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在华夏五千多年的历史中,有着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短命朝代——祥符。和其他的短命王朝没有什么区别,昏君当政,宦官掌权,大兴土木,赋税繁重,皇帝贪图享乐,百姓民不聊生。 这个腐朽王朝立于蜀国的遗址上。疆域广阔无垠,北到黑龙江,南到南海,西到西藏,东到东海。 在公元前388年。赵灭蜀国,赵权称帝,建立赵国,称赵始宗,赵权下令并将蜀国所有王公贵族赶尽杀绝,以绝后患。百年后的人们喜欢称这个朝代为祥符。现任国君是赵始宗的儿子赵武帝。战争后的国民经济刚开始恢复。但还是民不聊生,官员草菅人命,税收高的惊人。 公元前370年老皇帝赵始宗驾崩,赵武帝登基,贪污腐败走向了巅峰。新皇帝依旧贪图享乐,不管天下百姓,默许官员敛财。 这时的华夏早已经是一副乱世模样,就像那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百姓的水深火热,官员的中饱私囊,贵族的歌舞升平,在这个王朝体现的淋漓尽致。 究竟是王权皇族的一家之大,中饱私囊。还是草根农民的崛起反抗。 百姓安居乐业究竟谁能做到,官员清正廉明究竟何时盛行,又能否在这个时代看见独属于士子的风流。《颠沛三十载》楔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市井无赖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老板,你这里的肉多少文一两?” “瘦肉30文一两,肥肉25文一两,都是今天早上现杀的,看看吧,这位客官,要哪块?” “拿块瘦肉吧,不多不少5两”这个青年缓缓的说道。 “好嘞,客官,这就给你包起来” 只见张屠夫把一块5两的肉用荷叶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这个买肉的年轻小伙。 “小心点,拿稳了,一共150文。”张屠夫机械的说到。 谁曾想这个小伙接过肉就立马迈开步子狂奔,三步并做两步,两腿倒腾的飞快。张屠夫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小伙都跑出数个身位远的距离了。张屠夫先是一楞,再是一怒,随手拿起案板上的一把平日里割肉用的宽面大刀就冲出了卖肉的摊位,嘴里还大叫到:“小狗东西,吃霸王餐到我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那把屠夫用的宽面大刀在热闹的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兀,在市场中快速奔跑大声叫喊的两人也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 一个人跑,一个人追,速度快的像飞出去的箭。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追逐着,跑了一多里路,两个人都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市井的尽头,年轻人坚持不住了,没想到这个胖子这么行。张屠夫抓住机会,猛的一跳,扑倒了那个年轻人。别看张屠夫长得身宽体胖,肥头大耳的,平时杀猪的时候,猪跑了,全靠张屠夫追上去扑倒按住。所以追上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年轻人,完全不在话下。 张屠夫的体重全部施加在身子下面这个年轻人身体上面,他根本受不了,险些被压成肉饼,还好骨骼还有几分刚劲,勉勉强强没事,只是惨叫了一声,除了还在喘着粗气,索性并无大碍。 屠夫试着把肉拿回来,但刘一川却紧紧的攥着,张屠夫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的大叫道“跑!跑啊!马上和我去衙门。” 这个年轻小伙听见衙门两个字,显得十分惊慌,挣扎的想要从屠夫手下挣脱出来,没想到屠夫手劲十分的大,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看见这个场景周围赶早市的人们全部都围了过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这不是刘一川吗?……”“张屠夫压着谁了……”“又发生什么事……”“这不是刘泼皮嘛,怎么,又偷东西了?……”周围的人议论道。 从周围的人们口中了解到,这个抢肉青年名字叫刘一川,父亲是这个县上非常厉害,武功高强的刘捕头。他自己却是这附近出了名的波皮无赖。这件事情让他父亲丢进了脸,一直让他蒙羞,不好意思提出口。而他的母亲却在两年前得了场大病,没多久,吃了一个骗子医生的假药,没有挺住去世了,缺少了母爱的孩子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在他母亲去世后,他的父亲又不堪重负,在一个黎明时分失踪了,丢下他和他年仅6岁的弟弟独自留在家中。所以他父亲又撂下一个不负责任的坏名头。 这一家子……。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样的政权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太多太多了。 张屠夫没有管那么多,站起身来,一只手抓住年轻人的衣领,一只手就把刘一川提到了衙门上。 刘一川被张屠夫抓着,被迫跪在衙门口,衣衫不整,还留有刚刚在地上吸附上的一些尘土,衣服裤子上的补丁是打了又打。头发乱蓬蓬的,看样子有段时间没有打理过了,鞋子也破破烂烂,还好现在是夏天,也没有保暖的需求。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五两肉。 刘一川的身材消瘦,但看着还是精干,身高大概1米7左右。今年刚刚年满十六周岁。家里没有什么钱,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他一个人带着,家里两张嘴,经济能力实在跟不上,所以说宁愿自己不吃,也不让弟弟饿着。因为他说他弟弟还小,还在长身体,自己无所谓。 张屠夫这个时候拿着宽面大刀站在刘一川旁边,一只手还抓着刘一川的手腕,防止他逃跑。 这时捕快从衙门出来,一眼认出来了那个蹲着地上被张屠夫攥着的人是谁,毕竟是刘捕头的儿子,自己还是见过好几次的,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是这个县赫赫有名的大捕头,破获了几起悬案,立了不小的功劳,但是到后来刘捕头失踪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也没有个信,丢下两个孩子不管。 捕头丝毫不惊讶的看向了刘一川,仿佛司空见惯了,没有理睬一旁的张屠夫,“刘一川你又犯什么事了?” “这个泼皮,抢了我的肉就跑,蛮不讲理,一看就是惯犯了,既然你认识,就不必我多说什么了吧。”张屠夫抢过话语权,急切的望向眼前这个捕快说:“刚开始他过来买肉,然后……”张屠夫向捕快阐述着事情的经过。 捕快十分无奈“不用说了,我知道,拿去吧,这是200文,够买你的肉了,这个孩子拿不出钱来,你拿了钱就走了吧”捕快拿出一袋子钱,递给了张屠夫。 张屠夫看见捕快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一把接过钱袋,甩开了刘一川的手腕,无可奈何的说:“留着这个小子迟早是个祸害,还不如关他几天让他涨涨见识。” …… 捕快打发走了张屠夫,张屠夫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甘心,因为没有处罚到这个小泼皮,但又想到拿了200文钱就算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看站起身来的刘一川。 “这个年头,钱不好赚,没有下次了,刘捕头的事我听说了,肉你拿回去和弟弟吃吧……” “别再犯事了,你的父亲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刘捕头武功高强,他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你就放心吧,他会没事的,找到了后我们就把他送回来。” 刘一川没有多说什么,没有人看见他渐渐泛红的双眼,他拿着这个肉,头也不回的走了。 捕快看着刘一川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小声嘟嘟囔囔了几句。 第二章 唯一稻草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刘一川拿着那块用荷叶包着的5两肉,回到了那个让他唯一挂念的家。 刘一川用声音寻找着他弟弟:“青儿,你在哪儿?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望着孤零零的土瓦房,这个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唯一的物件了,前几天窗户又破了,家里面入不敷出,夏天两兄弟还好过,可过不了多久入秋就麻烦了。院子不大,只有一个缺了口的水缸,四周是竹编的围栏,大门早就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毕竟这里真的还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门上还贴了前两年过年时候的对联,现在破破烂烂的还依赖在门上,这个只能徒增这个家的寒酸。尽管这样但是这里还有刘一川唯一牵挂他不让他离开这里的理由。 “哥哥!你回来啦!”刘青推开了大门,大门忍不住的咿咿呀呀作响,“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呀!” 弟弟望向站在门口的哥哥,眼前的哥哥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上的尘土,还有手里拿着的那一块用荷叶包着的东西,这一身的装扮莫名的和这个家很般配,竟然毫无违和感。 “哥哥你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了呀。” “没有没有,青儿,这个是哥哥自己摔的。”平日的泼皮无赖,现在却显得十分温柔体贴。 刘一川径直走向厨房。 “那,哥哥你找到父亲没有啊,他会去哪里呢?” …… 刘一川没有回答刘青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把荷叶包打开,把肉放进了锅里,加水,烧了一把柴了,准备做一顿午饭。 刘一川心里明白,他父亲是不会回来了的,他这是逃避现实,不负责任,他打心底里恨透了这个只会一心抓捕罪犯,早出晚归,对他们两兄弟不闻不问,天天逼自己练功,一有不对就往死里打骂的父亲。这样子的父亲是死是活自己都没有一点也挂念。反而有点想念母亲了,那个疼爱自己的妈妈。 他转头看向弟弟,眼睛中包含情愫。弟弟站在锅边,安安静静的等着哥哥做饭,他的样子乖极了,眼睛望着锅里的肉,肉在沸腾的水里翻腾。刘青今年刚刚满7岁,脸上全是稚嫩和青涩,身材瘦小,面容清秀。文化嘛,家里没钱上学,但弟弟已经向邻居学会了父亲留在家里的几本书,现在比自己上了几年私塾认识的字还有多。但是身上的破烂完全与干净清秀的脸蛋完全不符。营养的缺失也让他脸上没有几分血色,这也让他身材瘦弱了几分。 “我去地里再翻一翻菜吧,拿回来给你补一补。” 说罢刘一川便走向家里仅剩的3分田地。他的表情有些凌乱,他心里面明白,地里早就被吃空了。 果然地里什么都没有,全部是杂草,毕竟天天来,月月摘,地里早就没有什么食物了,为了吃饱饭,刘一川只有再一次把手伸向了别人家的菜地。 饭后,收拾好碗筷的刘一川对弟弟说,“我要去市集谋求一份差事,用来养家糊口”。 弟弟拉住哥哥的手叫他早点回来,因为妈妈去世后,父亲也了无音讯,哥哥是刘青唯一的牵挂,他希望哥哥一定要回来。 “放心,哥走了,青在家好好待着,我晚上之前回来”刘青不甘心的向刘一川挥了挥手,微笑着。 刘一川快步赶到西市,这里最为繁华,人流量最大,他想在这里碰碰运气。 (小酒馆门口,刘一川矗立着)“老板,你们酒馆还要店小二吗?” “哟,这不是刘泼皮吗,不要不要!滚滚滚” (粮食店门口,刘一川望向老板)“老板你们这里还要一个搬运工吗?” “你那么瘦,扛得起什么?赶紧走” (花影楼门前,刘一川弯了弯腰。)“老板你们还要不要苦力。” “我们这里那么多壮丁,用不着,另谋高就吧。” 人来人往的西市,却没有刘一川的一份容身之地。 找不到工作的刘一川漫无目的在街上用眼睛搜索着,只见看见城门楼底下有一大群人围着,不知道在看什么,自己好奇也过去瞧了瞧。 “战事吃紧,要抵御匈奴,赵国部队招兵,现在进入吴将军的部队,每月军饷800文钱……” 刘一川听到这儿,全然没有了兴趣,自己参军了,刘青该怎么办?自己本来就不想给赵家人卖命,他们就是昏君。 没有找到合适的差事的他,直接回了家,路上又去别人家地里偷了点粮食,凑合又过了一晚上。回家和弟弟一起吃了晚饭。便早早入睡了,因为刘一川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 在夏夜的星空中,两兄弟在十分不舒服的床上睡着了。 半夜刘一川醒了,却再也睡不着了,因为今天那个当兵的话进入了他的大脑,一直回荡在耳边,让他夜不能寐。他一定要给弟弟找一个靠谱的人家寄养,自己每个月向弟弟寄军饷800文,生活应该也改善不少。想到这里,他便起身准备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就行动。把弟弟寄养在之前父亲的朋友哪里。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 很久之前,父亲就带自己去拜访过这个老人,他好像很早就认识自己的父亲,听父亲说他是个靠谱的人。但是也是一穷二白,在后山守墓,守了好几年。 清早起来,弟弟看见收拾好东西的哥哥,问哥哥“我们收拾东西去哪里啊,很远吗?” “不远,就是去父亲朋友那里,就是那个老头。” “老头?是之前带我去的住了两天的那个守墓人老爷爷吗?去哪里干嘛,坟地呀,我不去。” “听话,哥哥要去参军了,没人照顾你,之前爸爸妈妈出远门不是也把你放在那里嘛。” “但是哥哥你刚刚说你要去参军?我听王婶说,打仗是要死人的……”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也已经决定了,每个月我会向守墓人寄800文军饷,记得监督他用钱,让他照顾好你,不要让乱花钱买酒,听到了吗,你也长大了要自己学会……” 就这样,兄弟两个在谈话间就离开了家。留下了一座更孤独的房子。 一路上的风景很好,绿水青山,风景优美,土地肥沃。早晨的阳光温温热,照在身上很舒服。一路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犹如人间仙境一般,果然是鱼米之乡嘛。 伴随此起彼伏的蝉鸣,和缓缓升起到正上方的太阳,他们就要到了。后山的路很不好走,最后几里路快要榨干兄弟二人的身体最后一点脂肪了。 在午时刚过的时候,他们拖着最后疲惫的身体,经过了3个时辰终于到了! 这个地方与其它的墓地没有什么区别,眼前只有几个长相平平的小坟墓,还有中间一个超级大的主墓外没什么特点。但这个大小,墓主人的身份一定是一个特别有钱的人,有钱到世世代代都有守墓人的那种。 兄弟二人刚刚转过主墓,就看见一个还有烟火气的木屋立在一片竹林边上,屋子不大,但很精致,很讲究。屋子旁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坐在摇椅上正享受着午后的休闲时光。 这个老人穿戴整齐,干净卫生。谈吐和举止都十分雅。但是岁月却没有放过这个风度翩翩的老头。两道法令纹长得像两条泪痕,但双目却十分有神。脸上皱皱巴巴的,胡子发灰,目测有10厘米左右。嘴中的旱烟冒着阵阵白烟,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嘿,那老头,我把我弟弟带来了。” “刘一川?刘一川!你给我好好说话”守墓人,激动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你不在家好好带你弟弟,你来我这深山老林干什么?” “我必须要去参军了,没办法照顾刘青,你帮我看着,每个月800军饷我全部拿给你们,我在军中不愁吃喝……” “你个小子就知道来打扰我清净,叫你父亲自己带孩子。我这里阴气太重,不适合带孩子……” “我爸?伟大的刘捕头?呵呵?” 刘青补了一句“父亲走丢了,家里面就只有哥哥了。”说到这儿,刘青留下来眼泪,小声抽泣着。 “刘捕头失踪了?……” “他吧,那天……” 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守墓人决定留下刘青,并对刘一川说“钱不钱无所谓,活着回来!把你弟弟接走我可不想这里多加一个刘一川的墓。要是让刘青没有亲人的话,他会伤心的,刘青毕竟那么乖。” “知道了,老头,走了。” “哥哥你必须回来,记得向我写一封信,我认识字的。”刘青完完全全带着哭腔说的。 和守墓人,刘青作了分别后。 现在的刘一川了却了一桩心事,径直回到市集,参军去了。 第三章 充军入伍(一)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刘一川原路返回,准备先到自己以前的家。 在路上刘一川暗暗下定了决心,认为目前最好的出路就是去参军,但是瘦弱的自己可能不合格。也不知道有没有名额。但是现在想想还不错,毕竟把弟弟刘青安顿好了,自己就算没有进入军队,自己也可以放手搏一搏做其他的事业。 在去西市的路上,他反复思索以后的人生规划。想想自己怎么才可以在以后的战争中苟活下来,自己可不能死,那800文的军饷可是弟弟和那老头唯一的经济来源。想想自己没有参军该去干嘛。 这个时候刘一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他脑海中认为瘦弱的自己应该只是进入粮草部队当一个伙计吧。 一路上刘一川都思索着什么,最后他决定在自己家住一晚,明天再去招兵处。 一晚过后。 刘一川早早起床,准备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粮草部队的职位,自己可以当当。 在最后一次离开家门的时候,他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家,虽然在这里住了10几年,但是生活所迫,自己要远走了。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可以回来。在门口,他向家的方向回头注视了良久,最终他伸手扯下了那个让他厌烦了很久的对联。“要不是这个是老子自己写的,我会留你?”。 他嘴上说着厌烦,但手还是不自觉的把对联的一部分放进了衣袖。 “再见了,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家,如果我安然无恙回来,我一定把弟弟也接回来,再把你翻新一下。” 刘一川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是在最后还有几个名额的时候赶到了但是他面前还有几个人,不知道会不会轮到他。 但是这个时候佛光一闪,到最后一名额的时候,刚刚好轮到了他。 “下一位。” “名字。” “刘一川” “父母?” “双亡。” “那军饷怎么处理?” “寄给后山那个守墓人。” …… 在信息刚刚要填完的时候,军帐里面的吴将军大声呵斥:“你干什么吃的,滚!老子要重新换一个亲卫队队员!” 之间吴将军从帐中走了出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最终目光锁定在刘一川身上。 “真的是佛祖梅开二度显灵,难道吴将军会让我进他的亲卫队吗?那他看我干嘛,好紧张!” 这下算刘一川猜对了。 “那个瘦子,过来,我的亲卫队你干不干,看你长得比较精明能干。行吗?” 刘一川连连点头,嘴里说“我一定好好干。” 这个时候刘一川才完全看清吴将军的长相,虽然是将军,但生的十分俊俏,可惜脸上的两条刀疤还是暴露他久经沙场的事实。身材中等,但是身上的那套盔甲看起来十分合身。吴将军的盔甲十分精致,简直巧夺天工。暗红的内衬长衫,一片片的锁子甲看起来波光粼粼。 那个军需官的话语把刘一川的视线拉了回来。“喂,你小子运气真不错,这次就招了4个亲卫队的兵,刚刚那个胖子看起来五大三粗其实脑袋一根筋……” 另一个军需官说:“这是你的军饷,铠甲,明天将军帐报道,快去把衣服换上。” 刘一川拿着袋子里的军饷点了点足足有1200文!高兴之余旁边的人说到,“那个人真幸运,亲卫队不仅军饷高,活不累,不在前线,就连军装都我们的好看。” 刘一川心里暗爽了一下,再低头一看,确实,这就铠甲确实精致不少,表面打磨的很光滑。硬度也不低。 在新的军帐中,换好了盔甲的刘一川,向弟弟写了封信。 “哥在军中讨得一份美差,在亲卫 队,军饷1200文一月。 安好勿挂念 刘一川” 心满意足的刘一川,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新兵蛋子们被教头的号角的声音叫醒了。天还没有完全亮一个个像吸了鸦片一样无精打采的,身上的衣服也穿不整齐。这让教头很生气。但唯独刘一川,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因为进入军队对曾经的泼皮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平日里就起的比鸡早的他觉得完全没有压力。所以才会这么精神焕发。 刘一川在昨天夜里,听见隔壁铺的两个人在小声谈论着吴将军。 “你知道不,吴将军,本名吴俊豪,是边塞一位将领。去年在外反击击匈奴时候被包围了,差点全军覆没。” “可不是嘛,最后被李将军带兵救下来了,要不然吴将军恐怕要战死沙场咯。” 刘一川在一旁听的入了神,在他的映像里匈奴人都是野蛮未开化的原始人,没想到还会使用战术,部队还这么井然有序,听指挥。 教头的一句话,把刘一川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亲卫队的,你们从今往后所有的训练内容概括起来就4个字。礼、乐、射、御。” “我来解释一下。”吴将军发话了“‘礼’主要是华夏礼仪总称,以祭祀之事为吉礼,丧葬之事为凶礼,军旅之事为军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冠婚之事为嘉礼,合称五礼。这当中的军礼也就是战场的纪律和交战的规则。对于军队来说纪律是指挥系统和战斗体系能够发挥作用的最根本保障,所以我们军队的纪律要求都是最严格的,对于新兵来说首先就是‘礼’的训练。” “‘乐’既包括‘师出以律’(战时为保证士兵步法的军乐),也包括‘武舞’(手持盾牌战斧等的舞蹈、练习步战格斗)。就像战场上看到的战争场面,双方士兵排成方阵,靠群体的力量互相厮杀。这时候为了保持阵型就需要有一定的节奏,大家保持同样的步法,不然阵型涣散后就很容易被击溃。所以对于‘乐’的训练也就必不可少。” “‘射’就是射箭,这是最主要的军事项目。弓箭作为古代的远距离攻击武器,在战争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对于射箭的训练当然也尤为重要。在西周时期就有各种射箭比赛,有‘大射’‘宾射’‘燕射’等。就连平民也要进行射箭比赛,称为‘乡射’,可见对射箭的重视。” “‘御’就是驾驭战车,战车的动力是战马,需要有人来驾驭。赵国的战车由四匹马拉动,全靠驭手凭马缰控制,要使四匹马步调一致需要有相当的技巧。而且战车较高,车轮大,车厢又短,所以在来回厮杀转弯的时候很容易翻车。还有战车上的士兵要学会迅速的从战车上跳下跳上,这些都需要足够的训练才能够熟练。” 刘一川听的似懂非懂。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都听懂了吗?” 众人“听懂了!” 就这样刘一川随着一群人开始训练作战技巧,打仗战术,还有最重要的体力基本功。刘一川练的越来越熟能生巧起来。 连续训练了几十天,把刘一川累的够呛,还好,总比当泼皮饿肚子强。非但不饿,这几天伙食的待遇开的可够好。 刘一川这样子高强度的训练还可以涨个20斤,那里的伙食可见一斑。 日复一日的训练,刘一川开始慢慢习惯了。 第四章 充军入伍(二)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同一批入伍的还有郭梁,他也是吴将军亲自选入亲卫队的。 刚刚进亲卫队,郭梁就十分自来熟的与刘一川攀谈了起来。 他说他家是开酒馆的,自己的梦想就是保家卫国,镇守边疆。但是从小身强体壮的郭梁被吴将军一眼相中,加入了亲卫队。 说这个时候,郭梁还撩开袖子,给刘一川展示了自己强壮的肱二头肌。 郭梁确实身材高大,壮的如牛。长相凶狠,饱经风霜的脸上坑坑洼洼,但是脸型比较立体,五官还算端正。今年刚刚18岁,家里还安排了一个对象,准备等几年回家结婚。看得出来,郭梁家境还不错,算的上小地主。 “看你那么瘦小,我以后在战场上会照顾好你的。”郭梁一边说一边搂住了刘一川的脖子。 “不用了吧。”刘一川非常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因为从父母不在的两年,郭梁是除开弟弟刘青外第一个不嫌弃他的人,还显得十分有责任心。 这让刘一川内心泛起一丝丝波澜,这让他更加坚信了,入伍的决定是正确的。 总教头是吴将军的谋士,现在一直都没有见过面,听说他战术十分厉害,百战百胜。但是那天总教头因为风寒,没有跟上部队,在后方治疗的时候。只有让吴将军亲自带兵,结果因为吴将军上头,对匈奴穷追不舍,从而落入敌人圈套,最后死伤超过8成,被李将军救下,现在回到故乡,到蜀地。准备再集结父老乡亲中的青壮年,重新回边疆,一雪前耻。 他们的训练时间不多了,还剩2年,就要进入关隘,开始驻军了。 训练个把月,突如其来的一场决斗打破了原本枯燥无味的军营生活 末夏,清晨,练兵场,精神焕发的一众新兵。 “看大家训练的那么累,我今天可以特意批一个人放假去县里度假!不过有一个条件……”吴将军站在高台上,用手指着下面的士兵,大声喊到“谁把王教头放到,谁就可以放假一天,但是!剩下的人都得加练!” 下面传来一阵唏嘘。 这个练兵场不大,但十分平整。四周只有一些房子一样大的土坡,不过,就3、4人那么高。练兵场就在这样一个盆地似的地方。练兵场的南面土坡上有一做高台,比周围所有东西都高,建在一个土坡上,离练兵场有6、7人那么高的落差。吴将军就站在那个平台上对他们喊叫,训话。 刘一川心想,“不成,这个怎么打的过,体型和力量差距太大了。”刘一川手一拍给旁边的郭梁说:“不行,他的经验老道,要智取!” 郭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以他的脑子应该想不出什么法子,想要休假,还得靠刘一川。 只见王教头往人群前面一杵,大叫到:“懦夫们,等什么,速来送死。” 话音刚落一个莽夫就冲了上去。想攻击教头不备。哪曾想,说时迟那时快,王教头一个黑虎掏心,再接一个过肩摔,最后胸前一掌。直接给那个体格不小的莽夫来了一个倒地不起。 这一幕震撼到了我们。 但是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大老粗,接二连三上去于教头搏斗,扭打。 螳螂拳…… 扫堂腿…… 龙虎手…… …… 他们全部败下阵来,就算一起上也是徒劳。 但是几个月的训练,让刘一川见识了不少搏斗。他细心观察王教头。虽然平日里见得也不多,但是还是比较了解这个王教头,听说之前受伤了,休息了个把月。 但从刚刚的几招中,刘一川就看出了王教头的伤病所在。 “王教官腿有伤,在右腿,等一下我正面佯攻,你从右侧攻击他下盘,我尽量限制他双手的行动。你要把握好时机,抓住破绽。”刘一川小说对旁边的郭梁说。 “明白了。” “好,开始实施。” 刘一川直接攻击正面,猛的冲了上去,抬脚想试探一下,踢他右腿。但王教头一直保持距离,不让刘一川碰的他的右脚。看来刘一川猜对了,右腿八九不离十有伤。要不然王教头为什么会刻意不用右腿。 “小子,你很自信嘛,你对绝对的力量还是一无所知!”王教头自信的对面前的刘一川喊到。 “也不要太小看我了!”刘一川嘲讽似的回应。 刘一川凭借灵活的身法,迅速地反应,躲过了王教头几招。 刘一川虽然没有对王教头造成实质性的攻击,但是王教头也没有伤及刘一川丝毫。 王教头急了,刘一川故意卖了一个下盘的破绽,故意让他用左脚去扫刘一川的下盘。 好家伙左脚抬起来了,有破绽,郭梁一个箭步冲上去,冲到了王教头的右侧,当王教头发现郭梁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郭梁的双手环抱住了王教头的右脚,往上一抬,一推。 刘一川顺势一拳攻击王教头侧脸,干扰了王教头的注意力。 两人合力,放到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王教头。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力量骄傲的王教头,现在被郭梁压制的动弹不得。 “服不服,嗯?”郭梁十分嚣张的对王教头说。 “哼,你们就是抓住了我的破绽,看出了我右脚上的伤,还一个人佯攻,一个人偷袭。”王教头十分不服气的说“年轻人不讲武德!” “干的不错,还学会使用战术了。”吴将军脸上挂满了微笑,手还不自觉的拍起来了“刘一川,郭梁,按照约定,你们明天可以放假了。” 在一众士兵羡慕的目光下,刘一川和郭梁去收拾东西了,准备明天就去市集上看看,转一转。 王教头从地上爬起来说“看什么,我很丢脸吗,加强训练!懦夫们!”王教头显得十分愤怒,可能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丢脸吧! 在士兵们一众的唉声叹气后,他们只能任由王教头的摆布。 “挨顿打还有强化训练,就离谱。” “我也想放个假啊!” “套路,都是套路!” …… 这样子的抱怨声在队伍中不绝于耳。 心满意足的两人满怀骄傲的回到的帐中,商量着明天怎么去挥霍时间。 (几里外,一个穿黑袍的男人正在注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真不错啊,有长进了,改变了,改变了!”黑色兜帽下的男人说到。 第五章 充军入伍(三)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 刘一川和郭梁就离开了部队的驻扎地,前往市井,在这里生活十几年的刘一川再熟悉不过了。 这里是锦官县,是广陵郡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就连郡守府都在这里。旁边就是都江堰了,那里造就了前朝蜀国的繁荣,也给它带来了天府之国的称号。 街道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路边商铺繁多,贸易频繁。 就连小摊小贩都早早支起了摊子,被人们围的是水泄不通。 两人慢慢的走到了街上。 “去哪里潇洒一下啊,刘一川?” “问我吗?我不知道。” “你不是在这里从小长到大吗?” “但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位贵公子的呐喊声给打断了。 “快来人啊!我的钱袋子被抢了啊!” 他们二人几乎同时放眼向这个公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衣着平凡,普通市民模样打扮的人,逆着人流的方向飞奔。 他们两个人当然明白了一起,拔腿就追,那个贼怎么跑的赢这两个当兵的。三下五除二就追到了。 只见郭梁一脚把那贼踢到旁边的摊子上,顺势一抢,把一包沉甸甸的钱袋抢了回来。 打开一看,霍,好家伙!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起码20两! 小贼趁其不备,马上开溜,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算了,钱拿到手了,别管他了”刘一川拉住想要再追上去的郭梁。 这个时候,那个贵公子才不紧不慢的赶上来。 “谢谢,谢谢,今天多亏你们两个,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没有什么好报答的,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没等两个人同意,这个公子就硬拉着他们两个到了一家酒楼。 酒楼修的大气,门口牌匾上留着三个大字『花满楼』。红灯笼在门楼两边高高挂起。门口两个石狮子威严霸气,衬托出了这个酒楼的奢侈。 门口有个店小二,看见老顾客来了,立马笑脸相迎,毕恭毕敬。 “谢公子,您来了呀,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怕招待不周啊。” 这位谢公子没有再理会小二。 这个时候小二注意到了刘一川,心里泛起了嘀咕。跟旁边的另一个小二说:“那不是刘泼皮吗?他怎么傍上谢公子了,怪不得,样子变了不少,差点没认出来,看来谢公子待他不薄嘛”旁边的小二暗示他不要再说,怕被听到,惹起不必要的麻烦。这里的客人都是他们惹不起的狠角色。 来花满楼的客人都是附近有头有脸的大官,要不然就是富家子弟,普通百姓哪怕工作几辈子也不可能再这里吃上一顿饭。像店里的小二要是想要吃上一口花满楼的饭,那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达官显贵是不允许下等人和自己食用同一道菜的。 谢公子找了平日他自己和朋友来吃饭时,最喜欢的地方坐下。 这里是包厢,比外面贵不知道多少,外面大堂都肯定吃不起的刘一川想都不敢想自己会享受得到这种皇帝级别待遇。 而郭梁嘛,家里自己开的酒楼虽然不大,但是奢华程度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因此才造就了郭梁的波澜不惊和刘一川的激动慌张,两者所形成的鲜明对比。 “今天出来没有带多少银票,只有带你们来这个次一点的酒楼了,大家不要见怪。”谢公子怀着歉意的说到。 “别别别,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子的地方已经足够了。”刘一川连忙回答了谢公子的话。 “那就破费了。”郭梁缓缓的说。 这个包厢也是非常之奢华,名家字画,古代花瓶,就连桌子也是小叶紫檀镶玉。碗都是上等瓷器,筷子也是金丝楠木。就连茶杯里的茶也是上好的龙井! 这可把穷了一辈子的刘一川吓坏了。 “这里吃饭怎么说也要超过20两银子吧,那为什么你的钱袋被抢了还那么慌张?”刘一川把眼神从房间的十分奢华的布局上移到了谢公子身上,疑惑的问。 “的确没错,确实不了20两,只不过这个钱袋是我的结发妻子给我绣的,对我来说多少钱都换不来。”谢公子缓缓喝了口茶对刘一川说。 “按我家酒楼的标准来说,这一顿饭可能要个8000两左右。”郭梁自顾自的说到。 刘一川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他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家盖房子的时候父亲用了积累了好几年的俸禄,40两银子才盖好一座屋子。 刘一川这个时候才打量了一番谢公子。极品绸缎的面料,超级精细的裁剪工艺,金丝缝的金丝雀十分精致,灵动。简直是跃然衣上,巧夺天工。腰间一块晶莹剔透的极品冰种玉佩,浮雕之精湛。 出于礼貌刘一川便不在看下去了。 “按照我以前待客的标准招待的,请不要嫌弃,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不会的,哪里哪里。”郭梁回答到。 “介绍一下,我是谢家大公子,谢福杰,家里是做买卖的。” 谈话间,两个漂亮的花魁带着一批美女招待,端着大盘小盘进来了。 霍,这两个美女可真的是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简直就是窈窕淑女。 这种待遇简直要让刘一川抓狂,我若没有见过光明,我想我可以接受黑暗。这是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 这种皇帝待遇让刘一川大脑短路了好久,说不出话来。 沉浸在纸醉金迷中,把刘一川的神经麻痹了,但是在偶然间,还是听见了楼下戏台是说书人说蜀国的神话故事。 很久之前的远古时期,西海的人们去求天帝借神土,而天帝执意不肯借出,人们只好自己想法了。人们见天帝只顾打瞌睡,便去砍了些松柏丫枝来烧。火一点燃,缕缕青烟袅袅上升,天帝觉得清香扑鼻,舒服极了。人们忙又添加松枝柏丫,一时香烟弥漫,天帝睡得更沉了。 大家见天帝睡熟了,连忙轻手轻脚从桌上捧起神土就跑,这一跑,把天帝给惊醒了。他见人们有的已跑出天宫,有的已上了船,料定追不回来了,便大吼一声:“明天五更时分,定要收回神土。” 人们听清了天帝的交待,回到了西海。大家捧起神土往海里撒去。说来也怪,西海海面本来是波浪狂翻,海啸震天,神土撒下海,立刻风平浪静,土到水退,现出陆地。人们捧着神土,舍舟上岸,边跑边撒,逼着海水倒退,等到最后一把土撒完,西海连水花花也不翻,完全成为了陆地。人们再一回头,望不到边的平坝光抹抹,平展展,黑得流油。大家高兴得像发了疯,有的在地上奔跑,有的在地面打滚。等高兴够了,大家忙忙开田种稻,栽桑养蚕。 太阳落坡了,报夜的一更梆子敲响了。大家才记起了天帝喊五更还土的话,摸着脚下刚开垦的土地,都急得流下了泪。 值夜打更的人,也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敲了二更敲三更,敲了三更敲四更,他想,启明星一升,五更一响,这片土就没了,又要上船受罪了,于是,他把梆子一丢,回屋里睡觉去了。从此,成都平原的人,祖祖辈辈都没听到打五更。天宫的天帝,竖起耳朵想听人间五更锣,只要五更一响,他就要收回神土。听呀听呀,耳朵都听得吊在肩膀上了,成都坝子五更锣就是不响。 直到今天,锦都坝子的土,肥得醉人,黑得流油,原来是神土加上松柏枝丫枝香灰变的,插根扁担都会长成材,种啥都有好收成,所以才被人叫做“天府之国”。 刘一川从来都没有听过所有关于蜀国的故事,父母一直没有和自己讲过任何关于前朝的事。 “大家吃好了吧。”谢福杰向刘一川和郭梁问到。 “谢谢款待。” “照顾的非常周到,感谢款待了。” “那里,今天要谢谢你们才是,你们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谢福杰说罢,留下9000两的银票给了包厢的店小二。 小二乐呵呵的接过这笔钱,连忙感谢,谢公子的大驾光临。 “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毕竟我是家里的长子,我给你们两个令牌,以后拿这个牌子来谢府找我,我能帮得上就一定帮。” “好的,谢公子,有缘再见了。”他们两个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 谢公子出门后,被八抬大轿抬走了,看起来十分气派。 谢公子离开后,两个没了事,便准备去县中心逛逛。 第六章 忆往昔(一)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农历二月中旬,华夏,蜀地,广陵郡,锦官县。 刘一川在梅花桩上一次又一次尝试着新的身法。太阳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树梢上,太阳刚刚升起,气温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微凉。 “哎呀!”刘一川从梅花桩上又摔了下来,落地的疼痛让他发出了哀嚎。 “你到底是不是老子的儿子。”刘一川的父亲严厉的训斥到,“爬起来!上去!” 这便是刘捕头,刘一川的亲生父亲。他身材微胖,肚子略挺。站在梅花桩旁边婉如一位门神,给人的压迫感很强。这位父亲脸上挂满了愁容,仿佛没有其他的表情。脸型比较方正,嘴唇下面还有一颗鱼眼大小的黑痣,痣上还留有两根长胡子,看起来不易亲近。刘捕头的声线又十分粗旷,常常一声怒吼吓得犯人不打自招。 “孩子还小,不要勉强他嘛。” 说话的是刘一川的母亲,王兰。 他怀里还抱着刚刚8个月大的刘青。因为常年的疾病,几乎快要拖垮了这位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抱着刘青坐在那颗桑树下。母亲的每一下呼吸都显得十分疲惫,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一样。除了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外,时间和疾病都还没有能夺走她的美貌。她还是那么的清秀,那么的楚楚动人。 怀里的刘青傻傻的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美丽母亲,视线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 “不可能!老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徒手就可以举起家里的水缸了。”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真的是废物东西!” “你那是水缸里没有水!”躺着地上的刘一川调侃着。 父亲伸手就要打,还好刘一川手快速的一勾把自己拉上了梅花桩。这才险些躲过父亲着一巴掌。 “练!别停!停下来中午就不用吃饭了。”父亲指了指在梅花桩上还没有站稳的刘一川。 刘一川心里暗自骂了几句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努力。 晌午十分,母亲端出来刚刚煮好的几盘家常菜。有肉,有汤,有菜,看起来母亲的手艺还不错,和花满楼那几个厨子有的一拼。 父亲端坐在饭桌旁,看见门口闻着味儿回来的刘一川问:“练好了嘛!就回来了!真的是,好吃懒做。” 刘一川略带骄傲的回复道“练的小成了。” “打给我看看。” 刘一川听到命令后,重复了一遍自己练了半年的步伐。 父亲刘捕头看了看,感觉不对劲,立马冲了上去,一脚踢到在了正在向父亲展示功法的刘一川身上。 “软弱无力,只有样子,花拳绣腿!”父亲嘴里只有愤怒“半年,你就练了个三脚猫功夫?” 被踹飞一丈远的刘一川只能愤怒的瞪着父亲,泪水在眼珠里面打转,表情扭曲。好像眼泪随时都要流出来一样。 “老刘!你干嘛!要吃饭了!一川够努力了,什么事不能等到吃了饭再说。”母亲抱着刘青试图劝说刘捕头。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刘捕头转身回到餐桌旁坐下。“爬过来吃饭,吃了饭继续。” 刘一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委屈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饭桌前吃饭。吃的狼吞虎咽,吃相难看。 “把眼泪给老子憋回去!”刘捕头再一次对着刘一川吼到。 母亲给父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吃饭,现在先放过刘一川。 现在的刘家看起来就像普通家庭一样,丝毫看不出来以后会经历大的变故让这个家差点家破人亡。最后只会单单留下这一座空房子。 这个时期的刘一川至少父母还在,衣食无忧,刚刚家里还添加了一位新成员。虽然父亲严厉一点,但总的来说还是幸福美满。 饭后,父亲把儿子拉到了院子里,又教了刘一川亘古不变的那套武功,父亲说这个是家族祖传武艺,当你以后有了适合这套功法的武器后,你将平步青云。但是不管练多少次,刘一川都没有什么长进。 “看好了臭小子!”父亲又展示了他自己用木棍击穿砧板的动作。 “你那明明就是力气大嘛,也没什么嘛,等我长大了一样可以。”刘一川不屑的回答。 父亲重重的打了刘一川的头。 刘一川没有什么办法只有继续苦练这份功法。一遍,又一遍。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悄悄泛起了红晕,把半边天空都染上了红色, 今天父亲还是没有一丝满意。“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放松下来的刘一川就去缠着母亲去了,帮忙洗衣,打扫卫生。这个时候的刘一川完全没有市井时的泼皮模样,反而是一个大孝子。 隔三差五这样练习,刘一川不可能吃的消。他还要抽空出来去私塾上课。 一天夜里,刘捕头追捕了一天罪犯的他回来了。脸上除了愁容还多了几分疲倦,但是就算这样他还是把刘一川从床上拉了起来,拖到了树林里,趁着黑暗,把他到树林的深处,美其名曰是锻炼他的随机应变能力,和胆量。但刘一川知道这肯定是父亲失意,想要找自己发泄,把自己当一个出气筒。 起初在树林里面,刘一川害怕极了,因为旁边的几个坟墓,陡然增加了这个树林的阴森恐怖气氛。刘捕头直接丢下刘一川就走了。走的飞快,和平日里走路慢吞吞的他截然不同。 刘一川强忍内心深处的恐惧。慢慢摸索着出去的路。他想要努力分辨来时的路,但是父亲带着他兜了好几个圈子。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 这里的每一颗树都长得一模一样。尽管是可以勉强辨别方向,但是恐惧的心理已经完全击垮他了,那种无助感,不知道怎么形容下去了。 在又兜了几个圈子后,刘一川终于绷不住了,他放声大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终于发现这样子解决不了问题的他,强忍泪水,慢慢压制自己的恐惧。冷静思考了起来。 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依稀记得这里还有野猪之类的猛兽,所以时间要抓紧。动物们早晨就要出来觅食了。 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的刘一川想起了父亲说的话,比如:苔藓只会长在树照不到阳光的地方等等。 靠着父亲传授的经验和方法他还是在鸡打鸣之前回到了家里。 出于疲倦的他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父亲准备出门去树林里找寻还没有回来的刘一川,刚刚到院子里,就看见安然无恙回来的刘一川在摇椅上睡的香喷喷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刘捕头一把抓起了刘一川,“什么时候了还睡,起来练功。”刘捕头大叫。 刘一川目瞪口呆的看着父亲,从他父亲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愧疚,甚至没有惊讶。像是没有把自己一个人丢在树林里不管不顾一样。 “快!愣着干嘛!”刘捕头把平时刘一川练功的木棍随手就丢给了他,示意叫他开始训练,然后吃早饭。 刘一川一肚子的火气,只好全部发泄在练武上。 一招一式越来越出神,越来越规范,刘一川在愤怒中练功练入了迷,没有注意到家里的那口水缸,不小心碰到了水缸的边缘,没想到水缸立马就缺了个口子。 怕被父亲打骂的刘一川连忙退后了好几步。但是刚刚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没想到父亲没有反应,而是注视着刚刚击中的水缸出了神。 刘一川顺着父亲打目光看下刚刚不小心击中的水缸,两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水缸居然开了一个光滑的圆形缺口。 第七章 充军入伍(四)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在繁华的市井,游人如织,车马喧哗。 刘一川和郭梁二人站在路口,这是个十字路口,两条路,一边朝东,一边向西。因为目的不同,所以他们二人准备各走一边,约定好了在下午天黑之前到花满楼前集合,再返回城外兵营报到。 “我准备回家一趟,在随部队离开锦州县之前,我想最后一次给我母亲扫扫墓。” “好吧,那我就在街上随便逛逛吧,你记得准时到。” 说罢,二人做了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远了。 中午,烈日当空,太阳从天空中直射大地。土地被这太阳烤的滚烫滚烫的。路旁的行人越来越少了,四周也逐渐开始荒凉。 一个半时辰不到,刘一川就快要到家了。一路上他与蝉鸣相伴,与清风为伍。云朵也被徐徐微风吹动起来,就连太阳光也没有中午那会儿毒辣。溪水在路边缓缓流淌,鱼儿也游得愈发欢快。就连旁边农田里的庄稼都也伴随着这微风起了舞。 刘一川从来没有觉得周围的一切会那么的祥和,美好。他步伐轻快了许多。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母亲的突然离世,也没有对此一蹶不振。至少今天的他不是这么想的。部队几个月的训练生活,让他释然了很多很多。 望着远处再熟悉不过的家,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一些失落,毕竟这里曾经生活着刘一川他们一家四口。但是现在这里早已经没有了烟火气息了,取而代之只有杂草丛生的院子,年久失修墙壁,荒凉孤寂水缸。 他往院子里望了望,一脸失望离开了,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他推开门进去的理由。 沿着再熟悉不过的乡间小路往前走。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颗郁郁葱葱的桑树,这颗树现在长的十分惹人爱。那树下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 再走近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桑树旁边,横七竖八的梅花桩,自从父亲走后,他再也没有上去过练功了。 桑树下原来一直有一把凳子,母亲以前最喜爱的事就是坐在凳子上带着弟弟看父亲教刘一川练功。现在那张椅子的位置,已经被刘一川母亲的坟墓替代了。 坟上光秃秃的,刘一川细心打整了一下坟墓周围,虽然只有一些落叶。在大桑树的庇护下,母亲的坟墓安然无恙。生前你种它,死后它护你,这是父亲在选址时候说过的话。坟前有一座墓碑,上面雕刻着的是“爱妻王兰之墓”。这是父亲给母亲亲自刻上去的,也是父亲对母亲的思念。 刘一川跪了下来,掏出口袋里那三个刚刚在市集上买的橘子,那是母亲生前最爱吃的水果。 放下供果后,他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腰杆来,怀揣些许激动的对着已经过世的母亲说:“母亲,您儿子来看您了,给你老人家带了点东西,都是您最爱的。我现在出息了,已经进入了吴将军的亲卫队,军饷不少,终于完成了临走时对我寄托的希望,我现在还是可以勉强供养刘青了,只是不知道他在那个老头那儿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刘一川一五一十的把最近发生的事给他母亲讲一遍出来,有些话说出来就好了,现在他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这一刻他释然了,刘一川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可能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了。 嗒,嗒嗒,嗒嘀嗒…… 一滴水划过了他脸颊,这并不是他的泪水。 下雨了!刘一川看了看四周,天色并没有暗下来,但是豌豆大小的雨倾盆而下,看来是阵雨,还好不影响等一下会军营。 他再磕了一个头便起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对母亲作一次道别,说自己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刘一川一路小跑,准备先回自己家避避雨,等雨小了点在动身出发。刚刚转过弯就看见自己家的大门被别人推开了。隔着栅栏,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人和一匹马在自己家屋檐下避雨。他先是有一点疑惑,但是顾不了那么多的刘一川选择先冲进屋内。 这个男人看见屋里没有人,大门没有上锁,院子里的杂草不难看出,这里应该荒废了一段时间,要不是因事态紧急,他也不会贸然推门进入。 “这位小哥,请问石头村在这附近吗?”还没有等刘一川站稳那个避雨的男子率先提问。 刘一川刚刚跑到屋檐下,用手扶着墙壁,差点摔倒。他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牵着马突然来自己家避雨的男子。 一眼望过去,这个书生模样的人一身素衣,外面套着粗织而成的灰色布衣。他身材高挑,皮肤细腻。脸上细皮嫩肉的,五官精致好看,谈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头顶一个斗笠,头发浓密乌黑。好一副文弱书生的形象。这个书生手牵一匹颜色不齐的骡子,这个骡子刘一川起初还以为是马。书生的身边摆着一些不小心打湿了的书籍,这些书翻开靠在墙根。看的出来这个书生十分爱惜书籍。 “这位公子,你现在就站在石头村内。” “那再请问一下这位小哥,你认识一个脸型方正,声音粗旷,下巴上还留有一个榆钱大小黑痣的男人吗?” 刘一川一听就知道,这个人要找的正是自己的父亲,急忙问到:“怎么你认识他吗?他现在在哪里?你们什么关系?”。 “这位小哥,不要心急,慢慢来,首先我与他并不认识,只是之前这个人帮过我的忙,经过打听,听说他住在石头村,所以前来拜访。其次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是来寻他的。” 刘一川失落了一下,还以为有了父亲的消息。 “那好吧,没事了,其实这个人是我的父亲,前些年不辞而别了,我也正在寻找他的下落。” 说话间,刘一川也帮这个书生整理起了书籍。因为刘一川看他并没有敌意,就放松了警惕,帮起忙来。毕竟真打起来这个瘦弱书生还真不一定是现在刘一川的对手,毕竟这几个月刘一川在军营没有白练。 两个人有的没的开始尬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雨渐渐的小了,书生还在等书晒干,但刘一川已经显得有些等不及了。 刘一川准备要先走一步了,因为和郭梁有约在先,况且这个书生也不像会偷东西的人。 “这位小哥,看起来你有急事,放心吧你先走,我的书晒干了我就离开,顺便帮你把门带上。”书生看见刘一川准备要离开,但是雨还没有完全停下来。 “那谢谢公子了,我先走一步。你随意多久离开都没有问题。”说罢刘一川双手做了一个小棚子的样子,小跑着离开了。 刘一川离开后,这位书生注意到了院子里的水缸,缸边有一个完美的圆形切口,因为下雨缸里的水全部从那个口中流了出来。 这个书生会心一笑,望向了刘一川离开的方向。 郭梁在与刘一川分别不久后,来到了锦官县出了名的酒街上,抬眼望去,大大小小的门店,酒楼,让郭梁有一些眼花缭乱。一时不知道去那里游玩一番,好好享受假期。 刚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旁边的酒楼门口有一位年纪不小的老姨在门口吆喝。 “大爷,来玩儿啊。”老姨穿着花哨,还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手绢,试图尽可能的吸引路人的目光。 没错,老姨成功吸引了郭梁的目光。他转头望去,楼上牌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栖风楼》。 “此地看起来十分凶险,待我去一探究竟。”郭梁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栖凤楼。 “哎呀,客观,里面请~~”老婶矫揉造作的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来宾一位,来人伺候~~” 但是郭梁就好这一口,兴致勃勃的他被两个妙龄女子带进了二楼最左边的那个包厢。 郭梁现在就是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这个包厢显然没有刚刚在花满楼吃饭时的那包厢显得华贵。但是也十分讲究,装潢精美。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家具。 很显然,我们的郭大公子对这两个相貌平平的女服侍没有一点点的兴趣。随手就从腰间拿出2000两银票,拍在桌子上。 “你们两个快去把你们店里的头牌叫来,快去!”郭梁坐在床上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两个就不用回来了。” 没等一会,头牌就从门外进来了。这个女子年纪轻不说,相貌是十分的美丽漂亮,就算把她放进人群中也能一眼找到,并且还会引来周围所有的男性同胞的目光。身材这方面嘛,自然没的说,自然万里挑一。高挑丰满的身材,搭配紧身旗袍,显得前凸后翘。还有白皙的皮肤,脸上嫩得出水。这样子的大美人,简直让郭梁欲罢不能。 郭梁立马立起身来,一把搂住了头牌的小蛮腰,另一只手一把拔下了她的发簪,一头飘逸的秀发随风飘荡了下来。这位姑娘竟来不及反应。 郭梁止不住的微笑了起来:“今天把小爷我伺候好了,舒服了,我重重有赏。” 听到这几个字,让原本被郭梁弄的不高兴的姑娘莫名的兴奋了起来,居然开始成全起了这个猴急的公子。 只见郭梁反手把姑娘按到了塌上,开始准备翻云覆雨一番,憋屈了几个月的郭梁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现在房间里回荡着木质雕花床的有节奏的嘎吱嘎吱声,和女子莫名的喊叫。 过了半个时辰,精疲力尽的郭梁慢慢站起身来,意犹未尽的他还是决定先走,按照约定时间去与刘一川汇合。郭梁整理好了衣装,并留下了500两的银票,泄了火的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留下那个女子无助的眼神。瘫软的她没有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郭梁看见湿漉漉的路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过了雨,天边还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彩虹,对于现在郭梁简直就是衬托。 现在的郭梁可谓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看见时辰还早,他先去了花满楼对面的茶馆喝茶,一边休息,一边等待刘一川。 此时的刘一川已经远远看见了锦官县的轮廓,看起来马上就要到了,他也看见了同一抹彩虹。这道彩虹的出现让刘一川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刘一川站在花满楼前,没看见郭梁的身影。 “刘一川!”郭梁在马路对面呐喊,挥手,想要提醒刘一川自己的位置。 “你还有闲心喝茶?快走了!”刘一川向郭梁挥了挥手,示意郭梁赶紧赶路。 郭梁留下70文钱,拉着刘一川向军营出发了。 刘一川和郭梁一起在返回军营的路上,他们互相谈论这分别后自己做的事情。 “哈?你去这种地方花了2500两银子?真的是富家子弟。” …… “你家里还好吗,房子还在那里吧?” 在黄昏时分,他们终于回到了军营。 “臭小子们,去那里玩去了快跟我讲讲。”亲卫队队长张天羽好奇地询问了他们两个。“什么你竟然去了花满楼消费?郭梁你又去了凤栖楼?我的妈呀!” 第八章 民不聊生(一)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清晨,夜晚降临的雾气还没有完全在营地之间散去,婉如一副人间仙境的样子,给每个人一副飘飘然的样子。 “早上的空气,果然能让人神清气爽。”刘一川站在军帐外懒懒的伸了个腰,“今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郭梁也紧随其后的从军帐中走了出来,但是与刘一川不同的是他的身上除了疲惫还是疲惫,仿佛再让他睡上一整天也睡不醒。 “郭梁,女人只会让你腿软。”刘一川回头望了望睡眼惺忪的郭梁。 “女人的快乐,你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 “郭梁,你也就比我大一载半。” 王教头在练兵场的高台上吹响了号角,示意让士兵们集合。 熙熙攘攘的人不约而同的从军帐中窜了出来了。 张天羽也从后面的军帐中跑出来了。 “雏鸟们,今天的训练开始了,你们两个给我来,我们从今往后有单独训练的项目。” 虽然亲卫队只新招了两个人,但是还是要单独训练的。因为他们有必须要保护的目标。 两人被拉到了河边的空地上,这里早早站着八位亲卫队的老成员,加上他们两个和队长,一共十一人。这就是吴将军的亲卫队的人员配置了。 这是他们离开集体性训练的第一天,也是头一次见到亲卫队的全体成员。他们分别是王华雄,邢军,王全,姜新,石泽,龚守军,王一一,托克清阿,胡道和刘兴民。 他们各有各的特点,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托克清阿,他是女真族的人,儿时被吴将军和张天羽救下。目睹父母被杀,哥哥为了保护自己牺牲的他选择留在了部队,保护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 “这个是亲卫队新来的小老弟。刘一川,郭梁。”张天羽分别指了指刘一川和郭梁。 “大家好,我是郭梁,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 “以后要靠各位多多关照了。”刘一川鞠了一躬。 “你们客气什么。”邢军拍了拍刘一川的胸脯。 “互相关照不是应该的嘛。”王一一搂住了郭梁的脖子,显得十分开心。 “好了今天的训练开始了。”张队长立马转变严肃的样子,“今天你们要两个人一组,扛着对方逆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到10里地外的竹林那儿去,那里有一把刀,你们一组拿一节竹子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一路上被扛着的人不能落地,到地方了换一个人抗,再跑回来,听明白了吗。” 张天羽故意停顿了一下,坏笑道:“最后一名嘛,你们懂的。” “现在开始!”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快速的分配好了队伍,至于刘一川和郭梁嘛,当然就是被选剩下的两那个。当大家都出发的时候,刘一川和郭梁还在四下张望。他们都已经出发了,两人相视一笑,刘一川自觉的就上了郭梁的肩膀,郭梁自然也懂,反手抓住刘一川,把他横抱起来,扛在了肩膀上飞奔起来。 虽然刘一川只有百余斤,但是扛起他那谈何容易,可别忘了,郭梁现在可是有一个腿软的毛病。 刚刚跑出去了一里地,郭梁就气喘吁吁,大呼腿软。刘一川这在肩膀上疯狂调侃和嘲笑郭梁:“哈哈哈累了吧,我的头牌战神。哈哈……” “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茅房闭上,真臭!”郭梁现在十分气愤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好咬牙切齿的艰难前进。要换做平时,扛两个刘一川都可以健步如飞,但是今天情况特殊。 “啊啊啊!快要到了!” “快!快!快!加油!” 两个人在还有两里地不到的地方遇见了胡道和王一一,他们已经拿到了竹子,换了人,开始往回跑了。 “卧槽?这两个是人?”郭梁眼睛都瞪直了。 “完了完了,第一天就迟到。这样子下去不行啊。”刘一川担心的说到。 但是刘一川心生一记,对快要不行的郭梁说:“我有办法了,保证第一。” “你可……拉倒……吧,就你……不扛着我……都没有……那两个人跑得快。”郭梁仿佛要断气了。 “没事你再坚持一下下,马上就知道了。”刘一川显得十分自信。 在离竹林十丈远的地方,郭梁终于遭不住了,咣的一声到下了。真拿你没办法,刘一川抗起了郭梁跑完了最后的十丈。 “你们来啦,我们先走了欧,拜拜!”那六个人在那里坐着,故意等着刘一川和郭梁,想要展示胜利者的雄姿。等他两个一来,他们就拿着竹子溜了。 他们六个显得志在必得,跑的不紧不慢,仿佛胜券在握。 开始这边的刘一川还没有放弃,疯狂的砍伐着竹子。 “喂喂,受了气也不要拿竹子发火啊,竹子是无辜的,反正赢不了了,还不如休息一下,再慢慢跑回去。” “你懂个屁,榆木脑袋,快过来帮我一起砍竹子。” “不是张队长就说要一节吗,你砍那么多干什么,想要编一个背篼把我装在里面?别逗我了,我都笑了。” “简直不可理喻,看看旁边的那条河,张队长是说过要抗着你回去,但是没有只叫我们跑回去啊。” 说到这里,郭梁终于开窍了。噔的一下撑起来。“你说的是不是扛着我游回去。” 刘一川第一次认为身边这个人没有脑子。“马的,划回去,作个简易竹筏!” “奥~,你就直接说嘛,来我帮你捆扎。”郭梁立马跑了过来,想要帮助刘一川,“绳子呢,你带了嘛,到底还是你笨,这个怎么捆嘛。” “啊啊啊!”刘一川向上天怒吼着,抱怨老天怎么给自己安排了这样一个笨蛋队友,“用你的腰带!还有我的!” 这下郭梁才幡然醒悟,马上开始捆扎起了竹筏。 很快,这个简易竹筏就捆扎好了,虽然不大,但是承受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刘一川把竹筏丢进水里,叫郭梁爬到自己的背上来,自己手拿一根竹子撑水。因为是顺流而下,他们的速度相当快。不一会就追上了前面闲庭信步的六个人。 “我先走一步,你们再看一会风景。”郭梁高兴骄傲的向河边六个人呐喊。 在他们两个人眼里,刘一川和郭梁简直是在御剑飞行,不要太神气。 感受到压迫感的六个人开始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你追我赶。 过了小一会,郭梁和刘一川就到了张队长的身边了。刘一川一个小跳,上了按,背着郭梁小跑到张队长旁边,刘一川顺手把手里刚刚拿了撑水的竹子给了张天羽。 “嗯?不错很好,刘一川郭梁第二名!”张天羽先是惊讶,然后转变成了大喜。 过了一会才看到刚刚还神气的很的六个人现在狼狈不堪的回到了这里。 “你们!怎么比平时慢了这么多?”张天羽气愤的说,“看来最近你们休息的太好了。” 余下的六个人祈祷着张队长不说出那几个字,因为张天羽的习惯他们都知道。 “全部给我掏大粪!”张天羽还是说出了他们最害怕的那几个字。 这里所说的掏大粪其实是去扫马厩,营可是有着八千匹战马啊,不难想象,一大早就去掏大粪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在一阵阵哀嚎声中,张天羽还是把他们拉到了马厩。 其余的四个人准备去吃早饭,然后去练一下弓箭。 “你们是怎么想到用竹子做竹筏着一妙计的呀?”王一一好奇的问,胡道也转过头来同样好奇的看向他们。 “当然是本大爷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啊。”郭梁显得有些自大了。 “下次等你慢慢在哪里灵机一动把,我自己就先走了”刘一川对郭梁的自大显得有些厌烦了。 “我错了嘛,装一下不行嘛。”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他们一同去了伙房,准备享用了早餐后,给还没有吃饭的张队长和那六个掏粪男孩送去。 与此同时,将军帐中,赵郡守和谢家掌柜找到了吴将军。 “城外的山贼越来越猖狂了,最近又屠戮了一个村庄,死伤300。”赵郡守显得有些无奈,“还请将军您出马,平定山贼。” “我们谢家的一车金银财宝也被抢走了,还请将军您可以考虑顺便帮我们谢家。”谢家掌柜拿出了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元宝,“事成之后还有更多,还请您笑纳。” “谢掌柜见外了,赵郡守和你的事我一定帮忙到位,你们就放心好了。”吴将军给了肯定的答复。 在谈笑过后,谢掌柜和赵郡守满意的离开了,留下来那些银子。 第九章 民不聊生(二)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正午时分,午饭后。太阳光的没有照射倒地面,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要下雨的样子。这让士兵们的心情十分低沉。 在练兵场上,吴将军宣布了一件让人愤恨又遗憾的事:“昨天下午,锦官县南面的东平县的红庙村被一群山贼袭击了,听赵郡守说,这帮歹徒行迹恶劣,胆大妄为,杀害我村三百余人。一共四百人的山贼需要我们剿灭。” 李千户从吴将军身后走出:“我们准备夜袭山贼营,在他们离开那个山头之前!刘把总!张把总!你们各带领八百人和我来,我在亲自带领五百新兵,张天羽!你再带上你们队共五个组成新兵的百夫长。一人带一百。”李千户举起右手的长剑,为这底下的士兵们助威,“今晚,我们将一雪前耻,为父老乡亲们报仇!” 下午黄昏十分,这只军队整装待发。一共两千五百让的部队去剿灭山贼的四百人,简直绰绰有余,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去让新兵们涨涨见识,让他们的刀子见见红。但是自己人的流血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这时老兵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老兵就是为了把局面控制在范围之内。 “我们的战术就是李千户带领新兵和亲卫队直捣黄龙。然后老兵在他们反应逃跑之前从四面八方围剿上了,这样就是一个完美的瓮中捉鳖了。”这个就是李千户向所有人下达的战术命令。 部队出发了,一路上,他们尽可能避开村庄,以免走漏风声。 今天的天气黑的十分的早,仿佛老天爷也在保佑这只队伍,帮他们隐藏行踪。 没多久他们就走到了案发现场,这里惨状简直称的上是人间炼狱,远远的望去那村庄只剩下了被烧焦的痕迹,那群可恶的恶贼带走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同时也包括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将士矗立在村庄门口,他们眼前的景象差点让那群新兵蛋子吐出了胃囊。 那些年轻一点的村民全部像春节挂的红灯笼一样,悬挂在村门口的槐树上。 “那些山贼们难道自己就没有家人吗?他们怎么下的去手。” “那群可恶的畜生。” “炼狱啊炼狱,这是山贼们亲手造就的。” “我等下要把那群畜生屠杀殆尽,以报杀人之仇。” 从战士们纷纷议论着这眼前的景象。 “打起精神来,我亲爱的战士们,这只不过是那群将死之人给我们的下马威。”李千户向身后的士兵们加油打气道,“刘把总,叫你们的人安葬好这些村民。” “让我们进村吧!”张天羽对士兵们说道,“我们要细数他们的罪恶,再加倍奉还。” 部队缓缓的进入村庄之中,但眼前的景象和村外的比起,有过之而不及。 横七竖八倒着的村民,身首异处的民兵,无人认领的四肢。在战士们用火把照亮的任何一处土地,无一不述说着这里发生的悲惨遭遇。鲜血混合着潮湿的空气,再加上一股浓烈的焦味,让刘一川后悔吃了那顿晚饭,这里就像刑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那股气味受不了。 五百新兵中的大部分人都直接吐了出来,更别提刘一川和郭梁。 “别自乱阵脚!”李千户向身后的将士们大吼。 “我们该走了,停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将士们的压力。”张天羽拍了拍李千户的肩膀。 他们加快了脚步试图离开这场地狱。但是刚刚走到村中心的空地,他们就看到了那股恶臭的来源,那副骇人听闻的景象,成堆的尸体被堆在了一起,他们四肢被捆住,被烧的焦黑。 “再留下一百人善后,刘把总。”张天羽对还在处理尸体的刘把总说到,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可惜。士兵们又加快了脚步,因为在黑暗中,另一个可悲的真相没有被将士们发现。 将士们离开了那片焦土,彻底离开了…… 他们满腔怒火,他们嫉恶如仇,他们誓死捍卫村民们最后一点尊严,哪怕是死后的尊严。 午夜时分,空气粘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乌云压的很低。 士兵们熄灭了火把,以防暴露他们的行踪。他们按照李千户既定的作战计划开始排兵布阵,虽然郭梁和刘一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临时的百夫长,但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危及到一百条鲜活战士的生命。张天羽站在他们四个亲卫队队员前。 一声令下,张天羽率先冲入了营地,王一一、胡道、郭梁和刘一川紧随其后,五百新兵也刻不容缓。 这时的山贼们还在庆祝着劫掠的胜利,战士们的到来让他们应接不暇,猝不及防,根本毫无准备。当张天羽砍下第一颗人头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时的山贼才拿起他们的武器,与张天羽的军队正面交锋。 “如果我今天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而死,指挥权就移交到下一个亲卫队队员手上。”张天羽遇敌显得十分兴奋,因为他觉得自己代表了制裁。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液四射。 刘一川这边,他也没有丝毫怠慢,力图在山贼的南侧杀出一条血路,撕开他们的防线。刘一川手握长剑,奋力挥砍。刀剑的锋芒照应着刘一川可怖而狰狞的脸,因为他不想被人杀,所以他只得杀人。他带领着那一百壮士也丝毫不甘示弱,交替上任,左右开弓,配合默契。 郭梁这边在战场外随时准备应援每一个败下阵来的士兵,郭梁的短剑,在他手中不断的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他认为他代表了正义。 哪成想更多的山贼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起来,这里何止四百多山贼,简直比他们的新兵蛋子们多的多,多的多。郭梁随即带兵迎战,虽然对面并非正规军但二打一的人数差也足够让人心生畏惧。 王一一那边出问题了,前后夹击导致整个北面战线崩溃。他们陷入了反包围。 “可恶这该死的山贼怎么杀不完。”刘一川几乎带着愤怒的语气说到。 “有谁能来帮帮我吗?”王一一在北方大叫。 “全员集合,我们陷入了反包围。”张天羽下达了命令。 整个战线全面收入,他们边打边退。最终他们围作一团,被山贼围的水泄不通。“报数!”张天羽向几个亲卫队队员大叫。 “刘一川,八十五!” “王一一,六十七!” “郭梁,九十二!” “胡道,八十!” 再加上自己的九十人,张天羽这支军队,最多再坚持一刻钟。而大部队的支援起码还要两刻钟才能抵达,该死的赵郡守谎报军情,这里有一千多山贼,这是他们第一次陷入囧境。 他们以自己为圆心,圆的外围则是穷凶极恶的山贼。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命不该绝。 原来,刀和剑砍久了也是会卷刃的,口子多了也是会死的。张天羽看见纷纷退后了几步,与他们拉开了距离,以为是他们感到了害怕,所以才不敢靠近自己。 就在这时,满天的箭雨向他们袭来。 “真美啊。”张天羽忘着天空中的箭雨出了神。 第十章 忆往昔(二)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我们总会在不同地方,看着不同的灯火阑珊,不同的人来人往,不同的车水马龙,接触不同的人,却总在欢声笑语时想起你。”这是刘青后来在对母亲的回忆录中所提及到的。 这是鉴安十四年,今年的刘一川刚刚满十四岁,刘青也才四岁…… 今年母亲病情格外的严重,急的刘一川焦头烂额。母亲平日里都是刘一川再照顾,因为父亲心里面只有他的工作,特别是今年,显得格外繁忙。每天早上都是这样,不辞而别,留下刘氏兄弟和母亲在家。母亲也默许了父亲的这种行为。 “把你母亲和你弟弟照顾好,要是有一点闪失我就将你逐出家门!”每次父亲说出这句话,刘一川心头都是一紧。 今年米价又贵了,盐巴也贵了,肉更是再也买不起了。 刘一川停了学,一心一意在家里照顾母亲。 今年地里庄稼收成也不好了。井里的水也枯了。 刘青也开始慢慢为哥哥负担起了许多。 今年药铺的药也贵了,税收也加重了。 父亲俸禄减少了,而他只有更加拼命的工作。 “母亲,您的病好些了吗?”刘青趴在母亲的床头,把脸紧紧的贴在母亲的额头上。 “有青儿和川儿,母亲的病就快要好呢呢。”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就显得特别虚弱。但是刘青观察到了这一切只不过没有开口罢了。 刘一川根本不敢松懈下来,挑水,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熬药,给母亲亲洗漱。这都是刘一川明天必做的事情,每天千篇一律。隔三差五刘一川还要搀扶着母亲转一转,看一看,走一走。 夏天到了,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仿佛和这个家显得格格不入。 刘一川每天都在干着重复的事。 “母亲,今天有觉得好些了吗?”刘青每天都要这样问问妈妈。 “快了快了,就快好了呢。”母亲无力的微笑着,表情中显得满是疲惫。 刘一川当然知道,现在的母亲虚弱到连每天的日常活动都完成不了了。 今年的秋天,因为家里只有刘一川一个人日常在家,地就荒废了,所以这个秋天,他们家颗粒无收。还好有父亲的俸禄。但是那都只是仅仅够用罢了。 “母亲现在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了,哥哥我怕……”刘青带着哭腔对正在干活的刘一川说到。 “别这样说,母亲这个是快要好了,慢慢的就会好。”刘一川说罢离开院子,因为他眼泪已经在眼珠子里打转了,他不想这样被弟弟看见。 “母亲,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刘青拉着母亲的手,祈求母亲。 “青儿,你自己去玩吧,母亲现在很累,需要休息。”母亲闭上了眼,准备休息了。刘青只好离开房间以免打扰母亲休息。 现在的父亲,每次一走就是四五天,每次回来都是着急忙慌的教自己武功,尽管刘一川并不想学。比起强身健体,他更希望母亲可以健康。 入冬了!这恐怕是母亲最后一次冬天了。 刘一川的母亲现在一睡就是一整天了,父亲还是一走好几天。 现在母亲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刘一川和刘青都知道,母亲可能挺不过去了。 现在天气一天天转凉,刘一川除了干一些平时一直干的活外,开始收集东西了,他想在母亲映像里留下更多的东西,且不仅限于家周围的一切。 “真谢谢你,川儿。”母亲望向了正在给母亲展示自己挖来的一些野花的刘一川。 “不毕谢谢孩儿,这都是应该为娘亲做的。”刘一川强压内心的痛苦,可以说是强颜欢笑了。 又过了没几天,刘一川的母亲开始咳血了,这吓坏了刘青。刘青慌忙火急的跑去找到正在做饭的刘一川,“哥哥!哥哥!母亲咳血了!” 这吓得刘一川立马丢下了手中的铲子,跑向房间。“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没事吧!”刘一川的语言中只有惊慌失措。 “川儿,把我的药停了吧,那东西现在没有用了。”母亲说话声音十分微弱。 这一下刘一川还是忍住了,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哽咽了一下。“不会的,母亲不会有事的……” 母亲紧紧的抱住了刘一川和刘青的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这一晚的刘一川没有睡着,在傍晚他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坐着围墙上的他,脸上还全部都是稚嫩,但是眼睛中那种沧桑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 又过了两天,傍晚的时候,从外回来的父亲带着一个大夫回到了家中。 父亲不让孩子们进去,他们只能焦急的在们外等候。从回来到现在父亲都没有顾得上和儿子们说一句话。 过了三个时辰,父亲终于从里面出来了,还有那个大夫。 父亲送走了大夫,回过头对儿子们说:“你们的母亲会没事的。” 这给孩子们不小的希望。昨天晚上他们睡得很安稳,一直睡到了早上,直到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 兄弟二人出了门,看见外面已经有了十几个人,父亲站在他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从父亲的表情和神态中不难看出些端倪。 刘一川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急急忙忙的冲上去拉住父亲:“母亲病不是好了嘛?你为什么这种表情?”刘一川一脸疑惑。 “你的母亲没有挺过去……” 这个是刘一川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了,这一刻他还是绷住了,因为他是长兄。 众人合伙下葬了母亲,就安葬在桑树下。父亲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雕刻了一个墓碑,立在了母亲墓前。 刘青到是哭了好几天,刘一川一直显得很坚强。但是突如其来的又一件事无疑是间接杀死了兄弟两个人。 第二天早上,刘一川习惯性的去到母亲生前住的房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他不禁心里一酸。就想出门寻父亲,这才知道父亲早早的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 刘一川问:“你又去那里,去抓捕犯人吗?那些罪犯真的比我们母子要重要的多吗?” “这是我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可能不会回来了,刘一川你是个男子汉,你要照顾好你的弟弟,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了,不要埋怨父亲,等你长大了你会原谅父亲的所作所为的……”刘捕头说罢,跨上了马,扬长而去。 刘一川想追但完全追不到了。望着父亲狠心离去的背影,刘一川还是没有哭。 刘一川为了不让弟弟发现父亲不辞而别,他只好伪造一张字条,让刘青以为父亲只是去参军去了。但是……但是……母亲离世他没有哭,父亲不辞而别他没有哭,但是这次墨水冻住了,写不出字来,他嚎啕大哭,哭的悲伤,凄惨,他现在正在肆意的发泄他的情绪。 第十一章 民不聊生(三)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青山夜送魂》 魄字亲军刘一川,年少无为不能还。 颠沛流离三十载,还须烈酒来独饮。 现今亡我五百士,马革裹尸葬青山。 若能再次存与世,定把江山国泰安。 ———————————— 这是山贼毫不留情的一面。 铺天盖地的箭雨在夜空中遮天蔽月,但是反射着地面火光的箭头在夜晚显得那么闪耀,在看得见的闪闪发亮。 “张队长!楞着干嘛。”王一一用力的拉了一把张天羽,“快躲在尸体下面。” 这个时候张天羽才反应过来,拉起一旁倒地不起的山贼尸体压在了自己身上。大家反应都很迅速,这是吴将军部队里的必修课。而在刚刚张天羽被眼前的“美丽”给遮蔽了双眼。 “盾牌不够了,委屈你们了”王一一在此刻显得尤为冷静。 反观郭梁和刘一川这边,先是楞了一下,再是把手边的盾牌丢给了伤员,自己才去拉起一批的尸体压在身上。胡道就显得经验老到了,在箭雨来临前就大声提醒新兵们,他们后退了可能是要放箭了,把盾牌留给伤员,剩下的全部压在尸体下面。 在大家刚刚准备好了的时候,箭雨就毫不留情的来了。一只只箭竖直插入土地、尸体、盾牌还有没有来得及准备的倒霉孩子。 还好危及过去了,伤亡已经降到最低了。但是安全只是暂时的。 山贼看射箭无用,所以他们又一窝蜂的围上来,势必要把这几个夜袭山贼营的新兵蛋子屠杀殆尽。 “快站起来,把伤员围在中间。”张天羽快速安排了战术,“这下,我们成鳖了!” 面对成倍的敌人,他们都知道,必须要坚持到援兵到来,虽然只有半刻钟。但是这半刻钟显得十分漫长,他们像是在这里过了一年。 “想想那些这些畜生是怎么对待父老乡亲们的。”刘一川卯足了劲儿,大叫,“今天我们代表的是惩罚,如果我们今天在这里倒下了,就对不起那些父老乡亲了!” “来呀!懦夫们!”郭梁这一嗓子气吞山河,压倒了所有的一切声音,对敌人产生了震慑作用。 就这样,他们又坚持了四又一刻钟。熬过一半了,但是剩下的人也只剩一半了,满身鲜血的张天羽大叫:“举起手中的剑,他们只不过是一些纸皮人!” 嗙的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很清脆。刘一川的剑断了,被山贼的钝器一下子敲断了。这时的刘一川身上的口子也不知道开了多少,额头上那到口子的流出来的鲜血早以让他睁不开眼。看见剑断了的刘一川一慌神,被一把长枪捅住了大腿。 天空中云层里,憋屈了好久的雨终于落下,雨水混合着血液在士兵们的脚边流淌。 还好他旁边的队员反应过来了,及时击杀了那个拿着长枪的山贼。刘一川顺势拔出了那支插在他大腿上的长枪。 长剑断裂的他,现在要用这把长枪作为武器,那一刻他悟了,父亲教的从来不是什么棍法,这是一种把棍法和枪法融合的武艺。那一刻的他心领神会,犹如吕布这世,战神附体。枪尖划破空气中的一滴滴雨水,残破的身躯也没有再影响他的速度。血液和雨水完全遮蔽了他的双眼,虽然眼睛看不清但是心中仿佛有明镜。 他离开圆队,肆意的挥舞着夺命的长枪大开大合之间又不失防御的技巧。他才是战场上的绞肉机,刽子手。 在队员身边的他,只会影响他的发挥误伤到友军。在枪尖寒芒挥过的地方,全部都是平整的伤口肆意流淌的鲜血,他的每一刺都强劲有力,划过他们的头,刺穿他们的头颅,留下的伤口就和那水缸上的缺口一般光滑而又规则。 从将士们都吓傻了,包括那山贼也目瞪口呆,虽然他们的目光没有望向这里,但是听见他的枪划破空气的声音和山贼们的惨叫,就知道此人非同一般。 这极大鼓舞了剩下士兵的士气,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位战神是谁,也不知道现在才发挥他的全部实力,但是他们知道这极大的增大了他们的生存空间。 在远处的李千户,意识到时机以到便吹响号角,击鼓,进军。士兵趁着夜色和雨水的掩护早早的埋伏在了山贼营地的四周,他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可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他们一跳。眼前起码有着一千多山贼,剩下来的士兵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山贼的数目可是最早进来偷袭的新兵的两倍有余。这可和赵郡守所报的山贼人数有着很大不同。 刘一川依靠着被血液侵染的双眼,依稀的分辨出不远处的魄字营军旗,他已经听不见号声和鼓声,身边全是山贼们的喊叫和自己的长枪破空的啸叫,他终于倒下了,但这一次他面临的不再是死亡。他累了,累倒了。他无力的躺在尸体堆中任凭雨水拍打着他的脸颊,他有气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士兵们在风雨中先是听见一声号响,紧接着是雷鸣般的鼓声。援军来了! “我看见我们的援军了。”张天羽显得十分激动,“就让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来大破山贼。” 周围响彻着士兵们的欢呼声,趁现在士气高涨准备反攻。 他们以张天羽为首凝聚成了一把钢刀顺势划破山贼们筑成的牢笼,他们的希望之火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熊熊燃烧。 现在的山贼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士气低落阵型涣散。 李千户刚刚看见张天羽带领着士兵和战士们分开,就下令让士兵拿着长戟突刺。招架不住的山贼们只得与士兵们扭打做一团,他们哪里招架的住,与新兵完全不同的是老兵沉着冷静杀伐果断。 刀光剑影之间倒下的山贼越来越多,血液侵染了这片曾经驻扎过罪恶的土地,他们就像前来要债的催命人,要用山贼的命来偿还无辜村民的性命,这欠的账迟早是要还的,而这一天就在今天。 虽然现在士兵们意气风发士气高涨占据了上风,但怎料山贼们穷途末路只得殊死一搏,就连咬也要反咬一口。 午夜时分,最后的十余名山贼终于投降了这场剿匪也告一段落。士兵们清理着战场寻找着侥幸幸存的士兵,把那些死去的战友们一一清点,准备后事。 在朦胧之间,刘一川感觉自己被人抬着,隐隐约约听见别人慌忙的叫到“人呢?这个战士还有呼吸,快把他抬入帐中……” 这场战争的胜利,靠的是那些那些愿意舍弃生命的大无畏战士。为了纪念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将士们…… 至此! 敬礼! 第十二章 第一次战争的胜利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在战后恢复的军帐中,刘一川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绑着一圈圈的绷带,呼吸十分微弱,心跳有气无力,仿佛刚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出来。 郭梁这个时候反而显得十分精神,身上除了几处砍伤外没有伤及要害。所以还可以到处闲逛。身为伤员的他不用训练着可把他高兴坏了。 那个满目疮痍的村庄中,刘把总和那一百位士兵处理着尸体和残骸,他们将这些无辜的村民全部掩埋安葬,只希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雨后冲刷掉了昨夜满地的血迹,浇灭了人们最后的一点希望,这个村子一个活人也没有。 在昨夜屠戮的山贼营地,龚守军和邢军在执行着吴将军单独安排的任务,寻找谢家被劫掠的那一批官银。不久之后在山贼头子的帐中,他们发现了那比不易之财,邢军随即打开箱子熟练的把这批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己口袋里面装,并且他还笑盈盈的抓了一把递给龚守军,那把银子下面还隐隐约约漏出了一个书角,但这个细节没有人注意。他们都自顾自中饱私囊,眼里只有那批白银。 在此时,郡守府中,书房里。 吴将军气冲冲的撞开了门,进门便指着赵郡守大叫道:“你说好的四百山贼呢?怎么到地方那里的山贼比你说的多三倍有余!早知这样,我也不会让那群孩子第一个冲进去,你要知道年纪最小的孩子今年才十六岁。你这就是谎报军情!”吴将军说一边说一边抓起了正襟危坐的赵郡守,旁边的仆人见状立刻叫来了家中的家丁,准备拉开吴将军和赵郡守。那几个家丁怎么能是久经沙场的吴将军对手,只见吴将军大手一挥,那几个家丁便应声倒下。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吴将军愤愤的拉住赵郡守的衣领。 “一个八岁的孩子提刀杀人和一个四十岁的老兵提刀杀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赵郡守一把拉开吴将军的手,自顾自的向门外走去。 “这话什么意思?” 门外冲进来了几个士兵,这是赵郡守的亲兵,他们试图把吴将军控制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几个加到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赵郡守站门口挥了挥手,示意亲卫军放开吴将军,“敢于挑战未知才是新兵们必须学会的。” 吴将军表示不甘心,“如果死的是你的孩子,你的兄弟,你的亲人也许你不会这么说。” 赵郡守微微一笑,但又很快恢复平静,也许呢? 吴将军和托克清阿和刘兴民准备骑马返回营地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李千户架着马车带着士兵准备前往谢家,还回属于谢家的东西,刚到谢家,管家就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候李千户的到来。 “小的,恭迎李千户大驾光临。”谢管家点头哈腰的说。李千户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把那两箱白银搬回谢家府中,那两箱白银似乎没有刚刚运回来的时候的那么多了,但是谢管家对少了很多白银显得毫不在意,因为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白银只是个幌子,这两箱白银还不够谢家大少爷去吃两顿饭来的多,重要的是里面的一副画,画中的内容正是谢大少爷的结发妻子。 谢掌柜隆重的邀请了李千户到家中做客。端庄大气的红色大门打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潭碧池,这池子深一丈,宽半里,长半里,池子里荷花盛开,鱼儿畅游,中央正是如今的谢家大老爷,那是一座硕大的青铜像,高两丈,看起来十分生动传神,手中还拿着一个硕大的夜明珠。仪态端庄,姿态优雅,除此之外更引人入目的是由纯金打造的锦鲤。铜像的背后是一整座谢家山脉,整座山的建筑,布局和房屋都提现出了极度奢华,李千户差点被这美丽的外表和庞大的场景遮蔽了双眼,居然没注意,自己脚下的地砖也是一块块翡翠镶银,这是从军三十年的李千户做梦也想不到的,就光这里的装修就可以买下整个广陵郡。但是现在最大的西市和东市已经是老谢家的了。 另一边,大理寺,地牢中。一众官兵押送着山贼头目,他是被活捉的,要不是李千户要求,他不可能活到现在,早就被那些愤怒的士兵碎尸万段了。 在前往监牢的路上,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在一旁给头目详细的介绍这里的刑罚,对于这个杀人狂来说这只不过是头点地。 他终于忍不住少卿的唠叨了,“其实我们一样,你们都说我是杀人狂,而你们呢?徭役繁重,草菅人命,一对夫妻你们留下一个就是善良吗?”说到这里头目渐渐平静下来了,“让妻守活寡,让夫丧偶,就是你们所谓的仁义道德?” “我们不一样,你为了钱财而杀人,而我们为了国家,为了正义。”少卿说到。 “正义?你们逼迫百姓签一个协议,让他们一直为谢家修建谢家大院,一天工作八个时辰,活活累死多少人你们心里有数吧,尽管他们都是文盲?”那个山贼头目开始冷嘲热讽了。 “那是他们自愿的怨不了别人。” “哈哈……”那个头目仰天长笑。 “到了!”那些官兵一脚把头目踹进去了。 那个头目一屁股坐地上,把头仰望天空,“要变天了!”。尽管这里暗无天日。 “真的是疯子!”众人锁上门,快速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在军帐中,吴将军驾马回来了。他到处慰问伤残的士兵。 “王一一,昨夜死伤多少?” “回将军,新兵死伤过半了。老兵死伤两百余人,但是都是小伤,新兵昨夜战死百余人。” “哎,还是我的过错。”吴将军暗自神伤,拍了拍王一一的肩膀,“去把战死的人统计一下,把抚恤金发放给家人吧……” 吴将军刚刚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问:“对了张天羽和那四个亲卫队的怎么样了?” “张天羽昨天受了很重的伤,为了不让士兵和山贼发现,硬撑了一晚上,有一个箭头还进了肩膀里,还好我们取了出来,但是现在生命垂危。” “嗯,知道了,那其他人呢?” “我还好,受伤不重,胡道也还好,郭梁更是生龙活虎的全是皮外伤。但是刘一川情况不好,至今昏迷不醒……” “我勇敢的战士啊~”吴将军望向了周围的伤残士兵。 —————————————— QQ书友群已创建,欢迎大家进来讨论!QQ群号:696185826 第十三章 谢家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在战争胜利的第三天,入秋了,天气开始有些转凉。 在军帐中,刘一川被饿醒了。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望了望四周,周围全部都是伤员。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幸存下来了,正在军帐里面养伤。他拿起身边的一根拐杖,一杵一拐的望外面走。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营地里四处飘荡着饭菜的香味。他慢慢挪步到伙房,想要寻求一碗面条。 刚刚拉开伙房的门,就感觉到浑身酸痛,立马就找了个地方坐下。那几个伙夫注意到了这个饥肠辘辘的孩子,“你就坐那儿,别过来,小心烫着你!”这个伙夫里面走了过去,把他搀扶着坐到门口了的凳子上。伙夫没有认出刘一川来,因为他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 “想吃点什么,我看看有没有。”伙夫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是语气很温和。 “可以的话,我想吃碗面条。” “刚好有,我给你煮。” 刘一川微微的笑了笑,感谢了这个伙房。 在焦急等待着这几天第一顿饭的时候,他意外的听见了前来领饭的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你知道吗,我听前三天去剿匪的一个士兵说,那天晚上要不是一个手拿长枪的士兵吸引了大部分山贼的注意力,他可能今天就在另外一边了。”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了,要不是情况紧急,加上雨太大,要不然就可以确定是谁了。” “他可真是天神下凡啊,枪法真不错。”两个士兵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伙夫提给他们的四桶饭菜,一起聊着天就走了。 刘一川听在心里,因为他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 “来孩子,快吃了吧,看你都饿坏了。”伙夫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加了青菜和鸡蛋。 刘一川小心翼翼的接过这碗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饿了快三天的刘一川今天终于吃下了第一口食物。 “慢点,慢点,孩子别那么急,还多,没人和你抢……” 刘一川自顾自的吃着面条,那一刻他心里暖洋洋的。身体突然就感觉没有那么疼痛了。 一封信寄到了吴将军的帐中,信中写到谢家特别感谢吴将军的拔刀相助,对吴将军死去的战士们表示惋惜,痛心。并提及郭梁和刘一川帮助谢公子,现如今才知道他们拜在将军麾下,三日后的谢公子生辰宴,希望你和郭梁还有刘一川可以来到谢府参加宴会。 这封信是谢家派人送来的,吴将军认为有必要去参加这个生辰宴,毕竟谢家家大业大,只手遮天,邀请自己,是自己的荣幸,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地方军的将军。 突然,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吴将军!刘一川不见了!”这个士兵一直照顾着刘一川,没想到吃个饭的功夫刘一川就不见了。他害怕吴将军怪罪下来,就急匆匆的跑过来找吴将军。 “那你还在这儿干嘛,快去找啊!” 几十个人在驻扎点里四处寻找着刘一川的踪迹。 最后,吴将军终于在伙房里找到了正在大快朵颐的刘一川。看到刘一川的那一刻,吴将军放下了心。 “你个泼皮,醒了乱跑什么?” “我这好久没吃东西了,饿的实在不行”刘一川一脸无辜的看着吴将军。 “没事就好,还能吃饭就是没事。” 吴将军示意刘一川继续吃,不要凉了。转过身问:“你们把那天晚上那位舞枪的战士找到没有,我要重赏。” 从战士摇了摇头,表示当时人人着与自卫,又在下雨,山贼又多,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刘一川,你赶紧吃,等一下和你说一件事。” 刘一川端着碗点了点头。 河边,亲卫队的训练地点。微风无雨微凉。 郭梁站在这里,与其他亲卫队队员盘谈着。 从那次剿匪下来后,他涨了不少经验,但是就是每每闭眼就会想起那天晚上,下着雨,山贼们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手起刀落,血肉横飞。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做恶魔,特别是那次村庄里那地狱般的场景,简直让他记忆犹新。郭梁想要询问破解之法,所以来问问这些老前辈,问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要不然你睡觉前锻炼一下,把自己弄的疲惫了,自然就睡着了。” “你那个方法不行,我来告诉你吧,你可以试一下睡觉之前和他们聊一会天,然后睡觉的时候想聊天的内容。” 郭梁若有所思的说:“这样真的好吗?我今天回去就试一试。” …… 郭梁活了这么久,这样子的场面所以人经历过了一次都会有所影响,只是影响的大小罢了。 郭梁仿佛学习到了许多。 毕竟人常在部队里混,那里手上有不沾染上鲜血的?每成就一个将军不知道脚底下会踩着多少铮铮白骨,那都是用命堆起来的。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从山坡上跑了下来。大声呼叫着郭梁。“郭梁!刘一川醒了!吴将军叫你和刘一川去将军帐。” “什么刘一川醒了!”众人惊呼。 郭梁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将军营。 在将军营里。 “情况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李将军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刘一川说,“你等一下疗好伤我们一同前往参加。” “好!”刘一川答应了下来。 这个时候郭梁才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对着刘一川说:“你现在没事吧,刚刚醒了不要到处跑好不?” “没事,没事,不用你担心了。”刘一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郭梁过来坐下。”吴将军示意叫他坐下,“三天后,我们要去谢公子的生辰宴,那里都是达官显贵,你们两个不要给我丢脸听到了吗!” “我们两个吗?为什么?”刘一川满是疑问。 “谢公子说你们对他有恩,再加上你们又帮他们上山剿匪。” “这样嘛,我觉得这都是应该做的。”刘一川抓了抓脑袋。 “那谢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和背景,随随便便吃一顿饭就花八九千两银子。”郭梁向吴将军询问着,“就算真的这么有钱,怎么旁边一个侍卫都没有。” “说起谢家就不得不提一个人,谢家大老爷,谢富贵,之前他只是一介草民,回来天下大乱,多方势力造反内有国贼外有匈奴。当时,谢富贵被迫选择站队,但是命运这次眷顾了他,他跟着赵权打天下,后来赵权称帝,定都西安,被称之为赵始宗。”吴将军喝了口水,接着说:“念着往日的旧情,赵始宗给了谢富贵,赵国制造总督的职位,从此谢家可谓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从此走向谢家新一轮的巅峰,现如今谢家早已掌握赵国的经济命脉。” 第十四章 生辰宴(一)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生辰宴当天,谢家门前的那条大路是堵的水泄不通,各路有名气的小角,也想在生辰宴上崭露头角,但是奈何没有邀请函,却连大门也进不去,就算是那些达官显贵也得下马步行,不得有一点特权,我敢说在这广陵郡中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像这样,站在金字塔的最顶层。 他们三人骑着马,赶到了谢家门口,吴将军出示了那张夹带在信封里的邀请函。 “吴将军,里面请!”门口的谢掌柜扭头对门口的仆人说到:“来宾三位,好好款待!” 眼前的这一幕再一次刷新了刘一川的三观,真是贫苦了一辈子的他被限制了想象。这儿哪里是什么谢家府邸,这儿完全是皇家园林,大的望不到边境,高到看不到顶的铜像,多的数不胜数的金鱼,精致到无与伦比的地砖,在一里外的屏风后面,才是真正的谢家大院入口,那个屏风由大理石做成,高约五层,宽约十丈,遮天蔽日。远远的望去那座山修的像座楼,而不是那座楼修在山上,山的山头足足有百丈高,一阶一阶的大理石台阶造价不菲。这玉砖这石阶若是偷走一块,也不至于让刘氏兄弟两饿那么久的肚子。刘一川可谓是就是文盲进了图书馆——看花了眼。 当刘一川还在眼花缭乱的时候,郭梁就一把将刘一川拉上了谢家的马车,毕竟这里太大了。 在屏风后面,车队停了下了,在一群仆人的带领下,他们缓缓的踏着大理石台阶上了谢家正楼。 谢家正楼也是极其奢华,讲究的木料,精致的花纹,镶玉的装饰,古董的花瓶…… 在正前方是一个会客大厅,这里非常巨大,可以容纳四百人不止。里面十六根石柱顶天立地,上面贵重物品物品更是数不胜数,什么镶玉,镶金,镶银。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因为今天日子特殊,是我们谢家大少爷的生辰,所以里面显得特别喜庆,热闹。 百余号仆人正在安排宾客们入座,坐的是小叶紫檀的桌子,一人一张。桌子上是白银做的筷子。连樽都是金子做的。华贵的样子再一次冲击了刘一川的三观。座位有三排,刘一川他们在最后一排,但是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餐具只有那些,菜也是一模一样。就是位置不同罢了,因为这里也是要分高低贵贱的。虽然要分但是进了这个门,就是达官显贵,除了刘一川一行人不是罢了。 “这……,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刘一川被惊掉了下巴。 “淡定点,不要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郭梁故作镇定。 “去你的吧,看见激动的样子。”吴将军对郭梁嘲讽到。 这里的位置分为左右两部分,不难看出来右边朝南的位置上的人身份和地位之高!一个人身边起码五个仆人。一边有三排,一排十个位置,最靠近里面的第一排那个人显得十分不简单,头顶金帽,身穿金色四爪蟒袍,身边七八个侍女,还有两个人,拿着黑色短刀,身穿黑岐蛇装,背上还有白色上弦字样的护卫。一看就知道,了不得。 反观左面,也是丝毫不逊色,前排靠里的人就是现在的谢大姥爷,虽然刘一川没见过,但是和外面青铜像上是同一个人。他身边也是美女如云,仆人不少。 刘一川他们三个人在左边最后一排靠中间的位置,还是挺不错。每一张桌子旁边都有一个侍女。 刘一川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旁边的一个人来搭讪道:“你们是第一次来参加谢家生辰宴吧,有点面生,敢问现在在哪里高就?” “不敢不敢,现在在军中。” 这个陌生男子注意到了刘一川手上的纱布,知道了他军人的身份。“我可告诉你们,这里不是一般人能来的,特别是坐钱两排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勉为其难给你解释一下。你看对面第一排靠最里面的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的龙子,虽不是太子,但是身份地位也不可小觑。我们这边的同一个位置坐的就是谢家大老爷,院子里的青铜像那个就是他。这里还有广陵郡的郡守,中央军的将军,大理寺的少卿,还有左右丞相,大司务,中书,尚书……”这个男子为刘一川一一介绍着。 “谢谢,我知道了,你介绍了那么多,你还没有介绍你自己呢。” “对不起,我给忘了,我是谢公子的发小,现在的暗阁司巡抚,于瑾。” “暗阁司?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在军中当然未成听闻,暗阁司主要是皇帝直接管辖的,执行的都是秘密任务,分为阳部,阴阁,阳阁,还有司务。我就是大司务大人手底下的,主要负责监督帮朝廷伴事,跑腿的,和抓捕贪官污吏的。而阴阳两阁则是直接听命少阁主的,具体是谁不知道,具体干什么不知道,有什么人也不知道,对了那个太子身边的就是阳阁上弦,上弦十分强大,随便一个人单独拎出来都可以当将军。阳阁里都是男人,阴阁则是女人,看那个皇子身边,就是暗阁司里面最强的上弦。” “原来是这样。” 话音刚落,只见谢家大掌柜宣布生辰宴开始! 正面进来了数量众多的舞女,那一个个的长相可不比外面任何一个女子差,穿的那叫一个清凉,舞姿那叫一个柔美,伴随着乐队的伴奏,翩翩起舞,现场显得热闹非凡。 “你知道这里生辰宴的流程是怎么安排的吗?” “愿闻其详。” “这里上午是达官贵人们在正厅用膳,看一些节目,给谢公子送上贺词。下午才是最热闹的时候,那个谢家大门将会敞开,所有的人都可以进到里面来玩,现场会有重兵把守,毕竟这里达官显贵太多了,怕出什么闪失。这个生辰宴会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晚上还会有猜字谜,灯会,舞龙等等,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和过年一样热闹。” 身边的侍女给刘一川一行人倒上了酒,美酒配金樽,好一副诗情画意的样子。 可是刘一川身有重伤,不知道喝的了酒喝不了。 “活血化瘀,受伤就得喝,既然吴将军都喝了,有什么不可,来!干!”郭梁一下就把樽里的酒喝了个精光,示意侍女再满上。 既然都这么说了,刘一川可就放开了。 郭梁和刘一川都心大得很,没有注意到,在场还有一个人身份不简单,那就是吴将军,他甲以布为里,黄表之,青绿画为甲文,系了一个腾蛇腰带,神气的很。 宴会十分热闹,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他们一行人也嘻嘻哈哈,仿佛忘记了前几日战斗,彻底放松下来。 第十五章 生辰宴(二)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在生辰宴当天,人们载歌载舞,仿佛忘记了一年中的忙碌。 舞女的绝妙舞姿和那动人心弦的音乐声再加上周围金碧辉煌的装修,让在座的人们感觉自己处于仙境之中,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慢慢的端到桌子上来,有广陵郡最为著名的珍珠翡翠白玉汤,还有一些精美的点心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等,还有一道谢家专属菜肴狮子头,这桌上的菜肴已经不下十种,而且都是京城内著名厨师所做的,平常给上千两银子都吃不到的菜,在这个桌子上却数不胜数,这有一次展现出了谢家的底蕴。 正菜也上来了,佛跳墙,人人有份。那个香气简直要把刘一川的魂从身体里勾了出来,没办法,他这一介草民怎得有福。 和佛跳墙一起上来的不止是菜,还有两个精干的男人,准备进来表演舞剑,只不过用的是木头做的。因为这里的达官显贵仇人还是挺多的。 “佛跳墙上来了,看来正午到要了。”一旁的于瑾说。 “看来你挺了解嘛。” “肯定,没有那一次是我没有参加的。” 这顿饭的规格比花满楼的时候吃的都要好的多,一边吃饭,一边欣赏表演,这样的生活简直让人糜烂,腐败。但是刘一川乐在其中。 佛跳墙没有吃一半,各位就送上了贺词。 “祝谢公子一年比一年健康。” “祝谢公子以后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祝谢公子可以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 这时刘一川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着坐中间的谢福杰送上来贺词:“祝谢公子一辈子可以事事如意,心想事成!” 吃了饭,上了贺词,贺礼也纷纷送了上了,他们一行人没什么钱,但是送的东西也普通,那是一副西域风情图,是吴将军珍藏已久的,但是一介武夫,欣赏不来就送给了谢公子。 郭梁那个莽夫!竟然和吴将军对喝了起来。刘一川因为有伤,所以只小酌了两杯。没想到郭梁和吴将军上头了,越喝越开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就已经不省人事了,仆人见状,小心翼翼的把这两个人搀扶到客房休息。 刘一川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询问于瑾要不要一起去 刘一川在于瑾的带领下,去参加了了院子里的活动,好家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宾客盈门。 他们在院子里闲逛,那些商贩也都纷纷进来了,这里真的是好不热闹。 “那些玉镶砖真的不会被偷吗?” “不会的,你看地上砖块间的缝隙,这些砖块间全部用白银相连,就意味着你想扣下一块就得掀起一整片地。你再看周围的守卫,他们不是吃素的,他们可是谢家培养的亲兵,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打的过。” “原来如此。” 他们两个就这样一路游玩,一路交谈,这让刘一川越来越觉得于瑾有意思了。 他们吃了糖葫芦,转了糖人,看了吐火,欣赏了川剧变脸。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夜色就降临了刚刚准备回去参加晚宴的两个人,在大堂门口看见了偷偷跑出来的谢福杰。 谢福杰当然也看见了他们两,对他们两人说:“快点帮我打个掩护!” 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谢公子就灰溜溜的跑了,随即谢家大老爷从后面追了出来,慌忙火急的问于瑾,“谢福杰,那臭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晚宴上没有他怎么行。” 于瑾想起刚刚谢公子对自己说的话回答道:“不知道,没看见。” 谢老爷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再去寻找。 “谢公子不参加晚宴吗?”刘一川扭过头对于瑾问到。 “你不懂,晚宴和午宴是不一样的,晚宴是单独在包厢里面,午宴是在大堂里面。午宴是为了庆生,纯粹是为了快乐,但是晚宴则是为了谈生意。” “怪不得谢公子要慌张的逃跑,原来他就这么不喜欢晚宴。” “你不了解他,他就不喜欢热闹,上街都从来是一个人。” “他不是有个结发妻子吗?” “这你都知道,看来要给你说一下了,他的结发妻子逃婚了,但我们都知道她在哪里,她只是去躲谢老爷去了,过不了多久,谢公子就要去陪他的妻子去了。” “他们两口子,真的是如出一辙啊。” “走吗?我们一起去找谢公子,他肯定还在老地方。” 两人沿着林荫小道,穿过山脊、山谷凭借着最后一点残阳,到了副山,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房子里。谢公子果然在这儿,的确这里的风景很美可以望到整个锦官县。 “我的谢大少爷你果然在这里,每次你想躲着你父亲你都来这里。” “于瑾,还是你了解我,怎么刘一川也大驾光临了。” “冒昧了。” “来吧,陪我坐一坐,你们也没有吃晚宴吧!来尝尝我的手艺,这可是你们嫂子交给我的。”谢公子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们坐下。 这个房间就显得很朴素,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墙上只有他结发妻子的画像,屋子里的陈设也特别简单,一张桌子,几盏烛台,六把椅子,一个灶台,一个柜子而已。居然有一丝丝不符合谢公子的人设。 桌子上有四个菜,看起来谢公子厨艺还不错。 “别客气,尝一尝味道怎么样。”谢公子递上了碗筷。 “那就不客气啦。”于瑾等不及尝一尝了。 “再一次谢谢你的款待了。”刘一川客气着。 “你跟我客气什么。” 大家都在品尝着饭菜,确实,真的不错,还是有一定的级别。 “哎,我忘了,我这里还有一瓶不错的好酒,我马上拿给你们尝尝。”谢公子起身,打开了那个柜子,拿出一瓶长相普通的酒瓶子。 一打开酒塞,香气扑鼻,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屋子。 “嗯,闻出来了!好酒!”这酒把于瑾的酒馋虫都勾了出来了。 “来给你们倒上。”谢公子缓缓的刘一川和于瑾倒上了一两左右的白酒,“这是我的朋友酿的,尝尝,我都没舍得喝,毕竟新朋友老朋友一起聚聚。” 说罢,几人把酒言欢,对酒当歌。吃着谢公子的饭菜,望着灯火通明的锦官县,好不惬意。 “话说,于瑾你这几年去哪里了,长大了都没有时间聚在一起了。” “我嘛,不是和你说了嘛,我去当了三年兵,后来嘛,负了伤去暗阁司工作了,当了个巡抚。” “还不错嘛!”谢公子笑了笑,“那以后可常聚了?” “那是当然!” “那你呢,刘一川,前几日没受伤吧?银子的事谢谢你了。” “那里的话,为民除害是我们的本职。” 谈笑间,一位女子闯门而入,把几人吓了一大跳。 这个女子满脸污泥,蓬头垢面的。但是衣着得体,身上首饰华贵,一看就不平凡。在污泥下,这个女子五官清秀,貌美,不知是不是火光的原因,这个女子有点黑。但是身材不错,苗条,高挑。 “对不起,冒昧了,我实在太饿了,闻见这里有饭菜和酒香不自觉的就过来了。”那个陌生女子率先发话了。 谢公子本着来者都是客,招呼着她坐下了。 那个女子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没吃两口,就又进来了一个女子,看起来像是仆人。但是那个仆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谢公子,“啊?对不起啊谢公子,我家小姐冒昧了,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让他吃吧,看起来她饿坏了。”谢公子没有追究责任。 听见谢公子,那个女子抬起头看了看谢公子。她马上就停下来了,“谢公子?”刚刚被饿坏了变得大大咧咧的女子一下子收敛了许多,“对不起啊,谢公子。” “没事没事,你觉得不够的话我再去做吧。”谢公子客气着说到。 “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能麻烦你再去做呢?这肯定是不够吃的,还是我去吧,正好我也展示一下我的厨艺,毕竟我也给我弟做了那么久的饭了。”刘一川起身就去做饭了。 “行啊,今天我可以吃两个人的饭菜了!”于瑾激动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本来打算爬一下旁边的副山的,准备天黑之前赶到晚宴上的,结果贪玩,天一黑就不认识路了,还摔了几跤。”这个女子显得十分不好意思,“毕竟兜了那么多圈子了,都走累了,所以就走饿了,刚好看见这户人家,我一直知道这两座山都是谢家的,所以就放心的进来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张远怡,是眉州县张家的大小姐,这是董姨。” “原来是是张家大小姐,张远怡。”谢公子幡然醒悟,只有几面之缘的张小姐让谢公子没认出来。 “这是我发小于瑾,那是我朋友刘一川。”谢公子介绍到。 “张小姐你好。”于瑾礼貌的打着招呼。 “初次见面,张小姐你好”刘一川一把做饭,一边打着招呼。 “你们好!” “今天我才见过张家老爷,他老人家近来可好?”谢公子询问道。 “他吧,马上就要出趟远门,他将代表赵国去和单于巴西谈和,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了。”张远怡说着,还不忘时不时的看看刘一川饭菜做好了没有,显得有些焦急。 “单于巴西?我在暗阁司看过他的故事!”于瑾缓缓的说,“具体还是等小姐你吃了饭再详谈吧。”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吃不下……” “那就吃了饭再谈!” “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刘一川很快端来五盘菜,一碗汤,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刚刚受了伤,还没有痊愈,厨艺可能没有以前好了。” “哇!你可真行啊刘一川。”于瑾满口赞美。 “以后要请教你了,刘一川。”谢公子显得十分谦虚。 “毕竟我以前要把那么难吃的食品给我弟弟做的好吃了,还是不容易。所以练习了很久。”刘一川拍了拍手,坐在了张远怡对面。 “那啥,董姨,也别站着了,你也没有吃饭来吃点吧,刘一川做的不少呢。” 在谢公子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那就感谢,谢公子您了。” 刘一川做的饭菜都很合大家胃口。 张远怡抬头撇了一眼刘一川,着才发现刘一川长相白净,斯文,眼眸深邃,五官单看一般,但是合在一起简直是绝配,好看。这人和谢公子比起,谢公子更多的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乍一看还不错,但是经不起细看。而刘一川就不同了,长相十分耐看,百看不厌。这让张远怡心头一颤,脸一红。毕竟美男子她见多了,但是刘一川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做饭又好吃,简直是加分项,再加上刘一川当过兵,个人魅力一下子就上去了。 刘一川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是他权当没看见,谁家的大小姐会喜欢一个穷小子。刘一川的自卑感一下子就上来了,没有去多想什么。 张远怡也意识到了刘一川看见自己脸红了一下,所以就自顾自的吃起了饭来,以免引起刘一川注意。 第十六章 单于巴西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于瑾在看张远怡吃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没有再吃下去的意思,就开始讲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件。 在赵国的北境,长城外有这么一个游牧民族——匈奴。那里草原肥沃,牛羊成群,在几十年前他们还是一群小部落的时候,草原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年轻人,本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原则,依靠着他们的部落和从蜀国购买的铁器,组建了一支有着十万人的铁骑,这只铁骑的铁蹄踏遍了整个草原,婉如战争机器一般,仅仅耗时十年就一统草原,这个人就是单于巴西。 那些个不顺从的部落、氏族留给他们的只有屠杀。 在暗阁司有一篇北域使者带回来的文案,上面记载着月氏族是怎么被屠杀殆尽的。 文中是这么写的:王阿日亚是月氏族的首领,灾难到临之前他们氏族毫无准备,那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感谢着大自然的余晖,全然不知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之前单于巴西派人来劝王阿日亚归顺,但是他誓死不从,草原上消息的封闭让他根本不知道,这十万战争怪物的消息,他说到:这里这片草原我月氏族人世世代代都居住于此,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有保护族人不成为你们的奴隶。说罢,拔出弯刀,砍下了使者的头颅,使者身边的人仓皇逃窜,回去给单于巴西通风报信。单于巴西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们在歌舞升平的时候,看见东边的山坡上,有一些波光粼粼的东西,他们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十分耀眼。他们浑然不知屠戮开始了。 单于巴西,一声令下十万铁骑,从天边滚滚而来势不可挡,王阿日亚只道大事不妙,就准备叫自己的部下誓死抵抗,叫妇女和儿童骑马逃跑。 末日就在眼前。王阿日亚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了,他不舍的与他们道别,希望他们可以活下去。 铁蹄踏破了蒙古包,在铁骑的威慑力下,人们艰难的拔出了弯刀,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面临他们的必将是死亡。 一炷香的时间,他们要熬过……。 草原上只留下了一长串血马蹄印……。 但是仅仅几分钟,王阿日亚的部下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单于巴西缓缓的走到独狼身边,告诉王阿日亚,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王阿日亚没有行动能力了,现在的他只能任人宰割。单于巴西把他了领起来,告诉他我要让你亲眼目睹你族人的死亡,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单于巴西把他绑在了马上,动身去追赶他的族人,他们每追到一个就会把他押到王阿日亚身边,让王阿日亚看见了自己族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而身为族长的他却无能为力。这简直是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在最后,单于巴西割下了王阿日亚的头,把它挂在了旗杆上,身子拿去喂了狼。就这样王阿日亚永远消失在了草原上。 而单于巴西经过这次事件,彻底让整个草原归顺了自己。 “据说后来王阿日亚死之前,还保持着微笑,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于瑾喝了口酒。 “后来呢?单于巴西有十万铁骑为什么没有进攻中原?”谢公子不解的问。 “是因为边塞有很多关隘,长城,边防军,阻挡了匈奴的进攻。”刘一川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刘一川你是不是边防军呢?”张远怡看向刘一川。 “我在不久就去边塞了,那边战事吃紧。”刘一川也看向了张远怡。 他们两个就对视了一秒,张远怡就不好意思的把目光移开了。 “我也好想和刘一川你一样,去看看大漠边疆,领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啊。”张远怡把玩这手中的筷,脸上满是憧憬。 于瑾继续向他们讲到:其实单于巴西一直垂涟中原,一统草原后,还缕缕对我们的边关发起进攻,现在的他手握二十万步兵,四十万骠骑,十五万铁骑。他们执行了不一样的制度,把地安人口分给了各个氏族,他们分工明确,有的出人,有的出力,有的出牲口。 单于巴西还时不时的派巴亚斯古鄂偷袭我们边疆,屠杀村民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巴亚斯古鄂手下就是那只所向披靡的十万铁骑。 现在单于巴西终于有了一丝丝松口的念头,开始减少侵略,接受使者了。 讲到这里,张远怡接过来说:“对!我的父亲张千,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去和单于巴西见面,毕竟他是使臣,听他是,这次见面会非常顺利,因为单于巴西那边也开始向往了和平。” “但愿如此。”刘一川还是有些担心。 于瑾又接着说:现在的单于已经步入中年,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年轻气盛 的草原郎。现在的草原上,经济比较繁荣,经常和赵国有着马匹和牛羊间的买卖,常常也派使者来学习赵国的文化与制度。现在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向着和平发展。 刘一川当然知道,这里所谓的和平发展有且不仅限于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壮哉我大赵国。”于瑾显得有些激动。 “最近挣钱也比往年多了不少。”谢家大少爷也喜欢这样的和平。 “我们家族在眉州县也没有少挣呢。”张远怡也赞同谢公子的说法。 只有刘一川他自己明白,下层人民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但是他不敢说。 “天色也不早了,让我们早早下山吧,这里天黑路不好走。”谢公子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三个灯笼,“张小姐你不熟悉路,你可以选择跟着我们走。” 张远怡当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他选择和刘一川一起下山。而董姨则和谢公子一起。 于瑾:“我留下来收拾一下,等一下就追上来。” 在月光下,谢公子和董姨走的越来越快,渐渐的走到了前面去,就留下了刘一川和张远怡两人在后面慢悠悠的走,原因是张小姐说她累有些走不动。 “刘一川,你是不是要去边疆,能不能带我一起,我在这个家实在是呆够了。”张远怡看见董姨走远之后,就悄咪咪的给刘一川说,“我原本想父亲带我去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原,荒无人烟的戈壁去感受大自然的宁静,离开市井的喧嚣。” “恐怕我不能,张小姐。”刘一川显得有些难为情,“行军队伍中带着女人有些不合适吧,毕竟你一个大小姐怎么受的了这种苦。” “那怎么办嘛?”张远怡显得有些失落。 刘一川也不忍心看到这样,就只好安慰她说:“哪天我从军队里归来,就一定带你去。” 张远怡对着刘一川嘻嘻一笑:“那你可答应我,一定不能反悔,来我们拉钩。” 刘一川显得有些惊愕,“好……”刘一川不自觉的就和张远怡拉起了勾。 “那你可不许骗我。” 这不笑还好,这一笑直接击穿了刘一川的心理防线,这一刻的刘一川沉迷了。 他们就这样一直聊着天,走到了山下刘一川目送张远怡上了马车。张远怡也有些不甘心的撇了一眼刘一川。 刘一川也眼巴巴的看着马车离去,自己心里的情愫也不知道对谁述说,只得暗自神伤,自卑感油然而生。转过身回到谢家客房,寻找已经不省人事的郭梁和吴将军。 第十七章 心上人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难相思》 相见又别离,屋檐下,笑容已上心。 贫贱怕相思,望烽火,别是一番痛已白头。 —————————————— 其实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夜晚,有的人留在昨天了。 离别后,刘一川认为他和张远怡的缘分已经尽了,醉醺醺的郭梁和吴将军已经扶回了军帐了,可是刘一川迟迟不能入睡。 他回忆起一个时辰前的点点滴滴,认定了张远怡才是他生命中除了母亲最重要的人,但是怎奈何连和她站在一起的在别人眼里都是一个错误。现在讲究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现在他连抚养弟弟都是奢望,虽然现在军饷提到了5000文,但是仅仅只是50两银子啊!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就算看得上我,但是……。不,没有但是,她只是觉得他十分有趣,拿他打个趣罢了,又或者她本来就是这么活泼开朗。 这一夜刘一川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张小姐,还是说这只是唯一一个愿意和刘一川说话的女生吧。为了忘记她,他选择麻痹自己。他愿意用疼痛和汗水来换来短时间的遗忘,时间长了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刘一川离开了军帐。他捡起训练用的棍子,一遍遍的挥舞他早就烂熟于心的枪法。一招一式之间,挥舞着汗水,大开大合之间撕扯着肌肉。汗水流进了撕开的伤口,就像是有人在烫他的皮肤。一挥,一刺,一砍,在练武的时候他十分的忘我,投入。但是伤口带来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拉回现实,他只有更加的投入把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标准到位,仿佛整个天下只有他自己。 郭梁和吴将军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所以半夜起来上厕所,借着酒劲,这两泼皮居然在比谁尿的远。 他们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棍棒划破空气的声音,他们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军帐旁,空地上。刘一川尽情的挥舞着长棍,挥舞的忘我。一跳,一跃,一弓,每一招虽然看似滑稽,实则暗藏杀机。 “喝!这小子他也喝醉了,拿着个棍子瞎舞什么,这棍法看着不入流啊。”郭梁吞吞吐吐的说。 吴将军看着这棍法,哦!不对,是枪法看入了迷,但一怔后,他酒就醒了,久经沙场的他,当然知道这属于什么枪法,这枪法和那天剿灭山贼时,那个勇往直前,奋不顾身的士兵一样。简直和张天羽口中的人,如出一辙。他寻找了他这么久,万万没想到是刘一川。 郭梁和吴将军上前打断了刘一川。 “你这枪法真不赖啊!实用性和实战性,非常强。” “吴将军你喝醉了吧?这明明就是乱舞的棍法。” “你懂个屁!” “好好好,别什么棍法枪法的了,你们喝多了,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 刘一川又把吴将军和郭梁扶回了军帐中休息,他们一路上都在争执着,这是枪法还是棍法。 刘一川显得很无奈啊,没办法,只能任凭他们在军营中讨论,毕竟喝醉了酒谁又劝的动呢。 刘一川还是忘不掉与张远怡的邂逅,他独自走到亲卫队的训练空地上,坐在桃树下,浑身有着隐隐的痛,望着脚边涓涓的溪流,吹着秋天的微风,感到怅然若失,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可能这就是爱而不得。 望着锦官县的灯火,张远怡坐在马车上,正在返回眉州县的居所。他的周围有骑兵,有仆人,一众车队显得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但是在车里的张远怡却有点失落,毕竟今此一遇,再遇难求。 张远怡她并不喜欢繁华喧闹的生活,这样的车水马龙自然也是不爱的。她真正想要的生活是归隐田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一首: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直让她向往。 她一直向往自己喜爱的人浪迹天涯,去领略大自然的辽阔与壮丽。 她厌倦了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帛的生活。有钱买不来快乐,也买不来爱人,钱多了会带来空虚。父亲所介绍的人家,她都十分厌倦,要么体弱多病,要么风花雪月,再要么生活不能自理,连最简单的做饭都做不来。 张远怡一直渴望着,可以得到真正的爱,自己的夫君在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端上自己亲手做的早餐。她希望可以带来孩子,每天在家里静静的等待着夫君的归来,他们可以一起吃晚饭,在饭桌上他们不谈论朝廷,不谈论经济,更不用使唤仆人。一家人其乐融融有什么不好的。 马车外的繁华,令她厌恶至极,她的心早已被刘一川给占据。刘一川简直是她印象中最完美的夫君,长的不差厨艺又好,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带自己去边疆看看那边疆别样的风景,刘一川也会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想着想着车便停下了,她望着偌大的张家府邸,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的父亲和哥哥从车上走了下来,张远怡望着下车的两父子,从他们身上看不见人情味,感觉像是挣钱的机器,张远怡从小几乎是被仆人带大的,特别是董姨。 “远怡,天色不早了,赶紧回房休息吧!秋天到了,小心着凉。”张远怡的母亲孙京玲示意她回房睡觉。 这正合张远怡的意,她丝毫没有理会他的父亲张千和她的哥哥张远恒。 独自回到她的房间中,点了一盏烛台。回忆起山中小屋里,可口的饭菜和英俊的人,希望他可以信守承诺,回来带自己离开这片苦海,他们能一起追逐自由。但是她认为刘一川不会看上自己这个大大咧咧的大小姐,还是因为他在军中不得娶亲…… 张远怡看见屋外下雨了,索性拿出一支笔,研好了墨,再拿出了一张纸,把自己对刘一川的思念写成了一首诗: 《似慕卿》 梦醒旧时分,人间看微雨。 芳心早暗许,君却不得知。 写完诗后张远怡走到屋檐下,用手接着雨。 同一时间,刘一川也感觉到下雨了。他正在慌忙回到军帐中,在军帐中,刘一川看着窗外发呆。 “希望你淋过我淋过的雨” “希望妳淋过我淋过的雨!” 第十八章 秋后问斩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今天天气很好,春和日丽。刘一川一晚上都没有睡,除了张远怡。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今天正是个好时机。 刘一川和郭梁接到通知,急忙从军营中赶来,今天是那个山贼头目的处刑日,他们两个要做证,来指认和述说他的罪行。 刘一川心里还有一丝忌惮,为什么山贼抢了钱,屠了村不跑路,还偏偏要留着那里,还有为什么赵郡守和谢管家会同时找到吴将军。明明那一箱银子并不多,对于谢家来说,但是为什么他们要费尽周折的叫吴将军拿回来,为什么每一个士兵都中饱私囊了,谢家却满不在意?……这许多的疑问差点人刘一川脑子想坏了。最后他决定和郭梁提前去寻找答案。 “你那么早去干嘛,难道你有怪癖?喜欢询问将死之人?”郭梁十分不解。 “我才没有,你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没有?”刘一川郑重其事的对郭梁说。 “发现了啊,你不对劲!” 刘一川一拍脑袋,就是知道这个队友靠不住。 “算了算了,快走吧,等一下你就知道答案了。” 在大理寺门前,郭梁和刘一川询问了大理寺少卿,“你知道那个山贼头目在哪里吗?” “前面地牢,左边第八间。”少卿指了指前面一个铁质大门。 “好的,谢谢!” 两人在一起走到了大门前,刘一川出示了魄字营的腰牌,那两个守卫一看,“你们不是中午才来嘛,怎么早上就来了?” “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刘一川回答。 “好,进去吧。”守卫拿出钥匙,打开了那个沉重的大门,“要出来就敲门,对暗号,三重一轻。” 门一开,一股阴森恐怖的感觉就油然而生。毕竟这里关押过的人都是戾气非常重的杀人犯。 他们一人拿了一盏烛台,就这样径直的走进去了。 他们刚刚进去就听见门口的守卫小声交谈:“真有人喜欢进去?神经病吧?这里……” 刘一川话还没有听完,身后的大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里面暗无天日,阴森恐怖。待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验他们两个人的意志力,潮湿阴冷的空气也让人不舒服。 刚刚转下楼梯,看见了里面的牢房,尽管打着烛,他们也看不见着里的尽头。这里只有那么恐怖了,还有一股怪味,像是公共厕所,再加上海鲜市场腐烂的鱼,简直就像走在动物的大肠里,黑暗,恶臭。 他们仔细的数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牢房,在他们数到8的时候。他们差点被吓死,交代在这里。 “看看这是谁来看我了啊!”监狱里的一个凶狠的男声传了出来,“哟!眼熟!” 这可把刘一川和郭梁吓的够呛,他们朝声音的源头望去,刚好是第八个牢房中传出来的,借着昏暗的火光,只见一个浑身是伤,因为没有有效的治疗,浑身伤口溃烂,发臭。他脚上还系着锁链无法动弹。他披头散发,穿着破烂,肮脏的中年男子。看来这个就是山贼头目了。 “怎么?看猴?”这个山贼头目显得十分不爽了,“我都这样了,你们要报兄弟们的仇!尽管来!” “放心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你的罪自然有人来找你算账。”郭梁语气中带着正义。 “我们的目的是问你一些事。”刘一川迫切想要知道真相,“我有很多疑问需要你解答。” “空着手来找人帮忙?”山贼头目怒了,“你们回吧,我今天就是死,从这撞死也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一些东西的!” 刘一川自然懂,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瓶酒,还有几个肉包子,拿了出来勾引了一下这个山贼头目。 酒和肉的香气让这个几天没有吃饭的人把持不住了。 “你丢一个包子给我尝尝,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毒,万一你们问到了你们想要的就把我毒死了呢?酒也拿来喝一口!”山贼头目显得不耐烦了,但是他没办法。 “可以拿去!”刘一川递上了一瓶酒和两个包子。 “老东西,你可不要耍花样啊!警告你!”郭梁比划了一下。 山贼头目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还喝了半瓶酒,舒服的大叫,“好爽!” “现在可以问你问题了吧?” “你问吧,就这待遇,什么我都说,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没什么顾忌了。” “那好,我问你,为什么你们在抢了银子,屠了村之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跑?而是庆祝?你明明知道官府会派人来剿匪。” “哼!小子,你还太年轻,你不懂。我们这叫骑虎难下!庆祝一下最后的死亡,你,他包括我都被玩了!” “什么意思,可否详细说说。” “村不是我们屠的,钱的确是我们抢的,但是谁知道堂堂谢家会在意这点小钱,在我们抢了钱之后来了一个人,穿着打扮就是一身黑,蒙着面,看不清脸,但是十分年轻。那个年轻人告诉我去杀了一个村官,事成之后给你一万两银子。我一想这不是信手拈来嘛?我就答应了,但是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这里故事就复杂了。” 山贼头目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那个年轻人给我说的是拿回村官身上一本盖着官印的册子,这就算事成了。我一想简单啊,就带着人马去了那个村子,没想到啊,眼前的一幕让我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贼也他娘的惊呆了。只看见一群禁卫军在屠村!他们放火,杀人,只为了寻找那个村官身上那本册子。但是他们怎么知道,村官是我们杀的,村官身那个册子其实我们已经放到了装银子的箱子里面了。” 山贼头目又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我那一千多兄弟就这样惨死了,我也万万没想到啊,那个年轻人为了杀我们灭口,居然请了二十个暗阁司上弦,你知道暗阁司一共就他娘一百二十个上弦,当时下弦也来了不少。他们都蒙着面,手提黑刀,严阵以待,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跑出去。” 说到这里,山贼头目又喝了一口酒。 “你别老喝酒啊,你快点讲啊!”郭梁听的正起劲,结果这个山贼老停顿。 “那本册子其实是一本账本,后面还有很多名单,我们都没有读过书,我们怎么知道嘛!然后的事你们就知道了,你们上山,剿匪,杀了我一千多号兄弟,简直畜生都不如!” 刘一川按照约定把剩下的一瓶酒和几个包子给了山贼,“拿去把,不用谢。我知道个大概了,只需要确定一件事。这个事件的轮廓就出来了。” 说罢,他们为了赶时间,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军营,快马加鞭。他们要赶在中午吃饭之前回来。 还好到军帐的时候还有一刻钟开放,他们急急忙忙跑到李千户帐里,发现他果然不在。转头就对郭梁说:“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这件事就是一场阴谋!” “怎么回事?不是单纯的上山剿匪,但是人不是山贼杀的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来让我给你说,你在谢家吃饭的时候看那个皇子身边的人了吗,那就是暗阁司阳阁上弦,我听于瑾说过,那就是阳阁的人。” “保护皇子用上弦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但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禁卫军?包括郡守,皇子,尚书,上书……那么多高管在位,为什么护卫里就两个上弦?” “上弦实力强大?一个打二十个?” “傻子!你没有听山贼说吗?禁卫军不知道暗阁司来找过山贼头目了,也不知道山贼头目这里有册子,因为山贼都是文盲,所以那个暗阁司的才放心的交给山贼。所以暗阁司和禁卫军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政体。” “不对呀,后面暗阁司包围了山贼为什么不动手?是打不过吗?” “真的笨,五个上弦就足够屠杀了整个山贼营了,他们的目的是借刀杀人,借李千户的刀,这样谢家和赵郡守就为了让李千户杀掉的山贼,再让他故意看见册子,因为他们都知道李千户虽然贪财,但是有原则,不可能归顺皇子,所以找个借口做掉他。这完全是政体之间的博弈,所以我敢推断谢家和赵郡守是二五仔,背叛了当前这太子。反而归顺了皇子,因为现在的太子有兵权,赵武帝又不理朝政,太子全权负责,这本来是一帆风顺的,但是现在的皇子,也就是太子的弟弟要搞分裂。李千户和山贼头目都是弃子,没猜错的话李千户已经不幸遇难了。” “为什么?关李千户什么事?” “李千户进了谢家就没有回来过了,来给你看证据,这是李千户的饭盒,这几天吃的是面条,而这个饭盒上面全是剿匪前不小心留下来的烤鸡灰。” “哇你真的细啊!” “还有赵郡守和谢家同时找到吴将军的原因就是借吴将军的手除掉李千户这个看过册子的人,李千户想借此敲诈一把谢家,可没想到谢家起来杀心。所以我已经猜到了那个册子上写的什么了,那是皇子这边买官卖官的金额和人名,就是皇子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当然这笔生意还是了谢家和赵郡守打掩护的,当然吴将军手下的人也不知道,可能我们是第一个明白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个册子上的内容不能被禁卫军拿到了,而暗阁司又不能直接动手,怕直接引起矛盾,就把山贼当了替罪羊,把我们都当了刀,顺势禁卫军那边故意让我们经过那个村子,让我们误以为是山贼干的?对我们都是棋子。除了吴将军可能明白大概。” “不错不错,聪明!”刘一川点了点头。 在当天的下午,山贼头目怀揣着怨恨死了,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弃子,但是他也是罪有应得。 第十九章 寄托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怀揣着不安的心,他们终于在那个夜晚艰难的睡去了,没想到现在的朝廷会腐败到这种程度,居然会下令屠杀百姓…… 刘一川和郭梁决定先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吴将军,因为这都是自己的一番推断,没有确切的证据,万一到时候弄巧成拙了,对大家都不好。 次日清晨,两个人没有了日常训练,吴将军允许了刘一川十五天的假期,而郭梁是五天。他们都毅然决然的想回去看一下自己的亲人,刘一川这里准备把自己顺的50两银子和100两汤药费带回去给弟弟刘青。而郭梁准备回家在看看自己的母亲和哥哥。 “郭梁,我们这在军中无所事事的,要不回家看看吧!毕竟下次还这么有时间,就不太可能了。况且这次在地狱走了一遭过后,我越发的有点想念刘青了,剿灭山贼时的一幕幕不断的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觉得还是回去看看亲人比较好,毕竟下次还能回家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咯。”刘一川穿好了衣服,拉了拉还在床上躺着的郭梁。 “说的也是,毕竟再等一个月就出征了,再回来可能就要一段时间了。你们家就在附近,正好我还没有见过你弟弟呢,回去看一下也好。我家在眉州,近着呢,要不然我们一起?也让你看看我家的产业?”郭梁还在床上懒洋洋的躺着。 “事不宜迟,赶紧出发,你也搞快点,免得到时候麻烦。我先和吴将军打个报告,与此同时你去牵马,咱们营地门口见。” 仅仅过了两刻钟,两人就在营地门口碰面了。刘一川拿着令牌,郭梁牵着两匹骏马。 “报告我打好了,吴将军给我们3天时间。你干粮和盘缠带够了吗?” “放心够够的!”郭梁拍了拍背上的包袱,那个包袱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走吧!” 就这样,两个人骑马前往刘青住所。一路上两个人谈笑风生。 “你知道嘛,要不是受了这次伤,我都不知道要被训练累成什么样了。还好吴将军通情达理,特许我们回家探望。这下子可以给你看看我家的大酒楼了!” “别说了,我差点就交代在那里。话说你们家开大酒楼的,是不是很有钱?”刘一川才对富这个词有着初步的理解,“真的那么有钱你为什么还要来当兵啊?” “我当兵纯粹是为了保家卫国,个人志向。还有,我们家境,一般般吧,也就全眉州第二而已,要不是我们家让着张家,会有他们的份?”郭梁有些沾沾自喜。 听着张家刘一川一愣,试探性的一问:“张家?张使者?” “怎么?刘一川你也听说了?看来张家还是出名,的确没错是张使者他家,家里有老爷张千,夫人孙京玲,千金张远怡,少爷张远恒,怎么了?” 刘一川听见张远怡心头一颤,“没事,就问问。” 谈笑间,他们就已经到了后山,路还比较好走,马匹勉勉强强还可以上山,此时已是正午,秋天的阳光温和灿烂。 沿着一条小路,他们看见了一片竹林。刘一川记得这儿,看来他们到了。 到那而的时间刚刚好,在竹林的遮挡下,还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炊烟。 “看来午饭时间到咯。”郭梁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你……”刘一川有些无语。 一绕过竹林,墓园到了。 “这……,墓地啊!刘一川你弟弟不会是死了吧?”郭梁脸上写满了惊恐! “你弟才死了!他只不过是被我托付给这个守墓的老头了,这个老头人很不错的。” “害,我还以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看见那个精致的小木屋了。 老头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观自己的弟弟,变化是真的大。长的结实了不说,还长高了一节。 刘一川和郭梁绕过来的时候,他们两爷孙面对面的坐着,老头正在教刘青读书,认字。而刘青是背对着路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见他哥哥,但是守墓人提前看见了。 守墓人微微一笑:“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我刘大将军吹回来了?” 此时刘一川下马,牵着马就走了过来。刘青顺着守墓人看着的方向回头,看见刘一川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刘青哭的稀里糊涂的,一边哭一边跑向刘一川。 “青儿,你长高了!” “哥哥你这么久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这个老爷爷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哥哥你呢。”稚嫩的话语中带着哭腔,“你前几天突然寄回来50两银子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哥哥去保护百姓去了。”刘一川摸了摸刘青的脑袋。 “我可没有做你们的饭啊,这捣蛋鬼在这淘的我一天清净日子都没有了!”这是守墓人望向郭梁,“这位是?” “哦,我忘了!介绍一下,他是我战友郭梁。” “郭哥哥好!” “你好!刘青。”郭梁转过头向守墓人作揖,弯下腰,“夫子,小生有礼了。” “放心,老头,这次给饭钱。”说罢,刘一川便把150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小子你去劫镖了?”守墓人有些傻眼,“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是汤药费”刘一川掀开衣服,展示了自己的绷带。 “好家伙!”守墓人接过了钱,“我这就去把饭菜乘出来。” 大家在一张四方的桌子上围坐,谈笑着最近发生的事。刘一川了解到守墓人一直在教刘青认字,看书。一直说刘青天资聪慧,一学就会,以后必会出人头地。 守墓人和刘青也了解到刘一川在山贼营中的九死一生,奋起反抗。还好幸免于难,大难不死。 饭后,刘一川和郭梁准备在这儿住一晚上,毕竟这儿到眉州县也就最多三个时辰,他们准备明天一早再出发。 这天下午算是守墓人给刘青放了一个假,让他和他哥哥体验一下久违的兄弟时光。 这天下午,他们兄弟两个度过了久违的快乐时光,他们在林间奔跑,在草丛里穿梭,抓了蝴蝶,捕了昆虫,好不快活。 在晚饭的时候,这四个人有说有笑,都希望时间可能定格在这一秒,晚餐很丰盛,是郭梁和守墓人骑马下山去买的,有肉,有酒,有故事。 “哥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吗?”刘青在饭桌上问他,“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会像今天一样,偷偷的回来,可能下一次就在不久的将来。”刘一川也不能肯定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刘青显得有些失望。 晚饭后,刘一川和刘青两个人在院子里闲聊,听刘青说,守墓人教会了他好多东西,比如易经,八卦…… 刘一川对刘青的成长很满意觉得自己没有信错守墓人,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他还是喜欢刘青的。 在安抚刘青睡着后,刘一川和郭梁回到了客厅里,因为这里不大,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他们只好将就一下,反正就一晚上。 “刘一川,你说这孩子待在坟地不会害怕吗?”郭梁和刘一川当然不怕,经过山贼那一役,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不会的刘青很坚强的。他不怕这些。” “那你说那个守墓人什么身份,这个墓地又是谁的?墓碑上什么都没有。” “那老头的身份我也不清楚,就是我父亲一个好友,至于那个墓嘛,我也不知道。管他的反正刘青安好就好。” 两个人十分艰难的入睡了,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打地铺不舒服,而是他们的心事都太多了。 次日清晨,他们两个早早的起来了,怕刘青缠着不让他们走,只好不辞而别。 他们刚刚收拾好,天还没有全亮。守墓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你还想和你父亲一样,不辞而别吗?”守墓人嘴里满是严厉,“你至少给我个理由,让我安抚好刘青!” “没办法了,刘青醒来肯定就不让我们走了,以后书信来往吧,我不久就会回来的。”刘一川骑上了马,“刘青又一次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刘一川和郭梁就骑上马走了,走的果断。 “臭小子,活着回来!”守墓人与刘一川道别。 此时的刘青其实一直在门缝了偷偷看着刘一川,他强忍泪水,因为不想给刘一川添麻烦,又怕离别。 第二十章 初到眉州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在于刘青和守墓人分开后,刘一川也放下了心,觉得守墓人有些文化,可以当个私塾先生,刘青就当上学了。但是刘一川也不知道守墓人名字叫什么,为什么一个老头会这么有文化,这个墓又是谁的,还有诸多的疑问没有解开。 锦官前往眉州这条路简直不用太好走,这里是平原,可谓是一马平川。 郭梁和刘一川正在前往眉州县,今日天气不好,阴天,空气潮湿。 “刘一川你这么果断的离别不好吧?你不也讨厌你父亲的不辞而别吗?” 刘一川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心事重重。 “算了,你想开点吧,大不了以后多回来就是了。”郭梁安慰刘一川说,“反正我感觉那个守墓人挺不错的。” 说着说着他们就走到了大路上。 这一路上时不时还会遇到商队,可见眉州县和锦州县贸易往来有多么频繁。有的商队规模巨大,百十号人场面壮观。有些商队就比较小熙熙攘攘三三两两辆马车,但是都一点不难看出了这里繁荣的景象。 大路上十里一驿站,五里一茶馆、饭馆。驿站是为了快速的传递军情,快速下达指令,换马赶路的地方。一百里多的路,也有独特的魅力。 刘一川和郭梁累了就在酒馆休息,喝点小酒,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在酒馆,刘一川和郭梁小酌了两杯,这次路途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轻松愉快。 “这条路好繁荣啊。”刘一川有点见识短浅。 “这不正常么?这两个县之间贸易往来频繁的很。” 这里有人休息的地方,也有马休息的地方,设计的十分合理。 “你去过眉州吗?” “没去过,当一辈子乡巴佬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眉州有多繁华了,有点也不比锦官差!” 说罢两人边准备动身,毕竟时间不等人。 “刘一川走这条路吧,这条路近” “可是那是小路呀?” “没事的,我经常走。” 他们在小路上骑着马悠悠的走着,仿佛是在旅游,一路上鸟语花香,山清水秀,因为刘一川从来没有去过眉州县,所以有些新奇。可是,好景不长,前面有着几个官兵堵住了道路,下马一问,好家伙!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个头带乌纱帽的官员模样的人说。 “好老的套路。”刘一川不禁嘲讽。 “你身为一个县令居然拦路收费?你这是打劫!”郭梁撸起袖子,准备拔出腰间的剑。 那几个人看见这一幕,纷纷围了上了,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要不是刘一川和郭梁身上伤还没有好,要不然他们几个一起上都肯定不是对手。 “怎么,不服,反正要过就得交10两银子”那个官员居然有些得意洋洋。 “你看看这是什么。”刘一川想起了谢公子给他的令牌,便拿出来给那个官员看。 “这个玉佩值得了10两,可以放你们走。”那个官员满脸淫笑,准备过来拿这个玉佩。 “这个都不认识?”刘一川把手收了回来,“那你看看这个。” “什么?”那个官员有些愤怒了,“耍我?”,但是盯睛一看刘一川新拿出来那个令牌,人都楞了。 “兵符?魄字营?”看清楚上面的字的贪官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迫于无奈,那个官员只好示意手下放行。 “头儿,为什么放他们,他们没给钱啊?” “虎吗?那是魄字营的人,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魄字营在整个广陵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全军20万人,现在锦官县外就驻扎了5万,那可是边疆军队啊。 “现在这世道真不太平,还好吴将军有远见,把这个兵符拿给我了。” “不就是10两银子吗?给他就是了啊?” 刘一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的是败家子。” 果然近道就是快,中午之前他们就到了眉州县。 眉州县不大,但是和锦官县的繁华程度不相上下,就是眉州只有锦官的五分之一大。锦官可是广陵郡最大的县。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郭梁也不知道为什么。 “去看看?”刘一川提议。 街上是人来人往,堵的水泄不通。人们都围在了张家门口。那里舞龙,舞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抓住一个老乡问,才知道,今天是张家老爷,张千出使北域的日子。为了给张老爷送行,所以才举办了这么大一个阵仗,来庆祝和祈福这次出使。 郭梁和刘一川骑着马在人群边上缓缓通过。因为骑着马的缘故,所以他们的视角非常高。 在人群中,刘一川看见了一个让他彻夜难眠的心头之结。 她目光呆滞的站在车队旁边,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厌恶,讨厌。看不出来有一丝丝喜欢。 就在这是,她在人群之中也看见了让她彻夜难眠的人,他骑着马,看起来英姿飒爽。要不是因为有那么多人,她一定会冲上去,拉着他,叫他带自己走。 他们两个就在人群中对视,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开口,他们望的出神。 “前面河边就是我家的酒楼了!”郭梁转过头,看见刘一川傻傻的盯着张远怡,“看什么?人家都是要订婚的人了,你高攀不起。” 刘一川满脸疑惑,吃惊的转过来,盯着郭梁。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动情了?人家富家小姐,你一个大头兵,不配!况且人家都订婚了。” 这些刘一川会怎么不知道呢,他当然知道。就是……。 “订婚?”刘一川终于说出了这几个字。 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女子会订婚。 “对!要不然你以为这么光彩的工作为什么会落到张员外手上?” “什么情况?为什么订婚和他出征有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远怡会嫁给太子殿下,当个妃子。正是光彩啊。” 刘一有些怅然若失,果然,只有太子级别的配得上她,这让刘一川彻底死心了。 第二十一章 征蓬出汉塞(一)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今天清晨,家里面要送父亲出征了,我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前几天他又来上门提亲了,我为什么要听从父亲的安排,我明明不想嫁入豪门。 可惜现在公不作美,空中还有一片怎么都挥之不去的阴霾,太阳光也照射不到大地,蜀地的天气一直都是阴雨居多。 父亲在紧锣密鼓的为他的出使做着准备,舞龙队和舞狮队都来了,张家为他们准备了饭菜,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气氛活跃起来,张管家还买了几饼鞭炮为张家的出征做准备,这件事情关系到张家以后在朝廷上的地位。 “张远怡,今天大喜的日子,你马着这张脸干什么?谁又惹到你了,今天大喜日子你就算装也要给我装出一副笑脸来!”张千怒气冲冲的说。 “爹,孩儿知道了!”张远怡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从大厅里面出去了,谁都不知道她其实不喜欢锣鼓喧天,她喜欢那塞外边疆,向往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远怡,怎么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了?”孙京玲安慰着。 张远怡十分委屈的说:“没事,我先回房了。”她独自向后院走去。 孙京玲看着张远怡渐渐离去的背影,黯然失色,叹了口气,“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说罢继续去帮忙筹备出征的所需。 大厅内,来宾们不断的向张老爷贺喜,他们在张老爷面前不断的说着好话。 “祝贺张老爷马到成功,这次成功张家必然飞黄腾达,到时候一定别忘了老弟啊!” “祝贺张老爷获得了这次出征的机会,这可是个美差啊!到时候在皇帝面前,帮老弟美言几句。” “李御史,一定一定,到时候在皇帝面前,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好话,不过,我走后张家的生意还要靠老弟照顾一二啊!” “张员外,上次庙堂之别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这次飞黄腾达了,就把老弟忘了吗?” “记得记得”其实张老爷知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他也记不起这个人是谁了。“来来来,我在这儿敬大家一杯酒,喝完这杯酒,就要开始出征了,毕竟时间不等人。” “祝张老爷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干!” 张家的车队开始启程了,舞狮队和舞龙队开始在前面为张家的出征送行,旁边围满了看事的人们,张管事见时辰已到,叫身边的仆从去把鞭炮挂起来,再点燃。 “远怡,你在哪里!你爹马上要走了,快出来送送你爹。” 张远怡从房里走了出来,心不在焉的从向门外走去,不知为何外面的贺喜声,总显得那样的刺耳,她双眼无神的望着车队,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张远怡,你在干什么,给我笑起来,不要马着张脸,这里没人惹过你!恒儿,爹这一走家里就要靠你来支撑了,做事多过过脑子。”张千扭头对身边的兄妹说到。 “好的爹,孩儿定不会辜负爹对孩儿的期望,孩儿会将家中的事务打理的井然有序的。” 张千骑上了马,开始带领着使团向京城的方向驶去。 人们随着车队缓缓的走着,为张千做着最后的送行,张远怡像行尸走肉般随着车队的行进缓缓的迈着步子,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都开始为车队进行最后的送行,人们簇拥着车队走到了门口,人们停在眉州县门口,目送着车队渐渐远去,张远怡呆呆的站在人群中,目光呆滞的看着车队远去,不知此时她的心中是落寞还是庆幸,庆幸那个重男轻女的父亲终于走了,落寞的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那个男人。 人群中,出现的两匹马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因为其中一匹马上的是郭家的小少爷郭梁。 “哎!你说郭少爷不是去当兵去了吗?怎么吃不得苦跑回来了!” “不对不对!你看他身上还有伤,肯定是打完仗,升官发财回来报喜的!” “才出去四个月,战场都走不到,怎么可能这么快,看来你见识还是短浅了!” …… “郭梁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啊!” “听周围的人议论,好像今天张家出征!”郭梁扭过头,对身边的刘一川说。 …… 张远怡目光呆滞的眼神中突然有了一丝神采,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声音,她抬起头,向周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两匹马上,因为马上坐着的,不正是他吗? 他的心中早就在想,要冲过去对他说我在这里,他是来接我去边疆的吗?不,我不能这样现在张家的人都在这里,他们不会让我走的,有谁能够告诉我怎么办! “什么?你说张家大小姐和太子定婚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这次张家能有这次出使匈奴的机会,全靠太子,要不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看上张家!这块香馍馍想吃的人,多着呢!”郭梁满怀笑意的对刘一川说道,因为他已经看到郭家那座高高矗立着的望月楼了。 刘一川看向了那边,他看见了张远怡,他看见她在对他挥着手,说着什么,可因为周围太过于吵闹他没能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他只能以为是她在给他打招呼,因为他知道她堂堂大小姐是不会看上自己的,那晚的事情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她都是已经订婚的人了! 刘一川艰难的举起双手,朝张远怡那边挥了挥,他知道此日一别后,再见时也许都已白头。 他看见,为什么他没有过来,难道他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刘一川,我在这里,你是来看我的吗?刘一川!”张远怡对着那边喊着。不过留给她的只有刘一川越行越远的背影。 张远怡的眼神重新灰暗了下去,她的心不知为何很痛,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离自己而去。 张远怡随着人群回到了家中,她一个人坐在房中,呆呆的望着窗外,她只能听从父亲,当一个筹码吗?去那宫里当那笼中的小鸟吗? 第二十二章 郭家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郭家在那里开的酒楼了,它在江边上,修的十分高端大气,一共有九层楼,这里是眉州消费最高的地方了。 这个地方的人们都知道老郭家,他们也是县里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了,仅仅就比张家落后一点点,但是现在情况变了人们都觉得郭家这次远远比不上张家了,因为张家已经开始得到皇上的青睐了。 “我们快点回我的酒楼吧,我要好好的请你吃一顿。”郭梁对着刘一川说。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还没有请你吃过东西呢。”刘一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都没有请郭梁吃过饭,上次还是谢福杰请的呢。 说罢,他们两个人还是进了望月楼,远看这望月楼可谓气派非凡,凭栏远眺,望月楼巍巍屹立,楼上青瓦、白檐、褐柱浑然天成,堂皇霸气,两旁裙楼典雅婉约,光彩迷人,整个建筑庄重古朴,舒展大方,散发出郭家的魅力。游人可登高望远,欣赏岷江全景,领略岷江河风光,尽享“登临览观之乐,山川风物之美”意境之美丽。 这些有钱人的的世界刘一川一点都不懂。 两个人刚刚上了楼梯,就看见两个乞丐,一老一小跪在门口要饭,样子十分可怜,那个老人瘦的像一盏残烛,而那个男孩看起来也不怎么健康,两个人在门前,影子拖在地上分辨不出人影来。看见这样子的乞丐,郭梁一般都是把他们打走,毕竟郭梁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 “死乞丐,赶紧给老子滚,这望月楼是你们可以待的地方?不要伤了我的财气”说罢郭梁就把脚抬了起来,准备把两个人踢倒。刘一川见状赶紧制止郭梁踢向他们,“你干嘛,别拉着我啊。” “郭梁!你还是放他们一马吧。”刘一川还是拉住了郭梁,“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快点进去了”,刘一川一边推着郭梁一边说话。 刘一川在进门之前还不忘给那两个乞丐二两银子,因为刘一川比所有来这个地方吃饭的人都要清楚他们两个乞丐的生活困难。因为刘一川之前在征兵入伍前,和乞丐没有什么本质是区别有且只有他还有一个父亲留下来的家。 哪两个乞丐十分感谢刘一川的所作所为,跪下连声说谢谢,抬起头刘一川已经走不见了。 “夫人!小少爷回来啦!”门口的店小二大叫到,试图叫里面的夫人出来。 “不用叫了!这个点,我母亲早就和她的朋友们出门了。” “还是您了解夫人啊,小少爷。” “我哥呢?” “大少爷去外面的进货了,还没有回来。您还没有吃饭吧,我现在就叫下人去准备上好的饭菜给二位。” 郭梁和刘一川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了酒楼的六楼,这里只有平常那些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才可以上来,按照郭梁他们家的说法,这里每上一层楼都是价钱是的翻倍。这六楼嘛,自然不用说,什么都是极好的,不管是风景还是装潢,都是非常高的规格。小叶紫檀,翡翠,和田玉......这是刘一川唯数不多可以认出来的奢侈材料了。 这六楼虽然不大,只有东南西北四个包厢,但是每个包厢风景都完全不一样。有的包厢可以看见县里的城区,还有的包厢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山和湖泊。他们这个包厢可以看见面前的岷江,还有远处的小岛,这也是非常诗情画意的一幕了。 “今天给我吃好喝好,我们家,不会亏待你的,其实那天剿灭山贼的时候那个长枪将军是你吧?我和吴将军都知道了,那天喝醉后......” “真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刘一川心想不行这样子下去树大招风啊! “好吧,那就不说了,今天大鱼大肉,把酒言欢!”郭梁也看出来了刘一川的不对劲,但是出于朋友的角度还是不再提了。 两个人山珍海味吃了个便,真的是好不畅快。三巡酒后刘一川彻底醉了,因为刘一川今年才十六岁而已。 “你知道吗?我刚刚...就...差点去抢人了。”刘一川显然是喝醉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当山贼吗?抢人都说出来了。”郭梁看来还是有几分清醒。 “不是!我只是感觉...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刘一川吞吞吐吐的说这不切实际的话。 “不是吧!小川,你不会喜欢上张远怡啦吧?她可是皇妃啊!我们这一届草民不是想想就可以的啊!我们可是三教九流的下九流!我们是想都不可以想的!杀头的......”郭梁显然是慌了神,他怕刘一川住出什么出格的事。 没想到啊,这个时候的刘一川竟然哭出来了,眼泪跟着脸颊就这样下来了。 “你别哭啊,哭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吗?”郭梁看见刘一川泪流不止,只好上前安慰。 “让我出去走一走吧,散散心。” 郭梁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刘一川,防止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们两个人刚刚到门口,就又被刚刚那两个乞丐拦了下来。 “求哥哥收下我,我刚刚听到了,您和这位好心的哥哥都是当兵的,店小二说的,求你们收下我去参军吧!”小乞丐口中全然是祈求,说的郭梁有点动心了,因为亲卫队本来就缺少一个人。 “请这位公子收下我孙子吧,别看他现在这么瘦,他有的是力气,吃苦耐劳。”老乞丐声音沙哑,好像随时就会失声。 “收!都给我留下来!”刘一川明显是醉的不省人事了,郭梁准备给他抬到旁边的楼中客房里睡下。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多了,那你可要想好了,军饷不多,还累的很!” “没事,有口饭吃,总比乞讨强!”这个小乞丐十分笃定。 “我时日无多了,肺痨快把我带走了。他就拜托你们了。”这一刻,老乞丐更像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好吧,明天晌午前,郭家门口报道,你叫什么名字!战士!”郭梁终于同意了,虽然他做不了主,但是经过山贼一役部队里确实差新兵。 “卢庭威!“那个小乞丐一笑,老乞丐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没有什么宴席是不散的,请假的天数不够了,郭梁和刘一川必需要回到军帐了。 这天晚上,刘一川房间内,郭梁做在旁边,看着这喝的不省人事刘一川,“可怜的孩子,为情所困啊!” 这个时候刘一川熟睡的脸上全是悲伤,就差点哭了出来。郭梁看着心里面的滋味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也经历过这样一段不堪的时光,只不过他现在不愿意提起罢了,他简直和刘一川感同身受。这天在刘一川身上他看见了自己。 郭梁想了想自己的妻子,虽然自己在家,但是妻子早就不知道那里去了,要是当初......。他不那么做的话......。 月光从天空中洒下来了,洒到了外面的街上,这扇窗子刚刚好可以看见整个眉州街,风景很不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繁华的市集,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我。 “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啊,经过那次事情,你还好嘛?”郭梁在那里喃喃自语,没想到这句话被刚刚醒来的刘一川听见了。 “你说的是谁啊?郭梁?”,郭梁猛地回头,看见了这个刚刚睡醒的男人。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起了我的一个发小了,他可能已经去世了吧,也没人知道他的行踪。”郭梁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刘一川的问题,“你知道嘛?今天你施舍的那个小乞丐要进入我们这个队伍了,他叫卢庭威,看起来很好相处。因为我们部队缺了很多人,我就擅自答应下来了,应该没事吧?” “哦!我还有点印象,你们家酒楼门前嘛,我知道呀,这么不知道。”刘一川想起了那个小乞丐。 “我叫他明天早上来郭家报道” “恩我知道了,没事的。” 说到这里,刘一川感觉到了困意,准备睡下去了,都是都是靠酒精麻痹的自己。等刘一川再次睡下后,郭梁在为刘一川担心。 老天爷啊,你到底要把这个孩子折磨成什么样啊,父母都不在不说,你还要他照顾他的弟弟,现在......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却要把他们拆散,我看的出来,我怎么看不出来,那个女孩看刘一川的时候眼睛都包含情愫你知道吗!郭梁脑子里面闪过了这些话。 他们躺在客房里,外面银色的月光洒了进来,家里被这月光照的像雪飘进了屋子里一样,窗前的那盏烛台在徐徐的微风中摇摇欲坠。 第二天清晨,蜀地难得的阳光照在了大地上,这样子的天气十分美好,仿佛让人打开了心菲,蝴蝶在院子里面翩翩起舞,鱼儿也欢快的游荡在小池塘中,院子一角的竹子也随这微风沙沙作响。 “起的早啊!郭梁。”刘一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伸了懒腰。 “对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把门打开吧,那个人要来了!”刘一川还没有忘记卢庭威。 “对了!我差点忘了。”说罢郭梁打开了大门,刚开门就看见了两个乞丐一老一小,蹲在门口,老乞丐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 “你们来的可够早啊!要不进来坐坐,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不然到了部队我怕吴将军不收留你。”郭梁伸出了手,示意让他们进去。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不用洗的,实在不行我去河边也是一样的。”卢庭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叫你们进来,你们就进来嘛。”刘一川为他们解了围。 没有办法,卢庭威也不好拒绝恩人的好意,进去了。郭梁安排下人给这个乞丐打上了水,这可是卢庭威第一次正式的洗澡。 片刻过后,卢庭威洗好了,还换上了一身新衣服,这些对家财万贯的郭梁来说嘛,一顿饭钱罢了。 “来吧,准备上路了,我们回去了,也差不多了。” 就这样,他们告别了老乞丐,在老乞丐临走之前郭梁答应了他,可以一直住在自己家里,事后自己也会安排妥当。这让老乞丐临走之前泪流满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三个人在路上,他们各种都有各种的身份地位,家庭背景。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待遇,但是现在他们终会走上一样的道路。 回去的时候郭梁带路,因为他见多识广,除了小乞丐外,毕竟人家颠沛流离了这么久。郭梁在市区里面特意绕开了张家,因为他还是怕刘一川触景生情。 “你说你会功夫吗?”刘一川问卢庭威。 “会一点点,但是我更会书上的内容,毕竟爷爷只教了我这个。”卢庭威也不知道爷爷教他的这些有什么用处。 “那个老乞丐和你有什么关系?”郭梁也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患上肺痨?” “他之前干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在我小时候救了我,我的父母好赌,把我卖了,卖了10两银子,卖给这个老爷爷了,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他还是大理寺里面一个记录案子的人,后来我八岁那年,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就得了病,那个时候的郎中都说他只能活5年了,到现在我爷爷十分坚强已经活了7年了。”卢庭威看起来十分信任他们两个,一五一十的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跟我也差不多,也是命苦啊!”刘一川感同身受。 “那你为什么会来参军?只是简单的报答吗?”郭梁接着问。 “不是,其实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我,其实是我爷爷,他说昨天来望月楼门口乞讨会遇到两个贵人,保证我们以后衣食无忧,他是看的天象,最后他说有一点他也看的不是很懂,反正天机不可泄露,叫我随机应变,先到望月楼再说。” “原来是这样啊,老先生可真是神机妙算啊。”刘一川有些羡慕。 “就这?我也没觉得多厉害嘛,刚刚就应该让那个老头给我算一下,我这几天桃花怎么样” “郭梁!你够了!专心看路。”刘一川训斥着郭梁。 “好吧好吧,让我们赶紧回营地吧,晚了小心将军骂!” 就这样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赶着路,比来时还要欢快热闹。 第二十四章 征途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刘一川和郭梁还有卢庭威三个人回到了位于广陵郡,锦官县外的部队驻扎处。 他们三个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边的云彩在他们眼里显得十分漂亮光彩。阳光把整个天空渲染成了红色,看起来有些许的漂亮。整个营地都被染成了红色,那天他们三个人到营地时就已经开饭了。 “来的太是时候了,我都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了。”卢庭威显然一份幸福而有期待的样子。 “被说吃饭了,快点先去报道吧,一会晚了。”刘一川还是没有忘了正事。 在将军帐外,他们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关于李千户的对话。 “人没有找到就算了吧,他可能逃跑了,当成失踪吧,抚恤金发一半!”吴将军在里面对着张天羽说。 随后他们三个见到了张天羽从里走出来,还有看起来些急躁。 “打扰了,吴将军,我们带来一个新兵,你看看如何,他是在我们眉州找到的,看起来忠心耿耿,我认为可以吧他留下来。”郭梁对着吴将军介绍这卢庭威。 “吴将军,就收下我吧,我吃苦耐劳,可以适应军队生活,我会加油干的!”卢庭威显得自性而又沉稳。 “你们来了,我刚好有事对你们说,我看你们带兵打仗能力还不错,考虑把你们调离亲卫队,去萧百夫长手地下,当一个十夫怎么样?”吴将军抬起头,看起来十分信任他们两个,“对于这个新兵嘛,你们就自己带着吧,随你们的意了,反正现在的部队里差人。” “那就感激不尽了,我觉得这更能体现出我的价值。”刘一川说。 “萧百夫嘛?可以的。”郭梁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那卢庭威就跟着我吧,卢庭威你说是吧?” “我无所谓的,跟着你也可以,只要让我留下来。”卢庭威同意了。 “那你们自己去萧百夫那里报道吧!”吴将军示意他们快去,挥了挥手。 三个人就这样商量好了,走出了帐外,准备一同去把饭吃了,在去报道。 在伙房外,他们准备去领饭。伙房外,蒸汽腾腾的,显得这里烟火气息十足。 他们拿着这饭,围坐在空地上,聊着家常,说说笑笑,显得气氛活跃。营地的饭菜不是那么难吃,也不知道吴将军那里去请来的厨师,一看就是大饭店的水平。 “刘一川!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好了些嘛。”郭梁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刘一川,毕竟回来到现在他都闷闷不乐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旁人可能看不出来,郭梁和他同军了几个月了,也相处了这么就他在掩盖什么还是一眼就看穿了的。 “好多了,不用太担心我。”刘一川还是掩盖着什么,但是不难猜到是什么原因。 说着,突然来了一个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哟!会来啦,我以为你们两个明天早上才会回来呢。”,说话的人是一位男子,身着修身的长袍,黑衣,头上发髻十分精致,显得人十分英俊,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严。 “你们在聊什么?”那个男人谈吐温文尔雅。 “就聊一下家长里短咯。”郭梁会答到了。“没饭吃吧,来坐下,快点。” “不用了,我吃过了。”男人缓缓在他们之间坐下了,“你们身上的伤好了多少了,可以训练了吧?” “敢问这位小哥叫什么?”刘一川对这个男人有些面生。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萧杰,是你们的队长,是一个千夫长。”萧杰作着这自我介绍,“你们在这乱世升管很平常的。” “那我们这个部队,大概有多少人?”卢庭威发问了,“我们主要的工作是什么呢?” “我们的工作是守住潼关,现在那里只有不到1万人,我们这整个队伍一共有25万人,现在吴将军只是在这里征兵,这次一共征了5万人。” “25万嘛?我都没有感觉到,真的有那么多嘛?”郭梁一直都不知道,“那去潼关我们多久出发?” 萧杰喝了一口別在腰间的就,脸上洋溢着幸福。“可能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发啦吧,去潼关后就不知道多久才可以会来了啊。” “我们去了潼关后......就......不再回来了嘛?听说匈奴王,单于巴西很凶的,会杀我们,然后把我们晒成人皮囊,然后拿去晚上吃的啊.....”卢庭威显得有些慌张。 “那只是坊间传闻,匈奴现在没有那么凶的,已经开始向赵国签合约了。”萧杰向卢庭威解释着。 他们四个开始聊起了边塞,聊起了自己的家室。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那天的晚上天气凉爽,月色很美,有些催人入睡。 郭梁、刘一川、卢庭威还有萧杰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心事。 “你说张远怡,在皇城会幸福吗?她向往的边塞生活不是嘛?”刘一川在月色的照耀下,郭梁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他的眼圈微微泛红,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 “别多想了,她会幸福的,毕竟皇城那么大,什么东西都有,还有那么多的仆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郭梁一直安慰到刘一川。 “她在谢家不一样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刘一川转过身来盯着郭梁。 “别想了快睡觉吧。”郭梁率先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出来刘一川外大家都睡的很香,月色使人醉! 第二天清晨,空气很清新,太阳还没有完全爬山山头。一股薄薄的雾环绕在山间。 在练兵场上,士兵们整齐划一,准备开始一天的训练。吴将军站在高台上,对着地下的士兵叫喊:“我们将在一个月后前往潼关,这几日给我加油训练!我们好出发。” 第二十五章 征蓬出汉塞(二)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也早早落了下去,离开眉州县也有了几个时辰了,一路上基本没有怎么休息,基本都在赶路。 “老爷,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伙都累的不行了,要不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管事一脸愁容的对张老爷禀报着,其实管事的衣服早已经打湿了,可看张老爷没有开口,也不好多说。 张老爷举起手中的地图,又抬起头看了看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今晚就先在这里扎营,明天早上一早就要起来赶路,毕竟离京城还有着这么长的路!” 管事听了张老爷的话后,对着身边的仆人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做饭,等着饿肚子啊!还有你去给那几个教头说好,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守着,毕竟这些东西丢了,可都是要杀头的!” 管事在安排完事情后,回过头对张老爷问道:“张老爷,为啥我们要去京城,而不直接去北疆呢?这样不是更近吗?” “你个小小的管事懂什么,要不是太子殿下,能让我们有这个机会吗?”其实在张千心中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他清楚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千离开了队伍,走向了刚刚为他搭起来的帐篷,别看这帐篷朴素,其实造价特别昂贵,全营地也只有张老爷这边有一顶,其他人都只是搭了个棚子就草草完事了。 夜色降临了,月亮也渐渐的升上了天空,一群人围坐在篝火旁,吃着肉喝着酒,这是使团出征的第一天,人们都满怀着期待,认为这次出使回来后,便是自己飞黄腾达的那一天。 张千却迟迟的入不了睡,他的心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事,他不断的为这次出使规划着,他不想把这件事情搞砸,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在计算着如何才能在这次出使中,赚到更多的钱。 帐篷外传来了管事的吼声,“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这片区域一定要给我好好的看着,如果出了事,全部一律处死!” “好的,我们知道了,就算是这苍蝇也飞不进去的!” “知道就好!”说罢,管事大步的走向了那间属于自己的棚子。 “哎!不就是个小小的管事吗?好大的官威啊!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还处死,切!” “就是,我看他呀,只敢在我们面前大喊大叫,在张老爷面前就跟条狗一样!” “你们也少说两句,这年代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你看看那些人做着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工钱,我看啊!他们就像畜生一样,都不能叫人了!” “确实,你看看那些种地的,天天被官员压榨,屁都不敢放一个,年年的收成还要上交九成,哎!” ……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当太阳刚刚冒出头时,车队就已经开始行进了,一路上安安静静的,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除了那几个头头外,其他人都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几日后,张家的车队行驶到了京城,这座中原上最大的城池,仅次于它的只有边疆上的虎牙城,可想而知这座城所具备的军事底子是多么的雄厚! 城门口,挤满了来来往往的商队,他们穿着各色各样的衣服,光是口音就有着好几种,可想而知这座中原的经济中心是多么的富裕,怪不得有人觉得能在这里有套府邸是一生的福气。 “哇,这就是京城吗!这一座城就相当我们整个眉州县了!” “你见识短浅了吧!要不是张老爷好心给你这个机会,要不然你个小小的仆人又怎会见识到这么豪华的地方。”管事一脸不屑的对身边的仆人说着,毕竟能当上张家管事的人,也不是什么井底之蛙。 “好了,别说废话了,我们先进城!进城后,你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把那些随从安顿好!”张千扭过头对管事说。 “小的知道了,定不会辜负老爷对我的厚望!” 张千带领着使团向着城门口缓缓的走去,虽然张家的车队已经是很豪华的了,但和周围的商队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但张千看在心里,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屑于和这些人比较,因为如果这次出使成功了,他张家将一飞冲天,到时候还在乎这些。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干嘛的,有通行的文书没有!不说清楚,一律不许进入!”门口的士兵对着张家的车对吼道,毕竟见的多了,见识也广,根本看不起张家这种地方上来的土地主的车队! “我们是准备去出使匈奴的车队,今天来是为了向皇上禀报的!”张千对着门口的士兵说道,说着便从一侧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用丝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将丝绸理开后,里面是一张黄皮文书。 “拿去,这是皇上给我们的,小心点别弄破了,弄破了你这脑袋今天怕是挂不住了!” “小的知道了,先前多有得罪,希望大人不要生气,小的罪该万死,大人请进!” 张千带领着一行人向城内走去,一路上各大商铺里面都挤满了人,店里面好不热闹。 管事带领着随从,开始寻找落脚的地方,而张千则有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去做,他一个人骑着马,开始向皇宫的方向行进着。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怎样说才能在皇上面前有着更好的映像,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几句话,不知不觉中也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违者当即押送大牢!”禁卫军对着面前那个骑着马,不知死活的外乡人说到。 “这位长官,我是这次出使团的使者张千,是来面见皇上的,请长官可以进去通报一声!”说着,张千将那黄皮文书交由来禁卫军,一并拿出的还有一个装满黄金的袋子。 “长官,这里面的是孝敬您的,希望大人可以帮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当个好人,进去通报一下,不过见不见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皇上是想见就可以见的吗!”话声刚落,就回过头向着硕大的皇宫里缓缓的走去。 第二十六章 痛苦的回忆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今天的天气和平日里的眉州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枯燥无味的军队生活,空气仿佛要在此刻凝固了,他们都站在练兵场上听着吴将军传来的噩耗。为什么要称其为噩耗呢,因为边塞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开的是一点也不滋润,边塞的风光确实好,但是抵不过寂寞。 没办法事已至此,只得选择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运气好的话,3年的时光是不会遇到什么入侵的,但是人吧有些时候运气差到极点也没有什么办法,可能就在这一会,匈奴人就会突破防御,给他们来个屠杀殆尽。 “别哭丧个脸嘛,打起精神来,保家卫国又不是什么坏事,我们身为军人就是要身先士卒!知道了吗?”萧杰给大家打着气,“向后转!跑步走!目标十里地!” 想到这里,大家也不敢有什么怨言,毕竟当兵不就是保家卫国吗? 练兵场上风尘仆仆的,士兵们把地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整齐划一的脚步,显得井然有序。 “马上要离开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郭梁望了望刘一川,知道刘一川放不下自己的家乡和自己的弟弟。 “没有!”刘一川冷冰冰的蹦出了两个字。 “本来就颠沛流离,现在又要出征,哎,我爷爷说我命不该绝啊!”卢庭威默默的摸了摸自己天灵盖,虽然发际线高的像一面镜子,看起来滑稽的不行。 没有跑几圈卢庭威就受不了了,没办法刘一川和郭梁只好陪同鼓励着卢庭威。 “啊啊啊啊!要断气了!”卢庭威看起来坚持不住了,“感觉心要跳出来了!” “妈的!你身体才不好哦!”郭梁对卢庭威有一点失望。 就这样卢庭威咬着牙又跑完了剩下的几圈。 “我爷爷不是说我命不该绝嘛,我感觉训练都可以让我交代在这里了!” 还没有等他们喘气,训练项目是一个接一个的来了,摔跤,舞剑,弄枪。 训练,吃饭,训练,睡觉,起床,在训练。这就是他们日复一日在做的事情了,显得是那么枯燥无味,平淡而又平常。 时间一天天流失,离他们前往边塞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繁重的训练不仅是考验士兵,也是对将士的考验。 深秋,这个时间段天气已经非常凉了,农忙已经结束了,又到了秋分,农历八月初六。一轮明月爬起来,升上天空。一片云,一轮月,一片天,迷迷胧胧,寂静又凄凉。秋天风走了又来了,时间过得好快。匆匆的脚步,急匆匆的心情,还想再看看大自然的美丽。站在军帐外,抬头仰望星空,挥之不去的阴云,像是压抑在心头的怨恨,浓的化不开。 虽然这个魄字营里面兄弟众多,但是还是抵挡不住萧杰对自己未婚妻的思绪。 那一年,他刚刚十九岁,还在大理寺工作,他可不是什么狱史,他开始正儿八经少卿大人。那一年的大理寺在百姓间的名声十分不好,常常抓不到人就拿无辜百姓去凑数。 那是一个雨夜,春季的雨不是很大。大理寺关押的死囚越狱了,这件事传了出去,百姓们都十分害怕,怕大理寺那群人为了避免上面责怪,随便拉一个无辜百姓去顶包,所以一段时间老百姓们都远离穿大理寺衣服的人。那天那个死囚为了对萧杰复仇,所以暗中叫上了他的同伙埋伏萧杰。 那天...... “你们快去检查一下前面那栋房子!死囚就藏在那里面。” “好!” 大理寺的一众人跑进了一座破庙,根据情报和线索,死囚在半个时辰之内进入过这栋房子,现在他们就要来个出其不意加十面埋伏。 那想得到啊,刚刚进去里面的人就进里埋伏,等着他们的不是死囚,而是各种各样的陷阱,一把把,一束束的箭,把他们射成了仙人掌。 这时的萧杰顿感不妙,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但是回天乏术。周围死囚的同伙全部杀了出来,刹那间,刀光剑影,鲜血染满了大地,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只有皮肤,肌肉,骨骼,被敲碎,划破,撕裂的声音。 这时的萧杰他怎么见过这世面,他这个少卿都是拖谢家买来的,具体花了多少钱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现在的他心里面就只有一个字,跑!在大家的掩护下,他踉踉跄跄的跑出了死囚设下的天罗地网,但是这时的他也身负重伤了,那朴刀十分的锋利,在萧杰的背是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要不是当时李千户还驻扎在这里,来的比较及时,萧杰可能命丧黄泉了。 但是李千户来的时候萧杰已经不知道去了那里了,就只抓到了死囚的同伙,死囚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在乡间小路上,一个满腔怒火,急于报仇雪恨的死囚。一个踉踉跄跄,想要苟活下来的少卿。终于走到了一个村子。 村民们看见大理寺的来了,全部都闭门不出,关上了门和窗子,生怕这件事和自己扯上了半点关系。 “跑啊!看看你们大理寺做的什么破事,百姓都不待见你们了!” 死囚放慢了脚步,因为他要让少卿感受到来自心底的恐惧,这样才能满足死囚对复仇的欲望。 “等一下我就要把你的四肢砍下来,然后是五官!然后......” 少卿害怕极了,他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地方,所以他四处敲门,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帮助自己。 一户,两户,......,十户。他绝望了,瘫坐在一家门前,伤口的疼痛已经快要把他推下悬崖,但是现实的恐惧还是把他拉了上来。 望着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屋檐下的蜘蛛网,还有泥泞不堪的土地,再加上一路的血迹,他绝望了...... “臭虫!你还能藏到那里去?把老子逼急了会有你什么好果子吃?”死囚显得十分不耐烦了,好像要把萧杰生吞活剥了,“看见你的血迹了,老子来咯!” 虽然死囚暂时看不见萧杰的位置了,但是依靠着血迹还是可以找到他的位置。 转过街角,那正是少卿躲的位置,这下他必死无疑了。 “我看到你了哦!砧板上的肥肉!” 第二十七章 记忆里的微光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雨夜,乌云压得很低,气氛十分压抑,空气中的恐惧仿佛凝固了起来,粘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死囚的朴刀在雨夜中摩擦着空气,脚在湿润的土地上映出了一个个鲜明的脚印,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告诫着周围的人们危险的来临。 跟随着血迹,找到它的来源,一位年轻的的男子。伤口中的血腥味随时可能都会引来捕食者的光临。 萧杰慢慢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宣告。他望向在街角的那个被拉扯的长长的人影,恐惧已经让他放弃了生的念头。这一刻,萧杰回忆了他的前半生,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的老师...... “畜生,找到你了!”说这话的时候死囚已经转过了街角,他的目光跟随这道血迹望向前方。那而处了一滩血,人已经不知道去那里了,“你他妈在考验我的耐心!,等我找到你就死定了。” 死囚往前面快走了几步,在那摊血迹周围不停的搜索着,像一头老道的恶犬。死囚肯定知道他藏到了谁的家里,或者是牛棚,在或者是柴房...... “别藏了,有用吗?到头来还不是一死。”说罢,死囚把他前面的那栋房子的门给撞开了,“躲!我看到你了!” 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屋子里甚至没有灯光,死囚四处翻找着,试图寻找出一思思蛛丝马迹,那屋子一点点血迹都没有,死囚没有办法,只好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翻找。 桌子,水缸,床铺,柜子......到处都繁杂了一番,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 “畜生,你躲的不错嘛!”说到这里,死囚一把拉开了面前的衣柜,“抓到你了!” 结果很让死囚失望,这里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他慌了,到嘴的肥肉飞了,属于那份胜利者的骄傲没有了。 “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在这!”死囚自欺欺人似的走出了门,去其他地方寻找萧杰的踪迹去了。 在外面,死囚非常心急,一家一户的寻找萧杰的踪迹,这期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为了发泄,已经不知道杀死多少人了。 远远地,隐隐约约听见了很多脚步声,几百双脚踏着雨,踩着水。 死囚已经知道了,大部队到了,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军营中大部分人不知道的了,这也是萧杰的软肋,所以他也不愿意向别人述说,到这里都是很久之前李千户跟我们说过的了,但是李千户人也不在了。 其实事情的经过十分简单,那天萧杰活下来的原因就是被别人相救了。那个人就是现在萧杰的软肋。 还是那个晚上,在死囚马上要转过街角的时候,房子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位女子把萧杰拉进了房间,萧杰进入房间里面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度,昏迷了。但是在潜意识里,他朦朦胧胧的看见一位年轻的女子拉着自己的衣服,显得很吃力,但是还是勉勉强强把萧杰拉进了地下室。 这个乱世,人们家里有个地下室非常正常,特别是家里有什么女孩子,金银财宝,等等,地下室一般是拿来躲避山贼,劫匪,和一些官兵的。所以地下室的位置非常隐蔽,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那天萧杰正是被哪位女子拉进的地下室,那间地下室虽然不大,但是位置隐蔽,修建在柴房地下,地下室的盖章就是柴火做的,所以十分之安全。 那位女子扫干净了地上的血迹,顺便还把灯吹熄了,自己也躲了进来,因为死囚找不到人,她自己肯定也活不下来。 在地下室里,因为空间十分狭窄,所以女子把萧杰抱在了怀里,萧杰虽然看不见那位女子的样貌,但是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体香,还有她的温度,萧杰都感受的清清楚楚,那种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在她怀里,萧杰就这样的睡着,更应该说是昏迷了,整个人失去的意识。 这个女孩并没有嫌弃萧杰身上的官服,不但没有担心他大理寺的身份会让她受牵连,还十分坦然的照顾起了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 起初可能不是什么纯好心的,因为在李千户带兵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吧萧杰交出去,可能是为了到时可以找萧杰要一笔补偿吧,再借救命恩人这一个关系救出自己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父亲,但是这个念头恰恰就了萧杰一命。 这个女孩照顾的很细心,帮萧杰退去了官服,因为怕请郎中的时候郎中被吓跑。在郎中的救治下,萧杰发了几天的高烧终于退了。 在第五天的夜里,萧杰终于醒来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自己的伤口还被细心的包扎好了。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陌生衣服,他心里感到很纳闷,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从那个死囚的手下逃脱了。 虽然伤还隐隐作痛,但是他要起身回大理寺了,不能让大理寺那群人担心。 在他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伤口的被扯了一下,疼的他大叫了一声。 女子听见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这个时候萧杰才真的看清楚了女子的样貌。这个女孩有着一副美若天仙的容颜,芊芊玉指似乎在拨动着寒风,步履间寒风凄厉,美丽似乎只为孤芳自赏,傲慢的头颅只是用来回答深刻的问题,前一秒她的眼睛里映射出萧杰的面孔,接着内心里充斥着无意间来不及躲闪的悔意,后一秒钟立刻就模糊了影子,容不得任何人遗留在她的眼里,哪怕是片刻。 萧杰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没有危险的时候。在这样一个屋舍中,他终于,.......。 虽然是在夜晚,但是借着灯光,他还是看见这位女子的样貌与身材。这一下差点让萧杰陷入深渊,从小世界里面没有光的他,终于在今天,他的世界终于裂开了一道缝,让光透进来了。 我从未觉得阳光是如此美丽,直到你出现的那一天。 第二十八章 京城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京城,一个皇城的首都,在这里只有想不到的,就没有看不到的,京城外一条宽三丈有余的护城河环绕着这座庞大的建筑物,四面耸立着高大的城墙,从下往上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城墙上面有着许多的小孔,这些孔洞是为了防御敌人攻墙时使用的,当敌人从云梯向上爬时,躲在墙后面的士兵,可以拿着长矛向前戳去,将敌人阻挡在下方。 这便是赵国,一个统一了中原的国家,它有着繁荣的经济,更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来防止外族的进攻,它有着丰富的文化,在外面的国家看来,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国家,根本没有一丝的缺点。 事实上,这庞大的王朝的强大是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上面的,百姓没日没夜的为之劳动着,他们拿着最少的工钱,却干着最累的活。 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汗水为赵国修建出了一座座坚不可摧的城池,但赵国的官员并没有感谢他们,他们坐享其成,依旧压榨着百姓,他们不断的在百姓那里收刮着利益,来维护自己的权利和地位。 “长官,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啊!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耽误了时辰,我可承担不起啊!”张千一脸慌忙的对着面前的禁卫军说着。 他不断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脸慌忙的神情,不时伸长着脖子,看看刚刚那个首领有没有出来。 “你在慌什么慌,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再慌也没有用,皇帝不见你就是不见你,你不如先回去,有消息我们再通知你!”禁卫军一脸不屑的对着眼前的那个人说道,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皇上已经开始在后宫里,和娘娘们一起风花雪月了,那有时间见你这个草民。 “长官,你再进去问问……”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面前的禁卫军打断了,“你再不走,小心我将你在此就地处决,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你说了,皇上今天不想见你!”禁卫军一脸怒容吼道。 张千想说但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怕眼前的这个禁卫军真的会将自己杀掉,他转过身向前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又回头看一眼,他心有不甘,不甘就这样打道回府。 “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想见皇上,不要以为凭借一张公文便可以自由进出了。” 张千一脸失落的往回走着,他来的时候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他的心中有许多的不甘,因为少出发一天,他的损失便会不断的增加。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道路,他不经意间慢慢失了神,来的时候没有去仔细观察过这座京城,现在仔细看着却发现专属于这座城池的美。 街道的两边都修着水道,水道上面不断的有船经过,仿佛这里不在是座城池,而是一座湖上的小岛,水道的旁边还修建着一栋栋高大的酒楼,酒楼中坐满了去喝酒吃饭的人。 走着走着,张千想起了自己还没有吃过晚饭,正好他也想要见识一下,这座首都的独特风情。 他找到了一座花楼,准备今晚在这里喝上一壶花酒,还没有走到门口,门口的老鸨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大爷,进来玩玩吧!我们这的服务包你满意,大爷你喜欢哪一种类型的,我们这里都有。” “先吃点饭,这些事情饭后再慢慢说。”说着,张千从兜里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通用银票给了旁边的老鸨。 “先给我来个肉酿生麸和虎跑素火煺、干菜焖肉、蛤蜊黄鱼羹填饱肚子。” “大爷里面请,来宾一位,里面的快出来迎着!大爷有啥吩咐就对他说就行了。” 说着一位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向这边走了过来,他领着张千向包厢里面走去。 桌上琳琅满目全是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一壶好酒更是美不胜收,这可让张员外欣喜若狂。 没过一会,张千就填饱了肚子,老话说得好,酒足饭饱思**。于是,张千对着那少年说道:“把你们这的姑娘给我来一个,记住不要一般的,要好看的,大爷我不差这点钱!” “好勒,大爷请稍等,姑娘一会就到!” 张千拿手扣牙缝的功夫,一位樱桃小口,明眸皓齿,眉如新月的姑娘就走了进来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慢慢靠近,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她一步一步向张千走去,坐在张千的腿上,搂着张千的脖子说着:“大爷,今晚只有你和我,我们不妨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张千哪里遭的住,在眉州县的时候天天除了生意还是生意,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回家,家中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张千将那姑娘抱在怀里,一只手开始不老实的摸索着,一面说道“都说漂亮的女人秀色可餐,今天大爷我终于知道什么意思了,今晚我要把你这个妖精吃掉。”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千两银票扔在了桌上。 张千抱着姑娘亲热着,一面缓缓的走向了那张白桦木所做成的床。 “大爷轻点,别把衣服弄皱了,这衣服是小女子昨日刚买的!” “知道了,知道了!换姿势!”张千十分温柔。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向房间时,张千早已经穿好衣物,走出了这座花楼,昨晚的包厢内还躺着一个满脸疲惫的姑娘,桌上放着四千两的银票。 “昨晚可真的累,毕竟这么久了,估计没个两天是下不了床的了!”张千又重新向着皇宫走去,不过今天的他春光满面。 刚走到皇宫门口,一个小厮就走了过来,“你是张千,张老爷对吧!您的管家叫我给你说一声,他们在城门口的酒楼里面住着,说你忙完了,就去那里找他们!” “好,知道了!”说着张千给了那小厮三十两。 皇城大门前,偌大的皇城和这张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的身影显得十分渺小。 第二十九章 难言之隐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星星在夜空中闪闪发光,月亮看起来也快要形成一个逐渐完美的圆。天空中的云很稀薄,乌鸦还在天空中做着点缀。大地上都是白花花的的一片,月光不多不少刚刚合适,可以让走夜路的人们依稀分别出回家的道路。 “身体好些了吗?”那个女孩说话显得十分温柔体贴。 “好、好多了。”萧杰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别人的家中,“请问姑娘,我现在身处何方。” “你现在待在我家里呢,那天是我救了你要不然你就被那个屠夫乱刀砍死了。”那个女孩缓缓的走到他的旁边,坐在了床边,“你已经昏迷五日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呢?我去给你拿来。” “五日!那么久吗?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感谢姑娘救命之恩,承蒙姑娘你照顾这么久了,如果以后有任何我萧杰可以帮到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全力的帮忙。”萧杰脸上先是吃惊,再慢慢露出微笑,“这么说的话,我的确有些干渴饥饿,那就麻烦姑娘你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端过来。” 那个姑娘在厨房端了一碗饭,两盘小菜,一碗水进到了房间,放在了床边上的桌子上。 萧杰缓缓起身,准备坐到桌边吃饭,毕竟他已经五天滴水未进了。 他低着头快速的扫荡着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的样子看起来饿极了。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萧杰,敢问姑娘芳名?” “恩,我姓楼,名孟林,这是我家。” “家中还有何许人也?” “有一父,现在大理寺。” “大理寺?”萧杰有些纳闷,毕竟自己是大理寺的少卿,可没有听闻有什么姓楼的人员,“我在大理寺工作两年,未曾听闻。” “昂,不好意思,为父不是在大理寺工作,而是关押。” 这一下萧杰知道了,好像在牢内听闻过这样一个人,说到这里萧杰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所以他便自顾自的吃起了饭菜。 不难看出楼孟林脸上有些难堪,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言之隐。 饭后,已经是深夜了,外面连乌鸦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些昆虫的虫鸣。 “你先休息吧,明天再去找郎中看看。”楼孟林收拾了萧杰吃剩下来的碗筷。 “恩,那麻烦姑娘你了。” 萧杰转身躺在了床上,身体的剧痛还是让他难眠,再加上自己已经睡了五天五夜了,不可能再睡的进去了,所以他就独自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庭院中去了。 萧杰要独自享受这寂静的午夜时光,来消化一下自己之前经历的恐惧,昏迷的时候那死囚不知道让他做了多少噩梦。 在夜里,萧杰想起了楼姑娘,发现她对于自己而言不止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反思她舍命救自己的原因,其实不难猜到,就是为了牢中的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椅子上的萧杰慢慢的看见了远处天边已经慢慢的染上了红晕。 天蒙蒙亮了,渐渐的务农的村民们都起来干活了。 楼孟林习惯性的去看了一眼萧杰之前躺过的房间,这时发现萧杰人没有躺在那张床上了。她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院子里,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追上萧杰,毕竟自己父亲的获救机会就要跑了。 楼孟林刚刚跑到院子里,就看见萧杰坐在院子边上的椅子上,望着远方的日出。 萧杰也注意到了这个显得有些慌张的姑娘。 “放心吧,我不会走的,也走不了,我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的。” “那我先去做饭,等一下好了叫你。” 了了炊烟在烟囱中慢慢升起,一缕一缕的飘向了天空。 没有过多久,楼孟林就出来叫萧杰进去吃饭了。 “来坐吧,家里没有什么银两,所以就是些粗茶淡饭,这几日的汤药费花是你随身带的那一百两银票,希望你不要介意。”楼孟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且尴尬。 “没事,都是些小钱,还要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啊!......”在大理寺工作这两年没有少让萧杰赚银票。 桌上只摆了些粗茶淡饭,但是两个人吃的很香。 在饭桌上,楼孟林还是开了那个难以启齿的口。 “萧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那.......” “我知道,你父亲是吧,我可以考虑,但是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他是被你们这些大理寺的人抓进去冒名顶替的!”楼孟林显然有一些生气了,话语中全是对大理寺人们的不满。 这时的楼孟林还不知道萧杰他大理寺的身份,所以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去救出自己的父亲,但是这希望她也不会放过的。 “那就好办了,放心我一定把你父亲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这话让楼孟林心里面的大石头放下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萧杰这个人就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样子。 在饭后,楼孟林叫来了郎中,郎中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萧杰的身体,发现他恢复的很好,简直是大难不死,命硬的阎王爷都不收。 萧杰听到这里难免有些后怕,毕竟自己虎口逃生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郎中在开了一副药方和几副药后就离开了,因为他认定萧杰的情况良好。 萧杰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毕竟既然接受了楼孟林的请求就一定要帮到位。 “我叫来了大理寺的人了,他们等一下就来接我回大理寺了,这几天麻烦姑娘你操心了。” “那,我父亲的事?” “放心!我一定放在心上,到时候我会亲自把你的父亲送到家的,你大可放心。”楼孟林的难言之隐在萧杰这里得到了完成,“这几天麻烦姑娘了,以后我定会再报答姑娘。” 说到这里,楼孟林放心了,在和萧杰闲聊了几句后,终于到了晌午,在饭前,大理寺的人才匆匆骑马赶到。 “少卿大人,您可让我们好找,身体无碍吧?” 这时的楼孟林才知道,他救助的这位是蜀州大理寺的少卿,这像是给她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 “没事,感谢这位姑娘相助,我才得以在鬼门关捡回性命。那个死囚怎么样了?” “就地正法了,少卿大人。” “嗯,很好” 谈笑间,萧杰就要离开这里了,在临行之际,萧杰给了姑娘自己的令牌和一些银两,并保证择日就送回她的父亲。 刚刚走出几步,萧杰回过头在马上远远的望着站在屋檐下向自己挥手的楼孟林,眼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感觉不仅仅是看救命恩人这么简单,而是......。 第三十章 征蓬出汉塞(三) - 颠沛三十载 - 一匹白熊 在人来人往的首都大道上,偏门有一行车马,在哪里静静等候主人的发令。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这里的建筑群简直比眉州的全县都大上好几倍。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远远的望去,这里尽显雍容华贵,朱墙,金顶,气派极了 张千在皇宫门口静静的等待着,等着那禁卫军的首领前来传达命令,可这次他还是没有等到。 今天的天空中没有太阳,只有几朵乌云在天空中不断的飘荡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这阴沉沉的天气,使这气氛更加的压抑了。 “闲杂人等,迅速离开!”一群群士兵从里面冲了出来,站在路的两边,手里握着长枪就这么站在那里。 随着里面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一辆马车从里面缓缓的驶了出来,这辆马车前有着五匹精壮的马儿拉着车,车上坐着的马夫一看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士兵。 张千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了一跳,身边的士兵也将他赶了出去,他也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看,皇宫里面有人出来了,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位达官显贵出来。” “要我说,看这阵仗一看就是皇子出行,不是太子就是二皇子。” “这里面可大有讲究,皇上出行是九匹马,宰相则是七匹,而这五匹马的,这一看就是太子出行。” 张千听见了太子这两个字,眼睛一下子放出了光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就只有太子了,如果还不能见到皇上,那么这次出使就不知道多久才可以出发了。 京城里面的消费高,车队在这里停留一天就要消耗千两银子,张家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他想冲上前去,可被身边的士兵拦着,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冲上去,而且现在如果贸然冲上去被当成刺客,那就得不偿失了。 “殿下,听门口的禁卫军说,最近有个人想要求见皇上,这件事怎么处理。” “这种人见多了,把他晾在一边,过段时间他自己就会走的,不要管。” “可是那个人的身上拿着皇上的文书,这……” “哦?父皇的文书,难道是他来了。传令下去,叫他在宫里等我,等我办完事情在去见他。” 身边的护卫退了出去,对着一边走在路上的太监说道:“你现在回去,就跟门口的禁卫军说,放那个人进去,让他在宫里等着!” 说罢,那个太监离开了车队,向着皇宫门口,快步的跑去。 到了皇宫门口,太监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他扶着墙在一边休息着,一旁的禁卫军看见了,急忙抬着椅子跑了过来。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公公,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给小的做,小的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太监坐着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后,缓缓的开口说到:“太子殿下有令!让你们放那个人进去,叫他去宫里等着,一会殿下回来后,回去见他的!” 看着殿外的禁卫军庄严的行了个军礼,太子殿下伴着仆人和宫女缓缓踏入殿中,这里就是太子平时处理工作的地方。 在这皇城之内,现在大致可以分为三批人马,有皇子为首的暗阁司,太子为首的禁卫军,还有没有表明立场的一些老臣,这禁卫军的统领便是太子殿下本人了。 “张员外,久等了。”太子发话了,声音威严并带有说服力。 “下人在这儿恭候太子殿下多时了,不敢有辛苦一说,和太子殿下比起,这又算得了什么。”张千毕恭毕敬的说着。 太子坐在殿中,旁边是两位公公模样的人矗立。形形色色的人很快塞满了整个宫殿。 太子和张千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耽搁不得。所以就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开,剩下的全部由钱公公给张千交代。 张千接过了公公的一封金帛书,书上的大致内容是匈奴和赵国两方签订一封合约,赵国每年进供二十万两白银,些许黄金,瓷器,书籍等。受到供奉的匈奴人不再攻打赵国边境。 张千此行的目的就是和单于巴西签订合约,保证赵国边境的安全,人们的安居乐业。 公公详细的给张千讲解了去匈奴的路线,那里风土人情,还有北境高原的地貌,还有通关文牒。当然了,为表诚意,李俊杰将军会和张千一起出关,带着重兵护送着一小部分的供奉到达单于巴西的地盘上。 这次的目的很明确,要么签下合约,两国互不干扰,要么就撕破脸皮,双方大打出手,靠着李将军掩护,艰难撤离。 这次出征带来的不仅仅是两国不知道多久都没有迎来的和平,更是外交的一次重大胜利。 “张员外,这次你可要机敏一点啊,只要你巧舌如簧,没有办不成的事呀。”钱公公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尖,让人很不舒服。 “公公大可放心,在下不会辜负朝廷和太子殿下对我的期望,我一定马到成功。”说罢,张千磕了一个头,以表自己的忠心。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张千才告别钱公公和太子殿下一行人。他手接过文书,还有金帛书,眼神中满是坚定。 张千带着使团离开了大殿,准备先去找到李将军会和,再一同出发,毕竟李将军也是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 张千的内心很忐忑,毕竟他之前听到或者知道的关于匈奴的事迹难免会有些传说的韵味。而现在的他就要直面那个传说中的草原上百年难得一遇的狼王、二十万战争铁骑的唯一大首领、一统整个北方草原的统治者,单于巴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