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在现世。另一个自己。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岁月终将会尘封。一切人事音书。皆是古迹。而万千年人类史话。不过是小小一记。 12月21日。夜。泰山顶上一记电光。此外。万般无事。 。。。。。。。 柳青是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一名最普通不过的打工仔。 这夜十点。他下完晚班。精疲力尽地回到和好友合租的出租房中。 他的好友叫陈四。当然。这只是他在这个身体的名字。 柳青一进门神色就变了――陈四在收拾行囊。不是行李箱。是行囊。沙发上。摆着一把剑。是陈四不知道从哪一处打来的。格格不入地仿佛沉寂了很久的武侠小说中的景象。 柳青道:“一剑白猿白子羽。就用这把破剑?” 陈四把行囊往肩上一挎。道:“没错。从今以后。我还是白子羽。不是陈四。” 柳青大笑道:“别闹了。你拿这把破剑。连地铁都坐不了好不?” 陈四叹着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们根本不需要坐地铁。”说完转身出门去。 柳青连忙捉住他的手。道:“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过?” 陈四道:“难道你不知道。浅川已经连续发生十几起命案了吗?” 柳青道:“那是警方的事。” 陈四道:“你知道。那不是警方能管的。不属于这里的人。终归不属于。” 陈四走了。柳青望着陈四的背影。不禁想起了曾经刀光剑影的过去。自言自语:原来那一夜。真的就是隔世了。 忽然。柳青一摸口袋。想起今天是十五号。刚好发资了。便远远大喝道:“陈四。这个月资你还要不要?我帮你领了。” 刷一声。陈四又飞到了柳青面前。道:“第一。现在。叫我白子羽。第二。钱还我。” 柳青愣愣道:“你的术力。恢复了?” 白子羽道:“没有。我用这副身躯。重新练的。” 柳青一听。奸笑着说:“既然你都练回去了。那这钱就归我了吧。你都不需要了。” 白子羽一把夺过钱。还煞有其事地点了许久。道:“没钱。难道叫我饿死了。再说。这是我的劳动所得。不给。我告你去。” 柳青无奈耸耸肩。道:“这个世界的东西。你倒学得人模狗样。” 白子羽道:“我最后告诉你一句。无论在哪一个世界。只要第一刀客还是你柳无痕。有的事情。你就必定躲不开。” 柳青怅然一叹。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工薪族。我愿这样。直到永远。” 白子羽发笑。不再言。一埋身。就淹没在人流之中。柳青知道。他是要去杀人了。一剑白猿白子羽。又回来了。 但白子羽说得对。只要第一刀客还是柳无痕。柳青。这个柳无痕在此世界中的身体。就永远躲不开。江湖不论是哪个江湖。都始终是江湖。 三天后。柳青一如即往。早上八点钟起床。洗漱完。随便在街上吃了点豆浆油条。就和大多数人一样。挤着拥挤的地铁去上班。 地铁上面人抵着人。当然也有个别趁机揩油和扒手琐碎的情况。 柳青眯着眼。突然便感到裤子左边的口袋伸进一只手来。很轻。很柔。但柳青还是一下子就感到了。 柳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本想喊出:“你这个小贼。”但刚刚触到那人的手。柳青便把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人的五感往往是相通的。如果一个女子拥有无比娇媚的嗓音时。在听觉的刺激之下。我们很难想象。她会长着一张让人不敢恭违的脸。 触觉也一样。柳青捉住的手。稚嫩光滑。柔若无骨。令柳青觉得。这必是一个美人。柳青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这毕竟不妨碍他爱美。赏美之心。 “不要紧张。”一声女子的声音。娇媚得可以让很多人发酥。柳青虽不至于如此。但也很享受这种声音。优雅得像拨出去的一根弦。 那女子又道:“白子羽被人捉了。被关在南区的一个仓库里。就是还未完工的那一座工业园里。唉。白子羽已经不是当年的白子羽了。你呢?柳无痕可还是当年的柳无痕?” 那个女子说完。居然顺势往柳青身上一靠。香唇就贴在了柳无痕的脸上。 柳青一惊。回头望他。果然抚媚动人。犹其是胸前。柳青才一低头。就舍不得离开眼睛了。其实来到这个世界。柳青早已发现。这个世界的女子都开放得很。在青周。可不会有女子会露出大半个胸脯。但柳青从来不屑那些花花女郎,毕竟曾经的他。早已看过无数绝色女子的身体。但此次。却有不同。 柳青仿佛回到曾经左拥右抱的那个时候。道:“酥胸便当如此。望之如白玉。抚之如温泉。” 那女子低着头。或许是故意。但脸色却确实是发着红晕。捏起小拳柳青打去。 旁人不知情。直以为这还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呢。 那女子轻轻地捶。生怕打痛了柳青。片刻。道:“好呀。望之如白玉。可你又没抚过。怎么知道抚之如温泉。啊?柳公子风流倜傥!就不肯怜悯一下小女子?” “柳公子?风流倜傥?”这说的。不可能是柳青。而是柳无痕。该来的终归会来。柳青的心。此刻极为复杂。 那一个汹涌的江湖。那一个破碎的天下。无疑激荡起柳青曾经壮志。可另一方面。柳青却十分忧虑。一种守护的忧虑。 柳青一笑。将左手张开。绕过女子的腰。覆上了那女子的胸。轻轻地划着。抚着。揉着。那女子仿佛软了身子。只能倚在柳青的身上。她忍不住望着柳青。心思道:“柳无痕。在青周。你负了我。在这里。我必也要让你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红颜阵中。捏花一笑。来如风。去如风。或许。在青周。只有柳无痕一人而已。柳青的手。已经要胜于当世所有的按摩大师了。那女子想要**。却硬是忍住了。只是在柳青耳边。深喘着。 柳青淡淡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女子道:“看了我刚刚放在你口袋中的东西。你就相信了。” 柳青回道:“呵。看来你得陪我走一趟。” 那女子道:“你以为是我们捉的白子羽吗?哈哈。” 地铁到站。门一开。那女子箭一般地飞了出去。人流又急。柳青追出时。竟再也寻不到他了。 柳青无奈。掏出口袋一看。原来是一部怀旧的仿mp3。 柳青点开一看。只听一个大汉道:“小鬼。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我们的闲事?” 后来。是一把剑出鞘了。 “在下白子羽。愿凭一剑。惩尽天下恶人。”这句话。在柳青的记忆中。已经很遥远了。当初为了这句话。柳青策马千里。也要去边陲救下白子羽。 但路人不知道。只以为柳青是在听武侠小说。但也有许多在晒笑的人。毕竟武侠小说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才爱听爱看的。 剑即已亮。铁和血的碰撞就难以避免了。但声音就突然停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涌上了柳青的心头。为了白子羽,也了他自已。 柳青当然可以不去救他。这样。他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了。但如果真的这样。他还是柳无痕吗? 纵然万般不愿。纵然已经将白子羽暗暗地问候了几百遍。但柳青还是没有片刻的犹豫。在中转站。改乘了南区线路的地铁。 第二章:神秘的警官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三年前。一觉醒来。柳无痕就来到这个世界。不知为什么。但至此。柳无痕就变成了柳青。但从第一天起。他就感到这副身体。他是那么的熟悉。仿佛。他即是柳无痕。又是柳青。 他知道柳青从幼儿园到学业完结以及走出乡关的每一程经历。这就像一场梦。梦里的是他。梦外的也是他。但总有一个不是真的。柳青总觉得。这是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似乎就在自己身边。 “罢了。”柳青不再想了。自语道:“既来之。则安之。来到浅川。纵然失去所有。至少。还有她!” 柳青的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左手端着一块木头。他就这么削着。木头是下了地铁后。在路上寻到的。当然。也可以说是借到的或者是偷到。 柳青失去了术力。但他的记忆仍是在的。他可以熟练地用着每一把刀。用出他人不能领略的境界。 然直正深入他骨髓的刀。只有一双——杨柳陌陌。 每每夜深。柳青总觉得杨柳陌陌刀仿佛就在自己体内瑟瑟作响。它想重见天日。如同它的主人曾经的热血, 但柳青已经唤不出它了。是的。柳青失去术力。至今。他也找不到重新唤醒的办法。或许?是他根本不愿意重新唤醒。 纵然如此。柳青也不想用其它的刀。他只用手中的小刀削啊削啊削。削出他记忆中杨柳陌陌刀的模样。 一个一流的刀客。当然要用一流的刀。一个天下第一的刀客。当然要用天下第一的刀。然而。在一个真正的刀客的眼中。哪怕是一把木刀。也能用出倾尽天下的气势。 不久。刀已成形。柳青又上路了。恍然如梦。 没有人知道。哪怕是柳青自己。此刻。江湖路。又翻开了它厚重的一页。 未建成的工业园。在浅川的南区。只有那么一幢。柳青寻了一阵。便听到地下车库喧杂的吵闹。柳青听得。其中。便有白子羽的声音。 白子羽道:“既然都是青周人。那么何必多言。来个痛快的吧!” 柳青破门一入。将众人惊了一跳。 白子羽被层层绑着。吊在墙上。见到柳青。笑道:“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你来的时候。只能替我收尸了。” 柳青道:“白兄居然败在了这几个小瘪三手里。从今往后。可再莫提你我当年一决。以免污我柳无痕之名。” “柳无痕?”一听柳青如此自称。都慌了手脚。 柳青笑道:“几位。可都青周人?” 青周人?是啊。若是青周。恐怕没有人几个不识柳无痕了。天下第一刀客。虽然其中。或多或少。沾了其父柳临风的光。但这称号。可不是白白能得的。 只见一人道:“柳无痕又如何。一剑白猿现在还不是变成一只死猴子了。何况。你已失去了术力。” 柳青大笑。白子羽也大笑。 柳青道:“我不知道白兄如何会败。但必不是光明正大地败在你们手中。不凭其它。就凭你们那恐惧的眼神。” “哈哈哈哈。”白子羽笑着。笑得让他们发慌。白子羽道:“无痕。你还记得。乾坤六剑吗?身为剑客。败在此人手里。亦不足为憾了。只可惜。不是在青周。” “乾坤六剑?”听到这四个字。柳青心头一热。身为男儿的一份争气。此刻已经绕之不去。柳青战尽天下刀客后。平生最想挑战的三部剑术。一剑白猿是一。乾坤六剑是一。还有他的刀。也在柳青身体中叫嚣着饮血之意。 柳青然道:“原来如此。无痕。非常神往。若能与之决战夕阳下。不死不休。实是人间一乐事。” 柳青摆开刀势。眼前六人。纷纷激出兵器。有一斧。双戟。三把长棍。 柳青道:“你们已经恢复了术力。很好。我坦白地告诉你们。无痕。尚不能运行术力。所以。不要害怕。放马过来。” 那六人徘徊不前。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出手。只见有一人壮胆道:一起冲。 冲字一出口。那六人便使出了各自看家的招式。但。都已经太迟了。 六把兵器。此刻都断了。因为柳青留了情。从前的他。从来都是一刀致命。因为性命。本便是江湖人唯一的赌注。直到后来遇到了她。 那六人恐惧道:“你不是说。你失去了术力了吗。怎么可能?那只是两根木头。” 柳青道:“你们是青周人。难道不知道杨柳陌陌本是魔帝的刀吗?刀一出。不饮血不止。” 说话间。柳青感到手中的双刀。质感似乎变了。杀气。让人胆寒。众人一见。那赫然便是无数孤魂铸成的魔刀。 “你回来了?”柳青心头一惊。瞪着眼珠子。心中暗问道。 六人吓得扑在地上。连爬带滚地逃了出去。柳青再回看时。那不过是两把木刀而已。 “刚刚怎么回事?”白子羽问道。 “我也不知道。”柳青也奇怪。 柳青连忙解开被绑着的白子羽。放他下来。白子羽兴奋地道:“无痕!” 杨青一愣。片刻。道:“叫我柳青。” “啊~”一声惊呼。只有一声。但那声惊呼中尖锐地让人发虚。 杨青和白子羽连忙寻声而去。 门口。横尸六具。七窃流血。白子羽见状。道:“观来是掌力所伤。掌力真是雄厚!” 杨青却大喊道:“靠!还说什么废话。警察就要来了。快跑” 果然。警察很快就来了。工业园附近。停着一辆治安车。虽然只有一员民警值班。但他立马就到了。将杨青和白子羽捉个正着。 很快。干警便到了。毕竟是六条人命的大案。 杨青和白子羽都不想暴露青周人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乖乖就捕了。白子羽一面还道:“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杨青黑着脸道:“你丫有个毛线律师。” 上了警车。到了公安局。做了些例行工作。杨青和白子羽做为嫌疑人。被分开审问。 “局长好?”门口警员很恭敬地躹了躬。 一个四十出头的警官便坐在了柳青面前。他把一对木刀丢到柳青面前。道:“这刀是你的?” 柳青点头道:“嗯!没事刻着玩。” 那警官道:“哦?刻着玩?我记得从前也看见一个小孩刻着这种刀玩。他还给这两把取了一个名字。叫杨柳陌陌。” 杨柳陌陌四字。警官故意说得很慢。 第三章:女子高校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也许觉醒就在一夜之间。柳青。有的事情。已无可避免。 那警官又问道:“我的家乡。叫青周。你听说过吗?” 柳青度量着面前的人。飞快地思索着青周那些成名的侠士。但终归是太多了。若是像柳青这个年纪的还好。毕竟少年成名的侠客屈指可数。可是四十出头这个年纪。恰好是一个男人最巅峰之时。天资不逊的。到此刻已成名宗。 柳青道:“青周?真好听的名字。在哪个省呀?” 警官笑道:“那在很远。在边际。” 柳青继续装楞。道:“边际。是自治区那边吗?那风土人情应该很有趣吧!” 警官一笑。道:“是很有趣。也很危险!” 接着。他又道:“法医已经鉴定过了。那六人都是被外力冲击到胸口。震碎心脏而死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有如此大的冲击力。” 柳青道:“多了。比如车祸。” 警官道:“是!可为什么。偏偏都只是心脏受击?” 柳青知他问了这么多。身份怕是隐藏不住了。但却不明白为什么。警官没有一言点破。柳青想。或许。这又是一位不愿意让青周人暴露在阳光下的人。 便道:“难道。。是乔峰的降龙十八掌?” 警官道:“嗯。可能吗?” 柳青点头。道:“嗯。可能。” 这句话。等同于默认。但两个人都不想点破。警官道:“不管是在我家乡。还是在这里。大家都只是希望国泰民安。天下无事。你说。对吧?” 柳青道:“我不过是希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已。” 警官道:“很好。你可以走了。你朋友在外面等你。我也该去吊祭吊祭我的朋友。” 柳青问道:“你的朋友。也是警察吗?” 警官想了想。道:“在我们家乡。他这种人。做的就是警察的事吧!” 柳青道:“哦。” 警官道:“嗯。他叫柳临风!” “父亲!”柳青心中一刺。在青周。柳临风的死。还是一大悬案。现在来到浅川。柳青怕是报仇无望了。 同时。柳青心思道:“他想告诉我他是朋友。但这样的人。真的是朋友吗?” 没多想。警官已经将柳青送出拘留室。白子羽在外头等着。 “刘警官。真的是车祸吗?”那警官正要送柳青和白子羽出去的时候。一个女警官道。 “不然你以为呢?小范。”刘警官道。 那女警名叫范语儿。同样也是青周人。她在青周名叫唐烟。曾救过柳无痕的性命。而那名警官。名叫刘长山。 “我。。我也认为是车祸。”很显然。范语儿和刘长山互相并不知道彼此的底细。被刘长山一问。范语儿倒语塞了。片刻。又道:“但局里恐怕不会信的。要知道。沿途的摄像头都莫名其妙地失灵了。” 刘长山道:“背着十几桩命案的杀人犯。以这种方式死了。我想局长也可以松一口气了。怎么会多事呢?不然案子破不了。局长压力才大。” 接着。刘长山又对柳青和白子羽道:“你们两个。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可以来这里找我。记得。我叫刘长山。” 柳青和白子羽当然知道刘长山所说的特殊事情。指的是什么。便答应着走出公安局。 走在路上。白子羽道:“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柳青道:“什么打算?回公司啊!” 白子羽道:“已经开始了。你阻止不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柳青的手机响了。 “喂。主管!”柳青恭敬道。 “柳青。你和陈四怎么回事?昨天刚发工资。今天就一起旷工了。你们不想干了是不是?是不是?。。。”电话那头。传来喋喋不休的骂声。 柳青喏喏道:“嗯嗯咽。好好好。让主管费心了。。。” 柳青应付了好长一时间。 挂断电话后。白子羽道:“你看看你。现在沦落要看一个小小的主管的脸色了。” 柳青悠悠一笑。道:“主管说。如果你不声不响地走了的话。那押在公司的三千五就没了。你还走不走?” “三千五!”白子羽道:“那算了。咱还是先回公司递辞呈吧。下个月再走。” 柳青坚定道:“要走你走。我不走。” 白子羽道:“你真的以为她就是纳兰吗?这不可。。” 白子羽没说完。柳青便打断了他。眼光示意着对面上的女子。道:“你看!” “看什么?”白子羽顺着柳青眼色望去。 那是一个可以让人一眼就从人群从认出来的女子。抚媚。但不风骚。 柳青道:“就是她告诉我你被关在南区工业园的。” “跟过去?”白子羽问。 柳青道:“嗯!走!” 但那女子恐怕知道了柳青和白子羽的心思。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柳青和白子羽随即也拦了一辆车。相随其后。 两辆车先后停在了一座校园门口。柳青和白子羽到时。那女子早就进校园去了。 “学校?那不会是老师吧?穿成那样合适吗?”但一下车。看到校门口上刻着的几个大字――浅川第一女子高校。柳青便改口道:“哦!那确实挺合适的。” 但柳青和白子羽却进不了学校。门卫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那粗壮的身躺和手臂一把就将二人拦下道:“没看见是女子高校啊?别说是男人。连只公猫都别想进。如果是家属。绕到后面。园里等着去。” 那大妈极凶。也是。在这高院就读的非富即贵。柳青和白子羽搭着出租车来。而且。穿的也不是什么名牌货。在这里当然也容易被人联想为不速之客。 可是。世上有的是低调的权贵。 一通电话。立刻打到门卫房里。大妈连忙去接。 “校长。是有两个人。啊?真的让他们进吗?哦。好的。好的。”大妈断断续续地答着。 挂断电话。门卫大妈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哈着脸道:“柳先生。白先生。我们佟校长让我请两位进去。” 柳青极为亢奋。他知道。楚江秋。很可能就在里面。 只因为他是柳无痕。只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刀客。 当天帝的天剑诀已成传说后。当他与一剑白猿白子羽战到昏天暗地才得一招险胜时。与楚江秋一战。已经成了他的宿命。 浮生血色中。刀剑谁称王? 第四章:春色满屋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柳青抖擞精神。却被白子羽拉住。白子羽道:“那女子很可能是受楚江秋指使的。楚江秋很可能就在里面。” 柳青道:“我正是希望如此。” 白子羽明白柳青的意思。却是忧喜参半。喜的是柳青没有完全消沉。那份必争的斗志。依旧未灭。忧的是。以柳青现在的能力。绝非楚江秋的对手。 白子羽阻道:“楚江秋已经恢复了术力。而你还没有。” 柳青道:“那又如何?难道没有了术力。我就不会使刀了吗?” 白子羽叹道:“但那终归只是凡刀。” 柳青慨然一笑道:“那倒更有趣了。” 柳青那份冲昏头脑的自大又出现。柳青不自知。白子羽却清楚的很。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两种人。一是宿敌。二是挚友。而白子羽之于柳青。乃是宿敌加挚友。 白子羽当然知道柳青战意已如烈火。熊熊而生。劝。必然是劝不住的。故而反激一着。道:“但子羽以为。一个巅峰的柳无痕。和一个巅峰的楚江秋。巅峰一决。才是真正的有趣。你若执意要进去。世间便又少了一场让人惊艳的决战。真是可惜。可叹。” 柳青先是一愣。而后。眼中仿佛生着光。喃喃道:“巅峰一决?”然而片刻后。脸色又暗了下来。心思想:或许再无机会了吧! 无奈地耸耸肩。叹道:“看来我是无缘了。” 当那份狂妄的血性过后。柳青沉静下来。所想到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柳青回头对白子羽道:“走吧!回公司去。” 闹腾了半天。夕阳已斜斜而下。人影长长焯焯。 柳青一言不发。白子羽也一言不发。 柳青在惆怅过去。或许他真的回不去了。 而白子羽在惆怅离别。将要来的离别。若柳青执意要留下来。那么。柳青和白子羽便从此将在两个世界。 浪迹江湖。只是都市人的梦。 回到公司。那个光着头的主管。劈头又是一顿痛骂。 “无故旷工。扣当月奖金。旷工三次。立刻炒掉。” “青年人工作不要三心二意。要听领导的话。” 诸如此类。念念叨叨了好一阵。 未了。已经很晚。柳青和白子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屋。 一玲珑女子守在门外。 “巧君!”那女子名叫林巧君。柳青见了她。心中一概雾霾尽皆扫尽了。 “嗯。柳青!”林巧君奔向柳青。似乎才看到白子羽一样。道:“嗯?陈四也在啊?” 白子羽颇为不忿。道:“什么叫我也在?我和柳青挨在一起的好不好?” “哦!哦!不好意思啊。太心急了没看到。呵呵。”林巧君连忙解释道。 柳青虽年轻。但在青周的时候。也算是历经风雨。但面对林巧君。竟总显得不知所措。柳青觉得。林巧君的一颦一笑。远比刀光剑影来得惊心动魄。 林巧君又道:“啊!那就麻烦了,我忘了准备你那份了。” 言着提起手中的便当盒。 白子羽道:“得了得了。你什么时候准备过我那份啊?” 说完。斜了二人一眼。便先开门进屋去了。 林巧君就住在柳青的隔壁。是在柳青租进去不久以后搬来的。 每次柳青和林巧君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二人总是相顾无言。彼此就只是沉默地听着自己的心跳。 时间静静去了。 “你。晚饭应该没吃吧?”林巧君低着头。先开口道。 “嗯。没吃。”柳青窘迫着说道。令让他如此的。唯有她一人而已。 “哦。那这个给你吧。”林巧君也是一样。羞答答地将便当往柳青手里一塞。像一只小猫一样就往房里钻去。“咚~”房门一关。柳青唯有傻笑。 有时候只言片语的勇气。正如独闯千军万马。是那样的震撼。 柳青进门。白子羽把在门口道:“我应该说得来全不费功夫呢。还是说桃花朵朵开呢?” “什么啊?”柳青觉得莫名其妙。 白子羽邪笑。道:“记得把该问的问出来。至少我还是很需要知道术力该怎么恢复的。好了。不打扰你了。” 进房前。又故意强调道:“我晚上睡得很沉的。” 柳青十分纳闷。白子羽只是翘着眉邪笑。笑着回到房间。未了。还道:“注意安全哦!” “不知所谓!”柳青蹦了这一句。但摸着温热的便当。柳青却又傻笑起来。 进房。“呼~”暖风扑面,花香四溢。 谁说一花独放不是春呢?那只是花不够艳。不够娇。 “早上走得太匆忙。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郑霜。” 郑霜。度着量这名字。人本当是如冰如霜。但这郑霜。却是热情似火。不着片缕。扑在粉色的床单上。小衣小裤胡乱扔在一旁。 “你干嘛换掉我的床单?”柳青问。 美人微嗔。道:“难道你只看到床单吗?” 柳青轻笑。柳无痕是采花老手,怎么可能不知道郑霜的意思?柳青虽有色心。却不尽是色心。 “我还看到一双樱桃。一池春水。”柳青放下便当。平静地说道。 “讨厌~啊~~~”郑霜刚一做羞。柳青便将床单一掀。把郑霜裹住就往床下一扔。道:“说吧。来这里干嘛?” “唉唉。好疼!你真狠心。我来干嘛?我来给你送温暖的呗。”郑霜摔了一屁股。边揉边道。 “呵!不必了。我很温暖。”柳青道。 郑霜又贴了上去。赤着身子挤在柳青身上。道:“那~给你送火热的。” 送上来的尤物。谁又忍心拒绝呢?柳青搂着郑霜的腰。缓缓地。往下滑去。撩动一江春水。 “嗯~嗯~”夜深人静。郑霜可以尽情放肆。娇喘声中。郑霜暗暗得意。心思:“柳无痕啊柳无痕。我真心待你你不要。妖媚狐狸的那一套。你倒受用的很。好。好。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柳青将郑霜扑在床上。 白雪肌上抺着两瓣诱人的花。柳青一手抚着。另一边。含在嘴里。轻轻品着。生怕伤到了它。 这样的感觉。令郑霜就像回到了从前一般。那唯一的一次从前。 那一夜。倾盆大雨中。数十个杀手收了重金。要将她家满门杀尽。但她独独被留在最后——她如此美貌。哪怕是刀里来血里去的杀手。也想消受一番。 那一夜。他也成了她一生中唯一的光芒。两纵刀影。闪着雨夜中难耐的冷气。将那数十个杀手一一杀尽。 他把她带到了秋门。拜在了秋心余门下。 但他终归是要走的。他想去挑战第一刀刘风。做天下第一刀客。凭她。是留不住他的。 离别之夜。也似今夜。她希望他可以记住她。 第五章:误会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急促的喘息伴着郑霜的香气。盈满一屋。片刻。却戛然而止。 “你干什么?” 柳青突然停了。他忽然想到。在青周时的他。万花丛中过。寂寞如潮生。 柳青起身。叹了声。道:“为谁负痴情?痴情为谁负?” 郑霜冷笑。道:“你负过的人多了。苏纳兰不喜欢你。那是你的报应。” 柳青也苦笑。道:“是啊。那么你呢?你到底是谁?” 郑霜不想回答。她气极了。绷着脸穿好衣服。夺门而出。还气道:“总之我不是苏纳兰。” “等等。别走。”柳青追了上去。拉住郑霜道。 郑霜以为柳青后悔了。颇为得意。却故意显得不耐烦地将柳青一甩。道:“又做什么?” 柳青回道:“我很想知道。你和楚江秋什么关系?还有。楚江秋是怎么恢复术力的?这对我的兄弟白子羽很重要。” 郑霜一听。竟然不是要留下她。恨恨道:“那我告诉你。楚江秋是我的男人。是夜夜睡在我身边的人。” 有时候。情网中的人总希望用这种方法气气对方。然而并无用。 柳青一听。信以为真。神情凝重起来。道:“这。这。。原来是楚夫人。无痕实不知情。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 郑霜本想激柳青一下。没想到柳青真信了。急道:“你就这么怕楚江秋。” 柳青回道:“在青周时。楚江秋是无痕极敬重的人。可惜无缘得见。无缘一战。” 说起楚江秋。柳青表情很是兴奋。不管青周还是在这里。郑霜从未看到过柳青的这种表情。 “哼。”郑霜甩头就走。 爱到炽热之时。嫉妒心会蔓延到所有。不管嫉妒的对象是男人还女人。甚或。只是一件物。一件事。 “等会。”柳青又道。 郑霜没回头。但走的慢了。很慢。 柳青问道:“那么楚皇的术力是怎么恢复的呢?” 柳青称呼楚江秋为楚皇。 帝。皇。君。候。是青周的四等爵号。 帝号者。唯有两位。皆成传说。故而皇号者。已是极为尊贵。 郑霜不断的失望。这时已恼羞成怒。吼道:“想恢复术力。挥刀自宫吧。” “锵~”门撞得很重。 柳青不敢再拦。 柳青虽曾采花无数。但从不敢染指朋友妻。对于楚江秋。柳青虽然从未谋面。然而早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故而心下十分郁闷。 郑霜刚刚摔门而出。巧的是。林巧君也正好也在门口。二人刚好撞见。 林巧君吓了一下。在心爱的人屋里走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任何女人都会这样。她道:“你是?陈四的朋友?” 林巧君和柳青陈四二人已经认识两年了。希望如此。哪怕她知道白子羽从未留宿过女子。 “林巧君?”秋门的姐妹们先前已经打听过柳青的状况。但郑霜并未见过林巧君。郑霜望着林巧君。虽然素未谋面。但女人的直觉还是很灵敏的。 郑霜一笑。道:“我是柳青的朋友。哦。不。我是柳青的女人。” 郑霜是铁了心要报复柳青。 “女人?不可能。”林巧君脱口而出。紧张得宛如世界未日。 “呵呵。怎么不可能?哦。你是谁?”郑霜明知故问。 林巧君默然不语。她怕她一说话。眼水就会夺眶而出。 “今夜柳青折腾了我一夜。可是累死我了。”郑霜轻蔑斜了林巧月一眼。走了。一边还道:“不过真是舒服。得回去好好睡一觉。” 郑霜一走。林巧君泪就淌了。木然站在门外。想敲门质问。却又思道:“他心中既没有念着我。我这样为他伤心。为他落泪。岂不被他笑话?” 有些女子。尤其是热恋中。自尊是极强的。林巧君却不知道。柳青天天想着的那个女子就是她。 “吱~”门开了。 林巧君连忙转身。为了不让柳青看到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 “额~巧君。有事吗?” 说话的却是白子羽。 林巧君如释重负。却又有些失望。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 林巧君很不经意地擦了泪。转身道:“没。来看看你和柳青睡了没?” 但泪痕终究是容易看出来的。白子羽也是心思颇密的人。看过林巧君一眼。再转眼思一圈。便大致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白子羽道:“你别误会。郑霜。是我的女朋友。” 白子羽虽聪明。但醉心剑道及宗门。没有历及男女之情。当然不知道方才。两个女子已经私下斗过一次法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急着澄清什么?”林巧君反驳道。心下反而更坐实了柳青和郑霜的关系。 白子羽笑一声:“嗨!那真是我想多了。” 少女春心他不懂。但做为青周最年青的掌门人。应对之言岂能不善。 “我不是担心你误会嘛。看吧。这两个大男人合租也真麻烦。” “切!是谁的女朋友都不关我事。”林巧君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道:“晚了。大家都累了一晚上了。早点睡吧。” 说完。便款款走了。 “大家?都累了一晚上?”白子羽不知所谓。 他毕竟不懂。 。。。。。。。。。。。。 次日。柳青刚起床。正刷着牙呢。门铃就响了。 “子羽。子羽。”柳青叫着白子羽道:“哦不。陈四。陈四。。。” 白子羽呼呼大睡。 “卧槽。”柳青唯有含着牙刷去开门。 “嗯~额~”门外站着林巧君。柳青只望了一眼。就觉得浑身麻麻的。 真正的绝色。不打扮时。是清水芙蓉。打扮后。就是国色牡丹。 看着柳青的神色。林巧君颇为得意。提前两小时起来梳洗打扮。只为在心爱的面前惊艳一现。 但这种得意却绝对不能让他察觉。 林巧君平静地道:“啊?你刚醒啊?看来是不该来打扰的。” “啊?额,不会不会。”柳青狂摇头。全然没有风流刀客该有的淡然。 然而在林巧君眼里。却显得有几分可爱。心思:“他也很紧张啊!他对我。会不会也像我对他那样呢?” 想到这里,林巧君一羞。绯红的脸如盛开桃花。令人着迷。柳青一视。心如潮生。二人又这样。又是呆呆的。 第六章:故意气气你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爱到炽时。极容易生出恨来。 上一秒。林巧君还甜得如蜜一般。这一秒。就想起昨天晚上郑霜说的话了。心中。立刻被醋意浸得伤痕累累。 林巧君故做平静地道:“唉。你昨晚那么累。我真不应该来打扰你的。” “累?”柳青以为林巧君是关心他昨天在外奔波了一天。忙笑道:“嗯嗯。是挻累的。” “什么?”林巧君声音都变了。她今天来。还是抱着柳青会跟她解释的希望。然而她又不愿意将心事直言。道:“还有呢?” “还有?”柳青道:“别的都挺好啊!” “都挺好?嗯。你果然很好!”林巧君已然有些阴阳怪气。但柳青却未发觉。 患得患失的结果就是容易猜忌。猜忌的结果就是容易误会。 “呵~~”林巧君装模做样地打了个哈欠。道:“我昨晚也很累。陈四没有告诉你吗?” 再单纯的女孩。在恋情中的心机也是很重的。林巧君早在昨夜就决定了要好好气气柳青。 “累?那个。你没休息好吗?”柳青摸着脑袋问。 但男人总是难以领略这份心思。 “你~”林巧君生气了。怒嗔道:“你什么都不懂!” 但柳青却觉得奇怪。他不明白林巧君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可看着她的样子。心下十分紧张。道:“我惹你生气了吗?我做错什么了?你可以告诉我。” 林巧君无言以对。心里嗔怪着:“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喜欢你?告诉昨晚我为你哭了一夜。好让你笑话我是不是?” 林巧君又道:“应该是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吧?” 柳青一头雾水。努力地回想着昨天有什么地方惹了林巧君不开心。心思着:“昨天。。我们就见过一次面。她给我做了便当。嗯。。难道是。便当?” “哦~”柳青若有所悟地惊呼一声。随后。笑嘻嘻地说道:“便当很好吃啊。” “什么便当?谁问你便当了?”林巧君恼道。 “哦哦。便当盒这次我有洗。洗得很干净。呵呵。”柳青连忙回道。 “呼~~”林巧君气得胸闷。长吁一气。道:“没别的了?” “没没没了。”柳青木然地摇摇头。 林巧君强笑道:“好好好。那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第一件。”林巧君又道:“我要走了。” “走?”柳青心一紧:“她又要走了?不。不行。” 柳青道:“为什么要走?离开公司还搬家?” “都是。” “为什么?” “嘻!”林巧君心中窃喜。思着:“这下紧张了吧。呆子。”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林巧君接着道。 “什么?”柳青问。 林巧君斜了柳青一眼。跳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她租的房门开着。林巧君对里面吼道:“出来。” 里中立刻跑出一个挺拨的男子。恭敬地对林巧君道:“小姐!” 那男子名叫萧弄。是林巧君父亲的得力下属。 林巧君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柳青。窃笑一声。道:“现在开始。你做我男朋友。” 萧弄一愣。他也是青周人。喜欢林巧君很久了。 “什么?”萧弄惊问。 “你等会别说话就行。”林巧君拖着萧弄。大摇大摆地走到柳青跟前。指着萧弄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识的男朋友。” 萧弄看看林巧君。又看看柳青。只愣愣着不说话。心里猜出了几分。颇为欢喜。但又看出林巧君属意柳青。又是十分忌恨。 “不可能。你在骗我。”柳青嚷道。 林巧君嘻:“骗你。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柳青说不出来。在他看来。林巧君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要骗他。 林巧君道:“说呀。” 小小一句谎话。就能全了自己的自尊心。又能讨回昨晚伤心一夜的恨。尤其是柳青紧张的神色。已经胜过了任何情话。林巧君瞬间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林巧君心思嘀咕着:“快说呀。说昨晚那个女的跟你没关系。说你一直都喜欢我。快说。” 柳青怒视萧弄。却一言不发。 “快说啊。不说。我就走了。”林巧君又问。 “那你去哪?”柳青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担心再也见到林巧君了。 “嗯~”林巧君笑了。很甜。道:“回家啊!然后。结婚。所以。。。” 林巧君想说:“所以。你想说什么就快说。”但是终归没有说完。 “呼~”一声。 柳青一拳挥上。结结实实地打在萧弄脸上。萧弄猝不及防。扑倒在地。 “萧弄!”林巧君叫起。赶紧挡在柳青身上。道:“柳青。你干嘛?” 林巧君遮在两人中间。柳青当然以为她要保护萧弄。顿时怒不可竭。 “你让开。”柳青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场景。令柳青依稀想起往昔。往昔在青周的时候。林巧君。或者说。当初的苏纳兰。也是这样护在两人中间。不同的是。从前的那个情敌。是一个修为近乎绝世的人。但今天。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这让柳青不仅伤心。还感到一种莫名的耻辱。 但柳青不知道的是。无论是在青周还是在这座城市里头。也无论她是苏纳兰的时候还是林巧君的时候。想保护的。只是柳青而已。 萧弄不是个普通人。他是青周异人。林巧君虽然忘了青周。但却见识过萧弄的厉害。 “是的。大。。”萧弄本想称呼林巧君为大小姐。但做为夜影的得力下属。萧弄怎么可能看不清柳青和林巧君的误会呢?他决定再加一把火。反正是林巧君让他假装做她的男朋友的。 “是的。巧君。”萧弄故意叫得极亲热。道:“你就让他过来吧。如果我能得到你。让他打一顿又何妨呢?” “闭嘴!”林巧君很少这么厉声地说道:“你先走。” 萧弄痴笑两声。道:“好的。我在楼下等你。”便下楼去了。临了。还得意洋洋地望着柳青。 柳青怎能不生气。一声吼着。如虎啸般。 “你特马别走!” 但终归还是被林巧君死死拦下。 柳青哪里晓得林巧君想护的人是自己啊!只以为林巧君护萧弄护得紧。那是又愤怒又心痛。口不择言道:“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在意他。你很缺男人吗?你昨晚很累?难道你跟他在一起?” 第七章:麒麟集团董事长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被误解的滋味是最委屈的。何况是被最心爱的人误解。 林巧君想哭。但她又极力忍住。她也很生气。气得微微有点发抖了。 她有点威胁似地嚷道:“你再说一遍!” 也许是太在意了,容不得别人沾指分毫。柳青仿佛失去理智一般。道:“我说。你很缺男人吗?至于这么腼着脸地贴上去吗?” “啪~”一巴掌重拍在了柳青的脸上。 林巧君哭着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明明是你做错事了。” 相爱的许多误会。都是源于彼此脆弱的自尊。若是换一个女子。柳青绝不至于如此冲动。于林巧君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做错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柳青吼道。 林巧君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哭着跑开了。 柳青愣了一会。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又是满心的后悔。连追喊道:“巧君。巧君。。。” 追到楼下。柳青却是吓了一跳。 楼下密密麻麻地站着几十个青壮男子。整齐地排成两列。从大门的两侧一直站到一辆豪车车前。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中间。生得英姿挺拔。气宇不凡。即便是在一群高大威猛的保镖面前。也是极显眼。 那男子名叫林奇余。 萧弄在林奇余身旁耳语。他听着。脸上已经可以看出燃着的怒火。 而林奇余身旁站着一位妇人。大抵也是这个年纪吧。但确实不容易看出来。因柳青刚下楼时。林巧君恰哭喊一声:“妈妈!”就扑到那人怀里哭个不停。然从外貌上看。却看不出有那么大的年纪。 柳青大声呼唤了一声:“巧君。” 林巧君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丝丝泪痕。让柳青心里一紧。一瞬。即自责起来。 但林巧君并没有应他。她妈妈斜了柳青一眼。安慰了林巧君几句。便把林巧君护到了车里。 柳青急了。若她这一去。他岂非再也见不到她。不行!柳青决不能再一次失去她。 “巧君!”柳青追着。 人群一涌而上。拦住柳青。柳青眼见身旁有两把扫把。当即抡起来。咣咣就是几个脑门打下去。横扫出一圈空地来。紧接着。摆出一个双鸿击空的刀势。挑衅道:“来啊!” 那些个青壮汉子停了架势。纷纷望着林奇余。等待林奇余的意见。林奇余遂道:“小小教训一下。” 这时。白子羽也冲下楼来。手头。提着一把剑。对柳青道:“我打了电话给刘长山了。” 柳青没有回答。他的心思已乱了。两把扫把。在他手里。亦是舞得虎虎生威。 忽然。人群闪出一道疾影。扑冲着打向柳青。白子羽心忧着柳青。拔剑而起。 剑极快。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老头我。叫笛横。”一个约五十岁的老头子说道。 他的左掌。用两只指头夹住了白子羽的剑。他右掌。用三指夹住了柳青的扫把。 仿佛死死地钉着一般。任柳青和白子羽如何扯也扯不开。 白子羽笑道:“老先生好生了得的指力。” 若在平时。柳青大概也会笑着说出这句话。但现在。他没有心情。 柳青弃了扫把。翻手做刀。略弯了腰。欲去袭击笛横中路。 “慢!” “慢!” “慢!” 掌风已扑开笛横衣襟。却有三人。同时叫起。 众人一视。一声是白子羽的。一声是笛横的。另一声。却是生人。 那数十个青壮汉子如临大敌。纷纷道:“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刘警官!咦。你怎么来得?”白子羽叫着。来人原是刘长山。 刘长山也不答。只是用手。指了指地下。 “土术?”众人恍然大悟。 柳青却责着白子羽道:“你拦我干嘛?” “呵呵。”笛横冷笑。 双指一捏。两把木制的扫把立刻着起火来。没多未。就焚成灰了。 而白子羽千辛万苦打的剑。也是热得火烧一般。白子羽手头一烫。下意识就把手缩回。直觉得剧痛难耐。翻开一看。竟似被烤焦了一般。 “咣。咣”剑竟被化成两半。砸在了地上。 笛横冷冷道:“剑术再快。刀法再厉。你们终归。都是普通人了。” 柳青心思着:“这人术力恢复了?该死!” 却又听得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那数十个汉子手头。立刻变幻出了各自的兵器。 “什么?他们都是青周异士?他们的术力都恢复了?”白子羽对柳青和刘长山道。 面对林巧君的离开。面对林奇余的威逼。柳青杀心顿起。 杨柳陌陌刀。这把柳临风留给他的刀。这把魔尊殷策曾经横扫天下的刀。此刻。又在柳青体内叫嚷了。 仿佛秋风中。煞人的寒! 第八章:命案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同时。人也是可以改变环境的。柳青的愤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杀气。旁人是不易察觉的。 然而林奇余却是身经百战之人。对于战局中的变化。敏感得就像鲨鱼之于血腥。何况。他还有那么一双妖瞳。透过那紫色的眼眸。林奇余惊奇地发现柳青体内真气的聚集和流动。 林奇余心中暗自度量着:“无痕魔性太强。那杨柳陌陌。更曾是魔帝之物。从青周来到这里。恐怕行如愿在无痕体内的封印已经失效了。强行激发。怕是累人累己。” 这时。木绮也摇开门窗。唤着林奇余道:“影!” 夜影。一个曾令整个青周闻风丧胆的名字。 “影。”木绮又唤一声。 林奇余贴到车窗旁轻道:“有什么事吗?” 木绮道:“算了。别吓到孩子了。何况。那人似乎不弱。” 木绮口中的那人。便是那个突然出现的警官刘长山。实则对于刘长山的身份。林奇余早已猜到了几分。毕竟青周精通土术的人也便那么几个。但被木绮这么一说。林奇余眼中还是亮出紫光。神色逼着刘长山。他清楚地看到。刘长山身上附着另一个人影。 “大刀庆五。真的是你。”林奇余道。 白子羽闻言。心里安了许多。道:“北侠庆五。真是太好了。”柳青脸上也有喜色。唤道:“庆五叔?” “呵呵。”刘长山笑着。道:“小说里的孙悟空练得一双火眼金睛。能辨别世间一切妖魔鬼怪。想来。颇似你这一双妖瞳。是吧。妖皇!” 原来。林奇余的眼睛。能够分辨普通人和青周异士的。 片刻。刘长山又正色道:“放心。虽然打败夜影是没有把握。但凭你庆五叔这点身手。灭灭几个小头头。护你们两个周全。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长山说得很大声。像是对柳青说的。又像是对其他的人说的。几个小头头。指的不就是笛横和萧弄吗? 这是**裸的威胁。北侠的威名。对于笛横和萧弄而言。确实有巨大的威慑力。二人吓意识地往林奇余身旁挪了几步。似乎离林奇余越近。就越是安全。 但威胁。在很多时候本便是为了避免冲突。刘长山是自知不敌林奇余的。所以更加强硬。 木绮也问林奇余道:“这庆五。你曾经和他交过手吗?” 林奇余回道:“没有。但他曾与临风一战。大抵在伯仲之间吧。” 木绮忙道:“那倒是不弱。打起来。恐怕又是一场恶战了。你已经被大泽这厮盯上了。就不要再闹事了。” “好好好。”林奇余很温柔地道:“听你的。” 说着。便对庆五抱拳施礼道:“北侠庆五。后会有期了。” “走。”林奇余坐进豪车里。笛横和萧弄连忙带着数十个黑衣大汉各自架车。为林奇余开道殿后。 柳青哪能任她走?箭一般径冲过去。刘长山见状。施了一招“泥土人偶”。 术力顺着土地延伸到柳青脚下。柳青只觉得脚下一紧。上身因为惯性而往前扑。但却没有扑倒在地。因为脚似乎被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刘长山追上去问。 白子羽也上前道:“何必再追呢?” 柳青站定。一看自己的脚。正慢慢变成和脚下土地一模一样的土黄色。仿佛正在雕刻着的一尊泥偶。渐无知觉。动弹不得。 柳青急道:“庆五叔。你快放开我。” 刘长山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柳青狠狠道:“夜影!” “纵然你恢复了术力。你以为你便是他的对手了?”刘长山问。 “当然。”柳青坚定地道。 刘长山一愣。片刻又训道:“狂妄。别说是你。便是你父亲柳临风。也不是夜影的对手。我当初就不刻意让着你。助长了你的骄气。” 人不轻狂枉少年。轻狂是柳青曾经的标志。当初年少的柳无痕去挑战天下闻名的的北侠庆五时。庆五望着这位故人之子。有意让他几分。遂使柳无痕一战成名。 柳青怎么能容忍他人的小视?他道:“是吗?但我打败了刘风。” 柳青这句话。倒是让刘长山无言了。 柳无痕怎么可能打败刘风呢?但却确实打败了。 刘长山只好道:“夜影是你的义伯。你向他开战。岂合道义?” “义伯?道义?”柳青大笑。笑中尽是悲怆:“我父冤死多年。他这个义兄管过吗?” 这时。刘长山的手机响了。 “喂!”刘长山接起来道。 “喂。刘警官。局长让你赶紧回来。”电话的那头。是女警范语儿。 “有什么急事?我现在在外面。”刘长山道 “出大事了。那伙劫匪又犯案了。直接把运钞车给抢了。还杀了司机和四个押送员。”范语儿着急地道。 “这么严重?劫匪不是死了吗?莫非还有余党?”刘长山惊问道。 刘长山心一紧。毕竟那几个劫匪死得蹊跷。刘长山想着。那几个人可能只是几个小喽啰而已。他们很可能像林奇余的麒麟集团一样。由一个强者聚集起一批青周异士。只不过这伙人。却从事着犯罪活动。 “还不只呢。市区又发生一起强暴案。这已是本月第六起了。还是一样。找不到任何证据。哪怕受害者自家客厅里的摄像头。”范语儿又道。 “该死!”刘长山跺着脚。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然而刘长山又思着:“依无痕的性情。若放了他。免不了又去找夜影。” 遂对柳青道:“我只告诉我一句。夜影绝非刘风比。” 言罢。一挥掌往柳青后脖击去。柳青随即晕倒。身体倾落在刘长山怀里。 刘长山将术力撤掉。柳青脚上的泥痕立即褪去。对白子羽道了声:“拜托了。” 白子羽忙将柳青抱住。道:“放心。”便将柳青背上楼去。 事情出得急。刘长山很快遁回警局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再步行到警局。 另一处。林巧君上了车后哭了许久。但或许是哭累了。便不知不觉地倚木绮身上。半躺着睡着了。 林奇余见状。低着声音报怨道:“我就不让她搬到这来的。你偏要就着她。” 木绮回道:“我是想着。纳兰与无痕在青周无缘。若是在这里能修成夫妻。也是极好的。” 林奇余抚着林巧君。心疼地道:“若非我封存了宝贝女儿的记忆。她现在岂不该更伤心。” 车队一直开到市中心一百三十层的麒麟大厦里。车刚停。开路的萧弄已带人在车门前候着。木绮忙令侍候林巧君去休。 萧弄见林奇余和木绮面有愠色。心中度量着该是因柳青之故。寻思道:“柳无痕毕竟是五当家之子。在青周的日子。夫人怜他孤子。从来都是护着他的,大当家虽不喜欢他。却也因五当家之故。多有顾念。更可恨的是。大小姐居然喜欢着他。若不趁着他现今术力未恢复。早早除了。大小姐怎肯正眼视我。但总得大当家点头才是。” 萧弄转念。忆起林长君曾把郑霜的事在他面前一通抱怨。便借着这由头。在林奇余和木绮添油加醋地一顿胡扯。把柳青说得极尽淫秽。仿佛是夜夜新郞的浪荡子弟。又大谈柳青平日里如何肆意地斯负林巧君。让林巧君每每为之落泪。 “混帐小子!”林奇余听着萧弄的胡扯。大骂道。 木绮虽要护着柳青。但事涉林巧君。当妈妈的还是护着自家孩子的。 “你。立刻带人。去把那小子教训一顿。”林奇余道。 木绮也只道:“毕竟是临风的遗子。” 林奇余才又道:“不打死就好。” “是!”萧弄诺道。 随即领了十几人走了。心头想着:“柳青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不小心打死了。也是情理之中。替罪羊嘛。这里十几个呢。哈哈哈哈。” 第九章:银色飞猴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白子羽扶柳青入屋后。担心柳青醒来之后又闹情绪。便一直守在床边。 良久。白子羽似乎也有些乏了。半眯着眼。 正要入睡的时候。一个呼救的声音让他吓醒。 “啊~救命啊~啊~我快死了~啊~**~”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是在很远处。 但白子羽的听觉很灵敏的。他甚至能听清楚轻得就像叶落一样的剑声。所以白子羽常常能先发为强。一剑致敌。灵敏的耳朵。似乎本便是他剑术的一部分。 “救命?**?”白子羽很警觉。他想起了刘长山和范语儿的对话。是的。他听得极清楚。 “连环入室强暴案?”白子羽说着:“看我白子羽为民除害。” 白子羽往窗外一纵。一望四下无人。壮了胆子。两脚撩开。捉着墙面往天台攀去。 传说白家先祖聚居世外。彼地生活着传说中的灵兽――天白猿。白家先祖朝夕观其习性。从中得悟。创出“神武白猿”一系功夫。 白猿善攀跃。所以白家轻功中尤其重视手攀腿跃等基本功。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白子羽能够在术力未恢复的情况下。快速重修轻功。 白子羽飞身上了天台。聚了聚神。张着耳听着。 “嗯。该是那边了。”白子羽目望东南方向。又一纵。像白日下一道白色疾影闪出。 这个片居民密密麻麻。层高也差得不多。并没有给白子羽带来太多阻力。 很快。白子羽便飞过好几栋高楼。呼叫声越来越大。白子羽思着:“当是这座大楼了。”遂停步细听。断定声音必从底下传来。却也奇怪:“这么大的声音。难道这里的居民都听不见?” 白子羽寻着声音。破开楼道窗户而入。寻到一处房外。房内**阵阵。有一男子哈哈大笑及女子苦吟之音。 “啪啪~”似乎是皮鞭的抽打。 “可恶。光天化日竟如此龌龊。”白子羽徒手猛击大铁门。一面骂道:“淫贼。放开那姑娘。” 谁知门未击破。倒是同一楼层的另外两户人家。两户中各出来二三名浑腰宽膀的大汉。个个身上纹着游龙行虎。飞鹰走豹。一幅道上人物的样子。 这样的人。纵然是道上的。终归也只是二流人物而已。 “你!”其中一个人指着白子羽道:“干什么的?” 数个横着脸。大摇大摆地围上白子羽。颇有几分不听话就干一架的意思。 但白子羽虽然术力未恢复。但单挑这几个大汉的功夫还是有的。 威胁当然不受用。白子羽神情自若地道:“干什么?你们应该问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耳朵都聋了吗?” “哦。我听听。”一个装模做样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道:“哦。哦。咦。” 那些人轻佻的神情让白子羽十分愤慨。摇头切齿道:“真是世风日下。” “啊!我知道。”方才那个人故意大叫道:“他们这是在玩强暴啊!” 余人一哄而起。纷纷道:“真是会玩呐。”似乎轻蔑地哈哈大笑。白子羽却觉得他们笑得十分诡异。 更有一个油光满脸。眯着小眼的男人拍着白子羽的肩膀。 “我跟你说啊!”那人说的口气。仿佛一个饱经世事的老者在对初出茅庐的晚辈指点迷津般。说道:“年轻人。你还小。想这样干你玩不起的。就别看了。还是去叫个小姐吧。啊~” 世间这样好为人师的人太多了。可悲的是。他们总是以自身猥琐的思想来衡量别人。令白子羽觉得十分恶心。浑身怒力勃然而生。已无可再忍。愤然出击。左踢右击。拳拳脚脚毫无落空。那些个普通人除非是职业武术家。否则怎么可能是白子羽的对手呢?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个个被撂翻了。 愤怒的力量是倍增的。白子羽又将朝门猛力一蹬。外边的防盗铁门和里边的木门就被一并迸开。 厅中装饰颇为豪华。观来屋主亦非小户人家。白子羽听着声。急忙赶到卧室。手一劈。又碎开一扇门。 见卧室中有一男一女。女的被绑在了床上。湿淋的脸上尽是泪。是汗。还有稠白的液。一丝不挂的身则上全是鞭痕和红蜡。 男的亦是衣衫不整。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拿着烧着的蜡烛。大喝道:“你是谁?” 白子羽平生正气。哪见得这些龌龊举止。气道:“无耻之徒。竟然这样做贱人家姑娘。” 那男人回骂着。趾高气扬地道:“你骂谁呢?他妈的。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告诉你。老子的爹。也就是你爷爷。他是。。。” “咚~”他还没有说完。便被白子羽一脚踢中胸口。白子羽虽极生气。但也明白对方只是个普通人。故而还是收了力的。但这一击。也将那人击飞。啪地。重重撞在墙上。 “姑娘勿惊。我是来救你的。”那女人瞪着大眼睛。不明所已。白子羽连忙给她松绑。道:“这个**做案多了去。不过你别怕。我很快就把他扭送到公安局去。” 片刻。那女的回过神来。立刻尖叫连连。 “啊~你是谁啊?我才跟赖少爷好上。你来凑什么热闹。啊~谁叫你解开绳子了。快绑上。啊~谁叫你绑了。让赖少爷来绑。啊~看什么看。你有上亿家产吗?也配看我的身体。” 稀里哗啦地一大通。一下子把白子羽给说糊涂了。那倒地你男人艰难爬起来。哀叫着。大呼道:“来人呢。来人呢。” 不消片刻。便进来十余人。 “啊~”那女人又尖叫起来:“你们干嘛。快闭上眼晴。我是赖少爷的女人。也是你们能看的吗?” “闭嘴。”那男人一喝。才让床上的女人安静了。扯过一张被子盖在身上。 那男人又骂白子羽道:“**的。你知道老子谁吗?你知道老子爹谁吗?敢打老子?” 白子羽心想:“这下怕是误会了。” 愣愣地对那女人说:“他不是在强暴你吗?” 女人回道:“是强暴啊。你要是不来。我就被强暴成功了。真是多管闲事。” “呵呵呵呵。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呐。人家巴不得被强暴呢。呵呵呵呵。” 声音很尖。尖得刺耳。仿佛不像从人的声道发出的一般。以致让那十数人都感到后背刺凉刺凉。 白子羽也紧张起来:“这个声音。难道是。银色飞猴?” 。。。。。。。。 另一处。白子羽一心想着为民除害。却忘了。他的好朋友柳青正昏迷不醒。 三个女子奉了掌门人的命令。已到柳青楼下。 而萧弄。带着人。已经在柳青出租屋里。 “萧先生。刘长山和白子羽都不在。”一人恭敬地对萧弄说道。 “哦~呵呵。”萧弄笑着。心中满是林巧君的倩影。 第十章:嫁祸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伴着笑声。众人便看见一个尖脸猴腮的人正倒挂在窗外。“呵~”一声。直钻进屋来。众人本是吓了一跳。却有一个眼拙的。嘻笑了一声:“哟。哪来的杂耍的?” 余人哈哈大笑。就连进来的那尖脸猴腮的人。也抓着脸笑说:“哈哈。杂耍?哈哈。耍猴的!” 唯有一人笑不出口。 白子羽一见。岂非正是银色飞猴候金?不免有些慌心。眉一紧。汗也凝。竟似临阵强敌一般。 候金可不是个小角色。其人即淫且色。平生唯好淫掳才貌双全的成名女侠。或是名家大宗的千金。恶名远播。但却凭着让人发指的轻功。每每逃过群雄的追捕。 “哼!我早该料到了。岂能不是这**?”白子羽不觉向后挪了一步。紧盯银色飞猴候金。眼中所有余光都用来搜索候金身上那第三只手。 “你是白子羽?”候金问道。 白子羽回道:“正是在下。”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候金侏儒般身躯在地上打着转。尖锐地笑着。又似在叫。连续不断。极为难听:“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你也这般不济的时候。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虽然和那帮子流氓闹了矛盾。但白子羽还是希望能够保护他们的安全。他道:“你们快走。这里有我。” 但这似乎是白子羽的一厢情愿。 方才冲进来的十几个汉子已经聚拢在赤祼上身的男子身旁。那群人似乎很怕他受伤。但那男子实在太年轻了。也就二十岁上下。二十岁能有如此势力。只能说明他有个极有背景的爹。 他旁边一人骂道:“呸!哪来两个神经病。胆子也忒大了。敢来打扰小爷的好事。” “就是就是。小爷您说。我们先打哪个?”另一边点头哈腰地附合道。 那男子却朝着那两张谄媚的脸哐哐哐就是掌上两框。骂道:“两个狗东西。你们这么多人还分先后?两个一起打。” “‘快走。不是跟你们说笑的。快走!”白子羽咆哮着。白昕的脖子隆上青筋。 候金哈哈大笑。挠头摸臀。道:“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哈哈。我相信你是白子羽了。哈哈。那人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那人?谁人?知道我是白子羽。还和银色飞候有联系?难道是。。”白子羽想着。现在知道他身份。除了柳青。便是刘长山了。但白子羽却绝不能怀疑刘长山的为人。 白子羽问道:“谁人跟你说?还说了什么?” 候金嘴一快。说漏嘴了。连忙滑稽地用双手捂嘴。笑道:“哪有?你听错了啊。哈哈哈哈。” 那些个人哪还容得白子羽和候金在这里谈天说地?但听得白子羽背后一人骂了句:“他妈的!”遂一脚踢向白子羽。 白子羽全副精力都用来防范候金。哪里想得背后他想保护的人会突然袭击? 白子羽和候金随即被围攻。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严格地说。只有一瞬间。 一道银色的光影闪过白子羽的眼睛,他仿佛预料到了。一条鞭子。一条无穷无尽的鞭子。将会肆意地鞭打穿插。取人性命。于是大喊道:“快点趴下!” “有什么用呢?”候金心里阴笑着。似乎嘲笑着白子羽的固执。 鲜活的生命在一瞬间。纷纷枯萎。 “混蛋。”白子羽紧打着拳头喊道。他清楚地看到。一条尾巴。银色的尾巴。果然出奇其不意地从候金身后伸出。就像一条毒蛇。穿过那些人的胸膛或者头颅。 十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眼睛睁得浑圆。口中直吐着血。神情狰狞。死前的一瞬。该是多么惊讶与恐惧? 候金是妖。猴妖。他最致命的武器。就是他的尾巴。 候金一蹦一跳地道:“真是的。我好想连你也杀掉啊。可惜我不能下手。再见了!” 说着。欢笑着飞出窗外。不过一瞬。笑声便极远极细。但白子羽凭极灵敏的听觉。也能大致辨出候金去的方向。 候金杀了那么多人。平生嫉恶如仇的白子羽哪里肯放过他?立马翻身去追。但几个大步刚踏到窗前。那尖锐的笑声却又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一影袭来。快得让人很难看清。忽地。又消失在窗前——候金却正倒趴在窗外上方的墙上。捂着嘴偷笑。悄悄探下头偷视白子羽。 白子羽也已猜出候金躲在窗外。可惜术力已失。唤不出蜀宇剑。便顺手抄了根铁棍。一见候金冒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术将铁棍打出。 候金一见。“哇~”地一声。赶忙翻了个跟斗。不但轻松躲过。还一把踢倒白子羽。指着白子羽道:“早知道你这家伙要跟来的。真是傻啊。来了这里这么久。也不知道避开楼道的摄像头。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你脱得了干系吗?哈哈。早有帮你报警了。还不快逃?哈哈哈哈!再见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夜深人静。在柳青和白子羽的出租屋外。十几个人正守着。萧弄带着四人。早已进屋去了。 一个人走来。仗着剑。提着几个包袱 “什么人。站住。”有人道。 剑并没有出鞘。但那人风轻云淡而过。已将众人一一击晕。 屋中。萧弄咧着嘴。假传林奇余的命令道:“大当家有令。杀!” 萧弄底下的人哪里能知道林奇余本人的命令?一听萧弄如此说。谁敢有疑?纷纷持戟捉斧。意欲将昏迷的柳青砍个稀巴烂。 但在此刻。忽然风急气萧。颇为诡异。萧弄环视四下。却发现门窗皆关得紧紧的。 “啊~萧。萧。萧堂主~”好几个人。慌张地叫着萧弄。 原来那阵无故而起的阴风过后。众人只觉得尘沙也随风而起。迷了眼晴。等到风过待到看定以后。竟发现手中的兵器都被碎成了钢沙。 萧弄见状。忙道:“我仍妖皇夜影座下堂主。江湖恩怨,与他人无碍。望豪杰高抬贵手。勿使妖皇问罪于我。”这话里明显有暗示。妖皇会问罪于萧弄。又岂能放过搅事的旁人? 萧弄不知对方底细。唯恐自己不敌。遂将夜影搬出来。毕竟在青周。夜影已然足以傲视天下。 轰地一声。墙上出现一个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大洞。洞的后面看不清人。却见着一道剑影。 萧弄思道:“难道他就是透过这小小的洞口挥剑将我十数人的兵器都碎成粉沫。这样的剑气。这样的剑法。难道是。。白子羽?” 第十一章:魔刀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高手。总在最出乎意料的时候出现。谁又知道。这种出乎意料。正是因为他们有着常人难知的羁绊。 萧弄试探道:“白子羽?” 那人没有应。而从洞外飞进一物。恰好掷在了柳青的头上。血淋淋且腥臭难闻。却是一个人头。 萧弄示意手下去看个清楚。临近的一人颤颤巍巍地将那颗头颅扯起。一瞧。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将头颅扔开。 萧弄骂道:“嚷什么?没用的东西。” 那人颤抖地道:“它。它在瞪我。” “混帐。胆小如鼠。”萧弄一边骂。一边去扯起那头颅瞧起来。 但见这个人头龇牙咧嘴。怒目圆睁。着是吓人。 “竟然是他?关北七杀!”萧弄认出那人。因为林奇余曾打算将关北七杀纳入麒麟集团麾下。那时。萧弄跟在林奇余身旁。险些就和那七个凶神恶煞之徒打了起来。但终归没有动手。就连夜影。也不敢小视关北七杀。 萧弄心思道:“竟敢。竟能。将洪山枭首?” 关北。聚啸着这天下间最顶尖的七个杀手。他们因财宝而来。又在杀戮中离开。在关北。就如同七个鬼魅。 又一个头颅打来。击中昏迷中的柳青。咚咚又滚落在地上。萧弄一看。惊道:“什么?钱珍?” 钱珍。关北七杀中最好财的人。可以为千两黄金。屠尽一城之民。 “轰~”又是一个。 头颅重重地撞在柳青额头。血浆直迸。弄得柳青一声血污。 “咳咳~”柳青被呛地受不了。咳着惊醒了,醒来一摸满身的血。又惊又疑。再一看。一扯。竟生生扯出一个人头来。喝道:“我擦。什么鬼?”。下意识地把头颅扔出。 但萧弄却依稀辨出:那个头颅。竟然是赵昊的头颅。 赵昊。关北七杀二号人物。仅次于段寻。 “是你?你居然还敢来找我?”柳青一见着萧弄。气便不打一处来。 萧弄恨柳青亦是恨得切齿。“取你性命。为何不敢来。”萧弄道。 正待要动手时。却听得房外嚷了一声:“什么人?站住。别跑。”便传来阵阵碎步声。 三个女子随之盈盈而来。观着那几张稚气未脱的脸。也便是十五六岁上下。 萧弄一见进来不过是几个小女子。倒是松了一口气。思道:“原来是几个小妞在装神弄鬼。居然将我唬住了。哼。” 于是喝令道:“顺道收拾了。” 柳青一听。柳青暴怒而起。道:“冲我来!” 但萧弄先动了手。毕竟战斗中最关键的速度。柳青已经失去了。 萧弄箭一般飞到柳青面前。双指击中柳青腋下。柳青只觉一麻。气血忽逆。竟动弹不得了。 “是他!外边的人也被点了穴。快救柳公子。”一个女子喊道。 三把细剑挥动了起来。与那四名大汉战上。 萧弄只在柳青眼前阴笑。道:“我突然不想那么快杀你了。” 柳青道:“那么你必将会后悔的。” “是吗?”萧弄得意洋洋。一巴掌拍在柳青脸上道:“真是嘴硬哦!” 那三个小女子又岂是四个大汉的对手。他们如捏着小鸟一般地道:“萧堂主!这三个妮子要怎么处理。” 萧弄回头哂笑道:“哈哈哈哈。你们爱怎么处理。就可以怎么处理。” 又是几个巴掌咚锵地响。柳青如同待宰的羔羊。这岂是向来自傲的柳青所能忍受的屈辱? 柳青直瞪萧弄。目光若刃。 一个女子道:“我们是秋门弟子。你们难道不怕我师父?” “秋门?秋水心?竟然是秋水心的弟子。”萧弄思道。颇有些犹豫。 “秋门?”柳青亦是心中一动。秋门。一处满山红叶的地方。是柳无痕每每落魄时唯一能想到的地方。柳青不觉地呼道:“水心姐姐。” 这一呼。却惹怒了正犹豫不决的萧弄。萧弄心中暗骂道:“柳无痕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我萧弄哪点不如这臭犊子。怎便人人都念着他?” “我为大当家当牛做马。到头来还不如这个频频惹怒大当家的臭犊子。只因为他是四当家的儿子?大小姐从未正眼视我。却对这臭犊子。。。”萧弄越想越怒。似乎连眼里。都冒着火光。 一个大汉道:“萧弄。秋门的弟子。。是要放了她们吗?” 萧弄一双怒目将他一瞪。疾声骂道:“秋门?在我五豪山面前又算得了什么?秋水心?值得大当家正眼一视吗?杀了!” “你敢!”柳青喝道:“若你敢动她们一丝一毫。我必杀你。” “呵呵。是吗?”萧弄凑近了些。激道:“难道。你想让巧君守寡。” “巧君!?” 这个名字。这个女子。常常让柳青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 “但是。你提醒我了。”萧弄又道:“我不能给你机会。” 萧弄的武器是一条飞链。此刻已缠在萧弄手中。链的一端。是一把带钩的刃。正悬在柳青头上。却又思道:“若用我这银链杀他。大当家必怪罪于我。他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消击他一掌。必是一命呜呼了。到时也容易将罪责推给别人。” 萧弄遂举掌欲往柳青天灵击去。若天灵一碎。任谁也回天无力。萧弄兴奋之情溢之于表。同时令道:“都杀了吧。” 但就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萧弄的脸却突然僵住了――他看到柳青动了。手指。手臂。还有整个身躯。都动了。但是幅度并不大。也许萧弄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但萧弄或许不明白。他还不值得柳青用大动作。 血的颜色泛上了柳青的眼睛。通红的甚至还有瞳孔。也淹没过着柳青的心。意志开始如癫狂的野马。 萧弄心急了。落掌如坠星。极快。极猛。 柳青没有出手遮拦。又或者是萧弄并没有看到柳青出手遮挡。萧弄此刻又惊疑又窃喜: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就在这一闪念间。萧弄先听得一声巨响。几乎同时。身体猛然向后飞冲。砸在墙上。轰的又是一响。继而。鲜血汩汩而下。才觉得胸口剧痛。一如骨崩肉裂般。 柳青当然不会出手遮挡。因为比萧弄更快更厉的一掌。早已引弦待发。 “好哇。柳公子真厉害!”一个女子嚷道。 这一嚷。恰引起柳青的注意。柳青一个眼色。令四个大汉战颤不已。 柳青的兵穴在咆哮。抑制不住。仿佛电闪雷鸣一般。两把血色的长刀。已经在柳青手中。 “魔刀?这就是魔帝殷策的当年的刀?”一个声音轻轻地飘过――是谁在暗处观战? 恐惧亦袭上了萧弄的心头。但他却挣扎不起。柳青全力这一掌。甚至超越了他原本的实力。萧弄奄奄一息。虚弱地。颤着手。从口袋取出一颗紫色的药丸。 这颗药丸。来源于一个人的血液。 萧弄吞下药丸。才消一阵。裂碎的皮肉和骨头。竟然全部愈合了。萧弄直觉得神采奕奕。精力充沛。 然而无用了。四个大汉已经全部倒下。睁圆的。惊颤的眼睛已经散去了瞳光。 快。极快的!每个人都带着惊悚的神情和反坑的姿态倒下。只是额上都多了一道贯穿头颅的刀痕。 柳青在搜索下一个猎物。但是他似乎并没有看到萧弄。 “柳。柳公子。”三个女子挪着步退着。但眼神却没办法不去紧盯着柳青的目光――如血的眼光。里中透着是嗜血的眼神。 “啊~~~~~” “啊~~~~~” “啊~~~~~” 三声尖叫不止。 她们也许看不清柳青的刀影。但屋中一个人影闪过。迎上刀芒。一时激光惊绝。 第十二章: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如果杀意和战心无休无止地蔓延。那么被吞噬的终会是我自己——魔帝殷策入界前曾如是说。 华光一散。柳青面前现出一名男子。挡在了那三个女子的身前。那人约是二十岁上下的相貌。手持一柄红光彩纹的剑。剑上纹的脉络似乎是一朵朵炎焰。而光色也如火般灿烂。 柳青的厉刀阵阵猛摧。而那人使的是单剑。却不畏锋茫。剑剑直迎。不曾落手。几乎比柳青出刀的速度快了一倍。区区一刻。交战几何?寒光度度。而胜负难分。 但柳青却不是想分胜负。而是想决生死。 柳青怒起。飞身临空。落刀如泰山之崩。狂风泻雨般直击那人。 萧弄一视。心中窃喜。心思:“那人出剑如此之快。无疑便是楚江秋了。在楚江秋面前。柳青怎么如此自大?” 萧弄想的是无错的。能使这样的剑的人。也唯有楚江秋了。何况家传的乾坤剑。岂是他人能配的? 柳青此式。威力无比。但猛中却又有致命的隙。若是以刚制刚。或许能致对方于必死之地。但楚江秋的乾坤六剑。偏是以快和巧见称于世。 但萧弄没想到。楚江秋也没想到。甚至柳青也没想到。此刻的柳青已不单纯的是他自己。又或者说是超越了他自己。魔刀里潜藏着另一个意志。属于当年不可一世的殷策。 此刻只消一剑。便可以决生死。但楚江秋不想决生死。 因为他还不可以死。也不可以让柳青死。他还需要柳青。 即如此。便应该躲。但楚江秋也不愿躲。他迅速推开背后的三个女子。一闪念。刀已至。楚江秋慢剑先至。刺破刀势。欲逆柳青招式。却感到臂上一振。竟麻痹起来。 “不可能。”楚江秋这一念头闪过。但亦赶忙回剑。侧身暂避。以免与柳青刀力直撞。 若不如此。则刀与剑直击对冲。非刀法与剑术之战。而仍内力强弱之争。楚江秋本意如此。但方才一剑挑去。却觉得柳青内力远胜于己。楚江秋与柳无痕岁纪相仿。故柳青断无远胜楚江秋之深厚内力的根基。难怪楚江秋大呼不可能 内力虽仍术力强弱之根源。却并非刀客剑客比试之常法。何况真正内力臻于至境的人。亦多弃了刀剑枪棍。如夜影。故楚江秋虽惊奇。亦不畏惧柳青。心存以快胜强之谋。 楚江秋已避过。但柳青却不改刀势。一刀掠过楚江秋。一刀依旧直杀。三女命在一线。 “糟了。原来柳无痕已被刀所持。只想杀生。”楚江秋念着。右手挻剑追刀。左手挥掌而去。掌气化为红焰。飞掠向柳青双眼。柳青眼被热力一刺。烟一呛。遂被迷住了。刀法也乱了。那双刀本来正要击上两个女子的额头。楚江秋趁势一个箭步到柳青跟前。一剑挑开双刀。急飞起一踢。将柳青踢开。 这一击。虽将柳青击开三米。但楚江秋亦觉脚上隐隐做痛。心思:“糟了。柳无痕浑身都是真力流转。此番内力不是我辈所能拥有的。恐怕来源于当年不世出的那位魔帝。若不救他。柳无痕必死。” 楚江秋对三女道:“快走。” 三女迟疑一下。萧弄却连爬带滚地欲要跑出。楚江秋一剑劈出。剑气击碎萧弄面前的墙。萧弄一吓。不知所措。楚江秋斜眼望他:“罪魁是你。你还想跑?” “喝~”柳青吼起。 五人一望柳青。见阵阵青焰从肌肤中渗出。飞腾着。煞是吓人。 楚江秋心思:“这内力不是柳无痕所能承受的了。已经化为青焰渗出。若非柳无痕根基不弱。恐怕早就爆裂了。但柳无痕毕竟年纪浅。不可能坚持太久。我必须尽快将他制服。以救柳无痕一命。” 柳青跌跌撞撞。似站不稳。但肃杀之气笼罩在六人身上。 “魔帝殷策绝世之武。在下楚江秋。讨教了。”像一切挑战宗师的少年一般带着狂傲的谦虚。楚江秋如是说。 柳青没有动。他的眼神凌冽而冷峻。但周遭的气息已经变了。这一点。只有楚江秋知道。 楚江秋出剑了。一剑。两剑。三剑。四剑。五。。楚江秋黠笑。收回了第五剑。 三个女子看不懂。萧弄也看不懂。楚江秋凭空舞剑。就像疯子一般。 “唔~”直到萧弄瞪着眼睛。呜呜作鸣。腹上一阵巨痛。一低头。发现腹上竟不断渗着血。 “风士?呜~”萧弄说着。腹上又被创一处 风士。七士之一。七士。是修炼金木水火土风雷七术最基本的一式。可化七行为兵。七士各有其妙。而风士之妙则在于来无影去无踪。 楚江秋以武破术。不过用了区区一剑。但萧弄却做不到。他赶紧双掌挥动。以风术夺风术。 但萧弄又岂能夺过此刻的柳青。 幸得。楚江秋出手了。飞奔向柳青。 柳青注意到了。放弃了萧弄。 楚江秋本炎皇之后。极擅长火术。飞步之中。步步生焰。而焰又生焰。很快就淹没了柳青。 楚江秋打算先算以火焰作为掩护。趁隙出击。 但终归无用。不知何时。柳青突然一现。就楚江秋眼前。几乎贴着楚江秋的脸。 一笑。一击。楚江秋屹然不动。但渐渐地。瘫软在地。 这一击全是内劲。楚江秋纹丝不动。而力量全灌进体内。 “啊~” 楚江秋倒了。那三个女子便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 楚江秋都被一击制服。这里。谁又会是柳青对手呢? 萧弄又掏出一颗药丸。这是他仅剩的一颗了。纵然他自己吃了也无事于补。他想给楚江秋。毕竟楚江秋是这里唯一有可能对抗柳青的人了。 但柳青狰狞的眼神。慑住了他。萧弄连动也不敢动。 挣扎着的楚江秋紧抓着剑。却挥不出。懊道:“看来今天。我楚江秋与柳无痕都将命丧于此。一时大意。是时也?命也?” 第十三章:神疆卫队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青色的焰飞肆在屋内。死亡的恐惧挂在所有人脸上。每个人都只能听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巨吼~柳青一声巨吼。他的脸扭曲了起来。仿佛每个毛孔都犷大了。青焰不断穿出。而后。柳青脖子一涨。大口大口地吐着青焰。纵然如此。也倾泻不出那庞大的力量。柳青的呼吸越来越短促。七窍都生着光。眼耳口鼻。所有地方都喷着焰。 “糟了。柳无痕果然控制不住。”楚江秋心道。 柳青痛苦地吼着。翻滚在地上 萧弄见状。一口将药丸吞下。大笑道:“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你自取灭亡。真怪不得旁人了。” 正在此时。柳青脚下忽生一印。印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 符印一现。柳青奇怪地举手乱抓。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大喊道:“师父。救我。师父。救我。救我。” 符咒渐渐脱离底下的印。一字一字飞越上空。在柳青头上飞悬。久之。竟又形成另一个符印。 两印正如阴阳两极。产生强大的吸力。将柳青身上所有青焰统统吸尽。并且彼此互相吸引。青焰吸干。柳青手中双刀也脱手而出。飞入印中。随后。一印上行。一印下沉。两印相合。在柳青腰间消失。 柳青只觉脑袋一空。扑倒在地。失去知觉了。 楚江秋心思道:“这就是行如愿的封印?果然妙不可言。” “哈哈哈哈。”萧弄大笑。这时他的体力已经恢复。道:“真是天助我也。现在谁能拦我?谁能拦我?” 楚江秋有气无力地道:“你敢么?” 萧弄心思:“太好了。此番杀了楚江秋。再杀柳青。正好将杀害柳青的责任推给楚江秋。到时死无对证。大当家也无法怪罪于我。” “怎么不敢?”萧弄挑衅道:“你现在就像一条死狗。能耐我何?” 楚江秋笑了。道:“你若真敢对我下手。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了。” “呵呵。真是嘴硬。”萧弄手中刃光又起。 “啪~”一掌。击中萧弄。 扑倒在地的萧弄吐了一口鲜血。回头一看。是一把染着斑驳血迹的银枪。 持枪者是个魁梧的男子。跟旁还有一个干净的少年。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妖皇夜影座下堂主萧弄。”萧弄着急道。 “呵呵。萧弄?你的功夫。比之关北七杀来说。不过是一只赖皮狗。但我确实不敢杀你。看来。就算是一条狗。跟对主人也是件重要的事。”楚江秋嘲讽着萧弄。又对那少年道:“了然。放他走吧。夜影不是你我能敌的。” 那少年姓玄。名了然。玄了然示意旁边的男人道:“燕兄高抬贵手。” 那男人遂对萧弄道:“还不快滚。” 萧弄连忙灰头土脸地溜了。 四处已经是残垣断壁。玄了然扶楚江秋坐定。道:“你真的对关北七杀出手了?” “嗯。以一敌三。”楚江秋颇为得意。 “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话。又有几分无奈。 “看来我们是惹上段寻了。”玄了然道。 “若是段寻。我尚能应付。”楚江秋。 “可段寻此人。专挑排名比他靠前的人杀。真实实力难以估料。”旁边的男子搭话。 楚江秋见他气宇不凡。忙恭道:“敢问好汉大名?” 玄了然回道:“府主。这位。便是燕关之子燕然。” 楚江秋惊喜道:“原来是燕兄?在下楚江秋。久仰了。” 燕然忙道:“不敢不敢。” 楚江秋又道:“自从来到华夏国后。许多青周人漂泊无依。在下有幸。在昔日炎皇府兄弟的帮助下。在这里立定了脚跟。开了一家小公司。名唤:风西楼。如若不弃。可来一聚。” 燕然道:“不不不。燕然也素来敬仰楚皇。故而今日特来相见。但前些日子已打听出我家城主下落。正要赶去相认。” 燕然所说的城主。仍云归城城主向天歌。云归城。取云归龙栖之意。 楚江秋黯然道:“如此。在下不敢强留。” 燕然亦辞道:“告辞。” 便独自去了。 楚江秋遂道:“向天歌也来了?” 玄了然道:“嗯。开了一家叫云归的公司。在华夏国的名字叫吴右坛。” 楚江秋道:“我们也把公司迁到浅川吧。” 玄了然道:“林奇余。也就是夜影。他的麒麟集团在浅川盘根错节。纵横政商。只怕不容你我。” 楚江秋看了昏倒了柳青一眼。道:“那就将柳无痕带回去吧。你派人在这里等。这里死了这么青周异士。大泽的神疆卫队应该很快就到了。再说。我想柳无痕也没那么多钱赔偿房东的损失。” “慢着~”一个女子的声音说起。玄了然只顾着楚江秋。竟未注意到这里还有三个女子。楚江秋也直以为她们应该逃了才是。 “我们奉了掌门人的命令。要请柳公子回去相认的。”另一人道。 “哦?掌门人?”楚江秋问道。 “不错。我家掌门名讳秋水心。”又一女子道。 玄了然又问道:“那么请问。你们在华夏国又是什么身份?” 女子道:“掌门人现下姓佟。是浅川第一私立女子高校的校长。秋门弟子。多是其教职人员或是学生。” “好好。那也罢。你们将柳无痕带走便是。”楚江秋道:“在下他日再登门拜访。” 言未落。一飞镖破窗而入。打在壁上。镖上钉着一纸。纸上书大字:生死书。 玄了然取下一视。愣愣地望着楚江秋。片刻。念道:“三弟血债。不共戴天。自今日起。时时是决生死之时。落款。段寻。” “时时是决生死之时?”楚江秋自知受伤的自己是敌不过段寻的。遂在显眼处留下一张支票。而后对玄了然说道:“我们先走吧。” 玄了然便搀着楚江秋先行离去。 而柳青则被三个女子带回女子高校。 不久。大泽果然到了。带着他的神疆卫队。他细细地察看着周围。通过破碎的现状。他仿佛能看到战时的景象。他边走边自语道:“柳无痕?楚江秋?殷策!?嗯!?殷策?” “雷长官。基本确定受害者全是青周异术。其中三人为关北七杀中的赵昊。洪山。钱珍。现场只找到一张支票。已按您的要求跟当地警局交接此案。” 大泽一看。票额五十万。落款风西楼。 大泽心想:“风西楼?风西楼集团董事长。他是柳无痕。还是楚江秋?” “嗯。知道了,拿下去吧。”大泽道。 “雷长官。又发现了一个警官系统内的青周异士。”上来一个女警说道。 “哦?谁?”大泽问。 女警道:“刘长山。处级干部。现年四十六。” 大泽道:“青周身份?” 女警道:“推测为北侠大刀庆五。” “庆五?当真?”大泽面有喜色。道:“若当真便太好了。” 女警又道:“另外。通过对麒麟集团人员的身份分析。林奇余的身份已经基本能确定是妖皇夜影。截止今天上午。在册青周异士达三千六百八十一人。体制内人员三百二十二人。军警系统内六十五人。公众人物三十七人。其中知名企业主十八人。合林奇余在内。共三名世界级富豪。另有六人不是华夏国人。” 未说完。又一人拿着手机道:“雷长官。是上级。” 大泽拉过手机道:“我是雷使神。” 那头道:“十二小时前。浅川又发生一起严重命案。嫌疑人怀疑为青周异士。而受害者全部是普通人。这已经超出青周秘密法案的范围。性质十分恶劣。” 大泽道:“确定嫌疑人的青周身份了吗?” 那头道:“基本确定为一剑白猿白子羽。我担心旁人不是他的对手。你现在立即去交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四章:神道古卷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不知道是谁说过。行走江湖。必须无情无义。才不至于为刀下之鬼。 柳青昏迷了许久。一睁眼。此处是一片竹林。 “你看~眼睛动了。” “嘘~” 四处静悄悄的。但又好像听得到一些声音。 “嗯。我怎么会拿着这东西?”柳青茫然地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 “喂!”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在柳青眼前。 这是一张让柳青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让人欣喜。让人难过。 那小女孩一把夺走了柳青的冰糖葫芦。 “还给我!你别走。你别走。”柳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去追。 但柳青就是这样一直追。追过了辽远的胡马饮歌的边疆。追过了来去无垠黄沙连天的北漠。追过清冷的纯净的的天山。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那个女孩停了下来。柳青以为自己追到了。也停了下来。女孩伸出手。递出了冰糖葫芦。 但柳觉得好怕。一如既往的好怕。 冰糖葫芦化成了刀。刺进柳青的心。 柳青感到心上隐隐做痛。还有眼眶。是血气涌上了眼吗?为什么流下的是泪。而不能是血?柳青这样想着。 被泪水模糊的眼里。那个小女孩消失了。变成一个披着一头白发。却有秀气童颜的男子。 那是柳无痕的师父。逍遥。 那人道:“无痕。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缘聚缘散。聚散无痕。何必强求?” “聚散无痕。何必强求?”柳青念着。不觉间。男子消失了。一如同样消失的女孩。一如同样消失的冰糖葫芦还有刀。柳青已经置身于红颜香帐之中。身旁是六七个娇嫩的女子。不着片缕。身上唯一的装饰。或许就是手中的酒具了。她们斟着酒。一杯一杯地喂着柳青。柳青舒服地躺着。浑身酥麻。 “柳无痕!柳无痕。。”一个女子在外头嚷着。轰地把门踢开。泪眼涟漪地道:“柳无痕。你这酒鬼。你这色鬼。为什么不去死?” 柳青长饮一壶。道:“我在这逍遥快活。为什么要死?” “你~”那女子无言了。赶着那些胭脂道:“滚。滚。都给我滚。”一阵驱逐。便又将门紧关。 “师父说过。缘聚缘散。聚散无痕。纳兰。你又何必强求呢?”柳青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子踏进香帐。褪下衣裳。委屈道:“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柳青又怕了。他道:“师父还说过。不要重情。不要重义。” “不要重情。不要重义。。。。。。”柳青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眼前的香帐又消失了。柳青在一处小木屋内。屋内端坐着五个男子。柳青认得他们。他们依次是夜影。竹破阵。杨千杯。柳临风。逍遥。 柳临风道:“今日我等五兄弟难得齐聚一堂。来来来。无痕。快来拜见众位伯叔。” 柳青蹦蹦跳跳地去了。依次拜道: “拜见大伯父。” “拜见二伯父。” “拜见舅舅。” “是三伯父。”柳临风轻轻踢了柳青一脚。故意捉弄道。 “拜见三伯父。” “哟。东侠柳临风也这般爱闹啊?”不知什么时候。屋上多出了两个女子。仿佛是变戏法一般。柳青也认得她们。一个娘亲杨晓晓。一个是大伯母苏沐雪。 杨千杯打趣道:“临风爱子。就连心智也变得如孩子一般了。” “我说临风可别踢坏了无痕。不然我家纳兰日后许给谁?” 众人哈哈大笑。无痕又拜道: “拜见爹爹。” “拜见师父。” “嗯?”柳临风一哼。柳青连忙改口道:“拜见五叔父。”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不知何时。众人已到了酒席上。席上杯盘狼藉。一片融融之乐。但柳青不由得背脊发凉。 他在怕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但他一直在怕。 酒过三巡。无缘无故。夜影忽然将杯一摔。道:“你们之中。是谁藏了神道古卷。” “对。是谁~”又是三杯子摔下来。大家都吼道:“到底是谁藏了神道古卷?” 只有柳临风没摔杯。 柳青看到夜影把桌一掀。竹破阵手拿一只烧鸭。便拍向柳青的爹爹柳临风脸上。杨千杯灌了一坛子酒。喝完后拿起空坛子向柳临风脑袋上一砸。就连柳青的师父逍遥。也抓起一只烤鱼。插到柳临风的嘴上。 柳青哇地一声哭了。他在找杨晓晓。找他的妈妈杨晓晓。一回头。却发现杨晓晓被呆在了梁上。吐着长长的舌头。已经死了。 再回头。柳临风的脑袋滚了过来。道:“不要重情。不要重义。不要相信任何人。” “哗~爹爹!”柳青惊醒了。 “怎么了?又做恶梦了?”一个女子拍着柳青。安慰道。 柳青回头看到那个女子。一眼就望见那温柔如水般的眼神。那眼神曾给过柳青多少的安慰啊。 “别怕。只是梦。我们依旧好好的。”那女子道。 “你~”柳青道:“你是秋姐姐?” 那女子便是青周的秋水心。现在的佟俪。 秋水心笑道:“亏你小子还认得我。” 柳青倒在她怀里。心里稍稍安下。道:“我又梦见他们了。这次是一起在饮酒。他们又杀了我爹。好可怕。” 秋水心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假如当时你师父他们都在的话。任他大罗神仙。也动不得你爹分毫。他们是结义兄弟。怎么会杀了你爹呢?” 柳青道:“会的。会的。至少夜影会。为了神道古卷。我爹的命算什么。” 秋水心道:“你不相信我。难道不相信你爹吗?能和你称兄道弟几十年的人。岂能不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 。。。。。。。。。 另一处。却说这萧弄回到林奇余处。搬弄道:“属下们本想小小教训一下柳青。谁知道跑来一个叫楚江秋的。倒是颇为厉害。两人还说什么大当家你是老狗。我萧弄是小狗。迟早被他们打得汪汪叫。说我是小狗无所谓。可他竟敢说大当家是老狗。小的哪里肯?急着跟他打。谁知力不如人。给大当家丢人了。” 林奇余一听。拍案大骂道:“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岂能不给点厉害看看。” 林奇余遂喝来笛横道:“你去。去教训教训这两小子。” ―――――――――――――――――――――――― 明晚更新《天白猿――神的第五个神使》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五章:天白猿——神的第五个使者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柳青在恶梦中惊醒。发现已身在秋水心房里。二人相认。彼此叙过一些往事。觉隔世以后。物移人非。不胜唏嘘。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去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柳青欲言又止。他其实想说。但是能在这里与林巧君相守。又何必去苦究过往江湖事呢?但终归没说。顿了一下。柳青又道:“但也许。柳无痕不过是我的一个梦。就像刚才的恶梦。柳无痕不过是柳青梦里一个波澜壮阔的江湖人而已。又或者。柳青不过柳无痕的一个梦罢了。来到这里后。我越来越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了。” 秋水心没有回答他。秋水心是知道一部分真分的。虽然只是极破碎的一小部分。但这极小一部分却是连夜影这样的人都苦苦求而不得的。因为真相已经被封锁。大泽的神疆卫队。是这道封锁的第一道防线。 秋水心轻轻抚着柳青的额头。心怜道:“我能告诉你什么呢?难道要我告诉你柳无痕已经死了。而我秋水心也已经死了。我们的世界早已成遗迹。不。不行。就让你觉得一切是一场梦而已吧。” 秋水心道:“就算是一场梦。又何尝不是美的呢?他人只有一生。而你在梦里能再经历一生。你该偷笑才对。好了。你累了。多休息会吧。秋姐姐先走了” 秋水心要去会一个故友。也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等等。秋姐姐。”柳青急道:“你带我来时。有没有见到白子羽?为什么我醒的时候没见到他?” “白子羽。”秋水心迟豫道:“他大概是有要事要独自去做吧。或许先行了。来来去去。这在江湖本是常事。” “秋姐姐。”或许是秋水心说得太多了。柳青叫着。语气中带着怀疑:“如果他要走。至少要等我醒。他不是那种能抛弃朋友的人。纵然有事。他也应当回来找我。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萧弄害了他?” 柳青说得很紧张。秋水心又道:“或许是有什么极重大的事?” 柳青连忙下床道:“不行。我要去找他。” “你去哪里找?”秋水心问。 “我可以去任何地方找。”柳青答道。 “唉~”秋水心叹起。欲言又止。 柳青立感大事不妙。道:“秋姐姐。你知道的对吗?快告诉我。若子羽出事了。我不能不救。” 秋水心道:“但是你救不了的。” 柳青坚定地道:“就算是救不了也要救。告诉我。” 秋水心无奈。道:“白子羽背了命案。他杀的是普通人。这是神疆卫队最不能容忍的。神疆卫队已发布了内部通缉令。三百余成员。找到白子羽只是时间问题。大泽一定会杀了他。杀一儆百。” “神疆卫队?”柳青疑问道。 “嗯。神疆卫队。隶属国安部门。”秋水心又道:“内部虽然发布了通缉令。但在形式上。大泽也得走走国防接手刑事案件的程序。白子羽现在或许正被收押在浅川警局。当然。也可能潜逃了。”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柳青问。 “说来话长。我回来再同你说。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秋水心道。 “秋姐姐。我已不可能安心。我。我。我想向想你借一样东西。”柳青支支吾吾地道。 “三更石?”秋水心道。 “我知道姐姐视三更石若性命。但我已经失去了术力。我连萧弄都打不过。何况大泽。”柳青一脸悲愤地道。 “当年冷凝月做风云谱。列尽天下英雄。却有十人没有列进。你知道吗?”秋水心道。 秋水心这话很明白。纵然柳青恢复了术力。天下第一刀客的分量。也比不上这未入谱的十人。十人之强。非区区一风云谱可以做评。 “知道。因为这十个人的修为。仿佛汪洋之渊。不可测量。”柳青又道:“我也知道。这十个人里。就有大泽。” “想好了?”秋水心问。 “嗯!”柳青没有一丝一豪的犹豫。若必须说有。那则是柳青没有把握秋水心是否会将三更石相借。 “我门中三更石。一百六十余年来只借出过两次。十年以前。我已经借过一个故友。一个掌门人。是不可以两次借出镇派之宝的。”秋水心道。 说着。将双手往颈后一拨。一条紫玉珠串成的项链就拨了下来。她把项链系在柳青脖子上。没有一丝一豪犹豫。道:“好在。我现在是佟校长。” “现在全天下合你在内。只有三个人知道三更石。其实就是一条项链。”秋水心看看钟。道:“现在是十一点八分。记住。只在三更。正南走。约三百米。便是命案发生的大楼。死亡人数太多。大楼已经戒严。至于浅川警局。你应该知道吧?白子羽最有可能在这两处地方。” 秋水心是不愿让柳青去的。但她又深知柳无痕的性格。当然。她能放下心来让柳青去会大泽。除了三更石。还因为一个人。从前。初出茅庐的柳青能横行青周。无非是因为一个人的庇护。而在华夏国。秋水心相信。这种庇护将会继续。 如此贵重的三更石。秋水心轻易就借了。柳青感动地无言以对。任何道谢的话都是多余的。柳青唯有纵身而去。 三更之时。太阴之盛。一石。可得皎洁月轮千万年之力。 柳青飘渺在夜空中。手中的杨柳陌陌刀。就像又两轮银色的梢月。悬在天际。 柳青先到了命案的大楼。大楼确实戒严了。但也更容易让柳青找到命案发生的房间。 柳青轻轻地飘进。轻得就像一阵风。那阵风悄悄地贴在了门外。 “真的确定了?” 柳青偷瞄着。说话的恰是刘长山。柳青心思:“看来子羽是走了?这不似他。” “确定。现在陈四是唯一嫌疑人。局长下了死命令。务必三天归案。” 陈四即是白子羽。 “陈四?子羽?”柳青不相信白子羽会杀人。 刘长山也不相信。道:“先不要急着定调。案子尚有疑点。” “什么人在偷听。” 一个女警叫起。柳青一看――不正是前数天见过的范语儿。 刘长山迅速奔出。一见是柳青。道:“无痕?怎么是你?” 柳青道:“庆五叔。我相信子羽。” 刘长山心思:“若白子羽想不通要潜逃的话。必是要去找无痕。” 于是道:“我也相信。所以我们更需要来证明他的清白。让他自首。配合警方。” 说话的同时。刘长山脚力凝聚。让术力透过水泥地板。悄悄传到柳青鞋下。柳青的鞋底开始变潮湿起来。带着不容易察觉的粘稠。 柳青道:“不可以。清白是无法证明的。” 柳青破窗而去。独自去寻白子羽。 柳青从命案现场飞出。而白子羽却在奔回。柳青在半空中远远看见一人狂奔。飞跃。如灵猿一般。大呼道:“子羽。”飞身直下。 “无痕。你术力恢复了?真是太好了?”白子羽兴奋道。 柳青只问道:“你要去哪?” 白子羽道:“我想。我背上命案了。我得去投案。” “你真的失手杀了那些普通人?那还不快逃。”柳青不敢相信。以为纵然是白子羽杀了人。那也锄恶时下重了手。 “没有。是银色飞猴那色魔。我追了他半天。终归没有追上。他嫁祸给了我。我逃了。岂非认罪。”白子羽摇摇头。伤感道。 “我逃了。岂非认罪?”柳青心中又默念了一遍这句话。曾经也有一个人这么说过。造成了柳无痕童年所有的不幸。 “不。你必须逃。否则你会被定上莫须有之罪。”柳青道。 “若逃了。反连累了你。” “我不怕连累。” 。。。。。。 两个争执拉扯了一阵。 “两个臭小子。” 喝声起。二人一吓。刘长山已独自飞下。 柳青的鞋底。沾上了一点泥。或者说。是泥液。一种用土术施成的特殊泥液。粘性极强。不管走多远。都能拉出一条长长的线。线极细。细到连刘长山都看不到。只能用依附于其上的术力去感应。 “跟我回去。”刘长山说道。 柳青横刀在前。道:“绝无可能。” “你们这是畏罪潜逃。”刘长山喊。 “没有畏罪。我相信子羽是清白的。”柳青道。 “我也相信。所以跟你庆五叔走。我会保护好子羽。”刘长山道。 “不!”不知为何。柳青的眼中有些湿。道:“那我问你。你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吗?” 刘长山斩钉截铁地道:“相信!” “那我问你。我父亲为什么还是死了?那些相信他的人。谁又保护了他?你没有保护好你的朋友。但是我会。”柳青道。 刘长山一时无语。 默然许多。静如此夜。 “我很抱歉。柳兄!”刘长山也曾无数次在心里默悼。 四下无人。刘长山看了又看。因为他看着柳青的双刀。也以为他的术力恢复了。所以他担心吓到周围的人。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故而反复查看。 柳青的手在抖。刀也在抖。三更石给的力量。不是他的力量。杨柳陌陌刀并不认。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你庆五叔了。”刘长山道。 “喝~”刘长山一腾空。千垒万柱。一一突兀而去。 “啪~啪~啪~”又一根一根地断裂。化成土渣。 出手的不是柳青。 出手的人用的是剑。白猿一剑。白家的白猿一剑, 但出手的也不是白子羽。 一个巨人出现柳青和白子羽中间。挡住了刘长山。 那巨人近三米的身高。拿着一柄大剑。他蹲下。道:“快爬到我背上来。” 柳青和白子羽迟疑了。他又道:“快。还想逃命吗?” 柳青和白子羽这才先后攀上。 那巨人跃起。跃如飞。飞又如跃。白子羽心道:“这轻功。怎如此似我家秘传的轻功?” 刘长山没反应过来。他也被吓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巨人的正脸――那不是人的脸。是一张猩猩的脸。等他回过神。三人已飞远。 白子羽见这巨人使的功夫似乎都是自家派别。遂道:“敢问。阁下可是我白家人?” “可以算是吧。”那巨人道:“我家先祖与白猿公亲如一家。曾授白猿公剑术。” “白猿授剑?”白子羽心思:“这里祖上的传说啊。” “天山白猿。剑家之宗。神的第五个使者。”白子羽喃喃自语。 “不错。我们正是天白猿!神在大陆。唯一忠诚的使者。”那巨人骄傲地说。 回头。一张猿面。吓得柳青和白子羽大惊失色。 第十六章:神的传说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天白猿手抓重剑。背负柳青二人。犹能飘然于空。 它转过头。吓了柳青和白子羽一跳。便忙道“我的祖先。和你的祖先。是一对挚友。就像你们一样。我又怎么会伤心你们呢?” “挚友。和猿?”柳青和白子羽都是这样想着。 “你说你的祖先。是神在大陆的第五个使者。也是神最忠实的使者。难道前面四个都叛变了吗?”天白猿的事迹。白子羽从孩童时便已熟知。没有人相信它是真的。但就像永恒的美丽童话。每一代掌门都会将它将讲给自己的小孩听。 “唉。凰与玄背叛了神。生之年。皆在诅咒中徘徊。玄已自尽。而凰在无休无止地逃亡。麒违背了对神的诺言。而龙早已死去。”天白猿说。 同样的故事。柳青却从未听过。他疑心道:“神?难道就是造化之主?” 天白猿道:“不是。神是教化之主。是击溃魔的人。” “魔?”柳青和白子羽同时问。 “嗯!在最遥远的太古时。魔从天外来。洗劫人间。”天白猿道。 柳青低声对白子羽道:“你相信吗?” 白子羽摇头。又点头道:“我不知道。神和天白猿的事迹。在我儿时听过无数遍。族中子弟开始学习家族武功‘神武白猿’时。族老都会先讲一遍族中先祖的故事。其中就有神使白猿传授剑术一事。何况。既然魔是存在的。那么神。。?” “神当然也是存在的。”天白猿矫健的身姿在天与地之间划出了一道道弧线。他坚定地重复道:“神是存在的。历代天帝。都得到了神的庇护。或者说。能得到神的庇护。那就是新的天帝。” “神的庇护?”柳青心思道:“我只听说过得到并参悟神道古卷的人。就是天地之帝。神的庇护?是这只白皮猴子的谎言。还是说这二者是有联系的?” “至于魔。神固有的仁慈之心。使他只是将魔的余孽封印。”天白猿悲痛道:“可惜凰与玄违背了神的旨意。魔终将重临。” 白子羽问道:“所以凰与玄武受到了神的诅咒?” 天白猿忙道:“不,神是最仁慈的。他不诅咒任何人。哪怕神掌握着最高的诅咒之力。冥咒。怀着对冥咒的敬畏。神凭他的权威。将咒术列为禁术。正是此举。激怒擅长咒术的凰。” “那凰的逃亡和玄武的自决?”柳青质疑道:“那你为何又说玄与凰生之年。永远徘徊在诅咒之中?” “玄确实是受了诅咒。最大的诅咒。比神的冥咒更加痛彻的诅咒。那就是。玄对凰的爱。为了弥补凰的债。也为对玄所一生崇敬的,已死的神做出一个交待。他在盛年之时。也是力量最为充盈的时候。渡了自身。将力量赠予了所有人。他希望这股力量。能够像一颗种子。孕育出一个个强者。甚至是新的神。从此。人终于摆脱了洪荒。仙世开始了。青周天帝。便是第十九个仙朝的创元之帝。”天白猿说着。 自渡。既以身死为代价。将自身力量渡给足以承受的人。奇门八术之一。 “这么说来。我们的力量来自于玄?那么玄的力量。神的力量呢?”柳青瞪着大眼。不敢相信。 “那么凰呢?凰的诅咒也是来自于玄吗?凰也爱着玄?”白子羽问道。 “不。凰不爱任何人。凰曾说过,凡神所钟爱的。她必仇恨。凡神所仇恨的。她必钟爱。但神是无所仇恨的。所以她也无所钟爱。我想。若说凰必有所爱。那这份爱。可能便是神。”天白猿摇头道:“凰是除神以外。最擅长使用咒的人。但除此。她比不上神的所有使者。何况神死之时。神最强大的使者。龙。已经意识到了她的背叛。为了报复神。为了控制魔。为了抵抗龙。她选择了不死。而不死是连神都做不到的。所以她唯有诅咒了她自己。” “所以。玄的自决与自渡。都是为了应对凰和魔的重临?”柳青追问。 天白猿又道:“嗯。此举同样违背了神的意志。从此以后。力量带来的纷争。更甚于魔。何况对于魔的重临。神早有安排。” 柳青又道:“那么之后呢?神的另两位神使呢?” 天白猿道:“神的第一位使者。龙。在神死以后。成为了天帝。以整顿玄武自渡以后。极有可能出现的纷乱局面。教化世人要好生掌握好自身的力量。心存善念。毋争毋杀。同时。下达了对凰的追杀令。只可惜。这位神最年长的使者。在神死后的第三千个年头。随神而去。龙的子孙。已经不再像龙一样。拥有压倒一切的力量。而玄武自渡种下的力量。果然造就了大批不世强者。他们开始与龙的子孙对抗。后来。战火莫延到了帝庭。龙死后第一千个秋天。最后一代龙帝被弑。战死于野。象征帝业的神道古卷流落四方。乱世开始。直到英雄出世。神道古卷归位。第二个仙朝开始。如此治复乱。乱复治。十数轮回。” “龙。玄。凰。麒。猿。还着麒。神的第四位使者麒。麒呢?”白子羽问道。 白家。也许是唯一知道五位神使的家族了。仅仅是也许。 天白猿回道:“神的第四位使者。麒麟。是神最宠爱的使者。那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神死之时。将不伤不损的能力渡了给他。” “不伤不损。那神为何会死?”柳青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地说。他终归是将信将疑。 天白猿悲叹道:“不伤不损。但是会老。神寿一万八千余岁。终于抵不过悠悠岁月。” 白子羽又问:“后来呢。神和龙死后。他没有守护新世的秩序吗?难道。他也背叛了神?” 天白猿道:“他便是神的安排。神亦将他封印。以便他能活到魔再临的时候。替神一战。” 天白猿说着。飞跃着。但柳青的踪迹。终归逃不过刘长山的掌控。何况大泽的神疆卫队。有三百余各怀奇技的卫士。 。。。。。。。。。。。。。。。。。。。 麒麟集团顶层。是林奇余办公的地方。当然。他更多的时间也是住在这里。所以这里不仅有他的办公室。会客室。也有供他生活休闲的茶室。棋牌室。甚至有林巧君的琴室。他妈妈的好几个更衣室。都在这里。 当然。还有林奇余的书房。 书房后是一个不大但是萧穆的小厅。他从不许别人到这里来。哪怕是妻女。里中袅袅燃着青烟。摆着祭品。颇似旧时大户人家的祠堂。 厅正央的祭桌上挂着一幅。这是一幅林奇余亲自画的人物画。 林奇余站在桌前。凝视着画。眼神充满了敬畏。 他虔诚道:“神。对不起。我无法完成你的使命。我毕竟不是你。魔帝殷策之强。我至今无法企及。何况我还不知道殷策穷尽一生也要闯入的魔界。究竟是会释放出一位何等强大的魔。” 林奇余望着画。思绪一往回到千万年前。那时。一代妖皇夜影还是一位少年。他面对躺在病榻上的老者道:“可是神。我不是你。我怕我打不过魔。” 老人道:“孩子。我希望你成为一个勇敢强大而仁慈的神。但是勇敢强大的人大多不会仁慈。所以我只希望你仁慈。哪怕是柔弱的仁慈。不要想着打败谁。只要想着。保护谁?仁慈的你。将要保护所以善良的人。妖。还魔。而我将永远与你同在。” 转瞬几度星移。翩翩少年已为人父。 “你还在吗?神!”林奇余道。他召唤着自身的兵穴。 兵穴。是仙道者除四百零九个凡穴之外所修的第一个仙穴。属经外奇穴。其穴所在处不一而同。通常在修道者手心。此穴可以将不与自身相冲的天地神兵化为真气。藏于穴中。 林奇余的兵穴亦在手心。他心中一唤。气一动。一部卷书。就出现在了他手中。林奇余展开。卷上赫然大书四字:神道古卷。 林奇余道:“神。这就是你留给我的神道古卷吗?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林奇余说着。忽然一阵心痛。不伤不损的他。还是有一颗的会痛的心。他伤道:“临风。对不起。是大哥对不住你。” (近来粤东阴雨连绵。所以很不幸。感冒了。在更新上。可能会不及时。)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七章:大泽来了。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天白猿载着柳青和白子羽。飞跃在云霄之上。一低眼。便可俯看沧海。 然而渺渺凡尘。何处可看浮生呢? “你要带我们去哪?”柳青问天白猿。 “回家。”天白猿发着低沉的声音道:“回你们那个沉寂了千万年的家。” 夜空上。是一轮同样寂寞了千万年的月。而月下。是一只隐没了千万年的猿。还有两个。踏过了千万年而来的人。 风呼啸地吹。两人都没有听清天白猿的话。 白子羽度量着已经走远了。便对柳青说道:“无痕。我想庆大侠应该不会再追来了。你先走吧。我要回去。” “什么?”柳青着急骂道:“你还要回去?你这个白痴。你知道回去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无非便是收押一段日子。”白子羽从容道:“但我相信真信迟早有一天会大白的。” 这是白子羽的真实想法吗? 这确是其一。但其二。白子羽更想着。银色飞猴既然会受人指使嫁祸于自己。那么背后的人呢?他的目的是什么?白子羽恐怕与柳青一同亡命天涯的话。怕是会连累了柳青。 然而白子羽从来都是一个只愿帮助别人而不愿连累别人的人。 柳青道:“是关着。但你不会被关在浅川警局。等着你的人。将会是大泽。” “大泽?仙刑司大执相?”白子羽惊呼。 仙刑司大执相。执掌整个青周的刑罚。手握此权柄者。便是随青周天帝南征北战。一手开创第十九个仙朝的大将――大泽。 “那真是太好了。”白子羽脸上满是惊喜。道:“如果是他。我还担心什么呢?” 柳青却不以为然。 白子羽是世家子弟。他们本便是统治阶层的一部分。当然会相信那位统治阶层中除天帝外最尊贵的人。 但柳无痕不是。他是江湖人。他本便身处在一个最为强大的江湖势力中。而后来。他更沦为了一个飘泊无依的江湖孤客。 身世之别。让柳青对大泽有一种莫名畏惧。 “他会杀了你的。”柳青道。 天白猿已经跳得较低。也许是身体太重。天白猿其实不会飞。它的飞。只是惊人的弹跳力带来的假象。 一看离地较低。白子羽瞅准机会。道了声:“无痕。后会有期了。”便纵身而下。 柳青见白子羽突然跳下。怕白子羽术力还未恢复。恐怕会跌伤。连忙飞身去抓。天白猿见着。也紧随二人而去。 但白子羽术力虽未恢复。轻功却已重新练得七七八八。这一跃。倒是平安无事。 刚到地上。柳青便抓住他的肩膀道:“子羽。你要去送死吗?” 白子羽挣开柳青道:“我光明磊落。又何惧于死?但要忍受不白之冤。从今无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人。那么生何如死?” 言讫。白子羽飞奔。 柳青紧追。已经得到三更石力量的柳青。一时居然也追不上白子羽。可见白家轻功独强于他派之处。 但天白猿却能轻易追上。一下子挡在白子羽面前。张开两只两米多的长臂。一下子把白子羽去路拦尽。 一猿一人。功法却如出同门。 柳青道:“好。既然你坚持。那么你我先将真相查明。再去见庆五叔不迟。” 白子羽心思道:“银色飞猴**过的青周名门女侠何其之多。而各派高手又能奈他如何?观遍青周。能够指使他的人能有多少?不行。我不能让无痕卷入其中。” “如何?”柳青又问。 “你来帮我查清真相。那巧君呢?”白子羽反问。 “巧君?”柳青喃喃道。 三年以来。或者说自见到林巧君以后。柳青便想和过去划清界线。和青周划清界线。因为他以为不如此做的话。林巧君的心终将不属于他。而将属于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风云之上的十位强者之一。也是十人里面唯一的少年。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至少柳青是这么以为的。 “我希望。你和巧君。能像这座城市的一对普通恋人一样。平淡但是快乐。日后结婚生子。快活一世。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于你都是昨日风雨。不必纠缠。你不是也希望这样吗?”白子羽道。 “是的。我确实希望这样。但是。现如今。”柳青道:“我只知道。我不能辜负我们十年交情。” 而柳青不知道的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告别过去三年庸碌的自己。在遥远的将来。今天。就是传说开始的日子。 “十年交情?”白子羽心被触动。脸上却极轻松地笑道:“无痕。告辞了。” “白猿让开。”白子羽喝起。 一剑光寒。划开黑色的夜。 那是白家白猿剑。 剑气如虹。逼得白猿不得不让。 白子羽一纵而逝。 “白皮猴子闪开。”柳青急道。 白子羽突然恢复了术力。这让白子羽自已也十分不解。一跃飞出百余米。白子羽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剑。思绪一闪。剑又消失得无消无踪了。 就在那一片刻。白子羽术力恢复了。但也仅仅是一个片刻。 柳青和天白猿很快追了上来。 “子羽。”柳青道。 “无痕~”一个声音道。 那人正是刘长山。他手捉大刀,突然地出现。 天白猿呜地一声。冲到刘长山面前。凶神恶目地摆弄着手中重剑道:“滚!” 刘长山身经百战。岂能被如此逼退。 此处是一处极空旷的原野。喧嚣已远。人烟罕至。人呢?人都往大城里边去了。荒村野外。静谧地如同本来的模样。 静得只有风声。刘长山不再有拘束。一把金环五扣大漠刀。劈开旷野的萧瑟。 刘长山思量着与天白猿体形悬殊。想着应当扬长避短。攻它下盘。立即横刀直冲。取它双腿。 天白猿居高临下。岂能不明?轻轻一跃。便将大刀避开。伴一声长啸。撩脚去将蹬刘长山。刘长山眼明手快。疾将刀拖回。反手上刺。天白猿一脚猛落。那刀尖必将贯穿其脚心。 漆黑的夜里。刀芒忽变。寒光立刻映入天白猿锐利的眼中。天白猿会意。立将脚力放空。却见天白猿脚踏刀锋。如蜻蜓点水一般。庞大的身躺竟飘然跃过。 刘长山与天白猿背立而对。刘长山先拍刀而起。那一刀。直追天白猿心窝。“哗~”谁知天白猿亦立马侧身。同时将剑横砍过来。 天白猿并不知刘长山早已在背后先袭一着。但这无意一剑却恰剑指刘长山。若一剑落定。刘长山将成两半。 战局一开。柳青便一个飞步。先将白子羽取到远处。再回看。二人已战过三锋。而双方招式。登时令柳青一惊。“这是要同归于尽吗?”柳青心中思道。 白子羽虽然远处。但他夜视能力极佳。故而也看得分明。心思道:“天白猿已然侧身。北侠此一刀虽厉。却也不再致命。但天白猿剑一劈。北侠却只能一身成两段了。一身死一重伤。如此不值。北侠竟然不闪?为何?” “不。不是同归于尽。”柳青立刻反映过来。 那一刻。柳青想起了他的师父――逍遥。还有逍遥的绝学:上善若水。 “七行练至境。便是物我两忘。物我为一。我即七行。七行即我。”逍遥曾对柳青如此教诲道。 柳青思道:“庆五叔未必有如师父一般的造化。但亦是青周屈指可数的土行高手。观来。白猿当重伤。而庆五叔当无恙。” 这时。柳青颇为犹豫。他不想与刘长山直接动手。但此刻若弃下天白猿。直接带白子羽走。却又不义。 此刻刘长山只将余光投向天白猿的重剑。早已盘算好了这一刀将劈下的位置。用内视法眼。错置了那一处的脏腑。暂封了气血双脉。 天白猿一剑横过。果然将刘长山劈成两半。但见剑过之处。竟如泥沼一般。不见半点血滴出。 刘长山在瞬间之间把自身躯体隔为两半。而中间的一部分。则变成了泥土。 剑方过。那两半泥沼般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竟迅速地自动黏沾上去了。 刘长山刀势不变。刺中天白猿胸口。但方才施术的一瞬。还是令刘长山的刀慢了一分。刀的一端。被天白猿的左手紧紧抓住。天白猿强大的臂力使得刘长山的刀并未刺入天白猿的身体过多。 “呜呜呜~” 天白猿狂吼着。猛力将刀一掰。刘长山见状顺势抽刀而退。 “轰轰轰~” 无风无雨。霹雳破空。惊雷起。 刺目的光茫不断地驱赶夜色。一抬眼。却还是万里朗朗无云的青天。但雷声就是这么鼓摧而至。震耳欲聋。 连柳青的刀。都被惊颤。 一记强光过。鼓雷暂歇。天中突现一军。而咆哮声起。 见八兽驱车而来。车上凛然站着一人。那人手中一柄春秋掩月刀。呼啸风云。 而此刻。麒麟大厦中。林奇余的手机响了。打电话的人是笛横。 在如今的华夏国。能够拥有大量青周异士做为的耳目的人。除了大泽。也唯有林奇余了。 “什么事?”林奇余道。 “大当家。我已经发现柳青了。本想教训他一下。可是。现在他却惹上大泽了。”笛横道。 “我知道了。你们回来吧。”林奇余平静道。 挂了电话。林奇余却拍桌大怒道:“这混帐东西。连大泽都敢惹。真当他自己是天下第一刀啊。呸。只会惹麻烦的东西。” ,。。。。。。。。。 作者有话说: 昨天没有更新。真不是有意的。只因为最近这两章多为打斗描写。但笔者并不擅长打斗描写。所以昨天就去看了武侠小说的巅峰之作――《天龙八部》。想着学习学习。 然!并!卵! 我还是不擅长。无奈。今天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而且本书节奏感觉太快了。大泽做为本书超一流的高手(本书并非升级流。除少数角色外。人物强弱大体恒定。)居然在第十八章就要出手了。试问哪个逗逼作者会在第十八章的时候让一个**oss级别的人物跟主角干上呢? 对于明天的描写。我感到心好累。。。如果不小心又拖更了。请原谅我。我也很无奈。 如有建议。欢迎评论。 请不要取消收藏。或者推荐给好友看。多谢! 第十八章:陆未明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大泽的战车停在半空,晴空万里中,大泽的战车却火光四溅,电闪雷呜。△¢, 大泽提起刀,仿佛异域里尊贵的法老在提着他至高无上的法杖。春秋掩月刀,成了这夜里一道最凛冽无比的闪电。 大泽再落刀,万壑惊雷起。天色如裂,蜿蜒出无数条银蛇,势破苍穹,痛击茫茫大地。 但柳青,刘长山,白子羽和天白猿所站的方寸之地均没有遭受雷击。大泽只是在彰显他的威严,故而只有些电光击燃的野草,野草烧出的野火,星星点点地的溅到他们的脚下而已。此处荒芜,杂草稀稀,不足燎原。 柳青已不敢动了,他眯着眼,只觉得身旁好像有无数个善舞银枪的壮士,不停不断地在他身边飞刺,猛穿,每一枪,似乎都是惊世绝响,每一枪,似乎都要贯穿黄土的脉搏。 柳青被震撼了,心思道:“这就是风云之上的人物?” 久久。雷歇电息,底下已经是一片焦土。焦土之上,站着惊魂未定的三个人,一只猿。 柳青暗自度量:“我能赢吗?” 柳青觉得毫无可能。 “不可以,我不可以输!”柳青心道。 愈是凄绝的境地,愈能燃起一个刀客的心,柳青此刻,倒是暂忘了儿女之情。 杨柳陌陌刀,在一片天地肃杀中喧叫。 “你也认为我不会输,对不对?”柳青眼望双刀,心道:“你曾经的主人,都是何等的英雄!我也必将如是。” 杨柳陌陌刀只曾有两个主人,魔帝殷策还有东侠柳临风。 大泽在战车上道:“白子羽,你可知罪?” 声若洪钟,徘徊天际。 “禀大执相,我白子羽,无罪!”无罪二字。白子羽说得极是郑重,坚定,掷地有声。 大泽注意到,一个人蹿进了大泽的战车,那人身披黑袍,袍上书二字:“神疆”。仍是神疆卫队成员。 “雷长官,已证实柳青便是柳无痕。上头命令,顺道拿下柳青。”那人道。 大泽道:“纵然柳青是柳无痕,又凭什么抓他?柳青所杀尽是青周人,依秘密法案并无罪。” 那人道:“捉住柳青,其实是为了保护他,目下调查显示,柳青已经受到追杀。” “追杀?关北七杀?”大泽立马便想起了被枭首的赵昊,洪山和钱珍。他心思道:“看来追杀柳青的人慑于夜影之威,便想通过关北七杀之手来杀柳青。” 但大泽并不晓得,那三人其实是楚江秋所杀。 “知道了。”大泽道。 白子羽紧盯着战车,似乎在等待大泽的裁决。 大泽大喝一声:“收监”。 战车上飞出八个手持长柄军刀的卫士,飞身到了白子羽所站土地的上空中。 两两对站,互相挥舞着手中的长柄军刀。 刀气?磅礴的军刀发着刀气。喷薄而出的刀气越来越浑厚,浑厚地变成黑色的雾,雾越来越浓厚,浓厚地凝结了,凝结成黑色的精钢,精钢锻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只是底下一处尚是黑浓雾气。 “轰~”牢笼重重坠下,将白子羽关在牢笼之中。底下黑气亦凝成精钢。白子羽已是笼中之鸟。 八卫士长刀又舞,八条铁链顺势而出,系在了关着白子羽的牢笼上,八卫士提起长刀,便往大泽的战车飞去。 “浑蛋。”醒悟过来柳青大骂一声,一跃,跃上了那八柄长刀筑成的牢笼,踏链为桥,顺势而上,直追八人。 一卫士见状,便切开军刀上接着的铁链,跨刀迎战。借疾冲之力,直扑柳青。 杨柳陌陌刀虽然也是长刀,但相形于那长柄军刀,终是短兵。柳青亦不曾想以力硬战,只直迎长刀,飘然跃上长刀,踏刀又飞两步,右手刀出,欲一刀入喉。 那卫士哪里不晓?一步后撤,一把拖刀而回,柳青正立于刀上,被如此一施,身法稍稍有所偏移,刀虽至,却只刺伤那人脸颊。卫士翻刀,将柳青扑翻,随后扫刀直上,欲将柳青劈成两半。 大刀扫过铁索,寒光火星同迸,只差半招,柳青便将一命呜呼。柳青左手以刀打刀,借反冲之力往卫士冲过,人过之时,刀已封喉。 大泽的卫士,两回合而败死于柳青之手。 又三人,来战柳青。 三人一主扫,一主劈,一主突,相互配合,难有可趁之隙。 “单刀凭手,双刀凭走。”柳青想起柳临风曾对他说的话。 “这招十里红花,最要紧的便是步法,其次是身法,再次才是你双腕使刀的境界,转身十里,出入千军阵中。”他想起,在秋天,在满是枫树的林中,柳无痕无数次挥舞着刀。脚下是荆棘,是刺草。待到柳无痕可以从容走过不为所伤的时候,柳临风又把密密麻麻的枫林中的每一棵树,树上的每一根枝干,都削得极细,细得可以见到锋芒,柳无痕必须在这样的林中每日砍下千百棵树,一直砍到无论他走得再快,刀挥得再急,也能丝毫无损为止。 “为什么总要秋天练刀呢?”他曾如是问。 “因为秋天是最萧瑟的季节,就像江湖,就像刀客。”柳临风曾如此答。 “那为什么总是要在枫林里呢?”他曾又如此问。 “因为总有一天,你要面对那漫天飞舞的鲜红,到了那天,我一定不在你身边,但你一定不能害怕。”柳临风曾如是道。 柳青步影一动,闪入三人之间。 红叶是什么呢?红叶如血,如血的红叶,如红叶的血,纷纷而落。 转走十里,便是十里染血, 三把刀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三人的血沾在柳青的衣裳上,溅到三更石上,染在杨柳陌陌刀的锋上,每当看见人的鲜血附在刀上,又被刀的寒光所吸没,柳青的眼里就会泛出一瞬红光,那一刻,仿佛他也想要饮血。 “杨柳陌陌刀是饮血的,所以轻易不能出鞘。”柳青又想起了柳临风的话。 柳临风的刀是很少出鞘的,一旦出鞘,世间便又少了一个恶人。 杨柳陌陌刀是饮血的,那三更石呢? 血染在三更石上,就像这凌晨零点半的月亮,泛上了红色的雾。 月光照着数千年的华夏国,也照耀着任何古老的国度。 “魔的东西,哪样是不嗜血的呢?而祭术之物,岂能不付出代价?”陆未明拿着一面铜镜,而镜子里照着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正在和大泽对抗的柳青。 就在另一个遥远的国度里,一只小木船出海了,它要飘洋过海,去到华夏国。 这怎么可能呢?但因为船的主人是陆未明,所以必然可以。 海风很大,陆未明披上了紫色的披风。 “天地如此之大,所以人才如此寂寞。”陆未明望着浩瀚无垠的海洋叹息。手一挥,紫色的铜镜又成了普通的镜子,他照着自己,打理着紫色的发,道:“或是,因为人是如此寂寞,所以天地才如此之大。” 陆未明忽又望天,望月,道:“策,你说呢?我这就去华夏国了,又三年了,终于是时候了,我要你回来。” 第十九章:骷髅头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柳青已击杀四名神疆卫士。△, 大泽喝了声:“都退下。” 四人弃了铁牢,白子羽随着铁牢坠到地上,柳青也随之落下。 “嗷嗷嗷~” 血色的月下,一只大雕在痛苦的呜嚎,不知为。 大泽提起刀,飞落。 “大泽出阵了?”刘长山很惊讶很担忧:“真不知道是荣誉还是悲哀。” “他很强,比我见过的任何对手都强,打败他,只有一次机会。我须尽全力。”就在大泽腾空一刹那,柳青暗道。 他出击,大步阔刀,他开势,气吞山河。是恐惧,是兴奋,柳青调动着所有力量,所有精、气、神。 而他们, 仿佛看到了柳青的身前,柳青的身后,那一群似乎从地狱中爬出,张牙舞爪的魔。若有若无,就像剑客的剑芒,刀客的刀气,看不见有,谈不上无。 “那,那,那是什么?”刘长山被惊颤,同样惊颤的还有白子羽,甚至天白猿,也呜呜直叫。 但大泽没有。 这倾尽全力的一刀,必须直穿在大泽的心上,不能让大泽有一丝一毫还手的机会。 那一刀确实精准,直击大泽心府。 但却无用了。 大泽落地,轻摇宝刀,刀声霍霍,柳青面前,无数个隐隐约约着的狰狞面孔,就散去了。 那是刀气!刀的刀气,刀客的呼吸,那是杨柳陌陌刀生命的凭证,也是柳青做为刀客的凭证。 但在大泽面前,就这么散去了,春秋掩月刀还在大泽手里,没有挥,只是那么轻轻一摇,就像在燃着的香炉面前轻轻一吹,青烟就散了,就像用掸子轻轻一扫,尘埃就落了。 余人心一沉,但柳青没有。 “凡战者,心须死,人方能活。” 深秋的枫叶林里,柳临风曾教诲着柳青。 心既已死,又如何会沉?刀刺在大泽胸前的肌肤上,刀快,人更快,大泽身闪,掌进,以掌格刀,柳青再也刺不进分毫。 柳青另一刀随即上刺,背后,千军万军一涌而进,大泽推掌,呼呼的掌风透过刀,打在柳青身上,柳青全身猛遭强击,呯一下,被击出十余米,翻滚数通。大泽擎刀大舞,横风直斩,千军万马俱成灰矣。 柳青浑身的黄沙灰土,踉踉跄跄地站起,他的右手,直击大泽掌力的右手,此刻骨裂一般的痛,一动,更是痛入心肺。但他仍然握着刀。 “内法如水,外法如舟,水之积不厚,何以负大舟?不论术武,内力都是基石,内力不足,再好的刀法都是纸上绣花,中看不中用。你现今的内力,用不了这双刀,也用不了你父亲的刀法。”柳青想起了他的师傅逍遥曾说过的话。 “大泽之刀未必胜我。”柳青心中自度道:“但是……” 柳青竟有些许敬服了。 无论术武,内力都是基石,而一个随手便能引动天雷的人,内力当是何等之强?柳青再厉的刀,也比不得他一掌。 “轰一声~”铁牢落下,罩住柳青,铁索飞来,十六名卫士,在天空中,准备着将关着柳青和白子羽的两个铁牢往雷谭战车拉去。 “无痕~”刘长山喊道,他喝一声,将五环大漠刀倒扣入土,抽刀而回时,亦将黄土连根拨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墙,又渐渐地朝着一个方向,聚到一处,似一座小山般往大泽冲击而去。 大泽见状,凌空一掌,那小山即土崩瓦解,泥沙俱下。成尘成灰随风而散。 正在大泽出此一掌之即,天白猿突然地出现大泽身后,展开双臂,死死将大泽夹住。哪怕大泽的身体是一块最坚固的岩石,它也能用骇人的臂力将大泽活活夹死,甚至,生生夹碎。 大泽身材虽然高大,但夹在天白猿双臂之中,却显那样的渺弱,这样渺弱的他,只是耸耸肩,这微微一耸,天白猿竟觉得已锁他不住,大泽再一挪步,一侧身,天白猿只觉得胸前有千万钧力,抵挡不住,双臂不由得松开一些,这一松,大泽的手即活动开来,左掌穿上拍出三击,天白猿的双臂还有大铁剑随即折断。 “嗷~~~”天白猿发出痛苦的惨叫,白子羽心中一苦,暗自责起自己累了大家。 “白兄弟,我会~回来的,带你们~回家的。”天白猿逃了,它绝非大泽的对手,何况现在连手臂都折掉了。 大泽抚着长须,威风凛凛。 “嗷嗷~”天空中的大雕还有哀鸣,却徘徊不去。 刘长山感到土地下有些许异动,做为土行高手,对于土地的感应,本便是极其灵敏的。但此刻的刘长山全副精力都放在大泽身上。 这个第十九个仙朝的开创者之一,正目光如电光般地望着他,他当然不能分心,何况他还想着救出柳青和白子羽,毕竟对神秘神疆卫队还不了解的他,绝不可能任凭大泽带走故友唯一的遗子。 一双手,一双带着腐肉的手,正刨着地下的土,没有人知道,这里,可能埋着人,埋着已经腐蚀了的人。 “庆五?”大泽试探地问,因为他并没有完全确认刘长山的身份:“我以青周开朝大将军,仙刑司大执相的身份,邀请你加入神疆卫队。” “什么?”刘长山一楞,他搞不懂大泽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嗷嗷~”声音越来越大,那大雕突然跌下,跌得很底很底,忽然,从雕上又掉下一个人影来,远远地,传来一股浓烈的酒味,啪地~一个人掉在了大泽脚下。 那人一动不动,就像一滩堆在地上的烂泥。大泽将那人一踢。 “额~”那个打了个酒嗝。 大泽鼻子一凝,脸上的表情仿佛吞了粪一般,急忙后退两步——那个嗝实在是太臭了。 “什么人?”大泽厉声道。 “嗯?”那人似乎醒了,迷迷糊糊地盯着大泽道:“什么人?什么人啊?哈哈哈哈。” 无端醉语,莫名大笑。 “那个人,难道是舅舅?”柳青心思道。 “什么人呐?”那人匍匐着,翻滚着又到大泽脚下,拉着大泽的脚道:“什么人呢?” 说着,迅速顺着大泽的脚往上爬去,一拳勾向大泽颌下,一边道:“看我绵绵拳”。大泽当然急闪,同时将头微微抬起。谁知那人竟顺势将大泽长须一扯,重重地扯。大泽只觉得下巴剧痛,就势便往地下扑去,那人笑着,赶紧溜之大吉。 “什么人?”那人跌跌撞撞,好像双腿无力一般,从兵穴中唤出一个葫芦酒壶,大饮起来。饮酒作罢,才道:“千杯不醉,不醉千悲,我乃杨千杯是也。” 杨千杯,五豪山三当家,夜影义弟,柳临风义兄。 “杨千杯?很好。来罢。”大泽道。 “慢慢慢。”杨千杯道:“你那么牛逼,万一我被你打死了怎么办?等等,我先去跟我外甥交代一下后事。” 杨千杯说着,便跑向关在铁牢的柳青。大泽亦不阻拦。 杨千杯跑到两个铁牢前,左右张望,见柳青手中拿着杨柳陌陌刀,便指着柳青醉笑道:“这个好像有点像。” “你是痕儿?”杨千杯问道。 柳青道:“嗯,舅舅,我是痕儿。” 杨千杯盯着柳青,久久,道:“旁人穿越你也穿越,你穿越了怎么就变得这么丑呢?要是老五知道了,打死他他也不愿意承认你是他徒弟的。” 柳青:“……” 杨千杯又道:“但我毕竟是你舅舅啊!怎么会嫌弃你丑呢?只要你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外甥就行。” 柳青听杨千杯提起逍遥,便忙问道:“师父?您知道师父在哪吗?” “知道啊。我一直在他那喝酒的,刚才他说你可能有危险,我就来看看。”杨千杯道。 “刚才?”柳青问道。 “嗯,就我喝醉以前。”杨千杯道。 柳青不再问,因为他知道杨千杯一醉,很可能就是几天几夜,只道:“那您知道师父在呢吗?” “嗯,知道啊,就是忘了。”杨千杯又指大泽手边的刀道:“对了,痕儿,我看那把刀,怎么那么像春秋掩月呢?那个人该不会是大黑脸吧?” 柳青点点头,道:“他就是大泽。” “啊~”杨千杯哇地跳起,道:“你惹上他了?这大黑脸,得叫老大来才够打啊。” 柳青一想起夜影,便恶道:“若让他来救,我宁愿死。” “唉~”杨千杯也叹一声,倒不复醉态了。 往事千结,谁也理不清。 “来~痕儿,来一口。”杨千杯把酒壶递进去给柳青。 “好!”柳青想起旧事,心中亦烦闷,接过酒壶,大饮起来。 那酒壶是杨千杯兵器。其中能藏下一个酒海。 “舅舅打不过大泽,救不了你的。”杨千杯道。 柳青刚领教过大泽的武功之强劲,自然不想杨千杯硬拼,便将酒壶递回给杨千杯,道:“舅舅保重。” 杨千杯大灌了一口,道“热酒壮胆,好闯鬼门。今夜黄泉路,你我舅甥同行,亦不孤单。” “来呵,看我绵绵拳~”杨千杯醉步,摇摇晃晃地去战大泽。 “舅舅~”柳青刚要去阻止杨千杯,却觉得脚底一痒,似乎有人在挠自己的脚,抬起脚一看,一只血淋淋的手,正努力地拨着土。 “什么人?”柳青以为有人被埋了。便不顾腥臭,拖起那只血手来。 “哗~”柳青刚刚拖起一点,便吓得连连后退,那不是人的头,那是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上还挂着些许腐肉。但它的眼珠是活的,虽然掉了一些,但一双残缺的眼球,却直勾勾地盯着柳青看。 第二十章:背后的人。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浓的秋,浓的雾。, 林奇余登上天台,高处不胜寒,在百余层楼的麒麟大厦楼顶,刀刺般的寒风依旧如刀刺,林奇余望着血月,唯有这血月,才是亘古的,如他一样。 一个人沿着数百米的高楼上,如履平地般地飞上天台来,他的身法极快,但脚步很轻,轻到连林奇余都好像察觉不到。 “没想到连你也不知道我来了。”那人道。 林奇余还望着月,淡淡道:“那只是因为你身上没有杀气,若有,你活不到说话的时候。” 那人大笑,道:“那什么样的人才有杀气?” 那人所以大笑,是因为就在昨天,他才杀过十余个人。 “善剑者自有剑气,善杀者自有杀气,而你,银色飞猴,只是个淫客。”林奇余道。 原来那人便是银色飞猴候金。 候金反讥道:“可惜,真正有杀气的人,反而是不容易杀人的。真正善杀者,必求杀人于无形之中,巴不得他人毫无防范,怎么可以有杀气呢?就像,苗青青。” 他说出苗青青三字的时候,故意放慢,提重了嗓音。 林奇余道:“哦,难道你见过他?” 候金道:“没有。” 林奇余道:“那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害怕?” 林奇余这才望过候金。 候金一吓,他仿佛被看透了,他确实以为林奇余会害怕,他也期望林奇余会害怕,但他却可憎地看到林奇余脸上从容的神情。 “那你见过段寻吗?我是说,在华夏国。”林奇余问。 “也许见过。”候金回答道:“那是去年的一个大雪夜,我在一家火锅店里刷着热汤。忽然进来一个人,推进了一屋的寒雪。后来,他也许关上了门,” “也许?”林奇余笑着问。 候金却点点头,道:“嗯,也许,因为我在燃着暖气的屋里,喝着辛辣的热汤,却感到浑身刺入骨中的冷寒,所以我不敢回头望他。。。” 林奇余道:“既然没看到他,何以断定,他便是段寻?” 候金一怔,道:“也许,正是这股杀气吧。” 林奇余笑道:“不错,正是杀气,关北七杀第一把交椅。像苗青青一类人,不过是些刺客罢了,真正的杀手,何惧对方的防范?” 这样一个真正的杀手,正在月光下,追杀着一个人,而被追杀的楚江秋,两天来伤势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趋重了,玄了然用玄龟甲卜着卦,正心急如焚地为楚江秋寻一处疗伤的吉地。 月下天台,林奇余又问道:“后来呢?” 候金道:“后来,我灌下了满满一锅辛辣的汤,可还是觉得惊颤无比,我不敢再呆下去,推开一线小窗,逃掉了。” 林奇余道:“你的轻功,若是想跑,谁能看见呢?谁又能追着呢?哪怕是白家的‘纵雪追猿’也是比不上你的。” “所以你才找我来,嫁祸白子羽,因为若是换了别人,必定会被白子羽追上。但是目的呢?你堂堂妖皇,至于去和一个小辈作对吗?”候金道。 “目的?”林奇余道:“目的有很多。” 但林奇余却一个都不想告诉候金。 “好吧,那我便不问,但是,你托我的事,我已经做到了。”候金也知趣地道。 林奇余道:“嗯,所以你可以说了,你要托我办什么事?” 候金道:“你必定会办?” “当然。只要我办得到。”林奇余问说。 “恐怕也没有你办不成的事了。”候金道。 “有的,”林奇余感慨,他想起了神的嘱托,还有柳临风手中的神道古卷,心触道:“真是太多太多了。” “至少杀一个人,对你而言轻而易举。”候金道。 “那得看是什么人了,你若是让我杀大泽,恐怕我办不到。”林奇余。 “办不到?难道大泽比你强?”候金问。 “未必,但至少我不会为你冒险与他死战。”林奇余道。 “你放心,我不是要你杀他,而是另一个人。”候金道。 “谁?”林奇余问。 “一个轻功比我还好,跑得比我更快的人。” “风中之神,飞廉。”林奇余道:“哦,明白了,你想我帮你杀了飞廉,这样你虽惹不起大泽,至少还躲得起。” “飞廉是大泽至交,这一点,青周无人不知。”候金道。 “当然,飞廉也是开朝七将军之一,不过他很知趣,青周建立后,他便隐退了,不像大泽,霸住位子就不走了。”林奇余道。 “但你是知道的,大泽做为七将之首,是有让飞廉重出江湖的威望的,更不提他们血铁之中闯出来的交情。”候金道。 “嗯~”林奇余沉思了一会,道:“可以,不过你放心,至少在近期,大泽不会找你的麻烦的,毕竟相比于你的淫案,大泽应该更关心白子羽背上的十七条命案。” 候金笑道:“好,好,我也不急。” “那么,”林奇余又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候金道。 “我让你跟了这么久,你说说什么?”林奇余威道。 原来候金一直跟在白子羽身旁。他就呆在大泽的不远处,但就连大泽也没发现他。 “妖皇当真是料事如神,”候金道:“不错,确实有一只大白猿出现,救了白子羽,也确实被大泽打跑。” “那你可有跟踪而去,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吗?”林奇余问道。 “没有。”候金回答得很干脆。 “没有?真是好一个会办事的混蛋啊。”林奇余说得倒是平静。 “妖皇放心,那白猿说过还会来见白子羽的,在下给你紧盯着便是了。”候金又道:“对了,战局中还来了另一个人。” “谁?”林奇余道。 “令弟,杨千杯。”候金道。 “千杯?”林奇余道。 天台的门被推开, “爸爸,”一个少女声音喊起。 但进来却是一个风情的少妇。原来是木绮带着女儿林巧君来。 候金想要飞走,却被林奇余按下,他低声道:“不许吓到我女儿。” 候金不禁发笑,思道:“我的轻功如此厉害,你居然认为你女儿会发觉,会被吓到?” “看看你,又到天台来吹风了,就不晓得多带件衣服吗?跟个老小孩一样,真不让人省心。”木绮手中拿着一件大衣,她一边叨着,一边给林奇余披上。 林奇余温柔地打趣道:“是,是,每次都是我尊贵的林夫人上来送大衣,我当真是太荣幸了,” “爸爸。”林巧君也跑来,偎依在林奇余和木绮身边,急问道:“爸爸,你快派人去找柳青了吧。我刚回出租房里,他的房间都被拆了,他会不会出事了啊?” 林奇余道:“你就是一整年见不到你老爸我,也绝不会担心你老爸我出什么事的,现在就一天没见着柳青,你就急成这样,羞不羞?” “就是就看,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哭了一整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木绮也取笑道。 “唉呀,我都急死了,老妈你还取笑我,老爸那么英明神武,能出什么事?”林巧君道。 三口子其乐融融,竟一时忘了候金,候金望着他们,心中忽然一痛。 本来,他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的。 “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候金又变疯疯癫癫了,挠头抚臀,活像一只泼猴。他盯着林巧君色眯眯道了句:“林小姐真是水嫩啊?” 这话刚说完,林奇余便铁青了脸,一手拍着他的肩,一手引着门,道:“你可以走了,但不用太快,请。” “哈哈哈哈。”候金又尖锐地笑着,他心思道:“林奇余的意思是,我得赶紧滚,还得乖乖从门口滚出去,不许耍花样,否则肩膀上这只手会要了我的命,哪怕我再快。” “请~”林奇余又道。 候金觉得好笑,心中嘲道:“在你面前,我又敢做什么呢?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地护着女儿吗?” 候金不禁打量起眼前的人――他还是妖皇夜影吗? 但想着,候金心里却酸涩起来:“若我父兄在,他们会不会也如此护着我呢?” “哈哈哈哈,”候金笑着从门口走去道:“林董事长再见。” 寒夜,候金独自在冷清的长街上走着,自语道:“我错了,我错了,无论我再接近夜影,我都杀不了他。他难道真的没有弱点吗?” 街上印出一道光,光影上一个女子的**,她在洗澡, “哈哈哈哈。”候金发着尖锐的声音,掠进窗户。 淫笑着,还有哀鸣着,最后,侯金的尾巴破开了女子的胸膛。 。。。。。。。。。。。。。 很抱歉,最近工作太忙,都忙成傻逼了。所以更新慢了好多。 而且本章居然没有出现主角柳青,做为一个网文写手,再次向广大读者表示抱歉。 (话说我的上一本小说《四石记》就是因为描写一场战争,结果把主角柳无痕的出场时间拖到十万字后,感觉必扑。不得己暂停更新,换坑写新书。没想到坏习惯改不掉,还是喜欢写着写着让主角去喝茶。以后尽量改。) 第二十一章:击伤大泽。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今夜的颜色是什么呢?是黑暗,还是死亡? 沉没于地底的人,早已坠入无边的黑暗中,当然也坠于无尽的死亡中。≥, 但这时已经是凌晨了,夜将散了,沉没的力量也正在挣脱泥土,挣脱长埋于泥土之中的黑暗与死亡。 还充满焦味的土地吱吱地响,但破土而出的不是新生的嫩牙,而是腐蚀着的尸骨。 柳青猎鹰般的眼警视着地面。他看着骷髅人一双腐手不断地张舞,仿佛地狱里索命的无常,但它却没有办法再挣扎出一点,因为它的头已经被卡住,卡在大泽关押柳青的四方铁牢上。 柳青发着笑道:可怜,可怜的家伙,挣脱了地狱,却无法挣脱大泽的铁牢,那老家伙,岂非比阁王还让人讨厌。 “嗯?”柳青又微皱了眉,这是他出刀前惯常的动作,这样总可以让他的注意力更集中一点。他左手提刀灌下,刀光埋没在焦土中。 刀光一闪时,有一个身影迅速掠走,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当然更不知道他已经来回两次了。 柳青这一刀,刺在一个骷髅的头上。 但旁人没有发觉,大泽与杨千杯相战正酣。 “杨千杯本是一流之高手,但若与大泽相战,怕是连三招都接不下来。大泽三掌,便可将杨千杯击毙。”开战前,刘长山便如此料道,开战以后,刘长山更时时替杨千杯捏着汗,他的大漠刀紧紧地捏着,因为他时时地准备为杨千杯掠阵。但他需要找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一刀致大泽于死地的时机。 刘长山料错了,杨千杯已与大泽拆过六十余招了,但是,杨千杯却不曾接过大泽一掌。 “谁说交战必得对掌呢?”柳青反手一刀,又击溃一个骷髅人,心里思道:“若如此,大家从此不必决斗了,光量量谁的内力深浅便够了。” 绵绵拳,顾名思义,便是以绵化刚。 杨千杯就像一条蛇,大泽出掌,他便虚应闪过,借力借势,缠上了大泽的手,大泽出刀,他便缠上了大泽的刀,六十余回合,大泽掌掌空击,刀刀虚掷。 “但这样终非长策,如此不胜不败,大泽终能凭雄厚的内力,支撑地更久,到时,杨千杯体力早已不支。”刘长山思道。 已经快要一点了,柳青看着表,不断地砍着铁牢,但却怎么也砍不掉,若再迟一点,三更石的力量便要消失了。 “子羽,”柳青呼着,望向白子羽。 “子羽!?”继而惊呼着。 白子羽正攀在铁牢顶上。汗水往下滴着。 他为什么要攀上牢去?因为地下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骷髅人,它们虽被卡在铁牢上,但却不断伸手索舞着,就像饿鬼索着食物。 “喝~” 杨千杯果然支持不住了,他的速度有点慢了。 大泽迅速察觉出来,春秋掩月横出一遮,封掉了杨千杯右身。而杨千杯的绵绵拳本是需要大量空间才能完成借力借势的效果的。 大泽右手出刀挡住杨千杯,左掌合来,将杨千杯封死,大泽的目的,杨千杯是早有察觉的,杨千杯已知左右无路,便迅速飞起,右脚去踢大泽下颌。 但这却是个极其错误的战术。 咽喉,为连接灵府与心府之血脉所在,若咽喉被断,灵心失脉,纵半世修仙,亦一朝而废,而下颌,无疑是咽喉的半个门户,大泽早已将其练得坚硬无比。 杨千杯这一踢,只觉得脚趾如折断一般的痛,大泽连忙将掌势一换,往杨千杯脚下打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太沉的夜里看不清颜色,只看到杨千杯不断拍打着的双臂,大泽趁势捉住了他的脚。 杨千杯,风云谱第九位高手,若加上未入风云谱的十人,杨千杯应该是整个青周的第十九位人物。 这样的人,大泽当然也想邀他进神疆卫队。 “是时候了。”刘长山把刀飞奔。 “舅舅。”柳青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他已不能再失去任何的亲人。 三刀迸出,铁牢成了一堆废铁。 “呼~呼~呼~呼~呼~呼~呼~”七掌连出。 掌气萧萧,朝刘长山直迸一掌而来。刘长山不改刀式,只是将左掌推出,因为一旦改了刀式,必然要慢几分,但他必须快,快到一击致命,他已做好全力准备要先迎击大泽这一掌。 柳青也来了,他来报仇的,他的眼里又泛上了血色,七掌之中有三掌正击向柳青,柳青直将两刀劈三掌。 轰然巨响,刘长山的左掌在抖,他毕竟没有办法把掌力消尽,但右手却依旧擎着大刀,那把大漠金刀虽然重达千余斤,但刘长山从来都是单手持刀的。一刀,朝大泽的头顶上重捶而下。 落刀刹那,刘长山惊讶地发现,出掌竟然不是大泽,而是杨千杯。 杨千杯连出七掌,一掌打向刘长山,三掌打向柳青。 “难道这就是,势如东海?”白子羽心思道:“原来所谓的势如东海,就是像海纳百川一样,化他人内力而用,可惜杨千杯无法承受大泽的内力,不得化成七掌而去,更没想到的是,北侠庆五武功本走得是刚猛一路,可一掌之劲,竟只是大泽的七分之一。” 但刘长山并没有白子羽想得那么弱,左掌掌力之所以不强,只是因为他将更多的力量留给了右手的刀。 但这柄刀终归没有落下。它停滞在了大泽头上五厘米处,被一层紫气所阻挡。 “护体罡气?”刘长山心道。 内力之效,其低境界,便是凌空掌,乃是将内力直接化为外力迸出,且要求迸出的一瞬那,掌力要精,准,凝。这样才能有效杀伤对手。而其高境界,则是护体罡气,仍是源源不断地溢出内力,因为内力不可能永远凝着,所耗之力,至少为凌空掌之十倍,才能颇有御敌之效。 “大泽,拿命来。”柳青冲到了眼来。 大泽望见刀,再望见他,不禁退了两步,不知道是因为刀,还是因为他。 是破碎的声音,这声音有点像玻璃的碎音。 大泽护体罡气碎了,杨柳陌陌刀直劈在大泽的左肩上,柳青血色的眼直盯着大泽的左手, 因为他以为这只手杀了他的舅舅,他想将这只手连肩一并削下。 但大泽的春秋掩月刀已经挡在了柳青的刀下,虽然大泽左手已经痛得无法再捉住杨千杯,但他的右手还是足以挡住柳青的刀。 大泽实在无法相信,这两刀本无法劈中他的,对他而言,他有足够的时间闪躲,他也有先发置人的能力。但他都没有做,只因为他认为柳青绝不可能击破他的护体罡气的。 是的,柳青绝不可能,这世上,只有一个曾击破过大泽的护体罡气,而那个人,偏偏使的也是这双刀。 “痕儿~”杨千杯开口道,但他的声音不大,他的‘势如东海’使得慢了一分,大泽掌力仍有一部分击伤了他。 “舅舅。”柳青惊喜地道,血色的眼光褪去。 “哈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大泽大笑着, “无痕。”刘长山惊道。 大泽掠起一刀,又复一刀,柳青右臂剧痛,痛到眼前呜地一黑。还未缓过来,两手便失去失知觉了。 “该死,一时大意,这厮竟削去了我双臂,真恨刚刚砍不去他的手。”柳青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他今后不能使刀了,不能与楚江秋一决,不能替父报仇,不能好好保护林巧君了。 片刻,柳青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双臂还挂在他的肩膀上,但却不能动了。 大泽用的是刀背,只把柳青双手打脱了。 “你既有本事伤我,柳临风在天有灵,亦可安心。”大泽道:“但你还用不了这双刀,等什么时候,你明白了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再来跟我取刀。” 大泽说着,左肩一凝力,杨柳陌陌刀既被逼出,鲜血不断从大泽肩上淌出。但大泽面不改色,长刀一挑,把杨柳陌陌刀挑到了他的战车上。 大泽亦飞上战车,道了句:“拿走二人。” “轰~”柳青又被铁牢罩住。 “慢~慢~慢~”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 只有大泽一个人听到。 “夜影。呵呵。”大泽笑着。 “大泽,你仔细看看脚下,看看你脚下那片土地。。。” 又一句话在回荡。 第二十一章:魔的大祭司 - 风流刀客之神的意志 - 楚江秋 一场春雨后,新的生命会在一夜间冒芽,雨后春笋,是春与雨力量。⊙,那么,又是什么力量,使得本该尘封与腐烂的旧的生命,在一夜间拔土而出? “你看看的脚下~”林奇余的声音回荡在大泽的耳边。 一股腐臭的死尸味迎风而散,令人做呕。 大泽朝下一望,见眼下的大地,突然地,出现了一个个骷髅人。他们发着吱吱的喉音,迈着奇怪的步伐,因为喉咙和腿上的肌肉都腐蚀得七七八八,但又没烂透,力气使得不均。 刘长山环顾四周,身边少说也有几十个骷髅人,而且仍从地下不断爬出。挪着,爬着,或者蠕动着向他去。因为他和杨千杯是地面上仅有的活物了。 他不禁要吐了,但他看到了受了重伤的杨千杯,仍然迅速直冲过去,捉着刀,左劈右斩。为杨千杯和他自己,砍出一片方寸之地。 “舅舅!庆五叔!”柳青拍着牢,拳打脚踢道:“大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但大泽没有理会他,他全神贯注地听在夜影的话。 “夜影~那是什么?”大泽问着,但他的嘴巴没有动,甚至连声带和舌头都没有动。因为他根本不是用喉舌在发声。 “沉音千里。”是将雄厚之内力沉入丹田,由丹田鼓振而达于四海。自然,施功者是能够控制此功所要达到的范围的,林奇余已知道在大泽所在,为免空耗内力,只将沉音发至浅川市里。 若内力不达到一定境界,却也是无法听得,即是林奇余发此功,此处便只有大泽能听得,而柳青等人却丝毫不知情。 “那是受了诅咒的人。”林奇余在麒麟大厦之顶说着,心道:“凰,多少年了,你终于出现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禁术?那到底是陆未明?还有封星宿?”大泽隔空与林奇余对话。 咒术早是禁术,能修习者屈指可数,而修习者中不被反噬者,只有两人。 “禁术?她便是禁术的源头,不是陆未明,也不是封星宿。”林奇余道。 “那是谁?施了什么咒?”大泽问。 “一个不死的人,一个不死的诅咒。”林奇余道。 “不死?那算什么诅咒?”大泽。 林奇余没有应。 “沉音千里。”是强者之间的对话,大泽以为,在浅川,只有林奇余一人能听到他的沉音,林奇余也以为,在浅川,只有大泽一人能听得他的沉音。 但他们都错了。 陆未明躺在一只紫色的小船里,在潮湿的海风中,逐渐靠向幽暗的海滩。 一群人在海的尽头等着他。 “有生则必有死,有死则必有生,不生者必不死,不死者必也不生,不死的诅咒,正是不生。”陆未明心中道着,慢慢地踱向了等他的人。嘴角挂着笑,就像挂着银色月光一般的刀。 他本是个极俊美的人,可惜如雪一般的白昕脸庞总得透着如雪一般的寒气,他是个不常笑的人。 曾有一个人是经常看见他笑,但那人曾说过:“未明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就像三月的桃花,但未免秀气太重,竟然有点像胭脂女子了,不好。” 从此以后陆未明便不常笑了,当然,见过他笑的人还是有的,只是活着的人不多了。 “你终于回来了,魔的大祭司。”为首的一个人叫神荼,他笑着张开怀抱道。 “参见大祭司。”二十几个人随即跪地,叩首,大呼着。 陆未明没有应,没有理,他径直而过,带着笑。 “大祭司。”神荼喊着。 陆未明依旧走着。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点留住大祭司。”神荼骂着那二十余人。 但他们也没有应,没有理,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海风卷着海浪,海浪拍着海崖。海崖上已飘着二十余个刚死的魂。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陆未明说着。 神荼没有回答,寒风如此彻骨,他却汗如雨下。 “我不知道你们投靠了谁,也不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背叛,但我希望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还有奴才,陆未明,回来了,所以,魔族,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策。”陆未明道。 “我们从未想过背叛陛下,但现在我们需要一个统帅。”神荼道。 “策便是最好的统帅。”陆未明道。 “可是陛下已经……”神荼欲言又止,他已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陆未明已经停住了脚步,神荼害怕在这个时候,看见陆未明回头的笑。 神荼不敢再说任何话,不敢再做任何事。他木头一样地站在原处。直到陆未明消失在夜幕尽头。 风在城市的上空狂呼着,一点雨落在林奇余的额上,他一抬头,乌云已忽至,遮住了一轮血月,他叹道:“果然是风雨欲来,凰,我从未想过,我们不曾在青周谋面,却要在华夏国相遇。” “夜影~”林奇余久久不应,大泽于是又喊问道。 骷髅人越来越多,更让大泽担忧的是,他们已经不再往刘长山和杨千杯身边扑去,而是向四周跑散。 大泽暗度:“若让这些恶心的东西进入浅川。恐怕立即就会引起恐慌的。” 此时天中刚好乌云密织,大泽趁势引刀向天,发动天雷,滚滚雷电直击大地,良久,天地如洗,风中的味道就像烤熟的坏猪肉。一大片一大片的碎骨铺在地上,让人惊骇,也让人恶心。 “大执相,还有,还有很多,”刘长山道。 身为土行高手。他能清楚地感到地下的蠕动。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