而是这些天赶路有些累了。您好好休息,记得用首乌。” “好,那你回去早些休息。” “好的,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谭月转身朝外走去。 宫里与平时并没有二致,毕竟这只是太子纳侧妃。皇后听说谭月回宫了,惊得嘴边的茶都忘了喝。自楚帝跟她说了谭月的 厉害关系后,她也就认定了这个儿媳,但又不想放掉瞿家那个靠山,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可没想到谭月迟不回来早不回来,偏 在这时回宫了。 吴氏见她终于平安回来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她出去的这几个月,自己是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 “奶娘,你怎么有白头发了?”谭月正在吃点心,吴氏坐在边上做针线活。映着昏黄的灯光她看到了吴氏头上一根白发。赶 紧站了起来,惊道。 吴氏淡笑道:“奶娘今年都三十二了,有白头发有什么好奇的。” 谭月不由得有些难过,早知道给自己奶娘也带一副首乌。 “奶娘是十四年前进宫的,那时才十八岁,可有后悔过?” “怎会后悔,先帝待我很好,而且还允许我带着女儿进宫,绿茵她爹去得早,若是没有先帝,我一个妇道人家,那能养活女 儿。” “奶娘,您这是做得什么?”谭月粘着糕点沫的手指指向吴氏手上的刺绣。 吴氏赶紧把东西挪开,生怕她将手上的糕点沫掉自己的物品上。 “不是趁着现在年轻眼睛还清明,给你做些嫁妆,省得将来嫁到人家家去了,一件像样的绣品都没有,人家可是要笑话你 的。” “谁要敢笑话我,我不嫁就是了,我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离开皇宫,到我的十六郡去生活,对了奶娘,十六郡还真是人 杰地灵,夏日的天都没有这么热,明年我带你一起去。” 吴氏笑道:“那么远的地方,我才不去。” 正在这时,绿茵走了进来,道:“主子,凤宫的嬷嬷来传话,说皇后让您明天早上到凤宫去用早膳。” 谭月淡笑了一下,道:“她消息倒是灵通得紧,我这一回宫她就知道了。” 吴氏笑道:“皇后是六宫之首,这后宫那会有什么事能瞒过她的。” “也是。”谭月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道:“吃饱喝足了,出去走走消化消化。”说完缓缓朝外走去。 回头看了看身边跟着的明月与雨烟,道:“这些天你们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用跟着了,我就宫里走走。” “喏!” 谭月缓缓朝前走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个小院的门口,而且门又没上锁,却从里面透着柔和的光来。充满了诡异和诱惑, 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来到了那个水潭边,水潭下那个圆月般的口子诱惑着她下跳。她爬上围栏,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谭月通过那道圆月般的通道口进入了一座宫殿中,下面果然还有另一个世界,只是这个世界静得可怕,到处一个人都没有, 却是灯火通明的。 谭月来到一座紧闭的宫殿门口,突然众里面传来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这漫长的岁月终于要到头了。” 话音刚落,大门瞬间就打开了。 谭月走了进去,大殿的中间养着一朵荷花,花苞在她进来后缓缓打了开来,里面竟然坐着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她站起身 来,飘到了地上,身影缓缓变大,最后变成与一般人无异的身高,谭月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位女子,定然不是人。 女子走到她身边站定,闻了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闭上眼睛悲凉一笑,道:“太祖的后人!” 谭月猛然记起太祖的宜妃,道:“您是宜妃娘娘么?” 女子睁开眼睛看着她,道:“这世间竟然还会有人记得我,我以为太祖早将我忘了,甚至不愿天下人再提起我。” “太祖这一生,想来真正爱过的,就您一人,您走后,他足足病了几个月才起身,后来没多久也驾崩了。” 女子美丽的眼睛嵌着泪,她的心绪回到了当年,她是花灵,身负人皇族守卫九龙飞天术的重任,几千年的时光呵,她一日一日 数着,一个人呆在这寂静无声的宫殿之中,实在是太难熬了。有一天她却突然冲出了这坐宫殿到了外界,她抬头一看,看到了空中 七星连珠的奇观。 也是那一夜,她见到了太祖。太祖见她光着脚坐在水潭边,便问她从何而来。几千年的等待,在那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 声音… 许是因为她是太祖的后裔,女子对她非常好。也或许她太久没有人陪着说话了,她拉着谭月的手坐到上位,与她讲起了当年 的事情。 最后她说:“其实这座宫殿中就藏着世人为之疯狂的东西,当年我想与他长相守,看着日日老去的他,我心急如焚,便诱惑着 他往水潭中跳。只能说这是命,太祖注定没有得到这逆天法术的命,他最终都没敢跳下来,亦或许就算他跳下来了,也得不到,这 东西只能说可遇不可求。” “这地方真藏着九龙飞天术么,传说得到这法术了,可自由穿梭于六界之中,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不然远古时期的人皇,怎能活上万年,人皇赵离没有后代,他驾崩前,将九龙珠藏到了寝殿的荷花苞中,就是 我身上,随后他焚烧了整个宫殿,断了世人强求九龙飞天术的妄想。” “后来我借着九龙珠修习,经过千年后,便修成了人形。只是我不能离开这座宫殿,当年是因为七星连珠,我得幸出去了一 回,随后便又被困在了这里,再没走出去过。” “相传这九龙飞天术不是只有人皇谪系能练么?” 宜妃淡笑了一下,道:“是这么说没错,但若是拥有了九龙珠的话,不是谪系也是能练的。”说完宜妃从嘴里吐出一颗闪着白 光的珠子,那珠子竟然自动就飘进了谭月嘴里。 谭月大惊:“您把自己护身的珠子给了我,您怎么办?” 宜妃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是他的后裔,便是我的后裔,成就你是我心甘情愿的。”说完后满头青丝刹那间全白了。 谭月不由得哭了起来,道:“可我不想让您有事,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您能陪陪我么?” 宜妃慈爱地抚着她的脸,道:“你是将来的人皇,为守护人族而生,世人都会老会死,只有你不会,所以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 孤家寡人,这就是身为人皇的代价。但孩子,你不要伤心,当人皇也有人皇的好处,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等 你想要等的人,因为人界有轮回,你只要还在这世间行走,终有一日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那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也许会吧!九龙飞天术的秘籍,就藏在那张龙床下,你只需记住口决慢慢修炼,万不可急于求成,记住,这九龙飞天术,只 有修到第十层后,才能与天地同寿,前面的,每进一层,会延长你上千年的寿命。但你若过不了那个坎,你将会丧命,切记万不可 大意了。” 谭月点了点头,宜妃似乎真到了大限,她的脚开始化成露珠般消散在空气,抚着她脸的手也在慢慢化掉,最后什么都没剩 下… 天心宫翻了天,找了一晚上都没找着人,第二天皇后在凤宫里都等急了,还没见她到来,派人来催了好几次,吴氏见瞒不下去 了,只得告知公主昨晚失踪了。皇宫瞬间沸腾了,到处都是侍卫。 连着找了几天都没见谭月的身影,楚寻万年不惊的心里闪过一道不好,突然像着了魔一般着人在宫中各个湖中打捞。只要有 水的地方,都让人下去看了,还是没找到人。 谭月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任何消息,宫中所有人都不敢再提她,太子府的气氛也是死沉死沉的,府里的人大气都不 敢出。平时就冰冷的太子殿下在侧妃进门后的第五天,开始卧床不起。 宫中太医来了一拔又一拔,日夜轮流守着他,半个月后,太子终于下床了。整个人瘦了一圈。 “殿下身子好些了!” 瞿无双端着药走了进来,温柔地看着案台边处理公文的太子说道。 楚寻眼睛都没抬,也没说话。 后者轻轻走到他身边,将药递了上来,道:“殿下先喝药吧!” 楚寻接过药饮下,道:“这些事你就不用亲力亲为了,让下人送来就行。” 瞿无双的手滞了一下,随后温柔地笑道:“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楚寻将手中的空碗放在端盘上,淡淡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得空再去瞧你。” 后者眼泪瞬间就要掉出来了,世人只当太子大病是因为皇帝大寿累的,只有她最清楚是为什么。 最后她什么也没再说,端起桌上的端盘缓缓离去,她要做太子身边的女人,有些事情还是装糊涂些好。 最后楚帝的大寿都过了,谭月还没出现。 剑影立在楚寻身边,静静地站着,楚寻的眼光看着天心宫的方向,久久一动不动。 谭月十四岁生辰快要到了,吴氏含着泪在院中挂起了红灯笼,大家心里都道她怕是凶多吉少。楚帝瞒过了世人,各地送来的 贺礼照样送往了天心宫。 这天早上,降起了初雪,谭月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正扫雪的宫女惊得手中的扫把都掉了,急急跑去跟吴氏禀报。 谭月很是不解,自己不就离开了几个时辰,为何一走出来,竟然下雪了,而且那时应该是九月初,怎么这么早就下雪了。 吴氏奔出来看到了,不由得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她,道:“你又跑哪去了,一点音信都没有,你是要让老奴担心死吗?” “奶娘,我不就出去走了走么,顶多也就几个时辰,您这是怎么了?” 吴氏愣了一愣,放开她,道:“几个时辰,这都几个月了。” 这下轮到谭月吃惊了,难怪她感觉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敢情下面那世界与人界比起来,时间相差很多。可是若她失踪了这 么久,该如何向众人解释自己去了哪呢?要知道这九龙飞天术是世人为之疯狂的东西,这事除了自己,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有了宜妃的九龙珠护体,她根本就感觉不到冷。九龙飞天术的第一层,就是提升自身的防卫。而且秘籍上说得很清楚,随着功 力慢慢提升,她会变得越来越感受不到人情冷暖,不会再对别人的感情有感觉,最后会修成一个绝缘体,对任何人与事,都不会再 像平常人那般在意。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吴氏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 “我去蜀郡了,回来后突然想到还有一事没做,所以便又离开了。”她万般无奈下,只得编了个谎。 吴氏心里不信,但也没再说什么,对于她来说, 小主子平安回来,就够了。 “你用过膳后,就到凤宫去一趟吧!这些天可没把皇宫翻过来,太子殿下着人把宫中的湖都捞了一遍。” 谭月用膳的手停了停,想起街上与他对视的那一幕,恍若昨日, 可却过了几个月了。不由得淡淡笑了笑, 似乎自己已经没了 感觉。 用完膳后泡了个澡, 换了身衣服,看着秋月给她拿出来的厚衣裳,她才猛然记起,现在是冬天,下雪了。她并不觉得冷,但若 是再穿夏天的衣裳,难免惹人将她视为异类,便若无其事地穿上了。 皇后身边的嬷嬷正在喂鸟,一见到谭月带着宫人走进了凤宫不由得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进去。 皇后正与太子侧妃话家常,听到嬷嬷的话都愣在了当下。 没多久谭月就走了进来,也带进来了一阵冷风,几个月不见,她似乎长高了许多,出落得俞发水灵了。 “阿离给娘娘请安!”谭月跪地,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皇后似乎从梦中醒了过来,赶紧抬了抬手,道:“赶紧起来吧, 这么久没见, 你都跑哪去了,可知满宫的人为了找你,都快把 宫里翻过来了。” 谭月站起身来,道:“阿离回京后,突然想到蜀郡有事还没处理,便又走了,因走得急,忘了跟人说,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这些是阿离从蜀郡带来的绝品,还请娘娘收下,就不要怪罪阿离了。” 谭月使了个眼色,秋月与绿茵赶紧将手中的绣品奉上,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赶紧接了过来。 “以后出宫,先跟大家说一下,你可知道陛下多担心你。” “阿离记下了。” “对了,太子这几个月也是焦急得不行, 过会他要过来,你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谭月本能地拒绝:“阿离已经用过膳了, 知道娘娘担心,所以一回宫就来看您了,阿离现在有些困了,想回去休息。” 皇宫愣了愣,谭月的疏离就算是她都能明显感觉出来,而且这丫头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有些油腔滑调的,而现在 说话却是冷冰冰的。 “太子纳了侧妃这事你知道的吧!”皇后说完看了看静坐着的瞿无双,瞿无双赶紧站起身来,给谭月行了个礼。 “阿离知道!” “本宫也是考虑到你年纪小,不太会伺候人,双儿毕竟年长你几岁,有她伺候太子,你以后也省心不少。” “娘娘若是没有其它吩咐,阿离就先告退了!”她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事,又似乎她根本就没放心上,根本就不在乎。 皇后瞬间有些尴尬:“你长大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和本宫说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阿离只是太累了!” “那行吧,你早些回去休息,养好精神了再过来陪本宫说说话。” “喏!”谭月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远远走来的楚寻,看到从凤宫走出来的白影,心瞬间一动,这身影他太熟悉了,她终于回来了,赶紧急急地迎了上去。 “殿下,太子殿下来了!”绿茵轻声说道,谭月似乎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急急向她走来的楚寻。 谭月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便迎上对方的眼光,对方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她正觉得似乎是自己看花了眼一般,对方便冷着 张脸来到了她身边:“你跑哪去了,几个月一个音信都没有?” 后者淡淡地看了看他,道:“这跟你有关系吗,我早跟你说过,不要什么事都管着我。” 楚寻显然被她惊到了,以前的谭月不会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跟他说话,是否因为他纳了侧妃的原因。 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这事是自己理亏,算是负了她。 “殿下若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抬脚就走,与他擦肩而过时楚寻条件反射般地拉住她。后者不解地看着他拉着自己 的手,道:“还有事吗?” 楚寻这才发现自己的千言万语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轻声说道:“这天冷了,多穿点衣裳!” “多谢太子殿下!”谭月冷冷地说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寻立在雪地里,半天没动,以前的谭月很怕冷,而现在的谭月,却一点都不怕,穿那点衣裳走在雪地里,却一点冷的表 情都没有,而且说话间透着拒人千里的冰凉。 谭月回宫后,宫里便恢复了往时的平静。第二天王裳便带着贴身丫环急急朝着天心宫来了。谭月见她后淡淡一笑, 道:“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对方娇笑了一下,道:“我是想早来的,可也要你在呀,跑出去这么久,我真是担心死了。一听说你回来了,便急急请旨进宫 了。” “请坐吧!” 王裳坐了下来,绿茵赶紧给她倒了杯茶。 王裳看了看她,笑道:“这么久没见,出落得俞发水灵了,当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少女了。” 谭月淡笑了一下,没说话,抬手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茶。 王裳愣了一愣,她总觉得谭月跟离开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谭月,这么久没见,定是会与她说个没完,而眼前的南宫 离,却是很不愿意跟她多说话一般,难不成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 “阿离,你怎么了?这几个月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谭月放下杯子淡淡一笑,道:“无事。” 王裳抬起手来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道:“可是身子不爽?” 谭月摇了摇头,眼睛瞄向案台上的书,似乎并不愿意跟她多说话。 王裳抬手将她的书合了起来,起身拉着她,道:“别看了,我们出宫去玩吧!” 谭月不解地看着她,道:“你老跟我粘在一起,不怕皇后再打你?” 王裳笑道:“瞧你说的,皇后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再说了,我有太子表哥帮我撑腰。” 谭月脸上的笑淡了下来,道:“是他告诉你我回来了?” 王裳点了点头,道:“太子表哥昨天下午到我家来找我,说你回来了,看着像是不太开心,所以让我来看看你,陪你说说 话。” 谭月淡淡说道:“我真没事,身子犯懒,不想出宫,你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得空我再去找你。” 王裳不由得愣了一下,坐了下来,道:“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以往的你性情洒脱,满脑子的主意,还喜欢怂恿我到宫外去 玩,说话也是叽叽喳喳的没完,可现在你是能说一个字就绝不说两个字,这些时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让一个人变化如此大,可 跟我说说吗?”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你多心了,我真没事,只是蜀中呆了几个月,想清楚了很多事情,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活得玩世 不恭了,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不是么?” “阿离,你还小,有些事情不需要你去担,表哥他会帮你的。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的。” 谭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不要再把我与他扯在一起,否则我们朋友做不了了。” 王裳看着她的笑不由得心头一惊,欲言又止。隐隐感觉到她与太子,似乎真不可能在一起的。 谭月看了看王裳的表情,感觉自己像是吓倒她了,心头猛然闪过一道过意不去,赶忙笑道:“跟你开玩笑的,瞧把你吓 得。” 王裳不由得松了口气,道:“这个样子装得我都要当真了,真吓我一跳,去不去宫外玩,你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岳夫人, 你失踪的这些日子,我经常去看她,她担心的饭都吃不下。” “去吧!”谭月站起身来,与王裳一前一后出了门。二人的侍女赶紧帮她们把披风披上。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直把王裳冷得打了个哆嗦,她瞧了瞧身边的人,却是半点寒意都没感觉到。 这时她才发现,对方的身高隐隐比她还高了点。 经过闹市区时,谭月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王裳在一个店门口叫停了马车,谭月不解地看着她,只见后者起身道:“岳夫人可喜欢这南糕楼的九层糕了,我每次去看她 都会带一点,你等我一下,我去卖点带过去。” 谭月愣了愣,也跟着起了身,道:“还是你心细,我同你一道去吧!” 二人走下马车,往店里面走去。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急匆匆的丫头,与她们撞在了一起,对方手里的糕点散了一地。 “什么人,没长眼睛啊!”对方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不起!”王裳赶紧道歉。 “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可知道这是给谁的糕点。” 身边的谭月无端地冒出一般子戾气,道:“你想如何?” 王裳赶紧拉了拉她,轻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如何?这可是给太子侧妃与五公主的点心,这耽搁了时间,你们吃罪得起吗?” 谭月不由得好笑,她是出门没看黄历吧,这一出门就遇到这两瘟神。 王裳赶紧说道:“你这多少钱,我们加倍赔。” “你赔得起吗?侧妃娘娘与五公主最喜欢的就是这店里刚出来的点心,你就算要赔?这一下可做不出来。” 谭月忍无可忍,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冷笑道:“做不出来你就给本宫等着,若是等不及,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她到天心 宫去,本宫亲自交待,可好?” 丫头愣了一愣,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敢情眼前的这位,便是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摆神谭月。 赶紧跪了下来,头磕得咚咚响:“小人该死,冒犯了公主殿下,请殿下恕罪!” 王裳拉了拉谭月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闹大了,毕竟店内与外面街上的行人都开始注意她们了。 “出了什么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谭月回头便看到了端庄的瞿无双在丫环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来,身后再走 出一人,便是与她死不对头的五公主。 谭月淡淡一笑,道:“二位真是对不住了,你们要的糕点不小心被我们撞翻了,这边做出糕点来还需要点时间,劳烦二位等 一等。” 瞿无双冲她一福,道:“殿下说得哪里话,定是这下人走路不小心撞到公主了,理该她赔罪才是。” 后者冷笑了一下,这瞿无双嫁给楚寻后,这做人的功夫倒真是上了一层楼了。只是只要对方不来找她麻烦,她便也不会于对方 过不去。 “无防,那这事就算了吧!” “一切听公主的!” 谭月没再说话,拉着王裳朝店里走去,瞿无双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皇嫂,你怕她做什么?”一坐上马车,五公主便忍不住抱怨道。 “我不是怕她,我只是不想让太子殿下为难。” “皇兄为难什么,皇兄不喜欢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人脸皮还真是厚,对皇兄死缠烂打的,害得父皇要将她赐给皇兄为 正妃,皇兄也是没办法。” 瞿无双苦笑了一下,有些悲哀地说道:“你当真以为太子对她无情?” 五公主一见,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这还用说么,大家都知道皇兄待你好,否则他也不会正妃还没过门就娶了侧妃。你真的 不用事事对她忍让,她现在也就仗着有岳家撑腰嚣张跋扈,只是这岳家还能给她撑多久,到时还不是我皇兄说了算,叫她往东她不 敢往西,到时有她苦受。” 瞿无双赶紧拉了拉她的手,道:“这事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否则到时大家都不好过。” “这事我知道,我母后早跟我说过了,母后也是不喜欢她的,后宫的娘娘们也没几个喜欢她的,大家可都在等着岳家没落后看 这贱人的下场。先且让她得意着吧!” 谭月与王裳买完点心后,便去了岳家,自进门后谭月便感觉到了一股异样,这府里平时下人是来来往往的,今日显得分外 冷清。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二人跟着管家来到了岳夫人的院子,岳夫人满眼笑意地看着二人,她那满头的青丝显得分外亮眼,看来她带来的首乌真是有 用。 岳夫人一见,便拉着谭月的手不松,含泪道:“你去哪了,可知道我都担心坏了么?” “婶娘真是对不起, 下次不会了。” “回来就好,以后要去哪,事先跟我说一下,省得我为你担心!” “好!”谭月含笑地点了点头,又道:“婶娘,府里面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今日我来感觉府里气氛有些不一样。” 岳夫人愣了一愣, 赶忙道:“无事, 你们俩难得过来,就留下来用膳吧!” “夫人说的是阿离吧,裳儿可是经常来陪您的!”王裳笑道。 岳夫人不由得笑了,道:“是,裳儿最得我心了,只是可惜了,我们家没有福气。” 谭月不由得一愣,道:“婶娘这说得哪里话,待叔叔回京后,可领着岳冰哥哥到王家提亲,这事不就成了么。” 王裳不由得脸红了,谭月分明就感觉到了岳夫人的不自然,她敢断定,这府里肯定是出事了。只是碍于王裳在,不好说出 来。 二人陪岳夫人用完膳食就回去了,待看着王裳进府后,她又悄悄地返回了岳家,只见岳夫人正在偷偷抹眼泪。 “婶娘!”她轻轻叫了一声, 后者惊了一下,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谭月走到她身边,轻声道。 岳夫人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拉着她的说不说话,然后带着她朝后院走去,进了一间房后,打开了里面的暗道,带着她走了进 去。 昏暗的灯光下,躺着一个人,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毫无血色,竟然是岳阳。 “岳叔叔!”谭月奔了过去,吃惊地叫出了口。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后终于有了一点活气,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淡淡一笑,道:“丫头终于回来了!” “叔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岳阳挣扎着坐起身来,岳夫人赶紧把靠垫给他靠上,谭月赶紧帮他把被子盖上。岳阳整个人看起来神色稍微好了些, 他看着 谭月道:“你在十六郡的事, 我都听说了,你光芒太甚,若不是太子恰好在十六郡,你恐怕是小命不保了。” “叔叔可是多心了,我是女子,想来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岳阳摇了摇头,道:“那你就太小看楚帝这人了。” 谭月心里涌出一道悲凉,道:“叔叔成这样,可是楚帝害的?” “西北向来战争不断,这次粮草供应不及,着了敌人的道了,好在将士们英勇,饿着肚子也没给我丢脸,只是可惜了那上万的 英魂,终究没能活着从战场回来。” 岳阳没有正面回复,但谭月隐隐感觉到了危机,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身为前大司马的楚飞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所以这种 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他是故意的,真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对岳家动手了。 “叔叔回京楚帝不知?” “我这个样子,自然不能让他知道。过几天你的生辰到了,我会去给你过生辰,介时我会再次向楚帝请旨将你册封给太子为正 妃。丫头长大了,希望你能明白叔叔的一片苦心,莫要再胡闹了。眼下局势,岳家怕是保不住了,只有太子才能护你一生周全。我 这一生阅人无数,太子楚寻与他父亲不是一路人,太子他有容人之量。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他定会护你一生的。” 谭月本能想要拒绝,但看到岳阳这油尽灯枯的神色,到嘴的话,她还是咽了下去:“一切听叔叔的。” 岳阳欣慰地笑了笑,道:“在你生辰前,就不要再到岳府来了,省得露出什么马脚。” “叔叔的病不能治了吗?” “心腹军医都看过了,我这一生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没用了。我岳家得先帝器重,风光了一世,也算可以了,只是我原本想 保你的后代登上皇位,看来是等不及了,今后的路,得你自己走,记住,在你没有能力自保前,一定要隐住自己的光芒,吃点亏没 事,千万别把命丢了,只要活着,你的好日子就在后头。” “叔叔,你一生都在为我打算,你有没为岳家打算过,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你若是走了,可怎么办?” “这是命!” “没有谁的命比谁珍贵,我亦如此,若保我命要用岳家上百口来换,我宁可死的是我。” “胡闹!”岳阳生气地瞪了她一眼,许是太过激动,牵动了伤口,他开始咳嗽了起来,咳得手帕上都是血。 岳夫人不由得泪流满面,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般气你叔叔。” 谭月赶紧帮岳阳顺气,道:“我不说了,一切听叔叔的,你别生气可好!” 岳阳缓缓平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道:“你先回去吧,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万不能再胡闹了,叔叔累了,你没有再胡闹的资 本了,明白吗?” “我知道了!”谭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岳阳,对方似乎不想再搭理她了,只好站起身来,悲哀地朝外走去。 一路上她都是魂不守舍的,岳家用命来护她,可她不想让岳家如此,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岳家。 经过得意楼时,她忍不住掀起帘子看了看上面的灯火,她在流放城下的军队刚成型,这个时候,万不能有一丝意外。或许到了 万不得已时,她可以答应姬无忧的条件让对方帮她。 生辰这天很快就来了,宫里已是张灯结彩。来的都是世家公子小姐,与五品以上的大臣,岳阳的出现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 惊,包括上位的楚帝。 “丫头终于十四岁了,这次可能喝到太子的喜酒?”岳阳抱着礼物从外走来,爽朗的笑声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谭月心头一惊,岳阳的身体如何她最清楚。 岳阳跪地,恭恭敬敬地给楚帝行了个大礼,楚帝赶紧抬了抬手,道:“爱卿快快请起,我正想着这事,你就来了,月儿现也十 四了,正好。今日就把这婚事定了。” 楚帝这次学聪明了,他看了看谭月,笑道:“月儿这次可不能胡闹了,你终究要是我皇家的人。” 谭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冰冷,似乎谈论的是他人之事。 “月儿!”岳阳不高兴地叫了她一声,后者回过神来,看着岳阳。要她嫁给楚寻,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可是眼前的老人,用 命在护她,自己若不让他顺意了,这事到头来真就无法收场了。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看了看楚帝与岳阳,再转向太子楚寻,淡淡说道:“这事我一人说了不算,得太子殿下同意才行。” 楚帝满意地看向太子,道:“寻儿可有意见?” 后者见谭月松口了,便站起身来:“一切听从父皇安排!” 楚帝满意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观星阁赶紧就近为太子大婚选个黄道吉日。” “喏!”观星阁主起身恭恭敬敬地领了旨。 宴会到一半时,谭月便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了,她能看出来岳阳的身体有多差,而对各大臣的敬酒他都是来者不拒的,所以 她必须早早结束这个生辰宴。只有她离开了,这个宴会才会结束。 生辰过后第二日下起了大雪,直把路都给盖上了,一脚踩上去都到小腿了。 楚帝身边的大太监一大早就冒着大雪来传旨了,她与太子的大婚,就定在年后二月初五。 这真是非常赶了,眼看离三月不过几月光景。宫里的人一接到旨意就开始忙了起来,而当事人却是呆呆地坐在桌边,看着桌上 的圣旨半天没动。 她答应赐婚完全是权宜之计,原本以为最少得半年后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紫衣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显然是要送给她的礼物。 “恭喜殿下了。” 谭月抬头看了看她,淡淡一笑,抬手示意她落坐:“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紫衣愣了愣,道:“你马上就是太子妃了,未来的国母,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谭月强笑了一下,道:“怎么会,我很开心,只是婚前有点慌而已。” 紫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太子殿下会是你的良人,你无需担心。” 谭月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与六皇子打算如何?” 紫衣愣了一下。神色暗了下来,道:“能陪在他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还能想什么未来,过一日是一日吧,他身份那般尊 贵,对我是不可能明媒正娶。” “过些日子,我同他说说吧,若是他愿意,我可将你送于他为侧妃。” “殿下不用了,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我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让你分心。你大婚在即,好好做你的新娘子,若是他有这个心,不 用谁说,他自己会想办法的,若是没有这个心,就算是纳了我为侧妃,我也不甘心的。” 谭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说话。 “殿下,太子府来人了,送来了给十六郡的召书,说是需要你盖印。”明月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紫衣看了看她,起身道:“我先回了!” 谭月点了点头,紫衣出去后,太子身边的剑影就来了,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太监。 “给殿下请安!” 谭月没说话,抬了抬手。 后者道:“这是公主大婚给十郡的召书,太子殿下已经拟好,公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若是没有,请公主加盖大 印。” 谭月并没有看,而是从长袖中掏出自己的私印盖了上去,再把召书合起来递给来人。 “公主没有什么对太子殿下说的吗?属下一定帮您转达。” 谭月抬头看了看他,道:“无!” 剑影愣了片刻,见对方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好领着来人走了。 谭月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岳家脱困,若是让她嫁给太子便可让岳家脱困,她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可以,怕的就是楚帝一边安 抚自己,一边对岳家下狠手,这样她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岳家一倒,楚帝肯定会对她下手的,而楚寻,未必会像岳叔叔说的那般护着她。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怕是楚寻对她所做的 一切,都只是在演戏。毕竟这两父子,本就是戏精。 大雪下了又化化了又下,明月走进来时,带来了一阵冷风。 “何事如此匆忙?”谭月头都没抬,轻声问道。 “五公主今日进宫了。”明月有些欲言又止。 谭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她进宫有什么稀奇的吗?” “她还带了个人进来。” “谁?” “无忧公子!” 谭月手中的竹简猛然合了起来,看来这商人还真是靠不住,见她这条路走不通了,立马就换了阵营了。 谭月的戾气瞬间就升了起来,她是不是将这人留得太久了,若是对方将她的事都说了出去,那她就真完了。 看来自己是时候该动手了,就算她失手将对方杀了,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他们人呢?” “去了凤宫!” 谭月将手中的竹简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朝外走去:“去凤宫!” 一行人匆匆往凤宫走去,快到凤宫时,突然一个声音从侧面传了过来:“离公主这么匆匆,是要去哪?” 谭月停了下来,这个声音她当然不会陌生,侧过头来,便看到了立在转角路口的姬无忧,对方似乎在等她。 谭月抬了抬手,明月赶紧领着侍女们退了下去。 姬无忧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眼神中的表情分外复杂。 “几个月不见,你长高了,可也清瘦了不少。” 谭月可没心情听他说这些,只见其淡淡一笑,道:“无忧公子好心机!” 对方愣了一愣,道:“若我不用些心机,你会来见我吗?” 谭月冷冷地看着他,似乎想看到他心底里去,这个商人,她真是看不明白,不知道对方到底哪句话是真的。藏在袖下的手有 点发抖,她从没亲手杀过人,真要动手时,这手可有点不听使唤。 “你想杀我?”姬无忧看了看她的表情,突然有些悲哀地说道。 谭月猛然一惊,藏在袖中的短剑掉了出来,她赶紧蹲下来捡,却被对方先一步捡在了手里。 姬无忧把剑拔了出来,剑身闪着寒光,刺痛着他的眼睛。 “你真想让我死吗?”姬无忧把剑递了过来。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接过剑柄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在这一刻,至少在这一刻,她是不想让他死的。 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她将剑放进剑鞘中,背过脸去,道:“只要我的事,你不说出去,我便不会要你的命,你我之间就算是 两清了吧?”说完抬脚要走。 “你以为我投靠了五公主是吗?”姬无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谭月停了下来但没回头,也没说话。 对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只是想见你,疯了似的想见你,我若不靠近她,我进不了宫,但我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我连她 的手都没碰过。” 谭月依然没说话,也没回头,缓缓朝着来时的路走了。 太子即将大婚的消息随后传遍了全国,举国欢庆,万民归心。谭月却是心事重重的,楚帝这步棋走得好,用她牵制住了前朝 的势力,牵制住了岳家。待到时机成熟时,怕是就会要她的命了。 她的九龙飞天术,才刚修炼,第一层就是容颜不老,与自身防护,根本就没半点杀伤力。 她想去流放城看看自己的私兵,却找不到出远门的借口。毕竟就要大婚了,楚帝是不可能再让她出门的。而且岳阳身体又不 好,她若是走了,对方一定会着急,到时场面会失控。而且自从大婚的圣旨下达后,皇后又派了几拔人驻守天心宫,她现在是出个 宫门都有一大堆人跟着。 快年关了,谭月立在城楼上,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总有一天,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将拦不住她,她想去哪就能去哪。那她 第一件事,就是逃离这座宫殿。 “主子,太子殿下来了!”明月轻声提醒她,然后冲走来的楚寻行了个礼,便带着人退下了。 谭月似没听到似的,愣愣地看着远方,眼睛都没眨一下。 “阿离在看什么?”楚寻在她身边站定,轻声问道。 “远方!” 后者一愣,轻声道:“你不愿意与我成亲?” 谭月猛然回过神来,侧过头看着对方,淡淡一笑,道:“若我不愿意,你将如何?” “那你为何答应?” 后者苦笑了一下,道:“很多事不是我能选择的!” “你若是实在不愿,我去向父皇提议取消婚事。” 谭月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当时在宴会上时,他若是拒绝,这婚成不了,然而现在就算是他们俩一起去抗旨,都不可能了。 “你莫要多心,我既然答应了与你成亲,就不会再反悔,只是有些婚前恐慌,想想自己才十四岁就要嫁作人妇,很是难过。” 楚寻抬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秀发,轻声道:“莫要害怕,一切有我!” 谭月抬起头来,看着他白玉般的脸有些迷茫,眼前这个男人,真能相信么? 大年这天,谭月借口身子不爽没有去宴会,岳阳借口来看她,二人在房间里说着话,此时的岳阳在她面前已经是很不好了, 她真不知道对方还能不能撑到她大婚时。 年后,十六郡送来了文书,她心里总算是得了一点点欣慰。毕竟她十六郡的政务走上了正轨。流放城没多久也有密函送来,一 年间,她的大军已经增加到了十万,这个消息让她的心情瞬间有了好转,真没想到,这流放城的兵力这么足。也是,传说流放城可 有近百万人口,那地方只许进不许出的,总人口自是比几个国家的都城加起来的人口都多。 岳阳一直暗暗养在京中,他的命在用药吊着,对外却是声称已经回了边境,待太子大婚时再回来。谭月总觉得楚帝似乎知道 了些什么,但却没有动静,对方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但她知道,对方要是出手,定会一击便中,否则他不会出手。 太子的大婚格外隆重,京城到处一片艳红,皇城也是彩绸飘飘,岳阳这天出了奇的精神,嘴一直就没合上过,敬来的酒也不来 者不拒。谭月的百里红妆因无法直接到太子府,竟被安排将京城绕了一圈才进太子府。 大婚后三天,楚寻带着她去了皇家太庙跪拜先祖。 守清府还是当年的样子,淑妃拉着她的手满眼的怜爱,抹着眼泪送了她一支珍贵的簪子,说是自己母亲当年在她出嫁时给她 的。 楚寻在祭拜完南宫家的先祖后,就匆匆离开了,却让她留了下来,说是让她陪陪淑妃,谭月没也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她好 久没见淑妃了,留下来陪她几个月也是应该的。 然而一天半夜,门外突然传来了明月匆忙的敲门声:“主子,出事了!” 谭月一惊,赶紧坐了起来,披了件衣裳便走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京中传来消息,陛下以岳将军渎职,将岳家下了狱。” 谭月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 那就太子殿下离开的那天,谭月突然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踉跄地往桌边倒去,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主子,你怎么了!”明月赶紧扶住她。 谭月不由得心如死灰,她早该防备的,她早该知道这父子二人的为人,为何会听信岳叔叔的话选择相信楚寻。眼下她走上了 一条绝路,楚家得了她的十六郡,得了她前朝的威严,却将她的后台毫不犹豫给拆了,几乎让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给。 她嫁给楚寻不过两个月,岳家的就倒了,这天下的人定会以为是她的主意,而不会怪到楚家头上,楚帝着实走了一步好棋。 “快,更衣,我要回京!”谭月回过神来,匆匆地扯起屏风上的衣裳往身上套,楚寻将她支开,原来是去对付岳家了。 一队人马连夜匆匆往京城而去。 “岳家现在怎么样了?” “大小百余口,都下了狱,岳小将军听说已经在押送回京的路上了。” 谭月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她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半响,她睁开眼睛,道:“赶紧动用我们得意楼的势力,我要在第一时间知道京中的情势。” “喏!”明月匆匆领命离开。 谭月左手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右手,她必须在这绝路上找到一个出口,岳家不能倒,至少岳家的人不能死。 离京还有一日的路程时,她接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原来岳阳已经不在了,而楚帝竟然拟出了他几十条罪状,其中有一条就是 目无王法,指的就是岳阳大病期间偷偷养在京中这事。谭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来他们真的早就知道。 “请问这是离公主的车驾吗!”外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雨烟掀开帘子看着来人,道:“你是何人?” 来人一眼她,道:“我是王裳小姐的人,我家主子正在客栈等着公主殿下。” 雨烟转过头来看着谭月,谭月抬了一下手,马车停了下来。众人走下马车,朝边上的客栈走去。 王裳已经在房间里面等着了,一见到她,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殿下,你救救岳家?” 谭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的。” 王裳又道:“陛下拟了岳将军这么多条罪,真真是想把岳家往死路上逼,我去求祖父,被他骂了一顿,我去求父亲,被他打了 一顿,可我知道,岳家不会犯罪,那些罪都是捏造的。我想去求表哥,可是被瞿侧妃挡在了门外,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我实在是 不知道去找谁帮忙了。” “你先别急,这事我会想办法的。”谭月有点口心虚地安慰她,自己在京中没多少势力,十六郡的兵眼下调不来,就算调来 了,这么点人,还不够楚家塞牙缝的。而流放城的兵力就更不用说了,相差几千里,没个几个月到不了京,眼下是远水救不了近 火。 既然这事不能硬来,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明月,赶紧给我换上素服!” 众人不解地看着她。 “快点!”她不由得怒吼道。 “喏!”明月赶紧往外跑去,从马车上将她祭祀的素服拿了出来给她换上。 “把队伍中所有的披挂都换成素麻,我们连夜回京。” 众人准备妥当后,吃完饭连夜往京中赶去,在天空发白时,终于到了南靖城。守城将士兵远远看着一队着素麻的队伍匆匆赶 来,赶紧去禀报了自己的首领。 一进城门,谭月便下了马车,开始一跪一拜地向着城中而去。嘴里大声喊道:“前朝公主谭月,请求陛下放过我南国忠臣 岳家后人!” 既然楚家这般无情,那就别怪她不给楚家留情面。 大雨在她跪下的瞬间突然倾盆而下,。 将领自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赶紧着人向皇城禀报消息。 谭月一路跪来,跪过平民区,再到闹市区,膝盖上与额头上的血跟着雨水流了一身,她一步一跪向着皇城而去。两边的百姓 立在边上指指点点,有看戏的,有同情的。 “前朝公主谭月,请求陛下放过我南国忠臣岳家后人!” 路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岳家倒台难道不是离公主的意思么,怎么眼下看来这事很是扑朔迷离啊!” “一山那能容二虎!” “这皇家的水真是深哪!” “可不是么,这么快对岳家下手了,看来这南公主也活不了多久了。” 行政殿的楚帝气得脸都白的,他没料到平时不着调的谭月会给他来这么一出,真是丝毫没顾忌他皇家的颜面,看来他真是小 瞧这丫头了。 众大臣对这事也是束手无策,毕竟谭月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若是有什么事,天下不安份的人都有可能会打着她的旗号造 反,这一切来源于南明帝去世前的那场惊天地的大朝会。 “太子,她是你的女人,你去处理!”楚帝气得脸都白了,强忍着怒火瞪着楚寻。 楚寻心头一惊,他知道谭月与岳家人感情很深,岳家出了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才故意留她在守清府,只是这事怎么会 这么快传到她耳朵里。 “儿臣领旨!”楚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往外走去。 谭月此时已经快到皇城了,这时的她已经非常虚弱,但还是强撑着身子往皇城跪去。她就是想让天下人看看,楚帝的真面 目,楚家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楚寻看着不远处的女子,眼神中闪过一道不舍,便匆匆地朝她走了过来。身边的随从赶紧打开伞跟了过来。 楚寻蹲下身来,从袖中拿出手帕沾了沾她额上的血,道:“阿离,有事好好说,你为何要这样作贱自己?” 谭月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们有跟我好好说过吗?既然大家都做到这份上了,怎么好好说?” 楚寻的手顿时一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子的,你放心,我会尽力保岳家人性命,你先回府可好?” 谭月悲哀地摇了摇头,道:“岳叔叔让我相信你,说你会护我周全,我听了他的话,嫁给了你,可是没想到他看走了眼,我 也看走了眼,楚寻,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们不是要把岳家人杀光吗,就连同我这个前朝公主,一并杀了,就绝了后 患。” 楚寻脸色苍白,道:“你说什么,你现在是太子妃,没人敢要你的命。” 后者再是一笑,道:“岳家落到今日这地步,不就是因为他们护着我么,既然连他们都容不下,你们还能容下我?这整件事 中,我才是卡在你们楚家喉咙上的刺。” 楚寻有些无奈,她身体看起来很虚,而且又有伤,她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阿离,你再信我一次可好,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保岳家的人。” 谭月没说话,显然不相信对方,她一把推开楚寻,缓缓朝着皇城跪去:“前朝公主谭月,请求陛下放过我南国忠臣岳家后 人!” 城门竟然在她要到来时关上了,想来楚帝定是知道今日若是不关这城门,她定会跪进行政殿去。 谭月在城门外跪着,倾盆的大雨浇在她身上,她刚开始觉得伤口钻了心的痛,痛到最后就开始麻木了,她的声音也叫嘶哑 了。 楚寻很是无措地立在雨中,他知道谭月的性子,眼下他确实也没有办法将她带走。 突然,天上猛然闪下一个雷来,将皇城前的万世皇族的基石劈成了两半。谭月随之软软地倒了下去。 楚寻顾不上其它,疯了般奔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匆匆离开了。 楚帝听说自己的万世皇族的基石被雷给劈了,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那基石可是稳定万民的执念,眼下被雷给劈 了,这让世人怎么看他楚家。 楚寻抱着谭月进了天心宫,毕竟这里近,太医来了一拔给谭月看伤,还有一拔去了卧龙殿给楚帝看病。 楚寻心神不定地来回走动,此时的他,根本就没心情去关心什么基石。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怎么样了?”当老太医睁开眼睛后,楚寻迫不急待地问道。 “恭喜殿下,太子妃有喜了!” 众人不由得面露喜色,楚寻瞬间愣了在原地,他有孩子了,他与谭月的孩子。半响,他终于回过神来了, 脸上难得地露出了 一点笑意。 “太子妃身体如何了?” “娘娘胎位有些不稳,老臣这就给娘娘开安胎药,这些天千万不要让她下床,更不要刺激她,最好让她保持愉悦的心态。还有 脚上与额上的伤,这些天不能沾水, 要好好养着,否则怕是会挪下病根。但殿下也不用太担心, 娘娘年轻, 只要保养得当,这外伤 很快就会恢复的。” “下去领赏吧!” “谢殿下!” 剑影领着太医出去了,明月一见,也赶紧带着侍女们退了下去。 楚寻在谭月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他们之间有太多误会,这些误会是不是会随着这个孩子的到来而解 开。 岳阳已经死了,但岳家的人,就算没有谭月,他也会尽力去保。 楚寻轻轻走出门去,将门轻轻带上。 “殿下!”明月雨烟向他行礼。 “好好在这守着,不要让她出门,若是她醒来了,就告诉他,陛下已经赦免了岳家的人。” “喏!” 楚寻匆匆往外走去,刀光轻声道:“殿下,你一身都湿了,赶紧先去换一身衣裳吧!” 楚寻没理他, 匆匆往卧龙殿去了。 殿外守着很多人,包括皇后,与他的侧妃瞿无双。 皇后拉着他来到一个没人的房间,道:“你父皇都被谭月气病了,你竟然还只顾着她,你父皇是现在还没醒来,若是醒来了 有些人定会在他面前说你的不是,你父皇定是不高兴了。” 楚寻淡淡地说道:“父皇有你们大家,但阿离她只有我。” 皇后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后道:“你便随我守在这吧,不要再离开了,省得你父皇醒来时见不到你。谭月就随她去 吧!” 楚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母后是有多不喜欢阿离,到现在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要知道她是你们要儿臣娶的。既然娶了 她,儿臣就不会不管她。”说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皇后一人立在那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后有惊在原地,哑口无言,谭月是她与陛下要他娶的, 但只是要他娶回去好好供着,又没说要让他举案齐眉。 夜半,楚帝终于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床边的儿子,轻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楚寻赶紧把靠枕给他靠上,接过太监手中的药喂给 楚帝。 楚帝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道:“她呢?” 楚寻神情丝毫没有改变,淡淡说道:“在天心宫养着,父皇放心,儿臣定会看好她,不会再让她出府了。” “既然养在天心宫,就暂时不要出宫了,省得又闹出什么事来。等这事过后,悄悄将她料理了吧!” 楚寻的手呆滞了一下,但脸上神色还是没什么变化,只见其淡淡道:“恐怕不行,她怀了儿臣的骨肉,要料理她,得让她先把 孩子生下来。” 楚帝不由得一愣,怒道:“你说什么,谭月怀孕了?” “是儿臣不慎,喝醉了!” “你要知道,这天下是我们楚家的,怎还能留下南宫家的血脉?” 楚寻放下碗,跪了下来,道:“请父皇手下留情,这也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子。儿臣不想他有事,请父皇放心,待她生下孩子, 儿臣定会将这事处理好。” 楚帝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这是你的事,就交由你自己处理吧,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 “谢父皇!” “起来吧!岳家的事,你怎么看?” 楚寻站起身来,道:“岳阳已死,岳家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父皇倒不如赦免了岳家,一来可以彰显父皇的仁德,二 来可安抚边境的将士,毕竟岳家在边境几十年,那根底不是我们一下就能除干净的。” 楚帝看看自己的儿子,意味深长说道:“你还是心太软,须不知斩草不除根,来年又发青,岳氏一门多虎将,就算是剩下一个 男丁,也不能留他长大。” “我楚氏子弟也不差,难不成还会怕他岳家未成年的男童不成?” 楚帝有点不认识似的看着楚寻,这个儿子,从不忤逆他,今日算是第一次对他的意见视而不见。 “这事你看着办吧,毕竟将来楚家的江山是你的,但孤有个要求,岳家十二岁以上的男丁,万不可留,至于那些小的,你要留 就留吧!” “儿臣遵旨!”楚寻也不再强求,他知道这已经是自己父亲最大的妥协了。 “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儿的早朝,就由你代孤理事。” “喏!儿臣告退!” 楚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转身往外走去。 谭月也已经醒来了,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听到明月说自己怀孕了,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楚寻坐到她身边,轻声道。 谭月都没他一眼,也没说话,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父皇已经赦免了岳家的老小,你不用再担心了。好好的顾着你的身子,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谭月回过头来,看着他,道:“岳家真会没事吗?” “真没事了!赶紧休息吧!”说完抬手扶她躺了下来,谭月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自她怀孕后,就再没出过宫,外面的消息都是明月与雨烟带进来的。她知道楚帝不会让她再出宫门。但听到岳家赦免的消息 时,她还是欣慰了不少,毕竟楚寻没有骗她。 时间一天天过着,她的伤也很快好了起来。 天气又开始一天天热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自从怀了身孕后,就特别怕热,楚寻已经吩咐人在给她房间用冰了,可她还是觉得 热。 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天没有太阳,她便走出天心宫,在宫中散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花园里有很多小太监在摆弄花 草,当中有一位年老的太监在指挥,她不经意瞄到对方手掌心上的一片红,不由得一愣,她记得老胡跟她说起过,说她若是有事, 可找一位林姓太监帮忙,那人手掌上就有一块红色胎记。 她缓缓走了过去,众人一见她,赶紧放手下中的活,跪了下来:“参见太子妃娘娘!” 谭月抬了抬手,道:“起来吧,本宫只是随便走走,你们该干嘛就干嘛!” “喏!”众人起身,开始忙起了自己手中的活。 谭月走到林太监身边,指着一盆花,道:“这是何物?” 对方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娘娘话,这是雪幽兰,一般生长在北方,移到南方的话,可得费不少神。” “本宫院子里也想养一些,不知公公是否可经常去指点一二?” “娘娘吩咐就好!” “那明儿给天心宫送几盆吧!” “喏!” 谭月没再说话,带着一大群侍女缓缓朝前走了。 刚进院门就听绿茵说瞿侧妃来了,谭月冷笑了一声,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见待她一进大门,端端正正坐着的瞿无双赶紧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冲她行礼:“请王妃安!” 明月扶着谭月走到正塌上坐了下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妾身一直挂念娘娘,只是太子殿下不准,今日进宫向皇后请安,故请了旨来看太子妃。” “你有心了!”谭月抬了抬手。示意她坐着说话。 “妾身与娘娘都是太子身边的人,自是要什么都为太子着想的,只要娘娘愿意,妾身可以天天来陪娘娘说说话。” 谭月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是想天天来给她添堵的吧! “不用了,我在这天心宫住了十几年,并不会觉得寂寞无趣,你还是好好侍奉太子吧!” “喏!” “没事的话,你先回吧,本宫有点乏了!” 瞿无双赶紧站起身来:“那妾身先回了,改日再来看娘娘。” “好!” 瞿无双行了个礼,缓缓朝外而去。 秋月将瞿无双送来的礼盒放在桌上,道:“这是侧妃娘娘送来的人参。” 谭月眼光移了过去,雨烟赶紧将东西移开了,道:“她送的东西,你也赶往主子面前放,谁知道她是不是忌妒咱主子比她先 怀上太子殿下的孩子。”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你太小瞧瞿无双了,她若想害我,会亲自来吗?” 雨烟有些不满地嘀咕道:“反正她这人,我一看就不是好人,主子以后还是少见她为好。” “好,听你的,以后少见她,我真乏了,要休息了!”说完站起身来,明月绿茵赶紧一左一右扶着她。 “我现在身子还不重,你们不用这样,弄得我好像不能走路了一般。” 二人相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谭月睡到夜深才醒来,醒来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坐在案台边上,原先以为自己在作梦,但当看仔细来人时,不由得惊醒了过 来,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子楚寻。 对方一见她醒来,放下手中的公文走了过来,道:“睡了这么久,可饿了?” 谭月看了看窗外,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对方不由得笑了,道:“我已经向父皇请了旨,会一直住在宫里,直到我们的孩子出世,再一起回太子府。” 谭月不由得惊呆了,道:“其实你不用这样,我现在也是一个母亲了,只要岳家没事,我不会再乱来了。” 楚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道:“你以为我是怕你乱来吗,我是担心你一人住在宫里寂寞,你我都是初为人父母,什么都要 学。” 谭月不由得笑了,真是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太子还有这么一面。她这些日子也习惯了对方在她身边,若是一天没 见,她倒还有点想得紧。 其实楚寻搬进宫来住,是担心自己父皇对谭月下手,毕竟他的父亲他最清楚,说不准一边安抚他,一边就对谭月母子下手 了,父亲与母亲对南宫氏有多忌讳他不是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内务府送来了几盆雪幽兰,林公公也跟着来了。谭月正在用膳,她借着打赏的由头支开了一起来的小太监, 单独见了林公公。 没多久,林公公带着人回去了。 谭月这时才知道,老胡早已将十二密卫安排在了她身边,除了十个隐起来的,还有两位就是明月与雨烟,她那时还觉得奇 怪,老胡是从何处寻的功夫这么高的人来给她当侍女。 林公公走时交给她一个玉哨,这就是将来号令十二密卫的东西。谭月将玉哨吊了根红绳挂在脖子上。 一天上午,楚寻前脚刚走,王裳后脚就到宫里来看她了,对方一见她,立马就跪了下去,哭得肝肠寸断,这时她才知道,楚寻 说的岳家赦免,赦免的只是老弱妇孺,岳冰与岳忠,还有家中十二岁以上的男子,都没在赦免名单里面,楚寻又一次骗了她。 “我知道这事不该来找你,你已经尽力了,但我真不知道还能找谁,今天他们就要上断头台了,我被家人一直关着,若不是我 娘心痛我,我还逃不出来。阿离,你再想想办法,救救岳冰好吗?” 谭月不由得脸色苍白,怒目横眉地看向身边的明月与雨烟。二人赶紧跪了下来,道:“主子,你现在不能激动,不能受刺 激,我们也没办法,在你与岳家之间,我们选择保护你。这是我们的责任,主子若要责罚,我们甘愿领罚。” “很好,我现在是命令不了你们了是吗?” “主子若要我们的命,我们不说二话。” 谭月气得发抖,转身往外走去,被二人拦住:“主子,你注意身体!” “让开,再不让开,我真会杀人。” “你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南宫怒急反笑,道:“好哇,连你们都要背叛我,我不杀你们,今日你们若不让我出宫,我就死在这里。”说完从长袖中拿出 一柄短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众人吓了一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得乖乖让开了一条路来,谭月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在宫里飞奔了起来。宫里的太 监宫女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侍卫们更是不知所措。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一出宫门,谭月四下一看,也不知道宫门口是哪位武将的马栓在了边上, 她解下缰绳便跳了上去。 消息传到行政殿里,楚帝气得脸都白了,这谭月真是不让人省心,又跑出宫去了。 等她赶到时, 菜市场早已血流成河,尸体都已经被人拉走清理掉了。谭月跳下马来,一个人跪在血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谭月病了,病得很重,太医来了一拔又一拔,就是高烧不退, 昏迷不醒,一直说着胡话, 楚寻几天几夜没合眼,一直守在她 身边。发红的双眼满是杀气,他想杀了王裳,若不是她偷偷跑进宫去,谭月就不会知道这事,也就不会像今日这样心如死灰。 可是王裳没有旨意是不能进宫的,他早已下过令的,那是谁带她进宫的? 剑影轻轻走进房来,见自家主子还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地看着床上的人,不由得有些心酸。他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还从没见他 如此在乎一个人。 楚寻将谭月的手放进被子里,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后者回过神来,道:“王姑娘是侧妃娘娘带进宫的!” 楚寻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果然是她,这个女人现在是越来越不安分了。站起身往外走去,剑影赶紧挡了过来,道:“主子, 你不能冲动,瞿侧妃背后可是整个瞿家。” 楚寻睁着红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用力将他一把推开,匆匆朝着瞿无双的院子来了。 远远就听到了一阵欢快的笑声,似乎是自己妹妹的声音。 楚寻走进去后,里面的笑声停止了。瞿无双与五公主吃惊地看着来人。 楚寻看着五公主,冷冷地说道:“回自己府里去,以后没事别老往太子府跑。” 五公主吓了一跳,她还从没见过自己哥哥生这么大气,一时间吓傻在了原地,还是贴身丫环向前将她带走了。 瞿无双起身走了来来,轻声道:“出什么事了,惹得你生这么大气。” 后者看向她,道:“王裳是你带进宫的?” 瞿无双愣了一下,脸色一白,道:“是她苦苦求着妾身,妾身也是不忍心。” 楚寻忍住一掌拍死她的冲动,冷笑了笑, 道:“我怎不知你何时变得这么热心了?” 瞿无双吓得跪了下来, 道:“她只求着妾身带她进宫, 也没说去做什么,若是知道她会去找太子妃,就是借妾身一个胆,妾身 也是不敢的。” 楚寻戾气瞬间就升了起来,弯下腰来将瞿无双掐在了手里,道:“你真当以为我楚寻这么好骗么?” 瞿无双惊恐地看着楚寻,她向来知道楚寻性子冷,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十分温文尔雅的,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恐怖,在这一刻 她才知道,对方远远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样子。今日自己若不自救,他是绝不会手软的。 “殿下,妾身也是被人利用的!”瞿无双吃力地说道。 楚寻看了看她,确认对方没在说谎,这才放开了手。瞿无双倒在地方,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断咳嗽。 “说清楚点!” 瞿无双赶紧说道:“那天一大早,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若想让太子妃与太子离心,便将王裳带进宫去,后面的一切都会如妾 身意。” 说完小心地看了看楚寻,悲哀说道:“妾身也是被忌妒冲昏了头脑,殿下住在宫里一直陪着她,几个月都不来瞧妾身一眼,要 知道妾身也是你身边的女人,要说认识时间,妾身比她久,也比她先进门,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殿下的心。凭什么她比妾身先怀上 殿下的孩子,妾身不甘心。” 楚寻修长的手指握在茶杯上,茶杯应声而碎。瞿无双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这力道用在自己身上,自己小命早没了。 楚寻站起身来,看着瞿无双道:“若是下次再不安份,本宫绝不留情。”说完便匆匆走了。 瞿无双瘫坐在地方,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都没有颜色。贴身丫环赶紧走了进来,将她扶了起来。 “娘娘早知有今日,又为何还要带王姑娘进宫。”书儿轻声道。 后者看了看她,苦笑了一下,道:“你不知道女人的忌妒心有多可怕么,就算是斗得两败俱伤,也是值得的。我倒要看看,她 谭月的命有多硬,受这么大刺激还能否活下来。就算是得幸活了下来,她孩子定是也保不住了。” “可是娘娘您以后怎么办,这次可是得罪了太子殿下。” 瞿无双的眼睛有些疯狂地闪着复杂的光,冷笑道:“我不好过,凭什么要让他与谭月好过,经过这事后,谭月是不可能再 原谅他了。我得今日之果,也不算亏。” 七天后,谭月醒了,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木讷,不再爱说话,似乎已经生无可恋,楚寻与她说话,她也像是没听见一般。一点 反应都没有。 身边的侍女除了明月雨烟,秋月绿茵外,楚寻又给她加了不少人,只要她一动身,那便是浩浩荡荡的侍女跟着,毕竟她的身子 越来越重了,生怕她出一点意外。 亭里的瞿无双一见花园里散步的谭月,气得摔破了手中的茶杯:这谭月还真是命大,这么折腾竟然还能醒过来,你说活着 也就罢了,还挺着个大肚子在她面前晃。 这天谭月难得带着人出了宫,此时已经入冬了,天气俞加寒冷。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岳府大门口。此时的岳府早是时过境 迁,萧条得让人心酸,这可是曾经的战神府邸。 谭月抬头看了半晌,还是没有走进去,她没有勇气走进去,这府里的人,因为她,死的死,流放得流放,剩下的也是老的 老,弱的弱。 终于,数天积累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掉了下来。 四位贴身丫环倒松了一口气,这时的主子,才是个活着的人。 从另一边缓缓走来一个着素衣的女子,她见到谭月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半晌,王裳向着她走了过来,冲她福了一福,道:“公主身子好点了么?” 谭月愣了愣,王裳不再叫她阿离了,看来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疏远了。她应该也是恨自己没能救下岳冰吧! 后者抬了抬手,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 王裳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道:“我以为你会恨我,是我害得你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 谭月淡笑了一下,道:“我从没恨过你,只觉得对不住你,是我没能保护好岳冰哥哥,是我太相信别人了。” “这跟你没关系,这是他的命。”王裳紧紧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今后有什么打算?”谭月红着眼睛,轻声问道。 后者淡笑了一下,道:“我已经从王家出来了,以后王家与我再无关系,今日来看看岳夫人,我就会离开京城,到静音寺出家 了。” “真要这么做吗?”谭月不由得心中一痛。 王裳点了点头,苦笑道:“王家已经为我办了丧事,在世人眼中,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除了那地方,我想不到自己还能去哪! 你要不要随我进去看看岳夫人?” 谭月摇了摇头,道:“我没脸见她!” “岳夫人没有怪你,这些天还一直念叨你是否安康。” “我不去了,你先进去吧,不要跟婶娘说你见过我!”谭月松开对方的手,有些落荒而逃。 谭月没有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去了宫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除了了天心宫,哪都不想去。 当晚楚寻回来后听说谭月住进宫去了,便也进宫了。 谭月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奶娘与产婆宫里也早就备好了,说实在话,皇后对谭月不怎么样,但对她肚子里自己的孙 子,那是着急着,生怕出一点意外。 年关看着就要来了,这天下起了初雪,这年的雪下得特别晚些。皇后正坐宫里打盹,突然身边的嬷嬷来报,说是天心宫的那位 怕是要生了。她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睡意一下就没了,匆匆带着人往天心宫奔。 屋里已经传来了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皇后坐在正堂上,静静地数着自己手中的佛珠。 太子接到消息时,正在与楚帝议事。 楚帝抬手挥退前来禀报的太监,看着楚寻,道:“是你该做决定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去母留子,是最合适的时候。” 楚寻不由得脸色苍白。 楚帝见他不说话,又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谭月必须死。” 殿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显然有人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楚寻借机往外奔去,他不想这母子有任何事,自己若是连自己的妻 子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还怎么君临天下。 一个小太监匆匆往内院奔去,在一个转角处遇到了林公公,赶紧将这事告诉了林公公。 对方脸色一白,这楚家人真是太卑鄙了,公主已是他们家的媳妇了,竟然还想着赶尽杀绝。 “去,赶紧出动我们自己的人进产房,谁要敢在这时对公主不利,格杀勿论。” “喏!”小太监匆匆忙忙离开了。 楚寻匆匆走进了大殿,见上位的母亲,不由得一愣,道:“母后,里面怎么样了?” 皇后手中都在冒汗,道:“进去都几个时辰了,孩子还没生下来。” 楚寻不由得心中一紧,转身就要往产房去。 皇后一见赶紧将他拦下,道:“你不能去。” 楚寻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道:“母后,你不会是在产房里动了手脚吧?” 皇后愣了一愣,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了一下道:“你还真会高看你的母亲,在你眼里,你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楚寻终于算是放下了心来,只要自己母亲不动手脚,其他的都是自己安排的人,这母子就不会有事。 皇后看了看他,道:“产房向来是男人的大忌,母后不让你进去是为你好,这母子二人,母后不会动。” “多谢母后!” 皇后看了看他,所谓知子莫若母,自己儿子心中想什么,她岂会不知。虽说她不喜欢谭月,但自己儿子喜欢,她只能爱屋及 乌。 又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突然传来了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直把这个死沉的世界瞬间哭活了一般。 “生了生了!”里面传来了一阵欢快的叫声。 皇后立马站了起来,高兴地看着太子,道:“终于生了。” 二人坐立不安地等着里面的报喜,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产婆走了出来,跪地行礼:“恭喜娘娘,恭喜殿下,太子妃生了个 小皇孙。” 二人相视一眼,满脸喜色。 “太子妃如何了?”楚寻急急问道。 “娘娘许是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楚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皇后笑道:“你不用担心,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当年我生下你时,也是这样。” 没多久,里面包好襁褓的小皇孙被抱了出来,楚寻一见,不由得惊了一下,他与谭月的相貌可都是没得挑的,为何生出的孩 子这么难看,皱巴巴的。 皇后却十分欢喜地抱着自己的孙子,像是捡了个宝,笑道:“祖母的小宝贝长得可真好看,跟你父亲小时候一个样子。” 楚寻有些无语地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难不成自己小时候也这个样? 皇后见太子有些吃惊,不由得笑道:“刚出生的孩子都这个样子,等长个几天,你就知道母后说得没错了,这孩子集了你与阿 离的优点,将来定会比你还好看。抱抱吧!”说完把孩子小心地放在他手中。 楚寻瞬间如临大敌一般动都不敢动地张着双手抱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与谭月的孩子,怎会不激动。 婴儿似乎有点饿了,开始大哭了起来,楚寻更是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皇后再次笑了,道:“他这是饿了,先让奶娘抱 过去吧!”说完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楚寻转头向产房看去,他想去见见谭月,确认她是否安好才能安心。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自谭月生下孩子以后,楚寻只要得空,就会陪着二人。这天,他又看着摇篮里的婴儿满脸的笑意,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母后说 得一点没错,刚满月的孩子当真是美得没话说,那皮肤像是剥了皮的鸡蛋, 吹弹可破,躺在那摇篮里就像是一块白玉,美得让他爱 不释手。 谭月坐在床上看书,眼睛的斜光却是看向那父子二人的。孩子刚出生三天,楚寻便为他起名为楚千夜,上了楚家族谱。皇家 子孙,一般没过周岁, 是不得入族谱的。 孩子满百日这天,宫里举办了特大的宴会。五品以上的大臣都携带着家眷入了宫。而身为太子妃的谭月却没当场,在场的众 人都心知肚明,恐怕这太子妃要凶多吉少了。 谭月早已猜到了,早些天林公公来见她时欲言又止。最后问他,才知道当时楚帝是让太子在她生产时动手的,楚寻一直没对 她下手,可是在选合适的机会? 现在小皇孙也满百日了,楚家人是不可能再留她了。只是前来送她上路的,会是谁。 楚寻处理完公务赶到清风楼赴宴,皇后怀里的孩子一直在哭,他四下寻着谭月的身影,突然心头闪过一道不好,转身朝着天 心宫去了。 谭月立在水潭边上,静静地看着水面,楚帝打得一手好算盘,要杀她自己不沾手,也不让太子来,而让瞿无双来。他是怕以 后楚千夜知道是自己的祖父与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 会恨他们吧! 瞿无双端着毒酒立在她边上,道:“太子妃还是紧点把酒喝了吧,妾身也好回去复命。” 谭月脸色苍白,轻声道:“是楚寻让你来的?” 瞿无双冷笑了一下:“是谁重要吗?你不要恨殿下,他也是逼不得已,你早该死了,让你多活了几个月,你该知足的。”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你说你死了,我有什么好处?不过你放心,你的儿子,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的。” 风吹得谭月身上的披风呼呼作响,她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与楚寻结为夫妻一年多,自始自终,自己都没 能看懂他。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呵,可以在自己儿子刚满百日时就杀了自己的妻子。就算是再不喜欢她,念在夫妻一场, 也不该要她 的命才是。 当初林公公跟她说太子要杀她时,自己还不相信,见楚寻一直没动手她竟然还会心存欢喜, 让她以为至少他对自己还是有情份 在的。可惜终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瞿无双见她没有饮酒的意思,不由得有点急了,立在这个鬼地方她全身都不舒服,而且这地方似乎比其它地方更冷些。 “太子妃是自己来,还是妾身让人帮你?” 谭月睁开眼睛,她与楚寻的缘份终于算是到头了,自此以后,自己不会再对他留有半点情份。楚家不是想要她死了才安心 吗?那自己就让他们如意好了。 她回过头冲瞿无双诡异地笑了笑,道:“我诅咒你这一生,永远都不能如意。”说完手撑在围栏上纵身向着水潭跳了下去,水 溅得老高,把周边的人身上的衣裳都溅湿了。 瞿无双呆呆地立在原地,她根本就没想到,谭月会自己跳下水去,这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晚,前几天都还下了场雪,这么冷的 天,谭月就算不溺死也会冻死。 “主子,咱们赶紧走吧,若是太子殿下来了,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书儿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道。 瞿无双愣了片刻,赶紧带着人匆匆离开了,嘴上却说:“怕什么,这事是陛下吩咐的,太子就算再喜欢谭月,也不可能与自 己父皇为敌。” 楚寻冲进天心宫,看着倒了一地的侍女,与谭月贴身的四个丫头,瞬间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剑影走过去将明月摇醒。 对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道:“怎么了?” 楚寻怒吼一声:“太子妃哪去了?” 这一吼惊掉了明月半条命,这时才发现谭月不见了。赶紧叫醒了在场的人,大家纷纷到处找寻都没找到,楚寻疯了似的往卧 龙殿奔去。楚帝因为最近身体不好的原因,所也宴会也早早结束了,在楚寻现在看来,这个宴会就是故意拖着他的借口。好让他们 有时间对付谭月。 床上的楚帝看着飞奔而来的太子皱了皱眉,他的太子从没如此失态过。竟然门都不敲,直接闯了进来。 楚帝挥手让在场的人都出去,对太子的到来,他一点都不意外。 “阿离在哪?” 楚帝眼睛都没抬,淡淡说道:“自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楚寻瞬间觉得全身无力,他悲哀地看着楚帝,道:“为什么儿臣喜欢的东西,你就一定要毁掉,阿离她是前朝公主没错,但她 已经是儿臣的妻子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她只是一个女子,能翻起多大风浪?” “放肆,有你这样忤逆孤的吗?”楚帝怒目横眉地瞪着他道。 “自小到大,儿臣从没忤逆过您,但阿离是儿臣真心喜欢的,没有她,儿臣觉得这世界都没了颜色,父皇为何要这么残忍。” 楚帝愣了一愣,看着悲痛欲绝的太子,轻叹了一口气,道:“有件事是该让你知道了。” 楚寻不解地看着对方,皇帝缓缓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年谭月出生那天,观星阁的阁主,从城楼跳下身亡一事?” 见对方不解,他又道:“这事跟谭月有关,当年贵妃怀着谭月时,南帝让观星阁主给断过命,给出的结论是她若能平安渡 过十三岁生辰,必会贵不可言。南帝一直以为她是个男孩,不曾想是个女孩,气不过,这才将观星阁主逼死。谭月十三岁时,果 然有一劫,然而她却活过来了,你难道没发现这死后重生的谭月有什么不样么,她有着男儿都没有的气魄,有着长远的眼光,各 种事情应付自如,运筹帷幄。在你大婚前,孤让现任观星阁主悄悄给她看过,不曾想对方眼睛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瞎了。所以无论南 宫离是否天命之人,都不可留。” “就为了一个巧合,就让阿离陪上性命,在父皇眼中,阿离就这般不值么?” “不错,在江山面前,谁都不重要。” 楚寻苦笑了一下,道:“可楚家的江山,就是从南宫家来的!” 楚帝瞬间愣住了,楚寻没再说话缓缓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自己问不出谭月的所在,父皇不会告诉他。 楚寻刚走出大殿,剑影就匆匆迎了过来,道:“太子妃跳进了天心宫后院的水潭,属下派人捞了一个多时辰了,依然没有结 果。” 楚寻匆匆忙忙往天心宫赶去,水潭已经被搅了个翻天覆地,依然没有找到谭月。楚寻不想放弃,他开始让水性好的潜到水底 去找,依然没有结果,下去的众人说这水不知道有多深,根本就无法潜到底。 楚寻一听,就要自己跳下去,剑影一把拉住他,道:“主子不可,太子妃出事了,你要再出点什么事,小皇孙可怎么办?” 楚寻猛然回过神来,是啊,一个人掉进去这么久了,是不可能再活着。只是他不甘心罢了。 楚寻瞬间像失了主心骨一般,晕了过去… 太子大病,月余没有下床,一直养在天心宫中,待病好后,便从凤宫接走了自己的儿子回了太子府,父子俩相依为命。 打那以后,太子楚寻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凉意,像是要把人冻死一般。他把自己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任何人都碰不得,尤其 是楚帝。进宫上朝,就把儿子带到皇后的凤宫,下朝后再自己接回来。 楚帝是想见见自己孙子都不行,楚寻防他就像是防贼一样。 苦不堪言的还有一个瞿无双,自从知道谭月是她亲手送去黄泉的后,太子就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留下她的命无非就因为她 背后有整个瞿家,或许对方就是在折磨她。 楚寻在自己与瞿无双的院子中间砌了一道墙,有一天小皇孙不知怎的就跑到了她院子去了,她便随手给了小皇孙一块糕点,楚 寻竟然请来了整个太医院的人为小皇孙诊脉。 谭月身边的明月与雨烟,在谭月走后没多久,就向楚寻辞行了,说她们本是江湖中人,受恩于公主,公主不在了,自是要 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楚寻没拒绝,放她们走了。现在府里照顾小皇孙的就是自小照顾谭月的吴氏,还有秋月与绿茵。 得意楼突然来了一个裹着雪白斗蓬的人,她看起来身轻如燕,进入得意楼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姬无忧的琴声在对方到来时停了下来,来人立在他面前,道:“你曾经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 “好,他日大业得成,便如你所愿。” 姬无忧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等了这么久,终于算是等到了。 三年后,楚寻大权独揽,楚飞成了一个摆设。楚千夜早已会跑会跳了,每每看到他的脸,楚寻便会想到谭月,他儿子的双眼 与谭月长得太像了。那双眼睛美得像会说话一样。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很是后悔,当年若是他早些掌权,谭月又怎么会枉死。 楚千夜真如皇后所说,越长越好看,像一块行走的白玉,走到哪都会惹来一群人关注,楚帝曾远远看过一眼,便处心积虑想要 抱抱自己的孙子,可是总不得机会。 今日终于得了空,便乐颤颤地带着太监到凤宫来了。 楚寻处理完政务到凤宫去接儿子,却没接到,他瞬间就紧张了起来。皇后身边的老嬷嬷笑道:“陛下来了,正带着小皇孙玩 呢!” 后者一听,疯了一般往后院奔去,后院传来了欢愉的笑声,楚寻一瞧,只见平日不拘言笑的父亲,竟然将自己的孙子放到脖子 上骑着,四下抓蝴蝶,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在那一刻,他心中五味俱全,却不知是何滋味。 自从楚飞接替南帝坐上皇位后,楚氏一脉就鲜少有新的生命降生,而原先几个皇子生下的小皇孙,也不明原因地夭折了,这座 皇城就像是受了咒诅一般。 楚寻没有去打扰那祖孙二人,而是转身去了天心宫。 天心宫的繁华随着它的主人陨落而失去的往年的光彩,他眼前浮过当年谭月蒙着眼睛一把抱过他的情形。他与谭月只做了 一年多的夫妻,他从没对她说过半句情话,不是他性子冷不想说,而是不敢说,谭月是被逼着嫁给他的,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 情。 谭月寝殿的案台上,摆放着她平时爱看的书。他随手翻开来,却看到了里面一张画,画上的人是他。蓦然回首,他才发现, 自己真正错过了,若是当时他能多陪陪对方说说心里话,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成亲一年多,他只要有时间就会陪在她身边,却从不问她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她担心的是什么,或许自己太过自作主张,总以 为守着她就是最好的,忘了最基本的交流。 天楚十二年夏,边境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请求添兵,原因便是流放城与宣州城突然杀出大批兵士,足有几十万,个个如狼似 虎,几天内便同时占了周边国的几十个城,还一举拿下了南越国,成了当下不容小觑的国家。 这时的楚飞有些着急了,这些年一直休养生息,国力日渐强大,但却没了带兵的帅才。岳家成年男丁已经死绝了,眼下能当大 任的,也就岳阳当年的副帅郭民安。只是对方对朝堂处置岳家颇有微辞,当年处置岳家时怕他带兵造反,便找了个借口收了他的兵权。眼下要他出山,怕是有点难。 最后太子出马,才请得郭老将军出山,楚飞还是有点不放心,便又任自己的六皇子为监军,一起赶往了边境。 说也奇怪,那流放城出来的兵,并没有攻打天楚,而是向着北冥打了过去,仅一年时间,北冥便丢了半壁江山。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楚帝听后背后冒了一身冷汗,天楚与北冥向来有战争,每次都是两败俱伤,这新冒出来的国家却接连占了他半壁江山,可见实 力已是天楚都及不上的了,对方何时会转过头来对付天楚? 朝会上正在讨论这事,突然皇宫的钟敲响了, 这个钟是设在皇城外的一个大钟,用来通报他国传来的通国文书用的。 楚帝打开一看,这是一道新帝登基的文书,是向各国通传新起之国的国君谭月已于南越皇宫登基称帝一事。 谭月,楚飞一看到这三个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谭月不是死了么, 怎么会跑到流放城去, 还登基称帝了。 下面的人不知所措地看着上面的楚帝,他脸色苍白如纸。 “不可能,这一定是弄错了!”楚飞有些失态地说道,下边立着的太子赶紧走上前来,拿过楚帝手中的文书看了一眼,脸上的 表情丰富多变,一会惊,一会喜。 “真是她吗?”楚飞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楚寻点了点头,道:“是她没错,这上面写得很清楚,南国遗孤谭月,于南越皇城登基称帝,尊国号为天,定为天国。” 下面一片喧哗,议论纷纷,这谭月做了天下人都不能容忍之事,一个女人竟然登基称帝了。问题她还是天楚家的媳妇,只是 早几年便已经入了楚家太庙, 当年谭月去世具体的事大家都不知道,但也心知肚明。但她怎么突然又活过来了,而且看这架势, 是要报仇来了。 众官员开始主战,毕竟谭月若是打到天楚来了,大家都活不了,因为当年逼死她时,众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出面进 言帮她一下。南明帝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主,想来他的女儿,也不会是个善茬。 谭月坐在案台上看着一副地图发呆,老胡与各将领坐在下面,她现在可谓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眼下就是计划着如何以最 少的损失拿下北冥。 “主公得尽快拿主意了,虽说天国现在兵强,却少有战马,现在的这些战马, 都不是太得力, 但若是让北冥回过神来,与其他 几国联盟,咱们要吞下它,就得费不少劲了。”老胡说道。 谭月转向其中一位彪形大汉,道:“北冥将军,你曾是北冥人,可知道有什么近道可通过北冥直到辽野么?” “回主公,确实有一条,但极不好走,多是山路,无法大量人员通过。” “若让你带领五万人通过北冥到达北冥,需要多长时间?” 对方一愣,道:“五万人太过招眼,若是要平安到达辽野,怕是不易。” “若是朕在前面用兵将北冥军队的引过来,你们白日休息,夜晚赶路,需要多久到达辽野?” “一月后,便可到达辽野。” 其中一位将军看了他一眼,道:“北冥将军这话怕是不妥吧,本将乃月国人,深知从此地到达北冥最少得一个月,还得赶紧, 北冥将军却说一月便可到,而且是夜路,也这太过狂傲了吧!” 北冥闲看了看月萧,再转向谭月,道:“臣可立军令状!” 谭月抬了抬手,道:“无需,朕给你一个半月,你到后从我们的人手里接过马匹,赶往北冥边境,八月十五那天,我们两边 共同发动总功。前后夹击将北冥一举拿下。具体战况就由各位将军与军师决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朕只要结果,就是以最少 的损失,取得最大的结果。” “喏!” 谭月抬手示意众人坐下,然后起身走了。 回到宫里已是夜幕,案台边坐着的男人听到脚步声淡淡一笑,这熟悉的脚步声纵使他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谭月走到姬无忧身边坐了下来,对方自然地张开手臂将她搂在怀里,道:“今日怎回来晚些?” 谭月半个身子往他身上倒去,道:“这不要正式攻打北冥了么!心里却还是有点慌。” 姬无忧抬手轻轻抚过她紧皱的眉头,道:“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谭月没说话,姬无忧除了给她提供资金与粮草外,从不过问她政务上的事,她知道对方在回避什么,定是怕她多心。 当年她带着他到宣城来时,处处防着他。对方那么聪明,又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再没干涉过她的决定。几年时间相处 下来,她宁可相信对方对她是真心的。 姬无忧的商业遍布天下各国,所以谭月用兵,几乎不会出现粮草不足的隐患,在她决定要攻下那座城池前,姬无忧就已经为 她准备好了粮草。而且这天国的士兵,不止有月银,牺牲了的话,家人还可领到朝廷给的抚恤,在这战乱的年代,天国就好比一道 光,世人心中向往的希望。 王裳听到谭月在南越登基的消息时,她正在路边化缘,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感谢上苍,她还活着。 这些年她虽说已经出家,但却一直很自责,当年若不是她去求她,公主就不会顶撞楚帝,也就不会落个突然薨世的下场。今日 知道她还活着时,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大哭一场了。 谭月是她的劫,当年若不是她带着自己去见了岳冰,或许她的一生不是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但她却从未后悔过,岳冰是她这 一生唯一的执着,有了这份执着,才觉得没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天国二年八月十五,北冥进行了最后的反抗,战火足足燃了三个多月,终于在年关就要到来时,北冥彻底亡了,历时两年多的 战乱暂时结束了,天国成了当今天下最大的国家。 楚帝接到边关传来的奏折时,惊得从龙床上掉了下来。他对谭月做过什么事对方定是清楚明白的,以南帝那性子来算,南宫 离定是不会放过天楚的,毕竟这天楚江山本就是她南宫家的。 比天楚国还急的,还有一国,就是乌蛮。眼见天国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你说他能不急么。 当初四家大国共分天下,可随着天国的飞速升起,已经打破了这个规则,瞧着天国女帝的架势,大有一统天下意思。而天国现 在的实力,是他们任何一家都无法与之抗衡的。只有联盟方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乌蛮的使臣一月后就到了天楚,还有一拔去了雪国。天国虽然强大,但若是他们三国联盟的话,天国就在他们三家的包围 圈内了,三家共同发力,天国就算是再强大,也不能敌他三国之力。 天还未亮,楚帝便急急召来了太子,楚寻当初迟迟没有定下心来,原因很简单,那是他还不知道南越的女帝到底是不是南宫 离,现在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确定无疑,那个女帝就是他的妻子谭月,他已经让她死过一次了,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 她有事。 楚帝自是已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谭月早已不是以前的南公主,她现在是天国的国主,以她的手段 来看,他日攻进了天楚,我楚家她必然是一人都不会给留下,你是天楚未来的国君,万不可妇人之仁,你若是当初听孤的话,将她 除了,又何来今日之患。” 楚寻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道:“儿臣没有下手,父亲不是亲自让人动手了么,若是当年父亲没有指使人去害她,她又 怎会为了自保而成为一国国君?” 楚帝愣了一愣,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在怪我当年命人杀了她?你难道没看出来,有没有当年之事,她照样会登基称帝, 你以为她是离开的这几年养的兵?她会有那么强大的军队,定是很早前就已经在筹谋了,我的傻儿子。” “就算她早就筹谋也是为了自保,我已经让她从我眼皮底下死过一回了,不会再让这事发生第二回,父皇也说了,天楚将来是 要到儿臣手上的,儿臣不会出兵攻打天国,更不会与他国联盟。所以父皇,这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儿臣自会处理,听说你近来龙体 不适,便留在殿中休养吧!”说完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帝气得脸都白了,他怎么就生下了这么一个情种,作为天楚的太子,是万不可心软的。可是现在的他,早已被自己儿子架空 了,除了那龙椅上还坐着他外,他已经再没任何东西可证明他还是天楚的主人。 大年初五刚过,天国便飞速朝着乌蛮打了过去。看来乌蛮想与其他国联盟之事,天国早已想到,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攻打乌蛮。 谭月确实是几天没睡,若是这三国联盟,就形成了对她天国的包围,纵使她再兵强马壮也不可以全身而退。所以她让众将整 顿了一下军队,一开年就对乌蛮开战了。 消息传到天楚时,乌蛮已是丢近十城。天国自攻下北冥后,军队愈发壮大了,辽野的战马源源不断,她的骑兵迅速括到了二十 万之众。 天国军队军纪严明,进城的队伍不可扰民,不可烧杀抢,所有的天国土地,都不再是贵族手中的东西了,它平分给了百姓。对 于这乱世来说,她就是一个上天派下来的神,世人开始接受了女子当政的事实。 攻到乌蛮的平湖城时,大军停止不前了,因为平湖城是乌蛮最易守难攻的城池。一路打来,谭月都是亲征。她的营帐都是随 军走的,老胡作为天国的帝师留在了京都,谭月手下的文才武将很多,而她也是知人善用,所以她也没有后顾之忧。原本她是想 让姬无忧留在京城,可对方不同意,说是担心她的安危,但谭月明白,担心她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为了避嫌。这些年来,姬无忧 对她的朝政没有丝毫的染指。 只是她一直想要告诉对方,这些年相处下来,她已经不怀疑他了。 大元帅莫林原是雪国武将出身,因家族战功再盖主之事受了牵连被流放到流放城,他的作战方案连老胡都啧啧称赞,莫林年过 六十,家中儿女都因那场灾祸离世了,当初谭月请他出山时,他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有生之年打到雪国时,雪国皇族交由他处 置,谭月答应了。因为看到他便会想到已故的岳阳,所以对他很是信任。 其次便是北冥将军,与月将军,他们都是流放城出来的。都是武将出身,打起仗来毫不含糊。 还有派往驻守雪国边境的胡安,驻守天楚边境的胡平,他们是老胡的儿子,谋略作战自然不差。谭月分了近半的兵国去守这 两地,又急着攻下乌蛮其实还有一个担忧,便是担心雪国与天楚突然向她发难,若真这样,她就是后背受敌。好在这两地并没有接 到异常的信息。 大军在离平湖城不远的地方驻扎了下来,第二日一大早,敌军竟然派来了信使,还指名要见谭月,众将大怒,若非两军交战 不斩来使,早就将对方杀了。 却不想对方从背上拿出一物,道:“这是我们将军让在下交给天国陛下的东西,说是陛下见了,自然能明白一切。” 莫元帅看了看对方手上的马鞭,将信将疑。但最后还是让人送去给了谭月看,谭月一见,瞬间泪目,这马鞭她太熟悉了,这是当年她骑惯了岳冰的乌风后特意配的马鞭,后来岳冰去战场了,她便将这马鞭送给了他。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岳冰。只是时隔 多年,这马鞭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小兵手里。 “来人在哪?”她激动地问道。 “回陛下,在元帅帐中。” 谭月几乎是飞奔着出去的,还没进帐,便看到了帐外的乌风,没错,这就是当年岳冰的战马,她骑过,自是熟悉的。 抬起颤抖的手抚过乌风的头,那马与她熟悉,竟然拿头蹭她。不会错了,这就是岳冰的战马。 众人见她进来,赶紧纷纷跪下行礼。 来使也赶紧跪了下来,道:“陛下果然天人之姿。” 谭月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她打量了对方半晌都不记得自己在哪见过他,来使见她疑惑,便道:“陛下没见过小人,但 小人却知道陛下,小人是将军的副将,偶有一次见将军在画画,便看了一眼,那画中之人就是陛下您。” “你家将军可姓岳”谭月激动地说道。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正是!” 谭月的心不由得狂跳了起来,是岳冰哥哥,他还活着,可是当年他不是随着岳府十二岁以上的男丁被处斩了么。怎么会出现 在乌蛮的平湖城,还成了乌蛮的将军。 谭月正了正色,道:“他为何没来?” 来使道:“将军已将城门打开,正在城门口恭迎陛下大军!” 谭月没再说话, 她抬了抬手,转身走出了大帐,莫元帅一见,便知道了她的意思,赶紧招呼皇帝的护卫队跟上,随后吩咐大 军开拔。 岳冰与几个副将立在城门口,远远看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往这边来了, 当中便有一道明黄的身影。而那人骑着的,正是他的乌 风。 “将军,你果然没有吹牛,你与天国女帝还真认识。这老木才去多久,人就真来了。”身边一个副将模样的人轻声说道。 岳冰没说话,他含笑地看着远远而来的队伍,当初谭月冲他吼过: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时,他就知道,对方必然不是池中之 物。只是没想到,她成长的如此之快,若是父亲还在世,看到他一直担心的少主有这番作为,定会含笑九泉。 只是自己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定是吃了不少苦,否则怎么会成就这么一位天下人人惧怕,却又盼着她打来的女帝。 谭月远远地就认出了岳冰,这身影纵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记得异样清晰。谭月停了下来,她跳下马来, 抬手阻止大军 前进,缓缓地朝着前方走了过去,岳冰也缓缓朝着她走了过来。 看到活生生的岳冰,她终于把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含在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后者抬手抚过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都当皇帝的人了,不能再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谭月破啼为笑,岳冰的死而复生是她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件事,这些年,每每闭上眼睛,她就会怪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早些将岳 冰救下,经常梦回时,便会看到当初菜市口那血流成河的场面。 双方的队伍看着中间的二人,离得远也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没有二人的吩咐也都不敢动。 岳冰这边原先发话的那位副将,侧过头轻声问着身边的同伴,道:“瞧这架势,将军与这女帝可不是单纯的认识这么简单, 我 怎么觉得这二人如此般配呢?” 后者瞪了他一眼, 道:“闭上你的嘴吧, 这话让将军听到了,非拔了你的皮不可。再说了,你没看到那队伍中的白衣男子,听 说那人是女帝未来的帝后,一直随在女帝身边,吃住都是一起的,你难不成想让我们将军跟别人抢女人?” “这有什么不可么,将军又不比那人差,再说了,他未必抢得过我们将军。” 后者似乎被他说动了,单手支着下巴,道:“也对!” 姬无忧看着中间的二人,又是一阵心虚,谭月是他的女人,跟别人呆太久他心里不舒服,这次随军也是这个心理,不止是担 心她的安危,还有一点就是不想让其他男人占了她的心。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地位越高他就越担心,自己的身份在那摆着,一是艺子,二是商人,都是天下最卑微的身份,平生 生地让他生出了配不上她的感觉。 姬无忧跳下马朝着二人走了过来。岳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迎接众人入城。 谭月下令大军驻在了城外,自己则带着随身护卫与姬无忧进了城。月将军与岳冰的副将交接,将城中的守军换成了天国的, 城中的兵力也编入到了天国大军中。 莫元帅刚开始总是担心谭月的安危,毕竟他还从没见过那个城池不打就降了的,而且这平湖城本就易守难攻,但当他听说这 是岳阳的公子后,也就放心了,毕竟岳阳的名声,在这天下都是响当当的。而且当初岳阳护着陛下,这些年来,天国的臣子都知 道,陛下是一点都没忘。想来岳家的公子,定也是个忠勇的。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平湖城的事终于安定了,谭月也有时间与岳冰坐在一起聊天了。 “挺好的!只是想念京中的你们,却又不敢去看。” 谭月愣了一愣,其实她一直有个疑问,就是岳冰是怎么从楚家人手中逃脱的。岳冰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又道:“是太 子殿下!” 谭月执茶的手抖了一下,太子殿下,这几个字她早已埋在了心底,原以为就这样慢慢地忘了,可今日被岳冰一提,她才发 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他当年用死囚换了我,让我离开天楚,还跟我说,让我放心离开,从此便由他来守护你。我相信他,便走了。只是没想到, 后来听说你…,我很生气,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守护你一生平安,却让你…,我在平湖城训练自己的兵,想着有朝一日为你报仇,现 在想来,真是我误会他了,父亲说得对,他与楚帝不是同一路人。” 谭月没说话,她这些年一心扑在政事上,从不敢去想以前,更不敢去想楚寻,还有自己那出生没多久就没有娘亲的儿子。此 时想来,自己亏欠这父子二人的太多了,当初自己作死的闹,促使楚帝对楚寻心怀不满,众皇子对他的太子之位又是虎视眈眈。可 想而知楚寻当初是费了多大的心思才保下了岳冰,但他却从没对她说过一个字。 或许岳叔叔说得对,他与楚帝就不是一路人。 谭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误会了他这么多年,他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在这一刻她也决定了,只要天楚不主动攻打天国,她就不会对天楚下手,毕竟天楚皇室的小皇孙,是她的儿子。这些年她从没 派人去打探过自己儿子的消息,但在她心里,却是无时不刻不记挂着他的。 眼下他应该有七岁了吧!不知道长得像她,还是像楚寻,会不会偶尔也向人问起自己的娘亲。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她这么 一个娘亲吧,毕竟天楚皇室中的人,对她都是恨入骨髓的,说不定早让他认了别人当娘。 岳冰见她一脸哀伤,便道:“当初是怎么回事,怎么天楚皇室会宣布你身亡的消息?难道真是楚寻害得你?” 谭月淡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或许不是他!我现在身边已经有人了,所以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了。” 岳冰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你与楚寻,真没情份在了吗?”他欠楚寻一个人情,而且对方也不愧是个正人君子,所 以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希望二人在一起的。 后者侧过头来,含笑地看着他:“你们男人就是自私,自己拥有三妻四妾,却要求女人对你们从一而终,这是否也太不公平了 吧!我与无忧生死相依已经多年,我不想也不会抛下他。这些年多亏他在我身边照顾我,否则我不会如此顺利。至于楚寻,他与我 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再说,他当初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更难说了。” 岳冰哑口无言,毕竟对方现在身份大不如从前,她现在是一国之君,掌控的还是天下第一大国。这样尊贵的身份,确实是不可 能再为成楚寻后宫里的女人了。 二人就这样静坐了会,或许双方都知道,以前无忧无虑的时光都回不去了,他们早已卷进了这乱世当中。 谭月放下手的茶杯,道:“从明天开始,你便跟在莫元帅身边吧,他是一位可与岳叔叔并肩的英雄,好好学,将来我天国的 兵马都会交到你手中,天楚没落的岳家,我会再次让它繁荣起来。” 岳冰吃惊地看着她半响,最后轻笑了一下,谭月终究是谭月,无论她的地位多高,依旧是最初那个有情有义的人。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谭月起身,对方赶紧也跟着起身。 随着开门的声响,院中的姬无忧回过头来看着二人,冲她淡淡一笑,如同月光沐浴大地一般。 岳冰不由得愣了一愣,他一直没有仔细瞧她身边的男人,现下一看,当真是风华绝代,丝毫不比楚寻差。 谭月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岳冰,道:“不用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那道白影走去,拉起对方的手,便走了。 一回到房间里面,谭月便从长袖中拿出手帕沾了沾姬无忧额上的汗水,道:“这么热的天,不在房间里呆着,站到院子里去 做什么?” 对方淡笑了一下,没说话。 谭月不由得苦笑了笑,道:“他是岳叔叔的儿子,我一直把他当哥哥,你不用多心。况且…”她突然想到,自己有一件最重 要的事忘了跟岳冰提了。 “怎么了?”姬无忧给她倒了杯水,见她突然没有说话了,忍不住问道。 “我忘了跟他说王裳的事了!” 不曾想姬无忧听到王裳二字时,脸色瞬间一白,但若有所思的谭月却并未注意。 当晚平湖城里举行了接风宴,城里的百姓都欢天喜地地在城中放花灯祝福。姬无忧却没有出席,谭月很是好奇,往常这种宴 席,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的。 姬无忧静静地坐在案台边发呆,当年为了拆散谭月与楚寻,他做了一件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这事若是谭月知道了,定是 不会再原谅他的。无论如何,这事他都不会让她知道。 谭月因担心姬无忧,宴席上也早早离开了。 “陛下!” 院里传了来侍卫的声音,姬无忧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起身往床上躺去。 没多久,谭月便开门走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对方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抬手贴了贴他的额头,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姬无忧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只是有些乏的,不碍事。” “这么热的天,行军打仗也没办法,要不你还是回京吧!” 姬无忧本能地摇了摇头,坐起身来,道:“我真没事!” 谭月不由得笑了,将身子偎进他怀里,道:“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后者温柔地抱着她,抬手抚过她的秀发,半晌,才悠悠地轻声道:“我只是在担心,你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倘若有一天我 做错了什么事,你会不会怪我,不原谅我。” 谭月愣了一愣,她自是以为是当初十六郡的事,让姬无忧还心有余悸,毕竟那事对方也是为她好,而且当初若是没有姬无忧 帮她下决定,她根本就不能那么快在十六郡立威。所以现在想来,自己当时做的确实是太过了些。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答应你,等我们打下了雪国,咱们就成亲。到时,我会让天下人都看看,我的帝后是如何的风华绝 代。” “好!”姬无忧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这是这些年来,她给出的最让他开心的答案。自从跟着她来到宣州后,她便从没给过他 任何的承诺,登基后也没有提出大婚,他自是心里着急却又不想逼她,便一直等,今天她终于开口了,虽说打下雪国还得几年,但 终归可以看到光了。 第二天,大军便又向着乌蛮中部打了过去,有了平湖城的兵力,天国更是如虎添翼一般,所向披靡。 平湖城是第一个主动开门投降的城池,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后面没费多大劲,就快打到了乌蛮京都。后来谭月才知道, 一向民风彪汗的乌蛮是刚闹了一场饥荒,而天国的仁义早已传遍天下,故而百姓一边倒地倒向了天国,好几城都没打,百姓直接开 门相迎的。 乌蛮皇室接到天国就要打开京城的消息后,开始迁都南下,往天楚边境靠了过去。他这一招走得险,就是逼着天楚出手,毕竟 天国若是打到了天楚边境,天楚不会坐视不管的。 没多久,乌蛮皇城便换上了天国的标旗,成了天国的附属地。如此一来,天国已然是占了天下的近一半领土。没过多久,突然 有一个小国派出使臣带着降书前来归顺,自愿称臣,谭月拿起降书一看,觉得很是熟悉,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前来归顺的是星 国,也就是她父皇的淑妃的母国。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想来定是淑妃劝说了自家的弟弟,毕竟外人看来,以天国现在的情况,那些小国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胁。但是俗话说得好,蚂蚁多了大树都可以咬断。她虽说眼下着重攻打大国,这些小国迟早也是隐患,如今星国前来归顺,正好可让她恩威并施将小国收并过来。 她保留了星国皇室对星国的管辖权力,依然以王权待之,除了让兵权上交外,并没有做其它的事。而且还将大国的纺织,种植 业都传给了星国。 星国国主星月,捧谭月之命招降各小国。众国王室一见北冥与乌蛮都被灭了,自然不会对自己国家再抱什么希望,纷纷交出兵权,降了。 乌蛮皇室原指望天楚出兵,然而驻守在天楚边境的郭元帅却接到太子密函按兵不动。直到天国将乌蛮最后一城占了,天楚依旧 风平浪静。 原先攻打北冥时,花了两年多时间,而攻打乌蛮,未到两年,这两个国家的实力本是想上下的,只能证明天国的实力越来越强了。如此一来,就算是天楚与雪国联盟,也对天国造不成威胁了。 说来也好笑,这边天国在攻打乌蛮最后一城,天楚的将领却站在城墙上看,只见远处的天空下战火连天,半天时间,就将最后一城拿下了,那战斗力,吓出了郭将军一身冷汗。好在天国灭完乌蛮后,并未有下一步动作。 一年的年关又近了,谭月终于下令搬师回朝了。 行政殿中坐着的楚帝一连几个月都吃不下睡不着,当听到天国打到边境来时,更是急得晕过去了好几回,可是自己的儿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点都没着急,最后听说天国打到边境就没再打了,而是搬师回朝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谭月若要复仇为何不直接攻打天楚,难不成天楚有她顾忌的人。 想了半晌都没睡着,一直到了半夜,大太监过来给他盖被子时见他没睡着,随便说了一句,小皇孙的生辰要到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想来谭月顾忌的就是她的儿子。她定是担心若是攻打了天楚,到时天楚会用她儿子威胁她。 不由得淡笑了一下,看来他真是老了,他一生运筹帷幄,到底不是谭月的对手。只是自己的儿子,却比谭月高了一筹。当 初楚寻执意要让谭月生下楚家的皇长孙还真没错,楚千夜生在天楚长在天楚,流的是他楚家的血,谭月打下的江山迟早都是楚 千夜的,也就是他楚家的。 看来这些天真是他多虑了,谭月是不会对天楚下手的,眼下要做的事,就是尽快让谭月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省得时间 久了,母子之情生疏了就不好了。而且这天下人都在传,谭月身边跟着一个男子,那人是未来天国的帝后。她若是与那男子成婚 诞下孩儿,不止是打他天楚的脸,以后继承权也不会落到楚千夜手上。 楚千夜长得十分好看,眼睛像极了谭月。他与自己父君的感情非常好,楚寻好几次看着自己的儿子出神,就像是看到了当年 的谭月。 楚千夜生辰这天,楚寻多喝了几杯后,愈发的思念起了自己的妻子。 楚千夜走了进来,见自己父亲看着墙上的画发呆,自是知道父君又在思念母亲了。从他记事起父君就告诉他,母亲叫谭月, 也知道她就是现在天国的国君。父君说母亲当年将他丢下是万不得已,所以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都记得母亲的样子,也非常想她。 楚寻听到声音后抬起了袖子似乎在沾眼睛,楚千夜愣了一愣,父君似乎落泪了。 刚过八岁生辰的楚千夜都快到楚寻胸口高了。他倒了杯茶走了过去,楚寻回过头来,接过茶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楚千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父王这么思念母亲,为何不去看她?” 楚寻愣了一愣,端着茶走到桌边坐下,道:“可是你皇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后者惊了一下,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自己的父亲,便道:“孩儿也想念母亲,听说天国现在已经搬师回朝了,想来年关前母亲 不会再离宫了,孩儿想去看看她。” 楚寻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看得对方心里发慌,半晌,楚寻轻轻叹了口气,他父皇打得什么算盘他又怎会不知,总是想着坐 收渔利。谭月打下的江山想让她交给楚千夜,最后归于他们楚家,这算盘打得太卑鄙了。 先不说他从没想过让自己儿子将来继承谭月的国君之位,就算是继承,也是天楚的江山,只是当听到姬无忧一直陪着她出生 入死后,他就一直觉得不舒服。她原本是自己的妻子,只是自己未能护好她,才让对方有机可乘,他与她终究是错过了。 “父王若是不想去,让孩儿去可好,孩儿很想她,真的很想。” 楚寻哑口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可知你皇爷爷为何这个时候让你去见你母亲。” “知道,皇爷爷是怕母亲不留情面,打到天楚来。” 楚寻摇了摇头,道:“他是想让你将来继承你母亲的江山。所以皇儿,你不能去见她。你身上流着楚家的血,楚家对不住她, 父亲不想再勉强她做任何事。你若去见她,她定会感于对你的亏欠,将来把皇位传给你。身为人子,你要记住父亲的话,你母亲从 没欠过你什么,她离开你是逼不得已,是我们楚家逼的她。” “父王,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孩儿听到有人说,母亲是在孩儿满百日时出事的,后来为何母亲又会出现在南越。” 楚寻抬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道:“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父王便会将事告诉你,快去休息吧!明日随父王上朝听 政。” “喏!”楚千夜无奈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中时,吴氏还坐在灯下做针线,昏黄的灯光照着她有花白的头发闪着光。 “阿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后者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慈爱地笑了,道:“年纪大了,睡眠也就少了,你不还没回来么,我就想着这天越来越冷了,给你再 做件披风。” “这些事让宫人去做就好了,你年纪大了,要好好休息才是。”楚千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这位阿嬷是自己母亲的奶娘,母亲 离开后就一直照顾他,还有母亲当年留下的两个贴身宫人,也是照顾他长大的,最后被父亲赐婚给了刀光剑影。 “阿嬷,我母亲她当年是什么样子的?” 吴氏愣了一愣,道:“怎么突然问起了你的母亲?” “就是突然非常想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母亲会孤身一人离开天楚。” 吴氏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谭月登基的事这天下早已无人不知,她的小主子还活着,这一切就够了。这天楚皇室做的好事现在 也遭了报应,但眼前这位可是小主子的儿子,她自是不想让他为楚帝的所作所为来承担后果。所以当年的事,她也是闭口不谈。 “这些事阿嬷也不太清楚,他日你长大些了,自己去问你的父亲与母亲吧!阿嬷累了,你既然回来了,就早些休息吧!”说完 站起身来,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楚千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当年的事在他心中就像只猫一样,挠得心痒痒。 杨浦与肖遥知道谭月称帝时,二人正在琼海剿匪,不由得相视一眼。时隔这么多年了,天楚一直把消息瞒着不传到十六郡 来,想来是担心十六郡的人知道了离公主没事而造反。 毕竟当初天楚朝堂下放文书说是南国公主离世,举国同悲,十六郡更是到处一片白。天楚给出的原因是公主生产时留下病因, 身子一直未好,直至年纪轻轻就走了。而如今南国公主本人却以惊天之势向天下召告她登基的消息,这着实是打了天楚皇室一记狠 狠的耳光。那当年那场葬礼,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杨兄,你说公主她真的还活着么?”肖遥有些激动地问道,当初知道公主离世后,他大醉了三日,谭月对他有知遇之恩。 杨浦也是心里没底,以楚帝的处事来说公主不可能还活着,那这在南越登基的女子,难道是有心之人打着她的旗号起事的? 肖遥见他没说话,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这琼海的海贼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我想到南越去看看,若真是她,我们也好 早作打算。” 杨浦点了点头,道:“你悄悄去,这边我会处理。” 肖遥抬手作揖,跳上马飞奔而去。 第二天楚寻起来后,便叫剑影去叫楚千夜随他一起上朝,剑影去后没多久就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说是小皇孙不见了,留下了一 封信。 楚寻瞬间脸色苍白,匆匆拆开信封,上面清楚地写着:孩儿去找母亲了,父亲勿念,见完母亲定会速回。 “殿下!我们家的孩子不见了,留下信来说是跟着小皇孙去天国了!”秋月与绿茵手里拿着信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刀光剑影瞬间脸色一白。 “备马,快备马!”楚寻疯了似的奔出了大殿,楚千夜虽说十分聪明,但他才八岁,而带着的那两个,比他还小了近两岁,虽 说自小习武,但毕竟是几个孩子们,就这样千里迢迢到天国去,眼下这世道多危险哪! 楚帝接到信息时,瞬间惊晕了过去,他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但要让他拿自己孙子的命来算计这是万万不能了,他没想到这小 东西胆子这么大,只身也敢往天国去。这天楚到南越,何止千里,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若是谭月知道了,会真灭了天楚,看来 自己真是搬了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楚寻一路朝着天国追了过去,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是又急又担心。 话说这三个孩子也真是胆子大得吓人,就这样一人背个小包袱。就上路了,楚千夜大些,便骑个马,那两个太小,便一人牵了 头驴子。一路上逢人就问天国怎么走。 “天国啊,离这远着着,从这城过去后,往北再走百十里,就到下一城了。”一个中年男子细心地指着前方道。 “谢谢伯伯!”三人继续前行。 “公子,我有些饿了!”绿茵家的儿子最小,自然最受不得饿。 “公子,我们先吃个饭,找到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吧,眼见这天也快黑了。”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村多少城了,但只要一想到可以见到自己母亲了,楚千夜就全身是劲。 楚千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感觉到了饿,便道:“行吧,那先去吃东西。” 三人找了一家饭店吃饭,店家一见来的是三个小孩不由得一愣,道:“你们家大人呢?” 阿和(绿茵的儿子)指了指楚千夜,道:“他就是大人!” 店家眼珠子差点瞪掉了,这小公子长得是眉清目秀,隐隐一身贵气。瞧那手中的宝剑,一看就不是凡物。 “我们只是来吃饭的,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上几个小菜,还有准备一间房间。”明春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小二眼睛都直了,真是世风日下,这小孩子出手都如此大方了。 肖遥一路往天国方向而去,听到了不少关于谭月的消息,他越发的相信谭月真的没死,而且听说乌蛮已经是天国的领土了。 天空下起了大雨,而且天也快黑了,让他不得不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地方躲,只好胡乱地找了 小山洞藏了起来。 突然有一阵人声传了过来,像是有人来了。他也没在意,过了一会,竟然有几辆马车从他前面不远的路上冒雨前行,那马车里 面,传来轻微的呼救声。 楚千夜与阿和,明春都在马车里面,还有十来个跟他们差不多的小孩子。大家一脸惊慌,有胆子小的已经哭了起来。 楚千夜在一群孩子中显得格格不入,出了奇的冷静,阿和二人见他没慌,也缓缓地静了下来。 “公子,怎么办?”明春轻声问道。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楚千夜看了看他,道:“这伙人有十来个,若是只我们三人的话,逃走不是问题,但现在有这么多小孩,都救走的话,有点困 难。” “公子,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这些人做什么,我们与他们又不熟悉。”阿和不满地说道。 后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这都是天楚的子民,我怎么能不管,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些人到底要把我们带哪去。” 许是车里的哭声大了,引得前方牵马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一鞭子抽在马车上,怒道:“哭什么哭,带你们去过好日子,还哭, 再哭把老子惹毛了,直接将你们丢到这山上喂狼。” 原先哭泣的孩子被吓倒了,纷纷停了下来。肖遥天生就是爱管闲事的性子,这马车一看就有问题,所以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 真是没想到,马车大概走了一刻钟左右,前方竟然出现了一座深宅大院,这个么深山老林中有这么一座大院,没来由地让人觉 得诡异。 马车从大门口进了府,肖遥只能悄悄地从路边摸了过去。沿着围墙爬进了院子,房间里的灯光映在窗上,室里好像有个人。 “说了不喝了,再喝也是这样,我好不了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弃!”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像个小女孩的声音。 “纯儿,你听娘的话,乖乖喝药,一定会好的。” “母亲,我好不了了,你们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兄长们都走了,若是这药真有用,他们怎么会死。为了我们兄妹几个,你们 抓来那么多小孩,他们也有父母,他们难道不会心痛么?” 肖遥不由得怒了,敢情这府上的人到城里抓小孩子,是用来治自家孩子病的。可眼下府里的情况他也不清楚,自然不敢轻举妄 动,别到时人没救出来,还把自己搭上了。 楚千夜他们被送到了后院一个房间,被带进去看才知道,里面还关着几个小孩,他们面黄肌瘦的,看起来像是长时间没见过太 阳一般。 那些人将他们推进去后就锁上门走了。许是觉得他们没有什么威胁,所以也没有上绑。 楚千夜四下看了看,这房间只有一个门,窗户都被钉死了,而且是从外面钉的,所以他们要走,只能有人从外面开门。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楚千夜蹲下身来,问了问原先的几个孩子,得知再过会,就会有人来送饭了,送饭的是一个人。 楚千夜沉默了一会,一个人的话,他应该是可以搞定,但今天来了这么多孩子,所以送饭的可能不止一个人。而且带着这些孩 子一起走的话,估计逃不出去,看来只能自己先逃,逃掉后再找人来救他们。 可是让他丢下阿和与明春他又下不是决心,万一他走了,那些人怕东窗事发杀人灭口可怎么办! 正当他沉思默想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果然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三个人的,而且有一道声音很轻,像是个练家子 的。 可过了一会,前两道声音却突然没有了,那道轻微的脚步声出现在了门边,门锁上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随着开门的声响,里面的孩子们都惊了一下,很意外走进来的人并不是平日里给他们送饭的大爷,而是一个长得十分俊郎的青 年。 肖遥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众人不要说话,楚千夜赶紧招呼众人跟上,既然有人来救他们,那就好办多了。 肖遥带着一群孩子往后门走,那知这刚下过雨,路不好走,一个孩子摔了一跤,下巴磕破了,痛得哭了起来,瞬间就引来了院 里的护卫。他不由得仰天翻了个白眼,看来只得尽力而为了。 他看了看十分冷静的楚千夜,抽出身上的佩剑,道:“你带着他们先走,我来断后!” “好!”楚千夜毫不含糊,扶起原先摔倒的孩子交到阿和与明春手上,从边上拿起一根木棍就领着众人往外走。他们的盘缠与 宝剑都被那家黑店霸占了,他身上也没有什么防身。 府里立马就灯火通明,各院的护卫全部往这小院聚,肖遥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自己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可是既然管了一事, 他也就无法一个人逃走了。 楚千夜他们也被拦了下来,那护卫看带头的是那个从城里抓来的小公子,不由得一愣,道:“小家伙,你胆子不小啊!” 他完全没当这群孩子是回事,竟然将手中的佩刀收了起,就走过来抓他,楚千夜侧身躲过,扬起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朝着他的头 脑打了下去,对方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正与一群护卫交战的肖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群孩子当中也有个懂事的。边上的几个护卫一见自己同伴被打倒了,一起 便围了上来,阿和与明春一见,赶紧将手中的孩子交给身后的人,抽出倒地护卫的佩刀就冲了上去。 楚千夜功夫不错,可惜年龄太小,被人逼得节节后退,阿和与明春都是自小跟着楚千夜一起习武的,二个孩子一起对付其中一 个护卫,也就解了楚千夜的围。对付一个他还是有胜算的。 可能是这院太吵了,惊到了内院的那位小姑娘,她竟然走了出来,肖遥一见灵光一闪,这院中的主人不就是为了这小姑娘的病 么,若是将这人拿在手里为人质,何愁救不走这些孩子,可问题是他脱不开身。 “喂,穿白衣的那小子,擒贼先擒王!” 这一大群孩子当中,也就楚千夜穿着白裳,他自然知道是在跟他说话,抽空看了一下四周,立马就会意。他扬起木棍狠狠地打 在对手腿上,趁对方跪下之时夺了他手中的刀,身子一闪就到了屋檐下,便把那位比他高出些许的小姑娘拿在了手上。 “你们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说完刀便架在了对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也不浅的痕迹,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你不要伤害我女儿!”一道悲伤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看着非常憔悴的妇人赶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一个相同年纪的男人。 在场的打斗声终于安静了下来,众人赶紧往他身边聚,肖遥也赶紧走了过来,将楚千夜手中的小姑娘拿在了手上,道:“要么 放我们走,要么用你女儿陪葬!” 男人看了看大家,又急又气。妇人回过头一把拉过男人的手,哭道:“老爷,让他们走吧,纯儿的命要紧。” 男人也无计可施,眼下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就这一个女儿,若是没了,这一生也就没有希望了,然而若是放走了,这 大院中怕是再无安宁之日了。 “老爷,你说说话啊,难道真要看着纯儿去死吗?”夫人泪如雨下般地拉着自己丈夫的衣袖。 “爹,放了他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受够了,生死由命吧!”肖遥手中的小姑娘也哭着喊道,肖遥不由得心中一软,这孩 子是个心善的。 男子无奈地闭上眼睛,抬了抬手。护卫赶紧让出了一条路来,楚千夜赶紧带着众人往外走。 “把我女儿放了!” “放心,到了安全的地方,自会将你女儿放了!三天后,你派人到云城镇找人。记住,不要派人跟来,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做出 什么事来。”说完挟着人出了院。 众人回到镇上都已三更,这冬日的天本就亮得晚,还阴冷阴冷的,众孩子冷得脸色发青。 “你们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吗?赶紧各自回家去。” 众孩子点了点头,一窝蜂散了。肖遥见楚千夜没动,便道:“你怎么不回家?” 楚千夜道:“我家不在这。” “那你家在哪?” 楚千夜想了想,道:“我有两个家,一个在南靖城,一个在天国,我现在要到天国去。” 肖遥不由得笑了,道:“巧了,我也要去天国!” 阿和不由得大喜,道:“终于有个大人陪着了,这几天跟着你,被人像看怪物似的。” 明春毕竟大一点,抬手给了阿和一个栗子,他们虽然跟楚千夜一起长大,但他毕竟是皇孙,自己父亲从小就教导,他们是小皇 孙的护卫,就算是死也要护着他。 肖遥不由得后悔莫及,这刚送走了一批,难不成自己要带着这仨上路,只能怪自己嘴贱,现在不带都不行了。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姑娘,这烫手的山芋该丢在哪呢!还没待他想好,那小姑娘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楚寻一直追到了天国,还是没有自己儿子的消息,他急得都快疯了。楚千夜自小就没离开过他,而且自从谭月离开后,他就 把儿子当成了自己的全部,这下不见了,跟要了他的命一般。 天国的繁华真不是他天楚能比的,到处商贩的叫卖声,酒家沽酒的声音。果然,在天国内,商业十分发达,商人的地位也提高 了。 他突然心中很是不快,这一切是因为姬无忧吧!因为那人就是商人出身。 姬无忧的身份他也是自知道谭月登基后才开始查的,难怪天国用兵从不愁粮草,是因为有姬无忧这个金山银山在。 天国的都城大得离奇,自天国成立后,南越城又往外并了几个城池用来修建帝都。 楚寻自是没心情欣赏天国的繁华,他得找到楚千夜才是。可是天国皇宫不是他说进就能进的,皇城方圆五里都不准人靠近的。 而且他走得急,所有信物都没带,此时就算他说他是天楚太子,除了谭月外,也没人相信,毕竟天国的这些人,都没见过他。 一连在京都呆了三天,他着令身边的护卫到处打听楚千夜的下落,最后一次次失望,他敢肯定楚千夜并没有来找谭月,不然 这么大一件事,天国都城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此一来,让他愈发的担心了。 只是既然来了天国,不见她一面,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的。 “主子,你看谁来了!”剑影的声音在楚寻身后响起,楚寻回过头来,不由得一愣,来人是一身武将朝服的岳冰。 “太子殿下!”岳冰弯腰作揖。 楚寻赶紧走过来将他扶起,淡笑道:“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 岳冰道:“我也是下朝后路过,刚好看到剑影,从他那里得知你到了南越,殿下来天国可是来见阿离的。” 楚寻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道:“我来找千夜的,他不见了,你可知道他有没有来找阿离?” 岳冰吃了一惊,谭月的儿子楚千夜他是知道的,可是这孩子不是才八岁吗,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南越。 楚寻看到他表情就知道定是没来,心又悬了起来。他都到天国几天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先别担心,你要不随我一起进宫吧,说不定阿离会有办法。”一说又觉得不妥,毕竟姬无忧住在宫里,若是让楚寻见到 了,难免心里添堵,赶紧又道:“要不我先进宫,请陛下出来。” 楚寻苦笑了一下,道:“她可能不会想见到我!” 后者一愣,道:“怎么会,再说了,就算她不想见你,眼下是她儿子不见了,她怎么可能不出来。” 楚寻想了想,道:“算了,我再让人沿路去找找吧,这事不要让她知道了,我不想因为这些事让她烦心。” “殿下这话说错了,千夜也是她儿子,我了解阿离,她虽说这些年从未打探过千夜的消息,但她心中是无时不刻在想着他的, 她可能是担心你们没人让千夜知道有她这么个母亲存在,所以从不提及自己的儿子。殿下既然来了,就与阿离好好见上一面,你说 你与阿离若是能将话摆明了说,何至于到今天这地步。这事就听我的吧!我现在就进宫去。”说完匆匆忙忙走了。 楚寻在岳冰走后,开始整理起了自己,刮胡须,换衣裳,束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心里是那么在乎与 对方的见面。 太阳还没下山谭月便匆匆出了宫,显然是一听到岳冰的话,就立马起身了。 “你们在下面守着就行了!”这是岳冰的声音,随后一道匆忙的脚步声往楼上奔去。 “这间!”岳冰推开门来,谭月的身影便撞了进来。楚寻回过头来与对方四目相对,往事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他们的爱恨 情仇,缘份交集。 岳冰赶紧将门关上,自己则立在外面守着。 楚寻心头一痛,他的阿离长大了,美艳的脸上少了儿时的天真,多了一份成熟稳重,她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还是他记忆中的样 子。他忍不住走到她身边抬手抚上了她的脸。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谭月猛然回过神来,后退了几步看着对方,道:“你说千夜来找我了?” 楚寻眼睛瞬间一红,道:“他给我留了封信,说要来找你,可是我一路追来,却没有他半点消息。” 谭月苦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们天楚早已让他认别人当了母亲。” 楚寻看着她轻声道:“他从记事起就知道,你是他母亲,他今生只有你一个母亲。” 谭月心中五味俱全,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她背过脸去抬手沾了沾眼角的泪水,道:“我这便下旨,出动全国之力去寻他。” “不可!”楚寻赶紧阻止,道:“他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怕是会有危险。” 谭月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眼下还没人知道楚千夜的身份,也就没什么特意的危险,但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 了,那可就真危险了,毕竟自己灭了这么多个国家,这些人是否真如表面那般服从于她也未可知。 “他那么小,你们怎么不看好他!”谭月突然大喊了一声,似乎在跟自己生气,她没有资格怪任何人。这么多年了,自己从 未去看过他,也未派人去打探过他的消息,若是自己平时能抽点时间来关心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让他为了找自己千里迢迢到这天国 来。 楚寻淡淡地说道:“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可能迷路了,我这边已经秘密在找。” 谭月看着楚寻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道:“你把他画像给我,我不能坐着等消息。” 楚寻从长袖中拿出一幅画来递给对方,谭月打开一看,又是泪流满面,她的儿子长得真像她。所谓母子连心,在这一刻她终 于感觉到了。 楚寻抬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道:“这是千夜八岁生辰时我给他画的,本是想寄给你,没想到他却想亲自来看你。” 谭月抬头看着楚寻,道:“他是不是让你带他来,你不愿意,所以他才一个人走了?” 楚寻瞬间愣在原地,确实是当晚他拒绝了让千夜来天国。 谭月瞬间就明白了,楚寻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情感,否则怎么会知道她还活着这么多年了,却从没来打探过她的消息,竟然 连自己儿子来见她都拒绝。 聪明如楚寻自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便道:“我不让他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这事我会处理,我绝不会让他 在我的地盘上有事。你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天楚好些。”谭月将画卷了起来,转身要走。 楚寻一把拉过她,道:“阿离,很多事不是你想的样子,当年…” “当年的事也请你不要再提起,否则,我定将灭了你天楚!”谭月怒瞪着他,道。 楚寻愣了愣缓缓放开手来,他与谭月,当真是再也回不去了。 谭月看了看他,转身走了。当年的事再一次浮现在她眼前,当年若她没有九龙飞天术护体,早是一堆埋在潭地的白骨了,岳 家落个家破人亡也是因为她,岳叔叔到现在都还背着罪臣的名声还是因为她,这些仇说她不记恨那是假的。 她念着楚寻救过岳家,念着自己的儿子还在天楚,可现在连她儿子都失踪了,若是真有个什么事,自己绝不会放过天楚,定然 挥师踏平南靖城。 肖遥带着几个孩子进入了天国境内,明显就觉得气氛都不样了,到处溢出和平安详的气息。 很奇怪,那个叫纯儿的姑娘也跟在他们身边,真想不到肖遥会带上她。 原来纯儿病倒时,就是肖遥在身边照顾的,对方见他不是坏人,便粘着他,赶都赶不走了,还特意给自己父亲写了封信,然后 便寸步不离地跟在肖遥身边。 肖遥知道纯儿得的是一种很罕见的病,连郎中都瞧不出来,只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病好不了,只能养。肖遥见她可怜, 就带在了身边。 肖遥只知道楚千夜来天国找娘的,而且他娘住在南越城里,刚好自己也要到南越城来,顺路,所以也就没多问了。 自进入天国内,众人下榻的地方,到处可听到当今陛下的传奇故事,每每这个时候,楚千夜总是很乖地听着,满脸的自豪。 谭月最后派出了自己的十二密卫,在自己最难时都没轻易使过他们,而如今是到了不得不使的时候了。 楚千夜他们的盘缠都丢了,这一路上都是肖遥在照顾他们,肖遥带的盘缠不多,一个人用有余,但带着这一群孩子,吃喝住都 不能太马虎,尤其是纯儿还有病,为了他们,他还特意买了辆马车。时间一久,便有些尴尬了。 一天晚上,纯儿敲开了肖遥的门,递给他一大叠银票。后者不由得惊呆了,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爹派人给我送的!他说你是个好人,让我玩够了就回家。” “啊?”肖遥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一路上竟然有人跟着他都没发现,若是那老头真下手了,他还真没能力保护这些小鬼头。 “你家到底是什么时候情况,你爹为何会在那深山老林中建宅子,还养那么多护卫。” “我也不知道,听奶娘说,我出生就在宅子中,我上面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可惜没有一个存活的,到了我也是恶病缠身。我父 亲请遍了天下名医,都说我这病没得治,后来一个游医路过我们府上,给了父亲一张偏方,便是用孩童血养我的病。父亲人不坏, 这也是没办法的,但他从没害过人,一般那些孩子取过两次血后,就会被迷昏送回去。” “你确定你父亲没有杀人灭口?” “不会的,父亲很担心报应不爽,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不会拿我的命作赌注的。一般那些孩子送回去后,父亲都会在他们 身边留下一锭银子,所以每次镇上丢了孩子,大家也不会报官。” 肖遥这倒相信了,那一天丢了那么多孩子,当他把孩子送回时,镇上竟然没有一对父母在找孩子的。 “你什么时候回家?” “等我想回时再回去,父亲不会逼我了,他说我出来后,气色都好了很多。” 肖遥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道:“气色确实比刚见你那时好多了。行吧,那你就跟着我,等我回去路过你家时,再送 你回去。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纯儿欢喜地转身走了。 肖遥把银票拿在手里扇了扇,这少说也有上千两,那老头出手还真大方。看来银票是真不用愁了。 眼看年关就要到了,还是没有楚千夜的消息,谭月急的每天都是吃不下,睡不着,姬无忧看着也是着急,大年这天,天子是 要与民同乐的,而谭月却是心都不知飞哪去了,只好一切都交由姬无忧去张罗。 终于在大年这天时,她接到了密卫传来的消息,有个长得很像楚千夜的孩子进了南越城。她不由得大喜,赶紧身着盛装带着百 官出了宫,既然楚千夜是来见她的,那只要她露面,对方定会来跟她相认的。 往年她都是坐在马车上领着百官从南越城绕上一圈,而今她生怕错过自己的儿子,便徒步走着。姬无忧也是一身盛装陪在她身 边,二人虽说还没大婚,但国民早已默认了他这个帝后。 肖遥领着几个孩子正在吃饭,突然见到店里面的人都往外跑,连小二都放下手中的活往外冲,赶紧一把将对方拉住,道:“你 们这是做什么?” 小二笑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今儿是大年,天子出宫与民同乐,大伙当然是去看她的呀!” 楚千夜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碗奔了出去,小二一笑,道:“这孩子比我还急。” 肖遥也赶紧跟了上去,几个孩子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跟着跑了出去。 前面两道护卫将道路隔了出来,前面是二十四领路的太监,紧跟着二十四个提花灯的宫女,完后就是谭月与姬无忧,他们身 后跟着的是文臣武将,最后是长长的护卫队。 人群中的楚千夜被挤得只露出了半边脸,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母亲,母亲的样子跟太子府父亲画上的人一模一样。 “母亲!”安静的街道响起了一道稚气的声音,谭月猛然停下了脚步,眼光顺着声音找了过去,愣愣地看着人群中那道小小 的影子。母子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楚千夜边身的众人见女帝着看这个孩子发呆,赶紧都让了开来。 肖遥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抱过他,轻声道:“她可不是你母亲,她是天国的女帝。” 楚千夜侧过头看了看他,道:“她就是我母亲,我来天国就为了看她的。” 后者瞬间愣在了原地,原来这孩子就是谭月与太子楚寻的儿子,他就说嘛,为什么自己见这孩子第一眼就觉得熟悉,而且打 心眼里就想护着他,否则自己这么急着到天国来,那还会带上他们几个。这冥冥之中真是自有定数。 谭月缓缓走了过去,楚千夜挣脱了肖遥的手,从护卫中间挤了进来,朝谭月跑了过来,一把抱过她的腿:“母亲!” 谭月像是在作梦一般,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真到天国来看她了。 楚千夜见她没说话,便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然后放开她的腿,后退了几步,恭恭敬敬地行起了大礼:“儿臣楚千夜,给母亲请 安!” 人群一片喧哗,姬无忧脸色有些苍白。 谭月终于回过神来了,她淡笑了一下将他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只是儿,还不是臣。” 南越子民面面相觑,这女帝不是还没大婚么,怎么会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可她并没否认,而且瞧这两人的长相,说不是亲生的 都没人相信。 谭月牵起他的手,领着他继续朝前走去,路过肖遥身边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多久,谭月身边的护卫便来传话 了。 楚千夜心里很是开心,他还以为母亲不会认他,没想到母亲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可见母亲没有忘记过他。 楚寻看着下方缓缓走过的队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但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谭月当场就认下了楚千夜,还带着他与自 己的子民相识,无疑是向世人公开楚千夜的身份。 没过多久,谭月便带着楚千夜与姬无忧上了銮驾,毕竟楚千夜太小,要走着绕皇城一圈有点不太现实。 日落时分,大队进了皇宫,宫中早已备好晚宴。肖遥与另两个孩子也一起被接进宫来了,还有岳冰接来的楚寻。 晚宴气氛很是尴尬,上面坐着女帝谭月与帝后姬无忧,虽说二人还未大婚,但天国人都知道,姬无忧就是未来的帝后。 靠着上位右下方摆的是天楚太子楚寻与楚千夜的宴台,姬无忧数次看向那轻如浮云淡如水的男子,心里从未有过的冒出一股自 卑来。楚寻于他来说,那是云端的谪仙,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他的。 这满殿的文臣武将,也终于知道了女帝这么大个儿子,是从哪来的了。 “千夜,过来!”谭月朝楚寻身边的楚千夜招了招手,后者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他点头,这才起身朝着上位走去,太监赶 紧给他拿了个软垫。 谭月抬手贴了贴楚千夜的额头,道:“一晚上都没见你怎么吃,可是天国的食物不合胃口,还是身子不适?” “让母亲担忧了,儿子没事,只是父亲说,宴会上不可失礼。”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你还小,无需在意这些,喜欢的就多吃点,在母亲这里,没人敢说你。” 楚千夜看了看下面的父亲,道:“父亲也是为儿子好,他是担心儿子暴食。还有他规定儿子巳时必须休息。” “你今儿就住在宫里吧!跟我住一起。” “那父亲是否也住宫里?” 谭月瞬间被问住了,她看了看身边的姬无忧,再看看自己的儿子,轻声道:“你父亲自是住驿馆。” “为什么父亲跟母亲不住一起,阿和他们的爹娘都是住一起的。” 姬无忧脸色有些发白,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谭月,轻声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先离开了。” 说完站起身来,谭月抬手拉住他,道:“可要叫太医?” 后者摇了摇头,轻笑道:“无需,休息会就好了。” 谭月点了点头,放开他,后者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个礼,匆匆忙忙带着随行太监离开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楚千夜虽然人小,但很聪明,他也能感觉到是自己说的话惹到母亲身边的男子了,对方似乎不太高兴,所以离开了。 “母亲,可是儿子说错了什么?” 谭月回过神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道:“没有!”她与姬无忧数年的感情,岂是这样说几句话就能误会的。 楚寻静静地坐着,上面发生的什么他心知肚明,似乎他从第一眼开始就不待见姬无忧,果然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谭月在宫中见到他时吃了一惊,可见对方并未派人去请他,岳冰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敢带他进宫的,可见定是姬无忧让岳冰 去请的他,定是以为他不会来, 为的就是让他难堪。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总归上面的女人,是自己儿子的母亲, 是自己的妻子。 宴会快到巳时时,楚千夜便打起了哈欠,谭月抬手,殿中的歌舞停了下来:“今日晚宴就到这了,各位爱卿都回吧,从明儿 开始休朝三日,各位可在家中好好陪陪自己家人,待开年后,还有得忙!” “喏!”众人起身行礼,退了下去。 谭月起身,拉着楚千夜的手,走到楚寻面前,道:“千夜我想留他在宫中,你是住宫里还是驿馆?” 楚寻淡淡地看着她, 道:“你想我住宫中还是驿馆?” 南宫愣了片刻,抬手招来眼观鼻鼻观心的大太监,道:“给天楚太子安排住处吧!” 大太监喜笑颜开道:“回陛下,长乐宫早已着人打扫干净,刚好可以入住。” “好,就那吧!” 楚千夜拉着谭月的手,道:“母亲,我想跟你与父亲一起住。” 谭月瞬间尴尬万分,楚千夜还小,自是不懂得她是什么处境,就算自己说,他也可能不明白。 最后她蹲下身来,道:“母亲不能跟你父亲一起住,你可以跟你父亲一起住在宫里,你的小伙伴还有带你来的叔叔,母亲已经 让人送去驿馆了,这个大年你与你父亲就在宫里过吧。” “好!” 谭月笑了笑,站起身来, 拉着他朝长乐宫走去, 楚千夜赶紧用另一只手拉着自己的父亲。谭月看了看没说话。 回到宫殿不久, 楚千夜就睡着了,他倒是一点都不认床。谭月看着熟睡的儿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人就是如 此,无论多冷漠心里终究会有一处柔软。 不得不说,楚寻将自己的儿子照顾得很好,他或许不是个好丈夫,但却是个好父亲。 “年后我送你们父子二人回天楚,顺道将岳叔叔的事处理掉。”谭月将楚千夜的小手放进被子里,站起身来,看着楚寻轻声 说道,二人缓缓朝外走去。 “岳家的事,我早已处理好,他的遗体也葬进了功德园,受皇家香火。” 谭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道:“我以为自己会狠你,可是见到你后才发现,一直来是我欠你的,你并没有哪对不住我。我与 你们天楚的恩怨就此一笔带过,年后我要攻打雪国了,天楚我不会动,但将来若是谁敢从我儿子手中抢江山,我不会留情。” 楚寻不由得笑了一下,后者瞪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 楚寻正了正色,道:“我就千夜一个孩子,谁会跟他抢?” 谭月不由得脸一红,对方似乎是想告诉她:你离开的这些年,我并没有纳妃,你不用担心。 二人没再说话,缓缓朝前走去。楚寻心中有千言万语,可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跟她说,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心里有她,可说不出 口,毕竟她身边已经有个姬无忧了。 最后他说:“阿离,对不起!” 谭月侧过头来看着他,半晌,眼睛一红,道:“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从没对不起我,不用心中太多愧疚。我先回去 了,你早点休息,明儿我再来看你们。” 楚寻条件反射般地将她拉住,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想将她拉住,这么多年了,跟作梦一样,每每午夜梦回时,他都伸 手去拉对方,可是都没拉住。这种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谭月侧过脸来看着他,道:“还有事吗?” 对方突然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边上的大太监一见,赶紧招呼众宫女太监回避。 “我想你,真的很想你!”楚寻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如梦似幻。 后者心头不由得一痛,自己想他吗?这些年来,她每每想起楚寻,就会立马找些其它事情来做,一直将他埋在心的最深处,不 去记起,现在来想,自己也是想他的吧!只是他们之间早已回不去当初了。 谭月挣扎了一下,对方却抱得更紧了。 远处的姬无忧,脸色苍白地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二人,他终究比不过楚寻的。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抱我,影响不好!”谭月轻声道,毕竟大家都知道姬无忧陪了她这么多年,天国的人早已将他看 成了未来帝后。或者天下人不在乎她有几个男人,但她还是很在乎的。 “阿离,谢谢你还活着。” 后者心中一动,对方肯定是对于当初她的死一直没有释怀,但她早已看开了,想逼死她的并不是楚寻,只要不是楚寻,她就能 看得开。或许在自己心中,也是有楚寻的吧。 “阿离!”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谭月心头一惊,慌忙从楚寻怀里挣脱了出来,回过头便看到了一脸悲哀的姬无忧。 赶紧朝着姬无忧走了过去,道:“你怎么来了?” 姬无忧很是生气地看了看楚寻,再转向身边的谭月,轻声道:“我见你这么晚还没回,便找来了。” “没事了,走吧!”谭月拉着他,缓缓朝前走去。留下楚寻孤独的一人立在院中。 其实他一直想跟谭月说:阿离,我心中一直有你,从未离开过! 可是他似乎没有机会了。 回去的路上,谭月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身边的姬无忧,对方若是冲她发火她或许心中会好受点,可是对方却一直沉默不语。 “无忧,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让你难过。” 姬无忧淡淡一笑,道:“我能理解,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心中有我就够了。也是我自己太小气了,明知你的身份将来也不可能 只有我一人在身边,可是我就是不想你身边有别人。” 谭月不由得笑了,道:“你不用担心,我身边只会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你。不会变的。”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二人相视一笑,朝前走去。 随后几天里,谭月来见楚寻父子都是带着姬无忧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了,就不应该再有什么事瞒着对方,可 是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楚寻的立场。连年幼的楚千夜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在宫中呆了几天后,便说要回天楚。 于是大年初六,岳冰便奉命送楚寻父子回了天楚,岳老夫人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这时他才知道,岳府的事早在好几年前就让 太子平反了。岳府已经恢复了声誉,只是岳府的风华再也回不去了。 哭够后,岳夫人这才拉着他的手,向他说起了王裳的事。岳冰听后下午便动身去了梵音寺,他早听谭月说起了王裳的事,只 是那时自己还未功成,而且岳府的事也未平反,他担心自己贸然来寻她会为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他已经有能力护她一生平 安了,自然是迫不及待要接走她的。 岳冰到梵音寺后却并未接到王裳,寺主说她跟着同门的弟子去云城化缘了。岳冰不由得心中一痛,王裳是大家千金,为了他落 到这步田地,他这一生定会好好守护她的。 马不停蹄地赶往云城,萧条的街道上几位着青布衫的影子显得特别扎眼,毕竟现在是战乱年代,人命都不值钱,更别说信仰。 所以出外化缘遭受白眼在所难免。 岳冰一眼就认出了王裳,她正被一家店主推出店来,摔倒在地,手中的钵掉出老远。 店家怒瞪了她们一眼,道“走远点,现在世道这么乱,谁还有闲钱给你们修缮寺庙。等天国打进来了,命都没有了。”说完就 走进店去了。 另几个尼姑赶紧将王裳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道:“没摔着吧?” 王裳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事!” 岳冰不由得眼睛刺痛,他记忆中的女子,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是为了他,落个到处遭白眼的下场。他跳下马来,缓缓朝 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过去。 “裳儿!” 王裳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这是她记忆深处的声音,这些年来,只在她梦里出现过。她不敢回头,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身边的几个姑子不解地看着这一身戎装的俊美男子,再看了看王裳。她们听住持说过,王裳是大家闺秀,只是不知为何会落个 出家的下场。 王裳刚到寺院时什么都不会,大家出外化缘都不想带她,她就一个人出去,后来还是外出化缘的弟子见到她差点被流氓给欺负 了,这才带着她结伴外出化缘。 “裳儿!”岳冰又叫了一声,王裳猛然回过头来,瞬间泪流满面。是她记忆中的人呵,真的就这样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有点 不敢相信,也不敢向他走去,怕这都是梦,毕竟外界都传他当初被斩首了。 岳冰看着她,淡淡一笑,道:“裳儿,我回来了!” 王裳心中一动,眼泪怎么收也收不住。没错,就是这个笑,如同当年初见那般让她义无反顾地付出了一切。 她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朝那道身影奔过去,扑到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岳冰搂着她,也是泪流满面。 岳冰手下的将士一见抱在一起的二人,面面相觑,敢情将军心里早就有人了,只是这大街上抱着个姑子,确实有点不雅。路过 的人也是觉得奇怪,纷纷停下观望。那原先将王裳推倒的店家一见,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瞧着那年少将军的架势,说不好就将 他砍了。 半晌,岳冰放开她,抬手温柔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道:“我来接你了,以后,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后者眼泪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个没完,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别哭了!”岳冰抬手,拉着她朝几位另几位姑子走了过去,冲几人抬手作揖,道:“多谢你们这些年来照顾裳儿,以后你们 不要再出来化缘了,修缮寺庙的银两我已经交到了住持手中,就当你们梵音寺帮我照顾裳儿的报酬。” 几位姑子面面相觑,这位年少将军是何人? 王裳看着几位姑子,道:“既然修缮寺庙的银两已经凑齐了,师姐们便先回寺吧!” 众人点头,“好!师妹不回寺了?”其中一位姑子问道。 王裳侧过脸来看着岳冰甜甜一笑,道:“等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将他等来了,我不回寺了,我要跟他在一起,以后他去哪,我 就去哪。”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先回了。” “好!” 众姑子看了看二人,便结伴走了。岳冰侧过头来看着王裳,紧紧拉着她的手,再转向边上的小店,店家一个哆嗦,匆匆奔出来 在二人面前跪了下来。 “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姑娘了,还请二位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这一次。” 岳冰看了看王裳,道:“你来处置!” 后者摇了摇头,道:“算了,他也不容易,你回来了就好,只要你回来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岳冰抬手抚过她的脸,再转向店家,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若遇到化缘的姑子,客气些。” “谢将军,谢姑娘,小人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岳冰这才将王裳抱上马,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路过下一城时,岳冰为王裳买来了丝绸做的衣裳给她换上,众人在城中住了一晚才上路,众将士一见大家闺秀装扮的王裳时, 不由得愣了一愣,也难怪自家将军这么念念不忘。 回到岳府已经是夜幕,岳夫人拉着王裳的手不停地掉眼泪,他的几个寡妇嫂嫂也哭了,岳冰看着几个水做的女人手足无措。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楚寻回京第二天,楚帝就禅位了,楚寻登基称帝。正式给岳冰与王裳赐了婚。岳冰原本想带着自己的家人与王裳回天国,但岳 夫人不想离开天楚,她说自己的丈夫在这里,家就在这里,怕以后自己离世时,千里迢迢的岳阳找不到她。 最后岳冰给谭月去了一封信,请求自己与王裳的婚礼在天楚办。王家当年已经与王裳断绝往来,但王家夫人也就是王裳的母 亲却是怎么也舍不下这个女儿,当初王裳到梵音寺后,她也是每个月都会去看她,给她送些东西,只是王裳性子倔,都不要。 王家夫人一听岳冰没死,还把自己女儿带回来了,兴奋得几天没睡,但王家是天下第一世家,女子没有什么地位,她说的话在 王家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身为家主的丈夫还不准她去见自己的女儿。 直到新皇给赐了婚,她这才敢带人上门要将女儿接走。毕竟她是自己的女儿,成亲必须要从娘家走。就算身为家主,也是要尊 从皇命的。 岳冰没有阻拦,毕竟他知道,王裳定是也十分想自己的母亲。 因为岳冰急着赶去雪国边境与天国大军会合,所以他的婚期是很紧的。 王太傅深邃的眼光看了看下面立着的儿子,道:“裳儿这亲事得好好办,莫让她不顺意,更别让岳家有什么话说。岳冰现在是 天国的将军,听说深得天国女帝信任,他日若是天国真打进天楚来了,咱们王家有岳家护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父亲思虑的是,儿子定会办好的。” “嫁妆一定要丰厚,别让人觉得我们王家理亏。” “是!” 王母拉着自己女儿的手直掉眼泪,明天她的女儿就要出嫁了。这王家的男人们都没她女儿有眼光,吃了这么多苦,终于苦尽甘 来了。 “你不要怪你父亲与爷爷,他们当初也是逼不得已。” 王裳苦笑了一下,道:“我当初是恨他们的,为何看着岳家蒙冤不出手相救,我也想过一辈子不回王家,一辈子不原谅他们, 但岳冰跟我说这是人之常情,他不怪你们,所以我也就放下了。” “老爷!”门边响起了丫环的声音,母女二人侧过头来便看到了家主王逊缓缓走进屋来。 “老爷来了!”王夫人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王裳却是坐着没动。王逊也不介意,抬手示意夫人坐下,自己也在二人身边 坐了下来。 “裳儿可是还在怪为父?” 后者摇了摇头,道:“已经不恨了,但要我像以前那般对待父亲,我暂时无法做到,还请父亲见谅。成亲后我会跟着岳冰到天 国去,您二老也要好好保重身体,若是没有其它事,您二老就先回去休息吧!” 王逊自是知道自己女儿心中有恨的,当初为了救岳冰,她跪在他院子里,头磕破了,声音也哭哑了,自己都无动于衷。只是今 日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很有眼光。 王家为王裳准备了十里红妆,全京城的人都出动来看热闹了,小太子楚千夜主的婚,京中百官都来了,毕竟以岳冰现在的身 份,是没人敢得罪岳府的。这让岳冰不由得想起了谭月的话来,她说在天楚没落的岳家,她会让它再次繁华起来,她真的做到 了。 谭月没来参加岳冰的婚礼,但她身边的大太监来了,而且是奉圣旨来的,封了王裳一品诰命,岳冰则是镇国将军,官拜一 品,掌握天国一半军权。 众官员面面相觑,一边感叹岳家的权势滔天,一边感叹这谭月真是太嚣张了,这是天楚,她竟然直接将圣旨下到天楚来了。 感叹的同时又不得不服,众人只道这天楚与天国本就是一家,反正都那两口子在撑权,而现在的小太子又是这二人的儿子。 成婚后第三天,岳冰便带着王裳离开天楚前往雪国边境了,他们到时战火已经打响了。雪国人向来爱好和平,此时已经连下了 雪国好几个城池。 战争一直持续到年底,雪国的半壁江山已经到归到了天国手中,原本年关将近,谭月是想搬师回朝,但元帅莫林突然病了, 而且一病不起,太医们与军医都束手无策。毕竟莫林已经七十岁的人了,他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为自己家人讨回公道,当年他答应 辅佐南宫时就说过,将来打下雪国时,雪国的皇室要交由他处置,如今就快打到雪国家门口了,他却支 撑不住了。 他已经病得无法说话,一双混浊的眼睛终于流出了泪水,死死地拉着谭月的手不愿松开,谭月知道他心中的执念,便道: “朕不回朝了,继续攻打雪国,你再给朕点时间,定会让你如愿。” 莫林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众人听了半响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莫林不由得有些着急,最后谭月让人拿来纸笔, 莫林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臣想回家! 在场的人瞬间泪目,谭月握着他的手,道:“你放心,朕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家,朕还答应你,一定会为你的家族的人修 座墓园,让你的家族世代受皇家香火。” 莫林欣慰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辅佐的这个君主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大年都在战场上过的,年后初三,天国立即向雪国发起了进攻,战火一次猛过一次,最后雪国被打怕了,向天国递交了降书。 谭月带着人,运着莫林的棺材进了雪国皇城。 当年灭了莫林家满门的雪国皇帝早已故去,而当政的皇帝一听说天国女帝带着莫林的棺材进城的,吓得皇位都不要了,不知道 逃哪去了。大臣们无奈,推举了先帝最小的儿子登了上帝位,这孩子还未满十岁。 谭月没有失言,撑权后立马下旨为莫家故去的人修建了陵园,由雪国的王室供奉。 同年,谭月下令班师回朝,天下终于太平了。 月国王宫中。 看着眼前的高墙大院,玉子寒知道,只有过了这道墙,他们兄弟二人才算有生的希望,母亲逝世前跟他说过,在这个后宫里, 只有禁宫是皇后也不敢轻易冒犯的地方。 他不知道禁宫住着的是什么人,母亲也从来没有说过。 禁宫的外墙有一片竹林,兄弟二人爬上竹尖,竹子不承力,弯下腰来,刚好落在禁宫的院墙上,放眼一望,亭台楼阁,鸟语花 香,虽然没有皇后住的凤宫奢华,却比凤宫多了份清雅。若大的庭院,听不到丝丝人声,安静得异常,似乎根本没有人居住。 从他记事起,母亲从不让他们到这个地方来,就算是要经过这里,也是远远地绕道走。 二人跳下高墙,小心地躲在藤蔓后面,他们知道,若是皇后今日抓着了他们,兄弟二人定是活不成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早已是饿得头晕眼花。 “哥哥,我好饿!”玉子棋毕竟年纪小,经不得饿,抬眼巴巴地望向哥哥。 玉子寒咬了咬牙,站起身来,他们躲在这里,就算皇后的人找不着,也会被活活饿死。看来不能坐以待毙了。 “你在这里躲着,哥哥去给你找吃的,记得,哥哥没叫你,千万不要出来。” “好!”玉子棋懂事地点了点头。 刚走出藤蔓,空气中突然飘来了一阵琴声,不紧不慢,不喜不悲,与世无争。小孩子好奇心强,顺着琴声找了过去。 穿过几座假山,琴声似从湖心亭里传出来的,一阵风过,亭里的白纱飘起,玉子寒瞬间觉得空气在这一刻停止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玉子寒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只见两个黄衣少女,拉着玉子棋向他走来,玉 子棋一见他,赶紧甩开她们的手,朝着他跑了过来:“哥哥!“ 亭中的女子似乎被惊到了,琴声突然停了下来:“怎么回事?“声音清脆,如微风中相撞的风铃。 一个身着藏青色衣裳的老妇人匆匆自后面走来,道:“公主,凤宫那边正在后宫全力搜捕俩孩子,说是谪皇子被打了!“ 白衣女子起身走出亭外,阳光一耀,光芒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莫不是仙女下凡了?这是童年的二人第一次见到她时心里的一个 声音。 那一年的玉子寒九岁,玉子棋五岁… “我们与凤宫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送这俩孩子出去吧!“女子缓缓走下台阶,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玉子寒心头一惊,来不及细想,在她经过他身边时,猛然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如同一块寒玉。 女子不悦地侧过脸来看着他。 玉子寒一慌,紧紧拉着她的手,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执念告诉他,错过了这次生的希望,他就活不成了。 “请你救救我们!“ 女子没说话,静静地打量了他半晌,却也没甩开他的手。身边的老妇人与两位黄衣少女一瞧,赶紧走上前来将他拉开,领着二 人向着外院走去。 玉子寒回过头来看她,女子的脸向着湖面,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将他们二人留下吧!“ 就在他都要绝望的时候,女子终于出声了,二人的手被放了开来。女子向着他们走了过来,轻声道:“摆宴,去请皇上!“ “公主可想清楚了,过了这事后,再想这么平静的生活,就没有可能了!“老妇人轻声地说道。 兄弟二人眼巴巴地看着白衣女子,生怕她反悔似的。 “平静了这么些年,也确实有些乏味了!“女子淡淡一笑,令院中百花黯然失色。 “诺!”老妇人令命退下,女子一手牵着他一手牵着玉子棋,向着前院走去。 片刻工夫,美味上桌,兄弟二人看着桌上的菜肴,觉得肚子更饿了。女子淡笑着看向二人,道:“吃吧,” 二人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了,从早上把谪皇子打伤到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一口水也没有喝过。 宣帝走进来时一眼便看到了桌边的女子,几年不见,她还是当初嫁他时的容颜,一点都没变,而他,已是两鬓开始发白的中年 了。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桌边狼吞虎咽的俩个孩子,眼神异常的温柔,那是他现在穷尽所有也换不来的东西。当初若不是他,她也 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恨他入骨,更不会对他的一往情深无动于衷。 两个孩子被他的眼光吓倒了,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跪地请安。女子这才把眼光转向门边一身龙袍的男人。起身迎了过来, 拉过他的手往桌边走去,笑道:“莫要吓着了孩子!” 玉轩心里一动,从他认识她起,她从来都没对他这么温柔过,这种感觉,就算是让他溺死其中,他也甘愿。 “你们兄弟二人也起来吧,赶紧来吃饭!”女子招呼地上的二人,两人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见他点头,方才敢起 身上桌。 女子张罗着给皇帝加菜,兄弟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向严肃不拘言笑的父亲脸上竟然露出了从未见过的表情,多年以后二人才 知道,那种表情叫温柔。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以前在母亲宫里用膳时,父皇因为一个菜里放了一点生姜,气得掀翻了一桌子的饭菜,扬长而去,打那以 后,再不见父皇来母亲宫里用膳了。而现今,眼前的女子给父皇加的菜里,什么都有。那个让他们打心里敬畏的父皇,却一声不吭,安静地吃着她为他加的菜。 “别只顾着孤,夕儿自己也吃点。”玉轩也给她加起了菜来。 玉子寒心头一惊,想起一件事来,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应该是刚开始会记事,那时的父亲还是王爷,弟弟还没出生,他们都 还住在轩王府,有一天,母亲和几个夫人抱着他立在楼栏边,看着父亲抱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女子进院,从那堆女人的聊天中,他听 明白了一点,那个全身是血的女子名叫雪夕颜,是雪国嫁给父亲为王妃的九公主。 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只是后来再没听人说起她了。他那时以为那女子定是活不成了,因为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一身的白裳都被染红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女子淡淡一笑,道:“我已经吃过了,就想看着你们吃!” 玉轩心头一阵刺痛,若是他们有自己的孩子,定是最幸福的。他迟迟不立太子,也是想着奇迹出现,她能生一个他们俩的孩 子,那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会立为太子。 玉轩默默地放心手中的银筷,女子递上茶水道:“我想向陛下求个恩典!” 后者看了她半晌:“你该知道,无论你要什么,孤都会给的。” 女子摇了摇头:“我不要别的,就是想让你下道旨,以后让这俩孩子,天天来陪我说说话!” 兄弟的二人心头一喜,她这是在间接地救他们二人的性命,这样的话就是皇后那边也不能动手除掉他们兄弟了。 玉轩抬手抚过她的脸,道:“准了!” 女子幽幽地看着他:“这是你应下的事,莫要再失了言,我已经累了,不想再恨了。” 玉轩心中一阵欢喜,她今日的这番话,是不是代表她原谅他了。 “孤定是不会再失言了!” “好,我再信你一次!折腾了这么一会,身子有些乏了,我要去休息了,你着林公公帮我送俩孩子回去吧!” 女子说完,竟自顾自地走了。玉轩也是见怪不怪,从她打开禁宫的门让他进来,他已经很高兴了。六年前,他登基称帝,强行 把她禁锢在这宫里,她便着人把这原先灵夕宫的牌匾拆了,换上了禁宫二字,从那时起便不再见他了,这禁宫的门,一关就是六 年。而今,终于打开了,为是却是俩个孩子。 直到看不到她的影子,玉轩才把眼光瞄上两个孩子,就为他们能让他六年后再见她,跟她这么好好说说话,他也会守住他的诺 言… 第二天中午,雪夕颜正趟在软椅上养神,玉子棋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与端药出去的莲姨撞了个满怀。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般横冲直撞地干什么呢!” “我找…”他突然停了下来,才发现他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雪夕颜睁开眼睛,道:“何事?” 玉子棋冲进内室,拉起软椅上的女子便走:“你救救哥哥,他要被打死了!” 后者心头一惊,起身跟着玉子棋往外走去。 莲姨赶忙叫住她:“公主,出了禁宫的门,以后咱们就真的没安静日子过了!” 雪夕颜猛然停了下来,撑在门栏上的玉指开始苍白,玉子棋停了下来,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雪夕颜看了看还不到她腰上的孩子,微微叹了口气,道:“就当是还旋姬的一份人情吧!”说完便往外走去。 “云水,清月,快点跟上!”莲姨赶忙招呼两个黄衣少女跟上。几人匆匆忙忙地往南院赶,老大远地就听到了一阵起哄声。 雪夕颜走进去时,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正把玉子寒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而那个所谓的御夫子,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冷笑。 “住手!”雪夕颜怒道。 众人回过头来,惊艳地看着一身白裳的女子。心里却在想着,这是父皇的第几个公主。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云水和清月一见公主发话,冲过去把众人拂开,将玉子寒扶了起来。 “身为皇子,不好好学习治国安邦,却伤起手足来了,成何体统。” 谪皇子玉子威第一个回过神来,缠着纱布的大脑袋特别显眼,他冷笑着走了过来,道:“你是谁啊,竟敢管起本皇子的事来 了,你知道本皇子是谁吗!我母亲可是皇后,你算老几啊,是哪个宫里的,你的母亲是谁,你把本皇子惹不高兴了,我让母后把你 嫁到蛮族联姻去。” 雪夕颜身边的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把她们家公主,当宣帝的女儿了。 雪夕颜并不理会他,在她看来,这些,也都只是一些孩子,她把目光转上一边的御夫子,冷笑道:“身为皇子师,不教皇子们 以德服人,却让他们自相残杀,还为人师表,当真是丢光了读书人的脸。” 御夫子并不认得她,在他的眼里,这后宫只有一位主,那就是皇后权氏。他来这后宫教皇子念书也有几年了,宫里有几位得宠 的夫人,他都有耳闻。而面前的这位女子,他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一听谪皇子说眼前面的女子可能是皇上的女儿,他也就这么认 为了。 “公主,两边都是皇子,臣管不了啊!”他幸灾乐祸地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谪皇子来劲了,狂傲地说道:“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待着凉快去,别碍着本皇子的道了,不然过会伤着你的花容月貌了,呵呵! 你可别怨谁。” 说完还轻浮地抬起肥胖的手,朝她的脸抚去。还没来得及靠近,便感觉整个身子飘了起来,清月提着他背后的衣服,将玉子威 整个人拎了起来。 “放开本皇子,你不要命了!” 雪夕颜冲清月点了点了,后者拎起玉子威扔了出去,冷笑道:“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玉子威死沉地趴到地上,惊起周边的一地灰尘。众皇子一见,傻眼了,纷纷望向眼前的白衣女子,他们长这么大,从来都不知 道这后宫竟然还住着这么一位不把凤宫放眼里的主。 “好大的胆子,竟然有人敢伤谪皇子!”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皇后身边的几个老宫人出现了,片刻,皇后的銮驾便到了,玉 子威一见,赶紧爬了起来,往着銮轿奔去。皇后一走下来,便撒娇地往自己母亲怀里钻。 “母后,您可得为孩儿作主啊!” 权氏慈爱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阴狠的眼光转向众人,停在雪夕颜脸上,吃了一惊。 后者淡淡一笑,道:“皇后娘娘,好久不见啊!” 权氏愣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那魅惑的模样还是一点都没变,六年了,整整六年了,还是当初她最 讨厌的样子。可是自己,不管怎么保养,却还是掩盖不了眼角的细纹了。 众人跪地请安,皇后才算是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白衣女子,打心眼里恨着。这个女人,是皇帝亲自下旨特许了见谁 都不用下跪的权限,听说当初皇帝还特意交待林公公,只要这女人不离开皇宫,可让她在后宫为所欲为。 这些年她躲在禁宫里,没有碍着她的眼,大家相处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今倒好,她竟然敢走出禁宫,七年前没能整死她, 还让皇帝对她产生了感情。七年后,她定要弄死她方罢甘休。 “妹妹真是好雅兴啊,在禁宫一呆就是六年,今日倒是有闲情出来逛了!”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众皇子大惊,面面相觑,在他们的印象中,禁宫就是后宫的禁忌,即不可走进去,也不可谈论,偶尔偷偷问起自己的母亲,都 会得到一个相同的答案:禁宫有个白衣厉鬼。真是没想到里面竟然住着的是人,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们原先认为是自己姐妹 的女子,竟然是父皇的妃子。 女子淡淡一笑,道:“我若再不出来,皇后娘娘岂不生活无趣?” 皇后冷笑,看向雪夕颜身边的玉子寒兄弟俩,道:“听说妹妹昨儿为这俩孩子求了道护身符,妹妹可得保护好了,这皇宫里的 孩子,生命可脆弱了,宫里湖多,说不好哪天就掉湖里淹了。还有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可别真伤着了。” 雪夕颜并不生气,反而笑了,道:“皇后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他们可是有两兄弟,若是真有一个出了意外,还有另一个,但皇 后您不一样啊,您可只有一个,这一个要是有一天没有了,您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放肆!”皇后怒目横眉,这女人是在警告自己,若是动了那弟兄俩,她也会动手除掉自己的的谪皇子。 “娘娘莫要激动,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真要掐起来,您也是占不了半点便宜的。” “妹妹还真是心宽啊,这两孩子,可是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别人的儿子,怎么养也是养不熟的,倒不如妹妹趁现在年轻, 赶紧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才是正道。” 皇后得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色变得苍白,这是女子的死穴,因为她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公主!”云水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她,雪夕颜勉强地笑了一下,却丝毫不示弱:“若是像皇后一样,生个这样的儿子,我宁 可不要!” 皇后瞬间气得脸色发青,颤抖的手指指向她,怒道:“夕妃,你当真以为皇上宠你,便可无法无天。他只是可怜你,同情你, 别忘了,你一辈子无法做母亲的事,是他亲手造成的。要我,我就一辈子躲在禁宫不出来了。” 原先以为定会把对方气个半死,没想到那女人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平静无波。 “皇后这是在数落孤当年犯下的错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悲痛的声音,权氏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来。 “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宣帝在她面前没作停留直接朝着雪夕颜走了过去:“夕儿怎么来了?” 后者面无表情,道:“只是今儿见俩孩子没有去陪我说话,一打听,才知道被人阻在这儿打呢?” “谁打的?”宣帝怒道,看向众人,跪着的众皇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个御夫子,冷汗自额头冒了出来。 皇后忙道:“陛下息怒,没有妹妹说的这么严重,小孩子哪有不打闹的,昨儿威儿的头不就被打到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宣帝看了看跪着的谪皇子,再看了看跪着的玉子寒,迈步向着谪皇子走去,抬起手来就要甩下去,皇后一见,起身奔过来抱住 皇帝,哭道:“威儿是您的第一个孩子,想想当初他刚出生时您是多么疼爱他啊,您怎么舍得打他。” “正是因为孤的疼爱,才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连手足都能下得了手?” 皇后止住了哭泣,手指向鼻青眼肿的玉子寒,道:“明明是他昨天先把威儿打了,陛下不去追究,却来处罚威儿,臣妾不 服。” 玉子棋躲在雪夕颜背后露着个头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道:“母后,昨天是威哥哥先打的我,寒哥哥是保护我,才和威哥 哥打起来的,威哥哥的头也是追我们时自己摔的。” “小孩子家,说什么谎?”皇后一个怒眼过去,吓得玉子棋又赶紧躲回了雪夕颜身后。 雪夕颜淡淡一笑,道:“皇后不觉得孩子的话是最真的吗?但是你也没说错,小孩子哪有不打闹的,这事就这样算了吧!陛 下,您看如何?” 宣帝正愁没台阶下,一见她给了话,自然也不会太过坚持。 雪夕颜把背后的玉子棋拉出来,摸了摸他的头,道:“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陛下,把他们俩过到我的名下吧,我来做他们的 母亲。” 众人大惊,包括玉子寒兄弟。宣帝第一个不乐意,赶紧朝她走了过来,柔情地说道:“夕儿,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孤 这便着人去梵音寺请那位得道高僧,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后者抬头望着他,悲哀一笑,道:“陛下难道还没有死心吗?我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你若真不想让我 失望难过,今儿就把他们两个过继到我名下来,还有,我不要这个误人子弟的庸师教他们兄弟,我自己给他们选御师。” 宣帝无奈苦笑,抚摸着她的脸,道:“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想想这样也好,有了两个孩子陪在她身边,以后的她 也不会无聊了。他要见她就容易了。 雪夕颜一手拉着一个,朝来时的路走了,宣帝的眼光瞄往跪在地上发抖的御夫子,道:“将此人给孤重打二十大板,赶出皇 宫,从此以后,再不得出入京城。” “喏!”士卫上前,架起御夫子便走了,此时的老头还有点庆幸自己保住了一命。 一回到禁宫,莲姨便取来了药,雪夕颜想亲自动手,莲姨忙道:“你就坐着好了,从来都没伺候过人,手势没轻没重的。” 后者一脸尴尬,静静地坐在了主榻上。 一会,云水来了,道:“公主,右边的偏殿收拾出来了,是否现在过去把两位皇子的东西搬到禁宫来。” 雪夕颜点头,看向一边乖乖的玉子棋,道:“棋儿跟着云姨过去看看,把需要的东西带过来,用不上的就不要带了,过会让人 去内务吏那领。” 玉子棋天真地看着她,道:“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众人都笑起来了,雪夕颜掩嘴轻笑,道:“你二人既然过继给了我,自然是叫我母妃啊!” “可是你看起来跟威哥哥一般大,我们为什么不叫你姐姐要叫你母妃呢?” 莲姨直接笑出了声来,看着雪夕颜道:“六皇子若是当着他父皇的面这样说,陛下估计要气坏了。” 雪夕颜含笑着摸了摸玉子棋的头,记得她刚嫁过来时,谪皇子玉子威才五岁,二皇子玉子虚四岁,三皇子玉子闲四岁不到,四 皇子玉子寒三岁都还没到,五皇子玉子路和六皇子玉子棋都还没出生,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快去吧!” 玉子棋点了点头,跟着云水走了,莲姨上完药也与清月领着玉子寒离开了,雪夕颜疲惫地窝进软榻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皇家人的命,在外人看来风光无比,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有多么的可怜。她出生也是在皇家,从小因为母亲的受宠而得到父皇 的疼爱,直到后来才知道,父皇之所以疼爱她,不是因为对母亲的宠爱,而是她从小便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父皇要用她,来达成 与月国的联姻,于是,那年的她还没满十四岁,便被雪国送往了月国。 那时的权氏与宣帝情投意合,有意立为正妃,而舍夫人(宣帝的母亲)却硬要宣帝娶她为正妃。最后因为她雪国公主的身份, 权氏被册封了侧妃,打那以后,她与宣帝和权氏的恩恩怨怨,就算是开始了。 雪夕颜额头上开始不停地冒着冷汗,那个无情的男人,一手拿弓,一手拿箭,毫不犹豫地朝她射来,瞬间,大片大片的血,把 周围的草都染红了… 玉子寒牵着玉子棋走进来时吓了一跳,软榻上的女人似乎正在做恶梦,身子都有点发抖,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点一般大小。 “醒醒,醒醒,你怎么了?”玉子寒不停地推着她的身子。 雪夕颜终于从恶梦中醒了过来,抬起眼来有些迷茫地看向那兄弟二人,当初若不是在宣帝身边还说得上话的旋姬替她说了几句 好话,现在的她,应该早成一堆无人问津的白骨了,就为还旋姬这份情,这两个孩子,她也会好好保护,她会用尽她的力所能及, 将他二人中的一位送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或许只有他们二人中的一个登上了皇位,她才有可能真正脱离皇宫这个牢笼。 雪夕颜坐起身来,看着兄弟二人,淡笑道:“以后你们二人就是我雪夕颜的儿子了,要叫母妃了!” 玉子寒毕竟年纪大点,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女子,有些叫不出口。倒是玉子棋干脆,直接就甜甜地大叫了一 声:“母妃!” 雪夕颜看着玉子棋温柔地笑了,再转向一边的玉子寒,玉子寒低着头,有些尴尬地轻轻叫了一声:“母妃!” 这一声母妃,一叫就是很多年… 雪夕颜做事算是雷厉风行的,第二天一大早便让云水领着这二位皇子去拜访了文夫子前太傅宇文言,武夫子则是辞官隐居的前 大元帅岳冰阳。用权氏的话说就是两掉了牙的老虎,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宣帝听说后也没太大的反应,反正只要雪夕颜不走出皇宫的大门,她想要的任何东西,他都会给。 有些疲倦地向椅子后面倒去,脑子里浮现出当年她嫁过来时的样子,一身艳红的嫁衣,裹着纤细的身子,平静无波的眸子,看 向他时有些许的依赖,也许,那时的她也想好好跟他过日子,毕竟他是她千里迢迢嫁过来后的惟一可以依靠的人。 而他却并不领情,大婚日丢下她独守空房,还任由院里的夫人欺负她。而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绝望的呢,想来就是那次大 难不死后吧!他想不明白自己那时为何会那么心狠,对这么一个娇弱的人,竟能拉得开弓。 世上的事都有因果报应的,他那时犯下多大的错,现在就得承受多大的果。 这些年来,每每午夜梦回时,都能看到自己那粘满她鲜血的双手,任他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陛下!”林海走进屋来弯着腰轻轻地叫了一声,他跟在宣帝身边多年,宣帝的什么心思,他都能琢磨个一二。 宣帝睁开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道:“夕妃今儿可好?” 林海微笑道:“陛下放心,夕娘娘今儿心情特好,还比平日多用了半碗米粥!二位皇子拜师归来,夕娘娘亲自到门口接的。” 宣帝心里一痛,道:“若是夕儿有自己的孩子,定是这宫里最幸福的孩子。” “陛下不用担心,眼下夕娘娘的心结也已经打开了,怀上皇子指日可待!” 宣帝沉痛地摇了摇头,道:“恐怕是不能了,当年孤下手太狠了,她能保住一命,已是奇迹。” 林海默不作声,当年宣帝下手时他也在当场,那一身白裳的女子,瞬间就被血染红了。 “走,孤今儿想去陪她们母子用膳!”宣帝突然起身就走,林海赶紧跟上,有点哭笑不得,这皇帝哪是突然想去,明摆着就是 早想好了的。 禁宫的三人正在用膳,雪夕颜含笑地看着玉子棋滔滔不绝地讲着夫子跟他们说的话。小孩天性十足,玉子寒相对的要沉默很 多。 “正用膳呢!看来孤来的正是时候啊!”宣帝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莲姨赶忙招呼人上金碗银筷。 “棋儿在说什么呢,逗得你母妃这般开心,说来孤听听,也让孤乐一乐。” 雪夕颜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棋儿在说两位夫子聚在一起博弈,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寒儿给他们解开的谜 局。” “哦?寒儿什么时候棋艺这般精湛了,改日咱们父子下下!”宣帝看着自己向来不怎么关心的儿子说道。 “诺!”玉子寒恭恭敬敬地应道,不经意地瞄过坐在父皇身边的女子,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昨儿是这个女子一夜未眠,教他破 解各种残局,似乎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今日之事一样。 “那两老头可是怪人,你若不对他味口,说破嘴皮也不见得会收徒。看来寒儿应该是合了他们的意!” 玉子寒的筷子略停了一下,怪不得她昨儿那般嘱咐他,原来早已对对方的喜好了如指掌了。 “可不是!我还担心他们不会收下寒儿呢!这些年寒儿让那庸夫子给耽误了,得好好给他补补。” 要换成别人,宣帝估摸着早就掀桌子杀人了,这明摆着说他没有眼光,找了个庸才来当皇子们的夫子嘛。 晚膳过后,二位皇子由宫人领去了各自的住所,宣帝却没想过要回卧龙殿就寝,当初夕妃大难过后,全院的老御医只是说她可 能永远都无法做母亲了,但也没有说绝对,只要有希望,他都要试一试。只有她怀上了龙子,那他们俩之间的隔阂才会真正消失。 静坐着的雪夕颜自然非常明白宣帝的意思,只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昨晚为了教玉子寒,她算是一夜未 眠,白天担心那俩怪人不收徒,又是没睡着。一个人若是心里有了牵挂,有了欲望,就会有弱点了。 一阵晕眩袭来,她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差点没把宣帝吓死。 全院的御医又全部出动了,诊过脉后全都松了口气,还好这夕妃只是疲惫过度,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估计全不要活了。 宣帝躺在她身边,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心绪又飞回到了她嫁过来的那时: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一天,他们大婚后第一次进宫去给母妃请安,她人小跟不上他的步子,但还是硬撑着跟上他,而他,却是 故意要把她丢下,加急地迈着大步往前走去,偶尔回过头来时,见她提着裙摆,看着头顶飞舞着的蝴蝶,笑得好甜好甜… 大难过后的她,再也不那样笑了,就算平时走路快了点,身子也受不住,在炎热的夏日,身子也是冷得如同一块寒玉,秋天一 来,便会怕冷,冬天一到,就开始卧床不起了。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轻轻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那时的他心有多硬,现在的他,心就有多痛… 一大早,玉子寒拉着弟弟的手立在雪夕颜寝殿的大门口,听说她病了,他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天刚有点光,就来了。看着从 室内走出来的父亲,心里涌出一阵莫名的感觉来。 宣帝在兄弟二人面前停了一下,道:“莫要让你们母妃太过操心,否则孤不会再让你们住在这禁宫当中!” “喏!”兄弟二人应声,宣帝便迈步走了。 这是留在玉子寒心里记忆深刻的一件事,那次的夕妃足足病了十来天才起身下床。记得他从宫外回来时,披着雪白披风的她就 那样静静地立在正殿的门口,含笑地看着他们兄弟二人。那种感觉,足以让他记得一辈子… 冬去春来,一转眼工夫,他们兄弟过继给她已近两年,也许因为开始习武,他的身子开始疯长,不知不觉间,已比她还高出了 一点。她身子好的时候,每天都会站在殿前送他们出门,接他们回来。 这些时日,他拼了命想从莲姨她们嘴里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不管他如何套,却没有人告诉他半点信息。然而他却 是越发地想要知道,一次不经意的,他在宇文夫子的书房里,找到了一册很旧的竹简,上面记录着当年太原皇驾崩后,轩王府迁住 皇宫时的情景,上面有一段话是样这记录的:权妃一人,行装六千,即正宫位,侧妃八人,行装三千,即夫人位… 这么说来,当时的正妃雪夕颜根本就不是那次随王府人一起进宫的,那她是什么时候被父皇接进了宫,这皇后之位,本是正妃 的,而雪夕颜又是雪国的公主,雪国怎么可能容忍权氏成为皇后呢?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去。 走进禁宫时,他像往常一样向她住的院里去请安,却发现众人脸色沉重,一向安静的寝殿外,站了好几列的宫里的禁军,后来 他才知道,宫里进了刺客,她受了惊吓又病了。 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起来去请安时她还是没醒来,莲姨却安排了清月送他们兄弟出宫,还说这是她半睡半醒时交待的。以 后,都会由清月和云水二人分别接送他们。 玉子寒心里一惊,以她的聪明,定是知道是谁要害她,也担心那人把黑手伸向他们兄弟,故作此安排吧! 一个上午,他都没在听夫子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她立在殿门前的身影。 “四皇子似乎对老夫的话题不感兴趣啊?”岳冰阳极不痛快地说道。 玉子寒回过神来,赶忙起身道歉:“岳师父莫要生气,母妃病重,至今未醒,学生心里实在担心。” 岳冰阳愣了一愣,道:“担心可有用?你无权无势无能力,护不了任何人,现在这月国,除了皇帝,就是权家的天下了,咱们师生说句心里话,他日陛下年老,护不住你母妃时,你可有想过,她和你们兄弟二人会有种什么下场?” 玉子寒吃了一惊,身子险些站不住,当日,是他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中拉出来的,是她救了他们,而今后, 也该换他来护她了。 “你做什么?”岳冰阳吃惊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四皇子,慌了神,赶忙自已也跪了下来。 “请师父指点,学生要如何做,才能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这个话题四皇子该问问自己!” 玉子寒看着师父的脸色,瞬间明白了。是啊,只有自己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才能护她一世无忧。可是他要如何才能登上 那个位置呢?现在的他,还靠着她的羽翼生存着。 “请您教教我!” “四皇子先起来!”后者将他扶了起来,道:“你可知为何你母妃身为雪国公主,这些年雪国对她的处境却是不闻不问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玉子寒摇了摇头。 “因为皇上早在登基时便着人往雪国送过通国文书,称你母妃已病逝。而你母妃在世的消息,也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知道,世 人都道雪国公主早在陛下登基时就已经逝世了!” 玉子寒大惊,怪不得,皇后之位落在了权氏头上。 “父皇为何要这么做?” 岳冰阳走向主榻,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别看你母妃只是一介女流,她的计谋绝不输任何男人,包括你的父皇,你父皇之所 以能登基,她的功劳可不小。” “既然这样,父皇怎会如此对她?” “你父皇这人你或许不了解,他是一个得不到宁可毁掉的人,当年你母妃与他达成协议,他日登基,便放你母妃自由,可是最 后却反悔了,放了不能,杀了不舍,就只能软禁了。还记得当年咱们这伙助你父皇登基的老臣,领着人在皇城正南门与成王的人大 战了一天一夜,你父皇担心雪公主提前离开,竟然百忙中抽空让林海带人把雪公主用迷药迷昏带进了宫。这些事知道的人少之又 少!宫里也是禁忌谈起。所以这些年,世人早忘了雪国公主的存在,当日你来拜师,我与宇文,便已经猜着了是雪公主让你来 的。” “师父可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现在母妃的身体会这么弱!” 岳冰阳叹了口气,道:“这些事雪公主是最清楚的,我只知道,当年有刺客闯进轩王府,偷得了你父亲的排兵布阵图,逃离时 被发现了,那人狗急跳墙,劫持了雪公主,你父亲带人一直追到了郊外,刺客放出的条件是你父亲放他走,他便放了雪公主,那时 的轩王,权力欲太过重了,我们赶到时他正拿箭直接射穿了雪公主的身体,那刺客是当场毙命。要说心狠,没有人能狠过你的父 亲,看着血泊中苦苦挣扎的女子,他竟然只想到刺客身上的布阵图。” 玉子寒的手指盖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却是丝毫感觉不到痛。 “后来还是林海提醒他,说雪公主毕竟是雪国的公主,就这样死了,雪国怕是不会罢休。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那血中的女 子抱回了王府,那时我们都以为她活不成了,没想到她竟然硬撑过来了,只是打那以后,身子就落下了病根。要说你兄弟二人今日 能得她护佑,是多亏了你的母亲当年在雪公主最绝望时帮过她。听说雪公主昏迷那时,雪国陪嫁过来的珍贵药材,全被权氏霸占 着,是你的母亲旋姬夫人,在你父亲耳边说了一番话,最后你父亲下令给她用最好的药,她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玉子寒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日他拉着她的手时,她看了他半晌,却没甩开,应该是自己的样貌,让她想起了当年对她有恩的旋 姬夫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若他能早生一些年,他定会阻止那样的事发生。 “你可知你的父亲为何可战胜成王登上皇位吗?要知道当时你父亲在朝堂上的声望,可是大不及成王的。” 玉子寒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岳冰阳淡淡一笑,道:“因为你父亲手上有兵权,而成王没有。这就是他输掉皇位的关键。” 玉子寒心头灵光一闪:“师父的意思是让学生从军?” 岳冰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还不算笨,老夫现在虽说已经辞官多年,但岳家根基可不容小觑,我儿岳翔驻守边境几十 年,手下的大将个个骁勇善战,你可先到他那去历练历练。” 玉子寒不语,他若走了,就好长时间见不到她了,若是她有个好歹,那边远的地方,想回来都回不来。 “怎么?你还不愿意?”岳冰阳不乐意了。 “不是,学生只是担心母妃。” 后者嗤之以鼻地冷笑道:“担心她?还不如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留在京城,还得她分出精力来照顾你 们。你在,她犯病还是会犯病,人家要害她还是会害她,你一点忙都帮不上,只有你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护住你要保护的 人。” “谢师父指点,学生明白了,请容学生这几日多陪陪母妃!” “越快越好,趁现在你父皇还压得住权家的人,赶紧让自己强大起来。否则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学生明白,那学生先告辞了!” 岳冰阳含笑着点了点头,玉子寒行了个礼,往外走去。 禁宫门前的侍卫相较于昨天少了几成,他心头一宽,这是否表示她已经醒来了呢!加快步子往她的寝殿奔去,正遇上抱着披风 出门的莲姨。 “四皇子回来啦!” “母妃呢?”他不解地问道。 莲姨把披风交到他手上,道:“公主在后院散步,你让她把披风披上,别着凉了,我去端药。” “好!”玉子寒接过披风,匆匆往后院奔去。 雪夕颜正立在百花丛中,抬起手,含笑地看着飞舞的蝴蝶落在自己的手指尖上。玉子寒走过去把披风给她披上,系上带子,惊 动了指尖的蝴蝶,蝴蝶拍拍翅膀,飞走了,后者侧过脸来看着他,淡淡一笑。 “今儿怎么回来的早些!”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把纤细的身子整个窝进了披风里,这都快入夏的天了,她还是那么怕冷。 玉子寒陪着她缓缓地向前走去,他好想好想,就这样跟她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 “岳师父有意让我从军,你怎么看?”跟她单独呆一起时,他从来都不叫她母妃。 后者似乎并不意外,道:“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 雪夕颜点了点头,道:“你父皇那不用担心,我会去说,棋儿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只是以后你就得自己照顾自 己了。”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么些年,还不是都过来了!” “皇后那边,你要小心。” 后者淡淡一笑:“你莫要担心我,我自小在皇宫长大,懂得如何去保全自己。倒是你,以后得自己多多注意,战场不比京城, 那是个一不小心便会要命的地方,你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活着回来见我!” “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情况,都会平安回来见你!” “公主,该喝药了!”莲姨端着药碗立在正殿门口,一见她的身影,便叫了起来。 雪夕颜停下脚步,看着他,笑道:“早些回去歇息吧!”完后转身向着寝殿走去。 直到不见了她的身影,他才转过头往自己的住处走,心情有些许复杂。 两日后,玉子寒离京,在岳冰阳心腹的陪同下,直奔边境而去… 莲姨心疼地往她手指上抹药,一边极不不满地唠叨:“你说你从小就不干这种针线活,你要学也得慢慢来,看把自己的手扎 得。” “寒儿小小年纪,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真是有些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当年你嫁过来时,何尝不是孤苦无依,他去边境,至少岳将军不会亏待了她。” “我想休息了!” 莲姨赶紧闭了嘴,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起身走了出去。雪夕颜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心思飞回到了嫁过来的那一年… 那是太原皇二十一年秋,轩王府到处张灯结彩,鞭炮声一声响过一声,到处都是一阵浓浓的喜气,然而这轿子在王府门口都停 大半天了,也不见新郎官出来,最后还是舍夫人让人直接把轿子抬进去了。 “公主,这轩王也太过份了,我们千里迢迢而来,他竟然面都不露!”莲姨忍不住抱怨道。 桌边的女子扯下头上的凤钗,轻轻一笑,道:“莫要介意,咱们刚到这里,若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将来可怎么办啊?” 正如女子所言,这只是一个开头,大婚当晚,她独守空房。从此,她在这轩王府的地位,就更尴尬了。 轩王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名唤权珠容,是左相权松的千金,她大婚那日,说是权氏突然病倒,轩王在她身边守了一天一夜。 雪夕颜听后淡淡一笑,这王妃之位,本是权氏的,她一来,权氏的希望破灭了,给她来个下马威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她并不太 介意。 那时的她,也早已想好了,毕竟是她插足了轩王与权氏的感情,只要他们不要太过份,她就不会去计较,于是,就算全王府的 人都不把她当王妃,甚至给她送来的东西都是次品,她也认了,直到那一次。 她记得清清楚楚,刺客溜进王府,惊动了府里的人,后院的夫人都跑了出来,看着侍卫围着那穿黑衣的刺客打斗,眼见都可生 擒了,有人却从她后面猛推了一把,把她推上了刺客,刺客乘机挟持了她,她回过头时,正迎上了权氏似笑非笑的眼睛。 后面发生的事,是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那一箭,让她从一个天真的少女,变成了专门算计人心的女人;那一箭,让她 明白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也是那一箭,让她再没有机会做母亲了。这些恨,不是说忘记就能得了的。 打那以后,她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她要玉轩死,要权氏一无所有。 而在京中唯一可以与轩王抗衡的就是成王,成王是皇后所生,野心绝不比轩王小,虽然也不是什么善类,但为了能让玉轩死, 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月国的朝堂上,成王派与轩王派正激列地争论着江南水患问题,轩王显得有些胸有成竹,据他对成王智囊团的了解,无非就是 修堤坝,而他,不止要修,还要疏通河道,一番激战下来,明显他是胜了几分, 成王却并不着急,不紧不慢道:“儿臣今儿有个大胆的计划,想在早朝上说于大家听听!” 太原帝来劲了,道:“讲!” “儿臣今日所说的方法若是能得到实践,不止是江南的水患得以解决,连西北的干旱问题,也一并缓解了。” “哦,有这般两全其美的办法?快快道来孤听听!”太原帝有些迫不急待了。 “大家都知道,江南年年水患,这堤坝是怎么修也挡不住天灭,轩王刚也提到了疏通,这是一个办法,但不是长远之计,儿臣 的想法,是南水北调,修建一条贯通江南与西北的河流,从此,这两方的天灭,便可避免。” 众大臣交头接耳,成王派表示支持,轩王派觉得是天方夜谭。太原帝也在静思中。 轩王微微愣了愣,他可不认为成王的眼光突然就变长远了。 “成王这想法是不错,但是修建一条贯通南北的河流,可非一朝一夕能办成的,这耗费的人力物力先不说,就时间而言,没个 十几年,这事成不了!” “右相所言差也,此事是弊在当下,利在千秋,此事若成,父皇百年之后,定会承世人传诵,成一千古伟业。” 太原帝动心了,他一生平庸,虽然没有什么过,却也没什么功,若是此事能成,他将成为月国史上的千古一帝,这是他作梦都 想拥有的荣耀。 “成儿说说看。” 成王不紧不慢地看着众人,冲一边立着的两太监点了点头,二人打开手中的画卷,竟是一副地图,成王指着地图以南,道: “世人只道江南与西北何止千里之遥,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江南与西北的关联,大家请看,江南有润河,西北有旱河,旱河虽 说长年水位低得几乎没有,但若是把润河的水引过去了,那也是一条大河,而这两河中间,有几个至关重要的连接点,就是远河, 与淡河,江南这边动工打通润河到远河的通道,西北可以着手打通淡河到旱河的通道,两方向中间延伸,最后打通远河到淡河的通 道,这样一来一条贯彻南北的河流便形成了,儿臣估计了一下,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四年。” 众人目瞪口呆,对成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是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成这大事的,何止是千古伟业啊,这造福的可是子 孙万代啊!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太原帝大喜:“赏,赐成王金玉腰带。” “谢父皇!”成王大喜,跪地谢恩。 轩王心里一咯噔,金玉腰带,离太子之位,就是一步之遥了。 “此事就交由成王去办了,各部吏配合成王,把事办成了!” “诺!” 此次朝会,成王大胜,可谓是风光无限。 轩王垂头丧气地走进王府大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成王怎么突然这么开窍了。 “王爷!”林海一见他,赶忙迎了过来。 轩王脚步没停,往着书房走去:“派人去探探,这成王是否最近又得了什么能人。” “诺!”林海领命退下。 轩王没想到,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成王最近突然跟换了个人一样,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亲自指导监工,有时还亲自下地活,百姓对他的尊敬可谓是如同江水一 般,滔滔不绝。成王的声望,瞬间响彻月国,大家都叫他贤王。 半年不到的时间,润河与远河之间便要打通了,这将又是大功一件,轩王坐不住了,叫来林海,交待了一些事情。 成王看着黑衣人送来的字条,有些咬牙切齿,这个林密,自己待他亲如兄弟,竟然是轩王的人,还想在他最后的工程上动手 脚,太过份了。不杀他,实在不解他心头之狠。 他不知道黑衣人是谁,但对方能让他拥有现在的声望,他也会对黑衣人言听计从。对方告诉他,杀人的最高境界,便是手不占 血。 轩王在成王的庆功宴上脸色苍白,他所期望的事情,一件都没发生。借着敬酒的机会,他想问下林密是怎么回事,对方也是莫 名其妙,明明他有往工程里面动手脚的,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那河道修得是坚不可摧。 成王含笑着向林密走来,拍着他的肩,感激地笑道:“说起功劳啊,林大人真是功不可没,本王感谢你,来,本王敬你一杯, 预祝咱们接下来的合作更愉快。” 林密看着一边脸色铁青的轩王,表情有些尴尬,他一定认为自己已经背叛了轩王府。 轩王从成王的庆功宴上回来后便病了,几天后,林密突然暴死家中。 雪夕颜听后淡淡一笑,她就是要玉轩亲自动手把自己的人一个一个除掉,到最后无人可用。 “公主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以轩王这种性格,定是吃不下这个亏的,迟早都会查到你头上,到时…”莲姨把狐裘毯子往她 身上拉了拉,担忧地说道。 雪夕颜自是十分明白,以玉轩这种人,为了一份图便可下手置她于死地,若是知道她帮成王对付他,定是会杀了她的,只是没 那么容易了,既然老天不让她死,她就会好好活着。 “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得好好想个万全之策,让他想杀我却杀不得!” 莲姨轻轻叹了口气,走出门去,自公主大难不死后,整个人就变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受人欺负了。 轩王在床上一躺就是半个月,却还是不忘派人出去打探成王的情况。 “王爷这病,还真是不轻啊!”一阵风过,一道颀长的身躯立在窗边。 “来啦!”轩王眼睛都没离开手上的书。 暗楼的楼主苏默是他的朋友,他们有过硬的交情。 苏默玩世不恭地在桌边坐了下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我怕我再不来,你估计要完了。” “可有查到什么?” “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只想知道,是谁在成王背后支招,我对成王太了解了,他绝对想不出这些计策。” “你倒真是把成王琢磨透了,不错,以成王的智慧,再过十年,他也想不出这么好的计谋,可人家有个好军师啊,而且这个军 师,还出自你轩王府。” “叭”的一声,轩王合上手中的竹简,抬头不解地望着苏默,他轩王府何时出现过这种能人? 苏默一看他表情,不由得一乐,道:“没想到吧,我刚开始知道时也是怎么也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是谁?” 后者一笑,道:“你府里谁最想你死呢?” 轩王想了半天,最后头脑里现出一个人来,那满身是血的雪国公主。 “你是说她?” “想到啦?”苏默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道:“要说这女人狠起来,真是比谁都毒,传说中的雪国公主,不止貌美如花,还是 十分善良的,被你逼成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你可真行啊!” 轩王白了他一眼,拿书的手有点青筋暴露,他后悔当初没有一箭射死她。 苏默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可别想着杀了她,实话跟你说了,你的这位王妃,还 真不是省油的灯,她定是想到了你迟早会查到她头上,早已连退路都想好了。” “什么退路?” “她前些天亲自秘密去见了皇帝,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轩王摇了摇头,雪夕颜嫁给她已快一年了,他从来都没想过去了解她,他甚至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对她的去向就更不清 楚了。 “啧啧,看你这丈夫当得真是失败啊!她去向皇帝求旨,与你和离的。” 轩王惊得目瞪口呆,和离,还真是前所未闻啊,她竟然能想得出来。 “父皇答应了?” “当然不会答应嘛,你别看你父皇平时不怎么的,但是很好面子的,想来这雪国公主把你这月国王爷给休了,你让他月国皇帝 的脸往哪放啊!听说最后那雪公主没有办法了,留下一言,道:我在轩王府,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雪国与你月国,誓不罢休。要知 道你月国虽然强盛,那也只是以前,现在的雪国,可是今非夕比了。” “她真这么说?” 后者点头:“对,所以说这雪公主你不但不能杀,还得好好供着,最重要的一点,听说她手上,还有你指使林密暗害成王的罪 证。你若把她惹急了,说不定你死得比她还快。” 轩王沉默了,他一直以为这雪国公主,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人,真是没想到,这智慧,这计谋,让他都望尘莫及,短短半年 时间,便可让那一无是处的成王,声望如日中天。瞧着眼前这架势,这太子之位,非成王莫属了。 “你不是求才心切吗,眼前可是个好机会,这雪国公主,可是个宝,有她,你何愁大业不成,再说她还是你的结发妻子。” 轩王白了他一眼,道:“你认为她还会帮我吗?她现在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苏默不由得乐了,道:“这也只是你自作自受嘛,怨不得别人。不过话说回来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女人,你对她好, 她便不会忍心害你了。这女人啊,我最了解,一旦爱上你了,把命给你都成。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让这雪公主爱上你。当时她就会 心甘情愿为你所用了。” “说得轻巧,让她爱我,谈何容易!” “这个你不是很在行吗?当初的权氏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来几场偶遇,来几场英雄救美,不就拿下了。” 轩王再次白了他一眼,道:“可她不是权氏,哪有那么好掌控。” 对方再次乐了,道:“也是哦,雪公主这么明白的一个人,你的这些计谋,只怕她会把你当跳梁小丑,乐一乐都不愿意。” 轩王拿起手中的竹简作了个要打他的的架势,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给我滚!” 苏默嘻嘻一笑,从窗上窜了出去,声音自远方传来:“你慢慢琢磨,可是时间不等人哦,说不定还没等你想好计策,成王就已 经当上太子了。” 最后一句话击中了轩王的要害,他起身下床,在屋里来回走动,在明白人眼前,作任何事,都是多余的。看来他只有当面跟她 谈了。 这是他第二次踏进她的寝宫,上一次还是半年前她重伤抱她回来时。她的寝殿内非常简单,一些家具都有些沉旧了。她在雪国 时,应该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吧,听说她是雪国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他从来都没去想过她在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因为他不关 心。蓦然回首,才发现,他似乎已经错过了一些东西。 他缓缓朝里走去,眼前的宫殿,丝毫比不上权氏宫里的奢华,听说她从雪国陪嫁过来的嫁妆,都让权氏霸占了,她身为王妃, 从来都不和权氏争,也许对她而言,那些只不过是身外之物,因为她有着无上的计谋,一计便可敌过万金。 初秋的天,还带着丝丝热意,但床上的人,已经盖起了狐裘毯了。可见当初那一箭,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女子似乎睡眠很浅,他这么轻微的脚步声,依然把她惊醒了。她似乎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身子可有好些?”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温柔。用苏默的话说,就是:啧啧,又开始用美男计,柔情攻 略了。 后者淡淡一笑:“已无大碍了!” 他抬手抚过她脸上的发丝,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我已让林海着人把主殿收拾了一下,你今儿就搬过去吧!” 后者愣了一愣,主殿是他的寝殿,向来是权氏也不能住的地方。就算她是王妃,没他的同意,也是不能住的。她可不会认为, 这么一个视她还不如一张图的男人,突然就会对她上了心。 “不用了,我已经习惯在这里生活。” 玉轩却并不理她,起身把人连着狐裘毯抱起来便走了。在门口遇着了端药进来的莲姨,道:“收拾一下,搬去主殿。” 莲姨愣了半晌,才赶紧招呼人收拾东西。 玉轩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温柔地笑道:“以后就住这里了,缺什么少什么就跟林海说。他会给你打点好。你身子不好,我已 向父皇请了旨,以后每隔一天,都会有太医来为你请脉。我先进宫一趟,晚上我回来陪你用膳!” 雪夕颜点了点头,既然他不点破,她也不会傻到去摊牌。 玉轩把毛毯往上拉了拉,起身走出门去。 雪夕颜侧过头看了看这张大床,上面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不由得皱了皱眉,今后,可当真要与他同床异梦了。不管他做什么, 她都不会再相信他,她一定会亲手把他送上鬼门关… 轩王把她抱进主殿的消息于夕阳西下时分便在轩王府炸开了锅,权氏摔掉了手中的茶杯,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主殿来 了。 雪夕颜正在莲姨的服侍下喝药,云水和清月一见权氏走进来,便冒出了敌意。 “哟,妹妹可真是命大呀,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但没死,还爬上了王爷的床。” 莲姨正要说话,雪夕颜抬手阻止,轻轻一笑,道:“你可有听过一名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属于我雪夕颜的好日子,才刚 刚开始,而某些人,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 权氏愣了一愣,这该死的女人,狐媚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那话里有话,明摆着在说她嘛!抬手挥退一众随从,怒极反笑, 道:“在王爷眼中,我才是他的最爱,你算什么,一个还比不上一张图的女人,你说王爷那一箭怎么就射偏了呢,没一箭把你射 死?” 雪夕颜笑了:“你迟早也会有这一天的,只是到时你有没有我这么好运就不知道了!” 权氏大怒,冷笑着向她走来,道:“你说我现在把你掐死,会怎么样呢?” “你可试一下!” 权氏抬起手来往她的脖子掐去,说时迟那时快,对方盖在毛毯下的手突然抽了出来,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着她划了过去, 权氏惨叫一声,看着自己鲜血直冒的手慌了神,床上的女子如鬼魅般地看着她冷笑。 “怎么都站在这里?”外室传来了轩王的声音。 权氏眼见床上的女子淡定地把匕首丢到她的脚边,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轩王便走了进来,权氏握着血流不止的手向着轩王走 去,道:“王爷,你可回来了,妹妹她要杀臣妾。” “姐姐说话真是黑白不分,明明是你想杀我,一听王爷的声音就赶忙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现在倒想架祸到我头上来了,真是 荒谬!” “你胡说!”权氏瞪了她一眼。 (本章完) 无标题章节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都仔细一些,文房四宝准备好了么?” “衣服带厚些的,贡院里头冷的很,哎——!那件带夹层的莫要放进去!” “铺盖记得也要收拾。” “上头有字的莫要带进去,被查出来,那就是夹带的罪名!” “……” 今日一大早,二王妃便指挥着下人们收拾江景翊明天春闱需要带的东西。 九天的考试,要携带的东西很多,除了笔、墨、纸、砚外,还要携带食物、餐具、铺盖、卷袋等,林林总总不一。 谭月手握一卷书,立在书房门口,俊脸上盛满了无奈。 他站在此处都能听到母亲院子里的动静,对母亲这种最后一日才准备行礼的抱佛脚行为,谭月哭笑不得。 “二哥哥!”老远地,谭月便看到自家娇软可爱的妹妹似乎端着什么,正朝着走来。 江景翊立时合上书,迎了上去:“今日有些冷,怎的不多添件衣服就出来了?咦,这是怎么了?” 不知从哪里走过来的,江星若脸颊微红,仿若一只粉嫩的水蜜桃。 小姑娘鼻尖上有一抹微不可见的白色粉末,似乎是面粉,整个人看起来像可爱调皮的猫儿一般。 谭月伸出大拇指,替江星若细细擦去:“花猫儿。” “哥哥瞧,这是椰香白玉糕,还有红枣粽子,”江星若小心翼翼地将端着的托盘举着给他看,两个浅浅的梨涡甜美俏皮,“糕粽糕粽,二哥吃了便可以‘高中’啦!” 兰苕知道如何说,这位小霸王会高兴。 于是她盈盈笑着对谭月道:“郡王,这是郡主今日亲去小厨房做的呢。” 果然,谭月的眸光更加熠熠发亮,他立马接过托盘,向自家小妹承诺道:“若若的心意,哥哥必然不会浪费!放心吧,我肯定都吃掉,给我们若若考个会元回来玩玩儿!” 兰苕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站稳。 郡王这话说的,好像会元只是个取悦小郡主的玩具一般,殊不知,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没法取得这个头衔呢。 江星若反而高兴地弯着月牙眸,信任满满地笑着说:“我相信二哥!” 江景翊顿时满足无比,他感觉自己充满了无比的信心与能量! 谭月单手托盘,另一只手宠溺地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小脑袋。 “谢谢你,哥哥的宝贝若若!” - 江星若从江景翊的院子离开后,却没有立刻回锦萚院,而是去了二王爷的书房。 她拎着食盒走近,二王爷身边的长随便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见过郡主!” “爹爹可还在议事?”江星若声音甜甜,天生有着一股少女的娇憨。 黎靖直起身,一板一眼地回答:“回郡主,王爷刚同先生们商讨完事宜,方才先生们已经离开,不过王爷现下还在里头处理一些事务。” 江星若提起手中的食盒,笑眯眯地说:“爹爹一定还未曾用过午膳,我来给他送吃食。” 她琉璃般漂亮纯净的眸子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看得黎靖心中一软。 “王爷吩咐过,若是郡主过来寻他则无须通报,”黎靖侧身一让,板正严肃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郡主请。” “谢谢黎叔叔啦!”江星若道谢完,又转过身去,“兰苕姐姐,麻烦你多等我一会,我给爹爹送完午膳,说几句话就出来。” 话落,她便欢快上前敲了敲门:“爹爹!” 二王爷正在书房里头奋笔疾书,正觉得肚子有些饿。 他刚想起身去用膳,随后再来处理公务时,便听到自己的宝贝闺女在外头敲门。 “若若?”二王爷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打开门,“乖女,你怎的过来了?” 刚问完这句话,二王爷就嗅到一丝美食的香味。 他循着香味,低头看到了自家闺女手上的食盒,顿时感动得不行。 “正如爹爹所见,若若是来给爹爹送午膳的,”江星若自顾自走进了书房,将食盒放在桌上,把一道道菜端了出来,“爹爹就算是再忙,也不能忘记用膳才是。” 她清丽的眉眼中带着几分责怪:“若是娘亲知道了,我可不替爹爹说话!” 这话要是家里两个臭小子对二王爷这么说,他早就扯了戒尺追着打,但面前的是他自小疼爱着长大的掌上明珠,还是在关心他的身体,二王爷只觉得满心的感动。 “若若说的是,爹爹以后不会这样了,你身子弱,还累你跑这一趟。”二王爷摸了摸女儿的发顶,面上带着慈父的笑容。 江星若摆完饭菜,拉着二王爷坐下:“爹爹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啦,快用膳吧。” 二王爷心中熨帖极了。 果然是宝贝闺女,是他的暖心小棉袄,那两个大的哪里有若若贴心! 殊不知,在自己院子里的江景珩与江景翊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看着二王爷进食的优雅模样,江星若有些犹豫地说道:“爹爹,等你吃完了,若若想问你一些事情。” 江星若手中绞着锦帕,轻轻咬住下唇。 江星若知道,自家爹爹娘亲,甚至于哥哥们,定然都知道她的体弱是因为被在孕中就被下了毒。 不然,大家不会转变的那样快。 爹爹从一个只知赏月弄花、不慕权势的风雅文人,也渐渐变成一个精明的政客,在朝堂中运筹帷幄。 两位哥哥,大哥作为世子已然入仕,但二哥哥向来也不爱朝堂之争,竟选择了科举这条路步入朝廷…… 家人们都顾及她,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都瞒着她。 可是,正是因为看到大家如此辛苦,她也想出一份力。 二王爷不知女儿心中所想,还只当她是个单纯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殊不知江星若早已洞若观火。 他边夹菜边点头:“若若有何事不明,放心大胆地问爹爹便是。” 不过江星若还是等自家爹爹放下筷子之后,才缓慢地说:“爹爹,是谁当初给娘亲下的毒?” 二王爷正悠哉地用帕子擦着嘴,猛然听到她这么问,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星若却沉默了下来,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安静如水,注视着二王爷。 看着自家女儿这般波澜不惊的沉稳模样,二王爷恍然以为自己在做梦。 若若,他的乖女,她不过才十岁。 良久,二王爷才艰难地启唇,他目光复杂:“若若……” 二王爷私心并不想女儿知晓这些龌龊黑暗的腌臜事,他想永远保护他的若若,让她成为大周最无忧无虑的女孩儿。 但显然他的宝贝闺女聪慧近妖,异常的敏锐。 “乖女……你是如何知道的?”二王爷叹了口气,问道。 江星若“唔”了一声,随后浅浅笑着解释:“一开始我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被下毒,直到前几日我向师父确认了。” “更何况,就算我不向师父求证……向来厌恶争权夺利的爹爹与哥哥们,一个接着一个步入朝廷了,这不是很反常吗?” “犹有余地时,人们大多会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突然改变的话,只能说明受到了威胁。” “我想,你们一定是发现了些什么,然后查到当年有人下毒,才导致娘亲难产和我重病缠身差点夭折。” “爹爹,你们也一定明白,这个幕后黑手身份不简单。能让皇爷爷不得不包庇的人,定然是几个王叔。就是不知道是四王叔,还是五王叔了。” “其实……爹爹,不用顾虑我、瞒着我,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呀,我不能看着你们这么累。” 早知江星若聪颖,二王爷却没想到她竟看得如此透彻。 她回王府后,必然是仔细观察过,随后才有了怀疑。 将怀疑确认之后她就把所有事情串联到了一起,想的明明白白。 “为父没有想到的是,池晏会将真相告知于你。”二王爷捏了捏眉心。 江星若捂嘴,扑哧一笑:“师父一直以来不告诉我,是为我好。只是我都猜出来了,他便没有理由瞒着我了,不如给我一个准信儿。” “爹爹也莫怪师父,他当年不告诉你们真相,也是因为皇爷爷指示。手心手背都是肉,皇爷爷也一定不好受。” “我不曾怪过池晏,他说不说并不要紧,我还是查出了真相。若若,你太过于懂事了。”二王爷说到这里,眉目中已经流露出心疼。 他捧在掌心疼爱呵护的女儿,却还是让她瞧见了这人间的险象丛生。 不过也是,在后宫那样充满争斗的地方长大的若若,又怎么会真的单纯无知、不谙世事呢? 他现在只担心若若慧极必伤。 “爹爹,”江星若主动拉住了二王爷的手,“没关系的,我早晚要知道,你不要自责。” 女儿懂事得让二王爷心口发酸,她却还反过来安慰他。 二王爷一颗老父亲的心,此时竟复杂得不知如何言道。 “爹爹,那你知道谁是下毒的凶手了吗?”江星若又继续问道。 她问到此处,二王爷眼中便闪过一丝阴翳,他语气冷了下来:“若若你可知道,父皇当年虽替他遮掩了,但父皇对你的宠爱,就会成为亲自揭开他身份的手。” 江星若一双水眸泛着碧波一般澄澈干净,却有一丝不解:“嗯?” 看到闺女疑惑的模样,二王爷冷凝的面色缓和了下来。 原来也有这个鬼灵精不明白的事。 “随着你的长大,父皇越是宠爱你,那件下毒的事情就越成为父皇心中过不去的坎,拔不掉的刺。你没发觉到么,父皇待四弟已经不如从前那般亲近了,虽然不明显,但仍有迹象。” 江星若听着,有些讶异:“是四王叔!” 二王爷点点头,疼爱地摸了摸江星若的脸颊:“我并非不是没有脾气的一介文人,他一再相逼,已然触碰到我的底线。” “若若,我的底线便是你娘亲,还有你们这几个孩子。为了你们,我须得与他一争!” 若日后是三王爷继位,那便可得安宁。 但倘若是四王爷或者五王爷继位…… 那他们二王府与三王府,便不必再谈活着了! 这场豪赌,他江霂赌不起,便只能争! - 翌日一大早,二王府一家人陪着江景翊用完早膳,便一齐送他去贡院。 此时贡院门口早已人满为患,各方考生一起涌向贡院,再加上送考的车轿仆从、家人亲族,实在是拥挤不堪。 “二哥哥,你可千万不要紧张,无论考得如何,你都是最好的二哥哥!”江星若握了握手中的小红旗,在面前挥了挥,意喻“旗开得胜”。 平时雷厉风行的二王妃,此时也软了神色,安慰地拍了下江景翊的肩头:“我虽平日严格了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若是考不上,二王府照样养的活你一张嘴。” 江景翊:“……母亲,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呢?” “你母亲说得对!”二王爷说,“景翊,你放心大胆地去考,心态一定要放轻松。” “是啊,贡院一旦进去便不允许再出来了,”江景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每次会试,都得晕几个贡生,还会疯几个。” 江景珩说完,又抬头对着弟弟笑了笑:“所以心态是很重要的,不过我很放心你。” “……哥,你真是我亲哥。”江景翊扶了扶额头。 这时候与他说这些,江景翊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紧张还是应该放松了。 不过一番插科打诨,倒真的让江景翊轻松了许多,他也知道家人们是真的关心担忧他的。 “父亲母亲,大哥小妹,那我就进去了。”江景翊白衫清雅温润,丝毫看不出他是个常年习武的人。 几人目送着江景翊颀长高大的身影走进了贡院。 有同来送考家中子弟的朝中官员也看到了二王爷一家,心中奇怪:“这延平郡王不是武艺奇佳么,怎么也来同挤科举这条路子?” 不过王府的事情,他也不敢多加揣测,于是只掠过一眼便不再想了。 江星若正想随着马车回府,却听到身后有一飞扬鲜活的声音喊住了她:“若若!” 江星若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 “阿祈姐姐!”看到来人,江星若有些惊喜。 来人用红色丝带束着高马尾,一声火红色的骑装英姿飒爽,腰间还别着一条紫色鞭子。 正是三王府的嫡长女——郡主江祈。 “原来是阿祈啊,”二王妃温和一笑,“是来送景寒考试的吧。” 江景寒是三王府的世子,年纪与江景翊差不多。 江祈拱手作揖,行了个男子礼:“王叔,王婶,景珩哥。我正是随着父亲母亲来送寒弟考试的。” 江祈指了指远处一个方向,便看到三王爷和三王妃正向他们遥遥致意。 二王妃见女儿脸上盈着浓浓的笑意,心中了然,于是说:“若若,你与阿祈也许久不见了,去玩吧,记得早些回来。” “湘沅,兰苕,你们好好跟着郡主。”二王妃又回头吩咐了一句。 “谢谢娘亲!”江星若感激一笑,于是牵着江祈的手离开了。 “我前段日子一直在别院,便一直没能回来找你玩耍,可不要怪我。”江祈凑近搂住了江星若的胳膊。 江星若抬了抬小下巴,假装生气道:“哎呀,那怎么办呢,我有点小生气呢。” 江祈会意,眨了眨眼睛:“最近听说有个戏馆不错,我请你去听。” 姐妹二人对视一笑,手挽着手走上街去。 江祈所说的戏馆叫作畅音阁,离这里不远,二人干脆步行过去。 “我今日出门,看到了小王叔,你猜怎么着?”江祈边走,边向江星若分享八卦,“我看到小王叔身边跟着一个女子,小王叔正带着她四处购买首饰衣裳呢。” 江星若眸子一闪,那女子莫不是苏繁烟? 难道这么多天过去,小王叔还没有帮苏姐姐找到家人么,这也太不合理了些。 不会小王叔真的看苏姐姐好看,便要将她留下来当媳妇儿吧? 江星若斟酌一番,说:“小王叔经常和女子往来,这并不新奇呀?” 六王爷是京城出名的花花公子,常看到他和不同的女子走在一起。 但奇怪的是,即使如此,六王府里头没有王妃,但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小妾通房什么的。 “这次不一样,”江祈摇了摇手指,“王叔看起来十分尊重那女子呢。说来或许有些矛盾,他们二人好像挺疏离的,但又有几分亲密。” “而且那女子明眸皓齿,有一番来自江南水乡的韵味,好看极了!比以前王叔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好看!”江祈亮着星星眼。 江星若顿时确认,江祈口中的女子,确实是苏繁烟不错了。 “若若,你说该不会是王叔的心上人吧?”江祈好奇地问。 “啊?阿祈姐姐,你为何这么问?” 江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因为话本里面说过,真正爱一个人,那就是学会尊重她。我看小王叔就很尊重那女子,丝毫不曾冒犯。” 江星若意味深长地附和着点头,她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抓小偷啊!”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今日是春闱第一日,贡院附近人员复杂,各种三教九流都汇聚于此,每年京兆府都得收到不少投诉信,皆是被偷了东西的。 以往只是听闻,没想到今日谭月居然真的碰见了。 “居然有贼子敢在我江祈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看我不把他抓了扭送到衙门去!” 江祈一撸袖子,便要冲上去。 “阿祈姐姐,等一等!”谭月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递给她,“若你对付不过那个歹人,就拿这个撒向他!” 江祈接过:“这是何物?” 谭月动作一僵,她总不能告诉阿祈姐姐,这是她调制的一种可以使人昏迷的毒药吧…… 不过时间紧急,江祈倒也没有犹豫,她揣着药包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阿祈姐姐威武!” 谭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呼出一口气,便小跑着追上去。 “哎呀,郡主,你慢些!”湘沅和兰苕匆忙地跟上,有些担忧她的身子。 大街上有不少人,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衣裳的人奔跑着穿梭在人群之中,还不时慌张地回头看几眼。 江祈攥着拳在后面穷追不舍,嘴上还不住喊着:“站住!” 有不少过路的人见了,都慌慌张张地避让出一条路给他们。 谭月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脸颊通红,细细密密的汗打湿了她额前的刘海。 “呼,阿祈姐姐跑得可真快。”她的速度与江祈比起来,简直是乌龟与兔子的差别。 江星若只能眼见江祈的声音愈来愈远。 “喂,小丫头,你没事吧?” 正在江星若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汗水时,她听到了有人这样问。 声音潇洒恣意,极为狂狷洒脱,又如环佩相击般悦耳。 江星若回头,只见来人是个身着墨绿色锦袍的少年,他长身玉立,长相极为俊美。 少年长眉入鬓,一双凤目眼尾微微上挑,更显他风流率性,他鼻梁挺直,薄唇紧抿,靠近了还能嗅到几分酒意。 江星若看得不禁心神一愣,这人怎么长的比她的哥哥们还要好看。 “嗯?”少年抬起白皙修长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莫非是个痴儿?” 江星若这才回过神来,她也没计较少年说她痴傻,只急忙说道:“前面有个小偷,窃取了别人的东西,我姐姐追他追不上……” 连江星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求助这个少年,只是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个少年一定会出手相助。 “我可不轻易出手帮人,”少年长眸中带了一丝懒洋洋的笑意,“你可得提前想好,许给我什么东西。” 话落,少年一个闪身,江星若还没看清,他便消失在了眼前,只留下一阵劲风吹过,几分醇香的酒气拂面。 “郡主……”兰苕有些警惕地靠近江星若,“这人武功底子颇为深厚,绝不是等闲之辈!” 江星若恍惚了一瞬间,随后她紧了紧眉头,继续向前跑去。 湘沅不禁瞪大眼睛:“郡主,我们还追啊?您注意身体!” 江星若却顾自拎着裙子向前小跑着,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几分少年身上的酒意。 既然这人说了要好处,她总得过去给他付清了酬劳。 阳光正好,一阵温和的清风吹来,江星若跑得热乎乎的脸蛋感觉凉快了一些。 只见不远处的人群消散空旷了一些,街道中间只剩下火红色与墨绿色的身影,还有一个灰色衣裳的男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呻吟着。 看来阿祈姐姐和那个少年已经将事情解决好了呀。 那俊朗的少年神色慵懒,姿态淡然地抱臂站在那里,见江星若来了,非常自然地伸出了自己修长好看的手。 意思很明确,他要他应得的好处。 谭月粉嫩的小拳头偷偷在袖子中握紧了。 虽然他帮了大忙,但是为何看上去这般欠揍呢! 但是江星若也不是不守承诺的人,她深吸一口气,从腰间解下一块雕刻精美,千金才得一换的羊脂白玉所做的配饰。 江星若将东西轻轻放到少年的手心中,温温软软的指腹轻轻拂过少年的掌心,让他不禁扬了扬眉。 这小东西倒是讲诚信,出手还如此大方。 拿了东西,那少年便也不再留,甩着玉件上头的穗子就身形潇洒地离开了。 经过江星若的时候,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声音如醇酒一般醉人,随着他一身酒意,吹散在春日的暖风中。 江星若杵在原地,一双水眸一眨不眨,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祈不明所以地挠着头走过来对江星若说:“这家伙,不知道从大街上哪里的旮旯里窜过来拦住了这个小贼,然后便将他暴揍了一顿,倒是抢了本姑娘的风头!” 江祈一脸莫名地看着少年潇洒远去的俊逸身影,回头便发现江星若在愣神。 她凑近唤道:“若若?你怎么一直在发呆呢?” 江星若这才缓过神来,此时因方才奔跑而潮红的小脸,现下已经恢复了原来苍白的模样,有着脆弱的惊人美感。 她拉住江祈的手,明亮的眸中闪着疑惑的光芒:“阿祈姐姐,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方才那个人。” “啊?怎么会!”江祈立马否决,“你自小在宫里长大,很少出宫,又怎么会接触到这样的宫外人。” 江星若听了,这才若有所思地松开了手:“也对……不过真是奇怪呢。” 或许有些人天生见了,便会觉得有几分眼熟吧。 - 六王府。 江隽刚带着几个小厮从贡院凑完了热闹回来,正和他们打着赌今年的会元是谁,却余光一瞥,瞄到了一片青色的衣裙裙角。 “苏姑娘?”江隽看着苏繁烟手中的扫帚,皱着眉走到她面前,“你这是?” 苏繁烟漂亮温雅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看起来有些懵懂:“王爷,我说过不能在府里白吃白住,就想着帮忙扫扫地也是可以的……” 江隽剑眉微微上挑,趁苏繁烟说话的功夫,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扫帚,扔给了身后的小厮。 “诶?”苏繁烟睁大了美眸,看着面前这个俊雅男子,“王爷?” “你是我府上的客人,何来白吃白住一说?”看着面前有些迷糊的女子,江隽的心不可控制地一软,他眸间浮上一层无奈。 “只是,我差人遍寻京城,都不曾找到有哪户姓苏的人家有女儿走失的,苏姑娘,你会不会记错了?” “啊,这样么……”苏繁烟眼眸微垂,卷翘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几分落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是来自京城,或许真的是我记忆错乱了吧。” 见她有些自责,江隽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默默转过头,侧脸轮廓清晰:“……你的身份一定与京城有关,我会继续帮你查下去的。” 灿烂的阳光下,江隽颀长的身影仿佛渡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看在苏繁烟眼里,仿若神祇。 顿时,苏繁烟笑眼弯弯,容颜清丽如出水芙蓉:“江隽,你人真好!” 她娇软俏皮的声音唤了声江隽的名字,让江隽不由得愣神。 许久不曾有人这样唤过他的名字了。 伴随着幽幽花香的清风掠过,苏繁烟乌黑柔软的长发轻轻飘起,江隽嗅到了几丝皂角的清香味,让他不知为何,心尖一颤。 明明往日里……他惯是更喜欢熏香的味道。 “挺好闻的。”鬼迷心窍一般,江隽说。 苏繁烟一愣:“啊?什么好闻?” 她迟钝的样子,让江隽想起来幼时养的一只兔子。 兔子天性胆小,可是那只白兔子一点都不怕人,无论谁来,它都十分与之亲近。 那只兔子后来怎么样了呢…… 似乎是被过路的四哥抓回去烤了吃掉了。 江隽凝眸看着苏繁烟,忽然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没什么。你这么呆呆的,可不要谁的话都相信。” 苏繁烟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笑靥如花道:“我知道,我只信你就是了。” 江隽挑眉,想说自己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 罢了,她这么认为,好像也不错。 苏繁烟明明看起来是个娇生惯养的闺秀,可是心性却十分朴素平和。 不仅仅是在王府,江隽相信,她就算是住在乡下草屋中,也都可以适应的非常快。 这样的特别,倒真是与众不同。 江隽垂眸想了想,对苏繁烟说道:“日后若有宴会,我会带着你一起赴宴。说不定这样也会找到一些线索。” 苏繁烟笑着点头:“谢谢你,江隽!” 她又这般唤他,江隽顿时觉得耳垂有些热。 真是奇怪,如今的天气也不算很热啊…… - 四王府。 “查到了?”四王爷站在窗前,正悠然地拿着一本书看。 “回王爷,江南苏家的嫡女,确实是叫苏繁烟不错。前段日子,她刚启程去往京城,但是具体原因却是不知。”暗卫冰冷地汇报着与苏繁烟有关的一切。 四王爷笑了一声,合上了书:“那本王便要抓紧一些了,趁苏家的人还没有发觉到苏繁烟失去联络这件事。” “王爷,属下斗胆问一句,”暗卫面色欲言又止,“苏繁烟既是在六王府,我们该如何接触到?” 四王爷听罢,朗笑一声,眼中泛着丝愉悦的兴味:“我安插在六王府的暗探,带回来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我这个六弟和苏繁烟相处甚好,却不知其真实身份,还在京城里替苏繁烟打听着呢。” 四王爷眉眼中闪过一缕嘲讽:“且看着吧,他既看重苏繁烟,出入一些场合,就必然不会不带着苏繁烟。” “到时候,何愁接触不到苏繁烟呢?若到时候苏繁烟不愿意乖乖跟着我们走……”四王爷眸色一暗,声线冷了下来,“那就只好除掉她了。” 毕竟,他得不到苏家的助力,也必然不能让江隽那个蠢物得到! “继续查,查清苏繁烟突然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四王爷沉声吩咐。 “是!” - 这几日江景翊在考试,整个二王府都十分紧张担忧,江星若还随着二王妃去文曲星庙拜了两回。 这日上午,谭月正在九曲回廊上喂着鱼。从前在宫中,她也喜欢喂瑶华宫鱼池中的锦鲤。 如今她刚从宫里回王府没多久,二王府这片池子里头的鱼儿,就已经被她喂得肥肥胖胖。 江景珩远远的,便看到自家妹妹伏在栏杆上正撒着鱼食,像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小仙子,一举一动中透着的都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 她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青色的发带挽住,更显她楚楚柔弱。巴掌大的小脸上,两双美眸如星子一般,闪烁着的光芒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哥哥!”看到江景珩,江星若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我刚要去启辰院寻你。” 江景珩:“我听兰苕说了,但你身子初好了些,我不放心,便决定自己过来找你了。” 他从湘沅的手中取来一把鱼食,跟江星若一同喂了起来:“若若,是有什么事吗?” “哥哥真聪明,”江星若笑着眯起明亮的眼睛,“确有一事需要哥哥帮忙。” 江景珩无奈地抚了一把她的头顶,语气带着星星点点的宠溺:“若有需要,日后派人来说一声就是,哪还要你特意跑一趟?” 他这态度让人丝毫不怀疑,就算江星若是要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江景珩都要想办法摘下来给她。 江星若道:“哥哥,我……想去国学府上学。” 她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扑闪了一下,灵动可爱。 “国学府?”江景珩有些惊讶,“为何突然想起来去国学府?你体弱多病,父亲或许不会准许你去国学府上学。” 他又补充道:“小妹你才思敏捷,自小受名师教导,若真想读书,哥哥不妨给你遍寻最好的老师,不比国学府差。” 江星若梨涡甜甜,眸中漾出浅笑:“只是有些向往罢了,京城的名门世家的子女都可在国学府读书,而我从小却因这副身子只能憧憬着……不过好在如今好了些,我便想去瞧瞧。” 她撒完手中最后一点鱼食,上前拉住了江景珩的袖角,轻轻摇晃着:“哥哥,我就去看看,若是身体不舒服,我绝对不会逞强。” 江景珩哪里受得了她这般央求,只能无奈点头,随后不解地问:“那为何找我呢?此事若你亲自央着父亲求一会,他定会准许的。” 听他这样说,江星若吐吐舌:“因为清训姐姐管理国学府女学生的入学呀,笨蛋哥哥,不然我为何找你?” 陆清训是当朝右相的嫡长女,更是京城闻名的第一才女,故而才会被隆德帝亲自委任,担任国学府的女太傅,掌管女学生的一应事务。 更重要的是……陆清训是江景珩的未婚妻。 江景珩果然耳垂一红,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竟开始调侃起哥哥来了?” 江星若恬笑着看着自家窘迫的哥哥,水眸中泛着揶揄的光。 “我会与清训说一声的,”江景珩轻轻捏了捏小妹软乎乎的脸颊,十分满足,“不过,你也要记得若去了国学府可千万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 江星若乖乖巧巧地应了声“好”,随后垂下自己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一丝复杂。 其实她去国学府,并不是因为单纯的憧憬。 国学府里,新旧贵族、王公大臣家的子女云集,在那里更容易获得顶尖的信息。 只是这些她却不能对江景珩说,以免他担心。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春闱短短几日很快便过去了,谭月从贡院里头出来时,便看到了自家父亲母亲,与哥哥小妹,都在门口等着他。 他感动地挎着东西快步走过去,就收到了来自小妹的甜甜笑容:“二哥哥辛苦啦!” 二王妃帮着接过江景翊身上的书袋,笑道:“考完便过去了,之后安心等着贴榜就好。” 江景翊上了马车,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嘴角上扬着,看起来轻松了不少:“我延平小郡王依旧发挥稳定。” 刚让他安心就好的二王妃,见他这般,还是忍不住扶额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真真儿是他们二王府最自信的人了。 “哥哥,贡院里头是什么样的?”江星若好奇地探了探脑袋,看向马车外。 只见贡院外有源源不断的考生涌出来,他们脸上的神色各有喜悲。 “那贡院四周,都是用荆棘围起来的……”江景翊仔细给小妹描述着,“每人就一间考棚,一支蜡烛……” 江星若目光认真,显然听得十分入迷。 “日后若若可是也要给咱们家考一个女状元回来?”二王爷玩笑道。 江景珩接话:“前几日我已和清训提了,待小妹准备几日,便可去国学府办理入学手续。” 一家五口,显然是刚刚考完的江景翊不知此事,他睁大了眼睛:“小妹要去国学府?” 江星若点头:“是我求过了爹爹,让大哥与清训姐姐说的。” 江景翊有些担忧:“可是……” 知道他在忧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江星若笑容暖暖:“放心吧二哥哥,我的身体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孱弱了。倘若有问题,我也必然不会勉强自己的。” 江景翊见状也知道江星若已经下定决心,便鼓励她道:“若若这般聪颖,定能胜过国学府的大半男子!” 江星若听了捂唇笑得羞涩:“我会尽力的。” “对了,听闻越国公世子也参加了这次春闱?你出来时,可碰见了他?”二王爷突然问道。 江景翊摇头,说:“唐世子?他确实报名了,但没参加,考生们皆对此事议论不休。” 这位唐世子,是真如传言那般的荒唐。 江星若闻言抬头,细眉忍不住轻轻皱了起来。 唐凝舫报名了,人却没去? 属实奇怪。 二王爷食指有节奏地敲着自己的膝盖,说道:“越国公也快回京了,彼时自有他老子来处理这事儿。” 他深深的叹息,语气中颇为惋惜。 二王爷十分敬佩越国公的为人与才能,认为他是大周的一位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 当初隆德帝夺嫡之争,越国公也是立了大功的。 可如今风波平息,上天反倒赐给越国公这样一位后嗣。 闻名的武将唐家,难道也要走上盛极必衰的这条路么? 二王爷神色郁郁,马车中几人也能体会他心情的其中一二,便也不再提及唐凝舫。 江星若忙转移到一个轻松欢快的话题上去,驱赶走略微沉重的气氛。 不过她心中却更加对声名显赫的越国公府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 “若若,若若!” 这日,江星若正坐在屋内摆弄着自己的一桌子草药,便听到江祈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江星若无奈地抬眸,只见一身红色骑装的江祈喘着气,扶着门框看向她。 “阿祈姐姐,”江星若给她倒了一杯花茶递过去,“快来喝杯茶缓一缓。” 江祈豪迈地一饮而尽,然后随意用衣袖擦了擦嘴。 “阿祈姐姐,什么事呀?” 江祈总算平了那口气,她语气有些快:“你可听说了最近外头的流言?” 江星若歪了歪头,诚实道:“并未听说。” “外面都在说,越国公世子在春闱第一日便公然动手在大街上打人!” 话落,江星若拿着的一株药草,啪嗒一声从手中掉落到桌上。 她水润晶亮的眸子看着江祈,似乎在向江祈确认着:“唐世子?” “若若,那日帮忙我们抓住贼子的人,是唐世子!那个小偷在公堂之上,指认了唐世子打了他,”江祈话中有些气愤,“他们颠倒黑白!那日我们只是捉住了那小偷,根本没有对他做什么。 “这算什么,以后谁还会向他人伸出援手?”江祈明艳的脸气得通红。 那日惊为天人的谪仙般的少年,竟然是这京中的第一纨绔,越国公世子唐凝舫。 江星若设想过这样的人物该是什么样的,却唯独不曾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遇到的人,竟然就是唐凝舫。 少女朱唇一点,鹅蛋脸上的眼睛顾盼有神,她语气温柔:“阿祈姐姐,你与唐世子共同抓住那小偷,可只有他被流言裹挟。” 可见,这些流言是故意的,单单只攻击唐凝舫罢了。 然而江祈好似并未想的那么多,她皱眉:“对啊,我与他一同抓的人,或许可以替他去作证辩解。” 江祈性子光明磊落,正气浩然,最是见不得不公事,说完就起身要出去,江星若连忙拉住了她。 “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江星若弱骨纤形,哪里拉得住常年习武的江祈,于是她步子一个趔趄,好些摔下来。 好在江祈身手敏捷,转身迅速地扶住了她,才避免江星若摔跤。 “抱歉若若,”江祈面带疚色,英气的眉间带着担忧,“可有哪处不适?都怪我急躁,差点害你摔倒。” 江星若摇摇头,依旧道:“阿祈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去,去了也阻止不了的。那些流言是故意只针对唐世子的。” 她语调虽柔和,却十分平稳,小小少女眼中仿佛敛着锋芒,闪着细碎的光芒。 “针对?!”江祈长大了嘴巴。 江星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嘘!” 江祈连连点头,江星若这才松了一小口气,放下了手。 江祈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她虽不知素来纨绔的唐凝舫为何会被这样针对陷害,但她对于朝堂中的勾心斗角也是略有所知,故而不再多问。 只是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越国公的政敌,还是别人了…… 越国公府。 洒扫的下人们正因为最近外头关于世子的流言,而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转头却见到世子爷身边的贴身护卫裴厉正行色匆匆地走进若虚院。 裴厉一身玄色劲装飒飒,冷眸看起来十分摄人,下人们忙噤了声各自干活去了,唯恐被裴厉听到他们的议论内容。 裴厉想起外头那些人诋毁世子的话,心中就火得很。 但当裴厉踏进院子,却见他正担忧着的主子,唐小世子爷,竟然还在悠然地靠在树上喝着酒呢。 “世子,外头传的那样难听……”裴厉一口气顿时不知该不该吞下,“您一点也不在乎外头那些流言吗?” 唐凝舫不以为意地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俊美的脸上神态微醺,语气却很清醒:“裴厉,说过多少次了,别着急。” 一时间,裴厉觉得有些费解:“世子,此话何意?以前为了藏拙,我们散播出这样的流言也就罢了。可如今流言的源头不在我们这方,难保不是别人发现了什么。” “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您一直以来都是装纨绔的,大计将毁于一旦啊!” 唐凝舫听他说了这么多,话都插不上一句,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道:“我说裴厉啊……你别着急,听我说。”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是替上头办事的,谣言不是我们这边传的,而是我的上司传的。”唐凝舫语气慵懒,一双长眸瞟了眼立马闭上嘴的裴厉。 “世子爷,”裴厉一脸苦色,“这么大的事情您也不知会我一声。” 唐凝舫想起那人,一向随心所欲的他都忍不住咬牙道:“他也没有知会我一声!” 这么多年来,背了这么多口黑锅,现在扣黑锅在他头上,那人都懒得通知一声了。 唐凝舫想,若他因此坏了名声,以后娶不到媳妇的话,他可就要让那人指婚了。 裴厉环顾了一下四周,朝唐凝舫靠近了几步,这才低声问:“皇上这是……意欲为何啊?” 这么多年来,唐凝舫为了不暴露他是隆德帝的暗探之首的身份,没少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塑造一个完美的纨绔的身份,以打消别有居心之人的怀疑。 唐凝舫的身份,唯有隆德帝与越国公知晓。 越国公父子俩,是隆德帝的心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为隆德帝搜集查探各路消息。 “我怎知他意欲为何,”唐凝舫英眉一挑,语气无赖,“等日后小爷不干了,他替我安排好媳妇就行。” 凭他现在这样的名声,在这京中还真没哪家正经人家的闺秀愿意和他议亲的。 裴厉有些无语:“世子爷,您这话也不怕让圣上听到。” “他听到就听到,肺腑之言罢了,我被压榨这么多年,国家发个媳妇又会如何?”唐凝舫哼笑一声,眼尾上挑中尽显少年风流。 “对了世子,”裴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方才我来的时候,看到秦嬷嬷正往这边来,应该是老太太听了外头的流言,要传你去寿安堂。” 唐凝舫听了面色不变,他潇洒地将酒葫芦抛给了裴厉,拍了拍衣服便抬步往外走:“那便先去祖母那里。” 裴厉拎着酒葫芦,看着唐凝舫修长倜傥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得,人家祖孙俩有默契,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唐老太太历经三朝,是个有大智慧的明白人。她虽不知孙子的身份,但也隐约猜到了两分,故而十分配合,如此这般只是对外的一番做戏。 以往若是唐凝舫在外“惹事生非”,都得被唐老太太叫去寿安堂一番“训话”。 这是祖孙俩之间心知肚明的秘密与默契。 - 今日一早,二王妃便命人送了几身崭新的衣裙到锦萚院来。 今日越国公回京,宫中设宴为其洗尘接风,几个王爷以及京中有头有脸的贵族、臣子们,都要携家眷赴宴,可见皇上对越国公重视至极。 为此,二王妃早几日便给二王爷与几个子女准备了赴宴的衣裳,还额外去妙华堂给江星若置办了几套头面。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夫君与孩子,被别人比了下去。 “郡主,郡主?”湘沅边轻声唤着江星若,边掀开珠帘走进内室,她身后还跟着用托盘呈着裙裳的丫鬟们。 湘沅进来一瞧,只见方才还答应她说待会就起来洗漱的小郡主,正坐在床边合着眼睛打着瞌睡呢,小脑袋还困倦地一点一点的,仿佛一朵小花苞,可爱极了。 湘沅笑着叫醒江星若:“郡主,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得早些进宫拜见贵妃娘娘呢,郡主不是一直说想见娘娘吗?” 江星若这才伸手揉了揉眼睛,声音软软糯糯,惹人心疼:“可是昨日我整理药材到好晚呀……唔,好困……” 见她这样,湘沅差点就要缴械投降,想让她再多睡一会了。 以往在宫里头时,贵妃娘娘就总是受不住郡主的撒娇,往往让郡主多睡一会。 但想起王妃的交代,湘沅还是笑着劝她起来:“郡主又熬夜做这些了。” 她家郡主最是喜欢摆弄药材,入迷的时候往往研究到半夜,虽勤奋认真,却也伤身。 江星若迷迷糊糊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湘沅替她绾发,一双大眼睛半阖着,打量着镜中看起来十分困倦的自己。 “今日宫宴上……”江星若顿了顿,“越国公夫妇会携唐世子赴宴么?” 湘沅不觉有异,说道:“这是自然,毕竟今日宴会的主角正是越国公夫妇,只是近来外头关于越国公世子的传言却不有利……” 说着,湘沅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同情越国公夫妇。 江星若不再说话,她轻轻垂眸,鸦羽一般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深思…… “郡主,今日穿哪套衣裳呢?” 江星若扫了一眼呈放在桌上的几套衣裙,沉吟片刻,道:“就这件湖蓝色的吧!” - 其他人晚上才会进宫赴宴,而江星若却早早地进宫,直往卫贵妃的瑶华宫去。 彼时,卫贵妃正坐在殿内看着宫中一应收支的账本,下头还跪着微微颤着身子的内务府总管,他冷汗直冒,不敢出声。 卫贵妃冷艳的眉眼中暗含怒色,她嘴角略微向下,语气严厉:“张总管这账,做的可真是好啊!” 话落,卫贵妃用力将手边的茶盏摔到张总管的面前,再扔近一些,就要砸到他的一对膝盖了,吓得张总管颤栗的更为厉害。 卫贵妃管理这阖宫的大小事务多年,闺中时就是理账的高手,张总管在账中做的小小手脚,在她眼里再拙劣不过。 “贵妃娘娘,请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啊娘娘!”张总管哭嚎着。 卫贵妃抿了抿红唇,心烦意乱极了,她正想开口让人把他拉下去处置了,就听到自己心腹嬷嬷欢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娘娘,娘娘,小郡主正往瑶华宫来呢!”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这句话仿佛是清凉的泉水,一下子就缓解了卫贵妃的心中狠厉,她面上一喜,凤眸一下就盛满了高兴。 卫贵妃立马站起身,正要走出去之前,余光瞥到了还跪在地上的张总管,她脚步顿了顿。 “你犯此大错,本该拉出去砍了才对,但顾虑到若若身子弱,就算本宫再气怒,但也需要给她积福,本宫放你一马,你自此便取了财物出宫吧!”话落,卫贵妃一甩水袖,朝外头快步走去。 殿内已经无人,张总管却还是抹了一把后怕的眼泪,他叩首道:“谢贵妃娘娘,谢福安郡主!” 外头,江星若已经进了瑶华宫的大门,她欢快地扑向卫贵妃的怀中:“贵妃娘娘,若若好想你呀!” “好孩子,你能提前进宫来我这里,我高兴极了!”卫贵妃抚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你瞧瞧你,何必这么着急地跑来,也不注意着点身子。” 江星若撒着娇,牵着她的手一同进了殿内:“方才我在外头好似听到了贵妃娘娘在生气,是有谁惹贵妃娘娘不开心了吗?” “不过是一些小事,不足挂心。若若,回王府之后可还习惯?”卫贵妃轻飘飘地绕过那个话题,问着小姑娘问题。 江星若眼眸亮晶晶的,听她这么问,立马忘记了方才的事情,开始同卫贵妃讲起一些有趣的事情。 顿时瑶华宫中欢快一片,宫人们见了皆是相视一笑。 自从小郡主回了二王府之后,这瑶华宫就再也不曾似这般热闹温馨了。 江星若腻在卫贵妃这里待了许久,午膳时分隆德帝又来瑶华宫,同她们一块用了个膳。 江星若却觉得有点奇怪,皇爷爷今天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别有意味呀……似乎有些揶揄和八卦? 嘶……大概是错觉吧! 皇爷爷这样英明神武,怎么会八卦她的事情呢,一定是她的错觉,嗯! - 傍晚很快来临,许多大臣们也陆陆续续地进了宫,前往设宴的崇明殿。 卫贵妃替江星若又仔细绾了一遍发,整理了一下衣衫上的褶皱,才带着小姑娘坐着软轿去往崇明殿。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皇宫灯火璀璨,映照出别样的辉煌宏伟。 卫贵妃牵着江星若进了崇明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小姑娘:“去吧,你爹爹娘亲在那边等你呢。” 小姑娘甜甜地应了,这才往二王爷、二王妃那里去。 江星若不常在外头露面,许多人也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福安郡主,只见她一身湖蓝色轻纱长裙,虽然面带几分孱弱病色,却仙姿飘逸,步步生莲,实在是仪态万千,端庄优雅。 江莞看着江星若貌若洛神,又尽显皇家郡主的礼仪气派,顿时咬紧了下唇。 这一次,又让江星若狠狠出了风头! 坐在江星若对面席位的是左丞相,程文。 在他身侧的,便是程文的嫡长孙,程郁,也就是江星若名义上的未婚夫。 但自江星若进来一直到坐下,都没有看过程郁一眼,甚至余光都不曾往程家这里瞟一眼。 程郁放在桌案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而程家大夫人,程郁的母亲,却还一直拉着程郁不停说道:“郁儿,那便是福安郡主,与你从小定了亲的。” 程郁神色冰冷,并不为所动,眼神中还带着深深的讽意。 程家费劲心思与她结亲,人家却看都不愿意往这里看一眼,这又是何必呢。 而江星若哪里会知道程家那边程郁的心思呢? 对于她来说,未婚夫什么的,在她眼中,还没有她的一株草药值得关注与珍惜呢。 江星若一直腻在二王妃身边撒着娇,而一旁的江莞却注意到了程郁的脸色。 看到了程郁眸中暗藏的厌色,江莞轻轻勾起了嘴角。 就算江星若再受宠,再受大家欢迎又怎样? 她自己的未婚夫都不待见她! 如此,岂不是甚好?! 想着想着,江莞的眼中便开始荡着一波又一波的算计…… “陛下到!” “越国公到!” 殿内众人听到传报声,均是惊讶地瞪大的眼睛,随后赶紧起来朝门口行礼。 陛下竟是携越国公一起来的! “免礼!”隆德帝中气十足又威严凛然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着隆德帝身后气势威冷,身形高大的越国公,不由得了然。 怪不得方才越国公夫人独自一人来了崇明殿,原来越国公竟是与陛下一同来的,这是何等的圣宠! 陛下为何会如此看重与恩宠越国公? ——有人突然就想起了京城里最近关于越国公世子的流言。 或许正是因为越国公有这样一个儿子,陛下才会如此放心地宠着唐家吧…… 这样想着,众人心中又平衡了不少。 任越国公再如何功勋卓越,他唯一的儿子唐凝舫却是个不成器的。 唐家终究会衰败在唐凝舫的手中! 哎?奇怪!越国公世子呢?! 众人惊奇地发现,唐世子竟不在崇明殿里! 人都来全了,连陛下都到了,他竟如此胆大! 越国公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环顾四周没看到唐凝舫,忙跪下请罪:“犬子顽劣,请陛下恕罪!” 隆德帝却十分温和,挥了挥手并不在意:“爱卿快请起,少年贪玩,并无大碍!” “陛下胸怀广阔!臣谢过陛下!” 随后隆德帝便笑着宣布了开席:“爱卿多年镇守边疆,劳苦功高,今日朕先代百姓、群臣,敬你一杯!” 越国公立时站起身,将酒杯举过头顶,随后一饮而尽。 一时间,殿内气氛融融,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 气氛正好,江星若却无心眼前的美食酒菜,她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沉思。 唐凝舫就算是再纨绔,也不至于这样重要的场合都不出面吧? 这又不是春闱,报了名还可以不去。 而且皇爷爷却丝毫都不生气的模样! 就算是泥人还有几分气性呢,何况是掌生杀大权的帝王? 皇爷爷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就算是再宠着唐家,也不会任其触犯皇威呀。 真是奇怪! 江星若小手撑着下巴,不解地蹙了蹙眉。 湘沅见江星若脸色不对,好像在苦苦思索什么一般。 她上前轻声关切地问道:“郡主,可是身子不适?” 江星若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觉着殿内有些小小的吵闹罢了,并无不适,湘沅姐姐不必担心我。” 话落,江星若想了想又对湘沅道:“湘沅姐姐,过会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崇明殿内热闹和谐,殿外却是一片夜凉如水。 天空是深蓝色的,云雾缭绕着清幽的弯月,在湖中倒映出一片朦胧的阴影。 清辉铺满波纹细碎的湖面上,微风徐徐,湖边的树沙沙作响。 唐凝舫坐在一棵枝干粗壮的树上,一条腿搭在树枝上,另一条却悠闲地垂下,小幅度地荡着。 他伸手略微遮住嘴,打了个哈欠,眼角微红,上挑出勾人的弧度,尽显妖冶慵懒。 真是无趣,别人都在殿内把酒言欢,而他却要在这时候被陛下安排出去,就在这外头干等着不让进去…… 唐凝舫觉得自己的名声,已经没有被败坏的底线了。 破罐子破摔吧。 唐凝舫轻轻叹了一口气,阖上了一双狭长的凤目。 “郡主,湖边湿滑,您可千万小心!” 忽然,女子的声音突兀地在静谧的夜晚中响起,唐凝舫警觉地睁开了双眼,黑眸幽深。 此时正是宴会进行的最盛的时候,谁会来这里? 他警惕地起身站在了树上,扶住树干微微俯身,仔细地向下观察着,却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玲珑,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少女,正提着裙小心翼翼地走在湖边。 那少女肤如凝脂,顾盼生姿,眉色如望远山,诱人的樱唇不点而赤,行动间弱柳扶风,叫人忍不住就心生了怜惜。 借着柔柔的月光,唐凝舫看清了那月下少女的容貌—— 是她! 春闱那天抓小偷时遇到的小丫头。 “咦?湘沅姐姐,这里怎么有一个荷包?”江星若走着,却瞧见前头有个蓝色的东西。 江星若上前查看,却发现是一个荷包,她捏了捏,里头似乎还满满当当的放的都是银子。 唐凝舫见了暗道不好,他摸了摸自己怀中放荷包的位置,竟是空空如也! 必然是方才不注意,落在湖边了! 他还在想应对之策,总不能真叫这小姑娘捡了自己的荷包回去,却听到她欢喜的声音: “哇,湘沅姐姐,我运气真好,出来一趟都能捡到这么多银子!” 唐凝舫抓着树干的手紧了紧,狭长的眸中闪过不可置信。 这小丫头,看着乖巧柔弱,捡到银子就是自己的了?! 唐凝舫轻轻“啧”了一声,从树上拽了一片树叶下来。 他闭了闭眼睛,两只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夹着树叶。 凝神片刻,他猛地将树叶甩出。 “唰”的一声,树叶顿时如离弦之箭,射入了湖中,除了发出了树叶入水的疾声之外,竟未曾掀起一丝波澜。 倘若方才那里站了一个人,毫不怀疑,那人的颈脉一定会被割断! 很显然,江星若被吓了一跳,她拿着荷包的手抖了抖。 “郡,郡主……”湘沅颤着手指了指平静的湖面,“湖里,好像,有声音……” 唐凝舫满意地一笑。 这般警示,小丫头应该就知道这荷包不该捡了吧。 不知为什么,湘沅突然就想起来前段时间,给小郡主讲的水神变成水鬼,为祸人间的故事。 湘沅咽了咽口水,默默将江星若护在了身后:“有我在,郡主莫怕。” “……湘沅姐姐,你说,不会真的有水神吧?”江星若也想起了那个故事,她眨了眨眼睛。 小姑娘看了看自己手中蓝色的荷包,又看了看寂静的湖面,似乎决定了什么一样,她呼出一口气。 “水神对不住,捡了你的荷包,我这就还给你!”江星若娇声喊完这一句,便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荷包投向了湖中心。 树上的唐凝舫见状,差点身子一歪摔下去! 这小丫头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的荷包!他的银子! 唐凝舫攥紧了拳头,风一般地从树下一跃而下。 江星若只感到背后一阵风刮过,她紧接着回头,便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站在她身后,熟悉的俊脸上还有几分恼色。 唐凝舫?! 咦,他今日穿的衣裳的颜色,竟与她的衣裙相近。 这人腰间……竟还佩戴着那日她给的羊脂玉配饰! 唐凝舫一步步逼近江星若,随后在距离她几步的地方,停下脚步。 他五官深邃俊美,薄薄的唇轻轻抿着,看起来有些生气。 二人衣裳颜色差不多,一起站在月下,若不是此时气氛不对,路过的人看了只怕都要叹一声璧人! “你是谁!你想对我们郡主做什么?!”湘沅忙拦在江星若面前,瞪着唐凝舫。 江星若反应过来,拽了拽湘沅的袖子:“湘沅姐姐,是认识的人……” 湘沅凝神一看,只见面前的人那张仿若天神的脸…… 是那日出手抓小偷,还讨要了郡主一块玉饰的公子! 湘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江星若朝她笑道:“湘沅姐姐,你去那边吧,我和这位公子说几句话。” “郡主……可是……” “没关系的,你远远的看着我就好啦,他不是坏人。”江星若眯着眸子笑。 湘沅纠结了片刻,才妥协地朝江星若所指的地方走去。 待湘沅走开,唐凝舫才语气不善地开口:“小丫头,你怎么扔我荷包?” “那是你的荷包?”江星若长长的睫羽轻轻眨动着,“可我并不知晓。” “……”唐凝舫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回复她。 过会,他才道:“那若不是我刚才向湖里扔东西,你便要将我的荷包据为己有了。” “是你弄出的动静?不过,唐世子,你怎的还偷听别人讲话?”江星若粉唇轻轻嘟了起来,目光惊诧。 “问题好像不是这个,是你把我的荷包……等等!”唐凝舫狐疑地眯起自己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谁?” 话落,他又潇洒一笑,眉眼间尽显风流:“也对,外面流言沸腾,你猜到也不奇怪。” 江星若凝眸看着他,忽然莞尔道:“你为何不去赴宴?” “不过是不喜那样的场合,我只是个随心所欲,顺意而为的纨绔罢了。” “这样的场合你都敢下了陛下的面子,那你可真是个不要命的纨绔。” “过奖。不过家父刚挣得从龙之功回来,大抵我这小命还不会丢。”唐凝舫扬眉,语气中沾染了丝丝缕缕来自他骨子中的慵懒气息。 “我不太信你这话哦。”江星若突然凑近了他几步,认真地抬头看着他深邃黑沉的薄眸。 月光下,江星若明亮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芒,让唐凝舫觉得自己早已被这小东西从上到下,整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一般。 唐凝舫轻轻附身,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点向江星若白皙如玉的额头:“为何不信?” “你武功不是挺高强的嘛,纨绔哥哥。” 江星若粲然一笑,歪头看向神态自若的唐凝舫。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纨绔哥哥。 唐凝舫的心尖顿时有些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感受。 难道珩世子和延平郡王被这小东西叫哥哥是这样的感受? 他收回自己还按在江星若额头上的手:“小家伙懂得还挺多啊。” 谭月捂住额头,浅浅笑着说:“那当然。” “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唐凝舫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声线依旧慵懒随性,只是狭长的眸子中存了几分探寻。 “你纨绔是被迫装的,因为在给一个大人物办事,唔,让我猜猜这个大人物是谁吧……”江星若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思索着。 她笑着看向唐凝舫波澜不惊的俊脸:“该不会是皇上吧?” 唐凝舫的眼中很快地闪过一丝复杂与惊讶,他缓缓问道:“小东西,既然知道我武功高强,你告诉我你知道了这么多,就不怕我杀了你?” “纨绔哥哥,你不会的哦,”江星若恬淡地笑着,两个浅浅的梨涡甜美俏皮,“因为我猜你也知道我是谁。” 她话落,唐凝舫便轻哼一声,显然是默认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唐凝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江星若轻叹一口气,小大人一般:“疑点多呀。唐家门第那是多么高,武将世家,世代簪缨,就算子弟不成器,也不会任由他到处惹事,败坏名声。” “而纨绔哥哥你,就算越国公夫妇不在京都,管不了你,但是唐老太太那是何等精明聪慧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管教你?” “今日这等场合,就算皇爷爷如何宠信唐家,宠信越国公,也不会任由别人挑战皇威,除非是皇爷爷自己默许。所以我猜测你是皇爷爷的人。” “装的过于纨绔,反而倒不像是纨绔了,以后可以装的不必那么刻意。” 小姑娘明眸如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唐凝舫的俊颜,让唐凝舫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神色。 他看到了自己在吃惊。 良久,唐凝舫又轻轻开口:“那你怎么知道,我知晓你的身份?” 江星若绝丽的脸上浮上几丝无奈:“我常年不出面,很少有人见过我,可是第一次见你,阿祈姐姐和我一块。” “阿祈姐姐不像我身体不好,她经常出入宴席与各色各样的场合,为大家所熟知。她又自小习武,且常年一身红色装束,很好认。所以你一定知道她是三王府的祈郡主。” “能和祈郡主在一起,又像我这般年纪的病秧子,好像也没有别人了吧?” 听完她的这番话,唐凝舫顿时心服口服,他“啧啧”两声,薄唇勾起:“不愧是陛下最宠爱的孙女儿,和他果真是像极了。” 谭月好奇:“哪里像?” “一样奸诈。”唐凝舫没有情感地回复。 想到被皇上压榨的这些岁月,甚至会导致自己找不到媳妇,唐凝舫便不太想开口。 “这明明是机智聪慧好不好,纨绔哥哥,你可真不会说话!”江星若嘟着粉唇,“不过放心吧,就算你不会说话,我也不会将你的身份告诉别人的。” “此事,我就当从未知道过。”江星若静静地注视着唐凝舫。 唐凝舫不禁沉默了下来,半晌他才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江星若的额头:“像这么聪明的小孩,敲傻了就没有威胁了。” 湘沅不知自家郡主与这公子说了些什么,不过二人之间的气氛却不似方才那般剑拔弩张。 湘沅总算松了一口气下来。 这公子虽看着俊美如天上的仙人,却不知为何有些可怕呢。 江星若丝毫不知湘沅会认为唐凝舫可怕,她还在向唐凝舫道:“随我一起回宴会上去吧,有我和你一起进去,旁人不敢多说什么。” 唐凝舫侧眸看她,不知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还是别的,他语气故意生硬地说:“不回。” 江星若顿时鼓起粉腮,她视线往下,突然伸出白皙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唐凝舫腰间那块本属于她的羊脂玉配饰:“那我只好牵着纨绔哥哥走咯。” 唐凝舫见状,眸子微微睁大了些,他立时便服软:“我自己走便是!” 江星若这才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松开了手。 “一个姑娘家,拽男子腰间的玉饰,你可真是……”唐凝舫表情十分无语,狭长的薄眸微眯,“你不会想将这玩意儿要回去吧?” 江星若摇摇头,语气真诚:“之前给你的时候并非是心疼,只是如今见你佩戴上了,竟莫名有些不爽。” “……”唐凝舫,“我觉得吧,你还是莫要用这样真诚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唔,那便听你的咯,纨绔哥哥。”江星若这次倒是没有笑嘻嘻地反驳他。 “纨绔哥哥,这叫法着实变扭。” “那便叫……凝舫哥哥!”江星若大大方方,声音娇软甜美。 唐凝舫心头一动,他轻轻皱了皱入鬓的长眉。 被她这么一叫,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发了芽似的,心头麻麻痒痒的,着实难捱。 真是奇怪。 江星若果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把他也传染上了。 - 待江星若与唐凝舫一齐进了崇明殿时,殿内有一瞬间是寂静了下来的。 众人都看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江星若轻轻提着裙子,落落大方地上前一福:“皇爷爷,越国公世子在宫中迷路,我方才出去恰巧遇到,便带他回来了。” 她这话一说,众人都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 福安郡主在说认真的? 就算唐凝舫不认路,宫中好歹有宫侍可以问路、引路吧? ……算了,万一,凑巧真的是这样呢? 众人决定紧紧闭上嘴,并不想主动得罪福安郡主。 “若若就是古道热肠,不错不错!”隆德帝看起来十分满意的模样,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谭月看在眼中,有些疑惑。 就算她做了好事,皇爷爷也没必要这般开心吧? 唔,大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呢。 江星若正打算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越国公夫人晕倒了!” 一时间,殿中哄闹起来,有几个胆小的女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醒醒!”越国公惊慌地将越国公夫人抱在怀里,向来稳重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惶恐。 唐凝舫快步跑到母亲身边,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面色凝重。 “快!传太医!”隆德帝沉声吩咐道。 江星若见状眸色冷静,她连忙拉住湘沅,语气极快地道:“湘沅姐姐,我的银针!” 湘沅会意,连忙从随身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卷东西来,递给了江星若。 江星若接过银针,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越国公夫人。 “都让一下,给我让出一个位置!”江星若在外围挥着手。 奈何她不过十岁,声音被哄闹声掩盖住,身形又娇小,竟是无人发觉。 江星若正在焦急时,越国公夫人身边的唐凝舫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 他看着江星若面露急色的小脸,当即站起身,走近她然后伸出了一只手。 江星若一愣,然后果断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 唐凝舫不过轻轻一使力,江星若便被带了过来。 江星若走到越国公夫人身边半跪下来,略略把了会脉,便拿出几根银针,先后刺入几个穴位里,后又不断变换着穴位,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眼花缭乱。 根本没有给众人留出反应的时间! 这,正在行针的,是福安郡主没错吧? 她,她不是才十岁吗? 少女神色沉稳,眸色平静,一看便十分胸有成竹,令慌乱的越国公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神奇地稳住了心神。 一旁的唐凝舫抿着薄唇,目光在母亲与少女之间逡巡着,最后停留在了少女白嫩细腻的侧脸上。 她神色认真,拿针的时候,就像那最耀眼的星,宛如神女。 她比他想的,还要卓尔出挑,钟灵毓秀,当真是宫里与二王府中独一无二的无尘明珠。 “江星若……” 向来随心所欲、恣意妄为,甚至在隆德帝面前都嬉笑怒骂着的少年,第一次在心中郑重地念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越国公夫人终于艰难地眨了眨眼皮,渐渐苏醒了过来。 “醒了!” “福安郡主竟如此医术高明!” “人没事了就好,可吓我一跳呢!” 这时,池晏背着医箱匆匆赶来,但在看到江星若在病人身旁时,池晏脚步顿时放慢了。 有他的乖乖徒弟在,那便出不了什么事了。 池晏走过去,江星若便向他点头示意。 池晏道了声“冒犯”,便轻轻搭上了越国公夫人的脉。 片刻后,池晏颔首道:“已无大碍,幸亏郡主出手及时,否则便是神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江星若听了池晏这话,惊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师父这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刚刚她把脉时,越国公夫人的情况也没有危急到这样的地步呀。 难道……师父在给她攒声望? 果然,隆德帝听了池晏这话,第一个满意地笑了。 隆德帝高兴地道:“若若这次立大功了!赏!” 越国公按住越国公夫人想要起来道谢的动作,他自己却突然一掀衣袍,竟是要向江星若跪下! 大周并不是处处都要跪的国家,哪怕是面见皇帝,也不是要跪的。 可见越国公这礼的份量! 江星若忙去扶一脸庄重的越国公,但他力气大,江星若根本拦不住他,她只好侧身避过越国公的礼。 她声音虽温软,却带了几分急切:“国公莫要这般,倒让我于心不安了,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举手之劳,国公快请起!” 江景珩与江景翊还没从小妹施针的英姿中回过神来,就突然收到了小妹的眼神。 兄弟二人了然,连忙上前扶起了越国公。 “郡主此恩,我永世不忘!”越国公英朗的容貌上满是感激。 江星若又是一番劝慰推辞,才作罢。 因着越国公夫人的变故,隆德帝宣布了宴席提前结束,还赏赐了不少珍贵的药品给了越国公府,以表自己的挂念。 越国公夫人临回去前还虚弱地拉着江星若的手,她美眸含着感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夫人放心,按照药方上的调理,很快便会痊愈,”江星若温柔一笑,“待您痊愈后,我再亲自拜访,陪您说说话。” 越国公夫人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安心地被越国公扶着走了。 唐凝舫随父母离开之前,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江星若略显苍白的脸,他欲言又止。 谭月好似看出什么,她朝唐凝舫莞尔一笑,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唐凝舫顿了顿,他上前对她道:“此番不知如何谢你才好……我见你面色又苍白了几分,怕是因方才施针损耗了精神的缘故……” “小家伙,保重自己。” 唐凝舫薄唇轻抿,说完这句话后又再看了一眼江星若,这才转身离去。 江景翊见了,他面色不虞地走到江景珩身边,瞪着唐凝舫的背影:“哥,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对若若图谋不轨?” 唐凝舫这个不学无术,寻花问柳的纨绔,休想染指他单纯美好如池中荷的小妹! 江景珩瞥了他一眼:“若若还小,且已定了婚约,唐世子不过表达感激之意罢了,你别胡说八道。” 话虽这么说,可江景珩心里却还是默默地记住了唐凝舫这个人…… 任何一个接近若若的男人,他为了以防万一,都要好好留意才行! 想到这里,江景珩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程郁。 这小子…… 实话来说,他与景翊并不看好程家这娇贵的小公子。 太傲了。 - 崇明殿外,苏繁烟正捏着一方香帕,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等待着江隽。 方才走到这里,江隽突然被人叫走,他便叫她在此处稍微等他一会。 江隽说过会带着她去赴大小的宴会,接触的人多了,说不定就会有她身世的线索。 只是苏繁烟也没有想到,如此郑重盛大的宴会,江隽也会携她参加。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左右我也是一个人,你就当是做我的女伴,不用顾虑。” 苏繁烟低垂着精致漂亮的眉眼,在暗处看不出她的耳垂微红,只显露出几分乖巧恬静来。 “这位小姐,怎的一个人在此?”突然,有人这么说道,吓了苏繁烟一跳。 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抬起水蒙蒙的眼睛,只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朝她走来。 来人面色温和,语气含情,正是四王爷。 苏繁烟方才在宴会上,故而知道他的身份,她福了福身:“见过王爷。回王爷的话,民女在此等人。” 四王爷优雅地抬了抬手,免了她的礼:“我在崇明殿看到了你,你是同六弟一起来的吧?” “正是,六王爷是民女的救命恩人。”苏繁烟解释道。 “既是如此么……?小姐芳姿让我等见之忘俗,”四王爷眉眼柔和,“不知本王可否与小姐结交一番?” 四王爷出生皇家,皇家子弟便没有不好看的。他深情的模样,看起来儒雅温柔极了,似乎真的是对苏繁烟一见钟情一样。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纨绔哥哥。 唐凝舫的心尖顿时有些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感受。 难道珩世子和延平郡王被这小东西叫哥哥是这样的感受? 他收回自己还按在江星若额头上的手:“小家伙懂得还挺多啊。” 谭月捂住额头,浅浅笑着说:“那当然。” “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唐凝舫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声线依旧慵懒随性,只是狭长的眸子中存了几分探寻。 “你纨绔是被迫装的,因为在给一个大人物办事,唔,让我猜猜这个大人物是谁吧……”江星若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思索着。 她笑着看向唐凝舫波澜不惊的俊脸:“该不会是皇上吧?” 唐凝舫的眼中很快地闪过一丝复杂与惊讶,他缓缓问道:“小东西,既然知道我武功高强,你告诉我你知道了这么多,就不怕我杀了你?” “纨绔哥哥,你不会的哦,”江星若恬淡地笑着,两个浅浅的梨涡甜美俏皮,“因为我猜你也知道我是谁。” 她话落,唐凝舫便轻哼一声,显然是默认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唐凝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江星若轻叹一口气,小大人一般:“疑点多呀。唐家门第那是多么高,武将世家,世代簪缨,就算子弟不成器,也不会任由他到处惹事,败坏名声。” “而纨绔哥哥你,就算越国公夫妇不在京都,管不了你,但是唐老太太那是何等精明聪慧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管教你?” “今日这等场合,就算皇爷爷如何宠信唐家,宠信越国公,也不会任由别人挑战皇威,除非是皇爷爷自己默许。所以我猜测你是皇爷爷的人。” “装的过于纨绔,反而倒不像是纨绔了,以后可以装的不必那么刻意。” 小姑娘明眸如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唐凝舫的俊颜,让唐凝舫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神色。 他看到了自己在吃惊。 良久,唐凝舫又轻轻开口:“那你怎么知道,我知晓你的身份?” 江星若绝丽的脸上浮上几丝无奈:“我常年不出面,很少有人见过我,可是第一次见你,阿祈姐姐和我一块。” “阿祈姐姐不像我身体不好,她经常出入宴席与各色各样的场合,为大家所熟知。她又自小习武,且常年一身红色装束,很好认。所以你一定知道她是三王府的祈郡主。” “能和祈郡主在一起,又像我这般年纪的病秧子,好像也没有别人了吧?” 听完她的这番话,唐凝舫顿时心服口服,他“啧啧”两声,薄唇勾起:“不愧是陛下最宠爱的孙女儿,和他果真是像极了。” 谭月好奇:“哪里像?” “一样奸诈。”唐凝舫没有情感地回复。 想到被皇上压榨的这些岁月,甚至会导致自己找不到媳妇,唐凝舫便不太想开口。 “这明明是机智聪慧好不好,纨绔哥哥,你可真不会说话!”江星若嘟着粉唇,“不过放心吧,就算你不会说话,我也不会将你的身份告诉别人的。” “此事,我就当从未知道过。”江星若静静地注视着唐凝舫。 唐凝舫不禁沉默了下来,半晌他才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江星若的额头:“像这么聪明的小孩,敲傻了就没有威胁了。” 湘沅不知自家郡主与这公子说了些什么,不过二人之间的气氛却不似方才那般剑拔弩张。 湘沅总算松了一口气下来。 这公子虽看着俊美如天上的仙人,却不知为何有些可怕呢。 江星若丝毫不知湘沅会认为唐凝舫可怕,她还在向唐凝舫道:“随我一起回宴会上去吧,有我和你一起进去,旁人不敢多说什么。” 唐凝舫侧眸看她,不知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还是别的,他语气故意生硬地说:“不回。” 江星若顿时鼓起粉腮,她视线往下,突然伸出白皙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唐凝舫腰间那块本属于她的羊脂玉配饰:“那我只好牵着纨绔哥哥走咯。” 唐凝舫见状,眸子微微睁大了些,他立时便服软:“我自己走便是!” 江星若这才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松开了手。 “一个姑娘家,拽男子腰间的玉饰,你可真是……”唐凝舫表情十分无语,狭长的薄眸微眯,“你不会想将这玩意儿要回去吧?” 江星若摇摇头,语气真诚:“之前给你的时候并非是心疼,只是如今见你佩戴上了,竟莫名有些不爽。” “……”唐凝舫,“我觉得吧,你还是莫要用这样真诚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唔,那便听你的咯,纨绔哥哥。”江星若这次倒是没有笑嘻嘻地反驳他。 “纨绔哥哥,这叫法着实变扭。” “那便叫……凝舫哥哥!”江星若大大方方,声音娇软甜美。 唐凝舫心头一动,他轻轻皱了皱入鬓的长眉。 被她这么一叫,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发了芽似的,心头麻麻痒痒的,着实难捱。 真是奇怪。 江星若果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把他也传染上了。 - 待江星若与唐凝舫一齐进了崇明殿时,殿内有一瞬间是寂静了下来的。 众人都看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江星若轻轻提着裙子,落落大方地上前一福:“皇爷爷,越国公世子在宫中迷路,我方才出去恰巧遇到,便带他回来了。” 她这话一说,众人都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 福安郡主在说认真的? 就算唐凝舫不认路,宫中好歹有宫侍可以问路、引路吧? ……算了,万一,凑巧真的是这样呢? 众人决定紧紧闭上嘴,并不想主动得罪福安郡主。 “若若就是古道热肠,不错不错!”隆德帝看起来十分满意的模样,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谭月看在眼中,有些疑惑。 就算她做了好事,皇爷爷也没必要这般开心吧? 唔,大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呢。 江星若正打算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越国公夫人晕倒了!” 一时间,殿中哄闹起来,有几个胆小的女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醒醒!”越国公惊慌地将越国公夫人抱在怀里,向来稳重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惶恐。 唐凝舫快步跑到母亲身边,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面色凝重。 “快!传太医!”隆德帝沉声吩咐道。 江星若见状眸色冷静,她连忙拉住湘沅,语气极快地道:“湘沅姐姐,我的银针!” 湘沅会意,连忙从随身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卷东西来,递给了江星若。 江星若接过银针,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越国公夫人。 “都让一下,给我让出一个位置!”江星若在外围挥着手。 奈何她不过十岁,声音被哄闹声掩盖住,身形又娇小,竟是无人发觉。 江星若正在焦急时,越国公夫人身边的唐凝舫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 他看着江星若面露急色的小脸,当即站起身,走近她然后伸出了一只手。 江星若一愣,然后果断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 唐凝舫不过轻轻一使力,江星若便被带了过来。 江星若走到越国公夫人身边半跪下来,略略把了会脉,便拿出几根银针,先后刺入几个穴位里,后又不断变换着穴位,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眼花缭乱。 根本没有给众人留出反应的时间! 这,正在行针的,是福安郡主没错吧? 她,她不是才十岁吗? 少女神色沉稳,眸色平静,一看便十分胸有成竹,令慌乱的越国公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神奇地稳住了心神。 一旁的唐凝舫抿着薄唇,目光在母亲与少女之间逡巡着,最后停留在了少女白嫩细腻的侧脸上。 她神色认真,拿针的时候,就像那最耀眼的星,宛如神女。 她比他想的,还要卓尔出挑,钟灵毓秀,当真是宫里与二王府中独一无二的无尘明珠。 “江星若……” 向来随心所欲、恣意妄为,甚至在隆德帝面前都嬉笑怒骂着的少年,第一次在心中郑重地念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越国公夫人终于艰难地眨了眨眼皮,渐渐苏醒了过来。 “醒了!” “福安郡主竟如此医术高明!” “人没事了就好,可吓我一跳呢!” 这时,池晏背着医箱匆匆赶来,但在看到江星若在病人身旁时,池晏脚步顿时放慢了。 有他的乖乖徒弟在,那便出不了什么事了。 池晏走过去,江星若便向他点头示意。 池晏道了声“冒犯”,便轻轻搭上了越国公夫人的脉。 片刻后,池晏颔首道:“已无大碍,幸亏郡主出手及时,否则便是神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江星若听了池晏这话,惊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师父这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刚刚她把脉时,越国公夫人的情况也没有危急到这样的地步呀。 难道……师父在给她攒声望? 果然,隆德帝听了池晏这话,第一个满意地笑了。 隆德帝高兴地道:“若若这次立大功了!赏!” 越国公按住越国公夫人想要起来道谢的动作,他自己却突然一掀衣袍,竟是要向江星若跪下! 大周并不是处处都要跪的国家,哪怕是面见皇帝,也不是要跪的。 可见越国公这礼的份量! 江星若忙去扶一脸庄重的越国公,但他力气大,江星若根本拦不住他,她只好侧身避过越国公的礼。 她声音虽温软,却带了几分急切:“国公莫要这般,倒让我于心不安了,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举手之劳,国公快请起!” 江景珩与江景翊还没从小妹施针的英姿中回过神来,就突然收到了小妹的眼神。 兄弟二人了然,连忙上前扶起了越国公。 “郡主此恩,我永世不忘!”越国公英朗的容貌上满是感激。 江星若又是一番劝慰推辞,才作罢。 因着越国公夫人的变故,隆德帝宣布了宴席提前结束,还赏赐了不少珍贵的药品给了越国公府,以表自己的挂念。 越国公夫人临回去前还虚弱地拉着江星若的手,她美眸含着感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夫人放心,按照药方上的调理,很快便会痊愈,”江星若温柔一笑,“待您痊愈后,我再亲自拜访,陪您说说话。” 越国公夫人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安心地被越国公扶着走了。 唐凝舫随父母离开之前,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江星若略显苍白的脸,他欲言又止。 谭月好似看出什么,她朝唐凝舫莞尔一笑,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唐凝舫顿了顿,他上前对她道:“此番不知如何谢你才好……我见你面色又苍白了几分,怕是因方才施针损耗了精神的缘故……” “小家伙,保重自己。” 唐凝舫薄唇轻抿,说完这句话后又再看了一眼江星若,这才转身离去。 江景翊见了,他面色不虞地走到江景珩身边,瞪着唐凝舫的背影:“哥,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对若若图谋不轨?” 唐凝舫这个不学无术,寻花问柳的纨绔,休想染指他单纯美好如池中荷的小妹! 江景珩瞥了他一眼:“若若还小,且已定了婚约,唐世子不过表达感激之意罢了,你别胡说八道。” 话虽这么说,可江景珩心里却还是默默地记住了唐凝舫这个人…… 任何一个接近若若的男人,他为了以防万一,都要好好留意才行! 想到这里,江景珩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程郁。 这小子…… 实话来说,他与景翊并不看好程家这娇贵的小公子。 太傲了。 - 崇明殿外,苏繁烟正捏着一方香帕,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等待着江隽。 方才走到这里,江隽突然被人叫走,他便叫她在此处稍微等他一会。 江隽说过会带着她去赴大小的宴会,接触的人多了,说不定就会有她身世的线索。 只是苏繁烟也没有想到,如此郑重盛大的宴会,江隽也会携她参加。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左右我也是一个人,你就当是做我的女伴,不用顾虑。” 苏繁烟低垂着精致漂亮的眉眼,在暗处看不出她的耳垂微红,只显露出几分乖巧恬静来。 “这位小姐,怎的一个人在此?”突然,有人这么说道,吓了苏繁烟一跳。 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抬起水蒙蒙的眼睛,只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朝她走来。 来人面色温和,语气含情,正是四王爷。 苏繁烟方才在宴会上,故而知道他的身份,她福了福身:“见过王爷。回王爷的话,民女在此等人。” 四王爷优雅地抬了抬手,免了她的礼:“我在崇明殿看到了你,你是同六弟一起来的吧?” “正是,六王爷是民女的救命恩人。”苏繁烟解释道。 “既是如此么……?小姐芳姿让我等见之忘俗,”四王爷眉眼柔和,“不知本王可否与小姐结交一番?” 四王爷出生皇家,皇家子弟便没有不好看的。他深情的模样,看起来儒雅温柔极了,似乎真的是对苏繁烟一见钟情一样。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湘沅会意,连忙从随身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卷东西来,递给了江星若。 江星若接过银针,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越国公夫人。 “都让一下,给我让出一个位置!”江星若在外围挥着手。 奈何她不过十岁,声音被哄闹声掩盖住,身形又娇小,竟是无人发觉。 江星若正在焦急时,越国公夫人身边的唐凝舫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 他看着江星若面露急色的小脸,当即站起身,走近她然后伸出了一只手。 江星若一愣,然后果断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 唐凝舫不过轻轻一使力,江星若便被带了过来。 江星若走到越国公夫人身边半跪下来,略略把了会脉,便拿出几根银针,先后刺入几个穴位里,后又不断变换着穴位,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眼花缭乱。 根本没有给众人留出反应的时间! 这,正在行针的,是福安郡主没错吧? 她,她不是才十岁吗? 少女神色沉稳,眸色平静,一看便十分胸有成竹,令慌乱的越国公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神奇地稳住了心神。 一旁的唐凝舫抿着薄唇,目光在母亲与少女之间逡巡着,最后停留在了少女白嫩细腻的侧脸上。 她神色认真,拿针的时候,就像那最耀眼的星,宛如神女。 她比他想的,还要卓尔出挑,钟灵毓秀,当真是宫里与二王府中独一无二的无尘明珠。 “江星若……” 向来随心所欲、恣意妄为,甚至在隆德帝面前都嬉笑怒骂着的少年,第一次在心中郑重地念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越国公夫人终于艰难地眨了眨眼皮,渐渐苏醒了过来。 “醒了!” “福安郡主竟如此医术高明!” “人没事了就好,可吓我一跳呢!” 这时,池晏背着医箱匆匆赶来,但在看到江星若在病人身旁时,池晏脚步顿时放慢了。 有他的乖乖徒弟在,那便出不了什么事了。 池晏走过去,江星若便向他点头示意。 池晏道了声“冒犯”,便轻轻搭上了越国公夫人的脉。 片刻后,池晏颔首道:“已无大碍,幸亏郡主出手及时,否则便是神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江星若听了池晏这话,惊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师父这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刚刚她把脉时,越国公夫人的情况也没有危急到这样的地步呀。 难道……师父在给她攒声望? 果然,隆德帝听了池晏这话,第一个满意地笑了。 隆德帝高兴地道:“若若这次立大功了!赏!” 越国公按住越国公夫人想要起来道谢的动作,他自己却突然一掀衣袍,竟是要向江星若跪下! 大周并不是处处都要跪的国家,哪怕是面见皇帝,也不是要跪的。 可见越国公这礼的份量! 江星若忙去扶一脸庄重的越国公,但他力气大,江星若根本拦不住他,她只好侧身避过越国公的礼。 她声音虽温软,却带了几分急切:“国公莫要这般,倒让我于心不安了,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举手之劳,国公快请起!” 江景珩与江景翊还没从小妹施针的英姿中回过神来,就突然收到了小妹的眼神。 兄弟二人了然,连忙上前扶起了越国公。 “郡主此恩,我永世不忘!”越国公英朗的容貌上满是感激。 江星若又是一番劝慰推辞,才作罢。 因着越国公夫人的变故,隆德帝宣布了宴席提前结束,还赏赐了不少珍贵的药品给了越国公府,以表自己的挂念。 越国公夫人临回去前还虚弱地拉着江星若的手,她美眸含着感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夫人放心,按照药方上的调理,很快便会痊愈,”江星若温柔一笑,“待您痊愈后,我再亲自拜访,陪您说说话。” 越国公夫人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安心地被越国公扶着走了。 唐凝舫随父母离开之前,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江星若略显苍白的脸,他欲言又止。 江星若好似看出什么,她朝唐凝舫莞尔一笑,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唐凝舫顿了顿,他上前对她道:“此番不知如何谢你才好……我见你面色又苍白了几分,怕是因方才施针损耗了精神的缘故……” “小家伙,保重自己。” 唐凝舫薄唇轻抿,说完这句话后又再看了一眼江星若,这才转身离去。 江景翊见了,他面色不虞地走到江景珩身边,瞪着唐凝舫的背影:“哥,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对若若图谋不轨?” 唐凝舫这个不学无术,寻花问柳的纨绔,休想染指他单纯美好如池中荷的小妹! 江景珩瞥了他一眼:“若若还小,且已定了婚约,唐世子不过表达感激之意罢了,你别胡说八道。” 话虽这么说,可江景珩心里却还是默默地记住了唐凝舫这个人…… 任何一个接近若若的男人,他为了以防万一,都要好好留意才行! 想到这里,江景珩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程郁。 这小子…… 实话来说,他与景翊并不看好程家这娇贵的小公子。 太傲了。 - 崇明殿外,苏繁烟正捏着一方香帕,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等待着江隽。 方才走到这里,江隽突然被人叫走,他便叫她在此处稍微等他一会。 江隽说过会带着她去赴大小的宴会,接触的人多了,说不定就会有她身世的线索。 只是苏繁烟也没有想到,如此郑重盛大的宴会,江隽也会携她参加。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左右我也是一个人,你就当是做我的女伴,不用顾虑。” 苏繁烟低垂着精致漂亮的眉眼,在暗处看不出她的耳垂微红,只显露出几分乖巧恬静来。 “这位小姐,怎的一个人在此?”突然,有人这么说道,吓了苏繁烟一跳。 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抬起水蒙蒙的眼睛,只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朝她走来。 来人面色温和,语气含情,正是四王爷。 苏繁烟方才在宴会上,故而知道他的身份,她福了福身:“见过王爷。回王爷的话,民女在此等人。” 四王爷优雅地抬了抬手,免了她的礼:“我在崇明殿看到了你,你是同六弟一起来的吧?” “正是,六王爷是民女的救命恩人。”苏繁烟解释道。 “既是如此么……?小姐芳姿让我等见之忘俗,”四王爷眉眼柔和,“不知本王可否与小姐结交一番?” 四王爷出生皇家,皇家子弟便没有不好看的。他深情的模样,看起来儒雅温柔极了,似乎真的是对苏繁烟一见钟情一样。 往日里,若是见过四王爷这番剖白心意,柔情似水的模样的女子,惯是会被他这幅皮囊给迷惑,遂对他死心塌地。 故而四王爷十分胜券在握,这天下哪个女子,不喜欢有权有势的英俊男子倾心于自己呢? 可苏繁烟随后的话却叫四王爷暗自皱了皱眉。 “王爷抬爱,民女受宠若惊,”苏繁烟垂着头,让人看不起她脸上的神色,只是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民女身份低微,如今又如浮萍,借住六王府中,着实承担不起王爷的厚爱。” 四王爷却轻笑一声,反问一句:“不知小姐贵姓?” 苏繁烟略一顿,才说:“民女姓苏。” 四王爷温和道:“苏小姐性子淡雅如菊、与众不同,本王更是敬慕,只是……本王僭越,劝苏小姐一句,苏小姐常住六王府恐会误了名声……” “本王的六弟,他无心朝政与世事,惯是随性而为,听说他遍查你的身份而无所得,苏小姐也莫要在心里怨他。” 这话就是暗戳戳的在说江隽是个废物,凭他的能力也查不出苏繁烟的身世。 苏繁烟丽眸一冷,语气也淡了些:“六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顶着流言收留了我,还帮助我一直寻找家人,我不会埋怨王爷,甚至非常感激。” 四王爷双手背后,嘴角牵起一个薄凉的弧度:“若苏小姐日后有任何困难,大可以来四王府寻本王。本王与苏小姐一见如故,定会助你。” 苏繁烟还想说什么,却听一个娇软的甜音传来:“苏姐姐!” 只见,一个湖蓝色的娇小身影正急切地往她这里小跑而来。 苏繁烟面上一喜:“是小郡主!上次还未曾好好向郡主道谢。” 江星若呼哧呼哧地跑来,抱住了苏繁烟的胳膊,瞥了一眼四王爷:“王叔。” 四王爷笑意不达眼底:“是若若啊,今日你在殿中的表现实在是惊为天人,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王叔打心底为你高兴。” 事实上,四王爷心底却对家里的女儿恨铁不成钢了起来。 二王府的子女个个人中龙凤,可他四王府不仅还没有嫡出的儿子,嫡出的女儿江莞和江星若比起来,还是云泥之别。 江星若恬淡一笑,水眸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看起来乖巧可爱极了:“王叔谬赞,和莞姐姐比起来,若若这雕虫小技实在不算什么。” 呵呵! 听了这话,四王爷差点连假笑都做不到了! 她说这是雕虫小技,这不是故意在埋汰江莞么! 不过两个王府关系一向不好,四王爷也不在意,他向来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 “若若自谦了,何必妄自菲薄!”四王爷呵呵一笑,“本王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苏小姐,我们下次再见。”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繁烟,这才转身离去。 “哼……”江星若美眸泛着冷意,看着四王爷离去。 “小郡主,”苏繁烟微微弯下腰,与江星若平视,语气如卸重负,“幸亏你来得及时,为我解了围。” 江星若笑着摆摆手:“哪里算得上,不过苏姐姐,你不是跟着我小王叔来的吗,他人呢?” 江星若话音刚落,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若若,繁烟!” 那俊逸修长的身形,确实是江隽没错了! “嗯?怎么都叫繁烟啦,看来苏姐姐和我小王叔关系很不错喔!”小姑娘眸光纯真,语气自然极了,丝毫不见揶揄。 但苏繁烟听在耳边,却仿佛琢磨出了别的意味,她的俏脸莫名红了几分:“郡主……” “小王叔,你去哪了,怎的丢下苏姐姐一个人在此?”江星若鼓着粉腮。 这样苏姐姐是会被坏人叼走的! “啊,这个嘛,”江隽对着江星若毫无脾气,只挠着鼻子笑了笑,“方才有人寻我,我才过去。” “苏姐姐这样柔弱,小心被人拐走才对。”江星若的话别有深意。 江隽同苏繁烟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一刹那,似乎空气中都有了几分温度。 苏繁烟不自然地垂眸,声音弱弱的:“郡主,我哪里会被人拐走呀。” 江星若笑眯眯地摇摇头,然后对着江隽道:“总之小王叔可要保护好苏姐姐才对!” “时辰不早,小王叔尽快和苏姐姐回去吧,我也先走咯。”江星若说完,便提着裙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隽无奈一笑:“这小家伙,别看她身体不好,可性子却比谁都活泼……” 他看了一眼清丽如画的苏繁烟,轻咳了几声:“繁烟,你莫放在心上。” “怎么会,小郡主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苏繁烟摆了摆手,“小郡主伶俐可爱,又极为善良,我心中甚为喜欢。若是我有这样一个妹妹,该是多好。” 江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生生咽了回去,目光有些闪烁:“嗯……我们回府吧。” 苏繁烟笑着应了,提裙跟在了江隽身后,模样娇憨乖觉,看得江隽心头微微一动。 这姑娘,真像只小兔子一样。 - 越国公府。 越国公夫人景氏也是出生武将世家的将门虎女,故而性子十分坚毅要强,不然也不会随着越国公一起镇守边疆多年。 她不过回去稍稍歇息了一会,便恢复了几分体力,也能开口说话了:“我这心口钝痛的毛病,常年傍身了,没想到一直忽视的下场,竟造成今日差点一命呜呼。” “幸而有福安小郡主及时出手相救,不然我可就要丢了唐家和景家两家的脸面了。” 越国公无奈,从唐凝舫的手中接过一杯温水递给她:“都这时候,你还担心什么脸面不脸面。” “是啊母亲,今日着实惊险,”唐凝舫皱着眉,“儿子差点以为你是被人下毒了。” 景氏看着唐凝舫就有些不顺眼,她怒瞪:“你这个混账,今日宴会居然给老娘迟到?!你老实交代,到底去哪了,反正我不信你是迷了路!” 景氏并不知唐凝舫背后的身份,近来听了一耳朵关于唐凝舫在外所做的“好事”,她早就气怒不已。 “母亲,你先别动气,”唐凝舫连忙举手,“就算我说的话不可信,您总不能不信福安郡主的话。” 唐凝舫倒是没想到,他一世潇洒不羁,这时候却只能搬出小家伙来当挡箭牌。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果然,景氏听到江星若的名字,收回了几分怒气。 她左右环顾一番,挥退了下人,看得一旁的越国公和唐凝舫一脸莫名。 这是要做什么? “母,母亲?”唐凝舫俊朗的面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有些事情,您不能看表面就定罪,是吧?而且,您老注意身体是最重要的。” 这些年景氏远在边疆,回来第一天就拽着唐凝舫,手中持着拇指粗的鞭子要捆了他,势必要为唐凝舫这些年的荒唐行为付出代价。 最后还是唐老夫人出面,救了被捆在柴房的唐凝舫。 此时此刻,唐凝舫便以为景氏又要出手教训他了。 唐凝舫内心又将隆德帝暗暗数落了一遍,若不是这个奸诈的老家伙常往他头上扣黑锅,他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惨。 谁知道,景氏虽然仍一脸恨铁不成钢,却看起来并未气怒。 她沉声道:“我今日这条命,是福安郡主救的,我对她一见如故,甚是喜爱,只恨不得她是自家子侄才好!若能得她为女儿,我立马将你丢出唐家的大门!” “……所以?”唐凝舫挑眉,“母亲,福安郡主身份尊贵,乃皇亲国戚,恐怕也不能给您做义女。” 景氏轻哼一声,身子往后靠了靠:“这得看你了,凝舫。” 唐凝舫“哈”了一声,满脸问号:“我总不能替您将福安郡主抓来吧?到时候抄家了,这算是谁的责任?” 一旁的越国公立马呼了一下唐凝舫的后脑勺:“逆子,怎么说话呢。” 越国公向儿子挤眉弄眼了一番,唐凝舫捂着后脑勺,妥协地叹了一口气:“母亲您说,儿子定然全力以赴。” 景氏这才舒展了眉眼,可她接下来的话,却叫屋内的父子二人目露骇然,瞠目结舌。 “也不用你去绑人,你想办法让福安郡主成为我的儿媳,这也算半个女儿了。” 唐凝舫瞪着眼睛,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不是,母亲,您?” “怎么,”景氏凉凉的眼神瞥了过来,“我告诉你唐凝舫,你在外头厮混的那些女子,别想进我唐家的门!你既然不成器,我便得给你取个厉害的世子妃回来。” 在景氏眼里,就算儿子侥幸能娶到福安,那也是几辈子烧高香修来的福气。 “那个,夫人……”一直沉默的越国公小声开口,“先不说福安郡主是如何的金枝玉叶,就说她看起来那般柔弱,也不像是厉害的,这要是娶回来也是被凝舫欺负吧……” “他敢,我亲自打断他的狗腿。”景氏幽幽道。 再说,景氏有直觉,福安郡主绝对不是表面那样孱弱无害的模样。 在宫中长大,见惯了权谋争斗,还习得那般高超的医术,肯定不会是池中之物。 景氏看她极为合眼缘,只恨今日没能多说几句话! “母亲,您也太禽兽了,福安郡主才十岁!”唐凝舫正值十五岁的少年意气的年纪,虽说大周成婚的年纪普遍较晚,但十五岁也差不多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景氏面色不改:“早点定下岂不是更好?” 看着母亲胜券在握的模样,唐凝舫实在不忍打击她。 但为了自己,还有江星若那小东西的终身幸福,唐凝舫还是默默开口道:“母亲,您有所不知,福安郡主有未婚夫了,是当朝左相程文的嫡长孙,程郁……” 他说完,室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程家?”景氏脸色难看了起来,眸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就程家那样的破落户,也配得上小福安?!” 破,落,户…… 唐家父子头埋得更低了些。 程文官至当朝宰相,程家又是百年世家,这样的人家,被说成是破落户。 若是程家人在场听见了,只怕要掐上他们唐家的脖子了。 不过,程家当年与圣上作对,后来又舔着脸求了与福安郡主的婚约,这才安然地继续保持荣华地位,确实有些令人看不惯。 严格来讲,福安下嫁程家,着实是委屈了她。 “等着瞧吧,”景氏面露几分鄙夷,“程郁那小子我今天看过了,本事没几分,倒是心比天高,日后必然得惹祸。” 倒是没有再提要福安做她儿媳妇的事情了。 越国公与唐凝舫对视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 - 今日是春闱放榜的日子,二王府一家人一早便套了马车,挤到了公告栏前。 只不过他们还是来得晚些了,到了的时候,公告栏前早就挤得水泄不通。 随着外头一声“贴榜啦”,人群更加哄闹起来。 饶是江景翊平常表现的脸皮厚,此刻心中不免也有些紧张。 二王爷拍了拍儿子的肩,无声地安慰着。 二王妃手都微微抖了起来,正想遣几个小厮去瞧瞧,便听到一声惊呼:“本届会元,竟是二王府的延平郡王?!” “呼!”马车内,一家五口都松了一口气。 江景翊:“那没事了……” “哥哥!”江星若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闪着崇拜的光芒,“上次你说给我考个会元回来瞧瞧,真的做到了!” 被妹妹这样的目光看着,江景翊不由得挺了挺胸膛,身心舒畅地大笑一声:“那可不,二哥从来不骗若若!” “快快快,回府庆祝,烧香放爆竹!”向来严厉的二王妃都笑弯了眼睛。 二王爷:“方才听到人说,第二名是景寒,也要差人备下厚礼送到三王府去。” “真好,”江星若脸颊红彤彤的,看起来极为高兴,“景寒哥哥也很厉害呢。” 江景珩笑了一声,适时开口道:“清训说了,待过几日你便可以去国学府入学了,到时候若若学成归来,也好给咱们王府考个女状元。” 二王爷正高兴不已,听言也附和调侃:“景珩说得对,到时候若若去考个女状元回来,哈哈哈!” 江星若白皙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她声音软糯乖巧:“唔,那若若加油?” 二王妃怜爱地摸了摸小女儿的头顶,无奈地斜了父子俩一眼:“你们父子俩啊……” 一时间,气氛格外温馨和睦,江星若靠在二王妃的肩膀上,笑得甜甜。 江景翊得了会元,不仅有各方人家的贺礼,宫中的赏赐也源源不断地进了二王府。 先前与二王府不算亲近的世家,此时也表露了几分想要往来的意思。 毕竟延平郡王是本次的会元,殿试不出意外的话,也能得个前三甲,大好前程繁花似锦! 日后的二王府,即将如虎添翼! 越国公府的贺礼,是越国公携景氏和唐凝舫亲自来送的。 在崇明殿上,江星若救了景氏,此次他们前来,便也算是来道谢,故而贺礼准备的格外丰厚,整整三四辆马车的东西。 越国公与二王爷去了书房,谈论一些政事,景氏便带着唐凝舫与二王妃和江星若在花厅叙话。 景氏拉着江星若的手,便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心。 “夫人客气啦,不过是举手之劳,您实在无需挂心。”花厅内,江星若一身浅粉色襦裙,娇美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十分鲜活明艳。 唐凝舫无论到哪儿,姿态都十分慵懒,他随性地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瞥向了小姑娘如玉般的侧脸。 这小家伙,真是取了二王爷和二王妃相貌上的所有优势,玉雪可爱的紧。 景氏笑得十分开心,她对二王妃道:“小郡主实在是谦虚又可爱,叫人看了心中便忍不住欢喜起来。” “国公夫人谬赞了,小女年幼,性子还顽劣着呢。”二王妃温雅一笑,看向江星若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柔意。 看来和传言一样,二王府上下,是真的将福安郡主宠在了手心里。 景氏瞥了唐凝舫一眼,说道:“凝舫还比郡主长了五岁,但和郡主比起来,实在是不成器!” 二王妃摇了摇头,笑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 唐凝舫捏着茶盏的手一顿,他抬起眸子,干笑了两声。 母亲叙话便叙话,为何总是无端提起他来。 真是别人家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 二王妃也是听说了外头关于唐凝舫许多传言,如今一见,心中却是有些惊叹的。 这少年,实在是生得过于好看,笑起来眼角微挑,泛着淡淡的红色,更显得妖冶惑人。 真是风姿奇秀,神韵独超。 只可惜…… 想到那些满天飞的流言,二王妃有些惋惜与遗憾。 景氏兴致盎然地问道:“过两日,我会操办一场小宴,不知郡主可否赏脸参加?” 江星若看了一眼二王妃,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夫人诚心相邀,本不该拒,只是我过几日便要去国学府入学了,只怕不能得空,实在是遗憾不已。” “国学府?”景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沉默的唐凝舫。 唐凝舫突然就觉得背后一凉…… “我家凝舫这些年缺少管教,我也正打算把他送去国学府好好锤炼一下品性。”景氏声音利落爽快,脸上还挂着很自然的笑。 唐凝舫瞬时间就瞪大了双眼,差点将嘴里的茶都喷出来! 母亲这是疯了吧!真要撮合他和江星若这个小家伙?! 江星若虽然不知道景氏的心思,不过她看到了唐凝舫青了的脸色。 小姑娘默默垂下了脑袋,抿着樱桃小嘴,努力地憋着笑。 纨绔哥哥好惨哦,她不能嘲笑他才对。 于是一场对话,以唐凝舫单方面的煎熬下,画上了句号。 - 昨日晚间刚下过一场大雨,今日便出了太阳。叶子还哒哒的滴着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地上的小水洼倒映着如水洗过一般的太阳,微风拂过脸庞,格外清爽。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江景翊为了成为第一次送江星若上学的哥哥,一大早便上了江星若的马车。 江景珩袍角抓在手心,正想登上马车,就瞧见江景翊的头从马车内探了出来。 江景翊笑容阳光:“大哥事务繁忙,送妹妹去国学府就交给我吧,正巧我这几天准备殿试也很疲累,出去放松放松。” “江景翊,”江景珩握着拳手,露出一个还算温雅的笑容,“你能耐啊。” 江景翊还想说什么,只见江星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张小脸清丽无双。 “大哥,没关系的,二哥哥送我去国学府就好啦,你有公务在身,不必麻烦。”她娇软开口。 既然小妹都已经开口,江景珩便不好再说什么,瞪了一眼江景翊之后,又叮嘱了一声江星若注意身体,便转身离开。 江景翊这才“呼”了一声,坐了回去。 “二哥哥又故意惹大哥哥。”江星若将楠木书盒放在膝上,看起来乖巧又文静。 她今日一身白色的学子服,头上只簪了一根青叶玉簪,素净淡雅也不丝毫影响她容貌美丽,更显出几分脱俗。 江景翊摸摸她的头,一脸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若若你不知道,这可不能让。” 若若第一次去国学府,是他送她去的,这是多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江星若只能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哥哥,真像个小孩子呢。” - 到了国学府之后,江景翊正扶着江星若下了马车,便听到另一辆马车也停下的声音。 兄妹二人偏头一看,只见马车上头的家徽正是越国公府的。 江景翊挑眉:“唐世子?” 这个不可一世的京城第一纨绔,怎么的突然也来国学府上学了? 知情的江星若垂下头,努力地憋着笑,压住自己嘴角的弧度。 噗。 没想到唐凝舫真的被他母亲打包送来国学府上学了哇! 没过一会,只见一袭玄衣的唐凝舫随意地拎着书盒出来,他身形修长,轻轻松松就跳下了马车。 唐凝舫依旧是那副容貌昳丽,风流率性的模样,不过紧紧抿着的薄唇宣示着他此刻不爽的心情。 唐凝舫望着国学府的牌匾叹了口气,转头一看,就瞧见江景翊两兄妹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空气中漂浮着尴尬的气息。 江星若水眸如月牙般弯了起来,朝唐凝舫挥了挥手。 看出她眼中明显的揶揄,唐凝舫默默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江景翊。 江景翊挠了挠头,哈哈笑了声:“这么巧啊唐世子,你……也来上学?” “……嗯。” 两个少年郎目光相视,互相见了礼。 “快到听课的时辰了,先告辞了。” 随后,唐凝舫长腿一迈,便匆匆忙忙进了国学府的大门。 他感受到那小家伙的目光了。 居然笑他!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对于江星若的安排,陆清训显然是用了些心思的。 江星若一走进学堂,便瞧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在京中有头有面,叫得出名字的贵族高官们家的公子小姐。 江祈今日一早来了后,便一直在江星若的位置上等着。 此刻,她见江星若来了,忙喜笑颜开地跑过去:“若若,你来了。” 此时时辰尚早,教室还有一半的学生未到,江祈便揽着江星若往她的座位上走:“来,这边走……这是你的位置。清训姐说了,她今日有事不能前来,便叫我带着你多熟悉熟悉。” 江星若眯着眸子笑道:“清训姐姐有心啦,那今日就拜托阿祈姐姐咯。” 江祈惯是一身红衣似火,骄恣无比,今日虽穿着素净的白色学子服,也不影响她举止之间的爽直豁达。 似乎想到了什么,江祈眉头一皱,她弯腰与江星若低声耳语道:“我年纪比你稍长些,故而在地字班,不能时时替你看顾着,江莞和江尔和你一个班,你要多小心些她们。” 国学府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年级,而江星若正是在玄字班。 闻言,江星若粲然一笑,向江祈眨了眨眼:“放心啦,阿祈姐姐!” 江祈心知江星若也不是那般任由他人拿捏的软包子,于是放心地点了点头,又说:“下课我来寻你,对了,午膳我带你去国学府的小饭堂,伙食挺不错的!” 国学府里头贵族子弟云集,饭堂定然不会敷衍,故而江星若心中也有几分好奇:“好,我还有些期待呢。” 江祈又交代了江星若几句话,便笑容满面地回了地字班。 江星若这才低头拿出了一本书,放在桌案上细细读了起来。 少女垂着头,几丝碎发垂在脸颊边,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起来柔和认真,凝着百般的智慧。 其他学子们都悄悄打量起这位不常见到的福安郡主。 没有想到,福安郡主如此体弱,二王爷居然也准了她来国学府上课。 看来,福安郡主着实受宠。 “郡主,郡主?”坐在江星若隔壁位置的一个少女轻轻出声喊道。 江星若疑惑地抬眸,只见是一个白净明媚、眼神清亮的圆脸少女,脸颊红扑扑的,瞧着十分讨喜。 江星若并不认识眼前的少女,但还是微微笑着回应了她。 那少女弯着眸子,笑着道:“郡主没见过我,我是四王府的二小姐,江梧。” 四王府的二小姐? 江星若有些惊讶,她笑了笑:“我知道你,你便是江梧姐姐吧?” 四王府的庶女江梧,是四王爷的妾室,崔姨娘所出。 因是庶女,故而不能得封郡主之位,大家都称她为二小姐。 只不过,比起嫡女江莞,江梧在四王府要受宠的多。 “当不得郡主的一声姐姐,”江梧道,“我身份低微……” 她语气有些失落,圆圆的大眼睛里的光芒也黯淡了些。 江星若放下手中的书,摇了摇头:“人的贵贱,又岂能以身份论之?而且,江梧姐姐,你是王爷之女,也是皇爷爷的孙女儿呀。” 江梧愣了愣,随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话是这么说啦,但是我……” “哟,若儿妹妹第一天来国学府,就到的这么早?”江梧未曾讲完,就被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若儿妹妹你身份如此尊贵,怎的还屑于同这样低贱的庶女攀谈起来?” 江星若淡淡侧眸,只见江尔拉着一脸无奈的江莞进来,刚刚呛声的正是一脸鄙夷的江尔。 江尔一句话,同时刺了江星若和江梧两个人。 江星若拿起桌案上的书,笑意盈盈:“尔姐姐说话还是如此心直口快、讨人喜欢呢。” 随后,让江星若没有想到的是,江梧也开口了:“尔郡主,方才福安郡主说得对,我虽身为庶女,但也是王府之女,天家的亲孙女儿,你虽不屑与我称作姐妹,但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的好。” 顿了顿,江梧笑容更大了些:“若不然,皇爷爷听到了恐要训斥你我了。” 江梧外貌不算多艳丽,但胜在甜美可爱,很容易便会让人心生喜爱。 这样的人,能说出这番话,让江星若不禁刮目相看,对她改观。 不过也不奇怪,江梧身为王府庶女,又有江莞这样心思城府颇深的嫡女在前,她能在四王府过得如鱼得水,并且还进了国学府学习,定然是有几分本事心计的,又怎会任由江尔侮辱。 “你竟敢搬出皇爷爷来压我?!”江尔怒瞪江梧,那目光似乎要将面前这个笑着的少女撕裂了一般。 “尔姐姐贵为郡主,我一个小庶女,又怎么敢呢?”江梧装作讶异地摆手。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都凝滞了起来,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在这里过! 这几个金凤凰明刀暗枪地讽刺对方,斗的开心,但可苦了他们。 今日早知就晚些来了! “你只是仗着你娘是个狐媚东西,得了几分四王叔的宠爱罢了!”江尔冷笑。 江莞忍不住暗地勾了勾嘴角,又温柔地扯了扯江尔的袖子:“小尔,罢了。” 江莞不反驳,就从侧面坐实了江梧的生母崔姨娘是个狐媚女子这件事。 江梧眉间一凛,她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冷声:“我娘是不是狐媚,用不着你抹黑,郡主管好自己就行。” 江尔眉毛一挑,面露讽刺,她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江星若笑着开口了:“说到狐媚啊……听闻五王叔最近新纳了一位美娇娘?那女子刚进府第一日便顶撞了五王婶,那可才是真正的狐媚。” 江星若抬眸看着面带怒色的江尔,似笑非笑:“你说对吗,尔姐姐。” 最气人的是,江星若明明一派纯真的模样,却总每次点上了江尔心中的火! “江星若,你帮着这个庶女说话,你自甘下贱!” 江尔刚声音尖利地喊完这句话,突然,门口传来“嘭”的一声。 好似是门好像被谁狠狠踹开了,这变故吓得屋内的学子们一哆嗦。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一身白色衣袍的俊美公子,正提着书箱悠然地走了进来。 “唐世子?!”有人惊呼。 “他不应该在地字班么?” “……谁知道呢,他的行事风格可不是你我这种正常人能揣摩的出来的。” “啊?什么意思?” “……” 那人正想回答,便瞧见唐凝舫一脸玩味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说爷坏话呢?”唐凝舫笑得一脸如沐春风。 那人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世子,我,我没有,哪敢啊,对吧……” 唐凝舫此人不按常理出牌,唐家又圣眷正浓,他不怎么敢得罪这位爷。 倒是唐凝舫盯了他片刻,竟嫌弃地走开了:“笑的很好,下次别笑了。” “……” 他迈着大长腿,径直走到了江星若身后的位置,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小家伙,刚刚谁骂你呢,还骂的那么难听,胆子可真大。” 江尔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江星若却不回答,她转过身子好奇地问:“你不应该去地字班么,怎么来我们玄字班了?” 唐凝舫抬眸,只见小姑娘身子微微向他倾了倾,她肤光胜雪,眸如清泉,眉间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少女的娇憨,叫人百看不厌。 “先回答我,刚刚谁欺负你呢。”唐凝舫抱臂慵懒地后靠,目光轻轻落在江星若身上。 江莞与江尔心中一惊。 看这样子……越国公世子何时跟江星若交情这么好了?! 四王爷与五王爷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拉拢唐家到自己阵营里来。 可唐家,竟是亲近二王府的? 江星若娇软的声音响起:“不过是姐妹间的寻常斗嘴罢了,不算什么。” 唐凝舫挑了挑眉,耐人寻味地道:“姐妹之间斗嘴?哪个姐姐会说妹妹自甘下贱……?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若你的姐妹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你,那她同市井泼妇又有何区别,自甘下贱罢了。” 而一旁被暗戳戳骂成市井小人的江尔,虽心中气愤不已,却不敢随意开口。 这唐凝舫虽不过一个纨绔,还敢这么说她! 要不是因为他的背后有唐家…… 江尔恨恨地瞪了一眼唐凝舫和江星若,又向江梧剜了一眼,这才愤懑地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 江莞倒是朝她们歉然地笑了笑,又深深看了一眼唐凝舫和江星若,才回了江尔的身旁安慰她。 江梧见状,默默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江莞,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做戏,只可怜江尔这个蠢物,每次替她出了头,最后还要被利用来衬托江莞的“善解人意”! 那二人走了,江星若又转过身盯着唐凝舫看。 “……”唐凝舫奇怪地看着江星若,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被我英俊的外貌迷得失了神?” 江星若、江梧:…… 忍住要打他的冲动,江星若微笑:“……世子想多了,我只是想问,你怎么还不回地字班?” 唐凝舫薄眸狭长,风流率性:“盼着我回去?” 江星若想了想,点点头。 “这样啊,”唐凝舫邪魅一笑,“那我偏还不回去了。” 江星若放在桌案下的小拳头攥紧了。 好想揍人怎么办! “世子爷,那个……”江梧弱弱开口,“这位置有人坐了……” 唐凝舫不在意地扫了扫额前的碎发,凤目眼尾上挑,尽显少年意气:“谁坐在这?” “宣平侯家的七公子,宁衍超。” 唐凝舫恍然地“哦”了一声:“无碍,我认得他。” 都是京城的纨绔,宣平侯家的七公子还经常与他策马游街,喝酒射箭呢。 “我要向夫子举报你。”江星若认真脸。 唐凝舫轻笑一声,眼底尽是洒脱不羁:“你告啊,我已经同夫子打过招呼了,夫子也同意了。” 他虽是纨绔,但谁让他家世显赫?落在夫子眼里,自然是一块烫手山芋。 这纨绔想去哪个班,就去哪个班,只要别在国学府里闹腾起来就行。 “那地字班都是勤奋认真的学子,我与那里天生气氛不和,”唐凝舫揉了揉额角,“多待一刻,我都头疼。” 江星若撇了撇嘴,眼神通透明亮:“玄字班的学子也都是来苦读求学的!” 唐凝舫忽然就笑了起来,他本就生得俊逸潇洒,如此一笑更是明月生晕,张扬着高贵优雅,和骨子里的风流不羁。 “小家伙,你是不是来国学府真心求学的我还不知道?”唐凝舫伸出修长好看的食指,点在了江星若如玉般白皙光滑的额头上。 一时间,江星若愣住了,她对上唐凝舫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那里蕴藏着几分了然。 原来,唐凝舫早看出她来国学府的目的了。 唐凝舫收回手指,朝她挑了挑眉:“这么小就想这么多,以后容易万一变成老姑娘。” 这个家伙……! 江星若鼓起粉腮,瞪了唐凝舫一眼:“那你就是老男人!” 他骗人的本事都足够和师父媲美了! 此时,正在太医院的池晏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脸疑惑:难不成伤寒了? 江梧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去,熟稔的斗嘴,不禁啧啧叹道:“多好的感情啊。” 谁知刚刚还在较劲的两人同时回头,傲娇地否认:“我和他/她感情才不好!” “……”这一刻,江梧觉得自己……怎么说呢,稍微有些多余? 就在这时,门又“嘭”的一声。 众人看去,原来是正叼着一块糕点的宁衍超,他急急忙忙就抱着书箱,踹开门进来了。 这门……可真是可怜。 不过作为国学府的大门嘛,就要做好每天挨踹的准备。 “幸亏没迟,不然夫子又要和父亲告状……”宁衍超胡乱地将糕点塞进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但当他迅速地走到自己位置上时,却发现这里有个身影安然地占了他的位置。 他还没有仔细看对方是谁,就十分不爽道:“吼哟,这谁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也不打听打听这位置是谁的,敢占本公子的位置?” 宁衍超将一只脚霸气地踩在了桌案上:“给本公子起来!”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江梧默默地转过身子,不去看宁衍超。 宁衍超……他今天眼神儿是不是不太好? 其实也不能全怪宁衍超,毕竟谁会知道唐凝舫会突然从地字班到玄字班呢? 唐凝舫看着面前桌案上的这只黑靴,他戏谑地挑了挑眉,语气微凉:“几日不见,宁七公子威风比以往更甚啊。” “那可不是废话,小爷我可是……”宁衍超得意地哼了一声,但随后就一愣,“等等,这声音……” 怎么这么像唐世子的……呢? 宁衍超动作有些僵硬的往下瞅了一眼,便看见唐凝舫嘴角微勾,正斜着目光看向他。 “哈哈,哈哈哈……”反应过来后,宁衍超不仅飞快地把脚从桌案上移开,还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替唐凝舫擦了擦桌案。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世子爷啊!”仔细地擦完桌案,宁衍超尴尬地收回帕子,“听说您今儿个来国学府上学,我可被您好学上进的精神深深感动了一番!” “这个位置,就奉献给世子爷了!”宁衍超拎着书箱退了几步,“为学问,为友情,我甘愿奉献!” 江星若“扑哧”一声,轻笑地看向江梧:“宣平侯世子,真有趣。” 江梧默默扶额:“这家伙一贯如此,当初也是从地字班转到玄字班的。” 嗯?宁衍超也是从地字班过来的? 难道天下的纨绔都喜欢如此,还是只有唐凝舫和宁衍超这般奇特? 不过,能玩到一起的纨绔,果然是有些共性的。 “我瞧你言辞之间似乎同他颇为要好。”江星若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宁衍超自顾自坐在了江梧后面的位置上。 如此一来,他们四人倒是坐在了一起。 江梧瞥了一眼正把书拿出来的宁衍超,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极为烦人。” “喂,江梧,你说我坏话以为我听不见吗?”宁衍超戳了戳江梧的后背,又笑着看向江星若,“这位便是福安郡主了吧?上次我在崇明殿见过你,你的医术实在高超。” 宁衍超竖起了大拇指。 “不敢当。”江星若笑着道。 “江梧,福安郡主好歹是你堂妹,她刚来你就跟她歪曲事实,说我烦人?”话落,宁衍超伸手便抽出了江梧头上的一根玉簪。 江梧立马站起身意欲夺回自己的簪子,她小脸气得通红:“宁衍超,你找死!你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来啊来啊,小矮子!” “你说谁小矮子呢?!今天你完蛋了宁衍超!” “这话你说过不止一遍了吧?小矮子!” 二人吵吵闹闹,周围的人却都一脸稀松平常的表情,看来他俩是经常如此相处的了。 江星若眸子黑亮,笑着看着江梧和宁衍超打闹。 国学府的气氛,真好呀。 “喜欢这里?”唐凝舫突然这么问。 江星若虽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诚实地点头:“喜欢,难道你不喜欢吗?” 唐凝舫抽出一本书,轻轻翻开,盖在了脸上:“就是有些吵闹。” 江星若忍不住笑了,一双甜甜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她伸出白皙的小手覆在了唐凝舫脸上的书上,声音甜糯娇软:“凝舫哥哥,谢谢你方才替我出气。” 江星若这是在指唐凝舫将江尔气走的那件事了。 唐凝舫却半晌没有答复。 江星若好奇地歪头,正想再说些什么,便见唐凝舫伸出长手,捉住她的袖子一角,将她的手拎了开去。 江星若:“……?” “忘恩负义的小丫头,方才不还叫嚷着让我回地字班么。”唐凝舫拿下盖在脸上的书,狭长的眸子斜了小姑娘一眼。 “你若不回地字班,又要被人议论好一阵子了。”江星若声音软糯地说道。 小姑娘嗓音娇软,还含着被唐凝舫误会的淡淡的委屈。 唐凝舫眸光一滞,他倒是没想到江星若是因为这个才催着他回地字班。 唐凝舫抿了抿薄唇,语气温和了一些:“是我错怪了你。我是觉得,我的名声都如此狼藉了,再坏一些也没所谓。” 看着江星若如墨画一般眉毛下的明眸,唐凝舫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给你赔罪。” 江星若这才笑了出来,她鼓着粉腮道:“既然要赔罪,那……凝舫哥哥把我的玉还我吧!” 唐凝舫眉头一挑,收回了手:“这个不行。” “为何?”小姑娘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那你多叫几声凝舫哥哥,我再考虑还不还你?” “你耍无赖!” “小家伙,改日给你找块成色更好的玉,如何?”唐凝舫循循善诱。 江星若撇嘴,她刚想说什么,便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是夫子来了。 她立马转过身坐好了。 看着小姑娘挺直的背影,唐凝舫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眸色柔和了几分。 这小家伙,还真是乖巧。 刘夫子揣着书进了门,就瞧见了这令人窒息的一幕。 福安郡主进玄字班,陆家小姐早已打了招呼,刘夫子并不意外,只是福安郡主身后的…… 真是见鬼了,这不是本该在地字班的越国公世子么! 刘夫子目光又移到了唐凝舫旁边位置的宁衍超身上,顿时,刘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宁衍超也是地字班到玄字班的。 习惯就好。 这群看似是纨绔的子弟,背景却是一顶一个的好,他又能怎么办? 作为国学府的夫子,刘夫子早已学会了能屈能伸。 故而刘夫子只是慈祥地笑着看向那俊美的不羁少年,就仿佛已经在玄字班教了他许久一样。 “今天我们又多了两位新的同窗,福安郡主与越国公世子,大家日后一定多多关照他们,和谐相处,共同上进。” “是!” 江梧叹息地摇了摇头,不愧是国学府的老夫子了,什么情况都能应付自如。 京城遍地权贵,刘夫子这都是被生活磋磨的。 刘夫子拿起书本,便开始了讲课。 刚开始了没半柱香的时间,宁衍超就打了个哈欠,伏在紫木桌案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江星若与江梧低着头,不停在书上注释着,倒是格外认真。 唐凝舫看着小姑娘提笔写字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勾了一缕她的长发,细细把玩着。 江星若这奇怪的小家伙,陛下和贵妃自小就给她寻名师仔细教养,她来了国学府目的也不是为了求学,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凝神认真听课的。 唐凝舫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将江星若柔软墨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 “唐世子,这个问题便由你给大家解惑吧,”忽然,刘夫子笑着看向一脸恍惚的唐凝舫,“你来说说,陈冰先生作这篇文章,主旨为何?” 刘夫子问出来的这一瞬间,唐凝舫的心中便浮现出了正确答案。 只不过,他却还是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狭长的眸子中闪着慵懒的光芒:“对不住,夫子,这个问题我并不知晓答案。” - 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宁衍超似乎在梦中就有所察觉一样,立马便清醒了过来。 他揉着眼眶,拍了拍前面江梧的肩膀:“江梧,吃午饭了!” 江星若惊讶地鼓掌:“太厉害了。” 睡了一上午,居然这么精准地在饭点儿醒来,也是一种本事。 “吃吃吃,”江梧嫌弃地拂开他的手,“宁衍超你真是猪,就知道吃。” 话落,江梧又看向江星若:“他一直都这样,没吓着你吧?” “江梧,我要是猪,那你是什么,猪崽子?”宁衍超站起身来,揉了一把江梧的脑袋,把她的发簪都弄乱了。 他捣蛋完,立马撒腿就跑,一会就没了影子,独留江梧在原地大喊:“宁衍超!!!” “江梧,你鬼哭狼嚎什么呢,有没有一点皇家人的模样?”江尔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神态鄙夷,“庶出就是庶出!” 江梧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她朝江尔走了几步,说道:“尔姐姐这是在有心逼迫我?” “宁七公子是宣平侯嫡出,你要是想攀上这高枝啊……”江尔嗤笑一声,“等下辈子投胎投好点吧!” 江莞柔柔弱弱地开口,有些责怪地道:“小尔,你话说的太过了,或许是梧儿与宁七公子两情相悦也说不定呢。” “莞姐姐,你在开什么玩笑?宁公子怎么会看上她?” 江星若淡淡拉住了江梧的手,清澈如水的目光看了一眼江尔和江莞,随即道:“二位姐姐放心吧,宁七公子就算看上了谁,也不会看上你们呀,又何必替他操这个心呢。” 江星若嘴角的微笑刚刚好,略带病色的小脸看起来不谙世事,又惹人心疼。 她不等江莞和江尔说什么,就径直拉着江梧出了教室。 “莞姐姐,你看她!”江尔气得跺了跺脚。 江莞盯着江星若清丽柔弱的背影,眼神一暗,目光幽幽。 唐凝舫大笑着摇着玉扇从二人身边走过,跟上了江星若的脚步。 这更让江尔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外头,江梧垂着眼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星若心有所感,她轻叹一口气,牵起了江梧的手:“不必将她二人的话放在心上,她们不过就是喜欢挖苦人罢了,当真就不好了。” 江梧抬起了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嗯”了一声。 “其实梧姐姐,你很优秀,还可以变得更优秀。四王府的后宅,不该是束缚你的牢笼。即使有嫡庶之分又怎样呢,不妨碍你在暗处依旧闪闪发光呀。” 唐凝舫一出来,便瞧见小姑娘灿烂地笑着,她一双月牙儿般的眸子明净清澈,粉腮微微泛红,如花般的鹅蛋脸白皙细腻。 江梧看得又垂下了眸子,她脸颊边还有几丝可疑的红晕。 “……”唐凝舫都想问问江梧,你到底在脸红什么。 他看了一眼江星若灿若繁星的眸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江梧要彻底被这小家伙收服了。 “若若,我,我还是想要和你道个歉。”安静的回廊,只有一阵阵清风,和江梧低低的声音。 “嗯?”江星若歪了歪头,疑惑道。 江梧:“我一开始未曾与你接触,就先入为主,内心认为你居住皇宫,又受宠无比,定然不好相处……” 她深吸一口气:“但是,若若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话落,江梧激动地上前抱住了江星若,脸颊还在江星若的脸上蹭了蹭。 “梧……梧姐姐。”江星若无奈地笑了。 不过,这样才是江梧嘛。 “喂喂喂,江梧!”突然,一声焦急气愤的声音传来,“快放开若若!” 江祈冲了上前,拎住了江梧的后领子,把她用江星若身上扒了下来:“是不是想偷我妹妹?” 江梧够着自己的领子,不服气:“若若也是我的妹妹!” “但我才是若若最喜欢的姐姐!” “我才是!” 这情况真是始料不及啊。 唐凝舫轻叹了一口气,摇着扇子看向江星若:“走吧,用膳。” 江星若乖巧地提起小裙子,看了一眼互掐的两个姐姐,决定还是先跟着唐纨绔:“好。” 等江祈和江梧吵完,回头一瞧,江星若和唐凝舫早就不见了。 “江祈,你不觉得,我们真正要提防的,应该是唐凝舫那厮么?” 二人默默对视一眼,攥紧了拳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恶的唐凝舫! 而此时,某唐姓黄雀已经替江星若盛了一碗汤放在眼前了。 江星若正准备动筷,就瞧见宁衍超期期艾艾地凑到了唐凝舫身边坐了下来。 唐凝舫眉头一动,没有说话,自顾自拿起了筷子。 “凝舫哥……”宁衍超嘿嘿一笑,“和郡主一起吃饭呢?” “……”唐凝舫伸手将他的脸推远了些,“你说呢。” 明明一样的称呼,怎么这家伙叫凝舫哥,就没有江星若叫的好听呢。 宁衍超咳了一声,嬉皮笑脸道:“凝舫哥你别这么冷漠呀,我是来邀请你今天下学去一同赏文弄墨的……” “说人话。” “那个……”宁衍超有些顾虑地看了一眼江星若。 江星若乖巧地用双手捂住了小耳朵:“宁公子,你放心说吧,我听不见。” 见她这样,唐凝舫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小家伙其实什么都知道。 宁衍超不放心地又凑近了些,在唐凝舫耳边道:“今晚酉时,满春院,不见不散。”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往日里,若是见过四王爷这番剖白心意,柔情似水的模样的女子,惯是会被他这幅皮囊给迷惑,遂对他死心塌地。 故而四王爷十分胜券在握,这天下哪个女子,不喜欢有权有势的英俊男子倾心于自己呢? 可苏繁烟随后的话却叫四王爷暗自皱了皱眉。 “王爷抬爱,民女受宠若惊,”苏繁烟垂着头,让人看不起她脸上的神色,只是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民女身份低微,如今又如浮萍,借住六王府中,着实承担不起王爷的厚爱。” 四王爷却轻笑一声,反问一句:“不知小姐贵姓?” 苏繁烟略一顿,才说:“民女姓苏。” 四王爷温和道:“苏小姐性子淡雅如菊、与众不同,本王更是敬慕,只是……本王僭越,劝苏小姐一句,苏小姐常住六王府恐会误了名声……” “本王的六弟,他无心朝政与世事,惯是随性而为,听说他遍查你的身份而无所得,苏小姐也莫要在心里怨他。” 这话就是暗戳戳的在说江隽是个废物,凭他的能力也查不出苏繁烟的身世。 苏繁烟丽眸一冷,语气也淡了些:“六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顶着流言收留了我,还帮助我一直寻找家人,我不会埋怨王爷,甚至非常感激。” 四王爷双手背后,嘴角牵起一个薄凉的弧度:“若苏小姐日后有任何困难,大可以来四王府寻本王。本王与苏小姐一见如故,定会助你。” 苏繁烟还想说什么,却听一个娇软的甜音传来:“苏姐姐!” 只见,一个湖蓝色的娇小身影正急切地往她这里小跑而来。 苏繁烟面上一喜:“是小郡主!上次还未曾好好向郡主道谢。” 江星若呼哧呼哧地跑来,抱住了苏繁烟的胳膊,瞥了一眼四王爷:“王叔。” 四王爷笑意不达眼底:“是若若啊,今日你在殿中的表现实在是惊为天人,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王叔打心底为你高兴。” 事实上,四王爷心底却对家里的女儿恨铁不成钢了起来。 二王府的子女个个人中龙凤,可他四王府不仅还没有嫡出的儿子,嫡出的女儿江莞和江星若比起来,还是云泥之别。 江星若恬淡一笑,水眸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看起来乖巧可爱极了:“王叔谬赞,和莞姐姐比起来,若若这雕虫小技实在不算什么。” 呵呵! 听了这话,四王爷差点连假笑都做不到了! 她说这是雕虫小技,这不是故意在埋汰江莞么! 不过两个王府关系一向不好,四王爷也不在意,他向来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 “若若自谦了,何必妄自菲薄!”四王爷呵呵一笑,“本王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苏小姐,我们下次再见。”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繁烟,这才转身离去。 “哼……”江星若美眸泛着冷意,看着四王爷离去。 “小郡主,”苏繁烟微微弯下腰,与江星若平视,语气如卸重负,“幸亏你来得及时,为我解了围。” 江星若笑着摆摆手:“哪里算得上,不过苏姐姐,你不是跟着我小王叔来的吗,他人呢?” 江星若话音刚落,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若若,繁烟!” 那俊逸修长的身形,确实是江隽没错了! “嗯?怎么都叫繁烟啦,看来苏姐姐和我小王叔关系很不错喔!”小姑娘眸光纯真,语气自然极了,丝毫不见揶揄。 但苏繁烟听在耳边,却仿佛琢磨出了别的意味,她的俏脸莫名红了几分:“郡主……” “小王叔,你去哪了,怎的丢下苏姐姐一个人在此?”江星若鼓着粉腮。 这样苏姐姐是会被坏人叼走的! “啊,这个嘛,”江隽对着江星若毫无脾气,只挠着鼻子笑了笑,“方才有人寻我,我才过去。” “苏姐姐这样柔弱,小心被人拐走才对。”江星若的话别有深意。 江隽同苏繁烟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一刹那,似乎空气中都有了几分温度。 苏繁烟不自然地垂眸,声音弱弱的:“郡主,我哪里会被人拐走呀。” 江星若笑眯眯地摇摇头,然后对着江隽道:“总之小王叔可要保护好苏姐姐才对!” “时辰不早,小王叔尽快和苏姐姐回去吧,我也先走咯。”江星若说完,便提着裙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隽无奈一笑:“这小家伙,别看她身体不好,可性子却比谁都活泼……” 他看了一眼清丽如画的苏繁烟,轻咳了几声:“繁烟,你莫放在心上。” “怎么会,小郡主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苏繁烟摆了摆手,“小郡主伶俐可爱,又极为善良,我心中甚为喜欢。若是我有这样一个妹妹,该是多好。” 江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生生咽了回去,目光有些闪烁:“嗯……我们回府吧。” 苏繁烟笑着应了,提裙跟在了江隽身后,模样娇憨乖觉,看得江隽心头微微一动。 这姑娘,真像只小兔子一样。 - 越国公府。 越国公夫人景氏也是出生武将世家的将门虎女,故而性子十分坚毅要强,不然也不会随着越国公一起镇守边疆多年。 她不过回去稍稍歇息了一会,便恢复了几分体力,也能开口说话了:“我这心口钝痛的毛病,常年傍身了,没想到一直忽视的下场,竟造成今日差点一命呜呼。” “幸而有福安小郡主及时出手相救,不然我可就要丢了唐家和景家两家的脸面了。” 越国公无奈,从唐凝舫的手中接过一杯温水递给她:“都这时候,你还担心什么脸面不脸面。” “是啊母亲,今日着实惊险,”唐凝舫皱着眉,“儿子差点以为你是被人下毒了。” 景氏看着唐凝舫就有些不顺眼,她怒瞪:“你这个混账,今日宴会居然给老娘迟到?!你老实交代,到底去哪了,反正我不信你是迷了路!” 景氏并不知唐凝舫背后的身份,近来听了一耳朵关于唐凝舫在外所做的“好事”,她早就气怒不已。 “母亲,你先别动气,”唐凝舫连忙举手,“就算我说的话不可信,您总不能不信福安郡主的话。” 唐凝舫倒是没想到,他一世潇洒不羁,这时候却只能搬出小家伙来当挡箭牌。 果然,景氏听到江星若的名字,收回了几分怒气。 她左右环顾一番,挥退了下人,看得一旁的越国公和唐凝舫一脸莫名。 这是要做什么? “母,母亲?”唐凝舫俊朗的面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有些事情,您不能看表面就定罪,是吧?而且,您老注意身体是最重要的。” 这些年景氏远在边疆,回来第一天就拽着唐凝舫,手中持着拇指粗的鞭子要捆了他,势必要为唐凝舫这些年的荒唐行为付出代价。 最后还是唐老夫人出面,救了被捆在柴房的唐凝舫。 此时此刻,唐凝舫便以为景氏又要出手教训他了。 唐凝舫内心又将隆德帝暗暗数落了一遍,若不是这个奸诈的老家伙常往他头上扣黑锅,他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惨。 谁知道,景氏虽然仍一脸恨铁不成钢,却看起来并未气怒。 她沉声道:“我今日这条命,是福安郡主救的,我对她一见如故,甚是喜爱,只恨不得她是自家子侄才好!若能得她为女儿,我立马将你丢出唐家的大门!” “……所以?”唐凝舫挑眉,“母亲,福安郡主身份尊贵,乃皇亲国戚,恐怕也不能给您做义女。” 景氏轻哼一声,身子往后靠了靠:“这得看你了,凝舫。” 唐凝舫“哈”了一声,满脸问号:“我总不能替您将福安郡主抓来吧?到时候抄家了,这算是谁的责任?” 一旁的越国公立马呼了一下唐凝舫的后脑勺:“逆子,怎么说话呢。” 越国公向儿子挤眉弄眼了一番,唐凝舫捂着后脑勺,妥协地叹了一口气:“母亲您说,儿子定然全力以赴。” 景氏这才舒展了眉眼,可她接下来的话,却叫屋内的父子二人目露骇然,瞠目结舌。 “也不用你去绑人,你想办法让福安郡主成为我的儿媳,这也算半个女儿了。” 唐凝舫瞪着眼睛,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不是,母亲,您?” “怎么,”景氏凉凉的眼神瞥了过来,“我告诉你唐凝舫,你在外头厮混的那些女子,别想进我唐家的门!你既然不成器,我便得给你取个厉害的世子妃回来。” 在景氏眼里,就算儿子侥幸能娶到福安,那也是几辈子烧高香修来的福气。 “那个,夫人……”一直沉默的越国公小声开口,“先不说福安郡主是如何的金枝玉叶,就说她看起来那般柔弱,也不像是厉害的,这要是娶回来也是被凝舫欺负吧……” “他敢,我亲自打断他的狗腿。”景氏幽幽道。 再说,景氏有直觉,福安郡主绝对不是表面那样孱弱无害的模样。 在宫中长大,见惯了权谋争斗,还习得那般高超的医术,肯定不会是池中之物。 景氏看她极为合眼缘,只恨今日没能多说几句话! “母亲,您也太禽兽了,福安郡主才十岁!”唐凝舫正值十五岁的少年意气的年纪,虽说大周成婚的年纪普遍较晚,但十五岁也差不多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景氏面色不改:“早点定下岂不是更好?” 看着母亲胜券在握的模样,唐凝舫实在不忍打击她。 但为了自己,还有江星若那小东西的终身幸福,唐凝舫还是默默开口道:“母亲,您有所不知,福安郡主有未婚夫了,是当朝左相程文的嫡长孙,程郁……” 他说完,室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程家?”景氏脸色难看了起来,眸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就程家那样的破落户,也配得上小福安?!” 破,落,户…… 唐家父子头埋得更低了些。 程文官至当朝宰相,程家又是百年世家,这样的人家,被说成是破落户。 若是程家人在场听见了,只怕要掐上他们唐家的脖子了。 不过,程家当年与圣上作对,后来又舔着脸求了与福安郡主的婚约,这才安然地继续保持荣华地位,确实有些令人看不惯。 严格来讲,福安下嫁程家,着实是委屈了她。 “等着瞧吧,”景氏面露几分鄙夷,“程郁那小子我今天看过了,本事没几分,倒是心比天高,日后必然得惹祸。” 倒是没有再提要福安做她儿媳妇的事情了。 越国公与唐凝舫对视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 - 今日是春闱放榜的日子,二王府一家人一早便套了马车,挤到了公告栏前。 只不过他们还是来得晚些了,到了的时候,公告栏前早就挤得水泄不通。 随着外头一声“贴榜啦”,人群更加哄闹起来。 饶是江景翊平常表现的脸皮厚,此刻心中不免也有些紧张。 二王爷拍了拍儿子的肩,无声地安慰着。 二王妃手都微微抖了起来,正想遣几个小厮去瞧瞧,便听到一声惊呼:“本届会元,竟是二王府的延平郡王?!” “呼!”马车内,一家五口都松了一口气。 江景翊:“那没事了……” “哥哥!”江星若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闪着崇拜的光芒,“上次你说给我考个会元回来瞧瞧,真的做到了!” 被妹妹这样的目光看着,江景翊不由得挺了挺胸膛,身心舒畅地大笑一声:“那可不,二哥从来不骗若若!” “快快快,回府庆祝,烧香放爆竹!”向来严厉的二王妃都笑弯了眼睛。 二王爷:“方才听到人说,第二名是景寒,也要差人备下厚礼送到三王府去。” “真好,”江星若脸颊红彤彤的,看起来极为高兴,“景寒哥哥也很厉害呢。” 江景珩笑了一声,适时开口道:“清训说了,待过几日你便可以去国学府入学了,到时候若若学成归来,也好给咱们王府考个女状元。” 二王爷正高兴不已,听言也附和调侃:“景珩说得对,到时候若若去考个女状元回来,哈哈哈!” 江星若白皙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她声音软糯乖巧:“唔,那若若加油?” 二王妃怜爱地摸了摸小女儿的头顶,无奈地斜了父子俩一眼:“你们父子俩啊……” 一时间,气氛格外温馨和睦,江星若靠在二王妃的肩膀上,笑得甜甜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江景翊得了会元,不仅有各方人家的贺礼,宫中的赏赐也源源不断地进了二王府。 先前与二王府不算亲近的世家,此时也表露了几分想要往来的意思。 毕竟延平郡王是本次的会元,殿试不出意外的话,也能得个前三甲,大好前程繁花似锦! 日后的二王府,即将如虎添翼! 越国公府的贺礼,是越国公携景氏和唐凝舫亲自来送的。 在崇明殿上,江星若救了景氏,此次他们前来,便也算是来道谢,故而贺礼准备的格外丰厚,整整三四辆马车的东西。 越国公与二王爷去了书房,谈论一些政事,景氏便带着唐凝舫与二王妃和江星若在花厅叙话。 景氏拉着江星若的手,便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心。 “夫人客气啦,不过是举手之劳,您实在无需挂心。”花厅内,江星若一身浅粉色襦裙,娇美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十分鲜活明艳。 唐凝舫无论到哪儿,姿态都十分慵懒,他随性地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瞥向了小姑娘如玉般的侧脸。 这小家伙,真是取了二王爷和二王妃相貌上的所有优势,玉雪可爱的紧。 景氏笑得十分开心,她对二王妃道:“小郡主实在是谦虚又可爱,叫人看了心中便忍不住欢喜起来。” “国公夫人谬赞了,小女年幼,性子还顽劣着呢。”二王妃温雅一笑,看向江星若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柔意。 看来和传言一样,二王府上下,是真的将福安郡主宠在了手心里。 景氏瞥了唐凝舫一眼,说道:“凝舫还比郡主长了五岁,但和郡主比起来,实在是不成器!” 二王妃摇了摇头,笑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 唐凝舫捏着茶盏的手一顿,他抬起眸子,干笑了两声。 母亲叙话便叙话,为何总是无端提起他来。 真是别人家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 二王妃也是听说了外头关于唐凝舫许多传言,如今一见,心中却是有些惊叹的。 这少年,实在是生得过于好看,笑起来眼角微挑,泛着淡淡的红色,更显得妖冶惑人。 真是风姿奇秀,神韵独超。 只可惜…… 想到那些满天飞的流言,二王妃有些惋惜与遗憾。 景氏兴致盎然地问道:“过两日,我会操办一场小宴,不知郡主可否赏脸参加?” 江星若看了一眼二王妃,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夫人诚心相邀,本不该拒,只是我过几日便要去国学府入学了,只怕不能得空,实在是遗憾不已。” “国学府?”景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沉默的唐凝舫。 唐凝舫突然就觉得背后一凉…… “我家凝舫这些年缺少管教,我也正打算把他送去国学府好好锤炼一下品性。”景氏声音利落爽快,脸上还挂着很自然的笑。 唐凝舫瞬时间就瞪大了双眼,差点将嘴里的茶都喷出来! 母亲这是疯了吧!真要撮合他和江星若这个小家伙?! 江星若虽然不知道景氏的心思,不过她看到了唐凝舫青了的脸色。 小姑娘默默垂下了脑袋,抿着樱桃小嘴,努力地憋着笑。 纨绔哥哥好惨哦,她不能嘲笑他才对。 于是一场对话,以唐凝舫单方面的煎熬下,画上了句号。 - 昨日晚间刚下过一场大雨,今日便出了太阳。叶子还哒哒的滴着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地上的小水洼倒映着如水洗过一般的太阳,微风拂过脸庞,格外清爽。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江景翊为了成为第一次送江星若上学的哥哥,一大早便上了江星若的马车。 江景珩袍角抓在手心,正想登上马车,就瞧见江景翊的头从马车内探了出来。 江景翊笑容阳光:“大哥事务繁忙,送妹妹去国学府就交给我吧,正巧我这几天准备殿试也很疲累,出去放松放松。” “江景翊,”江景珩握着拳手,露出一个还算温雅的笑容,“你能耐啊。” 江景翊还想说什么,只见江星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张小脸清丽无双。 “大哥,没关系的,二哥哥送我去国学府就好啦,你有公务在身,不必麻烦。”她娇软开口。 既然小妹都已经开口,江景珩便不好再说什么,瞪了一眼江景翊之后,又叮嘱了一声江星若注意身体,便转身离开。 江景翊这才“呼”了一声,坐了回去。 “二哥哥又故意惹大哥哥。”江星若将楠木书盒放在膝上,看起来乖巧又文静。 她今日一身白色的学子服,头上只簪了一根青叶玉簪,素净淡雅也不丝毫影响她容貌美丽,更显出几分脱俗。 江景翊摸摸她的头,一脸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若若你不知道,这可不能让。” 若若第一次去国学府,是他送她去的,这是多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江星若只能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哥哥,真像个小孩子呢。” - 到了国学府之后,江景翊正扶着江星若下了马车,便听到另一辆马车也停下的声音。 兄妹二人偏头一看,只见马车上头的家徽正是越国公府的。 江景翊挑眉:“唐世子?” 这个不可一世的京城第一纨绔,怎么的突然也来国学府上学了? 知情的江星若垂下头,努力地憋着笑,压住自己嘴角的弧度。 噗。 没想到唐凝舫真的被他母亲打包送来国学府上学了哇! 没过一会,只见一袭玄衣的唐凝舫随意地拎着书盒出来,他身形修长,轻轻松松就跳下了马车。 唐凝舫依旧是那副容貌昳丽,风流率性的模样,不过紧紧抿着的薄唇宣示着他此刻不爽的心情。 唐凝舫望着国学府的牌匾叹了口气,转头一看,就瞧见江景翊两兄妹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空气中漂浮着尴尬的气息。 江星若水眸如月牙般弯了起来,朝唐凝舫挥了挥手。 看出她眼中明显的揶揄,唐凝舫默默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江景翊。 江景翊挠了挠头,哈哈笑了声:“这么巧啊唐世子,你……也来上学?” “……嗯。” 两个少年郎目光相视,互相见了礼。 “快到听课的时辰了,先告辞了。” 随后,唐凝舫长腿一迈,便匆匆忙忙进了国学府的大门。 他感受到那小家伙的目光了。 居然笑他! 对于江星若的安排,陆清训显然是用了些心思的。 江星若一走进学堂,便瞧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在京中有头有面,叫得出名字的贵族高官们家的公子小姐。 江祈今日一早来了后,便一直在江星若的位置上等着。 此刻,她见江星若来了,忙喜笑颜开地跑过去:“若若,你来了。” 此时时辰尚早,教室还有一半的学生未到,江祈便揽着江星若往她的座位上走:“来,这边走……这是你的位置。清训姐说了,她今日有事不能前来,便叫我带着你多熟悉熟悉。” 江星若眯着眸子笑道:“清训姐姐有心啦,那今日就拜托阿祈姐姐咯。” 江祈惯是一身红衣似火,骄恣无比,今日虽穿着素净的白色学子服,也不影响她举止之间的爽直豁达。 似乎想到了什么,江祈眉头一皱,她弯腰与江星若低声耳语道:“我年纪比你稍长些,故而在地字班,不能时时替你看顾着,江莞和江尔和你一个班,你要多小心些她们。” 国学府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年级,而江星若正是在玄字班。 闻言,江星若粲然一笑,向江祈眨了眨眼:“放心啦,阿祈姐姐!” 江祈心知江星若也不是那般任由他人拿捏的软包子,于是放心地点了点头,又说:“下课我来寻你,对了,午膳我带你去国学府的小饭堂,伙食挺不错的!” 国学府里头贵族子弟云集,饭堂定然不会敷衍,故而江星若心中也有几分好奇:“好,我还有些期待呢。” 江祈又交代了江星若几句话,便笑容满面地回了地字班。 江星若这才低头拿出了一本书,放在桌案上细细读了起来。 少女垂着头,几丝碎发垂在脸颊边,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起来柔和认真,凝着百般的智慧。 其他学子们都悄悄打量起这位不常见到的福安郡主。 没有想到,福安郡主如此体弱,二王爷居然也准了她来国学府上课。 看来,福安郡主着实受宠。 “郡主,郡主?”坐在江星若隔壁位置的一个少女轻轻出声喊道。 江星若疑惑地抬眸,只见是一个白净明媚、眼神清亮的圆脸少女,脸颊红扑扑的,瞧着十分讨喜。 江星若并不认识眼前的少女,但还是微微笑着回应了她。 那少女弯着眸子,笑着道:“郡主没见过我,我是四王府的二小姐,江梧。” 四王府的二小姐? 江星若有些惊讶,她笑了笑:“我知道你,你便是江梧姐姐吧?” 四王府的庶女江梧,是四王爷的妾室,崔姨娘所出。 因是庶女,故而不能得封郡主之位,大家都称她为二小姐。 只不过,比起嫡女江莞,江梧在四王府要受宠的多。 “当不得郡主的一声姐姐,”江梧道,“我身份低微……” 她语气有些失落,圆圆的大眼睛里的光芒也黯淡了些。 江星若放下手中的书,摇了摇头:“人的贵贱,又岂能以身份论之?而且,江梧姐姐,你是王爷之女,也是皇爷爷的孙女儿呀。” 江梧愣了愣,随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话是这么说啦,但是我……” “哟,若儿妹妹第一天来国学府,就到的这么早?”江梧未曾讲完,就被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若儿妹妹你身份如此尊贵,怎的还屑于同这样低贱的庶女攀谈起来?” 江星若淡淡侧眸,只见江尔拉着一脸无奈的江莞进来,刚刚呛声的正是一脸鄙夷的江尔。 江尔一句话,同时刺了江星若和江梧两个人。 江星若拿起桌案上的书,笑意盈盈:“尔姐姐说话还是如此心直口快、讨人喜欢呢。” 随后,让江星若没有想到的是,江梧也开口了:“尔郡主,方才福安郡主说得对,我虽身为庶女,但也是王府之女,天家的亲孙女儿,你虽不屑与我称作姐妹,但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的好。” 顿了顿,江梧笑容更大了些:“若不然,皇爷爷听到了恐要训斥你我了。” 江梧外貌不算多艳丽,但胜在甜美可爱,很容易便会让人心生喜爱。 这样的人,能说出这番话,让江星若不禁刮目相看,对她改观。 不过也不奇怪,江梧身为王府庶女,又有江莞这样心思城府颇深的嫡女在前,她能在四王府过得如鱼得水,并且还进了国学府学习,定然是有几分本事心计的,又怎会任由江尔侮辱。 “你竟敢搬出皇爷爷来压我?!”江尔怒瞪江梧,那目光似乎要将面前这个笑着的少女撕裂了一般。 “尔姐姐贵为郡主,我一个小庶女,又怎么敢呢?”江梧装作讶异地摆手。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都凝滞了起来,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在这里过! 这几个金凤凰明刀暗枪地讽刺对方,斗的开心,但可苦了他们。 今日早知就晚些来了! “你只是仗着你娘是个狐媚东西,得了几分四王叔的宠爱罢了!”江尔冷笑。 江莞忍不住暗地勾了勾嘴角,又温柔地扯了扯江尔的袖子:“小尔,罢了。” 江莞不反驳,就从侧面坐实了江梧的生母崔姨娘是个狐媚女子这件事。 江梧眉间一凛,她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冷声:“我娘是不是狐媚,用不着你抹黑,郡主管好自己就行。” 江尔眉毛一挑,面露讽刺,她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江星若笑着开口了:“说到狐媚啊……听闻五王叔最近新纳了一位美娇娘?那女子刚进府第一日便顶撞了五王婶,那可才是真正的狐媚。” 江星若抬眸看着面带怒色的江尔,似笑非笑:“你说对吗,尔姐姐。” 最气人的是,江星若明明一派纯真的模样,却总每次点上了江尔心中的火! “江星若,你帮着这个庶女说话,你自甘下贱!” 江尔刚声音尖利地喊完这句话,突然,门口传来“嘭”的一声。 好似是门好像被谁狠狠踹开了,这变故吓得屋内的学子们一哆嗦。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一身白色衣袍的俊美公子,正提着书箱悠然地走了进来。 “唐世子?!”有人惊呼。 “他不应该在地字班么?” “……谁知道呢,他的行事风格可不是你我这种正常人能揣摩的出来的。” “啊?什么意思?” “……” 那人正想回答,便瞧见唐凝舫一脸玩味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说爷坏话呢?”唐凝舫笑得一脸如沐春风。 那人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世子,我,我没有,哪敢啊,对吧……” 唐凝舫此人不按常理出牌,唐家又圣眷正浓,他不怎么敢得罪这位爷。 倒是唐凝舫盯了他片刻,竟嫌弃地走开了:“笑的很好,下次别笑了。” “……” 他迈着大长腿,径直走到了江星若身后的位置,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小家伙,刚刚谁骂你呢,还骂的那么难听,胆子可真大。” 江尔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江星若却不回答,她转过身子好奇地问:“你不应该去地字班么,怎么来我们玄字班了?” 唐凝舫抬眸,只见小姑娘身子微微向他倾了倾,她肤光胜雪,眸如清泉,眉间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少女的娇憨,叫人百看不厌。 “先回答我,刚刚谁欺负你呢。”唐凝舫抱臂慵懒地后靠,目光轻轻落在江星若身上。 江莞与江尔心中一惊。 看这样子……越国公世子何时跟江星若交情这么好了?! 四王爷与五王爷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拉拢唐家到自己阵营里来。 可唐家,竟是亲近二王府的? 江星若娇软的声音响起:“不过是姐妹间的寻常斗嘴罢了,不算什么。” 唐凝舫挑了挑眉,耐人寻味地道:“姐妹之间斗嘴?哪个姐姐会说妹妹自甘下贱……?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若你的姐妹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你,那她同市井泼妇又有何区别,自甘下贱罢了。” 而一旁被暗戳戳骂成市井小人的江尔,虽心中气愤不已,却不敢随意开口。 这唐凝舫虽不过一个纨绔,还敢这么说她! 要不是因为他的背后有唐家…… 江尔恨恨地瞪了一眼唐凝舫和江星若,又向江梧剜了一眼,这才愤懑地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 江莞倒是朝她们歉然地笑了笑,又深深看了一眼唐凝舫和江星若,才回了江尔的身旁安慰她。 江梧见状,默默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江莞,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做戏,只可怜江尔这个蠢物,每次替她出了头,最后还要被利用来衬托江莞的“善解人意”! 那二人走了,江星若又转过身盯着唐凝舫看。 “……”唐凝舫奇怪地看着江星若,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被我英俊的外貌迷得失了神?” 江星若、江梧:…… 忍住要打他的冲动,江星若微笑:“……世子想多了,我只是想问,你怎么还不回地字班?” 唐凝舫薄眸狭长,风流率性:“盼着我回去?” 江星若想了想,点点头。 “这样啊,”唐凝舫邪魅一笑,“那我偏还不回去了。” 江星若放在桌案下的小拳头攥紧了。 好想揍人怎么办! “世子爷,那个……”江梧弱弱开口,“这位置有人坐了……” 唐凝舫不在意地扫了扫额前的碎发,凤目眼尾上挑,尽显少年意气:“谁坐在这?” “宣平侯家的七公子,宁衍超。” 唐凝舫恍然地“哦”了一声:“无碍,我认得他。” 都是京城的纨绔,宣平侯家的七公子还经常与他策马游街,喝酒射箭呢。 “我要向夫子举报你。”江星若认真脸。 唐凝舫轻笑一声,眼底尽是洒脱不羁:“你告啊,我已经同夫子打过招呼了,夫子也同意了。” 他虽是纨绔,但谁让他家世显赫?落在夫子眼里,自然是一块烫手山芋。 这纨绔想去哪个班,就去哪个班,只要别在国学府里闹腾起来就行。 “那地字班都是勤奋认真的学子,我与那里天生气氛不和,”唐凝舫揉了揉额角,“多待一刻,我都头疼。” 江星若撇了撇嘴,眼神通透明亮:“玄字班的学子也都是来苦读求学的!” 唐凝舫忽然就笑了起来,他本就生得俊逸潇洒,如此一笑更是明月生晕,张扬着高贵优雅,和骨子里的风流不羁。 “小家伙,你是不是来国学府真心求学的我还不知道?”唐凝舫伸出修长好看的食指,点在了江星若如玉般白皙光滑的额头上。 一时间,江星若愣住了,她对上唐凝舫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那里蕴藏着几分了然。 原来,唐凝舫早看出她来国学府的目的了。 唐凝舫收回手指,朝她挑了挑眉:“这么小就想这么多,以后容易万一变成老姑娘。” 这个家伙……! 江星若鼓起粉腮,瞪了唐凝舫一眼:“那你就是老男人!” 他骗人的本事都足够和师父媲美了! 此时,正在太医院的池晏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脸疑惑:难不成伤寒了? 江梧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去,熟稔的斗嘴,不禁啧啧叹道:“多好的感情啊。” 谁知刚刚还在较劲的两人同时回头,傲娇地否认:“我和他/她感情才不好!” “……”这一刻,江梧觉得自己……怎么说呢,稍微有些多余? 就在这时,门又“嘭”的一声。 众人看去,原来是正叼着一块糕点的宁衍超,他急急忙忙就抱着书箱,踹开门进来了。 这门……可真是可怜。 不过作为国学府的大门嘛,就要做好每天挨踹的准备。 “幸亏没迟,不然夫子又要和父亲告状……”宁衍超胡乱地将糕点塞进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但当他迅速地走到自己位置上时,却发现这里有个身影安然地占了他的位置。 他还没有仔细看对方是谁,就十分不爽道:“吼哟,这谁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也不打听打听这位置是谁的,敢占本公子的位置?” 宁衍超将一只脚霸气地踩在了桌案上:“给本公子起来!” 江梧默默地转过身子,不去看宁衍超。 宁衍超……他今天眼神儿是不是不太好? 其实也不能全怪宁衍超,毕竟谁会知道唐凝舫会突然从地字班到玄字班呢? 唐凝舫看着面前桌案上的这只黑靴,他戏谑地挑了挑眉,语气微凉:“几日不见,宁七公子威风比以往更甚啊。” “那可不是废话,小爷我可是……”宁衍超得意地哼了一声,但随后就一愣,“等等,这声音……” 怎么这么像唐世子的……呢? 宁衍超动作有些僵硬的往下瞅了一眼,便看见唐凝舫嘴角微勾,正斜着目光看向他。 “哈哈,哈哈哈……”反应过来后,宁衍超不仅飞快地把脚从桌案上移开,还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替唐凝舫擦了擦桌案。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世子爷啊!”仔细地擦完桌案,宁衍超尴尬地收回帕子,“听说您今儿个来国学府上学,我可被您好学上进的精神深深感动了一番!” “这个位置,就奉献给世子爷了!”宁衍超拎着书箱退了几步,“为学问,为友情,我甘愿奉献!” 江星若“扑哧”一声,轻笑地看向江梧:“宣平侯世子,真有趣。” 江梧默默扶额:“这家伙一贯如此,当初也是从地字班转到玄字班的。” 嗯?宁衍超也是从地字班过来的? 难道天下的纨绔都喜欢如此,还是只有唐凝舫和宁衍超这般奇特? 不过,能玩到一起的纨绔,果然是有些共性的。 “我瞧你言辞之间似乎同他颇为要好。”江星若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宁衍超自顾自坐在了江梧后面的位置上。 如此一来,他们四人倒是坐在了一起。 江梧瞥了一眼正把书拿出来的宁衍超,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极为烦人。” “喂,江梧,你说我坏话以为我听不见吗?”宁衍超戳了戳江梧的后背,又笑着看向江星若,“这位便是福安郡主了吧?上次我在崇明殿见过你,你的医术实在高超。” 宁衍超竖起了大拇指。 “不敢当。”江星若笑着道。 “江梧,福安郡主好歹是你堂妹,她刚来你就跟她歪曲事实,说我烦人?”话落,宁衍超伸手便抽出了江梧头上的一根玉簪。 江梧立马站起身意欲夺回自己的簪子,她小脸气得通红:“宁衍超,你找死!你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来啊来啊,小矮子!” “你说谁小矮子呢?!今天你完蛋了宁衍超!” “这话你说过不止一遍了吧?小矮子!” 二人吵吵闹闹,周围的人却都一脸稀松平常的表情,看来他俩是经常如此相处的了。 江星若眸子黑亮,笑着看着江梧和宁衍超打闹。 国学府的气氛,真好呀。 “喜欢这里?”唐凝舫突然这么问。 江星若虽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诚实地点头:“喜欢,难道你不喜欢吗?” 唐凝舫抽出一本书,轻轻翻开,盖在了脸上:“就是有些吵闹。” 江星若忍不住笑了,一双甜甜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她伸出白皙的小手覆在了唐凝舫脸上的书上,声音甜糯娇软:“凝舫哥哥,谢谢你方才替我出气。” 江星若这是在指唐凝舫将江尔气走的那件事了。 唐凝舫却半晌没有答复。 江星若好奇地歪头,正想再说些什么,便见唐凝舫伸出长手,捉住她的袖子一角,将她的手拎了开去。 江星若:“……?” “忘恩负义的小丫头,方才不还叫嚷着让我回地字班么。”唐凝舫拿下盖在脸上的书,狭长的眸子斜了小姑娘一眼。 “你若不回地字班,又要被人议论好一阵子了。”江星若声音软糯地说道。 小姑娘嗓音娇软,还含着被唐凝舫误会的淡淡的委屈。 唐凝舫眸光一滞,他倒是没想到江星若是因为这个才催着他回地字班。 唐凝舫抿了抿薄唇,语气温和了一些:“是我错怪了你。我是觉得,我的名声都如此狼藉了,再坏一些也没所谓。” 看着江星若如墨画一般眉毛下的明眸,唐凝舫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给你赔罪。” 江星若这才笑了出来,她鼓着粉腮道:“既然要赔罪,那……凝舫哥哥把我的玉还我吧!” 唐凝舫眉头一挑,收回了手:“这个不行。” “为何?”小姑娘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那你多叫几声凝舫哥哥,我再考虑还不还你?” “你耍无赖!” “小家伙,改日给你找块成色更好的玉,如何?”唐凝舫循循善诱。 江星若撇嘴,她刚想说什么,便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是夫子来了。 她立马转过身坐好了。 看着小姑娘挺直的背影,唐凝舫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眸色柔和了几分。 这小家伙,还真是乖巧。 刘夫子揣着书进了门,就瞧见了这令人窒息的一幕。 福安郡主进玄字班,陆家小姐早已打了招呼,刘夫子并不意外,只是福安郡主身后的…… 真是见鬼了,这不是本该在地字班的越国公世子么! 刘夫子目光又移到了唐凝舫旁边位置的宁衍超身上,顿时,刘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宁衍超也是地字班到玄字班的。 习惯就好。 这群看似是纨绔的子弟,背景却是一顶一个的好,他又能怎么办? 作为国学府的夫子,刘夫子早已学会了能屈能伸。 故而刘夫子只是慈祥地笑着看向那俊美的不羁少年,就仿佛已经在玄字班教了他许久一样。 “今天我们又多了两位新的同窗,福安郡主与越国公世子,大家日后一定多多关照他们,和谐相处,共同上进。” “是!” 江梧叹息地摇了摇头,不愧是国学府的老夫子了,什么情况都能应付自如。 京城遍地权贵,刘夫子这都是被生活磋磨的。 刘夫子拿起书本,便开始了讲课。 刚开始了没半柱香的时间,宁衍超就打了个哈欠,伏在紫木桌案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江星若与江梧低着头,不停在书上注释着,倒是格外认真。 唐凝舫看着小姑娘提笔写字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勾了一缕她的长发,细细把玩着。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江星若这奇怪的小家伙,陛下和贵妃自小就给她寻名师仔细教养,她来了国学府目的也不是为了求学,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凝神认真听课的。 唐凝舫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将江星若柔软墨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 “唐世子,这个问题便由你给大家解惑吧,”忽然,刘夫子笑着看向一脸恍惚的唐凝舫,“你来说说,陈冰先生作这篇文章,主旨为何?” 刘夫子问出来的这一瞬间,唐凝舫的心中便浮现出了正确答案。 只不过,他却还是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狭长的眸子中闪着慵懒的光芒:“对不住,夫子,这个问题我并不知晓答案。” - 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宁衍超似乎在梦中就有所察觉一样,立马便清醒了过来。 他揉着眼眶,拍了拍前面江梧的肩膀:“江梧,吃午饭了!” 江星若惊讶地鼓掌:“太厉害了。” 睡了一上午,居然这么精准地在饭点儿醒来,也是一种本事。 “吃吃吃,”江梧嫌弃地拂开他的手,“宁衍超你真是猪,就知道吃。” 话落,江梧又看向江星若:“他一直都这样,没吓着你吧?” “江梧,我要是猪,那你是什么,猪崽子?”宁衍超站起身来,揉了一把江梧的脑袋,把她的发簪都弄乱了。 他捣蛋完,立马撒腿就跑,一会就没了影子,独留江梧在原地大喊:“宁衍超!!!” “江梧,你鬼哭狼嚎什么呢,有没有一点皇家人的模样?”江尔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神态鄙夷,“庶出就是庶出!” 江梧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她朝江尔走了几步,说道:“尔姐姐这是在有心逼迫我?” “宁七公子是宣平侯嫡出,你要是想攀上这高枝啊……”江尔嗤笑一声,“等下辈子投胎投好点吧!” 江莞柔柔弱弱地开口,有些责怪地道:“小尔,你话说的太过了,或许是梧儿与宁七公子两情相悦也说不定呢。” “莞姐姐,你在开什么玩笑?宁公子怎么会看上她?” 江星若淡淡拉住了江梧的手,清澈如水的目光看了一眼江尔和江莞,随即道:“二位姐姐放心吧,宁七公子就算看上了谁,也不会看上你们呀,又何必替他操这个心呢。” 江星若嘴角的微笑刚刚好,略带病色的小脸看起来不谙世事,又惹人心疼。 她不等江莞和江尔说什么,就径直拉着江梧出了教室。 “莞姐姐,你看她!”江尔气得跺了跺脚。 江莞盯着江星若清丽柔弱的背影,眼神一暗,目光幽幽。 唐凝舫大笑着摇着玉扇从二人身边走过,跟上了江星若的脚步。 这更让江尔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外头,江梧垂着眼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星若心有所感,她轻叹一口气,牵起了江梧的手:“不必将她二人的话放在心上,她们不过就是喜欢挖苦人罢了,当真就不好了。” 江梧抬起了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嗯”了一声。 “其实梧姐姐,你很优秀,还可以变得更优秀。四王府的后宅,不该是束缚你的牢笼。即使有嫡庶之分又怎样呢,不妨碍你在暗处依旧闪闪发光呀。” 唐凝舫一出来,便瞧见小姑娘灿烂地笑着,她一双月牙儿般的眸子明净清澈,粉腮微微泛红,如花般的鹅蛋脸白皙细腻。 江梧看得又垂下了眸子,她脸颊边还有几丝可疑的红晕。 “……”唐凝舫都想问问江梧,你到底在脸红什么。 他看了一眼江星若灿若繁星的眸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江梧要彻底被这小家伙收服了。 “若若,我,我还是想要和你道个歉。”安静的回廊,只有一阵阵清风,和江梧低低的声音。 “嗯?”江星若歪了歪头,疑惑道。 江梧:“我一开始未曾与你接触,就先入为主,内心认为你居住皇宫,又受宠无比,定然不好相处……” 她深吸一口气:“但是,若若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话落,江梧激动地上前抱住了江星若,脸颊还在江星若的脸上蹭了蹭。 “梧……梧姐姐。”江星若无奈地笑了。 不过,这样才是江梧嘛。 “喂喂喂,江梧!”突然,一声焦急气愤的声音传来,“快放开若若!” 江祈冲了上前,拎住了江梧的后领子,把她用江星若身上扒了下来:“是不是想偷我妹妹?” 江梧够着自己的领子,不服气:“若若也是我的妹妹!” “但我才是若若最喜欢的姐姐!” “我才是!” 这情况真是始料不及啊。 唐凝舫轻叹了一口气,摇着扇子看向江星若:“走吧,用膳。” 江星若乖巧地提起小裙子,看了一眼互掐的两个姐姐,决定还是先跟着唐纨绔:“好。” 等江祈和江梧吵完,回头一瞧,江星若和唐凝舫早就不见了。 “江祈,你不觉得,我们真正要提防的,应该是唐凝舫那厮么?” 二人默默对视一眼,攥紧了拳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恶的唐凝舫! 而此时,某唐姓黄雀已经替江星若盛了一碗汤放在眼前了。 江星若正准备动筷,就瞧见宁衍超期期艾艾地凑到了唐凝舫身边坐了下来。 唐凝舫眉头一动,没有说话,自顾自拿起了筷子。 “凝舫哥……”宁衍超嘿嘿一笑,“和郡主一起吃饭呢?” “……”唐凝舫伸手将他的脸推远了些,“你说呢。” 明明一样的称呼,怎么这家伙叫凝舫哥,就没有江星若叫的好听呢。 宁衍超咳了一声,嬉皮笑脸道:“凝舫哥你别这么冷漠呀,我是来邀请你今天下学去一同赏文弄墨的……” “说人话。” “那个……”宁衍超有些顾虑地看了一眼江星若。 江星若乖巧地用双手捂住了小耳朵:“宁公子,你放心说吧,我听不见。” 见她这样,唐凝舫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小家伙其实什么都知道。 宁衍超不放心地又凑近了些,在唐凝舫耳边道:“今晚酉时,满春院,不见不散。” 满春院,是京城出名的青楼,同时也是各方消息的交汇之地。 酉时,唐凝舫一袭青衣立于满春院外,不知是否是因为夜凉的原因,他眉梢间似乎都沾染上了几分寒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若是不知他身份的人经过看到,只怕要叹一声好儿郎! 宁衍超到了的时候,就看到唐凝舫一脸冷漠地站在那儿。 他似乎有些不耐,又好像心不在焉地在想些什么。 “凝舫,想什么呢。”宁衍超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唐凝舫的肩头。 “到了就进去吧。”唐凝舫也不等他,大步迈进满春院的大门。 宁衍超不解地用折扇挠了挠头。 唐凝舫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难道是他来的太晚了,让唐凝舫等久了,他生气了? 不应该呀,他还特地早一些出门了呢。 不过看着唐凝舫远去的背影,宁衍超连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 唐凝舫进去便顾自要了一间包厢,青楼的妈妈见到来人,收敛了几分轻浮的笑意,忙上前道:“世子爷。” “老样子。”唐凝舫声音清润,带着几分少年独有的洒脱意气。 “您请这边走。” 然而,等宁衍超急急忙忙地追上来,早就瞧不见唐世子的身影了。 “这个凝舫。”宁衍超撇了撇嘴,颇有几分哀怨。 他俩可是一伙的,这人却总喜欢撇下他。 不行,他得报复一下这个家伙! 顿时,一个想法出现在宁衍超的脑海里,他面上露出一丝玩味又狡猾的笑容。 - “凌霄见过世子。” 凌霄姑娘抱着琴进来时,便瞧见唐凝舫在自斟自饮。 见她进来,唐凝舫面色微愣,似乎刚刚在发呆,现下才回过神来:“你来了。” 凌霄见状,心中不免有些觉得古怪:世子爷今日是怎么了? 往日世子虽表面纨绔,但实则内心十分沉稳,权谋心机他都能自若应对。 无论情况有多危急,也不见他曾皱过一下眉。 今日这情况,倒是不曾有过。 “世子,您……有心事吗?”她抱着琴坐在唐凝舫对面,“您今日有些反常呢。” 唐凝舫轻轻转着手中的酒杯,他犹豫地微微启唇,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凌霄见状,笑道:“世子爷,凌霄不会告诉旁人的。” “凌霄,”唐凝舫皱眉,“……我发现我有点开始在乎我的名声了。” 凌霄一愣:“世子?” 唐凝舫抬眸看她:“以往,我明明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只是最近碰到一个奇怪的小东西……” 他食指轻轻扣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好像,被她传染的奇怪了。” 凌霄美眸中流露出几分了然,她轻笑一声:“看来,世子很在乎她呢。” 唐凝舫动作一顿,他瞥了凌霄一眼:“你开始胡说了。” “难道世子开始在乎起自己的名声,不是因为担心那个人也厌恶起自己吗?”凌霄依旧笑眯眯的模样。 嗨,她还以为世子爷怎么了呢。 原来是情窦初开了啊。 那没事儿了。 “……”唐凝舫。 看他沉默了起来,凌霄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唐凝舫又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喝下。 他抿了抿薄唇,淡淡道:“说正事吧。” 凌霄这才收起笑意,她边伸手抚琴,边缓缓道:“找到小公子的踪迹了,只是,我们似乎是被人抢先一步了。” “查到是谁了吗?”唐凝舫眸色一冷。 凌霄咬了咬唇,语气不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还不知道是谁做的。” “带走小公子的人,肯定也知道他的身份,”唐凝舫看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事不宜迟,我会尽快汇报给陛下,不过……” 突然,唐凝舫收了声,他如冷箭一般的目光射向包厢的门。 凌霄继续抚着琴,见状,她眼底有一丝紧张。 唐凝舫察觉到了,有人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这首曲子不错,再多弹几遍。”唐凝舫一边淡淡说着,一边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向门口。 待唐凝舫走到门前,便更确定了——门外确实有人在偷听。 他是习武之人,即便隔着一扇门,他也能感受到一股清浅的呼吸。 唐凝舫冷笑一声,突然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推开了门,他有力修长的大手迅猛地袭向对方的脖颈,带起一阵劲风。 那是一截白皙细嫩的脖颈,脆弱得仿佛他一使力,就能被折断。 唐凝舫对敌人向来不会心软犹豫,但是此刻不知为什么,他下手的动作却慢了下来,最终只停留在了那人尖尖的下颚前。 这时候,那人开口了,声音是熟悉的娇软甜糯:“晚上好呀,凝舫哥哥。” 唐凝舫动作一顿,他抬眸一望,只见面前站着的,赫然是他刚刚心中所想之人——江星若! 唐凝舫瞳孔微缩,不知为何,站在此处他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你怎么会来这?”唐凝舫语气微沉,“这么晚了,怎么没有带随从出来?” 江星若仰起脸,清澈纯净的眸子和他对视着:“我是拜托阿祈姐姐带我偷偷出来的,阿祈姐姐在那边包厢里呢。” 小姑娘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一间包厢。 “你可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唐凝舫危险地眯了眯眸,“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江星若笑容纯真:“是宁公子方才传了消息给我的,他说你有要事与我在此相商。” 话落,小家伙又嘟了嘟嘴:“不过看来,是他骗了我。” 唐凝舫磨了磨牙。 宁衍超!你真是好样的! 唐凝舫将小家伙拉进了包厢,回头丢了一个眼神给凌霄:“凌霄,先看顾一下她。” 凌霄笑着站起身,牵过江星若的小手,朝唐凝舫挤了挤眼睛:“世子爷,您放心。” 凌霄低头看着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心头不由得浮上几分喜爱,连忙递了几块点心给她:“来,先用几块点心。” “谢谢姐姐!” 见江星若一脸满足地咬着点心,凌霄笑意更甚。 这应该就是世子爷在乎的小姑娘了吧? 当真是是明眸皓齿,可爱极了。 也难怪一向冷心冷情的世子爷,会被她给俘获呢。 刚刚一直以伪装面貌示人的少年,在小姑娘面前,也多了几分真实的情绪。 凌霄看着小姑娘白嫩细腻的侧脸,目光温暖柔和。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另一个包厢内,宁衍超正听满春院的辰莺姑娘唱着曲儿呢,突然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狠狠踹了开来,吓得他立马蹦了起来,连辰莺姑娘的歌声都吓得走了调。 看见来人,宁衍超吼道:“唐凝舫你没事儿吧?!这门踹坏了你赔??” 唐凝舫冷着一张脸,看了一眼辰莺姑娘。 辰莺见状,福了福身就匆忙出去了,还顺便帮他们阖上了那扇已经摇摇晃晃的门。 “我赔便是,”唐凝舫走到他面前,“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何把江星若那小家伙骗到这里来。” 宁衍超这时候倒是怂了,他胡乱抓了抓头发:“哥们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知不知道她身体虚弱,这么晚了让她一个女儿家来青楼?!”唐凝舫狭长的凤目中翻滚着怒气,“宁衍超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宁衍超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我以为福安郡主出门好歹会带随从护卫……” “宁衍超,江梧说你是猪你还不认,她大晚上带护卫出门二王爷和二王妃不过问?今儿个她这是完好无损,倘若出了事,我第一个剥了你的皮!”唐凝舫拎起宁衍超的后领子,面上泛着寒气。 “不是,凝舫哥,”宁衍超突然就不怵了,他挤眉弄眼地笑着,“你好像真的很在乎小郡主啊。” 唐凝舫一顿,随即冷笑一声,丢开他:“她是陛下的孙女儿,更救过我母亲的性命。” “就这么简单?”宁衍超一脸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 “继续装继续装,吹吧你就,口是心非。”宁衍超不忘翻了个白眼。 唐凝舫不说话了,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宁衍超浑身发毛。 “唐凝舫,你,你不会,真的被我气傻了吧?”宁衍超咽了口口水,看着唐凝舫后退了几步。 “宁衍超,你知道江星若是什么身份么。”唐凝舫问。 宁衍超表情有些悲痛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完了,这都要问我,你果然傻了!福安郡主是天家的孙女儿啊!” “原来你也知道啊,宁衍超,你说我要是告诉皇上和二王爷,哦不……”唐凝舫摇了摇头,笑得温和,“我且只告诉延平郡王吧,告诉他你坑蒙拐骗他妹妹来青楼,你说会怎么样?” 他的尾音拖得很长,语调微微上挑,听着十分醉人,而宁衍超却脊背一凉。 延平郡王江景翊那是京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奈何他又武功高强,能敌他的屈指可数。 这厮油盐不进,唯将幺妹放在手心当作至宝逆鳞,从小呵护着福安郡主长大。 宁衍超面色悲凉,他立马身子一软,抱着唐凝舫的大腿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了起来。 “不要啊!凝舫,江景翊这厮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咱们好歹兄弟一场啊!你真的忍心看我去死?” 唐凝舫呵呵冷笑了两声,低头瞥了一眼,只见宁衍超正悄悄瞄着他的反应呢。 唐凝舫将他的脑袋推远了点:“那你就起来,随我去与她道歉。” “好嘞哥。”宁衍超立马换了张笑脸爬了起来。 这变脸的速度,真是叹为观止。 宁衍超拍了拍手:“只要不告诉江景翊这个宠妹狂魔,那么一切都相安无事。” 不然江景翊这个玉面阎罗爷,非得给他揭下一层皮来才算完事。 于是宁衍超蔫哒哒地跟在唐凝舫的身后,来到了江星若所在的包厢内。 看着江星若笑容温暖的脸庞,宁衍超心中也有些愧疚,于是真诚地一番道歉。 但他还不忘踩上唐凝舫一脚:“郡主,他可残暴的很,您平日里小心些他。” 眼见唐凝舫的脸黑了下来,江星若抿唇一笑:“宁公子,凝舫哥哥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宁衍超揉了揉后脖子,瞥了一眼唐凝舫。 他和唐凝舫共事虽然没有多久,但他知道这家伙可奸诈狡猾着呢。 唐凝舫凭着这层纨绔身份,将京城那些人骗的团团转,真不愧是唐家嫡出的子孙! 江星若转身看向唐凝舫,眨了眨水润的眼睛:“既然无事,我便去寻阿祈姐姐了,我得尽快回府,不然可得露馅了。” 唐凝舫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江星若笑了笑,“凝舫哥哥,你应该还有话要与凌霄姐姐谈吧?阿祈姐姐会送我回去的,放心就好了。” 唐凝舫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凌霄就先一步开口了:“要说的话,世子方才已经与我说完了。” 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宁衍超挑了挑眉,与凌霄对视了一眼。 “我送你回去吧,”唐凝舫还是坚持如此,他眉眼中泛着几分慵懒,“万一你被偷小孩的拐卖了,便不好了。” “凝舫哥哥,你又吓我。”江星若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乖巧地走到了他身边。 见她这样,唐凝舫眼中浮起笑意,他让小姑娘牵着自己的衣袖,便一起寻江祈去了。 “宁公子,凌霄姐姐,再见啦。”江星若还不忘回头向剩下二人道别。 凌霄挥了挥手中的香帕:“下次再来~” 宁衍超忙扯了扯凌霄的宽大水袖,紧张地道:“什么下次再来呀,这可是青楼!” 凌霄立刻捂住了嘴,无辜地点点头:“我忘了。” 看着江星若和唐凝舫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消失在转角处,宁衍超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偏头问凌霄,语气高深莫测:“你知道她的身份吗?她是福安郡主。” “原来是福安郡主,”凌霄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起来有些孱弱呢……不对啊!” “怎么了?” 凌霄叉腰瞪向宁衍超:“宁衍超你真是个禽兽,福安郡主身体都这么差了,你还把她诓骗到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来?!” “你懂什么,”宁衍超轻哼一声,无奈地摊手,“这还不是为了唐凝舫?唐凝舫伤我千万遍,我却待他如初恋啊……” 凌霄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恶寒道:“快闭嘴吧你,要是被世子听到,你又要挨一顿揍。” “不过……”凌霄想了想,“我确实没见过世子对哪个女儿家这么上心过。” 虽然不知唐凝舫对小郡主是怎样的感情,但总归是一桩好事。 “世子呀,看起来多情,实则却习惯将自己的真实情感埋于心底最深处。希望福安郡主可以改变他。”凌霄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刚刚江星若还未吃完的点心上。 阿祈姐姐,没关系的,凝舫哥哥送我回去就好啦。” 满春院外,江星若笑着摇了摇江祈的手。 江祈有些警惕地看着唐凝舫,但最终还是被江星若劝下了。 “你要安全把若若送回王府。”江祈道。 唐凝舫环臂而立,一只手上还握着把折扇,他眉目晴朗:“嗯。” 江祈是十分不放心这个纨绔送江星若回去的,但是看情况好似江星若有话和唐凝舫说,她只能皱着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唐凝舫走到一辆马车边,向马夫道:“去二王府。” 这马车乃是宁府的,方才宁衍超正是乘这辆马车来的满春院。 唐凝舫和宁衍超熟识,常约在一起出门,于是马夫自然也认得他,所以只以为是自家公子默许的。 于是马夫殷勤地道:“好嘞世子爷。” 唐凝舫先一步登上了马车,回头看向月光下更显羸弱病色的江星若,唐凝舫的心忽然不可控制的一痛。 唐凝舫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心痛,他只是觉得……千娇万宠长大的娇气包江星若,不该有这样一副孱弱的身体。 彼时他还不明白这样奇怪的情绪,但许久以后唐凝舫才知道,这样的心情,原来叫作心疼。 江星若歪着头,疑惑地看向怔愣的唐凝舫:“凝舫哥哥?” 唐凝舫的神思被拉回了现实,他微微弯下腰,向江星若伸出了一只手:“上来。” 面前这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但也格外温暖有力,江星若握紧他的手,轻易地便被带上了马车。 待二人坐好,马车便咕噜咕噜地启程了。 江星若出行向来是坐内务府给她特意定的郡主规格的马车,讲究的不仅仅是华丽的表面,而是更注重舒适度。 而且她的马车向来都会铺满天鹅绒,以免去过多的颠簸。 宁衍超的这辆马车便没有那么多讲究,小姑娘一坐上去便娇气地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她便恢复了神色,乖乖巧巧地坐在角落。 唐凝舫向来善于观察,他看一眼就知道这小家伙不舒服了。 “江星若,你真是个小娇气包。”唐凝舫轻声嗤笑,却利落地解下了自己的外袍,垫在了旁边。 他拍了拍外袍,偏头不看江星若:“勉强让你坐我衣服上。” 江星若眨了眨顾盼有神的大眼睛,也不同他客气,道了声谢便坐了过去。 唐凝舫双手抱臂,侧眸看她:“今天在满春院,我与凌霄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未曾,”江星若摇了摇头,嘴角抿起一个甜甜的弧度,“不过今日还算有收获哦。” “嗯?”唐凝舫神态慵懒地伸手拉了拉她的发髻,“说说你又猜到什么了。” “我猜……宁七公子和凝舫哥哥你是走的同一条路线,都是假纨绔?”江星若道。 唐凝舫叹了一口气:“那个家伙……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江星若笑而不语,白洁细腻的脸蛋上有着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诱人。 “我不与旁人说你的身份,你也要替我跟皇爷爷保密哦!不能告诉皇爷爷我知道了这么多。” “陛下最爱护你这个小孙女儿,就算你知道这些,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唐凝舫道。 江星若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可是我只想做一个单纯的闺中女子哦。” 听到她这句话,唐凝舫忍不住扬了扬眉:“你?单纯的闺中女子?啧啧啧,看不出啊,小家伙脸皮还挺厚。” 江星若瞪大了双眸,她鼓起嘴巴,气呼呼地拽住了唐凝舫,然后一双小手捏上了唐凝舫的脸颊:“纨绔哥哥,你的脸皮也不薄!” 唐凝舫怕伤着她,只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然而还是没能摆脱的了小家伙的魔爪,他无奈地笑骂:“小东西怎么如此记仇?”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一阵颠簸,江星若本就站的不稳,此时又在同唐凝舫嬉闹,惯性使然,她身子猛地向唐凝舫倒去! “啊呀!” 就这样,江星若同唐凝舫撞了个满怀。 唐凝舫闷哼一声,随后一股独属于江星若的甜甜果香便沁入他的鼻中。 “凝舫哥哥,你没事吧?”小家伙晶莹的眼中充满着愧疚,她担忧地蹙起眉,连忙仰头看向唐凝舫。 江星若的皮肤天生娇嫩,不过轻轻一撞,她白皙的额头上便出现了淡淡的红色。 “我没事,你能有多重?”唐凝舫将自己微凉的手心覆在江星若的额头上,他薄唇轻抿,“……娇气,撞疼了没有?” 江星若摇摇头,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看你日后还敢不敢随意嬉闹。”唐凝舫轻哼一声,让小姑娘继续坐好。 顿了顿,唐凝舫偏头,语气有些飘忽不定:“答应你的玉,我改日送你。你的那个玉坠我喜欢。” “知道啦凝舫哥哥,之前只是同你开个玩笑,我对好友可不小气哦。”小家伙摇头晃脑,颇有介事。 好友? 唐凝舫动作顿了顿。 在小家伙眼里,原来他们也算得上朋友了。 他眼神微动,深邃的眸底浮动起几丝暖意:“既然这么大方,那下次多送几块。” “……!”江星若顿时瞪大了漂亮的水眸,“凝舫哥哥!” 唐凝舫朗笑了两声,随即揉了把她的头发,表情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 江星若这小家伙,真是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 - 江星若并未从二王府的大门回去,而是唐凝舫提着她的衣领,用轻功翻过锦箨院的墙,带她进去的。 那意气风流的少年留下两句“院子倒是不错”和“明天见”,便又利落地翻了出去。 江星若:“……” 不过幸亏锦箨院此刻无人,江星若提着裙子蹑手蹑脚地顺利回了内室。 坐到软绵绵的床榻上时,江星若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大晚上的出门,可真是心惊胆战呀。 想到方才唐凝舫拎着她后领子就将她提了进来,江星若嘟了嘟粉嫩的嘴巴,将手探到身后摸了摸自己的后领子。 “凝舫哥哥真是的……对女孩子太粗鲁啦,以后小心找不到媳妇儿!”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京城的夜晚格外静谧,冷落的街道不复白日的繁闹,偶尔几声狗吠与稀少零散的昏黄灯光,更显宁静。 在清冷月光的笼罩下,长身玉立的少年来到了皇宫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前。 少年抬起好看修长的手,在门上有规律地扣了几下,过了一会,小门便被“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了。 “世子爷,您来了,圣上在御书房等您呢,”月光下笑容和善的,正是隆德帝的近侍柳公公,“请随奴才来。” “有劳公公亲自来接。”唐凝舫少年清朗,笑意澄澈。 看得柳公公暗自点头,面上不掩赞赏:“世子言重了,这是奴才分内的事儿。” 此时已至深夜,御书房的灯却还亮着,隔着薄纱窗,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坐在案前,一看便是在等人。 “陛下还在里头批折子,他吩咐了要是世子来了,则不必通传。”柳公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唐凝舫谢过柳公公,便信步走了进去,丝毫没有即将面圣的紧张慎重。 柳公公看着少年颀长闲雅的身影,眯着眸子笑了起来。 别看唐世子如此大逆不道的模样,但其实对于拿捏个中分寸,他心中自有一杆称。 而陛下,却也正是喜爱他这般通透坦诚的洒脱劲儿。 “小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吧,面见朕就无须行礼了,”隆德帝在面前的奏折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字,头都没抬,“自己坐吧。” “瞧您这话说的,礼不可废啊。”唐凝舫说完,美滋滋地坐了下来。 隆德帝翻了个白眼,继续写着字:“满春院传来的消息怎么说?” “确实查到了小公子的踪迹,只是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唐凝舫眉头微紧,“那人必然是知晓小公子的身份的,怕是……” “哼,”隆德帝若无其事地冷哼一声,“只怕是想要拿小公子当人质来威胁我!” 隆德帝眉头一皱,重重地搁下了手中的笔:“看来要查一查各地的藩王了。” “是。”唐凝舫会意。 “小公子是朕外祖家流落在外的唯一血脉,必然不能出任何差池了,”隆德帝目光沉沉,隐含着伤痛,“当年时家为保朕顺利登基,不惜倾尽一切代价,才被奸臣陷害,流放苦寒之地。” “母后仙去之前,叫朕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时家的血脉。朕登基之后虽为时家平反了冤情,却听闻时家嫡系已尽数过世……如今总算找到那孩子,却还是晚了一步,朕实在是无地自容!”隆德帝闭上了眼睛,面露愧色。 唐凝舫面上神色难得严肃,他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陛下放心,臣等必然会想尽办法,全力以赴找到小公子!” 隆德帝起身,走到了唐凝舫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信任你们的能力。” 隆德帝背着手,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望向天上皎洁的明月,隆德帝道:“今天若若去满春院寻你了?” 京城处处都是隆德帝的眼线,更何况是为隆德帝所有的满春院呢? 故而唐凝舫也不觉得惊讶与稀奇,他回应道:“正是,原是为了宁七公子的一个恶趣味……” “这孩子,”隆德帝无奈,“在你手下做了这么久的事儿了,性子倒是未变。” “这也正是他的可贵之处。”唐凝舫笑道。 “若若知晓你和衍超的身份了?”隆德帝转过身问唐凝舫,言语间似乎已然笃定。 唐凝舫点头,正想说什么,却见隆德帝笑了几声,似乎格外高兴:“朕就说嘛,若若那般机灵聪明,你们谁都瞒不过她的。不过她或许也不想让朕知道这件事,你就当做朕从未提起这回事。” 唐凝舫:“……是。” 若是别的孙子孙女知晓了这么多,恐怕隆德帝就要竖起眉头了。 他们老江家的偏心,还真是祖传的。 “凝舫。”隆德帝突然唤道。 “嗯?小臣在。”唐凝舫不觉有他,习惯性地答应了一声。 “小辈之中,你是我最为欣赏一个,所以……你觉得朕的几个孙女儿当中,有没有你中意的?朕,想给你指婚。” 这一句话,如同重磅炸弹一样,直接雷的唐凝舫外焦里嫩:“……哈?” 隆德帝皱眉:“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背地里说朕让你背锅,害你娶不到媳妇,你要朕给你指婚!” “您这也知道了?啊这,是这样没错,但是……”唐凝舫默默后退了几步,“让我娶郡主,这事儿……会不会有点大?” 隆德帝笑容满面地继续问:“你觉得,三王府的祈儿如何?” “……臣说实话,您不要打我。” “但说无妨!” “若是祈郡主,她自幼习武,娶回去恐怕臣是要挨打的,毕竟臣也不敢还手,对吧?” 隆德帝大笑两声,又问:“四王府的莞郡主,你又觉得如何?” “臣无意于她。陛下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五王府的尔郡主?那臣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想到今日在国学府,江莞和江尔明里暗里挤兑小家伙,唐凝舫就差没嗤笑一声了。 若不是身份有别、男女有别,唐凝舫真想替江星若那个小东西出手教训一下她们俩。 他的小东西,只能由他欺负才对。 “哦……”隆德帝意味深长,“那朕问你,你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心仪的女子? 唐凝舫从未明白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感受,这对自己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他皱着眉低下头,却隐隐约约嗅到了衣襟间的一丝甜甜的果香…… 这是江星若身上的味道。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出现的,是江星若那个小娇气包的笑颜,她甜甜糯糯的声音似乎还犹在耳边:“凝舫哥哥!” 唐凝舫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将小家伙从脑中赶走,他耳垂却悄悄红了。 搞什么啊,唐凝舫,江星若那家伙还那么小一只!太禽兽了! 唐凝舫狠狠地鞭笞了一顿自己的良心。 隆德帝见他这般,顿时露出含蓄深远的笑容:“看你这反应,似乎是真有心仪的女子?” “没有!”唐凝舫立时开口否认了,“小臣没有心仪之人。” 隆德帝挑眉:“欲盖弥彰。” “……”唐凝舫。 隆德帝再次幽幽开口:“那你觉得,朕的几个孙女儿中,谁当属是最好的?”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唐凝舫脱口而出:“福安郡主。” 对于这个问题,唐凝舫未有隐瞒,爱恨都坦诚地写在了脸上。 “凝舫,还是你有眼光,”隆德帝点了点头,对他的回答极为满意,“最近你与若若走的很近,是拿她当妹妹了么?” “……”唐凝舫顿了顿,“郡主说,我们……是朋友。” 提及此事,唐凝舫仿佛又想起了小家伙说这话时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在夜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既不是当作妹妹,那等若若及笄,就给你们赐婚如何。”隆德帝笑着看他。 唐凝舫下巴差点惊的掉下来,他张大了嘴巴,差点没说得出话:“陛下,您是不是……”被夺舍了? 江星若可是他最宠爱的小孙女儿! 而且…… 唐凝舫目光不经意间就有了些烦躁:“郡主有婚约在身了,陛下。” 虽然在他看来,程郁那小子,连给那小东西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程郁好高骛远,性子骄傲,将男子的尊严看得太重要了,他与若若,不会那样顺利在一起的。”隆德帝缓缓道。 唐凝舫认同的点了点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隆德帝:“陛下,那您说给我和福安郡主赐婚,就说明我就没有尊严了?” 隆德帝听言,满面春风地朗笑几声,随后拍了拍唐凝舫的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急,不急。” 只留下唐凝舫一人站在原地满头雾水。 陛下……不会真的被夺舍了吧? 想到隆德帝方才说要给他和那小家伙赐婚,唐凝舫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拳,胸前似乎有种别样的情绪突然荡漾开了。 那个娇气的小家伙…… - 六王府。 “繁烟,繁烟,你在吗?” 苏繁烟的住处外,江隽手中提着一个笼子,在伸着脖子朝院子里看。 不一会儿,苏繁烟便匆忙从屋中出来了,她面色有些红,手中似乎还攥着一个东西。 江隽看到她出来,眉眼一松,笑着说:“怕你住在王府无聊,我给你带了个好玩的家伙回来。” 话落,他举了举手中的笼子,只见里头有一只玉雪可爱,正睁着大眼睛四处打量的小白兔。 苏繁烟眼睛亮了亮,神思间顾盼流转。 她走上前去,柳眉高兴地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樱桃般的小嘴唇若丹霞,叫人看了移不开眼。 江隽差些看得失了神,见苏繁烟开心的从笼子的缝隙中伸出一根手指抚摸着兔子的脑袋,他轻轻笑了声。 “你喜欢就好。对了,过几日我会举办一场宴会,京中的大小权贵以及商贾,我都邀请到了。若这次再寻不到有关你身份的线索,我便派人去京城以外的地方调查了。” 听到这话,苏繁烟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只是江隽却没有注意到。 随后,江隽将笼子交到了苏繁烟手中:“那我便不久留了,你缺什么东西,命人告诉我一声便好。” “江隽!”他转身之际,苏繁烟却叫住了他。 “嗯?”江隽看向少女略带羞意的丽眸。 “那个……”苏繁烟紧紧攥着手中的东西,有些踌躇。 江隽朗笑道:“有事尽管与我开口便是。” 仿佛是坚定了什么信念一般,苏繁烟缓缓将手心的东西递到了江隽面前。 是一个苏繁烟亲手绣的荷包,上头还绣着苍翠挺拔的松树,她绣技精湛,看起来栩栩如生。 她脸颊上浮上了一层红霞:“这个……给你。江隽,多谢你这么久,一直细心照顾我,为我调查身世。” 若是可以,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家世那么快被调查出来。 因为即便是奢侈,她也希望,她能在六王府,再多留几日…… 几日,也足够了。 江隽却面色一愣,他迟疑着,并未接过荷包,而是问道:“繁烟,你知道赠男子荷包,意味着什么吗……?” 苏繁烟垂着眸子,脸颊更红了,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知道。这是我的心意,若……若你不接受,也没关系的……” 话落,她轻咬着唇瓣,便要收回荷包,却不想就在此刻,江隽却一把将荷包抢了过去。 只见他低下头,将原来的荷包取下随意揣在了怀中,才仔细地将苏繁烟绣的荷包系在了腰间。 “谁说我不要。”江隽英眉微挑,看着苏繁烟通红的小脸,他长眸中带着笑意。 “……!”苏繁烟轻吸了一口气,抓着笼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就连笼中的小兔子似乎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好奇地抬头打量着二人。 “繁烟,我和你的心意相同,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要找出你的身世,寻到你的父母。”江隽俊朗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毕竟,他已经接受了荷包了,若还得继续发展,那不得先找到苏家人? 苏繁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后,红着脸道了声“嗯”,便借口有事,急急忙忙地提着兔子跑回自己的院子里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江隽眸色更加温和。 这一瞬间,他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安稳。 - 锦箨院。 “郡主,”湘沅走到正研究草药的江星若身边,“方才六王府送了请帖过来。” “小王叔的请帖?”江星若清澈盈盈的眸子一亮,她抬起了头,“湘沅姐姐,快让我瞧瞧!” 湘沅笑着递了一张精致的请帖到江星若手中。 江星若缓缓打开,只见里头的字迹苍劲有力,潇洒恣意,风骨卓然,正是江隽亲笔书写的。 “小王叔邀我赴宴,在他新得的山庄里,”江星若疑惑地歪头,“山庄?这次赴宴的人难不成会很多?” 湘沅:“小郡主猜对了,这次六王爷邀请了不少人,京中的大小贵族,甚至于商贾,都邀请到了。”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扑哧,”江星若眨了眨眼,一脸了然,“那我知道是为什么啦。” 苏姐姐还在六王府,想必还未找到她的父母亲人,小王叔这是要放大招咯! 嵯峨黛绿的青山下,山林蓊郁苍翠,峰上云雾缭绕,山脚却云消雾散。 郁郁葱葱的松柏和清涧流水掩映着一座雕梁画栋的建筑,这里平常少见人迹,今日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而这正是因为六王爷江隽今日要在此山庄宴请八方来客。 “这里山依水偎,着实景色奇丽,怪不得王叔花了重金建造,平日也不舍得邀人来此,我都不曾来过。”江景翊扶着江星若的手下了马车。 江星若眸子清澈,笑成一弯月牙:“正是因此,今日才有这么多人愿意来赴宴,只为一睹。” “嘶,”江景翊不解,“这么突然?” 江星若笑而不语,抬头便看到江隽正立在山庄门口,朝他们招着手。 江隽的身后,姿容清雅的苏繁烟笑着向江星若眨了眨眼。 江星若也回以她一个俏皮可爱,又略显暧昧的笑。 哎呀呀,看这个气氛,小王叔和苏姐姐发展的很不错嘛! “哥哥,王叔在那里呢,”江星若拉了拉江景翊的袖子,“我们过去吧。” “景珩怎的不曾来?”江隽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兄妹两个的身后。 “哥哥公务太繁忙啦!”江星若无奈地摊手。 江景珩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江隽了然地点了点头,显然是明白过来了。 江隽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语气带着笑意:“我还要在此待客,便吩咐了里头的人特意接待你,你和景翊放心进去玩耍。” “小王叔有心了。”江景翊将妹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不爽地瞥了一眼江隽的手。 王叔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动手捏小妹的脸蛋。 据说被捏脸会变丑,他妹妹这么漂亮,可不能被江隽嚯嚯。 江隽盯着这护妹狂魔瞪了一会:“……?” 怎么江景翊愈来愈小气了! 苏繁烟笑着轻咳一声,上前道:“若若先进去吧,待会我就去寻你。” 江星若会意,她连忙拉着自家哥哥进了山庄。 再放江景翊和江隽在此“深情对望”,这二人准得斗起嘴来。 江星若小大人般摇了摇了头:“二哥哥,真像小孩子呀。” 这大概是江星若第无数次这么说他了。 江景翊却不管小妹说他幼稚,他回头看了一眼江隽和苏繁烟的背影,郎才女貌好似一对般配的璧人。 “若若,那不是踏青那天落水的小姐吗,王叔还没有替她找到家?这么看来,她应该并不是来自于京城,不然早就找到了。”江景翊迟疑地问。 江星若偷笑一声,水润润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欢快:“今日这宴席,应该就是为了此事。若不是为了找线索,王叔不会办规模如此大的雅宴。” 江景翊挑了挑眉:“我说呢,王叔这么宝贝的一个山庄,向来藏着掖着,让旁人够着脖子都看不着,今日就这么大方地供人参观了。这样的话,看来他对那位小姐……” “嘘!”江星若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及时制止了江景翊,“哥哥心里知道就好啦。” 小妹这么说,江景翊自然是收回了话头,不再提此事。 只不过江景翊有预感,若是那女子家世不算太差,六王府的王妃这位置,也该是名花有主了。 二人刚走了没几步路,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若若!” 兄妹俩应声回头,只见是笑容开朗的江祈正拉着面色稳重的江景寒往这里来。 看到江祈来了,江景翊撇了撇嘴角。 这丫头一来,妹妹定然是顾不上其他人,要与江祈时刻黏在一起去了。 “阿祈姐姐,景寒哥哥!”果然,江星若甜甜一笑,上前牵住了江祈的手。 江景寒素来性子冷淡,端稳持重,平常江祈在家都见不着他的一个笑面儿,但面对江星若时,少年却眸光一暖,无声地向小家伙笑了笑。 江祈白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索性让江景翊和江景寒二人一起待着,自己则挽着江星若顾自走在前头了。 大家都喜欢若若,但是若若却更加喜欢和她这个姐姐待在一处呢。 江祈想着想着,得意地笑了出来:“啊哈哈!” 江景翊用手肘顶了顶江景寒的手臂,狐疑道:“一段时日不见,你姐姐怎的变成这样了?” 江景寒:“……习惯就好。” 素来话痨的江景翊看着这个略显沉默的弟弟,有些头疼地捂住了脑袋:“你姐姐变了,你倒是一点都没变啊。” 还是这样的一张冷漠脸,还是这样的惜字如金。 “除了上京的贵族们,今日从其他地方慕名前来的人也不少呢,”江祈边走边与江星若说着,一副十分想不通的模样,“小王叔这是第一次办这么大一场宴会,我实在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江星若眸色微闪,她捂嘴一笑,声音娇软:“小王叔向来喜爱随性而为,不是被规矩礼教束缚的人,或许他只是突然想热闹热闹,也说不定呢。” “这倒也有几分道理呢……”江祈思考地摸了摸下巴。 “美景如斯,可得好生欣赏一番,才不枉此行。”江星若笑意恬静。 正在此时,姐妹二人忽然听到了一阵揶揄的谈笑声。 “陆听尘,你是要笑死我们不成么?你方才那是什么招式,叫你家猫来说不定都做的比你好看!” “你们徐家是武将世家,你还好意思和我比?”被叫作陆听尘的公子微微红着脸颊,看起来很不服气。 “对啊,徐帆你有本事就和我比,听尘他是文生,你这样可不公平!”郑行之将陆听尘护在身后。 他们身边的几个公子顿时起哄了起来:“对啊,来来来,徐帆你和郑小公子比试一番啊!” 江祈瞥了一眼那边,无奈地扶额:“又是这几个人,遇上了不闹腾够便不会罢手。” 陆听尘是当朝右相的嫡子,他的嫡长姐便是陆清训。 徐家是二王妃的娘家,和陆听尘比试的正是徐家大老爷的嫡子徐帆,徐帆的双胞胎弟弟徐舟也在一旁起着哄。 而郑家的那位小公子郑行之,则是建威将军郑将军的嫡幼子。 这些都是和二王府、三王府要好的人家,几家关系互相都十分不错,故而江祈和江星若对他们这种见面就“比试”的行为已经见多不怪了。 “怎么只看到了徐帆哥哥和徐舟哥哥,徐彧哥哥未曾一起来吗?”江星若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公子们又开始了新的比试,疑惑地问江祈。 徐家大老爷膝下只有徐帆和徐舟这对双胞胎。 而徐家二老爷膝下则育有一子一女,长女徐淑儿和次子徐彧。 徐家的三小姐便是已经出嫁的二王妃了。 江星若虽不常去外祖家,但徐家的众人也都格外疼爱她。 ……除了徐淑儿。 江祈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快别提了,徐淑儿知道你来宴会,她便不来了!她不仅自己不愿来,还拉着徐彧不准来。徐彧当然拧不过徐淑儿,只能听他姐姐的话咯。” 听罢,江星若长睫颤了颤,她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 “若若,你别伤心,”江祈见江星若叹气,着急地拉住她的手,“这又不是你的错,是徐淑儿她自己的问题。” 徐淑儿向来不喜江星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只是江星若一直养在皇宫,并不常常接触徐淑儿,正因为这样,倒是也保持了很久的和平。 “放心吧阿祈姐姐,我不是那种会用别人对我的喜恶,来惩罚自己的人。”江星若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为何她只与徐淑儿见了仅仅几面,也未曾多说几句话,徐淑儿便如此讨厌她? 不过也正如江星若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是不会在乎旁人对自己的评价与感观如何的。于是江星若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她牵着江祈的手,便准备继续往里走。 突然,却听到了郑行之的惊呼声:“小心!” 江星若闻声转过头,却看到一颗拇指大的石子正向她娇嫩的脸庞飞过来! 此时江星若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 这颗石子砸过来,就算毁不了容,但她平常都十分娇气,肯定是要吃一段时间的苦头的。 江星若下意识紧紧闭上了双眸,脑子里都已经盘算好配什么药才可以不留疤痕了。 一秒,两秒,三秒……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江星若纤长稠密的睫毛抖了抖,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在她的面前。 是这只手为她挡住了刚刚飞来的石子。 江星若目光向上,却惊讶地微微睁大了水润的眸子——是凝舫哥哥! 唐凝舫云淡风轻地收回手,只见他的掌心正安安静静地躺着那颗石子,他的手心微红,似乎是这颗石子冲击不小。 江星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桃花一般粉嫩的唇瓣抿了抿。 若方才不是他替她拦下,后果可能还要比她预想的严重一些。 方才比试打闹的几个公子此时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到了面前娇嫩柔弱的人儿是谁时,几人的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福安郡主! “若儿妹妹!”徐帆和徐舟立时便冲了上来,“你没事吧?” 江祈被这一变故吓得不敢出声,见没事之后,江祈松了一口气,随即抬头又换上了气怒的表情:“你们方才到底在做些什么?” 陆听尘和郑行之郑重地作揖赔罪:“是我等打闹,惊了郡主,还请郡主降罪!” 唐凝舫轻轻在掌心有频率地掂着那颗石子,面色有些冷:“是因你们打闹才击飞的石子?今日是什么场合?这是六王爷的宴请来客的山庄,不是练武场!” 这几日平日可都是天之骄子,如今难得几人埋低了头,心中既忐忑又愧疚,但是没有一人抵赖。 唐凝舫冷笑一声,他还想说什么,却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一道很轻的力道扯了扯。 他垂眸,却看到江星若粉霞般的小脸,还有她闪着微光的明眸。 江星若朝他摇了摇头。 再说下去,他们可不会再愧疚,而是会对凝舫哥哥不满啦。 唐凝舫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起来——这群人差点伤了她,小家伙怎么还维护他们? 不过江星若既然示意了,唐凝舫便轻哼一声,有些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想说出口的话。 他入鬓的长眉紧紧皱着,宣示着此刻极差的心情。 方才他看到那石子飞向江星若的时候,他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他只知道……他下意识里害怕这小东西受伤。 江星若抿着嘴,面色有些严肃地扫向几个犯了事的少年:“因为凝舫哥哥出手的及时,我才未被伤到,只不过几位哥哥下次还得小心,在这样的场合下就不要打闹了哦,万一伤到别的娇客便不好了。” 小姑娘向来柔弱温和,鲜少有这般正襟严肃的模样,更彰显出她皇家郡主的尊贵与威仪。 几个少年羞愧地红着脸连连保证,小姑娘才微微松了松眉头,不过紧接着她又道:“凝舫哥哥的手被伤到啦,要向他道歉哦。” 唐凝舫见状,挑了挑眉。 向他道歉? 不让他教训这几个家伙,原来是因为她要这几个家伙向他道歉么? 他低头,却见小家伙粉腮轻轻鼓起,严肃中又带着几分可爱。 唐凝舫刚才心中的郁结仿佛在此刻散去了大半,他嘴角勾起。 这小家伙,还算有良心。 徐家的双胞胎兄弟带头作揖,面带愧色,掷地有声:“多谢唐世子方才出手搭救若儿妹妹,我们多有不敬,行事鲁莽,实在是抱歉,还望世子海涵!” 陆听尘和郑行之也忙跟在他们身后拱手道了歉。 “那凝舫哥哥要原谅他们吗?”江星若双手交握在胸口,看着唐凝舫俊逸的侧脸。 唐凝舫玄衣飒飒,眉间尽是风流率性,他洒脱地抱着双臂说道:“下不为例。若是再伤到你,我便不打算原谅了。”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江星若眉毛弯弯,两个甜美可爱的梨涡凹在双颊边,看起来极为欢喜:“大家都是上京的好儿郎,没有什么天大的恩怨。宾客都快来齐了,大家一起进去吧!” 就这般,一场贵公子们之间呼之欲出的矛盾,便轻轻松松被小姑娘化解了。 江祈挽着江星若,感叹道:“皇爷爷最宠你这小家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方才的几位公子们出自于陆家、徐家和郑家,这都是在朝中极有威望的百年世家,根深枝茂,赫赫扬扬。唐家则世代出名将,是大周的守护神。 若是这几家的子弟发生了什么矛盾,重则可是动摇大周根基的大事儿! 四个少年走在最后,面面相觑着,徐家兄弟的表情更是复杂。 陆听尘脸颊有些绯红:“福安郡主果真机智聪敏,端庄大方。虽柔弱,却不失风骨!” 郑行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恶地往旁边让了让:“兄弟,你这是什么表情,少年怀春啊?” 徐帆立马瞪了陆听尘一眼:“陆听尘,警告你,可不准肖想若若!” 徐舟附和,他狠狠点头:“我哥说得对!” 刚刚还一脸嫌弃的郑行之听到徐家兄弟这样说,又立马替陆听尘反驳道:“喂喂,珩世子和延平郡王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两个表哥着什么急?” 徐帆冷眉一挑,似笑非笑:“要不你把这话在延平郡王本人面前说一遍?” 郑行之一梗:“……” 他是多想不开,多不想活在这美丽多姿的大千世界,才会去江景翊面前找死说这些啊?! 徐舟挺了挺胸膛:“若是有人日后想娶若若,必然也是要过了我们三个表哥这一关才算数的!” “你们说便罢了,今日徐彧可没来,你们不要捎带上他。”郑行之决定为了陆听尘萌动的少男心再争取一下。 谁知提起徐彧,双胞胎兄弟俩却笑容一顿,徐帆轻嗤了一声:“确实,他呀,自然是自家的姐姐更重要。” 见徐帆和徐舟的表情不对,郑行之自觉失言,立马收了声,少年俊朗的脸上有些不自在起来。 陆听尘摸了摸鼻子,又哈哈笑着转移话题道:“福安郡主仙娥般娇丽玲珑,日后定然是绝代风华的人物,也不知日后谁家男儿会有福气娶到她?” 徐帆笑嘻嘻地轻砸了一下他的肩膀:“去,反正不是你!” “咳咳!”突然,徐舟很突兀地咳嗽了几声。 郑行之关怀又奇怪地围到徐舟身后给他顺了顺气:“平日壮得跟头牛似的,这是伤寒了?真是难得啊。” 一直和弟弟待在一起的徐帆:“我怎么不知道阿舟伤寒了?” 却没想到,徐舟咳嗽地更加猛烈起来:“咳咳咳咳咳!!!” “我去,兄弟,”几个少年皆一个健步远离了徐舟,“你这?” 徐舟缓缓举起手指头,悲壮地指了指几人身后。 徐帆首先回过头,却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吓了一跳:“我去!” 程程程,程郁?! “……哟,真巧啊,这不是程公子吗,哈哈。”徐帆边见礼,边尴尬开口。 郑行之差点原地蹦起来! 怎么会是程郁?!那方才他们说的,程郁都听见了? 他们差点都忘了,福安郡主是有未婚夫的,她的未婚夫正是左相的嫡长孙,程郁! 也不怪他们不记得啊,完全是程郁此人存在感太低了,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 虽然程家家门显赫……但是显赫的又不是程郁! 程郁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与福安郡主差不多大的少女,想必便是程家的二小姐,程嫦月了。 程郁漠然地凝视着陆听尘等人,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程嫦月有些紧张地看着哥哥,手中还不停绞着帕子:“哥……时候不早了,该入席了。” 程郁这才淡淡收回目光,顾自向前走去。 程嫦月朝几个少年歉意一笑:“还望几位公子切莫介意,哥哥他……” “嫦月,还在那里闲聊什么?”程郁沉声道。 程嫦月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未曾来得及把话说完,她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了哥哥的脚步。 郑行之见状,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妹妹,摊上他这么个哥!” - 江隽对这场宴席显然用了不少心思。 园中花团锦簇,假山流水环绕,更是采用了曲水流觞的方式来传递美酒佳肴,添了几分雅趣。 轻妆柳眉的侍女们不时迈着曼妙的步伐,穿梭在山庄中,衬得这园子更加美若仙境。 “不愧是小王叔,”江星若都快看不过眼来了,“品位是真的好呀。” 若论京中谁将吃喝玩乐研究的最为透彻,那必然是六王爷江隽。 江祈附和地打量:“怪不得小王叔一直不舍得拿出来待客呢。” 唐凝舫跟在两个小姑娘身后,轻摇着折扇,翩翩公子高贵倜傥,吸引了不少姑娘们羞涩的目光。 江星若正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偷偷带着唐凝舫离开,给他手上的擦伤上个药,她瞄了眼唐凝舫,却见他正好也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江星若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哟,这不是唐世子吗?” 这声音尖利刻薄,阴阳怪气中带着轻蔑不屑:“今日得空,也来参加宴会?” “哎呦,赵公子,唐世子为人乐观豁达,并无官职在身,哪有得不得空的说法呢?要是认真的来说呀,唐世子不是整日都空闲着嘛,自然有这个兴致来参加雅会。”那尖酸公子身后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附和道,满脸奉承,看得江星若心中作呕。 不等唐凝舫做出反应,小姑娘便冷着一张俏脸道:“这是哪位公子,怎么从未见过,瞧着如此面生?” 那姓赵的公子眼神一转,这才瞧见唐凝舫身后还有一个娇美的小姑娘! 少女虽年纪不大,却出落的格外美丽娇柔,天生一副弱骨楚楚可怜,很容易便激起旁人的保护欲。 赵梁君搓了搓手,笑得油腻:“小姐是在问我?我名唤赵梁君,是户部侍郎赵大人家中的嫡次子!” 方才赵梁君言语间折辱唐凝舫时,唐凝舫倒是没觉得多生气,毕竟与这种杂碎多说无益,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讽刺他,必要时出手狠狠揍一顿便罢了。 可是他却没想到,江星若这个小家伙会这样毅然地站出来,要替他出头教训赵梁君。 此时唐凝舫看赵梁君胶在江星若身上那黏腻恶心的目光,恨不得以折扇作刀刃,剜了赵梁君的这双狗眼! 唐凝舫眼里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杀气,他抬步上前,却被江祈拉住了。 江祈抱臂,语气悠哉地挤了挤眼睛:“放心吧世子爷,看着就好。” 江祈笑得格外兴奋——她最喜欢看若若大杀四方的霸气模样了! 唐凝舫:“……” “原来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呀。”江星若声音依旧娇软甜糯。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小姑娘这是要生气了! 赵梁君猥琐地一笑,一双细细的眼睛就快瞧不见缝儿了:“怎么,小姐认得我?” 以赵梁君的身份,自然是没见过自小养在宫中的江星若,赵梁君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他满心满眼都是江星若的美貌,早已被迷得七荤八素,不知今夕是何夕。 于是他说话的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小姐既然认得我,不妨跟我回去,做我赵府的一房美妾,我必然叫你锦衣玉食,仆婢成群!” 周围有认得江星若身份的人,都惊得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去了! 这赵梁君是不要命了吗?! 真是愚蠢!今日能来到这宴会上来的,能有几个家世简单的人? 真是好巧不巧,这赵梁君就调戏了最不能惹的一个。 那可是被圣上和卫贵妃自小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小娇娇,是正儿八经的皇孙女儿! 听到赵梁君这句话,唐凝舫实在忍不了,他不顾江祈的阻止,便疾步上前给了赵梁君一记拳头! 看着赵梁君飞出了一米远,在地上哀嚎的模样,唐凝舫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真是解气,只是还是不够。 唐凝舫感觉心中那团火烧得愈发旺盛。 “唐凝舫,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竟然敢动我!我要让我父亲参你唐家一本!”赵梁君吐出一口血,那殷红的血里还有一颗牙齿。 “那个,若若,我没能拦得住……”江祈默默走到江星若的身边。 江星若看着这一变故,皱了皱眉头,她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梁君,冷声道:“我倒要看看赵大人有没有这个胆子参唐家!” “你辱骂越国公世子,公然对当朝郡主不敬,也算是赵大人教子无方,”江星若拉住一脸杀意的唐凝舫,冷眼看着赵梁君,“这个户部侍郎的位置,便叫他暂且让贤吧。” 赵梁君见他看上的美貌小娘子严词厉色的模样,尚且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说自己对当朝郡主不敬,赵梁君更不知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父亲卸职?这里哪来的什么郡主?等等……” 赵梁君看向江星若身边的江祈。 江祈他认识,是三王府的祈郡主没错,可是方才他也没得罪她啊! “赵梁君,你父亲也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你就……”江祈无奈地望天。 “发生何事了?”此时,在园中看顾安全的六王府侍卫见这边有情况,连忙赶来。 看到事情主角是福安郡主时,侍卫长面色恭敬地抱拳:“福安郡主!” 赵梁君听他这么称呼,顿时苍白了一张脸,他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那是,那怎么会是福安郡主?! “福……福安郡主?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赵梁君嘴上不断否认,心中却绝望地明白,能在江祈身边,还如此柔弱的少女,只可能是那位病秧子郡主——陛下的掌上明珠,福安郡主。 他刚刚干的那些事……只怕赵家都保不住他! 全完了! 江星若:“方才这个登徒子调戏我,将他带离山庄吧。” 吩咐侍卫长把赵梁君赶走,江星若便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江祈急的连忙要去追,却被唐凝舫喊住了。 少年神色沉静,目光清远,高贵的气质中透出几分琢磨不定的神秘感:“我去就好。” “哈?”江祈不解。 “她有话对我说。你放心,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唐凝舫声音慵懒,他的眼角微微扬起,似乎在笑。 江祈更迷惑了,刚刚若若也没说有话要跟唐凝舫讲啊,唐凝舫是怎么知道的? 心有灵犀? - “草民见过六王爷!今日王爷能邀请草民前来赴宴,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江隽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亲自上前扶起海沃:“海老爷是京城有名的经商之才,你能来才是赏脸。” 海沃正十分激动,忽然冷不丁瞥见六王爷身后有个妙龄女子。 这女子气质清雅,姿态高贵,一看便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儿。 江隽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将身子侧过,介绍道:“这是本王的朋友苏繁烟,她上京寻亲,结果却因意外失忆,故而一直住在六王府。最近本王一直在寻找她身世的线索,若是海老爷也有什么新消息,还请帮忙告知一声。” 苏繁烟? 在看到面前女子温婉柔和的脸庞时,海沃一愣。 好生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在没有确定之前,海沃是不会乱说的,他道:“还请王爷放心,王爷所托,草民自然知无不尽。” 苏繁烟微微弯腰,优雅地向海沃行了一礼,海沃也连忙朝她拱手。 “海老爷,请。”江隽为他让出一条路。 海沃受宠若惊,又感谢了一番,才走了进去。 江隽看着苏繁烟略带忧意,他安慰道:“海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商,海沃常年走南闯北,想来有他帮忙打听着,会事半功倍。” 苏繁烟笑了笑,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到一声熟悉的男声:“六弟。” 江隽与苏繁烟转身,却见是正笑容满面地向他们走来的四王爷。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苏小姐也在,”四王爷笑得儒雅,看起来十分温和无害,“许久不见。” 苏繁烟得体优雅地行礼:“民女见过四王爷。” “苏小姐不必如此,这倒显得生疏了。”四王爷制止道。 他一个大步上前,似乎想要亲自扶一把苏繁烟,却被江隽不露声色地一个转身挡住了。 苏繁烟抿了抿唇,柳眉轻皱。 四王爷这话说的,好似她与他关系多亲近一般! 江隽笑容不达眼底,语气淡淡:“四哥能来,使我这山庄蓬荜生辉,若有照顾不周,还请四哥多多担待。” “四哥,请进。”江隽侧身让出一条道。 “客气。”四王爷好脾气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苏繁烟,便背着手径直与二人擦肩而过。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四王爷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进去吧。”江隽漠然地看了一眼四王爷的背影,随后笑着看向苏繁烟。 “好。”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耳畔有微风拂过,飘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苏繁烟侧眸看向江隽,欲言又止。 方才四王爷那番话,苏繁烟有些担心江隽会误会。 “四哥此人,城府颇深,且为人狠辣。”静默间,江隽忽然开口。 “江隽……” “皇子之争愈发激烈,我实在无心争斗,只想保全自己,于是这么多年,我只做一个闲散王爷,不参与朝廷的明争暗斗。” 江隽看向苏繁烟,眸中一片柔和,似乎只是在同她诉说着普通的家长里短。 “繁烟……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思进取。” 苏繁烟闻言睁大了双眸,她急忙道:“我没有!” 随后她又赶紧低下了头,如玉般的耳垂微红:“倘若我是这么看你的,我便不会向你表露我的心意了。” 少女的手紧张地扯着手中的帕子:“你不要这么想自己……我觉得,你这样远离纷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江隽,你真的……真的很好!” 苏繁烟只觉得自己上方传来一阵轻轻的低笑,那声音清朗悦耳。 顿时她的脸更红了:“江隽……你笑什么……难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江隽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道:“繁烟也很好。” 只是江隽心中知晓,四王爷如此对繁烟示好,定然是有所图谋。 但江隽却不知道,这个利益至上的四哥,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为了美色。天底下美人甚多,他四王府根本不缺美妾。 江隽不过是个闲散的纨绔王爷,四王爷也不可能费尽心机,用苏繁烟来制衡他。 “繁烟,日后遇到四哥,不要与他有过多接触,我总觉得……”江隽皱着眉头,心头觉得一阵古怪。 苏繁烟笑了笑,认真眨着眸子道:“我记住了,你放心,除了六王府我哪里都不去。” 看着她温柔和煦的笑容,江隽微愣,随即展笑说道:“好。” 二人穿过拱门,正要到宴上时,一个粉衣小侍女却低着头从拐角处迎面与苏繁烟撞上了。 尽管江隽动作够快,立马将苏繁烟拉到了自己身后,可是侍女手上的酒还是半数泼到了苏繁烟的衣裙上。 那侍女见状神色仓惶,吓得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伏身颤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六王府阖府上下都知道,得罪了王爷没事,可是慢待了苏小姐,王爷便是要动怒的! 苏小姐住进王府的伊始,厨房的厨子徇私,便自作主张,刻意薄待了苏小姐的吃食。 后来此事被王爷知晓了,王爷便将其立马发落了出去,若不是苏小姐拦着,王爷还要打他板子再赶出去呢! 果然,江隽神色愠怒,他剑眉紧皱:“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还如此毛手毛脚,若是冲撞了别的贵客又如何是好?来人……” “江隽!”苏繁烟见事态发展有些严重,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她既然已经知道错了,这事儿必然会给她提个醒的。此事就罢了吧,我去换身衣服便好。” 苏繁烟神色焦急,显然是不想让这小侍女被赶出去。 她知晓,若是这小侍女今日被驱逐回府,必然是要挨罚的。 苏繁烟惯是善良温和,很容易心软,这一点江隽是知晓的。 看向眼前紧张的少女,江隽无奈地松了眉头。 “那你便将功补过,带苏小姐去偏院换身衣服。”江隽语气虽带了几分严厉的味道,却已经少了方才的怒气。 苏繁烟这才呼出一口气,对那侍女笑了笑:“走吧。” 小侍女愣愣地抬头看向苏繁烟,只见温暖的阳光下,少女笑容明媚,格外的美丽。 好美的人儿…… 清风扫过,竹林清清曳曳,竹叶颤动地发出沙沙的声音,清新怡人的淡淡竹香沁人满怀。 唐凝舫踏着飘落在地的竹叶而来,便瞧见江星若气鼓鼓地双手环臂,站在一片翠绿的竹子中,她秀气清丽的柳眉还微微皱着。 “真像个生气的小包子。”唐凝舫笑了笑,随手扯下一片竹叶叼在的嘴里,更显他风流倜傥、率性潇洒。 “凝舫哥哥,我不是包子,”小姑娘气呼呼地走向唐凝舫,朝他伸出了手,“把你的手给我!” 唐凝舫挑了挑眉,问:“怎么?还要学夫子打我手板。” 江星若将拳头握紧又松开,抑制住自己想揍他的冲动,她深呼吸:“自然不是!” 小姑娘干脆直接伸手抓住了唐凝舫的右手。 唐凝舫宽大修长的手更衬得她的手娇小可爱。 看着江星若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唐凝舫差些没反应过来。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小姑娘手心传来的温度。 一时间,唐凝舫心头出现了别样的奇妙感受,可他竟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江星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瓶,打开之后里头传来好闻的药香。 这时候唐凝舫才意识到,方才为江星若拦住石子手心擦伤了,小家伙这是要给他上药呢。 这小家伙,还随身带着这些跌打擦伤的药么。 “我倒也没这么娇气。” 他虽这么说,但看向江星若的眼神还是暖了几分。 江星若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似乎是害怕他痛一样。 唐凝舫顿觉有趣,心中还有些好笑。 这小家伙,把他当瓷娃娃一样了? 他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于是唐凝舫“哎哟”一声,似乎极为痛苦:“疼疼疼。” 江星若立马慌张地停下动作,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无辜,她忙问:“对不住!凝舫哥哥,是我下手重了吗?” 见江星若还真被他拙劣的演技骗了过去,唐凝舫终于没忍不住,他轻笑一声,嗓音温润沙哑。 这小家伙,时而精明,时而却又迟钝,真是矛盾又可爱。 他如此,江星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便知道自己被耍了。 小姑娘粉颊微微鼓起,气得转身就走。 唐凝舫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诶,别走,错了错了。” “凝舫哥哥太过分了!”江星若回头瞪他,可是她生的本就娇软柔弱,面上犹带几分病色,与其说是生气,那绵软拉长的尾音倒更像娇嗔。 “不知怎么的,就是……突然想逗你玩,”唐凝舫邪气的长眸眼尾上挑,“我给你道歉。” 江星若默默憋着一口气,最终还是长叹一声,继续给他上起药来了。 “凝舫哥哥,今日你不该出手对付赵梁君的。”小家伙声音软糯。 想起赵梁君方才那作死的言论,唐凝舫的眼神暗了暗,语气薄凉:“他自找的。” 当听到赵梁君企图轻薄江星若的那些话,唐凝舫心中翻滚的是抑制不住的杀意。 “凝舫哥哥,”江星若嘟了嘟嘴,“看来你是一点也不想摆脱你的纨绔名声了呀。” 唐凝舫耸了耸肩,看向江星若白皙细腻的脸颊,目光温和:“不做纨绔,怎么替你皇爷爷办事儿?” “若是我亲自出手教训赵梁君,那自然没什么,但是凝舫哥哥为我出头,赵家以及和赵家一派的人,定然要针对你们唐家。” 江星若从怀中摸出自己的手帕,替唐凝舫包扎了起来:“不过赵大人户部侍郎的位置就别想坐了,降职去吧他。我回去让爹爹参他一本,哼!” 唐凝舫眸子一动,他忍不住动手拽了拽小姑娘的发包:“福安小郡主,你这是为了我在徇私枉法么?” 少年声线清朗,循循善诱的语气让人不经意便会沉沦进去。 江星若护住自己的头发,瞪了一眼这个俊逸邪魅的少年:“凝舫哥哥别顾着对着我的头发捣乱,这件事虽然是赵梁君不对,但是接下来几日不免会有人在朝堂参越国公教子无方,和你任性狂妄,随意出手打人。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赵梁君那般叫大逆不道,没揍死他算小爷手下留情。对当朝郡主不敬,他就等着下狱吧。”唐凝舫嗤笑一声。 “至于我?放心吧,怎么说我都是为了陛下最疼爱的小孙女儿出头。小家伙,你说对么,嗯?” 唐凝舫凤眼中盈满笑意,他薄唇轻勾,说出的话尾音上挑,极为惑人,俊美的脸上是肆意的不羁,看得江星若心脏都不禁漏跳了一拍。 唐凝舫这话说的,江星若竟然不知从何辩驳。 江星若无语地瞟了他一眼:“凝舫哥哥,你还真是……” 江星若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一声女子焦急的惊呼声:“四王爷,你为何在这里!” “苏小姐……” “王爷还请你别过来!我正在换衣服!”苏繁烟着急地套上了一件外袍。 四王爷危险地眯了眯眸子,却直接推开了门。 随着门“吱丫”一声,苏繁烟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她一下就乱了手脚。 四王爷明明知道她在更衣,却还是推门进来了,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江隽说得对,四王爷此人果然不得不防范,终究还是大意了。 他必然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繁烟一边穿衣,一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王爷还请留步!” 四王爷语气中含着柔情,却听起来又格外幽冷:“苏小姐,本王说过,本王十分仰慕小姐你的芳姿……只是本王约了苏小姐数次,都未曾得到答复,实在是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他的脚步并未停下,反而离苏繁烟越来越近。 苏繁烟咬着唇,声音冰冷:“那婢女将酒水泼到我身上,不是意外,而是你故意安排的?!” “苏小姐果真冰雪聪明!”这时,四王爷绕过了屏风,只见苏繁烟已经匆忙穿戴完毕,还略有几分凌乱。 即便是如此狼狈,她也有一种独特的温柔沉静的气质。 四王爷盯着苏繁烟如花般娇艳的脸庞,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她的肩头。 这一瞬间,四王爷感受到苏繁烟的身子在轻轻颤抖着。 她如小鹿般的湿漉漉的大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慌与紧张。 “苏小姐莫要怕本王。待在六王府有什么好?若你助本王来日夺得皇位,本王必封你为贵妃,让你享受如今卫贵妃那般的荣耀地位!” 说罢,四王爷一个用力,便轻易地将苏繁烟扯入了自己的怀中。 苏繁烟用力地挣扎,但男女力气的差异过于悬殊,竟于事无补。 “民女没有那等通天的本事,还请王爷放过民女!”苏繁烟眼神近于哀求,脸上的神情有种破碎的美感。 只不过苏繁烟却也在暗暗心惊,为何四王爷会说她会助他夺皇位? 难道,是与她的家世有关……? 可是四王爷却对苏繁烟的哀求恍若未闻。 眼见自己的衣裳在被撕扯,苏繁烟绝望地阖上了眼睛:“江隽……”救我…… “你喜欢江隽,可我便要让你瞧瞧,那个废物和我比起来,是多么的……啊!” 苏繁烟感受到束缚着自己的力量猛然减轻,她害怕地颤抖着睁眼,却见面前站着的,正是喘着气的江隽! 而四王爷,则被江隽一拳打翻在地。 “江隽!”苏繁烟红着眼眶,终于落下了一行清泪。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江隽眼睛微红,仍觉不够,骑着四王爷便再次挥起拳头,砸了下去! 雨点般的拳头密密集集落在自己的脸上,四王爷终于才从刚刚的变故中反应了过来:“江隽!你他妈在做什么!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你竟敢打我!” “江潍!你畜牲不如!”江隽眼中充血,手下的动作却并未停下,一下比一下用力。 就在此时,江星若与唐凝舫也终于匆匆赶到,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四王爷被江隽单方面压着殴打的画面。 江星若捂着胸口,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小王叔!” “若若!”唐凝舫察觉不对,立马扶住了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江星若摆了摆手,急忙道:“快,凝舫哥哥,快拉开他们!” 万一四王爷被小王叔打死了,那说到最后,千错万错可都是小王叔的错了! 唐凝舫立时便上前,从后头抱住江隽,将他拉了开来。 四王爷颤颤巍巍地往后缩了几步,眼神中带了几分畏惧:“江隽……你疯了……” 此刻他已经被揍得鼻青眼肿,以往那些皇族的尊贵雍容、俊朗优雅,顿时烟消云散。 但唯有四王爷自己才知道,刚刚他这个六弟,是真的想杀了他!下手之狠厉,完全不给他任何挣脱的机会! “苏姐姐!你没事吧!”江星若脸色缓和了些,上前担忧地问。 “我,我没事……”苏繁烟余惊未消,她愣愣地看着江隽。 江隽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四王爷,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这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蠢货!”四王爷抹了一把鼻血,语气阴狠,“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兄弟之间互相残杀!” 江隽并不理会四王爷的谩骂,他抬头望了一眼苏繁烟。 苏繁烟眼眶红红的,泛着泪意,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抱住了江隽。 虽然苏繁烟什么都没说,但江隽却都明白。 他为她温柔地拭去眼泪,动作缱绻:“没事了……繁烟,别怕。” 随即,江隽冰冷如箭的目光射向了四王爷:“我会进宫禀告父皇,此事结果如何,都由父皇来断!” 话落,江隽看向江星若。 江星若会意,示意他放心:“若若会照顾好苏姐姐的。” 江隽最后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苏繁烟,才决绝地转身离去。 四王爷不可置信,就差没气笑了! 江隽动手将他打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去找父皇告状?!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最近几日,京城发生了不少事情,让大家都津津乐道,实在是热闹非凡。 第一件事情:四王爷和六王爷被陛下下旨各自禁足。听闻是二人动手打了架,只是四王爷满身挂彩,六王爷却毫发无伤。 六王爷倒是没什么,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不务正业的纨绔王爷,反观四王爷就被议论惨了。事实证明,纨绔还是有纨绔的好处。 第二件事情:赵家的小公子赵梁君因为公然调戏了福安郡主,被下狱了,赵大人被陛下斥责教子无方,被贬去小地方做了个芝麻官。 要说赵梁君平日欺男霸女的事情做的也不少,只不过这次他却踢到铁板,欺负到了陛下最疼爱的福安身上了。顿时一众被赵梁君欺压的人都拍手叫好。 第三件事情:越国公和其子唐凝舫被一群和赵家交好的大臣弹劾。说越国公同样也是教子无方,放任唐凝舫出手打人,就算赵梁君再有过错,自有公家评判处理,哪里就轮得到他私自打人出气? 但是这番言论却使得皇上大怒,当场在金銮殿直言,问那些个为赵家出头而弹劾唐家父子的官员是不是要去给赵大人作伴,一同被贬? 那些个大臣们听了顿时鸦雀无声,这才不甘地闭上了聒噪的嘴巴。 - 二王府。 “苏姐姐!”江星若小跑着进了房间。 这几日江隽被禁足,六王府被禁卫军围的像铁桶,自是谁人都不许出入。 因江隽委托了江星若看顾苏繁烟,这几日苏繁烟便借住在了二王府。 苏繁烟坐在窗前,正愁眉不展,见江星若急急忙忙地进来,她猛地站起身,眸子亮了亮:“小郡主,外头情况如何了?” 江星若:“苏姐姐,皇爷爷还是没说让解禁足,你放心,我明日便进宫去求求情。” “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太好,”苏繁烟担忧道,“陛下正在气头上呢。” 江星若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苏姐姐。小王叔虽说是我的王叔,但实际上与哥哥他们年纪相仿,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每次小王叔惹了祸,都是我去向皇爷爷求情的。” “再说,苏姐姐,你与小王叔的事情,总不能一辈子不告诉皇爷爷吧?” 苏繁烟立马红了一张脸:“小郡主……” “总之我自有分寸,一定会替你们这对有情人解决问题的!”江星若眨了眨水润的眸子,语气轻松地揶揄苏繁烟。 “郡主……”苏繁烟拉起江星若的手,朝她感激一笑,“自我到京城以来,你帮助了我良多,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江星若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笑容明亮美好:“苏姐姐,若你日后能与小王叔得到幸福,便是最好的报答!” 苏繁烟一边用力地点头,一边用手帕擦拭掉眼角晶莹的泪水。 江星若幸灾乐祸地说:“最近四王叔可是烦恼,听说他在家砸了不少东西。在皇爷爷面前,被四王叔买通的那个小侍女,把他的指使都招了出来,真是解气呢!” “那个小侍女……”苏繁烟犹豫地开口,面色十分纠结。 “苏姐姐是想问她为什么要招认吧?”江星若了然一笑,“听说是因为苏姐姐的善良,免了她一顿责罚,她一直愧疚于心,不忍再为虎作伥,在苏姐姐那天去换衣服的时候,是她跑去告诉了小王叔,小王叔这才及时赶到的。” 苏繁烟这才想起,那日小侍女将酒水撒到她的身上,江隽本是要将其赶出去的。 谁知阴差阳错,她的善良却让她差点万劫不复。 苏繁烟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微伤。 江星若见她如此,连忙又宽慰了几句。 她是最见不得美人伤感的呀! “小郡主,”就在此时,湘沅走了进来,她欲言又止,“有客人来拜访您。” “啊,拜访我?是哪家小姐?”江星若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她身体虚弱闻名京城,旁人为了她的病着想,大多不会突然前来打扰,这会儿又能是谁呢?倒是稀奇。 湘沅:“是……程公子。” “……”江星若默默挠了挠可爱挺翘的鼻尖,“是我想的那个程公子吗?” 湘沅点了点头。 江星若有些艰难地站起身,向苏繁烟缓慢地道别:“那,苏姐姐,我就先去前厅了,晚些再来找你叙话。” 看到江星若僵硬的表情,苏繁烟忍俊不禁:“我等郡主。” 江星若叹了一口气。 她的便宜未婚夫……平日过年过节都不乐意来二王府的家伙,今日倒是来拜访了。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稀客。 只不过,江星若却能隐隐猜得到,这位稀客来是为了什么。 二王府的前厅,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贵气公子正端着茶盏坐的笔直,似乎在等着何人。 他眉眼冷凝,但也不难看出他流露出的几分不耐与躁意。 江星若从屏风后悄悄探头看了一眼程郁,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面对这个煞神般的未婚夫呀。 每次看了程郁的表情,江星若都觉得自己好像欠了这人几千两银子似的。 不过出于礼貌和对客人的尊重,江星若还是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她语气略微无奈:“程公子。” 程郁闻声抬眸,便见到一个如仙子般的羸弱女子迈着莲步翩翩而来,她肤如凝脂,美目盼兮,不加任何首饰与脂粉修饰,清丽娇柔,处处都彰显着皇孙女的尊贵与优雅。 这般姿容不难窥见日后她的倾国倾城,连素来见惯了美人的程郁也不由得被惊艳了一瞬间。 不过程郁很快抿了抿唇,默默否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女子之美,在骨不在皮。 而面前此女,虽贵为郡主,但从赵家此事来看,她却咄咄逼人、盛气凌人! 跋扈蛮横,实在是不符合她具有欺骗性的外貌。 想到这里,程郁长眉稍皱,起身拱手作揖:“见过福安郡主。” “得知客人拜访,郡主却姗姗来迟,又是何等待客之道?”江星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郁便沉声问了这么一句话。 江星若听见他如夫子般教训的语气,差点没平地摔下来! 程家这位公子……他真的没事儿吧? 连身后跟着的湘沅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若不是身份有别,她真想替小郡主把这只傲慢的孔雀赶出去。 江星若气笑了,语气虽还是如常的软糯甜美,但是不免有些无语:“程公子言辞犀利,我自然不善于反驳。只是程公子不提前递拜贴而贸然上门,我也很想不姗姗来迟呀,只是实在是……有心无力呢。” 世家名门大族,惯是讲究这些相互拜访的礼仪,登主人家的门之前,都会提前递上名贴。 像程郁今日这般,若认真论之,实属失礼。 湘沅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程家也是高门大户、钟鸣鼎食的人家,教出来的子弟自己不知礼便罢了,还是非颠倒的来埋怨她家小郡主! 虽然郡主怼回去了,但仔细想想可真是气人! 这要是郡王在,非得教训一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顿才是,看他程郁还敢说什么。 在湘沅看来,这程郁不过是欺负小郡主温良好说话、体弱多病罢了! 程郁面色一沉,语气略有不满:“……郡主伶牙俐齿,又身份尊贵,郁自然无可争议。” 这话说的是真阴阳怪气。 “……?”江星若这下是真的无语了,她移步到程郁对面的红木雕花椅上坐下,便不再开口。 小姑娘沉静的目光盯着程郁有些难堪的脸,让程郁觉得自己的心思早已被面前的少女洞悉。 这个想法,更是让程郁紧紧咬住了牙,觉得狼狈不堪。 他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茶,只是动作间不比方才的冷静沉稳,多少带了些怒气。 江星若撇了撇嘴:“无事不登三宝殿,敢问程公子的贵足踏入鄙府,是为了何事?” “呵,郡主聪颖,又怎会不知?我说出来倒是自讨没趣。”程郁冷冷道。 见他如此,江星若也不生气,只是盈盈笑道:“程公子倒是坦诚,你明白就好。” 小姑娘眼神如碧波般清澈,白皙的脸上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素来听闻程公子与赵家大公子私交甚好,是真正的君子之交。程公子此次前来,不会是为了求我放了赵家吧?” 程郁握紧了手:“永彦他才华出众,是难得的才子,日后必是大周的栋梁!葚州偏远荒凉,会埋没了他一身才能。” 本以为这样可以说动江星若,可谁知小姑娘脸上依旧挂着体面的标准微笑:“程公子此言差矣,越是偏远荒凉之地,不是越能体现出一个人是否有出世才华?” 小姑娘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着谁家的点心好吃、茶好喝一样:“若真如程公子所说,赵大公子是经世之才,那必然可以将贫瘠荒凉的葚州治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的。” 程郁皱眉:“你这是什么道理?” “自然是,做人的道理。”江星若缓缓开口,笑意不达眼底。 “郡主是真的不打算放了赵家?!” 他如此着急,江星若反而更觉得闲适了下来,她声音虚弱却语调沉稳:“做错了事,便要认,不是么?程公子自小苦读圣贤书,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程郁顿觉怒不可遏,他拍案而起:“赵家就算有错,但又何至于此?!若因此埋没了有志之士……” “程公子!”江星若细眉皱起,常年温和带笑的水眸中也隐隐有些怒气,“你可不要忘了,赵梁君欺男霸女时,赵永彦作为长兄,是如何替他善后的!”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为臣为官,所为的皆是我大周的平民百姓!若是包庇纵容他人鱼肉百姓,他又如何能谈得上是栋梁之材?真是可笑至极!” “你……你……”程郁气得胸膛起伏,“你真是恶毒无理!” 他刚说完这句话,便听到了冷厉又暗含警告的男声响起:“程郁!” 厅内几人转头看去,却见是本该在书房温习课本的江景翊。 “二哥哥!”江星若眼神一亮,拎着裙子走到江景翊身边,“你怎么来啦?” 江景翊目光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头顶,又冷然地看向面色慌乱的程郁:“听说有不速之客登门,指名道姓要见你,自是怕你被某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给欺负了去。” “程郁,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在王府对郡主大呼小叫,这就是你们程家教出来的好子弟?!你可知,你这是藐视皇族之罪!” 在江景翊面前,程郁就算是憋得脖子通红,却也不能够说些什么。 湘沅瞥了他难堪的表情一眼。 说到底,不就是仗着郡主性子温和么? 而他们家郡王,那可是京城的小霸王,谁人敢惹他不快? 如此看来,这程家的小公子也只是欺软怕硬罢了,真是当不得良配。 “延平郡王,此事是我方才情绪过激了些,”程郁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怯懦,“可是我刚刚所说,赵家……” “程小公子,你与赵家的人如何交好,我尚且不管,”江景翊目光漠然,“我只要你知道,赵家放任赵梁君作恶多端,这次竟敢冒犯到我小妹头上……” 江景翊盯着程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没剐了他,算他走运,懂吗?” 跑来道德绑架,让他小妹求情放了赵家? 那可真不好意思,他们二王府从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家! 江星若狗腿地靠着江景翊站着,笑眯眯地补了一刀:“哥哥说得对,我赞同哦。程公子若无事,就请回吧。” 程郁脸色苍白,但也知道再待下去根本就没有结果。 他咬咬牙,拱了拱手道了声“叨扰了”,便一甩袖子步伐带风地出了前厅。 今日此番羞辱,他已然牢记于心上,待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程郁的黑眸中,涌上了痛恨的神色。 “自以为是的家伙,真是无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景翊嗤笑一声,声音薄凉。 “唉,程郁此人可会记仇了,”江星若看向哥哥,“这事儿能在他心里记个二十年。” 江景翊揉了揉小妹的头发,无所谓道:“那就叫他好好记着吧,咱们也不怵他。” “哥哥……”江星若无奈一笑。 “我觉得,你和程家的婚事,还是要和父亲、母亲商量一番,退了最好。就程郁此人,哪里配得上你?” 江星若挠了挠鼻尖:“唔,可是看情况程郁倒是也想退了这门亲事呢,那不是正好?” 江景翊立马否定:“怎么能让他来退?说出去还以为是你的问题呢!只有我们退了他程家的份!” “噗……哥哥不用担心,我瞧程郁这般性子,迟早得惹出一些祸端来。”江星若认真地对江景翊说。 江景翊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妹妹,道:“总之,若若你要记得,二王府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是你永远的倚仗。” “若若知道啦!谢谢二哥哥,今日过来给我撑腰!”江星若重重点头,漂亮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江景翊得意地轻哼了一声:“那可不,大哥不在,我更是要花十二分的精神,来提防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看着小郡主一吹一捧,哄的郡王高高兴兴地回去继续温习书本,湘沅默默竖了一个大拇指。 果然还得是郡主,才能精准改善郡王的心情。 - 翌日,江星若一早便进了宫,先去瑶华宫拜访了卫贵妃。 卫贵妃因着这几日的事情,也格外担忧江星若的状态。 今日见到江星若虽然依旧面带病色,却发自内心的笑意盈盈,这才放下心来。 “你小王叔禁足,今儿个进宫,可是为了去寻你皇爷爷去求情?”卫贵妃揽着江星若的肩膀,温柔问道。 江星若乖巧地点头:“小王叔的性格,被禁足在六王府一定很煎熬。” “老四也被禁足了,你若只为小六求情,倒显得偏心。”卫贵妃轻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 江星若皱起黛眉想了想,随后一派天真地道:“我与四王叔又不熟嘛……若他也需要人替他求情,自然要找和他关系好的人呀!” “你呀你呀,”卫贵妃被她这番话逗笑,“素来就是这般性情。” 江星若自小在明争暗斗的后宫长大,这般也算是难得的真诚坦荡,她向来懒得违背自己的心意去伪装自己。 倘若她愿意给四王爷求情,卫贵妃才要奇怪了呢。 江氏皇族,从老到小,无论是作为天下之主的隆德帝,还是天真烂漫的小若若,都有个改不了的通病——偏心! 几个王叔里面,江星若自然理所当然地偏向从小带着她长大的江隽。 “陛下此刻只怕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既然你要过去,我瞧着时辰也快到用膳的时候了,你便将膳食带些过去吧。”卫贵妃拿过一个红木点金漆的食盒,递给了江星若身后的湘沅。 江星若拉着卫贵妃的手笑着撒娇:“知道啦,贵妃娘娘果然最好了!” 小姑娘嘴甜又娇俏,又惹得卫贵妃搂着她叫着心肝宝贝,瑶华宫的宫侍们见了皆掩唇轻笑。 - 御书房外,守在门外的柳公公远远便瞧见一个娇小的穿青色宫装的身影,正慢慢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柳公公定睛一看,顿时喜笑颜开,他连忙迎了上去:“小郡主!” 江星若仰着笑脸,甜甜道:“柳公公。” “早就听说小郡主今日进宫,圣上在里头等了许久了,命奴才在外候着郡主呢。”柳公公眯着眼睛笑的格外慈祥和蔼。 “咦,”江星若歪头,“皇爷爷知道我要过来呀。” 看来皇爷爷知道她要来给小王叔求情呢。 柳公公点头:“是。陛下说郡主来了无须通报,直接进去便是。” 江星若点头,提着食盒跟在柳公公身边踏进了御书房的大门。 一袭深色常服的隆德帝正伏在案边,在奏折上写着什么。 他眉头微锁,显然对这本奏折的内容十分不满。 柳公公将江星若领了进来,便退了出去,御书房内顿时只剩祖孙二人。 江星若见隆德帝正忙着,便自然地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将食盒里头的膳食一一取出来,小姑娘嘴里还哼着曲子。 隆德帝抬眼往小姑娘那里瞧了一眼,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他无声地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江星若布完菜,便坐到了一旁晃着小腿,无聊地扯着凳子上垫着的毛毯。 过了一会,隆德帝搁了笔,好笑地看向江星若:“你这小家伙。” 江星若跳下椅子,笑眯眯的道:“皇爷爷忙完了就先来用膳吧,这可是贵妃娘娘亲手准备的哦。” “贵妃做的,倒是叫你这小家伙拿来借花献佛?”隆德帝走到桌边坐下。 江星若替隆德帝夹着菜,反驳说:“皇爷爷怎么可以把人想的这么坏?” “朕也不想,”隆德帝瞥了她一眼,“但你好不容易进宫一次,居然还是为了给人求情,平日都不来看朕,哎……” 江星若:“但是我经常进宫,会被别人唠叨的呀。” “谁敢?”隆德帝点了点桌面,“朕的孙女儿进宫,还需要他置喙?” “噗,皇爷爷,你很有做暴君的天赋哦。”江星若笑着道。 这话要是别人说,隆德帝就要治他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了。 但是江星若这么说,隆德帝却是哈哈一笑:“朕要是做了暴君,那就先治你,看你还敢不敢说朕暴君。” 江星若鼓着粉腮道:“皇爷爷不是暴君,那就解了小王叔的禁足吧,这事儿说到底又不是他的错。小王叔最喜欢四处玩耍,再关下去我都怕他要闷出个好歹来。” “他一个王爷,难道还会闷死不成。这事儿虽起因不是他的错,但他也打了老四,若不惩治,难以服众。”隆德帝哼了一声。 “但是任哪个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算计,还差点被侵犯,都会忍不了的呀。”江星若嘟嘴。 隆德帝:“你是说那个苏繁烟?听说小六把她委托给你关照,这几日都住在二王府?” 江星若点头:“苏姐姐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女子!皇爷爷神通广大,一定不会不知道小王叔和苏姐姐之间的情意吧?难道皇爷爷忍心棒打鸳鸯吗?” “你是不仅一心给小六开脱,还给他求姻缘啊,”隆德帝有点吃味,“你们可知那苏小姐的身份?” 江星若好奇地往隆德帝身边凑了凑:“皇爷爷这么快就查到了?” 不愧是掌握天下大权的君主,这才过了多久呀,小王叔查了那么久都没苗头,皇爷爷手指轻轻一点,便知道了苏姐姐的身世。 果然没有一点能力,是做不了帝王的。 “她是江南苏家的女儿。”隆德帝面色波澜不惊。 江星若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江南首富的那个苏家?” “正是。此女身份如此特殊,小六查这么久都查不出来,看来还是历练不足。”隆德帝皱眉,有些不满。 江星若:“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就是,皇爷爷,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小王叔他一直都是纨绔王爷那一款的?让他查苏姐姐的家世,确实不会那么快呀。” “……”隆德帝。 若若啊,你说话还是如此坦诚。 “更何况……”江星若有些奇怪,“苏姐姐明明说她来自京城呀,这也是为什么小王叔没有查出来的原因,大家都走入了一个误区。” “或许是因为苏姐姐失忆了,记忆错乱了吧。”江星若揉了揉小鼻尖,闷闷道。 隆德帝搁下了筷子,擦了擦嘴:“等他什么时候反应过来苏繁烟的身份,朕再考虑要不要棒打鸳鸯。” 听了这话,江星若明亮的眼眸顿时涌上惊喜:“这么说,皇爷爷是认可小王叔和苏姐姐的感情啦!” 隆德帝没有回答,而是另外说道:“至于他的禁足……就让他多反省几日,到时候和老四的一起解了吧。” “太好啦!皇爷爷,你真好!”江星若拍手,娇俏的脸上盈满笑容。 “从小到大,你就给他求情吧,这都第几次了?”隆德帝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若不是你来求情,朕关他一辈子。” 江星若抱着隆德帝的手臂晃了晃:“怎么会呢,皇爷爷是我的好祖父,也是王叔们的慈父呀。” “你呀,就是嘴甜!”隆德帝忍俊不禁。 忽然,隆德帝像想起什么一样,他看向小姑娘:“你与唐家的世子关系不错?” 这个问题冷不丁砸来,小姑娘还有点愣愣的:“啊?唐凝舫?” “听说那天宴上,你和唐凝舫倒是互相为了对方出气。” 一个赶走了赵梁君,一个动手打了赵梁君。 啧,混合双打。 江星若“唔”了一声:“我和凝舫哥哥是同窗,也是好友。” 隆德帝一听,挑了挑眉。 上次唐凝舫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说是与若若是朋友。 隆德帝有些不信:“这都叫上凝舫哥哥了。” “他比我年纪大,叫哥哥有什么不对吗?”江星若疑惑。 隆德帝沉默地摇了摇头。 自是没什么不对的,隆德帝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也罢,毕竟若若年纪还小。 - 几日后,江隽与四王爷便被一起解了禁足。 众人只听说,这次又是福安郡主进宫求的情,一时间都感叹二王府的圣眷正浓。 不然为何每回六王爷惹出事端来,只要是福安去面见一下皇上,事情便被化解了呢? 京中这几个王爷呀,日后还有的争呢。 江隽解了禁足后,便匆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吩咐人套马车去二王府。 府里上下见了,心中谁人不明白,这是因着苏小姐在二王府住着呢。 但是在江隽临出门之际,却有门房来报,说外头有对穿着不凡的夫妻求见王爷。 这对夫妻气质出众,周围也有仆婢环绕,说是来寻亲的。 “寻亲?”江隽一愣,他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催促门房将那对夫妻请进来,“快快请进来!”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江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欣喜。 若是不出意外,这对夫妻或许便是繁烟的亲人! 江隽吩咐人沏了上好的茶送到花厅,又派人去二王府寻苏繁烟,这才自己前往花厅见人。 江隽一踏入花厅,便瞧见一个气势沉着的中年男人在安慰着蹙着眉头的妇人。 那妇人垂泪,见有人来了,惊喜地抬起头,但是看到来人,眼底的激动又被一点点的失望慢慢覆盖住了。 “见过王爷,”中年男人带着妇人行礼,“突然拜访,叨扰了王爷。实在是抱歉!” 中年男人又继续道:“我是江南苏家的家主,苏擎。我们此番不远千里而来,是听好友海沃传来的消息,说我失踪的小女儿,如今借住在王爷府上。 七皇子虽是善妃所出,但善妃因病早逝,他便由太后娘娘亲手带大。也因此慕容婧总与他在太后的寝宫与庭院玩耍。 太后娘娘吃素修佛,七皇子也格外的清欲。慕容婧与他在一处时,二人常是念经抄字,偶尔七皇子还学着太后娘娘敲木鱼的样子,给慕容婧唱佛经。 谭月及笄的时候,七皇子将自己腰间的玉珏赠与她做及笄礼。 “这是母妃留给我的,于我是最重要的物什,如今我转赠于你。” 那时慕容婧并不知这玉珏有怎样重的分量,她只是觉得玉珏的穗子上有很好闻的佛香,与七皇子身上的气味一样。 直到不久之后梁晟言将鎏玉簪赠与她,对她说:“在东临皇室的旧礼中,晚辈将长辈赠送的饰物送给心仪的人,便是要与她求好的定情之物。” 慕容婧才明白她随身携带的那只玉珏,是七王爷暗中递送的情义。她不懂时收下了,明白之后赶忙将玉珏送了回去。 梁宣霖疑惑又诧异,他问慕容婧:“缘何你愿意收下三哥的簪子,不愿收我的玉珏?” “父亲说,我生来是要嫁与太子的,往后,要做东临的皇后。” “可梁晟言原本要娶的不是你,是你的姐姐!” 慕容婧自然知道。可如今玉簪在她手中,不久后皇上便会赐婚于她二人。 梁宣霖还是将玉珏收了回去,只是,他不甘地问她:“若我做了东临的皇帝,你是不是也愿意做我的皇后?” 慕容婧自然没有回答他。不久后梁晟言与她成婚,梁宣霖向皇帝请愿离都去往封地,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梁宣霖。 如今这玉珏回来了,梁宣霖一定也已经离开封地。未经传唤,王爷不能从封地回来。他冒着被赐死的危险偷偷回都,必然早安排了一切。 那是慕容婧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祝芳的出现,太后的亡故,就是最不幸的征兆。 慕容婧将书中的玉珏紧紧捏住,心跳得慌乱。 艾玉看见窗外有了些微的天光,便着急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去常梁殿通报。只是太监拦着她,“等皇上醒了,我自会通报,你请先回吧。” 艾玉有些着急:“一定记着告诉皇上啊,娘娘,娘娘虽然醒了,但还虚弱着呢。” 太监点点头,又伸手赶艾玉走。 艾玉有些丧脑地往回走,却遇见了祝芳。 她并不知祝芳是七王爷的人,只以为她是背乡进宫的可怜人,便上前与祝芳搭话。 “那日萧美人出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月说了什么话?她缘何要陷害皇后娘娘!” 祝芳连表情也不愿意摆,十分冷语:“如月确实是受人指使害了萧美人,但却从没说是皇后娘娘指使的。是皇后娘娘倒霉,泠妃畏罪自尽的时候正好在一旁,便被牵连了。” 艾玉明白了一二,难怪皇上虽然逼问了娘娘,但却也没有责怪她。 祝芳见艾玉是个心思全露在脸上的,便对她少了些防备心,问她道:“听说皇后娘娘用簪子自尽了,现在醒了吗?” “醒了,只是虚弱得很。” “那你可曾问过,她为何这么做?” 艾玉摇摇头,这种事情她哪敢问。 艾玉反倒是对祝芳有了些兴趣,“你是萧美人宫里的,怎么在这院里乱走?” “萧美人小产后一直生着病,我去常梁殿同太监公公说一声,皇上才能想起去看她。” 艾玉自以为是地摇头道:“没用的,我看那太监压根懒得向皇上汇报。就连皇后娘娘醒了,我让他去汇报,他都不肯去。” 艾玉已经打算先去殿外候着,等皇上下了朝便向他汇报。 谁知祝芳从袖中摸出一颗银甸子,“你不懂规矩吗?让公公汇报事情,必须带着这个。” 艾玉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那银甸子,“我从来不知还有这样的事。”她将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又摸出荷包,只找到几只铜板。 艾玉可怜地看着祝芳,祝芳虽然皱起眉,却还是从袖中多掏了一个银甸子塞给她,“但你得等我的通报完了再去。” 艾玉忙点头,双手接过那银甸子,“我改日一定还你。” 慕容婧吃过早膳,精神也好了许多,她坐在屋内,隔窗望见艾玉小碎步轻快地回了宫,进了院子里来。 “娘娘,我去通报的时候遇见了祝芳。”艾玉喜笑颜开地和慕容婧说着方才的事情。 “她如何?”慕容婧假意不在意地问。 “她借了我一只银甸子,我塞给常梁殿外的公公,他才肯进去替我通报事情。” “那公公不愿意通报,你又何必浪费银子。” “娘娘,你不希望皇上一下朝就来看您吗?” 慕容婧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他若是想来,自己便会来的。” “那可未必,祝芳去常梁殿求皇上去看萧美人了,若是我不去,皇上一定会先去看萧美人的。”艾玉说着又嘿嘿笑起来,“不过现在皇上知道娘娘你醒了,一定会先来看你的。” 正是如此,慕容婧才不希望艾玉拿银甸子去求一个通报。好像她的恩宠都是求来的。糟践人。 艾玉觉察到娘娘的神情异样,谨慎地问:“是我做错了吗?” “闲了便把银子还回去,别欠人情。”谭月交代了一句,又回榻上躺着了。 艾玉回了自己的屋,前几日让全奚买的东西还堆在桌边。她一拍脑袋,险些忘记了,她原本是要买这些来做红纸鸢的。 艾玉在十岁那年做了慕容婧贴身的丫头,她一向仔细牢记自家小姐的喜好。艾玉知道小姐性子安静,不爱动,却唯独喜欢放纸鸢。 从前,到了春时,慕容婧常常与七皇子在郊外踏青,放纸鸢玩乐。 后来慕容婧嫁给梁晟言做了太子妃,因宫里规矩多,娘娘便也没再提纸鸢的事。 艾玉想着这些时日娘娘心情不好,便想做纸鸢让她开心些。她便将材料都安排好,认真扎起纸鸢来。 做一只纸鸢倒不费事,艾玉手熟,不消半个钟就做好了。只是不小心让竹篾子划破了手,她也全然没看见似的,捧着做好的纸鸢去正屋找皇后娘娘。 艾玉两步并做一步小跑着进了正屋,正要向娘娘展示手中那只还算不错的纸鸢,却忽然看见一个人背身站着,那背影不怒自威。而自家娘娘卧在榻上,似乎浅浅睡着。 艾玉看清眼前人后兀地就跪了下去,“拜见皇上。”手中的纸鸢也打在了地上。 梁晟言转身看着艾玉,让她噤声,“你不是来人通报婧儿已经醒了吗?怎么还昏着?” 而后又看见她手中那种扎眼的红纸鸢:“不好好照顾人,你竟还有闲情逸致做这纸鸢。” 艾玉真是有口说不清,想解释,心里却又焦急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慕容婧缓缓睁开眼来,看见艾玉跪着,不知梁晟言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醒了,只是身子乏,又小憩了片刻。” 梁晟言见她当真是醒了,心中总算放松下来,对艾玉一摆手,“去扶着她。” 艾玉赶紧起身,将慕容婧扶着坐起来。 梁晟言看着脚边那只纸鸢,问道:“做纸鸢干什么?你也有乡俗,用纸鸢祭人?” 梁晟言是想起前些日子在院里遇到的那两个犯宫规的宫婢了。 艾玉一紧张就嘴笨,慕容婧便替她解释,“这纸鸢她是替我做的。我前些日子见那几个宫女放纸鸢,有些心痒,随口一提,没想到艾玉就多了心思替我做出了一只。” “看来你兴致高得很,既然已经无碍,朕就先走了。”梁晟言将纸鸢捡起来,置在桌面上,背手走了。 慕容婧轻轻拍着艾玉的手,笑着同她说:“你方才这么紧张做什么?” “奴婢是想到前些日子如月因为纸鸢的事情被罚了,害怕皇上不高兴,又罚我。”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快将东西都收起来吧。” 艾玉不太开心,但也还是听话的把纸鸢拿着走了,她一出正屋,就看见祝芳进到了庭院里来。 “祝芳姑娘,你怎么来鸳鸯宫了?”艾玉朝她走过去问道。 “我原本在大殿外等着皇上下朝,却没想到他下朝先来了皇后娘娘这儿,我便一路跟来了。” “皇上刚刚走了,你还不去追?”艾玉话中略带着嘲讽的笑意。 祝芳却似没有听出来,又说:“我想既然到这儿了,便来向你要回那银甸子。” “成,我进屋给你拿。”艾玉说着往自己的屋子去,祝芳却拉住她。 “这纸鸢不错,你做的?”祝芳将纸鸢抢到手中,仔细看了又看,“这大红纸可真好看。” “我可是替皇后娘娘扎的,自然用最好的材料做。” “你们娘娘喜欢放纸鸢吗?” 艾玉本想应声,却意识到自己不能多言,将纸鸢夺回来,“不关你的事,进来拿了钱就回去吧,省的萧美人责罚你。” 祝芳神色不明,接过银甸子,也没说其他的话,悄声离开了鸳鸯宫。 祝芳加快了脚步一路跟着皇上朝清欢宫去。原先她在大殿外,看见皇上直直朝后宫赶来,以为他是挂念萧美人,却没想到他绕了路赶去了皇后娘娘那儿。 萧美人受了皇上关照,娇弱弱地伏在他怀中,情到深处还要落几滴泪。和那位流了血也冷着脸不肯说软话的皇后娘娘简直是截然相反。 皇帝竟然可以同时恩幸这样不同的两个女人。 祝芳在屋侧不出声地看着,看着那儿九五之尊柔情蜜意的表情。真令人心生厌恶。 皇上在萧美人这儿待得不久,不过半刻钟就走了。皇上一走,萧美人也不装娇弱了,侧身靠着,问祝芳:“如月有招些什么别的话吗?” 泠妃死后,皇上就将如月关进了死囚牢中,萧美人不肯她就这么死了,皇上便允了她,答应再审如月一些日子。 这几日祝芳便常要去死囚牢里问那审讯的侍卫如月的供词。 “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泠妃死得这么干脆,背后必定是有人要挟她的。如月背后一定也还有别的人。”萧美人说着,轻轻摸上已经空了的小腹,脸上的悲痛是真实的,“我的孩子,才足月。” “再拷打下去,到死她也说不出来。” 祝芳见了在牢中的如月一回,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肉,嘴角被血凝住,开口说话都难。而拷打她的侍卫下手根本没有轻重,生怕打不死刑架上那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小丫头。 萧美人扶着床榻站起来,“我亲自去问她。” “娘娘,你身子还没恢复,牢里血气重。”祝芳意思很明显,劝萧美人不要去。 萧美人不喜欢她和自己说话的语气,有意疏离地绕过祝芳,自己朝屋外去。 祝芳并不动作,背着身后那人声音高厉地说道:“七公子不希望你招惹这些是非。” 萧美人身子僵地一顿,回身看着祝芳,“我不去便是了。” “泠妃已经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死得不冤。皇后娘娘也受了过,这件事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萧美人将手中的帕子捏的生紧,柳叶细眉横得似片死叶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祝芳直想笑,她一转身将目光落在萧美人的小腹上,“难不成你真要替他生个孩子?” “需要我提醒美人吗?在这后宫,你只有心越狠,才能活得越久。” 祝芳说完,步子坚决地离开了。 梁晟言接到边关急报,野澍城内的百姓为了不受蛮人威胁,甘愿焚城自毁与蛮人同归于尽,慕容骞一人带领数十精兵,趁蛮人乱了阵四处逃窜之际,捉到了蛮人的首领原阿烈。 而援兵也加紧日程提前到达了野澍,将蛮人的残余捕捉。如今军队正在野澍内帮助百姓恢复城市原貌。 梁晟言接到此报,心情大好,拨去十万两白银帮助野澍建城,还赏了慕容骞将军三支精装骑兵队。 慕容将军在野澍的荣光很快在东临城内传响,皇宫里也不例外。 艾玉在别处听见,忙赶回宫跟皇后娘娘说此事。 “娘娘,慕容将军有惊无险地夺回野澍城,现在城内城外都在夸耀他的功绩呢。”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慕容婧这才知道慕容骞前几日在野澍受了埋伏。她前些日子给哥哥寄出去的信久久未得回信,她本以为是路途遥远在途中耽搁,却没想到竟是因为他被困城中。这哪是有惊无险,分明是死里逃生。慕容婧后怕地拽紧了衣角,问艾玉:“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召他回京?” “慕容将军这段时间会一直留在野澍边关呢,那里的百姓需要他。不过听说皇上要他一周后压着恶蛮人的首领原阿烈去往胡国,将原阿烈交由胡国国主处理。” 原阿烈本是胡国王室一族,在胡国与东临国和亲休战后,不满胡国国主所作所为,独自带着愿意追随他的将士离开了胡国,却不断试探东临边境,妄图占城称王,另成一国。 对于原阿烈发所作所为,胡国明明心知肚明,却从未干涉。野澍便是东临与胡国的相邻之地,谁都明白野澍被夺,对东临意味着什么,对于胡国意味着什么。 几年前,先皇为了与胡国议和,将安平郡主远嫁给胡国国主,又以三座城池为嫁妆,才换得胡国不绕路东临边疆的和平。这一回,慕容骞若直接将原阿烈捉了去带回胡国国主原图挈,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慕容婧已然又开始担忧。若以父亲的想法,他断然是不会同意哥哥去做这么冒险的事。胡国国主为人阴险恶毒,若哥哥真的去了,便是羊入虎口。 “艾玉,替我取披肩来,我要去给皇上请安。” 艾玉便去取了那件白梅映雪的衾衣来,替慕容婧挂上肩,随她一同去往常梁殿。 这边,梁晟言方从朝堂下来回了殿,看见慕容婧神色匆忙地赶来,以为她遇见什么要紧的事。 谁知还没等他问,她便开口道:“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让慕容将军去胡国以身试险。” 梁晟言不悦地看她一眼,“你这么着急赶来,就是为了此事?” 慕容婧轻轻点头,俯身便要向眼前人行礼跪拜,却被那人一把拉住腰肢,他眼里妒意与怨念夹杂,对她道:“你可知那是你哥哥亲自请求的?” 慕容婧明显地微愣,她竟不知。 “送皇后娘娘回去,她昏迷初醒,怎么能由着她乱走?”梁晟言似责令般对艾玉言道。 艾玉连道知罪,早已跪了下去。 慕容婧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袖中那只金翼绿羽红眼的鸳鸯香囊拿了出来,递给梁晟言。 对方淡漠地看着她手中那只小小物什,“给谁的?” 慕容婧塞进他手里,“给你的。” 梁晟言眼神似乎很嫌弃,将香囊随手一拍,便掉在大殿上。旁边的公公见了,赶紧跪身捡起来,捧在手心里。 他不喜欢,慕容婧也不强求,转身就同艾玉离开了常梁殿。 所以自然也没有看见她走后,梁晟言将那香囊又拿到手中反复看了几遍,嘴中嘟囔着,“送给我的如此花里胡哨,远不如送给慕容将军的好看。”即使这样说着,还是塞进了腰带中。那金翼绿羽红眼在玄色的朝服之间格外显眼。 艾玉一路出来生怕自家娘娘伤心,还替皇上解释:“或许是皇上不喜欢鸳鸯,不如娘娘下次袖只金龙。” 慕容婧倒是预料到了梁晟言会如此行为,心里并无多异动。梁晟言从小爱玄色与青黑色,衣物锦饰全是这样单调寡味。她从前顺从他说他穿玄色好看,显得他器宇轩昂。 但她从内心里,一点也不喜欢见他穿那样暗淡无彩的锦服。她袖一只彩线鸳鸯给他,就是想撞破他一身暗淡。他嫌恶不接受也是正常。 一回到鸳鸯宫,艾玉替慕容婧脱下衾衣,忙又拿了素色香囊和金线银针来。 “娘娘,袖只金的,皇上一定喜欢。” 慕容婧把东西推开,“不绣了,刺得手疼也不讨人喜欢,何必自找没趣。” “娘娘,皇上只是面上说不喜欢,说不定期待着你给做个别的样式呢。”艾玉就好像梁晟言肚子里的蛔虫,在慕容婧面前尽显谄媚。 慕容婧侧在榻上对她招招手,艾玉忙把针线递上去,慕容婧接过银针,只帮了针眼的线,便不动了,只看着艾玉,道:“绣这些着实无聊,不如你做点事给我解闷。” 艾玉忙笑着应声:“娘娘想看什么解闷?” “你上次做的红风筝,去院子里放给我看。” 艾玉扑通一下跪下去:“娘娘,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 慕容婧难得的对艾玉生气:“若是不想放风筝,就别来管我绣不绣金龙。” 艾玉知道自己是真的惹了娘娘生气,一直跪着,不敢说话,看着娘娘卧在榻上,闭目神伤。 如月死在了狱中。 狱卒说,她是受不住酷刑,咬舌自尽了。临死前,她说对不起萧美人,不该受泠妃谗惑,害萧美人失了皇嗣。 这日祝芳按照例行去牢里看如月的情况,谁知狱卒就拦住了她,说如月死了。随后,两个狱卒将如月的尸体抬了出来。 祝芳见她死状惨烈,心中不由地泛恶,忙从牢中出来,没走去多远,被艾玉撞了正着。 艾玉方从和连公公那回来,他前些日子答应替她查明皇上每月初十读的信件是谁写的,如今有了眉目,她心中疑惑万千,却见祝芳从大牢的方向走出来,神色匆忙。 她便马上拦住来人去路,问道:“祝芳姑娘,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 祝芳看见是艾玉,将艾玉拉到一旁绿树隐蔽的地方说话。 “你从哪里来?”祝芳先问了她一句。 艾玉含混了一句说:“随便逛逛,真巧遇见你。” 祝芳小声附在她耳边:“如月死了。” 艾玉惊得一皱眉头,“死了?何时死的?” 祝芳捂住她的嘴巴,仍旧悄声:“方才我去大牢,看见她的尸体被拉出来。狱卒说她是自尽。” “怎会如此?”艾玉也自觉降低了声音。 祝芳握住艾玉的手:“我实话问你一件事,你也实话答我。” 艾玉点点头。 “萧美人流产的事情,与皇后娘娘到底有没有关系?” “自然是没有!”艾玉神色坚定,声音也不觉高了几分。 祝芳心领神会的点头,“我倒不是怀疑皇后娘娘,只是萧美人小产时吃的那血燕粥虽是如月端上来的,但那食材是从皇后娘娘宫里送过来。萧美人的财礼一向是我和如月打理,这件事也只有我和如月知道,那礼帖我已经收着了,旁人不会知晓。” 艾玉虽着急,却也听出祝芳是在帮护娘娘,很是感激。 祝芳又道:“此事我只与你说了,旁人你也不要去说。” 艾玉是懂事的,连道:“多谢祝芳姑娘。” 祝芳看着艾玉离开,脸上的神色分明恢复淡然自若,她负手在背,脚步利落地回清欢宫去了。 艾玉原本从那里听了和连公公的话,心里已是思虑重重,又听了祝芳几句,回到鸳鸯宫时满面的愁容比那夏晚的雷云还要浓重。 慕容婧写好了一封书信,想差艾玉送出去,却见艾玉魂不守舍地摘着院里的树叶子。 “那叶子平白没有惹你,摘它做什么?”慕容婧呵住艾玉。 艾玉回神才发现染了一手的绿叶汁,忙在袖子上拍干净。 慕容婧问她怎么了,艾玉挤出笑容来,“娘娘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封信替我送出去吧。”慕容婧将信封递给她。 艾玉接过来,看着信呆呆地又走了神,“娘娘,今儿是什么日子?” 慕容婧也不恼她神不守舍,答道:“廿四了。” 艾玉又问:“这信是给谁的?” 也难怪艾玉昏头,慕容婧自入宫以来就有个习惯,会在每月初十写一封家书送回慕容府。若那家书写给慕容将军,便会由府里的小厮找驿使送到营帐去。 慕容将军带兵打仗,四处驻扎,所以收到信的时间也不一,但大多也都能在十天内将回信送回来。 这一回慕容骞在野澍受了难,慕容婧想那信或许也送不到了,便又重写了一封,也好问问他此时情况如何。 慕容婧说:“仍旧是送回府,父亲看完会定夺的。” 艾玉点头,将信内外翻转着看了一眼,这信封是麻纸做的,是娘娘托全奚公公去采买的,虽然粗糙不精致,但十分耐磨,经得起驿使长途跋涉。 艾玉问慕容婧:“娘娘,你平日除了写信给老爷和将军,还有没有给过别的人?” “你见我很闲是不是?”慕容婧笑起来,“你说我还能给谁写信。” “比如,皇上,或者.”艾玉说不出或者是谁,但说者无心。 慕容婧生怕她说出个什么不能说的名字,打断她:“没有了,你胡想什么?” 艾玉赶紧摇头,“我也想寄封信回去,娘娘能不能替我代笔写一封。” “自然可以,你要写给谁。” 艾玉是个孤儿,被慕容府买回去,便把从小服侍的慕容婧当亲人。真叫她写封家书,她也只能写给慕容府里的嬷嬷们。 艾玉帮着慕容婧磨墨,铺信纸。慕容婧用的信纸是西府地产的蚕茧纸。皇宫里用的全是宣纸,所以她特意让全奚找东临城外的商贩买了蚕茧纸来,城中几乎没有地方可以买到这样的纸张。 艾玉说了几句无关紧要地关切话让慕容婧写下,最后她自己亲手落了艾玉二字的款。 艾玉将信折好,由信封装起来,便出去送信了。 送信回来的路上,她转路去找了和连公公。 今日晨时,和连兴致勃勃地招人唤她过司礼监去,神秘兮兮地拿一封信纸给她,并告诉她:“这是皇上这月收到的信。” 皇上会将收到的信封收在常梁殿的书架中,和连进去打扫,趁无人取了最上面一封出来。 艾玉虽然不会写字也不会识字,但她是认得自家娘娘名字的。那字迹也与慕容婧写的无二。那信纸的材质,也是宫中几乎见不到的蚕茧纸。 和连还告诉她,皇上每每读了信便会找人写一封回信,只是不知道那信送去了哪。 艾玉想来和连也是不识字的,若是认识,他便能知道这信是她家娘娘写的。 那时艾玉心中便有了猜想。这信唯有两种可能到皇上手中。一,是娘娘亲手写给他的。二这二,艾玉不敢想。 到了司礼监,艾玉忙把在做事的和连叫了出来。 和连倒是一副喜气的神情,“艾玉姐姐找我何事?” “过几日,若是皇上又收到了信封,你能不能将信再拿来我看看?” 和连神色变得有些为难,“我今日回去放信的时候险些被皇上身边的郝公公发现了。” 艾玉从腰间的锦袋里掏出一只碎银子塞进和连手里,“好和连,帮帮忙吧。” 和连把碎银子推回去,“你开口,我没有理由拒绝,只是皇上在常梁殿待得多,我得过些时日才能找到机会。” “好,你且小心。” 艾玉将碎银子裹进和连手中,对他一再感谢。 野澍城中,从东临都城来的驿使牵着马找到了慕容骞将军的营帐。 慕容骞当下收到的信是慕容婧初十时寄出的。 驿使十分不好意思,“来的路上遇了山涝,绕了远路,如今才到。” 慕容骞请士兵带驿使下去休息,坐在营帐的桌前拆开了信件。 “阿兄谨禀:拜别京城,是否平安。 春日渐深,边关寒凉,可见春草。近时独坐,回忆怅惘,童时光景,不再复返。 离别前你曾问我,皇上待我究竟如何,我虽神伤那般,其实并非我本意。不想你误会忧思。皇上与我虽不如寻常夫妻琴瑟和谐相敬如宾,却亦无桎梏纷扰。他从不叫我为难,事事关切,未曾冷落。他待我真诚,我心中明了。只我心中亦有重担,作为东临的皇后不能将皇上只留于自己身边。 阿兄于关外,万般要小心。婧儿什么也做不了,唯有替你祈祷。无由会晤,不任区区向往之至。 盼即赐复。” 慕容骞将信读完,又折好放回信封中。 他一向了解自己的妹妹,若她与梁晟言当真相安无事,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写这样一封信来安他的心? 慕容骞虽不是慕容家亲血子,却也是被慕容丞相当做己出抚养长大。妹妹慕容婧也是他护着长大的。当初梁晟言从先皇那求赐婚娶慕容婧,他心中便顾虑重重。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梁晟言从来不是会为情爱舍弃智理的人。他娶慕容婧,也只不过是为了获得慕容家的支持,好辅助他登上皇位。 如今,他在边关替梁晟言安定东临的江山,他的傻妹妹还紧巴巴地要他安心替梁晟言守江山。 慕容骞心下早已明白,这信不为别人,甚至不为他,只是为了梁晟言所写。他心中有些恼怒,连回信也不愿意写了。 过些日子他便要扣押原阿烈去往胡国,生死尚在一线,连他也十分不安。但当他走出营帐,望着被大火燎成荒漠废墟般的野澍,心中却又万分坚定。 泠妃殒了,虽是以罪身自尽,梁晟言仍旧给她留了个周全,将她的尸首送回家。 长乐宫失主,大部分的太监宫女又回到尚宫去等着嬷嬷和大公公重新替他们分配宫殿。 只有锦钗还守在空空荡荡的长乐宫里。 锦钗从泠妃进宫起就跟着她,泠妃虽娇蛮,待锦钗却是真心。 锦钗收拾着泠妃的遗物,不禁泪湿眼眶。她初进宫时性子直,做事总惹人,不招人待见。泠妃见了她,却喜欢极了。 “本宫最讨厌自作聪明之人,你最合本宫心意,叫什么名字?” “我叫秋娣。”那时还在尚宫扫地的锦钗见到了泠妃,眼神雾蒙蒙的。 “从今以后你便叫锦钗,跟着我罢。” 锦钗便进了长乐宫。 泠妃被托走那日长乐宫就被太监宫婢们内外翻了个遍,他们各个势利极了,将值钱的东西通通顺走,全然不顾忌故人血未凉魂未散。 锦钗看着混乱的寝宫中满地狼藉,泠妃生前是爱整洁的,若叫她见了这模样,锦钗又要挨骂了。 锦钗坐在娘娘平时休息的榻边,替她将榻缛铺齐,忽然摸到厚鼓鼓的东西,她掀开褥子,看见一叠厚厚的信封。 她心下一惊,望内外院子皆无人,才小心将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件。 锦钗是识字的,只是认得字不多,读起这信慢吞吞。她一字一句读完,额前已被冷汗浸满。 锦钗忽然听见有人进院子的脚步声,匆匆将信件收起塞进怀中。 锦钗慌乱起身,见是清欢宫的祝芳姑娘来了。 “姑娘来这里做什么?”锦钗挤着笑问祝芳。 祝芳四处张望,满目皆是狼藉凌乱,连落脚都地方也没有。 “我以为长乐宫里已经无人了。”祝芳踢开脚边的杂物,朝锦钗走去。 锦钗下意识往后退,笑着答祝芳:“只剩我一人了。” 祝芳从她身边走过,朝里屋望,像遭了劫掳一般,想来泠妃宫里的下人对她早已怨念重重。她又看下锦钗,难为还有一个人替她守着。 锦钗拽着袖子,鼓着胆问祝芳:“在萧美人小产前一日,你与如月曾来拜见泠妃娘娘。那时,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祝芳笑着,眼神却十分冷:“你当真想听?” 锦钗定定点头。 “泠妃要我和如月在萧美人的吃食里下小产的药。” 祝芳说着,一步步靠近锦钗,锦钗身后已经被卧榻抵住,她不敢动。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如月死了,泠妃死了,我却没事?” 锦钗手心不断冒着冷汗。 祝芳身子向前一靠,抓住锦钗的衣袖,几乎要抵到她脸侧,轻声侧于她耳畔,问道:“泠妃的书信在哪?” 锦钗木讷地看着她:“什么书信?我不知道。” 祝芳的手很快从下往上勒住锦钗纤细的脖子,看着锦钗瞳孔惊恐的变化,渐渐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锦钗的手挣扎着要去挣脱祝芳,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抵不过眼前的人。她呼吸也急促起来,眼前慢慢的黑了。 祝芳松开手,锦钗浑身一软,倒在榻上。 “我可以帮你出宫,只要你将泠妃的所有书信交给我。否则,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锦钗颤抖地看着祝芳,轻轻地点头,声音沙哑地道:“内屋的床下有一个小匣子,娘娘从不让我碰,或许书信就在里面。” 祝芳半信半疑地看向内屋,床下的内角里似乎真有个匣子,她便进去,趴在榻下去够那个匣子。 锦钗见她去了,即使腿还在发软,也二话不说冲出屋去,将屋门从外挂上横木。 祝芳知道自己被骗了,她刚将匣子掏出来,马上起身朝门外撞去,却怎么也撞不开。 锦钗从长乐宫里跑出来,腿还在颤抖,头也不敢回的朝外面跑,撞见一位公公,公公问她怎么了,她也不敢说,继续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跑到了鸳鸯宫外。在这个皇宫里,她唯一能相信的只有皇后娘娘了。 锦钗拖着沉重的步子,眼看要进鸳鸯宫的宫门,艾玉姑娘侧着身子在院里浇花,她刚张口叫人,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极大的一股力将锦钗往后用力一拽,她还没有反应过头,后颈狠狠一痛,彻底晕过去。 艾玉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身朝宫门外看去,却没看见人,她便走过去,祝芳突然跳到她面前。 艾玉吓了一跳,“平白的吓我做什么!”她恼得拍了祝芳的肩膀一掌。 艾玉发现祝芳身上乱糟糟的,“怎么这么脏?”艾玉说着替她拍去身上的尘灰。 祝芳笑笑,“方才来的路上跌了一跤。” 艾玉啧啧地看着她,“什么事这么着急?” 祝芳将匣子掏出来,递给艾玉:“这东西,不知道娘娘喜不喜欢。” 艾玉见她笑得谄媚,便接过匣子打开,那匣子里不是别的,正是皇后娘娘丢失许久的鎏玉簪。 艾玉心中一喜:“你从哪来的?” 祝芳解释说:“泠妃娘娘的宫内找到的。我见那宫中也没别人了,就拿了来,向皇后娘娘讨个好。” 艾玉想,幸好这本是娘娘丢的东西,否则祝芳拿死人屋子里的东西来讨请,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多晦气。 “我替娘娘谢你了,要不要进屋喝水?” 祝芳摆摆手,“清欢宫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艾玉也不留她,只是在祝芳转身时见到她小臂的衣服渗出一些血迹,她没多问,拿着匣子回屋去来。 锦钗醒来时眼前灰蒙蒙一片,她想要发出声音,发现嘴中被塞了一团麻布,手和脚都被绑住,她见到眼前有微光从缝隙中透进来,便挪动身体靠过去。 忽然,那裂缝变大了,原来是轿子的布帘。撩起帘子的不是别人,正是祝芳。 祝芳一脚踏上轿子,锦钗睁大双眼,身子不住向后挪动。 祝芳拿出匕首,匕首的银光反射着锦钗惊恐的表情。 祝芳走到锦钗身边,替她割断手上的绳子,对她说:“我不会杀你。” 锦钗手脚的绳子皆被割断,她扯下嘴中的麻布,缩在角落疑惑地看着祝芳。 “这架马车会送你出宫。” “为什么要送我出宫。” “你留在皇宫里,有的是人要你的命。” 锦钗下意识碰了一下怀中藏着的信封,还在。她问祝芳:“为什么帮我?” “还泠妃娘娘一个人情。” 锦钗的眼神再次暗了下去,身子无力地倚着轿子的边角。 祝芳对她说:“出宫后,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而后翻身下了轿。 轿子外,出宫采办物品的公公正等着出发。祝芳将一只银甸子塞进他手里,又嘱咐了几句。 轿子里,锦钗从怀中拿出了那叠信封,从轿子的窗口望出去,祝芳也看着她。 “祝芳姑娘,这是你要找的信。”说完将信丢了出去。 祝芳有些惊讶,但还是接住了锦钗丢来的信件。 初晨的皇宫,一切还在昏沉中,东方的屋檐,一缕白色的晨光刚刚擦亮屋上的瓦片,一架出宫的马车颠簸地朝宫门走去。 而皇宫里,火星似雨般四溅而起,将一座宫殿吞噬。 “走水了!长乐宫走水了!” 慕容婧被宫外的尖呼声惊醒,叫了艾玉来问发生了什么。 艾玉跑出去看了一圈回来,告诉慕容婧:“长乐宫着火了,大火虽然只烧了半个时辰,但连房梁都烧断了。” “好生的怎么会着火?” “那些人说是泠妃娘娘身边的锦钗自焚,便连长乐宫一同烧了。” “人救回来了吗?” “人都化成灰了。” 慕容婧心头又是一跳,忽然觉得喘不上气,忙叫艾玉倒了杯水来。 艾玉一边给她递水,一边安慰道:“娘娘,反正鎏玉簪也已经找回来了,这下泠妃与萧美人的恩怨也算是了结了。” 慕容婧却还是叹气:“这代价也太重了,四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祝芳看着长乐宫的大火渐渐被控制住,转身回了清欢宫,在院子里支了个火盆,将怀中的信封一封封丢进去。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信纸,很快就只剩灰烬。 萧美人也被宫外的喧闹吵醒,披着锦衣走出房间,看见祝芳在院子里烧东西。 萧美人走到那盆余温未烬的火盆前,看着灰烬在微风之中不断飞起又落下,“七公子又有什么新指示?” “过些日子,会有人进宫,到时候你需与她好好相处。” “又是七公子培养的新人?” “不是。那人是左丞相嫡亲的长女。” “少了个泠妃,原来是为这位腾地方。” 祝芳看了语气酸涩的萧美人,“你放心,无论如何,皇后之位都是你的。” 萧美人轻轻撵着身上的披风,眼神充满忧虑:“你当真觉得慕容婧会让出皇后之位吗?况且,她肯让,皇上会愿意吗?” 祝芳舀来井中的冷水,将火盆浇湿,转身看着萧美人:“不要质疑七公子的安排,做好你该做的。” 慕容婧隐隐的觉着艾玉这些日子心中记挂着事。但她问艾玉,艾玉又不肯说。 艾玉倒不是不肯说,只是事情她虽有疑虑,却没有证实,倘若说了,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生了嫌隙,她可担不起责任。 于是为了不让娘娘看出端倪,艾玉就不常在慕容婧跟前伺候着,时常跑出去找别的宫的丫头太监。 慕容婧也不恼她,随她去了。闲来无事,慕容婧又重新向宫里的女工嬷嬷讨教,她想绣一方手帕。 嬷嬷知道皇后娘娘娇贵,也不教她复杂的花纹,就选了个简单的莲花来教。 慕容婧白日里请嬷嬷到宫里,学上两个时辰,不过两三日功夫,终于出了成品,虽然莲花的边不太周正,但整体看上去还是能看出形状的。 女工嬷嬷直夸她:“娘娘真有天赋,学什么都快。” 艾玉正巧也难得在宫里,看着慕容婧绣的莲花,也津津乐道:“娘娘这假山绣的真是秀气娇媚。” 慕容婧把帕子一团,没好气地朝她丢过去。 艾玉接着帕子,困惑又无辜地看着女工嬷嬷,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女工嬷嬷尴尬地一笑,连道:“艾玉姑娘的眼神不太好,娘娘你别往心里去。” 慕容婧摆摆手,让嬷嬷先回去了。 艾玉抓着帕子,又仔细看了看,吃惊地张嘴道:“这莫不是一朵莲花?” “确实是一朵莲花。”艾玉身后忽然响起声音,她一扭头,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梁晟言从她手里夺过那方帕子,命她平身。 “你平日就这么闲?不是绣锦囊,就是绣手帕。” 慕容婧发现这人比艾玉还没有规矩。常常不传召就跑过来,连公公也不带,一个人就进来了。 慕容婧对他伸手:“帕子还我。” “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慕容婧想骂他无赖,但这话却是不能出口的,那人已经自顾自把帕子塞进怀里了。这时慕容婧才看见,他的腰上戴着她先前送的锦囊。 不是嫌颜色不好看吗?慕容婧腹诽,但心中却莫名有暖意涌起。 梁晟言朝她走过去,拉着她在卧榻坐下,“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没怎么来看你,怪我不好。” 慕容婧不说话,侧目看着他。 梁晟言也回以目光,“明日后宫有晚宴,为你哥哥夺回野澍庆功,他人虽在关外回不来,但你和慕容丞相可以代他受这份功。” “我会去的。” 梁晟言看着慕容婧脖间那道还未褪疤的划痕,忍不住将手贴了上去,慕容婧没有躲开,任由那人温热的指尖从皮肤上滑过。 “今夜,我宿在你这,好不好?”梁晟言像哄孩子一样对慕容婧说。 慕容婧轻轻抓住他的手,闷声点头。 艾玉知趣,独自退出门去,合起房门。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为慕容骞军队庆功的晚宴开始了。 慕容婧与父亲慕容丞相拜会,“好些日子未见,父亲身子可还好?” “劳娘娘挂心,老臣身子尚硬朗。” 慕容婧发现父亲的头发愈加斑白,鬓发如雪,好在精神仍焕发,未见病气。 慕容丞相道:“娘娘,前些日子从宫中送出来的家书,老臣已经差驿使赶路程送往野澍。慕容将军一切都好,你不必过于忧心。” 说起这事,慕容婧压低了声音问:“哥哥去胡国的事,父亲你也同意吗?” 慕容丞相微微摇头,嘴里却是肯定:“这些年胡国虽然表面臣服与东临,背地却从未安生。这一次,他是不得不去。” 怕慕容婧担忧,慕容丞相又道:“你姐姐在胡国,万事都能接应,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三年了,慕容婧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长姐慕容茵受封和亲,以东临国安平郡主的身份去往胡国,已经整整三年。 宴会即将开始,慕容婧也只得与父亲分开,回到殿上主位,坐到了梁晟言身边。 梁晟言见她神情黯淡,问她:“见你父亲,说了什么?” “哥哥后日要去胡国,心里有些担忧。” 梁晟言体谅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何必相信他?他可是你的哥哥,我们东临的大将军。” 慕容婧看了梁晟言一眼,点了点头,收起来愁绪。 宴会开始,婀娜的舞女们从屋两边向中间涌来,如泉水涓涓,托起一只花蕾,那花蕾中心,是一个黄衣粉襟的漂亮女人。 她身子妖娆,舞姿曼妙。殿上众人目光皆被其吸引。连坐在慕容婧身边的梁晟言亦如是。 慕容婧看出梁晟言对那舞女有意,便不遮掩地问艾玉:“那领首的是谁?” 艾玉早在开场前就听其他宫女八卦了。 艾玉附耳在慕容婧耳边说:“那舞女是浅伯墉家的长女,浅灵苓。” “浅灵苓,字如其人,灵韵动人。”慕容婧说着,看向梁晟言,“皇上觉得如何?” “不如何。”梁晟言将杯盏里的酒一饮而尽,朝殿下的人喊道:“停!” 舞乐具停,舞女们像受了罪似的齐齐跪下。 梁晟言对跪在最前的那人道:“你是左丞相家的女儿?” 左灵苓颔首,道是:“臣女左灵苓。” 梁晟言不悦的紧皱眉头,“谁让你来这的?” 浅伯墉忙从座位上起来,站在左灵苓身边俯身行礼,“皇上,此事是老臣做主的。” “臣女从小爱舞乐,臣想这庆功宴既是与民同乐,便想着让灵苓来献一舞,以表对东临的敬意,对慕容将军的敬意。” 浅伯墉的话倒是找不出披露,慕容婧想附和一下,却见父亲远远地冲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于是便噤了声。 梁晟言也消了些气:“心意是好的,只是浅丞相应当提前知会一声。” “是臣考虑欠妥。” 梁晟言摆摆手,“继续吧。” 舞乐又起,浅伯墉看了女儿一眼,浅灵苓会意一笑,重又起身,将方才的舞继续跳下去。 晚宴还未结束,慕容婧有些疲了,和梁晟言说了一声,先行离开。 艾玉扶着她走在路上,春夜晚风打在脸上,凉嗖嗖的。 萧美人也跟了出来,赶上慕容婧,在她身侧行李。 慕容婧看见萧美人身后跟着的祝芳,于是停下脚步,问萧美人何事。 “皇后娘娘觉得左丞相家的女儿怎么样?” “生的俊俏,舞跳的也好。” 听慕容婧这样说,萧美人笑了,“你说皇上会不会收了她?” 慕容婧微微一愣,眼前的人忽然让她想起了故去的泠妃。但萧美人又与泠妃全然不同,她身上多了种狡黠之气。 慕容婧并不想和她多交谈,敷衍道:“皇上若是喜欢,自会定夺。” 萧美人可没想就这么放她走,巧笑嫣然:“可娘娘毕竟是皇后,皇上往后宫收人,理应过问你一句吧。”说着还搭手在慕容婧胳膊上:“或许皇上是顾忌着娘娘的想法,才有方才殿上那一幕呢。” 慕容婧无言,礼貌地轻轻推开萧美人缠住自己的手,自顾自和艾玉说:“今夜的月亮怎么不见踪影?” 艾玉答话:“娘娘,月末了。” “是我记性不好。”慕容婧说着,又与艾玉往鸳鸯宫走。 萧美人晚上见皇上对那左灵苓目不转睛,心中本就有气,想拿皇后娘娘撒撒去,却又被人无视,心里更不快活。 但祝芳在身后劝诫她:“请萧美人注意身份。”她才讪讪地大袖一挥,转身回自己的清欢宫去。 走远了许多,艾玉回头见身后已经无人,便悄声问慕容婧:“皇上若真对左姑娘有意,娘娘不难过吗?” “从泠妃到萧美人,他宠幸的人从未少过,我若是各个都去难过一番,日子岂不是过不下去了。” 艾玉忽然又道:“皇上与娘娘成婚三年,后宫嫔妃却屈指可数,皇上也不算那三心二意之人。” “他倒也不值得你这样为他说话。” 慕容婧点了艾玉的脑袋一下,“我困得要命,快回去吧。” 艾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搀扶着慕容婧往宫走去。 从宴会回来,慕容婧和衣睡下,眼皮渐渐沉了,恍惚要入梦,忽然听见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慕容婧心里一慌,忙隔着屋门叫侧屋的艾玉出来看。 艾玉披着衣服出来,看见梁晟言倚着院子里的花坛,独坐着,黑色的衾衣与夜色融为一体,那身影在夜里尤为落寞。 看见艾玉出来,梁晟言朝她摆手,“别出声,我就在这待会儿。” 艾玉进退两难,主屋里娘娘还等着自己去回报,这边皇上又不让她说话。 艾玉想了想,到里屋去,对慕容婧说:“娘娘,院子里有只大黄猫,在花坛窝着呢。” 这春夜凉,这大黄猫倒是会寻地方,慕容婧便将床上的毛毯递给艾玉,“去给那野猫垫上吧。” 艾玉接过毯子,点点头,又回院子里去,将毯子递到梁晟言面前。 “皇上,娘娘说,这毯子给你。” 梁晟言看着毯子,笑着接下,“她知道是我?” “不知道。” “那为什么拿毯子给我?” “娘娘心善,即使是一只野猫也愿意关照。” 梁晟言哑声,将毯子披在身上,毯子上还有淡淡温润的香气,是来自她。 梁晟言让艾玉回屋,艾玉也不逗留,她合上门,穿过窗缝,看见皇上站了起来,朝娘娘的屋子望着,她叹了口气,这两人明明彼此心中关切着对方,却又顾忌着什么似的,谁都不肯说清。连她一个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 慕容婧虽然又躺下了,但是心中却掂着什么,辗转了几次都睡不下去,她又披着大氅,推门出去看。 院子里,野猫已没了踪影,慕容婧朝夜空一望,繁星点缀的空中,竟还有一玄弯月嘹亮地挂着。 第二日艾玉醒得早,起来朝院子去,皇上不知待到什么时候走的,连娘娘的毯子也带走了,这下她可不好解释了。 见娘娘还没有醒,艾玉忙跑到常梁殿去,没曾想半路撞见了和连。 和连险些跌倒,捂着被艾玉撞到的脑袋哎呦直唤疼。艾玉一把捂住他,“不要叫唤,我也疼得紧呢。” 和连委屈地看着艾玉:“艾玉姐姐,我这正有好消息给你,你怎么对我如此粗鲁?” 艾玉心中一喜,定是信封的事情有眉目了,忙让和连拿出来。 和连拉着她到无人看见的墙角,将信封递给她,“这两封是四天前皇上收到的。” 艾玉拆开其中一只信封,落款是娘娘,她心中紧张又忐忑,又去拆第二封,直接看向落款的字,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名字——艾玉。 是她亲手写上去的。 皇上得的信,果然是娘娘寄回的家书。 艾玉看完信,塞回信封,对和连道:“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和连看着她,心里隐隐发毛。 艾玉凑到他耳边细语,和连脸色骤变:“你疯了!这是掉脑袋的事情!” “我没疯,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艾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不去,我才十七,我爹娘还在宫外等着我养老呢!” “这事成了,我把我三个月的俸禄都给你。” “不成。”和连偏过头去,一副还有商量余地的样子。 艾玉便掰着指头道:“五个月,如何?” 和连动摇了,“那你发誓,如果出事,不牵连我。” 艾玉用力点头,伸出手指对天发了个毒誓,和连才勉强接受。 艾玉和和连来到常梁殿外,躲在梁柱后看见郝公公守在殿门口。 郝公公是梁晟言从小伴读的公公,梁晟言登基后他也顺理成章成了司礼监的总管。梁晟言为人阴僻,却唯独信任这郝公公,每日休憩,不让侍卫侯门,非得郝公公守在门外。梁晟言许他的权利。只要常梁殿的门关着,没有郝公公的允许,就算太后来了也不许进。 和连和艾玉对了个眼神,兀自朝郝公公走去。 “哎呦!哎呦!郝公公救命啊!”和连哭诉着跑到郝公公面前。 郝公公冷着眼看他,尖着声问:“怎么了?” “司礼监的小常子丢了钱,非说是我偷的,二话不说拉着其他太监揍了我一顿!郝公公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 “这大清早的闹什么。”郝公公有些愠意,但不为所动。 “公公你可得给我做主。自从我进宫来了这司礼监,他们没少欺负我!郝公公,求求你帮帮我!”和连撒起泼来娇滴滴的,声音却很响亮。 郝公公忙拦他:“闭嘴!闭嘴!吵醒皇上,小心你的脑袋!” “我不管,被他们欺负死,还不如叫皇上一刀砍了脑袋。”和连哇哇大叫。 “你死就死,别拖累我。”郝公公满面愁容,终于是被和连拉动了。郝公公四下望了一眼,看起来无人打扰,还有半个时辰陛下才早朝,他便跟着和连去了司礼监。 和连刚将郝公公支开,艾玉冲到常梁殿门口,一把子推开门,又利落地合门,脚步轻轻的进了殿。 她不知梁晟言已经醒了,正蹑手蹑脚朝常梁殿的书房去,忽然听见梁晟言唤人:“小郝子,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刚刚艾玉紧张地躲进书房,不敢回话,眼神还在搜索和连告诉她的书信放置的地方。 梁晟言叫了几声都无人应,自己下了卧榻,朝书房走过去。和蹑手蹑脚躲在角落里的艾玉打了个照面。 梁晟言吓了一跳,但没有惊声,十分不悦地皱眉看着艾玉,“你怎么在这?” 艾玉忙跪下,有理有据地道:“皇上昨日拿走了娘娘的毯子,我来要回去。” “你不必来,我会差人送回去。” 艾玉摇头:“那样娘娘就知道昨日夜里院子里的野猫是皇上您了。” 梁晟言不自然地抽了一下嘴角,艾玉说中了他怕的,“起来吧,毯子在我卧榻上,我拿给你。” 艾玉顺着衣服起身,看着梁晟言走向卧榻,自己则找准了信封的位置,将一叠书信取下,藏进衣袖里,她心跳地几乎能听见声响,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攥着信封朝梁晟言走去。 艾玉扑通一声在梁晟言面前跪下,梁晟言拿着毯子地手微微一滞,满心疑惑。 艾玉俯首,“皇上,奴婢有个问题,斗胆问您。” “你问。” “你对娘娘的感情,究竟如何?” 梁晟言犹疑:“这要我怎么回答?” 艾玉仍旧将头底在地上,袖中的信封沉甸甸压着衣袖口。 “娘娘生病的时候您会没日夜的照料她,娘娘不开心的时候你会想法子哄她开心,娘娘思恋家人,你会让慕容骞将军进宫,可为什么当着娘娘的面时,你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还让那么多的美人妃嫔入宫,让娘娘心寒难过。” 梁晟言头疼的紧,不愧是慕容婧手下的丫头,胆子比命大,“你可知你方才的话够你凌迟几回了?” “奴婢不怕死,只怕娘娘伤心。”艾玉下了死心,将袖子里的信封通通抖搂出来,“这些信封是皇后娘娘托我送回慕容府的家书,为何会在皇上这里?” 梁晟言青筋一跳,“你你怎么找到这些的。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死。” 梁晟言明白艾玉仗着自己是慕容婧的人,胆子大些,却没想到这人胆子大到这种地步。赤裸裸来他寝宫偷东西,还反过来质问他。 “艾玉怕死,但希望在我死前,皇上能告诉我答案。”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没资格向你解释。” “现在是向我解释,若我死了,您便是向皇后娘娘解释。” 梁晟言真的有些生气了,“威胁对我没用,就算她护着你,我要你死,你也必须死。” 艾玉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看着梁晟言:“皇上,艾玉不是来威胁你的,更不是来求死。我只希望你和娘娘之间少些误解。我既然知道您有意拦下娘娘的家书,必不可能瞒着娘娘。可我又怕您本意是为娘娘着想,怕多言伤了娘娘的心。所以即使冒死也希望皇上能让我死得明白。” 艾玉护主心切,梁晟言也看出了她的真心。 此事虽荒唐的让他措手不及,却也不至于狼狈的无从谈起。 “拦下她的家书,是朕的私心。自她进后宫以来,时常沉默寡言。朕以为是她做了皇后性子沉稳,却没想到她月月把话留在家书里,都说给她的哥哥听。朕若主动找她,她又总是爱答不理。朕便拦了她的书信,看看她究竟有多少话不能说给我听。”梁晟言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吃味,但艾玉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他便也宽慰一些,“朕会授人写封一模一样地送出宫去,将她写的留下慢慢读。一开始只是好奇,后来读她的书信成了习惯。” 艾玉也没料到竟是如此。 梁晟言说完,有些帝王少有的腼腆,将地上的书信一封封拾起来,“你若要去告诉她,便去吧。这事朕确实错了。” 艾玉跪得直直的,看着梁晟言捡那些书信,也不伸手帮忙,“娘娘不爱与皇上说话,是因为皇上伤了娘娘的心。” 梁晟言的手僵在半空,看向艾玉。 艾玉继续说道:“三年前,皇上刚登基,后宫便马不停蹄举办了选秀,娘娘受太后的心意,亲力亲为。那时有秀女落井而亡,皇上怪娘娘心有妒意,遂不善待那些秀女,却不知道是秀女们互相争风吃醋,才导致了惨案。” “太后娘娘仙逝前受了重病,是皇后娘娘不怕染病,日日陪护照料太后,娘娘的好皇上看不见。太后病逝,娘娘却成了皇上指责加罪的第一人。” “还有娘娘小产的事,泠妃陷害萧美人的事。娘娘受的委屈多了,伤心的怕了。” 艾玉说的眼眶发红。 梁晟言指节攥紧,几乎掐进肉里。这些委屈,他又何尝是不知道。可是,她不哭不闹,他便以为她都能理解,都能接受。 后宫不只是后宫,更有前朝无数大臣埋伏的眼线。 “许多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娘娘从来没有怪过。” 艾玉又重重嗑了一个头,“艾玉不求皇上对娘娘体贴入微,独受恩宠。奴婢只求皇上再也不要伤皇后娘娘的心。就算奴婢死前最后的心愿。” 梁晟言将信封通通捡了起来,对着艾玉道:“你起来吧。” 艾玉不敢。 “我不杀你,杀了你,她才真是要恨透我。” 艾玉直勾勾地看着皇上,他看起来不像是玩笑,于是扶着地站起来。 “把毯子带回去,替我好生照顾她。” “谢皇上。”艾玉接过毛毯,“信封的事我只做不知道。” 梁晟言点点头,看着艾玉离开了常梁殿。 艾玉从大殿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脚在打颤,她几乎要哭出来,抱着毯子趔趄地跑回宫去。 艾玉回宫,将毯子洗净,晒在院子里。 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片乌色水渍。 慕容婧问她:“为何不送去浣衣局洗?井水多冷啊。” 艾玉不好意思地擦干净手,“好些日子没有干活,身子都懒了,正好活动活动。” 慕容婧便随她,又朝院子里望了一圈,空空荡荡没什么动静,心里担忧昨夜那只野猫跑去了哪里,这皇宫这么大,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它喂一点吃食。想了这么片刻,又反身回了屋子,在桌前坐下读书。 艾玉将洗毯子的水倒出门外,和连哎呦叫着躲开,嘴里叫嚷:“怎么一见我就泼我水!” 艾玉连道委屈,她看清来人,和连身上抱着毛色通橘的小胖奶猫。 “哪里来的猫?”艾玉端着空盆,见那猫可爱,伸手去摸猫的脑袋,暖呼呼的,惹得人心里发痒。 胖猫窝在和连的臂弯里,舒服得呼噜噜着,悠哉得摆着尾巴,扫过和连的襟衣。 和连连连摇头,满心无奈:“我好不容易将郝公公蒙混过去,结果今早给皇上屋里掸尘,被他好一番质问。” “他怪罪你了?” “托您的福,皇上绕了我小命一条,但是让我必须得给皇后娘娘送只猫来。” 艾玉咯咯笑:“他要你送只猫来做什么?” “他说娘娘在宫内闲来无事,找只猫作伴,兴许打发时间。” “也难为你真的寻来一只。” “上个月有只母野猫在我院子外面生了三只小猫,也幸亏我心善,一直养着,这只是脾气最好的,我便送来了,清欢宫的祝芳姑娘要我都没给呢。” “取名字了吗?” “野猫哪有什么名字。快让我进去,让皇后娘娘过一眼,我好回去交差。” “给我就行了。”艾玉将盆放下,伸手要接那猫。 “也罢,你给皇后娘娘送去吧。”和连将小猫送到艾玉怀里,艾玉闻着小猫身上奶呼呼的味道,心里开心得很,又问和连:“祝芳也和你要猫?” “月初,小猫还没睁眼她就来要这窝猫了。她说宫里的萧美人喜欢养这些小玩意,我准备送一只狸花色的给她。”和连小声地说道,“那只脾气最差了。” 艾玉笑着与他道谢,目送他离开,抱着奶猫进了院子。 “娘娘,和连公公抓了只猫来。” 慕容婧连忙起身朝望院子里望:“是昨日那只吗?” “倒像是那只的生的。”艾玉也不仔细解释。 慕容婧见到艾玉怀里的猫,却不敢亲近,只是可惜:“这么小的猫,离了母猫,能活下去吗?” “它已经活到现在了,好生照料定能活下去。” 那小奶猫睁着圆咕噜的琥珀眼,好奇地看着慕容婧,松懈地打了个哈欠,竟趴在艾玉怀里睡了。 慕容婧找了些搁置的布料,让艾玉给小猫围了个窝,小猫也不挑,就在里面安心地睡。 她还特地叮嘱艾玉:“以后去取膳食,多向厨娘要一份猫食的。” 艾玉不知道娘娘这么喜欢这小东西,连连道是。 祝芳在和连的院子里站着,脚边是那窝小野猫,两只小猫头和脚相抵着取暖。 和连一进院子,险些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怎么少了一只?”祝芳冷声问和连,脸上也没有情绪。 和连蹲下来,摸了摸那狸花色的小奶猫,“皇上让我送给皇后娘娘了。” “看来左灵苓对猫毛过敏的事情他也知道。” 和连半蹲着,抬头侧看向祝芳:“他送的可不是猫,他是给慕容婧送了个护身符。” “也未必是护身符。”祝芳从和连身边走过,将一封信丢到他怀里,又对他说:“皇上拦慕容婧信的事,你本不该告诉艾玉。” 和连利落地将那信封收进怀里:“不这么做,她不会这么快信任我。” 祝芳抓起那窝猫里花狸的那只,小猫在睡梦中,被人抓了后颈也不醒。 “这只我带走了,那只,你处理干净。” 和连没有言语,指尖轻轻摸着小猫的后脑,直道祝芳离开也没有起身。 艾玉从御膳房寻了些猫可以食的,正巧路过荷芳阁,便听见公公宣召,昨日刚在宴会惊鸿一舞的浅灵苓竟已被赐封入阁,皇上竟就如此急不可耐了!艾玉心中还忆着昨夜皇上被娘娘冷落,莫不是因此才故意气娘娘的?艾玉越想越可笑,趴在荷芳阁外窥了半晌。 浅灵苓是丞相之女,才貌也压宫中许多女子一头,皇上想来是爱慕她与旁人不同,一入宫竟就封了美人,号苓美人,竟与那进宫些许日子的萧美人平起平坐。艾玉想到萧美人得知此消息气愤的模样,心里就不觉快慰起来。可转念又想到自己娘娘,又忽然低落。 苓美人性子比起萧美人宽厚许多,收了封号和宣召,她命人赏了宣召的公公,便入了屋。艾玉见没甚可瞧,便要走,却被一把人抓住袖子。 “你是哪个宫里的婢子!竟在此处偷听!” 艾玉回头,发现抓自己的是一个比自己还矮上一头的丫头,她想要解释,对方力气却极大,与那身子一点不相称,硬是将她死死拉进荷芳阁。 苓美人已入屋休息,听见外面的动静,隔门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头把艾玉控制住,向里面回复:“回美人,有婢子在墙外偷听,您说该如何处置?” “偷听?你问她偷听什么,是谁派她来的。” 那丫头便又照美人的话问艾玉一遍。 艾玉怀里还抱着猫食,扑通一声跪在院子里,“回苓美人,奴婢是鸳鸯宫的,方才路过荷芳阁,听见公公宣召,因不知道是哪位娘娘入住,心里好奇,才忍不住在墙外看了半晌,求美人宽恕。” “鸳鸯宫是哪位娘娘住的?” 那丫头回她:“是皇后娘娘。” “即是皇后娘娘的人,想必当真是无心之失,到不必苛责,淮儿,放了她走吧。” “是!”淮儿声势做派倒不像个婢子,艾玉见她那模样,颇与祝芳那雷厉风行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艾玉再三与苓美人致歉,又向淮儿道谢,离了荷芳阁,就匆忙回鸳鸯宫去。 一进了宫门,方才的事她皆吞入肚子里,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慕容婧好不容易将那小猫抚睡去,艾玉又风风火火地跑进屋来。 “要你去取猫食,你怎的去了这么许久,瞧你满头的汗。” 艾玉抚袖擦去汗珠,“猫食我已交给全奚,到了膳点,再嘱咐他备了给猫儿食。” 艾玉见猫儿睡得香甜,娘娘像照顾婴孩一般将它卧与锦布铺垫之上,似乎对它是极喜欢的,若能在皇上不来时,分散些注意力,抚慰娘娘的心,也是极好的。 祝芳搂着狸花猫回到清欢宫,萧禾见到那猫,皱着眉头将祝芳止在院子里,问她:“将这畜生带来做什么?” “深宫长夜寂寞,养着这东西,不过是为耗光景。”祝芳怀里的猫着实是凶狠的性子,见了萧禾,一直对着她哈气,又瑟缩在祝芳怀里,不敢探出头。 “你私下养着我不管,但若要这猫出来,被我瞧见,我定是要着人抓了溺死的。” “谢萧美人成全。”祝芳极少在私下向萧禾低头做礼数那套,今日却难得。她带着猫回了自己的屋,将猫关进早就备下的木笼里,笼子里有水也有些软食,猫儿一进去就狼吞虎咽起来,她坐在一边,面无颜色,静静看着许久许久。 荷芳阁里,院子里吵嚷未休。 “淮儿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手软,才.才摔了美人的玉瓶。” 跪在院子里的婢子啜泣求饶,身后一群宫人干看着,等待美人手下的淮儿处置发落做错事的婢子。 淮儿踢一脚碎玉,碎得四分五裂,竟一点瓶的形状也再寻不到。 “一个玉瓶自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美人不会放在眼里。但今天是美人受封入宫的大好日子,你偏来触眉头。我代美人罚你三十杖,扣一个月的月银。” 婢子心下早已因惧而昏,仍要跪拜谢过,才下去领罚。 淮儿命人将碎玉瓶收拾了,进屋里向苓美人回报情况。 苓美人坐在休榻上,神色并不是十分舒展,淮儿忙跪下认错。 “美人觉得我罚轻了吗?” 苓美人摆手,她青色的袖袍略过那张白皙略显病色的脸庞,“你罚的不错,三十杖够她受了。你想她受了三十杖,还能剩下一口气已是不错。只是月银不必扣,你将她赶去浣衣局就是。” “是,还是美人周到。养着一个废人自是浪费财力的事。” 苓美人轻抚胸口,似乎难于喘气。 淮儿起身替她倒茶水,递上前:“美人,哪里不舒服吗?” “这附近兴许还是有些野猫的,我自入了荷芳阁,便一直觉得气息不畅。” “奴才这就吩咐下面,搜查这附近。” “也不必大动干戈,悄悄地行事,我不想让宫里人说我多事。” “奴才明白,这皇宫比不得府上,一入宫门,许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自己,但奴才一定会尽全力保苓儿周全。”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浅氏进宫有月余的时日,慕容婧虽不刻意去打探荷芳阁的消息,宫里人多口杂,流言蜚语却定是要来扰她的兴致。一会儿是皇上又赏了她西域的宝石,一会儿又是赏了她南海的珊瑚串。 皇上接二连三便宿在苓美人宫里,她宫里的婢子太监都沾了龙颜,在后宫做事也摆起架子。本该是她新人来皇后宫里请安,却偏得整日推辞说身体不适,慕容婧也不强求她,她就真坦然地不来了。许是皇后娘娘的性子软,已经众人皆知,大家便都不肯尊重她了。 萧美人倒是日日定时定点的来鸳鸯宫请安,苓美人进宫前从未见过她如此殷勤,此番颇有讨好慕容婧之嫌。 这日萧美人照常来请安,恰碰见艾玉抱着奶猫喂食。 那猫儿已经长大了不少,通体橘色的毛。艾玉给它起名橘团,它也不符此名,长得圆发团气,尤其一颗小脑袋,圆滚滚的。 萧美人别眼一看,便笑着对座上的慕容婧道:“怎么皇后娘娘宫里也养起这些玩意儿?前几日倒不曾见着。” 慕容婧对萧美人的态度不冷不淡,因为对她身边的祝芳心有顾忌,即使萧美人有意讨好,她总是表现得避讳不及。 “宫里的野猫产了子,那猫母不知何处去,徒留小猫无人照看,艾玉心善就收养下来喂着,猫儿倒是越来越活泼了。” 萧美人顺势在慕容婧座下的席椅入座,按照规矩皇后娘娘不赐座便只能站着,但她也并不顾忌。 “这野猫焉能诞下多子,怎么这后宫却始终无子嗣啊。皇后娘娘,皇上登基已有三载,却始终没有皇子,身为他的妃嫔,我们是不是也该替他思量一二。” 慕容婧浅笑,“本宫不是很明白萧美人的意思。” “臣妾是上一次选秀进宫的,一晃眼,竟已过去两年辰光,那些秀女们或受临幸便再无后果的,或因争斗残害而亡的,后果妃嫔廖廖,如此下去,皇上怎会有子嗣。” “皇上彼时正宠幸着苓美人,或许不些时日便会有喜讯呢。”慕容婧搪塞她。 萧美人起身,在慕容婧面前行礼求请道:“臣妾直言,历代皇室虽时隔四年一次选秀,但当下后宫佳人不足,皇后娘娘应该提醒皇上尽早安排选秀的事。” “难为萧美人,皇上不急你却替他先着急了。你有这份心思,皇上一定会感怀你,我也会替你转告忧思。只是皇上心中还挂念苓美人,一时半刻想必不会太过着急选秀之事,只待时机适合再议。” “是,臣妾谢皇后娘娘教诲。” 萧美人面笑心冷,道了告辞,便和祝芳一同退下。 艾玉问慕容婧:“怎么这萧美人如此着急选秀的事?” 慕容婧哪里能明白,便胡口解释:“她许是看不惯苓美人受尽恩宠,宁愿别人分得皇上宠爱,也不愿见那浅氏一人独宠。” “难道娘娘见得浅氏一人独宠吗?”艾玉笑问慕容婧。 慕容婧缓缓叹一气,倒不是为此感到不满,而是心有忧虑:“那浅氏的父亲左相与我父亲在朝堂中一直是势同水火,皇上正因此才未在第一次选秀时招那浅氏入宫,可如今边关战事紧张,朝中各大臣又有分派之疑。左相着急地将女儿送进宫,其心可鉴,自是为了让那浅氏与我分得皇上恩宠。皇上为了顾全两边的势力平衡,哪怕不是真心取悦于她,为了安抚左相,也必然要格外关心苓美人。” “想不到娘娘整日闭而不言,心中却事事分明,还如此为皇上着想。” “就算不为他着想,我也势必要看清这后宫与朝堂的局面,前朝与后宫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母亲的教诲我始终不敢忘怀,否则也不会做了” 慕容婧话未说完,却被艾玉打断:“娘娘,不要这样说。你是皇后,亦是皇上的发妻,你心中有他,他心中也有你。或许你心中看不真切,艾玉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慕容婧点头,算是会意她的安慰。 萧美人走出鸳鸯宫不远,祝芳便动言,颇有些严厉:“你不该煽动皇后娘娘向皇上提及选秀的事情。” “如果再不选秀,那苓美人日日得皇上恩宠,今日是与我平起平坐的美人,明日又成了婕妤,倘若诞下皇子,便可能是昭仪,皇上若偏爱一些,便是升了贵妃也大有可能。那时,我便又是被人人踩在脚下的萧美人。” “你当真是入戏了,我们进宫是为了七王爷,不是为了你的前程锦绣。”祝芳压低了声音:“萧禾,这天下不是他梁晟言的。” 萧美人侧目,略有些心虚,摆摆手:“回宫罢。” 入夏后,御花园里逐渐有了蝉鸣。 鸳鸯宫的橘团一直被艾玉养在院子里。橘团平日里还算听话,叫它的名字也总会喵喵的回应。 这天,艾玉在鸳鸯宫的里屋外院寻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又去问全奚,他也说未曾看见。 “娘娘,橘团性子一向听话,从来没有调皮乱跑过。”艾玉焦心不已,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怕橘团叫哪个太监宫女看见,抱走了。她养得那么可爱一只团子橘,谁见了都会心生喜欢的。 慕容婧猜那猫儿自己定也是跑不远,“许是出去迷了路,你同全奚出去找找吧。” 艾玉便去唤全奚,顺带着将鸳鸯宫里有事没事的宫人全喊上,到外面寻猫去了。 慕容婧独自留下来,万一猫儿跑回来了,她还可以看住它。 艾玉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心想倘若橘团是自己跑出来的,也可能被御花园莺莺燕燕的声音吸引了去。 她在御花园的丛草花林里翻来找去,谨慎地探看假山后的池水,在心里暗暗祈祷橘团没有失足落水,它一向是惧水的,就算遇了水也会绕开走。 御花园里没有橘团的踪影,艾玉倒是松了口气,最危险的地方它避开了。 从御花园出来,艾玉撞见祝芳,忙上去招呼。 “祝芳姑娘,你打什么地方过来的?有没有见到一只橘色的猫?” 祝芳直言道:“我从太医院来,这一路安生,可未见什么猫啊狗啊的,倒是你,慌慌忙忙的,沾了满头叶子。”祝芳替艾玉拾去发顶绿草叶。 “先前从和连公公那里领了一只猫来养,不过一个月大,今日它忽然就丢了,我已经找了许久,可这皇宫这样大,我真不知该如何找它。” “找猫还不容易?你把它平日最好吃的食物,从大道一路摆回宫,猫儿闻到味道就找回去了。” 艾玉哎呀一声,“我怎么没想到!谢谢祝芳姑娘提点,我这就回去摆食。” 鸳鸯宫里,慕容婧看见艾玉着急地跑回来,以为她寻到了猫。可艾玉赤手进屋,她又难免心生失落。 “猫儿还没找到吗?”慕容婧问道。 “我寻遍了御花园,未曾见到,全奚他们去各宫娘娘寝殿问寻去了。不过我方才路上遇到祝芳姑娘,她告诉我用食饵来引猫,我于是跑回来拿猫食呢。” “这倒是办法,橘团那小东西就是贪吃要紧。” 艾玉沿着板石路铺猫食,心想橘团跑出去了一上午,也早该饿了,心里盼望它早早跑出来吃饭,乖乖回家。 大半天时间,鸳鸯宫都耗在寻猫的事情上。其他人逗累了乏了,慕容婧也不强求他们再去。只有艾玉,吃了晚膳后又出去放猫食寻猫,只是白日里放的猫食一点未动,干干净净在远处躺着,只是招惹了许多蚂蚁在周围爬绕。 慕容婧的主屋敞着窗,但已至日傍西山,外天略有些亮光,屋内已是昏暗一片。宫女替她点了油灯,她铺纸点墨,照着橘团子素日趴在艾玉身上的印象,画了一副橘团卧睡图。 她方置笔,屋外宫女就来喊她。她忙起身问:“是橘团寻回来了吗?” 宫女眼神犹疑不已:“是皇上来了。” 慕容婧便顺势望出窗外,梁晟言已经进了院子。他来她的寝宫一向是不让太监高声通报的,全要仗着她自己宫里的人眼疾来提醒她。 慕容婧忙把宫女差遣去:“你去寻艾玉回来。” 梁晟言一进院子,就察觉到鸳鸯宫今日的氛围略有古怪。他心中还隐隐不安,以为后宫消息灵通,走路了风声,进了屋见慕容婧面色不好,便将身边的人都退出屋去,独自走向她。 他只得先问候:“用过晚膳了吗?” 慕容婧也觉得他稀奇,苓美人进宫以后,他可是干干脆脆一次没有来过鸳鸯宫,怎么今日她们忧心焦虑的时候,他偏来搅上一扰。 “皇上莫不是来用膳的?” “朕是关切你。” 皇后好不客气,梁晟言心里委屈得紧,他以为自己和艾玉坦诚后,这丫头能在慕容婧面前替自己说情好言,却没想到一来,还是触了皇后的坏心情。 “艾玉呢?”梁晟言像是岔开话题似得张望了一眼,“朕有些日子没来,她今日怎么不在。” “皇上若是想见她,召她去常梁殿便是了,倒不必刻意来一趟。”慕容婧本是想快些打发他走,可话一出口,她才觉得自己的语气怪不是滋味的。 梁晟言倒是仍然笑意相迎:“朕来这里,当然是为了见你。这些时日,你可还好?” “谢皇上关心,一切都好。” 像是敷衍,慕容婧连一点喜悦之意都没有,却满口都好。 “朕来,是有事请和你说。”梁晟言拉着她,往座榻上去。 慕容婧静看着他,待他开口。 “半个月前,慕容将军和赶往野澍的骑兵军队会师,压着原阿烈向胡国出发了。” 慕容婧点头:“家父已在家书里告知此事。” “哦,朕忘了,你每月会寄写家书。那这个月的,你还没有收到吧?” 慕容婧觉得他语气古怪,但也不言其他,顺势言道:“月底时,家父才会寄家书来,这个月还有半旬日子,所以未曾收到。” 梁晟言轻抚她豆蔻色的指甲,颇好奇道:“你往日不爱这些颜色。” 慕容婧也不遮蔽,直言:“在后宫待得久了,素日里喜爱的,常常寻不到,不爱的那些,见得久了倒也多了些欢喜。” 梁晟言深眉一皱,便将温情蜜意的手抽开了一个。 艾玉正回了宫,见皇上在屋里,只能倚在院子的井口边,她忽然心里不舒服,低头望井底一看,失控地尖叫起来。 “啊!啊!” 艾玉的尖叫声刺破鸳鸯宫因为尊驾到来的肃穆。 慕容婧瞬时起身,又意识到梁晟言在身前,便问:“皇上,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梁晟言摆手,意思是随她去,而他却仍坐着一点没有动。 全奚已经围到井边,他安抚艾玉:“艾玉姑娘,你别惊扰圣架。” 艾玉只好捂着嘴巴,可眼泪却簌簌地落下。 慕容婧出来看情势,艾玉却拦住了她。 艾玉哽咽道:“娘娘,奴婢有罪,奴婢惊扰了你和皇上,我没事,你且回屋吧,别晾着皇上一人。” 慕容婧抽出帕子替她抹泪,侧目问全奚:“究竟什么事?” 全奚言道:“艾玉姑娘找了一天的橘团,原是落井溺死了。” 慕容婧瞳孔微慑,手竟软得松了帕子,她险些没站住脚,梁晟言不知何时出了屋,在她身后掺着她的肩。 梁晟言扶着慕容婧,对全奚吩咐:“处理一下,别惊着你们娘娘。” 全奚忙道是。 当下,慕容婧是震惊大于哀伤,她吩咐艾玉什么事也别做,回屋里去,艾玉便木偶人似麻木地回屋。 梁晟言也拉着她回了屋里。 “这些事是常有的,你也不必过于伤心。” “皇上,我有些累,能不能让我早些休息?”慕容婧略有木讷,但她此刻更关切艾玉的心情。她想去看看那丫头怎么样了。 梁晟言知道今天断不能再打击她,只好说:“你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梁晟言一走,慕容婧忙去了艾玉的屋子,她趴在枕边哭,那枕边还有她为橘团安置的锦窝。 慕容婧将橘团的画放在桌上,走到艾玉床榻边,艾玉听见了动静,慌得起身,拼命抹干眼泪:“娘娘不要管我了,我想一个人待着。” 慕容婧又道:“这几日你且歇息,宫里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做。” 慕容婧推门欲走时,艾玉才又开口:“娘娘,我单知道养一只猫会是多喜悦的事情,却未想过我们的缘分如此浅。” “我明白你心里多难过。但橘团有过你做主人,去黄泉的路上也是逢猫就要炫耀的,它那身材,没有猫能欺负了它。” 艾玉又一抹眼泪:“奴婢明白,在这后宫,生死本就无常。可橘团断不会自己去跳那井,它是最怕水的。” 慕容婧像是被点悟了,宽慰她:“你放心,本宫会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慕容婧刚出了院子,一个宫女捧着一团裹布朝她问道:“皇后娘娘,这猫的尸体要怎么处置?” 慕容婧朝那尸体看去,猫儿的头漏在外面,已经被水泡得发胀,它的眼睛肿得几乎要凸崩出来,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早已将它弥漫。 “且先找个阴凉处放着。”慕容婧沉沉叹气,“毕竟是艾玉一手养大,要处置也得等她的意见。” 宫女要退时,慕容婧又问她:“全奚公公呢?” “方才有个别宫的公公来找他,他便出去了。所以才让奴婢处理这猫儿,但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直说便是。” “晌午的时候,奴婢好像听见全奚公公的屋里传出猫儿的叫声。但全奚公公打发我说是听错了,我便不敢追问。且下午奴婢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时,里头并没有猫儿的尸体。” 慕容婧打量了眼前的宫女,她对这人是眼熟的。 “你叫鹊儿?” “是。” “你方才同我说的话不要对别人说,这几日艾玉不适,你就代替她负责起鸳鸯宫的事务。” “是,娘娘。” 鹊儿出去埋猫,慕容婧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一直到天黑,她才渐渐回过神来,而眼前,不知何时早已多了一个人。 祝芳进了鸳鸯宫,堂然地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慕容婧远声色厉:“你来做什么?” “皇后娘娘,不必对我敌意深重,我来找艾玉的。” 慕容婧摆手:”她此刻无法见你。” 祝芳已经猜到几分,问得克制:“那猫儿未曾寻到吗?” “未曾。” “娘娘,我能同你说几句话吗?” 慕容婧未做回绝,往屋里走了几步,才回头望她:“进屋说。” 慕容婧进屋后坐下,才发觉自己的双腿也软得难以站立,祝芳走进屋后,并不做礼数,直直地站在她面前。 “皇后娘娘,你可见过荷芳阁的苓美人了?” “尚未。” “那苓美人生的美极了,皇上日日与她承欢相伴,好不快活。你知道她最好的一点是什么吗?” 慕容婧不明。 祝芳朝她一步一步走去:“她一点都不像您,一眉一眼一分一毫,都不像。” “皇上后宫佳丽,自是各有千秋。” 祝芳却为这各有千秋冷笑一声:“她既不像你,皇上就不会像偏爱你一样关切她,也不会像偏爱萧禾一样忍让她。娘娘,只要你愿意,苓美人随时可以成为下一个泠妃。” “我不会让泠妃的悲剧重演。” “可如果是她咄咄逼人在先呢?”祝芳说罢,慕容婧果然是一脸不明所以,她又道:“浅灵苓对猫儿的毛过敏极其严重,空气中或衣带上稍有些猫的毛发,她便会浑身发红呼吸困难。自她入宫那天起,就将皇宫里流浪的野猫绞杀的一只不剩。” 慕容婧略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不做打断,而是听着她说下去。 “艾玉日日将橘团抱在怀里,宫里人多口杂,少不了有人通风报信,哪怕鸳鸯宫与荷芳阁差了八里路,她也必会将那猫儿视作眼中钉。” 慕容婧此刻的头脑并不算清楚,但却是醒着的,那种混沌的倦怠的情绪在剥离。 “我的话说多了,娘娘不要见怪。”祝芳似笑非笑的提醒慕容婧。 慕容婧感到眼前的人令人压抑并隐隐而升一阵恐惧。祝芳刻意的提醒,不过是要她将猫儿的事引到苓美人身上。这刻意,她竟然一丝一毫都不隐藏。 泠妃的事情发生时,慕容婧已经对祝芳心有厌恶,眼前的人满心想的只是如何利用和控制别人,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亦好似没有情感。 七王爷究竟为何派她进宫,又为何允许她这样的为所欲为? 祝芳走后,慕容婧走到院子里的那口井边,井水看起来还是很清,倒映着阴沉黑暗的天空,这里面,死了一只猫。可是,却远不只是一只猫的生命。 在她入宫的那天起,她就没有把这里当做她安生栖息的地方,宫里的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命运,要算计要利用,要攀附要生存。 她是这东临的皇后,可她从没有一天使用过皇后的权利,亦不曾背负起责任。 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她以为只要守在太后身边,就可以将这日子一天一天熬过去。太后死了,她以为自己也会死在那暗无天日的牢中。可她却又被拉了出来。 在这后宫,连一只猫儿都无法自由自在地活下去,连一只猫儿都可以成为他们获利争宠的工具,倘若她再那样悲悲戚戚地活下去,她和艾玉恐怕就会是下一个牺牲品了吧。 第二日辰起,艾玉一直闭门不出,慕容婧吩咐鹊儿替她准备早膳。鹊儿刚将食物送进去,便慌慌张张跑出来。 “娘娘,艾玉姑娘额头发烫,好似在发高烧。” 慕容婧便让全奚去请太医,让鹊儿端水给艾玉退烧。慕容婧将湿润的布巾贴在艾玉额头,一边同她说话:“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艾玉闭着眼睛,疲惫极了,只是摇头,喉咙发出些干哑声。 孙太医匆匆忙忙进了鸳鸯宫,以为是皇后娘娘病了,到了宫里才知道生病的只是一个丫头,舒然松了口气。但见皇后娘娘在身侧伴着,自然也不敢马虎,他赶紧上前请礼,替那丫头诊脉。 慕容婧等太医诊罢,忙问:“她怎样?病得重还是轻?” 孙太医起身,于一边跪下陈言:“她的脉象浮动燥乱,乃是心情郁结影响了身体,病得不重,但还是需要好好休息调理。敢问娘娘,这姑娘近日可是受了什么惊吓?” “确实受了惊,烦请太医好好拟一张方子替她治疗。” “这是自然。” 孙太医起身,并不着急回去拟方取药,倒是又问慕容婧:“皇后娘娘,可否容臣为你请一平安脉?” 先前全奚去请太医时,太医院众人皆以为是皇后娘娘出了事,皇上早有吩咐,皇后宫中若请太医看诊取药一切事宜,必须向他回报,于是太医院便派人匆匆去上报了。又因惧厉龙颜,众太医无人敢前来,只有阅历尚有些底气的孙太医随全奚来了。 孙太医想若为皇后娘娘请上平安脉,回去也能同皇上交代。 慕容婧却有些犹豫:“本宫身体并无不适。” “皇后娘娘,你自上次伤愈,身体虚弱,不知恢复如何。微臣只是奉皇上期许,替你把脉后才能知道往后怎样为你拟调理的方子。” 孙太医都搬出皇上来,慕容婧只好将自己的腕露出,由其覆巾把脉。 慕容婧一切安好,孙太医心下满意,收起薄巾告退。慕容婧又差遣全奚同太医回去取药。 鹊儿一直为艾玉换发热了的布巾,前前后后四次不止,动作倒利落勤快,直到艾玉睁了眼,喊她停下,她才将布巾放下,等在一边听从皇后娘娘差遣。 慕容婧握紧艾玉的手:“太医已经为你诊过脉,你且放宽心,不要忧思愁虑。” 艾玉泪珠又连串落下:“娘娘,是艾玉不好,劳你记挂。只是我昨日深夜难眠,隐约听见屋外有猫的叫声,我出去寻了半宿,却什么也没有见到。想是夜里染了风寒才会如此。” “你好好休息,若你还想养猫,我托他们再去寻给你,好不好?” 艾玉一抹眼泪,苦涩地笑着摇头:“不了,以后再不敢养了。” “终究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娘娘,从来不是你的错。这件事,艾玉虽然无法轻易放下,但恳求娘娘不再为其忧心。只是想等我病愈后,亲自为它立碑送魂。” “好,如何都由你决断。 日子渐渐热了,蚊虫也愈加猖狂。 艾玉和鹊儿点着香烛在院子里燃捕蚊子,慕容婧摇着团扇,瞧两个丫头在日光下跑来跳去,心下快慰。 自橘团出事后,艾玉难得轻松快乐,今日忽然起了兴愿意玩闹,她心头也开心。 全奚差遣公公们端了内务府分配的驱蚊草,在鸳鸯宫内摆了整整二十盆。 “娘娘,这二十盆驱蚊草,要摆在何处好?” 慕容婧细细数一遍,竟真有这么多:“鸳鸯宫虽大,但人却不多,你只将每人屋前摆上一盆,其余多出的便送回罢。” 艾玉赶忙上前,着急地拦着:“娘娘,你屋子里至少要多摆上两盆吧?若是叫那蚊子虫啊的咬了,皇上可会心疼的。” 慕容婧置若罔闻,嘱咐全奚:“艾玉和鹊儿屋前多摆一盆,其他还是照我先前说的,余下的一一按数送回。” “是。” 艾玉问慕容婧:“娘娘,按照份例,皇后的位制就是二十盆,而其余的宫里也都有规定,你送回的,就算搁在内务府,也没人敢多拿啊,以往你不都不在意这些的吗?” “以往我觉得事事按规,事事就能圆满,可是现在觉得,变通折中,也不失为良策。” 鹊儿立在一旁,许久也不敢多言一句,直到慕容婧说完这句,她才搭话:“娘娘其实不必为我多留一盆,那一盆还是摆在娘娘屋门外的好。” 艾玉也忙说:“那我的也不要。” 慕容婧看着艾玉脖子上连片的红肿:“你们饶是能劝那蚊虫不咬你们,我倒也无妨。” 鹊儿也看了过去,有些惊讶:“艾玉姐姐,你脖子怎红肿成这样。” 艾玉不自在地捂住脖子:“方才没留神让那些小东西饱餐了一顿,我只当积德行善了。” “还是让鹊儿替你敷些药膏吧。”慕容婧嘱咐她们,她们才肯离开院子,回屋里去消停会儿。 今日热,慕容婧原以为萧美人不会来请安了,没想到过了午时,她也不嫌晚,还是携祝芳来了。 萧美人的笑声响亮起来,从院子里传来:“皇后娘娘这院子里花花草草,一定是极避暑的,我这进来,还以为到了凉庄呢。” 萧美人兴致盎然,好似来游园的,忽然一只灰黑色的大蚊落在她眉间,她吓得一趔趄:“哎呀,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祝芳用手替她赶走飞蚊,只见她眉间落下鲜红一点,是蚊子吸血后留下的痕迹。 慕容婧在屋中,隔着那半敞的窗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等到萧美人进屋,却二话不提。 萧美人为一只飞虫犯了气,往椅上一坐,忍不住去揉那发红发痒的眉间。 慕容婧瞧着她,似笑非笑,且一直不言语。 萧美人见状便只能强笑着,压住手不去碰眉间,把头仰得高高的,“皇后娘娘,昨日皇上歇在清欢殿,我今日便起晚了,希望娘娘不要怪罪。” “若是不来,我也不怪罪。” 在丞相府的时候,一入夏,厨房一定要做冰糖莲子羹的。因为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胃口总是不好,艾玉便从御膳房端了冰糖莲子羹回来。 一进屋,艾玉发现萧美人在屋中,她便马上行礼,起身时看了萧美人一眼,又道:“萧美人今日好兴致,以朱砂点眉。” 萧美人以为她在讥讽,便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道:“艾玉姑娘,怎么这几日不见你抱着那猫?” 艾玉心里虽然是难过的,但一点也没表现出来,笑着回话:“承蒙萧美人关心,橘团福薄,先行去黄泉重新投胎了。” “这是死了?”萧美人惊异,看了祝芳一眼,祝芳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情。 慕容婧吩咐艾玉:“将冰糖莲子羹取出来,分一碗让萧美人尝尝。” 艾玉应声,舀一碗先递给了萧美人。 可这萧美人不早先拒绝,等到艾玉已经将汤碗递到面前才回绝:“辜负皇后娘娘心意,我一向不喜欢吃莲子,这碗羹汤,我还是不吃了,皇后娘娘慢些享用,臣妾告退。” 萧美人走了,留下一碗汤由艾玉端着,慕容婧便让她端来自己吃。 艾玉不悦:“娘娘,那萧美人好像一点也不把位份放在眼里,明明你是皇后,她一个美人,天天来鸳鸯宫打扰你也就罢了,那架势倒像是你给她请安的。” “你不觉得她像极了从前那位泠妃吗?鸳鸯宫一直寂静无声,偶尔有人来添添生气,也好。” 慕容婧喝下两口羹汤,又咬食了一颗煮到软糯的莲子,忽然皱起眉来,“这莲子羹的莲子,是苦心的。” 艾玉忙上来看,每颗莲子之间都有绿色的芯。 “娘娘,我吩咐御膳房让他们一定用去芯的莲子,我亲眼看着他们煮的。”艾玉愧疚不已。 慕容婧忍着苦将莲子咽了下去,又舀了一口糖水化苦,她笑道:“倒也不是不能吃。只是这御膳房的莲子一向都是去芯的,要寻到苦心莲倒是难事。哪个宫的娘娘特意要的苦心莲,倒让你拿错了。” “娘娘,她们为什么要吃苦心莲啊?” “许是因为心里更苦吧。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艾玉将莲子羹送回御膳房,想换一份羹汤,御厨们才知道分错了羹汤,忙又重新配分食材煮带芯的莲子羹。 艾玉便好奇一问:“究竟是哪宫娘娘要带芯的莲子羹?” 御厨见无甚好隐瞒,便对艾玉直言:“是苓美人要的。”说罢,又忙去煮汤。 艾玉心中嘀咕,这苓美人日日有皇上陪伴,心中不知道有多快乐甜蜜,何必吃这苦东西。 回鸳鸯宫的路上,艾玉见到许久未见的和连,但她瞧见他,却装作不认识,绕过他便走开了。 和连心扰了,忙追上去:“艾玉姐姐,你怎么不理我?” 和连都快撞上艾玉了,她还是不言语。 和连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得罪她,想来想去,也只有橘团那事了。那橘团死后不久,艾玉将她埋了立碑。在后宫死一个宫女,死一个太监,或者一个侍卫,都不可能会有人替他们立碑。而鸳鸯宫死了一只猫,竟还能有个牌位。 但因为那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事情,皇上又吩咐不许多言,大家听了也只是欣羡,也许有人嫉恨,但只是那一阵就过去了。 “艾玉姐姐,你若是因为橘团躲着我,那我实在委屈。那小家伙命薄离开了,你拿我做赌气的是不是?” “我那是对你赌气,”艾玉停下脚,在阳光烈烈的小径里与和连面面相觑,“我是气我自己,护不住它,白糟蹋你送我的心意。” 见艾玉化了情绪,和连才松口气,拉住艾玉往一边阴凉处让着,“那你可知道那猫儿是怎么死的?” 艾玉察觉他神色有诡,也试探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还是当真在问我?” “这些话,我同别人自是不能说,但对艾玉姐姐,我自然觉得没什么不能说。” 艾玉烦他一些油嘴,直道:“你快说罢。” “左右半旬前,一位公公来司礼监,吩咐说有人能处理了鸳鸯宫那只猫,就赏二十两白银。” 艾玉心里咯噔一声,仿佛眼前也黑了,“是谁如此嚣张?你们都不上报给皇上吗?” “是荷芳阁的崔公公,他与郝公公是挚友,郝公公知道了这事儿,却只嘱咐我们愿意做的便去做,不愿意做的就不要多嘴。” 郝公公是皇上的人,他的话怎么有人敢违背呢。艾玉心里难受的紧,却无处排遣。 “可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橘团?” “橘团死的那天,我见到鸳鸯宫的全奚公公领了郝公公的赏银。” “全奚?全奚!竟然是他。”艾玉真想马上拉着和连冲回宫里去,让全奚认罪。可她只叹了口气,失神地往回走,和连跟上来:“艾玉姐姐,你要怎么做?” 艾玉只是摇头,她什么也不能做。郝公公知道此事,那皇上必然也多少了解一二。他既然未向娘娘透露,必然是铁了心向着荷芳阁那边,她难道要皇后娘娘为了自己,为了一只猫再去分裂和皇上的感情吗? 艾玉心里忽然觉得苦涩,她好想吃一碗苦心莲子羹。 和连护着游魂般的艾玉回了鸳鸯宫,一直看着她安全进去了才离开。 清欢宫后院里,铁笼里的猫伸出脑袋咬笼外的食物,祝芳手中的肉干被猫撕咬了一半,她看着它卖力,却不肯多往里凑近半分。 像是一种墨守成规,清欢宫里几乎没有别的太监宫女,没人打扫,也没人伺候。静悄悄的,连萧美人都不知道在何处。 和连悄声进了清欢宫,来到祝芳身边。 “我告诉艾玉了。”和连对祝芳说。 祝芳将肉干丢在笼边,猫就伸抓去掏。 “你现在才告诉她,我还以为你不肯说了。”祝芳站起身,看着和连,“她什么反应?” “她很震惊,但似乎不打算追究下去。” “和慕容婧一样,竟都能够忍气吞声。” 和连看着猫儿想抓肉干却抓不到,心里也替它着急,但也没有贸然上手帮忙,而是问祝芳:“鸳鸯宫的猫已经死了,你这只还能养多久?” “它也会有需要用它的时候。” “当初我把橘团送给艾玉的时候,你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对吗?”和连声音急厉,他抓着自己的衣袍,语气更多是愤恨。 祝芳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害死猫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是荷芳阁那位,你在这里对我发什么脾气。” “可我们明明可以阻止的。” “那只是一只猫。”祝芳说完,克制地笑了一声:“和连,你这么心软,不如送你去鸳鸯宫吧。” 和连低头不言语,但他看见,笼中的猫终于把肉干够到了嘴巴。 荷芳阁的院子里有几缸白荷,叶子已经很茂盛,花苞正隐隐要探出水面。 苓美人日日要记下白荷生长的变化,她每天晨起第一件事就是看白荷是否盛开。 今天御膳房送来了冰糖莲子羹,淮儿试吃后才端给苓美人,她正坐在屋中画今日的白荷。 “娘娘,御膳房送来的莲子羹,你尝尝如何。” “天天喝,什么味道自然是知道的,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苓美人描完荷叶的边,搁笔欣赏,她问淮儿:“这几日的荷叶似乎有些蔫,你瞧着如何?” 淮儿便解释:“日子热了,花缸的温度升高,叶子容易发蔫。” “这皇宫里似乎比外头要更热些。” 苓美人端起汤碗,喝下一口甜汤,随后将碗中所有的莲子舀起,倒入口中嚼了起来,许久咽下。 淮儿递上丝帕,替她端走了碗。 苓美人坐下,轻轻擦拭嘴角,口中还在回味:“这莲子似乎不如往日的苦。” “许是娘娘日日吃,吃得惯了,便不苦了。” 苓美人把帕紧紧捏着,“若是不苦了,如何味苦思甜。” “娘娘,进宫了,便是享福了,哪有没苦却自找苦吃的理儿。” “享福?日日困在这了无生趣的地方,你明白享福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吗?”苓美人看向淮儿,眼神里透露的却是漠然平淡。 淮儿也似一汪无底的水,丢颗石子进去,只有波浪没有回应。退出屋子前,淮儿只道:“明日我吩咐御膳房这羹汤不必放糖便是了。” 梁晟言看完奏折时天光总是悄无声息地黑下去。常梁殿备好了晚膳,他前去用膳,郝公公便向他说起这几日后宫发生的事情。 膳闭,郝公公又问他:“皇上,今儿去哪个娘娘宫里歇息?” “苓美人。” 自从苓美人入宫,他一得空就往她那儿去,郝公公也是多余一问,其实皇上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今晚的动向。 到了荷芳阁,里面接到命令,早就等着恭迎皇上进去。苓美人今日穿了一身浅黄的连襟,见到皇上婉婉躬身请安,梁晟言扶起她,言辞温谨道:“前日与你对棋,朕因朝事先离开了,留下半盏残局,一直念念不忘。” “臣妾知道皇上做事喜欢有始有终,残局一直留着,只子未动,便是等着您来完成呢。” “好,朕今日一定要与你决出胜负。” 皇上与苓美人携手入屋,淮儿将棋面取出来放上桌面,便退出屋去与郝公公一众人守在门外。 荷芳阁的屋中欢笑声时有,与夏夜蝉鸣相和,而鸳鸯宫里,艾玉急匆匆从后宫的邮驿局回来,坐在院子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鹊儿从屋中端出凉茶与她,艾玉喝罢她才问:“艾玉姑娘,你下午便出去,怎么这时才回来?” “全怪那邮驿局的哄骗我。这几日本是娘娘取家书的日子,以往月份几乎没有差池。谁想我今日去,差使只说还未翻检整列这几日的信件,要我耐心等,我等了一个时辰。我又问了,他们说许是今日的信件还没到,让我晚些时候再去,我怕娘娘着急,于是便在那里等着。” “其实你先回来也无妨,何必就耗在那处。” “我是气不过,他们邮驿局有三个驿使,就那么些书信,他们却整理的手忙脚乱,我等得急了,就上手帮他们整理,结果回过神来天已黑了。” “那娘娘的家书,你找到了吗?” 艾玉正头疼这个,她已经将邮驿局现收的所有书信翻看了一遍,就是没有娘娘的书信,也查了编采记录,今月的书信确实还未进宫。 “此事我会同皇后娘娘说,你切勿多言。” 鹊儿连道是,又回屋中替艾玉斟茶。 屋中,油烛灯火通明,慕容婧手中金丝绕针,穿过黑丝布料的囊袋。这锦袋她绣了有月余,隐约终于能见到些清晰的轮廓,若一长虫,再看有爪有角,应是金龙一条。 艾玉进屋时,看见娘娘绣香囊,一针一线细致极了。 她心里只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个人都别扭极了,明明心意相通,可是谁也不肯对谁说。 “娘娘,夜黑,小心眼睛,我再点一盏油灯吧。” 艾玉去添灯,慕容婧却将丝线放下了,她知道艾玉从邮驿局归来,“书信还未到吗?” “娘娘,书信还未到。” “这月已经末了,这书信.”慕容婧觉得心口紧闷得紧,这些日子梦魇时有,她也不时从梦中惊醒,她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将军远在边关,书信无法及时传回。上个月的书信不也是如此吗?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去驿局。” “即便哥哥无法传信回来,父亲也该代回。” 慕容婧走到窗边,那缺月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她思虑一二,“我已有许些日子未见夫人了。艾玉,明日去常梁殿,向皇上回禀,请夫人进宫会亲。” “是。” 翌日,艾玉前去常梁殿,待皇上下朝,便请郝公公回报。 郝公公上前替皇上斟茶,正想如何开口。皇上批阅着折子,问他:“是鸳鸯宫的人来了?” “是,艾玉姑娘说,皇后娘娘望皇上同意,请慕容夫人进宫会亲。” 梁晟言合上手中政折,微叹息,却不言语。 郝公公便又道:“这几日朝臣对慕容丞相颇有微词,如今时机不适,皇上不如回绝了。” “罢了,允见。” “是。” 午时三刻,丞相府慕容夫人进宫,慕容婧早已在宫中备好午膳,陪同母亲用了膳食。 膳后,摒退宫中服侍的太监宫女,慕容婧也让艾玉离开并合上了屋门,在屋外候着。 “母亲,府中是否出了事端?为何此月的家书迟迟未到?” 慕容夫人颜色略显憔悴,但还是拼命隐忍心中的悲伤,对慕容婧道:“皇后娘娘,往后这家书是送不得了。前些日子左相上谏,指责慕容丞相月月按时往宫中递信,前朝与后宫通信,是有违宫规的。” “可这信不是寄了一月两月,三年来月月如此,怎么就在此时这般指责?” 慕容夫人喟叹:“从前是皇上偏爱你,朝中大臣们才依皇上的眼色不多计较,可如今浅家的女儿得势盛宠,忽然就多了许多沆瀣一气的大臣与左相一唱一和,皇上就是再想偏袒你,也只能既往不咎,断不能纵容下去了。” 慕容婧明白了,一切不过是皇上的宠爱在左右。皇上爱时,她就算违规错事,那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可皇上的宠爱不再,她哪还能任性妄为。 慕容夫人怕慕容婧多心,又宽慰道:“皇上许我进宫会亲,已是宽容至极。一直以来,我们慕容家都是承了他的恩情,你父亲才能稳居右相之位,你哥哥才能受封将位,你的皇后之位,你姐姐在胡国的恩宠,都是他给的。” “婧儿明白,我心中并无怨言。自从嫁与他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要怎样做好他的妻室。我不争宠,不算计,亦不向他多要什么,可唯独思念双亲与哥哥。若往后再不能通信,心中寂寞无聊,倒也堪忍受,只求父亲与母亲安稳长寿,求哥哥平安顺遂。” “你明白就好。我和你父亲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但只要你在后位,我们就会保全慕容家的脸面,让你的皇后之位无忧无舆。” 慕容婧发现母亲的面容苍老了一些,发间也多了白丝,她与父亲这些日子心中必然也忧虑重重。 慕容夫人却忽然落下泪来,那一两滴泪珠很快就被她抹掉。 “母亲。”慕容婧忍不住关切。 “无事,皇后娘娘莫要担忧。”慕容夫人起身,“我进宫也有些时辰了,还是早些出宫的好。” “母亲,婧儿还想问一件事。” “娘娘请问吧。” “哥哥怎么样了?战事还顺利吗?” “边关传信不易,自从将军出发胡国时传回书信,这段时间来再无音讯了。娘娘深居后宫,如今朝堂争端与边关战事都不该是你关心过问的,皇上不怪罪罢了,若是牵扯起来,娘娘说不清楚的。” “婧儿明白了。” 鹊儿将慕容夫人送去乘出宫的轿撵,鸳鸯宫又冷寂了下来。 慕容婧坐在窗前,看着天一如往日,阳光窗过云层,而万里之外的边关,慕容将军的军队沿着荒凉的边境线,即将抵达胡国的城门。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距离东临之北万里外的边关,春寒料峭,未见一丝暖春之像,仅是一山之隔,却仿佛两境。 胡国虽为国,不过是一座座由围墙所筑的城池群,坐落在中原北境最寒凉的边关,地广却寂寥,人口稀少。 曾经中原的天子在此建起数座城池,原本只为固守边防,却不料百年前,一向安守本分的游牧族群蛮夷来到此境,借着他们强魄的力量,绞杀并囚禁城中百姓。其中为首的原姓蛮夷就学以中原的文化,立自己为国主,效仿中原的制度建立邦国与宫廷制度。 百年以后,胡国在边境固守的越来越坚稳。东临朝天子忌惮胡国的势力,也仰仗胡国拦住其他蛮夷的入侵,于是两地虽势如水火,却始终相望而立。 边境线漫长,冬时粮草不足,车马难行,慕容骞率领军队时走时停,走了整一个月才终于临近胡国。 慕容骞站在荒芜的土丘之上,向西北边远眺,隐隐可见连绵的荒地上一座座城池垒筑,旗萧风厉。 这个由东临天子一次次妥协而逐渐扩大的城邦之国,不知不觉竟已有燎原之势,仓廪而孤冷的立在这荒野。 “慕容将军,即将到达胡国城池,我们暂时休息,还是一鼓作气直接进城。” 慕容骞回身望着军队,士气尚佳,他执手一挥:“继续前进!”率先走下土丘,朝城池前去。 而就在不远处,一丛丛枯草土丘之后,胡国的军队早已埋伏。为首的是胡国大王子原世恪,他已三十岁余,是胡国国主最倾心培养的继承者,征战无数,若在中原,一定也是个翘楚将军。 不久前,胡国的守军就发现中原军队正有序地朝胡国城池而来,于是原世恪便奉命率领军队在此伏击。 “哥哥,你若不分一些兵役给我,一会儿进攻的时候我就只有一个人了。”在原世恪身边趴着的是他的三妹原世娇,一袭深褐色的纱衣,几乎与这荒漠大地融为一体。 原世恪领命来伏击慕容骞,却没料到三妹偷偷藏在军队里一同前来,他犟不过这个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妹妹,只好命令身后两人,“你们一会儿跟着公主,保护好她。” “我不要保护,我一身本事,我能跟你一样上战场,杀中原人!” “你能活着回来,我就算你有本事来。” 原世恪已经看见慕容骞的身影。边境荒凉旷野,养成胡国人极好的视野与探察能力,放眼望去,那远丘上一点黑影在他眼中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分明。 慕容骞的军队行进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下来,他感觉四周虽依旧荒凉寂静,但风声却十分怪异。先前风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而此时,风声却像被阻碍了似的,滞阻不前。 慕容骞心下已经了然,他正欲提醒,从正前方,邪左右方忽然杀出乌压压一片人来。 “小心!有埋伏!” 此声一响,荒野中忽然兵戎相交,剑声,刀声,人死的哀嚎上,血液迸溅的泼洒声. 慕容骞的军队都留在了野澍帮助城中百姓恢复生活,而他仅带了梁晟言赏封的三支骑兵队。 原世恪的潜袭突然,一向善于骑射的军队被迫近身相战,而马匹和弓箭都还在队伍后面,很快便折损了数十精兵。 慕容骞在打退数位胡兵后,翻身上马,高声指挥:“一部分人留下抵御,其他人迅速上马备箭!” 慕容骞驾马挥刀,以速度和力量将少部分胡国的军队逼退,替一些人赢得喘息之机回到马背上。 原世恪自然不会放过他,他虽在马下,却仅凭一身蛮力砍断慕容骞所驾之马的前蹄。马儿跪身前匍,慕容骞险些从马上滚下,在落地时以刀为杖,堪堪站稳,而原世恪沾满马血的胡刀已然砍来。 慕容骞挥刀相抵,铿锵一声,他的刀破了口,却将两人弹开。 原世恪反应极快,在慕容骞缓神之际又是一刀砍下,慕容骞迅速侧身,那刀削落他肩侧的盔甲,露出内里玄色锦衣。 慕容骞善刀,自小精炼刀法,但此刻,他却深知他打不过眼前这个敌人。眼前人刀法纯然,但一招一式皆倚仗蛮力,慕容骞每接下一刀,都略感吃力。 幸好,身后的骑兵队已就绪,数支飞箭从他身后而来,刺向眼前的人,在他挥刀避箭之时,慕容骞转身向后跑。 原世恪被骑兵队绊住,慕容骞已跃上一匹新马。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一只手突然勒住缰绳,翻身跃上马背,坐在慕容骞身后,随即一只锋利的匕首底在他脖间。 “你们的将军在我手上!还不束手就擒!” 清脆却嘹亮的女声喊出一句中原话,箭戎声顿减,四面都朝这边望来。 原世娇以匕首威胁慕容骞,“将军,让你们的人认输,否则我杀了你。” “你是谁?”慕容骞未有惧色,更多是惊异,身后的人明显是一个姑娘,虽然说着中原话,但口音却是极其异域的。 “我是胡国公主,你的敌人。” “那你可知我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与你们兵戎相见,我是带了胡国叛逃的原阿烈,诚挚来交由你们国主处置的!” 原世娇愣了一下,用胡语朝原世恪喊道:“这个中原人说他抓到了原阿烈,要交给阿主处置。” 原世恪回喊道:“他们中原人,带着这么多骑兵来,就是被中原天子派来绞杀我们!我们才不会信他的话!” 原世娇便简单翻译了一遍,说与慕容骞。 “如果是有意来战,军队会比此时更壮大三倍不止。”慕容骞脖间虽有匕首相胁,却不卑不亢,“中原天子诚心求和,此次你们若杀了我们,下一次来的,便是平定你们胡国的军队。” 原世娇犹豫了,她看向哥哥,用胡语问道:“他说他是来求和的,你信他的话吗?” 原世恪回她:“你告诉他,如果他是来求和的,就先让他们的军队放下所有武器。” 原世娇正要翻译给慕容骞听,慕容骞已先发号施令:“所有人放下弓箭和刀剑。” “哥哥,他好像是认真的。” 原世恪也让自己的人放下了刀剑,继续对那边喊道:“娇娇,你让他下马。” 原世娇拍了慕容骞背一下,“下马。” 在原世娇跳下马背后,慕容骞也随即而下,原世娇的匕首又重新回到他脖间。 “你们有什么条件?”慕容骞问。 “你们的人通通缴械投降,交出原阿烈,跟我们进城。” 慕容骞军队的战马和武器皆被胡国人接管。 慕容骞和一众军兵被剑围指着,朝首座最大的城池走去。 原世恪和原世娇走在最前面,他们呼号塔楼打开闸门,上边的人听了令,硕大的城门在吱呀声中上升,城池中的人群皆欢呼相庆。 “大王子抓到中原人了!”胡国的一个百姓高声喊道。 原世娇不满地冲那人呵斥:“人是我抓的!看清楚,我是三公主!” “三公主和大王子一起抓到了中原人!” 大家接连又呼号起来,但原世娇更不满意了。 原世恪拉住妹妹:“别计较了,一会儿在阿主面前,功劳都算你的,好吗?” “本来就是我的功劳!没有我,你怎么能这么快拿下那个中原将军,他可狡猾着呢。” “是,是。”原世恪哄着她道,“这次也可以让阿主赏赐你一座城池了!” 慕容骞走在军队人群里,四处的百姓像看戏一样围观着他们。虽说是来求和的,但被这样押着进了胡国的城池,百姓们眼神实在不算友善。 走过长长的巷道,也逐渐远离了百姓居住生活的区域,逐渐深入到了城池最内部的位置,慕容骞心下明白,他很快就要见到这个“国家”的王了。 在中原,东临只有一个天子,一个王,可在这边关,原图挈一族却也能享受这万人之上的地位。 原阿烈回到他从小长大的城池,完全来不及感怀,毕竟是以叛逃者的身份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原图挈,就被原世恪下令押入地牢。 慕容骞见一队人带着原阿烈走远,便问原世恪:“为什么不带他去见胡王?” “阿主在他叛逃那天就说过,他只要离开,就一辈子别回来见他。” 他们一行人走到一座巨大的宫殿面前,队伍停了下来。这座宫殿是由木石垒筑,整体为飞檐椽木之制,明显是在旧式的中原宫殿改建而成,墙的四围由狄人具有特色标志的雅布装饰,一阶一阶向上的台阶,皆由白石堆砌。经历百年的历变,这里已经成为两个民族冲突与交融的最好体现。 慕容骞的军队和胡人的军兵只能留在台阶之下,原世恪和原世娇一左一右站在慕容骞两侧,看起来像护法一样,但原世娇的匕首再次抵上他腰间。 “中原人,我知道你很狡猾,你要是想对阿主不利,我一定先杀了你。” “公主请放心,我没有那么愚蠢。” “娇娇,把刀收起来。” 原世娇倒是很听哥哥的话,乖乖将匕首收进腰间的鞘中。 到了大殿外,慕容骞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他亲自护送来此和亲的——慕容茵。 “茵娘娘,你怎么在这?阿主呢?”看见慕容茵,原世娇最先高兴起来,她忙跑到她身侧。 “你阿主知道你们带回了中原的军队,特意让我来为他做翻译。” “我也会说中原话!为什么不让我做翻译!” 原世恪忍不住笑:“你会的那些,恐怕还不够资格。” 慕容骞站在那儿,任由眼前人嬉笑打闹,说着他根本听不懂的胡语,视线始终没有放过慕容茵。 她穿着胡人的长衣,带有腾图花纹的披肩,长发未髻,仅有一根绳带绑着披在腰身后面,她看起来,一如三年前,却又好似全然不同了。 慕容骞拱手,弯腰行礼:“参见乐平郡主。” “慕容将军,好久不见。”慕容茵终于看向他,朝他问候,语气不冷不淡,礼貌极了。 “茵娘娘,阿主在哪呢?我要向他讨赏。” “他在后殿,已经等候多时了。” 慕容骞跟着他们进了主殿,又走向后殿。 原图挈坐在一个矮桌前,他正摆弄着一套茶具,知道他们进来了,也没有抬眼。 慕容茵在他身侧坐下,在他耳侧说了什么,他才抬头看向他们三人,摆了摆手。 慕容茵接着说:“过来坐下吧。” 原世娇第一个在原图挈对面盘腿坐下,原世恪推了慕容骞一下,两个人也接连在矮桌前坐下。 原图挈往慕容骞面前的茶杯斟了茶。 “慕容将军,胡王特意准备了你们中原的茶来招待你。”坐在原图挈身边的慕容茵笑着对他说。 “多谢胡王。” “你们这次来,抓回了我们的叛徒,我们理应感谢你们。” 慕容茵将话翻译给他,胡王又继续说。 “但是,你们的军队杀害了我们很多士兵,这件事,要怎么办?” 慕容骞正襟危坐,义正言辞:“是你们的军队先对我们发起进攻,我们只是正当防卫,况且,我们的军队也损伤了很多人。” 慕容茵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但还是将此话翻译给原图挈。 “毕竟你们不打招呼就来了。” “我们带着诚意来,希望至少能有一次谈判的机会。” “现在,我们不谈判。你们中原人说,以茶会友,今天,我只想和你喝茶。” “好。”慕容骞端起茶杯,轻闻茶气,是青嫩的雀舌,他啜饮一口,“没想到在胡国也能喝到这样的好茶。” 原图挈大笑,“你们中原有不少商人路过我们这儿,除了茶,还有不少好东西,如果将军有兴趣,就在这儿多住几天。” 茶局结束,原世娇奉命带慕容骞和他的军队到客居安顿住下。 “没想到你竟然和阿主聊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他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一顿。”在客居的楼廊里,原世娇靠着围栏对屋内的慕容骞说。 慕容骞走出屋,从二楼的楼廊里向下望着客居一楼的天井,他带来的军队已经将客居里里外外都检查过,那些受伤的军兵也被胡人抬了回来,现在正在接受包扎治疗。原世恪说马匹和武器暂时由他们保管,等到他们离开再归还。 方才胡王并没有当着几个人的面给慕容骞难堪,但他心里已然明白,胡王并不满意他们这次的不请自来,更何况他还抓回了原阿烈。 原阿烈本是在胡王的纵容下才对野澍进行屠杀。胡王嘴上说感谢慕容骞,但既然感谢,就不应该下令让原世恪来伏击他,慕容骞已经看出他的心思,却也没有点破。 “喂,中原人,你叫什么名字?”原世娇问他。 “我叫慕容骞。” “慕容骞?你和茵娘娘认识,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他长兄。” “长兄?”原世娇在猜测这个中原词的意思。 “就是哥哥的意思。” “你是茵娘娘的哥哥?就像我和哥哥一样?可为什么你们如此疏远。” 慕容骞苦笑了一声:“因为我们身份有别,她现在是胡国的娘娘,而我是中原的将军。” “你们中原人真奇怪。若我出嫁了,哥哥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爱护我。” 原世娇说得没错,即便他的妹妹出嫁,作为哥哥的他也会爱护她,保护她,可那样的爱,他可以给婧儿,却不能给慕容茵。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入夜,气温骤降,城中的百姓堆起成排的篝火,按照间隔而升起的火光既可以保暖也可以照明,百姓们亦可以火煮食。 慕容骞的军队怕出去惊扰了城中百姓,所以一直留在客居。但原世恪倒主动来请他们。 “阿主在殿前设宴,特意来邀请你们去。” 他用中原话说,虽然别扭了些,但慕容骞听懂了,想来是特意学过这一句的。 殿前,一个巨大的篝火摆在空场中间,火光燎天,而四周摆满矮桌,不少胡国贵族都在此了。 士兵们一出客居就被百姓拉去他们的小篝火聚会,只有慕容骞跟着原世恪入了胡王设的宴。 其他人都是三两成座,胡王身边坐着他的两位娘娘,其中一位便是慕容茵。而原世恪与他夫人那桌旁边,慕容骞一人独坐一桌,略显寥落。他还没来得及孤寂,原世娇不知从何处端了酒壶过来,问也不问便在他身边坐下。 原世娇换去了白天时的衣裳,此时正着一身浅紫色的长袍,带着满头华丽的挂式,一坐下便哗啦作响,仿佛琉璃玉碎。 “慕容骞,今天你正好赶上我们胡国的春庆,你运气真好。” 春庆是狄人为了庆贺大地开始复苏,以篝火祭春神,以酒肉宴宾客的日子。边关的春来得晚,春庆后荒凉的大地便开始生出草来,再过一个月,便会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原世娇为慕容骞倒了一杯酒,“干!” 慕容骞只好应下,端起酒杯一口气闷完。 “咳,咳。”酒方入喉,一丝浓烈的灼烧感便从舌根肆意开来,慕容骞忍不住咳嗽。这胡国的酒比中原喝得酒要烈许多。 原世娇笑话他小气,“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将军!先是被我降服,现在又不能喝酒!你们中原人都这般没用!”即便这样说,还是将他眼前的酒杯斟满。 “公主,慕容将军本就不大会喝酒。”慕容茵从座位离开,来到了慕容骞桌前,她端起他的酒杯,仿佛要替他喝。 慕容骞看着她,利落又快速地把酒杯夺了回来,一饮而尽。 原世娇连声大呼好,又要倒酒,被慕容茵拦下。慕容茵用胡语对她说:“你不是一直吵着要阿主给你赏赐吗?趁着他现在高兴,快去讨赏。” “谢谢茵娘娘!我这就去!”原世娇笑着,来时端着酒,走时也端着酒,洒脱地往原图挈那边去了。 慕容茵坐下,将酒倒入自己的杯中,举杯对慕容骞说:“将军可还赏脸?” 慕容骞亦以满杯酒与她相碰,二人同饮杯而尽。 放下杯子,慕容茵爽朗地笑了。 “骞哥哥,三年未见,你还是同从前一模一样。” 慕容骞不言不语,只看着她的脸颊在火光下正逐渐泛了红。 “你怎么不问我,过得好不好?”慕容茵看着他,媚眼如丝,目不转睛。 “你过得,可好?” “好,好极了。”慕容茵说着,又倒酒,“可我时时梦到三年前,你送我来时的场景。那时你劝我同你一起离开,天涯海角,去追寻我们的自由。” 慕容骞微眯了眼睛,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你放心,他们听不懂中原话,在这个地方,没几个人会中原话,也没几个人能和我说得上话。” “我时常问自己,那时候,我为什么没有跟你走?我为什么一定要到这个胡国来,把我的一生都困在这里?我真的想不明白了。” 慕容茵又灌下一杯酒,仿佛在用烈酒清醒自己混乱的思绪,可这酒,只会让她越来越乱。 慕容骞按住她要倒酒的手:“乐平郡主,你喝多了。” 慕容茵笑着摇头,但手被慕容骞按住后,竟借着夜黑无人识,越界地将手钻入他的掌心由他攥着,“今时今日,你可还愿意带我走?” 慕容骞马上脱开手,坐正了身姿:“郡主,三年前,你的选择是对的。你的选择,不仅保住了东临至今为止的太平,更保住了慕容家的荣誉和安宁。那时,是我唐突冒进了。” 慕容茵笑声越来越响,好似变成哭声一般苦涩,她埋头将自己淹没在黑暗里。 宴会一直举办到深夜,慕容骞回到客居的时候,许多士兵都醉醺醺的倒在横道上,他将他们一个个叫醒,扶回屋中,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屋,天已经微泛青蓝交加的白光。他才大释一般回屋倒在被榻上睡去。 第二日,屋外剧烈地敲门声将慕容骞吵醒,他一起身,两鬓的太阳穴便疼得紧,他问是何人。 “是我,原世娇。” 是三公主来了。 “什么事?” “你已经睡到下午了!我怕你睡死过去,所以来叫你。” 慕容骞没想到自己睡了如此之久,他一身酒气未消,浑身难受,实在不想起身应付门外的公主,于是只道:“谢谢公主好意,我已经醒了。” “那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有什么话便这样说吧。” “这样怎么说?你既然醒了,我便进去吧。” 门外的人作势要推门进来了,慕容骞马上喝住她:“公主!请稍等,我马上出去。” 慕容骞从踏上下来,穿好鞋,整理好衣物和发髻,才去开门见人。 门外,原世娇笑吟吟地看着他:“昨天阿主赏了我,你猜是什么?” “宝石。” 原世娇摇头。 “华服。” 原世娇有些不开心,还是摇头。 “我猜不到,还请公主直说。” “阿主赏了我一座城池!”原世娇开心地大喊,仿佛要说给整个客居的士兵听。 慕容骞断没有想到这个胡王如此大方,可以随随便便将一座城池作为奖赏赐予公主。可她毕竟是公主,倒又觉得可以理解了。 “你今日可有空?我邀请你去我的城池做客。” 原世娇兴致盎然,来势汹汹,恐怕根本没有给慕容骞拒绝的机会,他只好顺应她的心意,如是点了点头。 胡国当前的领土总共由十二座城池所组成,各城池相距较远,沿着边关的疆界线而立。原图挈赏赐给原世娇的那座距离主城最远,是三年前乐平郡主和亲时作为嫁妆,被梁晟言送给胡国的三座城池之一。 原世娇和慕容骞驾马前往那座城池,一路上,慕容骞看到了在胡国治下这些边关城池的变化。 虽然这些城池已经被狄人统治,但仍然有许多中原人生活在其中,他们不仅没有敌对相杀,相反,许多狄人和中原人相爱,结成了亲缘家庭。 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原世娇的城池,她与慕容骞骑着马进城,便有许多百姓前来欢迎。 慕容骞一进城,便感觉这座城池的异样,这城里,好像一个狄人也没有。 原世娇敏捷地跳下马,很快就有人来将马签走。慕容骞和原世娇像游览领地一样走在街上,大家看见他们,都会躬身问好。 原世娇边走边说:“三年前,你们中原天子把这座城池送给我们,但是这个城池的百姓宁死也不肯归顺我们。” “阿主本打算一把火把这里烧了,是我阻止了他。”原世娇说得骄傲。 慕容骞却在心里想,这原图挈和原阿烈倒真是一脉相承地凶残。 “我和阿主约定,我能让这个城池里的百姓归顺胡国,但前提他不能伤害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慕容骞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的?” “我和他们的百姓约定,只要他们愿意归顺胡国,我们不让任何一个胡国人来到这座城池生活,城里的百姓可以不学习胡国的语言,继续保留中原的生活习惯。” “可如此的话,归顺和未归顺有何区别?” “他们是我们胡国的百姓,由我们胡国军队保护。在这里,你看看他们会听你的话,还是我的。” 这城中百姓的态度,早已说明一切。眼前这个纯善天真的公主,是十分有家国情怀与治国之思的,慕容骞竟在心中升起几分钦佩。 “慕容骞,这里的一切,是不是和你们中原一模一样?”原世娇期待地等着慕容骞的回应。 但慕容骞却摇了头,“这里,比中原要更好。” 中原很大,天子脚下尚不能安宁,更遑论那些远离东临都城的地方。来边关以前,慕容骞率领军队从东临都城出发,一路上见到的,最多的便是饿死路边的人,还有许多受尽灾疫洪水祸害的村庄。与那些相比,这个安宁的城池简直是世外桃源。 “慕容骞,你不会是在逗我玩笑吧。” “怎会。公主,你很厉害,这做城池由你当城主,再适合不过。” 听到了想听的话,原世娇笑得更加不掩饰,她拉起他的手,朝城池主殿奔去。 爬上主殿台阶,原世娇气喘吁吁地停下,拉着慕容骞坐在台阶上。 “阿主虽然答应赏这座城池给我,却只许我出嫁以后再住进来。”原世娇满是遗憾,“可我才十七岁,至少要一年以后阿主才会给我许亲。” “一年,很快就会过去。”慕容骞说。 原世娇捧着脸,扭头看着慕容骞:“慕容将军,你腰上那个锦囊,是哪个姑娘送给你的?是你的夫人吗?” 慕容骞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绣着歪歪扭扭一个“福”字的香囊,浅笑道:“我尚未娶亲,这锦囊,是我的妹妹所赠。” “原来是茵娘娘送的。” “不,是我的另一个妹妹,她叫慕容婧,是这东临的皇后。” “你的妹妹这样多,还各个是娘娘皇后,将军,你好了得。” 原世娇咯咯笑着,“不过我也有两个哥哥,都待我好极了。” 慕容骞站起了身:“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原世娇收起了笑容,似乎不太开心,但还是听话地起身,却不小心脚底一滑,整个身子没站稳,直接滑向下一个台阶。慕容骞迅速地揽住她的腰,以至于她没有摔下去。 两个人暧昧地贴在一起,原世娇难得地害羞之态,对慕容骞道了声:“谢谢。” 慕容骞将她扶稳,坦荡荡地回道:“不客气。”声音冷静地好像自己真的只是随手做了件好事。 回到主城,原世娇没有再跟着慕容骞回客居,慕容骞倒是送了口气。 慕容骞推门进屋,却发现屋中有人,桌上摆着餐食,那人浅色绿衣背身站在窗边,在他进门后转过身来,是慕容茵。 “你回来了。”慕容茵离开窗,走到桌边,“替你准备了晚膳,请厨子按照中原的餐食做的。” 慕容骞坐到桌前,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端起饭碗,也不多言语,动筷开吃。 慕容茵也在其身侧坐下,替他夹菜,舀汤。 “昨夜,我确实是醉了。今日醒来,心中觉得甚是荒谬。”慕容茵轻声细语,似笑又静,“我只是在这儿待得久了,无聊得紧,见到故人这才一时失了体面。” “郡主请安心,昨日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慕容骞吃得有些急,他饿了一天,和三公主策马来回,消耗又大。这餐食确实是中原的口味,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饭菜了,颇有些怀念。 吃完饭,慕容茵又请客居的伙计将餐桌理静,她则请慕容骞出去走走。 黄昏已至,但因为边关没有山脉阻挡落日,太阳在西边的地平线上坦荡地展现落日余晖,整个城池浸在温棕色的氛围里,交杂着百姓们生活的烟花气息,安逸地让人忘却一切家国与民族的悲愤。 “昨日,你说要胡王给你一个谈判的机会。你想和他谈什么?” 慕容茵像聊及家常一般问道。 “你是以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是胡国的茵娘娘,还是东临的郡主?” “你的妹妹,慕容茵。” 慕容骞微怔,回过神后便直言:“原阿烈虽是胡国的叛徒,但在皇上眼里,仍然是原图挈的人。他的所作所为,代表的就是原图挈的态度。” “三年前,你和亲来此地,已是先皇做出的最大让步。但这一步,换来的仅是三年的安稳。皇上登基不过一载,朝中政局尚且动荡,边关不得乱。我此次前来,为的就是彻底地解决胡国与东临之间的问题。” 慕容茵略有急色:“原图挈的实力远比你想象得强,他瞒着东临,偷偷和关外许多部族合作,扩展的势力究竟有多深,连我也不清楚。你这样贸然前来,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容易激起他的怀疑,引得他行动。” “你放心,我既然决心要来,自然心中已有把握。” 慕容茵扯住他的衣袖,眼神从他腰间的锦囊飘过,但对那锦囊的事不做声色,只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我不想你为难。” “哥哥,曾经,你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现在,茵儿也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 慕容骞拍拍她的肩膀,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慕容茵明白慕容骞的决绝,也不多言,陪着他继续向前走。 边关一入夜,天空的色彩便格外浓郁,夜未黑,繁星却已经迫不及待地闪烁点缀其中,更显蓝湛的天空如墨般黑纯。 虽是相伴而行, 但慕容茵的脚步却并不随意,她看似步态缓慢悠然,却不知不觉将慕容骞领到一座宅邸前。 在这城池里,能住这样宅邸的人,身份定然不简单,慕容骞见到宅邸上有牌匾,但写着他并不相识的异文, 于是只得问慕容茵:“郡主, 这是何处?” “哥哥, 那人托我请你上门做客,进去便知道了。”慕容茵说着,推着他往里走。 慕容骞倒不怀疑慕容茵会害自己,只是自己身份特殊,一个中原将军,随便出现在这样的宅邸里,在东临,至少也是个与臣谋私之罪,他犹豫半刻,还是和慕容茵一起进了宅门。 若在中原,一有客进门,必是有管家小厮来应客,可他们进门后,大堂空无一人,只有灯火的噼啪声响在空寂的院子里。 慕容茵又领着他绕过院墙,来到后院,此间小屋, 正敞着门,屋中点着烛火,桌上摆的,除了酒,竟什么也没有了。 慕容骞正打量着院子与屋墙,屋里一道人影先闪过他眼前,待慕容骞看定了,竟觉得眼熟极了! “你是?原琅!”慕容骞看着眼前中原服饰的男子,心中又惊又喜。 “慕容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屋中人笑脸相迎,两人相伴在桌侧坐下。 慕容茵一言不发,默默合上屋门,离开了此屋此院。 “你怎会在这里?”慕容骞好奇不已。 两年前,慕容骞领兵往塞,在马道遇到原琅,那时候原琅带着一支茶队,从中原购茶往边关去,可奈何竟然遇了水灾, 茶队采购的成顷的茶受了潮, 路也被洪水所堵, 他们被困无法脱身。 慕容骞的军队帮着当地的百姓疏堵洪水, 暂时停歇在客栈,与那时也歇在客栈的原琅相识。 原琅得知慕容骞是来帮助百姓疏洪的,于是将自己茶队的商友一同遣去帮忙。 雨歇,洪水也离境。原琅和茶队将所有钱财都赠予当地百姓,助他们重新修复家园。慕容骞很受感动,一路护送茶队出了关。 离别之际,慕容骞对原琅说:“我有要事在身,只能送你至此,只望有缘再见。” 原琅倒颇洒脱:“后会无期。” 原琅举酒敬眼前人:“那时我本以为再也不会与你相见,便未告知真实身份,只是没有想到你竟来了胡国。昨晚宴上世娇妹妹一直与你攀谈,我便寻不到机会。” “你竟是胡国的二皇子?”慕容骞笑了一声,不知是笑自己蠢,还是笑眼前人藏得深,“你的中原话说得实在太好,举止言谈皆不像狄人。” 慕容骞说完也举起酒杯,与原琅碰杯对饮。 原琅解释:“我母亲本是中原人,她随外祖的茶队来胡国贩茶,却被胡国的国主看中。我身上,流着一半中原的血。” “原来公主的中原话都是同你学的。” “她?我万不敢教她。狄人皆以中原人为耻,更甚讨厌中原话。她的那些话,都是和茵娘娘学的。” “你们这位茵娘娘,在胡国,不受待见吗?” “不,多亏有她,胡国人对中原人多了许多了解。在他们眼里,中原处处都是茵娘娘这样貌美心慈的人。” 慕容骞松了一口气。 “可你既是胡国的二王子,当初为何要去中原买茶贩茶?” 原琅笑中掺了些酒意与无奈:“贩茶是假,不过是假借这个名头去中原看看。按照母亲留的址寻去祖父家,拜了祖,见了亲人。” “原来如此,想不到二王子和王妃竟如此心系中原。”慕容骞又敬他一杯酒,“明日请一定带我会见你母亲。” 原琅侧过脸,不知是笑了,还是冷哼了一声:“我母亲早已死了,在我十岁那年,为了逃离这里,被一箭射死在荒漠之中。” 听着那一字一句脱口言出,慕容骞震颤地捏紧了酒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将军不必记怀,我早已将你视作挚友,才同你说这些。” “我可以唤你原琅兄吗?” “有何不可!慕容兄!” 二人对火饮酒,边饮边谈,直到后半夜,月已东升西沉一回,他们谁也站不起身子,各自将头一埋,就桌而睡 第二日,慕容骞昏昏沉沉,却被噩梦劈头盖脸地惊醒。 那梦里,一场霎时而起的战乱,百姓无辜牵连,鲜血淋漓。他历年战争无数,见惯了生死,倒不惧怖这些。只是他手中并无武器,更无力帮助那些百姓抵御外敌的屠杀,他似游魂一般穿梭其中,无人见他,他亦触不到任何人。忽然,他见到一位青衣女子,背对着她,狠狠地迎上敌人沾满鲜血的利剑。剑刺破她背脊,鲜血溅他满身。 他心中颇想唤她,直到她倒下,他才看清了她的样貌,竟然是他的妹妹。 慕容骞从噩梦醒来后,心中颇有余悸。那梦境的在醒来的那一刹那早已模糊,可是那哀伤与痛苦却一直盘旋于他心头。 他坐于枕塌上,忽然发现,这不是他客居的屋子,他仔细思索片刻,这应该是原琅的府邸。只是原琅比他醒的早,已然离开屋子。 慕容骞推开屋门,屋门外站着的婢子吓得一退身子,马上又恭敬地跪下去,“慕容将军,奴婢在这等着伺候你洗漱用膳。” 慕容骞听得她流利的中原话,便直接回绝道:“不必了,我回住所去用膳便是了。” 原来那婢子那一跪是有目的的,她就跪在他跟前,他不答应,她便不起,他也走不了,除非从她身上踩过去。 “罢了,由你便是。”慕容骞转身回屋,见那婢子还跪着,“起身吧。” 婢子很快去打了热水来,铜盆边挂着丝锦的擦巾。 慕容骞拿锦布湿水揉干,洗手擦面。 婢子说:“三王子嘱咐,慕容将军是皇宫来的人,一切礼制都不得怠慢。椿儿没去过皇宫,许多事情做得不周到,还请将军指点。” 慕容骞把锦布丢回盆中,毫无笑意:“你做得很好。” 婢子又退出去,不一会儿,呈了早膳来。进膳时,慕容骞让她退了出去。 慕容骞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毫无食欲。三王子是有意要讲他留在府邸里。为何要留他?要留到何时?慕容骞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 事情正隐隐地让他感到不安。 大约过了半刻,婢子来叩门。 慕容骞前去开门,“我可以离开了吗?” “将军,胡王有请。” 慕容骞就这样从三王子府离开,被胡王召来请他会见的侍从一左一右地跟着,带去了大殿。 这次,胡王是认认真真召集了胡国的众臣,在大殿两侧齐齐密密地站了两排人,慕容骞一眼便看见左侧第三位的原琅。 原琅冲他浅浅一笑,而后将目光避去。 慕容骞简直看不懂他的心思。 大殿内里的正中央,胡王坐在披垫着狼皮的胡木椅上,一副草原主的架势,他身边站着慕容茵。 “慕容骞将军,你在胡国城池游览了两天,可有什么体会?” 慕容骞回答他:“这胡国在您的管制之下,百姓和谐安居,生活丰茂繁盛。” “那你可曾到城池外面去看过?” “去过,正逢春时,但荒草遍地,尚未有生计。” 原图挈哈哈大笑,笑声才大殿之中如梁上传音,余音难止。他又说:“按照过去几年,这个时节的草野应该绿了。可是今年尤其的荒凉灰暗。慕容将军知道为什么吗?” “今年比往日更寒凉?” “不!是因为那荒野上,浸满了我们胡人的鲜血!” 听完慕容茵的转译,慕容骞蹙紧眉头。 “可中原已经三年没有和胡国对战。为何还会尸横遍野,流血千里?” “这漫漫边关,难道只有我们胡国一个国家吗?往西南走,是科隆齐和他附属部落的邦土,再往东北走,又是无数个数不清的部落。只要部落不灭,冲突就不会停止,这边关的战乱也不会止息。” 慕容骞自然知道除了胡国,还有许许多多部落立于这边关之外。也正因此,才需要胡国坐镇此地,才需要他每年镇守边关的城池。 原图挈今日请他会面,也是有意可图。 慕容骞便顺着他的意图回问:“既然如此,我们东临可以为你们做什么?” 原图挈没想他如此利落干脆:“我要你借我所有骑兵,与我国将士前往科隆齐部落,与他们一战。” “什么时候?” “三日之后!” 三日?这也太快了。慕容骞震惊不已,犹豫难定。 原图挈对他解释:“不久后,春草开长,他们部落需要南下牧草。但因为我们占据这整片草场,所以每年春时都有一场无可避免的冲突。若是我们赢,他们就会离开,去寻找远处的牧场。若是他们赢,我们也必须让出位置,让他们来牧野。” “如何定输赢?” “哪一方将士被取下首级,对方就算赢。” “今年,你要派哪一位将士去?” “我的大儿子,原世恪。过去几年,他征战沙场,无往不胜。今年,若有你的骑兵助阵,一定万无一失。” “好,既然还有三日,请让我思虑一天,明日给你答复。” “当然可以,请慕容将军好好考虑。” 慕容骞离开大殿,一步一步走下那漫长矮蹙的台阶,心中思绪难理。他来这不过几日,自己的诉求还没解决,就被多少人牵着鼻子一遍又一遍利用。 忽然,身后有人跟上来的脚步声,慕容骞警惕地回头看那人。原琅满脸笑意,走上前与他并肩。 “慕容兄,昨日睡得可好?” 慕容骞摇头,对他道:“今日胡王的侍从亲自来你的府邸将我带走,你丝毫不怕他心有疑虑?” “呵,他对我不会有忌惮,因为他根本看不上我。这整个胡国都是他儿子原世恪的,而我只是一个勉强可用的下人。”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他的语气却平淡不惊,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在说什么。 原琅对慕容骞说:“能否随我去一个地方?” 慕容骞犹豫一二,还是点了头,随他去了。 原琅领着慕容骞上了城池的城墙。 慕容骞站在墙垒边,向远处望去。这座城池的城墙与东临的城墙一般高,抬头望天的距离是一般远的,只是望远处,目之所及却完全不同。 边关的城墙,你望出去,看见的不是一片一片草野,而是一条条灰草蛇般的粗线,往东,很快地便了结了,可往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无穷无尽地钻出去。 原琅指着西南的线对慕容骞说:“胡王所说的科隆齐的部落,就在那边。三天后,你带着军队过去的时候,你们会在那里的草野开战。”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他?” “因为只有赢了这场战,你才有和原图挈谈条件的机会。” “那你可知我要谈的是什么?” “你要的是边关与东临长长久久的和平与安定。” “是,确实如此。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整个胡国。” 慕容骞回神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原琅,他穿着狄人的衣制,长袍被风吹起。从前,他只在他身上看见了他柔和与善良。 这一刻他也看见了他丝毫无遮掩的野心。 “你难道不怕我揪了你去向胡王告状?”慕容骞微带着笑,意味分明地看着原琅。 原琅脸上的神色坚定自若,但却收敛了所有的柔和与笑意:“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亦能给。” “只要你助我——杀,王,夺,位。” 原琅一字一句,说出口便被萧瑟的风吹向天际。 慕容骞翻身将他压在垛墙之上,用手肘抵着原琅的肩颈,控制住他:“你疯了?” 原琅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说出那些话,他好像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大笑出来:“我没疯,从我娘亲死的那年起,我就想杀了他。” “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念头与日俱增。我已经等了太久,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慕容骞再三确定他眼神中的那种沉稳与理智,并不是一时兴起,他才放开他。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你打算怎么做?” “慕容兄同意和我合作了?” “我就算要和你一起疯,也至少得知道你要怎么个疯法。我不能死在这里,如果你的计划不是万无一失,我不会陪你冒险。” 原琅觉得已经说动了慕容骞三分,便将计划简略地说与他。 “三天后,原世恪会带着军队前往西南与科隆齐一战,而你的骑兵队会一同前去。而我, 其实早已与隆科齐有所勾结。那日他会尽全力制衡军队众兵,你便要趁这机会杀了原世恪。” “待你杀完原世恪,再与科隆齐将其余所有胡军诛杀,到时便以战败为由逃回。” 慕容骞疑问:“若我这样回来,胡王必不会放过我。” “在你们出兵后,我会潜进他的住处,亲手杀了他。待你回来之前, 胡王就已经死在我的刀下了。” 原琅眼中多了一些阴鹜之色,好似胡王已经被他斩于刀下一般。 慕容骞还是不太放心, “若你不能杀死胡王,而我也没有顺利杀了原世恪,任何一方出了问题,都是死局。” “你是东临战无不胜的将军。你们来到胡国第一天,我就耳闻了你在城外的事。原世恪空有一身蛮力,只要你们的骑兵队围剿他,他一定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原图挈让我的骑兵队随他的军队一起去,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机会?”慕容骞忍不住叹惋,若原图挈知道自己的算计却最终害死了自己,会是什么心情,“可即便如此,你要如何杀了原图挈?他虽已年老,但武力显然未退,你与他相对,有几分胜算?” “他最爱喝茶,每日晨起都要饮上一盅,我只要在他的茶叶中做些手脚, 便可以不战而胜。” “原琅,你比我想象得卑鄙。” “我若不卑鄙,恐怕活不到今天。慕容兄,如何,愿意同我合作了吗?” “再给我些时间考虑,今日结束前,一定给你答复。” 二人相伴从城墙下来,却看见原世娇站在墙脚下,满脸不开心地踢着脚边的黄土,而她身侧,慕容茵笑着看向原琅与慕容骞。 原世娇见二人来了,笑容马上就溢了出来,追上去问:“我大老远就看见你们二人在城墙上了,但是茵娘娘说你们有事不便打扰。你们在聊什么事啊?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原琅解释说:“聊起从前在中原相识的事。你知道阿主最讨厌我去中原,所以你要替我保密,知道吗?” “当然了。但是二哥,原来你和慕容骞早就认识啊?” 原琅看向慕容骞,希望他来说。 可慕容骞并不想对眼前的人撒谎, 只是含混地点点头。 “二哥去过中原, 慕容骞和茵娘娘也是从中原来的,只有我未曾去过。”原世娇又瘪起了嘴, 满脸的不悦:“二哥,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中原玩玩啊?” 原琅看着她,浅浅笑道:“想去中原还不简单,你去向阿主求情,待慕容将军此次回都,你便同他一起回去,可好?” 慕容骞眉头紧蹙,不明地看向原琅,他的模样竟一点不像玩笑。慕容茵也有些怪异地看着原琅。 只有原世娇高声:“好啊!那我明日就同阿主求请,在我出嫁前去中原玩上一阵!” “说不定还能带回个中原女婿呢。”原琅揉揉她的脸:“只怕你去了就不肯回来。” “我当然会回来,大哥,二哥,阿主,亲娘娘和茵娘娘都在,我怎么舍得不回来。”原世娇搂住原琅的胳膊,笑得好开心。 原琅与原世恪一同回去了,慕容茵陪着慕容骞回了客居。 进了客居的屋子,慕容骞才敢质问她:“原来你早就算计着要我帮他?” “哥哥,你在怪我?” 慕容茵一句反问,将慕容骞所有的不满与困顿都打散了。他不是怪她,他只是不明白。 “你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慕容茵扶桌坐下,微微昂起头来看着慕容骞:“不过是两个孤寂的人彼此扶持。” “你哪知道我初来胡国时有多苦闷,多寂寞。我不会胡语,和谁都说不上话,被困在这城池里,又哪也去不了,只能伴在胡王身侧,做他的逗趣玩意儿。唯独见到二王子,同他说上一两句话时,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和我一样都是苦命的人,我们都困顿其中不得解脱。这一次,我想帮他,自有私心。帮了他,也是帮了我自己。他答应我,只要他夺得王位,便放我自由。天涯海角,都任我去。” “茵儿,你当真只是想要自由?” “哥哥,从小到大,我事事不由己。父亲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拼命变得讨人喜欢,大夫人忌惮我,我便不在妹妹面前显露,事事不敢强于她。就连大夫人要死了,她一句不甘愿妹妹受苦,先皇便将我送来胡国和亲,我也一句怨言都没有。” “茵儿,你来胡国和亲,是我的错。和大夫人无关,更和婧儿无关。” “哥哥,分辨这些还有意义吗?此时此刻,你觉得是高高在上的东临皇后更需要你维护,还是身处在胡国的我,更需要你。” 慕容茵忽然落下泪来,她掩去面容,连哭声都压的极低。 慕容骞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终于无可忍耐了,才回了她道:“好,我会帮他,但等事情结束,你答应先同我去野澍。” “只要哥哥愿意帮忙,我一切都听你的。” 日近傍晚,慕容骞不请自来去到了原琅的宅邸用晚膳。 原琅心中早已有十成十的把握,备好了宴席只等慕容骞来。 两个人心照不宣,以酒作言,喝了一杯又一杯。 晨时伺候慕容骞的婢子椿儿依旧候在旁边,见慕容骞杯中的酒尽了就替他斟酒。 三杯酒过后,二人都上了酒意,原琅便坦然地说:“慕容兄如此爽快,原琅感激不尽。” “此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你想过三公主吗?等事情结束后,她该如何?” “所以我希望你带她去中原。” 慕容骞笑了,是苦涩的,悲悯的笑,“你觉得带她去中原,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只怕到时候,她不愿意跟我走。” “只要你肯带她走,她就一定能走。” “如果她知道是我和你一起杀了她的长兄和父亲,她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这一切是我一手的谋划,我让她恨我便是,一切与你无关。” “难道她就不会杀你吗?” “她若要杀,便让她杀。若她当真能下手杀我,我倒不怕她去了中原,被你们欺负。” 慕容骞一时竟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坏。他又饮尽杯中的酒,等苦辣之味在舌尖肆意出一丝甜。 “椿儿,去开窗,透透气。”原琅嘱咐道。 椿儿走到窗边,推开窗,用窗台的小棍支住窗扇,夜风丝丝凉凉吹进屋中,连同月光一起送进来。 慕容骞向外望去,看见满天星斗,耀眼非凡。他守边的年岁里,靠着这些星点,度过了一夜又一夜。塞外的冷风一向是割人的,因为那绵延的孤远的野风是从荒原上飘来的。可这一刻,他竟觉得这风,如此的令他舒然,只想久久的沉醉其中,再不醒来。 慕容骞第二次在原琅的宅邸中醉倒,来胡国几日,事情未办成一件,酒倒是喝了许多斤。 慕容骞醒来时,屋中已铺满晨光,他捂着眼睛坐起来,却忽然发现床边的姑娘圆睁着眼睛看他。 “慕容骞,你也太不仗义了,肯陪二哥哥宿醉,却不肯陪我喝酒。” 原世娇双手抱在怀里,嗅了嗅慕容骞一身酒气:“头疼吗?” 慕容骞揉动太阳穴,醉意已消,倒不觉头疼,但看见原世娇身后的桌上,一个食盒,一碗茶汤,他便作有些头疼的模样,问道:“若是有醒酒茶,那便是最好不过。” 原世娇抿着嘴偷笑:“算你运气好,我正好带了醒酒茶来,起来喝一些吧。” 慕容骞翻身下床,发现自己被脱去了外袍,只剩一单衣的内襟,原世娇见了他这一身,羞得霎时转过身去:“你且自己喝了,我去外头等你。” 慕容骞不忍,也摇头笑着,走到木架上将衣袍取下,披上身,娴熟地系上腰间的十字结,他往屋外望,原世娇正站在院子里,逗弄一只攀在树干上的绿虫。 慕容骞将醒酒茶喝完,缓兵走到院子里。 原世娇大胆地将虫子捉进掌心,扭头便撞进慕容骞胸口上,她捂着额头,将手里虫子递给身后人看:“你说这毛虫长大了,是飞蛾,还是蝴蝶?” 慕容骞眯起眼看她手中微微蠕动的小虫,虫身细长,色绿而透明,无触长,他认真分辨了一番:“应该是飞蛾。” 原世娇一下皱起了眉头:“这幼虫与我往常见的飞蛾幼虫大不相同,我觉得它必定是蝴蝶。” “那公主便养着它,待数月后就知分晓。” 原世娇歪着头,一下一下点着脚,“若你输了,该如何?” 慕容骞只怕这毛虫活不到成蛾成蝶的那天,但也愿意和原世娇打这个赌。 “若我错了,便送公主一百只形状各异的蝴蝶。” 原世娇想了想这一百只蝴蝶被抓在一起的画面,她实在不知道是该觉得震撼还是可怖。 “本公主不要你送我蝴蝶。” “公主想要什么?” 原世娇盯着他腰间的福字香囊,小心地戳了一戳:“你们中原喜欢互赠香囊,到时候你送我一个香囊可好?” 慕容骞笑应:“自然是可以的。” 不过一只小小的香囊罢了。 可一只小小的香囊,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却不肯仔细深想。与其说是不肯,其实是不敢。 慕容骞又问:“若是公主错了,我可否也讨一赏赐?” 原世娇笑得自信满满:“本公主若是输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多谢公主。” 离开原琅府邸,慕容骞回客居换了身干净衣服,差遣人去上报了胡国国主,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胡国国主在大殿旁的闲屋召见了慕容骞。今日没有旁的大臣,只在场的只有胡国国主,胡国的大王子和二王子。 原琅跪坐在原图挈一侧,他们的对坐是原世恪,以及留给慕容骞的空座。 慕容骞行了礼,受召座于原世恪身边。 原图挈问他:“说吧,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同意将骑兵借给你们。” “好。” “但我的条件是,待此战凯旋,胡国与东临签定一份互不侵犯条约,为限不得少于二十年。这二十年内,东临不再向胡国供给物资生计,胡国也不得已任何理由侵占东临土地与百姓。” 二王子将此话翻译给原图挈。 原图挈猛拍桌子,连原世恪也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过借了数十骑兵,岂敢和我们谈条件。” 二王子没有翻译这句,而是劝慕容骞:“二十年实在太久,胡国资源本就稀少,若没有东临相助,百姓生活会愈加凄苦。” 慕容骞面色不动,看着原图挈,等他先开口。 局面僵冷片刻,原图挈总算松口:“十年,我答应与你签定十年之契。东临可以不免费提供资助,我们愿意以适合的低价兑换。” “成交。” 慕容骞话音刚落,原图挈又开口了。 “但我也有要求。” “出战那日,你不能去,由我的儿子原琅代替你,让你的骑兵听令于原世恪。” 慕容骞看向原琅,他神色上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慕容骞便知道这是要他答应原图挈。 “好,我答应你。” 原图挈很满意,请原世恪送他出殿。 原世恪这几日勤加学习了中原话,将慕容骞送出大殿后对他说:“这些日子,慕容将军请好好享受胡国的待客之道,不要轻易离开。”不知是和谁学的,说得清楚多了。 “大王子,你的中原话说得很不错,只是你的待客之道用错了地方。” “我的待客之道,便是我们胡国的待客之道。” 慕容骞不和他争执待客之道这个词究竟如何用了,转身离开了此处,扭转了几条街后,回到了原琅的府邸。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原世娇将毛虫带回了自己的公主府,那小虫子落在一片叶子上,就能将那嫩叶啃食得残缺不全。 知道今日阿主要与慕容骞谈议出战之事,她安置好了毛虫,便偷偷在大殿内躲着,听他们到底要说些什么。 谁想到刚听了两句,一只手从身后拎起了自己的衣领。 原世娇哎呦着转身, 原来是原世恪的夫人陈金玲。 “嫂嫂,你揪我作甚?” 原世娇嗔怪一声,拉住陈金玲往柱后躲:“我方才听见阿主要让二哥代替慕容将军,参战与科隆齐的春争呢。” “要是被阿主知道你又偷听,必要罚你,到时我可不来替你求情。”陈金玲说得是中原话, 虽然也穿着狄人的服制, 但腰间佩玉的习惯,是中原人惯有的。 “嫂嫂,我不是有意偷听,我是有事找阿主说,只是碰巧遇见他们在商议要事,你可千万别告诉阿主。” “我不知你是实话还是唬我的。”陈金玲笑眼看她,点点她的眉头,“你实在爱撒谎。” “嫂嫂。”原世娇搂着她笑意绵绵,止不住撒娇。 而堂中,几人谈话已经结束,慕容骞起身离开,原世恪也跟随出去。 原世娇便立马拉着陈金玲跑去见原图挈。 原琅也方起身,看见原世娇拉着陈金玲出现在堂中,对着陈金玲一躬身行李,问候了一句。 陈金玲自然也得回礼,二人一来一回,彼此的眼神都是点到为止的礼貌,一句旁的话也没有说,互相让了道。 原世娇已经跑到原图挈面前坐下了, 她请求道:“阿主,我有件事想要求您。” 原图挈看着女儿,不怒自威的神情收敛,笑意缓和:“什么事?” “我想去中原。” 原图挈什么也不问,直截了当:“不许去。” “为什么?”原世娇皱起眉,不满的表情在那张总是笑意柔柔的脸上也显得没什么威力,“二哥也去过中原,嫂嫂也是中原人,只有我没有去过中原!” “这件事不用讨论了,我不许。”原图挈一拍桌起身,留下原世娇一个人坐着生气。 陈金玲坐到原世娇身边,问道:“你为何突然想去中原了?” “我早就想去,只是从前没有机会。” “如今怎么就有机会了?” “二哥向慕容将军说了,他回中原的时候带上我。” 陈金玲听到此处,忽然笑了,轻飘飘问了一句:“你是为了中原而去,还是为了慕容骞?” 原世娇捂住脸,娇哒哒地扭头看嫂嫂:“当然不只是单为一个。” “我也不许你去。”原世恪折返回来,听见原世娇的心思,言辞反对,“你最好离那个慕容骞远远的。” 陈金玲忙起身拉住他, “别这样,阿娇女孩子家,有些情愫和向往是好事。” 原世娇站起来,与原世恪面面相觑:“反正你从来事事反对我,以前我不听,以后也不会听你的!” “那个中原人不是什么好人,你被他骗了。” “慕容将军打败过你,所以你自然看不顺眼他。我倒是觉得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你真是眼界狭窄!”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们两个总是这样,一说起话就要吵架。”陈金玲将原世恪拉住,往外去,又回头对原世娇说:“你也先回去,此事待日后再说吧。” 慕容骞已经习惯了在原琅的府邸进出。 原琅的这座府,除了牌匾用胡语写着字,其他所有制式都是中原的,一进门,慕容骞便有种安心的感觉。 椿儿这姑娘不知道又躲在哪里,一看见慕容骞来了,马上就跑出来,笑着问候:“慕容公子,你来了。” 慕容骞问她公主还在不在府中。 “公主在您走后就离开了。”椿儿笑着说:“她一向不是很喜欢来这儿的。” 慕容骞没回话,只在院子里站着。椿儿便也不说话了,站在他五步远外,静静看着他。 原琅也很快离殿回来,见慕容骞在府中等着,便遣椿儿去备酒菜。 椿儿走后,慕容骞仍立在原处,看着原琅朝自己走近:“又要灌醉我?” “何来灌醉一说?”原琅拉着慕容骞进了大堂,在堂前坐席入坐,“先前几次准备不周,除了酒还是酒,这回儿,我着椿儿备几道好菜,你放心吃就是。” 慕容骞攥着拳,拳背一下下扣击坐席两边的手把,待原琅说完,便问他:“原图挈要将你派去应战,你竟一丝也不慌。”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料到了吧?” 慕容骞的眼神有些冷却也不至于漠然,他只是静静审视一般看着原琅。 原琅展颜笑了:“我不通天眼,未曾料算。不过是习惯了原图挈的喜怒无常行事诡谲。他要我代替你。不过是知道我身无缚鸡,上了战场可以做敌人的靶子,为原世恪做一时的人肉盾牌,助他夺下敌方将领的首级。” “既然你明知如此,为何不拒绝他,为何还要我答应原图挈。” “拒绝不了,也不必拒绝。即使是我去,你的军队仍是听你差遣,我与你是一样的。如今这局势,已经朝我们预想的发展,慕容兄为何不高兴?” 慕容骞竟看不出这局势有哪一点与预想的一致,又问他:“若你出战,原图挈如何解决?” “要杀他,他身边亲近可用的人有的是。” “譬若?” “慕容兄是不信任我吗?” 原琅以问回堵慕容骞。 慕容骞捏拳,笑出声响来:“你算得周到。虽与我合谋,却从未真心将我视作盟友,万事留一步,真是谨慎至极。” “慕容兄误会了。我不是提防你,只是有些事,若你不知道,对你更好。你既答应要带世娇走,此次你定然不能冒任何风险。” 慕容骞扶袍起身,对原琅道:“一切按你说得办,你且好自为之吧。” 原琅看着他走出大堂,也未做挽留,只是笑意不浓不浅,不明不暗。 慕容骞回到客居,和客居中的骑兵们交代了此次辅助胡国出战的事情。 “可是将军,没有皇上的指令,我们无权干涉胡国与别国的战争,更有可能牵连东临与别国的关系。” 慕容骞自然明白,可是此次他们去不是为了参战,而是解决胡国的内部矛盾。这件事情若是解释起来,实在复杂。 “你们只需要换上胡人的军服,骑马随行便是了。不需要动手,尽量避让敌人的攻击。” “将军,你若不去,我们听谁的指挥?” “出发那日我会将军牌交给那人,你们看到军牌在谁手中,便听谁的。” “是,将军。” “此次出战,你们务必小心谨慎。此战虽不是为东临而战,却和东临的未来息息相关。” 自从贺逻鹘来了之后,飞骑营中越发忙碌起来,每日都有大量的物资运到营中,为了清点记录物资账目,梦瑶不得不时常去刘军需官那儿帮忙,雨晴一个人在中军帐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我则是将军营帐和中军帐两边跑。 侯承远来侧帐的次数明显减少,我基本上没怎么见过,张冲还偶尔能在中军帐中看到,可总是来去匆匆,也没有好好说话的机会。赵敢当则干脆整日窝在马厩中,连面都不露。 最常见的倒是贺逻鹘,每日都能在中军帐遇到好几回,有时他还会来侧帐和我聊一会关于西域的事情,几番接触下来,觉得他与初见面时相比,少了几分骄躁,多了几分谦和,也不知道那日李琰跟他说了些什么,能让心高气傲的他有如此改变。 与李琰见面的机会倒是多了不少,这几日他不是在将军营帐就是在中军帐,只是说话的机会却很少,本想着找机会向他问问那几句话的意思,但每次见他时,他都在全神贯注地书写公文,话到口边却始终没有说出来。打听之下才知道,皇上为了让飞骑营与大唐其它的骑兵部队有所区别,希望改变飞骑营的训练方法,而李琰这几日所写的公文,正是新的训练计划。 今日下午,正在中军帐的侧帐中帮着雨晴整理物资,傅文匆匆跑来说李琰让我过去一趟,我问他:“是否要换茶?” 傅文低头道:“不是,好像是找姑娘问话。” 我心中疑惑,却也不敢耽搁,赶紧洗了手,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裙,随着傅文步向中军帐。 来到帐门口,傅文侧立到一旁,低声道:“姑娘自己进去吧!”我点点头,自轻轻走进了帐中。 刚进帐中,我就愣住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人来得还真齐! 李琰端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地目视着我,四周都坐满了人,侯承远,贺逻鹘,连柴哲威与柴令武兄弟都在,还有一位身着戎装的俊朗少年,正微眯着双眼笑望着我。 柴家兄弟见我进来,都面带诧异,彼此对视了一眼。 我定了定神,俯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唤奴婢来所为何事?” 李琰抬手让我起身,微笑道:“只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姑娘,先为姑娘介绍一下。” 说着,他指着柴家兄弟,正欲张口,我笑着先道:“二位是霍国公的公子,与奴婢曾有过一面之缘。”一面向他二人俯身行礼,二人抱拳向我回了一礼。 李琰笑点了点头,又转头望向那位陌生少年,还未及开口,少年就兀自起身自介道:“在下独孤谋。” 原来他就是独孤谋!我心中偷笑道,侯程远、柴哲威、柴令武、独孤谋,长安四霸可谓是齐聚一堂哪! 我向独孤谋行了个礼,刚起身就听他道:“兄长与侯兄真是好福气,守着个美人窝,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飞骑营中钻,我们大同军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微一顿,他又笑道:“兄长这里可还要人,若肯收下我,我立马写封书信辞了大同军中的差事,就算来这儿给你牵马执辔,小弟也定甘之如饴。” 在座众人哄堂大笑,李琰微笑着摇头不语。侯程远则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独孤兄玩笑了,你在大同军中前途无量,怎会看得上我们这小小的飞骑营?” 独孤谋挑眉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大同军驻守边关,整日里在眼前晃的都是些粗犷的臭老爷们儿,连伙夫养的猪都是公的多母的少,怎及这里软玉温香,秀色可餐?”他一面说一面转头笑盯着我。 我忙侧头避开他的视线,看他的眼神,我在他眼中恐怕真成了一道美味大餐了。 侯程远无奈地笑睨了独孤谋一眼,转头向李琰投去求助的目光。 李琰手抵着下巴,唇角泛出丝丝笑意,望着独孤谋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你是任城王的爱将,我可不敢跟他抢人,就算任城王舍得割爱,我也断不会收你。” 独孤谋闻言,一脸悻悻,问:“为何?难道我不够资格?” 李琰微笑着说:“不是不够资格,是我这僧多粥少,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如果我这小庙中再放进你这个会念经的大和尚,那我们岂不是连渣都捞不上了?就算我答应,其他人也不会答应。” 独孤谋耸耸肩,坐回了原位,叹气道:“也罢,看在大家都是光棍一条,我就不跟你们争了,皇上未免也太偏心了!” 听独孤谋发了一肚子的牢骚不平,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我也忍不住跟着掩嘴偷笑起来。 笑闹了一会,李琰略肃了神色,“正事要紧,玩笑就先开到这儿。” 他望着我道:“听闻姑娘的父亲曾在宁远经营过马场,姑娘对突厥的战马可有所了解?” 我颔首道:“奴婢倒是有些了解,以前跟着阿爸牧马时,他曾与奴婢说过一些。” 李琰笑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我垂目略想了想,接着说:“突厥人将马称为贺兰,本就是名产,突厥的战马更是优中选优。突厥战马并不算高大,体高大多在四尺二寸左右,但筋骨精悍,比例匀称,非常适合长途奔跑。另据奴婢所知,突厥人曾为柔然人的锻奴,在冶金和锻造方面很是在行,所以他们所用的马具也比一般西域国家所用的马具要精良许多。马衔均为铁制,成对使用。衔上有两个孔,中间系带。带扣为活扣,一般用铁、铜或骨头制成,能够调整带子的松紧。马镫一般是宽镫板、小革孔的八字形马镫。因此突厥人相较其他西域国家的人在马上要灵活许多。”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众人面带不可思议的神情,怔怔地注视着我,贺逻鹘更是惊讶万分,一边抚掌,一边震惊道:“姑娘对突厥了如指掌,连在下都要叹一声自愧不如!” 我躬身垂首道:“贺公子谬赞了,奴婢对突厥的认识, 仅此而已。” 李琰与我对望一眼,他似乎对我颇为赞赏,微点了下头,转而望着贺逻鹘道:“贺公子对突厥铁骑知之甚深,不妨趁此机会也跟在座诸位说说。” 贺逻鹘右手放于胸前,向李琰微躬了下身子,道:“突厥铁骑由侍卫之士、控弦之士和柘羯三部分组成。侍卫之士又叫附离, 也就是狼的意思, 他们属于颉利可汗的亲兵部队, 是突厥铁骑中的精华。而突厥铁骑所使用的兵器大致可分为射远兵器、卫体兵器、短兵器和长兵器。射远兵器包括弓矢和鸣镝。突厥弓一般用木头制成,把手和两端多用兽骨做衬子。弓臂一般长三尺七寸五分,所用的箭镞多为三角形的铁制三叶镞。镞叶上穿有小孔,箭镞的下方带有钻孔的骨球,射出后遇风发响,故称鸣镝。卫体兵器也就是突厥骑兵所穿的盔甲。盔甲是侍卫之士的专用装备,控弦之士和柘羯均不得染指。短兵器包括马刀、匕首和剑,马刀和匕首都做成直柄,区别在于前者厚重,后者刀锋有锲。突厥铁骑所使用的长兵器有长矛和马绊两种,长矛也是用铁制成,矛尖狭长成棱形,锋利无比,可以刺穿重装甲。马绊也就是套马索,既是牧具,也可以作为兵器使用。” 李琰一面听着贺逻鹘的介绍,一面若有所思地盯着桌案, 待贺逻鹘说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轻挥手示意我到他身旁,我躬了躬身子,轻轻走到他身侧默然站立。 他望向独孤谋道:“你一直在边关与突厥作战,依你之见,突厥骑兵与我们的骑兵相比如何?” 独孤谋想了想,回道:“若是正面冲锋,大唐骑兵未必会比突厥骑兵差多少,但突厥骑兵的骑术和射术确实要比我们的骑兵高出一筹,打个比方说,我们的骑兵在马上只能射一百步,而突厥骑兵在马上却能射到一百五十步,此消彼长,最后就成了我们打不着他,而他却能打到我们,单就这项上我们大唐骑兵就吃了大亏。再就是马的问题,突厥的马也比咱们的马要好, 数量也充足,我们虽也有好马,但这些年大唐内乱不断, 战马损失严重,就现在来看,数量还远远不够。” 侯承远道:“弓术方面,多加练习倒是可以解决,但战马的问题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繁育良种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今之计,只能靠外购各地良马。” 李琰轻点了点头,望着柴哲威,问:“现今长安马市的情形如何?” 柴哲威眉头微蹙着摇了摇头,“长安马市上连胡马的影子都看不到,更别说西域良马了。听马贩子说,突厥严令各部族都不许与大唐交易胡马,连盛产西域良马的小国宁远现在也不愿与我们交易马匹。” 听柴哲威提到宁远,我暗自想到,宁远国现在的国君是摩柯,他当年就是凭着突厥的势力才能打败其它兄弟登上国王的宝座,如今他自然是站在突厥那边。 正在琢磨,就听侯承远气道:“当年汉武帝派使者出使大宛国,想用一匹金马换一匹汗血宝马,结果被大宛国王拒绝了,汉使也在归途中被杀。武帝大怒,于是派大将李广利率大军远征大宛,才换得大宛同意向汉朝提供良马。难道也要我们大唐效仿汉武帝发兵远征不成!” 李琰道:“若能有宁远国的良驹自然是甚好的,但若是为了马匹而劳师远征却也没有这个必要。大唐此时的局势与当年汉朝的局势不同,当时威胁汉朝的匈奴已在汉朝大将霍去病与卫青的征伐下绝迹漠北,李广利率军远征大宛无后顾之忧,而如今突厥势力正是鼎盛之时,我大唐面对强敌,已无暇他顾。” 众人听了,皆点头表示赞同。 静了一会,李琰又将视线移向贺逻鹘,笑着说:“贺公子多番与我大唐骑兵对阵,若站在对手的立场,你如何看突厥骑兵与大唐骑兵?”略顿了一瞬,他又补道:“在下真心请教,贺公子不要多虑,尽可直言,不必忌讳。” 贺逻鹘可能有所顾忌,先是低头沉默了一会,但见李琰态度很是诚恳,略作思索,马上又笑道:“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诚如方才独孤兄弟所言,突厥骑兵在弓术与骑术上皆胜大唐骑兵,这两年漠北水草丰茂,突厥马匹膘肥体壮,在战马上也略胜大唐一筹。不过依在下看来,大唐并非没有强悍骑兵,大唐皇帝陛下的直属卫队玄甲骑弓马娴熟,所向披靡,可谓精锐中的精锐。” 贺逻鹘话音刚落,侯承远就道:“玄甲骑虽骁勇善战,但也有他自身的缺点………………”话刚说一半,他忽然停住不语,颇为戒备地瞥了一眼贺逻鹘。 李琰看在眼中,微笑着说:“贺公子既是自己人,在下自当坦然相告,玄甲骑是当今皇上一手组建,所属骑兵都是自小就经过严格训练的,若论作战能力,玄甲骑可以一敌十。但用兵之道,在于奇正,夫以寡击众者,利在于出奇。玄甲骑所着铠甲沉重异常,机动性不可与轻装骑兵相比,无法进行长途奔袭,只可以正,不可用奇。与突厥骑兵这样高机动,又善骑射的轻装骑兵对垒,若不出奇兵,怕是难以取胜。” 李琰言罢,贺逻鹘猛然点头道:“李将军所言甚是,当年突厥攻打马邑,唐军就是出奇制胜,令在下兵败梁河谷。我对于中原的兵法是万分钦佩的。”他一面说一面瞅了眼侯承远,但眼中已无当初的敌意。 李琰环顾四座,道:“皇上着在下重新拟定飞骑营的训练方案,各位有什么建议吗?” 周围四座一阵沉默,这可是个难题,突厥人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自小能骑善射,强悍异常,唐军与其交战多年,没少吃他们的亏,想要将飞骑营训练成能胜过突厥骑兵的部队,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沉默良久,仍无人应答,我偷偷打量着四座,皆有些愁眉不展,唯独李琰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众人,他脸上总是挂着永恒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看不出他心底是否已有了主意。 又静了半晌,李琰从案上翻出一份奏折,向众人说道:“在下拟了一份奏折,请诸位看看是否可行,若诸位看过之后没有反对意见,我再呈与皇上御览。” 他侧头笑看着我,道:“这样吧,传看太费时间,请芸儿姑娘代劳念与诸位听,诸位听完之后再作计议。”众人点头应是。 “我?”我瞪大双眼望着李琰,他微笑地回视着我道:“有劳姑娘。”一面将奏折递了过来,我定了定神,躬下身子双手接过奏折,缓缓直起身面向四座,清了清嗓子,脆声念道: “臣李琰启: ………………………… 突厥所长,惟恃骑射。 见利即往,知难便退, 风驰电卷,不恒其阵。 以弓矢为爪牙,以甲胄为常服。 队不列行,营无定所。 逐水草而居之,以牛羊为军粮, ………………………… 无警夜巡昼之劳,无构垒馈粮之费。 大唐兵行,皆反于是。 与之角战,罕能取胜。 ………………………… ………………………… 饮食居止,一同突厥。 ………………………… 取敌所长,补己之短。 ………………………… 谨奏” 念完,我轻舒一口气,转身将奏折复递回李琰,他伸手接过,将奏折置于案上,向众人道:“诸位以为在下所言是否可行?” 饮食居止,一同突厥?我心中暗暗琢磨起来,就是说生活饮食起居一切都要学突厥的样子?!茹毛饮血,这一营的公子哥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 在座众人相视而望,半晌,侯承远道:“你的意思是让飞骑营仿效突厥的军制,以敌为师?” 李琰轻点了下头,“取突厥之长补我军之短。”一面说,他一面目光炯炯扫视过众人,似乎是征求其它人的意见。 众人沉思了半晌,异口同声道:“吾等认为可行。” 李琰笑着点头,“既如此,我明日就将奏折呈于皇上。” 第二日上午,李琰便带着独孤谋直奔了长安觐见皇上。 李琰不在,我这个侍女也自然清闲了下来,每日无所事事,在帐中看书度日。一日中午,用过午膳,见闲来无事就想着去中军帐看看雨晴,向守卫军士粗略交待了几句,便漫步而去。 刚到侧帐门口,望到有人在与雨晴说着什么,两人轻声细语,甚是热络。雨晴不时抿嘴轻笑,眼中笑意盈盈。看此人背影很是熟悉,高大魁梧,细看之下,我脸上露了几许笑意。 “咳,咳,咳”我装模作样地轻咳了几声,张冲与雨晴闻声都是一怔,我带着笑意盯了他们一阵,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我上别处溜达去。” 我假装转身要走,雨晴忙快步上前将我拉进帐内,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是来找我的么?” “本来是的,只是没想到姐姐这有客人嘛。”我边说边笑睨了眼张冲,他满面赤红,正尴尬地挠着头,果然是个实诚人,什么都显在脸上了。 雨晴忙辩解道:“张大哥只是来向我问些关于茶的事。” 张冲也顺势接道:“对,没错,我来向雨晴请教些有关茶的事情,在下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先告辞了。”说罢,张冲向我抱拳作了一揖,急匆匆地快步离去。 我望着张冲离去的背影,暗暗发笑,张冲这个借口也太不高明了,他为人不拘小节,对喝茶也向来没什么要求,基本就是给他上什么茶他就喝什么的主,怎会突然对茶的事情感兴趣了?! 我转头看着雨晴打趣道:“看你们举止亲昵,到什么地步了?” 她笑嗔了我一眼,从案上端了杯茶塞到我手中,努嘴道:“喝口茶堵住你的嘴!” 我端起茶盅慢饮了一口,一脸坏笑,“光一杯茶就想堵住我的嘴啊,姐姐若不拿些好处与我,我就找张大哥讨去。” 她笑着轻杵了下我的鼻子,嗔道:“你个鬼灵精,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势利了?李将军在的时候,你怎就那么乖巧呢,他这刚一走,就没人管得了你了,看来你将来要嫁人就得找个如李将军这般的人物才能镇得住你。” 我正慢悠悠地品着茶,冷不丁听雨晴这么说,一口茶还未完全咽下,就呛在喉咙里,忙一手捂着嘴,一手将茶盅搁到案上,闷声咳嗽起来。 雨晴见状,上前轻顺着我的背,笑着打趣道:“刚提到李将军,你就这么大反应。” 我一面摆手,一面欲张口说话,可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只一个劲儿地咳嗽,缓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止住。 雨晴笑道:“你个鬼丫头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李将军了吧?” 我瞪大双眼,忙向她摇头否认,论地位,李琰是士族子弟,年纪轻轻就已做了左屯卫翊府中郎将,我与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论品貌才情,他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就算‘美仪容,善骑射’的独孤信再世也不过如此。我模样虽说还过得去,但长安城中比我貌美的女子多得去了。虽然平日里也学着雨晴和梦瑶的样装了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可自个儿明白,骨子里还是个不服管束的‘野丫头’,怎么看我与他也是极不相配的。 见我头摇得如拨浪鼓般,她眨眼道:”李将军丰姿俊雅,待人又很是和善,听说还未娶亲,营中那些个侍女可都眼巴巴盯着呢,你每日与他相对,就真没动过这个心思?” 我叹了口气道:“《唐律》中可是有规定的,官民不婚,况且婚配是要论出身的,我可不想给人做侍妾。”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雨晴起身为我的茶盅添了些热水,嘴巴一撇:“你们这些读书多的人就是想得多,《唐律》也并非铁板一块,依我看来,问题还是在于男子,他只要真心待你,不在意你的出身, 其它都不是问题。” 我上前轻轻挽着雨晴的胳膊,笑道:“姐姐说得有道理,世间女子皆希望自己是张出尘,能慧眼识英雄,觅得如李靖般的好郎君。但世间男子又有几人能如李大将军那般痴情洒脱,可以不顾世俗的偏见,成就一段千古佳话呢?” 雨晴点了点头,道:“当年李大将军与李夫人夜奔的故事,我也曾听人说过。李夫人本是前朝权臣杨素的侍妓, 虽身份低贱,却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而李大将军年轻时姿貌瑰伟,也是个偏偏美少年,二人在杨素府上初遇时便一见倾心,后相约私奔,真可谓是惊世骇俗!” 我轻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地说:“士庶通婚向来为士族所不齿,世间对良贱之间的歧视远胜于士庶之间的歧视,李大将军能不顾世俗非议,娶张出尘为妻,那样的胸怀气度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若能得夫若此,夫复何求?” 雨晴看了我一会,皱起了眉头,将我往怀里搂了搂,道:“姐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妹妹若不想给人做侍妾受委屈, 最好还是找个平凡人嫁。但我也看出妹妹心气高,看不上寻常人等,姐姐只想提醒你,大唐的等级观念是根深蒂固的,衣、食、住、行都是如此,婚姻就更加不用说了。如李大将军般的男子只怕是世间少有的。” 女子之间谈到婚姻,气氛总是有些凝重,我握了握雨晴的手,朝她俏皮一笑,道:“这些我都是明白的,姐姐怎就为我担心起来了,我还小,先不去想这个。我觉着姐姐的眼光倒是极好的。” “怎么说?”雨晴眨眨眼睛。 “张大哥武艺高强,人品敦厚,李将军对他也颇为器重,将来拜将封侯也说不定。他虽出身寒门,却是良家子弟, 姐姐也出身良家, 正好门当户对。”我一面说一面侧头细细打量雨晴的神情, 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地面, 嘴角含了丝浅浅笑意,脸颊微微泛着红晕,看来雨晴也对张冲动了心,若得了如此漂亮的儿媳妇,张婶该乐得合不拢嘴了。 看着她微微发怔地娇羞模样,我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将来,女子一生唯一的追求和出路就是找个好归宿,我的归宿又会是何处呢? 星光灿烂,秋风簌簌,我躺在马厩的屋顶上,享受着夜风轻拂,倾听着喁喁秋虫鸣,遥望缀满星星的夜空。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延伸向远处,穷尽于天边。 凝望漫天忽明忽暗的繁星,我的心丝丝抽动,小时候,我只要一闯祸惹阿爸生气,就会就着梯子躲到马厩的房顶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或闭目养神,或天马行空,待到夜色深沉,才偷偷地溜回家。 记得有一次爬梯子时,发现梯子被人用麻绳牢牢地固定在檐边,当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到大些才知道,原来是阿爸担心我爬梯子时不小心摔了,才偷偷地将梯子固定住。而娘的身子一直不好,虽也恼我顽劣,却每次再晚都会守着院门等我回家。 往事涌向心头,眼前的星空逐渐模糊,眼泪慢慢从两侧滑落。如果当初我不那么顽劣,也许娘会少操些心,可能也就不会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如果我当初能多听些阿爸的话,也许我如今还能侍奉在他老人家身边………… 哭了一会儿,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起身双手合十,心中默默念着,菩萨和老天爷,不管谁能听到我的祈祷,请你一定要保佑阿爸身体康健,让我们能尽早团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阿爸的话。 正默默祈祷着,身旁响起一声青涩的声音:“姐姐,你在这做什么?” 我听出是赵敢当的声音,慢慢睁开双眼,幽幽地说:“我在为阿爸祈祷,希望他能身体康健。” 他静了一会,在我身边默默坐下,也学着我的样子双手合十,紧闭双眼。 默祷完,我侧头看着他问:“你在为你父母祈祷吗?” 赵敢当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涩涩道:“不,死者已矣,祈祷又能有什么用呢?我是在为姐姐的爹爹祈祷。” “为我阿爸?” 赵敢当强挤了些笑容,道:“姐姐的爹爹就是我的爹爹。” 我心中一暖,轻抚了下他的头,“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天上的父母若是见到你如此懂事,也会感到欣慰的。” 赵敢当神色立变,眼中虽有泪意,语气却冷如刀锋,“突厥不灭,我爹娘就绝不会瞑目!” 我看着他默默出了会神,他转过头,用恳求的语气道:“我求姐姐件事。” “何事?” “我想从军,我知道姐姐在李将军面前说得上话,求姐姐帮我去和李将军说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一定也是听了营中那些传言才会开口求我的。 “你想进飞骑营?” “只要能杀突厥人为我爹娘报仇,飞骑营也好,边关也罢,在哪我都不在乎!” 我心中一颤,小小年纪就已经被仇恨占据了内心。“冤冤相报何时了”,脑中虽然想着这句话,但面对赵敢当,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得柔声安抚道:“你现在年纪还小,他们是不会收你的,等你再长大些,变得再强壮些,姐姐再帮你去说,你看如何?” “我已不小了,力气我也有的是。”他倔强地盯着我。 我也毫不退让地回视着他,道:“你个头都还没我高,怎么能算是长大了?李将军都是十四岁才上的战场,等你到了十四岁,姐姐一定帮你去求他,你是不是信不过姐姐?” 他见我态度强硬,一时无言以对,只得妥协道:“等我到十四岁,姐姐真的会帮我去求李将军吗?” 我郑重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刚说完,我就有些后悔,我答应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他。 不!我很清楚仇恨是什么!仇恨是一头怪兽,吞噬着人的理智和良知,它会让人变得不择手段。如果我不答应他,他一定会另想他法,我现在答应他至少还能稳住他两年,到时候再作计议,反正我也当不了君子,只是个小女子,老天应该不会计较我食言的。 我正默默盘算,听到赵敢当问:“姐姐何时回去?我要回马厩了。” 我反问道:“最近你都在马厩待着,很忙吗?” 他点了点头,“这段日子马场又新来了不少马,林牧监说都是好马,要多花心思照顾,将来这些马要派上大用处。” 我笑道:“林牧监说的对,你现在就先安心的养好战马,这可是在为打突厥作准备,将来打败突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赵敢当眼睛顿时亮了许多,颇有些兴奋地说:“姐姐说的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现在就回马厩去,姐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笑着轻一颔首,看着赵敢当麻利地顺着梯子下了房顶。 我换了个姿势躺回原处,静静看着低垂的夜幕,过了半晌,赵敢当又从屋檐边半探出身子,一面将一件披风递给我,一面说道:“晚上露重,我替姐姐取了件披风,姐姐披上,可别着了凉。”我笑着应了声“谢谢”,接过披风随手披在身上,赵敢当笑嘻嘻地下了梯子。 不知道躺了多久,已略微有了些睡意,听见身侧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又是赵敢当,遂没有转头去看,依旧凝视着天空,只笑道:“姐姐马上就回去了,披着披风不会受凉的,你就放心吧。” 但身侧却没有任何回应,我姿势不变,又问道:“你几时回去歇息?”又是一阵沉默,我懒洋洋地支起身子,纳闷地朝身侧望去,借着月光看清了立在身侧的人,表情却立时僵在脸上。 李琰一身白袍,身披月光负手而立,微微笑地看着半支着身子的我,夜风拂过他墨般长发,丝丝缕缕飘然而舞,简直就像一幅画卷。 这是在做梦吗?我呆看了他一会,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忙想站起身来行礼。屋面本就倾斜不平,手忙脚乱之下又一脚踩到了披风,脚下站立不稳,身子摇晃了一下,我“啊”地一声惊叫,摔下屋檐。 李琰见状,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欲拉住我,我也下意识地也想去够他的手,却为时已晚。我心中大惊,完了!这么高摔下,不死也得半条命! 惊吓中听到李琰大喊:“独孤谋……” 语声未尽,身侧已闪出一个人影,正在下坠的身子忽地稳稳停在半空中,感觉是有人接住了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有些扭曲的表情,心中仍是惊悸。 半晌后,我定住心神,抬头看到独孤谋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原来是他接住了我。 我涩涩地向他道了句“谢谢。” 他横抱着我,嘴角微微勾起,噙出一丝笑意,带着几分戏谑地说:“哟,这天上还真掉下个仙女来,我说这几日左眼皮怎么老跳呢,敢情是要走桃花运!” 我尴尬地苦笑了几声,没有说话,他又戏谑道:“仙女倒确实是仙女,只不过这下凡的姿势却狼狈了些。” 见他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我试着挣扎了几下,他却依旧抱着我纹丝不动,他们这些练武之人力气都大得惊人,再怎么挣扎恐怕也是白费力气。 想到这儿,我打消了继续挣扎的念头,正想开口请他将我放下,听到李琰在屋顶问道:“没事吧?” 独孤谋笑看了我一眼,回道:“没事,这冷不丁有个大美人掉在怀中,一般人恐怕还真承受不住。” 话音刚落,就见李琰的身影从屋顶飘然而下,转眼间已落到近前,他微笑地问:“可有受伤?”我轻轻摇了摇头。 李琰笑着微一颔首,对独孤谋道:“既然芸儿姑娘没有受伤,放她下来吧,大庭广众,被人看见恐又会惹了闲话。”独孤谋挑了挑眉毛,将我放了下来。 我轻舒了口气,俯身向二人行礼,“见过李将军、独孤公子,多谢独孤公子出手相救。” 李琰抬手示意我起身,独孤谋斜眼瞅着我,沉声问道:“你猫在房顶干嘛呢?难道想偷马?” 我心里一慌,忙俯下身子急声道:“奴婢只是在看星星,绝无偷马的意思。” 独孤谋将我扶起,哈哈笑了几声,对李琰道:“你营中这些个侍女,我就觉着这个小妮子有些与众不同,只是胆子却小了些,不经唬。” 李琰淡淡而笑,半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有时候胆子小未必是坏事。”独孤谋面色一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时踌躇未语。 静了片刻,我打量独孤谋的神色,觉得他似有话要与李琰说,但碍于我在旁边不便开口,于是赔笑说道:“将军与独孤公子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李琰轻轻挥了挥手,我俯身行了个礼,提步自去了。 李琰从长安回来没两天,皇上准其所奏的圣旨便到了飞骑营。他命贺逻鶻协助侯承远负责具体的训练事宜,起初我心中还有些没底,贺逻鶻是突厥大将,熟悉突厥军中事务,本是辅佐训练的最佳人选,只是他与侯承远素有旧怨,让他二人搭档,不知是否又会生出事端。但经过一段时日的观察,二人相处虽谈不上融洽,倒也各自安守本分,正如了李琰所说,二人皆是才识气度拔萃之士,绝不会因私怨而置大局不顾,我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侯承远行事雷厉风行,营中军士不管是何出身皆有些惧他,而贺逻鶻熟悉突厥军制,两人相辅相成,训练计划在他们的主持下进行得相当顺利,我本以为这一营的公子哥吃不了那个苦头,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他们。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春荷病愈回了中军帐当值,林牧监遂将梦瑶重新调回了将军营帐,有人陪着说笑,日子过得颇为轻快。不知不觉间迎来了我到大唐后的第二个中秋节,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与阿爸刚刚回到长安,诸事还未安顿妥当,所以也无心去过中秋。 今年佳节又至, 营中一片喜气洋洋,晚上林牧监安排了祭月神的仪式和鼓乐表演,又准备了很多圆圆的糕点,雨晴说那叫“月饼”,虽不能与阿爸一起过,但我对晚上的庆典仍是相当期待的。 一大早, 正在内帐中为李琰准备晚上祭月时所穿的衣袍, 梦瑶快步跑进来, 在我耳边耳语道:“侯都尉找你,正在侧帐中。” 我点头应了声“哦”,将手中的衣袍交与梦瑶,快步跑向侧帐。 进到侧帐,见侯承远正坐着饮茶,我向他行了一礼,赶着声问:“何事?我正忙着呢。” 他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不就是祭月吗?又不是人手不够,至于把你忙成这样吗?” “要准备祭月用的祭品、服饰、红烛、席子…………”我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例举下去,轻叹口气道:“你是少爷的命,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他撇了撇嘴,斜眼瞅着我,不满道:“你才回大唐多久,就敢在这跟我装,我吃得盐都比你吃得米多。” 我赔笑道:“对,侯公子说的都对,只不过我这儿现在没盐给你吃,你若实在没事可做, 就乖乖在这坐着喝茶,茶水管够,我真的要去忙了。”说罢,我转身欲走,听到他在身后叫道:“回来,我有事找你呢,你性子怎就那么急!” 我停住脚步,回身歪着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他将茶盅搁回案上,起身走到我身侧,问:“你今日可要从祭?” 我摇了摇头,“我不懂祭月的礼仪,所以林牧监没让我做从祭,怎么了?” 侯承远神秘一笑,俯身凑到我耳边低声道:“祭月典礼后,我带你去长安东市看百戏表演,如何?” 我轻“啊”了一声, 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又问:“你去是不去?” 我反问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压着声音道:“祭月典礼后还有鼓乐表演,大家都会去看表演,谁会留意到你不在营中?” 我犹豫再三,皱着眉摇了摇头,“如果被发现,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侯承远道:“今日有很多西域来的百戏团要在长安东市表演,不看保准你悔青肠子,难得有这么好机会,以后想再找这样的机会恐怕就难了。” 瞅了我了一会,他又道:“你就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不会被发现的,若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兜着。” 见他言之凿凿,我颇有些心动,我小时候看过一次百戏表演,演出新颖奇特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是后来就再没看过了。 见我犹豫不决,侯承远又轻搡了我一下,催着我做决定,我脑中斗争着,最后还是侥幸心理胜出,我点头应道:“那好吧,晚上祭月后你来侧帐找我。” 侯承远看我同意了,脸上立时展了笑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我想了想,又几步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皱眉又问:“你确定真的不打紧?” 他回身轻拍着我的手,郑重点了点头,我松开他的衣袖,由着他离帐而去了。 当夜,皓月当空,像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十数名男女身着礼服,低头默然而立,准备举行祭月典礼。 今日的主祭人并非此前意料中的李琰,而是林牧监,他立在中央,赞礼、执事分列两旁。大家面向月亮升起的方向安放好祭桌,摆好祭品,点燃红烛,铺设好席子。 按照祭月的传统,男不拜月,因此从祭者都是年轻女子。大家正坐于祭者席上,等赞礼宣布祭月,林牧监走出,缓步行至奠席前,跪于席上。执事递上香,林牧监恭敬地双手接过,将之点燃,向月神鞠躬后将香插于香炉之中。 上香礼行毕,林牧监将酒洒在席前地上,再将酒爵放置祭桌上,紧接着行读祝礼、焚祝文。这时只听赞礼宣布:“拜月。”林牧监及参祭者一起向月神行“再拜”之礼。 等到赞礼宣布分胙时,已有小厮将切好的月饼献给执事,林牧监则按人数均匀分胙,每人一份。 典礼完毕,跑马场方向隐约响起鼓声,人群循着鼓声鱼贯地涌向跑马场,我则快步返回侧帐。 侯承远已在帐中等候,一身黑色长袍,颜色虽暗沉,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飒爽不羁,英挺俊朗。见我回来,他将手中拎着的包袱扔给我,催促道:“快换上,咱们得赶在午夜之前回来。” 我打开包袱一看,是一套素色的男子长袍,我不解地望着他,一动不动。 他轻叹口气,一面推着我走向李琰的内帐,一面道:“换身男儿装方便些,别磨磨蹭蹭的。” 我虽有些不太甘愿,但为了能混出营去看百戏,只得将男装换上。刚束好腰带,就听侯程远在帐外道:“记得将妆容卸了,不然可容易穿帮。” 我随意应了一声,用清水将妆容洗去,又将头上的簪子拿下收好,把长发随便绾了个髻,戴好幞头,在镜子前左顾右盼了一会,出了内帐。 侯承远双手环抱胸前,歪头打量了我一会,笑着调侃道:“白衣素袍,好一个俊逸不凡的少年郎。” 我半仰着头向他挑了挑眉毛,笑问:“可有几分李将军的风采?” 他一边转身前行,一边撇嘴道:“看你这身量,有那么几分李琰的……跟班小厮的风采,别磨叽了,晚了来不及回来。” 我嘴中碎碎念着朝他的背影直皱鼻子,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我低头随在侯承远身后来到马场大门口,守卫看清是他,未经细问就让我们出了大门。马场旁的小树林中,已有小厮牵着侯承远的大黑马和一匹枣红马在此等候,他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与小厮轻声耳语了几句,将他打发走了。 侯承远将枣红马的缰绳递给我,道:“你仍旧骑飞鸿,这么久未曾骑马,可还会骑?” 我接过缰绳,鼻中轻“哼”一声,一个漂亮地翻身跃上马背,微仰下巴望着他道:“你就这么小瞧我啊,我对骑马还是有些自信的。” 他笑点了点头,纵身骑上大黑马,又将马鞭递到我面前,挑眉道:“目的地,长安东市,可敢与我一比?” 我伸手接过马鞭,睨了他一眼,撇嘴道:“比就比,彩头是什么?” 他默想了一会,嘴角带着丝笑,缓缓道:“如果你赢了,将来无论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照办。” “要是我输了呢?” “我赢了,就要你。”他一字一顿道。 他短短一句话顿时在我脑中炸开,他要我?!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但被他当面说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我偷瞟着打量他,剑眉星目间神情坚定,看来不像是说笑的。 傻愣了一阵,我只得干笑两声,胡乱打着马虎眼:“你要我有何用?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赔钱货’,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还得浪费粮食伺候着,还不亏死你。” 他轻哼了一声,淡淡道:“你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一向自诩是西域儿女吗,这么不爽快?不过如果你现在反口说不比,我也不会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的,只是以后就莫要再说什么西域儿女豪爽不羁,一诺千金了。”说罢,他一脸轻蔑地斜瞅着我。 我被他激得有些恼怒,心中盘算,现在说不比,岂不是要被他小瞧了,可是比的话,要是输了,那我不就成……,唉,怎么办呢? 有心想说‘不比’,但在好胜心驱使下‘不比’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下意识地摸到了衣袖中的马笛,心中顿时有了主意。随即轻舒口气,望着他道:“我跟你比,输了可不许耍赖。” 他轻摇着头,笑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我全然不理会他,自顾调转马头,面向长安方向,趁他不备,猛地向飞鸿抽了一鞭,飞鸿撒开四蹄,向着长安东市疾驰而去。 今夜的长安东市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街边搭满了戏台,沿街望去,人头攒动,喧笑不绝。 今年是大唐皇帝李世民的改元之年,所以朝廷趁着中秋之际,广邀西域各国的百戏团于长安东市各展所长,图个普天同庆,与民同乐。 戏台上,找鼎、寻橦、吞刀、吐火、西域驯兽等各种杂技幻术相继上演,装扮人物的‘乐舞’,装扮动物的‘鱼龙曼延’及带有简单故事的‘东海黄公’也一一开场,台上演得卖力,台下观众也甚是捧场,欢呼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我的情绪却与这热闹欢快的气氛截然相反,心情跌到了谷底,真是争强好胜害死人!本以为凭着驭马术能在关键时刻影响侯承远的大黑马,扭转败局,却不曾想他的大黑马压根就不吃我这套,依旧风驰电掣,让我一败涂地。 事后还被侯承远嘲笑道:“你的驭马术只能影响那些未经历过厮杀的马匹,对久经沙场的战马是不起作用的,这些李琰没告诉过你吗?” 这个窍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早猜到我会用驭马术作弊,还执意要跟我赛马,他这是事先挖了个坑让我自己跳啊!李琰也真是多管闲事,告诉他这些干嘛,真是被他害死了! 看完表演,侯承远拉着我到了一家酒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 我低着头一脸悻悻地坐着,他倚在窗边自斟自饮。见我情绪低落,他搁下酒杯,拿起酒壶将我面前的酒杯斟满,一面道:“我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吗?” 倒也并非如他所说,虽然以前我对他的人品有所诟病,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证明了那只是我一时的偏见而已。论相貌、本领、家世,侯承远本应该是上上之选,但在大唐的礼仪和规矩中浸润久了,我对于他这样的门阀士族子弟是打心底里的抗拒,一则是不敢高攀,二则是不想给人做小,在深宅大院中,免不了要与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我可不想受这份罪。默想了一阵,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愣神地看着面前的酒杯。 默默发了会呆,听他长叹一声:“也罢!这次我本就有些胜之不武。” 我闻言,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他,他拿起酒杯仰头饮了一盅,接着道:“追风本就匹千里名驹,飞鸿虽也不差,却仍不能与追风相比,营中的战马只怕只有纤离能胜过追风。” 我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打赌不算数?” 他眼光在我脸上停了一刻,淡淡道:“总要你心甘情愿才行,你年纪尚轻,可以慢慢考虑,以后再说。” 见他不欲强求,我心里顿时松了下来,默默点了点头,不经意间拿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灌了一杯,只觉一股呛人辛辣顺着喉咙直下肚子,忍不住掩嘴轻咳了几声,抬头发觉周围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忽想起我现在是男子的打扮,忙正了正身子埋头吃菜。 侯程远神情漠然地抬眼向四周扫去,众人摄于他的气势,忙敛了打量的目光,他收回眼光凝视了我片刻,复举杯自饮起来。 我本想着抽点时间去趟南城看看阿爸,但侯程远怕耽误回去的时间,没有同意,说下次再找机会专程去看他,我只能作罢。二人一路疾驰,回到南山马场时已近午夜,进了营门,侯程远问道:“你是直接回寝所吗?” 我回道:“我先回趟侧帐,我换下的衣物还留在那里。” 他想了想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笑道:“就几步路,还怕我迷路不成,不早了,你先去吧,明日你还要训练军士。”他点了点头自去了,与侯承远分别后,我自行回侧帐。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二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回到侧帐时,傅文正在帐中等候,他一脸焦急,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心不禁提了起来。见我一身男装打扮,他看着我发了会子愣,忙迎上前来作了一揖, 低声道:“姑娘可回来了,将军命卑职在此等候姑娘,请姑娘过去。” 我一听,本就提着的心开始狂跳不已,心想,被逮个正着,这回可糟了, 私自出营该当何罪?顾不上换回衣服, 忙随着傅文而去。 来到营帐门口, 傅文侧立一旁,为我掀开帐帘,低声说:“将军在内帐,姑娘自个进去吧。” 我轻颔下首,问道:“将军的脸色可好?”话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因为问了也是白问,傅文是李琰的贴身近卫,我又怎么可能从他那打听到李琰的消息呢?况且李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很难从他面上看出任何端倪来。果然如我所料,傅文躬下身子,没有回答。我暗暗叹了口气,向他俯了俯身子,径直走向内帐。 我屏息静气,轻轻地进到内帐,李琰端坐在案前,一手扶着椅子扶手,一手拿着书,听到我进来, 他没什么反应,仍旧凝神阅读。我偷偷打量着他的面色,微微跳动的烛火映着他晶莹的脸颊,神色沉静如水,实在是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只得默然呆立在门口。 过了好半天,他依旧瞅也没瞅我一眼,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书页,我站着一动不动,低着头心想,简直是当我不存在,骂也好,打也好,至少跟我说句话嘛,现在算怎么回子事。虽然牢骚满腹,却自知理亏,一点也不敢显在面上。 我站啊,站……, 幸好我小时候被阿爸罚站习惯了,硬是直挺挺地站了一个多时辰。李琰修身养性的功夫也算是一流,这么长时间除了伸手去翻书,姿势始终未曾变过,帐中只闻偶尔的翻书声,寂静浓烈,令人已觉压抑。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琰一卷书翻完,终于开始搭理我,他将书扔回案上,面无表情地问道:“去哪了?” 观他神色,似乎不悦,我一时心乱如麻,垂下了头,幽幽回道:“去长安城里看百戏了。” 他听我说完,脸上忽又绽开了一丝淡笑,轻声道:“走近些!” 我闻声抬头疑问地望向他,他虽笑得和煦,但眼神中却透出不容抗拒的气势,我只得轻舒口气,轻移慢挪地靠过去几步。 他慢慢站起身,绕过桌案,转到我面前,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刚刚静下的心又‘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头脑有些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低头盯了我半晌,轻声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我没胆说不,只得乖乖地将头抬了起来,再次对上他清澈深邃的眼睛,感觉我的目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抽离不开,心里溢出麻麻酥酥的感觉,慢慢地扩散至全身。 他微笑着打量了我一会,柔声道:“这身男装你穿着很合身。” 我脑子一时有些转不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傻愣地站着。 他忽然伸手将我戴在头上幞头摘下,又轻挥手将我随意挽起的发髻打散,任由我的一头长发垂到腰际。 我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问:“你很怕我吗?”一面说着,一面向我轻招了招手,示意我走过去,我低头又缓缓挪回原位。 他微笑着伸出手为我理了理鬓边的乱发,问道:“可有顺便回去看你父亲?”我轻摇了摇头。 他又问:“饿吗?”我又摇了下头。 他继续问道:“喝酒了?”我下意识地又摇头,忽地反应过来,忙点头蝇声道:“只喝了一点点。” 他转身从案上拿了杯茶递给我,我抬头望着他,不敢伸手去接,见我有些踌躇,他笑着道:“我没喝过的!” 刚刚只顾吃菜,又一路风风火火地往回赶,没喝过一口水,现在倒真是口干舌燥得紧,犹豫了会,清了清嗓子,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接过李琰手中的茶盅,举杯连饮了几口。 他微笑着轻轻一声叹息,慢步踱回案边坐了下来,铺开纸张,研了墨,提笔开始写着什么,我离桌案不算近,所以也看不清他写什么。 又过了好半天,我手中托着早已喝完的茶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再三犹豫后,还是缓缓走了过去,一面将茶盅搁回桌案上,一面斜眼偷瞅了下案上的纸张,原来他是在画丹青。 看了他画的丹青,我不禁“咦”了一声,他抬头看着我,抿嘴而笑,“姑娘认得此花?” 我回道:“曼陀罗在西域并不算少见,此花全株有剧毒,传说当曼陀罗被连根挖起时,会惊声尖叫,而听到尖叫声的人非死即疯,西域人向来视之为不祥。奴婢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画曼陀罗。” 他嘴角含着丝笑意,复低头画了起来,一边画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曼陀罗有很多种颜色,每种颜色都有它独特的含义,智慧、优雅、尊贵、权利、纷扰不息的争斗,还有死亡和颠沛流离的情感,一如这世间的人生。” 我掩嘴轻笑了几声,未及多想就道:“若不看你年纪,还以为你比我多活了好几世。” 他停住笔,望着我展颜笑道:“姑娘是否觉得在下有些老气横秋?” 我微一怔,意识到刚刚那番话不是一个奴婢的该说的,忙躬下身子道:“奴婢绝非此意,奴婢该死!” 他伸手将我轻轻挽起,柔声道:“这世间没人是该死的,只是世人总是不自觉间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我心中一震,他是指我偷偷出营的事情吗?他究竟想怎么处置我?我很想向他问个清楚,可终究没有勇气开口 一副丹青画完,李琰仰头揉了揉太阳穴,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我则依旧默然伫立在旁,没有他发话,我是一动也不敢多动。就这样,又直挺挺地站了好半天。 帐外天色已微亮,我整整站了一夜,此刻早已是腿脚发麻,睡意又不断侵袭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神智也逐渐模糊起来。我强打着精神让自己保持清醒,心中不禁苦叹,李琰啊李琰!你可比我阿爸狠多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偷偷溜出去了,这世上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有觉却不能睡,到了今日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才叫连肠子都悔青了。 正自懊悔,有人掀帘而入,我抖擞精神,望向那人,原来是独孤谋,他立在门口怔怔地打量了我一阵,忽地朗声嘲笑道:“上次是仙女下凡,这次身着男装,披头散发,唱得又是哪出呀?我猜猜,花木兰替父从军?”我苦笑着向他行了一礼。 他笑道:“看你这一脸疲态,不会是站了一夜吧?” 我眼带哀求望着他,用下巴指了指李琰,想让他帮我求求情。 他轻摇了下头,眼带嘲弄地向我眨眼道:“你做什么了,让兄长如此狠心,舍得让你站上一夜?”我低头叹气未语,心中暗想,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李琰睁开眼睛,微眯着双眼望了我一眼,转而看向独孤谋道:“这么早就要出发了?” 独孤谋将目光从我身上收回,向李琰躬了躬身子,回道:“是啊,这不再没几个月就到冬季了,突厥骑兵又该有动作了,任城王命我向李大将军问策,今日特意赶了个早,先去拜会李大将军,兄长可有话托我带去?” 李琰低头沉思了一瞬,抬头道:“我与你同去。” 继而又望着我,叫道:“傅文!”傅文闻声快步进来,躬着身听吩咐。 “你着人送些早点来,待姑娘用完,你送她回寝所。”傅文拱手应是,起身快跑着出了营帐。 李琰站起身,略微转头活动了下筋骨,柔声道:“等会换了衣服再回去,更衣时让傅文为你守着门口。”我躬着身子,向他轻轻颔首,他笑了笑,提步出了内帐。 独孤谋随在李琰身后,行至帐门口时,回头笑道:“小仙女,后会有期。”说完,朝我眨了眨眼睛,复又离去。 帐中瞬时空落了下来,只剩我一人,不禁开始琢磨,这算是处置过我了?李琰绵里藏针,彻夜罚站这招也忒狠了点,虽不伤筋动骨,但过程却委实难熬,所幸结果还算不坏。 唉!心中一松,顿觉腿脚有些发软,不听使唤,忙扶着桌案,一步一挪地蹭到椅子边坐下,刚沾上椅子,方才强压下的睡意又一股脑涌了上来,没多会就靠着椅背打起盹来。 正睡得酣甜,傅文轻轻将我唤醒,低声道:“姑娘可不能睡在这儿,会着凉的,趁热用些早点,卑职在帐外候着。”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我的包袱轻轻放在案上。 我身子乏得厉害,实在懒得起身回礼,只坐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向他答谢,傅文拱手回礼,便退了出去。 我瞟了一眼案上的早点,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又歇了半晌,我才撑起身子,拿了包袱缓缓行至屏风后面换衣服,拾掇妥当后,出了营帐。在帐外的傅文见我出来,上前来拱了拱手,便引着我向寝所走去。 深秋的清晨,寒意已浓,风起时,更是凛冽,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傅文在前面引路,可能是见我身子有些抖,他特意选了条离寝所近的小路,加快脚步,走了不多会,就已到了寝所门口,他拱手作揖道:“姑娘好生休息,卑职告退了。” 我俯下身子回礼:“多谢了。”他又躬了躬身子自走了。 推门进屋,雨晴与梦瑶裹着被子从塌上蓦地竖起来,齐声问我整晚去了哪里,我觉得脑袋沉重,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们见我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遂放弃了刨根问底,我甩了鞋子,跳上床,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竟已是晚上,听梦瑶说,林牧监一早就打发人过来传话,李将军这几日不回营中,让我安心休息一天。折腾了一夜,能好好休息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但一想到会几日见不到李琰,却不知为何心中平添了几许失落。 屋内掌着两盏灯,很是亮堂,梦瑶和雨晴都在灯下绣着帕子,我默立在旁凝神观看,二人的女红颜色调和、线条明快、绣工精密,心中不由感叹,都说大唐女子精通针黹女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反观自己,女子该通的技艺我是一样不会,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想到这儿,当即就有想用面条勒死自己的心,不由一声长叹。 雨晴听到我叹气,停下手中的绣活,侧过头充满探究地看了我一会,忽然问道:“老实交代,你昨夜到底上哪去了,今早回来时披头散发,脸上的妆容也没了?” 我心想,若是告诉她们昨夜我一整晚都在李琰内帐中罚站,也不知道她们信是不信,弄不好还会往歪处想,还是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了。遂咧嘴干笑了几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雨晴则不依不饶地追问,梦瑶笑看我们闹了一会,对雨晴道:“你就别逼她了,她若想说自然会说的。” 雨晴朝我撇了撇嘴,转头向梦瑶道:“她可是整夜不归,我是怕这个傻丫头吃了别人的亏。” 梦瑶笑道:“你大可放心,她如今有两个靠山,还怕镇不住其他人吗?再看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决计吃不了亏的。” 雨晴听了,乌黑清亮的眸子骨碌一转,嘿嘿笑道:“我就是怕傻丫头吃了那二人的亏。” 梦瑶抿嘴而笑:“我看李将军和侯都尉都是正人君子,不会做这种事的。” 雨晴一翻白眼,撇嘴道:“正人君子怎么了?还不是男人,尤其是像他们这般的男人,才最是要命。还是留个心眼为妙!” 见她们话题越扯越远,我忙在一旁打岔:“姐姐是越说越不正经了。” 我朝雨晴眨眨眼睛,嘻笑道:“姐姐是不是对张大哥也留着心眼呢?” 她斜瞪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绷子,故作生气地掳了掳袖子,我忙赔笑着讨饶,她向我皱皱鼻子,复拿起绷子绣了起来。 我又静静看了一会,忍不住赞道:“姐姐绣得真好看,我也想学学。” 梦瑶一面埋头自顾绣着,一面说:“好啊,我抽空教你,妹妹可有心仪的图样?”说到图样,我脑中浮现出李琰画的那幅曼陀罗,想了想,‘嗯’地轻应了一声。 我坐在案边,咬着笔、蹙着眉,反复看着我刚临摹的曼陀罗,虽没有李琰的画工好,但看着也有七、八分相像,这应该是我最好的发挥了,我点着头洋洋自得了一番,扯了个满意的笑容。 拿着画好的图样匆匆回到侧帐,将图样递到梦瑶眼前:“我想姐姐教我绣这个。”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梦瑶笑着接过图样,看了看,顿时敛了笑意,两条柳叶细眉紧蹙,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我眨了眨眼睛,点头道:“知道啊,这是曼陀罗。” “曼陀罗可是要命的花, 绣在帕上不吉利,妹妹是自用还是想送人?” 我犹豫了一下,笑道:“这些我都知道,姐姐只管教我就是了,至于自用还是送人我还没想好。” 梦瑶一阵沉默,叹气道:“既然你都知道, 那姐姐也不好再说什么。”选好了图样,梦瑶只要一得空就会教我刺绣。 我以前只知道大唐的刺绣精美绝伦, 在西域各国都很受欢迎,却不曾想刺绣这门技艺原来如此博大精深,光刺绣的针法就有齐针、套针、扎针、长短针、打子针、平金、戳沙等数十种,丰富多彩,各有特色。 如错针绣、乱针绣、网绣、满地绣、锁丝、纳丝、纳金等的刺绣技法更是不胜枚举。 我自认为已是百般努力,千般用功,却仍只学会了些皮毛,绣帕子算是刺绣中最简单的了,可待我将帕子绣好,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 我凝视着千辛万苦才绣好的绢帕,又瞥了眼扎满针眼的指头,不禁感叹,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摆弄针头线脑可不比他们舞刀弄枪容易,这每针每线中都凝结着我的血泪啊! 正盯着帕子发愣,有人从背后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头不回,只将帕子慢慢叠好收起,叹气道:“你年纪不小了, 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有意思么?” 后面人也是一声长叹:“是没意思,你两个月对我不理不睬,何时这么小肚鸡肠了?”我就知道是侯承远,所以依旧不看他,转身走到桌边埋头整理茶具,淡淡地说:“宰相肚子里才能撑船,女人天生就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看你样子,打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了?怎么猜到的?”他往我身边凑近了些,问道。 我斜眼瞅了瞅他,侧身挪远两步,淡淡道:“这营中会拍我肩膀的人没几个,除去独孤谋回了边关不算,也就梦瑶姐、雨晴姐,还有你,其他人就算想也没胆子做。雨晴姐这个时候还在中军帐当值, 梦瑶姐肯定是让你打发去哪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 身侧静了良久, 才听他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是一点也没错,你现在的城府也挺深的。” 你们这些人都长了七、八个心眼,跟你们混在一起,不多琢磨怎么成?默了片刻,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他:“你将梦瑶姐打发去哪了?” 他嘿嘿一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远,我让她帮我去给林大人送些东西。” “你要送东西就让紫彤去,总跑来使唤梦瑶姐。” “我不就是想单独跟你说会话嘛。” “你这是假公济私,以权谋私。” 整理完茶具,我在托盘上摆上个茶盅又往里面放了些白茶。听到他在身后轻“哼”了一声:“我若真有那么多私心,你今日早就是我的人了。” 我一听,立时冒了把无名火,转身狠狠瞪着他,假若说眼神能杀人,那我这一下保准能让他万箭穿心,“你还敢提这茬,要不是听了你的蛊惑,我至于被那谁罚站了一整晚吗?还被独孤谋狠狠嘲笑了一番,我丢人算是丢到边关去了。也不知道是谁拍着胸脯说保证没事,都准备好了,敢情是什么都没准备…………” 我越是怨他,他好像笑得越欢,还自顾行至案边,为自己沏了杯茶,一边听着我的数落,一边惬意地品起茶来,简直当我在说书! 看着他脸上不疼不痒的表情,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我强制让自己要冷静,比什么都不能跟他比脸皮厚,不然我心脏可受不了。遂深吐了口气,敛了怒容,换了个灿烂无比的笑脸,他略带疑惑地将目光凝在我脸上,叹道:“你脸变得可够快的,刚刚还是寒冬腊月,现在立马就成阳春三月了!” 我斜眼回视着他,嘴角带着丝笑意,悠然道:“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吗?一会儿可以是山中幽泉,情意绵绵,一会儿也可以是怒海波涛,汹涌澎湃,一不小心可是会溺死人的。” 他发怔地看了会我,倒吸了口凉气,“你这句话可比刚才的眼神狠多了,最毒妇人心,我若娶了你,可真是茅房里点灯翻花绳!” 我一翻白眼,“什么意思?” “翻着花样找死呗!”他咧嘴笑了笑,一搡我胳膊,“你说到时候我会被淹死还是会被毒死?” 见他又开始没正经,我不太想理会,回身端起托盘就要出侧帐,临出帐门,觉着不回他几句实在是不甘心,遂回身瞪了他一眼,“你留在这里真是屈才了,皇上应该让你去守边关,就你那脸皮,比长城还厚,让你守城,连城墙都省了!” 他朗声大笑,向我拱手作揖道:“承蒙上官姑娘抬爱,在下当之无愧!” 真是拿他的厚脸皮没辙,气死我了!叹了口气,我又郑重其事地肃了肃面容,一字一顿道:“警告你!我还不是妇人,以后再管我叫妇人,小心我跟你拼命!!”说完,转身便向李琰的营帐去了。身后又是一阵朗声大笑。 李琰正在外帐看着公文,我端着托盘轻轻走到桌边,本来是要给李琰奉茶的,可刚从托盘上端起茶盅,我就懵了,手上的茶盅轻飘飘的,忙回忆刚刚沏茶的步骤,摆了茶盅,放了李琰喜欢的白茶,冲泡…………糟了!方才顾着与侯承远闹腾,只放了茶叶,竟忘记冲泡了!这回可糗大了!侯承远,你还真是我的克星,碰到你总没好事! 心中正骂骂咧咧,李琰从我手中快速接过茶盅,他刚拿到手中,脸上就泛出了笑意,侧头带着丝玩味盯着我,似乎还有些嘲弄。 我尴尬地朝他笑了笑,蝇声道:“奴婢忘记冲茶了。”一面说,一面伸手想要从李琰手里讨回茶盅,他一扬手避过,眼光瞥到我的手,眉头微蹙了一瞬,轻声问:“手怎么了?”我朝他摇了摇头,将手藏到背后。 “把手伸出来!” 我瞅着他,一动不动。 他将茶盅轻轻搁到案上,嘴角含笑,望向我的眼睛,虽没有说话,但我能从他的眼神中体会到其中的意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上次被他罚站后,我觉得对他又多了几份忌惮,想象不出,如果我再犯错,他会用什么手段惩治我。实在没胆子逆他意思,只得撇着嘴,缓缓将手伸到他面前。 他盯着我的手细细看着,看了会,侧头柔声道:“十指连心,疼吗?” 他神情温和,语带关切,我心头溢出丝暖意,笑回道:“刚开始有些疼,现在不疼了。” 他微微笑着,问:“在学刺绣吗?” 我“嗯”了一声,伸手端过茶盅放回托盘,向李琰躬身道:“奴婢去冲茶。” 他轻点了点头,又不忘提醒道:“不可再粗心大意。”我脸唰地通红,端着托盘缓缓退了出去。 出了营帐,脸就垮了下来,心里又狠狠埋怨了侯承远一通,快步回到侧帐,大叹一声:“糗死人了!” 梦瑶已从林牧监那回来了,见我端着托盘讪讪而回,上前来瞅着托盘上的茶盅,问:“不满意?” 我没有回她的话,只快步走到桌边,放下托盘,揭开茶盅的盖子示意梦瑶自己看,她探头瞅了一眼,用衣袖掩嘴“咯、咯、咯”地笑出声来,我搁下盖子,噘嘴嗔道:“姐姐也取笑我。” 梦瑶眉眼俱笑了一会,道:“你平日里也是个细心的人,今日怎会如此迷糊?” 我叹气道:“还不是侯承远闹的,被他一阵插科打诨,我就忘了冲茶。” 我稍一张望,接着问:“他回去了?” 梦瑶点点头,笑道:“人是回去了,可心还留在这。”我不解地“啊”了一声。 她走到柜边,俯身打开柜门,从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笑着递过来给我:“心在这!” 我伸手接过,疑惑地翻看,问:“这是什么?” “侯都尉的心意呗,他说再过几日是你生辰,托我将这个小盒子交给你。” 我心中诧异,他是怎么知道我生辰的?但马上又想到,进南山马场前我们都登记了生辰八字,以他的身份想查还不是小菜一碟。 想了会,我嘟囔道:“送礼还要假手他人。” 听了我的抱怨,梦瑶盈盈笑道:“妹妹整日冷脸待他,倒还抱怨起人家了。”说完,她回身从风炉上取过水壶,手势轻柔地重新沏了杯茶,端起托盘,一面道:“我去为你善后,你在这儿仔细品品侯都尉的心意。”一面轻移莲步出了侧帐。 我这才细细打量手中这个四四方方的小木匣子,深沉古雅,微有芬芳,颇具分量。随手打开一看,不禁目瞪口呆,里面是一对打磨成水滴状的绿色宝石耳坠,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绿,印象中还没有一种天然的绿色能令人眼睛感到那么舒服,当你目不转睛地注视嫩绿的草地和滴翠的树叶时,那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与这对宝石耳坠给我的感觉相比仍旧逊色得多。侧帐内虽光线偏暗,而宝石看起来依然流光溢彩,散发出柔和而又浓艳的光芒。 我看着盒中的宝石耳坠,深吸了口气,这耳坠上镶嵌的宝石无论是从色泽还是打磨工艺上看,都像是遥远西方国家的物件,看来实非凡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得找个机会还给他。 正默默想着,耳边响起梦瑶的声音:“侯都尉送了什么礼物给你?” 我忙定神将匣子合上,回身道:“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只是个小玩意。” 梦瑶放好托盘,嫣然道:“东西贵不贵重不打紧,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再过三日就是你生辰,到时咱们姐妹一起乐呵乐呵。” 我随意点了下头,心中默想,他的心意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承受,他若能普通一些,若没有等级束缚,或许…………想到这儿,我握着盒子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这两天我一直想找机会将耳坠还与侯承远,所以总是随身带着,可老天似乎总要与我作对,想他出现的时候,总也盼不来,不想见到他的时候,他却总在你眼前晃悠。我叹了口气,眼睛直盯着小方匣子,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让他收回耳坠,他的脾气我是再清楚不过,送出的东西决计不肯轻易收回的,该怎么办呢?要不要跟他挑明了说呢?心里那个愁啊,似乎眼前的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烫手山芋。 正趴在桌上发愁,忽然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我,我以为是侯承远,忙转过头,看见的却是李琰,素净白袍外随意搭了件玄色大氅,相比平日更多了几分英挺。我看得有些出神,怔了一下,忙搁下小木匣子,整了整衣裙,回过身向他行礼。 他还是头一次来侧帐,不知所为何事?他抬手让我起身,自顾在侧帐中打量了一圈,缓缓道:“天气冷了,侧帐里寒气逼人,明日让军需官在这里添置个暖炉。”我点头应是。 他微笑着又道:“这两日姑娘有些心神不定,可是碰到难事了?不知道在下能否帮上忙?” 我心中暗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不过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他能帮我什么呢?忽然灵光一闪,不如让李琰帮我将耳坠还给侯承远,这样至少我不用亲自去面对可以预期的尴尬,我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遂转身拿起小木匣子双手递到李琰面前,悄声道:“奴婢想请将军帮忙将这个木匣还与候都尉。”他瞥了一眼小木匣子,未伸手来接。 我抬头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李琰,双手捧着匣子又往他面前递了递,僵持了一会,他看着我,嘴角绽出一抹淡笑,缓缓接过了匣子。 “这个黑檀匣子相当名贵。”他拿着匣子随意地翻看着,“可以打开看看吗?”我点了点头。 他打开匣子,看到那对绿宝石耳坠的一瞬,眼底也闪过惊艳的光芒,轻叹道:“侯兄出手果然不凡!” 他一面细端详,一面又问:“姑娘不喜欢这对耳坠?” 我摇了摇头,“这对宝石耳坠璀璨夺目,摄人心魄,说不喜欢那是骗人的。但对奴婢来说太过名贵,奴婢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他听了,没什么反应,只微笑着抬眸将目光一直凝在我脸上。 被他看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微侧过头看往别处。半晌,他忽又道:“随我去内帐。”没待我回话,已转身出了侧帐。 我发愣地盯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回了神,快跑着追了上去。 随在李琰身后,跟着他进了内帐,他将木匣子轻放在桌案上,转到暖炉边,拿火钳将火拨旺了些,帐中顿时暖和了许多。他自顾脱下大氅,挂好,轻搓了搓手,侧头向伫立在门口的我招了招手,让我靠近些暖炉。 我正好觉得手脚有些冰凉,遂轻移几步,挪到炉子边,伸出手拢在暖炉周围。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四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正暖着手,听他轻轻叹息道:“姑娘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困惑地侧头望着他,他笑着与我相视了一眼,也走到暖炉边,眼睛盯着炉子里跳动的火焰,道:“此事我恐怕帮不了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愣了一下, 轻叹着气,沮丧地垂目盯向暖炉,心想,听他的言外之意,大概是猜到了侯承远对我的心思,也难怪,他送那么贵重的耳坠,别人想猜不到都难。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静静盯了半晌暖炉, 李琰从黑檀匣子中取出绿宝石耳坠,走到我近前,拿着耳坠在我鬓边比划了一会,也未征求我的意思,他将手拢在暖炉边暖了暖手,兀自撩开我的鬓发,要为我戴耳坠,当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我的脸颊时,我脑子有些蒙,下意识地将头向后仰去。 他一面柔声说:“别动。”一面伸手揽住我的背,顿时觉得心也慌了起来,愣愣地站着,任由他摆布。他嘴边带笑地为我戴耳坠,虽然手势轻缓,但戴的时候我仍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柔声问:“弄疼你了?”我木木地摇了摇头。 他慢慢为我戴好耳坠,然后略退了一步,眼光在我脸上来回打量了一阵,柔声赞道:“侯兄果然好眼光,光彩照人, 相得益彰。” 他离得远了,我脑子有些清醒过来,开始思索,他是在说人还是说耳坠? 正在琢磨,听他又道:“姑娘这么久来一直用心照料在下起居,明日既是你的生辰,在下也该有所表示,我也送你件礼物。” 我“啊”了一声,虽有心推辞,但又禁不住好奇,想知道他想送我什么。 我略带期待地望着他,他深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我送你一个心愿,你想了很久的心愿。” “是什么?”我不禁问道。 他摇头一笑,“你的心愿还要问我吗?”我撇嘴看着他发怔,我的心愿有很多,想去骑马, 想要看看烟雨江南…………太多太多了, 我脑子快速飞转着。 他在我头上轻敲了下,打断我的思绪, 我揉着脑袋,想也没想就脱口嗔道:“好疼啊!将军是习武之人,敲坏了怎么办?” 他笑道:“敲坏了岂不更好,省得你再女扮男装给我惹事。” 我伸了伸舌头,低头喃喃自语:“我都罚过站了,这么久的事怎么还记着帐呢,小气!” 李琰笑了笑,没有跟我再计较。 “你先去吧,送还耳坠的事你自己再斟酌斟酌,我建议你留着,原因我不想多说。”他转身从案上拿了黑檀匣子递给我,“别忘了将耳坠拿下来收好,还记得我赠你的字吗?” 我轻拍了拍胸口,点头道:“我贴身收着呢,‘守柔’、‘居后不争’、‘寡欲’,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他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以你的聪明将来必有收获。记住,这对绿宝石耳坠要好生收着,切不可向营中其他人展示,锋芒太露容易遭人嫉恨。” 我点了点头,向李琰行了一礼转身欲退,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问道:“将军到底要送我什么?” “明日自见分晓。”说完,他挥了挥手,我自退了出来。 是夜,裹在被子里,借着月光,拿出宝石耳坠又偷偷打量,心中仍是发愁,李琰让我留着,是暗示我应该答应侯承远吗?思来想去,依旧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一夜辗转,睡得并不安稳。 早晨,有些似醒非醒,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欢快地叫道:“下雪了!”昨夜睡得不好,脑子转得比较慢,一时没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我蓦地睁开眼睛,下雪了?!一骨碌从榻上坐起,急急地推开窗户张望,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四周像拉了白色的纱帐,院中本已落光了叶子的桃树上,雪球沉甸甸地压了一树,仿佛一夜之间竟开出了千朵万朵的梨花,满目中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浩然一色。 因为只穿着中衣,半探出身子张望了一会,丝丝寒意已蔓延向全身,遂往被子里缩了缩。 雨晴显得也很兴奋,急急地梳洗打扮好便出了门,梦瑶为她寻了件半臂,想叫住她时,雨晴的身影早已没在银雾中。 梦瑶站在门口看着门外,轻声叹道:“看这急急火燎的性子,也不怕冻着,这天也真是的,突然下这么大的雪。” 宁远的冬天虽然寒冷,却甚少下雪,我长这么大,见过下雪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我望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和激动,将身子稍捂暖了些,就兴冲冲地起身穿衣洗漱,坐在铜镜前梳妆时,看见自己脸色苍白,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系,精神头也有些不济,遂往脸上多涂了些胭脂盖住疲色。 一切妥当,便迫不及待要往外跑,却被早已等在门口的梦瑶截住,将一件月青色交领半臂塞给我,“雨晴穿得少,你顺便捎给她,我今日休息,就不去营中了,晚上早些回来。”我点点头,快跑着出门踏雪而去。 雪依旧下着,漫天飞舞,天地间只剩下茫然的白,已分辨不清几丈之外的景物,我特意选了条平坦的大路走,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一路玩玩走走,耍得不亦乐乎。 风雪渐大,将半臂交与雨晴后,我摸索着回了侧帐,因心里记挂着昨日他许我的礼物,所以未多作停留就直接去寻李琰。 刚进外帐,见傅文守着门口,我笑盈盈地向他行了一礼,他躬了躬身子,笑道:“姑娘今日的心情好像不错,穿得也喜气。” 今日是我生辰,早起时特意在襦裙外面套了件石榴色的碎花织锦交领半臂,我瞅了瞅自己的穿着,笑道:“瑞雪兆丰年,心情自然是不错。”我扭头指了指内帐,低声问:“将军可起了?” 他笑回道:“一早就起了,正与贺公子在里面说着话呢。”我“哦”了一声。 他问:“可是要见将军?卑职去为姑娘通报?” 我有些犹豫,一大早贺逻鶻就来找李琰,应该是有正事,我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正想摇头,就见贺逻鶻从里面掀帘而出,大概是天气的关系,身上披了件大裘,更显得粗犷豪迈。看到我时,琉璃色的眸子中溢出许笑意:“姑娘近来可好?” 我俯身行礼,笑回道:“谢公子记挂,奴婢能吃能睡,好得很。” 他示意我起身,笑道:“今日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去向姑娘讨杯茶喝。” 我赔笑着道:“奴婢随时恭候。”他笑了笑,便由傅文引着出了营帐。 傅文去送贺逻鹘,没人为我进去通报,我在门口站了半晌,再三思量要不要就这样进去。想了想,应该无妨,遂兀自走了进去。 内帐中燃着暖炉,暖和得很,淡淡的兰花香从熏炉中缕缕飘出,和着几许药香袅娜四散,我四下看了看,没见李琰身影,想是在屏风后面。 我刚想过去,听得李琰在屏风后说:“将案上的膏药拿来。” 我没有吱声,瞅见桌上放着几块膏药,眉头微蹙,他受伤了?忙顺手拿起,紧走两步转到屏风后。眼光刚扫到李琰,我就有些呆了,他裸露着上半身,正背对着我。 在宁远,男子在夏季骑马放牧时也经常会打着赤膊,照理我也见怪不怪了。但此刻我却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也微微发烫,忙先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听到他问:“送走贺公子了?我背后够不着,你帮我将药膏敷上。”闻言,我心中一紧,又忙将视线移回他身上,去细细打量他的背后。 “啊!”我捂着嘴一声惊呼,怎会有这么多伤?我不敢相信地瞪着他的后背。 他觉出身后异样,从塌上扯起袍子,披在身上。回身笑看着我,轻声道:“这么早就来讨债了?” 我蹙眉不语,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他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旧挂着一抹淡笑,心头一痛,泪珠不知不觉地划过脸颊。 李琰束好披在身上的长袍,轻叹口气,走近两步,伸手轻轻将我脸上的痕泪抹去,柔声说:“哪有人生辰落泪的!” “你背上的伤……”一句话还未问完,他就笑着打断:“都是陈年旧伤,不碍的,天气骤冷,只是有些隐隐作痛而已。” 见我依旧蹙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接着道:“领兵作战,受伤在所难免。” “傅文去哪了?”他又问道。 我抹了抹眼眶,涩涩回道:“与贺公子一块出去了,外头雪下得很大,视野不太好,大概是送贺公子回帐了。”他笑点了点头。 默了一会,我低头看着手中膏药,低声道:“要不,奴婢先帮将军敷药吧?” 他轻笑一声,“你帮我敷?你不怕吗?” 我努了努嘴,“奴婢没您想的胆小,小时候奴婢常看别人杀羊呢。” 他听了,眉头微微一蹙,忽而朗声大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开怀,连眼眸深处都是笑意,原来他的笑声是如此动听! 一心记挂着他的伤势,已全然没了刚才的那份拘谨。我拽着他的袖子,将他拉到塌边坐下,又将旁边几案上的灯火点燃,望着他,一本正经道:“背过身去,把衣服脱了。” 他愣了一瞬,嘴角噙笑,轻叹道:“你还真把我当成案板上的肉了?” 我心里偷乐,笑瞪了他一眼,一面推着他背过身去,一面道:“难不成将军还想让奴婢一个姑娘家帮着脱衣服不成?” 想是他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子,又一声轻叹,乖乖地解开了束带,将衣袍褪了下来。 我原以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后背时,仍不禁皱起了眉头,口中发出‘啧、啧’声。刀伤、箭伤纵横交错,不下七、八处,想必前面也不会少,我的心又蓦地揪了起来,眼眶有些酸楚。稳了稳有些微颤的手,撩开他的头发,拿起浸过热水的软巾,轻轻敷在他旧创上,轻声问他:“都是战场上受的伤吗?” 他道:“也不尽然,有些是幼时跟着舅父习武时受的伤。” 我一直想不明白,像他这般温文雅致的人为何要从军,过刀头舔血的生活,遂幽幽问道:“将军为何会从军?” 他沉默了很久,才意味深长地说:“少年时,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却不曾想,失去的更多。” 他回头淡淡笑了笑,不知为何,眼眸中多了些似悔似愁的情绪,继续道:“现在想想,当初倒不如学着陶渊明那样,过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我叹道:“世人皆为功名所累,岂知平淡和乐方为终生,现在也还不晚。” 他凝注着我,眼神中波光流动,我低下头,轻声接着道:“奴婢知道这句话有些僭越,但却出自真心,世间为何要有纷争,如果没有纷争也就天下太平了,老百姓也就不用受战乱之苦。” 李琰微笑着道:“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有纷争,世间并没有桃花源。我之所以仍留在军中,自有我非留不可的理由。” “箇中缘由,恐不足为外人道也,是么?”我接着他的话头,撇嘴道。 他微笑道:“有一部分是我私人原因,我暂时不想别人知道,另一部分不是。” “那就是能说咯?”手中软巾已凉,我将软巾扔回盆中,取了一张膏药,将背面在烛火上烤得发热,按着李琰提示的部位,贴上去。一面问道:“烫吗?”他笑着轻摇了摇头。 接着刚刚的话题,他又道:“一时也说不明白,姑娘若真想知道,改日可愿陪在下一游,到时你就明白了?” 对于他说的缘由,我有些好奇,遂一口答应:“自然是愿意。” 马上又话锋一转:“可奴婢怕被罚站。”说完,心里忍不住笑起来。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五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他看看我,无奈地摇头,“得理不饶人。” 我手下一用力,就听响亮的一声“啪”,一张膏药贴到他背上,咧嘴笑道:“现在,汝为鱼肉, 我为刀俎,最好老实一点。”他只点点头,笑而不语。 我暗自窃喜,你也有任我摆布的一天,心中已然乐开了花。 刚将剩下的膏药贴完,屏风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傅文小跑着进来,看见我时微一愣神,旋即脸上露了些笑容,躬下身子道:“卑职将药取来了,军医嘱咐膳后用温水进服。”说着将装药的小瓷瓶递给我,然后行礼退了出去。 我瞅了瞅小瓷瓶,嘴中嘟囔了一句:“也不来搭把手。” 李琰在身侧柔声笑道:“他是怕打扰我们。” “打扰我们?”我喃喃自语,转念一思索,品出他话中的意思,只觉扑的一下,脸已红到耳根,平静许久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不敢回身去看他,低着头,将药瓶放到几案上,强装镇静地拿起铜盆佯装要去换水,快跑着出了内帐,溅了自己一身水。 帐外,雪还在下着,一片一片,漫天飞舞。我站在风雪中,不禁问自己,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他一句戏谑之言,怎么会有如此反应?每次与他接近,心里为何总会有些慌乱?寒风夹杂着冰雪吹在脸上,虽然凛冽,却也着实让我冷静了下来。 在侧帐中换了热水,端着铜盆重新回到内帐,李琰已将衣袍穿好,我侍奉他洗了手,便低着头规规矩矩地退到一旁。 许是见我行为举止与刚才判若两人,他侧头探究地笑看了我一会,调侃道:“怎么了?刚刚还一副要将我做成烤全羊的架势,现在倒拘谨起来了。”本还想着要与他保持距离,谁知被他一番言语相谑,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暗暗叹气,罢了, 装冷漠不是我的强项。 我向他摊开手,噘嘴道:“将军可否忘了许奴婢的东西?” 他微笑着摇摇头, 轻轻拍了下我的掌心, “大丈夫一言九鼎,许你的自然会兑现,只是时机似乎还未到。”看他仍故作神秘,我只好作罢。 此时,傅文掀帘而入,向李琰禀报道:“林牧监打发小厮来找姑娘,来人正在帐外等候。” 李琰没有看他,只是端详着我,随意摆了摆手,让傅文退了下去。笑了笑,然后轻声道:“你去吧。” 我点点头,俯身告退,掀开帘子欲行出内帐时,他忽地出声,“且慢!”将我唤停。 我回身站定,见他匆匆从屏风后拿出一件黑色玄狐裘披风,为我搭在肩上,“外面天寒地冻,小心受凉。” 我瞥了眼身上的披风,心头一暖,向他又深深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内帐。 径直走出营帐,顺着傅文的指点,瞅到远处一个人影,因风雪的关系,只能看个大概轮廓,遂小心翼翼地向那人走去,待到近前,才看清原来是赵敢当。 他看到我过去,忙迎上前来,笑嘻嘻地要给我行礼,我拦住道:“跟我还用这么客气?” 他顿住身子,压低声音说:“这是大营,礼数不能少。” 我“哦”了一声,由着他躬身行礼。 等他直起身子,我问道:“找我何事?” 他道:“林牧监想请姐姐过去牧监府一趟。” “牧监府?”我疑惑道。以往林牧监有事寻我通常只是让小厮来嘱咐与我,从来不会唤我去牧监府,这次他打发赵敢当来找我,莫非有要紧的事? 赵敢当看出我有疑虑,笑道:“姐姐放心,刚才我看林牧监乐呵呵的,应该不是坏事。”我点点头,提步随他而去。 大雪下到现在,路上的雪已积了约莫两、三尺厚,赵敢当扶着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没多久,鞋袜和裙裾均已湿透,双脚寒意刺骨,我忍不住拢了拢披风,手指划过细柔丰厚的玄狐绒,竟不自觉身心俱暖起来。 雪天路滑,与赵敢当一路磕绊,终于到了牧监府,抖掉身上的积雪,赵敢当敲开府门,引着我径直进了内堂,林牧监已在等候,看到我进去,便笑着迎上来。 我俯身向他行礼:“见过林牧监,奴婢先恭喜您荣升上牧监。” 他将我扶起,笑着道:“姑娘不必客气,老夫这官做得可是如履薄冰哪!官是大了,但压力也随之而来,瞧我这一头的白发。” 一阵寒暄,我转到正题,问道:“您老找奴婢来,所谓何事?” 他摒退左右,压着声音道:“有位客人想见姑娘。” 我疑惑地问:“客人?是谁?” 林牧监笑道:“姑娘见过就知道了。” 他唤来赵敢当,让其引我到后面的厢房。一路默默随着,心中思量,我在大唐认识的人并不多,大多都在南山马场中,林牧监如此神秘,到底是什么客人? 赵敢当将我引至厢房门外,自退走了,我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那位客人背身而立,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背影,脸上的困惑顿时全都凝成了惊喜,“阿爸!!!” 本以为相见无期,如今却突如其来,我把头埋在阿爸的怀里,兀自流泪,分隔大半年,这是我们父女第一次相见。虽有千言万语,此时却都化作了喜悦的泪。 半晌,阿爸用衣袖为我拭干脸上的泪珠,缓缓道:“本以为你性子野,不懂规矩,担心你会在这儿闯祸,但刚才听林牧监言语间对你颇为赞赏,还夸你聪明伶俐,我就知道你确实跟从前不同了,长大了,也懂事了。” 我眼中含泪,轻轻依在阿爸身上,涩涩地说:“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要是能早些听您的话,如今也不会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了。” 阿爸轻抚着我的头,叹气道:“过往的事就别再说了,如今咱们父女能再见面已是大幸。”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阿爸身上静静依偎了一会,心里突然生出一个疑问,我直起身子,向阿爸问道:“阿爸怎么能进到这里?如今,南山马场戒备森严,外人怎么能进得来?” 阿爸道:“我是给马场来送马的,刚开始也觉得挺纳闷,以前凡是马场买的马都是由马场来人直接带回的,这次却指名要我亲自送到南山马场,还指定要今日送来。后来才知道林牧监是想特意安排我们父女见一面。” 我“哦”了一声,欣喜应道:“这次可真要好好谢谢林牧监了。” “哦,还有侯公子,前些日子多亏他派人给我捎来你的口信,让为父安心了不少。” 我垂目盯着地面,默点了下头,是啊!他确实帮了我很多,要不是他,恐怕我现在已进了宫,成了笼中鸟、池中鱼。这段日子若不是有他明里暗里地照应着,我在马场的日子也不会如此的好过。我欠他的实在太多! 阿爸在一旁静静看着我,轻轻说道:“今天是你生辰,十六了,若在家的话,该给你物色个婆家了。可如今………”阿爸顿住,没有说下去,只是面带凄然地目注着我。 我笑了笑,柔声安慰道:“如今也挺好,阿爸知道女儿的脾性,平日里就不怎么守规矩,我看长安城里没有哪家良善人家会看得上我,倒不如趁着这两年好好修身养性,将来出了马场再细作计较。” 阿爸无奈地点头,轻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为父是怕误了你终身,将来无颜面对你娘。当初带你回长安也不知是否真的错了。”想到阿爸仍在为我的事情自责,我眼眶泛酸,见到我流泪,只怕阿爸又会忧心,遂强忍着没让泪水滑落,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宽慰他。只强自挤了丝笑,将头靠在阿爸肩上。 过了好半晌,听阿爸又道:“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些东西,是一些吃食,还有些你在宁远时酿的葡萄酒,你拿去给同伴分了,要是不够,下次为父来时再给你捎。” “下次?”我直起身子,笑看了阿爸一眼,“阿爸是把南山马场当成咱家后院了?” 阿爸轻轻摇头,笑道:“林牧监说了,以后只要物色到好马就让为父送来马场。”听阿爸说完,我脸上顿时溢满了喜色,“真的?”阿爸点了点头。 可刚高兴了一会,我又犯起愁来,皱眉道:“听说现在长安马市上好马很少,尤其是胡马和西域良马。” 阿爸轻抚着我的头,笑道:“放心吧,你老爹在宁远经营了十多年马场,别的本事没有,这找马的路子还是有的。” 我一听,脸上愁云尽散,兴高采烈地叫道:“那就能时时和阿爸见面了!”一面紧紧拥住了阿爸的胳膊。 相聚的时间总是分外短暂,还意犹未尽,就听到赵敢当在门外提醒道:“姐姐,时间差不多了。” 我留恋地含泪看着阿爸,虽多有不舍,但心中也明白,阿爸是个贩马的商人,与马场又有生意上的来往,若在牧监府中逗留太久,恐会招人话柄,若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定会连累林牧监丢官,此时的忍耐才能换来他日的再叙。遂只能与阿爸依依分别,临出门前,我跪在地上,给阿爸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 送走阿爸,我郑重地向林牧监行了个大礼,“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林牧监显得有些吃惊,愣了一瞬,忙上前将我搀起,低声道:“姑娘如此大礼,老夫受之有愧呀!” 我感激道:“奴婢与家父分别大半年,今日承蒙抬爱,特意安排家父与奴婢见面,如此大恩,奴婢岂能不有所表示?” 林牧监打量了四周,悄声道:“姑娘误会了,老夫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私自放外人进来。” 我抬头困惑地看着林牧监,他接着道:“姑娘冰雪聪慧,难道还想不明白?” 我问:“是李将军?”他笑着点了点头。李琰昨日说要送我个心愿,莫非指的就是这个?琢磨了一会,想到不宜多作逗留,向林牧监行礼匆匆告退。 离开牧监府,又是一路踉踉跄跄,进了大营,心里想着要向李琰道谢,便直奔了他的营帐,刚想进帐,却被守卫拦在门前,拱手道:“将军出去了,离开时,傅校尉交待卑职,若见到姑娘,就传话说让姑娘今日不必当值了,早些回去休息。” 我点了点头,问:“他们离开多久了?可有交待去哪了么?” 守卫沉吟了好一会儿,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得压着声音回道:“大约半个时辰前,有兵部的快报传来,李将军便带着傅校尉匆匆走了,卑职估摸着大概是去了兵部。” 我轻颔下首,向他道了句,“多谢!” 守卫低声提醒道:“姑娘切莫向外人提起将军行踪。” 我欠了欠身子,“心中有数,请放心。” 我本想将阿爸捎来的吃食和葡萄酒,分给寝所的侍女,但细加思索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进马场这么久,从没听说过哪位侍女有家人给她们捎过东西,想必是营中不准,我若真将这些东西分给了她们,结果可能是好没落上,反倒更是落了行迹,若是有人追问东西的来源,恐会影响将来我与阿爸见面。 况且因为李琰,侍女中本就有人对我心存不满,我又何必再落人口实,将自己往风头浪尖上推呢!还是李琰说得好,锋芒太露容易遭人嫉恨! 想到这儿,我将东西略分了五份,一份给了赵敢当,两份分给了雨晴和梦瑶,另外两份则打算留给侯承远与李琰。 梦瑶向我打听起东西的来处,问我是否侯承远所赠,我便顺势推托在侯承远身上,让他担了这个顺水人情。 晚间,雨晴打点膳房,特意备了几个我爱吃的小菜,为我庆祝生辰。今日得尝心中夙愿,心情甚好,取了些葡萄酒与雨晴和梦瑶同饮,三人你来我往,一时觥筹交错,欲罢不能,欢歌笑语不绝于席。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开始诉说起自己的身世。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雨晴出身寒门,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父母都是务农为生的老实人,所以家中并不宽裕,两个弟弟上学堂的学费已让他们的生活捉襟见肘。为了减轻父母负担, 让哥哥娶上一房媳妇,雨晴想到了进宫,因为不管遴选时中或不中,都会有一笔相对可观的抚恤给家里。遂自个儿跑去认了当地一个小吏做干爹,请其举荐她进宫,那名小吏见雨晴生得貌美,又是一片孝心, 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将她进献入宫。 而梦瑶的身世则更为坎坷, 她自小父母双亡,四处漂泊,所幸被一位好心的私塾先生收养,将她抚育成人,授她琴棋书画。那位私塾先生一心向往仕途,却始终不得其愿,梦瑶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自愿入宫遴选,以求中选后能为他搏个功名,却最终未能如愿。 她们的经历让我唏嘘不已,从古至今,不管是西施、王昭君还是貂蝉,女人总是被牺牲的那个,不论是自愿还是被逼无奈,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社会里,女人终究逃脱不了附属品的命运。与她二人相比,除了丧母和被采选入宫,我似乎一直都很顺利, 难怪她们平日里为人处事老成持重,心思细致,不似我这般毛躁。我没有办法体会她们所承受过的苦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在一旁默默自饮。 梦瑶见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忙举杯打岔道:“今日是妹妹生辰,我们不该扰了兴致,如今往事已如过眼云烟,我们姐妹都要向前看,我借妹妹的酒祝寿星前程似锦。”说完,仰头饮净。 雨晴喝得有些多,脸颊绯红,娇媚一笑道:“女人要锦绣前程何用?应该要祝寿星觅得好郎君才是。” 我笑睨着她,接着她的话茬道:“似乎这里最先觅得好郎君的是姐姐吧。” 雨晴笑嗔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大概是被我说中心事,一时想不出该如何驳我,见她面露羞涩, 我与梦瑶相视而笑。 我们笑是真心为雨晴高兴, 一则张冲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憨厚老实,前途无量,二则在大唐这样的社会中,能碰到一个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的人确实不易。我与梦瑶不知能否如此幸运,唉!思量过后,不由一声长叹。罢了,多想无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将来的事听天由命吧! 大雪飘飘洒洒,一下就是三天,连侯承远都叹道,大唐已很久没下过如此大的雪了。这两日他虽时常来找我,但总是来去匆匆,每每与他提及耳坠,他都不愿接我的话茬,本想着狠狠心与他挑明了说清楚,让他收回耳坠,但话到嘴边终是心软没说出口,有时我也不禁问自己,我心中是否有他?犹豫再三,只得先将此事按下。 今日天气终于放晴,虽比前几日更加寒冷,但阳光照在身上,仍能觉得暖意融融。 我慢步踱进侯承远的营帐,将侯承远的那一份递与他,他接过包裹掂了掂分量,问:“给我的?” 我反问他:“此处还有别人吗?”他面色如常地目注着我,眼中却泛出笑意:“是什么?” “是些吃食和我自己酿的葡萄酒。” 他双眉微蹙,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会酿酒?” 我故意面色一沉,撇着嘴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他忙笑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惊讶、惊喜,你看不出来吗?这长安城中会酿葡萄酒的可找不出几个。” 我“哦”了一声,当初只是觉得好玩才跟着一个波斯人学酿葡萄酒,现在想来,如果将来出了马场无事可做,倒可以学着卓文君当垆卖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只是不知道谁会是我的司马相如。 正想着,听见侯承远赞道:“果然果香四溢,看来你还真有些杜康之能。” 我得意地挑眉望着他道:“那是自然,这酒是我十二岁时酿的,特意用了高昌当季最好的葡萄,现在只怕再也酿不出这么好的酒了。”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他边说边将酒囊凑到口边,忽又停下,望着我笑道:“你没在酒里下药吧?” 我展了个如花笑脸,缓缓道:“断肠草、鹤顶红、孔雀胆、番木鳖,只要你想得出的毒物,我都下在里面,你若没胆就别喝。” 他仰头灌了几口,眉目轻佻地凝视着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已习惯了他的言语轻浮,想来也是活该,自己送上门来被他调戏,我自知没他脸皮厚,所以并不接他的茬,只轻叹道:“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满沟渠。”转身自离了营帐。 回了侧帐,想着今日阳光甚好,遂想将李琰的床褥拿出去晾晒,正低头整理,忽觉有人拍我肩膀,想来又是侯承远,大概是刚才没挨我的数落,心里不痛快,现在来讨骂来了。我手头不停,低头戏谑道:“还没毒发身亡啊?” 身后人轻啐一声,笑骂道:“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想杀人灭口?” 我听声音不是侯承远,唬了一跳,忙回身去看,见独孤谋正斜眼瞪我,我走了会神,忙向他行礼:“奴婢口无遮拦,方才还以为是别人,请公子恕罪!” 独孤谋瞟了我一会,嘿嘿一笑,道:“起来吧,你还是老样子,一惊一乍的,我千里迢迢回来给你这个寿星送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倒好,一出手就想取我性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会真这么对我吧?” 我强挤了个笑容,讪讪道:“奴婢真没这个意思,方才……”我忽地想起来,转而问道:“公子不是在边关吗?这个季节不正是突厥人动作频密的时候吗?怎么回来了?” 他耸了耸肩膀,带了几分漫不经心,说:“谁知道那些突厥人搞什么名堂,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我回来给你送礼啊。” 我疑惑地“啊”了一声,他接着笑问:“前几日不是你生日吗?” 我点点头,他手上也没拿什么东西呀,我又抬头向他身后略张望了下,问道:“礼物呢?” 他挑了挑眉毛,一本正经地说:“就在你面前,这么个大活人你没看到吗?” 我嘴角抽动两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低声道:“兄长什么都好,就是不解风情,你整日与他相对,不觉得很无趣吗?我就不同,你若看他看腻了,不妨过来跟我,可好?” 天哪!又一个厚脸皮的,一时尴尬得很,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想着绝不可得罪他,只能干笑了几声。 他眼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忽然展颜大笑起来,“好玩!好玩!你真是不经逗,什么都显在面上可不行。方才跟你开个玩笑,礼物我倒是真没带,改日吧,改日送你个好物件。” 他倒是“玩”得尽兴,把我唬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真成香饽饽了。唉!我轻舒口气,脸上挂了些笑容,“奴婢可不敢收公子的礼物,公子是要找将军吗?他不在。” 他道:“我知道他在哪,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随意收拾些东西,别多带,选要紧的拿些,然后在马场大门口等我,我先去找承远兄办些事情。”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我忙喊住他,“公子要带我去哪?” 他一边步向帐外,一边道:“带你去见兄长,你可麻利着些。”带我去见李琰?愣了片刻,我还想问话,他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好带,守卫说李琰去了兵部,那就是要骑马进城,想到这儿,遂只拿了玄狐裘披风和一酒囊的葡萄酒。 在马场大门口来回踱了半晌,仍不见独孤谋身影。心下思索,他说去找侯承远,不如迎上去看看,念头转完身还未动,听见马厩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我探头去望,见一骑疾驰而来,守门军士一阵慌乱,急急打开大门。待我回头再望时,那骑已至我近前,我大惊,忙侧身闪避,没跑出两步,只觉腰间一紧,身子蓦地腾空而起,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发现已被人搁到马背上。 我双手紧抓马鞍,待坐正身子后,我回头去看骑马之人,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独孤谋,他在策马疾驰间将我拎上了马背。 独孤谋向来随心所欲,今日已经被他惊吓过两次了,如果心脏不够强壮,真的很容易被他折腾出病来。 马儿飞速狂奔,寒风如刃,迎面吹在脸上,宛若刀割,生生的疼,我将头埋进玄狐裘披风,缩在独孤谋的怀中,身子瑟瑟发抖。 独孤谋一边策马扬鞭,一边大声喊道:“你可抓紧了,若摔下去踩成肉泥,本少爷可不管。”说着,挥手又是一鞭子,只觉越发颠簸起来,我忙手下用劲,紧紧抓住马鞍,拼命往后缩着。 马儿疾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我觉得马速渐渐慢了下来,从披风中探出头来张望,发现已到了长安城,最后终于在晓月楼前停了下来。 对于晓月楼,我只知道它是长安最有名的酒家,碧湖醋芹是它家的招牌菜。 没等我们下马,酒家门口的小二已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独孤谋先翻身下马,然后将我抱下马,我早已冻得四肢麻木,幸好身上裹着玄狐裘披风,还有些知觉,我用口中热气哈了哈双手,缩进披风里。 独孤谋将手中缰绳随手甩给小二,拉着我径直入了大堂,掌柜的显然是认识独孤谋,一面陪着笑脸,一面在前引路。 一直将我们引到楼上最里间的雅间门口,掌柜的侧立在门前,恭声道:“公子已等候多时,小人进去通报一声。” 他话音还未落,独孤谋已经不耐烦地将他挡开,“哪来那么多规矩!”兀自推门进去,我斜眼瞟了瞟掌柜的,他似乎并没有为独孤谋的不礼貌而感到生气,依旧满脸赔笑打着哈哈,虽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我却觉着有些不好意思,面带愧疚地向他欠了欠身子,随在独孤谋身后缓步走进雅间。 李琰微倚在窗边,姿态娴雅,眼睛半眯着,目光随意打量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听见我们进来,他并未转头来看,依旧盯着窗外。 掌柜的在门口躬着身子,轻声提醒道:“公子,独孤公子来了。”李琰轻挥了挥手,打发他退下。又朝窗外看了一会,才侧过头来,微微笑着对独孤谋说:“你又迟到了。” 独孤谋耸了耸肩,转身指着我笑道:“顺路给兄长捡了个‘宝贝’,所以耽搁了些。” 李琰笑点点头,继而眼光越过独孤谋,看着我,说:“都坐吧。” 独孤谋自走过去坐在凳子上,我则一动不动地站着,他转过头来瞟了我一眼,招手道:“愣着干嘛,过来坐吧。” 我听后,低头恭声道:“奴婢不敢。” 独孤谋闻言,腾地站起身,望了我片刻,一脸不悦地对李琰说:“她这可是驳咱们的面子!” 看独孤谋表情似乎真的有些生气,我虽与他有些交情,但一时也摸不准他的脾气,谁知道他发起怒来会不会卖我人情,长安四霸的名头应该不是浪得虚名的,绝对不能得罪。 想到这,我忙快走两步,坐到凳子上,向他摆手道:“奴婢没想驳二位的面子。” 独孤谋冷眼看了会我,敛了怒容,复坐回凳子上,淡淡地说:“既不在营中,何必装模作样端这些个虚礼,往日的情分都没了,你自己不自在不说,我们也看着不痛快。”他看向李琰,“兄长,你说呢?”我也转头望向李琰,他微笑着点点头。 我本就是个不喜拘礼的人,但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让我潜移默化地融入了其中,或者说是环境逼着我不得不融入其中,我很清楚自己所处的阶级,必须时时刻刻向特权阶级表示我的谦卑和恭敬,任何僭越之举都可能为自己带来麻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一个庶民与他们这些权贵平起平坐的。 我想了会,无奈地叹了口气,李琰许是看出了我的心事,轻扣了扣桌子,我抬起头看他,他笑了笑,柔声道:“只有我们三人时,你大可放轻松些,有外人在时你要怎样都随你,如何?” 我略加思索了下,很认真地说道:“此话可当真?不会秋后算账?” 未等李琰说话,独孤谋一拍桌子,抢先嚷道:“怎不当真?堂堂的中郎将和果毅都尉,难道还会唬你这个黄毛丫头不成?” 我又想了想,说:“不行,拉钩钩,不然你们若不认账,倒霉的还是我,我一个弱质女流,拉不长又踩不扁你们,到时我找谁说理去!”说完,我伸出小指,先望向独孤谋,“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独孤谋皱着眉头,怔怔地看了会我,撇了撇嘴,一面伸出小指与我拉钩,一面叹气道:“也不知道我们俩得了什么魔怔,居然会陪你这个小丫头在这一块儿疯。” 我朝他挑了挑眉毛,并不搭他的话,伸着指头,又转向李琰。 他正微微笑着看我,一缕阳光从窗外直射而入,映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颊更加晶莹剔透,笑意也更添了几分和煦,仿佛让你的心也如沐春风。 我默默回视着他,呆看了片刻,想着以他的身份应该不会陪我玩这么幼稚的游戏,遂想就此作罢。刚想收回手,他已伸出手钩住了我的小指,与他手指触碰的一霎那,一个激灵传遍全身,浑身一颤,我忙把手收了回来。 独孤谋在一旁嘟囔道:“现在总该满意了吧!” 我装着若无其事地朝他点点头,他立时展了个笑容,转头朝门外嚷道:“拣好酒好菜尽管拿上来,饿死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不多久,掌柜的已经为我们张罗了一大桌精致菜肴,我服侍着李琰洗手后坐回原位,独孤谋端着酒杯饮了一小口,斜眼瞅着我道:“你还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我现在本就当的是丫鬟的差,所以对他的话并不在意,只顾盯着眼前这一桌珍馐美味, 好多都是见都没见过的菜式,我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李琰,他微笑着一点头,“吃吧。”得到他的首肯,我拿起筷子, 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埋头自顾吃了起来。 席间只有我与独孤谋狼吞虎咽地吃着,我是确实是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今天让我碰上了,还不瞅准这个机会大快朵颐一番。而独孤谋大概是因为边关伙食太差,难得回次长安,拼了老命想着要找补点回来。李琰则嘴边含笑,慢悠悠地品着茶,一筷都没动,眼光不时在我与独孤谋之间游离,大概是在想,眼前这一男一女哪是什么公子佳人,分明就是饿死鬼投胎。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桌上杯盘狼藉。 酒足饭饱后,我与独孤谋腆着滚圆的肚子慢步踱下楼,李琰一个人走在我们身后,掌柜的依旧满脸堆笑,领着几个伙计恭敬地迎在大门口,店小二早已牵着马候在门外。独孤谋随意摆了摆手便自顾走出大门,我忙追上去拽住他衣袖, 压低声音问:“付钱了吗?” 他拍拍肚子,慢声回道:“本少爷出门从来不带钱。” 我轻“啊”一声,眉头都快挤成一团了,低声道:“我身上也没带钱,你不会想吃霸王餐吧?” “放心吧,付钱的在后面呢。”说着,与我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李琰一脸人畜无害地注视着我们,我笑得有些尴尬,用微不可闻地声音对独孤谋说:“你看他那样子,身上会带着钱吗?” 独孤谋朝我眨眨眼睛,随意丢了句:“难说,提钱忒俗。” 我斜瞟了他一眼,喃喃低语:“我可不想因为吃饭不给钱被抓去见官,太丢人了。” “放心!我有功名在身,他们不敢抓我。不过,你……。”他不怀好意地对我眨眨眼睛,“你就难说了, 你求我,说不定,本少爷一高兴能救你一命!” “你……。”我有心想骂他几句,却实在是没这个胆子,只好气鼓鼓地扭头看向别处,心里不免担心起来,所谓丢人事小,失节事大,吃霸王餐这么糗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正发着愁,李琰笑着从身上摸出一大锭银子,随手递给掌柜的,我终于松了口气。掌柜的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收,后退了两步,恭声道:“公子何必见外,若是被主人知道小人收了您的银子,肯定会责备小人失了主仆情谊。” 李琰笑道:“陈掌柜不要误会,这银子我是借给独孤公子的,我知道他在店里还赊着酒钱,这锭银子是替他还账的。”我皱起眉,侧头打量着独孤谋,他欠了人家钱居然还能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真服了他,长安四霸的脸皮果然都不是一般的厚! 陈掌柜显得很是为难,说:“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小店的贵客,怎么能收钱呢,况且这也太多了些。” 李琰笑望着独孤谋,道:“剩下的是独孤公子打赏给店里的。”说完,他手腕轻抬,银子像长了眼似的不偏不倚地落在柜台后面伙计的手里,随后提步出了晓月楼。 独孤谋牵了马和我一同追上李琰,与他并肩同行,独孤谋一脸谄笑:“今日又叫兄长破费了。”李琰双手负在背后,没有看他,只微微笑着说:“方才不是说了么,那十两银子是我借与你的,我知道你何时发饷,到时我自会让傅文去取。” 独孤谋一听,立时身如石柱,嘴巴微张着,看着李琰的背影直发愣。 我强压着笑意,凑到他身旁,轻声笑骂了句,“叫你吃饭不给钱,傻了吧,活该!”便快步去追李琰。 跑了没几步,听见独孤谋在背后喊道:“你这鬼丫头还落井下石,你今天吃的可是我付的帐,忘恩负义!” 长安的街市热闹如昔,只是与半年多前相比,街上多了不少胡女沿街卖艺,衣衫褴褛却满面红光,笑得异常甜蜜。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高歌,或轻舞,为这繁华帝都平添了些许异域风情。 三人一路闲逛至天色微暗,独孤谋与我们在街市分别,自骑马回了府邸。 我是李琰的侍女,自然是要在他府上留宿,他带着我避开热闹的大道,专挑幽静的小巷行走,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大唐官员的府邸大都集中在东城,与庶民的宅子被严格的区隔开,可谓是泾渭分明,去东城的话应该是走大道比较快,他为何要选没有人烟的小巷? 这些小巷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宛如迷宫般,我满心狐疑地跟着他在小巷中七拐八弯的走了好半天,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前,借着门前挂着的灯笼,我抬头望见门口的匾额上偌大的李府两个字,知道这里就是李琰的府邸,院门古朴典雅,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环境清幽,与我想象中豪门大族的府邸很是不同。 李琰上前拍响了门环,便与我立在门前静候,天空传来一声类似鹰的叫声,我纳闷地仰头看向天空,但天色已黑,什么也看不出来,这中原之地,又是在喧嚣的长安城中,怎么会有鹰的叫声?难道是我的幻听吗?听到轻微开门声,我忙收回神思,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半探出身子张望,眼光飞快扫过我,落在李琰身上,脸上露了个和蔼的笑容,躬身让到一边。 李琰提步进门,我低头跟在身后,他一面进门,一面微笑着说:“今日有客人,麻烦忠伯让萍儿收拾下客房。”忠伯躬身应是,掩上院门自转身走了。 李琰领着我穿过一片青翠的竹林,来到一个小厅,里面布置得极其素雅,只简单地摆放着几件黄梨木桌椅,小厅正中央供着一幅武将的画像,画像顶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淡泊明志’四个大字,侧旁摆着个半人高的白瓷瓮,瓮中随意插着十几支翠竹,添了几分生趣盎然。我眼光四处打量了一下,随着李琰走到桌边,他轻撩袍摆坐了下来,我则呆立不动。 他抬眸看着我笑问:“走了这么多路,你不累吗?” 我转头看了看椅子,轻声问他:“现在算有外人还是没外人?” 他笑着点头,“家中都是自己人。” 我早已累得脚软,听他如此一说,忙找了把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了下来,四下无人,坐他旁边压力实在太大。我提手轻锤着腿,他嘴角带笑端详着我,我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想,整天都笑,真有那么好笑吗。 正自顾想着,门外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位年约十二、三岁清秀少女捧着托盘款款而入,李琰笑望向她,问:“客房收拾好了?” 少女摇摇头,一面走近李琰身旁奉茶,一面说:“还没收拾呢,听爷爷说府里来了客人,还是位女客,萍儿觉着好奇,所以特意来看看。”她转身又走到我身侧,将茶轻轻搁在几案上,一双俏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向她欠了欠身子,“多谢姑娘的茶。” 少女也俯身回礼,咯咯一笑,“小姐长得真好看,难怪少爷会带你回府,除了邱家小姐,少爷从没有…………” 她话未说完,就听门外一声大喝:“秋萍!还不快去收拾客房,在这里胡言乱语作甚?!” 忠伯满面愠怒走了进来,瞪了秋萍一眼,转而向李琰恭声道:“秋萍胡言妄语,少爷千万别放心上。” 秋萍毕竟年纪还小,被忠伯一顿呵斥,眼中已泛泪光,低头抹了抹眼眶,转身快跑着出了小厅。 我不明白秋萍刚刚那番话是如何触怒了眼前这位面容和蔼的老者,呆看了会忠伯,又转头望向李琰,细细打量他的神情,他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怅然,转瞬而逝。 小厅中静得出奇,好一会儿,才听李琰对忠伯道:“萍儿天性率直,您老不必动怒,方才在门口听到玉爪儿的叫声,是否有舅父的消息捎来?” 忠伯回道:“还未及去看,老奴这就去唤哈哈儿来回话。”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我坐回原位,侧头看着李琰,与他相识了这么久,从未见他露过惆怅。他低头若有所思,大概是觉察到我在看他,他抬头回视于我,我第一次毫不露怯地凝视他的眼睛,四目交融,我努力想要透过他的双眼探究他的内心,看似波澜不惊下面,你到底藏着多少心事? 不多久,忠伯引着一人进了小厅,我转头去看,目光掠过忠伯看到那人时,唬了一大跳,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此人深目高鼻,黑身卷发,面如锅底,满脸络腮胡子,左手托着一只硕大的白鹰。我瞪大着双目,怔怔地看着他,我在西域时虽见过不少长相奇异的异邦人,却从未见过如此这般黑的人。 那人单腿跪地,向李琰深深俯下身子,“哈哈儿见过少主?” 李琰抬手将他唤起,问:“玉爪儿可有带回舅父的消息?” 哈哈儿站直身子,轻捋了下鹰的羽毛,恭声道:“还没有主人的确切消息,只知道前段时间刚离开龟兹。” 原来玉爪儿是那只鹰的名字,我头次看到如此神俊的鹰,它站在哈哈儿的手臂上,昂着头,抖动着羽毛,一双锐利的鹰眼,不停转动,打量着四周。 见我有些发怔,忠伯在一旁笑着安抚道:“小姐不用害怕,他是舅老爷的鹰奴,名唤哈哈儿,长相虽有些怪异,但心地是极好的。” 听忠伯向我提他,哈哈儿漠然地向我微躬了下身子,我心下嘀咕,架子还不小,想是方才我表现得有些突兀,被他看在眼中觉着我不太礼貌,现在想想也是不妥,虽不是故意为之,但我还是略带歉意地向他还了一礼。 李琰又向哈哈儿随意问了几句,便将他打发下去了。见天已不早,他吩咐忠伯带我去客房歇息,我原本有些话想问他,但想着也不急于一时,遂向李琰行礼告退,随着忠伯出门。 临出门前,我又朝屋内瞥了一眼,本已素雅到极致的小厅此时显得有些空落,李琰如一座玉雕般独自静静地坐着,灯火如豆,映着他的胜雪白衣,清冷如天边的一勾残月。几许不忍,几许怜惜,尽在心头。 忠伯打着灯笼在前引路,出了小厅,转过两间屋子,穿过一个小小的圆门,便进了一座布置玲珑的花园,因是寒冬,眼前是一些没了绿色装点的梨树、桃树,还有几株雪中寒梅开得甚好,姿态高洁,暗香浮动。 穿过花园便到了客房,忠伯将我送至门口,低声对我说:“小姐早些歇息,有事尽管吩咐秋萍,就是刚刚与小姐打过照面的那位小姑娘,她是老奴的孙女。” 我点头道了句,“多谢。”向他行了一礼,他也躬了躬身子还礼后自退走了。 我轻推房门,缓步而入,秋萍仍在屋中收拾,她看我进来,赶忙停了手头的活,上前来要向我行礼,我伸手将她拦住道:“何须如此客气。” “小姐是少爷的朋友,萍儿自然要礼数周全。”她抬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我,甜甜一笑,面上早已没了刚才的委屈模样,小女孩天真烂漫,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会心一笑,心想,我一个西域长大的‘野丫头’,今日摇身一变,倒成了他们口中的小姐,难不成是与李琰接触久了,身上也沾上了些儒雅贵气? 我轻摇了摇头,笑道:“我可没有小姐的命,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听着也亲切些。” 她“哦”了一声,皱眉想了想,道:“直接叫名字可不好,若被爷爷知道,又要训斥萍儿没规矩了。” 她手指抵着下巴又思索一阵,粲然一笑,接着道:“不如我喊你姐姐,这样既亲近了,爷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笑着点点头,有了赵敢当这个弟弟,现在又多了个伶俐的妹妹,看来我的人缘很是不错。况且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小姐的,我也确实听不习惯。 与萍儿东拉西扯了一阵,彼此熟络起来,从言语间也了解了些李琰府上的情况。 李琰虽身在庙堂,却向来深居简出,除了独孤谋与他从小要好,从不与朝中其他官员来往,自然家中也很少有人来拜访,所以,他府上的下人也不多,除了忠伯和秋萍外,就只有刚才见过的那个长相奇异的鹰奴哈哈儿。 混迹官场,最讲究为人处事圆滑,如他这般行事的还真算得上是其中的异数,怪不得张冲会说他是怪人,也难怪萍儿一听说府中来了客人会觉得好奇,特意跑出来看。 当我向她打听起那位邱家小姐时,她则支支吾吾,不愿多提。她越是支吾不语,我就越发地好奇,不停旁敲侧击地磨她耳根子,萍儿年纪虽小,但口风却很是严实,我使尽浑身解数也只从她口中得知那位邱家小姐是李琰的未婚妻。能让李琰看中的女子,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忽然间,心中竟生出几丝不快。 夜里,躺在榻上难以成眠,脑子不停地想着一些事情,想到李琰清冷孤独的身影时,心中不忍,想到邱家小姐时,竟是悲忿,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去讨厌一个未曾蒙面的人? 我直起身子,使劲拍打了下脑袋,只想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不经意间,眼光瞟到了装着葡萄酒的酒囊,我冲过去抓起酒囊就猛灌了几口,忽地嘴角含了丝苦笑,借酒浇愁愁更愁,垂目盯着手中的酒囊,这本是要送给李琰的葡萄酒,想到这儿,又是一通猛灌。半晌,借着酒劲,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秋萍叫醒我时,已快中午时分,除了有些头重脚轻,其余倒还好。她对于我为何一觉能睡这么久很是奇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原因有些羞于出口,遂只能托辞说是昨日赶路,过度劳累所致。 但机灵如她,又怎会如此好糊弄,秋萍很快就从我身上嗅出了些端倪,她瞅了瞅桌上的酒囊,掩嘴窃笑,“萍儿去为姐姐熬碗蜂蜜灵芝汤吧。” 我转头看她,有些困惑,她低声笑道:“萍儿也曾偷喝过爷爷的酒,第二天头疼得厉害,幸好罗林爷配的蜂蜜灵芝汤解酒很有效。” 我怔了片刻,心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丫头简直是个鬼灵精。我朝她讪然而笑,向她“嘘”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暗示她千万不要说出去,她会意地颔首一笑,自顾出门去为我熬汤。 洗漱妥当,喝了秋萍为我熬的蜂蜜灵芝汤,效果确实显著,脑袋松快了很多,心下细想,刚才检查了酒囊,还剩着大半囊的葡萄酒,昨夜并没有喝很多,以我的酒量,怎会那么容易就醉了呢?想了想,不禁叹道,伤心失意时果然特别容易喝醉。 刚叹完气,秋萍手中捧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递到我面前,我探头一看,不禁皱眉道:“为何让我扮男装?” 秋萍摇摇头,“少爷出门前特意交代的,让姐姐换上男装,说是等他回来要带姐姐去西城。”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这西城可是个有意思的地方,手工作坊云集,街市上卖很多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很是热闹好玩。 我换上男装,坐到镜前,秋萍站在我身后为我挽髻,我看着她镜中的身影,问:“你家少爷几时出的门?” 秋萍手下不停,回道:“天蒙蒙亮就出门了,从军营回来这几日都是这样。” 我“哦”了一声,她突然停下手,凑到我耳边,低声细语:“听说又起战事了。” 我转过头望着她,“又是突厥人?” 她摇摇头,抑着声音说:“这次不是的,听说是藩王叛乱。” 我一听,心中感叹,外敌未退,内乱又起。 藩王叛乱?大概又是‘玄武门之变’的后遗症,李世民去年六月初四在玄武门诛杀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才顺利当上了皇帝,一些曾跟随隐太子的藩王、武将对他并不心服,暗地里都在蠢蠢欲动,今年正月已经平了个燕郡王、天节将军罗艺,今次不知道又是哪个藩王起兵造反。 不觉然间我又想起了当年宁远的王位之争,为了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宁远国王摩柯也是不惜诛杀了自己的兄弟,甚至有传言说,当初老国王的暴毙也是摩柯所为,西域的民风习俗虽与中原不同,但人们对于权力的欲望却是无地域之分的。 穿戴妥当,与秋萍来到小厅,正巧李琰从外归来,秋萍向他俯身行了个礼,笑嘻嘻地挽着我的胳膊,向李琰问道:“好看吗?衣服是萍儿亲自挑的。” 他没有说话,只笑着点了点头,秋萍引我在桌边坐下后,便匆匆出门去为我们准备午膳。 李琰选了个我对面的位置坐定,举目端详着我,含笑不语,我则埋头只顾盯着桌面,两人一阵沉默,感觉他的视线一直都凝在我身上,越发觉得不自在起来,心想,上次就是因为女扮男装溜出去玩才被他罚站了一夜,不过今日可是他让我扮的男装,遂故作镇定地抬起头回视于他,理直气壮问道:“特意让我换了身男装,不会光是为了穿给你看吧?” 他微微一笑,“虽然的确很好看,但我还不至于有这个嗜好,姑娘可否陪在下去西城逛逛?” 女人总是经不住别人的赞美,我不禁抿嘴而笑,心想,这哪是征求我意见哪,分明是你一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反问道:“衣服都已经换好了,我还能说不去吗?”他笑着点了点头。 用过午膳,李琰与我一同策马去了西城。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八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两人并肩而行,傅文牵着马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我视线来回扫过街道两边的店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还是我以前来过的西市吗?半年多前,这里还是店铺林立,游人如梭,如今怎会凋敝至此?店面十铺九空,路上的行人也稀稀落落,倒是多了许多流民沿街乞讨,时不时还会有巡逻的差役三五成群从身边走过。 我叹道:“才半年光景,西市怎么会沦落至此?” 李琰目注着前方,淡淡道:“西市变成如今这般境地,只不过是近两个月来的事情。” 我侧头看向他,他少有地肃着面容,静了一会,接着道:“看到这街边的流民了吗?” 我朝四周快速扫视一眼,朝他点点头,他缓缓又道:“两个多月前,有两个流民深夜闯入商铺行窃,被店主发现,冲突中失手打死了一个流民。当夜有人借着这件事煽动城中流民洗劫了西市的商铺,更有甚者还纵火焚烧房屋,致使数十百姓遇难,最后朝廷派左卫兵马前来□□,流民被杀近千人。自此之后,西市就逐渐成了眼前这副颓败景象。” “近千人?”我一惊,不禁失声道,“朝廷为何不试着安抚他们?” 李琰侧头望了我一眼,嘴角噙起一丝笑,语气却没什么温度,“若安抚得了,就不会派兵镇压了。” 我冷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流民我见过,不过是些逃难落魄的平民百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饿得实在没有法子,怎会去行盗窃这种苟且之事?朝廷若能及时调拨粮食用以救济,妥善安置,他们何至于铤而走险?” 李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微微一笑,我仍有些忿忿不平,盯着他质问道:“我说的话难道很好笑吗?亏你还是大唐的将军。” 面对我的厉声质问,李琰丝毫没有表现得不悦,仍温和地笑着,眼神炯炯直视我的眼睛,我心中不禁暗暗对自己说,只有极度自信的人才会经常直视别人的眼睛,他要么胸怀坦荡,要么城府极深。 与他用视线相持了一会,我虽觉得自己占理,却仍受不住移开了视线,自顾低头前行。 李琰默默走在我身侧,两人静静走了一会子,他忽然说道:“你怎知朝廷没有调拨粮食救济流民?” 我一听,顿了顿身形,转头看着他,他温柔一笑,缓缓接着道:“朝廷早就将府库中除军粮以外的存粮拿出来救济流民了,可那些远远不够,这几年平内乱,攘外患,天灾人祸连年不断,早就将朝廷的家底掏光了,大唐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风光。” “连长安府库中的存粮都不够?”我有些将信将疑,随口问道,“这长安城中能有多少流民?” 李琰淡淡一笑,转头望了眼安定门方向,一字字道:“流民十万!” 十万?!我顿时怔在当场,愣了会子神,我干笑两声,道:“不可能,长安城中哪里能容得下十万流民?!” 他见我不太相信,笑着轻叹了口气,转头指了指西边的城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带姑娘上西城墙一观。”说着,便提步向安定门方向行去。 我站在原地远眺了一下西方,撇了撇嘴,心想,流民总不至于都呆在城墙上吧?见他身影渐远,忙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一路边走边说,不自觉间已到了安定门,这儿城门紧闭,拒马架了里三层外三层,守门军士的人数也很多,气氛果然异样。 李琰领着我欲从侧面登上城墙,听人大喝一声:“此处是军事要地,闲人不得靠近,速速离去,否则军法从事!”一名年轻军士从侧旁斜插而出,横刀将我们拦住。 见李琰竟然在一个小卒面前碰了钉子,我有些幸灾乐祸,抿嘴轻笑起来,他听到笑声,转头来看我,我朝他皱了皱鼻子,心想,貌柔心壮,音容兼美,看他的相貌气韵确实很难让人将他同武将这个身份联想在一起,今天碰到个愣头青,我倒要看看你会如何应对! 正等着看他好戏,忽闻头顶一声暴喝:“何人在此喧哗!” 一位军官打扮的人在城墙上探出身子向下张望,那人显然认得李琰,眼光刚瞟到李琰身影,便匆匆快跑着下了城墙,一面双手合拢作揖,一面恭声道:“卑职见过李将军,请赎卑职甲胄在身,不能行礼。” 说完,转头向那位年轻军士斥道:“你小子眼睛长着出气的吗?连左屯卫中郎将都认不得?!” 一直在旁愣神的“愣头青”这才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小的有眼无珠,请将军赎罪!” 李琰低头笑看了他一眼,轻抬右手道:“起来吧,尽忠职守,何罪之有。”说完,便不再理会他,自顾与军官寒暄了几句,领着我上了城墙。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之子于垣,百堵皆作。虽则劬劳,其究安宅? 鸿雁于飞,哀鸣嗷嗷。维此哲人,谓我劬劳。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我低头缓缓而行,口中喃喃自语,面上虽平静,实则汹涌澎湃,激荡在胸,心痛到不能自已,在城墙上看到的景象久久回荡在脑中,那是何等惊人的画面,登高而望,目力所及尽是流民所搭的简易帐篷,星星点点地连绵数十里。 枯瘦如柴的老者、青黄干瘪的母亲和大头瘦脸的婴儿,横七竖八地在城外躺成一片,凄绝的哭喊声响彻天际,这将是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场景,不禁心中凄苦难耐,眼中雾气弥漫。 李琰见我情绪不佳,只默默陪在身旁,并不说话。 独自惆怅了一会,心情稍稍有些平复,伸手拭了拭眼眶,转头望着李琰,抱歉地说:“奴婢不明就里,方才言语间多有冲撞,还请将军见谅。” 李琰微微笑着回视我,柔声问:“心情好些了?” 我点点头,略一思索,问:“这么多流民是打哪来的?” 他道:“流民大多是为了逃避战乱从边关而来,其中不乏来大唐逃难的突厥人。” 又是因为战乱,我不禁一声长叹,淡淡地说:“为何大唐和突厥不能和平相处呢?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却苦了各自的百姓。” 李琰听了,顿住身形,我也随他停住脚步,抬头看他,他嘴角含笑,道:“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心善,那我们这些当兵吃饷的岂不是都要失业了?”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肃了肃面容,已然转了话锋,“只可惜,权力于人来说犹如深沼,一旦陷入便无法自拔,只会越陷越深。突厥多年来侵袭大唐边境,向来只为掠财,从不占地,如今却一改往日作风,攻我城池占我土地。颉利可汗胸怀大志,已有了入主中原之心。自太上皇开唐以来,大唐一直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岁岁向突厥进贡,却仍换不来与突厥和平相处。当今皇上,雄才大略,大有吞并八荒一扫宇内之志。欲振兴大唐,灭突厥便是当务之急。”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问道:“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琰淡淡笑道:“法子只有一个。” 我困惑地看着他,他眼中寒光闪烁,斩钉截铁接着道:“吞并突厥,使大唐威加四海!” 我一怔,无奈地低下头,叹道:“依旧是免不了刀兵之祸!” 李琰伸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目注着我的眼睛,柔声说:“大唐与突厥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突厥人向来以狩猎游牧为生,每逢天灾,牛羊必定死伤惨重,若想维持生计就必须劫掠周边国家。中原百姓素以农耕为业,生活相对稳定,自然是突厥的首选目标。突厥一日不灭,边关的百姓就一日不得休养生息。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你这般聪敏,其中道理可能明白?” 我没有回话,只侧回头,默默颔首,心想以战止战的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想到战乱一起,百姓必定流离失所,凄惨如安定门外的十万流民,心如刀割般疼痛。 静静走了一会,我凝注着李琰道:“你今日之所以带我来西城,就是为了让我亲眼见见那些流民吧?这也正是你至今还留在军中的原因,我说的对吗?” 他淡然笑道:“为百姓,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是其一,至于其二…………” 未等他说完,我便顿住步子,抢先道:“至于其二,那是你私人理由,你不用跟我讲,我也不想听,免得知道你太多秘密,将来被人灭口。”说着,我笑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前行。 正打算与李琰回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衣衫褴褛,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围着我与李琰乞讨,我细细打量了下眼前这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心想应该是安定门没关前逃进城里的游民,俯下身子向他们问道:“你们的父母呢?” 他们根本不理会我,嘴里只一个劲嚷着“饿”,刚才安定门外的画面又开始在我脑中来回萦绕,我鼻子发涩,眼中有些模糊,忙回身快跑几步从马上解下出门前秋萍给我的干粮袋,将干粮尽数分与了他们。 孩子们似乎还不满足,依旧嚷着要吃的,我无奈地抖了抖已经见底的干粮袋,示意真的已经没有了,这几个孩子这才不太情愿地一哄而散。 我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又悲又悯,突然李琰伸手将我拉过一边,道:“此地不宜久留。”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他一面拉着我快步走向傅文,一面回道:“回头再跟你解释,先离开此地。” 刚行至马儿旁边,就听到街头巷尾隐隐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动静,阵仗很是不小。 我回头循着声音张望,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大群的蓬头垢面的流民,向我们急步奔来,我现在才明白李琰刚才为何催着我赶快离开,此时却为时已晚。 流民不停拉扯着我的袍摆,向我哀求着要吃食,我竭力地向他们解释已经没有干粮了,可话刚出口,就堙没在一片凄绝的哀嚎声中。 他们见得不到我们任何回应,情绪越发激动起来,有人用力地抓着我的手,捏得人生生地疼着,还有人使劲撕扯我的衣袍,大概是想在我身上寻到食物。 我竭尽全力想要挣脱开,却是力不从心,只能大声叫道:“放手!真的已经没有干粮了!快放手!” 他们却越发用力地拉扯我的胳膊,身体仿佛就要被撕裂般,我疼得实在受不了,眼泪纷纷而落,大声哭喊道:“放手!听见没有!放手!” 正有些绝望,听见身侧一声响彻天际的口哨声,不一会儿,一个偌大的黑影从头顶跃过,猛地落在身前,我忙定神去看,纤离一声雷鸣长嘶,震耳欲聋,周围的流民纷纷有些愣神。 就在此刻,眼前闪出李琰的身影,不知何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刀,只是刀并未出鞘,只见他刀鞘轻挥,横向一扫,将拉扯着我胳膊的几个流民硬生格开老远,挺身将我护住。 李琰左手持刀负在身后,右手轻揽着我的肩膀,巍然而立,我心中顿生出莫名的安全感。 李琰浑身上下气魄慑人,迫得人呼吸沉重,他薄唇紧抿,眼神凛冽如冰,那是要杀人的眼神!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位温润君子,不经意间竟忘了他还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杀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负担。想到这儿,我一惊,忙双手环抱住他的身子,他低头看向我,我眼带哀求地回视着他,大力地摇头。 听他一声轻叹,瞬时敛了杀意,只觉腰身一紧,他将我紧紧搂入怀中,随着他的身形飘然而起,跃到纤离的背上,流民这才回过神来,直扑上前。 李琰左手猛勒缰绳,纤离奋起四蹄,纵身一跃,我觉着恍如腾云驾雾一般,心里有些害怕,忙将头埋入李琰怀中,随即便是一阵剧烈地颠簸。 我从未见过如纤离这般快的马,所到之处,犹如狂风席卷而过,不大一会,便已跑出了西城范围,马速渐渐慢了下来,我躺在李琰怀中,他将佩刀悬于纤离右侧,随手扯下身上大氅覆在我身上,我这才发觉,身上的长袍被扯得破破烂烂,一整个袖子已经被硬生撕了下来。 “没事吧?”李琰低头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会,回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些皮外伤。” 他嘴角含着丝浅笑,柔声道:“没事就好。”刚才那一刻他霸气外露,杀气凛凛,与眼前这个笑似朗月入怀的男子判若两人。 我眼神木木地盯着他,想起刚才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不禁开口问他道:“那些流民怎么会变成那样?” 李琰敛了敛笑意,抬头目视前方,淡淡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个人饥饿、绝望到了极致,求生的本能就会盖过人性,你可见过易子而食?” 我“啊”地一声惊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易子而食?!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我以为这只是书上才有的事情! 他低头一笑,“吓到你了?” 我紧咬着嘴唇,木然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何日才能还大唐一个清平世界?” 李琰轻笑一声,打断道:“这些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该好好想想将来的出路。” 将来的出路?不太明白他到底所指何事,女人的出路无非就是选个好人嫁,可这是我想了就能有的吗? 不过他说得也对,国家大事确实不是我这个小女子应该去考虑的,遂理了理乱如麻的心绪。 待心情平静了些,才觉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我探头四下张望,只见周遭的行人都滞住脚步,面带讶异之色,将灼灼的视线全都凝在我们身上,眼神中皆有些不屑,更有路过女子不停摇头叹息。我这才发觉,李琰与我共乘一骥,我斜躺在他怀里,大庭广众之下,本已有些过火,况且我又是一副男子打扮,恐怕众人皆认为我们二人有龙阳之癖。 我顿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羞臊得紧,忙手扶马鞍,坐正身子,回头看着李琰,低声道:“你放我下去吧。” 他却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依旧神态自若,笑如清风明月,在我耳边轻声道:“既已招人口舌,你现在下去也是多此一举,你若觉着害羞,大可把头缩进大氅里,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你想说我是缩头乌龟吗?”我有些郁闷,有心想跟他赌气,硬抗到底,但我修养的功力毕竟没有李琰的深。在数百道灼热视线的招呼下,只觉浑身不自在,没多久,我便扯起大氅将脸遮住,自顾又缩回了他怀里,心想,好女不跟男争,况且我哪斗得过他呀,小狐狸!老谋深算!我心中暗暗嗔责了他几句,瞅见他晃在我眼前的胳膊,张嘴就是一口,听他轻轻吸气,我心中顿生不忍,赶忙松了口。 李琰慢慢策着马,又颠簸了一阵,直到感觉纤离停了下来,我才扯掉蒙在头上的大氅。 “花袭人。”我坐直身子,侧头睨着眼前这座颇有些异国风情的三层花楼,心想,这不是长安颇负盛名的歌舞坊吗?听说这家歌舞坊的老板娘可是个厉害角色,长得漂亮不说,还颇有些手腕,与长安城中的大官富商都有些交情,所以连歌舞坊的招牌都沿用了老板娘的姓名,李琰为何要带我来此? 他先翻身下马,刚落地,纤离就闹起了脾气,不停左右晃动身子,似乎非常不喜欢我这个外人坐在它背上,还不时仰头打着响鼻,若不是李琰拉着它的缰绳,估摸着早将我从它身上拱了下来,直到李琰将我扶下马,纤离才稍稍安份了一些。 “小气鬼!”我朝着纤离一番龇牙咧嘴,李琰看着我,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将纤离栓在歌舞坊前的栓马柱上,径直进了花楼。 我盯着李琰的背影,撇了撇嘴,心中叹道,男人果然都一样! 刚刚踏进大厅,便有伙计迎了上来,点头哈腰赔笑道:“两位公子请留步,歌舞坊还未到营业时间,请尊客稍后再来。” 李琰笑了笑,还未开口,几个本在大厅排舞的女子一面对我们指指点点,一面掩嘴娇笑,一面围拢了过来。 其中一位打扮妖娆的女子笑嗔了伙计一眼,将他挡至一旁,转过头媚眼如丝,左右打量了我与李琰一番,便将目光一瞬不瞬地腻在李琰身上,莺声笑道:“看二位眼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是第一次来花袭人么?” 李琰笑说:“花袭人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确是第一次来,特来会个故人。”我一听,侧头望向李琰,心有疑问,他既然是第一次来花袭人,怎会有他的故人? “故人?”女子娇媚而笑,“不知道歌舞坊中哪位姑娘有如此荣幸,能有公子这般的故人?” 李琰也报之一笑,淡淡道:“花袭人。” “花娘?!”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公子是我们坊主的故人?”周围众人听了皆面面相觑,各有惊异之状。 正在这时,楼上传来一个清魅圆润的女声,“不知哪位自称是奴家的故人?” 我循声看去,一位年约三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丽女子,半俯着身子,撑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微侧着头向下打量。一双明眸秋波流转,颇有勾魂摄魄之态,一颦一笑之间尽显风情。 李琰抬头朝她一笑,道:“花姑姑,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我看着二楼的女子,有些发怔,她就是歌舞坊的坊主,花袭人!不禁暗叹,果然是个风情万种的尤物! 李琰为何会喊她花姑姑? 花袭人也是一怔,蛾眉微蹙,细细地打量着李琰,片刻后,忽地撑起身子,冲伙计叫道:“安子,快将二位公子引至水月阁。”大概是花袭人的表现有点反常,伙计反应不及,一时有些愣神,仍是站立不动。 花袭人猛地板了脸,低声呵斥:“安子,还愣着作甚,想挨老娘的板子不成!”伙计一惊,忙回了神,引着我与李琰到了三楼的水月阁。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九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水月阁中,李琰居中坐着,嘴角含着丝浅笑,我则侧坐在一旁,默然打量二人。 花袭人整了整衣服,郑重地向李琰行了个大礼,“见过少爷,少爷万福。” 李琰上前一步,右手轻抬,将花袭人扶起,笑道:“姑姑不必如此,多年不见,姑姑依旧是光彩照人。” 花袭人直起身子,掩嘴而笑,“岁月不饶人,姑姑老了,可比不了那些青春少艾,少爷倒是越发的英姿勃勃了,难怪…………。” 她话未说完,便停住不语,微侧过头来,笑睨着我,“这位小……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被她猝不及防地问起,我忙站起身,端正身子,“咳,咳,咳”轻咳几声,一面向她合手做揖,一面硬扯着喉咙装男声道:“在下上官…………” “上官”两字刚出口,我有些语塞,该给自己起个什么样的男子名字呢?想了好一会,才从口中嘣出一个“云”,又重复一遍道:“在下上官云。” 花袭人听我报完姓名,抿嘴笑了起来,李琰眼中也溢出了几分笑意。花袭人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问,未及开口,就听李琰在一旁截口道:“姑姑阅人无数,还能瞒得过您的眼睛?就不要戏耍她了。”说着,扭过头笑看着我。 花袭人笑点了点头,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早就露了底细,亏自己还演得那么认真,我干笑几声,向花袭人俯了俯身子,道:“小女子上官芸儿,让坊主见笑了。” 花袭人招呼我们坐下,又吩咐伙计上茶,三人边饮边聊。 她细细打量了会我,道:“上官姑娘姿容秀丽,气质不凡,倒不像是小门小户家的姑娘,如不嫌弃奴家身份低微,大可跟着少爷叫我一声姑姑。” 我颔首道:“姑姑说哪里的话,您在城中八面玲珑,可是个风云人物,小女子不过是李将军的侍女,怎敢嫌弃姑姑。” 花袭人略带丝赞赏地朝我轻点了点头,扭过头望向李琰,问:“老爷和夫人的身体可好?来长安这些年,虽近在咫尺,但奈何碍于身份,一直未能亲去拜望,真是愧对老爷夫人的养育之恩。”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凄然,愧疚之意溢于言表。 李琰安慰道:“父亲和母亲一切安好,姑姑的一片苦心,他们都明白,您不必自责。” 花袭人轻轻转着杯子,低头若有所思了一会,道:“前些日子坊间传闻皇上擢任老爷为刑部尚书,实封食邑四百户。起初,姑姑还有些不信,后来着人去核实了一下,确有此事。唉!老爷为大唐戎马半生,功勋卓著,如今新皇登基没多久,便将老爷明升暗降,卸了兵权,只挂了个刑部尚书的虚衔,赋闲隐居。而侯君集,程知节等人却是加官进爵,不但封了国公,还升迁了大将军。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只因老爷并非秦府旧将,皇上厚此薄彼,真为老爷抱不平。” 李琰道:“侯、程两位大将军于玄武门前立下大功,皇上厚赐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父亲生性寡淡,并不看重这些,况且交出兵权是父亲主动提出的,去年玄武门之变时,当今皇上还只是秦王,曾派人求助于时任灵州道行军总管的父亲,可父亲并不想卷入他与隐太子之间的争斗,遂一直不偏不倚,保持中立。皇上虽非心胸狭隘之人,但帝王心术深不可测,父亲选择急流勇退,也算是明哲保身之举。” 花袭人轻叹道:“果真是伴君如伴虎,难怪舅老爷这几年也经常去信劝老爷索性辞了官职,一起远遁山林。” “辞官?只怕父亲认为还未到时候。” 李琰饮了口茶,问:“提起舅父,姑姑可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前几日我遣玉爪儿前去探查舅父的行踪,却未有结果,只知道刚刚离了龟兹。姑姑一半通着朝廷,一半踩着江湖,耳目众多,可有舅父的消息?” 花袭人道:“舅老爷近些年如闲云野鹤,游历四海,到处搜罗奇珍异宝,行踪是越发的飘忽了。本来我也没有他老人家的消息,不过前几日他遣鹰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龟兹战乱骤起,大漠中很不太平,让我通知在长安的各个管事,往西域运送货物时要多派人手,他不日就会来长安,只是未提确切日子。” 龟兹战乱?我一听,脑中立时联想到龟兹舞娘,难怪长安街市会有大量能歌善舞的胡姬涌入,大概都是从龟兹逃难过来的歌舞姬。 龟兹的歌舞姬,据说她们最开始是集体被训练的,那些别具风情的胡姬最先都是在龟兹集中,一起学习比媚惑人心还要深沉点儿的东西。她们的妆不点而浓,身上凝结着复杂的文化风情。弹拨乐器摆弄姿势上,她们深受天竺佛教歌舞的影响,举手投足都是伎乐飞天的造型。眉目深邃,唇色檀红,又掩饰不住醒目的胡女容貌,印象因此而深刻,美丽又奇异,令人一见难忘。 我想了一会,在一旁插话道:“昨日我见长安街市上聚着不少能歌善舞的龟兹歌舞姬,她们都是歌舞的天才,现下却衣衫褴褛,甚是可怜,姑姑既然开的是歌舞坊,可有想过将她们招揽进来?既能积德行善,又可为歌舞坊增色添彩,一举两得。” 花袭人正与李琰说着话,闻言,转头笑望着我,“上官姑娘心思机敏,姑姑也正有此意,只不过聘用胡姬要得到官府的批准文书,我已着人去打点了,等文书一到,我便派人去招揽。只是胡姬人数众多,花袭人也只能从中挑选最有天分的歌舞艺人留用,至于其他的人,我会想办法将她们安置到长安的各个酒肆中,至少让她们有个栖身之所,不至流落街头。” 我心中暖暖,一时间充满了对眼前这位女子的敬重,郑重其事地向她行了个礼,“姑姑宅心仁厚,芸儿万分感佩。” 她淡然一笑,颇有些伤感地说:“同为女子,她们的处境我自能体会,我也曾孤苦无依,流落江湖,若不是老爷和夫人好心将我收留,只怕早已沦落风尘,或者客死异乡了,哪有如今的快活自在。” 稍缓过情绪,她望着李琰道:“少爷自从军之后便深居简出,平日里也只是与我们书信来往,今日为何会亲自来找姑姑?” 李琰稍加思索,道:“今日来找花姑姑缘由有二,一是想请姑姑帮忙打探赵德言这个人,二是方才在西市遇到些小麻烦,芸儿姑娘受了些伤,不太方便请大夫,想到姑姑曾与罗林叟学过些医术,所以特来请您帮着看看。”刚才一直留心听他与花袭人说话,还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现在听他一提,忽然觉着腿上隐隐作痛,胳膊上像是撒了层胡椒面一样,火辣辣的烫着。 花袭人起身走到我跟前,轻轻握起我的左手,将手搭在我的脉上,屏息静气,目光凝在我脸上,过了一会,又将我的右手握起,依旧是默然把脉,片刻后,她嘴角微微翘起,溢出几丝笑意,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等会让人去抓付凝神静气的药,喝了静养两日就好。” 我轻一颔首,“多谢姑姑。“ 她又问:“上官姑娘,可还有哪里感到不适?” 我看了眼李琰,轻声回道:“胳膊上有些烧烫,腿上有些隐隐作痛。” 花袭人笑点点头,回身对李琰道:“请少爷移步水月阁外,我为芸儿姑娘宽衣查看下伤势。” 李琰听了,起身微一点头,“有劳姑姑。”提步而出,顺势将门掩上了 脱了大氅,除去衣袍,花袭人半蹲着身子,仔细端详着我的伤处,“手腕、背部、腿上有些淤青,没什么大碍,手臂的伤有些严重,看样子是被利物划伤的,血印子长且深,若是男子倒也无妨,女子的话处理不好,恐会留下不小的疤痕,会很难看。” 我不禁眉头微蹙,发愁地问:“那该如何是好?” 花袭人抬头笑看着我,道:“若换了别人或许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姑姑的歌舞坊吃得就是脸面上的饭,平日里姑娘们排舞难免磕磕绊绊,伤了皮肉,都是我打理的伤口。我这有一方,以羊脂和丹参入药,外敷内服,稍加调理,保准姑娘依旧肌肤如雪,弹指欲破。” 我闻言,安心了许多,笑着一俯身子,道:“那就有劳姑姑费心了。” 察看完伤势,我自顾穿好了衣袍,刚系好革带,就听花袭人啧啧道:“袍子怎被扯成了这般模样,还少了个袖子,黄花闺女露个手臂可不好,本想给姑娘换身衣服的,怎奈我歌舞坊中的衣服都不太适合你穿。” 我理了理衣袍,笑着道:“无妨的,还有件大氅可遮挡。” 她斜瞅了眼放在一旁的大氅,顺手拿起展开翻来覆去打量了一会,略带玩味地说:“看这件大氅的身量,像是少爷之物。” 我点点头,“姑姑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 花袭人呵呵一笑,将大氅为我披好,有意无意地说:“少爷待姑娘还真是不一般。” 我微一怔,笑回道:“将军为人和善,待人都是极好的。” 花袭人瞟了我一眼,笑摇着头,“你不了解他,少爷不仅在兵法韬略上尽得老爷真传,就连为人处事上也与老爷无二,最是谨慎小心。我与他虽同在长安,但平日从不走动,你可知道为何?”我目注着花袭人,轻摇了摇头。 “避嫌!姑娘有所不知,我家舅老爷的生意做得很大,遍及中原及西域各国。光是长安城中,除去红楼娼馆舅老爷不屑插手以外,从珠宝古玩到茶楼酒肆,包括我这个歌舞坊在内,就有近一半的营生都是舅老爷的产业,要维持如此庞大的产业运作,手下自然聚着一大批身怀绝技的能人异士,势力之大可想而知。” 她略顿了下,踱了几步,继续道:“在朝廷为官,特别是手握兵权的将领,最忌讳的,一是结党,再来就是养士,若与江湖人士过从甚密,难免不被当今皇上猜忌,所以舅老爷严禁我们私下与老爷和少爷接触,怕的就是惹了皇上的疑心。毕竟前车之鉴,当初皇上设置文学馆,广招天下名士,而且招揽了一大批本领高强的能人异士,如秦叔宝、程知节、尉迟敬德等都是后来玄武门之变时的急先锋,皇上就是靠着这帮人才拿下的江山,你说如今他能不防着吗?” 我闻她此言,霎那间恍然大悟,难怪李琰平日里总是深居简出,府上也是门可罗雀,他这是要明哲保身哪! 我想了一会,笑对花袭人道:“姑姑为何要将底细透露给我?毕竟只是初次见面,难道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花袭人轻笑一声,摇摇头,“少爷不顾避嫌,将你带来花袭人疗伤,足见他很重视你,能被他看重的人,姑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重视我吗?”我反问自己,默然而立,脑中不断浮现一些与李琰有关的场景,手中不由自主地紧攥着大氅,会心一笑,可能吧! 正独自傻笑,听花袭人在一旁道:“姑姑没什么别的本事,但看人可是一看一个准,姑娘可是看上我家少爷了?” 我身子一僵,笑意立时凝固在脸上,半天没有吭声,心里强迫自己要说“没有”,可支吾半天,“没有”两字始终吐不出口,最后只能默默地站着。 花袭人上前来轻抚着我的脸庞,柔声道:“方才看你偶尔望向少爷的眼神迷离,眸子却特别的清亮,我本来还有些拿不准,只是随口拿话试你,却果然如我所料,只是为何你眼底如此惆怅?” 惆怅?!没错,我心底有太多的顾虑,有些甚至已经成了我心里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我希望我心爱的男人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不想别人跟我分享他的爱,但是大唐的男子只要稍有些权势的,哪个不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李琰虽对我不错,可我却始终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况且他已有了未婚妻,我现在插一脚进去算是什么呢?将心比心,没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既然我无法接受,那邱家小姐自然也是如此。我现在能做的,只是默默地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或许有一日我能忘记他,或许………… 我苦笑着摇头,神色有些凄哀地看着花袭人,“求姑姑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我停住不语,刚要出口的话被我硬生吞了回去。 花袭人轻叹一声,略带无奈地说:“罢了,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但姑姑是过来人,有些话还是想提醒你,少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儿,虽不知道你心中忧虑的是什么,但你若因此错过了,将来必定会追悔莫及,有时候女人的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花袭人的话让我心乱如麻,脑袋木木,心中只不断重复地想着,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正木然而立,听到门外有人轻敲了几下门,花袭人随口问道:“何事?” 随即门外响起伙计的声音:“坊主,有位公子想见见您。” “转告那位公子,歌舞坊还未到营业时间,请他过会再来。” “小的就是这么说的,可那位公子根本听不进去,小的怕他有些来头,所以也不敢得罪,特来向坊主讨个主意。” 花袭人低头想了想,道:“请那位公子入大厅就坐,我随后就来。”伙计应了一声,匆忙快步离去。 穿戴妥当,我随着花袭人出了水月阁,李琰正扶着栏杆垂目端详着楼下,听到我们出来,他收回视线,扭过头向花袭人问道:“芸儿伤势如何?” 花袭人道:“少爷放心,姑娘的伤没什么大碍,我稍后开个方子,回去静养几日就可痊愈,只是她手臂的伤短期内不能碰水。” 李琰看了眼我的手臂,点了点头,“有劳姑姑费心。”说着,又将目光投向楼下大厅。 我与花袭人也上前几步,走到栏杆边,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去,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大厅中那位公子的身上。 此人一袭竹青长袍,五官端正,面容清秀,风骨神采与众不同,颇有些仙风道骨。他面带微笑,半仰着头与我们相视而望,笑容虽有些慵懒,但眼光敏锐,似能看透人心。 打量半晌,他将目光停在花袭人身上,拱手作揖道:“这位想必就是花袭人,花老板,在下李淳风,久慕花老板大名,今日冒昧造访,还请见谅。” 花袭人远远朝他还了一礼。 “原来他就是李淳风。”李琰在一旁喃喃自语。 花袭人闻声望向李琰,“少爷认识此人?” 李琰摇头道:“我与他素未蒙面,只是听旁人提起过他,此人自幼博涉群书,精通天文、地理、道术、阴阳之学,是个奇人。” 花袭人轻“哦”一声,移回视线,道:“少爷先回避一下,我去会会他。”说着,转身欲下楼,李琰伸手拦住她,“请姑姑引他至水月阁一叙,我想亲会此人。” 花袭人轻一颔首,下楼而去,我与李琰转身进了水月阁。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几声清朗笑声,李淳风一面与花袭人说笑,一面推门而入。 花袭人将门掩上,回身笑着对李琰介绍道:“这位李公子的师傅是大名鼎鼎的‘神相’袁天罡,与舅老爷是故交,今日受袁先生之托前来捎信与舅老爷。” 李琰口称“久仰”,起身向李淳风拱手作了一揖,微微笑着请他入座,他倒也不客气,随意合手还了一礼,自顾寻了张凳子坐下。 几盏茶过后,李淳风与李琰逐渐热络起来,显得很是投缘。 两人都是饱学之士,一个洒脱不羁,一个温和随性,都不是拘泥于世俗成见的人,所聊的话题也涵盖古今,包罗万有。从中原趣闻说到海外轶事,从诸子百家谈到神仙方术,从古今贤臣聊到为将之道。最后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古之名将如韩信、周亚夫、贺若弼者虽战功显赫,却不得善终,非真智者。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为将者,对敌时应锐意进取,功成时应急流勇退,要有甘于受屈的大度,不与争功的胸怀,才能细水长流,固守晚节,如此方可谓真豪杰。而二人归结起来,正如了老子在《道德经》所言,“守柔”、“居后不争”、“寡欲”方为明哲保身之道……………… 老子强调“守柔”,要求人清虚自守,勿刚强好胜,否则不得善终。 他又认为人应有“居后不争”、“不敢为天下先”之心,深明“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之理,莫自恃聪明,锋芒太露,应抱持以退为进的处世态度,从而达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境界。 最后,老子谓人应“寡欲”,人若怀有可欲,不知足之心,则贪念自生,故老子要求人应“无欲”、“去欲”,所谓“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争,善用人者为之下。” 于生活起居,待人处事应“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达致“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的境界。 两人侃侃而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我则在一旁默看着李琰,他口若悬河,酣畅淋漓地发表自己的见解,独到深刻,别有机抒,神态如此专注,看得我有些忘神。 “守柔”、“居后不争”、“寡欲”,这是当初他赠给我的几个字,当时还有些不明就理,今日听到二人娓娓道来,才明白他其中的苦心。 我自到了飞骑营,毛毛躁躁地性子虽有所改善,但仍有些任性妄为,还好为人出头,这些都是营中大忌,而我现在仍能平安无事,甚至被人高看一眼,一则托了侯承远的照应,二是仗了李琰的势。但我心中明白,他们的庇护只能保我一时,将来是否能安然一世,全看自己能否修身养性,做到谨言慎行了。 正暗自想着,听李琰一声轻叹,“李先生才华横溢,乃当世奇才,为何甘居太史局将仕郎这样一个从九品的小吏?”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李淳风随意一笑,缓缓道:“在下本无心仕途,官大官小于我又有何益?在下进太史局不过是想一展所长,为大唐的天文历算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况且修道之人应保持心镜空明,不成杂见,权势愈大,心中的枷锁就愈固,欲望就越多,反而有损自身灵性。权势愈大也愈难快活,皇上老子富有天下,权势不可谓不极,却未必有我快活,他若想用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跟我换这一世逍遥,在下也是定然不换的。” 李琰拱手笑道:“李先生真高士也,在下感佩莫名。” 李淳风微一摆手,“高士不敢当,在下不过一介俗人,令尊才是真英雄,器识恢宏,风度冲邈,识时务,知进退,将军也颇有乃父之风,真正大唐栋梁之材。” 李琰微笑着轻摇了摇头。 “不过。”李淳风话锋一转,眉头微微隆起,“将军的运气似乎没有令尊的好。” 李琰面容平静,嘴角噙着丝淡笑,道:“请先生不吝赐教。” 李淳风低头若有所思,我面带困惑地看看李琰,又转头盯着李淳风,半晌,他抬眼望向李琰,敏锐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缓缓道:“恕在下直言,我观将军面相,虽拜将封侯,却不得善终!” “啊!?”我轻轻一声惊呼,瞪大双眼看着李淳风,急声问:“先生所言非虚?” 他侧过头来打量了我几眼,低吟道:“巾帼貂禅红颜醉,一女二许英雄毁。”说着,又是一声轻叹。 “巾帼貂禅红颜醉,一女二许英雄毁。”我心里默默念着,不禁侧头去看李琰,他嘴边含笑,默默回视着我,相视片刻,他朝我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温柔,我明白他是要我不必为他担心。 我垂目静坐,默想着,李淳风到底暗示什么?貂蝉是个奇女子,正因为有她的出现,才有了吕奉先大闹凤仪亭的风波,才有了凶横无忌权倾一时的董卓宫门前的被戮,才有了儿女情长武功盖世的吕布白门楼上的殒命。想着想着,忽地灵光闪现,红颜祸水?! 三人一时沉默,半晌,我抬起头,向李淳风问道:“先生当世高人,可有解法?” “解法自然是有的,只怕……”他顿住不语,向我斜瞅一眼,转过头望着李琰,李琰面色依旧沉静如水,只是眼神颇为坚定地回视于他,两人对望了一会,李淳风大叹一声,“罢了,天道不可违!” 看他欲言又止,我是五内俱焚,张了张口,刚想再问,却被李琰截道:“先生得尊师真传,先前所做预言,皆尽数应验,在下理应信服。不过,莫说苍天不由人,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将军是要逆天而行?!” 李琰道:“虽说天道难违,但我更信人定胜天!” 李淳风闻他此言,先是一愣,片刻后,忽地仰天大笑起来,道,“李将军豪气干云,敢与天争,本该佩服,不过依在下看来,未免有些死心眼,有些事,得放手时且放手,莫待白首空遗恨。而且逆天而行的代价有多沉重,将军可知?” 李琰淡淡一笑,语气却坚定如铁:“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李淳风长长叹了一声,道:“也罢,自古言,英雄难过美人关,豪杰多为红颜丧,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没了法子,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或能再会。”一面起身随意作了一揖,转身行至门前拉开门,又自顾吟道:“美人泪,催断肠,凤凰泣血终不悔,别生死,两茫茫,惋叹伊人殇。”一面大步而出。 我盯着门口出了会子神,看着李琰问:“李先生方才吟诵的那几句没头没尾的,你可能品出些意思?” 他微笑着摇摇头,“这是天机,我怎么会知道。” 看他依旧是不以为意,我嗔了他一眼,努着嘴喃喃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红颜祸水,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红颜。”说着,心猛地一沉,方才的忧心顿时被埋怨冲散了不少,几丝不快荡然胸中,我微侧过身子,垂目盯向地面,再不看他。 过了一会,花袭人拎着几包东西,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伸头略一张望,问:“李公子走了吗?” 我转回头,向她点头道:“刚走了没多会。” 她轻“哦”一声,将手中东西轻轻搁在桌上,向李琰禀道:“少爷吩咐的事情我已着人去打探了,李公子带来的信我也亲自差鹰奴遣鹰给舅老爷送去了。” 转而又笑对我说:“药已经帮姑娘抓好了,用法和注意事项我都写在纸上,回去你自个琢磨琢磨,切记这几日不可碰水,要是结成了疤,将来嫁不出去,可不要怨姑姑。”说着她从袖中掏出张纸递与我,我伸手接过,用目光略扫了一遍,一面向她道谢,一面将纸收回袖中。 该办的事情都已办好,与花袭人又相叙了一阵,我与李琰起身告辞。 出歌舞坊时,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并肩走着,傅文依旧为我们牵着马跟随在后,因为各自都怀着心事,所以一路无话,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巷,回到李府门口。 秋萍开了门,笑着向李琰行了个礼,眼光转到我身上时,笑容微僵了下,忙问:“姐姐这是怎么了,中午出去时还好好的,这会怎成了这幅摸样?” 我挤了个笑,道:“只是碰到了些小麻烦,没什么大碍。” 秋萍仍是一副忧心的摸样。 李琰见状,将药递给秋萍,笑着吩咐:“晚膳替你芸儿姐姐送去房间,用完后,好好服侍她服药。”秋萍应了一声,将药接过,急急而去。 李琰领着我向客房缓缓走去,我静静随在一旁,想着这两日的所见所闻,黑如煞神的鹰奴、快如疾风的纤离、富可敌国的舅父,这一切一切都让我对李琰越发好奇起来。 我边走边抬头打量着他,他侧头笑睨了我一眼,笑问:“有什么想问的,大可直言不讳。” 见他自投罗网,我也不跟他客气,咧嘴一笑,道:“哈哈儿是什么人?我自问见过不少异邦人,却从没见过像他这般相貌的。” 李琰笑着反问:“你没听说过昆仑奴吗?” “昆仑奴?”我摇摇头,“我要听说过就不问你了。” 他想了想,笑道:“昆仑奴来自外海的昆仑岛,他们卷发黑身,个个体壮如牛,却性情温和,踏实肯干,水性也非常好,所以经常被人贩为奴隶。哈哈儿就是从小被人从海外贩来中原的,机缘巧合下投在舅父门下,舅父见他悟性不错,就将他训为鹰奴,留在我身边方便传递书信。” “用玉爪儿传递书信?”说到玉爪儿,我眼睛放光,张开双手凭空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椭圆,“我还是头次见到那么大,那么漂亮的鹰。” 看我笑容灿烂,一脸兴奋,他不由笑着轻摇了摇头,“你若真心喜欢,改日我遣人帮你觅一只。” 我蓦地眼睛一亮,“真的?” 他微微笑着,轻一颔首,“答应你的事,几时食过言。” 说完他又道:“不过,如玉爪儿这般纯白的海东青恐不太好寻,而且对你来说过于凶猛,帮你寻只温顺些的鹰。” 我撇了撇嘴,道:“不,我就要跟玉爪儿一模一样的海东青。” 他一怔,大概实在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无理取闹,他侧过头看了我一小会,转回头凝注着前方,无奈地一笑,点点头,“若有机会,我让哈哈儿教你驭鹰,你若能学会,我才答应为你觅一只跟玉爪儿一模一样的海东青,如何?” 我冲他粲然一笑,奋力地点点头,心想,驭马我都能学会,驭鹰应该是殊途同归,肯定难不倒我。 谈笑间,已到客房门口,我低头瞅了瞅身上的大氅,脱下递回给李琰,但并不急于回房,心中盘算着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他,难得有这个机会,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了。 我默然而立笑看着他,脑中不断闪出很多问题,想着接下来该问他哪个呢? 见我呆立门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琰低头微笑地回视着我,两人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道:“还有事情想问?” 我收回神思,点点头。 他嘴角含笑,轻叹一声,柔声道:“你若还嫌春光泄得不够,我并不介意站在这里一一解答你的问题。” 我闻言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裸露在外的手臂,心里一惊,忙从他手中一把夺过大氅遮住手臂,自觉脸上已然绯红,遂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 又静了一会,李琰道:“来日方长,你手臂伤得不轻,先回房歇着吧。” 我心中慌乱,只随口说了句,“大氅我会洗干净后再还给你的。”说完便慌忙转身进屋,将门掩上。 用完晚膳,秋萍帮着我小心翼翼地擦净了身子,将花袭人配制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手臂的伤处,又服侍我吃了药,收拾了食盒出门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我早些歇息。 我躺在塌上,大睁着双眼,想着今日李淳风所作预言,“巾帼貂蝉红颜醉,一女二许英雄毁。”若我所思不错,这是在暗示李琰的结局会如董卓与吕布一般,难逃一个死字! 若换成别人如此说,我也许只会嗤之以鼻,喝斥那人是江湖术士,一派胡言,并不放在心上。可李淳风的话却由不得我不信,他师从以相术预测名扬天下的“神相”袁天罡。 相传,袁天罡在洛阳时曾给杜淹、王珪、韦挺三人相面,预言杜淹将以文章显贵而名扬天下;王珪不出十年将官至五品;韦挺面相如虎,将出任武官。并预言三人为官后都要遭贬谴,届时大家还会见面。果然在武德年间,杜淹以侍御史入选天策学士;王珪则由当时的太子李建成举荐当上了五品太子中允;韦挺出任武官左卫率。正当三人仕途一帆风顺时,没想到受宫廷政变牵连一起被贬隽州,果然在这里又遇到了袁天罡。 连当今的皇上李世民在召见袁天罡时也对其术数之精奇深奥大为赞赏,谓之:“古有严君平,今有袁天罡。”李淳风作为袁天罡的唯一弟子,尽得其师真传,他的预言又怎会是妄言呢! 愁思百转千回萦绕心头,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仍是辗转难眠,我披衣而起,缓步行至桌边,口中不觉干渴,却无意识地为自己倒了杯水,手捧着杯子走到窗边,推窗而望,月色清冷,天空中稀疏暗淡的星光三三两两,似隐若现。 夜风萧萧,时起时停,带动空气中梅香暗浮扑面而来,沁入心脾。我心中空落,深呼吸了一口,低头凝注着手中的茶盅,天边残月倒映在茶水中,风起时,涟漪圈圈,波光粼粼。 “当年腊月半,已觉梅花阑。 不信今春晚,俱来雪里看。 树动悬冰落,枝高出手寒。 早知觅不见,真悔著衣单。” 正低头喃喃咏梅,一曲琴音乍起,我有些诧异,这三更半夜会是谁在弹琴?这旋律甚是耳熟,我定下心神,抬头望着那弯残月,侧耳细品之下,听出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能将此曲演绎到如此境界,这里除了他还能有谁?我含着丝笑,转回桌旁,搁下杯子,寻音而去。 穿过小花园,转过两间屋子,琴声越来越近,人还未到,琴声却突然转哀,已不是《凤求凰》的曲调,幽怨凄凉,似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哀恸。 我蓦地一愣,他心底藏着什么?为何如此伤痛? 我放轻脚步,缓缓走去,李琰身披玄狐裘披风,正背对着我按琴而抚,一个灯笼挂在一旁的竹子上,灯光昏暗,掩映着清冷月光下的婆娑竹影,衬着他的身影格外孤冷。 翩翩佳公子,凛凛威将军,是什么让他的身影如此寂寥,我呆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亦是凄然。 一曲未罢,李琰已然停了琴声,头未回,只听他道:“夜已深沉,还有伤在身,怎不早些歇着?” 我忙打起精神,向他走去,一面笑道:“今日发生太多事情,有些难以成眠,方才在屋内听到有人弹奏《凤求凰》,所以寻音而来,是否扰了将军的雅兴?” 李琰微微侧头,问:“姑娘不是不通音律吗?怎知道我奏的是《凤求凰》?” 我一笑,道:“小时候娘给我讲过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也弹过这首曲子给我听,我印象颇深。” 我举头望着天边星光两三点,细细回忆起当年娘给我弹琴时的情景,心中有感而发,“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绘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话音刚落,李琰长身而起,一面回身向我,一面和道:“喜开封,捧写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明眸似星盏,情深意绵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吟罢,笑了笑,“姑娘果然是知音人。” 我仰着头,回忆着与他初见面时的情景,笑道:“世间之事有时候果真奇妙得很,我第一次听你弹琴也是在竹林中,你也同样说我是知音人,那夜的月光也如今夜般清冷,只是你的心境却和那晚不同,后半曲琴声哀怨,似有满腹惆怅,无处抒发,是何曲目?” 李琰微微一笑,手指随意播过琴弦,发出一串轻柔连音,半仰头看着那勾弯月,淡淡道:“你可听过《昭君怨》?” “《昭君怨》?”我摇摇头,“颂的可是王昭君?” 他微一颔首,慢声道:“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巍峨,河水湍湍,父兮母兮,道阻悠长,鸣呼唤哉,忧心恻伤。” 我叹道:“王昭君和亲匈奴,传闻她在匈奴期间,参与政事,多次劝说单于应明廷纲,清君侧,修明法度,多行善政,举贤授能,奖励功臣,以得民心,取汉室之优,补匈奴之短。一介弱质女流却使汉朝和匈奴和睦相处了六十年,真乃旷世奇女子。” 我话刚出口,忽听他冷哼一声,冷冷道:“和亲政策的成功,不正凸显了男人的无能吗?国家的和平居然要用自己的女人来换,这还算什么天朝上国!” 他脸色阴沉,眼眸中幽暗难辨,我惊愕得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我平日里认识的那个人吗?他的语气冰冷得如一把寒铁利刃,直直地插在我心头,心痛间寒意溢满全身,不禁打了个寒战,我下意识地裹了裹披在身上的外衣,低头默然,一时气氛很是异样。 静了一会,李琰缓步走到我的面前,我心中难受,只低头盯着他的脚面,他解下玄狐裘披风,为我轻轻披上,柔声道:“方才语气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他轻握起我受伤的手,问:“擦过药了?可还记着花姑姑的嘱咐?” 我略作迟疑,忙将手抽回, 他眼中掠过一丝困惑,默看着我,气氛有些尴尬。 我想找个话题打岔,视线扫过左右,瞥见石桌上酒坛,强自笑了笑,没话找话地问:“你也饮酒?” 他也转头看了眼酒坛,笑道:“我可从未说过我不饮酒,酒可解忧,但也会使人神昏意乱,让身体的感官和灵性受损,所以平常饮得很少。” 我自嘲地一笑,点点头,“今日饮酒可是为了借酒浇愁?” 他一笑,回身几步,坐在石凳上,道:“今日是壮行酒。” “为何是壮行酒?”我问道。 他笑点了下头,没有回答,朝他身旁的石凳轻一扬手,道:“姑娘可有兴致陪在下喝一杯?” 提到饮酒,我忽然想到客房还剩着大半囊的葡萄酒,遂与他说道:“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匆忙快跑回房间,待我取了葡萄酒回到竹林时,李琰已拿着酒坛自顾在饮了。 我侧身坐到他身旁,将酒囊递到他眼前,“可愿试试我酿的酒?” 他微微笑着,看了看我,又看看酒囊,轻轻接过去拔下塞子,凑近鼻端闻了闻,笑吟道:“竹叶连糟翠,蒲萄带曲红。相逢不令尽,别后为谁空。”吟罢,喝了一口。 我双手捧起酒坛,与他一碰,“今日借你的酒,我要谢谢你。” 他笑望着我,“谢我什么?” 我道:“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还有我阿爸的事,谢谢你通融,安排我与阿爸见面。”言罢,我仰着脖子喝了一口。 他也喝了一口,半仰着脸看了会月亮,淡淡道:“你不用特意谢我,我从令尊那里得了西域良马的路子,这不过是笔交易。” 我叹道:“你是否事无巨细都要算得如此清楚?”他一笑未语。 我又道:“那我谢你今日在流民手中救我脱险。”一面又欲敬他。 他听我如此说,并不与我相碰,只笑着摇了摇头,嘴微张,似有话说,还未及说出,我便朝他瞪了一眼,抢先道:“你是不是要说,今日之事皆由你而起,若你不带我去西城,就不会遇险,所以也就不必谢你?” 他嘴边含笑,静看了我一会,道:“你如今也是能掐会算了。” 我别过头看向别处,笑嗔道:“你当我是真的要谢你么,我不过是找个借口,骗你的酒喝罢了。” 他举起酒囊与我碰了一下,笑道:“既如此,今日只管痛快畅饮,一醉方休,否则下次再饮不知是何日了。” 不知是何日?我一怔,转回头来看着他,心想,也对,回了飞骑营,应该很难再有这样无拘无束地对饮机会了,想到这儿,我点头一笑,“今日不醉不归!”端起酒坛灌了一大口。 两人一面笑谈,一面相碰而饮,我心中愁伤,面上却仍强颜欢笑,有话没话地找理由灌自己喝酒,李琰则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我,时不时地举囊慢饮。 有心想灌醉自己,自然醉得特别快,喝了不大一会子,已有了几分酒意,我撑着头趴在石桌上,静看着李琰,不知为何,此时他眼角也带着几丝愁绪。 看着看着,觉得眼框温热,心中暗叹,酒入愁肠愁更愁,忙别过头去,趁他不注意,抹干了眼角的泪。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一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不经意间瞥到置于石桌上的七弦琴,借着月光和灯笼的火光,看清那架琴的式样,白玉制琴轸、雁足,刻工精美,琴身髹黑漆,间以不规则的红漆,斑斑点点,殷红如血,具细密流水断纹。 细细打量了一会,指着琴面的“斑斑血迹”,忍不住好奇地问李琰:“琴身为何会漆成这般模样?” 他侧头看了一眼,微笑道:“琴身的朱红并非漆上去的。” 我一听,有些纳闷,迷惑地盯着他,他笑了笑,接着道:“这是把古琴,为汉朝名士蔡邕所制,至于琴身的那些红斑,有两种传说,一是说,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获得一段梧桐木,当夜就梦到一只凤凰站在梧桐树梢流泪,蔡邕大惊,第二日天一亮,忙命人将那段梧桐木锯开,但见里面泪痕点点,血迹斑斑。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了一张七弦琴,弹奏之下,果然声音不凡。因琴身斑点似血,就被取名为‘凤凰泣血’。”他话说了一半,顿住不语,仰头喝了一口酒。 我心急着想听下半段,眼睛紧盯着他,往前倾着身子,急声催促他往下说,他微微一笑,继续道:“还有一种说法是,当年蔡邕被王允所擒,后死于狱中,临死前他抚此琴为自己送行,一股鲜血夹杂着怨气溅于琴身。此琴虽历经数百年,琴身的朱红之色却未曾有所减退,正是由于蔡邕的冤魂不散的缘故。” 他又饮了一口酒,接着道:“所以,此琴又名凄绝。” 我听着,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转头看着那架琴,下意识地将屁股往后挪了挪,怔了一会,叹道:“先不论这架琴叫何名字,单以蔡邕的下场来看,此琴必定被人视为不祥之物。” 我转回头笑望着他,又道:“不过,也正因为有了蔡邕的悲剧衬托,才成就了这架琴的传奇,不然这也就是架普通的古琴而已。” 李琰笑着点头,“姑娘所言甚是,不过,此琴的传奇可不只是蔡邕一人的悲剧造就的。”他停了下来,拿着酒囊随意轻晃了晃,“自蔡邕以后,拥有这架琴的人皆死于非命,凄绝的上个主人便是隋炀帝杨广。” 我身子略僵了一下,疑惑地问:“那你就不怕也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 他抿嘴而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默看了他一会,脑子突然觉得清醒了些,不免有些自嘲地笑道:“你面对李淳风的预言,都可以说出‘莫说苍天不由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样的豪言,想必不会将这类蛊惑传言放在心上。” 他侧头看着凄绝出了会子神,缓缓道:“有位故人将此琴赠与我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我用玩笑的口吻道:“你那位故人肯定是跟你有仇,打心底里恨着你,才会送你这么不吉利的琴。” 他猛灌了一大口,扯扯嘴角,挂了丝淡笑,轻叹道:“最怕是连恨也没有了。” 我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估摸着刚才那句戏言有些不妥,遂只是默然饮酒,一面打量着他的神情。 两人彼此沉默了一会,他忽然看着我笑问:“为何这般看我?” 我自顾捧起酒坛,慢饮了片刻,反问道:“那你又为何这般看我?” 看他有些疑惑,我搁下酒坛,撑头笑道:“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他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奈,我却很是得意,挑眉问道:“你可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他道:“记得,白色海东青,你只要学会驭鹰,我不会食言。” 我微笑着朝他摇头,他纳闷地问:“我还许过你别的事情?” 我噘嘴道:“你说过,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你的!” 他神色微怔了一下,我问:“怎么?不算数了?” 他笑道:“算数,只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多问题想问我。” 我往他跟前凑近些,盯着他笑道:“纤离、玉爪儿、哈哈儿、花姑姑,你觉得你周围让人好奇的地方还少吗?” 他眼带探究,回视于我,看了片刻,笑着说,“彼此!彼此!” 我半撑起身子,疑惑地问:“你也有问题想问我?” 他点了点头,我略思索了下,接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若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问我。”我又狡黠一笑,“不过,告不告诉你由我决定,这样公平了吧!” 他抿嘴笑了笑,“这算哪门子的公平?” 我理直气壮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行事本就应胸怀坦荡、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是个姑娘家,总有些心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说完,我用手支着下巴,面上堆着灿如夏花般的笑,斜瞅着他。 他无可奈何地笑道:“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你还有什么想问,就问吧。” 我颇为得意地挑了挑眉,出了会子神,问道:“我很好奇,你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当初为何会选择从军为将,而不是在朝为官?”停了一下,又补道:“当文官也能展你生平所学,偿你兼济天下大济苍生的抱负。” 这是我一直想问他的,以他空谷幽兰般的姿容气韵,实在很难将他与充斥着血腥杀戮的战场联系在一起。 李琰慢饮了两口,嘴角微抿,淡淡道:“兼济天下,大济苍生?你太高看我了,我从军的原因很简单,生在乱世,又是将门之后,从军为将为家族延续荣光,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 我向他摇头表示不相信,道:“你堂堂四品中郎将,门庭却冷落至此,还不如一个七品县令威风,谈何荣光?那日听你与李淳风一番高谈阔论,又观你平日里深居简出,韬光养晦的作为,我就知你深明明哲保身之道,像你这般的人,绝不会在意什么家族荣光,我说的对吗?” 他嘴边含笑,目露赞赏,深看了我一会,笑道:“知我者,天下唯姑娘耳!” 我睨了他一眼,笑嗔道:“少给我带高帽,我可不吃这套,你还没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何不当官而去为将?” 他沉吟了半晌,方才道:“少年时锐意进取,也曾在两者之间有过踌躇,但为官之道讲究处事圆滑,想要博取功名,难免要在苟合取容中降志辱身,与人虚与委蛇,这实在不对我的脾气。况且,官场上的血腥就比战场上来得少吗?未必!而在乱世中为将可就没有这么复杂了,所得功绩全凭一刀一枪拼杀出来,所思所想也只是如何打胜仗,可比官场要简单得多。” 我默坐着听他说完,心中感慨万千,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功绩,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真就那么容易吗?我想不然,单看他那一身的伤,想来也是鬼门关前走过好几遭的人,他现在的地位是用自己的命拼回来的。只是他如今的心境已与少年时大不相同了,功名利禄,恐已非他所求。 我沉思了一阵,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诸葛孔明在《诫子书》中的这两句话可否能映衬你如今的心境?倘若要你放弃现在的官职、地位,你可愿意?” 他微微笑着,手指轻拂过凄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眼下大唐根基未固,内忧外患,身为大唐臣民,尚有应尽之责,岂敢轻易言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霍去病这句话用在此时倒也应景。” 他盯看着酒囊好半晌,又缓缓说道:“若此残躯还能待得天下清平之日,倒也想学学舅父,远迹江湖,图个逍遥自在。或觅一处山灵水秀之地,两间草舍,数亩薄田。忙时夫耕于前,妻锄于后,闲时读书品茗,抚琴而歌。我所求者,不过一书,一琴,……”他转回头笑看着我,“一美相伴而已。” 说着,他忽地一怔,垂目盯向我的手,我这才有些清醒过来,方才听他所言,心中万般滋味纠缠,夹杂着点点心酸,再加上酒的催化,一时有些忘情,竟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脸上烧烫得紧,心中暗暗埋怨自己,行为举止怎会如此失常,如今露了行迹,该如何是好!?慌乱之间,没办法静下细想对策,只是不由自主地想将手缩回来,还未来得及缩手,却已被他反手攥在掌中。 我一时愣神,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忙想将手抽回,却被他反方向用力一拽,踉跄地从石凳上站起,他将我环腰一揽,搂着我坐在他腿上。 我身子僵硬,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是酒后失态吗? 被他轻轻拥在怀里,静默了一会儿,两人虽没有说话,但刚才的惊愕感和僵硬感却渐渐消失不见,只觉得心里很安心,很平静。 李琰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我肩膀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双眼,柔声问:“他日若有机会,你可愿随我一同避世遁隐?” 他的话让我心情复杂,几分欣喜,几分忧愁。喜的是,我终于知道他心中有我,愁的是,他也不能免俗,认为可以将我与邱家小姐兼收并蓄,享齐人之福。虽然自知这在大唐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我的心里却总是有个疙瘩。 见我若有所思,未置可否,李琰又道:“你若嫌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过于沉闷,我们可以纵马江湖,笑傲天下,游遍五岳三山,览尽南北风光。” 我无力地轻叹口气,转头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此时他深邃的双眸中溢满了温柔,波光流动,情意绵绵,不禁阵阵心动,酸楚之感跃然心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缓缓把头搭在他肩上。他显然很是高兴,听他轻笑一声,拥着我的双臂又紧了一些。 与他相拥了一会,我在他耳边轻声问:“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何会看上我?论才貌、品性,我在那些侍女中都不算是拔尖的。” 李琰缓缓道:“当初见你,你手持马笛娴静而立,我就感觉你与众不同,后来与你接触久了,觉得你人虽有些毛躁,却不失率真,不似那些养在深闺中的小姐,矫揉造作。与你交谈时,更是发觉你读过不少书,涉猎之广就连一般男子也难以企及,而且见识深远,心思机敏,非一般女子可比。你所懂的一些东西就算是我也不一定知道,这样的你我又怎会不心动?” 我抿嘴笑了笑,自嘲道:“我真有这么好吗?除了毛躁外,我都觉着像在说别人呢。你也不必贬低自己哄我开心,我肚子里的墨水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有数的,与你相比差的没边儿了。” 他笑道:“你这是当局者迷,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 我纳闷地问:“像谁?” 他沉吟了会,说:“宫中的杨妃娘娘。” 我一怔,想了会子,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人多有相似,不足为奇。” 他说:“光是外貌相像我也不会如此诧异,奇就奇在你们连气韵都有四、五成相似。” 我笑着说:“能与杨妃娘娘相似,那我不是很荣幸?” 他轻轻推起我,双手搭在我肩膀上,目注着我的眼睛,薄唇微张了下,看他似乎有话想说,我一笑,道:“你有话就说吧。” 他想了想,问道:“你为何没有喜欢侯承远?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都不在我之下。况且他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早已通透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你是第一个。” 我一直刻意地想淡忘这件事,至少在此时我下意识地不让自己去想,但冷静下来后,仍不得不选择去面对。 我默默沉思了片刻,深望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他的心思我自是早已通透,如今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了,可我的心思你们可能懂得?” 他面带困惑地摇了摇头,只是默默回视着我,我轻叹口气,低声道:“侯承远是很好,我感激他的细心呵护,敬佩他的武艺气度,我之所以没有喜欢他,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敢去想。根深蒂固的等级门第观念就如盘古的开天巨斧,随随便便就将大地划出了万丈沟壑,将我们隔开两边,我虽真心地不想屈服,但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的心套上枷锁,唯恐一个不留神,就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对你更是如此,就算是此刻,我依旧觉着像做梦一般,害怕梦醒了,一切就又都回归了原点。”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凝视着我的眼睛,柔声道:“你若是担心身份、门第,你大可放宽心,一则我并不在意这些,再则我自有办法让你摆脱宫女的身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我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的,但我内心深处所思所想你不见得懂的。” 他微蹙着眉头,伸手轻抚过我的嘴唇,顺着嘴角慢慢划过我的脸庞,捋了捋我的鬓发,轻叹道:“你的小脑瓜里到底在琢磨什么?” 我别过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回身双手合握住他的手,举在胸前,慢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很平凡的故事。” 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地看着我,我嫣然一笑,接着道:“大约二十年前,一位公子领着马队从西域小国宁远往长安运送马匹,在靠近宁远的沙漠中,意外救起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女子告诉他,她所在的商队遇到了盗匪的袭击,除了她侥幸逃脱外,商队其他的人皆被杀尽。于是公子将她带到宁远养伤,两人朝夕相处,渐生情愫。女子的美丽聪慧让公子倾心不已,遂向女子表达了倾慕之心,女子也有感于公子的悉心照料,愿以身相许,不过却提出了两个让常人颇为不解的条件。” 一语至此,看他听得入神,我有心想卖个关子,遂停下不语,歪头笑望着李琰。 他静静与我对视了一会,唇角噙出丝浅笑,摇着头道:“你这是想磨我的性子吗?”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故意别过头,嗔道:“我被你磨得还少吗?你上次让我站了一整晚,这些帐我可一笔笔帮你记着呢,我从小就小肚鸡肠,爱记仇,看你怕是不怕!” 话刚说完,他揽在我腰上的手忽地一用劲,我身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看着离我极近的李琰,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鼻间呼出的气息。 正有些发怔,他的唇轻轻在我的脸颊上印了一下,又贴近我耳边,低声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是否想与我斗上一斗?看我以后怎么整治你!” 我觉得耳根麻麻的,四肢发软无力,忙推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离他稍远了些,皱眉道:“我只随便一说而已,可当不得真的,我哪斗得过你呀!我接着说还不成吗!” 他浅浅一笑,抚平了我的眉间,柔声道:“你还真是像独孤谋说得一样,经不得唬,说吧,我想听。”说完,他轻捏了下我的鼻子。 我撇着嘴,朝他皱了下鼻子,接着刚才的故事继续道:“女子向公子提了两个要求,若公子答应了,才能嫁给他。第一个要求是,成亲后要留在西域,有生之年不可再回中原。” “第一个要求就如此为难,此女子当真想嫁给那个公子吗?”李琰疑惑地问。 我一笑,没有作答,接着道:“第二个要求是,除她之外,不得再娶。”说罢,我特意仔细端详他的表情,他面色如常,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 “那位公子答应这两个要求了吗?”李琰问。 我点头道:“公子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他叹道:“这位公子还真是个痴情种,女子的第二个要求我可以理解,但她的第一个要求,所谓何意?”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后来呢?”他又问。 我低头理了理思绪,抬头看着他,又继续道:“两人成亲后便在宁远定居了下来,以经营马场为生。女子因为受过伤,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婚后很久都未能生育,直到几年以后,终于怀上了孩子。但大夫诊断之下认为她的身子太弱,不适合生育,如果强行生产可能会危及性命,就算侥幸能生下来,也必定会折损女子阳寿,遂建议她喝药堕掉孩子。她的丈夫也劝她说,‘若因为生育让你遇到危险,我宁愿这一生都没有孩子。’但女子固执己见,一心要为丈夫留后,以弥补她对丈夫的愧疚。公子因为要遵守与女子的约定,就连病重老父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后事也只得托人代为办理,为此,公子在老父灵位前长跪了三日三夜,以赎其‘不孝之罪’。” 说着说着,我心中突感酸楚,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些悲伤的情绪,接着道:“所幸苍天垂怜,女子怀胎十月,虽历尽艰辛,还是顺利地为公子诞下了一个女儿。经此一事,公子越发地疼爱女子,女子也一心相夫教子,一家人和乐融融,日子过得很是美满。但好景不长,女子旧伤未愈又添下新创,两厢相迫,身子每况愈下,熬了十年就…………” 我的话未说完,已哽咽难语,心中悲痛再难忍耐,只觉泪水猛然落下,竟止也止不住。 李琰忙伸手帮我拭泪,一面柔声安慰道:“别说了,我已知你所说何人,你身上还带着伤,脸色本就有些憔悴,再悒郁攻心的话,只怕好得更慢。” 我埋头在李琰肩上,默默哭了好半天,才渐渐止住,抹干脸上的泪,声音哽咽地说:“我娘虽去世得早,但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她当日的模样,她静静躺着阿爸的怀中,嘴角含着笑,我能感觉出,那一抹微笑中洋溢的都是幸福,能与阿爸相濡以沫十五年,娘这一生没有遗憾!” 李琰眼带温柔,将手轻轻放在我头上,默默看了我一会,待我情绪稍安定了些,道:“你将你爹娘的故事说与我听,恐怕是另有深意吧?” 我将头别过,看着侧挂在一旁的灯笼,点头道:“我一直希望我的婚姻能像爹娘一样,彼此只属于对方,纵使短暂如西坠的余晖,我也会因拥有刹那的绚烂而感到满足。不管你认为我自私也好,小气也罢,我仍然无法接受我心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所以你刚才问我的事情,我现在无法答应你,也许,只是也许!将来有一日我会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无奈,却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只觉李琰身子僵了一会,我回头看他,他神色肃然,若有所思,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一丝情绪也无,一时气氛颇为沉重,压得我呼吸困难。 沉默了半晌,我心中凄苦,忍不住双手捧着他的脸,略带哭腔道:“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会怕的,我知道辜负了你一片情意,但是我…………” 他伸出食指轻轻抵在我的唇上,唇角微微上扬,噙出几丝浅笑,漆黑的双眸中又透了些温情,朝我摇头一笑,道:“不,此事责任在我,我只顾考虑了自己,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放心吧,我现在不要你的任何承诺,将来你无论如何抉择,我都会尊重。” 我闻言,心中半喜半忧,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看他。 正与他相对而视,竹林中的静谧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我不禁转头向外望去,光线幽暗看不太清,只觉得有人匆匆向这而来,我忙回过神,向李琰道:“有人来了。”一面说着,一面从他腿上站起身向一旁走去,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我侧身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回头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他一笑,这才松开了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会,那人已近至跟前,我定睛一看,傅文一袭漆黑铠甲,在月光下幽幽发亮,闪着寒光。 他微笑着斜瞅了我一眼,向李琰行礼道:“兵部的公文已到,将军该去太极殿面圣了。” 李琰点了点头,轻一挥手,“你先去备马。”傅文应声退走。 我半仰着头看了看天空,回过头问李琰:“这么早就要上朝?” 他微笑着一点头,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依依不舍地静看了我一会,俯身贴在我耳边悄声道:“今日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你心中有我。”语毕,一抖袍摆提步出了竹林。 第二日清晨,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得门外秋萍的声音,我揉了揉惺忪睡眼,随手披了件衣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缓步走到门前拉开门闩,又坐回了床沿。 本以为秋萍会推门进来,但好一会儿,没任何动静,我颇有些纳闷地朝门外道:“是萍儿吗?门开着,进来吧。” 秋萍这才在门外应了一声,端着洗脸水推门而入。 秋萍好像怀着心事,愁眉微锁,全无平日嬉笑的样子,只默默服侍着我洗了手、擦了面,又一声不吭地为我换药。 我侧目疑惑地看了会她,忍不住问:“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了?” 秋萍手下略停,抬头反问:“姐姐不知道吗?” 我眉头一蹙,茫然地朝她摇头,她低着头沉吟了一会,抬头说:“天还没亮,少爷就进宫面圣了。” 我朝她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她略微犹豫了下,道:“刚才得到的消息,利州都督、义安王李孝常与右武卫将军刘德裕、统军元弘善、监门将军长孙安业等人,密谋反叛,今日皇上派兵前去弹压了。” 这段日子,我已对藩王起兵叛乱的消息习以为常,再加上本就对这些征战杀伐之事颇为反感,懒得去细想,只随口问道:“你昨日所说叛乱的藩王就是义安王李孝常?” 秋萍点头,“嗯”了一声,轻扶着我的手臂仔细端详,一面道:“花姑姑的药还真灵,才一晚上就已经消了肿。” 她俯身凑到近前闻了闻,又道:“不过,姐姐是个不听话的病人,花姑姑的注意事项上明明就写着禁饮酒的,姐姐昨夜似乎又喝了不少呢。” 我讪讪而笑,心想,我也是难得才喝酒的,却偏偏每次都被秋萍逮个正着,恐怕这个丫头要把我当成酒鬼了,忙打岔问:“李将军面圣回来没有?” 秋萍轻叹口气,道:“皇上派少爷领兵讨逆去了。” 我心头一颤,反握住秋萍的手,赶着声问:“你说什么!几时的事?出发没有?” 秋萍回道:“兵贵神速,少爷面完圣,天蒙蒙亮时就领着兵马开赴利州了,此时恐怕已经出城了。” 我埋首垂目地面,胸中突感压抑,难怪昨夜他说是壮行酒,又说下次再饮不知是何日。为何不早些跟我说呢?战场上刀枪无眼,此次又是远征利州,自古兵家就有言,蜀地路难行,难如登天,利州又是民风彪悍、地势险峻之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当如何? 我紧锁着眉头,一阵胡思乱想,秋萍见状,忙轻握了握我的手,宽慰道:“姐姐不必太过担忧,少爷文韬武略,身经百战,李孝常、长孙安业之流怎会是少爷的对手,此番利州平叛,定会大胜而归的。” 秋萍的话虽有宽慰之意,但细想之下,却也不无道理,李琰出身将门,自小随大唐皇帝李世民转战南北,立功无数,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侯承远对李琰也是由衷的赞叹,能在短短六年时间就官至四品中郎将,绝非浪得虚名。 反观义安王李孝常,先前不过是前朝的华阴县令,后因献永丰仓有功,又仗着是太上皇李渊的夫人窦氏家族的女婿,也算是皇亲国戚,才被封个义安王的爵位,若论真才实学,他可比他的父亲李园通差远了。 再说监门将军长孙安业,是隋朝大将长孙晟的第三子,晋国公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同父异母兄长,典型的虎父犬子,虽取名安业,却是个嗜酒如命,不务正业之徒,靠着与长孙皇后的裙带关系,才领了个监门将军的差事,此二人虽颇有些名声,实不足为惧。 倒是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听说是个饱战之士,李琰此去利州讨逆,最大的障碍应该就是此人。 我默然思量了半晌,道:“萍儿妹妹可曾听说过右武卫将军刘德裕此人?” 秋萍略想了想,点头道:“前几日倒是听少爷提起过,早前曾在老爷帐下为将,后来被齐王李元吉拉拢,升了右武卫将军,少爷说他‘善骑射,有勇力,剽悍少谋,不足为虑’。” 我闻言,忧虑顿时散去不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看起来李琰是早有准备。 正埋头想着,忽地听秋萍压低声音道:“一大早,少爷就遣玉爪儿送回了新的消息,说皇上已命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紧急调换了半月内各关口的值班顺序,又命尉迟敬德大将军带兵在城东布阵暗伏,设计擒了长孙安业。”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三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一怔,秋萍向来口风甚紧,如此机密的消息为何要说与我听,我当下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向她问起了缘由。 她一笑,道:“当然是少爷准了,萍儿才会说的,少爷在信中交待,若姐姐忧心,就让萍儿将这些话告诉姐姐,说姐姐听了就会明白他的用意。少爷还交待,姐姐不是外人,要萍儿好生侍奉,还特意叮嘱萍儿要看着姐姐,直到伤势痊愈才可放姐姐回南山马场,说姐姐…………姐姐生性太过好动,不……不像个姑娘家,让他不省心。”说完她掩嘴直乐。 我听了是又气又笑,心想,我这叫活泼开朗,哪是他说得那般。旋即脸上又泛出几许甜甜的笑意,他信中关切之心溢于言表,如蜜似油,流淌于心。 我低头静静想了一会,对秋萍道:“萍儿妹妹可否帮我个忙?” 她眨了眨眼睛,笑答:“姐姐有事尽管吩咐。” 我立起身走回塌边,寻出前段日子绣的那方绢帕,递与秋萍,一面道:“劳烦萍儿妹妹将帕子捎给将军。” 她接过绢帕看了看,抬头问:“姐姐可要写封书信一起捎去?” 我细想了一会,一时也想不出要写些什么,遂摇头道:“不用了,只需将此方绢帕捎给他,他看过就会明白了。” 秋萍笑应着,将绢帕收好,为我换好药,又服侍我吃了药,便收拾好东西出门而去。 一个人静静斜靠在塌边,闭着眼睛,不停回想着昨夜的情景,我的一点执念,却让他的一片情意付之流水,如今一别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只希望他看到绢帕时能想起远方还有一人在牵挂他的安危。 想着想着,刚才还平静着的心开始一丝丝地抽痛起来,不由地反问自己,我死守着一夫一妻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否错了? 贞观二年,对于年轻的大唐帝国来说,注定会是不平静的一年。 年初,关内发生旱灾,大地一赤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缺衣少粮,不得已背井离乡,纷纷外出逃荒,更有甚者卖儿卖女以换取衣粮。朝中有官员建议关闭各处关隘,以防百姓北投,皇上有感于百姓苦难,不予应允,通令关隘放行,任由百姓自由进出。 四月,皇上下诏,出御府金帛赎回被卖儿童,交还父母。又因去年久雨,今年又遭受旱灾、蝗灾,所以特令大赦天下,百姓皆感皇恩浩荡,遂停止北投,安守故土,至此局势才有所缓解。 同样是年初,突厥奚、霄等数十部大多叛变突厥投降唐朝,突厥内部争斗日趋升温。颉利可汗与突利可汗之间的矛盾也因此日益尖锐。 数月前,铁勒部的回纥、薜廷陀等相继起来反对突厥的统治,颉利可汗派突利前去讨伐这些叛离的部落。由于颉利连年用兵,重敛各部,加之昵近西域胡人,属下多有埋怨,兵无战心,突利的讨伐未能获胜。颉利可汗大怒,对突利可汗不留一点情面,将他囚禁起来加以鞭挞。突利可汗怨恨之极,于是背弃了颉利,遣贺罗鶻奉表降唐。颉利得知突利背弃自己后,即刻出兵攻打,两军大战,都以与大唐有盟约的名义遣使入朝乞兵。 至于支持谁不支持谁,皇上并未明确表态,只是遣右卫大将军柴绍与殿中少监薛万钧、薛万彻兄弟率军攻打依附与突厥的梁师都,同时命夏州长史刘旻、司马刘兰成经略夏州。 五月的天,正是春末夏初,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节的炎炎浮躁。温和而不疏淡,热烈但不拘束,天空沉静,草木欣然,难得的自在与恬适。 小桌旁,我侧靠在椅子上,一手捧着茶盅,一手拿书,时不时地端起轻呷两口,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听得几声脚步声,随即有人在帐门口笑道:“好个富贵闲人!” 我搁下手中的茶盅,起身行了礼,抬头笑回:“闲人倒是不假,富贵实不敢当。” 说着,转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贺罗鶻坐下,又接着道:“刚刚冲的红花草茶,现在喝温度应该刚刚好。” 他转眼凝视着面前的茶盅,揭开盖子看了一眼,笑问:“姑娘怎知在下今天又会来?” 我放下书,笑睨了他一眼,用玩笑地口吻道:“奴婢知道贺公子心中焦虑,眼下飞骑营中,有时间听你诉说衷肠,排遣苦闷的人似乎也只有我了。”略顿了下,又补道:“还在为皇上的态度不明朗而担忧?” 贺罗鶻端茶慢饮了一口,苦笑着点了点头,“姑娘真是一语中的,前线的战事吃紧,父汗的牙帐已被围多时,可皇上却至今没有发兵援助意思,不知是何缘由,你让我如何能不担忧呢!” 我默然颔首,端着茶盅送到嘴边,心想,皇上迟迟不发兵,大概是想坐山观虎斗,让颉利可汗与突利可汗斗个两败俱伤,好坐收渔人之利。只是皇上选在此时发兵攻打梁师都,时机的选择上有些蹊跷。 正自想着,贺罗鶻打断道:“姑娘若有所思,是否有了些头绪?” 我轻抿了口茶,摇头笑道:“帝王之心,高深莫测,我一介女流,哪敢揣测天子圣意。” 我话虽如此说,但想了想,又忍不住道:“皇上为何要选在此时攻打梁师都?贺公子可有好好琢磨过其中深意?” 贺逻鶻盯着茶盅怔愣了一会,抬头道:“记得武德九年,颉利与我父汗带着十万铁骑突至渭水桥,就是梁师都出的主意,皇上视此为奇耻大辱。此次派兵讨伐,应该是看准颉利自顾不暇,想借此机会一举荡平梁师都。” 我一面细细听着,一面脑子飞快地思索,默想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如此一来,岂不就是一箭双雕!” 贺逻鶻眼带困惑地看着我,问:“姑娘此话何意?” 我一笑,道:“我是说,皇上这次攻打梁师都的时机选得好,简直就是连环局。” 刚说完,听到旁边风炉上的水壶呼呼作响,腾腾地冒着白烟,我忙站起身,提了水壶为贺逻鶻添加热水,见他依旧一脸不解地盯着我,我一面回身将水壶放回到风炉,又在水壶里添了些冷水,一面又接着道:“皇上选择在此时攻打梁师都,可谓一箭双雕,既可借颉利可汗无暇他顾之际荡平死敌梁师都,又可解你父汗之围。” 他低头想了想,道:“可否讲得明白些?” 我斜靠回椅子,端茶灌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贺公子有没有听过孙膑救赵的故事?” 他目注着我,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又继续道:“这是战国时代的一个故事,周显王十五年,魏围攻赵都邯郸,次年赵国向齐求救,齐王命田忌、孙膑率军援救。孙膑认为魏以精锐攻赵,国内空虚,遂引兵攻魏都大梁,果然诱使魏将庞涓赶回应战。孙膑又在桂陵伏袭,大败魏军。后人就引用此战例用于兵法,是为围魏救赵。‘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 一面道,一面将桌上的书递与贺逻鶻,“这是《六军镜》中的《胜战篇》,第二十五页有很详细的注解,治兵如治水,锐者避其锋,如导疏;弱者塞其虚,如筑堰。梁师都长久以来一直依附于颉利可汗,为其出谋划策,可谓左膀右臂。皇上此次发大军攻打梁师都,他必定会向颉利求援,唇亡齿寒,梁师都如果被消灭,颉利可汗就得独自面对唐军和你父汗的军队,局势会对他不利,所以颉利定会分兵去救。若我所想不错,皇上一定会在突厥援军的必经之道上设下伏兵,只要颉利可汗分兵去援救梁师都,就必定会中唐军的埋伏。如果没有了突厥的援军,梁师都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梁师都一死,朔方落入唐军手中,便能从侧面对颉利形成夹击之势,到时你父汗的困境自会迎刃而解。” 我半仰着脸又想了一会,接着道:“如今颉利与你父汗正胶着相持,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你父汗,退一步想,就算突厥援军没有中唐军的埋伏,只要颉利分兵救援,你父汗所面临的压力就会大大减小,皇上围魏救赵的目的就已达到。在我看来,皇上援助你父汗的意图已是相当明显,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贺逻鶻聚精会神地紧盯着书页,一边奋力点头,嘴角渐渐泛出笑意,忽地豪爽大笑起来,“姑娘一席话,令在下茅塞顿开,你若是男儿身,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我微微一笑,摆手道:“贺公子过誉了,我不过是现学现卖,纸上谈兵而已。”指了指《六军镜》,“写这部兵书的人才是旷世将才。早前,我曾听李将军说,颉利可汗胸怀大志,有入主中原之心,皇上会支持谁其实早已不言自明了。大唐当今的天子,雄才大略,虚怀若谷,只要你父汗没有不臣之心,自是不会亏待你们部族的。” 贺逻鶻一脸释怀,将书搁回桌上,点头道:“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真是受教了,比多读了十年书更有意义。” 说着,端起茶盅做了个敬我的姿势,“除了我母亲,你是我平生最赞赏的女子。” 我也端起茶盅,遥遥敬他,“贺公子如此抬爱,实不敢当,不过是自幼虚读了几年书而已。公子出身高贵,却愿与我这个区区奴婢平起平坐,抵足谈心,才该令人敬佩。”两人以茶当酒,对饮了一杯,彼此相视而笑。 刚刚饮罢,手中持杯还未放下,就见赵敢当风风火火快跑而来,一面兴高采烈地喊着:“好消息!姐姐!好消息!” 我搁下茶盅,笑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贺逻鶻,佯装怒容,嗔怪道:“何事如此毛躁?世子面前,不可失了礼数。” 赵敢当望着我一愣神,忙收敛了笑意,向贺逻鶻磕头道:“小的一时忘形,请世子赎罪!” 贺逻鶻笑着抬手,让赵敢当起身,道:“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无须多礼。” 赵敢当站起身,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看贺逻鶻,终是没有开口,躬着身子默立一旁。 贺逻鶻转过头瞅了我一眼,起身道:“姑娘有事相商,在下就不多作叨扰了。” 说着,提步就要走,我忙上前拦住他,“公子留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是奴婢让赵敢当向林牧监打听的战报,您不是正担心突利可汗吗?正好一起听听。” 贺逻鶻面色怔了怔,笑着点头,“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一个回身又坐回了椅子上。 我回过身,朝赵敢当微扬了扬头,示意他不必顾忌。 赵敢当一颔首,脸上又露出几许笑意,声音微颤着说:“刚才长安有快报传来,说是柴大将军率军攻下了朔方城,梁师都兵败身亡了!” 贺逻鶻一听,猛然站起,眉间拧成一团,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赵敢当,“梁师都死了!?朔方城被梁师都经营了十几年,城高壕深,比塞外大大小小的城市都要坚固,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攻破了?” 赵敢当被他突如其来地举动唬了一跳,愣了一会,方回道:“小的与来传令的军士攀谈过,听他说,开战前,夏州都督长史刘旻施行反间计,派人潜入朔方城劝降了梁师都的大将李正宝,李正宝曾一度打算擒住梁师都投唐,但被梁师都发觉,只得逃出降了大唐。刘长史又派出轻骑乘着夜色践踏朔方的庄稼,致使梁师都缺粮,此事之后朔方城中人心惶惶。” 贺逻鶻低着头,一语不发,缓缓坐下。 赵敢当略停了下,接着道:“上月,皇上遣刘长史与司马刘兰成进逼朔方东城,梁师都出兵迎战,却为刘司马所败,只得退守朔方,据城不出。四月中旬,突厥派出援军紧急救援梁师都,在距离朔方三十里的山谷中被柴大将军伏袭,薛万均、薛万彻两位将军率五百精骑绕过小月丘,出其不意地将突厥军拦腰截断。” 赵敢当呼吸一口气,“这薛氏兄弟真是世间虎将,尤其是薛万均将军,胯下坐骑有如奔雷,左手持枪,右手拎刀,枪刺刀砍,转瞬之间,就趟开了突厥队伍,旋风般冲杀到突厥主将跟前,只三招,便将敌将一枪挑落马下,紧接着又跃马上前,一刀砍倒了突厥的擎旗兵。突厥兵一见主将被杀,军旗又倒,顿时乱作一团,柴大将军乘机率军一阵掩杀,俘杀了数千人,其余突厥兵不敢恋战,拨马便走,到底是突厥人马快,夹着尾巴,一溜烟地就跑回了阴山南麓。”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四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赵敢当眉飞色舞,仿佛身临其境般,越说越起劲。我转头打量着贺逻鶻,他面色凝重,一手撑在桌上紧握成拳,心中暗想,他毕竟是突厥人,对于突厥铁骑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 精锐的骑兵向来是突厥民族的荣耀,想当初,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快如风、疾如电、猛如虎,令敌人闻风丧胆,如今却因国内时局动荡,人心惶惶,兵无战心,其战斗力已大为减弱,不复当年之勇,甚至被一个小厮形容成了丧家之犬,这是心高气傲的贺逻鶻难以接受的。 我虽不觉得赵敢当在夸大说辞,但为了顾全贺逻鶻的面子,还是将赵敢当打断,向他使了个眼色,微侧头指了指贺逻鶻,又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赵敢当面色一怔,瞅了下贺逻鶻,忙收了言语。 我道:“长话短说,朔方是如何被攻下的?” 他点点头,回道:“梁师都的堂兄弟梁洛仁见唐军压境,突厥顾头不顾尾,不能为援,便联络了几位大将,在夜里突袭了梁师都的寝宫,将其杀死,然后献朔方城降了大唐。”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贺逻鶻,忽然问道:“有没有颉利主力部队的消息?” 赵敢当微一愣神,忙恭声回道:“听传令军士说,突厥的主力本来一直围着突利可汗的牙帐,听说梁师都兵败身亡后,已经向五原方向撤兵了。” 贺逻鶻这才缓和了脸色,转头望着我,原本昏暗的眼眸中逐渐明朗起来,朗声笑道:“一切果如姑娘所料,如今父汗之围已解,在下得火速赶回去与父汗商议往后的对策,就此别过!”说罢,起身向我一拱手,便大步着匆匆离去。 我与赵敢当静静看着贺逻鶻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界外。我坐回椅子上,轻舒口气,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转眼目注着桌上的书,颇有些心灰意冷地随口问道:“还是没有李将军的消息吗?” 赵敢当默默地摇了摇头。 自义安王李孝常起兵叛乱,李琰领兵赴利州平叛已五月有余,却一直没有前线的战报传回,虽几次托林牧监打探,却仍旧是杳无音信。 这些日子,我面上虽装着若无其事,整日里看书品茗,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心却是一直悬着,反复受着煎熬。 见我有些发怔,赵敢当往我跟前稍凑近了些,轻声唤道:“姐姐!你没事吧?” 我回了神,朝他挤了个笑容,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先回去吧,出来久了,小心受责罚。” 赵敢当应了声“哦”,转身向外而行,走至帐门口,他顿下身形,回头看了我一眼,略迟疑了下,又回身几步至我跟前,抑着声音道:“刚才我在牧监府与传令军士攀谈时,无意中瞥到一眼皇上的册封诏令。” 我一惊,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走到帐门口,略一张望,见四下无人,回身将赵敢当拉过一旁,也压着声音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些可以打听,有些却是沾不得边儿的。偷看皇上的诏令,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赵敢当脸色煞白,嘟囔道:“我也是瞟到诏令上有李将军的名字,才留心多看了几眼。” “你说什么?”我心头一颤,也顾不得许多,伸手紧抓着赵敢当的肩膀,低喝道,“诏令上怎么说的?” 许是难得见我声严厉色,赵敢当吓了一大跳,忘了回话,只是傻愣地看着我。 我又急声催促道:“快些说呀!” 他忙缓了缓神,蹙眉回道:“前面的我没看清,只知道诏令的大概意思是,梁洛仁深明大义,献朔方城有功,封左骁卫将军,晋柴绍为左卫大将军,薛万钧为左屯卫将军,薛万彻为右屯卫大将军,加封李琰为云麾将军。” 我听罢,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他安然无恙。 想到这儿,我松开手,闭着眼睛长舒了口气,身子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滑落,“加封李琰为云麾将军”这句话如一颗定心丸,让我悬着许久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些。 赵敢当见我表情异样,又是叹气又是流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急声问:“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拭了脸上的泪水,大力地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事,你先回吧。” 说着,轻推着他向门口走去,赵敢当看我一会哭,一会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带忧色,一步三回头地离帐而去。 在隋末群雄中,就数梁师都历年最久,与大唐相持十余年,但时势使然,仍落了个兵败身亡的下场。 皇上此次出兵,不仅消灭了盘踞在朔方的梁师都,柴绍还击败了前来救援的突厥援军,可以说是皇上登基以来取得的最有成果的一役,为激励全国的士气,皇上特意将此捷报通传全国,并大封了功臣。 休息日的午后,正在寝所闲坐翻书,眼睛虽目注着书页,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中想着皇上的册封诏令,心里细细琢磨,皇上加封李琰为云麾将军,显然是利州之役大捷了,但为何没有捷报通传呢?不仅如此,数月间竟然没有一丁半点的前线战报传回,着实让人费解。 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梦瑶袅娜而入,我不禁一愣,忙起身问:“姐姐不是借调在中军帐当值么?怎么回来了?” 梦瑶掏出手绢擦了擦汗,一面莞尔笑道:“张冲来了,正与雨晴说话,眼下营中训练吃紧,他难得能与雨晴聊上几句,若是我在,他们说话不自在。正好中军帐也没什么事情,我向林牧监告了半天假,回来陪你说说话。” 我暖暖一笑,转身倒了杯茶递给她,她笑着接过,捧在手中,缓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梦瑶顺手拿起桌上的书看了一眼,打趣道:“这半年多来,妹妹几乎把李将军帐中的书都看了一遍,难不成想将来出了马场去考科举?” 我坐到梦瑶身旁,轻挽她胳膊,笑嗔道:“姐姐莫要打趣我,我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姐姐读的书绝不比我的少。” 她笑着放下书,端茶轻呷了一口。“哦,对了!”她好像想起什么,搁下茶盅,对我道,“今天早上,林牧监跟我提起一件事情。” 我好奇地问:“什么事?” 梦瑶道:“说是中书舍人李百药向皇上奏请精简宫人,皇上已经准了,命尚书左丞戴胄和给事中杜正伦着手简选宫人。林牧监问我们是否有意出马场,他好拟个名单承与戴尚书审议。” “可以出马场了?!”我不禁心中欣喜,语带欢快,“姐姐与雨晴姐有什么打算?” 梦瑶道:“我与雨晴已经商议过了,她家中两个弟弟年纪尚幼,很需要她的薪俸,所以雨晴不打算出去。而我的情形妹妹也知道,无亲无故,义父家境也不宽裕,我不能回去拖累他老人家,我也打算留下来。妹妹有何打算?” 我略一思索,道:“我也打算留下来!” 梦瑶闻言,一脸不解地盯看了我好一会子,问:“这是为何?妹妹家境殷实,没有负累,你爹又疼你,况且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吗?” 我一笑,道:“我自西域回长安没多久便进了马场,到现在已一年有余,所认识的朋友十有八九都在这儿,而且我早已习惯了这儿的生活,乍一出去,还不知道要如何去适应呢。” 她讶异道:“你就不想回去与你爹团聚?” 我一愣,心想,虽不是信不过梦瑶,但我与阿爸暗中在牧监府见面的事情,不合朝廷的规矩,而且牵扯了林牧监和李琰,反正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默想了片刻,我往她身上凑了凑,满脸堆笑着打马虎眼:“我是舍不得姐姐与雨晴姐,你们肯定也不舍得我走的,是吗?” 梦瑶笑嗔我一眼,“你是舍不得我们,还是舍不得他呀?” 我正了正身子,疑惑地问:“哪个他?” “还哪个他?难道你心里还有别人?当然是侯都尉了!”梦瑶莞尔一笑,斜瞅着我。 我脸色微怔,低头暗忖,原来梦瑶以为我喜欢侯承远,我平日里虽与侯承远走得挺近,但也不至于让人产生如此误会吧! 正自顾想着,梦瑶伸手抬起我的头,戏谑道:“怎么?害羞了?” 我脸色略显尴尬,冲她摇了摇头,“姐姐怎就以为我喜欢他呢?” 她静静打量着我,眼中掠过一丝困惑,“不是么?我看侯都尉对你可是极好的,平日里就对你百般呵护,上次你一声不吭地去了长安,他急得遣人到处寻你,若不是门口的哨卫及时向他通报你的行踪,恐怕他就要调左卫兵马来了。后来你浑身是伤地回来,他虽恼怒,但眼神中却满是怜惜和心疼。他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曾见他待旁人如此过?” 我轻握住她的手,淡淡一笑,“我的心思,姐姐应该能明白的!” 她沉默了一会,轻叹道:“当初听妹妹说起,还以为只是句玩笑,后来雨晴也满面忧色地向我提起你的想法,才知你并非说笑。都是女子,你的心思姐姐能体会,但别怪姐姐泼你冷水,你所想的一夫一妻,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很难做到,何况是那些门阀士族子弟。” 我略带无奈地点了点头,幽声道:“姐姐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还没想通,难道姐姐竟愿意与她人共事一夫?” “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又有何用?我与妹妹不同,你若出去,将来还有爹爹可以依靠,而我呢,无依无靠,注定是要做人姬妾的,磕头斟茶,偏门而入,甚至连大红的礼器都无法享用,这就是我的命。”她一双明眸中满是惆怅,似笑非笑地转眼盯向前方。 我眼眶酸涩,强忍着没让眼泪溢出,紧紧搂着她的肩膀。愁绪稍缓,她转回头,强挤了些笑容,“出马场的事,妹妹仍须细作考虑,此番若是错过,下次不知道是何时了!听姐姐一句劝,你若还是解不了这个心结,不如趁早出了马场,找个平凡人,或许还能如你所愿。” 我垂目盯着桌上的书,轻声应道:“姐姐的话我记住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莺歌蝶舞,花开簇簇,我独自骑着飞鸿穿梭于姹紫嫣红的树林中,看着漫山遍野的绿丛,沉甸甸的心忽然明快了许多。细细微风拂面而过,夹带着野花的香甜,不禁让人心旷神怡,我闭上眼睛,全身心地去感受大自然所赐予的美妙,手中轻握着缰绳,由着马儿缓步慢行。 身后一串清脆的马蹄声由远渐近,我睁眼回头看去,只见侯承远与柴家兄弟正策马而来,不一会儿,已至近前,我勒转马头,坐在马上向他们行了一礼,一面向柴家兄弟问道:“二位公子怎么来了?” 侯承远侧头斜睨着二人,笑道:“方才在营中碰到他们,听我说约了你来林中骑马,都说许久未见你了,所以特意跟来看看你。” 我一笑,坐在马上向柴家兄弟又俯了俯身子,“多谢二位公子记挂,今日可是又想与奴婢赛马?” 柴哲威摆手笑道:“姑娘马术精湛,又懂驭马术,我们兄弟可没那么多俸禄输给你。” 柴令武也在一旁附和,“我们的俸禄都用来给你买彩头了,再跟你比,可真就要喝西北风了。” 我暗自偷笑,我确实靠着赛马从他们那赢了不少东西,但心里也明白,这是他们故意让着我的。像柴家兄弟这样出身将门的士族子弟,从小就被严格地训练马术和武艺,我的那些伎俩花哨有余,实用不足,与他们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轻叹口气,笑而未语。 侯承远在一旁静静看我们说笑,半晌,笑对柴家兄弟道:“好了,人都已经看过了,你们不是还要回去向我爹复命吗?” 柴哲威挑眉一笑,转头望着柴令武道:“咱这五大三粗的样子,自然没有美娇娘看着顺眼,你看这没一会儿就有人看着咱们兄弟俩碍眼了。” “阻人谈情犹如杀人父母,咱哥俩就别在这儿自找没趣了。”柴令武故意提高嗓门嘲笑道,一面策马缓缓转身。 被柴令武一番戏谑,我心中有些不大痛快,面色却一如既往,微微笑着,只慢慢从袖中抽出马笛,“二位公子特意来看奴婢,还说了这么好笑的笑话逗奴婢开心,奴婢也该投桃报李,吹奏一曲,为二位公子送行。”说着,故意将马笛凑至嘴边,欲作吹笛状。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柴令武一惊,忙拦道:“不劳姑娘费心,我……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可不能在这耽搁了。” 柴哲威向侯承远拱了拱手,也勒转过马头,大笑道:“为兄早就教过你了,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今日再教你一句,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柴令武回头笑瞅了我一下,回道:“小弟谨遵教诲!”说完,两人大笑着举鞭打马而去。 待二人身影渐远,我才笑呵呵地将马笛收入袖中,转过头瞅见侯承远正眯着眼睛紧盯着我,我笑瞪了他一眼,道:“你没见过我么?还是我脸上有什么?” 他摇摇头,笑道:“没有,只是觉着你越发不同了。” 我轻勒缰绳,策马转向,向着林子深处缓缓行去,随口问:“有什么不同?” 他驾着追风慢慢随在马侧,目视着前方,沉吟了一会,道:“方方面面,具体我也说不好,最明显的是你如今越发的安静了,这半年多来,你整日以书为伴,一读就是一整天,以前你哪能如此坐得住。就算是骑马,以往你哪次不是策马疾驰,如风般狂卷而过,哪曾像如今这般闲庭信步?” 我低头一笑,道:“你直接说我以前性子野不就行了!”一面说着,一面心中暗想,是啊,我也不知道我竟然会转了性子。从小到大,我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走马遛狗,上房观星,几时像现在这般文静过。 自从李琰出征利州后,心中是觉得愈发的空落,刚从长安回来那几日,无所事事时常常一个人坐在李琰的内帐中发呆,回想着在这个营帐中发生的一切,才惊觉他的一颦一笑,甚至是一个最细微的表情,都已深深烙在我的心里。 越是杳无音信,就越发的相思成灾,渐渐地,我学会了寄情于物,喝他喝过的茶,看他看过的书,写他写过的字,画他画过的丹青,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寄托心中无处宣泄的相思,原来我对他竟已是如此地难以割舍! “刚说你变安静了,你还真就一句话也不说了!”两人沉默了半晌,侯承远突然开口道。 我轻叹口气,侧头冲他一笑,“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离开这儿。”我转回头,目视着前方。 他面色微怔,静了一会,道:“收到风声了?此事还需简选,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现在就在考虑了?” 我淡淡一笑,“你是不以为意,但对于我们来说,关系一生,当然要尽早打算!” “那你作何打算的?” 我低头想了想,迷茫地摇了摇头。 他见我一脸茫然,不解地问:“你这是何意?” 我茫然望着前方,淡淡道:“以前我巴望着能早日离开这里,回到原本无拘无束的生活,如今事到临头,却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期待,甚至觉得出不出去根本就无所谓。” 他满脸困惑地看着我,道:“你不是一直喜欢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吗?” “外面就一定自由吗?”我长长叹了口气,幽幽地望着前方发愣。就算身子自由了,那心呢?心也能自由吗?在大唐这片王阳大海中,我只不过是一叶无法再小的扁舟,凭着一念执着,拼命挥舞单薄的船桨,想要搏击世俗礼教激起的滔天巨浪,不过是蚍蜉撼树而已,待到心力交瘁之时,仍不得不随波逐流。 一念至此,不禁暗暗叹道,我的心境变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正独自惆怅,侯承远忽地从我身侧伸手拉住马缰,停住飞鸿,将我一把搂至他身前,我忙急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本应该是蓝天白云下怒放在草原上的格桑花,美丽而不娇艳,柔弱但不失挺拔,理因风雨愈大,愈是开得灿烂。而不是如今这副模样,连笑都带着幽怨。”说完,他将我扶正坐好,扬鞭打马,追风一声长嘶,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两人策马疾驰在蓝天碧草之间,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周围苍翠的树木急掠而过,风中草香扑面而至,那种久违的酣畅淋漓、如在风中极速飞翔的感觉,似乎让我暂时忘却了烦忧,将我带回了那段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岁月。 纵马至夜幕低垂,我与侯承远才姗姗回到马场,刚行至马厩门口,赵敢当就迎了出来,向侯承远躬身行礼。 侯承远问:“飞鸿回来了吗?”一面将追风的缰绳递给赵敢当。 赵敢当双手接过,陪着笑脸回禀道:“一早就回来了,刚才见到飞鸿独自回来时,还有些担心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但想到侯都尉与姐姐在一块,就估摸着决计出不了事的。” 我掩嘴笑了笑,打趣道:“你这个马屁拍得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别的没学会,马屁功夫可长进了不少。” 赵敢当被我一通话羞臊得脸颊通红,手中不停卷着缰绳,低头不语。 侯承远看看他,转头来笑睨着我,道:“你这个挂名弟弟的那副伶牙俐齿是随了你,有什么样的姐姐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弟弟。” 我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拿眼斜瞅着他,眉眼间流露出,“你不服是吧。” “骑了一下午的马,心情可好些了?”他眼睛目注着我,关切地问。 我点点头,提步走近追风,一面轻抚它的脖子,一面轻声道:“好追风,今日真是辛苦你了,驮着我们两个人跑了一下午,下次姐姐给你弄冰糖葫芦吃!” 侯承远听了,在一旁咧嘴偷笑,我抬头瞪着他,嗔道:“有什么好笑的?” 他抿住嘴,强自收敛了些笑意,憋了半晌后,才回道:“你别乱喂东西给追风吃,吃坏了可找你赔。” 我朝他一皱鼻子,回头看着追风道:“喂马我比你懂,我的‘冰糖葫芦’可不是一般的冰糖葫芦,用梨子裹上蜂蜜,又营养又好吃,保准吃了还想吃。” 追风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仰头打了个响鼻,在我身上轻蹭了几下。 赵敢当看着我,问:“梨子倒是好寻,可这蜂蜜上哪去找?” 我道:“刚才我骑马的树林里就有很多蜂窝,找时间去采几个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侯承远轻哼一声,低声抱怨道:“你对马可比对我好多了!” 我怔了片刻,抬头粲然一笑,挑眉道:“你这么大人还跟马抢食?大不了,我做‘冰糖葫芦’的时候捎带手给你也做一些?”说完,我掩着嘴偷笑起来。 赵敢当静静立在一旁,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没一会脸已憋得通红。 侯承远一声轻叹,没好气地说:“不跟你在这胡咧咧,我先回帐用膳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说着,也不等我回话,扭头就走。 笑看着他的身影渐远,我回头对赵敢当说:“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坏了。” 他点了点头,咧开嘴大笑了几声,牵起追风,与我一起进了马厩。 我仔细检查着食槽里的草料,都是干草、麦秸这些粗饲料,不禁皱眉道:“马场的军马现在都是吃的这些?” 赵敢当将追风拴好,点头道:“去年庄稼的收成不太好,今年又恰逢旱灾,豆子和玉米都不够,只能用干草和麦秸混着喂它们。” 我叹气道:“也是,现在人都吃不饱,哪还有余粮来喂马呢!不过,军马只吃这些的话,怕是气力会不够。” 刚说完,脑中突然闪现出刚才的树林,对了!刚才骑马的时候,就看到林子中有很多野苹果、野梨子什么的,大概是早已被圈闭起来的缘故,林中的野果无人去采摘,所以每棵树上都满满当当地压了一树果子,这些不就是再好不过的饲料吗? 想到此处,我忙将赵敢当唤至身旁,轻声道:“马场西面有个被圈闭的树林,今天我骑马经过的时候,看到林子中有许多的野果树,你明日就去向林牧监禀报,让他派些人去林中采摘,与干草、麦秸间隔着喂的话,我估摸着可以支持相当长的时间。” 赵敢当猛地一拍脑门,嚷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个林子我也去过。” “嘘!”我示意他小声些,他忙捂着嘴向我点了点头。 “姐姐为何不亲自向林牧监禀报?”赵敢当疑惑地问。 我轻敲了下他的脑壳,“当然是让你去请功领赏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自然是由你去禀报的好,你也不想一辈子只在这里当个小厮吧!” 他揉着头,却似醍醐灌顶,憨憨一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姐姐提点!”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记得提醒林牧监,每棵树采一半留一半,派人采摘时须小心着些,切莫伤了果树,坏了根基,以后说不定还可应急。” 他点头道:“姐姐的嘱咐,我都记住了!” 又向赵敢当嘱咐了几句,正要提步离去,他突然叫住道:“对了,差点忘了跟姐姐说!” “何事?”我定住身子,回身问。 “傍晚时分,我在马厩门口遇到了独孤公子。” “独孤谋?!”我一怔,自从去年长安街市一别,也是大半年没有他的音信了。 “他可有向你问起我?” 赵敢当摇头道:“姐姐也知道独孤公子的脾气,风风火火的,连话都没说上,就骑着马走了。” 我“哦”地点了点头,与他话别,提步回了寝所。 第二天一早,赵敢当便将野果之事向林牧监作了禀报,林牧监几番斟酌之后,把采摘野果的事又交与了我负责。 哎!真是作茧自缚!不过也难怪,谁叫我是整个马场最清闲的人呢! “小柱,留心脚下!” “磊子,帮小柱扶着些梯子!” “大家都记住,就挑枣、山楂、苹果、梨这些果子摘,其他颜色太过鲜艳的浆果莫要去碰,可能会有毒!” “二牛,手脚轻着些,你这是砍柴还是摘果子呢!” “……………………………………………………………………………………” 我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从地上捡来的树枝,对着众小厮一阵指手划脚,幽静的林子里满是我的话音。 交待半天,觉着口干舌燥、腰酸脖子疼,心中暗叹指挥别人干活也不是件省心的差事,我揉着腰转身向侧立在旁的赵敢当讨水喝。 赵敢当一脸愕然,缓缓将水袋递给我。 我仰着脖子猛喝了几口,瞅他一眼,“怎么了,不认识我啊?” 他干笑几声,摇了摇头,张嘴还未及吭声,就听二牛在梯子上喊道:“芸儿姐,你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呀,跟我娘一样!” “你说什么?!”我回头薄嗔轻怒地瞪了他一眼,“我年纪有那么大吗?” 二牛连忙挠头摆手,憨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芸儿姐,你跟我娘一样凶!” 众小厮一阵轰笑。 我叉着腰,比划着手中的树枝,指向二牛,刚欲开口想再嗔责他几句,突然有人从身后伸出手来捏了下我的脸。 我身子略僵了片刻,心中腾地生出骇怒,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竟有人敢行如此轻薄之举。 我满面怒容,猛地回过身去,刚想呵斥,但看清眼前人时,怒意瞬时冻结在面上。 独孤谋一脸坏笑,嘴角衔着根狗尾草,一手抵着下巴,正眼神慵懒地睨着我,这哪是大唐的果毅都尉,明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 看着他这副流里流气的可笑模样,心中暗乐,不禁骇怒全消。 我微一思索,脸色一沉,仍佯装着怒容,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轻薄之徒,竟敢公然调戏宫女,来人!给我拿下!” 众小厮一时愕然,谁也没有动弹,只诧异地将目光投注在我们身上。 赵敢当困惑地看看独孤谋,又看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叫道:“姐姐,独……” 我飞快地侧头向他使了个眼色,他面色一怔,马上心领神会地收声不语,憋笑着默立侧旁。 独孤谋眼底闪过一丝不解,“才半年不见,你就认不得我了?!” 我不理会他,依旧装着不识他,脑子飞速转了片刻,眼睛瞟过左右两边,停在二牛身上,他刚进马场没多久,应该不认得独孤谋,而且身强体壮,看着有把子力气。遂拿树枝指着独孤谋,对二牛道:“二牛,帮我拿下此轻薄放浪之徒,押去见林牧监!”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六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二牛想都没想便随口应下,一面麻利地下了梯子,直冲独孤谋而去。 二牛双手紧紧抱住独孤谋的胳膊,使劲地欲将他拽往林外,独孤谋则气定神闲地只顾打量着我,对二牛是全然不理会,任凭他如何用力,却始终不能让独孤谋的身形移动分毫。 独孤谋默默打量了我半晌,忽地咧嘴而笑,深吸一口气,猛然振臂一挥,二牛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甩至丈外,倒地不起。 我心中大惊,忙扔了手中树枝,奔至二牛身旁察看。 二牛一面揉着屁股,一面咧着嘴“哎哟,哎哟”地呻吟,幸好无恙,我拍拍胸口,舒了口气,转眼瞪着独孤谋道:“你怎么用这么大力,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独孤谋“噗”地一声,吐了咬在嘴边的狗尾草,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我若真用了力,他还能站得起来吗?怎么,现在又认得我了?” 我自知此事责任在我,没有驳他,轻轻扶起二牛,抱歉地说:“都怪我一时贪玩,所幸没弄伤你,不然就是我的罪过了。” 我自知此事责任在我,没有驳他,轻轻扶起二牛,抱歉地说:“都怪我一时贪玩,所幸没弄伤你,不然就是我的罪过了。” 二牛看了看独孤谋,挠着头道:“芸儿姐认识这个人吗?” 我面色讪讪,点了点头,“这位是独孤都尉。” 二牛盯着独孤谋愣了好一会,才琢磨过劲儿来,忙向他跪拜道:“小人无意冲撞都尉,请都尉饶了小人!” 独孤谋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二牛,淡淡道:“你小子虽然没什么眼力劲,倒是有股子蛮力,还有些愚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中可有兄弟?” 二牛恭声回道:“回禀都尉,小人大名叫郑铁牛,今年十三了,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大伙都管我叫二牛,上有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独孤谋微微点着头,忽然道:“你怕死吗?” 二牛抬起头一脸茫然。 独孤谋肃着面容,又重复一遍道:“如果让你上阵杀敌,你可怕死?” 二牛愣了一瞬,眼神坚定地回道:“小人不怕死!” 独孤谋笑道:“好!有些胆色,像我大唐男儿应有的样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二牛怔了怔,脸上渐渐绽开欣喜之色,向独孤谋一抱拳,刚想张口说话。 “且慢!”我赶忙拦道,“你要他去从军,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独孤谋随手将二牛拉起,鼻中轻“哼”一声,“妇人之见,大丈夫立身于世,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男人若都怕死不上战场,谁来护着你们这些女人!?” 独孤谋义正辞严,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驳他,停了一会,他又补充了句:“你放心,他年纪尚幼,我不会现在就让他上阵杀敌的,先让他在我府中训两年,将来给我当个近卫。” 见二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他有权力选择自己将来的路。 此时,一直默立侧旁的赵敢当忽然上前几步,对着独孤谋跪地磕头道:“请独孤公子也收下小的!” 独孤谋转眼盯了他一会,回头看着我道:“此事我说了不算,谁叫你有个‘恶’姐姐!” 赵敢当一听,抬头用恳切的眼神望向我,我眼神坚定地回视着他,“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当一言九鼎,你与我约定的两年之期可还记得?!此事莫要再提!”我语气坚决,字字铿锵,不容反驳。 赵敢当失望地低下头,沉默半晌后,悻悻而起,默默退至一旁。 我将剩下的事托付给赵敢当,与独孤谋缓步向林子深处行去。两人漫无目的,只是随性而走,这边看看,那边赏赏,映入眼帘的都是苍翠的绿,不禁让人感觉份外惬意。 独孤谋拣了块平整的草地躺下,展臂大伸了个懒腰,长叹道:“好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没想到马场附近还有个这么幽静的好地方!” 我在他身旁坐下,笑看着他道:“你行事一向火急火燎的,哪有闲情逸致留意这些地方。除了功名利禄之外,人生其实还有很多可以体悟的,有时候不妨放缓脚步,好好享受下人生。” 他头枕着手臂,眼睛怔怔地望着天空,静了好半晌,才慢声回道:“人生多有无奈,并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独孤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用十七具无首的尸身换回来的,其中包括我的父亲。我作为独孤家唯一的血脉,延续家族的荣耀是我的责任。我勤习兵法,苦练武艺,为的就是建功立业,保住独孤家如今的地位。独孤家一门忠烈,绝不可断送于我手,所以我必须时刻督促自己向前,绝不容落后半分。” 我侧头看着他,心酸之感油然而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他平日嬉皮笑脸的表象下还藏着如此多的苦涩。 武将的一生,金戈铁马,波澜壮阔,外人只看到他们功成名就时紫袍加身,位极人臣,却不知这其中代价几何! 独孤一门一十八口男丁,阵亡十七口,这是何等惨烈的代价!心里原本还因为他刚才的轻浮之举有些不满,此时已然消失无踪,只余丝丝怜悯在胸。 两人静静待了半晌,他转头看着我笑问:“你这是在同情我吗?”他侧回头,依旧望向天空,“大可不必,独孤家的男人,生为豪杰,死为鬼雄。他们为大唐尽忠,马革裹尸而还,是死得其所。” 我怔了一会,他虽看得淡然,但这个话题于我来说还是太过沉重,遂想着转移话题,侧头细想了想,问:“这大半年你在边关可有李将军的音信?” 他侧头看着我,略带疑惑,“你不知道吗?” 我茫茫然地回看着他。 他接着道:“与你在长安街市分别没两天,我就随着兄长去了利州。” “你也去利州平叛了?” 他点了点头,笑说:“有了赵敢当这个小密探为你四处打探,还以为你消息一直很灵通呢。” 我笑嗔了他一眼,道:“别把我说得好像别有用心似的,不过利州的战事确实有些蹊跷,大半年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到飞骑营,就连侯都尉也是一头雾水,反而是远在朔方的战报隔三差五就会传到营中。” 他慢慢思索着道:“我记得兄长有写过战报,还用红火漆封了口,想是承给皇上御览的。” 我听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看来是皇上想将此事冷处理,毕竟内外有别,藩王叛乱怎么说都不是光彩的事,况且民间同情隐太子的还大有人在,就算取胜也不值得大肆渲染。而朔方之战则不同,如此内外交困之际,宣扬这场‘对外’战争的胜利,可以为皇上凝聚民心,振奋举国士气。 我想了一会,挑眉笑问他:“此次入川想是斩获颇丰,得了什么赏赐没有?” 他朝我侧过身子,手撑着脑袋,笑骂了句,“财迷!”挑了挑眉毛,又接着道:“此次入川,只跟刘德裕小打小闹了一场,要说斩获……”他轻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禁有些好奇,赶着声问:“到底怎么样?不干不脆的!” 他眉头微蹙,看着我一面叹气,一面慢条斯理地说:“兄长认为征利州应以抚为主,战次之,所以向皇上请旨,事先派了魏征去利州做说客。魏公性格刚直、才识超卓,原来又是东宫的太子洗马,在隐太子的一众旧部中威望很高,经他四处游说,利州各县大都不战而降,只有李孝常和刘德裕据城死守。兄长又遣人在利州城四处散播流言说刘德裕见大势已去,欲暗通朝廷献城投降,所谓三人成虎,李孝常又不谙兵法、生性多疑,没过多久便与刘德裕之间生了嫌隙。刘德裕是个血性汉子,却也是个莽撞匹夫,为证清白,擅自率兵出城决战,此举正中兄长下怀。以逸待劳,结果可想而知了,刘德裕兵败被俘。利州城没了主心骨,危如累卵,没几天便有城中将领开城门献了城。”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叹完,又斜瞅着独孤谋道,“你好像有些不满?” 他安静了好一会,才半撑起身子,四下看了一圈,悄声道:“皇上此次封赏厚此薄彼,同样是大捷,凭什么柴大将军与薛家兄弟都官升一级,却只加封了兄长一个云麾将军的虚衔。” 面色一怔,冲他呵呵一笑,“我还以为你为自己没得赏赐而不满,原来是为李将军鸣不平。” 他侧目扫了我一眼,鼻中轻哼了声,不屑道:“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是那种没事就争功邀赏的宵小之辈。”说罢,又仰身躺了回去。 我道:“只怕李将军自个儿并不在意这些,你是白费这个心了。” 他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咧嘴嘲笑道:“你倒是挺了解他,果然是同一屋檐下的人。” 我低头瞪了他一眼,“什么话到你口中都变了味道!” 他没有接茬,只挑眉一笑,闭上双目,自顾悠闲地养起神来。 看他神色放松的样子,像个孩童一般,我不禁微笑着轻摇了摇头,半仰着脸望向天空,晴朗湛蓝的高空,连一丝浮絮也没,像碧玉一般澄澈,远山含黛,和风送暖。我也学着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丝丝青草香,顺着鼻端,慢慢沁入心脾,放松之感瞬时流遍全身。 心头忽然闪过李琰的影子,既然独孤谋回来了,那李琰应该也……。 我睁开双眼,低头看着独孤谋,想问却有些难以启齿,撕扯着手边的青草,犹豫了好一会子,还是忍不住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回视着我,“有话你就直说吧。” 我又沉吟了片刻,问:“李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独孤谋蓦地睁大眼睛,一扫刚才悠闲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叹气道:“我也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只怕这飞骑营就要变天了。” “此话何意?”我讶然地看着他问。 他慢慢坐直身子,满怀心事地注视着前方,缓缓道:“自从平了利州叛乱,兄长就将军中事务交给我代为处理,然后便没了踪迹。前几日,我从利州回来,听兵部的人在议论,有人奏请皇上撤换飞骑营将军,理由便是,兄长不知所踪,飞骑营至关紧要,不可群龙无首。皇上暂时还未有定夺。” 我心中一紧,忙问道:“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他想了想道:“兄长大概是三个多月前离开的利州。” “可有去他府中询问?”我促着声,往他跟前凑了凑。 他点头道:“长安城中但凡他有可能去的地方我都寻遍了,连忠伯也不知道他的行踪,真是奇了怪了。” 我越听越是心慌,不由地胡思乱想起来,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何连忠伯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他是出什么意外了吗?一面又在否定心中所想,李琰行事一向高深莫测,他一定是有事情在外耽搁了,他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 想着想着,尘封在心底的那两句不祥的预言又逐渐浮上心头,不禁一阵心悸。 独孤谋忽地紧抓住我的手,眼带惊诧地盯着我叫道:“芸儿!你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觉手抖得厉害,强自稳住心神,道:“长安东街有叫花袭人的歌舞坊,你去找歌舞坊的老板娘,她可能会有李将军的消息。” 他虽很是纳闷,却没有多问,只点头说了句,“你莫要着急,我马上就去!”便起身要走,我想了想,又叫住他道:“见到老板娘你可说是我让你去的,还有,此事公子只可烂在肚子里,绝不可向外人提起,拜托了!” 独孤谋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而去。 我目注着他离开的背影,身子瘫软地斜坐在地上,一面想着,我本不该将花袭人的底细透露给外人,但事情紧急,我又不得脱身,只能将此事托给独孤谋,希望姑姑能体谅我的心情,莫要怪我。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今天的阳光真是刺眼,我用手遮着眼,漫步在林中,不远处一条小溪涓涓而流,溪水映着灿烂的朝霞如浮动的绸带蜿蜒曲折。 我心中一动,脱了鞋袜,坐到溪边,将脚浸入清洌的溪水中,正用脚拨弄着水,忽听得身后一声熟悉的长嘶,宛若雷鸣。纤离!我全身一震,猛然站起身回头,怔在当地。 纤离浑身覆着耀眼的白光傲然而立,背上端坐着它的主人,一袭胜雪白袍,迎风飞舞,恍若仙姿。李琰面色晶莹,唇角微翘,万般情思悉堆眼角,朝我温柔一笑,一面向我招手。一直悬着的心猛然落下,欢快地叫道:“将军,你回来了!?”身随心动,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向他飞奔而去,跑着跑着,满心欣喜渐渐化成了丝丝不安。为什么?明明近在眼前,却是如隔云端,奔跑许久,犹在原地踏步! 正心中惴惴之际,一声惊雷划破长空,我仰头望去,天边阴霾阵阵,黑云压城,明朗的天空已然换了颜色,转瞬间,湖光山色尽敛,周遭伸手不见五指。再回头时,李琰笑容凄绝地目注着我,脸色惨白,嘴角渗出丝丝鲜血,滴落在胸前,每一滴都恰似利箭穿过我心,痛彻心扉。殷红的鲜血在白袍上点点化开有如梅花落红,妖艳狰狞。我极力地想抓住他的手,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入黑暗中。 我只觉全身冰冷,无助、绝望、彷徨,几种感觉掺杂着萦绕在身周,心中惊惧,无以复加,只得大声叫喊李琰的名字。 “芸儿!芸儿!”雨晴面带惊恐地喊着我的名字,将我摇醒,轻轻扶起我搂在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做噩梦!” 我身子不停地颤抖,梦瑶握了握我的手,不禁有些震惊,“好凉啊!你究竟梦到什么?惊得满头冷汗。”一边说,一边用拧干了水的手巾印着我额头的汗珠。 我一声不吭,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深深埋进雨晴的怀里,二人对视一眼,再没问什么,只是轻柔地抚着我的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缓了过来,直起身子,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雨晴向外一张望,柔声道:“约莫四更天了。” “来,喝点水。”梦瑶倒了杯水递给我,我伸手接过,勉强笑道:“两位姐姐,时候不早了,你们去睡吧,我没事。” 雨晴蹙眉担忧地看着我,梦瑶也看了我一会,轻叹口气,对雨晴道:“先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当值。” 雨晴点点头,帮我把杯子搁回桌上,俯身将灯吹熄。在灯火灭去的瞬间,心底的惊恐又一股脑涌了上来,我大叫道:“不要!不要熄灯!” 雨晴忙又将膏烛点燃,忧心忡忡地看看我,又看向梦瑶,梦瑶道:“你先睡吧,今晚我陪芸儿一块睡。”雨晴应了一声,自躺回了榻上。 梦瑶在我身侧躺下,揽我入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顺着我的背,我头窝在梦瑶怀中,感觉份外的安心。 在我记忆中,小时候娘也经常轻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梦瑶,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她为我抹了抹眼泪,喃喃道:“有什么委屈不要憋在心里,哭出来会舒服些。” 我缓了缓,摇头低语:“我记得小时候,娘也是如此哄我入睡的,她还会唱着很好听的曲子。” 她沉默了半晌,眼泛泪光,幽幽地说:“我娘长什么样我已经记不清了,但依稀还能记得,很小的时候她也给我唱过曲子。” 说着,她轻启朱唇,低低唱道:“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再见君时妾十五,且为君作霓裳舞。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歌声低回婉转,虽带着淡淡哀愁,却与我此时的心境颇为应景,静静听完一曲,已然有些舒怀,渐渐地,眼睑开始沉重,不多会儿靠在梦瑶怀中沉沉睡去。 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察觉身侧一阵响动,知道梦瑶起来了,天已经亮了。我轻拍了下略微昏沉的脑袋,穿衣而起。 雨晴看着我,面带忧色地说:“脸色如此憔悴!我去帮你向林牧监告个假吧,你好好休息一天?” 我向她摇了摇头,坐到镜前,雨晴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行离了寝所。 梦瑶站在我身后,微笑地看着我描黛,好半晌,才温柔地说:“日子过得真快,想着刚进来那会,妹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连上妆都不会,如今真是女大十八变,风髻露鬓、峨眉淡扫、肤若玉脂,如此一个娇俏欲滴的可人儿,不知惹得多少英雄儿郎为你倾心。” 我手下微停,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淡淡笑道:“姐姐此话何意?” 她抿嘴一笑,说:“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昨夜梦中口口声声喊着谁的名字,自己可知道?难怪说不想出马场,倒确是心有不舍,只不过是另有其人!” 我心头一咯噔,忙转身问她:“雨晴姐也知道了?” 梦瑶微一点头,“你昨夜梦中反复喊着李将军的名字,虽然是噩梦,但所谓关心则乱,你越是这样就表明你心中越是在意,雨晴怎会觉察不出?”见我眉头不展,她又补充道:“放心,我已嘱咐她要守口如瓶。” 我默默颔首,回身眼睛直直地望着镜子发愣,静了好一会,听梦瑶在身后叹气道:“道理先前已经跟你说过,虽有些误会,但理儿还是那个理儿,剩下的你自个儿再好好斟酌一下。李将军与侯都尉皆是人中龙凤,不管你将来跟着谁,姐姐都为你高兴。你如今既倾心于李将军,就当好好把握机会,莫要再胡思乱想,平添心头无谓的负累。”说罢,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向她强挤了个笑,心中却是凄然,如今李琰不知身在何处,若皇上真的下旨撤换了飞骑营的将军,只怕再难有相见的机会。 这几日我一直很怕再来这个树林,明媚刺眼的阳光,蜿蜒曲折的小溪,一切都如梦境中看到的一样。 看着清洌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梦中的情景越发清晰地浮现在脑中,驱也驱不散。我倒映在水中的脸慢慢幻化成李琰的面容,一如梦魇中的惨白凄绝,我惊得赶忙闭上了眼睛。 周遭好静,连风声也无!只有偶尔几声鸟鸣和着溪水潺潺,突然空中传来几声尖锐的鹰嘶,惊得林中的鸟儿哀鸣四起,扑腾着翅膀,四散飞去。 我举手半遮着眼睛,抬头望向天空,阳光耀眼,只能隐约看到两个影子在空中盘旋。 正自张望,身后马蹄声声,由远而近,我一时有些愣神,直到马蹄声停,我才疑惑地回过身去。 李琰!!!!! 他面色苍白,却晶莹如玉,微微笑着,眼神中溢满了温柔,难道又是在做梦?! 我默然伫立良久,依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纤离不耐烦地晃了晃头,打了个响鼻,李琰轻捋了捋它的长鬃,翻身下马,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嘴角含着笑,轻摇了摇头,提步走到我面前,一手背负在身后,一手轻柔地抬起我的下巴,微笑道:“傻愣着想什么?暑气上头了么?” 我眼神愣愣地回视着他,用力拧了一下手臂,“咝!”我咧嘴倒吸了口凉气,好疼!不是在做梦! 眼中瞬间雾气弥漫,李琰的面容逐渐模糊,泪水悄无声息地划过脸庞,滴落在胸前,压抑已久的情感此时瞬间被释放,汹涌澎湃。 我猛地环抱住他,头紧贴在他胸口,口中喃喃道:“你真的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良久,他静静回拥着我,我闭着眼睛,温柔地靠在他怀里,感觉这才是我内心想要的全部,两个人静静地相拥,彼此只属于对方,多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正沉浸在久违的欣喜中,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将我轻轻扶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伸手轻轻地抚过我的脸,他的手好凉! 我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抬头回视着他,疑惑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眼光在他脸上打量了几圈,才发觉他眼角眉梢间满是憔悴,身上也披着与这个季节不相适宜的大氅。 他回握住我的手,微笑着说:“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 我略带担忧地点了点头,又问:“你不见的这段日子都去了哪里?独孤公子一直都在找你,听他说,朝中有官员为此奏请皇上要撤换飞骑营的将军。” 他把我往怀里轻揽了揽,柔声道:“此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也不想编理由骗你,你就别问了。” 我轻轻推开他,略带嗔责道:“你当日一声不吭就走了,一走就是大半年,杳无音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他抿嘴一笑,握着我的手,笑着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不然也不会贸然让独孤谋去找花姑姑,都怨我。” 说完,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低声又道:“我给你带了件礼物,别再生气了。” 我将头别过一边,努嘴道:“你当我是那种媚俗的女子么?” 他笑而不语,自顾仰头望向天空,我忍不住好奇,也随着他的视线偷偷向天上瞄去,他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平举起左手,右手贴近唇边,吹了个响亮又冗长的口哨,随即,天空又传来一声鹰嘶,一个黑影从空中急速俯冲而下,如一道闪电,转眼间已扇动着翅膀落在李琰的左臂上。 好漂亮的白鹰! 我眼睛蓦地发光,雪白羽毛、金眸玉爪、昂首挺胸,一双鹰眼中寒意森森,并不时地扑楞楞展开双翅,跃跃欲飞。虽然与玉爪儿相比体型要小很多,但那股子骄傲劲儿却毫不逊色。 见我眼中笑意深深,李琰温和道:“这份礼物可否赎我的过错?” 我向他莞尔一笑,“赎得,自然是赎得!”一面伸手欲去抚摸白鹰,李琰忙扬手避开我的手,“不可!海东青喜食飞禽小兽脑髓,生性凶猛,此鹰尚幼,驯化时间不长,性子还未定,你又与它还不熟识,不可贸贸然碰它。” 我忙将手收回,撇撇嘴,失望地说:“连碰都碰不得,那该如何是好?” 他笑道:“你可以先让它熟悉你的气味,然后我再教你一些驭鹰的基本技巧,不过眼下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眨眨眼睛,好奇地问:“是什么?” “先要帮它取个名字。”李琰微微一笑,向我指了指白鹰。 “取名字?让我取吗?” 他点点头,笑着说:“你的鹰自然是由你取了。” 我一手抵着下巴,想了想,问:“这是雌鸟还是雄鸟?” “特意为你寻的雌鸟。” 我低头思索半晌,抬头看向他,问:“叫飞羽如何?”但马上又否决道:“不好,不好,太普通了。” “海东青,其力之大,如千钧击石,其翔之快,如电闪雷鸣,性情刚毅而激猛,体态优美,洁白如玉,可与天上星辰相辉映,有了,就叫星璇!”我打定主意,一拍手掌道。 李琰看着白鹰,沉吟了会,笑说:“星璇者,璇星也,璇星者,为北斗第二星,此名甚好,看来我不在这段日子里,你又长进了不少。” 我笑睨了他一眼,看着白鹰问:“几时教我驭鹰?” 李琰道:“你先试着喂它你的唾液,让它能熟悉你的气味,等它对你有了依赖感,我再教你不迟。” 未等我说话,他又补道:“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急不得。” 我点头道:“我懂的,与动物培养感情和默契是要日积月累的,它们对感情不会盲目,一旦建立起了感情,却也不会随意背弃。这方面动物要比人可靠得多。”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八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左臂轻抬,星璇振奋翅膀,腾空而起,如一支离弦的箭,直刺苍穹。 我抬头望着天空盘旋的身影,不禁心下感慨,鹰眷恋蓝天,是因为那里没有束缚,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而人呢,虽是万物之灵长,却要一生一世挣扎于世俗的牢笼中,自由于我们来说,遥远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触不可及,只可仰望! 正仰头发呆,突然听李琰在耳边柔声问:“你是否是一时盲目?” 我心中一怔,侧头注视着他,眼中略带着疑惑。他微笑着回视我,半晌后,唇畔的笑意慢慢淡去,他从胸口掏出一块绢帕,低头目注着说:“那日我收到你的绢帕,起初我真的很高兴,每天都拿在手中一遍又一遍的看,就如同你在我身边一样。可是,越看却越觉得愧疚,我无法给你想要生活,我已负她太多………………” 他话未说完,我已伸手抵住了他的嘴,向他摇头道:“她的事我不想听,当初我让秋萍将帕子捎给你时,并未想那么多,只是想给你留个念想。我也想过既然没有结果,不如趁早遗忘,直到回了营中,看着空落落的营帐,所思所想的都是你,我才明白要割舍已是不易。就如你那夜所说,我现在也不要你的任何承诺,至于将来会如何,以我现在的身份,恐容不得我去多想。” 我双手环着他的腰,身体轻轻依偎在他胸前,闭着眼睛,幽幽说道:“让我自私一回,此时此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想别人,一心一意的对我?” 李琰默然未语,只紧紧将我拥在怀中,二人相拥良久,他忽然说道:“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我半扬起头看着他道:“林牧监说,宫中正在简选宫人出宫,他也问过我们的意思,你觉得我该不该出去?” 他轻声道:“宫中冗员繁多,宫人不下数万,被选中的机会很渺茫。再者,负责此事的戴尚书素来忠正鲠直、秉公无私,想要说情恐怕也无济于事。此事不可抱太大的期望。” 我点头道:“有你在这,我出不出去都无所谓,要是出去了,阿爸该张罗着帮我找婆家了。” 他温柔地凝视了我半晌,轻拍了下我的额头,叹气道:“也不知道该说你痴还是傻。” 我粲然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吻了一下,“人生苦短,能为心爱的人痴过、傻过,也算不枉此生。” 他神情微怔地看着我,眼神中三分怅惘,七分愉悦,我自然知道他为何怅惘,他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大概是在想我们的将来,心中暗叹,还是那句话,既然未来不可知,多想无益,不如乐在当下,我已厌倦了瞻前顾后。 心中打定了主意,挽起他的手,拖着他找了块靠近溪边的石头坐下,我唇角含笑,静静依偎在他身侧,鼻端处兰香阵阵,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点点阳光照在身上,身心俱爽。 两人都沉浸在眼前的惬意中,半天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微风渐息,天热了起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溪水,突然来了兴致,我端直身子,脱了鞋袜,拎起裙裾刚想下溪踏水,李琰抓住我的手,皱眉道:“小心扎了脚。” 我回头笑睨了他一眼,轻轻甩脱他的手,自顾下水玩乐。他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微微笑地注视着我。 水极浅,刚好没到小腿,我低着头一脚高一脚低地淌水而走,溪水清洌,清清凉凉的感觉慢慢蔓延全身,驱散了身上的暑意,感觉浑身舒畅。步子越发轻快起来,且玩且走,兴致盎然处,嘴里不禁哼起了江南小调: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心神沉浸于蓝天碧水之中,身子随歌而舞,时而脚步轻转,时而侧身回旋,裙袖飞扬间,尽显轻盈灵动。 咦咦呀呀一曲唱毕,我侧头笑睨着李琰,他面色淡然祥和,眼底却透着惊艳,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眸子骨碌一转,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忽地弯腰捧起一汪溪水朝他泼去,他不闪不避,被淋了个当头。 我一怔,忙上前,一面抽出绢子为他抹去脸上的水珠,一面蹙眉怨他:“傻愣愣的,你为何不躲开?” 他轻握住我的手,温柔笑道:“我怕一霎那的闪避就此错过了世上最美丽的笑容。” 被他甜言蜜语一番撩拨,我脸颊微烫,心中一甜,抬头又正好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睛,心蓦地狂跳不已,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娇羞地问:“我唱得好听吗?” 他贴近我耳边,低低说道:“吴侬软语,甜腻在心。”说完,顺势轻吻了下我的耳垂,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瞬时蔓延开去,我有些禁受不住,脸变得滚烫,忙推开他站起,回头笑嗔了他一眼,快跑着淌回溪中。 还未走几步,忽然脚底一阵锥心刺痛,我“哎呀”惊呼一声,一个踉跄,直往水中栽去,心中正大叹倒霉,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伴随淡淡兰香而来,将我拦腰托住。李琰抱着我从水面上急掠而过,犹如一翩惊鸿,眨眼间已飘然落在岸边。 他选了块平坦的草地将我轻轻放下,蹲着身子抬起我的脚底细细查看,眼中尽是疼惜。他蹙眉看了一会,柔声道:“幸好扎得不深,我用酒替你洗下伤口,你忍着些。” 我微微颔首,他吹了声口哨,将纤离唤至身旁,起身解下酒囊,复又蹲回,拔下塞子,将酒缓缓倒在我脚底的伤处,脚底阵阵刺痛,我不禁咬牙皱了皱眉头。 他安慰道:“忍一下,不知是被何物扎的,还是细细清理一遍的好。”我挤着笑点了点头,看着他神情专注地为我清理伤口,心头暖暖,脚底的疼痛也被心中的甜化去了许多。 为我清洗完伤口,李琰一面将随身带着的金疮药撒在伤处,一面轻摇着头说:“我真该把你跟我栓在一起。” 我一笑,道:“只是个小意外,你不用如此担心,以后我会当心的。” 他无奈地瞅了我一眼,肃容道:“你最好记住方才说的话,莫要再让我忧心。” 难得见他神色肃然,我有些心慌,忙敛了嬉皮笑脸,信誓旦旦地向他做了保证,又轻摇着他的胳膊,嘴巴一瘪:“你生气了吗?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的,看在我给你唱曲子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我还是头次给人唱曲呢。” 他抬头蹙眉看着我,道:“我没生气!” 我用手轻揉着他的眉间,说:“你刚才明明就是一副生气的表情,现在眉毛都快挤到一处了,还说没生气。” 他无奈地一笑,说:“我真的没生气,心疼还来不及,哪还顾得上生气。我现在皱着眉是因为你摇得我根本没办法给你上药。” 闻言,我瞥了眼他手中的小瓶,伸了伸舌头,忙松开他了的胳膊,他笑看了我一眼,复低头为我上药,过了一会,听他忽然问起:“你自小长在西域,怎么会唱江南的小调?” 我回道:“是我娘教我的,听娘说,我姥姥是苏州人,才貌双全,雅擅音律,特别会唱曲,是当地有名的才女。后来嫁给我外公做了侧室,外公妻妾众多,所以姥姥这辈子过得并不开心,经常独自凭栏到深夜,愁闷难解时,就唱曲以抒怀。娘从小就受姥姥的熏陶调教,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也跟着姥姥学会了很多江南小调。只有我最没用,什么都只学了个半吊子,连唱曲也只会几首。” 李琰手略停,侧头默默看了会我,眼中情绪有些捉摸不透,我回视着他问:“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依旧一语不发,只是加快了手脚,麻利地包扎好伤口,抬头道:“回去吧。” 我颇为纳闷地点点头,他拿来我的鞋,要帮我穿,我赶忙阻止,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堂堂云麾将军怎可光天化日为个奴婢穿鞋?若传了开去,你将来如何带兵!” 他温和一笑,道:“这儿又没外人。” 我一面穿鞋,一面摇着头说:“那也不可,你自己可能不在意,但我得顾着你的将军威仪。” 他唇畔带笑,静静地看我穿好鞋,站起身凑在纤离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回身抱我上马,他将我揽在怀中,慢慢策马而回。 我自打上了马,心中就起了个疑问,纤离一向不喜除李琰之外的人骑乘它,今天怎就会如此安分?不禁想到刚刚李琰在纤离耳边低语的情景,我侧回头好奇地问:“你刚刚在纤离耳边说了些什么?今天这么安分?” 他轻笑道:“我给它下了咒,你信吗?” 我努了努嘴,“当我三岁小孩子哄吗?不说算了!” “听过耳语术吗?”他低声道,一边用下巴轻轻摩挲着我的脑袋。 “耳语术?!”我一怔,“传说是西域的一种邪术,施术者通过在人耳边默念咒语,可以控制那个人的行动,难道真的有这种邪术?”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笑道:“你说的是西域的入魔,也就是祝由术。真正的耳语术是波斯驯兽师使用的一种驯兽技巧,野兽听不懂人话,但对一些气味和特定而单一的声音很敏感,经过长期训练,就可以通过特定的声音或暗语给动物下指令。之所以管这种技巧叫耳语术,我想大概是驯兽师们怕暗语外泄,所以每次都是贴在动物耳边下指令的缘故。” “原来如此。”我恍若大悟,“你用口哨声控制纤离和玉爪儿应该也是耳语术的一种吧?” 他低头笑看着我说:“耳语术是很普遍的驯兽技巧,不像你的驭马术那般神奇,没有经过训练的马也会受马笛声的影响。” 我道:“驭马术为何这般神奇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猜是与马笛发出的那种奇特的声音有关。” 提起驭马术,我突然想起很久前与侯承远打赌的事,忙又问:“对了,你怎么知道驭马术对久经沙场的马儿不起作用呢?” 李琰想了一会,道:“关于驭马术,实在有太多难解之谜,上次我仔细看过你的马笛后,才略微有了些了解,马笛某段音域的声音会让马感到惊惧,从而情绪失控,但久经沙场的战马早已闻惯了血腥味,对危险和恐惧的承受能力不是一般马匹可比的,所以很难受马笛声的影响,至于驭马术其他的秘密……”李琰笑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往他怀中缩了缩,笑道:“你还真是个书袋子,跟着你看来能学不少东西。” 我的话刚出口,便听他在我耳边轻笑了几声,压着声音说:“你跟我就只是为了学东西?我可想得没这么简单,我们李家人丁单薄,还望娘子垂怜,将来为我生儿育女,添丁纳福。” 我脸“唰”一下红云飞满了面靥,几许苦涩和甜蜜交错在一起,心中滋味复杂。 我转眼望向前方,手肘不由自主地顶了他胸口一下,嗔道:“你以后离独孤谋远着些,什么不好学,也学着他那般油嘴滑舌。” 他没有搭腔,只是闷声咳嗽了几声,我闻声又摸了摸他的手,还是那么凉!略带忧心地回头道:“回去后找大夫看看吧。”他笑着应了声。 我又接着道:“独孤谋提起的那件事你打算如何应对?” 他想了想,淡淡道:“以不变应万变。” 我愣了一瞬,问:“这就是你的应对之策?” 他道:“倘若皇上真要撤我,就不会拖这么长时间,眼下飞骑营的训练进展顺利,临阵换将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觉得如果要取代我,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低头略加思索,回道:“自然是侯承远,平日里军士都是由他在训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营中也全靠他主持。再从外面调人恐怕很难上手。”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果说侯君集现在接掌了左屯卫军呢?” 我‘哦’了一声,拍着脑袋道:“左屯卫军负责卫戍长安,飞骑营又隶属于左屯卫军管辖,如果再让侯承远执掌了飞骑营,那么侯家在左屯卫军中就一家独大了,我想皇上是不会放心将整个左屯卫军交在一家手中的。”说完,我不禁轻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是棋子,这便是帝王的权谋,难怪说伴君如伴虎。 正自想着,李琰理了理我鬓角的碎发,打断道:“朝廷的事情就留给我想,你的当务之急是尽早养好脚伤。” 我舒了口气,懒洋洋地又缩进他怀中,朝他挑眉一笑,正想开口说话,眼角瞥到前方,这好像不是去马场的方向,忙坐直身子,指着马场方向说:“走错路了,马场是在那个方向。”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九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他抬头顺着我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温柔笑道:“谁说要去马场,你跟我回长安,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马场,况且萍儿也很想你。” 我道:“总要去跟林牧监交待一声吧。” 他笑着说:“我已让傅文去打点妥当了。” 我笑嗔了他一眼,“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回身举拳轻锤了他两下。 他点头笑问:“那你跟是不跟?” 我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含羞带臊地点头答应了。 他大笑着紧紧拥住我,一手扯着马缰猛然一甩,纤离呼啸着向长安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再见秋萍时,我有些讶异,大半年未见居然变化如此之大,亭亭玉立,娇俏可人,越发的像个大姑娘了。两人久别重逢,欣喜万分,一见面就唧唧喳喳聊了整晚,得叙姐妹情之余,却也因脚上的伤被这个鬼灵精好好埋怨了一通,最后连李琰也难以幸免,被她没大没小地“教训”了几句。 回长安多日,关于撤换飞骑营将军之事,皇上一直未置可否,听秋萍偶然提起,才知道,朝中大臣支持李琰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赞成撤换的,皇上迟疑不决的态度,加剧了朝中各个派系的斗争,都想着要推自己的人上去。 没想到以前人人躲着走的烫手山芋,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各派势力争夺的香饽饽,向李琰问起其中缘由,他只淡淡回道:“皇子们都长大了。” 一时间,朝堂上纷纷扰扰,好不热闹,李琰则一直面带微笑,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幕闹剧的上演。因我腿脚不便,无法外出,闲暇时,他就陪我抚琴观竹,夜半赏月,他看上去姿态怡然,仿佛朝廷中发生的那些乱糟糟的事全然与他无关。 起初我还为他感到担心,但转念一想,李琰自己不见得就在意这个官位,况且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是沉着在胸,遂未再去多想,也随着他一起作壁上观。 渐渐地,我也看出了些其中门道,如今侯君集接掌了左屯卫军,长安四座城门皆在他手,皇宫的几座城门又都由元从禁军把守,元从禁军是太上皇当年的从龙之兵,自然是效忠于太上皇李渊,皇上在城中能真正掌控的只有他一手调教的数千近卫玄甲骑,其余军队大都远在边关,只有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的三万大军屯兵洛阳,但距离长安也有数日的路程,若长安陡生事端,恐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关键时刻,屯兵南山马场的飞骑营便成了至关紧要的棋子。如今的飞骑营已非昔日阿蒙,在李琰,侯承远和贺逻鹘的尽心调教下,这支仿效突厥军制组建的骑兵部队早已脱胎换骨,迅如风、猛如虎,成了名符其实的虎狼之师。倘若长安城守军哗变,飞骑营轻装快马,一个多时辰便可直抵京师,同城内的玄甲骑里应外合剿灭叛军,可以说谁执掌了飞骑营,就如同手擎一柄锐利无比倚天长剑,硬生生地抵在大唐帝国的心口,难怪朝中各派都要争夺这个飞骑营将军的位置。 我越是细去推敲,心中越是寒意四起,皇上既用也防,明着对侯大将军大加提拨任用,暗着却也在他头顶悬了一口利剑,相互平衡,彼此牵制,处处都是机心,想到最后不得不感叹,帝王心思果真难测! 这场换将风波足足闹了半月有余,最后的结果终是未出李琰所料,皇上只将李琰严加斥责后便不了了之。 这个结果让一众朝廷大员皆大感郁闷,费心卖力唱了一出大戏,最后不仅没占到任何便宜,却反而让皇上借着这出争位大戏将各人的立场、阵营一览无余。我甚至怀疑皇上与李琰在事前便达成了某种默契。 有了花姑姑的药和秋萍的悉心照料,我的脚伤好得很快,伤愈之后便与李琰一起回了南山马场,日子又仿佛回到了以前,眼睛一睁,忙到熄灯,只是如今的忙碌中带着丝丝甜蜜。 日子簌簌而过,如秋风一般轻快,转眼间已到了中秋前夕。 一日早晨,秋高气爽,阳光暖而不烈,我举头望着在空中盘旋的星璇,心中惴惴,跟李琰学了近两个月的驭鹰,今日便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我抬头张望了半天,高抬起左手,右手举至唇边,卯足力气吹了声冗长的口哨,哨音刚停,星璇便猛然急坠而下,扑棱着翅膀停在我手臂上。 眼见大功告成,我不禁欣喜万分,赶忙从傅文手中拿了片生牛肉衔在口中喂给星璇以作奖励,李琰说将食物衔在口中喂食容易培养与星璇的感情,起初我还有些将信将疑,如今看来确实有效。 星璇抖了抖全身羽毛,低鸣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唇边叼走生牛肉,仰头吞下,一拍翅膀直冲云霄而去。 我抽出绢子擦干净嘴,目送星璇渐远,唇角挂了丝满意的笑,低头瞥见左手的衣袖时,又不由一声轻叹,这已是被星璇钩破的第五件衣服了。甩了甩衣袖,带着傅文向营帐行去。 掀帘而入,李琰正在外帐写着东西,听到我进来,他手下微滞,抬头见我噘着嘴,笑问:“谁惹我们上官小姐不快了?” 我没有搭腔,扬起手晃了晃我的衣袖,他搁下笔,挥手示意我近前,我绕过桌子挪到他跟前,他挽起我的手左右看了看,柔声道:“没划伤就好。” 我噘嘴道:“已是第五件了,这件还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他轻拍着我的手,温和一笑,“坏了多少,我悉数赔你,改日回到长安,让萍儿陪你去挑。” 我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他低头又看了看我的衣袖,道:“看来星璇已经认下了你,唤鹰你也学得七七八八了,该奖!” “要奖我什么?”我朝他猛眨眼睛,一面轻扯着他的衣袖。 他道:“在塌边的小案上,自己去拿吧。”说罢,松开了我的手。 我一笑,转身小步跑进内帐,直接绕过屏风行至塌边,就见一个长长方方的黑匣子搁在一旁的小案上,我打开一看,顿时笑如夏花,里面是一只白底略有暗纹的皮手套,皮质柔软,略有微香,手套长约一尺,辅以三根鎏金镶珠带扣,煞是好看。 我戴上一试,里层绒毛细腻柔滑,甚是舒适,而且活动起来丝毫不受影响。我高兴地跑出内帐,奔至李琰身旁,一面在他眼前晃着手套,一面甜甜笑着。 他侧头看了眼手套,笑问:“大小合适吗?” 我点点头,“正合适。”瞥见被星璇钩破的衣袖,又道:“早些给我就好了,可惜了那几件衣服。” 他轻抚着我的脸道:“你可不要小瞧了这只手套,它可是长安最好的工匠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制作完成的。” 我闻言有些惊讶,举着左手细细端详起来,他指着手套,娓娓又道:“手套的皮是舅父游历诃陵国时,诃陵国王送给他的白犀皮,经过诃陵皇室工匠的特殊处理,不仅柔软舒适,而且坚韧无比,可防刀枪,所以工匠缝制手套时也着实费了许多的功夫,一只手套整整缝了三个月。你戴着它架鹰、骑马都可适用。” 他帮我摘下手套,将里层抽出,“手套分两层,里面一层是银狐绒缝制的,柔软保暖,天寒时用,天热时可将其拿出。”他一面说着,一面演示给我看,说完,他将手套递还给我。 我道:“这么贵重的手套,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他拉着我坐到他腿上,柔声道:“说什么傻话,本就是为你特意制的,记住,你若受伤,我会更痛。” 我手中紧紧抓着手套,心中极为感动,静静依偎进他怀里,喃喃说道:“你如此对我,我该说什么好呢?” 他拥着我,静默了一会,低声说:“你不用多想,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希望你以后都可以平安开心的生活,我喜欢看到你笑,不喜欢看你哭的样子。” 我笑问:“我哭起来是不是真的好丑?” 李琰笑道:“肯定没我丑。” “你骗人,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 “我小时候哭起来鼻涕眼泪一块流,你说有多丑?” “真的吗?你没诓我!”我坐直身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如玉雕琢般丰神俊美的男子鼻涕眼泪一块流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温柔一笑,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静静坐了一会,我转头瞥见他案上的公文,站起身道:“不妨碍你了,我去给你沏茶。” 他微一颔首,提笔继续书写。 沏好茶回到帐中,看到独孤谋一身天青色骑装,身姿挺拔,英气逼人,正在与李琰说着话,我向独孤谋俯了俯身子,缓步走到李琰身旁为他上茶。 上完茶,我抬头对独孤谋道:“独孤公子请稍候,奴婢去为您沏茶。”一面提步欲出帐。 刚走几步,就被他叫住,“不用麻烦了,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顿住身子,回身疑惑地看着他。 他道:“马上竞技,有兴趣吗?” 马上竞技?!正对我的胃口,我大是心动,但马上又失望地说:“今天我当值,还是你自个儿去吧。” “只要你点头,自然有得通融。”独孤谋一面说,一面笑瞅向李琰。 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随着他一起看向李琰。 李琰正持笔疾书,写了一小会儿,才抬头对我道:“去吧,跟他们去好好乐乐。” 我问:“你不去吗? 他微笑道:“你知道我不喜群聚的,过会还有客人要来,你玩得开心些。” 我与独孤谋对视了一眼,向李琰行了一礼,独孤谋笑着先行出帐,我转身欲退,刚至门口,我停下步子,回身对李琰道:“等我回来,我陪你一起用晚膳。” 他微笑地点点头,道:“你骑纤离去,也好让它散散心。” 我诧异地说:“纤离怎肯让我骑它,我可驾驭不了它。” 他笑着道:“别人不行,唯独你可以,你忘了我给它下过‘咒’了么?” 我释然地“哦”了一声,他又补了句,“一切小心!”我点点头,又欠了欠身子,转身而去。 与独孤谋一起缓步走向马厩,一路上他一直满脸堆笑侧头打量着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回瞪着他问:“为何这般看我?” 他一挑眉毛,戏谑道:“美人如玉,公子无双,好一对璧人。” 我不太明白他指什么,停下身形,蹙眉直盯着他,见我有些疑惑之色,他又笑道:“以后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嫂子了?” 我心头一颤,脸颊发烫,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驳他,只得尴尬地将头别过一边,提步继续前行。 他几步跟上来,随在一旁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眼神飘忽地到处游离,有意无意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他呵呵一笑,“以兄长不温不火的性子,若不是对你动了心思,又怎会用那么腻的眼神看你。况且你们刚才眉来眼去的,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好歹本少爷也是百花丛中打过滚的人。” 我抿嘴而笑,“你有没有在百花丛中打过滚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把这句话捅到安康公主耳中,那你下次在哪打滚可就难说咯!” 他面色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忽地叹气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美色当前,兄弟义气也成了摆设,罢!罢!罢!” 我斜瞟了他一眼,听他言下之意,大概以为是李琰向我透露了此事,赶忙向他辩解道:“你可别冤枉了他!你跟安康公主打得火热的事是萍儿妹妹跟我说的。” 独孤谋撇着嘴道:“这小丫头,尽揭我老底。” 我笑嗔了他一眼,“谁让你嘴上没个把门的,连小姑娘都去招惹,活该掀你老底!” 他侧头瞪着我道:“萍儿那丫头是仆随主性,鬼精鬼精的,我怎么敢招惹她呀!看着吧,将来长大了,也是个狠角色,跟你一样!”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顿住脚步,转头指着自己鼻子问他:“怎么又扯上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自顾前行,一面耷拉着脸道:“外表清纯,实则深沉,你们李家的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我脸一红,嗔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李家的女人!” 他整了整面容,换了副少有的严肃表情,“我没有贬低的意思,李家的女人个个都是巾帼不让须眉,能做李家的女人是你的福气。”说完,他脚下生风,加快了脚步。 我木然望着独孤谋的背影发怔,好一会子才缓了神,见他身形已远,忙紧赶着追了上去。 半道上,我让独孤谋先行去马厩等我,我则拐进寝所去换衣服。换了身淡色骑装,系好革带,拔了头上珠饰,将发髻打散,因没时间编辫子,遂只将长发随意梳拢在一起,用簪圈束了个马尾。戴上李琰送的白犀手套,便出门去了马厩。 我虽已是尽量加快了手脚,但仍花了不少时间,到马厩时,独孤谋已经牵着他的青云骢等了好半天,本想着以他火急火燎的性子,一定会撇下我先走,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 我一面装着仰头看太阳,一面调侃道:“今儿太阳真是打西面出来了,这么耐得住性子。” 他挑眉打量我一会,不动声色地回击道:“谁都可以不等,唯独你,我是非等不可,谁叫你是我嫂子呢!改明儿见着你,我还得作揖请安呢!”说着,他笑着上前来向我拱手作了一揖。 我没料到他会来真的,心中大惊,忙跳着避开,四下扫了一眼,“大庭广众的,你想害死我呀?”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再继续打趣我,我撇着嘴径直往拴着纤离的马厩走去,走了几步,忽停住回身道:“在外面可别乱叫。” 他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我小心翼翼地牵出纤离,歪头打量着它的眼睛,它虽然不太愿意搭理我,好在眼中没有敌意,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心怀忐忑地翻身上马,轻挥缰绳慢慢策马而行,我在马上的一切动作都很轻柔,唯恐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它。 独孤谋落后半个马头随在身侧,跟了一会,就听他不耐烦地说:“放胆地骑,纤离若失控,还有我在,我虽制不住它,但救下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见他神情颇为坚定,况且我对独孤谋的马术还是很有信心的,遂大着胆子两腿一夹,用力一甩缰绳,纤离抖动了一下脑袋,便飞奔起来,独孤谋见状,忙打马紧跟上来。 跑了一阵,纤离的状态一切正常,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与跟在一旁的独孤谋相视一笑,策马朝跑马场而去。 人还未到,就已听到跑马场方向传来阵阵鼓声,夹杂着喝彩声。我举目远眺,但见跑马场内人影晃动,有一骥在场中央来回奔驰,看来竞技已经开始了。 奔至近前,看清场中那骥是侯承远,一袭墨青色骑装,衬得身姿挺拔如松,冷峻中饱含英气。他手持强弓,纵马疾驰,袍角迎着风在空中翻飞,他时不时拈弓搭箭,每发必中红心,引得围观之人的喝彩声越发的响亮。 我还未见过如此精彩的箭术,不禁随着众人拍掌大声叫好。 他闻声勒住追风,转头望向我,看到我的那一刻,神色有些微怔。周围众人见他停了动作,神色有异,都回身将探究的目光凝注在我身上。 众目睽睽,我一时竟忘了要行礼,只硬撑着张笑脸回视着他们,我这才扫了一眼周围众人,除了柴家兄弟、张冲我认得外,还有三位看着眼生,似不是飞骑营的人。 这时,独孤谋在身侧轻声提醒道:“脸生的那几个你应该没见过,左侧那位身材魁梧,眼似铜铃,是宿国公程知节的二公子程怀亮。旁边身形略矮的是宿国公的三公子程怀弼,右侧马悬金锏,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那位是翼国公秦叔宝的公子秦怀玉。” 我一听,旋即反应过来,敛了笑容,翻身下马向众人行礼,“奴婢见过众位公子。”一阵静默,我不知是何情况,仍觉着众人的眼光都凝在我身上,却也不敢抬头去看,半晌后,才听侯承远清淡一句,“起来吧!” 我起身默然而立,刚立定,就听程怀亮朗声道:“早就听人说,这飞骑营中藏着宝贝,如今看来倒不是虚言。”他转头笑望向侯承远,“难怪请你去花袭人赏舞,你小子总是借辞推托,原来自个儿就守着个美人窝。” 侯承远拱手笑回:“程兄自己心里明白就成,又何必点破,让小弟难堪呢。” “老子就这脾气,最烦这弯弯绕,怀玉,看来今儿咱们是来对了,眼福不浅。”程怀亮一脸喜色,望着不远处的秦怀玉咧嘴一笑。 秦怀玉面色淡淡,本将目光投注在纤离身上,闻得程怀亮叫他,侧回头来打量了我几眼,“这位姑娘英姿飒爽,固然令人惊艳,不过却还有更让人诧异的。” 程怀亮是个急性子,见秦怀玉未将话头挑明,不耐烦地嚷道:“怀玉,你这话说半句的毛病怎么老改不了啊!有话就明说,省得老子去猜了。” 秦怀玉轻叹一声,侧头指着纤离,“你仔细看看这位姑娘骑的马。” 程怀亮细细看了纤离一会,猛然拍着脑袋叫道:“我的妈呀!这不是李琰那闷葫芦的纤离吗?听闻此马桀骜不驯,可比秦伯父的忽雷驳凶多了,这丫头能骑它,倒真是件稀奇事!”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面带惊诧之色,瞪大双眼看看我又看看纤离,唯有独孤谋面色平常,侧头笑睨着我,笑中分明带了丝玩味。 许久,我见众人只顾打量我与纤离,忙微侧头向独孤谋眨眼求助,他会意一笑,策马上前打圆场道:“说好是马上竞技,我才硬着头皮,费了好大的脸面从兄长那借了纤离,请来了芸儿姑娘,现在诸位如此虎视眈眈盯着人家,未免有些失礼。姑娘家脸皮薄,被你们如此盯看,还不把人给吓跑了?” 程怀亮闻言,恍然如悟,看着柴令武道:“原来她就是柴老二口中那位西域长大,马术精湛,又会驭马绝技的芸儿姑娘,那就难怪了,西域惯出些能人异士。” 柴令武笑着点了点头。 秦怀玉也在一旁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纤离择主而事,想来是与这位姑娘有缘。倒是我等有些大惊小怪了,若有失礼姑娘之处,还望海涵。”说着,他坐在马上向我拱了拱手,我忙俯身回了一礼。 侯承远面色淡淡,眼神在我与独孤谋间游离了一会,勒马转身,声音冷冷地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继续吧。”众人皆应着骑马向场中拢去。 见场面打开了,我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微笑着侧头向独孤谋伸出了拇指,他挑眉眨了眨眼睛,点头示意我上马,我翻身跃上马背,随着他也向场中而去。 我本以为侯承远的武艺在大唐年轻一辈的将领中已是拔尖,却不想秦怀玉的武艺也是不遑多让,果然虎父无犬子,早有耳闻翼国公秦叔宝勇武威名震慑一时,秦家锏法更是威震天下,今日一见,果不负其名。一对四棱金装锏在秦怀玉手中挥动起来恰似金蛇狂舞,气势猛如下山虎。 独孤谋一手家传枪法也是凌厉无比,舞若飞花,迅若流星,看来也是百炼之功。 程怀亮的武功招式,十足十地承继了程知节的“衣钵”,虽略显单调,却也势大力沉,每招击出似有千钧之力。其余张冲、程怀弼、柴哲威、柴令武等人虽不能与侯承远这般一流高手相比,却也皆是骁勇之辈。 众人的一番较量,让我看得有些傻眼,下手之狠,招式之毒,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心中暗叹,这便是武将之间的比试,没有江湖中人切磋武艺时的点到为止,有的只是不留余力地奋力搏杀。 你来我往,一直战至人疲马乏,众人才勒着马慢慢退出了场子,所幸无人受伤,憋闷着的胸口终于松快了些。大概是见我脸色难看,独孤谋将银枪扔给一旁的军士,纵马来到我身旁,面带忧色地问:“身子不舒服吗?”一面伸出手背,贴在我额头上探体温。 我一侧头避开他的手,“我没事。”顿了顿,又蹙眉问他:“你们经常如此吗?这哪是比试,分明就是厮杀!” 他闻言,脸色一松,道:“原来你是在担心我们,我们手下拿捏着分寸呢。况且,比武较量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与战场的浴血厮杀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压着脑袋摇了摇头,没有吭气,战争造成的悲剧我已见过太多,不需要他再来提醒我战争的残酷。 正自神伤,忽听秦怀玉道:“都说姑娘马术精湛,今天又有纤离助阵,可否给大家演示一番?” 我缓了缓心情,向他俯了下身子,“秦公子有令,奴婢自当遵命。” 众人一听,皆有些期待地目注着我。侯承远则期待中略带了些担忧的神情,大概是怕我马失前蹄,毕竟纤离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我朝他一笑,策起纤离奔进场内,骑着它全速飞奔起来,只觉耳边风声大作,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一圈跑完,已经熟悉了纤离的速度和它的颠簸频率,我轻抚了一下它的脖颈,开始在马背上左右腾挪,时而抱颈侧骑;时而双手撑住马鞍,作倒立姿势,双腿在空中随意轻舞。 奔跑了一阵,感觉纤离的速度未变,跑动却越发平稳起来,我开始尝试做高难度的动作,单腿直立在马鞍上,另一只脚扣住马缰向前高高翘起,身体快速向后弯曲,直至头朝下双手抓住马鞍,保持这个姿势骑了一会,我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做最后的动作。 我飞快地直起身子,与此同时一手迅速接过马缰,身体前倾,单腿后翘,将马缰用力咬在口中,展开双手,作白鹤展翅欲飞状。 我站在马背上,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心中的紧张感早已烟消云散,只剩骑马带给我的快乐。 我策着纤离直奔人群而去,眼见越来越近,我却丝毫没有减速,直至近在眼前时,我才猛然松口,坐回马背,双手紧勒住缰绳,纤离前蹄高举,引颈一声长嘶,直挺挺地在人群十步开外停住。 我甩了甩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定睛看向他们,见众人或神情惊愕、或赞叹激赏地呆看着我,我松了缰绳,纵身跳下马,整了整衣袍,俯下身子向众人道:“奴婢献丑了,望诸位公子切勿见笑。”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 日渐西斜,众人寒暄一阵后,三三两两四散离去。 我与侯承远结伴而回,他嘴唇紧抿默默策马慢行,我则随在一旁偷偷打量他,他紧绷着脸,面色清冷,对我也是爱理不理,让我颇感纳闷,心想,难道是我得罪了他?细细回忆,平日里虽经常与他有口舌之争,却也从未见他放在心上,今儿到底是怎么得罪到他了? 几次三番想逗他说话,却始终被他冷脸相对。想到自己陪着笑脸,却碰了一鼻子灰,心中顿生不满,忍了一会,终是没有按捺住,“你若不想搭理我,我走便是了!” 我一甩手中缰绳,正要策马离开,侯承远突然出手抓住我的手腕,好大的力气!我定住纤离,转头瞪着他,“你拉着我作甚?放手,我要回去了!” 他蓦地脸色一沉,冷声道:“你如今好大的面子,大唐云麾将军的宝马坐骑,说借就帮你借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猛地一甩胳膊,想要甩开他的手,他手下却越发用力,紧抓不放,“什么意思?大庭广众眉目含笑,好个郎情妾意!”说着,他又加了一把力,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感觉胳膊已经有些麻木,我猛然明白过来,他竟以为我与独孤谋眉目传情?!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一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虽是误会,我此时却已是气极,加上手腕钻心的疼痛,遂不想多作解释,强忍着眼泪,咬牙恨恨地瞪着他道:“且不说我与独孤谋之间没有什么,就算我与他有情,又关你何事!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要管也轮不到你管!” “我管不着?”他怒瞪着我,冷哼一声,“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看我管不管得着!” 我一听,脸上带着几丝冷笑,侧头斜睨着他,说:“若侯都尉若以权势来压奴婢,奴婢自然无话可说。也大可不必与人争风吃醋,只要都尉一声令下,说要奴婢,这山高皇帝远的,奴婢也没办法反对!” 他原本阴郁的脸色僵了片刻,感觉他手下松了力,我赶忙趁机用力抽回手,轻轻揉着手腕。 他转眼看向别处,静了一会,见他不发一言,我恭敬地在马上端着礼,冷声道:“侯都尉若没其它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再不看他一眼,扭头便驾马而去。 在马厩安置好纤离,我快步跑回寝所,用背抵上房门,想着,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我终究只是个奴婢。心中委屈,低头看着手腕上五条清晰的指印,一时间又气又疼,再也忍耐不住,贴着房门坐倒在地上,伏在膝上闷声大哭起来。 良久,用眼泪宣泄完心中的委屈,想起约了李琰一起用晚膳,遂抹了泪水,沐浴更衣,洗漱打扮,随意梳了个简单的发式,揽镜自照了一会,拉门而出。 缓步踱进外帐,未见李琰其人,遂直接转向内帐,刚至门口,隔着帘子就听到帐内有话语声,我不禁停了脚步,侧耳静听。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叹气道:“娃儿,你三年前虽捡回了一条命,却也落下了寒痹之症,本已是百病缠身,这次又遭寒邪侵体,久已成毒。如今血气凝滞于胸,寒毒已伤及五内。所幸你武艺精深,护住了心脉,这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大事,只不过以后再碰到阴湿天寒恐怕会痛入骨髓。” 我心头一紧,寒痹?这是在说李琰,他确实有遇到阴湿天寒便肌体疼痛的病症。那寒邪侵体又是怎么回事?这次回来我就觉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一脸病容,血色全无,就算在三伏天也是手脚冰冷,他失踪的三个多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站着愣神,听帐内另一男子急声道:“罗林公医术通神,可有办法医治将军?”我听出说话者是傅文。 “老朽已用药石、金针护住你的经脉和脏腑,延缓病势加重。不过娃儿你心中郁结难解,思虑过多,若心病不除,凭老朽的医术最多只能保你二十载无虞。” 听到此处我已是心乱如麻,顾不得许多便直闯而入。 李琰正与一干瘪瘦削却精神矍铄的紫衣老者下棋,看我进来,扔下手中棋子,笑对老者道:“这一局晚辈输了。” 紫衣老者身子前倾,一双细眼盯着棋盘看了半晌,不解道:“局势还未明朗,输赢仍未可知,这么就认输,不似娃儿你的性格。” 李琰抬头打量了我几眼,眼中满是笑意,道:“下棋离不开一个‘静’字,心不静,棋必乱,再下下去恐怕会贻笑大方了。” 紫衣老者微微颔首,回头瞟了我一眼,捻须而笑,“好!好!好!兵法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娃儿不执着于成王败寇,勇于认输。乾坤了然于胸,日月朗然于怀,果真有大将之风!” 说完站立起身,“既然无棋可下了,老朽就此告辞。” 李琰也起身,拱手相送,“罗林公这就要走?” 紫衣老者笑说:“此次本是赴峨眉山访友,半道上接到了仲坚老友的书信,所以顺道来探望娃儿,已耽搁多日了。”一面转身欲出。 我从进帐开始便寄心于李琰的病情,此时见紫衣老者要离去,心下一急,忙上前阻住老者去路,向他双膝跪地,道:“老先生请留步!方才听傅文说,您老人家医术通神,请务必治好李将军!” 未等紫衣老者开口,李琰已截道:“芸儿,不可无礼,罗林公已勉力医治,快快起来!” 紫衣老者低头打量了我几眼,问道:“你这个女娃娃是他何人?为何要替他跪老朽?” 我迟疑了半晌,支吾道:“奴婢……奴婢是李将军的侍女。” 紫衣老者喟然道:“如今的娃娃真不坦率,你自踏入此处,便阴虚内热、虚阳上亢,以致脸色潮红、呼吸凌乱,分明就是红鸾星动之象,男女情爱、阴阳交融乃是天道循环之根基,又何必闪烁隐瞒。” 我脸颊火辣,羞涩地垂下头不敢看他。 紫衣老者默看了我半晌,忽地大笑道:“有趣,有趣,你这个女娃娃有点意思,实话告诉你,要治愈他的病,一是要解他身上的寒毒,二是除他的心病。毒入经络,老朽一时半会还没什么办法。这心病嘛自然还需心药医,老朽就更无能为力了。不过依老朽看来,你这个女娃娃便是一剂上好的灵药!” “我?”我抬起头望向他,颇感纳闷。 紫衣老者道:“你可治他的心病,只不过,是药三分毒,用好了便是灵药,可去腐生肌,但若用得不好,便是剂蚀骨销魂的毒药。” 我不太明白他话中所指何意,遂向他一拜,“可否请老先生明言?” “老朽言尽于此。” 他沉吟了一会,又叹道:“人生如棋局,天道如棋道,下棋若废了棋道,结果只是输棋。人生若违了天道,结果便是万劫不复。” 他转回身,语重心长地对李琰说:“娃儿,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天道自然,有时候不妨顺水行舟,顺其自然。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话音甫毕,紫衣老者飘然而去。 李琰朝傅文挥了挥手,傅文拱手作揖随着紫衣老者退了出去。 帐中只留我与李琰默默相对,正跪着低头琢磨紫衣老者的那几句话,眼前出现一双云岚银丝长靴,我回神抬头向上看去,正对上李琰笑如春风的眼睛,脸色是惨烈的白,眼光却依旧灿若晨曦。 他蹲下身子牵起我的手,将我轻轻扶起,他的手冷若冰霜,丝丝寒意顺着我们彼此相握的手一点点渗入我的心里,一阵酸涩,眼中隐隐含泪,蹙眉看着他。 他唇边仍是那抹淡笑,手指轻轻描摹着我的眉眼,悠然道:“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我心想,这是紫衣老者刚刚开解他的话,现在居然被他用来宽慰我,不禁无奈地笑嗔了他一眼,伸出手指,朝他心口轻杵了一下,“你一念放下。”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万般自在。” 他轻握住我的手,淡淡一笑,我的心忽然“咯噔”一下,这个笑容怎么看都带着悲怆。 用过晚膳,两人面对面坐着饮茶,我端杯饮了两口,瞥见李琰斜靠在椅子中,一手支着头,静静看我。我朝他微微一笑,起身端茶送到他眼前,他并未伸手来接,只是微笑地凝视着我。 我莞尔一笑,柔声道:“不想喝吗?捧着暖手也好。” 他听我说完,看着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拢在手中捂了一会,搁回案上。 李琰拖着我坐到他身侧,又默默看了我好一会,才道:“我听独孤谋说,今日你在跑马场技惊四座,把程怀亮他们震得目瞪口呆。连一向自视甚高的秦怀玉对你也是交口称赞,想来你今日的马术表演应该是极好的。” 我摇头一笑,说:“我的那些伎俩只不过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就算真的好,也是托了纤离的福,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飞奔起来如履平地,若不是骑着它,我怕是不敢做那样的演示。 他微笑着摇头,一面轻叹:“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我好奇地问他。 他微笑着说:“可惜我没眼福,没看到他们口中的谪仙之姿。” 说着,他轻挑起我的下巴,眼光灼灼地直盯着我的眼睛,被他看得心意缭乱,我脸微烫,侧低下头,喃喃地说:“以后我只骑给你一个人看。” 他抿嘴一笑,伸手来握我的手,不经意间正好握在我手腕的淤青处,一阵瘀痛,我咧嘴轻“哼”了一声,他敛了笑,捋起我的袖子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我轻叹口气,将今天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了他。他听完,表情阴晴难定,默默沉思了半晌,道:“不如我找个机会跟他将事情说清楚?” 我想了想,往他身侧凑近了些,挽着他的胳膊,缓缓道:“万万不可,侯承远的脾气你了解,他又有恩于我,我不想你们俩因我而起冲突。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衅发萧墙,祸延四海。飞骑营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绝不能有任何差池,这里不仅关系到你我,还有那些受尽战乱之苦的边关百姓。这是皇上倾尽全力铸造的一柄剑,一柄斩断连年战祸的剑。战乱不止,百姓就不得休养生息,这也是你跟我说的。我不想再看到长安城外饿殍遍野的场景!” 我口中说着,一面脑中又不断浮现出安定门外那一幕幕凄绝无比的景象,这是我一生再也不想见到的画面! 我心下凄然,眼带恳求,凝视着他的眼睛,“你答应我!” 他默默想了想,点头道:“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他不能再伤害你!” 我朝他暖暖一笑,“他虽有些霸道,却是个好人,我想这次只是他一时冲动而已,回想刚才,我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他轻点着头,温柔地揽我入怀,在我耳边轻叹道:“识大体,顾大局,我果真没有错看你!” 我默默将头搭在他肩头,心中不由想着,李琰心细如发,我在他面前好像是个通透人,不管藏了什么心事,总能被他一眼看穿。 相反,李琰心思深沉如海,面上表情淡淡,永远是如梦似幻、亦真亦假的微笑,我虽与他朝夕相对,却仍然看不透他,有时候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 想了一会儿,突然又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我是否会错看了他?念头刚转完,当即就想狠狠抽自己嘴巴,他明明就待我很好,温柔细心,百般呵护,我能感觉到他看我时眼中的那团火,明亮热烈,那是出自内心的疼惜!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应该心无旁骛,好好爱他! 打定主意,我慢慢撑起身子,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眼睛盯着别处,我趁其不备,快速贴在他唇上一吻,然后一瞬不瞬地笑睨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他有些错愕,转眼紧盯着我,苍白的脸颊微微泛起了嫣红,眼底骤起波澜,虽一瞬而逝,却已足以让我大感意外。心中暗暗发笑,原来他也会脸红,想到他平日里从容淡定,波澜不惊的样子,两厢一对比,忍了片刻,终是笑出声来,又不忘装腔作势地打趣他道:“为将之道,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如此模样,如何带兵呀?” 他微蹙着眉头,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我鼻中打着“哼哼”,颇为得意地回视着他。他眼睛微眯,微微一笑,压着声道:“孤男寡女,你就不怕吗?” 我头微仰,眉头一挑,撇嘴道:“我怕什么,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一言未毕,他蓦地抱着我站起身,径直往屏风后走去,我一惊,刚才卯足的那股子得意劲顿时一泻千里,惊道:“你做什么?来真的啊?” 他脚步未停,笑睨着我道:“你倒惯有些西域女子的禀性。既然肉都送到了嘴边,不吃的话我岂不成傻子了么?” 我心中一阵慌乱,脱口惊呼:“救…………”“救”字刚出口,他冰冷柔软的唇便压在了我的唇上,将我接下来的话堵在唇齿之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身心俱软。只感觉他慢慢抬起了头,我才稍稍回了神。 他轻笑道:“你真喊啊?这里可是军营,守卫冲进来可就都看到了。” 我这才完全反应过来,挠着头,讪讪一笑。 他将我轻放至榻上,手势轻缓地帮我脱了鞋,又见他起身脱下了大氅。我心里“咚咚”地打鼓,身子不由自主地直往里缩,全身僵硬,心想,这下可真玩出火了!这样算不算是无媒苟合呢?被阿爸知道我就死定了!按《唐律》规定…………。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正琢磨着无媒苟合按《唐律》该当何罪时,李琰将大氅盖在了我身上,我瞥了一眼身上的大氅,脸立时涨得通红,想到刚刚脑子里那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东西,羞臊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扯起大氅将脸遮住。 听李琰闷声笑了几声,轻扯着大氅道:“小滑头,又胡思乱想了吧?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你若乏了就躺着歇会,若是闷了就找本书看看。” 我将大氅略微扯下了一点,只露出双眼,瘪着嘴朝他点了下头,一面暗想,我就算是滑如泥鳅,也逃不出你老渔夫的网兜。 他看着我微笑地轻摇了摇头,提步转出了屏风。 在榻上打了会盹,从樟木箱中拣了本书,斜靠回榻上随意翻看,正看得有些意兴阑珊,忽听得几声细碎的闷咳声,我循声而望,瞥见李琰映在屏风上的身影,心头几丝抽痛。我将手中的书搁至一旁,穿鞋轻轻起身,缓步转出屏风。 李琰眉头微蹙,一手持笔而书,一手紧捂口鼻,见我起来,侧头微笑道:“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走到他身侧,探头看了一眼案上纸页,密密匝匝已写了一摞。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嗔道:“身子还要不要了?” 他一笑,揽我坐在他腿上,“不碍的,我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呸!”我轻啐了一口,“什么死不死的,还不快把话吐出来!我可听那位紫衣老者说了,你若再思虑过多,他也只能保你……。” 我眼眶一酸,轻抚着他的脸又道:“你才二十一岁!” 他握住我的手,淡然一笑,“咱们各退一步,你让我写完手头这些,好吗?” 我见执拗不过,只得点头答应,将笔递回给他,“只准写完手头这些!” 他笑着接过笔,头轻抵在我肩头,柔声道:“你若不着急回去,再留下来陪我一会,晚些我让傅文送你回去?” 我微一颔首,他一笑,又提笔开始写起来。 我闲来无事,随意拿起案上的纸页翻阅,不禁有些诧异,“流云箭阵?你为何要将阵法写下来?想传世吗?” 他手下不停,道:“流云箭阵是飞骑营的射阵,以云阵为基础推演而来,是我苦思多年的心血,趁现在得闲,将它的要诀记录下来,若他日我不在了,我的后任也好照此操演。万事皆有缘法,能传世自然是好,却也不必强求。” 我嗔了他一眼,道:“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他笑道:“傻丫头,我总不能执掌飞骑营一世吧,莫要多想。” 我点头不语,回身依旧去翻看纸页,九天揽月、阳关三叠、庭院深深、小须弥式、无中生有、一刀两断、舍生取义…………,看内容都是些习武招式,唯独断红尘这一式是空白,不禁指着问道:“这式为何没写?” 李琰抬头飞快地瞟了一眼,道:“是不知该如何写。舅父传我这一式时只道,‘婆娑世界本无圆满,世间万象皆是无常。人无我,法无我,诸法无我。念念无常,一期无常,诸行无常。’”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耐烦道:“这无我,无常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东西,我听都听不懂。” 李琰唇边噙笑,摇着头说:“莫说你不懂,我也是一知半解,至今也是只懂招式,却不得要领。” 我叹道:“断红尘?滚滚红尘,止于空门,真断得了的,都去当和尚、尼姑了。” 我又朝他眨眨眼睛,口气戏谑,笑说:“舅父该不是想让你了却红尘,铰了头发去当和尚吧?” 他顿住笔,抬头若有所思,忽作顿悟状,道:“滚滚红尘,止于空门!这无我、无常便是佛教教义,难道舅父真的是暗示要我遁入空门才能悟断红尘?” 他又一思索,自言自语道:“也好!反正父亲母亲有大哥二哥照顾。繁华落尽,往事成空,终不过是一枕黄梁,南柯一梦!”说着李琰微笑着摇头叹起气来。 观他神情认真,不似玩笑,我不由心下一急,蹙眉道:“你若遁入空门,那我该当如何?!” 他微微一笑,“女施主聪颖貌美,何愁觅不到如意郎君?” “好你个………………!”我正欲冲他发火,李琰忽地朗声大笑起来,我才察觉是又着了他的道,不禁心中愠怒,瞅准他的肩膀猛然咬下,李琰眉头微蹙,却巍然不动,半晌后我才松口,慢慢抬起头,认真地说:“你若负我,我会恨你一世的!” 他与我对视了半响,忽地眼底闪过一丝凛然,只觉眼前寒光乍现,一瞬而逝,便听得一声收刀入鞘的声音,我神情微怔,瞥了一眼竖靠在桌边的佩刀,心下大感不妙,眼光忙上下左右在他身上扫过,瞥到左臂时,大惊失色,前臂已然殷红片片。 我扶起他的左臂,惊道:“你疯了!” 他面色沉静,淡然而笑,“今日血溅青霜,以此为证,他日我若负你,必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我紧盯着那片殷红,感动至极,手中直抖,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赶忙起身找来手巾、软布、金疮药。小心翼翼为他挽起袖子,用手巾吸干了血水,细看之下,刀痕入肉半寸有余,心里又痛又气,抬眼瞪着他道:“你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 李琰微微笑着,默然不语。 我小心地为他上好药,用软布包扎好创口,便侧坐一旁偷偷抹着眼泪。 李琰从身后环抱住我,贴在耳边低声道:“我以此立誓,是想让你知道,你如此痕,铭刻我心!永远也抹不去了。将来纵使天崩地裂,我都会为你遮风挡雨,世间万厄,都由我来承受!” 我回头深望着他的眼睛,心中暗道,我当初的放弃换来了一颗真心,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正搂着我相视而望,傅文突然跑进来,眼光刚扫到我们,神色一怔,慌忙单腿跪下,压低着脑袋。我忙推开李琰,尴尬地侧身低下头。 李琰端直身子,笑斥道:“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事情?” 傅文抬头望了我一眼,几番踌躇,欲言又止。我起身欲退,李琰轻挥手示意我坐下,将傅文招至身旁,傅文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李琰微一颔首,“此事我知道了。” 他转眼看着我,又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说完不等我说话,一面吩咐傅文:“送小姐回寝所。”一面摊开地图全神贯注地看起来。 傅文抱拳行礼,引着我离开了营帐。 今日不是我当值,所以特意起得晚了些,刚穿衣妥当,正准备洗漱装扮,听见几声轻微的敲门声,我揽镜理了理头发,上前开门。见紫彤低头立于门外,脸上隐有泪痕,心下嘀咕,紫彤是侯承远的侍女,她来找我何事? 紫彤一见我,便急上前来拉着我的手道:“芸儿姐,去帮我劝劝侯都尉吧!” 我朝外望了一眼,将她牵进屋来,顺势掩上房门,问:“到底怎么了?” 紫彤道:“侯都尉自从那日跑马场归来便情绪低落,每日不是低头默坐便是饮酒浇愁,还动不动就大发脾气。我虽不知是为了何事,但常此下去总是不妥,恐会废了军务,受李将军责罚。我知道芸儿姐与侯都尉素来感情甚笃,所以特来请姐姐去劝他一劝。” 唉!我暗叹口气,心想,此事皆由我起,解铃还需系铃人,既已不恼他了,是当去劝劝他,免得再失了往日的情分。 我默想了会,点点头,“你先回去,我梳洗妥当,马上就去。”她点头抹了抹眼眶,笑应着拉门而去。 收拾妥当,提步而出,路过李琰的营帐,见傅文满面愁云守在门前,我上前微欠身子,问:“将军可起了?” 傅文向我还礼,蹙眉道:“将军昨夜一宿没睡,现在还盯着地图看呢。 我语气略带责备,道:“他如今身子弱,怎么也不劝着些?” 傅文道:“将军看着温和,其实脾气倔得很,哪里肯听我的劝,依卑职看,这里也就小姐能说动他。” 我脸颊一热,没好意思搭他的话,径直掀帘而进,直入内帐。李琰身着中衣,肩披外袍,负手而立,一头乌黑长发如飞瀑般一泻而下,虽是披头散发,却无半分散漫,反而更显清雅飘逸。他眼神炯炯,神情专注地凝望着壁上的地图。 我上前嗔责道:“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真不要命了?!”一面伸手帮他拢了拢外袍,他微笑道:“是傅文跟你说的?改明儿我一定换了他。” “你敢,换了他谁给我通风报信?”我笑瞪了他一眼,四周略一张望,又问:“怎么不见冬梅?” 李琰道:“我吩咐林牧监将她调往别处了。” 我道:“前段时日你已将梦瑶姐调往了中军帐,现在又调走了冬梅,没人帮我当值,那我岂不是连休息都没有了?” 李琰微微一笑,握起我的手说:“人手本就紧张,我这只留你一人就够了,你不想多见见我吗?” 我含嗔带笑瞥他一眼,轻甩脱他的手,侧过身道:“不想。” 他转身到我面前,双手搭在我肩膀上,笑问道:“那你今日为何来了?” 我扫了一眼他受伤的左臂,想了想,将紫彤来寝所找我的事说与他听。 李琰沉默了一会,叹气道:“是该劝劝,如今我身子不爽利,他若再消沉下去,恐怕真会误事。” 我推着他坐到塌边,嗔道:“你也知道自己身子不爽利了?”又寻了个垫子让他靠好,“你好好歇会,我去去就回。” 他微笑着点点头,闭上了双目,我提步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我可找人盯着你呢,你再不听话,看我回来怎么整治你!” 他眼睛未睁,嘴角噙出几丝浅笑,柔声笑骂道:“碎嘴的婆姨,啰嗦!”我鼻中笑哼了两声,回身出帐。 还未到侯承远的营帐,远远便望见紫彤在门口徘徊,却不见守卫的身影,我疑惑地快步上前。 紫彤迎将上来,道:“芸儿姐,你可算来了!” 我望了眼门口,问:“怎么不见守卫?” 她脸色为难地说:“侯都尉刚刚又大发雷霆,守卫都怕他,现在估摸着上哪躲起来了。” 我轻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大步走进营帐。 刚进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我不禁捂住了口鼻,四下打量一圈,未见其人,我望了眼屏风,缓步上前,忽听“哐当”一声,脚下踢中一个物件,低头去看,酒坛、酒壶东倒西歪扔了一地。 正摇头叹气,听侯承远在屏风后吼道:“紫彤,快去拿酒!” 我几步转进屏风,见侯承远一头乱发,满身酒气,侧卧在榻上,心下不禁生出几许怜悯,却也有些怒气。 定定看了一会,眼光瞥见地上扔着一个垫子,随手捡起,朝他砸将过去 侯承远突遭垫子击中,顿生骇怒,睁开眼睛,猛然从榻上跳起。一看是我,立时怔愣当地,与我对视了一会,他脸色慢慢回复黯淡,一翻身又躺了回去。 我心中莫名火起,顺手又拿起垫子朝他身上直抡过去,一面骂道:“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存高远,居然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就意志消沉至此,真没出息!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脸颓废,满身酒气,哪还像个天朝上国的折冲都尉,还不如那街边的流民乞儿!你走出去千万别说是潞国公的儿子,免得损了他老人家的威名,跟你丢不起那人!………………烂泥扶不上墙!” 一通又骂又抡后,我坐到塌边,大口喘着粗气。侯承远直起身子,满脸错愕地盯着我。 我缓了半晌,斜眼瞟着他道:“以为你溺死在酒缸里了!” “你…………!”他大瞪着双眼,抬手指着我。 我“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我什么我!我就是这个样子,尖酸刻薄,脾气又臭,心眼又小,也不知道你看上我哪点?” 他沉默了良久,缓缓道:“那日在街市上初见你,虽也恼你让我当众出丑,却让我记住了你的笑靥如花,那是没有修饰过的美丽,纯净得像山中幽泉。你的笑声像是一串串银铃,是我没听过的清亮,我能听出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三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心想,那时我刚到长安没多久,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应付严夫子那些酸腐无趣的之乎者也,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如今却是不同了,被困在这方圆十数里的小天地中,被规矩、礼法束缚了手脚,事事都要盘算过后再盘算,怎及那时的心底无愁天地宽? 他道:“我征战多年,亲眼见兄弟手足血洒疆场,所杀之人也不计其数,原以为早已心如铁石。但再见你时,你面色憔悴,一脸病容,那一刻,我的心竟然很是疼痛。这才明白,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你被采选入宫,我费尽心机将你弄到南山马场,其实我有我的私心,我想能时时见到你。”我垂目紧盯着自己的脚面,心里阵阵酸楚,脑中想着李琰,幽幽说道:“我不值得你对我如此好!” “不!”他急声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那日在跑马场上,你的出尘风姿让我目眩神怡,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所以见你与独孤谋……”他忽然神色黯然,压低了声音,“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我……我是怕失去你。” 我理了理心绪,重叹口气,“我与独孤谋的事,该解释的我都解释过了,信不信都由你。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好男儿志在四方,大唐如今外有强敌内有忧患,你一身本领,理应常思报国,而不应该为了我这么个女子自暴自弃。孰轻孰重,你应该心中明白!” 他点点头,轻声道:“这些我都懂的,我喝酒不为别的,是因为我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会伤害你!”他轻挽起我的手,看到瘀伤处时,不禁眉头紧蹙,“芸儿,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的脾气我是再了解不过,他既心怀愧疚,与其不疼不痒的跟他说原谅了他,还不如打他一顿让他觉得自在。 我抽回手,看着他道:“刚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一直憋着的闷气算是解了,你若不追究我以下犯上,那咱们就扯平了!” 他连连点头,霎时喜笑颜开,问:“你真心肯原谅我?” 我点点头,他又道:“不过,你刚才骂得也太难听了,若传了开去,我还有颜面吗?” 我轻“哼”一声,“我还有更难听的,要不你下回再试试!” 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讪讪然道:“可不敢有下回了,你还是让我留点颜面吧!” 我抿嘴一笑,道:“你还知道要颜面!”站起身从小案上拿了铜镜递给他,“瞧瞧你现在那副尊容,头发跟鸡毛掸子似的。” 他接过铜镜,看到镜中容貌,也是大吃了一惊。 我一面憋着笑说:“你自个慢慢欣赏,我是一刻也不想再看你那副尊容了。”一面转身踱步而出。 掀开帐帘,见紫彤神情惊愕地站在帐外,看我出来,忙缓了脸色凑上前来,震惊道:“芸儿姐,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侯都尉挨你那么一通臭骂,愣是没还口。”说着,向我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我讪然一笑,心想,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佩服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我泼辣呗。 我嘴角轻扯,低声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侯都尉知,不可再对别人说起,免得扫了他的颜面。等会儿收拾了营帐,帮着侯都尉拾掇拾掇。”紫彤掩嘴笑了笑,应了一声,自转进营帐中收拾去了。 金风送爽,丹桂飘香,又是一年佳节到,因年初的旱灾,朝廷府库支出的银两数额巨大且频繁,为节省开支,皇上特下诏令,取消一切官府举行的庆典活动。南山马场自然也不例外,全无往年中秋的喜庆。 下午当值时,有些心不在焉,脑中一直想着雨晴与张冲的事…………昨夜回到寝所就见雨晴愁云满面,抱膝坐在榻上发呆,心中颇感纳闷,她向来开朗乐观,很少见她如此忧愁,遂上前探问缘由,她则是叹气再叹气。 几番追问之下,雨晴才娓娓道来,她与张冲两情相悦,欲结连理,可惜碍于雨晴宫女的身份,苦无对策。 按大唐的律法,如无特殊情况,宫女至死不得离宫。我们虽不像其它宫女幽闭深宫,但只要一日顶着宫女的身份,便一日不能随意嫁娶。 想到此处,不由感叹,我与李琰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手拿茶盅,正想得出神,突然有人从后面轻揽住我的腰,我一惊,手中茶盅一抖而落,幸好来人眼疾手快,在着地前的一霎那伸手接住。 我拍着胸口,呼了口气,闻着淡淡兰香从身后飘来,我已然知道是谁,回头嗔道:“吓死我了!” 李琰微微笑着,端着我的茶盅饮了一口,说:“在想什么?我站在你身后半天都没有察觉。” 我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将茶盅搁回案上,笑看着我,问:“是张冲和雨晴姑娘的事?” “你怎么知道?”心中所想被他一语点破,我当下有些惊愕。 他道:“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张冲和雨晴姑娘的事我多少知道些,这几日两人都有些神不守舍的。若是你自己的事,你定会告诉我的,对吗?” 我低头一笑,白了他一眼,“你都快成精了!” 说完想了想,又问他:“你可有办法帮他们?” 他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摇着头道:“此事我无能为力。” 听他说完,当即就想到了自己,不免内心悲戚感骤起,连带着脸上没了笑意。 李琰轻抚着我的脸,定定看了会我,道:“我无能为力,并不表示没有办法。” 我一听,心底又燃起一线希望,忙抬头问道:“什么办法?” 李琰道:“此事求不得别人,只能靠张冲自己。若他能多□□功,我倒是可以想办法让皇上将雨晴姑娘赐给他。” 赐?!我脸上露了丝苦笑,我虽不喜欢将这个字眼用在我们身上,但思来想去,恐怕这个是脱离宫女身份的唯一办法。 静了一会,李琰微笑着说:“不要担心,我知道你与雨晴姐妹情深,张冲如今在我麾下,我自有办法给他立功的机会,此事急不得。” 我点头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搓着手,默默站了一会,嘟囔着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眼带玩味地看着我,笑说:“我们的事相对简单,等打败颉利,我就去求皇上将你赐给我,凭我往日功绩,皇上断然不会拒绝的。只要你到了我身边,我再辞了官职,便可以给你一个名分,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说完,他忽又凑近我耳边,低笑道:“怎么?急着想嫁给我了?” 我脸一红,扭头道:“谁想嫁给你了!” 嘴上虽否认,心中却难掩欣喜,侧头瞥见他神色微怔,又戏谑道:“就算我答应了,我阿爸也不见得会答应,你道他一定会喜欢你么?” 李琰道:“那我可不管,皇上若将你赐给了我,你便是我的。你爹要是不答应,我就派兵围了你家,逼你爹就范。”说着,他挤着眉毛硬是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眼中却仍是笑意盈盈。 我忍不住揉着他的脸,气笑道:“你呀,爹娘生就了一副好面容,何苦这么糟蹋自己,你这样连三岁小孩都唬不住。” 他展眉笑出声来,叹气道:“唬不住你爹,那就只能另寻他途了。大不了在他老人家门前跪个三天三夜,反正我总是要想办法让你爹答应的。” 我笑道:“我阿爸可是个实诚人,你去跪他,还不把他的魂儿给吓出来?” 李琰抿嘴笑而不语。 忽然,帘外响起傅文的声音:“禀将军,事情都打点妥当了,马也备好了。” 李琰扬声道:“知道了。” 我问:“要出去?” 他点了点头,“今日是中秋节,我想带你回长安,让你回家跟你爹吃个团圆饭,你也可以在家住一宿,明日我再接你回来。” “真的?”我欣喜道,想了想,又颇为担心地说,“这好像不合规矩。” 他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上赐我临机专断之权,这点小事我还是作得了主的。” “走吧。”他微笑着转身向外走去,我点头一笑,随在他身后快步跟随而出。 三人策马一路向北,直奔长安,到底是天子脚下,又恰逢中秋佳节,与南山马场的黯淡寂寥相比,别有一番光景。处处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热闹气氛更胜往昔。 我见天色尚早,便硬拖着李琰去东市闲逛,许是憋闷在马场太久,再逛东市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李琰见我玩兴甚高,并不逆我的意思,将傅文打发回府后,很顺从的陪着我逛了一家又一家的店铺,直至天色渐暗,方才奔了南城。 看着自家的小院,不知为何,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院门,想到阿爸独自一人守着四面空墙发呆,独自一人对着娘的灵位黯然神伤,独自一人索然无味地咀嚼着饭菜,脑中满是他苍老孤寂的身影,我的心如针扎般疼痛。 李琰在一旁静静看了会我,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宽慰。我定下心绪,上前拍响门环,良久,才听到院里响起缓慢窸窣的脚步声。 李琰闻声退到一旁,柔声道:“不妨碍你们父女团聚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我低头踌躇了片刻,忙将他叫住,他停住步子,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嗫嚅道:“你若没有要紧的事情,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 话音刚落,院门已“吱嘎”一声打开,看到我的一霎那阿爸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先是疑惑转而便是惊喜不已。刚才的心绪一下子又全部涌了心尖,我眼眶一酸,伸手便抱住了阿爸,扑进了他怀里。 阿爸温和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好一会子,听阿爸问:“这位公子是?” 我才惊觉,李琰还在一旁,忙正了身子,回身想要引荐,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的身份,若是照直了说,以阿爸谨小慎微的性格,肯定会礼数周全,我打心底不想看到这样。 正在踌躇之际,李琰微笑着上前,双手合拢恭谦地向阿爸作了一揖,“在下李玉衡,是令嫒的朋友,见过先生。” 我抿嘴偷笑,心想,什么时候改名字了?不过亏得他识相,没有端着将军的架子。 阿爸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发了会愣,回礼道:“李公子客气了,既然是小女的朋友,请入内就坐。”说着,牵起我的手引着李琰进了内堂。 入了内堂,阿爸招呼李琰落座,又吩咐我上了茶,与李琰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询问我在马场的生活。他对于我为何能回家过中秋这档子事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并未多问,只是言语间多番提及林牧监时都面带感激之情,想来阿爸以为此事又是林牧监的格外恩惠。我心中暗想,正合我意,省得我再费心思量去作解释。 李琰是个爱马、懂马之人,而阿爸养马、贩马大半辈子,对马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两人毗邻而坐,自然有不少共同话题可聊,一来二去,晚膳还未过半,已是相当的投契。 见爷俩相谈甚欢,我自是相当欢喜,笑盈盈地捧出刚蒸好的猪肝毕罗分置于阿爸和李琰面前,阿爸低头看了一眼,笑对李琰道:“这种胡食叫毕罗,以面粉作皮,猪肝为馅,辅以姜、蒜、桂、橘皮做香料去掉膻腥,滋味甚是鲜美,是小女的拿手菜,李公子一定要好好尝尝。” 我也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李琰点头笑看了我一眼,举箸夹起一个毕罗,看着他将毕罗送入口中,心中暗自幸灾乐祸起来,自打我毛遂自荐去做晚膳时便没安什么好心眼,特意将大把的花椒粒碾碎,加进了他那份毕罗中。 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的神情,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被麻到咋舌的窘迫表情,以报我去年的中秋节彻夜罚站之“仇”。 可结果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他神情自若,吃完一个,又夹起一个送入口中,一连吃了四个后,才微笑着说道:“芸儿姑娘的手艺果然不凡,在下还未曾吃过如此美味的胡食。”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四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心中犯起了狐疑,我明明给他加了很多料的,就算再能吃得麻辣的人,也决计顶不住的,难道他的味觉有问题?还是…………我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望向阿爸面前的那盘毕罗,难道我将两盘毕罗弄混了?!要是阿爸吃到就糟糕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想个办法将阿爸面前那盘毕罗换了才行。 我灵机一动,假装不经意地问阿爸:“今日是中秋佳节,家里可有准备月饼?” 阿爸一怔,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没想着你能回来,我自个儿也不爱吃,所以没有准备。” 闻言,我暗自松了口气,马上撅着嘴道:“中秋佳节,难得的团圆夜,哪能不吃月饼呢!” 阿爸举头往外一望,无奈笑道:“好好好,趁着食店还未打烊,我现在去买,你好好招呼李公子。”说着,阿爸起身向李琰一拱手,“小女自小刁蛮任性,老夫也是拿她没辙,恕老夫失陪一会儿。” 李琰谦和一笑,起身还礼,“先生客气,请自便。” 阿爸又欠了欠身子,迈步向外而去。 目送阿爸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我回头疑惑地盯着李琰,“我做的真的那么好吃吗?” 李琰柔声道:“你对自己的手艺没信心吗?真的很好吃,恐怕这长安城里能做出如此美味胡食的人不多。” 他越夸奖我,我心中越是嘀咕,将阿爸那盘拿到面前,又瞥了眼李琰那盘。 正咬着筷子踌躇,李琰道:“你不吃的话,我可吃了。”一面又从自己那盘里夹了一个毕罗,还未及送到嘴边,我飞快地伸手夹过,放进嘴里,咬下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辛麻之感霎时在舌尖蔓延开去,眼泪蓦地夺眶而出。我赶忙吐了口中的毕罗,龇牙咧嘴地咬着舌头猛吸气,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沉不住气,我这是又中了他的计! 李琰忍着笑,倒了杯茶水递给我,我伸手接过,仰头猛然灌下,又连着喝了好几杯,还是没缓过劲来。 李琰笑道:“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我耷拉着脸,又缓了好半晌,噘嘴道:“你是不是味觉有问题?” 他微笑着摇头道:“我吃第一口时舌头就麻了,吃一个跟吃四个没什么分别。如果不多吃几个,怎么能引你这个鬼灵精上当呢?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计就计。”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叹,喜怒不形于色,果然不能跟他玩心眼,道行差得太远了! 李琰笑着又倒了杯茶给我,道:“你如今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戏弄。” 我接过茶盅,饮了一口,学着他的口气道:“你如今是越来越不老实了,你为何骗我阿爸说你叫李玉衡,还说是个开酒楼的?” 他抿嘴而笑,缓缓道:“我姓李,名琰,表字玉衡,怎么能说是骗了令尊呢?老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治军练兵也是这个道理,不能朝令夕改。飞骑营就是那个酒楼,我就是酒楼的掌柜,我说得有错吗?” 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中原人除了取名外,有些人还会取字号,苦苦思索了半晌,实在想不到用什么话来驳他,只好低头认输。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李琰突然冒出一句:“我过关了么?” 我一怔,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抬头不解地望着他,他唇边带笑,看着我说:“你觉得你爹会认我这个女婿吗?” 我一听,只觉脸颊开始烫起来,扭过头没有搭他的腔,李琰伸手握住我的手,又笑着说:“我看你爹挺喜欢我的。” 见他有些得意,我眸子一转,瞥了眼供在大厅正中的娘的画像,抽回手,从凳子上站起,行至画像前燃了炷香,双手举在额前拜了三拜,插在香炉中,回头对李琰道:“就算我阿爸同意了,你还得过我娘这一关!“ 说完,我心中暗笑,看你这次如何应对! 李琰掠了我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学着我的样子给娘上了炷香,抬头目注着娘的画像好一阵子,渐渐收敛了笑意,眉头微蹙,忽然问道:“你娘姓杨?” 见他盯着娘的画像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奇怪,点头回道:“嗯,怎么了?” 他神情随即恢复如常,摇头道:“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为何画像上没有你娘的名字?只题了杨氏。” 我心中也是一愣,从小到大阿爸只唤娘为娘子,外人都称娘为芸娘,我还真不知道娘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姓杨,甚至连娘的灵位上也只刻着杨氏之灵位。 我摇了摇头,叹气道:“说来惭愧,我也不知道,娘的名字阿爸从来就不曾提起过,大伙儿都管她叫芸娘。” 见李琰默默不语,只凝神看着画像,我掩嘴偷笑,“我娘好看吗?” 他目不转睛地又盯了半晌,转过身来温柔地注视着我,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眉间,“你与你娘长得一模一样,明眸流转间如秋水荡漾,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总能让我心生疼惜,惊为天人也不过如斯!我终于明白你爹当年为何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你娘的两个要求,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我低头含羞轻笑,心中泛起几丝甜,这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夸赞我。 他忽地将我揽入怀中,紧紧拥着,在我耳边喃喃道:“有些承诺,至死都要履行。若有来生,我会用下一世来补偿你,这一世,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爱你、护你,至死方休!” 他的话让我有些不解,不知为何,我感觉他的语气中带着几许凄哀,让我的心突然有些压抑,我伸手抱住他,两人相拥在一起。只觉他的双臂越发的用力,搂得我有些呼吸困难,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强烈的不舍。 良久,他低声道:“我要走了。” 我微微抬起头,“这就要走了?不等我阿爸回来吗?” 他扶着我的肩膀,又凝视了我好一会,柔声道:“不了,趁这个机会,陪你爹好好过个中秋,明天我来接你。” 我点点头,他略一迟疑,俯下头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下,侧头又迅速瞥了一眼娘的画像,提步而出,他走到院门口拉开门,回头深看了我一眼,掩门而去。 阿爸拎着月饼兴冲冲地回到家中,却已不见李琰,面上难掩失望之色,随口问道:“李公子走了?” 我观阿爸神色,生怕李琰在他眼中落了不好的印象,忙想了个借口,“李公子他……他酒楼有急事,先回去了。” 阿爸听了,笑着摇头,“丫头,你也学着李公子糊弄你老爹,真当我是老糊涂吗?” 我怔了片刻,见谎言被识破,只得尴尬一笑,忙解释道:“李公子不是故意要蒙您的,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阿爸搁下月饼,坐回凳子上,缓缓道:“为父活了大半辈子,有两件事是平生最为得意的,一是娶了你娘为妻,二就是相马。相马之法无外乎是观其形,辨其音,这看人嘛,其实也是大同小异。我观李公子虽面色苍白,略有病容,但身形健硕,脚步轻灵,眼底流光溢彩,定是个武艺精深之人。又见他谈吐精义,风度冲邈,气势不凡,断然不是个普通人物。开酒楼之说恐怕是句戏言,李公子既然有所隐瞒,想必是有他的原因,为父也不会妄加打听,只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爸默默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道:“芸儿,你如今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既然心中有数,为父相信你懂得把握分寸。你娘生前的谆谆教导,你一日不可忘记,凡事三思而后行,明白了吗?” 我一边小口小口往嘴里扒饭,一边默默点头。 晚膳过后,阿爸拿出月饼置于盘中,摆在娘的画像前,怔怔地望着画像发楞,良久,口中喃喃念叨:“娘子,你看见没有?我们的芸儿真的长大了。”话语未毕,泪水已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我鼻子一酸,忍着泪埋头收拾好碗筷,快步出了厅门。 今年的冬天,寒冷更甚去年,夜里躺在榻上,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内心煎熬,辗转难眠,我从未觉得黑夜会是如此的漫长,好像每一个时辰的度过都要用一生来等待。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发亮,我迫不及待地穿衣而起,草草洗漱完毕便匆匆出门。 昨夜的一场鹅毛大雪已在地上积了两尺多厚,此刻还在继续下着,看来老天爷真要把这一天一地都染成白色。 眼前天地连成一片白茫茫的壮丽奇景,此刻在我看来却甚是扎眼,心情宛如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阴霾阵阵,不禁暗暗埋怨老天残忍,为何要下这么大雪?为何要这么冷?多一分的寒冷,就会让他承受多一分的痛苦! 一路快跑,进了大营,我刻意收敛了步伐,绷住脸色,不紧不慢地走进李琰的营帐,看到傅文正守在内帐门口,眉间有些疲态,面色却很是平静,跟随李琰多年,他倒是颇能沉得住气。 未及我上前,他已迎了上来,拱手作揖道:“小姐这么早就起了?怎不多歇会?” 我心中担着事儿,顾不上回礼,便压着声音道:“我哪里还能睡得着!将军的情况如何?” 傅文一直硬撑着的脸终于垮了下来,眉头微蹙,摇了摇头,“情况不太乐观,昨夜疼了一晚上,刚刚才睡下。” 我皱着眉,担心道:“这样硬扛也不是长久之计。”一面迈步掀帘而入,想了想,又探回半个身子对傅文道:“你已衣不解带地侍候着好几天了,回去歇会吧。” 傅文一拱手,躬身回道:“有劳小姐惦念,卑职还要守着门口。”也是,现在是紧要时刻,门口不能无人守着。我轻叹一声,回身进了内帐。 看着躺在榻上的李琰,心痛之余有些震惊,一夜之间竟好像又瘦了好多,面上血色全褪,蜡白如纸,额角不停地渗着冷汗。他双目紧闭,呼吸沉重,一声一声直入耳中,敲打在我心头,让我的心愈发的疼痛。我抽出绢帕,轻轻擦着他额角的汗珠,他好像觉察到是我,艰难地举起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的一瞬,原本黯淡的眼底忽然亮了许多。 他轻扯嘴角,噙出一丝淡笑,“你来啦。”声音嘶哑,全无平日的圆润清亮。 我轻抚着他瘦削的脸颊,强自挤出了个微笑,柔声问:“你感觉好些没有?” 他微微一点头,前仰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我忙托着他的背,扶起他半靠在我怀中,帮他掖好被子。 他头枕在我肩上,微侧过头来望着我,轻声笑道:“早知道有如此待遇,我早该自断手脚装病了。” 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责备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傅文说你疼了一夜。这天寒地冻的,营帐中湿气又重,不看大夫不吃药,如何能熬过这个冬天哪!” 李琰道:“疼痛我倒是能忍得住,只是这手脚麻痹却很是麻烦,我不能老躺在营帐中,时间一长会惹人怀疑。 我皱眉道:“你为了不让人怀疑,不肯请大夫,又不肯在营帐中多添两个暖炉,难道这个官位真的就比自己的身子还重要吗?” 李琰道:“你已将《六军镜》三卷都通读了一遍,凭你的悟性,如今的所学,应该不难看出飞骑营的重要性。” 我道:“飞骑营至关重要我自是明白,但是这个将军之位难道非要你来坐吗?我不想你如此辛苦!”看着他惨白的侧脸,我心中酸楚。 李琰温柔一笑,吃力地说道:“自太子初立起,朝廷中就暗涌不断,各方都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尤其是拉拢握有兵权的将领。” “各方?”我低头略想了想,“是指那些皇子?可那些皇子如今年纪尚幼啊!” 李琰微微点头,淡淡地说:“就算皇子们还没有争储之心,可他们身边的那群人早就在为各自的将来打算了。谁都想当拥立的功臣。”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暗叹,皇上的那些皇子们如今还不过是些半大的孩子,不管将来如何,现在却因为周围人的欲望,在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就无可奈何地被卷进了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权力就像一个魔咒,让人痴迷又疯狂的魔咒!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五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默想了一会,喃喃道:“拉拢手握兵权的将领,难道是为了………………”我一惊,不敢再说下去,只眼带惊恐惧地望着李琰。 李琰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眼中透着几许赞许之色,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悄声道:“兵谏!拉拢武将无非就是为了将来兵谏作准备。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策动玄武门之变,虽是无奈之举,却是起了个坏头。成王败寇,将来恐怕免不了兄弟手足相残。” 他停住,闷咳了几声,我忙伸手轻轻顺着他的胸口,“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在忧心这些!” 他抬头一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没事的。”缓了口气,又接着道:“我之所以要隐瞒此事,原因有二,一是皇上不想让别人染指飞骑营,倘若被谏官知道我如今形同废人,再次请旨撤换,那皇上就再没有理由可以拒绝。二是,我无法预料在我之后皇上会派谁来接替,如果接替我的人将这支精兵拖入政^治斗争中,纷扰的局面势必会影响到飞骑营的战斗力,突厥铁骑便是前车之鉴。在未打败颉利之前,只有将飞骑营牢牢控制在我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我不能让父亲苦苦谋划多年的计划有所闪失。”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我重重叹了口气,“先前那场换将风波果真是你与皇上事先有了默契的。皇上之所以将飞骑营交给你统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能力,但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你的处事风格,与各方都没有深交,左右不靠。这样的人才最能让皇上放心。虽然不知道你跟你父亲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但有一点我是明白了,现在要你放弃飞骑营是不可能的。” 李琰微笑地点着头,费力地举起手,我忙将手伸了过去,让他握住。 我感受着他手上无比冰冷的温度,轻轻一叹,道:“那接下去该怎么办?这场雪一时半会儿估计停不下来,等到融雪时,天气只怕就更加湿冷了,怕是瞒不了多久。” 李琰的手紧了紧,无力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传书忠伯,让他派人去云梦泽找罗林叟取药了。” “罗林叟!?是传授医术给花姑姑的那位罗林叟吗?我问道。 他微一点头,“你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是那位紫衣老人?”我恍若大悟,“难怪你与傅文都叫他罗林公呢。” 我想了想,略带忧心地继续道:“长安离云梦泽有两千多里,一来一回起码要五到六日,这期间要如何才能瞒得住?” 李琰慢慢俯下身子,头枕在我的腿上,默了好一会儿,才闷着声道:“我已吩咐傅文传令下去,说我偶感风寒,要静养几日,此间……营中一应事宜皆……由侯承远代为处理。我想应该可以……拖延一段……时………………。”他的声音渐趋渐低,话未说完,已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蓦地一颤,下意识地伸手急着去探他鼻息,随即长长舒了口气,他太累了! 晚膳时间已过,我侧坐在榻边翻书,听到身旁几声窸窣细响,知道李琰醒了,忙起身把书搁在榻旁的小案上,扶起他在垫子上靠好,柔声问:“饿了么?” 他轻摇了摇头,静静看着我。我回身绕出屏风,还是吩咐傅文去拿来了晚膳。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才勉强用了两口,我垂目盯着手中的碗筷,不免忧从心生,皱眉道:“你正在病中,不多吃些怎么行?” 李琰摇摇头,“我没什么胃口,吃在嘴里如同嚼蜡。”忽地又噙出几丝浅笑,“此刻我倒很是怀念你做的花椒毕罗,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话让我回想起中秋节那晚自己龇牙咧嘴的窘相,忍不住低头笑起来,抬头嗔道:“你是在取笑我吗?还是在炫耀你的脑袋瓜子比我好使?明明是我算计你,却也让自己着了道!” 他微笑地看着我,轻轻叹道,“笑得多好看!以后不要愁眉苦脸的。” 我朝他点点头,两人笑着对望了半晌,我起身收拾了食盒,交给傅文。 想了想,打开食盒,指着里面的剩饭剩菜,对他嘱咐道:“李将军平日里虽也吃得不多,但深知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从未剩下过饭菜,你找个无人的地儿,偷偷将今天剩下的饭菜倒掉一些,再将食盒送回膳房。明日你从膳房少拿些,往后几天逐日递增,直到恢复原先的量。” 傅文望着食盒愣了会神,点头道:“小姐心思缜密,卑职知道怎么做了。”语毕朝我躬了躬身子,拎着食盒退了出去。 服侍李琰洗漱妥当,我拿了把椅子坐在他身侧,听他一声轻微的叹息声,我以为又是病发了,忙从椅子上跳起,凑上前问:“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他瞅着我,摇了摇头,微侧过头瞟了眼小案上的书,轻叹道:“我教你诡道之术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我心下一安,又坐了回去,笑着说:“你是不是怕教会了徒弟没师傅?” 李琰摇着头,没有回答,只神情凝重地看着我,眼中隐隐含着一丝不安。 我敛了敛笑容,叹气道:“我最怕你这种表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若不想我学,我以后不学就是了。” 李琰垂目思量了一会,方才道:“多行诡道,有违道法,我希望你能过些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不是像我一样,整日活在权谋机变之中。我已习惯了血腥杀戮,可你不同,你就像一张白纸,我不希望这些阴谋诡计在你的心中蒙上一丝阴霾。” 我握着他的手站起身,挪到塌边坐了下来,将头埋在他胸前,喃喃道:“我不过是个小女子,从小就没什么大的志向,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自己开心,家人和乐而已。我也讨厌杀戮,我学韬略兵法不为别的,只是期望有朝一日能为你分担一些琐事。我知道你心疼我,放心吧,我绝不会将自己的所学用在杀戮上,更不会让自己卷入其中。小时候娘就跟我说过,诛人的不是手中的剑,乃是人心,心正则剑不偏。” “心正则剑不偏?”他将手轻轻放在我头上,摩挲着我的头发,“也许你娘说的是对的,希望是我多虑了。” 看李琰神情还是有些严肃,我挤了个甜美的笑,一翻身躺到他身旁,一手拨弄着他鬓边长发,一手撑着头看他。 他眼神诧异地斜睨了我一会,轻摇着头笑道:“你倒真有些泼皮性子。” 我嘴一噘,道:“我哪有?” 李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是想故意气我吧?” “没有啊!”我一脸无辜道。 他轻叹一声,“你是瞅准我现在动弹不得,有心无力,拿你没辙。不过我总有好的那天,到时候,我会找你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你……”我脸一阵滚烫,轻杵着他的脑门,“你都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呢!” 他低笑了两声,柔声道:“你这么躺着,也不怕被傅文跑进来撞见。” 我抿嘴笑了笑,眉毛一挑,“我不怕,他在外守着门呢,你不叫他,他决计不会进来的。” 提到傅文,我稍微收敛了些笑意,又道:“傅文好几天都没睡过囫囵觉了,你让他回去好好歇一晚吧。今天晚上我留下陪你。” 他低头一思量,“过会儿我就打发傅文去歇息,但是你也不能留下来。” “为何?你不喜欢我留下来陪你吗?”我皱着眉问道。 他笑着摇摇头,“若在往常,留也就留了,但现在是非常之期,你若整夜在这陪我,不小心传到承远耳中,他必定会找我兴师问罪,他那脾气,傅文可挡不住他。到时候,我所做的一切掩饰就都白费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有道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在这档口确实要谨慎再谨慎,只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这场雪一连下了六日,今早才放晴,整个马场在大雪的覆盖之下,一片洁白,晶光闪耀。我的心情就如这雪后朝阳,虽有阴霾,却仍遮不住一片阳光。 正立在帐外看雪景出神,傅文从内掀开帘子,探出身道:“小姐,外头天寒地冻的,可别染了风寒,快些进帐吧。” 说着,挑着帐帘立到侧旁,我微一颔首,身形却伫立未动,又呆看了一会,才回身进了营帐。 进到内帐时,看到李琰身裹玄狐裘披风,扶案而立,凝神看着手中的青霜,眼中微有凛冽之色,心中不禁暗赞罗林叟的药果然神奇!昨日还手脚麻痹只能卧于榻上,今日却已能下床行走。 见他神情专注,我忍着笑压住步伐,蹑手蹑脚地上前,快速捂住他的眼睛。刚想开口戏耍于他,突觉颈脖间寒气逼人,垂目一看,差点没吓出魂来,只见李琰手中的刀已抵在我的咽喉处,我大惊,赶紧向后蹦出老远。 李琰察觉是我,忙收刀回鞘,回头紧盯着我,脸色煞白,肃声斥道:“这种玩笑,以后万万开不得!倘若我多使了半分力,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见他如此声严厉色,我吓得怔在当时,他眼神凌厉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眼带惊恐回视着他,对视了半晌,他面色才逐渐缓和,闭上双眼,长长吁了口气,将青霜搁到一旁,扶着桌案慢慢挪向椅子。 我虽有些恼他厉声斥责我,但看着他步履蹒跚,终是心软,定了定神,急走两步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我瘪着嘴低头默然立在侧旁,他抬头定定地看了会我,伸出手来拉我的手,我心中还是觉得委屈,不想理他,一侧身避开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盯着自己的右掌发怔。 两人一坐一站,沉默了半晌,我侧眼瞄向他的右手,定睛细看下,发现他的右手微不可见的颤抖着,忙收了跟他赌气的心思,俯身握住他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 他抬头淡然一笑,“恐怕是寒痹的后遗症。” 说完马上又敛了笑意,很认真地说:“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险,我真怕我的手收不住劲力,伤到你。” 我心中明白,刚才他的举动并非有意为之,而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遂展了几分笑意,朝他点点头。 李琰反手握住我的手,道:“刚才我的语气……。” 未等他说完,我便轻拍着他的手,打断了他:“关心则乱,我懂的,你不必多做解释。”李琰会心一笑未语。 这时,傅文手捧两封书信,快步而入,一面躬着身道:“将军,有急报传来!”一面上前将书信呈到李琰面前。 李琰松开我的手,随手取了一封展开观看,视线快速览过纸面,眼中渐渐泛出点点笑意,我很是好奇,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如此毫不掩饰地高兴,但碍于身份,不便多问。 一封看完,李琰又拆了另一个信封,取出一个小册子,刚看了没几行,刚才的笑意便一下子凝固在眼中,眉头微微隆起,口中喃喃自语道:“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见他神情有异,我忍不住低声问:“是不是出事了?”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出人意料地将册子递了过来,我一怔,犹豫了片刻,轻轻接过。 “……云麾将军李琰私相授受,纵容营中宫女私会家人?!…………。”这是谏官参奏李琰的奏折!我脑子“嗡”的一声,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与阿爸私下见面的事情穿帮了!我呆呆望着手中的奏折,想着可能发生的后果,只觉得手发抖,头发晕。 李琰稳住我的手,抽回奏折,搁到案上,安慰道:“不要怕,万事有我!” 我心中慌乱,只有惊怕,根本听不进他的劝慰,紧盯着李琰,急促地问:“我阿爸会怎么样?林牧监会怎么样?你……会怎么样?” 李琰握着我的手用力紧了紧,眼神一凛,一字字道:“忘记我教你的了?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切忌自乱阵脚!” 只觉他手下猛一用力,我的手生生的疼起来,嘴中微微“哼”了一声,但疼痛也让我清醒了些,我强自稳住心绪,定定地凝视着李琰。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六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他手下松了劲,眼睛闭了一瞬,抬头回视着我,淡淡道:“我既然安排了此事,自然早已备了后招,你不必慌乱。” 看着他无比坚定的眼神,我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他又问:“此事你可告诉过别人?” 我脑中飞快地思索了一遍,摇头道:“自从跟阿爸初次相见后,我便一直很小心,连雨晴姐和梦瑶姐面前我都未曾提起过。除了林牧监、赵敢当、还有我们三人外,应该没人会知道。” 李琰道:“看来是牧监府中出了问题。” 他略沉思了会,向傅文吩咐道:“备马回长安!” 傅文愣了一瞬,上前来扶起李琰便向外行去。 我担心他的身子骑不得马,心中一急,紧赶两步,拉住了他的袖子,满面忧心地看着他,还未及开口,李琰回头温柔一笑,目注着我的眼睛道:“此事是冲我而来,你爹不会有事的。”说完,紧紧握了握我的手,由傅文搀扶着出了营帐。 自李琰去了长安以来,一直杳无音信,担惊受怕了好几日,想着阿爸,想着李琰,想着林牧监,心一直放不下来。 不过,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倒是没觉出马场内的气氛有什么异常,至少表面看不出任何端倪,林牧监面上也和往常无异,照常主持着马场的大小事务。 脑中又想起李琰那句“早已备了后招”,以李琰的性格,绝对不会信口胡诌的。几番思索过后,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待心神静了些,又不禁开始琢磨,我与阿爸私下会面的事情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对于此事,我已是百般谨慎、千般小心了,不仅从未向外人透露过分毫,就算在情同姐妹的雨晴和梦瑶面前也不曾提及过,除非是我说梦话的时候泄露的,不过这个假设似乎有些不太靠谱,除了梦到李琰那次,我从未说过梦话。 难道是我哪里露了行迹?可能性也很小,每次林牧监都会寻个看起来合情合理的名目让我去牧监府与阿爸会面,我想不出有任何破绽。 那会是谁泄露的呢?李琰与林牧监肯定不会!若李琰是“主谋”的话,那林牧监就是“帮凶”,他们绝对不会挖个坑自己跳的。 傅文?肯定不会!傅文与李琰相差四岁,打小就追随着李琰,虽是上下属关系,实则情同兄弟。李琰做事向来谨慎,却唯独不会瞒着傅文,而傅文对李琰也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出卖李琰。 剩下知情的也就只有赵敢当了,他也不可能!赵敢当年纪虽小,却很是机灵,口风也很紧,林牧监又有恩于他,与我的感情又甚笃,实在想不出他有任何理由会泄露此事。 想了一圈,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没有头绪,最后只能用一声重重地长叹来宣泄心中的无奈。 正低头嗟叹,突然觉得有人盯着我的后背,我回头去看,见侯承远面无表情的立在帐门口,我起身随意行了个礼,问:“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没有搭腔,自顾进帐来,拿斜眼瞟着我来回踱步。我迷惑地瞅着他,视线随着他的身形左右移动,半晌,被他看得有些焦躁不安,忍不住瞪着他道:“有事快说!说完快走!晃得我眼晕。” 他面色一怔,顿住步子,叹气道:“刚想夸你沉得住气,你倒又露了本性,你这小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我这一世也就这样了,想我温婉柔顺,恐怕得下辈子了!”我不耐烦道。 侯承远鼻中低“哼”了声,“你也如此对待李琰吗?” 他的话如一记重锤,让我有些发懵,难道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了?我低头默立,心中了犯愁,我与李琰的事虽并非见不得人,但现在还不是让侯承远知道的时候。 正想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敷衍过去,侯承远笑道:“你呀,就是个花架子、纸老虎,也就敢跟我耍耍小性子,吃定我不会责罚与你。李琰可不会像我如此娇惯着你,你在他跟前当差还是要收敛着点。” 我听了,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看来他还未有所察觉。我强笑了两声,岔开了话题,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一笑未语,自顾拖了张椅子坐在我身侧,瞟了我一眼,又转而睨着桌上的茶具。 我心领神会,低头笑了笑,假模假式地向他郑重行礼,“今日奴婢也好好给你奉回茶,让你过过官老爷的瘾。”说完,我掩嘴轻笑,慢步轻移到案旁,很认真地沏了一盅蒙顶茶,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 他抬头笑瞟了眼我,接过茶盅,揭开盖子看了看,又闻了闻,小啜了一口,静静品了半晌,笑叹道:“味甘而清,色黄而碧,香云罩覆,久凝不散,果真是好茶!这是什么茶?” 我会心一笑,“算你识货!此茶名曰蒙顶,产自蒙山,相传在西汉甘露年间,蒙山寺院中有位普慧禅师,在上清峰上栽种了七株茶树。这七株茶树‘高不盈尺,不生不灭,迥异寻常’,年长日久,春生秋枯,岁岁采茶,年年发芽,但产量极微,最初采六百叶,后为三百叶、三百五十叶,最后以一年三百六十日定数,每年只采三百六十叶,由寺僧中精通制茶者炒制。采用者有病治病,无病健身,人称‘仙茶’。” 侯承远边细细听我介绍,边举盅慢饮,笑道:“原来这浅浅一盅茶里还有这么多故事!我一介粗人,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李琰还真是会享受!” 我摇摇头,“这可是我的私人珍藏!” 他面色微怔了一会,笑看着我说:“你一个小丫头,如今倒也是成精了,居然藏着这么好的茶,老实交代,哪来的?” “不告诉你!”我一面侧着脑袋挑眉看着他,一面心中暗想,这罐蒙顶茶是独孤谋征利州时的战利品,他说自己一介武夫,不懂欣赏,怕暴殄天物,便转赠给了我。此事虽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但我还是不想告诉侯承远,省得他疑心生暗鬼,给我找麻烦。 念头刚转完,侯承远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一愣,心不禁提了起来,他喝了口茶,又道:“你与你爹私下见面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心中一惊,低头看向侯承远,“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盯着手中的茶盅看了一会,然后一饮而尽,搁回案上,抬起头眼神炯炯地回视着我,道:“你不必多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知道的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刚才不是问我今日为何而来吗?我就是为此事而来,本以为你会惊惶失措,想着来宽慰你几句,不过看你面色颇为平静,我也就放心了。” 我听着,低头咬唇不语,过了一会,喃喃问道:“这件事最后会如何?我真怕会连累李将军和林牧监。” 侯承远叹了口气,皱眉看着我道:“光想着别人,你就不为自己担心?” 我苦笑着道:“担心又有何用?我是什么身份,自个儿最清楚,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已。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的事牵累了无辜。” “无辜?”侯承远冷笑一声,“这件事最无辜的是你和你爹。” “此话怎讲?” 侯承远气声道:“一个身在宫外的宫女私下会见家人,说白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根本不值得拿到朝堂上说。只是这件事正好与李琰有所牵连,有人想借此机会诬他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那些谏官也是吃饱了撑的,道听途说,风闻言事,根本就不问有没有真凭实据。” 我听得直愣神,没想到我与阿爸居然会成了旁人打击李琰的工具,思索了会,心中越想越觉得可怕,不禁恨恨地说:“为了飞骑营的将军之位,那些人居然如此不择手段地对付一个一心将自己置身于权力漩涡之外的人,真是卑鄙!” 侯承远摇头叹道:“你倒是看出了些门道,可惜还是太过天真!朝廷是什么?明枪暗箭,那是个比战场更血腥的地方,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像李琰这样的人,才最是遭人嫉恨,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成不了垫脚石便是绊脚石,对付绊脚石的唯一方法就是除之而后快。李琰如今一手掌控着飞骑营,这背后的更深一层意义,你可看得明白?” 我细细思量了好半晌,道:“飞骑营中十之七八都是士族子弟,而这些士族子弟背后则是他们的整个家族!谁控制了飞骑营也就是间接得到了这些门阀士族的支持?” 侯承远很赞赏地向我点了点头,笑道:“你果然是一点就通,虽然不一定能得到全部士族的支持,但这股势力绝对不容小觑。想当初没人敢接这个差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冒不起得罪这些士族的风险。如今却是诡计百出的要抢这个差事,想想真是可笑!”说着,他冷笑地盯着桌案上的茶盅。 我轻叹口气,回身从风炉上提了水壶,往他的茶盅里添满了热水,“这第二泡茶更为鲜醇,你试试。” 侯承远端茶又细品了一口,点头道:“确实如你所言。” 我将水壶搁回风炉,回身几步在凳子上坐下。静静坐了一会,我看着他叹道:“都说朝廷是个正不压邪的地方,看来是一点也没错!” 侯承远饮了口茶,摇头笑说:“正邪?何谓正?何谓邪?这里面无关正邪,只关乎利益而已。” 我盯着地面出了会神,忽地问道:“你想过要当飞骑营的将军吗?” 他神色微怔了片刻,瞬即又恢复如常,静静注视着我,我侧头很认真地望向他,他端着茶盅沉吟了一会,点头道:“想过!” 我一怔,又问:“你会用那样卑鄙的手段吗?” 他一听,面色骤冷,剑眉一蹙,猛地掷下茶盅,斩钉截铁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只会凭自己的能力来博取功名,绝不会做那种下作之事!” 他略顿了下,紧盯着我问:“你难道信不过我?” 见他满面怒气,我有些懊悔问他这个问题,他心高气傲,我如此问他与羞辱他无异。忙向他抱歉地说:“我相信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绝对不会,也不屑为之。这次是我的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该问这么荒唐的问题。”说完我立起身,很郑重地向他躬身行了个礼以示歉意。 他难得见我如此“反常”,忙敛了怒意,伸手挽住我的胳膊扶正我,道:“你冷不丁对我这么恭敬,我还真是不太习惯,我还是喜欢你凶巴巴的样子。”说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抽回手,抬头笑嗔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贱骨头’,不挨骂还不痛快了。我有那么凶吗?” 他笑道:“你如今是凶名在外,不信你去问问马场那些个小厮,还有紫彤,看他们怎么说!”我面色讪讪,心里很是难为情,遂含羞一笑未语。 侯承远痴痴地看了我一会,道:“我……我先回去了,你的事情不用太过忧心。” 我俯身相送,他微一抬手,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忽地在门口停住,回身意有所指道:“你别嫌我啰嗦,有些事情还想再提醒你几句,切记安守本分,不要与李琰太过亲近,他如今是众矢之的,万一有事波及到你,我也不知道能否护你周全!”说罢,掀起帘子大步出了侧帐。 盯着门口发了会呆,想着侯承远最后那几句话,心中又开始为李琰担忧起来,看来现在的形势比我想象的要严峻得多,这次李琰被弹劾只是个开头,以后的麻烦事必会接踵而至,我该怎么办呢?是否应该劝他趁早辞了这个倒霉的差事?他有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他会答应我吗?就算他同意了,皇上会轻易放他离开吗? 脑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纷乱如麻,缠缠绕绕,理不出头绪,最后只能长叹一声,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又过了数日,事情才有结果,消息传来,有好有坏。好的是谏官弹劾李琰私相授受,却苦无证据,最后只得不了了之。至于纵容营中宫女私会家人,皇上只是办了他一个督管不善之责,象征性地罚了他两年俸禄,责令他闭门思过。而阿爸因在朝廷艰难时期进献西域良马有功,皇上又念其思女心切,遂功过相抵未加责罚。林牧监更是出人意料的未被牵涉其中。 坏的是,不知何人又将此事捅到了长孙皇后那儿,说是宫女私会家人有违后宫法纪,若不惩处,必会助长此等“歪风邪气”。 因此事发生在宫外,长孙皇后本也不想费心管这等闲事,但又怕落人话柄,说偏帮了谁,遂遣了内常侍王德携懿旨而来。 王德手持懿旨,照本宣科:“…………………………………宫女上官芸儿,目无宫规,私会家人,责令杖三十,就近遣送南山栖凤谷为婢,以儆效尤……。” 噼里啪啦一顿碎嘴,前面的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有后面那句听得真切。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早已没了当初的张惶无主,大家都平安无事,我只需静静等待着自己的结果,任何有可能的命运,我都可以释然地接受。如今答案既出,更是全身放松了下来,心想,杖责三十,遣送为婢,还能比死让人恐惧吗?我舒了口气,磕头领旨谢恩。 王德吩咐随从太监搬来刑凳,让我自个在刑凳上趴好,两个太监执杖刚要用刑,忽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凑在王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德脸色一变,喝停执杖人,转身快步而去。 不多会,王德引着一位身着华服的美貌少女前呼后拥而来,我观女子年纪虽小,却仪态雍容,举止优雅,连王德在她面前都要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想来身份绝不一般。 少女与王德笑谈了几句,指着趴在刑凳上的我问:“此女犯了何事?” 王德躬身赔笑道:“禀公主殿下,这个宫女私会家人,老奴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责罚于她。” 公主殿下!我心想,原来她是公主,难怪王德如此忌惮。 正想着,听公主轻“哦”了一声,柳腰轻折,捏起我的下巴,一面打量着我,一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恭声回道:“禀公主殿下,奴婢上官芸儿。” 她一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蛾眉倒蹙,杏眼圆睁,冷冷道:“原来你就是上官芸儿!就是你!害得玉衡哥哥被父皇责罚!” 我听得云山雾罩,玉衡哥哥是谁?玉衡!是指李琰吗?看着她满脸怒意,我立即反应过来,公主是将李琰之事迁怒于我了,我只觉后背飕飕地直冒凉气,可又无从解释,只得傻愣地回视着她。 公主冷眼看了我一会,直起身子,问王德:“母后是如何处置她的?” 王德回道:“按皇后娘娘懿旨上所示,杖责三十,遣送南山栖凤谷为婢。” 公主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几眼,又瞟了眼执杖太监,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嫣然道:“王公公远来一路辛苦了,莫不如将杖责之事交由飞骑营中的军士执行,公公随我去中军帐内用些茶点,正好本公主也有些乏了。” 公主的话一出口,我就立刻傻了眼,她这是要拿我泄愤哪!飞骑营的军士个个孔武有力,岂是那宫中太监可比的!想着想着,不禁暗自叫苦,这回可真要被打残了! 王德似也琢磨出了公主的用意,踌躇了一会,为难地说:“公主殿下,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公主忽敛了笑意,肃声道:“规矩!规矩还不是我父皇定的!况且母后的懿旨中并未写着由谁来执行,王公公是想借词推托,不给本公主面子吗?”说着,目光凌厉地盯向王德。 王德脸色微怔,立即下跪磕头道:“老奴惶恐,谢公主殿下恩典!” 公主脸上立时恢复了笑容,右手轻抬,让王德起身,又转过视线盯了我一眼,甩下一个重重的冷哼,转身袅袅婷婷朝中军帐而去。 王德略带同情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地嘟囔了句,“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位小祖宗,也是你命中劫数难移呀。”一面向两个执杖太监挥了挥手,领着他们也跟了过去。 看着王德离去的背影,又想到公主那声清冷彻骨的重哼,我的心如坠深渊,只觉得心跳频频冷汗一身,瘫软在刑凳上,心里叹道,看来此次真是劫数难逃了! 正有些心灰意冷,突然周遭一串响动,我撑起头张望过去,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军士,搬着屏风向我急拢过来,手脚麻利地展开屏风将我挡在中央后,一声不吭地四散而去。我心中一紧,这是要用刑了?我重叹了口气,又无力地趴了回去,盯着眼前的地面发愁。 “哎哟!这平日里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官姑娘,今儿怎么像个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的!”身后一个声音道,听这嘲笑的口吻,是独孤谋!我怔了片刻,半撑起身子回头看向独孤谋,却见侯承远和柴家兄弟也立在身后。 我惊诧地问:“你们怎么在这?” 独孤谋幸灾乐祸地笑道:“当然是看戏来了,今日这出就叫做‘泄私愤娇公主怒打俏侍女’!”旁边几位闻言都捂着嘴闷笑起来。 我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一翻身又趴了回去,歪着头叹气道:“笑吧!笑吧!今天就让几位公子笑个够,以后再想嘲笑奴婢只怕就没机会了!” 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身后的笑声越发欢快起来。 听他们笑闹了片刻,侯承远轻咳了一声,正色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王公公老谋深算,公主殿下可拖不了多久,咱们得在他回来之前,把事给办了。” 我诧异地回头看他,他回视着我道:“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说着,轻搡了一下独孤谋,“你来!” 独孤谋连忙摇头,“要是打架本少爷当仁不让,打姑娘这种遭雷劈的事儿,本少爷可干不了,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地界上混哪!” 他下巴微仰,回指着侯承远,“你来!我给你把风!” 侯承远瞄了我一眼,喃喃道:“我也不行,我下不了手。” 两人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转头望向柴家兄弟。 兄弟二人连闪带跑避到一边,摆手道:“我们哥俩也没打过女人,再者咱都是行伍出身,手下可没个准,要是一不小心打坏了,你还不活剥了我们!” 四人你一言他一语的,我是越听越糊涂,张了张口,正想问个明白,屏风被拉开一角,公主快步而入,四人一愣,忙向她行礼,“微臣参见……。” “免了!”她一摆手打断,快速扫了我一眼,“怎么还没打?我可快拖不住了!”四人为难地面面相觑,没有吭声。 “大男人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公主的眼光从四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柴令武身上打了几个转,道:“令武表哥,你来打!” 柴令武不解地嚷道:“为什么是我?” 公主道:“四个人里,你年龄最小,力气也最小,不是你还有谁?” 柴令武一脸不情愿,嘴微张,还欲说话,公主杏眼一瞪,“你若不打,我就将你的事情告诉姑父去!” 柴令武一听,脸马上耷拉了下来,连连点头,“打!我打还不行吗?” 听到现在,我算是有些明白了,看来公主并非想为难我,倒是有点帮着我的意思。看柴令武那样子,应该是被公主抓住了什么把柄。 正想着,公主道:“我先过去,你们快着点!”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快步离去。 柴令武执杖立在一旁,望着侯承远问:“怎么个打法?” 侯承远想了想,道:“想要瞒过王公公那只老狐狸,不能只来虚的。照老规矩来,虚打十五,实打十五,最后撒上些猪血。” 说完,几步转到我面前,蹲下身子,眼带怜惜地看着我,柔声道:“芸儿,你忍着些,最后十五板可不太好受!” 我莞尔一笑,催促道:“别浪费时间了,来吧!” 侯承远点点头,吩咐柴哲威提来一个大麻袋,搁在一旁,又向柴令武使了个眼色,柴令武心领神会,对着麻袋,抡起棍子打了起来,一板一板风声凛冽,光听声音还真能以假乱真,我不禁好奇地问侯承远:“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侯承远笑了笑,贴在我耳边轻声道:“死猪。”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他们四个人凑在一起,就是鬼点子多! 侯承远听到我的笑声,立刻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笑斥:“哪有人挨板子还能笑出声来的!”我忙捂住嘴朝他猛点头。 “………………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五下虚板打完。 柴令武神色凝重地瞄了眼侯承远,低头看着我轻声问:“准备好了吗?我可打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朝他坚定地一点头。侯承远从怀中掏出一团绢帛,让我咬住。柴令武手起棍落,我“啊”的一声惨叫,一松口,绢帛应声而落。 怎么那么痛!一板板打下,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撕咬着皮肉一般,痛楚之感直顶脑门,痛得浑身发颤。还未打几板,我就已是神思恍惚,眼前黑乱。只觉得有人又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我发狂似地紧咬住口中之物,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皮肉所受的痛楚全部宣泄出来,不一会儿,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化开去。 终于,在半醒半晕的状态下挨完了十五板子,我松开嘴,绷着的一股子劲瞬时泄去,连带着本身的力气也仿佛一同被抽去了,脑袋一沉,重重磕在刑凳上。 周围人立时围拢上来,耳边响起众人若有若无的声音,渐渐地声音越去越远,知觉越来越模糊,最后,周遭的一切陷入黑暗静谧之中。 等我再次醒来,发觉已趴在寝所的榻上,自己都不清楚晕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剧痛灼烧着我的臀腿,冷汗不停地从额角涔出。 梦瑶一脸焦急地坐在榻边,见我醒来,赶忙吩咐雨晴拿水来。雨晴端来水,慢慢地喂我喝了几口。 我抬头看了看屋子,微喘着息问:“王公公走了吗?” 梦瑶点头道:“王公公刚护着公主离去,临走前交待了,等你养好伤,会有人来带你去栖凤谷。”我向她点了点头。 “那栖凤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雨晴将水杯放在案上,也回身侧坐在榻边。 我与梦瑶对视了一眼,朝她茫然地摇头。 “栖凤谷就在南山的西麓,离马场不远,相传汉初留侯张良得道前曾在此处研习龙甲神章,并将其精简成如今的奇门遁甲,当然这些只是民间的传说,不足为信。”说话间,侯承远已领着独孤谋和柴家兄弟大步进屋。 梦瑶和雨晴忙起身向他们行礼,侯承远随意一挥手让她们起身,径直上前来,俯在榻边问:“觉得如何?” 我挤了个笑道:“上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就是疼得厉害,火烧似的。 侯承远蹙着眉头,默默点头,伸手为我拭去了额头的冷汗。 独孤谋清了清嗓子,道:“你这丫头也真是个绣花枕头,连十五板子都挨不住,可把我们吓得够戗。” 他又抬手指着柴令武,语带嘲讽道:“柴老二这个怂包,见你没了知觉,还以为是自己手下没拿捏好分寸,把人打死了,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没尿了裤子。” 我诧异地看向柴令武,他脸色绯红,瞪着独孤谋道:“胡扯!你还不是一样,刚才谁吼着要跟我拼命来着!” 独孤谋脸色有些尴尬,挑了挑眉毛,回瞪着柴令武。 一旁的柴哲威,笑看着二人摇了摇头,上前打圆场道:“你们二人就别相互拆台了,也不怕被人家姑娘看了笑话!”一面转头指了指雨晴和梦瑶。 独孤谋与柴令武斗鸡似地对瞪了一会,各自转头看向别处。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八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笑瞟了眼二人,自嘲道:“此事怪奴婢,自小到大就没挨过打,原本以为自个的身板一向不错,能挺得住,没想到一上来就被打蒙了,不知怎么着就晕了过去。” 侯承远叹气道:“你虽说在西域长大,但从小也是娇生惯养,怎受得了这个罪!这次幸好公主肯帮忙,不然你这条小命很有可能就撂那儿了!”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6惊动公主大驾呢?还费心费力布这个局?” 未等侯承远回答,独孤谋已抢先嚷道:“就知道你这个鬼丫头没良心,我们救了你的小命,你倒还不领我们的情了!”语气中颇多不满。 我一慌,忙解释道:“奴婢没这个意思,只是………………。” 侯承远截道:“你别理他,他逗着你玩呢。你虽说是宫女,却也未曾真正进过宫,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千万不能小看这些太监,六根不全之人,最是阴险恶毒,别的方面想不了了,就想方设法以折磨人为乐。他们用的刑杖可是大有文章的,打人的那一端被削成槌状,外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打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光这三十下,就能将你的皮肉连打带抓撕得稀烂。宫中每年被杖毙的宫女,多不胜数,即便不死,十之八九也会落下残疾。” 我惊愕地“啊”了一声,皇宫中尔虞我诈,腥风血雨,我自小就已知晓,却也不曾想到单是这区区杖刑就有如此的奥妙,宫人一旦犯错受刑,生死就全在行刑太监的一念之间。在那高高的宫墙之中,宫人,不过是一群懂得伺候人的物件罢了,谁又会去关心他们的生死,他们的命贱如蝼蚁!想到这不禁无奈地哀叹起来,但又为他们四人能如此仗义相助我这个区区奴婢而心中感动 我眼中隐含泪光,趴着向他俯着身子行礼,郑重地说:“几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婢铭感五内,将来若有机会,必当尽力报答!” “尽力报答?!你拿什么报答?”独孤谋斜睨着我,淡淡道,“以身相许吗?那你打算嫁给我们四人中的谁呢?”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半天,只能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以后就别再说什么尽力报答的客套话,反倒是显生分。我们帮你难道是图你的报答吗?莫要薄了彼此的情谊!” 独孤谋的话音甫毕,侯承远与柴家兄弟皆点头表示赞同,我心中一暖,笑着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跟诸位公子客气了。” 说着,指着自己的心口,“大恩不言谢!” 独孤谋挑眉笑了笑,点头未语。 侯承远道:“此事我等不敢居功,要谢你谢独孤兄一人,全仗了他的面子,请得动安康公主,不然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我略带惊讶的“哦”了声,原来刚刚那位便是安康公主,难怪以她公主之尊也肯纡尊降贵大老远前来偏帮于我。 我感激地望向独孤谋,本想借此机会打趣他两句,但见他面色潮红,有些尴尬地挠着头,我抿嘴一笑,也就作罢了。 众人都带着几分笑意瞅着独孤谋,独孤谋耸了耸肩膀,道:“我不过是费了些口舌而已,其实并没做什么。此次能蒙混过关,有我们帮忙固然是一个原因,但你的运气也着实不错,晕得恰到好处,再加上承远兄准备的猪血,还真就把王公公那个老滑头给唬懵了。”他略顿一下,脸上又带了丝嘲笑,“不过,你也真是没用,疼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差点没从承远兄的手掌上咬下一块肉来。 我一惊,下意识地瞄向侯承远的手,见他手掌裹着软布,片片血迹已渗了出来,看来确实被我咬得不轻。 我抬头蹙眉望着他,问:“你的手没事吧?” 侯承远摇摇头,宽慰道:“没他说的那么夸张,你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力气,刀枪箭雨都奈何不了我,你这一下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反倒是你,军医不方便来看你,自己要多注意,饮食上也要节制,免得以后留疤。若有什么需要,让雨晴或者梦瑶来找我。”我朝他点点头。 他一笑,又道:“我们不便在这里多待,就先走了,你好生养着吧。”说完,拍了拍我的手背,起身领着柴家兄弟出了寝所。 我目送三人出了房门,见独孤谋仍伫立在原地,他皱眉看了我几眼,轻叹一声,转身欲走,我忙出声叫住他。 他回头问:“还有何事?” 我本想着要问他李琰的境况,但瞥到雨晴和梦瑶在一旁,犹豫再三,终是没问出口,只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独孤谋回身看了我一会,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撇了撇嘴,对雨晴和梦瑶道:“两位姑娘可否暂避一下,容我与芸儿说几句悄悄话?”两人对看了一眼,俯着身子退了出去。 独孤谋几步踱到榻边,看着我道:“有话就说吧!” 我低头沉吟了片刻,喃喃问道:“他如今的处境可好?” 他叹了口气,道:“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我不耐烦道:“你就别打马虎眼了!” “打马虎眼?我看你打马虎眼的功夫倒是一流的!”他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垂目看着我。 我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默立了一会,蹲下身子,轻声道:“侯承远的心思你自个知道吗?”我默点了点头。 他立刻沉下了脸,冷冷地问:“你可跟兄长说过此事?” 我叹道:“连你都能察觉出来的事情,你觉得能瞒得住他吗?” 他低头一思索,“也对。” 随即略缓了神色,挠着头又接着道:“你跟兄长到底是唱得哪出呀?还真是把我给搞糊涂了!” 我道:“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以后再找机会慢慢说与你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眨了眨眼睛,眼中带了几许嘲弄,笑道:“这日日思君不见君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脸一红,扬起手朝他轻挥了过去,他忙举手招架,笑着告饶,“好嫂子,手下留情呀。” 我收回手,笑瞪着他道:“你说是不说?” “说!我说!”独孤谋正了正脸色,收敛了声音,“皇上对兄长还是很器重的,明着责令他在家闭门思过,其实是找了个借口让兄长在家养病。不过,兄长因为操劳过度,这两日身子骨不是很好,我今日来之前曾去看过他,卧病在床。” 我心头一紧,急声问:“是不是寒痹又犯了?” 独孤谋颔首道:“你别担心,忠伯已经派人去云梦泽请了鬼医罗林叟来医治兄长,他会好起来的!” 我略带忧心地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我去了栖凤谷后,就有劳公子多提醒将军顾着自己的身子,我怕傅文劝不住他。” “你放心,我会的。”他半仰着头长叹了一声,“老天为何总是要折磨于他,好日子刚开了头,却又要将你们分隔两地。” 我苦笑着道:“我离开飞骑营,于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我不想成为他的负累,更不想成为别人打击他的工具,只有我离开这里,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应对将来接踵而至的麻烦。” 他默默想了很久,叹着气说:“你说的不错,恐怕兄长也不想你因为他的缘故而受到牵连。”说完,他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为何突然发笑?” 他笑着道:“我以前一直纳闷,像兄长这般风姿绝世的温润君子,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却为何偏偏看上你这个不懂规矩又粗鲁泼辣的小妮子,如今我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了,因为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我低头一笑,问:“我们都是哪类人?” 他静了一会,笑眯眯地说:“你们总是为别人考虑得多,而对自己…………。” 他一声轻叹,没有说下去,缓缓站起身,凝注着我半晌,忽地语重心长道:“芸儿,兄长是个可怜之人,承受着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寂寞,他待人宽容,但对自己却已到了近乎残忍的地步,他这二十多载的人生中已凝聚了太多的苦痛,你若真心爱他,以后就好好待他!” 我听独孤谋慢慢说完,脑中不由又浮现出竹林中李琰清冷孤寂的身影,满心忧痛,我拭了拭眼角的泪珠,抬头望着他猛力地点头,“我会的,一定会的!” 独孤谋会心一笑,道:“好了,这下半场‘巧解围美将军妙计护佳人’的戏码也算是圆满落幕了,我先回了,你好好养伤吧。你虽伤得不重,但演戏还是要演全套,多躺几天,免得旁人起疑。” 我挤了丝笑,诚心诚意地对他说:“请代我多谢公主殿下大恩。” 他随意摆了摆手,自转身大步走了。 贞观三年 南山,西起秦陇,东至蓝田,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千峰叠障,景色幽美,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素有“九州之险”之称。 栖凤谷就位于南山西麓,是过百小谷之一,因“汉初三杰”的张良曾在此隐居而得名,此处曲径通幽,谷深静雅,芳草遍地,令人陶醉。 谷中有一瀑布,名曰紫云瀑,位于峭壁之上,落差达十余丈,水量充沛时节,紫云瀑飞瀑如注,云翻雨倾,似滚雪涌潮。巨流击石,雷霆万钧,水花飞溅,烟气缭绕,如云似雾,在阳光照耀下,与周边的青山似屏掩映成辉,时现紫气东来之奇景。 瀑布下游流势平缓,形成一潭,名唤潜龙潭,水面烟波浩渺,云蒸霞蔚,深不见底,蔚为壮观。 我手扶着巨石,静静站在潭边,望着眼前的碧峰绿水,嘴里喃喃叹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冬去春来,四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地从指缝间悄然流逝,想着那日与雨晴和梦瑶含泪惜别,随着太监安顺来到栖凤谷时的情景,犹在眼前………… 当日,雾霾厚重,天空若有若无地飘着小雪,梦瑶和雨晴特意向林牧监告假前来相送。 “曲终人散”,“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话说起来虽轻松自在,但真正去品尝分离,难免苦涩难当。 离别,是不舍亦是无奈,如此哀伤缱绻之意岂是用只言片语所能表达? 三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二年的朝夕相处,姐妹之情,此刻都化成了眼泪诉说着离别的不舍。 良久,前来接我的安顺在一旁提醒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办完事儿,咱家还要回宫复命。” 梦瑶扶正我,抽出自己的绢帕替我拭泪,一面道:“相见总有期,去吧,别让公公等久了。”雨晴紧紧握了握我的手,含泪不语。 我忍着眼泪点点头,俯身道:“两位姐姐,各自珍重!”语毕,转身快步上了马车。 一声吆喝,车轮滚滚,载着我缓缓离开马场,我掀开貂皮做的帘子探身凝望着她们的身影逐渐远去,最后隐入一片银雾中。 又留恋地望了半晌,我缓缓缩回身子,安顺默默瞅了我一会,压着声音道:“临出宫前,公主殿下嘱咐我向姑娘带句话。” 我闻言一愣,“安康公主?” 安顺点点头。 我坐着微躬身子,道:“请公公明示。” 安顺依旧压着声说:“公主殿下说,姑娘禀性好管……不,是急公好义,容易惹祸上身,以后切记,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不要枉费了她的一番心思!” 我颔首道:“请公公代我叩谢公主殿下提点。”一面心中笑想,安康公主这番话虽是好意提醒,但恐怕不会说得如此客气,只怕原话的意思是说我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只是公主是如何知道的?看安康公主的年龄,与秋萍相仿,但她话中隐含的深意和那股子老成持重,却与她的年纪有些格格不 入 回想那日安康公主语气神态,还有那不显山不露水的城府,连王德这个长于察言观色的千年人精也愣没看出端倪来,只怕是在宫中浸润久了的缘故,不禁暗自叹息,皇宫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已将原本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纯真磨灭殆尽!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九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马车颠簸了一路,缓缓而停,帘外,车夫轻声道:“安公公,谷口到了。” 安顺随意应了声,看着我道:“姑娘,随我来吧。”说着掀开帘子而出,我也随着下了马车。 所谓谷口,不过是两块高十数丈的巨砾之间的一道狭缝,缝宽仅能过并排过两人,隐在山蔓之中,若不是谷口有两名身着玄色重铠,头戴狞兽面罩的武士按刀而立,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安顺引着我正欲上前,武士右手持槊一指,大声喝止:“此处乃皇家禁地,闲人止步,速速离去!” 安顺步子略顿了下,躬身缓缓上前,赔笑着说:“奴婢安顺,奉皇后娘娘懿旨,遣送宫女上官芸儿入栖凤谷为婢,劳烦军爷入谷通报一声。” 武士道:“可有皇上手谕或者五色金鱼符?” 安顺面色微怔,忙从袖中掏出一卷帛书,捧在手中,递上前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请军爷查看。” 武士瞟了眼安顺手中的懿旨,随意一抱拳,淡淡道:“我等只识皇上手谕和五色金鱼符,其它一概不认,公公若要入谷,请回去讨了皇上手谕再来!” “这………………。”安顺无奈地看了看手中的懿旨,慢慢收回袖中,回身几步退了回来。 这武士连皇后娘娘的面子也不给,让我着实惊愕不小,忍不住上前问:“他们是什么人?如此无礼?” 安顺眉头一皱,轻扯了下我衣袖,摇了摇头,暗示我小声些,拉起我的胳膊,转身又走远了几步,“姑娘千万不可多言。” 他微微侧头指了指那两个武士,低声又道:“看见他们铠甲上的飞虎图案了吗?”我顺着他的提示快速瞄了一眼,点点头。 “这些人是皇上的近卫玄甲骑,自小就追随着皇上东征西讨,从组建至今历经百战而不死,一直忠心护主,从未有人背叛。他们终身为皇上亲兵,虽无品级,却是皇上的生死弟兄,地位超然,玄甲骑只认皇上和玄甲骑的兵符,除此之外,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不买账。姑娘以后若是遇上他们,最好躲得远远的,免得自找麻烦!”安顺压着声音,与我细细讲来。 我点点头,“多谢安公公提点。” 安顺摆了摆手,苦笑着说:“姑娘就不必客气了,咱家领了懿旨前来,眼下却是进退维谷,若是进不得谷去,咱家可没法回去交差呀!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真的回去向皇上讨这个手谕吧!”说着,他急得来回直跺脚。 我也是一筹莫展,他们连皇后娘娘的懿旨都不放在眼中,单凭我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又能如何? 正在犯难,忽闻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谷口传来,“实在抱歉!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让两位久等了!” 我与安顺定住身子,循声而望,又过了一会,才看见一个身材伟岸,身穿水墨色长袍,头戴纶巾,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缓步行出谷口。 两名玄甲武士向他抱拳作揖,“见过玄机先生。” 中年男子面带笑意,拱手还礼,“在下一介布衣,两位无须客气。”说完,径直迎上前来,一面作揖寒暄道:“许久不见,安公公别来无恙?” 安顺忙笑脸相迎,躬身道:“有劳玄机先生惦念,真是折煞奴婢了!” 见安顺对来人如此恭敬,想必来头不小,我也忙跟着上前,向那位玄机先生俯身行礼。 “这位便是来顶替玉姑的芸儿姑娘吗?”玄机先生一面伸手让我起身,一面向安顺问道。 “正是。”安顺笑着点点头,指着玄机先生向我介绍道,“这位是玄机先生。” “奴婢见过先生。”我又俯身向他行了一礼。 玄机先生拱手还礼,“姑娘客气,在下李玄机。” 寒暄过后,安顺松了口气,复从袖中掏出懿旨,双手捧着递到李玄机面前,笑说:“奴婢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芸儿姑娘在此当差,往后还有赖先生照应,奴婢在此先谢过了。” 李玄机双手接过懿旨,打开快速览过一遍,笑道:“安公公哪里的话,玉姑一走,我家老爷的日常起居全都要仰仗芸儿姑娘,我该道谢才是。” 安顺赔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事情已妥,奴婢还要回宫复命,先生若无其它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抬眼望着李玄机。 李玄机低头一思索,道:“恕在下冒昧,请问淑妃娘娘的凤体近来安否?” 安顺回道:“娘娘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不过皇上倒是越发的疼爱娘娘了,衣食起居无微不至,朝夕必躬亲问候。” 李玄机点头叹道:“娘娘蕙质兰心,慈悲为怀,却身染顽疾。幸得皇上宠爱,也算是个有福之人。公公回去后,请代我家老爷向淑妃娘娘与安康公主问好。” 安顺躬身应是,转头对我道:“姑娘好生保重,切莫忘记公主殿下的嘱咐!” 我俯身行礼道:“奴婢一定谨记!”安顺又向李玄机欠了欠身子,跳上马车而去。 送走安顺,李玄机指着我回身对两位玄甲武士道:“这位姑娘确是皇后娘娘所派,请两位行个方便,准其入谷。” 武士道:“皇上早先已有手谕,命我等听从大将军与先生调遣。先生既已发话,我等不敢违命!”说完,两人侧身让至一旁。李玄机合手致谢,领着我进了谷口。 走过一段狭窄漫长的缝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呈椭圆形的山坳,四周高峰环列,峭壁耸立,险不可攀。 李玄机一面在前引路,一面提醒道:“此处地形复杂,极易迷失其中,请姑娘紧跟在下脚步。”我微一颔首,不禁举目四望,打量起来。 坳中巨石林立,犬牙交错,或立或卧,或直或斜,嶙峋峥嵘,前挤后拥似有翻滚奔腾之势。看样子是周围山体崩塌所致,巨大的砾石相互碰撞、挤压、垒叠,在巨砾间留下许多幽深的缝隙。行走其中越久,心中越是迷惑,看似不大的山坳,却被巨石层层隔开,曲曲折折,宛若迷宫,有时甚至怀疑自己在原处打转。 随着李玄机左绕右拐,来回折腾了好久,才看到峭壁之下有个洞口,洞中幽暗窄小,勉强可以一个人走,复行了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 我闭着眼睛,任思绪如雪片般在脑中纷纷而过,还记得初入谷时,就被栖凤谷中宛如仙境般的景致所折服,当时正值隆冬,潜龙潭就像一面宝镜,晶莹如玉,白得丰润,白得有几分妖娆;紫云瀑已结成冰瀑,发出幽蓝柔光,寒冷之余,神秘无比。 正沉浸在往事中,闻得天空几声熟悉的鹰嘶,我欣喜地睁开双眼,吹响口哨,星璇应声而下,停在我的胳膊上,我轻捋了下它的羽毛,急急盯向它的脚踝,目光几番寻找,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最后黯然地低下头去,心情复杂地盯着白犀手套发呆。 四个月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他的来信,但期待过后换来的只是更彻底的失望。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都未曾给我捎个消息?你的处境是否平安?你的身子是否安好?还是……你已经将我忘了?我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失落、伤心逐渐在心间弥漫。 “好神俊的海东青!”耳边响起李玄机的赞叹。 星璇闻得人声,一跃而起,振翅直射苍穹。 我将心神拉回,轻扯唇角,挂了几分笑意,回身行礼。 李玄机微微抬手让我起来,笑着说:“栖凤谷乃化外之地,姑娘无须多礼。” 我笑道:“奴婢当先生是长辈,向长辈行礼,是应该的。” 李玄机笑着点点头,“姑娘的这副伶牙俐齿,倒是让在下想起了小女。” 我有些好奇,“先生有个女儿?” 他侧头望向远方,静静想了一会儿,温和地说:“小女的性子就跟姑娘一样,活泼好动,算来今年也有十三岁了。” “先生有多久没见过您女儿了?”我问。 李玄机原本满是慈爱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喃喃道:“已有三年了。” 看着他,我不由想起了阿爸,想到栖凤谷与世隔绝,我与阿爸不知道再见何期,心酸之感从心底油然而起,眼中泛了泪光,忍了片刻,终是没有忍住,泪珠宛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姑娘为何落泪?”李玄机看着我,面露讶异。 我抽出绢子印了印眼眶,凄哀地说:“看着先生,奴婢想起了阿爸,如今坐困深谷,不知今生是否还能相聚。” 李玄机慈爱地注视着我,点了点头,长长叹道:“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行得春风,便得春雨,人生一切皆是造化。自然而然,人生随缘,知足常乐,随遇而安。” 我细细咀嚼了会李玄机的话,颔首道:“多谢先生开解。” 我咬着下唇,稍缓了缓情绪,紧接着又问:“先生找奴婢可是有事?” 李玄机道:“方才无意间听到海东青的鸣叫,觉着好奇,特地循声寻来,原来是姑娘所豢养,没想到姑娘也会驭鹰。” 我低头道:“此鹰乃是奴婢的……一位友人所赠,驭鹰也是这位友人所授,奴婢只是略懂皮毛,闲来无事逗逗闷子,让先生见笑了。” 李玄机笑着说:“姑娘不必过谦,海东青迅捷体健,其飞极高,能擒天鹅,搏黠狐,黑水?鞨视之为‘万鹰之神’,足见其凶猛异常。民间常有‘九死一生,难得一名鹰’的说法,捕捉和驯服尚且不易,何况是驾驭?” 李玄机仰天望了片刻,接着道:“我观姑娘的鹰更是其中极品,纯白无杂,金眸玉爪,目光如电,可谓价值连城。” 我的手轻轻抚摸着白犀手套,淡淡笑道:“星璇于别人来说或许只是一件世间难得的宝物,但于我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已如我生命的一部分,就算金山银山也不能抵它万一。” 李玄机微一怔,喟然道:“不错!世间总有用金钱无法衡量的事物,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在下方才的话有些唐突了。” 我俯了俯身子,略带歉意道:“先生言重了,是奴婢突然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李玄机一笑未语,静静站了很久,方又说道:“在下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叨扰姑娘了。”一面向我拱了拱手,转身而去,走了几步,似是忆起了什么,略顿步子,回头笑说:“差点忘了告诉姑娘,今夜是老爷出关的日子。” 我眼睛蓦地一亮,脸上难掩欣喜,说:“老先生要出关了?真是太好了,奴婢已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李玄机笑着微微颔首,复提步去了。 当夜,我略微打理了仪容,便匆匆出门,行至清心居前,刻意放缓了脚步,理了理衣裙,上前叩了门。 “丫头,进来吧。”屋内响起老先生轩昂清朗的声音。 我轻轻推门而入,郑重其事地向老先生行了个礼,一面笑问:“先生怎么知道是奴婢?” 话刚问出口,我就嘲笑自己怎的如此糊涂,除去数十名玄甲骑宿营在谷外,栖凤谷中就只有我、李玄机和老先生三人,而李玄机正立在老先生身侧,不是我还会有谁? 老先生指着我笑对李玄机道:“平日最是机灵聪慧的丫头,今日倒是难得糊涂起来。” 李玄机一笑,说:“难得糊涂也未必不是福气。” 我点头笑道:“玄机先生言之有理,古训有言,聪明反被聪明误,糊涂自有糊涂福。” 我一面说一面抬头望向老先生,闭关一月,虽有清减,但依旧仪表魁伟,红光满面,身躯凛凛,双目炯然有神,光彩四射,顾盼生威。 我沏了盅蒙顶茶笑吟吟地捧到老先生面前,他笑着从我手中接过,端茶闻了闻,却随手搁到了一旁的案上。 我噘着嘴,失望地问:“先生是嫌弃奴婢沏的茶吗?” 他捋着花白的长须,微笑着摇了摇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丫头,你用人间第一茶款待老夫,可是有事相求?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还是先说事吧,省得老夫喝了你的茶反不了口。” 我一脸委屈,道:“先生怎么如此看奴婢?奴婢是许久未见先生了,特意沏了盅好茶孝敬您老人家的!”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老先生看了我一眼,微蹙着眉,笑对李玄机说:“看看这丫头的委屈模样,倒真成老夫的不是了。” 李玄机也笑看了眼我,说:“芸儿姑娘乖巧懂事,说不定真没别的意思!” 见李玄机偏帮着我,我忙在一旁点头附和。 老先生指了指李玄机,无奈笑道:“这丫头自打进了谷便没安什么‘好心’,百般讨好,花尽心机,连蒙带骗地让老夫教她本事。瞧她这架势,是想将老夫腹中那三两三尽数掏了去呀。不过,这丫头做菜的手艺也的确是没话说!” 心思被他一言道破,我面色有些讪讪地低下头,正满心失望,听老先生轻叹一声,左手端起茶,右手揭开盖子,吹了吹飘着的茶叶末子,轻嘬了一小口,“滋味鲜爽,浓郁回甜,当得起‘仙茶’的名头。” 我怔愣了一瞬,抬头欣喜道:“先生是答应教奴婢了?” 老先生眉头微蹙,轻摇着头道:“丫头,怎的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露了你那‘狐狸尾巴’?记住,忍可支百勇,静可制百动!” 他又连饮了两口,满意地点点头,展颜道:“喝了你这么好的茶,若还不答应你,传了出去,莫不是叫人说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占个小姑娘的便宜么?” 我高兴地俯身行礼,“多谢先生!奴婢就知道先生最好了!” 他挥手让我起身,笑着说:“先别急着拍马屁,老夫闭关前曾传过你一些兵谋阵法,现在要考你一考,你若答得上来,老夫再教你不迟。” 我笑着颔首道:“先生请问。” 老先生捋了捋长须,微一思量,问:“何谓八阵?” 我低头默想了一会,回道:“八阵四为正,四为奇,余奇为握奇,或总称之。分别以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青龙、白虎、朱雀、螣蛇命名,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中军由十六个小阵组成,周围八阵则各以六个小阵组成,共计六十四个小阵。八阵中,天覆、地载、风扬、云垂为‘四正’,青龙、白虎、朱雀、螣蛇为‘四奇’。另外,尚有二十四阵布于后方,以为机动之用。” 老先生点了点头,问:“何谓八阵正奇之法?” 我道:“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彼此相穷,循环无穷。” 老先生又问:“治国、用兵何以立胜?” 我回道:“顺天、因时、依人以立胜。” 老先生饮了口茶,问:“夫良将者应具何将器?” 我道:“凡良将者应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识地理,四海之内,视如室家。” 老先生问:“夫行兵之势有三焉,此何谓也?” 我不假思索道:“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天势者,日月清明,五星合度,彗星不殃,风气调和。地势者,城峻重崖,千里洪波,石门幽洞,羊肠曲沃。人势者,主圣将贤,三军由礼,士卒用命,粮甲兼备。善将者,因天之时,就地之势,依人之利,则所向者无敌,所击者万全矣。” “好!好!……!”老先生一连说了五、六个好,搁下茶盅,很认真地说:“你一个姑娘家,既不行军作战,老夫却还愿将兵法谋略传授于你,你可知道为何?” 我静立沉思了好半晌,理不出头绪,只得摇头不语。 老先生道:“老夫希望你在这为将用兵之道中体悟出为人处世之道。人生在世,处世实如临战场一般,稍一不慎,随时可将自己毁灭于无形,此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为将之道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则事倍功半,虽胜有殃;为人处世亦是如此,三者缺一则前路难行,其中之广博深奥尤甚前者,宜将天地间万事万物,看得透辟入里,居万尘而不染一尘,方能洒脱不群,而无在不是清风明月。” 老先生一捋长须,眼底浸染着几缕睿智光华,接着道:“地势、人势皆可人为制变,只有天势不可变。人常言,天道难违,却是可用。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人应制天命而用之。只有善用天地人三势,遇事方可游刃有余,使自身立于不败之地,如此方为善处世者。大凡善处世者,随在皆海阔天空,鱼跃鸢飞;不善处世者,逐处是遍地荆棘,虎顾狼伺,不可不慎重!老夫今日所言,你可都听得真切?” 我郑重颔首道:“先生所言字字珠玑,令奴婢茅塞顿开!” 老先生笑着点点头,复从案上拿了茶来饮,喝了一会,忽然道:“说吧,接下去想学什么?” 我略微思索了下,转眼瞥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后天八卦图,抬手指了指。 老先生略感诧异地与李玄机对望了一眼,问:“你学这阴阳五行之术有何用…………。”他话未说完,便停住不语,转眼望着后天八卦图出神,不一会儿,忽地大笑起来。 我有些迷惑地盯着他,实在弄不明白老先生为何发笑。 笑声甫毕,他向李玄机吩咐道:“将乱石阵的总图取来。” 李玄机闻言微怔了片刻,旋即若有所悟地笑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里屋,不大会,手中捧着一卷画轴出来,递给老先生。 “此乃栖凤谷乱石阵的总图,你拿去好好钻研,以你的悟性,三个月之后便可在乱石阵中进出自如了,若遇到难懂之处,可随时来问老夫。”他指了指墙上那幅后天八卦图,笑说,“你若从头学起,没个十年、二十年的苦功,是无法走出乱石阵的。”老先生一面说,一面将乱石阵总图递了过来。 我心中暗暗佩服,老先生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又慧眼如炬,我的所思所想都似乎都难逃他的法眼,如此高人为何在此过着避世隐居的生活?我不禁又开始揣测起他的身份,若说他是个普通隐士,可为何栖凤谷前会有皇上的近卫玄甲骑守护?皇后娘娘又为何遣我来此侍奉他老人家?难道他是皇上?可年纪又不对,当今的皇上应该才三十多岁。 正想得出神,听李玄机在一旁提醒道:“芸儿姑娘,在想什么?还不快接过去。”我忙回了神思,恭敬地双手接过画轴,向老先生道谢。 老先生和蔼地一笑,轻挥了挥手道:“天色不早了,丫头早些歇着去吧,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明白吗?” 我俯身笑回:“先生的教导,奴婢都记住了!先生也早些歇息,奴婢告退。”言毕,转身拉开门提步出了门口,顺势掩门而去。 两个月后,栖凤谷乱石阵 “看总图所示,这乱石阵确是哪位前辈高人以奇门遁甲之术设计而成,开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黄帝阴符经》中有言,‘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甲子之中。”我口中喃喃自语,一面全神贯注地瞅着手中的乱石阵总图,心中想着,乱石阵的布阵之法果然与后天八卦图有关,看来我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老先生在教我九军八阵法时曾说过,九军八阵法便是由后天八卦图逐渐推演而来,如此说来破解乱石阵的法子应该和破九军八阵的法子是殊途同归的。要破九军八阵法,应从正东“生门”入,往西南“休门”出,复从正北“开门”而入,此阵乃破。 细细回忆了老先生教我的方法,我信心满满,开始摸索着寻找“生门”。 “生门”值艮,位在东北,我手中捧着图,四下张望了几圈后便很是傻眼,四周群峰峭壁环绕,乱石阵所处地势较低,就像被装在一只瓮中,自成一方天地,身处其中,根本无从分辨东南西北。 我仰面向天,却如管中窥豹,只能看到极小的一片天空,不见日月。本还想着可以依靠观察日出日落分辨方向,现在看来这个法子也是行不通的。我左思右想,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眼看着好不容易想出了破阵之法,却因分辨不出方向而功败垂成,心中很是不甘,不由地仰天长叹,“司南!如果有司南就好了!” 刚刚叹完,便听头顶有人笑道:“司南在此处根本就无用武之地。”我循声望去,李玄机长身立于一块数丈高的巨石之上,正低头笑望着我,我不免心生讶异,他是何时上去的,我竟然一点都未察觉。 愣了一会,我回神,向他行了一礼,仰头诧异地问:“先生在这儿多久了?” 李玄机一撩袍摆,飘然掠下,笑说:“有一会了,见姑娘神情专注,所以未上前打扰。” 我问:“先生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此处不分东南西北,有了司南自是好辨别方位。” 李玄机转身指了指身旁的巨石,道:“此处的岩石中含有大量的铁矿石和磁石,若有人拿着司南闯这乱石阵,非但走不出此阵,还会深陷其中。” “原来如此!”我垂目盯着手中的总图,心中已然有些灰心,连方向都分辨不清,知道破解之法又有何用!?我垂头丧气地蹲下身子,叹气道:“看来我是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乱石阵了! 李玄机道:“看姑娘方才神情颇为自信,想是已从总图中悟出了破解之法,为何又如此沮丧?” 我侧头无奈地笑了笑,道:“破解之法其实不难,从东北方的‘生门’入,往北方的‘休门’出,再入西北的‘开门’,应该就能走出乱石阵。只是这山坳与世隔绝,实在是没有法子辨明方向,若是连司南都无法发挥作用,那此阵当真是无懈可击了!” 李玄机笑着点了点头,道:“姑娘所言不差,这正是此阵的精妙之处,布阵人充分利用了此处的环境和地形,布下了这个看似简单,却用心‘险恶’的乱石阵。” “用心险恶?”我眉头微蹙,有些不解,“先生何出此言?” 李玄机道:“此阵的破解之法虽简单,但在常人眼中,若不能辨明方向,便是破无可破。只是身在此处,单凭自身是无法分清所处方位的,遇上这种情形,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借助司南来分辨方向,正如姑娘方才想的那般。” 我点头道:“确是如此!” 李玄机接着道:“这就是布阵人的机巧之处,持司南入此阵,无异于泥牛入海。在四周巨石的影响下,闯阵者手中的司南如同一张催命符,将其一步步地引入死地,待到发觉时,只怕早已深陷阵中,再想出去难上加难。” 我听了,恍然大悟,心中既震惊又有些后怕,这乱石阵固然精妙绝伦,但布阵之人的心思更是令人拍案叫绝,彷佛已将世间的万事万物看透。这个看似简单的乱石阵不过是个饵,吸引着那些自认为聪明的人,当你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能破解此阵,拿着司南闯阵时,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那些“聪明人”最后恐怕都会品尝到自以为是的苦果,被自己逼入绝境,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何等的苦涩难咽!我也差点成了他们中的一个,果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到这儿,我不禁自嘲地苦笑起来。 “姑娘为何发笑?”李玄机问道。 我站起身,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奴婢是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差点成了那条愿者上钩的鱼。” 李玄机笑着说:“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你便能从总图中悟出破解之法,比起在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面色讪讪,垂首道:“先生还是不要夸赞奴婢了,奴婢现在已是羞愧难当了。” “好一句羞愧难当!所谓知耻近乎勇,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通过这件事,你若能有所长进,也不枉老夫教你一场!”老先生一面说着,一面背负双手,缓步行来。 我一怔,上前向他行礼,惭愧地说:“奴婢学无所成,有负先生所望。” 老先生微微摇了摇头,说:“此乱石阵乃老夫平生见过最为精妙的阵法。称其精妙,并非指阵法本身的排布,而是布阵者的巧心,他将此处的地形、地貌运用至了极致,让人无法辨识方位,又将上乘的谋略糅合其中。使闯阵者从踏入此处那刻起,便不知不觉地按着布阵者预先设定的行事,越是懂得奇门遁甲的人就越是容易中计,受困其中。乱石阵困住的不仅仅是人,还有人的二心!” “二心?”我问,“是哪二心?” “好胜之心、轻敌之心,此乃大忌!”老先生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虽行事颇为谨慎,但毕竟年纪尚轻,所经历的世事不多,遇事难免有些争强好胜。老夫教你九军八阵的破阵之法,又让你看乱石阵的总图,便是想让你受此挫折,借此让你懂得见可而行,知难而退的道理!世间之事,繁复庞杂,有些事情并非凭己之力就可办到的,要善于审时度势,学会因势利导,必要之时还要懂得放弃。还有,聪明是好,但凡事都要有度,切忌聪明过头!” 我一面听着,一面频频点头,老先生一席话将我的缺点尽数挑明,关切之意甚为浓厚,想着从入谷以来他对我的照顾,只觉一股暖意在心中缓缓流动,心头一热,向他双膝跪地,他微怔了一下,问:“丫头,你这是何意?” 我道:“奴婢身份低微,先生却待我如女,教我宠我,恩德无以为报,请受芸儿一拜!”说着,朝他磕了个头。 他挽住我的胳膊将我扶起,笑看着我说:“老夫好生羡慕你爹爹,有你如此乖巧机灵的女儿。” 我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眨了眨眼睛,笑说:“先生若不嫌弃奴婢,不如认下我作干女儿吧?这样您老也就用不着羡慕我阿爸了。” 老先生失笑道:“刚夸你机灵,你这鬼主意就又动到老夫头上来了。老夫此生除了小儿与玄机,从未将兵法传过旁人。你若能将我先前教你那些融会贯通,学以致用,便足以受用终生了,又何必再打老夫的主意呢?” 我抿着嘴笑了笑,道:“奴婢知道啦!不可贪而忘止。”老先生捋了捋胡须,微笑未语。 一直静立在旁的李玄机上前笑对我道:“我家老爷对姑娘确实疼爱得紧,只不过老爷并不是想认个干女儿,倒是想要个儿媳妇。老爷膝下有三子,大少爷、二少爷皆已婚配,只有三少爷还未成家。我看姑娘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与我家三少爷倒是郎才女貌,颇为登对,不妨考虑一下。” 我脸色绯红,别过了头,李琰的面容在脑中不断闪过,心情忽地有些黯然,喃喃道:“先生莫要打趣奴婢。” 李玄机笑了笑,还想再说什么,老先生已然拦道:“姑娘家脸皮薄,况且姻缘可遇而不可求,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是少插手的好。” 李玄机面色微怔了一瞬,点头道:“老爷言之有理。” 老先生半仰着面环视了一圈眼前的石阵,眼中波光闪动,肃然道:“时日无多了,玄机,今日你就将乱石阵的破解之法交给丫头吧,老夫先回去了。”说完,不等我们说话,转身而去。 我呆望着老先生的背影消失在洞口,想着他刚才的话,心中有些纳闷,时日无多了?所指为何? 我回头望着李玄机,问:“先生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李玄机一笑道:“想是有些累了。” 他侧身扬手指了指乱石阵,道:“老爷命在下教姑娘破阵之法,姑娘随我来吧。”我微一颔首,随着他向乱石阵而去。 两人在阵前站定,李玄机缓缓道:“乱石阵是由后天八卦图衍生而来,《易经》有云,‘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分别代表了天地之间的八种物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乃万物衍生之基础,其中以乾坤天地二卦为万物之母,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风雷为之鼓动,山泽终于形成,有了山泽,生物开始滋生,生命开始孕育,人类因此繁衍。这些想必姑娘都已知晓!”我凝神细细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姑娘对于此阵的破解之法已有所悟,只是将着眼点放错了位置,这里与世隔绝,自成方圆,世间诸事皆与此处无关。身处此地,既然分辨不清方位,那又何必自寻烦恼非要去辨明呢?” 我疑惑地说:“辨不明方位便找不出八门的位置,那又该如何破解?” 他微微一笑,道:“在下先前已说过,干、坤、巽、震、坎、离、艮、兑八卦分别代表了天、地、风、雷、水、火、山、泽,是万物衍生的基础。生门居东北方艮宫,艮者为山,姑娘留心观察下这四周的群峰峭壁,哪处最为雄峻?” 我举目眺望了一周,指着其中一座山峰,道:“此山奇峰突起,直入云霄,山巅云雾缭绕,最是雄峻!” 李玄机道:“这个方位便是艮宫,也就是生门所处之位。” 我低头默默想了一会,抬起头看着李玄机道:“休门位于北方坎宫,坎者为水。”我一面说着,一面又环视了四周,此地周围皆是峭壁,只有不远方的一处绝壁上有一涓细流缓缓而下,我举起手指着,问道:“莫非这个方位便是坎宫,休门所处之位?” 李玄机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姑娘确实冰雪聪明,懂得举一反三。” 我有些难以置信,问:“真有如此简单?” 李玄机朗声笑道:“世间很多事本就不复杂,只是世人总是习惯将他们想得很复杂。” 我自嘲地笑了笑,叹道:“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只因世上如我这般好胜的‘聪明人’太多了,我们要是自扰起来,更是可怜!”说着,我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侧头望着李玄机,又道:“想必这开门也要依此方法类推吧?” 他朝我点了点头,“只是要稍繁杂些。” 我又举目打量了周围一圈,喃喃念道:“开门居西北乾宫,乾卦是八卦之首,为天为父。”我仰面望了天空一会,脑中思绪翻腾,琢磨了好久,没什么头绪,遂不解地问李玄机:“开门位于乾宫,乾者为天,天……。” 我顿了半晌,摇着头说:“奴婢实在想不出头绪。” 李玄机道:“乾者为天为父,父者,男子也,于社会为首长,世俗间又以左为尊,有男左女右的说法,所以出了休门后往左就是开门,入了开门便可直达这里。若要出谷,只需反其道行之。”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乱石阵,心情很是复杂,好一会子,摇着头苦叹起来,“我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乱石阵上,却从未想过跳脱阵法本身,留心观察周围的事物。过于执着眼前所见,缺乏纵览全局的视野。原来我的眼界不过如此而已,眼界决定心界,看来我要跟先生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李玄机缓缓道:“心宽天地则宽!世间的事总是无奈多于如意,凄苦多于欢乐,若总是执着于眼前,不能将心放开,很容易将自己逼进死胡同,渐渐地,心也会迷失方向,如同被困在这乱石阵中,承受永无止尽的痛苦。” 他微一叹息,转头望着我,接着道:“将来若遇到一时想不通的事,不妨想想乱石阵的破解之道,退一步看天下,方知海阔天空!只是……退这一步却并非人人都能做得到。” 我莞尔一笑,颔首道:“每每聆听您与老先生的教诲,都似醍醐灌顶,令奴婢大受裨益。” 他笑着点点头,“姑娘能有所得,老爷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如今你所欠缺的只是人生的历练,纸上谈兵容易,但要在生活中去运用却并不简单。” “两位的教导,奴婢定会铭记在心!只是…………。”我犹豫了一会,忍不住道,“奴婢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先生可否为奴婢解答?” “姑娘请直言。” 我又迟疑了一会,向李玄机提出了长久以来的疑问:“老先生既有家室,为何要在此避世?他到底是什么人?” 李玄机听我问起老先生的身份,微一沉吟,道:“老爷的身份姑娘迟早都会知晓,但此刻还不是时候,若在下告诉了你,你必定会拘谨起来,恐怕这是老爷不想看到的。” 他停下话语,仰天叹了一声,静立了片刻,语重心长接着道:“姑娘天性纯真善良,又乖巧伶俐,很对老爷的脾气。老爷在栖凤谷中避世三年,少与家人相聚,而姑娘的到来却让老爷感受到了如儿女绕膝般的天伦之乐,这几个月里他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所以我不想因为老爷的身份而让你们之间的情谊受到丝毫影响,希望姑娘能体谅在下的用心。” 我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极为感动,既感动于老先生对我那份如慈父般的关爱,也感动于李玄机对老先生那份发自内心,无微不至的关切,他们虽是主仆,却更像是父子。 李玄机会心一笑,又举头望了望天空,道:“天色已然不早,回去吧。” 我微微颔首,缓步跟着他往洞中走去,李玄机一面前行,一面忽然笑问:“姑娘可有想好晚膳要做何菜式?” 我稍一愣神,掩嘴笑了笑,一拍巴掌道:“上午奴婢在潜龙潭中捕到一条鳜鱼,已经洗净后用盐和胡椒末腌上了,又放了些在谷中摘得的益母果汁,今晚就做益母果汁辣味烤鳜鱼。” 李玄机喉头微微动了动,我朝他眨眨眼睛,笑问:“先生是不是饿了?” 他笑道:“方才还不觉得,听姑娘说起这烤鳜鱼,在下倒真是觉着有些饿了,失礼,失礼!” 我道:“先生此言差矣,民以食为天,何来失礼之处?” 李玄机大笑道:“有理!有理!天大地大,肚皮最大!” 两人边说边笑,身影渐渐隐入洞中。 八月,蒙蒙细雨开始纷至沓来,山中秋意已浓,绿意却葱茏依旧,天高云淡,微风拂过,凉爽宜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谷中四时景不同”,身处人间仙境,四周锦绣如屏,本就让人赏心悦目,如痴如醉。而八月的栖凤谷更是令人惊喜无限,这是金桂花开的季节,金黄细小的花儿,好似金色的蝴蝶栖满了枝头,香气清浓两兼,清芬袭人,十里之外就可闻到。 今日,我起了个大早,趁着雨欲下未下时,摘了一大篮子的桂花。桂花虽不算稀有,在我眼中却是难得的好物,既可泡茶入菜,制作糕点,又可酿酒,还可入药。想着老先生这两日有些咳嗽,而桂花正好有散寒破结,化痰止咳的功效,遂将桂花用盐水反复清洗、沥干后,加入些冰糖,冲了一盅桂花茶。 我端着茶缓步走进清心居,看老先生背负双手凭窗而立,面色沉静,眼光闲淡地注视着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李玄机则在书案旁埋头整理着书籍。 我端茶上前,递到老先生跟前,轻唤道:“先生,奴婢特意为您沏了盅桂花茶,可以止咳化痰,您试试吧。” 老先生听完,笑着接过,“不过是偶尔咳了几声,你倒真当了回事,不过你有如此心意,老夫着实高兴得很。” 我笑着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俗话说病向浅中医嘛。况且桂花茶本就有养生的功效,多喝有益无害。” 老先生微微点了下头,揭开了盖子,一股清香倾溢而出,他闻了闻,低吟道:“山中细雨润万物,十里花香醉意浓。”吟罢,端起茶喝了一口,点头笑叹:“谁说只有花前月下才是赏心乐事?依老夫看来,这雨中品茗更是人生极乐!” 李玄机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几步绕道窗前,凭空嗅了嗅,脸上带了丝陶醉之色,笑着说:“浓郁芬芳中带着一丝清甜的幽香,让我想起了数年前曾在江南一带喝过的桂花酒,香醇浓厚,上口带着桂花香,很是清甜,颇有特色。”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一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笑道:“江南一带多文人雅士,素来喜好餐芳饮露。以花入菜,制作糕点更是一绝。听娘说,江南有一道桂花糖藕,甜香软糯,滋味甚好。只可惜,所用的雪藕产在苏州,不然奴婢就可以做给先生尝尝了。” 老先生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垂目盯着手中的桂花茶,默了半晌,抬头望向窗外,口中道:“玄机,老夫的书都整理好了么?” 李玄机道:“差不多了,还有几卷阵法图还未整理。” 老先生头不回,随手指了指一旁的书架,道:“将书架上数第三格的卷轴取下来。” 李玄机应了一声,走到书架边,取了卷轴,回身递向老先生。老先生没有伸手去接,只轻摆了摆手,“打开来看看。” 李玄机展开卷轴,看了几眼,眼底渐渐泛出光芒,震惊道:“这是八门生化阵的排兵布阵要诀!老爷是何时完成的?” 老先生道:“三年来老夫一直在潜心研究栖凤谷中的乱石阵,直到最近才将乱石阵演化成了你手中的八门生化阵,此阵乃文成侯(张良谥号)晚年集大成者。” 李玄机又垂目凝注着手中的卷轴,一面细看,一面叹道:“此阵真是精妙绝伦!首尾相应,奇正相生,循环无端,变化无穷。只是如此复杂的阵法,恐怕指挥起来不易。” 老先生回过身,肃然道:“这正是八门生化阵的问题所在,此阵若能运作得当自然威力无比,破无可破,只可惜指挥起来过于繁杂,当今世上恐怕无人可以驾驭此阵。” 李玄机大睁着眼睛,蹙眉道:“难道连老爷也不行?”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老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八门生化阵要发挥威力,全仗主将洞察全局,居中握奇,若老夫能年轻个二十岁或许还能有这个精力指挥此阵。可惜岁月不饶人,老夫已是半截入土之人,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 李玄机闻言,神情有些黯淡,低下了头,喃喃道:“老爷在我心中一直是个俯仰无愧天地的英雄,是大唐帝国战无不胜的象征,老爷绝对不会力不从心的!”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朗声笑道:“玄机,你何时也学会自欺欺人了?英雄迟暮,美人残颜,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老夫不过一介凡人,自然也逃脱不了岁月的蹉跎。”他拍了下李玄机的肩膀,又道:“好了,你将八门生化阵的要诀记熟,然后将此卷轴烧了吧!” “为何要烧掉?!”我与李玄机都很是不解,异口同声问道。 老先生走到书案边,搁下手中茶盅,坐到椅子上,神色肃然地说:“八门生化阵威力惊人,于兵家乃是至宝,若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便是祸害。此卷轴一旦烧毁,世间懂得此阵法的人便只有你我。玄机,老夫要你在此指天发誓,向老夫保证,此阵法有三不传,一不准!” 李玄机单腿跪地,恭声请示:“请老爷明示!” “心术不正不传,异邦外族不传,天赋不足不传。此阵法只可口口相授,不准在世间留下只字片纸!就算寻不到可传授之人,也只可将此阵法带进棺材!” 李玄机右手指天,郑重起誓:“苍天在上,圣土在下,我李玄机,在此立誓,绝不违背老爷嘱托,若违此誓,苍天不佑!” 老先生轻一抬手,让李玄机起身,转眼目注着我,温和地说:“丫头,你我能在此相遇即是缘分,老夫别无相赠,本也想将八门生化阵传授与你,可惜你奇门遁甲的造诣尚浅,还无法领会此阵法中的奥妙,而且你一个姑娘家学此阵法也无甚用处。” 说着,他从书案上的匣子中取出一本书,递向我,接着道:“这本《阴符机》,乃老夫毕生心血所著,里面详尽记述了老夫研究奇门遁甲的所悟,你拿去好好参研,其中道理于你将来为人做事皆有益助。他日你若学有所成,有兴趣学八门生化阵的话,就找玄机,让他传授于你。当然学不学在你。不过,若是学了八门生化阵,就必须严守三不传,一不准!你可明白?” 我躬身上前,双手接过他手中的书,跪下道:“奴婢也在此立誓,绝不违背先生嘱咐,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老先生让李玄机将我扶起,轻舒了口气,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端茶饮了几口,道:“老夫的心事总算是了了一件。” 李玄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卷轴,问:“三少爷天纵英才,胜我数倍,老爷为何不将八门生化阵传给他?” 老先生道:“此乃性格使然,他口上虽不说,但对于征战杀伐之事,心中早已厌倦,就算老夫硬要传授于他,他也不一定肯学。” 李玄机叹息道:“三少爷的脾气像极了夫人。只是可惜了,以他的才智,假以时日,定可将八门生化阵发扬光大。” 老先生又道:“你是看着从小他长大的,他的脾气性格,你最是清楚。他如今是宁可多冒风险出奇制胜,也不愿再看到两军正面对垒。” 李玄机点了点头,长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毕竟两军正面交锋,死伤的将士实在太多。三少爷的心情我能够体会,当初就是因为无法面对阵亡将士的家属,我才选择了卸甲归田。就算时隔多年,午夜梦回,想起那一双双绝望、悲恸的眼睛,仍是心怀愧疚,悲从中来。”话题一时有些沉重,三人都是良久的沉默。 “咣!咣!………………”一阵清悦悠扬的钟声回荡在山谷上空,这是迎客钟的声音,看来是有客人来了。我从窗口探头看了看天空,雨依旧下着,不禁有些诧异,自我到栖凤谷,迎客钟只响过一次,这次会是谁呢?而且还是这种天气。 李玄机侧耳凝神听着,一边嘴中喃喃数着钟声,“……六、七、八、九。” “老爷,是九下!”他脸色微变,定定地看着老先生。 老先生默默坐了一会,缓缓起身道:“随老夫迎出去吧。” 我与李玄机打着伞一路随着老先生出了谷,谷口早已候着多人,为首之人年约五十,中等身材,面色白皙,颔下蓄有微须,一双凤目中透着精明干练。身着一袭紫色官袍,腰束玉带,上佩金鱼袋,立于罗伞之下,看这装束显然是个大官。 老先生方站定,那人面露喜色,顾不得正下着雨,已然迎了上来,握住老先生的手道:“靖兄,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其余众人也都跟着上前来向老先生行礼,“下官见过李大将军。” 靖兄?李大将军!我不由一震,心中约莫猜到了老先生的身份,他应该就是兵部尚书,李靖!想当初在南山马场时,我还曾与雨晴议论过李大将军与李夫人夜奔的故事,却没想到,在栖凤谷中朝夕相对的,就是传闻中文武兼备,谋略无双,至情至性的李靖! 正抬头呆望着老先生,一旁的李玄机低声提醒道:“姑娘,这位是魏国公!”说着,他已躬身向着紫袍者行礼:“草民见过魏国公。”我也赶忙随着李玄机行了一礼,心中暗叹,自己何其有幸!眼前这两位可都是大唐响当当的大人物,李靖自不用说,灭萧梁,安抚岭南,大破辅公佑,平定江南,战功显赫。太上皇李渊曾极口赞叹说:“靖乃铣、公祏之膏肓也,古韩、白、卫、霍何以加!” 而这位魏国公应该就是曾协助当今天子李世民经营四方,削平群雄,夺取皇位,如今的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老先生复握了握房玄龄的手,笑说:“老夫一切都好!倒是房公清减了许多,这几年真是辛苦了!” 房玄龄笑摇着头道:“为皇上分忧,何来辛苦之说。多年不见,本该与公好好叙叙旧,只是陛下着急召见,请靖兄速随我返京面圣。” 李靖道:“老夫蓬头垢面,请容我回府沐浴更衣后再去面见皇上。” 房玄龄说:“陛下一向敬重靖兄,又怎会在意,何必多此一举?” 李靖沉吟了会,微笑道:“君臣之道不可废,房公是聪明人,岂会不明?” 房玄龄一笑,说:“靖兄避世三年,虽远遁红尘,却将世俗看得越来越通透了。既如此,请靖兄随我启程吧。” 李靖转头看了我一眼,微一沉吟,向房玄龄道:“公请稍候,容老夫再交代几句。”房玄龄微一颔首,转身走远。 李靖回过身,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凝注着我。 “先生!……”未等他开口,我已扔掉竹伞,“扑通”跪在了雨中,语未成,泪已流。 我心中明白,今日即是别时! 李靖垂目看了我一会,仰天一叹,慢声道:“自你入谷以来,一直待老夫如父,衣食起居可谓无微不至,老夫也视你如女,甚是疼爱。一度也曾有些私心,就如那日玄机所言,犬子尚未娶妻,本想着若你答应,老夫就腆着这张老脸去求皇上开恩,将你赐给犬子为妻。不过,那日观你神情,老夫已然明白,你心有所属,遂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来也是命中注定,犬子没有这个福分。” 我一面听着,一面半仰着头望向李靖,心中只觉酸涩难忍,静静地哭着。雨似乎越下越大,倾泻在脸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李靖弯腰捡起我扔在一旁伞,为我遮住风雨,温和地看着我,道:“人生匆匆,聚散无常,缘起缘灭,皆为定数。今日一别,他日未必不能重逢,莫要伤心!” 他将伞塞到我手中,长身立起,对李玄机吩咐:“你在谷中再盘桓几日,老夫先行一步,等安置丫头的旨意下来,你再行回府。”李玄机拱手应是。 一旁早有玄甲武士牵马等着,李靖接过缰绳,跃上马背,回头对我沉声嘱咐道:“勿忘老夫平日所言!” 我深深弯下身子,额头紧贴着地面,带着哭音道:“先生教诲,芸儿一刻不敢相忘!也请先生多多珍重!”听得一声挥鞭打马的声音,我急忙抬起头,李靖已策马远去,身影逐渐模糊,最终隐入一片水雾中。 数日过去,皇后娘娘懿旨传来,又将我安置在了南山马场,我一扫前几日的愁绪,一时颇为欣喜,因为又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又可以与他朝夕相守。在栖凤谷告别了李玄机,马车载着我向马场驶去,一路上,乱七八糟想了许多,想得最多的还是与李琰一起的情景。甜蜜之余心中又渐渐起了丝埋怨,这么久都未曾给我写信,你真有那么忙吗?忙得将我置之度外! 入了马场,便径直跑向大营,行至营前,突觉异样,门前架着拒马,军士林立,玄衣墨甲,明晃晃地长槊在阳光下闪着幽蓝寒光,俨然一片肃杀气氛。我心中顿生出莫名的恐惧,迈不动脚步,我离开飞骑营一年未到,眼前的一切竟已是如此陌生。 正在踌躇是否前行,张冲从营内而出,看到我,一脸惊喜道:“芸儿?!你何时回来的?” 乍一碰到熟人,心中大喜,我上前笑应道:“刚刚才奉了懿旨回到马场。”一面打量了张冲几眼,全副武装,腰挎佩刀,左手紧握着刀柄。 我心下一凛,不禁问道:“飞骑营是不是出事了?” 张冲神情骤然转黯,略微环顾四周,把我拽到僻静处,叹了口气,道:“你能回来,本该高兴,但此时此刻我倒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回这里!” 我疑惑地问:“张大哥何出此言?” 他面带无奈地只是摇头。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低头微一思量,惊道:“难道是李将军出事了?” 他摇了摇头,道:“李将军一切安好,此刻正在中军帐。” 我松了口气,紧盯着张冲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冲脸色为难,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还是回去问雨晴吧!” 刚推开寝所的门,已听到屋内呜咽不绝,我心中一紧,提步而入,雨晴闻声探头出来,看到我的一霎间,眼泪立时夺眶而出,奔上前来,抱着我失声痛哭起来。 我身子僵了片刻,已感不妙,一面轻拍着她的背,一面急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雨晴只是趴在我肩头一味地哭,好半晌,才听她幽幽回道:“出事了!梦瑶姐出事了!” “什么!”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阵阵胸闷,忙扶正她,急问,“梦瑶姐出什么事了?”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雨晴揉了揉早已哭得红肿的眼睛,涩涩地说:“他们说梦瑶姐是……是突厥派来的奸细,将她囚禁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地盯着雨晴,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忙又定了定神,冷静!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不能自乱阵脚。 我深吸了口气,牵着雨晴坐到榻边,问道:“营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雨晴缓了缓情绪,道:“自从妹妹被遣去了栖凤谷,林牧监就将梦瑶姐又调回了李将军的营帐。大约半个月前,李将军突然得了怪病,吞咽困难,头痛发晕,还时有幻觉。军医也诊断不出是何病症,后来傅校尉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位紫衣老道,经他诊断,才发现李将军竟是中了曼陀罗毒。” “曼陀罗毒!?”我一阵心悸,眼前直发晕,只觉得手不停地在哆嗦。 雨晴用力握着我的手,说:“芸儿!李将军没事!幸亏发现得早,而且救治得当,现在早已无碍了!” 我一听,稳了稳心绪,心中暗暗想道,雨晴说的那位紫衣老道应该就是罗林叟,有他在,李琰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张冲也说过,李琰一切安好,他是个老实人,绝不会骗我的!眼下最重要的反而是梦瑶! 我脑中念头转完,问雨晴:“梦瑶姐是不是与李将军中毒的事扯上了关系?” 雨晴蹙眉点了点头,“在傅校尉追查之下,才发现是有人在李将军的膳食中偷偷放了曼陀罗子。” 我默默沉思了一会,轻声道:“李将军的膳食每次都是由膳房的人亲身试毒后,再由傅文亲自拿给李将军食用,绝不假手他人。想要在膳房和半途中动手脚是绝对不可能的,反而最有机会动手脚的地方是在李将军的营帐中。能自由出入营帐的,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傅文和…………。”我紧咬着下唇,没有说下去。 “梦瑶姐?!”雨晴大瞪着双眼,“我不相信!梦瑶姐温婉善良,与李将军无冤无仇,而且她知道妹妹对李将军有情,怎会想要谋害李将军?她既然要下毒,为何不直接下在茶水中,这样机会岂不是更多,何必大费周折的在膳食中下毒呢?” 我微微摇了摇头,道:“曼陀罗子,气特异、味微苦,李将军平日里只喝白茶,白茶滋味清淡,难掩曼陀罗子的味道,若是下在茶水中,很难不被心细如发的李将军察觉。只有混在膳食中才有机会,只需每日三四颗,日积月累,便可杀人于无形。普通的大夫根本看不出是中毒,只会以为是得了病症。我在西域时曾见过有人误食曼陀罗子,临死前会出现幻听幻视、神志模糊、哭笑无常、肌肉抽搐等症状,死状极惨。” 雨晴听了,促声道:“难道你也认为李将军中毒之事是梦瑶姐所为?” 我忙极力否认:“不!我不相信是梦瑶姐做的,我所认识的梦瑶姐绝不会如此狠毒!” 我一面说着,一面脑中又想了想,问道:“他们为何说梦瑶姐是突厥的奸细?” 雨晴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回道:“我也不知道,我曾为此事问过张冲,他却闭口不答,只是嘱咐我不要多问,免得受到牵累。” 我想到张冲刚才为难的神情,喃喃道:“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静了一会,雨晴忽然紧紧握着我的手,眼带乞求,哀声道:“妹妹!你帮帮梦瑶姐!姐姐知道李将军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你……你去向李将军求求情,说不定……说不定李将军看在妹妹的面上会网开一面!” 我复握着她的手,苦笑着摇头,“姐姐怎的如此糊涂?且不说我还不是他什么人,就算是了,飞骑营中的事岂是我可以过问得了的?” 雨晴猛然愣住,神情凄哀地缓缓低下了头,喃喃低语道:“如此说来,梦瑶姐是难逃这一劫了!” 我半搂住她,安慰道:“李将军是个明理之人,如今既然还未坐实证据,就还有希望。” 雨晴双眼噙着泪,大力地摇头,“没希望了!我听张冲说,如果这件事久拖不决,梦瑶姐就会被送到大理寺,通敌是大罪,就算没有证据,梦瑶姐也不可能从大理寺活着出来的!” 我心中一阵惊惧,如果梦瑶被交到大理寺,怕是真的完了。虽说皇上及其重视大理寺官员的人选,曾说过:“大理之职,人命所悬,此官极须妙选。”如今的大理寺卿张蕴古也堪称良吏,只是但凡涉及通敌的案件,审来审去,最后只怕还是会依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惯例处理。 况且梦瑶只不过是个宫女,无人会为她求情。不说别的,单是大理寺那一通刑讯拷问,梦瑶也决计挨不过的。总之,梦瑶只要进了大理寺,横竖都难逃一死! 脑中细细琢磨过去,为今之计,也只能去求李琰帮忙,以他的才智或许事情还能有所转机。 想到这儿,我站起身,急急向外跑去,雨晴叫住我问:“妹妹要去哪?” 我回道:“去找李将军。” “我也随妹妹一块去!”雨晴抹了抹眼泪,起身挽着我而去。 行至大营门口,却被张冲拦下,“不是让你二人老实在寝所待着吗,还来营中作甚?” 我道:“我二人想面见李将军,请张大哥通融。” 他神情严肃地一口拒绝:“不行!我知道你们是想为梦瑶姑娘求情,但涉嫌通敌叛国不是小事,随时会将你们牵扯进去。你们回去吧,我绝不会放你们进去的!” 见他态度坚决,我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想了一会,问:“张大哥,梦瑶姐通敌可有真凭实据?” 他摇头道:“还未有真凭实据。” 我随即坚定道:“既如此,那我与雨晴就非见李将军不可!我二人与梦瑶姐妹情深,平日里又多蒙照顾,圣人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如今她蒙冤受难,身陷囹圄,我等就与她划清界限,如此趋利避害之举岂是君子所为?我等虽是女子,却也懂得义字当先。张大哥素来忠肝义胆,岂能不明? 张冲闻言,低头沉思了良久,抬头道:“梦瑶姑娘的事影响甚大,此刻大理寺少卿陆少游已在中军帐,你们现在进去稍有不慎就会被牵连其中,事关性命,你们当真不后悔?”说着,他眼带忧虑地望着雨晴,雨晴紧紧握住他的手猛然点头。 我一字字道:“义字当先,生死不计!” “生死不计?你是不是在栖凤谷中读书读傻了!”侯承远剑眉倒蹙,面色紧绷,一袭墨甲,手按佩刀,从营中大步行出。 众人向他行了个礼,他猛一挥手,指着雨晴,对张冲道:“你愿意让你的女人去送死?”张冲面色一怔,低头不语。 侯承远转头望向我,板着脸道:“我以为你跟着李大将军会学得聪明些,没想到还是如此天真!柳梦瑶的事就算是我也插不上嘴,你们去又有何用?” 我眼神坚定地回视着他道:“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梦瑶姐被送去大理寺?入了大理寺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做过之后才知道有没有用!” 他沉声道:“你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俯下身子,恳求道:“请侯都尉成全!” 侯承远面无表情地紧盯着我,半晌,他霍然转过身去,道:“也罢!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与张冲陪你们同去,记住,大理寺少卿面前不可多言妄语!”说完,径直向中军帐走去。 我与雨晴向他行礼致谢,紧紧随在了他身后。 众人掀帘而入,中军帐中不见李琰,只有大理寺少卿陆少游一人,身着浅绯官袍,面容清秀,举止文雅,众人上前见礼后,分立在一旁。侯承远找了个就近的座位落座,自顾与陆少游寒暄起来。 我面上硬绷着常色,心中却早已焦急如焚,陆少游此次前来是要将梦瑶带回大理寺的,要救梦瑶今天便是最后的机会。愿本盘算着见到李琰,请他先设法拖着陆少游,然后再找证据为梦瑶脱罪。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眼下也不知道李琰去了哪里,心中顿时没了主意。 眼见侯承远与陆少游谈笑风生,两人应是旧识,左右想过一遍,如今只能将希望放在侯承远身上了。我趁陆少游不注意,眼带恳求地朝着侯承远猛眨眼睛,又拿下巴指了指陆少游,侯承远却对我视而不见,只顾与陆少游谈天说地。 雨晴在一旁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微侧过头,见她也是满眼焦虑,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朝她直摇头。 这时,一名军士掀帘进来,向侯承远禀报道:“启禀侯都尉,宫里来人了!” 侯承远与陆少游皆是一怔,侯承远问:“来者何人?” 军士还未回话,帐帘已被人掀开,三个太监从外缓缓而入,其中年纪略长的一人笑着说:“咱家内寺伯戴德桂。” 我和雨晴惊愕地对看了一眼,这三个太监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不经通传便直入飞骑营中军帐!虽早有耳闻宫中有些太监仗着自己是内侍,直达天听,甚是骄纵跋扈,但今日一见还是不免有些惊讶,这何止骄纵跋扈,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我侧回头打量了侯承远的脸色,已很是难看。 “内寺伯?”侯承远面色阴沉,略带不悦道,“几位公公不在宫中待着,来我飞骑营有何贵干?” 戴德桂道:“咱家听闻宫女柳梦瑶乃突厥派来的奸细,特来提回宫中治罪。” 我一听,心中更是焦急万分,我咬了咬下唇,心中暗叹,一个大理寺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如今内侍省又来插一杠子,不管梦瑶落在谁手中,怕是都没好果子吃! 侯承远冷笑了几声,道:“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我飞骑营的事何时轮得到内侍省来操心?” 戴德桂微躬了躬身子,扯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慢声道:“纠察宫中不法,乃是咱家的职责所在,柳梦瑶乃是宫中之人,自然应由咱家带回宫中治罪。” 戴德桂此言一出,立时激怒了侯承远,他怒目圆睁,猛然挥拳击向侧旁的几案,拳到之处,几案轰然碎裂,侯承远本就气势凌厉,如今又是怒火中烧,在场众人都被惊了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那三个太监,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惧,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看在眼中,心里暗自叫好,这个戴德桂也太骄狂了,不过是个七品内寺伯,见了侯承远和陆少游也不行礼,还敢出言顶撞,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戴德桂稍缓了神情,尖声道:“侯……侯都尉,您这是什么意思?咱家……咱家也是奉命而来!” “你们这些阉人简直欺人太甚!随随便便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内寺伯就敢来我飞骑营耀武扬威!”说着,侯承远右手紧握成拳,眼神冷厉地盯向戴德桂。 一直静默坐着的陆少游此时上前打圆场道:“侯都尉不必动怒。”一面拉着侯承远坐回椅子上,转身笑着向戴德贵道:“戴公公此次前来,可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 戴德桂道:“非也,乃是奉了内常侍张公公的命令。” 陆少游微微点了点头,又笑着问:“张公公准备如何处置柳梦瑶?” 戴德桂直起身板,挺胸回道:“自然是先严加审问,看有没有同党,再按宫中法纪处置。” 陆少游冷冷笑道:“恐怕张公公是又看谁不顺眼,想借此事诬陷忠良吧!” 戴德桂的脸上一阵绿一阵红,扯着嗓子支吾道:“你!……陆少卿,此话可不能乱说!张公公也……也是想为皇上分忧!” “为皇上分忧!?”陆少游突然一反常态,眼中火光暴射,瞪着戴德桂吼道,“大唐内忧频起,外患未除,张汝昌不思安守本分,包藏祸心,屡次构陷忠良,乃国之膏肓也,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尔等阉人竟然恬不知耻,胆敢口称为皇上分忧,岂非陷皇上于不仁不义之地?自古宦官弄权乃是亡国之兆,秦有赵高指鹿为马,汉有侯览、曹节党锢之祸,魏有刘腾废后戮相,此桩桩件件皆是前车之鉴。当今天子雄才大略,深明国家存亡之道,并非昏庸之君,本官看你们还能蹦跶得了几天!”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三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陆少游义正词严,字字铿锵,听在耳中,振聋发聩,除了那三个太监,众人皆面露钦佩之色。我则钦佩之余也颇为震惊,书生发起脾气来,也委实恐怖得很,口中言语恰如利剑,可以诛心! 再观戴德桂三人,脸色剧变,额角冷汗淋漓,怒视着陆少游,半晌,戴德桂扯起嗓门,指着陆少游结结巴巴叱道:“陆少卿,我……我内侍省与你大理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声音尖锐刺耳,有如寒夜惊鸦。 陆少游冷哼一声,负手挺胸而立,漠然道:“这是自然,我大理寺向来执法如山,持正不阿,清廉自守,不屑与你这等只会阿谀奉承的阉人同流合污!” 戴德桂额头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你!…………。” “你”字刚蹦出口,侯承远已猛地站起身,仰天大笑道:“都说陆少卿为人耿直,为官清廉,而且才华出众,口才也了得,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方才少卿所言,句句珠玑,深得我心,本都尉甚是钦佩。”说完,转头冷眼瞪着戴德桂,淡淡地说:“几位公公如果不想跟飞骑营和大理寺同时结下梁子,那就请自便吧,门口就在那边,不送!” 戴德桂脸色阴沉,佞笑了一声,随意躬了躬身子,道:“所谓山不转水转,各领风骚能几年?咱家与两位总有再见面的时候!”说完,猛一甩袖,领着另外两个太监转身欲走。我闭眼轻微地吐了口气,终于送走了一个瘟神。 戴德桂三人还未走出几步,帘外几声细碎的咳嗽声传来,我猛然睁开眼睛,心头一震,侧目紧盯着帐帘,心中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一会儿,傅文闪身而入,侧立在门口掀起了帘子,李琰一面掩嘴咳嗽,一面长身而入,“来者是客,几位公公何以来去匆匆?” 久别重逢,本该欣喜无限,但一看到李琰,喜未起,已成忧。许久未见,笑容依旧和煦,风姿依旧绝世,但怎会瘦成如此摸样?眉梢之间尽是憔悴。 我举目凝视着他,眼眶隐隐发涩,他眼光淡淡扫过四周,投向我,两人目光交融了一瞬便各自移开,心知此时不是辗转缠绵的时候。 雨晴脸上愁云尽散,颇为欣喜地轻扯我的衣袖,我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各自低头默立。 戴德桂三人停住脚步,去而折返。 “李将军来得正是时候,营中之事还得由您说了算!”戴德桂斜眼瞟了下侯承远,阴阳怪气地对李琰道。 李琰淡淡而笑,“公公稍安勿躁,无事不登三宝殿,几位远来所为何事?”他话语虽客气,但始终未曾看过三人一眼,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众人上前行了礼,又各自归位。方坐定,戴德桂上前道:“咱家奉内常侍张公公的命令,特来带宫女柳梦瑶回宫中治罪,请李将军行个方便。” 李琰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说,好说。” 在场诸位闻言都各有惊异之色,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讶异的目光,雨晴蹙着眉直拽我的袖子,我握了握她手,示意她先别着急,看看情况再说。 李琰的心思向来难测,他口中说好,却未必真会将梦瑶交给戴德桂。 李琰笑了笑,向戴德桂摊开手,道:“公公,拿出来吧。” 戴德桂愣了一下,赔笑着说:“将军要什么?咱家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李琰道:“自然是皇上的手谕。” 戴德桂摇头道:“咱家没有皇上的手谕。” “哦,好,那就是有皇后娘娘的懿旨?” 戴德桂又是摇头,“咱家也没有。” 李琰收回手,抱歉地一笑,“既然公公什么都没有,那本将也是爱莫能助。” 我心中松了口气,果然如我所料,再看众人,面色都已恢复如初,此时都略带着丝嘲笑看着戴德桂。 被李琰一番戏耍,三个太监的脸色忽明忽暗,阴暗中难掩尴尬。 忽然侧旁另一个太监阴测测笑了笑,开口道:“李将军莫不是想包庇柳梦瑶?外界都在传言,李将军与营中宫女有私情,莫非……真有此事?” 我闻言,顿觉有些心虚,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紧了紧,眼光快速瞄过说话的太监,移向李琰,却无意中瞥到侯承远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中情绪复杂,与他四目一触,忙垂目看向地面。 与此同时,帐中响起一声怒喝,犹如惊雷,“大胆阉狗,出言不逊!”话音未落,傅文已一个箭步冲到那个太监面前,左手抓住衣襟将人凭空拎起,眼中怒火迸出,彷佛要将眼前之人吞噬殆尽。 太监骇得血色全无,一面双脚凌空乱蹬,一面尖声喊着救命。其余两个太监早已躲到了一角,眼睁睁地看着同伴高声呼救。 傅文厉声斥道:“你是何等身份,我家将军的事岂是你能说三道四的!”说着,右手紧攥成拳,直朝面门挥去。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平日里总是谦恭有礼的傅文,动起怒来却也着实吓人。 “傅文!”李琰平平一声低喝,却似有雷霆万钧之势,傅文猛地收住拳头,回头望着李琰。 李琰道:“不得无礼!” 傅文回过头去,狠瞪了太监一眼,将他摔在地上,回身几步站回了原位。 李琰唇角噙笑,望着瘫倒在地的太监,道:“本将管教不严,惊了公公,望请见谅。不过,本将尚有些事不明,不知公公可否为本将答疑?” 那太监惊魂未定,缓了半晌,才颤巍巍地站起,有些语不成句,“将军……请……请问。” 李琰笑问:“公公如何称呼?现居何职?是何品级?” 那人回道:“咱……奴……奴婢吴瑞奇,现居内……内侍省内寺伯之职,正……正七品下。” 李琰又问:“那公公可知本将是谁?是何品级? 吴瑞奇恭声回道:“李将军……乃是皇上亲封云麾将军,从三品上。” 李琰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公公知道本将是谁。本将再问公公,方才公公说本将与营中宫女有私情,可有凭据?” 吴瑞奇慌忙躬下身子,回道:“没……没有凭据,乃是奴婢妄言。” 李琰道:“也就是公公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了?”吴瑞奇连连点头。 李琰微微一笑,侧头望向陆少游,问道:“陆少卿执掌刑狱案件审理,本将想请教,以下犯上,口出秽言,诬蔑上官,擅闯禁卫军营者,该当何罪?” 陆少游面色微怔了一下,旋即回道:“回禀李将军,以下犯上,口出秽言,诬蔑上官,该当流刑。这擅闯禁卫军营嘛,不在大理寺职权范围之内,一般都由禁卫军营主将以军法定夺。” 李琰向陆少游拱手致谢,“多谢陆少卿赐教。” 微侧过身,面色淡淡地瞥了一眼吴瑞奇,轻叹了口气,道:“傅文,陆少卿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傅文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回将军的话,卑职字字句句听得真切。” 李琰微微点头,“好,那你就替本将告诉吴公公,未经本将许可擅闯飞骑营者,该当何罪。” 吴瑞奇早已面如死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傅文眼中杀气凛冽,一步一步迈向吴瑞奇,口中朗朗念道:“擅闯飞骑营者……。”傅文口中的字还未吐尽,吴瑞奇已如惊弓之鸟,猛地从地上跳起,夺路向门口逃去,还未跑几步,只见傅文身影晃动,已截住了吴瑞奇的去路。 “呛”,伴随一声极短却刺耳的拔刀声,寒光掠向吴瑞奇的颈脖,我慌忙闭上了眼睛,与身旁的雨晴紧紧拥在一起,眼前一片漆黑中仍是吴瑞奇那张表情极度扭曲的脸,良久不散。 “杀无赦”三个字如一记闷雷,重重击在我的心头,我从未感觉如此恐惧,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揪住了一般,有种窒息的感觉,只觉浑身都在颤抖,又好像没有颤抖或者是雨晴在颤抖…………,我脑子已然一片混乱,耳边嗡嗡乱响。 恍惚间,听到戴德桂和另外那个太监跪地求饶的声音;傅文叮嘱军士将吴瑞奇的尸首拖出去的声音;李琰吩咐将戴德桂枭首的声音,这平和清润之下,字字都是杀意隆隆、军令如山,令人不寒而栗! 一阵进进出出的嘈杂声过后,渐渐安静下来,听见傅文在我耳边微声道:“小姐的脸色不太好,卑职送小姐回去吧?” 我定了定神,睁开眼睛,强装着笑容,冲他轻轻摇头,“我没事。”他微一沉吟,退到了一旁。 与雨晴相互依靠着端直身子,瞥了眼仍伏在地上簌簌发抖的太监,不禁为他松了口气,看来李琰是想饶他的性命,才未将他同戴德桂一同枭首。 侯承远冷冷盯着李琰,道:“如此小人,留着还有何用?” 李琰微笑道:“留他自然有用,即从来处来,当往去处去。戴、吴两位公公远来我飞骑营公干,却遭逢此劫,自然得有人将二位的尸首送还给张公公。” 他又笑望着伏在地上的太监,客气道:“顺便请代本将问候张公公,若张公公还想从我飞骑营要人,请他老人家亲自前来,本将在此恭候。本将的话,公公听清了么?” “奴婢听清了!奴婢听清了!…………。”太监一面惶惶回话,一面一个劲地向李琰磕头。 李琰轻挥了挥手,两名军士上前来连拖带拽将他架了出去。 李琰看着陆少游问道:“陆少卿,本将如此处置二人,是否公正?” 我打量了一眼陆少游,此刻他的脸色仍有些不自然的苍白。心中暗想,他执掌刑狱,想必经他之手判过不少处斩刑的案件,只是他自己却未必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 他望着地上的血迹沉吟了良久,才向李琰拱手道:“吴瑞奇以下犯上、口出秽言、污蔑上官,将军事前已将案情问清,在场诸位都可作证,可谓铁证如山。戴德桂擅闯中军帐、藐视上官也是有目共睹。只是此二人固然有罪,却也罪不至死,李将军何以痛下杀手?” 我心中微动,也略带疑惑地侧头望向李琰,虽说此次是戴德桂等人无理在先,但若只为这点小事就将二人诛杀,手段未免太过绝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李琰眼睛微闭了一瞬,轻叹一声,道:“本将虽杀人如麻,却也并非嗜血成性,能不杀自然是不杀的好。只是此二人却非死不可。” “哦?下官不明,请将军明示!” 李琰道:“戴德桂此人奸猾成性,心性恶毒,若不早除,恐将是第二个张汝昌,再者,少卿与侯兄今日与他结怨颇深,他若回去,必定添油加醋向张汝昌回禀。” 李琰的话刚说了一半,侯承远已冷声截道:“难道本都尉会怕了张汝昌不成?!” 我一听,颇有些埋怨地盯了他一眼,心想,李琰也是一番好意,你何必老是针对他呢!不过,自打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已是如此脾气了,对着别人就像个刺猬,心里一不痛快就竖起满身的刺。可伤着别人的同时,也会伤着自己,这样的脾气很容易得罪人,看来得找时间好好劝劝他! 李琰不以为意,笑了笑,接着道:“本将知道侯兄与少卿不惧他张汝昌,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至于吴瑞奇,则是本将的私怨了,若说本将是挟私报复也未尝不可。” 陆少游显然对李琰的最后一句话颇感震惊,眉头一蹙,垂目沉思了很久,忽地又展颜笑了起来,“李将军的用心下官明白了,自太上皇开唐以来,奉行以仁治国,宽厚为本,虽于百姓休养生息有利,但对于宫中宦官也多有放纵,以致出现了如张汝昌这等骄纵横行的奸佞小人。皇上登基之后虽有心整顿宫闱,却因内忧外患不断而无暇顾及,再则碍于太上皇的缘故,对张汝昌也是多有忍让。将军此次是想用戴德桂与吴瑞奇的人头敲山震虎,震慑张汝昌这只大老虎。” “老虎?”侯承远冷哼一声,淡淡道,“陆少卿也太看得起他了,张汝昌不过是仗着太上皇的宠信,充其量不过是只猴,杀鸡儆猴!”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四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李琰微笑着说:“侯兄说得不错,张汝昌虽是奸佞小人不假,不过本朝不同于前朝,当今天子也非炀帝,如今太上皇既已退位,量他张汝昌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此次的两颗人头,足以让他回味无穷了。” 陆少游拊掌而笑,叹道:“将军慧心独具,行事果决,他日若不为将,也必将是社稷之臣,定能在朝堂中有一番大作为!” 李琰摇头笑道:“少卿此言差矣,本将所恃者,乃是四尺刀锋,杀气太盛,戾气太重,又多阴谋诡计,只可用作爪牙,不可视作股肱。天下若要大治,当行以王道,朝廷需要的是像少卿这般忠正耿直之臣,而非本将这等惯使诡道之士。” 又静静听他们说了会话,已觉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打发了内侍省的人,但眼前的麻烦却并未解决。原本打算请李琰帮忙想想办法,可眼下他虽近在咫尺,却苦无说话的机会,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为今之计,只能靠自己。 想着自己的身份低微,如此贸然进言乃是僭越之举,飞骑营中军法无情,心中也是惧怕。但想到梦瑶现在身陷囹圄,命在旦夕,再想想平日里的姐妹情深,她对我的关怀备至,我暗暗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打定主意,心里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应付陆少游,此人虽是书生,却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还颇有心计,怕是不容易打发。 记得在栖凤谷时,李大将军曾教过我,“兵之形,避实而击虚。”只有找准对方弱点方可一击即中,人生如战场,此法放诸四海而皆准。 要知道一个人的弱点可以先通过听其言、观其行来了解这个人的性格。我观陆少游方才的表现,应该是个持正守节、刚正不阿的君子,对付君子,只能跟他讲大道理。可是陆少游文采出众、口才了得,我又该如何说动他呢? 从古至今,历代文人最看重的无非是名节,还有后世对其的评价,如今梦瑶的案子尚未有真凭实据,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大做文章。 还未盘算妥当,忽听陆少游提起梦瑶,我忙拉回神思,屏息静听。 他道:“柳梦瑶之事,不知将军是否有了眉目?” 李琰道:“此事尚在追查之中。” 陆少游微沉吟了片刻,说:“此事发生在飞骑营,柳梦瑶又是宫女,大理寺本不想插手,只是如今牵扯甚大,满朝风雨,若久拖不决,恐会生出变故,将军才智过人,应该懂得其中奥妙。故张公(张蕴古)命下官前来与将军商讨,将柳梦瑶之案交由我大理寺审理。” 李琰默默出了会神,道:“大理寺卿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从今日之事便可看出些端倪,不知,张公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陆少游谨慎道:“通敌叛国,多大的罪名!稍一不慎,便会在朝廷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张公的意思是,此案宜速决!” 我听到“速决”两个字时,心就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看来张蕴古已打定主意,不管有没有证据,都不会让梦瑶活在世上。毕竟,如今的梦瑶是一颗不可多得的棋子,用来打击对手是再好不过了,不管是谁,但凡与此事沾上些边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至于证据,官字两个口,到时候还不是任人编排。 若以理智来看,张蕴古的做法无可厚非,牺牲区区一个宫女便可阻止一场潜在的党争。但情感告诉我,梦瑶是我的姐妹,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 我定住心神,上前几步跪倒,向陆少游磕了个头。 陆少游眉头微蹙,面带诧异地望着我,问:“姑娘此举,所为何事?” “芸儿!”侯承远沉沉一声低喝。 我恍若未闻,又向陆少游俯了俯身子,恭声道:“奴婢有一事不明,想请陆少卿赐教!” “姑娘有话不妨直言。” 我静了静,问:“敢问陆少卿,何谓‘速决’?”说完,我抬头目光炯炯地直视他的眼睛。 “这………………”陆少游脸色一变,眼神有些闪躲,几番欲言又止,似有极大的难言之隐。 我一见他如此表情,心中暗自庆幸,他果然是个正人君子,不然大可随意编些话将我敷衍过去,我不过是个奴婢,就算他真拿话搪塞我,我也是没辙的。既然是正人君子,那事情就是好办多了! 我坦然望着陆少游,道:“奴婢想为陆少卿讲两个故事。” 未等他说话,我已然讲道:“东汉时,有一个执法严格的官员,名叫董宣,被光武帝刘秀称为‘强项令’。他任职洛阳令期间,公正不阿,不畏强暴,惩治豪族。当时,光武帝的姐姐湖阳公主的奴仆仗势杀人,被湖阳公主包庇。董宣拦住湖阳公主的车驾,令奴仆下车而杀之。公主诉于光武帝,光武帝大怒,欲棰杀董宣。董宣叩首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人,将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须棰,请得自杀!’光武帝自知董宣有理,但为了顾全湖阳公主的面子,令其向公主叩头谢罪,董宣拒不低头。光武帝令人强按之,也不能使其俯首。自此,京师豪族贵戚莫不畏之,号之‘卧虎’。” 我一口气说完,中军帐中人人屏息静气,落针可闻。 我深深呼吸了口气,又接着道:“西汉时,有一‘酷吏’名叫郅都,他为官忠于职守,公正清廉,执法如山,对内不畏强暴,敢于捶扑豪强权贵;对外积极抵御外侮,使匈奴闻名丧胆,他为官有一句名言,‘以倍亲而仕,当奉职死节于官下,总不顾妻子’。因此被时人称为酷吏‘苍鹰’,而后人更将其誉为‘战克之将,国之爪牙’!” 陆少游脸色发青,似有愧色,蹙眉怔怔地望了我一会,叹气道:“姑娘不必绕弯子了,有话请明言。” 我振振有词道:“董宣、郅都皆是敢言直谏、为民请命、廉洁奉公、不畏强权、执法如山的清官廉吏,堪称官员万世之楷模,得后世之景仰!陆少卿既然心寄天下苍生,理应效仿此二人,做个流芳百世的大清官,今日却何以罔顾法纪、草菅人命?!” “芸儿!住嘴!你怎敢如此跟陆少卿说话!”侯承远暴怒道,起身几步上前,抓起我的手,欲将我拽走。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猛然甩开他的手,向着陆少游一叩首,“奴婢的话还未说完,待言尽,陆少卿要杀要剐,奴婢绝无半句怨言!” 陆少游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我端直身子,又道:“陆少卿要将柳梦瑶带回大理寺审理,其中用意恐怕在场诸位都心知肚明,奴婢感佩于大理寺卿的用心良苦,可这不是滥杀无辜的理由!也许区区一个宫女的性命在少卿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古之先贤有云,‘毋杀不辜,毋释罪人,则民不惑’,世人皆知大理寺乃天下公义汇集之所,其中官员更是皇上千挑万选的贤臣良吏,若连大理寺都罔顾人命、滥杀无辜,置公义于不顾,那日后皇上何以教化万民?!圣人曾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若连大理寺卿与陆少卿都不能以身作则,做到公正无私、光明磊落,那又如何去约束下面的官员做到以民为本、持正不阿、执法如山呢?!” 陆少游静静盯了我半晌,神色漠然地说:“你为同伴挺身而出,仗义执言,本官钦佩。但你方才说本官罔顾法纪、草菅人命?!又将此事牵扯至皇上?!知不知道,就凭你这番说话,本官便可治你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你难道不怕死吗?” 我垂首道:“奴婢怕死,打小就怕,而且怕得很!方才开口之前仍心怀畏惧。”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做?” 我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喃喃道:“‘文死谏,武死战’,明知是死为何还要去做?只因为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非做不可!” 我闭上眼睛,将额头紧紧贴在地上,缓缓道:“如今奴婢言已尽,要如何处罚奴婢,悉听尊便。” 语声方尽,雨晴也上前与我并排而跪,向陆少游磕头道:“请陆少卿将奴婢一同治罪!” 帐中死一般沉寂,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沉稳平缓,开口之前确有惊惧,但此时只剩坦然于胸。我做了我该做之事,心中无悔。 沉默了良久,听陆少游意味深长地一声长叹,“真乃刚烈女子,纤纤红颜胜过世间无数须眉!” 他低着头略作思量,又问:“听姑娘言下之意,是认为柳梦瑶无罪?” 闻言,我心中一松,看来这把是赌对了,不过接下去回话才更要谨慎,此时若露出私心,我方才那番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话就会瞬间变得苍白无力,甚至让人觉得虚伪。 我脑中念头迅速转过,恭声道:“柳梦瑶有罪无罪,奴婢不敢妄言,只求一个公正审判的机会!” 陆少游疑惑地“哦”了一声,道:“依姑娘之见,何谓公正审判的机会?” 我低头想了想,道:“请恕奴婢斗胆,大唐律法规定,凡重大疑难案件,应由刑部、御史台会同大理寺三司会审!”一面说,我一面心中暗想,梦瑶的案子涉及通敌叛国,完全满足三司会审的条件,平日里三司互不隶属,又相互制约,各自的主官又都是忠直之臣,这样就不怕有人从中作梗,最重要的原因是三司会审程序繁复,过程冗长,可以拖延时间,以便为梦瑶查找证据脱罪。 陆少游微微一笑,淡淡道:“看来姑娘懂的还真不少,可姑娘凭什么认为本官一定会给柳梦瑶这个机会?” 听了他的话,心中忽又着急起来,他说得不错!是否将梦瑶的案子提请三司会审岂是我能说了算的? 前思后想,所有招数都已使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奴婢记得陆少卿曾对戴德桂说,‘大理寺向来执法如山,持正不阿,清廉自守。’此话在场诸位皆有耳闻,陆少卿乃是正直君子,应该不会虚言吧!” 陆少游怔了半晌,忽地展颜笑道:“姑娘这一军将得好!本官话已出口,自然不能辱没了大理寺公正无私的名声。三司会审的要求确也合情合理,本官回去后便与大理寺卿商议,将柳梦瑶一案提请三司会审。” 我与雨晴闻言,皆是大喜过望,高兴地紧紧握了握手,忙向着陆少游“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陆少卿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陆少游抬手让我们起身,动容道:“姑娘的才智、胆色令本官相当钦佩,只是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你可知道,越级申诉事先便要受二十棍刑,你一弱质女流如何受得了!” 我忙俯身道:“奴婢已说过,任何处罚奴婢都心甘情愿领受。” 陆少游微微摇头,惭愧道:“姑娘所言句句在理,本官心中亦是有愧,倘若再处罚于你,日后恐怕就没人敢跟本官说真话了!” 我心中大石这才完全落地,暗暗舒了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掌心湿湿腻腻,早已被冷汗浸透。 我与雨晴端直身子,正欲退至一旁,一名军士快跑而入,凑在傅文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一面又从怀中掏出几页纸交给傅文,傅文面上一阵青白,挥手将军士打发了。 李琰问:“何事?” 傅文瞥了我两眼,眼神中似乎很是为难,沉吟了会,上前回道:“梦瑶姑娘服毒自尽了!” 李琰默默点了点头,其余众人都面带震惊之色望着傅文,雨晴早已嚎啕大哭起来,在张冲的搀扶下,出了营帐。 我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耳中所闻,盯着傅文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傅文将头低低垂下,又重复一遍道:“刚刚军士来报,梦瑶姑娘服毒自尽了!” 我如雷击顶,眼泪不自觉间已流满了面靥,剧痛和窒息感直入心底,只觉一阵眩晕,脚下无力站稳,侯承远连忙从身后扶住我,搀着我坐到椅子上。 傅文将刚才军士交给他的几页纸递给李琰,李琰展开览了几眼,表情淡淡地说:“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他看过之后,将纸递给了陆少游,又道:“有了柳梦瑶的供状,可以就此结案了,请陆少卿验明柳梦瑶尸身后,将供状带回大理寺销案吧。” 供状!?我心中暗暗吼道,不可能!梦瑶姐不可能是突厥的奸细!绝不可能! 陆少游蹙眉看着手中的供词,也一脸震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梦瑶怎么会突然服毒自尽呢?”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五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李琰敛了一贯的微笑,微闭了闭眼睛,凛然道:“陆少卿是觉得柳梦瑶之死有蹊跷?恕本将直言,此事要的只是结果,如今结果既出,陆少卿还有何疑问?” 要的只是结果?!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忽地心中大惊,蓦然抬头看向李琰,他面色沉静如水,眼中深邃幽暗,喜怒难明。就是这个神情!其它人听到梦瑶自尽时都表现得很震惊,只有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依旧冷静得像座冰雕,难道是他?不!不会的!他知道我与梦瑶情同姐妹,纵使不能护梦瑶周全,也不会下手杀她的! 可梦瑶确实死得蹊跷,服毒自尽?一个被当成奸细幽禁起来的人身上怎么可能还藏得住毒药? 被人下毒?飞骑营岂是等闲之地,况且自李琰被人投毒后,飞骑营中又加强了戒备,要在如此环境中下毒,难比登天。 细细想过一遍,身子寒意四起,在禁卫森严的飞骑营中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自尽”,除了他还能有谁?又想到他刚才不动声色间就杀了戴德桂和吴瑞奇,那份绝决实在可怕。 思虑越是清晰,心中就越是惊惧,突然之间好像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李琰,我习惯于他的柔情似水,风度翩翩,可是他的心呢?我却一点也琢磨不透,更糟糕的是,我现在居然在怀疑他! 陆少游静静看了会供状,摇头轻叹,将供状叠好收入袖中,起身向李琰行礼告退,傅文引着他前去验尸。 帐中一时沉寂下来,只有偶尔几声咳嗽声回荡其间,我默默凝视着李琰,他眼神淡淡地扫过我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阵凉意夹杂着心痛从心底漫延开去,我有个冲动想向他问个清楚,但我又怕,怕从他口中听到我无法承受的答案,我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去面对。 凝视良久,我闭着双眼仰天长叹了口气,手扶着椅子缓缓站起,向李琰行了个礼,无力道:“请将军准奴婢见梦瑶姐最后一面。” 他依旧紧闭双目,举手轻挥了挥。我全身乏力,脚步缓慢地移向门口,见我脚步虚浮,侯承远上前来轻轻扶住我的胳膊,我本不愿让他搀扶,奈何脚下发软,举步维艰,只好借着他的力出了中军帐。 还未到停放梦瑶尸身的营帐门口,已听到雨晴的哭嚎声,声声哀怨,直刺我心,如针扎锥刺般疼痛。 我低声啜泣着,侯承远扶着我静静在门口站了半晌,柔声道:“死者已矣,你还是别进去了,只会徒增伤悲,况且梦瑶姑娘也不愿见你如此模样。” 我抹了脸上的泪水,摇头道:“梦瑶姐生前我没有办法帮她,若再不能送她最后一程,我心何安?”我稍缓心绪,提步挪进了营帐。 雨晴伏在梦瑶的尸身上,眼泪早已流尽,只是呜呜地干嚎,张冲轻抚着她的头发,宽慰着莫要心伤。 我强抑着悲痛,俯身至梦瑶身旁,握着她冰冷已略显僵硬的手,眼泪难以自制地肆淌而出,昔日的如花娇颜如今却只剩苍白的死寂,红颜为何总是薄命?优昙一现,刹那芳华,俨如三月花,还未开尽,已然凋零,叫人何处再觅你的芳踪? 我抽出绢帕,轻轻拭去梦瑶脸上的尘土,往日碎影如风般在我脑中掠过,自你去后,菱花镜前谁再为我梳妆!鸳鸯塌上谁再为我低唱!竹绣架旁谁再教我针绣!辗转反侧时谁再听我诉说衷肠! 思绪沉浸在往事中抽离不出,耳边彷佛又响起梦瑶低回婉转的歌声,不由哽咽地喃喃哼起:“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雨晴理顺了梦瑶耳边的乱发,面无表情地向侯承远行了个礼,涩涩道:“在奴婢的老家有个习俗,亲人刚落气时,要用帕子为死者擦净身子,换上新衣。梦瑶姐自小飘零,孤苦无依,只有一个年迈的义父,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奴婢与她情如姐妹,如今姐姐过世,妹妹理应为姐姐擦身换衣,让她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上路,请侯都尉恩准。”侯承远默然点头应允。 跟雨晴回寝所整理了几件梦瑶平日里最喜欢的衣物和首饰,我顺便将阿爸给我的首饰和历年攒下的俸银尽数取了出来。 雨晴疑惑地问:“妹妹拿这些作何用途?” 我幽幽道:“宫女死后大都会被葬在宫人斜,可如今身在南山马场,梦瑶姐又被指为戴罪之身,我怕会被随意葬在哪个乱葬岗上,所以我想请傅文为梦瑶姐寻块好些的坟地,再置上一口上好的棺木,生前无依无靠,死后好歹有个安身之所,免得做了孤魂野鬼。” 雨晴含泪点了点头,也从柜子中取出了首饰和银两,哀声道:“妹妹说得对,梦瑶姐生前已是凄苦,不能叫她身故之后再受了委屈。”说着,就要将首饰和银两塞到我手中。 我推辞道:“姐姐家中本就不甚宽裕,还要供着两个弟弟读书,首饰和银两还是自己留着应急吧。” 雨晴却坚持道:“姐姐读的书没有妹妹多,也没有妹妹机智善言,梦瑶姐生前已帮不上什么忙了,如今也只能以此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我垂下头,黯然想到,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雨晴态度坚决,我不好直接驳了她的情义,只得另想说法。 我将自己的首饰、银两粗略归置了一遍,对雨晴道:“先将我的首饰和银两拿与傅文,让他去置办,倘若不够再取姐姐的用。而且我们姐妹也要留下一些傍身,不能都拿了出去,他日若要用时再找旁人相借,反倒不好。” 雨晴皱眉想了想,大概觉着我的话有几分道理,轻点了下头,将首饰和银两又置回了柜中。 距梦瑶身故已过了多时,我和雨晴依旧无法释怀,她整日看着梦瑶的遗物兀自流泪,我则枯坐一旁,暗自心伤,既是为了梦瑶也为了心中那个似明非明的答案。一个是心爱之人,一个是至亲姐妹,倘若真是他,那我将来要如何去面对他?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有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的脑子没有那么清醒,浑浑噩噩之间就将所有的事情淡忘,可我做不到! 犹豫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找了傅文,我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秋风瑟瑟,竹影萧萧,风起婆娑怒摇,声若涌涛。 蓦然回首,曲径幽道,林月渐明,径边闲草。 但闻林深抚瑶琴,高山流水将魂销。 轻步急移,抬眸觅找,檀郎身旁萤火绕,晚风拂尽世纷扰。 我斜坐在石凳上,手指轻抚过石桌,那一夜,他就坐在此处,纤长的手指拨弄出令我魂牵梦萦的弦音,就算时隔多年,每每忆起,犹在耳边萦绕。 身后几声窸窣的脚步声,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回忆固然美好,但有些事情终究要去面对。 我转头望着傅文道:“百忙之中,还将傅校尉请到此处,实在抱歉。” 傅文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躬身道:“小姐哪里的话,不知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我沉吟了一会,说:“今日请傅校尉前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傅文抱拳深深一揖,“小姐若是想问梦瑶姑娘的事,请恕卑职无法回答。” 我一怔,问:“为何?” 傅文道:“因为卑职也不知道。” 我脱口而出道:“你与他形影不离,怎会不知?” 傅文抬头直视着我,蹙眉问:“小姐是在怀疑将军?”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阵心虚的感觉,不敢直面他的眼神,我将头撇过一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傅文肃了肃神情,又道:“谁都可以怀疑将军,但小姐不该怀疑将军。” 我低头静默了会,喃喃道:“我也不想怀疑他,所以才将你找来想问个清楚。” 我抬起头盯着他,问:“你告诉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有没有去见过梦瑶姐?” 傅文想了一会,平静地说:“当日将军确实见过梦瑶姑娘。” 我心头一紧,接着问:“那他们说过什么?” 傅文道:“将军吩咐卑职待在帐外,他们说了什么卑职不知。” 我急声又问:“他做事从来都不会瞒着你,此次却为何独留你在门外?” 傅文回道:“将军做事自有他的理由,卑职只需照办,无须知道为何。” 我嘎声道:“你就如此信任他?万一……万一他做的是错事呢?” 傅文垂目看着地面,声音平平却又无比坚定,“若小姐口中的‘错事’是指梦瑶姑娘服毒自尽的事,就算真是将军所为,卑职也只会认为是梦瑶姑娘该死!” “你!…………”我手扶着石桌,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想要从傅文口中问出什么,难比登天。 叹声甫息,竹林那边厢突然响起李琰的声音,宛若山泉,却清洌得侵人肌骨,“你心中既已认定是我做的,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我猛然站起身,循声转回头,李琰雕像似的背手立在秋日的斜阳中,风过处,竹林摇曳,微微发黄的竹叶随着飒飒秋风飘扬而下,在空中打了几个盘旋,滑过他的脸庞,轻轻沾在他飞扬而舞的长发上。往日的和煦已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只剩秋的萧瑟。 李琰目光如水,淡淡凝视着我,两人在秋风中对望了很久,他瞥了眼傅文,沉声道:“你先回去!”傅文躬了躬身子匆匆而去。 李琰收回视线,却不再看我,半仰头注视着从他眼前飘落的枯叶,伸手轻轻握住一片在掌中,喃喃道:“原来世间万物都经不起时间的蹉跎,不管繁盛时多么绿意盎然,终究逃不过枯萎化泥的一日。” 他眼睛微闭了一瞬,深吸了口气,淡淡道:“柳梦瑶自尽的毒药是我给她的。” 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刀般扎在我心上,原以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听来,仍觉心痛无比,我哭着道:“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深深地盯着我,眼眸中已无任何情绪,缓慢地说:“你不是从一开始便想到是我做的吗?这不正是你心中所要的答案吗?”说完,他霍然转过身,背对着我,静立了片刻,提步就走。 我心中哀痛,快跑上前,从身后环抱住他,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用几乎哀求地口吻道:“不!这不是我要的答案!你……你只要亲口说不是你做的,我……我会相信的!” 他停住步子,冷声道:“你别天真了!这些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转过身,手托起我的下巴,凝视着我道:“我也很想编个谎话骗你,与你还和从前一样,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可你实在是太聪明,你既然什么都猜到了,为何还要自欺欺人?我再说一遍,的确是我让柳梦瑶服毒自尽的!” 我回视着他,眼泪簌簌而落,朝他一个劲地摇头,“不会的!你不会的!………………” 他双手用力捧住我的脸,冷冷地看着我,沉声道:“我顺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膳食中的曼陀罗子是我自己下的,诬陷柳梦瑶是突厥奸细的人也是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他的话惊得我目瞪口呆,我大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人,我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真的错看了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他的眼神中只有彻骨的冰冷,我不由地浑身颤抖,彷佛掉进了万丈冰窟,由内而外泛着寒意。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挣脱他的手,一面摇头,一面踉跄着后退。 他冷笑了一声,淡淡道:“人真是奇怪,不知道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想要答案,可知道了答案却又不愿相信。” “啪!”伴随一声异常响亮的巴掌声,我猛然又冲到他面前,挥起手使尽浑身力气甩在他的脸上,一面哭嚎道:“她如我亲姐一般,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你真是好可怕!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李琰不闪不避,伸手拭去嘴角的血丝,忽地噙出一抹浅笑,眼睛盯向侧旁的竹林,扬声道:“侯兄,要看戏为何不大大方方地看,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偷窥并非你的作风。” 李琰的语声还未消散在风中,侯承远已从林中闪身而出,面上凝结着一层寒霜,我惊诧地看着他,问:“你为何在此?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六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他没有回答我,只拿眼死死盯着李琰,冷声道:“你一早就知道我在这了?” 李琰眼光淡淡瞟过我,看着缓步而来的侯承远道:“只要牵涉了芸儿的事,你总是沉不住气。此刻你应该很高兴吧?你不是一直想看到这一幕吗?今日总算如你所愿了!” “高兴?!”侯承远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动,双手攥拳,说话间,身形已急急掠向李琰,只听“轰”地一声,一拳猛击在李琰胸前,这一拳招重力猛,李琰应声飞出丈余,重重撞在身后的几株青竹上。头一低,手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侯承远厉声道:“你为何不还手?”说着,又待上前,我一惊,忙挺身挡在李琰身前,阻止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不要你插手!” 侯承远怒瞪了眼李琰,看着我道:“他如此对你,你还护着他!我这是帮你打醒他!” 李琰扶着竹子缓缓直起身,微微喘息着,表情虽然痛苦,但依旧淡淡笑着,道:“好个痴情的侯承远!” 侯承远怒道:“用不着你来对我评头论足!你没有资格!” 他压住火气,静默了会,指着我,对李琰道:“我从初与芸儿相识起就喜欢她,这一点我从不否认,可她却不喜欢我,我也认了,因为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我真心不希望她和你扯上关系,所以几次三番地警告过她,与你保持距离,可她偏偏不听我的,还越陷越深。我也曾想过,既然是芸儿自己的选择,倘若你能真心待她,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始终对你放心不下。现在看来,果然没错,你一直都放不下邱思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甚至不惜伤害芸儿。你别忘了,邱思若早已嫁作他人妇,现在芸儿才是你的女人!” 邱思若?!邱……邱家小姐!我愕然地回头看向李琰,他面无表情地扶竹而立,眼眸中变得晦涩幽暗,冷冷注视着侯承远。 一直以来我只道邱家小姐是李琰的未婚妻,却不知原来她早已嫁作他人妇了!这也怪我,自从我与李琰在一起后,就很刻意的回避一切关于邱家小姐的话题,他也从未提起过。我原以为他是顾忌我的感受才不愿在我面前多提,却不曾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原来我真的不了解他,也未曾真正去了解他的过去! 正黯然想着,李琰又是一阵猛咳,咳了半晌方才止住,深深呼吸了口气,缓缓转身朝林外蹒跚行去。 我叫道:“我还有话要问你!” 他身形微顿,目视着前方,语气冷厉得像刀子,一字一顿道:“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上官芸儿,从今往后,你我情缘一刀两断,天荒地老,虽死……不相往来!”声未尽,身影已融入一片萧疏中。 他的话将我的心一点一点剜成碎片,往日美好甜蜜的画面一幅幅凸现在脑中,又随着我的心碎得四分五裂。我紧捂着胸口,泪水喷涌而下,我哭着,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身上的力量被这无声的剧痛一点点吞噬殆尽,瘫软在地上。心中一遍遍地重复着,“天荒地老,虽死不相往来!天荒地老,虽死不相往来!………… 在秋虫的悲鸣中,时间已过去了两个多月,残秋更残了,世界被带着寒意的秋风逐渐染成了一片萧索枯黄。 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像一个火红的灯笼悬在天际,将天边的云朵渲染得斑斓明丽,彷佛为苍穹穿上了一件华彩绝伦的锦衣。 我独自一人坐在草地上,纹丝不动地注视着立在不远处的星璇发呆。星璇将头埋进羽毛中悠然地打着瞌睡,夕阳为它洁白光亮的羽毛添了一抹殷红,红得像血,红得那么刺眼,仿若斜阳下他孤冷绝情的背影,嘴角不禁逸出了一丝苦笑,原来还是无法忘记。 世间万般缘,情丝最难断,即使心如利剑。 忽然星璇猛地探出脑袋,金色的利眸警惕转了一圈,低鸣着振翅直冲天际。 我还未及反应过来,一件湖绿色的披风轻轻搭在我身上,“又在这里发呆?”侯承远轻叹着气坐到我身旁。 我头未动,眼睛望着天空中盘旋的星璇,随口道:“如今除了发呆,我还能做什么?” 他侧头看着我,柔声道:“不要伤心了,多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我恍惚地笑了笑,摸着自己的心口,表情似哭似笑,道:“伤心?我还有心可以伤吗?‘天荒地老,虽死不相往来’,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时,我的心早就被碾碎殆尽,我从未想过他竟会如此绝情。” 他问:“你还爱他?” 我道:“我如今对他只有恨!恨他的绝决!恨他的信誓旦旦!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世上最荒唐的笑话是男人的誓言。” 侯承远摇着头道:“你越是这样,就证明你越爱他,爱到了极致才是彻骨的恨!” 我脸上带着笑容,眼泪却毫无预警地流淌而出,“你教我,教我如何才能忘了他!” 侯承远面色沉静,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中却带着一丝怜惜和痛楚,定定凝注着我。 他默默出了会神,方才道:“你若想,或许跟他还有机会。” 我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摇着头道:“不可能了,梦瑶姐的死是横在我与他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我都无法原谅他做出这样的事。或许当初确是我盲目了,以为爱就是一切,为了他我能付出我的全部,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也抱着跟我同样的想法,但梦瑶姐的事让我彻底从这个美梦中惊醒,原来我真的错了,而这个过错的代价更是沉重得让我无法承受。” 我朝他凄然一笑,自嘲道:“我是不是真有那么差?在他心中还比不上一个有夫之妇!” 侯承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很好,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他放弃你是他的损失。不过,邱思若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你知道她嫁给了谁吗?” 我默默摇了摇头,他接着道:“她是自愿和亲去了突厥,嫁给了颉利的第三个儿子阿史那婆罗门。” 我轻“啊”了一声,难怪李琰对朝廷的和亲政策如此痛恨。 我静静想了一会,道:“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他和邱思若的事。”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从没问过他关于邱思若的事?” 我努嘴道:“我为何要问她的事!” 他微怔了一下,失笑道:“你可真是够小心眼的!” 我不满道:“男人自然希望女人都能大度些,好让你们可以坐享齐人之福!” 说完,我又催促道:“别扯开话题,快说!” 侯承远叹了口气,道:“李琰受过很重的伤,你知道吗?”我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那次受伤,彻底改变了二人的命运。李琰与邱思若原本是长安城里人人称羡的一对,可在两人成亲前夕,颉利突然出兵进犯马邑,李琰与我领了圣旨前往马邑协助马邑郡守抵御突厥,此事我已跟你讲过。此役虽大败了突厥突利部,但李琰在斩杀突利大将默啜赤时也身受重伤,差点还丢了性命,在云梦泽整整休养了三个多月才能下地行走。在他休养期间,颉利派使者前来大唐为他的三儿子阿史那婆罗门请婚,太上皇虽然也痛恨颉利背信弃义,但奈何当时大唐国力贫乏,无法与突厥长期交战,只得委曲求全,答应了颉利请婚的要求。可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阿史那婆罗门也是个异类,哪个公主都没看中,却偏偏看中了当时给事中邱作仁的女儿邱思若,待李琰伤愈回到长安时,一切都已成定局。” 我心中忿忿,“难道被看中了就一定要嫁?” 侯承远道:“和亲岂是儿戏,就算贵为公主之尊,都无法自主,何况只是个官宦之女。” 我黯然沉思了很久,冷笑着说:“这就是你说的自愿?还是身不由己?你们男人之间的争权夺利为何总要拿女人当牺牲品!都说大唐是天朝上邦,太上皇英雄盖世,却还不是要用女人来换取与突厥和睦!” 侯承远往四周看了一圈,瞪着我沉声道:“你这张嘴就是缺个把门的,犯起混来什么话都敢往外嘣,太上皇岂是你可非议的?你这条小命早晚得毁在你这张铁嘴上!” 我回瞪着他,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连自己的女人都看护不了,还称什么天朝上邦!” 侯承远一脸无奈,扶着头直叹气,软声道:“小姑奶奶,算我求你了,看在你还有个爹的份上,莫要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你在我面前说说没关系,到外面这么胡咧咧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虽满心的不服,但为了阿爸,还是不得不收敛了言语。梦瑶、李琰都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一个玉碎香埋,一个弃我而去,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再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阿爸受到伤害。 侯承远轻拍了下我的肩膀,轻声道:“以后行事之前多想想你爹,他只得你一个女儿,你若有事,他该如何?” 我垂目盯着眼前的草地,沉默了很久,忽然喃喃道:“若我对他的了解还是真实的,他并非是个坏人,可他这次为何要如此对待梦瑶姐?你曾说过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邱思若,你应该是知道内情的。” 他微一怔,仰面望天,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杀戮无数,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若问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能说李琰不过是红尘间一痴傻人而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迎回邱思若,这是他给邱思若的最后承诺。” 我心中酸涩,有些不是滋味,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留在军中的私人原因。 默默想了想,我问:“这跟梦瑶姐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诬陷梦瑶姐是突厥奸细,还要杀她?” 侯承远道:“数月前,营中开始流传关于突厥奸细的传言,在朝廷中也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人都将矛头指向了李琰,说是他治军不严的缘故。当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又是一次借题发挥。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皇上下令李琰彻查此事,还定了一月为期,若没有结果就要撤职查办。可传言毕竟是传言,谁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奸细是否真的存在,查了半月有余都没有头绪,所以…………” 他神色骤然转黯,停住不语,看着我轻叹了口气,“后面的事你应该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我侧头盯着他冷声道:“所以他为了保住他的将军之位,不惜给自己下毒,然后借此诬陷梦瑶姐是突厥奸细,让她当了替死鬼!” 他看了我一眼,视线移向远方,长叹道:“只有保住了飞骑营的将军之位,他才有机会迎回邱思若。还不止这些,你若知道这四年来他为了打败颉利所做的谋划,恐怕会感叹当他的敌人实在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欣喜的事。他单用一个赵德言就已让颉利与突厥各部离心离德。” 赵德言?我记得李琰曾让花袭人打探过这个人,想了想,问道:“赵德言不是颉利可汗的第一谋士吗?他与李琰有什么关系?” 侯承远道:“就是因为没关系,才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赵德言原本是前朝官员,后投效我大唐,当了个刺史,但仕途却并不如意,于是受颉利的可敦义成公主的招揽北投了突厥。此人志向远大,颇有才干,深得颉利和义成公主的器重。” 我惊诧道:“这样的人怎会受李琰的利用?” 侯承远笑了笑,说:“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是人都有弱点,赵德言的弱点就是太有才干,太有抱负,他做梦都想如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那样成就一番千古功业,而颉利想要入主中原的野心正好让他看到了希望。李琰只是派人不断地为他放大这个希望,不停地在赵德言耳边描绘颉利入主中原后,他可以得到尊荣,还有后世对他这个‘千古功臣’的赞誉,所以赵德言迫不及待地想要为颉利完成他的霸业。” 侯承远说着,眼神中略带了丝嘲讽,“赵德言很用心地为颉利谋划了一切,他为颉利设计铲除异己,加强可汗的权利,制定了严苛的法令,每一步的谋划看起来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都是为颉利日后入主中原所做的精心准备,就连一向精明能干的义成公主也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他们忽略了突厥民族世代承袭的传统和突厥人的生活方式。”我抬眸紧盯着天边越渐低垂的夕阳,缓缓打断道,“突厥人历代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居,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原本他们的习俗简单,治理简便,硬是要求他们遵从严苛的法令,只会引起突厥人生活的不便,从而心生不满。而且突厥人向来以各自部族的首领为尊,这一点与从小就受儒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熏陶的中原人是不同的,颉利可汗却听从赵德言的建议,仿照中原皇帝的做法,铲除异己,强化自己的权利,他这样做只会让各部族人人自危。” 我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他们妄想一朝一夕就改变突厥人延续了数百年的传统,结果只能适得其反。这个道理连我都能想明白,他们都是聪明人,难道想不明白?” 侯承远笑着点了点头,道:“怎会想不明白?可人性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却仍会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如此。说来说去这都是人的欲望和野心在作祟。要突厥人改变如今的生活习惯,适应新的制度和法令,没有五十、上百年的潜移默化是不可能的。可颉利的野心、赵德言的欲望,还有义成公主的复国梦不允许他们等这么长的时间。” 我眼睛幽幽地盯着前方,心中暗叹,这便是老先生所说的因势利导,引人入彀。引导人的欲望不断膨胀,人有欲望并非全是坏事,适当的保持欲望能产生激励自己前行的动力,但凡事皆有度,若超过了界限,就会使人失去应有的理智,变得贪功冒进,所谓冒进则患生,此乃兵家大忌!对手一旦犯了此忌,李琰就只需坐等对手出错,便可抓准机会一击即中! 从贞观二年起,就不断有部落背叛突厥投靠大唐,到了如今突厥更是一盘散沙,这恐怕与颉利可汗重用赵德言有很大的关系。 如此精妙的布局决非短时间内能够奏效的,李琰只怕从让花袭人打探赵德言时便已开始着手做局了,一步步地诱导赵德言被自己的欲望吞噬,如今赵德言的雄心壮志和卓越才干亦将突厥推到了崩溃边缘。 想到此处,不由得惊叹起来,好个运筹帷幄,心机深沉的李玉衡!竟将人性看得如此通透。 我默默想了很久,突然伸手用力抓住了侯承远的胳膊,他眼中掠过一丝困惑,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我神情认真地回视着他,一字字道:“不管将来朝中的形势如何发展,我都不希望看到你们二人成为敌人。” 他眼神忽起了凛冽,沉吟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已说过,当他的敌人并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我也不愿意有他这样的敌人。但将来的事很难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眼下突厥这个大患未除,大家还有个同心协力的由头,但等突厥平定之后,恐怕朝中的权利斗争就会逐渐浮上台面,到时候我与他都不得不选边站,他若能与我站在同一阵线,自然是好,但若不能…………”侯承远轻轻叹息着,没有往下说,因为他已没又必要再说下去。 我黯然心伤起来,明白这是大势所趋,我阻止不了。 我松开侯承远的手,又将目光投入天边的那抹殷红中,夕阳渐已落下,天边的血色更浓了。 两人默默坐了良久,他忽然道:“关于你们的安置,宫里已有了决定。” 我脸色沉静,波澜不兴,从梦瑶被诬为突厥奸细,被逼自尽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如今心如死灰,更是只觉得麻木。 我心不在焉地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又静了半晌,侯承远才道:“皇上会将你们赐给营中校尉以上的军官,当初将你们安置在南山马场时就已有了这个打算,我还听说……你和雨晴会被赐给李琰。”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我们只不过是皇上用来笼络人心的工具! “将雨晴赐给李琰?!这怎么可以!那张大哥怎么办?”刚才一时反应不及,并未细作思量,这时方才猛然回过了神。 侯承远忙又道:“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李琰已经拒绝了赏赐,又以张冲累有战功,父亲又为国捐躯为由,求皇上将雨晴赐给张冲,皇上已经同意了。” 我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早已凉透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欣慰,我们姐妹三人之中,总算还有一人是幸运的。 他见我神色缓和了,反而有些纳闷起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归处?” 我略带凄哀道:“我有得选吗?担心有用吗?不过是平添愁绪而已,我在同一段时间被同一个男人放弃了两次,我还能再做什么?难道真要腆着脸去求他娶我吗?我与他之间隔着鲜血,永远不可能了!如今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找个小院子将自己关起来,至于把我赐给谁,我已经无所谓了。” 我朝他笑了笑,又道:“况且不是还有你这根救生浮木吗?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别人吗?” “救生浮木?”侯承远的表情一时难以形容,有些哭笑不得,不一会儿,好气又好笑地直摇头,“我真是有点讨厌你的坦白了!你就肯定我一定愿意当你的救生浮木吗?” “哦?”我浅浅一笑,“这是笔只赚不赔的生意,你难道不想做?我要的不会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华庭广厦,我一概不要,我也不奢求什么名分,我只要小小一个院子,你若嫌麻烦,连院子我都可以自己置办。” 他脸色骤然阴郁起来,沉声道:“经历了一次挫折,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破罐子了?” 我淡淡瞟了他一眼,叹气道:“你若不想娶,我可以去找别人,没有哪个男人会介意家中多个女人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星目中点点火光飞溅而出,看得出他很生气,可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我很认真地回视着他,因为我刚才并非说笑。 与他对望了半晌,他忽而爽朗大笑起来,道:“你既然不愿跟着李琰,那飞骑营中就没人会娶你,我看中的女人没人敢跟我争,所以你最后还是得找我。” 我一笑,道:“那你就是愿意娶咯?” 他道:“你道皇上一定会将你赐给我吗?” 我淡淡而笑,“我只是个宫女,又不是公主,你想娶,总会有办法的。” 他忽然肃了肃面容,认真道:“不是说笑?你当真愿意嫁给我?” 我道:“难道我刚才的神情很不认真吗?既然不能嫁给我爱的人,但至少可以嫁个爱我的人。” 侯承远一拍大腿,斩钉截铁道:“好!我娶你!” 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我反倒有些讶异,问道:“你不生气吗?你明知我不喜欢你,把你当成救生浮木,你还愿意娶我?” 他笑道:“生气?我一直都想娶你,如今你既然肯嫁,我为何还要生气?我不但要娶,还要娶你当正房,我还要向你保证,今生今世我只娶你一个。” 我不敢相信地盯着他,他虽然笑着,却笑得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伸出手背贴在了他额头上,讶然道:“堂堂潞国公的公子娶个宫女作正房,还是个商人之女,你就不怕被人耻笑?你脑子没病吧?” 他轻轻挡开我的手,瞪着我笑叱道:“你脑子才有病!谁爱笑尽管让他笑去,本公子才不在乎,我就是要娶你为妻。” 我心情有些复杂,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我岂不是误了他一生?我不能伤害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想到这儿,我转回头目注着前方,淡淡道:“我现在又不想嫁给你了!” 侯承远微一蹙眉,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说:“你既已答应了我,就休想再反悔,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但是,你若是想嫁给李琰,我保管二话不说,任你离去!” 我试着用力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于掌中,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鸳鸯枕上梦相异,龙凤衾中心相离,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凑上前来,附在我耳边道:“梦相异、心相离,这些我都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我的。”说着,顺势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一时愣住,待缓过神时,他已站起身,一面提步离去,一面挥手大笑道:“我要出征突厥了,这个吻算是你提前预支给我的,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一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如果我战死了,就当是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连本带利还给你!” 他的身影伴随着阵阵爽朗笑声渐行渐远。 我轻轻揉着脸颊,看着他的背影暖暖一笑,暗暗叹道,你说李琰是红尘间一痴傻人,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贞观三年十一月,突厥将军雅尔金和阿史那杜尔率军进扰河西,肃州守将张士贵、甘州守将张宝相统兵互为掎角之势,坚壁清野,利用高墙深壑抵御突厥铁骑的进攻,最终使突厥人无功而返。 消息传至京师,一时激起朝野愤慨,请战声不断。同月,代州都督张公谨愤而上书皇上,请求讨^伐突厥,并列举了六条出兵突厥的理由。 一、颉利可汗残暴不仁,心胸狭隘,听信奸佞小人,而杀忠臣良将。 二、颉利可汗离心离德,致使薛延陀等突厥部落陆续反叛。 三、颉利可汗与突利、拓设、欲谷设等突厥首领素来不和,明争暗斗不断,突厥内部早已一盘散沙,并详陈了“溃于内者,必决于外”的道理。 四、漠北突厥驻地连年遭遇“大白灾”,今年的霜冻时间又比往年早,致使牲畜减产,突厥军队粮草供应必然短缺。 五、颉利可汗疏远同族各部落,而昵近外族胡人,但外族心存犹豫,容易反叛,若唐军压境,必定倒戈相向使突厥内乱。 六、汉人定居突厥者人数众多,而颉利可汗向来轻视之,若唐军远来,当地汉人必定支持响应。 皇上细作斟酌之下,也认为大唐经过多年韬光养晦、励精图治,出兵突厥时机已到,于是皇上以突厥进犯河西,又以颉利既和大唐有盟约却又屡次背弃为由,命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并州都督李绩为通汉道行军总管;礼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为大同道行军总管;华州刺史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检校幽州都督卫孝杰为恒安道行军总管;灵州大都督、驸马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合众十余万,皆受李靖节度,兵分六路进击突厥。 飞骑营作为皇上所倚重的一支奇兵,也在紧锣密鼓地为不久后的出征做着准备。 今日一早,雨晴将她柜中所有的衣物、首饰都归置了出来,满满摊了一床,然后饶有兴致地一件件、一套套对着镜子比划,时不时出声问我的意见。 我侧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自从梦瑶身故之后,难得见雨晴笑得如此灿烂。 挑选了半天,雨晴终于选中了一套湖绿瑞锦纹交领襦裙,一对鎏金翠蝶耳坠。穿衣梳洗,一切妥当,又拉着我到镜前,让我帮她梳个凌云髻。 我立在雨晴身后,手中为她挽髻,一面笑问:“姐姐今日是怎么了?装扮得如此隆重?” 雨晴娇羞一笑未语,只是面靥浅浅泛着红晕,像一朵初绽的蔷薇。 她愈是粉面含春地笑着,就愈发勾动着我的好奇心。心下琢磨着一定和张冲有关,遂不停软硬兼施地磨她耳根子,雨晴经不住我的死缠滥打,红着脸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我一时愣愣地看着她,感觉呼吸慢慢地在急促,心跳慢慢地在加快,似要跳出胸腔,脸上也烧烫起来。 怔愣了好一会,还是觉得羞臊,我手中不停搓揉着衣襟,咬着嘴唇,喃喃道:“姐姐为何会有如此想法?无媒苟合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八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雨晴盈盈而笑,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已渐渐褪去,眼底带了一丝淡淡地凄哀,缓缓道:“谁不想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的明媒正娶,姐姐本也不想如此草率,但张大哥此番出征凶险万分,他虽不是家中独子,但母亲年事渐高,弟弟又尚幼,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家中不可无人操持。既然皇上已同意将我赐给他,我早晚都是他的人,姐姐这么做只是想着能给张家延续香火,让他远征突厥无后顾之忧。” 我红着脸,声若蚊蝇地说:“可……可在营中那……那个有违军法。” 雨晴也忽然红了脸,轻声道:“我已就此事去求过李将军了。” 听她提起李琰,我心底泛起了苦涩,雨晴至今还不知道梦瑶自尽的真相,我也并不打算告诉她。人生本已是苦多乐少,李琰又有恩于她,告诉她只会徒增她的困扰,我一个人痛苦着已经足够,就让她好好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我强打起精神,问:“他怎么说?” 雨晴叹气道:“李将军说,他并不反对,但此事关乎女子的名节,所以也不赞成。他还说,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承担可能出现的后果。” 我微微叹息了一声,勉强笑着道:“如此说来,他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恕妹妹说句不中听的话,姐姐可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后果?”雨晴抬眸幽幽地看着我。 我敛了敛笑意,半搂着雨晴的肩膀,接着道:“姐姐可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张大哥回不来,姐姐将来的日子怎么过?不止姐姐,到时候恐怕连姐姐的家人也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人言可畏哪!” 雨晴黯然垂首,默了半晌,忽又抬头莞尔一笑,一字字缓缓道:“我已细细想过,纵使将来爹娘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绝不后悔!” 不悔?!这句话从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口中说出,彷佛有种摧枯拉朽的力量,无论是谁听了都会为之动容。 我轻叹口气,紧握住雨晴的手道:“姐姐既然决心已定,妹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盼张大哥能吉人天相,凯旋而归,勿要辜负了姐姐的一片深情。” 雨晴眼中波光流动,嫣然道:“妹妹就不必担心我了,李将军不日就要出征,妹妹趁着这几日好好陪陪李将军吧。” 我心下苦痛,似在流血,面上却强装着笑靥道:“我会的!” 菱花镜中,那俏人儿轻轻抚过如娇花拂水的面靥,两叶柳眉扫春山,一双明眸横秋水,转盼间流露出不尽的忧伤和悲凉,胭红的唇角却微微弯着,带着丝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我,原来你也会做这种傻事!你是在自暴自弃还是想让他对你心怀愧疚? 侧目瞥见一旁的白犀手套,心中蓦地阵阵酸楚,对他虽然有恨,也自知与他再无可能,却总是难以割舍。 默默呆看了半晌,我深吸一口气,将手套毅然塞进箱底,割舍纵然不易,会疼痛,会心伤,但当断不断,只会害人害己!如今既已答应了侯承远,今日就必须做个了断,不能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打定主意,从柜中取出绿宝石耳坠戴上,霍然起身而出。 秋夜,寒意已浓,一勾残月隐在浓雾之后,忽明忽暗。 飞骑营中的气氛与往日很是不同,少了几分森严肃穆,多了几许柔美温馨。营帐中微言软语不断,无不都是在倾诉着生死离别之际的依依不舍与辗转缠绵。本以为雨晴已是痴绝,却不曾想世间的痴人何其多!滚滚红尘,一个情字困惑了多少有情人、痴情人? 默立在营帐门外,双腿如同灌铅,无法迈步,心中已在嘲讽自己,事到临头,居然还不死心! 一曲琴音由内传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琴声高亢激昂,气势雄浑,声震百里,凝神细细倾听,赫然就是《秦王破阵乐》。 这曲军歌固然赞颂的是往日的峥嵘岁月,但在他的演奏下却隐隐含着难言的悲痛,似乎也在预示着下场战争的残酷。 不论谁输谁赢,战争总是残酷的,它让母亲失去儿子,让儿子失去父亲,让妻子失去丈夫,也让交战双方的仇恨永无止尽地延续下去,这实在不值得赞颂。 默默听了一会,琴声嘎然而停,帘子忽然被人从内掀开,我忙回了神,想躲避却已落了痕迹。 傅文看到我的一瞬,立时喜上眉梢,忙上前道:“小姐……” 他话还未尽,我已打断道:“傅校尉不必如此客气,往后还是叫奴婢名字吧。” 傅文的笑脸逐渐黯淡下来,沉默了很久,才轻轻道:“姑娘若是还念及往日情分,就去看看将军吧。”说完,他微微拱了拱手,慢慢退走了。 我心中无限委屈,往日的情分!到底是谁不顾念往日的情分?又是谁说出的那番绝情至极的话?想到这儿,我一个冲动,大步上前甩帘而入。 李琰端坐在案前,一袭银甲在灯火的照映下微微反射着红光,虽算不上刺眼,却仍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凛冽寒意。见我直闯进来,他没有任何反应,盯着跳动的烛火看了一会,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火上心头,忿忿道:“李玉衡!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你竟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李琰紧闭着双目,仿若未闻,全然不理会我。我本已是火冒三丈,此刻更是气极,几步冲到案边,猛然端起桌上的茶盅直往他脸上泼了过去。 李琰依旧正襟危坐,巍巍峨如山岳矗立在亘古不变的大地上,纹丝不动,任由茶水尽数淋在脸上,水珠滴落至银甲,顺着银甲又缓缓滑落,莹莹闪着晶光,刺得我心中酸痛。 稍冷静下来,忽又觉着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既然已经再无可能,为何又要像个泼妇一般撒泼纠缠于他? 我重重搁下茶盅,霍然转身,默立了半晌,快步向外行去。行至门口,身后听他一阵剧烈的咳嗽,我身子一僵,脚步停了下来,缓缓回头。 李琰一手撑在案上紧握成拳,另一只手紧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已经睁开,直直凝视着我的侧脸,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不知道是否是绿宝石耳坠刺痛了他,他面色苍白,神色显得很平静,可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哀伤。 哀伤之意也同样刺痛着我的心,我忙转回了头,不再看他一眼,因为我怕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去拥住他。 我垂目地面,用力紧咬着下唇,腥腥咸咸的味道逐渐化在口中,嘴唇已被咬破,我却毫无知觉。默然又立了半晌,感觉他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过我的耳垂,心中凄苦之感渐浓,终于,泪水忍不住簌簌流下了面靥。 我背对着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扬声道:“我只问你一句话!曾几何时,你心中可曾有过一丝后悔?” 沉静了良久,听他喘息着,却语气坚定地回道:“我所做的,都是当做之事,虽九死而不悔!”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说心中有悔,就算是骗我也好,让我有个留在你身边的理由? 你看到耳坠会哀伤,就说明你还爱我,你既已知道了我的用意,却为何不愿开口挽留我?你当真愿意让我跟了侯承远吗? 我含着泪喟然长叹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自己的痴心寻找借口,如今痴心已死,再无让自己不舍的理由。 我咬了咬牙,低头一字字道:“从此后,你我形同陌路。”语毕,提步而去。 他在身后低低道:“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这句话似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身形微顿了一下,强抑着心痛,加快脚步狂奔而去。 收拾了心情,脚步沉重地踏进侯承远的营帐,这也许是我一生中做的最错的决定,但我别无他法,我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虽偶有果断,但总不能长久,容易反复,今日决定了的事,到了明日说不定又会犹豫不决。纠缠不清,反复不断,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唯有这样才能彻底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侯承远嘴角带笑,温柔地抚弄着我的耳垂,轻笑着说:“我原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戴的。” 我叹了口气,强笑道:“可我却真真切切地戴了,今日我来找你,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侯承远淡淡道:“你虽戴了我的耳坠,却并非出自真心。” 我提了提精神,笑说:“现在是否出自真心很重要吗?我迟早都是要嫁你的,而且你不是说过,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喜欢你的,你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的。” 侯承远背负双手,围着我踱了一圈,缓缓道:“我虽然相信自己,却还未到盲目自信的地步。而且我太了解你不过,你不至于会做出如此的傻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心渐渐地在往下沉,面上却硬撑着笑容,叹气道:“你就当我是犯了次傻,何必问得那么清楚?你是男人,总不会吃亏的。还是说,你如今已开始嫌弃我了?” 他面无表情地凝注着我,眼底有同情、有悲愤,甚至有茫然,却没有半丝的喜悦。 盯了我半晌,他轻扯嘴角道:“作为男人,有女子投怀送抱,而且又是个花容月貌的娇俏佳人,本该高兴才是,可我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你这样跟作践自己又有何异?” 我撇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不耐烦道:“我是否作践自己你无须多虑?我只问你,要还是不要?” 侯承远又漠然看了我良久,忽地开怀笑了起来,一边轻抚我的脸颊,一面道:“有如此佳人共度良宵,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或许只有那些自称为君子的人才会说不。可我从来不是个君子,也不喜欢当君子,因为当君子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情。” 我苦涩地笑了笑,挡开他的手,慢步走向榻边,淡淡道:“既如此,那你还等什么?”说着,我开始去解自己的衣衫,突觉一股刺骨的悲酸涌上心头,眼眶温热了一瞬,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 衣衫刚褪至肩膀,侯承远忽然从后面伸手将我的衣衫向前拢好,然后轻轻环抱住我,低喘着附在我耳边软声道:“我虽不是君子,但今日却要当一回君子。” 我身子僵如石柱,愣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微侧过头,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当君子吗?为何还要当?” 他双臂紧了紧,又在我耳边喃喃道:“因为这个君子我非当不可。” 我道:“我想知道原因。” 他放开了我,背过身去,静立了很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大唐的寡妇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添一个。等我回来吧,到时候你若还愿意,我一定不会再当君子。” 我心头似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回头笑看着他道:“我可保不准到时候我还会愿意,你确定不会后悔?” 他笑着轻摇了摇头,口中却道:“当君子的滋味实在难熬,我现在已经在后悔了!” 我也笑了起来,“我还未改变主意,你现在后悔还不算晚。” 他又从后面抱住了我,轻声道:“我现在不能要你,这么做会害了你。能像现在这样静静抱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傻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你今日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将来当真会懊悔当了君子。要知道下决心很难,但动摇决心却很容易,就如同想要自杀的人没死成,反而会变得更加贪恋人世。 我缓缓束好了衣衫,转身望着他道:“今日你让我明白了两件事。” “哦?”他眸子中闪过一缕困惑,蹙眉看了会我,问,“是哪两件?” 我苦笑着道:“第一,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有魅力。” 侯承远笑着摇头否认道:“我觉得正好相反。” 他轻拨弄了下我的鬓发,接着问道:“那第二呢?” 我道:“第二,你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九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他笑着又摇了摇头,握起我的手,轻撩起我的衣袖,看着我手臂上的守宫砂,道:“天下至少还有一人比我更傻,我只当了一回君子就已经万分懊恼了,可见当君子确实不是一件能令人愉快的事,所以我才讨厌当君子。” 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中突感苦涩,黯然垂下了头。 两人沉默了很久,听侯承远轻轻一声叹息,挑起我的下巴,皱眉道:“依我看来,你才是世上最最大的傻瓜。你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猜不到。你明明忘不了他,却还要来我的营帐,你何苦要为难自己?相思是什么滋味,我也尝过,常常令人缠绵入骨,却又黯然魂销。要忘记所爱之人有多痛,我更是比你清楚,那是往心头上捅刀子,即使心如坚铁,却仍免不了会千疮百孔!哀莫大于心死,只有心死了的人,才会什么都不在乎,你如今竟然连自己的贞洁都能舍弃,你的心是否已经死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否只是一具徒具形骸的行尸走肉?” 他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也不会回答,只得闭上眼睛,以沉默来应对。 他拥我入怀,紧抱着我,良久,柔声道:“我是个贪婪的人,你的人和心我都想要。” 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下,瞬即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语声坚定道:“我可以等!直到找回你的心。” 我端直身子,凝注着他的眼睛,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眼中掠过一丝困惑,“你不信我可以等?” 我又一摇头,叹气道:“我信,但我不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耐心,我也不愿意去尝试。” 我朝他浅浅一笑,又道:“我不值得你等的,你应该找个更适合你的女子做妻子,但那个人绝不是我。” 他神情微动,还欲再说,我已伸手抵住了他的唇,截口道:“你若真心待我好,就随了我的愿吧,豪门大宅的生活我适应不了,小小一个院子已经足够。” 我缓步行向门口,举手掀帘正要离去,忽听他在身后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有足够的耐心!” 我顿住身形,目光投入帐外凄迷的夜色中,喟然叹道:“人心难测,瞬息万变,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又何必执着于此?不如把握住眼前实实在在的东西。”说完,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我一面信步踱向寝所,一面细细品味着刚才的话,这番话既是说给侯承远听的,也是在开解自己,梦已经结束了,我又回到了现实,就眼下的形势来看,我的选择是没错的! 我娴静立于高处,再一次凝望大营,万灯俱明中,惟独一顶营帐灯火寥落,彷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孤寂和萧索。 夜已渐深,雾色浓厚,迷蒙了双眼,眼前的一切愈发的模糊,我唇角微勾,恍惚一笑,自此后,你我已如分飞劳燕,各自西东! 漫步踱回寝所,见房门洞开,从屋内传出呜呜咽咽的啜泣声,我心下疑惑,雨晴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张冲的营帐吗?忙紧走几步进了屋子。 雨晴正趴在榻上,哭得分外伤心,我抽出自己的绢帕,上前轻拭她脸上的泪水,一面急切地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张大哥欺负你了?” 雨晴只是哭泣,并不回答。 我心中一急,霍然起身,“我找张大哥算账去!” 雨晴一把拽住我的衣袖,止住泪水,艰涩道:“不,他没有欺负我。” 我又坐回榻边,问道:“那姐姐为何事如此伤心?” 雨晴抹了抹眼眶,道:“张大哥不要我。” 我微怔了一下,随即会心笑起来,安抚道:“张大哥是真心疼惜姐姐,姐姐应该高兴才是。” 雨晴泪眼迷蒙,幽幽地说:“他的心思我怎会不明,只是此役关系甚大,张大哥已有破釜沉舟之心,他这一去我怕………………” 语声未尽,她的眼圈又红了,哽咽得难以成句。 我轻轻搂住雨晴的肩膀,头靠头依偎在一起,口中喃喃低叹:“男人们总有他们非做不可的事,作为女人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虽然伴随不尽思念的等待是煎熬,而且总是格外漫长,也许漫长的等待换来的结果只是柔肠寸断,但我们别无他法,只能耐心地等下去,等着他们回家。” 秋日将尽,冷风如刀,催落了满地黄叶,今日正是飞骑营出征的日子。 一清早,校场上空已凝结着一片肃杀之气,浓烈得让人窒息,我立在一旁,静静看着校场。 三千飞骑清一色玄衣墨甲,背负黑铁大弓,手中长刀明晃,胯下骐骥嘶鸣,不动如山地列队等待出征的号令。虽然里里外外遮了个严实,却掩盖不住从他们内心深处散发出的那股锐不可当的气势。 宝剑藏匣,锋芒暗蕴,磨砺了整整三年,今日陡然出鞘,杀气浩荡。 两丈多高的旗杆上,悬着一面杏黄旗,旗上绣着一匹偌大的瑞马,迎风猎猎而舞,似有奔腾之势,旗杆之下便是点兵台。 几声鼓角齐鸣后,李琰和侯承远在几名校尉的簇拥下,登上了点兵台。两人一左一右毗邻而立,神态迥然不同,李琰是永远的沉静如水,侯承远则是一贯的冷漠孤高。 不似一般的誓师出征,要经过读檄文、杀牲祭旗等繁复的流程,飞骑营的誓师,显得简明扼要但又不失庄严肃穆,一开场便是开宗明义,严明军纪。 傅文从怀中拿出一纸,擎在胸前,朗声宣读: “……………………………… 不尊号令、动改师律者斩, 探听军机、漏泄军事者斩, 临阵退缩、畏敌不前者斩, 弓弩绝弦、刀剑不利者斩, 谣言诡语、祸乱军心者斩, 捏造鬼神、蛊惑军士者斩, ***女、将妇人入营者斩, 托伤作病、以避征伐者斩, 军旗所至,刀锋不及者斩, ……………………………… ……………………………… ……………………………… 共计二十四个斩字,条条都是闻者惊心,犯者无情。 宣读完毕,傅文将纸收入怀中,略肃神色,又举头向天,嘶声喝道:“歃血盟誓……!” 语声的余音还回荡在半空中,李琰已按刀迈步上前,神色越渐冷凝,彷佛几步之间已然换了一个人。 他用威严有棱的眼光扫过众人,“呛”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青霜,将刀刃握于掌中,随着手中缓缓用力,鲜红色的血液从指缝中渗出,顺着刀锋流遍刀身,点点滴滴落到地上。 血不断地流淌,他却仿若未觉,面上看不出丝毫痛苦之色,四年的蛰伏为的就是今日的爆发,没有人能了解他内心中的苦痛到底有多深,我也不能,但可以肯定,远比肉体上的疼痛强烈得多。 他手中仍然紧紧握着刀刃,巍然屹立在点兵台上俯视着三千飞骑,朗声直言,字字铿锵:“昔日国家草创,太上皇以百姓之故,称臣于突厥,已历十数载,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予取予求,受尽屈辱,上至天子,下至黎民,无不痛心疾首,时刻不忘雪耻。如今,龙吟九天、虎啸山林,三年光阴已将你们手中的战刀磨砺得无坚不摧,昔日卑躬屈膝的耻辱将由你们手中的刀来洗刷!” 李琰松开刀刃,手擎染满鲜血的青霜指向天空,扬声又道:“万里江山,任我马踏四方,八荒六合,由我……长刀所向!” 校场上霎时寒光四射,白浪翻滚,耀得人眼晕,三千飞骑手持长刀,将刀刃紧紧攥于掌中,任鲜血从手中滴落,血染征袍,齐声起誓:“悠悠天地,明我心志,朗朗日月,照我肝胆,巍巍大唐,铸我利刃,以吾之血,对天盟誓,不驱胡虏,绝不生还!………………………………” 三千热血男儿的豪情壮志随着誓言一齐喊出,如万里叠浪,直震得山河摇摆,群鸟飞绝。 “鲜血和疼痛会让你们牢记今日的誓言!”说完,李琰收刀回鞘,率众步下点兵台,抖开披风,纵身跃上马背。 鼓角之声又起,久久不息,一声“出征!”响彻天际,三千飞骑动若雷震,浩浩荡荡开拔,战马呼啸,铁蹄铮铮,天地之间万籁俱寂,只余马踏大地的轰隆声,兵锋所指,即是那北方的疆土! 我一路快跑着来到马场大门口,目视着李琰纵马从我身边掠过,与我错身而过之际,两人的视线轻触在一起,只是一瞬,我还未及看清他眼眸中的情绪,纤离已如狂风般卷过了大门。我遥遥望着远处的烟尘,恭敬地深深鞠躬,无论我与他之间有多少恩恩怨怨,他依旧是个值得敬重的英雄。 刚直起身子,有一骑在我身边兀然停下,我缓缓抬眸,正对上侯承远炽热的目光,此刻他脸上洋溢着灿若朝阳的笑容,让我心中也暖意涌动。与他对视了片刻,我伸手遥指着远方,又拍打了下自己的掌心,示意他若再不走,小心犯了军法,挨顿板子!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忽地弯下身子,伸手轻拍了下我的头,柔声道:“乖乖地等我回来,少些忧心,多注意饮食,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我可不想凯旋回来时看到个面黄肌瘦的丑丫头,更不想娶个丑媳妇!” 我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他朗声大笑着挥鞭打马而去。 我目送着他们的身影在烟尘中愈渐远去,良久良久。铮铮儿郎以身报国的万丈豪情总能让人心潮澎湃,即使身为女子也免不了热血沸腾,但激情过后,剩下的只有日夜忧虑,古来征战,生还者又有几人?总不过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贞观四年元月,李靖率中路军进屯马邑,命侯承远为先锋率三千骁骑打着飞骑营旗号佯攻定襄的咽喉要冲——恶阳岭,与镇守恶阳岭的突厥大将执失思力展开血战。 与此同时,李靖又命李琰擎他帅旗,率飞骑营衔枚疾进,冒着连天风雪,横越阴山,长途奔袭颉利可汗的牙帐所在地——定襄。 是时,正是漠北天气最寒的时节,阴山北麓寒气更甚,狂风如镰,万里飞雪。颉利可汗未曾料到,唐军敢于这个季节冒险横越阴山,遂未加防范。 当三千飞骑擎李靖帅旗趁夜突至定襄城下时,颉利可汗大惊失色,以为恶阳岭失守,李靖“大军”已兵临城下,慌乱之间,未多作抵御便拱手让出了定襄,将牙帐撤至碛口。 李靖又趁势派细作离间颉利可汗的部众,致使颉利可汗的心腹大将康苏密挟隋炀帝皇后肖氏及其孙杨政道至定襄降唐。颉利可汗见康苏密降唐,不敢再作停留,率部退向阴山北麓,在浑河边遭柴绍的金河军截击,之后又在白道大败于李绩的通汉军。 颉利可汗退屯铁山时,十数万铁骑只余了数万,自知已无力再和唐军作战,即派遣执失思力为使,入朝谢罪请降,表示愿举国内附。 皇上欣然应允,派鸿胪卿唐俭、将军安修仁去突厥抚慰,又令李靖率兵接应。二月初,李靖引兵至白道与李绩会合,相与定谋,认为颉利可汗素来反复无常,今日虽败,但兵力尚多,此番遣使投降,乃是缓兵之计,实际欲图积蓄力量来年东山再起,今日不彻底根除,他日又是祸患。今唐俭在突厥,颉利懈而不备,如选精骑袭之,可一战而擒 于是李靖不顾副总管张公谨的反对,命李绩继后而行,自己亲率李琰、侯承远、独孤谋、秦怀玉、苏定方、张冲等骁将十数员,统飞骑千名,各备二十日口粮,连夜向铁山疾驰。颉利可汗见唐使前来抚慰,以为安然无事,未加戒备。 初八,李靖率飞骑在浓雾的掩护下长驱直入攻下颉利可汗的牙帐,颉利可汗猝不及防,惊慌西逃。 飞骑营自交战以来,无往不捷,士气激昂,一路追着颉利可汗猛进急驱,掩杀千里,所到之处,突厥军望风溃散,斩首突厥万余人,俘男女数万余众,缴获牛羊十数万头。 颉利可汗一败再败,仓皇由云中向西逃窜,欲投奔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途中遭遇任城王李道宗的大同军,一番激战后,为大同道行军副总管张宝相所擒。其余大酋长纷纷降唐,漠南之地尽归唐境。 四月,颉利可汗被解送长安,大唐举国振奋,听闻太上皇更是喜极而泣,特意将皇上、贵臣、诸王、王妃、公主等数十人召至凌烟阁,设宴庆祝。更亲自弹起了琵琶,皇上随乐起舞,一直欢庆至深夜。 至五月底,颉利可汗的残部除被誉为突厥第一智将的阿史那思摩仍率数千附离依仗地利继续辗转顽抗外,基本被肃清。 至此,曾拥控弦之士数十万,盛极一时的东^突^厥宣告灭亡,各族君长尊大唐皇帝李世民为“天可汗”,这位知人善任、勤政爱民的雄主将年轻的大唐帝国带入了全新的时代。 战争虽然残酷,但战场上的故事却总是充满了传奇,从茫茫塞外传回千里之外的长安,更添了戏剧性,无论谁听了都会热血沸腾。 人们相互传颂,不厌其烦地讲述大唐“军神”李靖如何地奇谋百出;颉利可汗如何地狼狈逃窜;“智将”李绩在白道如何大挫突厥精兵;骁勇的飞骑如何地孤军深入、长驱千里,绘声绘色,彷佛人人都亲身经历了这场历史性的一役。 六月初,飞骑营奉旨班师回京。长安内外情绪沸腾,人们争相前往长安南门,想一睹这群令突厥闻风丧胆的少年英杰的雄姿。南山马场内的侍女也被特准前往相迎。 朱雀大道两旁人影如织,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我与雨晴挤在人群中,紧盯着城门,心情复杂,欣喜之余更多的还是焦急,我想只要有亲人上了战场的,此刻都会是如此的心情。 伴随一通鼓角争鸣,大队人马策马列队,缓缓入城。 旌旗猎猎,白幡招展,飞骑营将士的头盔上都系着白色绢带,一袭墨甲在炎炎夏日下仍显沉重,神情更是冷凝,全无大捷凯旋的喜气。 一辆辆载着灵柩的马车紧随其后,接二连三从城门外驶入,这一刻,人群中的喧嚣声倏然而逝,南城霎那笼罩在一片死寂中,一股悲伤的情绪在寂静中开始暗暗涌动。 在传奇的故事中,永远只有振奋人心的情节,就连牺牲也只会让人觉得热血豪迈。直到此刻,人们才真正直面了传奇故事中的另一面,那灵柩中躺着的,曾经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正值年少,他们满腔豪情,他们意气风发,如今却已化作了历史的尘埃随风消逝。 牺牲不管多么热血豪迈也总是悲壮的! 军士护送着灵柩从眼前缓缓而过,生者护卫死者,鲜明的对比下,更显悲怆。有人忍不住低低抽泣,更有人自发地跪地磕头,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群热血男儿的牺牲换来的是什么!从此以后,他们可以安居乐业,不再受东^突^厥的袭扰;他们可以扬眉吐气,以身为大唐子民而倍感自豪! 随着从城门驶入的载着灵柩的马车越来越多,人群中的哀伤气氛也越渐浓烈。雨晴面上的焦虑之色更重了,目光一遍又一遍扫视着从大道上经过的每一个军士,生怕错漏了张冲的身影。 焦虑也同样撕扯着我的内心,我定定地凝注着城门,心神无法安定。一次次希望过后,是一次次的失望,眼中已渐渐泛起了水雾。 恍惚之中,终于看到那个期盼已久的身影,徐徐出现在城门口。胯下的白马仍然神骏,身覆的银甲依旧耀眼,只是面上神采不再,满脸的落寞、憔悴,哀恸充斥着他原本灿如晨星的双眸,这实在不像一个胜利者应有的神情。 李琰无神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如一只孤雁,踽踽独飞于天际茫茫。 何曾见他如此失魂落魄?不觉然间凄恻心伤起来,忙挤出人群,远远跟随着他。 跟了不多久,李琰果然从朱雀大道拐进了另一条街道,他虽骑着马,但速度并不快。我一路跟随,转过街道,出了东城门,又走了很久,四下已是人烟绝迹。 前面有个小山坡,李琰突然策马加速,冲过了山坡,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坡后,我也加快脚步跑上了山坡。 登高而望,坡后是另一番奇景,平原野旷,景物芳菲,红的、白的、紫的野花镶在青草地上,如织似锦,空气中充满了甜醉的气息。 山坳里多了个人影,我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是谁,只能隐约辨出李琰正和那人说着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从一旁绕了过去,悄然隐身在一棵大树后面,这才看清另一个人原来是傅文,他手中提着一把铲子,身后有两个偌大的深坑,显然是刚刚挖好的。 李琰从纤离上解下一个包袱,捧在手中呆呆地凝注,眼中的哀色更深了。 从日悬中天到夕阳西斜,李琰的身形丝毫未动,彷佛已化身雕像,似乎就这样要站到天荒地老。 我望着他的凄凉背影,正自心伤,突然一只大手轻轻搭在我肩头,我惊了一跳,忙回了头,侯承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我心中一阵惊一阵喜,他也平安无事! 刚想开口说话,他向我做了个“嘘”的动作,指了指不远处的李琰。我忙又将视线移了回去。 只见李琰缓缓蹲下了身子,将手中的包袱放在地上,取出一个乳白色的坛子,眼波瞬时又变得温柔无限,捧在手中轻抚了半晌,缓缓置入了坑中。 傅文往坑中填好土,竖好碑,虽看不清碑上刻着什么,但也约摸知道那乳白色的坛子中装的是骨灰。 是谁的骨灰呢?脑中倏然间掠过一个念头,心头一阵震颤,看李琰如此哀伤,莫非是…………邱思若?! 我带着疑惑回头望着侯承远,期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他心领神会,却没有回答,只是略显同情地看着李琰,轻轻摇头。 沉默,通常比语言更为真实。 我侧回头,紧紧捂着胸口,沉重的叹息,你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到头来终究不过一场风花一场空。你聪明绝顶、运筹帷幄,可曾料到四年心血会付之东流?此时此刻,你可有后悔当初? 李琰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墓碑,又伫立了许久,忽然弯下腰不停地咳嗽起来,他取出绢帕,欲要掩嘴,手到半空却停了下来,咳嗽还未止住,又悄然将绢帕收入衣中。 我心中泛起了一阵苦痛,声闷剧烈,久咳不止,看来他的病又重了。 傅文神色悲痛,似乎心事如潮,几番犹豫后,忍不住上前劝道:“将军,斯人已逝,生者珍重,切不可如此折磨自己,您这样,邱小姐在九泉之下岂能心安?” 李琰弯腰咳了很久,才渐渐停下,支起身子,勉强笑着道:“你以为我是在为思若的死伤心?” 他凄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又道:“死,对于思若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一方黄土隔断了万丈红尘,世间烦恼,岂不比那些早就该死,却不得不苟活于世的人来得幸运?” 傅文凄然地垂首地面,手中紧握着铲子,指节因用力已发白,手背已青筋暴起,似有满腔忧痛无处发泄,只能以此来抒发。 李琰的手轻抚过墓碑,温柔道:“思若,我本该留下来陪着你,可有些事情我还放心不下,你若泉下有知,奈何桥旁、忘川河畔,等我与你相会。”言罢,他开始卸除身上铠甲,每卸下一个部位,就扔进另一个坑中,直至全身卸完。 李琰如释重负地轻轻一声叹息,唇角噙出浅浅笑意,伸手解开束发的白玉冠,抽出青霜割下一束头发,连同白玉冠一起投入了坑中。 我与侯承远不解地对望了一眼,不明白李琰此举是何用意,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军中之人向来视发如首,不敢轻易毁伤。 为生人立衣冠冢不管放诸何处,更是大大的不吉。 傅文的话一向不多,但此刻也不由显出震惊之色,开口问道:“将军此举何意?这件铠甲乃是皇上钦赐,为何弃之?” 李琰淡淡道:“大患已除,余愿已了,再不愿置身红尘是非之中,往日岁月都将随着这件承载昔日荣耀的铠甲葬入黄土。” 他侧头深深看了一眼傅文,忽而问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傅文不假思索,回道:“卑职十二岁起就跟着将军,差一个月又六天就整七年了。” 李琰微笑着道:“你记得很清楚,想必跟着我的日子确实无趣得很。” 他轻叹了口气,接着道:“整整七年了!人生在世,区区数十载光阴,转眼而逝,有多少个七年可以挥霍。从今往后,你不必再跟着我了。” 傅文猛然抬起头,动容道:“将军要我走?” 李琰沉默了半晌,长叹道:“你从军多年,凭你的本事,本不该只是个校尉,是我碍了你的前程。” 傅文大力摇头道:“卑职是自愿侍奉在将军左右的,况且功名也并非卑职所求。” 李琰道:“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离了我,你会快乐些。你若不愿从军,我可以托舅父为你置一份产业,娶一房媳妇,过些安乐日子,岂不是要比跟着我这个废人要好得多么?” 傅文“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黯然道:“卑职身受将军大恩,已决心以此生来报答将军的恩情。” 李琰淡淡道:“七年的光阴,不管是什么恩情,都该还尽了。” 傅文垂首凝注着地面,良久,才缓缓道:“将军可还记得与卑职初次见面的情景?” 李琰背负双手,眺望着远处,微微含首。 傅文凄然一笑,接着道:“卑职终生也不会忘记那一日。武德六年,李大将军率军大破辅公佑,攻占丹阳。丹阳连年战乱,百姓本就食难果腹,又因协助辅公佑抵御唐军,在唐军攻占丹阳之后,日子就越发的难熬。虽然朝廷下令特赦了百姓,但管制丹阳的官员依然将丹阳百姓视作逆乱,经常克扣朝廷下拨的救济粮,有时候甚至故意不发。刀兵水火、天灾乘之、人祸临之,一时间饿殍横野。我们村子日日有人饿死,不得已,娘只好带着我离开村子,四处乞食为生。因为长期吃不饱,娘很快就病倒了,我急得四处求医问药,怎奈身无分文,没有一位大夫肯为我娘治病。当时我真是走投无路,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情急之下竟然拦住了一队正好路过的军士,苦苦哀求他们施舍些银子。心善一些的对我视而不见,快速策马而过,凶恶的就挥起马鞭抽我,一面还大骂我是乱民贼子。只有将军愿意停下来,微笑地听我诉苦。那是我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见过的最真挚的笑容,没有厌恶,没有鄙视,也没有虚伪的怜悯,只有真诚的聆听,像寒冬里偶起的一缕和风,让我身心俱暖。您很耐心地听我诉说完,然后伸手去摸索身上的银两。” 说着,傅文忽然温暖地笑了起来,“可摸索了半晌,却没掏出一钱银子。” 李琰也展颜笑着道:“那是我今生做过的最缺体面的事,自那以后我都会随身带着一锭银子,因为这么丢脸的事经历过一次已经足够了。” 傅文沉默了一会,缓缓接着道:“我当时虽有些失望,但心情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好,我不知道是为何,可能是内心中太渴望遇到一个真诚的人。正当我打算离开时,您又突然叫住了我,我回身时正好看到您抽出刀,将一颗镶在刀鞘上的宝石凿了下来,递了给我。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中的宝石,当时我年纪虽小也没什么见识,可那颗宝石散发出的耀眼光芒连我都能觉出非比寻常。我大喜过望,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只一心想着娘的病有救了,连忙向您磕了个头,转身就跑了。” 李琰轻轻叹息道:“可那颗宝石还是没能救得你娘的性命。” 傅文的泪水似已在眼眶中打转,却含笑着摇头道:“我爹早逝,娘起早贪黑的给人做针绣养家,从未享过一天的福,本已是积劳成疾,又加上那次一病,就算是扁鹊再世也难治愈。虽然救不了她的性命,可是托了那颗宝石的福,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安享了几个月衣食无忧的生活,那几个月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本章完) 第三百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李琰仰天长叹道:“岁月本就无情,生命也无所谓长短,只要活得开心就好。若是真心快乐,就算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刻也是值得欣慰的。如果不快乐,就算长命百岁,又未尝不是一种痛苦折磨。” 傅文黯然道:“卑职曾在娘的灵前起誓,此生愿为牛马,以报将军恩德,望将军成全!” 李琰凝注着傅文,很久很久,淡淡问道:“你当真不走?” 傅文霍然抬头,坚定回视着李琰,一字字道:“卑职决心已定!” 李琰又问:“你不后悔?” 傅文坚定又道:“绝不后悔!” 李琰眼中波光闪动,微微点了点头,叹道:“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坚持,世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也罢!我不勉强你,老天总算待我不薄。” 李琰扶起傅文,吩咐他将另一个坑填好土又竖了碑。静静立了好一会,他突然转头望向我们这边,朗声道:“兄台隐在树后多时,何不现身一叙?” 我闻声一慌,忙侧身闪到树后藏起。侯承远淡淡瞥了我一眼,知道我不愿见李琰,遂独自转了出去,道:“想要瞒过你的耳目还真是不易。” 静了半晌,闻得李琰道:“我虽察觉有人,却未曾料到会是侯兄你。以侯兄的武艺,气息不该如此沉重,莫非…………树后另有其人!” 李琰语声未歇,风中已传来衣袂迎风翻飞的声音,一道修长的白影轻灵地掠过树梢落在我的面前,落地的同时,手指制住了我咽喉的人迎穴,感觉咽喉两侧麻了一瞬,眩晕感直顶脑门,若非扶靠着大树,早已倒了下去。 李琰看清是我,当场愣住,本已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白得骇人,额头汗出如浆。 侯承远面色立沉,侧身一个疾步,猛然挥开他的手,扶住我,怒对李琰道:“你疯了!一出手就是咽喉要穴,你想要了芸儿的命不成!” 李琰脸色惨变,急向后跃出一步,断断续续咳了几声,嘎然道:“你……你为何在此?” 我脑中昏昏沉沉,全身酥软无力,只能勉强站稳,喉咙里就像是被硬物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侯承远忿忿道:“这傻丫头一路尾随你来此,还不是因为…………” 我忙扶着侯承远的手臂轻摇了摇,打断了他,又缓了半晌,待眩晕感稍减,使尽剩余的力气硬生从喉咙里逼出了几个字:“扶我……回去。” 侯承远恨瞥了眼李琰,甩下一个冷哼,扶着我慢步离开。 行了几步,他忽又顿住步子,头未回,沉声道:“李琰,芸儿是个重情之人,你若还顾念以往的一点情分,从今日起,我希望你在芸儿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不要再在她的面前出现!”语毕,复搀着我提步而行。 “站住!”身后突然一声低喝。 我愣了一瞬,侯承远扶着我缓缓回身,与李琰对峙而望。 李琰眼中晦涩深沉,目光掠过我,又像刀子一样锋利地刺向侯承远,道:“芸儿不能跟你走!” 侯承远冷笑道:“可笑!芸儿已经答应嫁给我,为何不能跟我走?!” 李琰冷冷地逼视,她答应过你什么,我不管,总之,她不能跟你走,更不可以嫁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侯承远仰面大笑起来,“世上负心忘情之人何其多,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当初是你为了邱思若,狠心放弃了芸儿,如今邱思若已死,你又想吃回头草?李琰啊李琰,你的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李琰定定看了会我,沉声道:“负心忘情也好,厚颜无耻也罢,随你怎么说,今日,芸儿必须留下!” 侯承远将我紧紧搂住,眼底寒光骤起,瞪着李琰,一字字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李琰猛一挥袖,眼中瞬时精光闪耀,挺胸傲然道:“你当我留不住?” 话语出口的同时,惊人的气势也在瞬间爆发,一头泼墨般的长发迎风张扬起舞,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色,宛如鬼魅般凄艳。 感觉侯承远搂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我不禁抬头打量起他的神情,他的瞳孔在渐渐收缩,满面俱是兴奋之色,简直兴奋得全身发抖,语声激动道:“四年了!四年没见过你如此认真的眼神,我虽自信能胜你一筹,但你我从未真正较量过,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他低着头瞧了我很久,抬头又道:“你若能胜我,我便如你所愿,但你若输了,请你永远在芸儿面前消失!” 李琰缓缓抽出手中的青霜,刀光点点展开,亮如一泓秋水,寒如十月凝霜。 他将刀鞘扔给傅文,用纤长的手指轻抚着四尺刀锋,徐徐道:“你很强,比我更强,可是强并不代表你一定能胜我。” 侯承远的眼睛直盯着李琰手中的刀锋,手中力道紧了紧,神情略显冷凝道:“你说得不错,强不一定就能赢,当年你能斩杀默啜赤,决非侥幸。默啜赤是突厥大将,又是贺逻鹘的老师,武艺绝对不弱,却丧命在你的刀下,我虽不知道当日情形,但有一点我却非常清楚,人可以自负,但不可以轻敌,临阵对敌,若怀有轻敌之心,便已输了三成!所以无论对手是谁,我都会全力以赴!” 李琰淡淡一笑,道:“看来,我的胜算又少了几分。” 侯承远又低头瞧了我一眼,对李琰道:“你知道就好,四年未曾出手,你有几分胜算应该心知肚明。你又何苦来自找麻烦?” 李琰淡淡道:“我平生最怕麻烦,可是麻烦却偏偏经常找上我。” 侯承远轻叹息一声,缓缓放开了我,上前几步道:“我若伤了你,芸儿必定会伤心,我不愿见到她难过的样子,所以我再奉劝你一句,凡事应该量力而行!” 李琰微笑道:“侯兄向来说战便战,少有犹豫,今日怎就变得婆妈起来?这似乎不是你的作风。常言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如此看来,我的胜算,似乎又多了几分。”说着,他将目光移向我,眼中瞬时变得柔和起来。 但于我来说,他柔和的目光更似利箭,直透我的胸膛,刺得我阵阵心痛,忙微侧转身躲开了他的视线。 侯承远沉默了半晌,忽也笑了,道:“彼此,彼此!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了多少便宜。”说话间,他的手已触及刀柄,眼光也变得如鸷鹰般锐利。 两人言语间的针锋相对表面上虽有所缓和,但实则句句都在试探对方的虚实,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有增无减,一场无形的较量早已展开,天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我虽有心想制止,此时却是无能为力,能勉力站住已是万幸,更遑论他顾,心中只能干着急。 眼角瞥见傅文默然立在不远处,忙扯起嗓子装咳了两声。 傅文向来机警,闻声目光快速移向我,我向他丢了个眼色,他会意地快步掠到我身边,扶着我避至一旁,一面问道:“小姐是否头晕无力,咽喉如塞,不能成语?” 我微微颔首,示意他说的症状我都有。 傅文道:“小姐是被将军用柔劲击打了人迎穴,症状会持续一刻,须揉按神庭穴和印堂穴方可缓解,卑职冒犯了。”说着,他伸出手指抵住我印堂、神庭二穴,一重一轻,绕圈揉按起来。 平地忽起了一阵大风,卷起了漫天的蒲公英,盈盈飞舞如飘雪,环绕在二人身周,久聚不散,似让这难得的恬适季节也平添了些许凛冽。 风未住,蒲公英仍在空中舞动,只听“呛”的龙吟声起,侯承远手中的刀已出鞘,一道寒光破风而出,自上而下掠向李琰的头顶,其势又急又猛,击碎了漫天的“飞雪”。 我又惊又怕,欲要惊呼,却如鲠在喉,喉头剧烈蠕动了几下,一个字也发不出。 我焦急地盯向傅文,示意他快些,此时他额头也涔出了冷汗,心中想必也是焦急,但手势丝毫未变,用力轻重有度。 听得“哐当”一声,火星四溅,李琰反手挥刀,两人的刀锋已不偏不倚迎在了一起。 李琰顺势泄劲,刀锋侧滑,将侯承远的刀势格到一旁。侯承远瞬间变招,反手一刀横向挥出,破风之声尖锐刺耳,更为凄厉。 李琰脸色微变,脚尖轻轻点地,身形随即掠起,向后一滑,刀芒几乎紧贴着他的左胸口极速闪过,胸口的衣袍迎风被撕裂出数寸长的口子。 李琰定住身形,眼角瞟过胸前的碎衣,忽然笑着道:“人皆言侯兄的枪术威猛绝伦,势如潜龙跃渊,一式青龙三探水更是盖绝天下。却不曾想,侯兄的刀术也是不遑多让。只不过此番怕是会败给在下!” 侯承远面无表情道:“现在就下定论,恐怕为时尚早!” 李琰道:“你那一刀若击向我的右胸要害,定能伤我,你却刻意避开了。若无杀我之心,你必败无疑!” 侯承远的脸上依旧一丝表情也无,凝注着手中的刀,缓缓道:“我已说过,我若伤了你,芸儿会伤心。我虽不喜欢失败,但我更不想看到她伤心!” 李琰目光流转,颇为动容,“就算会败,会死,你也不愿让她伤心?” 侯承远斩钉截铁道:“不错!” 他的回答极短,却也沉重已极,像一块巨石,在我心中激起滔天骇浪,温暖、感动、愧疚不停翻腾。 我缓缓抬起双眸,看着他那充满真诚的脸,忽然有种负罪感,他拿真心待我,可我却无法以同样的真心待他。 侯承远的话影响到的似乎不只是我,李琰面上虽仍沉静如水,眼中的光彩却逐渐在消失。他缓缓垂下了手,默立了很久,喟然长叹道:“我败了!彻底的败了!” 侯承远微一怔,道:“胜负还未分,怎可轻言败?” 李琰双目微闭,动容道:“在对芸儿的感情上,我已一败涂地,再无战下去的理由,我实在没有资格让芸儿留下,你带着她走吧,我也会遵守我的承诺,永远不在芸儿面前出现!” 侯承远静静地望着李琰,良久,忽也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是个值得对手敬畏的对手,也是个值得朋友尊重的朋友,但作为情人,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王八蛋?!”李琰愣了一瞬,朗声笑了起来,“负心忘情、厚颜无耻,都没有这王八蛋来得顺耳。” 两人笑着相视而望,此刻的眼中都充满了惺惺相惜的光芒,他们本就应该如此的。 傅文不停为我揉按着印堂、神庭二穴,直到此刻,不适感才完全退去。 “你们两个都是王八蛋!”我迫不及待上前斥道,似要把刚才压抑着的情绪一次释放,“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以死相搏的赌注?还是胜利者的奖励?自说自话,你们可曾顾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个人,不是一件物品,任你们想要就要,想舍就舍!” 侯承远脸上一阵青白,黯然垂下了眼帘。 一口气宣泄完心中不满,心情似乎顺畅了些,我默了很久,提了提精神,缓缓转身,又缓缓挪步到李琰面前,眼睛却只敢盯着他的袍角,不敢抬头直视他那双深如黑洞的眼睛,生怕忍不住又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我咬着嘴唇,隐隐含泪道:“李玉衡,求你放过我吧!” 李琰眉头微蹙,眼中泛着一丝痛苦之色,道:“放过你?” 我想哭,泪水却久久徘徊在眼眶,不愿落下,沉吟半晌,声音已经颤抖,一字字道:“请你……遵守你的承诺,我……不想再见到你!” 李琰凝视着我,反问道:“既不想见我,为何又要跟着我?” 我痛苦地摇着头,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理性上知道自己不该跟着他的,但脚却不受控制地顺从了自己的心。 李琰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我,似在等我的答案。 我心中酸痛,良久,霍然抬头道:“你要我如何回答?说我忘不了你?说我还爱着你,却又不得不恨你?还是……” 我的话还未说完,他已打断道:“不要说了,是我错了,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今日倒是我痴了。” 他迟疑一下,伸手轻抚过我的脸,凄笑着缓缓又道:“你应该忘了我的,我也应该忘记你的,如此,你我都不会有痛苦。” 我苦笑道:“我恨你,无时无刻都想要忘记你,可又谈何容易!” 李琰叹息道:“我知道忘记很难,但与其恋恋不舍,相互伤害,莫若于相忘于江湖。” 他抬眸望了眼伫立在远处的侯承远,压住了声音,“承远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却不适合你。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听我一句劝,不要嫁给他,有机会就离开马场,离开我们,越远越好。回家找个平凡的男人嫁,与你爹过些平淡的生活。这是我临走前给你的唯一忠告。” 我嘎声道:“你要走?”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一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李琰的眼睛突然遥视着远方,似乎看得很远很远,唇角渐渐噙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温和道:“我不该走吗?我累了,真的累了,想要休息了。” 我黯然垂下头,“你要去哪?” 李琰轻扯嘴角,笑得勉强,喃喃道:“去哪?也许很近,或许很远,咫尺天涯,又有何分别呢?今生你我缘尽于此。” 面对面又默立了半晌,他轻拍了下我的头,猝然转身,忽而仰天狂笑起来,长长叹道:“都说佛怜众生,却独不怜有情之人!罢!罢!罢!红尘旧梦随风去,放歌四海任逍遥,了却前缘今生事,换得来生百世情!” 李琰一面仰天悲叹,一面连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我默默凝注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眼泪终究滚滚而落,流满了面靥。我送走的不仅仅是他,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人生为何总是充满了无奈,有些人、有些事明明不舍却又不得不舍! 随着他身影的消失,夕阳也收起了最后一抹嫣红,不远处的两座孤坟,偶尔响起的夏虫轻诉,鸟语啾啁,更衬托出了此刻天地间的凄凉和萧索。 “爱妻邱思若之墓。” 眼前这座新坟中埋葬的女子,尽管生前的遭遇曲折不幸,但毕竟还是幸运的,有个男子愿意为她付出一切,这样的男子本就极少,更是极难遇到,但毕竟被她遇到了。 我木然凝视着墓碑,心中一遍又一遍默念着碑上刻的文字,心情难以言喻,如果没有她,或许我的结局会不一样,但世上没有如果。 侯承远在我身后默默站了半晌,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叹息道:“李琰确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儿,你以前选择他是对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是时候该放下了。” 放下?说易行难,若真这么容易,我又何至于此?我暗暗一声叹息,为两座新坟各添了一把黄土,期望借由这把黄土也将自己往昔的回忆一起埋葬。 金乌西沉,月兔东升,惬意的晚风吹散了白天的热气,空气中带了一丝凉爽。目力所及,已能看到长安城亮如漫天星斗般的灯火,耀得半边天际通红,短暂悲戚过后,今晚又是一个欢庆之夜。 与侯承远相伴行来,竟一路无话,我不禁侧头打量他的神色,他双眉微蹙,紧抿着双唇,似有满腹的心事。 我忍不住问道:“在为我刚才叱责你生气?” 侯承远沉默了一会,肃容道:“是在生气,不过是生我自己的气?” 我疑惑道:“为什么?” 侯承远道:“我不该以你为注,与李琰打这个赌。” 我略正神色,“事情都已过去,但是,我不想再有下次!” 侯承远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咬了咬牙道:“绝不会再有下次!” 他紧握住我的手,又道:“我差点因此失去你。” 我轻轻挣脱开,讶异道:“怎么会?刚才分明是你占了上风。” 侯承远摇了摇头,缓缓抽出佩刀,在我眼前亮了亮,雪亮的刀锋上三个小齿状的崩口赫然入目,我不禁震惊道:“你与他只迎击了一刀,为何会有三个崩口?” 侯承远道:“你不通武艺,自然看不出其中门道。李琰所习的武艺路数与我们的武艺路数大相径庭,专走轻灵,虽然力道偏弱,不适合马战,但出刀却极快极准。他刚才那一式阳关三叠,在两刀相迎的一瞬,连出了三刀,而且每一刀都砍在离刀尖差不多十寸的刀锋上,那是横刀劈砍时受力最大的一点,相比其它部位更容易造成崩口。刀锋一旦折损,无法破风,挥刀速度便会大受影响,就算再战下去也难胜他了。” 他收刀回鞘,重叹了一声,“我虽刻意避开他的要害,却也尽了全力,我一直告诫自己不可轻敌,今天还是犯了此忌,我不该以刀迎战的,更不该轻视了他。” 我默默随在他身旁走了一会,缓缓道:“你虽比他骁勇,但论精于计算,却远不及他,他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弱点,然后对症下药,一击即中。而别人却很难看穿他,这也正是他的厉害或者说是可怕之处。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与他成为敌人!” 我轻舒了口气,随即又强笑了一声,“他选择了离开,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你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了。” 侯承远道:“是不是好事,要看于谁来说。你就当真能舍得?” 我微一怔,不禁苦笑起来,“现在不舍又能如何?还不是早晚要舍。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侯承远笑着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我还担心你会想不开。” 我斜睨着他,突然也笑了笑,“你如今也颇能想得开,不似以前那么莽撞,动不动就拈酸吃醋,乱发脾气。” 侯承远狡黠一笑,道:“人总会有长进的,况且,思来想去,此事于我来说都是好事,既少了个潜在的敌人,又不必再担心你跟他跑了,我是乐见其成。” 我没好气地笑瞪了他一眼,玩笑道:“天下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我不跟他跑,还可以跟别人跑。” 侯承远闻言很是愣了一会,马上又大笑着道:“谁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将你从我身边拐跑,我就灭了他全家。” 我举拳捶了他一下,沉默未语,心中满是无奈,脑中想起李琰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他为何劝我不要嫁给侯承远? 吃醋?不会,他不屑做这种无谓事。 还是另有缘由? 脑中盘算未果,侯承远突然拉起我的手,加快了脚步。 我怔了一会,不解道:“你做什么?” 他拉着我大步向前,一面笑道:“你这丫头太过善变,保不准你一时兴起还真跟别人跑了,我得快些回去把事情都安置妥当后,把咱俩的事给办了。” 我甩了甩手,没有甩脱,皱眉嗔道:“你又自说自话!” 他笑着道:“是你先答应了我的,现在想要反悔,晚了!”说完,便不再理会我,拖着我径直向城中而去,一路上耳边都是他清朗的笑声。 此次大唐击灭东^突厥,飞骑营横扫千里,居功至伟,所付代价也甚为惨重,阵亡者十之二三,皇上为表彰其功绩,也为了纪念阵亡将士,特意下诏命人在飞骑营驻地——南山马场的大门口立起一座高达数丈的花岗岩石柱,柱身刻万马奔腾图案,柱顶雕龙附凤,号为“擎唐”,寓意“王之爪牙”、“国之柱石”。 飞骑营的将士也皆大受封赏,皇上诏封李琰为右卫将军,进爵云中侯,李琰坚辞不受,最后只虚领了云中侯的爵位,称病在家。 侯承远则以军功进封靖边伯,上府折冲都尉,代行飞骑营将军一职。 而独孤谋因功被封为平远伯,接替侯承远成了飞骑营的副将,皇上又念独孤家一门忠烈,人丁凋零,将安康公主许他为妻,以示恩宠。 沏了茶,端着托盘行至帐前,心中忽起了感叹,营帐还是昔日那座营帐,如今却已换了主人。透过厚重的帐帘,彷佛还能看到那个身着白衣,翩翩的玉公子,端坐在案前,信笔而书,唇角微翘着,勾勒出似真似幻的微笑。 兀自感叹了一会,我收了神思,款款而入。案前,侯承远将腿高翘在桌面上,身子斜仰在椅子中,一脸的愁容,眼睛直直盯着帐顶发呆。 我站在门口盯了半晌,他恍然未觉,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心中纳闷,轻轻走到他身侧,将托盘置于案上,盯着他不解道:“人生四大乐事你一下就占齐了三件,为何还愁眉苦脸的?” 他盯了会帐顶,懒洋洋道:“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好像一件都没挨上。” 我摇头笑道:“非此四件也!我说的人生四大乐事是专指你们男人的,升官、发财、死老婆、纳小妾。” 他“啊”了一声,微微侧头,瞪大眼睛盯着我。 我嫣然一笑,掰着指头与他慢慢讲来:“你刚进封了伯爵,又迁了上府折冲,不就是升官吗?钱嘛,你有没有钱自个最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至于死老婆嘛,你本就没老婆,更是无须有此顾虑。你如今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有何事可愁?” 侯承远听了,失笑道:“这三喜怎能抵我的天下第一愁。” 我困惑道:“我只听过人生四大愁,寡妇携儿泣,将军被敌擒,失宠宫女面,落第举人心。这四样更是与你挨不上边了。你说的天下第一愁是什么?” 他笑而未语,倏地从椅子中跳起,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一手轻弄着我的鬓边的碎发。 我打开他的手,努嘴指了指门口,道:“光天化日,被人看见怎么办,你这将军之位可还没捂热呢。” 侯承远收回手,满脸悻悻,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叹气道:“这将军之位也不过如此,狗屁醪糟的事一大堆,连尉迟敬德大将军深入漠北追击阿史那思摩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都要每日传来阅览。” 他指了指桌案上的大堆文件,又开始抱怨,“选拔军官,人事调配,物资配给,想到就让人头疼。真是愁上加愁,愁死我了!” 我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道:“你到底在愁些什么?” 他呈大字躺在椅子里,仰面朝天,叹气道:“我请婚的折子都呈上去十多天了,为何一点音信都没有呢?” 我面色微沉,语气颇为不屑,道:“你整天无精打采,正事不干,就是在为这个发愁?真没出息!” 他斜眼瞥了我一会,道:“我都二十二了,与我年纪相仿的儿时玩伴现在个个都是娇妻美妾在抱。张冲有了雨晴,独孤谋也马上要与安康公主成婚,可我呢!却连一房妻子都还没娶,这夜夜孤枕难眠的日子可不好过,你说,我能不愁吗?” 我心中酸酸涩涩的,默默看了他一会,收拾了桌案上的文件,叠成一摞置于侯承远面前,道:“该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你着急也没用,这么久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多等几天吗?眼下还是办正事要紧,新官上任,飞骑营那些兵兵将将可都眼巴巴地盯着你呢,你可不能因私废公,招了他们的笑话。” 侯承远点了点头,端正身子,伸了个懒腰,随手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他脾气虽有些莽撞冲动,却仍是个精明干练之人,这两年更是稳健了许多。军中事务虽繁琐,但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处理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一连两个时辰,他几乎没有停过手,脸上非但没有疲累之色,反而带着丝满足的笑容,似乎乐在其中。 看着他脸上越渐认真的神情,我也不禁浮出了笑意。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大摞的文件终于只剩他手中的那份,他剑眉微蹙,眼睛来回扫过纸面,似在深思。 良久,他手覆在文件上,道:“选拔军官还真是个难题,名单上的人与我都无深交,我对他们也知之甚少,真不知如何抉择。” 我从他手下抽了一张名单,细细看了看,道:“你平日里总是板着张脸,营中军士都有些惧你,又怎敢与你深交?” 他轻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要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看透,可选拔军官一事已箭在弦上,势在必行,必须速决,但我又不想决定得太过草率。唉!真是伤脑筋。” 我沉思了片刻,将名单放回桌上,道:“有一法或可一试,只是不知道成效如何。” 侯承远道:“事急马行田,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犹豫了会,又摇头,“还是算了,我一介女流,又是个侍女,营中之事我不好过问的,免得让人说是越俎代庖。” 侯承远拉起我的手,笑着道:“你就姑且一说,我也姑且一听,就当是唠唠家常,反正最后可不可行还是得由我说了算。” 我轻轻颔首,沉吟着道:“世人皆知蜀汉丞相、忠武侯诸葛孔明神机妙算、足智多谋,后人对其军事才能推崇备至,其实诸葛武侯的治国之能尤甚前者,在用人选材方面也很有心得,经他一手发掘提拔的人才,如蒋琬、费祎、姜维等后来都成为了蜀汉的股肱之臣。他曾著有《心书》一册,将他用人选才、了解僚属的方法概括了七大要点。”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侯承远一听,眼睛蓦地发光,身子往前倾了倾,似乎是来了兴致,问:“是哪七大要点?” 我缓缓道:“问之以是非而观其志;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醉之以酒而观其性;临之以利而观其廉;期之以事而观其信。” “问之以是非而观其志;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侯承远口中喃喃默念了两遍,似在咀嚼话中的深意,良久,他突然一拍桌案,笑看着我道:“此法甚妙,人心向来难测,人又擅于伪装。有些人,只有事到临头才能试出真性情。” 说着,他站起身,伸手揽我入怀,摩挲着我的头发,低语道:“上天真是待我不薄,你如此聪明贤惠,得之,我幸。有了你这个贤内助时时提醒,将来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贤惠?”我不禁抿嘴笑了笑,“你不是说我凶名在外吗?只怕将来你会后悔的。” 我一面说,一面试着想要挣脱开。 他双臂紧了紧,忽然语气沉痛道:“我知道你还不喜欢我,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我无奈地轻轻一声叹息,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紧紧抱着我,半晌,我举手轻拍着他的背,软声道:“你真是个傻瓜,我虽非一无是处,却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也就你把我当个宝。” 侯承远沉默着,只是抱着我的双臂更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帐外请示,他这才将我放开,坐回了椅子上。一个军士将两封信函送了进来,都用红火漆封了口,显然是很重要的军报。 我拿起托盘,提步欲退,他一把拽住我道:“留下来陪着我,看不见你,我无法集中精神。” 我嗔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就是怪毛病多,事事都与别人相反。”口中虽在埋怨,却将手中的托盘又摆了回去,搬了张椅子坐在了他身侧。 侯承远会心一笑,拆开一封信观看,看了一会,他脸色微变,喃喃自语道:“阿史那思摩带着三千附离居然在大唐边界附近突然消失了?!” 我闻言,忍不住诧异道:“三千骑兵可不算是小数目,怎么会突然消失无踪呢?还是在大唐边界?” 侯承远眼睛盯着信又看了会,摇头道:“军报上说尉迟大将军率军一路围追堵截阿史那思摩的残军,追至大唐边界附近就突然失去了踪影,大军搜了半个多月竟然连一点踪迹都没发现,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略一思索,道:“会不会入了唐境,在哪里躲了起来?” 侯承远否定道:“不可能,边关戒备森严,依你所说,三千附离不是小数目,要消无声息的越过边界,可能性不大。” 我道:“阿史那思摩既然被誉为突厥第一智将,自有他的高明之处,能想常人所不能想,做常人所不能做。不过,三千多人的骑兵越境,想要不惊动边关守军确实不太可能。” 侯承远放下军报,道:“三千附离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往广袤的漠北一撒,搜索起来就如大海捞针,看来,这根芒刺一时半会儿还拔不掉。” 说着,他又取出了另一封信,只瞧了一眼,脸色大变,倏然站起,吩咐军士唤来张冲,道:“你速点二千飞骑,带足箭矢,前往长安西门与独孤都尉会合,途中不可耽搁。” 张冲抱拳领命,快跑着离去。 看侯承远神色凝重,莫非是长安出事了?我忙上前问道:“长安出什么事了?何以要调动两千飞骑?” 侯承远微一沉吟,道:“今日寅时长安城突然涌进了许多从突厥逃难而来流民,人数足有十万之众。” “十万?!”我讶然道,“寅时正好是开城门的时间,难道守门的军士就没有发现?” 侯承远道:“详情我也不清楚,兵部的来函上说,流民就像一夜之间从地里长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长安城周围,趁着寅时开城门之际一股脑涌进了长安城,守门军士想阻止已来不及。 我心下默默盘算着,觉着此事有些蹊跷,十万突厥流民一路南下,朝廷竟然事先一无所知,这本身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如今还消无声息地接近到大唐的帝都,瞅准开城门的时机顺利涌进了长安城中,这更是让人难以置信。 除非,是有人谋划了这一切,可是有什么目的呢?脑中又闪过上一封军报的内容,阿史那思摩的三千骑兵在大唐边界凭空失踪,如果不是越界入了唐境还能去了哪里呢? 三千多人若想越界而不被边关守军发觉,那只有一种方法——扮成逃难的流民! 脑中仍在盘算,侯承远突然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打断道:“在琢磨什么,这么入神?” 我看着他道:“此事你可觉出有蹊跷?” 侯承远道:“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一时还说不好。” 我思索着道:“十万突厥流民消无声息地来到长安,看似不可能,但细想之下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侯承远面色微怔,“哦?有什么办法?” 我道:“昼伏夜行,分散行进,最后在长安城外汇集,如此便可避开朝廷的耳目。” 侯承远低头作思索状,半晌,抬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皇上曾下诏开放边关,恩准突厥的百姓可自愿迁入关内,小股的流民不会引人注意。只是要让十万人昼伏夜行,分散行进,又要几乎同时到达长安城外重新汇集,若无人居中调度是不可能办到的。” 我点头道:“这其实与行军无异,若真有人居中调度,那此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侯承远道:“没错,有本事指挥这么多人作隐秘行军的人实在不多,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几人,而且还是指挥没有经过训练的平民百姓。” 我在原地踱了一圈,道:“有本事指挥突厥的百姓作隐秘行军的人恐怕就更少了吧?” 侯承远思索着,恍然如悟,“你的意思是,居中调度之人是阿史那思摩?!”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虽未见过此人,但关于他的传闻却听过不少,他不但武艺奇高,智慧过人,而且深受突厥百姓爱戴,若不是颉利可汗嫉贤妒能,排挤于他,东^突^厥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下场。” 侯承远从案上翻出地图,埋首凝注了半晌,道:“阿史那思摩失踪的边界距离长安有上千里,若以普通百姓的脚程来计算,倒是与他失踪的时间颇为吻合。只是他带着三千附离隐身于流民中混入长安,到底意欲何为?” 我凑在他身旁,也盯着地图看了几眼,忧心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侯承远看着我,轻搂了搂我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长安城中守卫森严,谅他的三千附离也搅不出什么大浪来。” 我摇头道:“我并非担心阿史那思摩,而是担心那十万突厥百姓。你可记得贞观元年的西城惨案?” 侯承远想了想,肃容道:“怎会不记得,当年有人造谣煽动流民生事,致使上千流民被戮,西市也从此一蹶不振。” 我正色道:“突厥与大唐征战多年,百姓之间缺乏信任,尤其是大唐百姓对突厥人更是多有非议,此番十万突厥百姓入城,若有人故技重施,借机造谣煽动彼此的仇恨,恐怕事态会一发不可收拾。若骚乱一起,朝廷派兵镇^压,必定会让那些亲近大唐的外族部落心寒,转而投向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大唐多年和蕃的心血将功亏一篑。” 侯承远的脸色越渐凝重,甚至有些苍白,一颗汗珠顺着眼角流过脸颊,滴落在桌案上。 沉默了很久,他忽然击案道:“麻烦恐怕还不止如此,骚乱一起,单凭城中的守军定然应接不暇。到时候,阿史那思摩若趁乱发难,天知道这只老狐狸会做出什么事来,说不定会率兵攻打皇宫!” 说完,他大步走进内帐,取出墨铠,一面套在身上,一面对我道:“帮我扣上扣带。” 我应了声,上前为他绑扣腰间的扣带,问:“你穿了甲胄要去哪?” 他眉头紧皱,道:“我担心事态的发展会如你所言,我必须去长安城通知父亲早作准备。” 我道:“早作准备?你有何打算?” 他突然沉默了,我手下微滞,抬头望向他,他凝望着前方,双眸中似有光彩在汇聚,是寒光,如刀子般锋利的寒光。 我打了个寒战,试探地问:“你想让潞国公派兵□□?” 侯承远道:“若事态真到了无法控制的时刻,只能如此,绝不能让阿史那思摩有机可趁,危及皇上!” 我脸色立变,颤声道:“不可以!他们虽是突厥人,但既已归顺大唐,便是大唐的子民,何况他们只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侯承远肃声道:“妇人之仁!突厥人天生就是战士,这十万流民就如一桶火药,只要一点星星之火就会随时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我紧攥他的胳膊,极力反驳道:“他们中也有老人、女人和孩子,你就忍心看着他们死?” 侯承远沉默了半晌,眼中寒光渐渐褪去,一时又充满了温柔,伸出手轻抚着我的脸,柔声道:“那你要我如何做?” 我默然半晌,看着他道:“设法让流民出城。” 侯承远无奈地摇头,“要一只饥饿的狼放弃近在眼前的食物,谈何容易,比杀死它更困难!” “就算再困难也要做!” 饥饿!食物!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抬头欣喜道:“如果食物在城外呢?” 侯承远定定看了我一会,忽然也笑了,“用食物将饥饿的狼引到城外,那仍留在城中的狼定是别有用心。”说着,提步就要出门。 我忙拽住他问:“上哪去?” 他顿住身形,道:“当然是抓狼去。” 我掩嘴一笑,“看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甲胄还未扣好呢!”一面上前继续帮他绑扣甲胄的扣带。 他目注着我,憨憨笑着。我为他扣好扣带,随口道:“我随你同去吧。” 侯承远一听,马上摇头道:“不行,城中形势不明,太危险了!” 我握了握他的手,微笑道:“多个人多个主意,而且凭你的本事难道还护不住我?” 侯承远眉头紧锁,盯着我的手半晌,叹气道:“那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一刻也不能离开我身边。”我点头应允。 一路策马向长安疾驰,未到长安城门,已看到一群群衣衫褴褛的突厥流民扶老携幼从城中出来,挨挤着向长安西面而去。 我与侯承远勒停了马,诧异地对望了一眼,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忙拉住几人询问,可惜突厥流民多不通汉话,叽里咕噜一通,还是没弄明白城中发生了何事。 长安城中,流民三五成群聚在街头,不时有军士敲锣打鼓操着突厥话沿街吆喝。听到吆喝的流民皆面露欣喜之色,相互簇拥着出了城。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人影竟已和天地连成了一线。此情景诚然凄绝,但仍是让我胸中的抑郁尽释,如此便可避免一场无谓的屠戮。 独孤谋一袭戎装,骑马立在城门下,神态显得颇为轻松,看到我与侯承远,策马上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侯承远道:“我和芸儿担心城里的形势,所以特地来看看。” 他指了指从身旁经过的流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军士都在吆喝些什么?” 独孤谋道:“皇上下诏命人在城西二十里外搭了几个粥场,许诺天黑前到那里登记的流民每人都会分到田地,妥善安置,还能领取五头牛羊,那些军士就是在宣扬皇上的旨意。” 侯承远望住我,展颜道:“如此你可以放心了?” 我松了口气,也笑了笑,心中不由地对当今天子又多了几分敬佩,洞察秋毫、恩威并重,天下当是他李世民的! 独孤谋轻叹道:“你冒险前来就是为了这群流民?你那颗悲天悯人的善心早晚会害了你。” 他又望向侯承远,语带埋怨道:“你惯着她也该有个限度吧。” 侯承远无奈地摇头,“你与她自小相识,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倔脾气一上来,谁能拦得住?” 独孤谋撇了撇嘴,还欲再说,我忙笑着插话道:“如今不是没事嘛!” 抬眸四下扫了一眼,转而又问:“怎么未见张大哥?” 独孤谋怔了怔,沉吟着道:“我让他去办些事情。”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三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话音刚落,张冲已随着一阵马蹄声出现在街尾,他策着马停在了我们身前。 独孤谋一见张冲,急急问道:“如何?可见着人了?” 张冲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奈,道:“卑职在门外等了许久,依旧是大门紧闭,后来秋萍姑娘出来应话说,侯爷抱恙在身,不能见客,将我打发了。” 独孤谋紧握着手中的马鞭,关节因用力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咬牙道:“这紧要关头,他倒真当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贵闲人!” 独孤谋口中的富贵闲人显然指的是李琰,自那日之后,他渐渐卸下了大小军务,阖门自守,杜绝一切宾客,连与他素来交好的独孤谋也甚难得见。 张冲从身上摸索出一张纸条,递到独孤谋眼前,“临走前秋萍姑娘塞给卑职一张纸条,卑职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独孤谋一把扯过,打开瞧了一眼,“关门打狗?”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却饱含深意,独孤谋拿在手中品了很久,忽然笑了,吩咐道:“传令各处,将入夜之后仍在城中逗留的青壮流民全部锁拿查问,如有反抗,格杀勿论。”两名军士领了命,打马而去。 夜,深沉却带着浪漫,月,很圆,似银镜高悬于天际,如水的清辉漫漫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长安。 更夫已经敲过四更,长安城中依旧火把耀天,瀚如星海。 搜索仍在继续,军士手中的长刃在火光下反射着点点寒光,让这难得的良辰美景也沾染了煞气。 我举头望着天边的明月,长长一声叹息。 侯承远闻得叹息声,目注着我道:“何事长吁短叹?是不是乏了?” 我摇了摇头,眼光扫过四周的军士,道:“难得的蛙鸣虫啁、月朗风清,却要在剑戟丛中度过,岂非有些煞风景。” 侯承远仰面望了会月亮,笑叹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事事岂能尽善尽美?有如此美景在目我已很满足了。” 独孤谋突然笑了一声,道:“亏你们还有心情风花雪月,眼下已是四更天了,假冒流民的突厥士兵倒是抓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发现阿史那思摩的踪迹,今夜只怕要徒劳无功了。” 我道:“我倒希望他早已混出了城,可以避免一场刀兵。” 侯承远道:“世人皆知,阿史那思摩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他的士兵还在城中,那他就必定仍在城中,他不会抛下士兵独自逃跑的。” 我不屑道:“他既爱惜士兵,就不该冒这个风险,让他们回家过几天安乐日子岂不更好?不过,男人总是能为他们所做的事找出成百上千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受伤害的还是女人。” 独孤谋斜瞅着我,取笑道:“你何时也变成怨妇了?” 我恨瞥了他一眼,“女人的怨气还不是被你们这些男人给逼出来的!” 独孤谋的一句戏言却在我这找了一鼻子不自在,满脸悻悻,摊开双手无奈地向侯承远摇了摇头。 侯承远凑上前悄声道:“嘴上留神,她如今可不好惹,把她惹毛了,你恐怕会很麻烦。” 独孤谋挑眉笑起来,略显同情地回看着他,道:“是你要娶她,又不是我,这儿最该同情的人好像是你,怎么反倒看起我的笑话来了?” 侯承远无奈一笑,道:“彼此彼此,你往后的日子也好不了多少,你以为你那个刁蛮公主就是省油的灯吗?” 听二人话题愈渐扯远,我鼻中轻嗤一声,打断道:“闲话休提,现在可不是拉家常的时候,你们二人与其在这里当‘碎嘴婆姨’,还不如多想想如何应付过今晚。若阿史那思摩仍在城中,今夜必定会有动作。” 独孤谋不解道:“为何是今夜?城中到处都是搜捕他的军士,今夜动作岂非自投罗网?。” 我沉吟了一会,并未作答,反问道:“知道突厥人为何以狼为图腾吗?” 独孤谋道:“突厥人一向自诩是狼祖的后代,连他们最勇猛的战士都被称为附离,也就是狼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慢声道:“突厥人崇拜狼,更将自己比作狼,他们天生就有狼的习性。而狼是一种很有智慧的动物,它们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回报,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如果不能群而攻之,它就会想法设法疲惫、消耗对手,自己则在一旁养精蓄锐、伺机而动,待对手气衰力竭之时,便是它出击之刻,所以狼一生的攻击很少失误。” 独孤谋疑惑道:“这就是你断定阿史那思摩今夜会有动作的依据?”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我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自顾继续道:“带兵之人都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们的人不断被捕,势必会影响士气,不出两日定然兵无斗志、将无战心,到时阿史那思摩就更没有机会了。” 我顿下,抬手指着那些正挨门挨户搜查的军士,“看看那些军士,从寅时到现在,一刻未曾好好休息,早已是一脸疲色、两眼无神,我若是阿史那思摩,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以逸待劳的机会。” 独孤谋终于沉默了,低头思索起来,似是默认了我的想法,半晌,他抬头注视着侯承远道:“你怎么看?” 侯承远道:“我赞成芸儿的意见,今夜确是最佳时机。” 独孤谋微微颔首,手持马鞭挠了挠额头,道:“话虽如此,但咱们不知道那只老狐狸混进城中的目的,根本无从防范。” 我蹙眉想了想,一时再难理出头绪,人心难测,更何况是去猜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的心思。 要是李琰在就好了,他心细如发、善察人心,说不定………………唉!我苦笑着暗自叹气,越想忘记却越难忘记,竟在不自觉间又想起了他。 正自伤神,忽见一名军士策马疾驰而至,神情焦急,马还未完全站定,已纵身跃了下来,一面大口喘气,一面抱拳向独孤谋禀道:“有贼人在东城纵火,着了好多处大宅子。” 众人闻言都急忙向东城眺望,但见火光烛天,映红了天际,看来火势甚为凶猛。东城多是官宦宅邸,独孤谋和侯承远的府邸也正是在东城。 独孤谋眼中顿时怒火迸射,咬牙道:“好嘛,狼没抓到,倒是先让人掏了老窝!”说着,翻身上马,欲往东城而去。 手中举鞭还未挥下,又有一骑突至,急禀道:“阿史那思摩突率残兵攻打朱雀门,足有千人,元从禁军猝不及防,情势甚危,侯大将军有令,命独孤都尉率领飞骑速去驰援!” 状况接二连三,独孤谋犯了难色,频频转头望向东城,我知他平日里虽难得正经,但对他母亲最是孝顺,此刻怕是在为家中母亲忧心忡忡。 侯承远似也看出他的忧虑,上前道:“独孤兄若是放心不下家人,自可回去一看究竟,朱雀门由我带兵前去驰援。” 独孤谋望着侯承远,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欣喜,在马上长长一揖,道:“如此便有劳承远兄!”说完,勒转马头,挥鞭打马,向着东城疾驰而去。 侯承远点齐了兵将,回身看着我,道:“此处离你家不远,我派人送你回家中暂避,待事态平息,我再去接你。” 我道:“你当真要去驰援朱雀门?” 侯承远道:“父亲有命,自然要去。” 他略一顿,马上又问道:“有何不妥?” 我咬了咬嘴唇,皱眉道:“我总觉得不对劲,阿史那思摩久经战阵,单凭千余人攻打皇宫,无异于飞蛾扑火,他岂会不明?我怀疑他另有目的。” 侯承远默然沉思了片刻,正色道:“为将者,当以君为天,不管阿史那思摩是何目的,万事都应以皇上的安危为优先考虑。” 为将者,当以君为天!侯承远的话倒是提醒了我,都说阿史那思摩颇重情义,就算颉利可汗极力排挤于他,他仍不计嫌隙,忠心事主。此番他费尽心思,混入长安,莫非是为颉利可汗而来? 一念至此,我忽而问道:“颉利可汗眼下被安置在何处?” 侯承远怔了怔,回道:“颉利自押解回京,一直被禁锢于昌河馆驿,你问这个作什么?” 我沉吟着道:“我在想,阿史那思摩会不会是为了营救颉利可汗而来?” 侯承远遥望了眼朱雀门方向,提步道:“不管如何,先解决朱雀门飞麻烦再说。” 我一把扯住他的披风,道:“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让张大哥率飞骑驰援朱雀门,你与我去昌河馆驿看看。” 侯承远身形微滞,回头道:“有这个必要吗?阿史那思摩的残军都集中在朱雀门,哪还有多余人手去营救颉利?” 我凝注着他,尽量让自己的眼波充满了温柔,也尽量让这份温柔看起来真挚,柔声道:“只是去看一眼,误不了什么事的。” 温柔是女人最天然的武器,也是最有效的武器,百炼钢遇着它也会化成了绕指柔,尤其是用来对付深爱对自己的男人,往往成效显著,却也伤害最深,假意的温柔,就似毒药,不仅砭人肌骨,更能侵蚀人心。 侯承远回视着我的眼睛,目光也立刻变得温柔而真挚,叹气道:“你这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勉强一笑,移开了视线,再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眼中的温柔越真挚,我就越觉得愧疚。这一刻突然很厌恶自己,原来我也很虚伪,我还很会利用别人的感情,甚至为达目的,也会不择手段。 侯承远并未留意到我神情的异样,靠近张冲附耳低言了几句,与我骑马向昌河馆驿驰去。 黎明前的夜,彷佛格外静谧,风已住,四周一丝声音也无,连蛙鸣虫啁都已停止。 天地似已被无边的黑暗吞没,馆驿门口高悬着两盏灯笼,微微跳动的火光是这条街上唯一的光亮。 灯笼下面垂首肃立着四个军士,其中两人有着与另外两人截然不同的相貌,他们轮廓分明、浓眉深目,脸庞如刀刻斧凿般的硬朗,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同样稚嫩。 这分明就是突厥人,我好奇地左右打量过好几遍,而侯承远似乎对于他们的长相并不奇怪,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自顾上前拍了拍门环后,与我并肩等候。 感觉过了很久,门后才响起一阵脚步声,沉稳、厚重,脚步很快,一声接着一声,却丝毫没有局促感。 门被缓缓打开,一条彪型大汉倏然出现在眼前,他的身材很高大,相貌也很奇异,石褐色的眼眸中寒星四射,雕刻般的脸庞傲气逼人。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汉额角上刺的那个血红色的狼头,这是突厥人最引以为傲的图腾,也代表了他曾经的荣耀,只有突厥最勇猛的战士才配刺上这个图腾。 又是突厥人!?我已然满腹狐疑。 侯承远仍然没有丝毫诧异之色,只是面无表情地凝注着眼前的大汉,大汉也以同样的神态回视着他。 对望了良久,大汉的脸上逐渐绽出笑意,随即拍着侯承远的肩头,朗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承远老弟,自恶阳岭一役,已有数月,没想到会在此处重逢。” 侯承远也笑了笑,向他拱手一揖,道:“人生无常,事事难料,末将也未曾想到昔日以死相搏的对手,今日竟会成了朋友。” “朋友?!”大汉眼光微动,豪爽大笑了几声,道,“我执失思力虽是败军之将,但能让我认同的朋友却是不多,偏偏承远老弟就是其中之一,单为‘朋友’两字,你我就该痛快大醉一场!” 男人之间的友情,女人总是难以理解,前一秒或许还是敌人,但下一秒说不定已成为朋友。或许不像女人之间那样细腻、柔和,但他们洒脱、刚强,而且更能触动人心。 豪杰遇上豪杰,自然是话得投机,顷刻之间肝胆相照。 侯承远笑道:“改日若得闲暇,定当奉陪到底。今日深夜叨扰将军,实因事出紧急。” 执失思力略肃神情,道:“城中之事本将已有所耳闻,也知道老弟来此何意。” 他的眼角瞥到我,顿了下,转而问:“这位姑娘是?” (本章完) 第三百零四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略一迟疑,张了张口,正欲回他的话,侯承远迅速扯了扯我的衣袖,截口道:“这位是内子,娘家复姓上官。” 内子!我何时成他内子了? 我眼中半怨半惑地嗔了他一眼,向执失思力裣衽一礼。 执失思力脸色微变,脱口而出道:“上官!可是西域鸣沙堡的上官?” 侯承远道:“内子自小长在西域,却与鸣沙堡并无关联。”我在一旁点头附和。 执失思力脸色渐渐缓和,略带歉意笑对我说:“我等塞外之人,只要听到上官这个姓氏,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鸣沙堡的上官世家,刚才若有失礼之处,望侯夫人见谅。” 说着,他侧身一扬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引着我们进了馆驿。 馆驿中的守卫军士并不算多,只有数十人,显得很安静,但是灯火通明,与围墙外的黑暗萧索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堂屋内还燃着灯,一条人影印在窗上,背脊笔直,昂首挺胸,似乎还能从影子的主人身上感受到霸临天下的气势。 我凝望着窗上的人影,忍不住暗暗叹息,昔日统领群狼,称雄一方的草原霸主,如今竟被困在这咫尺之地,此时此刻,他不知在作何感想,是在思念惨死的妻子,还是在缅怀往日的荣耀? 想到此处,又突然觉得昏黄的人影中彷佛还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和凄凉。 我很想知道,像他们这些习惯了成王败寇、愿赌服输的男人,心中可会后悔? 执失思力默默注视着人影,眼神有些空洞,坚毅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悲戚的忧郁。 不知过了多久,侯承远缓缓道:“他每日都是如此望灯嗟叹至天明吗?” 执失思力又沉默了半晌,才黯然回道:“自从可敦身亡,大汗就很难入睡了,如今更是食不过一升,眠不过三刻。” 侯承远长长一声叹息,喟然道:“没想到一代枭雄也会消沉至此!” 我幽然一笑,“不管枭雄还是英雄,终究不过是一介凡人,他们需要爱人,也需要被人爱。他们的七情六欲比常人更为强烈,也承受着比常人更多的寂寞,他们永远不可能如佛祖静坐菩提树下,遥望星空而悟道,不假外物而得到欣喜,或许只有权势才能抚慰他们那颗高高在上、寂寞如雪的心。如今爱人已逝,权势成空,心就连唯一的慰藉也没有了,只能徒叹奈何!” 三人一时都沉默下来,颇有感触地怔望着窗上淡淡的人影。 漫漫长夜已将尽,夜雾凄迷中,似能看到天边曙光乍现,沉寂的天地间突然响起一阵很奇异的声音,连贯而尖厉,好像是觅食的野兽在磨着利齿,又彷佛是黑白无常手持索命的铁链在地上拖行。 侯承远与执失思力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瞧向了院门外,两人忽然飞身跃起,同时掠出了大门,我也急忙随着他们快跑出去。 门外的雾色更浓、更深邃,眼前只是一片茫然的白,奇异的声音持续地响着,由远渐近,过了很久,浓雾中才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身材也很高大,相貌同样奇异,琉璃色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像一头饿极的野兽,欲吞噬眼前的一切。颔下的长须已湿透,看来是在夜雾中待了很久,显得有些疲惫,但无损于他睥睨四海的气势。 他手中反握着一柄样式很奇特的环首大刀,刀身很长且厚重,刀刃垂至地面,每向前迈出一步,刀刃与地面摩擦产生的火星就会四溅而起,并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声响,仿若连刀也在悲鸣。 悲鸣声戛然而止,那人的身形已定住,他缓缓抬眸,扫过众人,如刀的目光比他手中的刀更锋利、更寒冷。 只被他瞧了一眼,我就已觉心惊肉跳,双腿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下意识地躲到了侯承远的身后。 那人定定凝注着执失思力,良久,忽然开口道:“交出可汗,饶你性命!”他的声音嘶哑也带着疲惫,却又似乎充满了力量。 执失思力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刀,沉声道:“阿史那思摩将军,你果然还是来了!” 阿史那思摩冷冷地逼视,“我的确来了,你怕见我?” 执失思力道:“怕?我问心无愧,为何要怕?” 阿史那思摩厉声道:“你辜负了可汗,背叛了突厥,如今还成了李世民的爪牙!” 执失思力正了正脸色,一字字道:“我执失思力一生最重承诺,从未负过任何人,包括可汗!” 阿史那思摩脸色铁青,厉声喝斥道:“你敢说你没错?!” 执失思力义正词严道:“我受可汗之命奉表降唐,领受左领军将军一职,自那日起,我便是大唐的臣子,我忠心事主,何错之有?” 阿史那思摩怒目圆睁,一时哑然,过了好半晌,忽而仰面大笑起来,朗声道:“好个忠心不二的执失思力,果然有我突厥男儿的盖世豪情!你我素有旧交,本将不想杀你,你走吧!” 执失思力道:“守卫昌河馆驿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能走,将军若止步于此,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离去。但将军若要硬闯,我只好拼死阻止!” 阿史那思摩浓眉微蹙,眼中寒光迸出,冷声道:“你要阻止我?你难道忘了我待你的恩义了吗?” 执失思力目光流动,语气却越渐坚定,一字字道:“将军待我有义,皇上待我有恩,若两者不可兼顾,唯有舍个人小义而取国之大义,待阻止了将军,执失思力自会以死报答将军之义。” 阿史那思摩手中紧握着刀柄,赤裸在外的手臂因用力,已暴露出满臂筋络。他黯然垂首,沉默了很久,仰天长啸道:“李世民!李世民!你到底有何魔力?能让李靖、李绩、执失思力这样的人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天不佑我突厥!” 啸声幽幽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余音不绝,恍若困兽绝望的哀嚎。 阿史那思摩横阔的胸膛起伏着,情绪似有些激动,半晌,他猛地呼吸一口气,单手提刀横在胸前,刀一般的目光盯向执失思力,睥睨间,杀意激射而出,凛然道:“最后一遍,要么滚,要么死!” 执失思力毫不犹豫地提刀上前,仰天而笑,“从第一次挥刀砍下敌人头颅的那刻起,死已变得不再可怕。今日我若战死,还能为我的部族带来生的希望,这样的死,我何乐而不为?而将军你呢?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为自己博个‘忠臣’的美誉吗?” “住口!”阿史那思摩冷声道,“只要可汗不死,突厥就仍有振兴的一日!” 执失思力冷笑了一声,道:“将军是个智者,又何必自欺欺人?大汗的雄心壮志早已燃烧殆尽,一只没有了尖牙利爪的狼王还如何能统帅群狼?…… 执失思力的话还未道尽,阿史那思摩的脸色已然阴沉下来,怒喝一声:“无论何时,阿史那氏的子孙都是顶天立地的王者!” 语声未歇,人已按捺不住飞身掠起,手中环首大刀已挥出,风声激荡,寒光破开雾气,直劈向执失思力。 执失思力神情凝重,双手紧握长刀,怒而相迎。他原是突厥大将,武艺自然不弱,这一刀击出,也是力道强横,声势浩壮。 听得“哐当”一声金鸣巨响,火星四激,两柄大刀已迎击在一起,刀锋相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若两头巨兽掀开獠牙在相互撕咬。 我屏息静气,凝神观望着眼前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喘,心中惊叹之余,又不禁为执失思力捏了把冷汗。 两人现阶段虽仍相持不下,但观各自的神态,孰高孰低已初见端倪。 只见执失思力脸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暴露无遗,似已卯足了全力,而阿史那思摩神态自若,仍单手持刀,那柄看似沉重的大刀,由他挥舞起来却似举重若轻。 突见阿史那思摩猛地泄劲收刀,快速向后跃出数尺,执失思力未及所料,仍全力运刀,收势不及,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地上斩了下去,“轰”的一声,竟硬生将铺在街道上半尺厚的青石板劈裂了数块,足见力道之强,无与伦比! 执失思力一刀斩空,中门大开,露了破绽,阿史那思摩瞅准时机,一个旋身又极速掠上近前,反手以刀柄击向执失思力前胸。 执失思力一惊之下,仓惶收刀挡在胸前,刀柄击中刀身,迸发出沉闷而冗长的撞击声,强劲的力道竟将执失思力铁一般的身躯击得飞将起来,直后退了数丈才勉力停住。 眼见事态危急,而侯承远依旧冷眼旁观,我不由得上前轻拽他的胳膊,忧心道:“执失思力将军怕是撑不了多久,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你为何不去助他?” 侯承远蹙眉凝注着执失思力,缓缓道:“我不是不想帮,而是不能帮,执失思力是草原上最高傲的雄鹰,他宁愿死也不会接受别人一丝半点的怜悯和同情。” 我嘎声道:“自尊难道比生命更宝贵?” 侯承远一字字道:“在男人的世界里,总有一些东西比生命更宝贵,你们女人是不会懂的。” 我心中泛起难言的苦涩,默然了片刻,淡淡道:“你们男人的世界我是不懂,也不愿去懂,也永远不明白,你们为了所谓的自尊、所谓的承诺,竟可以轻易的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感情,甚至生命。我只知道生命只有一次,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是宝贵的,都不该轻易的舍弃!” 侯承远缓缓转身,目注着我悄声道:“你放心吧,真到了生死危急关头,我会出手帮他的。” 我微一颔首,提醒道:“你自己也要小心,我看阿史那思摩的武艺犹在你之上,而且心机深沉。” 侯承远微笑道:“他武艺虽高,但毕竟已是快五十的人,又与执失思力鏖战多时,所谓拳怕少壮,我虽没把握胜他,但他想杀我也不容易。不过,我真的很高兴。” 我疑惑道:“高兴什么?” 他灿然一笑,暖暖道:“你终于也会关心我了。” 我轻轻摇头,微笑着叹息道:“你正经一些,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一笑,又转回身去凝神观战。 数十招过后,强弱胜负愈渐分明,执失思力脸色苍白,一颗颗汗珠从额头涔了下来,流满了面颊,胸膛起伏频繁,看起来气息已乱,力气也似将用竭。 阿史那思摩手中长刀一抖,指着执失思力,傲然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执失思力淡然笑了笑,喘息着道:“将军给的机会已经够多了,执失思力心领了!但我还是想劝将军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将军应为突厥百姓的福祉着想,做大唐的贤臣,而非突厥的忠臣!” 阿史那思摩铁青着脸,怒火瞬间溢满了琉璃色的眸子,在凄迷的夜色中更显得狰狞可怖,厉声喝斥道:“好个大胆的贼子,竟敢让本将学你当个叛臣,本将要将你碎尸万段!” “段”字犹在口中,他的身形已跃至半空,随即手中大刀化为无数长虹,带着凌厉的刀风,如暴雨狂澜般向执失思力地头顶倾泻而下。 刀势之猛,足以撕裂巨兽! 眼见刀光落下,我不禁耸然失声。 只听“当”的一声,执失思力的刀迎着刀影断成了两截,那柄样式奇异的大刀已砍在他的左肩上,鲜血如箭一般四射而出!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频频,却依然骄傲地笑着,就算在此刻,仍能感受到他那股彻骨的傲气。 他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刀柄,笑望着阿史那思摩那双被怒火浸染得血红的眼睛,缓缓道:“杀了我!” 阿史那思摩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冷冷道:“你就这么想死?” 执失思力吃力道:“我平生从不愿欠人,死在你手里,我欠你的恩义就算还清了。” 阿史那思摩眼中寒光闪烁,定定瞪着执失思力,凛然道:“好!本将成全你!”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五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话音未落,就见侯承远一步掠到门侧,自两个军士手上抄过两柄长槊,双手运力齐挥,长槊带着呼啸的风声,向阿史那思摩急射而去。 阿史那思摩身经百战,处事之冷静,反应之迅捷着实令人惊叹,只见他松开刀柄,身形向后滑开的瞬间,两柄长槊已径直钉在他原先所站之处。 阿史那思摩瞟了眼钉在地上的长槊,转眼瞧向侯承远,淡淡道:“枪势威猛,力透青石,好手段,少年人,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侯承远缓步走上前,随手拔起一柄长槊,掸了掸槊尖带起的尘土,淡淡道:“在下侯承远,久慕将军大名,今日敬请赐教几招。” 此时,执失思力已摇晃欲倒,却仍奋力走到侯承远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勉强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请……请老弟不要插手。” 侯承远道:“末将并非想插手将军的事,只是末将身负戍卫京师重任,而捉拿阿史那思摩正是末将职责所在,请恕末将不能从命。” 执失思力长长叹了一声,道:“看来今日这个人情是非欠不可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手握住肩上那柄刀的刀背,用力拔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咬着牙将刀扔还给阿史那思摩,身子摇晃了一下,终于体力不支,仰面倒地。 我心中一惊,忙飞奔上前,俯身探查他的伤势,刀痕入骨,血流不止,看来伤得不轻。 侯承远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扔给我,道:“芸儿,这是三七粉,止血止痛,快为他敷上。” 我应了一声,急忙打开瓶子,将三七粉撒在伤处,又沿着裙裾撕下一条碎布,为他包扎好伤口,然后抬头忧心道:“伤势入骨,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手臂难保!” 侯承远双眉一蹙,回身望着阿史那思摩道:“将军的计谋已经败露,如今更只余孤身一人,何必再做困兽之斗?” 阿史那思摩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将目光投注在我身上,幽暗的眸底突然闪过一丝光彩,洋溢着温暖。 这难道是我的幻觉?眼前这个满身戾气,看似孤魂游阴的男人,竟也会有温情! 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道:“她,是你的女人?” 他的问题出人意料,侯承远一时愕然,怔了怔,道:“是!” 阿史那思摩又道:“她,很美,是个好女人,是吗?” 侯承远面上疑惑之色更重,侧头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是!” “这样的女人应该远离血腥,怀抱着孩子,守在温暖的家中,是吗?” 这一次,侯承远沉默了。 阿史那思摩缓缓又接着道:“她不应该在这里的,更不应该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死在自己面前,是吗?” 侯承远徐徐抬起来头,如鸷鹰般锐利的目光盯向阿史那思摩,傲然道:“就因为有她在,我才更不能死,也绝不会死!” 说话间,他将手中长槊一顿,槊尖刺入青石板,双手紧握枪杆,奋力横扫出去,枪尖紧贴着青石地面画了一个半圆,槊尖掀起的沙石夹带着剧烈摩擦产生的火星,化成数十点寒星,击向阿史那思摩。 阿史那思摩脸色微变,擎刀平举胸前,倏地一挽,沉重的大刀竟在他手中舞出了数朵雪亮的刀花。只听“叮叮叮……”一连串的声音,数十点寒星全都被舞动的刀花挡住,又顺着旋转的刀光向四面八方飞出。 连音未绝,啸声又起,侯承远似不想让阿史那思摩有一丝半刻喘息之机,顷刻间,手中长槊已随着啸声以潜龙出渊之势刺出,直取阿史那思摩咽喉。 侯承远这一式去势汹汹,长槊所过之处,引得风声呼啸,阿史那思摩眉目皆动,忙提刀罩住咽喉,亮锃锃的槊尖旋转着迎上刀身,顿时火星四溅,长槊余势不减,剧烈的旋转使得长槊的威力更盛,迫使阿史那思摩不得不双手持刀方才停住后退的脚步。 突然,“铮”的一声,槊尖因力道过猛竟然应声折断,飞了出去,钉在地上。 侯承远扔掉手中断槊,一个凌空后翻,跃回原地,拔起钉在地上的另一柄长槊,神情冷凝地目注着阿史那思摩。 阿史那思摩只是将眼光凝在刀身那个被长槊刺出的凹洞上,半晌,慢慢抬头盯着侯承远手中的长槊,沉声道:“少年人好霸道的枪!” 侯承远冷声道:“再霸道的枪却仍刺不穿将军手中的刀!” 阿史那思摩道:“若本将没有看错,刚才那一招指天望月是天节将军罗艺的成名绝技。罗艺生前与你父亲侯君集素来不和,你何以会使罗艺的家传枪法?” 侯承远淡淡道:“此事不劳将军费心。” 阿史那思摩笑了笑,道:“罗艺的家传枪法霸绝天下,一招青龙三探水更是凶险至极,今日不知是否有幸一睹?” 侯承远冷声道:“将军还是不要看的好,否则你必将后悔终生!” “哦?”阿史那思摩眼睛放出奇异的光芒,一字一顿道,“本将要是非看不可呢?” 侯承远并未答话,双手却已经紧紧握住了长槊,枪尖垂直向前,身子彷佛化成了石像一动不动,相隔数丈就已能感觉到自枪尖逼出的杀气,似已将阿史那思摩笼罩。 此刻,阿史那思摩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大笑道:“全身都是破绽,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是凶险至极!”说着,他双手举刀齐眉,刀锋向外,似乎也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 大地间的肃杀之意越来越重,四周又归于一片沉寂,只闻彼此间有节奏的呼吸声。 我第一次感觉到对峙竟比搏杀更让人惊惧,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感觉身旁有些轻微的响动,我忙看向躺在一旁的执失思力,他已渐渐恢复了知觉。虽然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但伤势颇重,全身已无法动弹。 他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包扎好的伤口,吃力道:“有劳侯夫人。” 我道:“将军不必客气,您伤得不轻,先不要说话,保存体力要紧。” 执失思力微微摇头,叹息着道:“我本该战死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我沉吟了一会,忽而问道:“将军可有父母妻儿?” 执失思力面色怔了怔,默默点了点头。 我又道:“将军既有父母妻儿,就不该轻易言死。死,对于将军来说或许是种荣耀,但对于将军的亲人来说,却是恒久的痛苦,这样的痛苦会伴随他们一生一世。况且将军还有族人,将军降唐,不正是为了让您的族人有一线生的希望吗?您若死了,他们以后又该仰仗谁?” 执失思力目光闪动,转眼望向暗无星月的夜空,这一刻,我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我却清楚的知道,他再不会轻易言死。在他这样的男人眼中,责任通常要比荣耀更重要。 黎明破晓前的夜空,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机,浓烈的杀气砭人肌骨。 突然,一支响箭在天空中炸开,为死寂的夜平添了一抹绚烂,阿史那思摩收了刀势,仰头望了眼响箭炸开的方向,回头对侯承远道:“一个好的对手就如同一杯醇厚的美酒,往往令人回味无穷,只可惜今日无法细细品味了。少年人,识相的就让开路,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侯承远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兀自大笑起来,“若我没有猜错,此刻,将军以作佯攻的附离已经全军覆没,再过不久,整个长安的守军就会将此处团团围住。将军若想营救颉利,只有立即将我杀死,只可惜,这似乎并不容易。” 阿史那思摩也笑了笑,道:“要将你瞬间击败确实很难,但是要达到目的,手段却不仅仅只有一种。” 他转眼盯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可怕的笑意,又道:“我说过,这样的女人不应该在这里的,泥孰!阿史那忠!抓住那个姑娘!” 只见灯笼的火光被一阵风吹得微微闪动,已有两条人影向我直扑过来,我一惊,想躲避,已来不及。 两条大汉飞似地掠到近前,刚想出手将我擒住,突见两道金光在眼前闪过,随即耳边轰然一记青石碎裂之声,两条大汉脸色骤然大变,快速闪至阿史那思摩身旁。 有一人朗声笑道:“今夜的长安城还真是分外的热闹有趣,果然没让我失望,枯等一夜还是值得的。” 笑声中,一位身着柳叶绵竹铠,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英朗青年,已从黑暗中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 秦怀玉!刚才两道金光便是他手中的一对四棱金装锏,此时正斜斜地插在碎裂的青石板中。 我略定心绪,不禁又心生疑惑,他为何在此?听他话中的意思,应是在此守候多时了。 侯承远轻吁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舍不得那高床暖枕,软玉温香呢。” 秦怀玉微笑道:“成了家的男人往往手头都紧,若不趁着这月黑风高夜出来打打杂,赚几个酒钱,这往后的日子还如何过得下去?” 侯承远摇着头笑道:“几个酒钱?两匹西域红鬃烈马换的酒,恐怕可以醉死一群牛了。” “两匹?张冲跟我说的可是三匹。”秦怀玉浓眉微挑。 侯承远面色微怔了一瞬,无奈笑道:“你何时也学会坐地起价了?这成了家的男人可真是要不得。也罢,三匹就三匹,半夜三更能将你这个驸马从晋阳公主的凤榻上拽起来,也实属不易。” 秦怀玉笑瞟了眼我,缓缓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能体谅就好,而且三匹西域红鬃烈马换你的这个小美人,这笔买卖你稳赚不赔。” 侯承远点着头,微笑未语。 阿史那思摩阴沉着脸,盯了几眼插在地上的金锏,沉声道:“秦家的撒手锏果然名不虚传!” 语毕,又转眼瞧向侯承远,“看来本将是小瞧了你。” 侯承远道:“我的死穴自己最清楚,况且将军又老谋深算,我不得不防。” 原来刚才侯承远与张冲附耳低语是在吩咐他去请秦怀玉,没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缜密,他的确与以前不同了,心念至此,顿又觉得心底泛起了一股暖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秦怀玉慢步踱到我身旁,随手拔起一支金锏拿在手中把玩,忽然扬声道:“今夜高朋满座,济济一堂,世子为何不出来一起凑凑热闹呢?” 黑暗中又传来衣袂飘动之声,一个人影从右面的屋脊纵身而下,这人身形魁伟,体格健硕,冷毅的脸上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锐利如鹰。 我眼光瞥清人影,不由震惊,“贺公子!”自从去年突利可汗入朝,就被皇上封为北平郡王,贺罗鹘也随着突利可汗定居北平,怎会突然至此? 侯承远也是面带困惑,瞧着他道:“世子可是来助阵的?” 贺罗鹘道:“在下受故人所托,确为助阵而来。” 秦怀玉拊掌笑道:“如此甚好,世子号称‘突厥第一勇士’,秦某早就想一睹英姿,却苦无机缘,今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侯承远正了正脸色,道:“强敌当前,我等先合力退敌,客套之言容后再说。” 两人颔首,端正脸色,齐齐望向阿史那思摩。 侯承远、秦怀玉、贺罗鹘三人武力之强自已不必多说,阿史那忠与泥孰虽也骁勇,但绝非他们的对手。照理阿史那思摩已是落尽下风,可不知为何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忧虑之色,反倒越渐透着轻松。 我心里正犯着嘀咕,只见阿史那思摩反手持刀,用力往地上一插,大笑道:“看来,客人已经到齐,好戏也该正式开场了。”一面举手击了六下掌,三长三短,很有节奏,似乎是某种暗号。 掌声未尽,但见漫天人影从四面八方急掠过来,瞬间已将昌河馆驿门口团团围住。粗略一数,足有四十多人,其中三十多人相貌各异,装束也各异,手中所持兵器更是五花八门,显然都不是中原人。 剩下五人黑衣宽袍,双手缩在长袖中,都以面具遮脸,看不见容貌,只有面具上的血色秃鹫图案赫然醒目,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暗夜中的幽魂,浑身透着死气。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六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这装束,还有那血红色的秃鹫图案,似有所闻,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 正兀自回忆,忽闻侯承远怒道:“原来你早有准备,果然老奸巨猾!” 阿史那思摩得意地笑道:“以多欺少虽有失公允, 但非常时刻当用非常之法。” 贺罗鹘转眼环视众人,冷冷道:“叔叔,你以为单凭这些人就能胜过我等?” 说着话,身形就要上前,侯承远横槊阻拦道:“世子莫要心急,这些人所持兵器甚是怪异, 恐不好对付。”说完, 又回头望着持刀守在门口的军士嘱咐道:“传令众人死守堂屋,不得让一人接近颉利。” 四名军士应声领命, 迅速退进馆驿,紧闭上了大门。 阿史那思摩冷笑道:“贺罗鹘,你还是改不了莽撞冲动的脾气。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们,这些人是我特意花重金从西域各地请来的高手,虽然论单打独斗,他们没一个是尔等的对手,但突厥有句谚语,蚂蚁多了也能啃死象,你难道忘了吗?” 贺罗鹘双手紧握,拳头青筋突突跳动,他怒视着阿史那思摩道:“叔叔未免也太过自信,谁啃死谁还说不定! 阿史那思摩脸色猛地一沉,“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他指着那几个黑衣人,命令道:“图尔曼,你带着族人去救可汗,其余人随本将在此阻住这三人。” 黑衣人伫立未动,其中一人闷声道:“‘血鹫’只会杀人,不会救人。”这人的声音沉闷而冷酷, 听不出丝毫的感情,彷佛本身就已经没有了感情。 阿史那思摩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吟了会,冷声道:“既如此,你与族人随本将在此阻挡敌人,泥孰带领其余人去营救大汗!” 语声刚落,三十多人同时展动身形,冲天而起,蹿向馆驿的围墙。 “大事不妙!”侯承远一声大呼,也跟着纵身掠起,想要阻止,可刚离地丈余,两名黑衣人身影一闪,已拦住了去路,双手一缩一伸,手中莫名多出两柄弯刀,同时斩向侯承远的头顶。 侯承远凌空旋身,长槊顺势横扫,锃亮的槊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击碎了黑衣人的刀风。 侯承远去势被阻, 只能回身落地,脚尖刚点到地,忽听秦怀玉大喝一声,抬脚挑起插在地上的另一支金锏,运足劲力凌空一踢,金锏呼啸飞出,闪着金光回旋击向那两名黑衣人。 黑衣人忙举刀格挡,只听“哐当”一声,金光被弹向半空。就在金光被格开的一瞬,秦怀玉手中高擎着金锏已飞扑至两名黑衣人的头顶,劈头就是一锏,其势恰如下山猛虎 一声金石巨响,火花四冒,不知何时又闪出了两名黑衣人,四个人,八柄弯刀,硬是将秦怀玉的金锏架住了。 侯承远脚一跺,也迅疾掠起,手中长槊一抖,挽起枪花朵朵,虚虚实实,恍惚之中,好似有四柄长槊直取四个黑衣人的咽喉。 眼见长槊抵近要害,四个黑衣人竟仍能沉得住气,身形纹丝不动,倏然间,侯承远的长槊已穿透了黑衣人的咽喉,他的脸上泛出了笑意。 笑意刚起,突又凝固!他枪尖挑着的竟然只是四件黑袍而已!再看那四个黑衣人,已经飘飘然落在另一个黑衣人身边,身上仍是黑衣宽袍的装束。 众人皆张口结舌,呆望着那几个黑衣人,刚才他们露的这一手,着实让人吃惊不小! 黑衣人的武艺虽平平无奇,但相互间的配合十分奇妙,默契得简直天衣无缝,彷佛就是同一个人,再加上那诡异神秘的技法,堪称是可怕的对手。 阿史那思摩双手按着刀,突然朗声笑赞道:“这西域‘蝉蜕术’果真妙绝,真是让本将大开眼界!” 蝉蜕术!我心中微动,幼时的记忆一股脑儿全被勾了起来,脱口而出:“我记起来了!那些黑衣人是西域的夭勒人!面具上的血色秃鹫图案正是夭勒人的标记!” 侯承远凝注着挑在槊尖的黑袍,问道:“夭勒人?那是什么?” 我理了理思绪,回忆着道:“我小时候曾看过一本名叫《拓疆秘录》的书,里面就有关于西域秘技‘蝉蜕术’的记载,而使用这种技法的是西域一个名唤‘夭勒’的部族。在广袤的西域,有很多神秘的部族,这些部族因为人口稀少,又分布得比较偏远,所以并不为人所熟知,夭勒便是这些部族中最可怕的一个。” “可怕?”侯承远疑惑地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继续道:“根据书中记载,夭勒人世代生活的区域自然条件非常恶劣,几乎是寸草不生,作物无法生长,牲畜也无法存活。所以千百年来,夭勒人靠着接受外族人的委托进行暗杀活动在荒漠中挣扎求生,久而久之,就衍生出了许多奇异神秘的暗杀技法,‘蝉蜕术’便是其中之一。” 秦怀玉愣了会神,奇道:“专以暗杀为业的部族?这西域还真是无奇不有。” 侯承远挥槊甩掉挑着的黑袍,正色道:“听起来与中原的刺客组织类似,只是手法却要诡异得多,让人防不胜防,这些人不容易对付。” “人?”秦怀玉轻抚着金锏,冷笑了一声,“我看是活见了鬼,留心他们手中的弯刀,刀身上可是喂了见血封喉毒的。” 我循着秦怀玉的指点,将目光投向黑衣人手中的弯刀,灯火辉映下,刀身惨碧色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馆驿中厮杀声响起,侯承远的面色愈加凝重,他回头凝望了一眼馆驿,沉声道:“馆驿中的军士怕是撑不了多久,怀玉对付那五个‘鬼’,由我挡住阿史那思摩,世子找机会冲进馆驿助阵,一定要撑到守军驰援。” 贺罗鹘应了一声,迅即向馆驿方向掠了出去,刚想掠过围墙,阿史那忠已一个翻身抢先挡在身前。许是见贺罗鹘赤手空拳,阿史那忠认为有机可趁,率先发难,他紧咬牙关,一刀向着贺罗鹘直劈过去。 只见贺罗鹘身子向右一转,阿史那忠的刀便贴着贺罗鹘的胸膛劈了下去。他一刀劈空,再想变招已来不及了,听“嘭”的一声,贺罗鹘铁爪般有力的右手已抓住了刀背,左手急攥成拳,直朝阿史那忠的面门轰去。这一拳势大力沉、虎啸生风,阿史那忠脸色大变,慌忙弃刀后掠了两丈。贺罗鹘并未趁势紧迫,提着刀纵身一跃,掠过了围墙。 那边厢,秦怀玉已和那五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黑衣人身法虽快,但气力似乎有所不济,面对秦怀玉刚柔并济的秦家锏法,一时只有招架之功。但秦怀玉以寡敌众,又似乎对黑衣人诡异百变的西域技法颇为忌惮,也无法速胜。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阿史那思摩的脸色已阴沉到了极点,因为时间多拖延一刻,他能救出颉利可汗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他似乎终于沉不住气了,暴喝一声,向着侯承远接连斩出十余刀,刀风破空,凄厉尖锐,但见刀影漫天,像猛兽张开了獠牙,欲将敌人撕碎。 侯承远飞身而起,手中长槊也似毒蛇游走,化成点点寒光,迎上了刀风,兵器激烈的交锋声在耳边鸣响不绝。两人身影交错,相持了百余回合,忽闻“铮”的一声断金之声,槊尖竟被大刀硬生斩断! 阿史那思摩一招得手,攻势更为凌厉,步步紧逼,侯承远没了兵器,只得招架,似已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眼见情势危急,我方寸大乱,阿史那思摩却猛然停了攻势,抬头四下张望着,像是在搜索着什么。 习武之人的直觉之灵,耳力之敏,非我这般常人可比,阿史那思摩一定是觉察出了异常状况。 众人一时都沉静了下来,半晌,阿史那忠惊异地喊道:“馆驿中有人弹琴!” 我侧耳静听,馆驿中果然有琴声袅袅传出,时而浩瀚澎湃,如惊涛拍岸、浪花激溅;时而空灵婉转,又似海鸟翻飞、群鸟悲鸣。 只是奇怪的是,琴声愈渐高亢,馆驿内的惨呼声竟愈渐凄绝。 静静听了一会儿,阿史那思摩骤然变了脸色,耸然失声道:“不好!琴声中有杀气!” 话犹未了,馆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内撞开,泥孰左手紧捂着肩膀飞一般的从馆驿中蹿出,细看之下,右肩胛赫然插着一支箭。随即又有七、八个人影仓惶而出,皆面带惊恐之色,其中有人操着西域话大呼:“都死了!都死了!!” 阿史那思摩惊疑未定,怒声呵斥道:“遇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那七、八个西域人对阿史那思摩的话根本无心理会,一出馆驿大门便各自施展身法,四散而逃,但身形刚至半空,突听琴声陡然激昂,随即接二连三破空之声响起,几点寒光闪过,那几个西域人应声从半空掉了下来,伏在地上动也不动了,每个人的后背心窝处都插着一支褐羽箭。 众人不明缘由,皆面面相觑,各自惊异。 阿史那思摩怒视着狼狈逃出的泥孰,喝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泥孰肩胛的箭伤不停冒着鲜血,已是冷汗淋漓,喘息着道:“馆驿……馆驿四周有好多……好多弓弩手埋伏!那些西域人都中箭身亡了!” 阿史那思摩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厉声道:“不可能!附近若有埋伏,本将怎会觉察不出?!” 他口中虽说着这话,但看着伏尸眼前的西域人的尸首又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阿史那思摩默默沉思了半晌,俯身上前检查尸首,他拔下一支褐羽箭,拿在手中端详,一面喃喃道:“黑铁三棱箭镞,金雕翎箭羽,桐油浸过的竹制箭身,这支箭能射很远,不是一般大唐官军所用的箭矢!” 他霍然站起身,目光凌厉地盯向馆驿,扬声又道:“何方神圣,竟敢坏我大事!”一面说,一面握着箭矢的手紧了紧,只听“咔嚓”一声,箭矢应声被折断。 话音未尽,一个白影从馆驿中飞掠而出,凌空一个回旋,如秋雁回空,飘然落在馆驿屋顶。 我一见那身影,就觉心头猛颤,那人虽头戴紫竹笠,遮挡了眉眼,但他手中所持的那架七弦琴,赫然就是“凄绝”! 泥孰眼中充斥着惊恐,瞪着那人,语声微颤道:“就是他!刚才在馆驿中弹琴的人就是他!那些箭矢就像是随着他的琴声而来,琴声快,箭雨就密,而且奇准无比,不到半刻,我们的人就被射杀殆尽!” 他忽然惨笑了一声,“可笑的是,他们至死都未看清箭矢究竟从何处射来!” 阿史那思摩的脸色变了变,额角竟也涔出了几滴汗珠,“海外德天宫向来少问世事,阁下今日为何要坏我大计?” 那人语声温和道:“阁下此话何以见得?” 阿史那思摩冷哼一声,道:“别人或许不识,但本将绝不会猜错,以音御箭乃是德天宫的独门绝技,奏琴者已琴声为号,为远在数百尺之外手持巨弓的神箭手精确指引方位。而那些神箭手虽相距数百尺之遥,却仍能听音辨位,拈弓射之,奇准无比,其耳力之敏,膂力之强可谓旷世罕有,试问除了德天宫的‘飞卫’还有谁能做到?” 那人道:“阁下见识广博,令人钦佩,只是有一点却猜得不对。” “哦?”阿史那思摩疑惑道,“哪里不对?” “在下并非德天宫的人。” 阿史那思摩怔了怔,厉声道:“那你究竟是何人?” “不才,李琰。”那人微微一笑,缓缓抬头,一张如玉俊脸赫然入目。 众人皆感诧异,侯承远微仰起头凝注着他,轻哼一声道:“故作神秘,既然有心相助,先前张冲去请你,何以闭门不见?” 李琰淡然笑了笑,略带歉意道:“身染微恙,一入睡之后就很难起来,望侯兄海涵。” 秦怀玉笑道:“我看李兄是清闲日子过久了,身子骨有些懈怠吧。” 李琰微微点着头,一笑未语。 阿史那思摩目光微动,拊掌道:“云中侯?果然年少英杰!” 李琰拱了拱手,谦和道:“过奖,久闻阿史那思摩将军文武双全,义薄云天,爱兵如子,对待百姓更是体恤有加,乃是真豪杰,在下也是仰慕得紧。” 阿史那思摩正色道:“败军之将,怎担得起‘豪杰’二字,你小子这是在讽刺本将不成?”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李琰敛了敛唇畔的笑意,淡淡道:“阁下此言差矣,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并不可耻。不过,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 今日得见阁下,确实言过其实,未免令在下有些失望,阁下不过一沽名钓誉之徒!” 阿史那思摩将手中的刀重重一顿,怒道:“你说本将沽名钓誉?!” 李琰道:“阁下行事只凭一时意气,全然不顾属下军士性命、突厥百姓福祉, 只为博取一时美名, 实在不配‘豪杰’二字!” 阿史那思摩沉思了片刻,轻扯嘴角, 冷笑着道:“原来你也想劝降本将?不过这激将法并不算高明。中原向来有‘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更二夫’的训诫,难道当个忠臣也错了?” 李琰肃了面容,正色道:“颉利可汗野心勃勃,嗜杀好战,世人皆知,他执政突厥九年来,你我两国的军士、百姓死得还少吗?愚忠不是忠,阁下的忠心只会将突厥百姓眼见的安稳日子葬送在战火中!” 阿史那思摩冷笑道:“李世民杀弟弑兄,摄取大唐江山,难道不是嗜杀好战,野心勃勃?” 李琰淡淡道:“心怀天下者当不拘小节,杀该杀之人,为当为之事。而颉利可汗虽有雄心,也有手段,却不明君主为舟,百姓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 对突厥百姓横征暴敛,对外族百姓不施恩义。又无识人之明,近小人而远贤臣,阁下便是最好的例证。在下只问阁下一句,匡正天下当以何为先?” 阿史那思摩沉吟着道:“当以仁为纲,以百姓为先。” 李琰道:“既如此,阁下认为颉利可汗何以服天下人心?” 阿史那思摩脸色微变,沉默了很久,方道:“李世民的仁义也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李琰长叹道:“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当今天子毕竟为大唐百姓带来了安稳的生活。看看如今的大唐,再想想眼下的突厥,阁下难道还不明白?并非大唐兵多将广,乃是人心向背。” “人心向背。”阿史那思摩黯然垂首,喃喃低语。 李琰缓缓又道:“莫不说阁下今日带不走颉利可汗,就算是让阁下救走,又有何意义?眼下漠北的局势已非颉利可汗所能控制,若无像当今天子这般的强人统领, 不出三年, 漠北恐将尽入薛延陀部夷男之手,夷男是何等的人物, 想必阁下比谁都清楚,到那时才是突厥百姓真正梦魇的开始。” 听李琰提到夷男,阿史那思摩的眼中突然露出了极度厌恶之色,咬着牙,不屑道:“夷男那头卑鄙的豺狼,他不配!” 李琰掩嘴闷咳了几声,轻轻叹息,“人生一世,无得无失,不过尔尔,一念及死,万般皆空,何苦为了浮名为难了自己,又祸害了苍生,不如静笑负手,万事何妨。” 阿史那思摩彻底沉默了,很久很久,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一般,每个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忽然,他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高亢,姿态狂放,全身的戾气竟在瞬间消散。 李琰秀眉微动,“阁下何以发笑?” 阿史那思摩朗声道:“本将在笑自己真是罔活数十载,见识竟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好!好!好!李靖真是教养了一个好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 阿史那思摩的话让我当下有些震惊,他竟然是李靖的儿子!想当初在栖凤谷,玄机先生还欲为我跟他做媒,想到此处,我的嘴角又不禁绽出了丝苦笑,原来我与他注定是有缘无分。 回忆就像是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轻轻触碰便会带出深藏在心底的悲伤,这样的伤痛如蛆附骨,痛彻骨髓,而且一世相随! 悲伤感犹在心尖,只听得李琰道:“阁下可愿接受在下的建议?” 阿史那思摩道:“此事暂且不提,本将还有一事不明。” 李琰微笑道:“阁下有话但说无妨。” 阿史那思摩蹙眉道:“你事先在馆驿四周设下了埋伏,难道是本将的营救计划哪里露了破绽?” 李琰摇头道:“阁下的计划详尽周密,在下原本猜测,阁下是想借流民生事,借机攻打长安,并未想到阁下会来营救颉利可汗,因为颉利可汗就算回了漠北,也于事无补。” 阿史那思摩问道:“那你何以会知道本将的计划?” 李琰低头笑了笑,转眼望向那几个黑衣人,悠然道:“因为有人给在下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阿史那思摩也望向黑衣人,眼中分明透着难以置信,定定看了半晌,强笑道,“‘血鹫’之所以能立世数百年,就是因为‘买卖公平,童叟无欺’,绝不会出卖委托人,你不必出言挑拨。” 李琰轻摇了摇头,叹气道:“为何实话总是没人相信?图尔曼,阿史那思摩将军似乎不信在下所言。” 李琰一语甫毕,只见那五个黑衣同时冲天掠起,如鬼魅般飘落在李琰身旁,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 阿史那思摩大瞪着双眼,愕然道:“图尔曼,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破坏契约,出卖委托人?!此事若传开,‘血鹫’数百年间积累的声誉将毁于一旦,你们夭勒一族便会从此失去生活来源,没了生活来源,夭勒一族就会像西域许许多多的部族一样,消逝在茫茫大漠中!” 其中一个黑衣人忽然冷声道:“声誉?这样的声誉,我们宁愿不要!没有人愿意满手鲜血,数百年来,我们的族人就如厉鬼般生活在大漠的最阴暗处,外族人视我们如同瘟疫,没人愿意与我们交往,更没有人愿意与我们的族人通婚。如今,诅咒终于降临了,我们的族人越来越少,长此下去,不出百年,夭勒一族便会彻底消失!” 阿史那思摩凝注着李琰,道:“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诡计,竟能让‘血鹫’打破数百年的传统?” 李琰悠然一笑,“在下只不过是与他们做了笔交易。” “交易?”阿史那思摩浓眉倒立,沉声道,“我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这笔交易的酬劳是什么?” 李琰含着笑,一字一字道:“夭勒一族全族人的命!” 阿史那思摩脸色微怔了一瞬,马上又大笑道:“虽说德天宫坐拥海外七十二岛,富可敌国,门下又有战奴十万,可本将不认为‘血鹫’会如此轻易受人威胁,不然他们也无法在这乱世中立足了数百年。” 李琰淡淡笑道:“舅父虽创立了德天宫,却从不愿多问红尘事,在下又怎敢借德天宫的声势去威胁他人?况且在下早已言明,只是笔交易而已。” “不必故弄玄虚,到底是何交易?” 李琰道:“在下只是提了个小小的建议。” 众人屏息静气,都怔望着李琰,似乎对这个小小的建议都怀有极大的兴趣,想象不出,究竟是何等建议能让以暗杀为唯一生计的夭勒人,断然撕毁契约,出卖委托人。要知道,干这一行当,信誉比天大,失去了信誉,就意味着再没有‘生意’会找上门。 李琰缓缓接着道:“在下只是问图尔曼有没有兴趣带领族人东渡海外,过全新的生活。” 阿史那思摩惊愕道:“数万人东渡海外?!” 他略愣了会神,旋即又笑了,“不错,以德天宫的势力,容纳这数万夭勒人并非难事,这还真是个令人难以拒绝的建议。” 黑衣人沉声道:“我们夭勒人不是鬼,也想在阳光下过正常人的生活,只有远离了那片荒漠,夭勒人才会有希望,才会有未来。从今往后,夭勒一族正式归入得天宫门下,世上再无‘血鹫’!” 李琰轻轻一声叹息,笑对阿史那思摩道:“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理由,当所做的事再也找不到支撑的理由时,自然就会罢手。好了,在下已经回答了阁下的问题,在下的问题,阁下可否想好了要如何回答?” 阿史那思摩仰头凝望着暗无星月的夜空,久久未语。夜风忽起,吹动了树梢,宛如轻涛拍岸,让本已静寂到令人窒息的夜更添了几分凄凉萧索。 马蹄隆隆,和着风声传入众人耳中,踏碎夜的静谧。街角处慢慢出现了火光,星星点点,越聚越多,昌河馆驿瞬间被包围在一片星海中。 队列中让出了一条道,独孤谋手提银枪驾马而至,瞅了眼默然静立的阿史那思摩,瞧向李琰道:“我还以为兄长是富贵闲人当上了瘾,真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李琰笑了笑,道:“你如今已是快成家的人,遇事要学会自己拿主意,无须事事来问我。” 独孤谋讪笑道:“能者多劳,我脑子不是没兄长你的好使嘛!” 李琰微笑着轻摇了摇头,转而问道:“朱雀门的情形如何?” 独孤谋敛了嬉皮笑脸,肃容道:“攻打朱雀门的附离都是些硬茬,死战不降,元从禁军伤了不少,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命飞骑以‘流云箭阵’射杀。” 李琰微闭双目,仰面重重叹了一声,睁眼目注着阿史那思摩道:“无谓的鲜血已经流得太多,望阁下细加斟酌,好自为之!” 此刻,阿史那思摩满面俱是悲痛、落寞之色,铁铮铮的汉子竟也忍不住泫然欲泣,沉默了半晌,喟然道:“想让我投降,可以,但须答应本将两个条件。” 李琰颔首道:“若在下能力所及,定当尽力而为。” 阿史那思摩昂首挺胸,道:“请将今日在朱雀门阵亡的突厥将士好生厚葬。” 独孤谋眼神一凛,冷声道:“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凭什么……” 未等他说完,李琰已举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对阿史那思摩道:“此事在下作不了主,但会禀明皇上,由皇上定夺。” “李世民能答应?” 李琰断然道:“皇上既然可以不杀颉利可汗,自然也可以厚葬这些突厥将士。” 阿史那思摩开怀大笑道:“不错,李世民确实有这个胸怀。我还有一个条件。” 李琰抬手轻扬,“但说无妨。” 阿史那思摩道:“德天宫主人张仲坚豪迈不羁,武艺绝伦,乃一代豪侠,门下异能奇技更是不胜枚举,本将向来仰慕,今日既然有此机缘,不知可否让本将也领略一番‘碧海潮声怒,一曲暗追魂’的风采。” 李琰眼眉微挑,沉吟了片刻,道:“阁下想听一曲‘怒海狂澜’?” “不错!” 李琰又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盛情难却,在下就为阁下奏上一曲,点到为止。” 说着,他左手横托“凄绝”,右手按琴起舞,修长的手指在琴弦间轻柔翻飞,一串串绝美的琴音跃然指尖,琴声空灵,切切如私语,这如泣如诉的琴音中,实在是蕴含了太多的奥妙,让人不由陶醉其中。 忽听破风之声四起,已有箭矢带着凛冽的尾音,以几乎不可思议的弧度疾飞而来,垂直落向阿史那思摩的头顶。 羽箭离弦,疾飞如电,尤其是垂直落下的箭,加之本身的重量,其速更快,来势更汹,最难防范。阿史那思摩左腾右挪,想要闪避,但羽箭彷佛长了眼似的,一箭一箭,如影随形。 众人大感惊诧,明知射箭之人不在附近,却仍忍不住向四周张望,因为实在很难想象,有人竟能在数百尺之外听音辨位,然后将箭准确无误的射向不停移动中的目标。 就在这时,琴声骤然高亢,羽箭随之渐密,一箭刚过,数箭又至,凛冽的尾音已如风吹松林,宛若波涛。 密集的羽箭接连不断,让阿史那思摩无暇躲闪,只得挥刀格挡,“叮、叮、叮……”,连串的金属碰撞之音在空中回响不绝。 他一面格开飞箭,一面朗声大笑道:“德天宫的绝技果然奇妙得很,只不过,这一曲‘怒海狂澜’弹到现在似乎仍差些火候,充其量不过是轻涛细浪而已。” 李琰手下依旧轻舞云飞不停,面带微笑道:“说好是点到为止,阁下又何必太过认真。” 阿史那思摩道:“若不认真,岂非太过无趣,还是你担心本将招架不住?” 李琰微微摇头道:“在下并无此意,仅凭一曲‘怒海狂澜’还不至于能奈何得了阁下。” “既如此,还不放手施展?莫要令本将失望!”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八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李琰略作思量,提醒道:“那阁下可要小心了!”话犹未了,琴声已然激荡,浩瀚澎湃,如万里平波突起了滔天骇浪。 琴声急,箭势更急,只听一阵如巨浪激石之声, 但见漫天箭雨,如蝗而至,直扑向阿史那思摩。 我紧绷心弦,凝神注视着他,正待看他如何化解这滔天的“飞蝗”,忽然,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阿史那思摩将手中的大刀深深插入地面,眼中含笑着挺胸迎向漫天箭雨。 众人始料未及,耸然失色,李琰脸色煞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溅在他雪白的衣袂上,宛如被寒风催落的雪中残梅,那一抹刺眼的红让我的心疼痛不已。他顾不得擦拭,赶忙按停琴音,情急之下,手中收势不及,闻得“嘣”的几声,七根琴弦应声断了三根。 阿史那思摩傲然伫立,缓缓闭上了双目,似在静候“死神”的召唤。箭雨已迫至眉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挡在了阿史那思摩的身前,随即就听得“吒”的一声长啸,人影以一种十分奇特的姿势快速拔刀挥出, 长刀狂舞,刀影如织,就如同在身前筑起了一道风壁,箭矢遇壁折断,断箭四散,掉落了满地。 一场危机瞬间化于无形,我不禁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待心绪初定,才瞧清了人影,面色凄白如纸,浓眉鹰鼻,一双幽黑的深眸透着锋利的杀气,他的相貌与一般中原人无异,但穿着却很是怪异,上衣下裙,胸前系带,外披一件三角形广袖乌丝宽袍,脚踏一双高齿木屐, 左面腰带上斜插着一柄刀,长约五尺, 造型奇特,看这装束不似中原人士,我在西域时也未曾见过如此装扮的异邦人。 阿史那思摩也默然打量了他半晌,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出手救我?” 那人眼睛目视着前方,将双手缩进宽大的衣袖中,口中缓缓说道:“某家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某家是谁,阁下无须知道。”他语速极慢,而且听起来很生涩,似乎对汉话并不太擅长。 我心中仍在琢磨眼前这个穿着怪异之人,只听李琰喘息着道:“平田……一郎!你怎么来了?”听他言下之意,似是认得此人。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用衣袖印了印嘴角的血丝,此时,细密的汗珠早已布满了他的额头。 平田一郎向李琰深深鞠了一躬,恭声道:“少主抱恙,深夜外出,又带走了‘飞卫’,主人放心不下,所以亲自随了来。” 李琰怔了怔,骇然失色道:“你是说,舅父也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身边已出现了一个人影,彷佛是凭空变出来的。李琰未及反应,只见那人扬手轻挥,几根金针已刺入了李琰背部,听他缓缓道:“玉衡,‘怒海狂澜’要求奏琴者观人于微、洞察先机,太耗心力,你如今气血凝滞、经络不通、脏腑衰弱,此曲不可多奏。” 李琰身子僵直了片刻,苍白的脸上又恢复了些血色,轻轻吐纳了几口气,挤出个淡笑道:“孙真人,没想到您也来了?” 孙真人微笑道:“仲坚老弟相邀,贫道怎可推辞?” 这时,黑暗中又有一人笑道:“孙老道,老朽看你是一个人在峨眉山待久了,觉得孤单寂寞了,所以也想下山来看看这个纷乱红尘、花花世界吧。”我一听这声音,心中微动,沙哑低沉,似曾相识。 脑中念头还未转完,那人已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干瘪瘦削却精神矍铄,一身紫袍格外显眼。 “罗林公!”我不禁叫出了声。 罗林叟闻声望向我,捻须笑了起来,“哟,这漂亮的女娃儿是谁呀?怎就认得老朽呢?” 我疑惑道:“罗林公不记得了?两年前,奴婢与您老人家曾在南山马场有过一面之缘。” 他捏着下巴,似在思索,半晌,摇头道:“不记得,不记得,老朽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好,特别是漂亮女娃儿,更是记不住,不然老朽怎会如此想不开,跑去修什么狗屁道法呢!” 我讪然一笑,眼角瞥到躺在一旁的执失思力,心中又念道,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遂马上说道:“罗林公不记得奴婢没关系,执失思力将军刀伤入骨,请您老人家帮着瞧瞧。” 罗林叟瞅了眼执失思力,问:“他快死了么?” 我一怔,回道:“倒还不至于危及性命,只是若不及时医治,将军的手臂恐怕难保。” 罗林叟一听,立刻摇起了头,“不治!不治!” 我急问道:“您老人家为何不愿治他?” 罗林叟淡淡道:“老朽向来只医治将死之人,这突厥娃儿还死不了,所以老朽不治。” 我一时愕然,怔在当场,心想,这罗林叟确是世外高人不假,只是这世外高人的脾气也未免太古怪了些。 正在愣神,又听罗林叟道:“你让那孙老道为这突厥娃儿治去,他心肠善,又爱多管闲事,不似老朽这般心如铁石、喜怒无常,不然世人怎会称他为‘药王’,而管老朽叫‘鬼医’呢!”一面说一面努嘴指了指李琰身旁的孙真人。 孙真人笑道:“医者父母心,罗林道兄又何必执着于此?” 罗林叟白了孙真人一眼,悠然道:“执着?你我虽活了一百多岁,但红尘之事又真正堪透了几分?你若非执着,又何必悬壶济世,救人于危难?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使然,就算是你我这般被世人称作神医的人也免不了那腐朽化骨的一日,既然迟早都要死,早些和晚些又有何区别?老朽也是堪不破‘情’字这一关,才给自己定了这个狗屁规矩,只医治将死之人,若连老朽都治不好,那就是天要亡他,与人无尤了!况且人各有定数,这突厥娃儿今日若只遇上了我,就是他运气背,注定保不住这条胳膊,不过,他今天的运气还不算坏,遇上了你,命中注定不用当个残废。” 孙真人沉吟了一会,点头笑道:“花非花,雾非雾,道是无情却有情。罗林道兄果然比贫道悟得更加透彻。”说着,但见他身形微动,人已飘然掠下了屋顶。 罗林叟也不客气,顺口就接道:“论医术,你我半斤八两,论道行,自然是老朽更胜一筹,单看这一身臭皮囊就可窥出一二,明明就是个一百来岁的糟老头子,却非要研**什么‘太清存神炼气五时七候诀’,又炼制那些稀奇古怪的丹药,将自己弄成如今五十多岁的模样,若让别人知道你的年纪,还不把你当成了妖怪。” 一百多岁!罗林叟的话让我惊愕不已,眼前这位身穿粗布道袍,面相古拙的孙真人,不管是容貌气色还是身形步态皆如同青壮年一般,怎么看也不像是已过了期颐之年的人。 孙真人见我大瞪着双眼,失礼地看着他,并未在意,笑了笑,温和道:“罗林道兄所言甚是,贫道至今仍不能勘破‘虚形皮相’这一关。”一语甫毕,只见他轻一挥袖,一支金针急射飞出,准确地扎在了执失思力的手腕处,金针的尾部系着一根细如发丝的丝线。 孙真人信手拈着丝线的另一端,闭目沉默了片刻,睁眼道:“所幸出招之人手下留情,没有伤了他的经脉,否则神仙难治。” 他轻抖丝线,将金针倏地收入袖中,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木盒子,递至我面前,道:“这里有一红一黑两颗丹药,红色那颗用酒化开敷于伤处,黑色那颗让他吞服,七日之后,再抓些行气活血的药,休养一月自可痊愈。” 我忙向孙真人道谢,双手接过了小木盒子,然后将盒子交给军士,嘱咐他们将执失思力抬入馆驿按孙真人的指示疗伤。 刚嘱咐妥当,只听得身后罗林叟道:“孙老道,仲坚老友将你请下山,可是为了玉衡那娃儿的病?” 听他们说起李琰的病,我不禁身形微滞,留心倾听。 孙真人点头道:“玉衡的病颇为麻烦,若解不了他经络内的恶寒之毒,能治愈的希望很渺茫。” 罗林叟叹息道:“若连你这个老怪物都想不出解毒之法,那恐怕就是玉衡的命数了。” 孙真人道:“贫道最近在炼制‘太一神精丹’,若能炼制成功,或许可以解他的恶寒之毒,只是…………”他突然停下了话语,轻摇了摇头。 罗林叟捻须沉思了片刻,神情凝重道:“你是怕娃儿撑不到丹药炼成之日?” 孙真人点头叹气,默然未语。 我一再告诉自己,他的事与我再无瓜葛,可眼泪却将自己彻底出卖,我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那锥心的刺痛一刻不曾有所减退。 我趁人不备,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又听罗林叟问道:“那‘太一神精丹’需要炼制多久?” 孙真人沉吟着道:“快则三年、五年,慢则八年、十年。罗林道兄可有把握保住玉衡十年?” 罗林叟悄声道:“两年前,老朽曾与玉衡这娃儿诊断,当时断言,可保他二十载无虞,可如今看来,病情的进展有些出乎老朽的预料,只怕是十年难保。除非他能随老朽远遁红尘,远离这些离乱的俗事,不过,又谈何容易,就连你我这两个老不死有时候都免不了被俗事困扰,何况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娃娃。” 孙真人微微颔首,叹气道:“看来要有负仲坚所托啦!” 叹息甫毕,突听一人道:“两位道兄无须有此忧虑,在下此番远渡重洋亲回中土,专为琰儿之事而来,万事都有在下作主!”语声轩昂雄阔,似能震荡人心,虽字字听得清楚,却看不到他的人在何处?众人皆茫然四顾,唯有罗林叟与孙真人,面带笑意,凝神注视着馆驿的门口。 过了半晌,说话之人才负着手龙行虎步从馆驿内走出,只见此人身躯凛然,仪表堂堂,一双虎目射寒星,两道浓眉如刷漆,一脸赤髯如虬,双鬓已染霜华,真如那撼天狮子下凡,顾盼之间,不怒自威。 “舅父!”李琰失声道。 李琰既是李靖与张出尘的儿子,那他的舅父应该就是人称“虬髯客”的一代豪侠张仲坚! 传说张仲坚原是扬州首富张季龄之子,出生时其父嫌他生得貌丑欲杀之,后被一黑面长髯的黄衫道士所救,并随他习武,艺成之后欲图天下,后经好友李靖引荐,见到了当时太原留守李渊的儿子李世民,认定天下将归李世民所有。 他有意于张出尘,但得知张出尘嫁于李靖后,三人结成兄妹,并将全部家产赠与了李靖夫妇,独自远走海外。 张仲坚武艺绝伦,为人豪爽卓异,仗义疏财,好结交天下豪杰,因此深受江湖中人的尊崇,虽然平日里听过不少关于他的故事,不过他避居海外二十多年,在场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数。 乍一见这位原本以为只会在故事中出现的传奇人物,我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传说终究是传说,与事实多少都会有些出入,至少他不似传说中的那般貌丑,反而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质,不管是谁,都很难将眼光从他身上挪开。 正盯着张仲坚愣神,只见他浓眉一蹙,转眼瞪向屋顶上的李琰,肃声道:“你还认得我这个舅父!”语气威严中饱含着不可逼视的气势,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都不由得浑身震颤。 周围顿时陷入了静谧,落针可闻,李琰黯然垂下了眼帘,似也不敢直视张仲坚那慑人的眼神。 静了好一会儿,罗林叟上前打圆场道:“老友,大庭广众可不是你管教孩子的地方。” 张仲坚微敛怒意,“道兄言之有理。” 旋即又对李琰道:“你擅自调动‘飞卫’之事,回去再与你细作计较!”语毕,他径直走向阿史那思摩,在他面前停下,却并没有看他,眼睛盯着深深插在地上的那把样式奇特的环首大刀,缓缓道:“阁下便是阿史那思摩将军?” (本章完) 第三百零九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阿史那思摩怔愣了一下,抱拳道:“本将正是,敢问阁下大名?” 张仲坚傲然道:“老夫张仲坚。” 听到“张仲坚”这个名字,阿史那思摩那双琉璃色的眼眸中立时闪耀出奇异的光芒,奇道:“阁下就是德天宫的主人,‘虬髯客’,张仲坚?” 张仲坚道:“正是。” 阿史那思摩大笑道:“能在一天之内见到大名鼎鼎的‘药王’、‘鬼医’、‘虬髯客’, 本将真是三生有幸。“ 罗林叟捻须,颇为不屑道:“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大名鼎鼎可并非全是好事。” 张仲坚笑道:“老夫避世多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 阿史那思摩道:“阁下乃一代豪侠,放眼天下,这数十年间虽人才辈出,但论武艺却无一人能出阁下左右,本将又怎会忘记。” 张仲坚轻摇了摇头,道:“过去种种早已如过眼云烟, 闲话暂且不提,老夫受故人之托,特意给将军捎句话。” “故人?”阿史那思摩朝馆驿中瞧了一眼,“阁下与可汗相识?不知是什么话?” 张仲坚并未马上回答,却突然将插在地上的环首大刀拔起,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一面用手指轻弹着刀身,发出“呛、呛、呛……”清脆的敲击声。 “此刀可有名字?” “有,名唤赤炼!” “赤炼?此刀可利?” “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此刀是何材质?” “精钢所制,坚不可摧!” “可是那故人所赠?” “正是!” 张仲坚赞赏道:“刀确是把好刀,只可惜,刚硬有余,柔韧不足,已无用武之地。” 阿史那思摩皱起双眉,道:“阁下此话何意?” 张仲坚缓缓道:“此刀已断。” “此刀分明未断。” 张仲坚笑了笑,“将军看不出此刀已断?” 阿史那思摩摇着头也笑了起来,“请恕本将眼拙。” 他的话语未尽, 只见张仲坚轻轻挥手,宽大的衣袖顺势飘起,将刀身卷了个严实,运劲一收,听得“铮”的一声,大刀竟在衣袖中断成数截,“哐当、哐当”落在地上,阿史那思摩刚起的笑意瞬间就凝结在眼中。 张仲坚晃了晃手中断刀,道:“老夫一生从不打诳语,说此刀已断,便是断了。” 阿史那思摩凝注着断刀良久,不解道:“阁下此举究竟何意?” 张仲坚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随手将断刀扔到地上,自顾扬声道:“一郎,将刀拿来。” 平田一郎已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柄乌黑的窄刃直刀,双手奉着递上前去。张仲坚自他手中取过刀,手指徐徐抚过刀身,道:“此刀名为夜露乌, 通体漆黑,无锋无刃, 甚至没有刀鞘,看似粗俗简陋,却是柄难得的好刀。” 阿史那思摩注视着那柄刀,微微蹙眉道:“此刀也能杀人?” 张仲坚道:“只要是刀都能杀人,但能杀人的刀却未必是好刀。” 阿史那思摩道:“那何谓好刀?” 张仲坚笑而不语,只用两根手指夹住刀尖运力一折,刀身立刻弯成了一个圆,手指一松,又“嗡”的一声弹了回去,反弹之声有如龙吟,回响不绝。 阿史那思摩原本落寞的眼神突然散发出热烈的光芒。 张仲坚嘴角带着丝笑意,问道:“此刀可好?” 阿史那思摩赞道:“的确是柄难得的好刀!” 张仲坚抬手侧旁,持刀挥下,街道上的青石板迎刀而断,切口平整光滑,如削腐竹,竟连一丝半点的火星都未溅出。 “此刀可能杀人?” 阿史那思摩膛目结舌,定定瞧着那被一劈为二的青石板,半晌无语。 张仲坚笑了笑,缓缓又道:“刀能杀人并不稀奇,但能救人却实属难得。” 阿史那思摩回了神,困惑道:“此刀如何能救人?” 张仲坚道:“做人当如此刀,刚中有柔,柔中带韧,刚柔并济,能屈能伸。”他一反手,将刀收起,捧至阿史那思摩面前,“老夫今日就将夜露乌赠与将军,也顺便赠将军几句肺腑之言,身处乱世,死很容易,活着却难,也更需要勇气。将军一死,或许能为自己搏一世浮名,但城外那追随将军而来的十万突厥百姓又该当如何?任其自生自灭?蛇无头不行,望将军好自为之!” 阿史那思摩目注着夜露乌,若有所思,半晌,他缓缓接过在手,道:“让本将降唐可是阁下故人的意思?” 张仲坚一声轻叹,道:“是谁的意思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要衡量,一人之荣辱,百姓之福祉,孰轻?孰重?将军既然收下了夜露乌,就证明老夫并未看错人,也只有将军此等的豪杰之士才配得起夜露乌。” 阿史那思摩行礼致谢,张仲坚轻轻摆手,未再多言。 他回身望着李琰,眼中顿时充满了慈爱,也充满了无奈————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舔犊之爱更能温暖人的心?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周围的人彷佛也受了他的影响,既不动作,也不言语,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力量。 他彷佛站了很久,终于开口道:“琰儿,此间之事皆已妥当,是时候该回得天宫了。” 李琰恍若未闻,只是面带凄哀,失神地凝视着怀中断弦的“凄绝”。 张仲坚那一双威严的虎目中也不禁透出了悲痛之色,喟然长叹道:“老夫一生行事坦荡,从未有过一个‘悔’字,但如今却是追悔莫及。老夫后悔当初不该教你武艺,不该放任你回中土从军,更不该不听你娘所言,让你跟你大哥、二哥一样当个平凡人。” 孙真人拍拍他的肩头,宽慰道:“仲坚老弟不必自怨自艾,玉衡的病虽然麻烦,但也并非全无办法,贫道与罗林道兄自当尽力而为。” 罗林叟也上前道:“孙老道所言甚是,娃儿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突然看向我,“当初,老朽以为有这个女娃儿陪伴他身边,可助他排解心结,没想到竟然事与愿违,当真是天道难违。” 张仲坚闻言,也随罗林叟望着我,问:“姑娘就是上官秉义的女儿?” 我一怔,他怎知道我阿爸的姓名?不由讶异道:“先生认识家父?” 张仲坚道:“老夫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年纪尚幼,我与你爷爷倒是世交,只可惜你爷爷早逝。” 对于爷爷,许是心怀愧疚的缘故,阿爸很少在我与娘的面前提起,所以我没什么印象,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低头默然。 气氛一瞬间又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闻得张仲坚不经意间的一句轻声低叹,“真是孽缘!” 我又不禁抬头看他,他双眉紧蹙,不住地摇头,然后仰头望住李琰:“琰儿,人已逝,琴绝弦,你还有何放不下?离开,于你,于人来说都是好事,莫要再为一点执念,苦了自己,害了别人!随舅父回德天宫吧,回去看看你娘,这些年,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出身拖累你与你爹,独居海外,忍受孤寂,其中多少辛酸委屈,你总该知道的!莫要让她再为你忧心!” 李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眼中波光闪动,隐隐已现出泪痕,他忽然紧紧闭上了眼睛,眼角沁出了一滴泪珠,彷佛薄暮下凝结在石雕上的一滴冷露,饱含着说不尽的苍凉和寂寞。 泪珠徐徐滑过如玉的脸颊,顺着下颚滴落至琴弦,发出“嗡嗡”地低鸣,连琴都似乎在幽咽的悲泣。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凄绝”,口中喃喃轻叹:“香销翠羽帐,弦断凤凰琴。”忽然手掌在琴身上按下,轰然一声,“凄绝”应声碎裂,破碎的残片四散飞出。 残片如雪,仍在空中飘散,就见一道白影闪动,划过了漆黑的长空,轻灵孤傲的身影瞬间隐入了无边的黑暗。 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总是带来寂寞和绝望,但黑暗总有过去的时候,拂晓、日出,当曙光在天边绽开第一抹微笑,新的一天注定要降临,它意味着希望、重生、得到。 随着天光渐亮,街道两旁渐渐摆起各式各样的摊子,小贩卖力吆喝,行人穿梭如织,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平静得如此自然,不管经历过什么,生活依旧要继续。 侯承远轻搂着我的肩膀,随我默默远眺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阳光一点点照在身上,柔和、温暖。我侧头望了一眼他搭在我肩头的大手,轻轻挽起,紧紧握在了掌中。 日与夜,光明与黑暗,它们各尽其责,相互交替,循环往复,就如同人生中不断重复着得到与失去。至于得到什么,失去什么,似乎上天早已注定,我无从选择,或许默默接受即是最好的选择。 随着宫中赐婚的旨意接二连三传来,这几日飞骑营中的气氛和往常相比格外的不同,空气中洋溢着丝丝缕缕的喜气,连带着每个接到旨意的侍女脸上都多了几分喜悦之色,因为她们终于可以除了宫籍,嫁做人妇。 虽然未必个个都能嫁得称心如意,却总比那些坐困深宫中的宫女要好上百倍。宫女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皇宫中,除非有特殊任务或者被放出宫,否则便不能踏出宫门半步。 大部分的宫女都在宫中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中逐渐老去,“入时十六今六十”,待到青春逝去,娇颜不再,就只能在尼姑庵中常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看着其它侍女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我却有些心情沉重,雨晴几日前已经奉旨出马场与张冲成了亲,如今这空落落的大屋中就只剩我孤伶伶一个,不是对着四面墙长吁短叹,就是浑浑噩噩,枯坐整日,脑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回过神时,往往已是屋外明月高悬,室内漆黑一片。 原来孤寂是如此的难以忍受,就像一种毒,一种无可救药的毒,会在你思想毫无防备的时候悄然而至,丝丝缕缕侵袭心灵的深处,让人变得无比脆弱。 皇上赐婚的旨意究竟何时才到呢?我心中竟在暗暗期盼着那一日,究竟是我害怕孤独,还是原来我也恨嫁? “笃笃笃”,几声连贯的敲门声响起,我一时有些恍惚,有多长时间没人来敲过门了?我已记不清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去开了门。 “在做什么?这么久才开门。”侯承远一身戎装,负手立在门口,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倦容。 我嗔了他一眼,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这十多天去了哪里?” 他摸了摸鼻子,笑着道:“还没过门,就想当我的管家婆吗?” 我轻哼了声,转身进屋,一面道:“你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省得到时候怨天尤人。” 他忙一步跨入门槛,挡在我身前,赔着笑脸道:“我是求之不得,又怎会怨天尤人呢!” 我瞧着他,道:“那你老实交代,去了哪里?” 他一笑,几步走到桌案旁坐下,道:“你看我这一身甲胄,还能去了哪里,自然是有军务,难道我穿成这样去喝花酒不成?” 我撇了撇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程怀亮是花袭人的常客。” 侯承远脸色一讪,忙连着摆手道:“花袭人可不是那些秦楼楚馆,向来只有歌舞,我与程怀亮只是去赏舞,可没干过别的!” 见他一脸焦急,我抿嘴笑了笑,“好了,好了,我与你说笑而已,花袭人是什么地方我自是知道的,就算你真去了喝花酒也没什么,长安城的那些个公子哥有哪个没去过。” 侯承远蹙眉看着我,举起左手,指天发誓道:“别人去没去我不知道,但我真没去喝过花酒,我可以发誓!” 我按下他举起的手,叹气道:“说了只是戏言,你何必认真。” 侯承远一反手,将我的手攥于掌中,忽然肃了面容,认真道:“我不是李琰,看不透你的心,也不知道你的话哪些是出自真心,哪些只是戏言,我只知道,凡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尽百分百的真心去对待。” 我心头一热,抽出绢帕拭了拭他脸上的尘土,莞尔道:“早知道你会如此认真,我就不跟你开这个玩笑了,看你这一脸风尘,哪像是去钻了花丛,倒像是去当了苦力。” 侯承远温暖地一笑,点点头,“其实也跟苦力差不多,我这几日是奉命去了幽州,……”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忽又停下,随意摆了摆手,“这些事只怕你不会想听,不说也罢。”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低头一思索,凑到他近前轻嗅了下,微皱了双眉:“你身上有血腥气,幽州出事了?” 侯承远轻轻推开我,“你素来不喜欢征战杀伐之事,就不要多问了,我也不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你。” 他喉咙中干咳了两声, 转而道:“给我倒杯茶,一路着急忙慌地往回赶,嗓子眼儿都快冒烟了。” 我笑瞪着他道:“一回来就摆老爷的谱。”一面提起案上的茶壶欲为他斟茶。 “哎呀!”刚提到手中,才发现茶壶竟是空的,“我忘记沏茶了,你等着,我现在去引火煮水。” 拎着茶壶正要出门, 侯承远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轻叹了一声,“我不在的这几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 他站起身,掸了掸甲胄上尘土,“我先回去拾掇拾掇,换身衣服,过会再来找你。” “那好吧。”我迟疑了一下,“如果乏了,就先歇息吧,不用特意过来了。” 他没有作答,提步走到门口,回头又四下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叹道:“往日喧笑不绝的寝所,如今却只剩下你一人,唉!待我沐浴更衣后,我带你去长安散散心,老一个人这么待着,好人也会给憋出病来。”说完,他轻摇着头出了门口。 入得长安城,与侯承远直奔了听松居, 先前早已闻得听松居的大名,却一直无缘到访,今日一见,果真壮观。其实用“壮观”来形容一座酒楼似有不妥,但听松居的确当得起“壮观”二字。 听松居外观高三层,内部实为五层,平面方形,下层左右伸出,前后出廊屋与配楼相通,全体屋顶错落,翼角嶙峋,气势雄壮。屋面全部由琉璃瓦覆盖,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色彩绚丽,雄奇多姿。 听松居始建于三国,坐落于长安城台之上,台下绿松成荫, 远望烟波浩淼。风起时, 松林被大风撼动树干, 左右摇曳, 远远听来,宛如波涛拍岸,跌宕起伏,一浪高过一浪,给人以气势磅礴之感,听松居也由此得名。 听松居的闻名遐迩不仅仅是因为它悠久的历史,雄壮的气势和秀丽的景致,还因为此处是文人雅士品酒论诗、舞文弄墨之所,听闻,许多当朝的大官也是此地的常客。 侯承远领着我径直上了四楼,找了处能欣赏尚佳景致的座位落座,我凝望着窗外的美景,不禁觉得神清气爽,一扫胸内积聚多时的郁闷。转头又四顾打量了一圈,这一层楼虽不算宽敞,但布置得却十分雅致,想来,听松居的主人也是花了不少巧思。 四周的座位上已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看穿着打扮,举止仪态,俱是些风流才子,至于其中多少真风流,多少假风流,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喜欢附庸风雅的人实在不少。 一旁桌上的人看起来酒兴甚高,和同案而坐的人碰了碰酒杯,一仰头饮尽,高声笑着道:“裴兄,我与你猜个字谜,以祝酒兴,如何?” 同案的另一人也饮了一杯酒,应道:“甚好,甚好。”一面说一面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对方出题。 “的历流光小,飘飖弱翅轻。恐畏无人识,独自暗中明。请裴兄猜一动物。” 另一人手中把玩着酒杯,双眉微蹙,凝注未语,似在思索着答案。 侯承远扭头瞥了那两人一眼,不屑道:“真酸,喝个酒还这么磨磨唧唧的!” 我一笑,正欲说话,忽听那猜谜人道:“是萤火虫!在下可有言中?” “裴兄果然高才!在下再出一题,看兄台能否猜中。虫入凤窝飞去鸟,七人头上长青草,大雨下在横山上,半个朋友不见了。” 那猜谜人一听,搁下酒杯,皱眉道:“这诗不成诗,毫无平仄押韵可言,这叫在下如何去猜?王兄分明是在取巧!” 我一听,忍不住心中暗自讥笑,真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这一题可比上一题虞世南的《咏萤》简单得多。 侯承远见我若有所思,嘴角噙着丝浅浅笑意,凑上前来悄声问道:“你知道答案是什么?” 我微微颔首,信手沾了点茶杯中的水,一面在案上比划,一面低声解释:“虫入凤窝飞去鸟,是个‘风’字;七人头上长青草,是个‘花’字;大雨下在横山上,是个‘雪’字;半个朋友不见了,就是个‘月’字,合起来就是‘风花雪月’。” 那出题人虽已有了几分酒意,但耳力倒是很好,听我一语道破谜题,笑看着我点了点头,回过头面带讥笑对那猜谜人道:“原以为只有在下醉了,原来裴兄也醉了。” 那猜谜人似也品出了话外之音,面上一阵潮红,抬头恨恨地瞪了那出题人一眼,“嘭”的一声愤然搁下酒杯,起身甩袖而去。 侯承远看着那两人直摇头,喃喃道:“独孤谋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魔怔,放着好好的晓月楼不去,非选这么个地方,对着这些个酸腐书生,胃口都倒了。” 听他提起独孤谋,我疑惑道:“他也要来吗?” 侯承远回道:“这回就是他请客,说是他成婚时你无法到场,所以提前请你喝他的喜酒。” 我一笑,道:“亏得他有这份心意。” “哎呀!”我顿然想起,一拍脑袋,“既然是喝他的喜酒,我应该要准备贺礼才是。” 侯承远笑道:“你的那份贺礼我早就备妥,已经送去驸马府了。” 我不好意思道:“太让你破费了!” 他握住我的手,瞅着我轻叹道:“将来成了亲,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何来破费之说?” 我听了,脸一下就红过了耳根,赶忙低下头,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 正低头默然,忽听一人道:“我说怎么瞧着眼生,不似听松居的熟客,原来是侯兄,失敬,失敬。” 我闻声抬起了头,望向话音传来的方向,一高瘦的锦衣青年缓步自五楼踱下,面带微笑向侯承远拱手作了一揖。 侯承远面色淡淡,只用眼角余光掠过那人,随意点了点头,当是打了招呼,并未搭腔。 另有一身形略显矮胖的青年紧随在那高瘦青年之后,不怀好意地笑道:“侯都尉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美人在侧,艳福无边哪。” 他略顿了下,盯向我道:“这位姑娘明艳动人,倒是个销魂角色,只是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我瞟了一眼说话之人,没有吭声,自顾又将头低了下去。 侯承远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还未及发作,便听那高瘦青年道:“钱兄不知道吗?前些日子,侯兄向圣上递了封请婚的折子,据说是想娶一个宫女为妻,还是个商人之女,想必就是这位姑娘。” 矮胖青年眉眼微动,又打量了我几眼,转眼瞧着侯承远,面带嘲讽道:“娶个商人之女为妻岂非有失侯都尉的身份?长安城的秦楼楚馆中有如此姿色的姑娘也不在少数,想吃猪肉未必要自己养猪。” “姓钱的,你嘴巴放干净些!” 侯承远再也按捺不住火气,愤然拍案而起,一个疾步冲到矮胖青年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眼中寒光四射,厉声道:“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矮胖青年面上血色全无,豆大的汗珠频频滚落面颊,急声道:“君子动……动口不动手!”他口中的话虽说得漂亮,手却紧握着折扇不停拍打侯承远的臂膀。 那高瘦青年显然也被唬了一跳,口中劝道:“侯兄息怒,莫要伤了和气。”人却一步一挪地闪到了一旁。 侯承远冷哼一声,不屑道:“君子?你也配!人人都说,殿中监钱伯云人才风流,却生了个只会吃喝嫖赌的草包儿子,本都尉也很好奇,钱兄这个大脑壳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敲了敲矮胖青年的脑袋,忽然敛了怒意,冷笑着望向一旁的高瘦青年,缓缓接着道:“既然来了这听松居,本都尉也附庸风雅一回,你们这些风流才子不是喜欢吟诗作对、猜谜吗?本都尉就与冯兄也来猜一回,若本都尉输了,今日在座各位的酒钱就都记在本都尉的账上,若冯兄输了,也同样如此,诸位看如何?” 周围众人见有热闹可瞧,无不应声附和,拍手叫好。我暗自一叹,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那高瘦青年见已势成骑虎,正了正尴尬的脸色,清了清嗓子,道:“那冯某就恭敬不如从命,请侯兄出题。” 侯承远道:“本都尉一介武夫,喜欢直来直去,咱不出那些酸溜溜的谜题,只猜猜钱兄这大脑壳中装的是什么?本都尉猜是一包草,冯兄呢?” 高瘦青年怔了半晌,嘴角硬扯起一丝笑意,道:“这让冯某如何去猜?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一包草。” 侯承远道:“冯兄何以如此肯定?本都尉说里面装的是一包草就是一包草。” 高瘦青年强笑道:“侯兄,你我各执一词,却无从分辨谁对谁错,依冯某看,就此算了,当是平局了事。” 侯承远道:“既然要赌,自然要分个胜负,况且也并非没有分辨之法。” “如何分辨?” 侯承远阴沉了脸色,侧回头用冷厉的眼神凝注着矮胖青年,一只手突然放在了他头顶百会穴处,沉声道:“很简单,本都尉只需捏碎他的脑壳,便可一目了然。” 大家原本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待此事,却未想到这热闹忽然变得如此之大,侯承远的话说出,在座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禁骇然失色,因为观他的神情确不像是随口戏言。 有些人慌忙从身上摸出银两置于案上,就想离开听松居,但还未到楼梯口,就听侯承远一声低喝:“本都尉有心请各位喝酒,各位莫不是想驳了本都尉的面子?” 原先想走的人顿时身如石柱,再不敢向前迈出一步,最后只得悻悻然坐回了原位。 再看那矮胖青年,此时早已面如死灰,牙齿打颤,吃吃道:“侯都尉……莫非是在跟小弟开玩笑?” 侯承远冷笑着道:“莫不如本都尉也与钱兄打个赌,就赌本都尉会不会捏碎你的脑壳,如何?” 矮胖青年两腿直在哆嗦,嘴唇微微在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事态发展至此,我也是始料未及,心中担忧着照此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遂想上前劝阻,还未起身,突听一人戏谑道:“这听松居何时改成戏楼了?”随着语声,独孤谋缓步出现在楼梯口。 那愣在一旁频频擦汗的高瘦青年一看到独孤谋,就彷佛看到了救星似的,挤出了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忙上前作揖道:“独孤兄来得正是时候,劝劝侯兄,千万莫要因一时意气,伤了彼此的和气。” 独孤谋一翻白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装蒜道:“侯兄?侯兄是谁?本少爷不认得,我只是来买麻油鸡的。” “掌柜的!给我打包一份麻油鸡,本少爷还赶着回家吃我娘做的饭呢!”说着,拍拍屁股转身就欲下楼。 高瘦青年立时傻了眼,怔了半刻,赶忙上前拖住了独孤谋的胳膊,急道:“独孤兄,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侯兄向来言出必行,弄不好可真会出大事的!” 独孤谋甩开他的手,瞟了眼那矮胖青年,随口问道:“这小子又惹了什么乱子?” 高瘦青年脸色为难,静默了一会,才将事情的始末对独孤谋娓娓道来。 独孤谋听完,冷冷哼道:“活该!若将你的女人跟娼妓比,看你生不生气!” 高瘦青年道:“独孤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钱东河那张破嘴,钱家与独孤家向来交厚,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卖个面子给钱伯父。” 独孤谋略一思索,几步上前,瞪着那矮胖青年斥道:“良辰、美景、才子、佳人,本少爷好不容易也雅一回,偏就你小子会煞风景!” “独孤兄救我!”矮胖青年可怜巴巴地望着独孤谋道。 独孤谋没有搭理他,径自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凑近我悄声说:“芸儿,给我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好?” 我暗自一声叹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早已心如古井,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眼前的冷嘲热讽,于我来说不过如惊鸿掠水,波荡无声罢了。 我微微点头,同样抑着声音道:“那位钱公子说的话,我并未在意。” 独孤谋露了些笑容,轻声道:“如此就好,此事若闹大,对承远兄也没什么好处,暂且息事宁人,我自会想办法为你出气。” 他朝侯承远一努嘴,“去劝劝他,你说一句比我说一百句都管用。” 我从凳上站起,走上前轻拍了拍侯承远的背,他侧过头来看我,眼中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似怜惜又似自责,我朝他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他眉头一蹙,“可是他……”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一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我截口道:“你若不想让我为你忧心,就此算了。” 他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怒视着矮胖青年,厉声道:“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滚!” 随着“滚”字出口,在座的其它客人顿时一涌而散。 矮胖青年一脸慌张,连连允诺后, 也夺路向楼梯口奔去,刚欲下楼,突然一个细小的黑影从眼前急闪而过,击中了矮胖青年的膝盖内侧,只见他膝盖一弯,整个人失去重心,踉跄着一头栽下了搂梯,一声惨呼之后,楼下传来了阵阵痛苦的呻吟。 侯承远拉着我复坐回原位, 笑看着独孤谋道:“你这又是唱的哪出?神也是你,鬼也是你。” 独孤谋挑眉笑了笑,将手中折了小半截的筷子放回桌上,道:“为他求情是人情,教训他是道理,也算是小惩大诫,一是帮鬼丫头出口恶气,二是替钱伯父管教下儿子。” 他长长叹了口气,“钱伯父半世英名,都败在了钱东河这个草包儿子手里,真是慈母多败儿!” 侯承远端起面前的酒杯,敬独孤谋道:“借你的酒敬你一杯,刚才的事我也是气冲了脑门,考虑有欠妥当。” 独孤谋硬装了一脸无辜相,推脱道:“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喝,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我也什么都没做过, 出了这门我可是抵死不认的。钱东河那是心急体虚,脚下没留神失足摔下的楼梯,跟本少爷没一丁半点儿的关系。”说着,随手拿起那半截筷子扔出了窗户。 我抿嘴笑了笑,打趣道:“原以为你当了驸马会正经些,没想到还是一副无赖相。” 独孤谋呵呵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无赖自有无赖的好处。” “什么好处?”我来了兴趣,凑上前好奇道。 “这好处嘛,就是………………” 独孤谋的话才刚开了个头,侯承远就迫不及待打断了他,“你小子可别教坏了芸儿。” 独孤谋侧头白了他一眼,道:“教坏她?!这鬼丫头的弯弯肠子比你我的加在一起还长一截呢!去去去!听松居的掌柜那儿藏着坛三十年的九酝玉楼春,你找他取些来喝,顺便让我和芸儿安安静静说会儿悄悄话。” 侯承远瞪着他道:“这可是雀占鸠巢,你小子还真是个无赖!”他口中虽抱怨着,却还是不太情愿地站起身下了楼。 待侯承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我向独孤谋微欠了下身子, “多谢你了。” 独孤谋嘴角含着丝慵懒的笑意, 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小口, 道:“我帮过你的事可不少,你这次谢我是为哪桩?” 我道:“晓月楼,我知道你是怕我触景伤情才选在了此处。” 他默默凝注了会酒杯,说:“芸儿,你当真想好要嫁给承远兄?” 我朝他点了点头,独孤谋举杯慢饮了口酒,又道:“我私心里仍希望你能和兄长在一起,可也知道你与他之间的心结恐怕一生也无法解开,所以我也不愿勉强你。说实话,我至今都无法相信兄长会不顾你的感受做出那样的事。” 我静了会,无奈道:“独孤公子,你虽与他自小相识,感情也深厚,可你扪心自问,是否真的了解他?我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可最后如何?他就像天边那朵最绚烂的云彩,令人无限神往,却永远捉摸不透。” 他默默出神,片刻叹道:“也罢!如今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兄长远走海外,只怕今生再不会踏足中土。那日我去相送,曾问他可有话留给你,他想了很久只摇了摇头。” 我苦笑了几声,“我与他都知道此生已再无可能,他又何必再说些欲放不放的话让彼此都心痛呢。” 独孤谋仰头饮尽了杯中酒,道:“如此也好,我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我相信承远兄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想事先提醒你,你要嫁他为妻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独孤谋搁下酒杯,正色道:“像今天的事恐怕还会发生,一次两次你或许不会放在心上,如果是接二连三地发生呢?你是否还能风淡云轻?到时候你要面对的不仅是外人的闲言碎语,还有侯家那些贵戚的冷眼相待,甚至连侯大将军也不会喜欢你这个出身低微的儿媳妇。” 唐人向来注重门第,独孤谋说的这些我事先并非没有想过,我原本只是打算给侯承远当个侍妾,另辟寓所而居,为的就是想要避开豪门大户中的那些纷争,可他的脾气……唉!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暗暗长吁短叹起来。 独孤谋默了半晌,继续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仍希望你能嫁给兄长的原因之一,李大将军为人随和,没有门第之见,你若嫁进李家至少不会受了委屈,……”他说着话,忽然顿下,转头瞥着楼梯口,未再言语,楼梯处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侯承远托着一大坛子酒上了楼。 独孤谋扯出一丝笑意,看着侯承远手中的酒坛,讶异道:“听松居的掌柜是出了名的爱酒如命,你拿他这么大坛子九酝玉楼春,不是从他身上剜肉吗?” 侯承远笑道:“与我无关,这坛酒是掌柜孝敬你这个驸马爷的。” 独孤谋双眉微蹙,疑惑道:“孝敬我?那老小子有这么好?” 侯承远将酒坛往桌上一搁,笑着说:“好与不好,见仁见智,这次他倒是真心实意的。” 独孤谋想了想,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斜瞅着他问:“你不会是背后给我使了什么绊吧?” 侯承远狡黠一笑,悠然道:“没有,我只是提醒掌柜的,钱东河,钱大公子在听松居摔断了腿,这以后免不了要找听松居的麻烦,趁早巴结你这个驸马都尉,将来有事也好有个贵人照应。” 独孤谋叹气道:“我这个驸马都尉还没上任,你倒先帮我揽好了生意。”说着,他瞅着我,指了指侯承远,“你刚才不是问我当无赖有什么好处吗?好处就是自己吃肉,别人吃亏。” 我睨了眼侯承远,掩嘴笑起来。 他轻搂我的肩膀,对独孤谋道:“你以为悄悄话就是那么好说的?” 独孤谋无奈地笑,朝我眨眼道:“芸儿,你可真要考虑清楚了,这么小气又无赖的男人是否值得嫁。” 他说“考虑”、“值得”时语气格外的重,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我再考虑考虑是否应该嫁给侯承远,我会意地朝他微微点了下头。 黄昏,又是黄昏,黄昏的天际不管多么斑斓绚丽,却总是带着说不出的萧索,也许因为知道黄昏过后就是漫无边际的黑夜,所以人的心情也会变得格外沉重。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讨厌黄昏,似乎我所有不开心的事都与黄昏有关,那血红的残阳,彷佛是一团火,将我用来遮掩愁绪的如烟轻幔焚毁殆尽。 愁绪一股脑又涌上了心头,独孤谋的那些话不停在我耳边回响,他的话不无道理,我今天之所以不在意钱东河的冷嘲热讽,是因为我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可将来我若嫁给了侯承远,面对侯家那些贵戚的冷眼相待,我是否还能如此淡定?我自知绝不是忍气吞声的脾气,时间一长,免不了会与他们产生矛盾,侯承远虽待我百般呵护,但面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他是否还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这边?一次矛盾,或许他会偏帮着我,若两次、三次、四次呢?他不会觉得厌烦吗?我的忍辱负重,他的左右为难,长此以往会有快乐吗? 况且,我还要面对侯承远的父亲,位高权重的潞国公侯君集。侯家祖辈是关陇军阀贵族集团中的重要成员,侯君集又是秦府旧将,一直备受皇上的器重,对门第极其看重,恐怕他也绝不会轻易让我进他侯家的门。 这几日脑中思绪翻腾,一直纠结于这些问题中,任何事情似乎都经不住琢磨,越想越觉得嫁入侯家是将自己从一个牢笼置入了另一个牢笼,可明知前路荆棘遍地,我却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如果真有得选择,我倒宁愿谁都不嫁,在家中守着阿爸清清静静过一辈子。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原先另辟寓所而居的想法是对的,豪门大户上的生活真的不适合我,我若想将来的日子少些争执,这侯家的少夫人是绝对做不得的! 念头转到这里,我唇边荡起了几丝无奈的苦笑,原来我也就是给人当侍妾的命。唉!我心中不由得叹气,“天之道,不争而善胜”,既然老天已注定了我的命运,我又何必多做无谓的抗争。 心中打定了主意,看着天色虽已暗,但还不算太晚,就想着与侯承远尽早挑明我的想法,也好了我一桩心事。 进了大营,远远望到侯承远的营帐,我不禁慢下了脚步,这平素禁卫森严的飞骑营,今日怎么连个警夜巡逻的军士也没有?我揣着满心狐疑缓步走近营帐,刚想掀帘进去,就听到帐中有争执声传出。 我停下身形,心想,连营帐的守卫都屏退了,只怕事情小不了,我还是另寻时间再来吧。 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营帐中一人急声道:“孩儿是真心喜欢芸儿,请父亲成全!”这声音是侯承远,他的声音我是再熟悉不过。 父亲!难道潞国公也在帐中?! 听侯承远提到了我,我不禁压住了步子,转头四下看了看,悄悄地躲在隐蔽处,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你如今翅膀长硬了!能飞了!请婚这么大事,竟然不跟为父商量,擅作主张,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这声音应该是潞国公,他的语气中分明饱含着怒意。 帐中静了一会,又听潞国公厉声道:“若不是为父今天去兵部议事有人偷偷告诉我,我至今还被你瞒在鼓里。” 侯承远嗫嚅道:“孩儿并非有意瞒着父亲,只是……” “只是什么?!”潞国公截道,“为父生你养你,你肚子里的那几根花花肠子难道还看不透?你是想先斩后奏,用皇上的圣旨堵为父的嘴呀!” 侯承远没有吭声,又静了一会儿,潞国公道:“你看看与你年龄相仿的那些士族子弟,秦怀玉娶了晋阳公主,程怀亮娶了清河公主,独孤谋也娶了安康公主,以我们侯家的地位,就算不娶公主,也应该觅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你若实在喜欢那个女子,为父作主让你纳她做个别宅妇,但绝不许她进我侯家的门。” 侯承远道:“孩儿答应过芸儿要娶她为妻,不可言而无信,除了她,孩儿谁也不娶!” 我心中暗暗叹息,侯承远啊侯承远,你真是个死心眼,你如此坚持,只会让潞国公对我心生怨怼。 忽然,听得“啪”的一记耳光声,异常响亮,“你这个没出息的忤逆子,竟然为了那个女子顶撞为父,我看你是被迷昏了头,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要,非要娶个出身卑微的宫女,你想丢尽侯家列祖列宗的颜面不成!你可还记得,我们侯家如今所得的荣耀地位是怎么来的?那是你叔伯兄弟用命换来的!你是侯家仅剩的男丁,你一人的荣辱关系到侯家整个家族的兴衰,只要为父还活着一日,就由不得你胡来!你想娶那个宫女为妻,痴心妄想!” 侯承远据理力争道:“芸儿虽然是个宫女,但聪慧贤良,孩儿并不觉得娶她为妻就会辱没了侯家。” 潞国公重哼了一声,道:“本朝的两个活生生的例子你难道看不见吗?那武士彟虽深得太上皇的信任,还被封了国公,但就是因为他出身商贾,朝中官员无人愿与他为伍,以至于死后灵车路过长安,除了孤儿寡母竟无一人前去为他送葬。远的不说,就说李琰,你与他袍泽多年,他的品级虽高过你,但除了独孤谋,你可见过一个士族子弟与他结交?他在朝中处处受人排挤,其中原因你难道不明?就是因为他娘出身低贱!就连那功高盖世的李靖,在朝中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 颜控的快穿攻略 - 琪琪不吃鱼 侯承远不服气道:“孩儿就是不明白,出身就那么重要?像钱东河、冯天鹤那种身无寸功的酒囊饭袋凭着出身竟也能领个左右监门校尉的差事,实在可笑!这个官不做也罢,但芸儿我却非娶不可!” “你!你这个忤逆子!”听潞国公大口喘着粗气,随后传来拔刀声,“我,我今天就亲手宰了你这个不孝子, 就当没生过你!” 听到拔刀声,我心中惊了一瞬,但又马上稳住了心绪,虎毒不食子,潞国公只是一时气极罢了。 “老爷,息怒啊!少爷年轻气盛,一时糊涂,说的是气话。”帐中还有一人劝阻道。 “侯贵, 你放手!今天若不宰了这个畜生, 他早晚会为了那个女子毁了侯家!”潞国公怒不可遏,听声音似乎是在拉扯。 此刻,我已无心再听下去,也没有必要再听下去,我原本打算试着说服侯承远放弃娶我当正室的念头,但眼下看来是不太可能,他的牛脾气一上来没人能说动他。 我暗自叹气,离了大营向寝所而去。今夜,寂静有风,时起时停,风起时,轻轻吹起了我的碎发,却吹不散我心中的愁绪。一路上,我都在考虑潞国公说的那些话,他的话虽不中听,却道出了社会的现实,在处处讲究门第的大唐,出身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标签, 它往往决定着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的命运。 我与侯承远天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硬要在一起,最后只会让彼此都感到痛苦,亲人的疏离,朝堂内外的嘲讽,如李琰那般的孤独寂寞,以侯承远的性格,又怎么忍受得了? 而且,我对侯承远始终心怀愧疚,他全心全意待我,为了我不惜顶撞潞国公,可我呢?一心只拿他当成了救生浮木,从未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过,我已欠他太多,再不能误了他的前程。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该轮到我为他做些事了! 夜深, 人静, 只有如豆的灯火与我作伴, 我侧坐在榻边,打开箱子,将这些年来侯承远陆陆续续送给我的小玩意都理了一遍,手中拿着绿宝石耳坠,凝注着默默发呆,思来想去,我能为侯承远的做的事就是让他对我死心,而眼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是一条我从最初起就一直抗拒的路,一条永远回不了头的路。 盯着绿宝石耳坠又默看了半晌,我狠了狠心,拿定了最后的主意,合上黑檀木匣,跟其它小玩意一起装进了包袱。 我缓缓走到桌边,研了墨,摊开纸,提笔想给阿爸写封信,可笔锋刚触到纸面,却又停住,明知以后可能再无团聚的机会,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写这封信,告诉阿爸,我打定了主意要进宫继续做宫女?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能否承受得住。 握着笔,只是出神地盯着纸面上那一点化开的墨晕,思绪又仿佛回到了从前,想着初得知要入宫时,年纪还小,心境也远没有如今的平和,哭得分外伤心;阿爸愁眉苦脸的整日里四处奔波……,想着想着,我恍惚一笑,原来兜兜转转,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回忆就如同泥沼,一旦沉浸,很难抽脱,不知过了多久,待我回神时,纸上早已被手中的笔晕染了一大片墨迹,我幽然长叹,搁下笔,将纸揉成团,随手扔到了一旁。 心中想了想,又拿了页纸,提笔给独孤谋写了封信,他是个急性子,所以我也不刻意去讲究行文措辞,只求简明扼要,说明我的意思就行。 “独孤公子,见信如晤,日前公子于听松居的一席肺腑之言,让奴婢感触良多,这几日辗转思量,奴婢与承远实难相配,其中缘由,不言而喻。奴婢今日书信与公子,是想请公子代奴婢求安康公主一事……………………至于原因,容奴婢日后禀明,望公子成全。芸儿顿首。”写好后,仔细看过一遍,装入信封。 第二天,犹豫再三,找了赵敢当,拿出昨夜给独孤谋写的信交给了他,“这两日你若有机会进城,就帮姐姐将这封信送去独孤公子的府上,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中。” 再三嘱咐完毕,想了想,又问道:“你可认识独孤公子的府邸?” 赵敢当将信收好,笑着说:“听说皇上为此次独孤公子大婚,特意赏赐了一座好大好漂亮的新宅子,长安城没人不知道,进了城只需随便找个人打听就行。” 我点了点头以示谢意,转身就要离去,走了几步,心中忽又想到,此事若成,与赵敢当再见面的机会只怕渺茫,遂又回身走到他跟前,目注着他,语重心长道:“以后姐姐不能在你身旁时时提醒,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遇事要多问林牧监。” 赵敢当怔了片刻,马上又堆着满脸笑意说:“我知道姐姐要嫁给侯都尉,侯家大宅我认识,将来一得空我就会去看望姐姐的,姐姐不必为我担心。” 我唇边泛起了苦涩的微笑,含笑默默看着他,临别在即,想着该给赵敢当留些金钱银两,以作傍身之用。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马场中俸银又少,积攒几年也存不了多少银子,将来还要置产娶妻,这些原本是我这个姐姐应尽的责任,可我如今也是身无长物,先前所积攒的俸银首饰,也都在梦瑶身故时全给了傅文去置办坟地棺木。 我在身上四下摸索了会,伸手拔下发髻上的点金玉蝶簪,塞到他手中,现在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件首饰了。 赵敢当面带讶异,连连推辞道:“姐姐这是何意?平日里姐姐对我已是多有照顾,我怎能再收姐姐如此贵重的首饰。” 我轻拍了拍他的手,硬挤出一丝微笑,“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你就收下吧,权当是留个念想。”说完,不等他再开口,便扭身匆匆离了马厩。 这几日我佯装身子不适,将自己关在寝所,能不见侯承远就尽量不见,苦苦等待独孤谋的回信,心想着,待回信一到,一切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侯承远就算再不甘愿,也无法改变这个既成的事实。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有些残忍,但为了他的前程,我必须这么做,希望一次狠痛之后,他能将我彻底忘记,回归他原本的那片天地。 心神恍惚,几经转折,忽闻轻轻敲门声响起,我定下心绪,随口问道:“是谁?”一面想着是侯承远吗? “芸儿姐,是我,二牛。”门外之人轻声应道。 我一听是二牛,愣了一瞬,心中立刻想到,二牛如今跟着独孤谋当差,回信到了!我忙起身开了门,二牛笑嘻嘻地向我行了个礼,一面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 我快速接过,“独孤公子大婚在即,这几日他府中一切可好?” 二牛微微皱了皱眉,回道:“府中一切都好,只是少爷这几天好像不太高兴。” 我一怔,问:“为何?” 二牛道:“小的也不知,前几日赵敢当给少爷送了封信,少爷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可一看完那封信,当时就沉了脸色,骂骂咧咧了一整天,可谁也听不明白少爷是在骂谁。” 我无奈地苦笑,骂谁?除了骂我,他还能是骂谁? 二牛道:“芸儿姐可有话带给少爷?” 我想了想,说:“请代我转告独孤公子,大恩不言谢。” 二牛一怔,点头答应,“小的不宜在此逗留太久,就先回了。”说完,他欠了欠身子,匆匆而去。 我定定站在门口,看他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我反身掩了房门,取出独孤谋的回信来看,刚看了一行就愣住了,他倒省事,信首连称谓语也未写,开篇就是骂人,“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进宫!………………………………。”我哭笑不得地一字字览过,通篇绝大部分都是在叱责我,看到最后一行“事已办妥,我如此帮你也不知是对是错”时,顿感心安。 我深吸口气,竟觉全身都轻松了,终于一切都将告一段落。我挤了个恍惚的笑,心中安慰自己,上天早已为每个人都安排了要走的路,我只是无可奈何地顺从了自己的命运,从此之后,深锁红墙,忘情绝爱,再不去做那痴心妄想的美梦。 我一面想着,一面笑着,眼泪却忍不住夺眶而出,落满了衣襟。 夜风轻轻拂动着树梢,天气已经有些转凉,看着侯承远静立在枫树下的身影,让我的心有些疼痛。他手中提着包袱左右打量,眼中盛满了笑意,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我不敢想象,他若看到包袱中的东西,这张灿若朝阳的脸上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侯承远打量了会包袱,笑看着我问道:“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是给我的吗?” 我嘴角硬扯出一抹淡笑,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我刚一颔首,他就迫不及待地去解包袱,随着包袱一点点打开,他眼中的笑意在慢慢收拢,抬头不解地盯着我,“芸儿,这是……?” 他的眼睛充满了惊疑不定,我忙转开了视线,不愿再看他的双眸,道:“这些是你历年来送给我的东西,现在我一并还给你。” “哗啦”一声,包袱中的东西一抖而落,散落了满地,他惊愕已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我大力地摇头,“你没错,是我错了,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嫁给你!” 他急声问:“你后悔了?” 我咬了咬牙,“对,我后悔了!” 他瞪大眼睛凝视着我,漆黑的眼底分明是困惑、哀伤,如针般刺得我丝丝心痛,眼眶一涩,泪水似已将落下,我霍然背过了身,不想让他看到我流泪的样子。 忽然他从身后猛地环住了我,贴在我耳边,语气沉痛道:“是不是因为钱东河那天说的那些话让你觉得受了委屈?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对天发誓!” 我眼含着泪水,刹那间有些心软,可又明白自己绝不可以心软,一时的心软只会害了他一世,遂一狠心回身推开了他,冲他吼道:“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么?发誓?男人的誓言我难道还听得少吗?我就是信了他的誓言,才会落到如斯田地!” 他带着丝丝无奈定定看了我好一会儿,又上前将我搂在怀里,喃喃道:“芸儿,你究竟是怎么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的!” 我抬头凝注着他哀伤的眼睛说:“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你只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从始至终都将你当成了救生浮木,你却还愿娶我,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傻的傻瓜了。” 他回视着我摇头道:“我不介意,真的,我不介意的,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介意。” 我只觉心中苦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他,一字字道:“可我介意,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他手搭在我肩上,看着我道:“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就“啪”地一下打开了他的手,截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实话告诉你,在我心里只有李琰一人,再容不下其它人,我虽然恨他,但他也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 他凄笑着摇头,一步步缓缓后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我心中无限哀伤,嘴角却噙出一丝冷笑,“我若想走,谁也奈何不了我,除非你有办法阻止我进宫,但一切为时已晚!” 侯承远的脸上霎时蒙上了一层冰霜,愕然道:“进宫!你宁愿困死在深宫也不愿嫁给我?!” “是!” 侯承远垂目紧盯着地上闪着幽绿光芒的绿宝石耳坠,半晌,他弯腰捡起,握在掌中,缓缓抬眸瞪着我,充满悲愤的眼眸中隐隐含着一丝恨意,忽然他握着绿宝石耳坠的手用力一紧,两个耳坠摩擦碰击,“叮咛”一声,耳坠瞬间裂成了数瓣,就彷佛他的心也随之碎裂! 他的目光宛如利剑直刺在我脸上,我强装着云淡风轻,漠然回视着他,与他面对面默立了半晌,我俯下身子行了个礼,转身而去的同时,眼泪终是流下了面靥,嘴角却绽开了一丝释然的淡笑,心中长长叹道,恨我吧!你越恨我,就越可以遗忘,希望从此以后,你能将我彻底忘记,真正做到了无牵挂! 风又起,吹得枫树沙沙作响,西风漫卷着红叶簌簌落下,飘扬在空中,轻柔着,摇落着,嫣红在空灵中翩翩化作了血雨,将身心零落成泥,碾碎作土。 你可知春谢秋至葬花时,残叶满地化作泥? 你可知尘世轮回情难断,空留柔情寸相思? 你可知午夜梦醒泪涟涟,对月轻问人何处? 一曲葬花幽幽响起,唱乱了心湖,涟漪在红尘中圈圈化作清音,揉碎了一池青萍泪,多少残花萧瑟,多少恨意绵绵,都揉进了萧萧西风,遥遥飘向东方。 海外的人儿,你是否听到了这西风呜咽………………………… (本章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