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遇死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一章 路遇死党 人们总是在期待明天,其实,在大多数的日子里,明天和今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仅仅是自己的心情而已。 刚刚起床的屈昊心情就不是太好。 退伍都三个多月了,理想一点的工作一直没有着落,投了很多简历,要么就是工资太低,要么就是要求太高达不到要求。当初选择退伍,也是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家里经济条件急需改善才退伍的,这样闲着,怎样为妈妈减轻负担?屈昊暗暗有些着急。 虽然退伍了,屈昊在部队的习惯还是保持着。起床后将床铺得整整齐齐,好看的花被子也叠成豆腐块,然后是快速的洗漱,吃妈妈上班出门之前给他预备好的早餐。 吃过早餐,心情不爽的屈昊就出了门去散散心。 虽然气温才15度左右,但是屈昊并没有穿着秋装,而只是简单地套了一件厚一点的长袖T恤,一条浅蓝牛仔裤,高挑的身材和俊朗的外型,引来不少路人关注的目光。 深秋的凌海市,街道上的树木已经卸下了绿装。秋风带着丝丝凉意,不时吹动着落叶从眼前飘过,轻轻地落在脚边,然后又被吹到远方,用它们最后一缕金黄装点着这个世界。 屈昊在这萧瑟的秋风里漫无边际地走着。熟悉的城市街景让他想到了很多,似乎又什么都想不完整。 他想找一个人聊天,但是那些童年的小伙伴、同学们,此时大部分在读大学,剩下几个没有考上大学的学渣也都有了工作,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在这个时候有时间来和他闲聊。他感觉自己就像这漫天飞舞的落叶,随风起舞,心无所系。 屈昊就这样慢吞吞地走了近一个小时,忽然有一辆白色小跑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驾驶室里一个对着他歪着头的美女和一只对他摇晃着的手,大声地对他叫着:“屈吴、屈吴。” 在这个世界上,故意将他屈昊的大名叫成屈吴的,只有眼前这个大小姐,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班同学吴梦瑶。按她的说法:“谁让你姓屈人一头的屈,昊字与我的姓只多一横呢?”那意思明显就是要压他一头。 吴梦瑶高中时就是名副其实的校花+学霸,在考上省城一所全国知名大学医科学院后依然是大学校花级的人物。能在江南这两个美女如云的地方成为校花,不难想像她的美丽程度。今天星期六,她昨天从学校回到凌海,今天没事干开着她妈妈的车出来兜风,正巧看到了独行的屈昊。 屈昊见是吴梦瑶,也非常开心,两个人是从小就是在一个学校读书,也都在一个校外辅导学校上个几年的训练课,虽然屈昊学的是武术、吴梦瑶学的是舞蹈,但是不妨碍两人成为好伙伴,两个人都视对方为死党。 退伍后屈昊与她也联系过几次,只是因为她还在外地读书而没有见面,没有想到会在路上偶遇。屈昊二话不说就上了她的车。 屈昊眼前的吴梦瑶,已然不再是那个穿着亳无个性校服的小学妹。只见身穿一袭休闲名牌的她,眼波灵动流转,顾盼生辉,动人心魄;精致的五官,仙姿玉色、明艳端庄;白皙的肤色,不施粉黛颜色如朝霞映雪。 “梦瑶,行啊,才三年不见,一下变得这么漂亮了。”**由衷地惊叹道。在他的心中,吴梦瑶始终是既能给他温暖的阳光,又是高贵到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女神。 “不是吧?屈吴,听你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我以前一直是丑小鸭似的。”吴梦瑶一位软糯的吴侬软语,令屈昊有一种香甜酥嫩的愉悦。 吴梦瑶见屈昊这么夸她,也扭过头认真地看了一眼这位兵哥哥同学。在她心目中,屈昊一直属于帅气而又萌呆的大男孩,是对死党可以两勒插刀、不顾一切的人。三年过去了,此刻的屈昊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脸部轮廓分明,英气勃勃,深邃的眼神让他多了一份坚毅而又沉稳的气质。 “你也变化不小啊,好像变黑了。”吴梦瑶故意挑不好听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白?哈哈。”屈昊戏谑地说道。 “这个倒是实情。还戴着那块破石头啊?屈吴。”看到屈昊脖子上那条熟悉的首饰系绳,吴梦瑶笑吟吟地问他。 “什么破石头?那可是我的宝贝,我还指着它引导我拜将入相呢、飞黄腾达呢。”屈昊半开玩笑地说道。 说起屈昊戴的石头,屈昊的朋友都很熟悉。这是一块很不寻常的石头,外型像一条孵化成型的鱼卵,也像娘肚子里的婴儿;它的质地异常坚硬,其硬度堪比刚玉,对着光线看还有些透光,五彩炫目。石头有一面非常平整,不知是如何切割的,上面刻着一个怪异的文字。最为神奇的是,这块石头与屈昊脖子左侧上的红色胎记形状和大小都是一模一样。 这块石头是屈昊读初中时陪妈妈去旅游,在一家有名的寺院主持大师亲手送给他的。主持大师端详了屈昊很久,然后对屈昊的妈妈说:“这块石头一直在等待他真正的主人出现,而这孩子正是它的主人。戴着这块石头可保一世平安,若遇到五彩云霞,这块石头还可以引导他拜将入相。” 后来找专家鉴定,这石头是块稀有且名贵的天外来客----橄榄陨石,而上面的文字居然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文字“巫”。 常人看来,巫字总是让人联想起巫婆这样阴诡的职业,其实巫蕴含着祖先期望人们能够与天地上下沟通的梦想。古人甚至认为巫能够与鬼神相沟通,能调动鬼神之力为人消灾致富,含义并不消极。 听屈昊说起当将军的话,吴梦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都不是已经退伍了?现在才做将军梦,早干嘛去了呀?” “是啊,当将军可能是错过了,不是还没有遇到五彩云霞吗?”屈昊有些窘迫,其实戴着这块玉已成习惯,保平安才是最大的愿望。 “好吧,希望你早一点遇到那朵五彩云霞。注意每天都看着天哦,别不小心就飘走了。哈哈哈”吴梦瑶笑道。然后问他想去哪里。 “去哪儿都行,我一个人无聊着呢。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喝咖啡。”屈昊答道。 “好啊,前面不远就有家星巴克,去那坐会儿吧。”吴梦瑶一边开动汽车一边说。 “好。”屈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答道。 到了咖啡厅,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眉飞色舞地回忆起读书和校外辅导学校的往事,相互提及对方的一些糗事,两人聊得十分开心。那些青涩的往事有着太多的快乐和不舍的情愫,是他们共同而珍贵的回忆。 虽然两人都对对方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但是两人都默契地回避任何感情上的话题。屈昊担心自己事业未有建树梦瑶受委屈,而梦瑶则期待屈昊能彰显男人气魄大胆追求自己,两人似乎都在等待着某种机缘使感情能够顺理成章地升华;抑或是都在等待对方的暗示,生怕不成恋人反倒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吴梦瑶很关心地问起他未来的打算。 “我也很迷茫,只怪自己读书不用心没有考上大学。当了三年特种兵,除了开车,其他在部队里学的东西都用不上,恐怕以后也只能开开出租车混日子了。”屈昊叹了一口气。 “那好歹也有门技术,将来派上大用场也说不好呐。”吴梦瑶言不由衷地说道。 “但是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不是瞧不起开出租个体户,只是感觉这种工作没有同事,更没有向上的发展空间。”屈昊用手托住下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那你还是乘年轻先学点其他东西吧,或者考成人大学拿文凭。”吴梦瑶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建议。 “但是我还是想先靠自己养活自己,找个工作了再做别的打算。”屈昊认真地说道。 “嗯。”这样的回答让吴梦瑶也不好说什么了。 “你开车技术怎样?要不我推荐你到我爸的公司去工作,他们货运公司就是需要技术好开大货车的司机,好像工资收入不低,就是有点辛苦。”吴梦瑶忽然想到父亲公司刚好需要人手,眼前这位老同学应该完全可以胜任。 “好啊,辛苦一点没有问题,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至于开车技术,开大货车对于我们特种兵来说还真是小儿科。”屈昊在部队训练开过各种大车,他对同学真心帮自己很是开心。 吴梦瑶当即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把屈昊的情况说了一下,也当过兵的吴爸爸当即就同意让屈昊有时间就马上面试。 屈昊见工作有了眉目,非常高兴,拿到吴爸爸公司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后兴冲冲地请吴梦瑶吃了午饭后才分手。 屈昊没有想到仅仅散一下步就好运降临,遇到了生命中帮助自己的第一个贵人。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会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第二章 大师谶言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大师谶言 吴梦瑶与屈昊吃过午饭后也回到自己家中。 吴家曾经是典型的书香世家,父辈以上两代都是教师。但是他父亲吴志剑年轻时却很叛逆,明明可以读师范大学来延续这个家庭的传统,却选择了去军校。从军十年后又选择自主经商,现在凌海市有一家很大的货运公司。 吴梦瑶的妈妈倒是接过了吴家教师的衣钵,虽然只是教音乐舞蹈而不是文化知识教育类。不过对音乐和舞蹈的爱好和修养,在言传身教上对吴梦瑶以及她弟弟吴俊波的成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梦瑶身上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就来自于母亲的遗传和身教。 吴梦瑶的父亲有军人的豪气,又不失家传的文化气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爱结交文人雅士和各道朋友。 在吴梦瑶刚刚考完大学时,吴梦瑶父亲在家里接待一位国学教授。此人博古闻今,对道家、易学深有研究,也是很多高层人士的座上客,而他从不收人钱财,极少给人做预测,最多是旁敲侧击地给咨询他的人提建议,而不刻意点穿自己判断的结论。但是一旦为人做预测,常常可以一语中的,精准地判断眼前人的未来,堪称真正的大师。 不过,在见到美丽不可方物的吴梦瑶后,这位见多识广的大师流露出的是十分惊异的表情。 由于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大家都以为是这位大师惊异吴梦瑶的美貌。但是吴志剑多次与大师交往,深知他的为人,因而觉得有点异乎寻常,大师的惊异一定有其他的含义。在大家散去以后,吴梦瑶的父亲特意挽留大师茶述,以一探究竟。 女人出众的容貌令男人仰慕女人羡慕,原本是一件令人骄傲的资本。但若是男人惦记、女人嫉妒,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常常会因此坠入争夺或者排挤的旋涡而沦为牺牲品。古训有自古红颜多命薄的警示,也有太多的例证,而这恰恰就是吴家人最为担心的事情。 在问过吴梦瑶的生辰八字后,大师又思索良久。面对吴志剑一探究竟的请求,一向自信而爽快的大师竟然出现前所未有的犹豫,而这又更增添了吴志剑的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他的半条命,大师的犹豫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踌躇再三,大师最后决定说出自己的判断。 “吴总,您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前我对自己的预测(大师从不说算命二字)从未有过怀疑,但今天看到令媛,我都有点怀疑自己了,不知这话您是否理解?”大师谦逊地说道。 “大师,我看出您的惊异,但我不明白您为何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吴志剑当然不能理解。 “我给您说一个故事。1850年在广西桂平县,有一位道家功力极深的大师在此游历,也给人算命来维持生计。在大街上他看到有一个现象,让他非常吃惊。他看到许多卖木炭、卖菜的穷苦人,衣衫褴褛但是长相高贵,生着将相之命的面孔。这么多日后的将相如此地集中出现在一个地方的穷苦人之中,令人匪夷所思,这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大师对吴梦瑶父亲说道。 “嗯,这个故事我也知道,后来以这里为源头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那位大师看到的将相之材果然成了太平天国的重要人物。”精通历史的吴志剑说道,但他心里想的是:这与我家梦瑶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说的是:今天看到令媛,我有与那位大师相似的疑惑。”大师说道。 “此话怎讲?”吴志剑更难理解了。 “吴总,从面相和气质以及命理上结合而看,令媛是典型的公主,也就是君王或者皇帝的女儿,而且有成为皇后或者贵妃的面相。”大师说道。 “长相出众,可能是遗传父母的优点;气质高贵,也许是后天修为吧?”吴志剑沉吟了一下,说道。而却对自己的女儿是公主这点深感怀疑,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而已。 “不完全是这样。有些东西不是遗传学和修养可以解释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有三个好的推断,也有三个不太好且让我疑惑的推论。关于好的,我深信不疑,但不太好的三点,虽然有些凶险,但也未必没有转机,不知您是否愿意听?”大师用了好的与不太好的这样不专业的词来代替大吉和大凶,也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当然。”吴志剑说。作为一个从小接受唯物论主义教育的人,年龄越大似乎越有唯心主义倾向,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似乎并不是唯物主义可以解释清楚的。 “好的三点是:第一,令媛红颜但不命薄,她的阳寿远超现在的平均寿命。第二点,令媛财运很旺,至少比你强很多倍。第三点,令媛情商很高、情缘也很好,有被人一生呵护的好命。”大师缓缓说道。 听到这三点,吴志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命长、财旺、情坚,这不就是幸福人生的全部吗?有了这三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似乎不好的三点也无所畏惧了,吴志剑用坚定的眼神鼓励大师继续说下去。 大师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说了下去:“第一,令媛二十岁会离开你们。” 啊?什么意思?难道梦瑶20岁就要嫁到国外?吴志剑有些发朦。 “第二,令媛的一生命运跌宕起伏、大起大落、诸多磨难。” 这个预测让吴志剑叹息,女儿平安才是他一生所愿,但是有哪个人的人生会一帆风顺呢?磨难也是人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最重要也是最让人疑惑不解的一点,是令媛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因为将来与之交往的人不乏帝王将相,这个连我也不明所以。”大师一字一句地说道。 听到这一点,吴志剑口中的一口茶噗地喷了出来:“这也太可笑了吧?” 说完侧眼一看正襟危坐的大师,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而是一脸的凝重,吴志剑马上把笑意收了回来:“不是,大师,对不起,我没有取笑您的意思。但是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吴总,这只是老夫的一家之言,你姑且听之。预测这东西有时就如同天气预报,没有什么百分百的准确,含有太多似是而非的臆猜。”大师对吴志剑说道。 其实大师自己心里也在对预判充满矛盾心理。一方面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另一方面又感觉不合常理因而疑窦丛生。这三点大吉与三点大凶如此矛盾尖锐而又似乎无可置疑,让他难以置信,这小姑娘的命理实在是太奇怪了。 送走了大师后,吴志剑陷入深深的思索,这些自相矛盾而且太过离谱的信息让他不敢相信,好在听起来没有什么恶意的推测。 由于太过离奇,吴志剑决定不将这些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女儿吴梦瑶。 第三章 出车遇险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与吴梦瑶分手后也急忙赶回家中,他要为去吴梦瑶父亲公司应聘做点准备。 在心底里,他急切地盼望着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一则闲了三个月,的确是太过无聊,二则是作为家里兄弟俩的老大,他要为准备考大学的弟弟竖立一个自强自力的榜样;最主要的是减轻父母的负担。 找到身份证、退伍证、驾驶证和部队立功证书,还有应聘简历,换了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屈昊就出了门,直奔吴梦瑶父亲的货运公司。 虽说今天是星期六,但货运业务基本上没有节假日之分,要说有分别,只能说节假日货运业务更加繁忙。再说跟吴梦瑶爸爸一一现在应该叫吴总已经约好,下午就去应聘的。 穿过弄堂,屈昊又走上了上午曾蹓哒的人行道上去乘车。落叶依然,但掉落的弧线优雅轻快,天空也晴朗明亮了许多。 吴总的货运公司大楼在其专用货场深处。货场上一大排排列整齐的三一牌豪华重型卡车相当炫目。 当吴总的秘书将屈昊引导进入总裁办公室,屈昊感觉很震撼,整个格局布置大气而又不失文雅、豪华亦兼具品味。 其实,屈昊以前多次见过吴梦瑶的父亲,是与吴梦瑶在校外武术班时。那时年纪不大,对大人们也天生有敬畏心理。 眼前的吴总,与作为同学家长的吴爸爸相比,更多了几分威仪和气度。 而对于吴总而言,几年不见,小毛孩屈昊变成了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帅小伙。身板挺直显得精力充沛,而俊朗的面容透露出的是沉稳与干练。 “吴总好。我是屈昊。”屈昊礼貌地打招呼。 “屈昊,不错啊,当了几年兵,健壮多了。”吴志剑见到精神抖擞的屈昊也很开心,主动握住屈昊的手。 “嘿嘿,是啊。在部队能吃能睡又要训练,光长了一身肌肉。这是我的个人资料。”屈昊一边说一边递上自己的应聘资料。 “哦,这个你交给人事部。只要你通过考核,就可以去人事部报备了。车技不错吧?”吴志剑相信女儿的推荐,也相信自己的眼力。 “我在部队时有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在西藏阿里山区开大车训练过。”屈昊自信地说。 “哦。厉害,那里可是锻炼胆量和开车技术的地方。”吴志剑也是军人出身,知道在西藏阿里山区行车的艰难。 “这儿有份公司资料,过会你看一下。你的情况我基本都了解,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吴志剑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尽快适应工作。”屈昊接过资料,很爽快地答道。 “好,如果你没什么事处理,下周一就可以来上班,先到人事部报到,再到培训部学习十几天就可以上岗了。”吴志剑说道。 “谢谢吴总。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先回去了。”屈昊见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担心耽搁吴总的时间,起身告辞。 “好的。再见。”吴总礼貌地伸出手来,与他道别。 屈昊离开吴总办公室后,给吴梦瑶发了一个微信后就回到家中。 周一屈昊就去了吴志剑的公司,先到技术部参加了2个小时的基本考核,然后到人事部办入职、熟悉公司环境等等,都很顺利。接下来是入职培训、熟悉汽车,这对在部队受过极其严格专业训练的屈昊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因而也很快通过相关考试考核,开始正式上班。 国家正值经济快速发展时期,货物运输相当繁忙,而且货物运输一般都集中在下午或者夜晚,因而屈昊的工作也很辛苦,好在他年轻身体好,能够胜任这繁重的工作。 转眼半年过去,一天屈昊接到了吴梦瑶打来的电话。 原来马上要到清明节,吴梦瑶星期六从学校回凌海市祭祖,明天要回省城继续读书,向她爸爸打听屈昊的工作情况,听说屈昊明天要送货到省城,在征得父亲的同意后,对他说想乘他的车去学校,一来可以和他见见面,二则也想体验一下屈昊的工作。 屈昊很开心吴梦瑶能陪自己,虽然感觉让这位大小姐坐大货车有些委屈她,好在他的三一牌豪华重型卡车舒适度非常好,驾驶座后面还有一排宽敞的休息间,犹如房车一般。再说路程才200多公里,最多三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第二天下午,屈昊在货场备好运输的货物:一个装卖货物的集装箱,里面主要是超市、药店和珠宝公司的货物,还有一些工厂的原材料。签字画押后,就看到吴梦瑶就从她父亲办公室过来了,屈昊从她手上接过行李箱,放好后扶她上驾驶室,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开车出了凌海城。 今天正好是清明节,仲春的江南,在阳光照耀之下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美景。河边杨柳依依,田野也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凌海市处在中国经济最为活跃的长江三角洲地区,道路建设非常好,在这种路上开车有一种乐享人生的快意。 重卡开行两个小时后,太阳开始渐渐下沉,进入一段丘陵山麓地带。 重卡吃力地爬过一段上坡路,前面出现的是一段蜿蜒曲折的下行山路。山上的大树在落日阳光的照射下留下长长的影子。 向下开行几分钟后又翻过了一道山梁,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为何飘来很多浓雾,在车前飘过。能见度降低,屈昊下意识地减慢了车速。接着路边出现了一个急转弯的标志路牌,屈昊不敢怠慢,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转过那个急转弯,屈昊忽然感觉贴身佩戴的那块五彩陨石温度一下降了下来,胸部感觉一阵凉意,还没等他将这块石头掏出来细看,汽车就开始轻轻摇晃起来,而路面看起来状况正常。这种摇晃仿佛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汽车托举起来后有节律的摆动,且幅度在慢慢加大。 屈昊和吴梦瑶两人此刻都被这神秘的摇晃吓得不知所措,吴梦瑶更是花容失色、惊叫连连,若不是受制于安全带的控制,此刻肯定会扑倒在屈昊的怀里。 不待摇晃平息,眼前出现了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景象:一片五彩斑斓的云彩迎着车头飞奔而来。 “五彩云霞。”两个人同时大声叫了起来,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细看,汽车就一头撞进了这片彩云之中。 奇怪的是汽车在这片五彩云中停止了摇晃,而五彩云却围绕着汽车疯狂旋转起来,在汽车前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旋转隧道,看不到尽头。 屈昊大惊失色,猛踩刹车想停下来,但汽车毫无反应。 不知是云彩在快速向汽车后方移动还是汽车在这条云彩隧道快速前行,总之屈昊和吴梦瑶两人都感觉已完全坠入万丈深渊,他们俩人几乎是出于本能,松开安全带,同时向对方张开了双臂,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他们心目中,死神,近在眼前。 时间在此刻仿佛已经完全停止。 可是就在他们已经完全绝望之时,旋转着的云彩却悄然散去,汽车引擎早已停息。 屈昊和吴梦瑶不知道两人拥抱了多久,以至于五彩云消散和汽车引擎停息都没有察觉,松开双臂时两人都感觉有些酸痛了,而四周静谧到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此时的屈昊和吴梦瑶精神状况已接近崩溃,生理上完全是虚脱的状态,眼前的一切都已感觉不到了,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进入了梦乡。 第四章 车陷异域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醒来时已是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驾驶室,四周安静得仿佛进入了原始森林。 屈昊首先是关切地察看副驾驶座的吴梦瑶,只见她仰睡在靠背上,鼻翼轻轻搧动,均匀呼吸,面色红润而安详。 屈吴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查看窗外,这一看不打紧,让他大吃一惊。 汽车前宽敞平整的高速公路不见了,眼前是草木连片、山峦起伏的荒野。 完了,出车祸了,开出公路了。这是屈昊第一个反应。 他打开车门,轻轻地跳了出去,想看看上方公路的位置。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到公路。他打开手机,见鬼,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信号,112、110、119都打不通,公司的电话更不用说,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屈昊一脸的无奈,看来这次遇到麻烦了,送了这么多次货,第一次觉得不能按时将货物安全准时送达。 屈昊想走远一点去寻找公路,但又担心梦瑶醒来身边无人会害怕,只好先回到驾驶室,等她醒来再说。 回到驾驶座后他重新审视窗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感觉气温与昨天区别不大,但是他清楚地记得现在是处在仲春乍暖的季节,一路上都是草木新绿、生机盎然。而此时的窗外,虽然同样是阳光普照,却是树叶凋零、草木枯黄,一派深秋的自然景观,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屈昊掏出佩戴的那块陨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努力回忆着昨天的每一个细节:突然降温的陨石、迎面而来的五彩云霞、旋转的彩云隧道、汽车熄火、手机没信号、窗外季节突变,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吴梦瑶也醒了。 看屈昊坐在身边,一下安心了许多:“屈吴,你刚才怎么了,开那么快的车,我都晕了。” “是吗?我怎么记得一直在踩刹车,可怎么也刹不住。你看,车陷山沟里了。”屈昊委屈地说。 吴梦瑶往前一看,大惊:“你怎么开的车啊,这可怎么办?快打电话找人来啊。” “打电话?对,快看看你手机有没信号,我手机一点信号也收不到。”屈昊急急地说。 吴梦瑶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什么信号都没有:“坏了,这深山里没有基站,没有信号了。” “梦瑶,你呆车里别动,我去找一下公路和人,兴许能找到有线电话。”屈昊说。 “不行,我坐这么久,也想走动一下,我俩一起去找吧。”吴梦瑶说道。 “好吧。不过,梦瑶,有个奇怪事情我得跟你说,昨天我们出发时是春天吧?你是清明回凌海祭祖返回学校吧?但是你看看外面,现在好像是秋天了。”屈昊对吴梦瑶认真地说。 吴梦瑶往前一看,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跳下车,只见地面四处都是枯黄的杂草,车轮深深地陷入了草地之中。但是奇怪的是车后面没有车辙,车轮前后的小草都没有倒伏,一点驶过的痕迹都没有。很明显,这车是从上面稳稳地掉下来的。 屈昊拉住吴梦瑶的手,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汽车往高处走,寻找来时的公路。可是向上走到最高处,也就是山顶上,看到的还是一片荒野,绕过汽车后面一个小坡,有一条河,但是河面上连一条小船也没有。远处别说公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是他们看到有成群的野猪在草丛和小树间飞快地奔跑。而当他们极力向远处看时,一个更加令他们吃惊的动物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他们看到远处有一只很大的犀牛,而且是一只稀有的白犀牛。吴梦瑶清楚地记得,全世界只有肯尼亚自然保护区存有两只已经没有生育能力的白犀牛,而为何这里会有?难道是有人偷偷走私过来放养的? “屈吴,我们还是先回到车里想办法吧,这里太可怕了。”吴梦瑶说这话时明显在发抖。 “好。不用怕,有我在呢。”屈昊此时恰到好处地以大男人的姿态安慰吴梦瑶,其实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何况真的是看到有野兽。 两个人飞快地往山下跑,很快就回到了驾驶室。 “怎么办啊?屈吴。”吴梦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忧心忡忡地问。 “先等等看吧,这里既然有动物出没,也许会有人来打猎。先吃点东西吧。”屈昊也毫无办法。 好在驾驶室备有零食和水,空间也很大很舒适,两个人各自吃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一边聊了起来。 从回到车上起,两个人除了麻起胆子下车方便,一步也不敢离开汽车驾驶室,好在食物和水暂时不缺。两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希望尽快有人出现,以便给家人和公司传递信息。 令他们失望的是,一直等到太阳开始落山,除了有野猪、山鸡、野兔,还有一只让吴梦瑶吓得不敢做声的独狼经过,一个人也没有出现。 此时两个人开始担心起来,困在此地可不是事。万一有狼群,就麻烦大了。 汽车被黑夜笼罩,看着窗外阴森森的世界,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打开车内外的照明灯,生怕招来狼群,两个人愈发感到绝望。 屈昊心里做好了与野兽搏斗的打算,把防身物品紧紧攥在手中。 这个野外防身物品是他爷爷传给他的传家之宝,也是他出车时防备万一才偷偷携带的救命武器:一把70公分长、刻有精致花纹的黄铜箫。铜箫可以当棍使用,铜箫也是剑鞘,抓住铜箫的一头轻轻拨动一个按钮,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刃剑就会弹出来。这把剑也可以拧在铜箫上成为一把1.25米的长柄剑使用,可长可短,灵活方便。屈昊剑术精湛,在儿时课外读的武术班学的就是长剑,当兵后还以解放军代表队队员身份参加全国运动会,夺得武术类长剑项目的冠军。 把里面的剑抽出来,这把铜箫也是一个音准非常好的乐器,吹出来的音色柔和典雅、悠长细腻,屈昊靠这把黄铜箫在校外活动时赢得无数小学妹的喝彩。 此时,车窗外星空异常美丽,既没有任何光源干扰、空气也出奇地纯净,繁星在夜空中像洒落着的一大串各色璀璨宝石,明亮耀眼。 吴梦瑶经不住这美丽的诱惑,一边欣赏,一边拿起手机拍了起来,此刻完全忘记了害怕和担忧。 夜,渐渐深了,紧张了一天的两个人终于顶不住,屈昊放下座位靠背躺了下来,吴梦瑶则在驾驶座后面的长沙发座位上躺下。 两人先后进入梦乡。 第五章 外寻帮助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利用车里贮存的水简单洗漱后,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离开汽车打电话出去或找人帮助。 但是如何走又成了难题,汽车是开不了的,走路的话该如何走呢? 凭着来时的记忆,汽车已经离省城只有几十公里。但是这几十公里若不是在公路走肯定不行,在这野兽出没之地,行走太过危险了。 屈昊忽然想到自已开的是大货车,里面装的东西有没有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呢? 想到这里,他打开了那张他签过字的货物清单。 只见清单上都是各家公司和企业托运的物品:十吨扁钢、二吨工业轴承、二吨六毫米粗的钢丝,还有二台切割机,一台柴油发电机,然后是衣物、布料、酒、副食品、打火机等日用品,还有些抗生素、创可贴、跌打损伤的药物,以及珠宝公司的玉器之类物品。令他惊喜的是里面有一台托运的大排量摩托车。 屈昊兴奋不已,下车打开了货箱,没想到摩托车就在车厢后面位置,在车里找来几块木板当滑板,小心地把装摩托车的包装箱滑了下来,然后拆开包装,想不到摩托车里面竟然还装满了燃油。 虽然摩托车未经事主同意就使用,屈昊认为自已真的是迫不得已,大不了到时候跟事主协商买下来自已用。 有了摩托车,屈昊想让吴梦瑶先呆在车内等他,他要骑行试车熟悉地形,尽量走远一点看能不能找到人和通讯工具。但是吴梦瑶不同意,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好带上她一起去寻找公路和人。 秋天的荒野,空旷而寂寥。摩托车在荒草遍地的原野走得并不是很顺利,地面崎岖不平,遇到水坑、大树、石头还得躲闪绕行。走了许久才走上一条土路,在荒野里弯弯绕绕地艰难前行。好在天气不错,没有泥泞,摩托车走得还算顺利。不过俩人很是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没有开垦的荒原?土地不是一直都是很宝贵的资源吗? 屈昊一边走,一边记路,把容易走错的地方用手机拍下来,担心找不到回来的方向。 为了安全,屈昊还将那柄铜萧藏在衣服里,竖插在后背衣服里面。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小心为妙。 这里似乎蚊虫特别多,屈昊在部队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感觉那时的野外环境与现在看到的有很大的不相同。这里就像是个世外桃源,青蛙跳跃、老鼠奔逃,色彩鲜艳的小鸟在空中飞翔,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特小动物从眼前或跳或跑,动物们在这里尽情享受着自由的天空和大地。 屈昊此时感到莫名的兴奋,因为梦瑶从来没有这样与他靠近过:轻轻搂住她,时而脸颊有意无意地靠着他的背,让他倍感温馨。 他一方面想着永远这样开下去,不要找到什么公路或者人;一方面又在极力地向远眺望,努力寻找着公路或者人的踪迹。 忽然,一缕轻烟在前方袅袅升起,他不禁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梦瑶,我看到炊烟了”,吴梦瑶越过他的肩膀向前看去,开心地叫道:“屈吴,你真棒。”同时兴奋地搂紧了他的腰,他们加快速向那个方向驶去。 摩托车快要靠近那阵轻烟,果然看到的是从一栋房子里升起的炊烟。 当他们快要靠近时,看到从房子里走出一个人来。那个人看了一下他们,显然是呆住了,回过神来后又赶快逃进房门,用力把门关上了。 屈昊停下摩托车,走近房门敲了起来,大叫:“老乡,开开门。”但是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屈昊无奈退后,仔细看了这所房子。 只见这个房子是一幢很简陋的土坯稻草房,看起来由三间构成,窗户上只固定着几根木棍,连玻璃都没有,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想:现在怎么会有人住这么差的房子?应该是农民贮存粮食或者守护果园的房子吧。 屈昊又敲了敲门,对里面说的:“老乡,请开门,我想借口水喝,顺便问一下路。” 他们俩感觉很奇怪,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出来然后又进去了,怎么就没有人搭理他们? 屈吴和吴梦瑶见敲不开房门,没有办法,只能绕着这个房子,看看后面是不是有门开着。当他们走到后面,惊喜地发现后面果然开着,那里面是一个厨房,一个简易的土坯灶台上正煮着什么食物。 他们刚要迈进房门,突然,从里间窜出三个人影----三个衣裳不整的男人。 只见他们每人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冲到屈昊和吴梦瑶面前,把他们吓了一跳,这三个人用棍子指着他们大声叫了起来:“你们是谁,是鬼还是神?” 第六章遭遇险境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见有人拿着棍子出来呵斥,胆小的吴梦瑶吓得赶紧躲在屈昊身后。 屈昊见这个情形,连忙举起双手,对他们说:“不是,不是,我们是路过的人,只想问一下路,我没有恶意。”屈昊见这三个人用长棍对着他们俩,知是来者不善,忙高举双手,这不仅仅是在向这三个人表示没有敌意,暗藏的动机是可以更快地从竖插在后背铜萧里的剑取出防身。 但是这三个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依然紧张地用木棍指着他,不让他靠近,然后说道:“你们不是鬼,怎么穿成这个怪样子,还有那你刚才怎发出突突突的声音?而且你们不是用双腿行走?” 原来是他们不认识摩托车。这下屈昊他们更加诧异了。这个地方是哪里?为什么这儿的人这么没有见识?这三个人是乞丐还是什么人? 屈昊和吴梦瑶定下神来,看到这三个***在那里,个头比屈昊矮了不止一个头;再细看他们的脸,都是高颧骨、低额头、深眼窝、尖下巴,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他们的穿着更是奇特,头上顶着高耸的发髻,上身宽大的衣裳象是麻织斜扣的短袍,胸前居然还有石片串成的护胸;下身穿的不是长裤,而是套着两条绷带,中间围着与孙悟空同款的兽皮围裙,脚上穿的居然是用麻线编制的鞋。 屈昊和吴梦瑶再仔细一看他们的木棍,拿的哪是什么木棍?分明是三根长矛----长长的棍子上端装有一支锋利的青铜矛头,俨然是古代作战和狩猎用的武器。 屈昊和梦瑶惊讶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在拍戏,现代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装束打扮?而要说是拍戏,如此昏暗的草棚,连一盏灯光的影子都没有。 两个人惊讶之余,只能强作镇定,试图尽快弄清这难以解释的一切。 屈昊语无伦次地说到:“抱歉,我们是外地人,迷路了,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我们刚才来时是骑的我们家乡的马,我们不是鬼,是人,是好人。”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是好人?你从哪个外地来的?还是来自别的国家,你的通关文牒在哪里?”那三个人中的个子较高一点的人说道。 确信屈昊他们俩手上没有武器,这三个人明显放松了戒备,把长矛竖立了在地上。 “我们从凌海来。通关文牒是什么东西?我有身份证。”屈昊一脸茫然,忙掏出身份证递向对方。 这三个人显然也没有听懂凌海和身份证的意思,不过其中一个人还是把他的身份证给接了过去,一看上面有一个与眼前人一个模样的小人头,吓得赶紧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们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快把通关文牒拿出来。” 身份证都不认识?屈昊捡起身份证,更加疑惑了,这些人搞什么鬼,难道这里是世外桃源? 这时,灶里的火因为没人管熄了。其中一个矮个子对屈昊说道:“你们不许动,我先把火弄着。”说着放下长矛,从灶旁抽出一把干草,放在一根干枯木棒中间的缝隙中,然后拿一根木棍插在木缝中使劲搓了起来。 屈昊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不就是在部队做野外生存训练是的科目之一:钻木取火吗?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取火? 他对那个人说:“我来帮你。”说着就掏出zippo打火机,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股蓝色的小火苗就从打火机上窜了出来,然后就点燃了干草。 这三个人惊到目瞪口呆:居然有这么神奇的火种躲在这精巧的小匣子里面。 屈昊看到他们俩人惊奇的表情,大方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兄弟,这是我们的见面礼。”只见那个高一点的士兵走上前来,快速地从屈昊手上将打火机夺了过去。 屈昊忙说:“我来教你怎么用吧。” 那人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担心屈昊反悔,但好奇心还是让他将打火机递了回来。 屈昊接过打火机,演示了一遍,耐心地告诉他如何使用和注意事项,然后又递给了他。 那人接过打火机后,按照屈昊教的方法果然打出了火苗,如获至宝,竟开心得跳了起来。 屈昊见对方消除了些许敌意,也很开心,忙问这人:“兄弟能否告诉我,这是哪里?” 这人告诉他:“前方是六合,这里是六合的守护驿站。” 屈昊和梦瑶一听,大惊失色,所谓驿站,不就是专门传递消息的中转站吗? 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是世外桃源,已经高度现代化的时代怎么可能有大到需要设立驿站的世外桃源?这三个人更不像是在恶作剧,也一定不是在拍影视剧。 显然这里已经不是那个他们熟悉的现代社会,而是地地道道的古代华夏。看来这三个人是守护古代驿站的士兵。 令屈昊和吴梦瑶始料不及的是,屈昊的问题更加重了这三个人的怀疑。在他们看来,这两个人穿着奇装异服、披头散发,身上还揣着神奇的火种,连自己现在身居何处都不知道,必定是敌国奸细。 其中一个士兵又问道:“你刚才说骑着家乡的马过来的,你家乡的马还拴在外面吗?” “在啊,让我带你们出去看一下吧。”屈昊说,心里却在想着尽快脱身,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然后就和吴梦瑶退了出来。 那三个士兵从前门走了出来了,手中依然握着他们的长矛。 他们看到摩托车后大惊失色,其中一个人用长矛对住摩托车,问道:“这是什么怪物?这根本就不是马。” 屈昊一看,急了。担心矛尖刺穿轮胎,忙说:“慢着慢着,这个就是马,不信我做个示范,你再看看是不是马。”说着对吴梦瑶使了个眼色。 屈昊一边举着手向摩托车走去,右手只要往后向下,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可以利剑在手。 吴梦瑶也开始向摩托车走去,两人都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这仅仅是他们俩的愿望而已。这三个古代军人已经觉察到他们有想跑的打算,突然持矛冲向俩人。 说时迟,那时快。屈昊毫不犹豫地将举起的双手向后背落下,旋即右手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左手则攥着那把铜箫。 屈昊挺身向前,侧身躲过靠近摩托车的士兵刺过来的矛头,用剑轻轻一档,长矛就断成了两节,矛头也飞到了泥地里。 另两个士兵见屈昊手上有了兵器,而且将那个士兵的矛削掉,马上挺着长矛刺了过来,那个断了长矛的士兵也举着半截木棍打过来。 屈昊迅速跳开,将这三个士兵吸引到自己身边与吴梦瑶拉开距离,左手用铜箫使出棍术里的舞花技法,形成一道护身屏障,好似竖起一面旋转的盾牌,三个士兵的武器根本就刺不进来,反倒是被铜箫打得连连后退。 见屈昊难以对付,那两个持长矛的士兵转过身来,对手无寸铁的吴梦瑶展开攻击,想借此逼屈昊停手。 屈昊原本不想开杀戒,可是见这二人要对吴梦瑶下杀手,救护心切,只见他飞跃上前,一招“蜻蜓点水”挥剑猛刺,只听噗的一声,利剑从一个士兵后背刺穿其心脏,那人应声向前扑到。 在抽回右手利剑的同时,屈昊左手高举铜箫,猛地向另一个士兵头上砸去,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那个士兵的半边天灵盖飞向天空,一股粉红色的絮状物从头顶抛射出来,士兵还没来得及喊痛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那一个拿着半截木棍的士兵见二个同伴已死,知是遇上高手,转身就逃。屈昊一不做二不休,捡起一根长矛,如掷标枪一样向他投了出去,没想到这根长矛的手柄是一根微微弯曲的木棍,投掷出去后发生了偏移,从士兵腰部旁边掠过,没有击中。紧接着就听到这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奸细杀人了,奸细杀人了。” 屈昊无奈,只得和梦瑶跨上了摩托车,向来时的方向开去,上车之前屈昊还从士兵身上搜回了那个名贵的打火机。 第七章 私定终身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驾驶着摩托车,内心却五味杂陈。刚才那一幕给他带来巨大心理冲击。 穿越,这是之前根本就不相信会存在的事情,现在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杀人,这是在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即使在部队,因为处于和平时期,战争太过遥远,杀敌人都没想到过。但是现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两个士兵杀得血溅当场。 穿越到古代,习惯了现代生活的他,没有了亲人、朋友,没有了劳动局、居委会、退伍办,没有了自己住的房子、衣物,银行卡里退伍兵补贴也没法用,微信、支付宝的钱也用不了,靠什么来生活下去?屈昊不敢再想下去。 而此刻的吴梦瑶,紧紧搂住屈昊,因为刚才的惊吓,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梦瑶一想到穿越到了陌生的古代,意味着什么?如果回不去,就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已的父母,再也见不到同学、闺蜜、死党,再也完不成自已的学业了。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 至于现在穿越到了哪个朝代、哪个国家,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两人都没弄清楚,现在似乎也无暇顾及。 回到汽车旁,二个人费力地爬上驾驶室,近似虚脱地躺在了后排沙发座椅上,空洞的眼神望着车顶,陷入沉默。 二个人都没有从这巨大的心理冲击之下回过神来。 窗外,正午的阳光照在这荒芜的土地上,秋风吹动着蒿草轻轻摇摆,不知名的小鸟从窗外飞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地陌生。 因为这不是父母赋予其生命的时代,不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此刻的他们只有一个执念:逃离这个地方,回到属于他们的21世纪。 屈昊百思不得其解。“我们为什么会穿越到过去?”他问吴梦瑶。 吴梦瑶用通俗的语言给他讲解了爱因斯坦的时空虫洞原理,既宇宙中可能存在的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穿过这个隧道就可以进行时空旅行。 虽然屈昊听了还是不太明白,但是有一点他深信不疑:那就是既然可以从现代穿越到古代,那么一定也可以从古代再穿越回现代。 “屈吴,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吗?”吴梦瑶问道。 屈昊又把前天的经历快速想了一遍,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具体是如何穿越过来的,我也记不太清晰,不过五彩云霞和那块陨石应该是问题的关键。” 但是,五彩云霞几乎是绝无仅有,他们也就见到这么一次。 屈昊说:“现在唯一穿越回去的希望,就是五彩云霞的出现。但是如果是坐在这里等五彩云霞,有两个很大的风险。” “一是这里是荒山野岭,这是在古代,野生动物很多,太危险;二是我刚才杀了二个士兵,现在一定有人在搜索我们这两个杀了人的奸细。所以我们必须离开,找到有人生活的地方,以后再做打算。”屈昊继续说道。 吴梦瑶听他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这儿好歹还有个遮风挡雨的驾驶室,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古代,离开这儿,哪里才是他们的安身之所? 想到这里,吴梦瑶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父母和弟弟在他们失踪后又会是在多么焦急地寻找她呢? 屈昊见梦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忍不住伸过手去,拉住了梦瑶的手。 梦瑶的手被握住,顺势站起来,倒在了屈昊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几天的焦虑、害怕、恐惧涌上心头,越发哭得伤心。 屈昊抱着梦瑶,一切的疲惫、彷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之中。一直默默深爱的女人此刻与自己是零距离的亲密,幸福与甜蜜的感觉从未有过。 而此刻的吴梦瑶,第一次与一个成熟的男人贴面相拥,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令她不能自已。 她贪婪地吸吮着这陌生而令其沉醉的味道,刚才的焦虑和恐惧也随之一扫而空,完全沉浸在希望被这个大男人呵护与掌控的情绪之中。 梦瑶此时脸色绯红、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头晕目眩,她心里不停地想: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过此时即使死神降临在眼前,她肯定也会微笑面对。 屈昊双手扶住梦瑶的双肩,将梦瑶伏在他肩上的脸轻轻推到眼前。只见梦瑶那双半月式的眼睛里,乌黑的眼珠像黑色的宝石,清澈明亮;眼睫毛忽闪忽闪着,那份羞涩与娇嗔让他血脉贲张,屈昊忍不住激动,将初吻送了上去。 屈昊与梦瑶紧紧相拥,体温狂飙突进,春春的荷尔蒙如萌动的火山一般充盈着两个人的全身。在此时,他们两个人想到的,居然都是电影《泰坦尼克号》在船舱底层汽车里的杰克和露西,这一经典的现代爱情场景居然在古代被复制。 第八章 准备离开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现在可以说我是你的人了,今后你会怎样对我?”梦瑶平常虽然穿着时髦性格豪放,其实内心是很保守的女孩,她郑重地提了这个问题,而且是异乎寻常地叫了屈昊的大名。 屈昊抱住她,对她说:“我不想说什么山盟海誓的话,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其实这种喜欢对于我的感受就是一种深深的暗恋。现在我们俩除了对方,什么亲人都没有,只能是成为一体,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离开你,一定要好好守护你,守护我们的爱情。” 梦瑶深受感动,默默地流下眼泪。 过了一会,梦瑶又问屈昊:“亲爱的,那我们怎么办?” 俩人关系改变,称谓也变得甜蜜,只是现在还不到尽情享受生活的时候,一系列的难题摆在眼前。 屈昊想了想,说道:“宝贝,首先,我们要先想办法生存下来。其次,我们要想办法穿越回去。要生存,我们就必须离开这个荒山野岭,去到有人住的地方去。先生存下来,再想办法穿越回去。” 梦瑶一听也有道理,长久呆在这个地方也不是长久之计。“好,那我们先得准备一下,看看可以带些什么东西走。” 屈昊拿出货物清单,然后他们开始筹划能带走的东西。 “你看他们三个士兵穿的衣服,质地差又丑陋,我们得找点漂亮衣服带上。”梦瑶说。 “不可,如果我们穿得与他们不同,一看就与众不同,很难融入到他们中间,会很危险。如果我们在他们中间生活,至少外面看要与他们一样,我们可以找一些舒适的内衣,还带一些纯棉布备用。”屈吴说道。 “好,穿的就照你说的。吃的东西呢?带什么零食?这古代肯定吃的东西不丰富,我没零食怎么活?”梦瑶不无担心地说。 “我们能携带的东西不能太多,吃的零食不能多带,因为我们后面的日子还长,应该考虑的不是眼前的好吃好玩,而是生存压力。”屈昊似乎想得更长远。 “嗯,用的方面我们还是要多带些吧?”梦瑶一想到今后如何生活,又忧心起来,古代没自来水、没卫生巾、没卷纸,怎么办? 而屈昊忧心的是古代没电、没网络,肯定是不能玩手机了。 不过,两个人最担心的,是身无分文。车上物资倒是有几十吨,问题是既运不出,也不知道该如何卖啊。 想到卖东西,屈昊忽然想到那个拿着打火机兴奋得蹦蹦跳跳的士兵,车上有几大纸箱一次性打火机,这东西一定很换回来不少银两,只是一下也带不了那么多。 还有珠宝公司的玉器,在古代应该是很值钱的东西。 古代的医疗卫生条件差,车上有很多药店托运的抗生素应该大有用场,还有些跌打损伤、防蚊杀虫的药物也是大有用武之地。 屈昊和吴梦瑶恨不得有一个孙悟空的收纳袋,将车上的物资尽数带在身边。 屈昊有过部队野外训练的经历,因此在选择物品上有很多实用的建议,两个人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结果一计算重量,至少有一百公斤,显然他们拿不动这么多,只能一项一项削减,最后决定带的东西是: 1、够二人一周生存的压缩饼干和巧克力。生存第一,吃的不能少。 2、一套大号双人可压缩的羽绒睡袋; 3、一支强光手电筒、一套多功能太阳能充电宝、一个太阳能手机充电宝; 4、十套野外急救包、五百盒拆去外包装的抗生素药物胶囊、二十盒云南白药; 5、一百个一次性打火机。这是沿路用来换钱粮的法宝; 6、珠宝批发公司托运的十颗萤石打磨工艺珠。萤石珠在古代是极其珍贵的夜明珠,在现代则可以工业化生产; 7、男女各十套内衣裤及纯棉布十米,男女装两套羊绒毛衣和两套秋裤,纸巾还有一些方便携带的女性卫生用品; 8、屈昊平常放在车上担心汽车在野外抛锚的用品也可以派上用场:一个轻便的多功能军工铲、一把野外净水过滤壶,一把战友送的弹弓和一包钢珠。 找到这些东西费了两人很大的工夫,几乎是把货厢翻了个遍,然后又找了两个大的双肩包装好,按轻重分开包装。 所有带走的东西他们都列了清单放在货箱内,如果有一天能够再带车穿越回去需要赔偿,也好有个依据。 做了这些事,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 除了物质准备,两人还就古代的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和礼仪规则作了交流,虽然是从书本和电视剧里学来的一些,但是总比完全不知道要好很多。 窗外,一轮姣姣圆月将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思乡之情涌上心头,梦瑶想起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的名句,可叹的居然是不知地上人间,今夕是何年。 他们心里都在默默思念着家人,可是一想到现在还是古代,父母家人都还没有出生,又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们失踪却是事实,他们会有多痛苦?这些他们俩都不敢想像。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两个连同重卡凭空消失后,当地出动了上百人在公路沿线寻找,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成了悬案和未解之谜。 而吴梦瑶的父亲吴志剑在女儿失踪后,想起当初大师所说梦瑶20岁就会离开父母的话,当时只以为会是女儿出嫁或者留学离开,没有想到是以这样悄无声息、连任何征兆都没有的方式一语成谶,痛悔没有保护好梦瑶,却又无可奈何,也许命运早已做了安排。 不过如果真如大师所言,梦瑶阳寿长于平常人,那么仅仅只是失踪而已,既然只是失踪,吴志剑坚信女儿总有一天会回来。 后来吴志剑专程拜访大师,询问事情何时有转机,大师的回答是:人生无常,造化弄人。上天自会度化有造化之人;天人感应,修行在人而功成随天。 第九章 离开汽车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今天已是屈昊和吴梦瑶穿越后的第三天,也是他们需要共同面对陌生环境真正的开始:因为他们要踏入古代生活圈,开始古代人的生活。 不过他们的终极目标,还是要重新穿越回现代社会,因此有点担心没有人照看的汽车。 好在这汽车虽然很大,但是刚好停的位置在一个山坡后较隐蔽的位置,山坡上一棵粗壮的大树繁茂的枝桠挡住了大半个车顶,在远处很难发现这台汽车。这颗大树在小河里应该可以看到,屈昊心想将来也许可以乘船来找到这里。 屈昊将这里远近的环境都拍了个遍,以便将来找到这里,心里想的是总有一天回到这里等待五彩云霞。 屈昊将两个装好物品的大双肩包牢牢却绑在摩托车行李架上,把汽车车厢、驾驶室关牢后,带着吴梦瑶离开了。 梦瑶搂住屈昊,在摩托车上默默地与这里告别。 这里是他们从现代跌入古代的炼狱场、这里是见证过两个人爱情的小小伊甸园。炼狱场与伊甸园,有如地狱与天堂,如此尖锐矛盾却又如此奇妙在发生在同一个地方,令人不胜唏嘘。 离开这里之前,两人商议了要去哪里。 其实,去哪里都是陌生而充满未知风险的旅程,两个现代青年所面临的,是所有环境的改变和未知。不知此时是何时何地,不知路在何方。只有一点很明确:不能再回到六合附近那个危险的驿站,离得越远越安全。 屈昊开着摩托车又走上了那条土路。向六合相反的方向开去。 走了半个多小时,荒原终于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田野和零星的农舍,让他们看到了些许希望。 由于感觉这里离那个驿站还是太近,两个人不敢在此停留,而是加快速度向前开去。 摩托车一路开行,偶尔也遇到着古装的行人,他们有的拿着古代农具、有的一边走一边驱赶着牛、有的在田野里收割成熟的稻谷,见到这两个人骑在摩托车上快速前行,无一不是张大嘴巴站在那里,一副惊讶得目瞪口呆的模样。 开行约两小时后,摩托车终于无法前行----前面是一条大河。 屈昊将摩托车停住,用手机镜头对着河那边放大,看到大河那边是一座古代城市:河边是停着二十几艘大大小小的木船,木船上是码头,距码头几十米是一长条城墙,中间有一扇开着的圆形拱门。 吴梦瑶见到有城市很兴奋,这意味着可以找到居住的旅店、吃喝的饭店,还有集市、书店、游乐场所:“亲爱的,快找船我们过去啊。” “不行,宝贝。我们这个样子过去,轻则会被人当异类、怪物,重则又会被当敌国奸细。”亏得屈昊还算冷静。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梦瑶一下没了主张。 “只有先找个偏僻的农舍落脚,把摩托车藏起来,了解一下现在是什么朝代,然后换成当地人衣物后再过去。”屈昊说。 拿定主意后,屈昊找了一个河岸上较高的位置,用工兵铲挖了一个大坑,除了带走几件随身衣物和一点药物、两个夜明珠,还有一些饼干和巧克力,把这两个防水背包埋进坑里,然后恢复土地原貌、做好标记后骑着摩托车离开。 他们要先把自已安顿下来,换装后再进城。 俩人沿着河岸寻找着合适的人家。那些相对集中的农舍首先是排除对象。以他们现代人的装束,会吸引太多的关注。而那些相对独立但过小的房舍也不行,因为太过贫穷的农户不能为他们提供合适的衣物。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绝大都是一些小草棚房子,乡村贫苦状态一目了然。 摩托车开行了十几分钟,终于发现一幢青砖大宅。 这栋房子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式住宅,前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平台,明显比其他房子高大精致,想必是这里的大户人家,有一个农夫在那里专心干活。 为了避免与上次在驿站同样的险情发生,屈昊决定将摩托车隐藏起来。他看到这个庭院附近有一个大草垛,估计是留着过冬的燃料,于是将摩托车轻轻推过去,在草垛下方拨开一个大洞,将摩托车放了进去,考虑到这里也没有人会骑摩托车,即使草垛主人发现了摩托车,车钥匙放不放在车上都是一样,就没有取下钥匙,然后将草垛恢复外表的原状。 弄好摩托车后,屈昊带着梦瑶走了过去。 走近农舍,只见一个农夫在忙着在平台上晒稻谷,将麻袋里的稻子倒出来,用竹耙将稻谷在谷场拨匀以便充分吸收阳光。 屈昊走上前去,模仿以前电视剧中古人打揖的礼节对那个背向他们的农夫打招呼:“大爷吉祥。” 那农夫见有人来,转过身一看,惊得把竹耙都扔在地上了,然后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见这大爷约50多的年纪,与那三个驿站士兵同样是高耸的发髻、清瘦的面容,只是穿着一身斜扣宽松的麻织长袍,腿上套着齐膝宽松的套筒,脚上穿着一双草编的鞋子。 “大爷,您别怕,我们只是过路的外地人。”屈昊又说。 这时农夫大爷似乎才慢慢缓过神来。 “哦。你们可是要去对面的邗越?”大爷说道。 此时,屈昊和吴梦瑶才知道对面那个城市叫邗越,而吴梦瑶记得邗越是春秋时期扬州最早的名字。 “是的。但是我们想先打打牙祭,大爷,您家里方便吗?”屈昊礼貌地问道。 “哦,是这样。不过这个我做不了主,我不是这家的主人,只是一个佃户,容我进去问一下,你们先等一会儿。”说着大爷就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大爷领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比之前他俩见过的古人都胖一点,身上穿的是之前看到的古人都没有穿的绸缎长衫,系着一条宽松的玉石腰带,华丽而气派,一看就是富家少爷的模样。 来人见屈昊、吴梦瑶气势不凡,身着打扮与本地人相差很大,料想是外地客商,打揖后说道:“公子吉祥,鄙人是这里的主人吴融,请问客从何来?” 屈昊心想,如果说是从凌海来,对方不会又以为是敌国奸细吧,只好答礼后说:“哦,吴先生吉祥。我是屈昊。这是贱内屈吴氏。我们从海外过来。” “既是远方客人,不妨请到陋室饮茶,可否?”吴融一听是海外来客,对他们的装束也就见怪不怪,盛情邀约屈昊夫妇。 “好的,谢谢。”屈昊与吴梦瑶很高兴,期待的就是这个结果。 吴融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转身带着屈昊和吴梦瑶向院内走去。 第十章 主人宴请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与吴梦瑶人随主人经过大门,再穿过一块空地上台阶,走进大堂,只见大门对面放着一张低矮的茶几,主人抬起手,一个请的动作将屈昊引导至茶几左侧,将吴梦瑶请到左侧旁边。 屈昊与吴梦瑶不知所措,因为没有凳子或者椅子。吴融见之微微一笑,知道来客不知当地礼节,于是先示范给他们看,席地盘腿地坐在了矮几的右边,屈昊合吴梦瑶这才明白那时还没有座椅,依主人样分别坐了下来。 坐定后,主人对旁边的房间叫了声:“夫人,来了两个客人。” 里面有人答道:“喏。”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头上挽着精致发髻、身穿蓝色长袍的女人端着一个木盘走了出来,木盘上放着三个陶质茶杯、一把陶壶。 这女人将木盘放在矮几上,分别与他们行礼,倒上茶后先后给屈吴、吴梦瑶、男主人奉上茶,然后退了出去。 男主人问道:“屈先生远道而来,是生意还是公干?” 屈昊答道:“鄙人来此,确实是为生意。” 说着,屈昊从兜里掏出一个夜明珠:“吴融先生,来此打扰,事出无奈。这是鄙人从海外带回来的夜明珠,作为一份小小的礼物送给您。” 吴融一看,大惊失色:“不可不可,这夜明珠可是无价之宝,这么大的礼鄙人如何能承受?” 屈昊说:“虽说这夜明珠有些名贵,但兄弟我一见您,就觉得您气宇轩昂,将来必定经国济世之才,只有这个礼物才配得上您。” “无功不受禄,这个礼鄙人万万不能收。”吴融推辞道。 “吴兄,实不相瞒,我们从海外到贵国后,先去了六合。不过在那附近遇到不幸,财物除了怀里的这枚夜明珠,其它全部被人劫走了,只求您能借我一点铜币,将来必当归还于您。”屈昊说道。 “哦,原来如此。”吴融双手接过那个夜明珠,用双手合住遮挡光线,留出一条缝隙。只见一束幽幽的绿光透了出来。他极力掩饰着内心狂喜,因为他明白,这个夜明珠虽然不大,但是比他整栋房舍的价值都要高上好几倍。 “先生远道而来又遇不幸,鄙人自当相助。不过您这礼实在过于贵重了,请稍等。”吴融说着站了起来,走进内室,不一会儿就用木盘装了五块方形的金块,还有一大把蚁鼻铜钱,说:“真是不巧,家里的钱都拿去收粮和支付佃农工报酬,就剩这五块爰金和一些零钱,万望先生和太太不嫌弃。” 屈昊接过这些钱,只见爰金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黄金,上面还刻着不知是图案还是文字;而蚁鼻铜钱则像铜质的小贝壳,上面刻着鬼脸。 “谢谢吴先生,您帮了我们的大忙。”屈昊拱手谢倒。 “还有一事相问,我们的财物丢失后,在来邗越的路上遇到有驿站盘查,找我们要通关文牒,我想知道我们如果去邗越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如果是要通关文牒,我们如何才能进去?”屈昊又问道。 “通关文牒丢失,对于你们外地人来说可能会有一点麻烦,要不你们就换一下装束打扮。如果是像本地人一样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你夫人只要换一下装,头上的发髻能够稍微改变一下就可以,您的话可能要配上一套假发,然后换上一套本地衣服。”吴融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想问一下,我们要换装和配假发的话,需要到哪里去才能弄好呢。”屈昊又问道。 “这个好办,刚好我们家有几套新衣服,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挑上两套,你们换换装。假发我也有一套,是我曾经用过的,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用。我家里有人帮工,会给你们弄好的。”吴融答道。 “真是太感谢了,帮了我们的大忙。”屈昊和吴梦瑶不胜欣喜。 吴融起身,叫来男女两个帮工,并从内室拿来几套绸缎衣服供他们挑选,还有一套假发。然后分别带他们两个去沐浴、在内室指导他们如何穿戴换装。 屈昊和梦瑶换好装后从内室走出,两个人都被对方的装扮吓了一跳,然后又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因为早已习惯了对方的现代风格,猛然间出现在对方的,一个是风情万种的古典美女,一个是潇洒风流的古装翩翩少年。 等他们俩换好衣服走出来,吴融又热情地带着他们参观他的豪宅,吴融介绍道:“在我们吴国,房屋大致分为两种:大户人家住的路寝和小户人家住的小寝,而庶人只有一寝。路寝都有门、庭、堂、室,进了门是庭,庭后是堂,堂后是室。” 屈昊和梦瑶见这整套住宅前庭后院十分宽敞,房屋以大圆木为柱,青砖青瓦、飞檐宽廊,气派非凡,知道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 吴融还介绍相关的礼仪:“堂下有两道阶:在东边的叫做阼阶,在西边的叫做宾阶;宾客进门时,主人迎入,自己从阼阶走上去,宾客从宾阶走上去,互相揖让行礼。屋内布席和几筵,屋外又有园圃之类,娱乐的地方是各种台榭。” 参观完豪宅,一桌酒菜已经在等着他们。 吴融对屈昊说:“按我们待客的规矩,女客是不可以上桌吃饭的。但是您和太太都是贵客,只好改一下规矩,作为家宴来请你们吃饭,只有我和贱内陪你们,万望莫见怪。” “吴先生客气了。如此盛情我和我太太真的非常感谢。”屈昊说道。 男女主人用最高的家宴礼仪款待,这让屈昊和吴梦瑶既好奇又惊喜。好奇当然是对古代吃什么有着莫大的好奇心,惊喜的是想不到会如此丰盛,而且有一些自己没有吃过的青菜。两人还第一次喝到古代美酒,虽然酒味很淡,却是十分香甜。 在酒桌上,四个人觥筹交错,言语甚欢。 屈昊问吴融:“吴先生,您一看就是为官之人,不知当今君主为何人?” 男主人答道:“哪里哪里,鄙人不过是一地方小吏而已。当今君主乃吴去齐是也。” 熟读吴国历史的吴梦瑶一听,心里暗暗吃惊,她清楚地记得吴去齐是公元前600年左右春秋时期吴国称王之前最后一位君主。也就是说她与屈昊身处的地方,是2600多年前的吴国,那个时代战火纷纷,大小国家你争我夺,战争习以为常,而且当时的吴国国力并不强大。 屈昊也不知道吴去齐是什么人,还是拱手恭维道:“贵国国力强大,定能越来越好。” “哪里哪里,现在强国林立,我们吴国偏安于一隅,好在我们依靠晒盐和铸钱这两大财源,国力还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吴融侃侃而谈。 “贵国铸钱发达,但是不知时下钱币如何通行?”屈昊问到。 “时下钱币,以珠玉为上币、金为中币、铜为下币。”吴融答道。 “哦,原来如此。”屈昊说,心里暗暗为自己带了夜明珠庆幸,但是又为带太少有点懊悔,特别是车上还有和田玉,自己居然怕太沉而没有拿。 “贵国现在与邻国关系还好吧?”屈昊又问道。 “我国右面靠海,左面是楚国,北为徐国,南面是越国。与邻国不战不和,总的来说边境还算安定。”吴融介绍道。 “那你们与邻国贸易货运如何进行?”吴昊问道,他当过兵,知道道路状况对于他们不熟悉地理的人非常重要。 “我们与徐国和越国不通水路,贸易靠马车,所以量不是很多。楚国与我国有江水相连,贸易量很大。楚国的木材等运到我国,我们的盐和铸钱运到楚国。”吴融答道。 “不知贵国在海外是否发达?”吴融问道。 “我国还算发达,只是与贵国有很远的距离。其实我的父辈也是贵国人,早年乘船去了海外,所以我会使用贵国的语言。”屈昊说道。 两个男人交流顺畅,吴梦瑶和吴融太太也不好插嘴,两个女人相互问了一些自己关心的问题。 吃完饭,屈昊和梦瑶就用布包装好所有物品,斜背在屈昊胸前,黄金和铜币则是装在吴融提供的一个小麻质袋,系在屈昊腰部衣服里面。 屈昊和吴梦瑶一再向吴融夫妇道谢并告辞,两个人要找船过江去邗越。 第十一章 初到邗越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俩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江边,找到了一艘停靠在河边的小渡船,和船主谈好价后就上了船。 这条船上有两个船工,船也不算太小,所以在船上左右摇晃的幅度并不很大。 在船上,屈昊一边欣赏两岸的景色,一边问船家:“船家,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船家说:“这不是河,是江。” 屈昊刚想再问,吴梦瑶轻轻踩了一下他的脚,让他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然后悄悄地在他耳边说:“在古代,江就是特指长江,河是特指黄河。” 屈昊一听,小声说:“不对啊,那还有其他江、其它河怎么称呼?” 梦瑶地理学的不差,对他说:“除了长江、黄河能称江、河,其他的都是水,比如汉水、淮水、沅水。” 这样一说屈昊才明白,眼前是在长江之上泛舟。 深秋的长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潋滟、通透见底,有如波纹流溢的蓝宝石。两岸已脱去绿妆的柳枝在萧瑟的秋风中轻轻摇曳,一派安静平和的自然景观,与屈昊和梦瑶记忆中浑浊、喧嚣的长江形成强烈的反差。 梦瑶指着对岸,对屈昊说:“亲爱的,这个地方,我们都曾经来过,你记得吗?” 屈昊看凝视梦瑶说:“是吗?宝贝,这个小城镇我们真的来过?” “这可不是小城镇,这里一直是古代最繁华的地方之一,直到20世纪初,还位列全球十大城市之内。”梦瑶似乎对这里的历史了如指掌。 “啊?我怎么不知道邗越这个城市?”屈昊一脸茫然。 “那是因为现在这里是邗越,将来叫扬州。”梦瑶笑吟吟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扬州我来过十几次,故地重游啊。”屈昊说。 “你那十几次才是故地重游好不好,懂不懂先来后到啊,那十几次可是在2600年之后。”梦瑶轻轻敲了一下屈昊的头,说到。 “可是我那十几次来扬州时,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很久以前来过?”屈昊茫然若失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失忆了,呵呵。”吴梦瑶笑道。 船东听他俩说说笑笑,一点也听不明白,心想这两个人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不一会儿,船就靠了岸。只见这个岸边码头停靠了大大小小二十几条船。大的船有二十几米长,还装有风帆,一看就知道是海运船只。码头上人头攒动,搬运工将一些麻袋、木箱搬上搬下,热闹异常。 屈昊与梦瑶付过钱就上了岸。 穿过码头就是邗越城城门,长长的城墙上耸立着一个城堡,城堡下一个大大的拱门,很有气势。城墙由石头和泥沙砌成,而拱门则是由青砖砌成。 屈昊和吴梦瑶担心有卫兵盘查,幸运的是城门口并没有士兵,两个人顺利地进了邗越城。 一进城门,邗越这个古代大城市就呈现在了两个现代年轻人眼前,而对于见惯了恢宏现代化气势大城市的屈昊和吴梦瑶来说,眼前的城市就像是破烂房屋集合成的乡镇。 沿着城门口道路的二侧,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木制房屋,房屋都大门向着大街开着,屋内都有木制的柜子,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物品。不过这里似乎主要是面向码头的市场,各家店铺经营的主要商品,是与水运和货物有关的物质,如桐油、缆绳、铜钉、木料之类,店内还有堆积有许多装满东西的木箱和**袋,应该是往来商贩寄存和代运的货物。这里人并不是很多,似乎都在为生活而奔波,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忙。 屈昊和吴梦瑶走进城门后,努力寻找着这个小城镇与扬州市相似的地方,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邗越与2600年后的扬州联系起来。在这狭窄的街道行走的古代人,当然也想象不到2600后的世道变迁,会将这里变成高楼林立、广厦连片的繁华都市,只有屈昊和吴梦瑶在此刻感慨万千。 虽然感觉这里太过落后,但是古代这里却是古代华夏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屈昊和吴梦瑶当然不会放过领略邗越风情的机会。 穿过这就条码头街道,呈现在屈昊和吴梦瑶眼前的是隔开两排木屋的一条主干道,照例是道路两边都是商铺。只是这些商铺以卖日用品和食品为主。如绸缎庒、麻布衣料店、衣帽店、裁缝铺、杂货店等等。 这里逛街的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不过一眼望过去,大部分人大都气色较差,穿的也很简陋,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平均身高看起来只有一米五,屈昊和吴梦瑶走在这条街上有如鹤立鸡群,高出众人一个头。 除了这些商铺卖货,小摊小贩在这里也特别多,卖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 卖草鞋的,前面木板上放着几双草鞋,卖鞋人在后面骑坐在一个长条木凳上现做草鞋,边做边卖,后面放一大堆做鞋的稻草; 卖竹蜻蜓的,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也是边做给那些看热闹的孩子大人看,边吆喝着卖这种古老的儿童玩具; 卖油炸馓子的,没有想到这种食物居然有这么长的历史,因为和现在卖的没有什么区别。 卖水的,有人推着装水的独轮车或两轮车沿街叫卖。至于挑着菜和水果叫卖的就更多,毕竟是每个人每天都离不开的东西。 卖竹片、木片和刻刀的,这个可是文化人用的东西。当时没有纸,也没有墨,文字都是用刀刻在竹片或者木片上。 转了一大圈,屈昊忽然问梦瑶:“宝贝,这里怎么这么奇怪?没有庙宇,也没有道观。古装片里不是都有这些吗?” 吴梦瑶笑道:“你傻了吧,老子还有30来年才会出生,哪来的道观?释迦牟尼比老子还小6岁,哪来的佛教庙宇?” “啊?那我们多待几十年,都可以看到他们吧?呵呵”屈昊笑道。 “那是。奇怪了,你又不信教,你问这个干嘛?”吴梦瑶问道。 “我想为那两个士兵的亡灵超度一下,毕竟是死在我的铜箫剑下,人家也有父母兄弟姐妹。”屈昊说。 “哦。这是应该的。不如就找个地方拜一下吧。”梦瑶说。 于是他们俩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用枯树枝代替香和蜡烛,以枯树叶做了几个元宝,点燃后认真地对着南方祭拜了一番。 祭拜完后,两人继续闲逛,这几天精神高度紧张,只有今天才轻松很多。 屈昊又问梦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春秋战国历史?你不是读的是医科大学、业余学的是舞蹈和古琴吗?” 吴梦瑶笑道:“是啊,虽然学的是医学,但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是吴国,所以我很喜欢看描写吴国的历史小说和文章,但是对同时期其他国家了解并不多。”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手机里存有这些资料呢。”屈昊说。 “早知道会穿越到春秋,我肯定会好好研究春秋历史的。”吴梦瑶说道。 屈昊和吴梦瑶两个衣履光鲜的年轻人,却似没有见过世面的一样,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好玩,但是又不敢掏出手机拍照,担心引起太多的关注,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既然是逛街,少不了还购买了一些急需的衣物鞋帽还有古代玉簪等装饰品,以便更好地融入时代。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还买了一种见都没有见过的水果吃,吃过后又觉得一点都不好吃,而且卖相也不好,估计是将来淘汰的品种吧。 逛街时间过得快,不知不觉到了太阳偏西的时候,屈昊和梦瑶看到有一家规模最大的酒家,决定去吃饭再说。 走进这家挂着酒幌招牌的酒店,一个店小二领他们进去坐下后,用陶杯给他们倒了茶。 两人打量了一下这家酒店,里面摆着十几张方桌,柜台里面站一个清瘦的老者,看起来应该是管账先生。柜台上方用木牌刻着菜单,可是连吴梦瑶这个大学生也一字不识,因为春秋时期各国文字不一,字体也与现代差异太大。 没有办法,看来只有问店小二,想问他有什么好吃的。 “店家,请问有什么好吃的?”屈昊问道。 “不知客官要吃什么主食?”店小二小心地问道。 “除了米饭,还有何种主食?”屈昊问道。 “有稷、黍、麦、菽。”店小二说。 屈昊一种也没有听懂,其实那些是古代小米、粟米、大麦、黑豆的称谓。屈昊也不好意思多问,会显得无知,又有些好奇,就说道:“我能看一下这些主食质量吗?” 店小二也不好拒绝,就带他到后面库房看了一下,屈昊到底是在部队呆过,这些东西都吃过,也认得。看完主食,屈昊又让店小二带他去厨房看有什么菜,担心店家说的名字自己听不懂,就在厨房点了些鱼、鳖和没有吃过的野味,还点了一些不知名的蔬菜,然后就说要吃米饭,总算是没有出洋相。 除了主食、菜,酒当然也是必不可少。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家酒店还有饮料,这让他们俩很好奇,就一人要了一杯名字叫着酢浆的饮料,是一种加了蜂蜜的发酵米汁,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很别致。 他们俩都很喜欢吃古代的米饭,因为春秋战国时代稻米只有一个品种----糯米,所以当时的米饭很贵,好在他们俩此时不差钱。 吃完喝完,结完账后两人又回到街上,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又转回到了进来的码头位置。这时他们看到有人在城墙上画着什么,还有人在围观,屈昊和吴梦瑶也走了过去。 只见有人在城墙上用白色的石灰刷了一块白墙,用木炭在上面写了很多字,还画了两个小人,小人旁边还画了一个有着两个圆轱辘的东西。 屈昊看到这个画着两个圆轱辘的东西感觉有点眼熟,但又不认识这些字古代文字,就请旁边一个看起来有点文化的人说给他们听。那人很热心,告诉他们这时画的缉拿令,说是前天在六合发生一起敌国奸细杀人案件,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奇怪服装的年轻人杀了两个六合驿站的士兵,男的是很短的头发没有发髻,女的披着长发也没有发髻,骑着一匹有两个轱辘的怪马。如果有人提供线索给官府,会有重赏,各地见到一男一女的陌生人,要严加盘查。 第十二章 遇险逃离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和梦瑶一听,立马明白自己已经是受通缉的要犯,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两人谢过读缉拿令的人后,假装若无其事地退了出来,用眼睛的余光也可以看出有几双眼睛再看他们,好在他们俩都有发髻,而且不是穿着奇装异服,也没有骑怪马,可以暂时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但是若有官府或者士兵盘查,就有可能露陷。 必须马上离开邗越,马上离开吴国。 屈昊一边走,一边快速地思考如何尽快离开。看来骑摩托车是不行了,虽然摩托车速度快,但是目标太过明显;走路更不现实,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骑马,也似乎不太可能,一则梦瑶不会骑,两个人骑一匹马速度一定会慢过单人骑马的追兵,再说对地形一点都不熟悉。 这样只剩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水路。而走水路,只有一个方向:楚国。 他们俩向码头走去,看到中午送他们过江的渡船也停靠在岸边,就上了这条船。 屈昊和梦瑶决定不再去吴融家位置,而是去埋行李的地方,于是吩咐船工开向他们指定的对岸位置。 同样是在这条船上,两个人去时与来时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来时充满好奇与欣喜,去时满怀担忧和愁绪。夕阳照在江面上,染红了整个江面,两人却毫无欣赏的兴致。 船只接近岸边,速度慢了下来,屈昊站在船头,静待靠岸。 忽然,他耳边传了呼的一声,屈昊用余光看见在坐在中间船工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手持的船浆向他横扫过来。 屈昊下意识地用双手猛地接过船浆,减缓了冲击力度,顶住了攻击,船只瞬间开始摇晃起来,吴梦瑶吓得双手抓住两边船舷,惊叫连连。 不待船工收回船浆,站在小船另一头的船工手持长竹蒿越过吴梦瑶的头顶向着屈昊猛刺,屈昊反应迅速,一侧身让过竹蒿,腾出握住双桨划板的左手,顺着竹蒿运动方向一拉,只见这船工一个踉跄就掉到了水里。 持浆船工见偷袭失败,另一船工也跌落水中,连忙跳入水中,游到船头位置,双手分别抓住船舷两边位置,开始左右摇晃,试图将船掀翻,利用水性好的优势击败对方。 屈昊不敢怠慢,迅速取出铜箫剑,反手握剑对船工两只手中间船底位置砰的一声插了下去。 剑锋穿过船底插进这船工的头颅,水面上立刻漂出大片血水,一阵令人呕吐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小船四周。 这个倒霉的船工原从为这一男一女两个人手无兵刃,又是在船上狭小空间,因而不难对付,如果在水里更有把握,只是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前往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屈昊见船底已穿,担心江水涌入,暂时没有抽回利剑,而是将铜箫持在手中等待回击另一船工的攻击。 另一船工见同伴已死,吓得魂飞魄散,弃下死去的同伴和小船向岸上游去。 屈昊立马拿起船浆,划着小船追赶,船工和小船几乎是同时靠岸。 船工爬上岸后就拼命向上跑去,屈昊跳下船几步就追上,挥动铜箫扫向船工的小腿将他击倒在地。 屈昊走上前去,用铜箫顶住这船工的咽喉,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没少你一文船钱,你们为何要害我们。” 船工吓得瑟瑟发抖,忙说:“好汉饶命,小的叫王阿七,我们看了城墙头的缉拿令,听你们在船上说的话,知道你们是外地人,怀疑你们是奸细,只是想敲诈你们一点钱财,没有害你们性命的打算。” 屈昊松开铜箫,啐了王阿七一口唾沫,对他骂道:“鸟人,你才是奸细呢。” 转身走上小船,将吴梦瑶扶下船。 这时水面出现一阵喧闹,屈昊和梦瑶朝水面望去,只见一大群鱼被鲜血吸引,追逐跳跃,兴奋异常,令人惊悚。 屈昊取回铜箫剑,用缆绳将王阿七双手向后绑在小船头,以防他再行袭击。 做完这些事,屈昊与吴梦瑶找到埋行李的位置,将行李取出后离开,找寻送他们去楚国的船只。 屈昊和梦瑶沿着河岸找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一只较大一点的乌篷船,一老一少两个船工正坐在岸边吃晚餐,老的看起来40多岁,少的20多岁,像是一对父子。 乌篷船是一种独特水上交通工具,船中间用竹篾做成一个黑色圆弧顶的船篷,船板上辅以草席,可坐可卧,但因船篷低矮和船身狭小,故乘客不方便直立。 屈昊走上前去与他们打招呼,然后问道:“船家,可不可以租你们的船去楚国。” 年长的船工说:“可以啊,你们明天一早过来吧,刚好我们要返回楚国舒城,你们要去哪个地方?。” “刚好我们也是去舒城,今晚就走好吗?我们有急事,我可以付双倍船租。”屈昊其实也不知道舒城有多远,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吴国,至于去哪个城市无关紧要。 那人答道:“不行,晚上行船太辛苦。” 屈昊无奈,掏出一块爰金说:“我们真的有急事,船家能否行个方便。” 那人一见是一块黄金,眼睛瞳孔立马放出光亮来,接过来后忙说:“可以可以,现在就可以走。” 说着开始收拾碗筷,等他们俩上船后就松开了锚绳。 上了船后,一边行船,屈昊与年长的船家一边聊了起来:“船家,你们是楚国人?” 船工答道:“是啊,我们是舒城人,放木排到这里。” “哦,行船远吗?”屈昊问道。 “不远,走快一点一天就可以打一个来回。”船工说。 “那你们怎么不将船停靠在城边?那边热闹好说啊。”屈昊问道,其实是想探听他们俩有没有去看河对岸城墙头的缉拿令。 “做工的人不爱热闹,这边安静宽敞,做个饭不会打扰别人。”船工说道。 “哦。那你们楚国现在是哪位君主?”屈昊问。 “咱楚国现在是楚穆王。”船工话语中似乎露出一丝的骄傲。 “船家,你是楚国人,那你知道屈原吗?你们过端午节吗?”屈昊问道,在古人中,他对楚国的屈原印象最好,首先因为也姓屈,说不定屈原就是他祖宗;再一个就是屈原给了后代一个端午节,放假不说,还有美味的粽子吃。 听屈昊问这个问题,吴梦瑶掩着嘴笑了起来,现在是春秋时期,而屈原是战国时期的人,屈原的爷爷估计都还没有出生呢。 船工发了一下呆,说:“不认识,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 船工问屈昊:“客家,你们是哪国人?” “我们是吴国人。”屈昊答道。 行船这么久,那个年轻的船工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置身事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屈昊和梦瑶坐在乌蓬船中间,将两边的蓬布放下,然后依偎着坐在一起,为了安全起见轮流睡着。 而那一老一少两个船工坐在船的两头,轮流划着船桨、轮流坐着打瞌睡休息,船在江上逆着水流慢悠悠地前行着。 天色放亮,屈昊从乌蓬内钻了出来。 太阳从江面上冉冉升起,江水如蓝宝石一般晶莹透亮,江面上雾气氤氲,犹如仙境,江岸上长长的连片芦苇已经枯黄,随风摇曳。那个年轻的船工拿着一张渔网开始撒网捕鱼,江水安静祥和的画面令人陶醉。 年长船工见他们已经醒来,开心地唱起了歌谣。而这歌谣居然是屈昊和吴梦瑶都非常熟悉的《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梦瑶在此刻此地听到诗经里的歌谣,如同听原声创作歌曲一般,深受感染,也从乌蓬船钻了出来,一边听船工唱着这《诗经》里的名作,一边欣赏这秋天的美景。 年长船工见两人都已出乌蓬,就建议靠岸边休息一会儿,他们要做点东西吃。 屈昊和梦瑶正想放松一下,就同意了。 船靠岸边,那两父子在泥地里用木棍支起一个三角架,吊上一个装了一半水的陶罐,下面放着枯草和芦苇杆准备取火烧煮,这时屈昊走了过来,用打火机将干草点燃。 这两个船工被屈昊点火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想着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屈昊看着这俩父子忙着,心想古代人上慈下孝比现代人强多了,而当听到年长的船工叫他儿子为鸡婆又觉得好笑。一问,人家是姓姬,名颇。他父亲的名字更搞笑,叫姬蛟,读出来的音是“鸡叫”,好好的名字因为读音产生了歧义。 两父子又从船头用绳子吊在水中的竹篓中拿出几条鱼,用刀把鱼内脏清理干净了,问屈昊要不要,屈昊说分两条我们自己做,然后船工分了两条大的给屈昊和吴梦瑶,另几条扔在陶罐里煮了起来。 屈昊接过两条鱼,洗干净后放在芦苇杆上,找船工要了点盐抹上腌制,然后用二根洗干净的木棍串好,生起火后做了个木架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船工父子的煮鱼熟了,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吃了起来,屈昊和梦瑶也吃上了野味烤鱼。 吃完后屈昊和梦瑶就回到了船上。他们不能确定是否已经安全,只希望尽快到达楚国的城镇。 船工父子见他们上了船,也加快速度吃鱼并收拾好东西,回到船上,又启程了。 年轻的船工划浆,他父亲不停地撒网捕鱼,一路上还真捕了不少。 船又行进了二小时左右,船工对屈昊说:“快到了。” 屈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到了楚国,起码意味着不会有人把他们当奸细通缉了。 船慢慢向岸边靠近,屈昊背上那个重的双肩包先从乌蓬里站了出来,眼前的岸边却空无一人。 他看着岸边,伸了个懒腰,只待船只靠岸就跳上岸去。 忽然,站在他身旁的姬颇将一个黑色的物体往前扔去,屈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个东西,不料这一分神就中了招。 第十三章 昊瑶有难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顺着姬颇扔出的物体看过去,此时姬蛟从船的另一头将渔网撒了过来,与此同时姬颇往船中退了一步并弯下腰,完美地躲过渔网,渔网一下就将背着双肩包的屈昊罩了个正着。 不待屈昊反应,姬颇猛然出手将被渔网裹住的屈昊推入水中。 这一系列动作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气呵成,以至于屈昊落入水中后乌蓬里的吴梦瑶才发出尖利的惊叫。 由于背负着重物,屈昊就如同一块石头一样向江底沉了下去。 船工父子见偷袭成功,快速将船划入岸边一个隐蔽的叉口内,从乌蓬中将已经惊吓到几乎瘫成一团泥的吴梦瑶拎上岸来,顺手将她的背包也带了出来。 吴梦瑶被弄上岸后才一下反应过来,大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不料姬颇用绳子迅速将她双手绑住,然后用另一根神子将在她的下巴和头顶绕了几圈,使她的嘴无法张开让她无法发声,然后就把她扛到了肩上,与拎着梦瑶双肩包的姬蛟快速离开岸边,向前走去。 梦瑶被歹人扛在肩上,双腿不停地抖动,看着屈昊落水的江面痛哭不已,嘴里发出呜呜的痛苦哀嚎,泪水像决堤的河水奔流不止。她愤怒、悲痛,又无可奈何,眼见得离长江越来越远,江面上又毫无动静,与亲人的生离死别猛烈冲击着她的内心。 而姬颇心情与痛苦的梦瑶截然相反,他肩扛着梦瑶,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其实,昨天晚上看见吴梦瑶,就被她的美丽容颜深深迷住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穷困的船工,自惭形秽而不能自拔,所以昨晚一句话也没有说。像他这样看似木讷老实的男人,拥有的却是一份狂野而歹毒的内心。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他的父亲虽然与他儿子一样没有文化,但是却是个**湖,跑了几十年的船,经历了太多的事,从儿子看吴梦瑶的眼神,他就猜出了儿子的心事。但是在船上碍于屈昊和吴梦瑶在场,自己与儿子又分别居于船的两头,难以与儿子商议。 除了儿子看中这个女人的美貌,在他看来出手如此大方的屈昊一定是个大财主,断定他们背包里有很多价值不菲的财物,这才是他下定决心的最重要原因。 所以早上他就专门安排了靠岸的一幕,借口吃早餐与儿子悄悄沟通后策划了这场袭击,为他抢个媳妇。没想到这么顺利,除掉了那个碍眼的男人。虽然他很清楚这样做有违天理,但是一想到自家贫困、一想到富贵险中求的古训,又让他无可选择。如果按正常情况,儿子要娶个媳妇尚且不易,让他娶如此貌美的媳妇更是不可能,只能放手一搏了。 不过这俩父子船工心情并不轻松,这样扛着一个女人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行走并不安全,却不说担心遇到打家劫舍的歹徒、黑吃黑的土匪,如果遇到官家或者兵丁,父子二人的身家性命都会搭进去。只有尽快赶回家中,将生米煮成熟饭,弄成既成事实,料想这女人也就跑不了。 虽然姬颇年轻力气不小,但是扛着九十多斤东西也不是不会累的。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就在他们俩想在路边休息一下的时候,从后面来了一辆两轮双马拉车。 马车夫看到他们,拉拉缰绳将速度降了下来,热情地问他们要不要租用马车。 这俩父子一看,马车上除了有一个赶马车的汉子,后厢的座位居然是空的。姬蛟急忙应承下来,要租他的马车。 这马车夫看这三人的情形,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故意将价格抬高到合理价格的五倍,没有想到这俩父子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三个人挤进了马车之上,俩父子将吴梦瑶夹在座位的中间,以免她跳车。 马车在并不平坦的泥路上行进,梦瑶此时已经完全无力抵抗两个大男人的挟持,眼泪似乎也以流光,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穿越到春秋时代,本已是举目无亲,好在还有一个爱自己的屈昊可以倚靠,可是现在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命运实在太过残酷。 她想到了死,以死来解脱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但是她又实在是心有不甘,自已二十岁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读了那么多书、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受了那么多年的罪,不就是为了享受更美好的人生么?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去死?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不摆脱这对父子,这对天杀的、杀死自己爱人的坏蛋,生还不如死。 一想到这两父子杀了屈昊,她心里忽然萌动起复仇的念头。对,我要报仇,我要杀死这对父子为屈昊报仇,如有可能,我还要杀死他们全家。她恨恨地想到。 马车夫一边赶车,一边问这父子:“客人,要去哪里?” 姬蛟说:“劳烦送我们去舒城外东边的牛家湾村。” 马车夫说:“舒城我知道怎么走,但牛家湾村没去过,快到的时候还得麻烦指一下路。” 船工说:“当然。” 马车走了一会儿,前面是一道长长的坡路,虽然不陡峭但两匹马车拉四个人明显有些吃力,马车夫对这对父子说:“你们下去走一下吧,马拉不动哩。” 这俩人没法,只好下来了。马车在前面走,他们俩在后面跟着。姬颇忽觉有些尿急,就站在路边小解起,姬蛟见马车速度不快,也扒开衣裳站在那里尿了起来。 这马车夫见二人站住小解,又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不管三七二十一,甩了一个响鞭,那两匹马就快速跑了起来。 这两父子一看急了,加快了嘘嘘的进度,拉完后立马就追了起来。 马车夫连甩响鞭,马车越跑越快,吴梦瑶两只手抓住马车两边,屁股颠簸得生疼,但一想到要摆脱这两个坏蛋,又有些庆幸的感觉,至于报仇,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说。 马车还在继续快跑,吴梦瑶拉开挡在前面的门帘侧身看了一眼这两个歹毒的杀夫凶手已经距离很远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去而又不可能追上的马车,放弃了追赶的念头,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马车夫见那两父子不再追赶,也将马车放慢了一些,免得两匹马太过劳累,然后停下马车,为吴梦瑶解开了身上捆绑的绳索。 马车夫继续赶着马车,见吴梦瑶一脸的悲泣,也不和她说话,就这样往前走着,穿过一个城镇也没有在那里停歇。后来见马累了才停下,让马去路边吃草、喝水、休息。 马车夫这才开始跟吴梦瑶说话:“小姐,你家在哪里?” 吴梦瑶想了想,说:“我没有家。” 马车夫又问道:“那你有亲戚或者可信任的朋友吗?” 吴梦瑶摇了摇头。 马车夫又问道:“那你想去哪里?” 吴梦瑶一脸迷茫,又轻轻摇了摇头。 “哦。”马车夫也轻轻摇了摇头。 吴梦瑶也不下车,坐在那里发呆。她看了一眼这个马车夫,20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看起来很壮实。 她感觉自己心如死灰,现在这个马车夫若取她性命,她也不会抵抗了。 马儿休息完后,马车又继续向前走,穿过一个小城镇后,在靠近郊外的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第十四章 寻找梦瑶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与梦瑶遭遇的险境相比,屈昊的处境似乎更为险恶。 姬颇将他推入水中,屈昊面临着严峻的生死考验。 虽然特种兵训练科目有各种严酷的生存训练,但是被动到被渔网裹住沉入江底的求生训练,还真没有过。 不过溺水训练倒是必须通过的科目。在往水里倒下时,屈昊第一个动作是深深地吸气,然后屏住呼吸。 第二个动作是保持身体伸直。屈昊深知,此时若慌乱,手脚乱动,只会使渔网越缠越乱、越缠越紧,紧到手脚都无法动弹时就只有死路一条。 第三个动作是沉到江底后能够站立,如不能站立也要平躺。只有这样才能腾出手来从脚底将渔网脱掉甩开。 这三个动作屈昊都完成得非常好,但是船工在屈昊掉入江中后使劲收紧了渔网,使渔网张口很紧,屈昊一时没能将渔网脱掉。 屈昊在部队溺水训练中,水中屏气的时间是5分钟,几乎是平常人的五倍,但是那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之下的成绩。现在是突发,能坚持多久屈昊自己心里根本没底,每消耗一秒都是在接近死亡。 在脱掉渔网失败后,屈昊快速想着自救办法。 第一个办法最笨也最直接,那就是躺在江底后向岸边滚动。因为脚在网中不能动弹移动,只有滚动才能有效移动。但是,滚动的方向有四个,方向错了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而屈昊在水中根本辨不出江岸的方向。 第二个办法是弄破渔网。屈昊在下沉时就曾用手撕过渔网,古代渔网是用麻线制成,浸水后异常牢固,根本就撕不开。 而最令人沮丧的,是渔网收紧后那把插在后背衣服中的铜箫剑根本就无法从上面抽出来,况且还有大背包挡住。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死神在步步逼近。 屈昊忽然想到从下面将铜箫拿出来,但是剑要从铜箫中出来必须要有足够的空间。屈昊努力地试图在江底站直,但这并不容易做到。因为背上背包后重心上移,要在双脚都不能移动的情况下在流动的江水中站直谈何容易? 屈昊在裹紧渔网的双肩包努力扒了下来,但是在站立起来后双肩包向下坠将渔网拉得更紧,勒在头和肩上。屈昊忍着疼痛,终于将铜箫从腰部取出,弹出剑后让铜箫下坠,取出了利剑。 利剑在手,渔网很快就被划得七零八落,屈昊将背包仍留在江底,刚好那个位置有一块大石头,屈昊将大石头压在缠住背包的渔网上,拿着铜箫剑游上了江面。 上岸后,顾不得浑身还是湿透的状况,屈昊第一件事就是找船。没有想到这地方是这两父子隐藏小船的基地,非常隐蔽,屈昊根本就发现不了,因而误判这俩父子带着吴梦瑶继续前行了。 屈昊提着剑沿着江岸猛跑找寻,结果当然是找不到船的踪迹。屈昊无奈,只能认定船向下游走了,又回头寻找,找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江面有船在行进。 一去一来,消耗屈昊体力不说,宝贵的追赶机会就因为方向错判而失去了。从未流过泪的屈昊此时终于控制不住,对着苍天嚎啕大哭起来。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人心险恶无常。梦瑶的失踪令他遭受着摧心剖肝之痛。他无法想象梦瑶离开他的保护会发生什么事情,此刻宁愿用生命来换取梦瑶的安全。 但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仅仅几分钟,天还是那片天----艳阳高照、风清气正,地还是那块地----层林尽染、叠翠流金,江还是那条江----碧波浩淼、波光粼粼,但是在屈昊眼里,已然地覆天翻、物是人非,在这平和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卧狼当道、血雨腥风。 屈昊用最短的时间宣泄完情绪,因为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他一定要找到梦瑶。 屈昊回到上岸的位置,向上走去,仔细寻找着蜘蛛马迹,终于发现了草丛中有踩踏的痕迹。 屈昊信心大增,快步向前追击。但是这里是一片荒地,没有道路,也没有一个可以问路的行人,行走方向完全是随机,时有时无的行走痕迹让他大费周章,浪费了大量宝贵的追赶时间。 等他找到有行走痕迹的路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而向哪个方向追赶又成了难题,南辕北辙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好在路边有一处高坡,屈昊快速地爬了上去,在坡顶看到前方有一个城镇,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屈昊手持铜箫向城镇方向快速行走,心里暗暗祈祷自己能够幸运地找到梦瑶。快到城镇时他终于遇到了可以询问的路人:路边有一个卖梨的老人。 屈昊快步上前,掏出了几个铜币,问道:“大爷吉祥,请问有没有看到一长一少的男人带着一个个子很高的女人经过。” 老人很热心,见他只是问路,坚持不收他的钱,并告诉他:“没有见到。不过倒是有一长一少的两个男人不久前经过。” 屈昊买了几个梨,一边吃一边和老人继续聊了起来。 老人把这两人的穿着、个子、神态描叙给屈昊听,屈昊一听,确信是那两个船工,老者说这两个人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又让屈昊难以理解。 但是为什么没有梦瑶?屈昊又问老者:“有没有高个子、长相漂亮的女人经过?”老人摇了摇头。 屈昊感到非常奇怪,难道梦瑶自己逃脱了?但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 或者被那两个男人给卖了?可是刚才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或者是住宅,卖给谁? 梦瑶已经遇害的可能性也似乎也不大,如果梦瑶遇害,这两个坏事做尽的穷苦的船工不会傻到不要梦瑶财物。 只有一个可能:梦瑶带着自己的行李脱离了这两个船工的控制。 屈昊不甘心,继续问卖梨老人:“大爷,是不是有骑着马带着女人的人经过,或者是带着女人的马车经过。” 老人告诉他:“骑马带着女人经过的没有,马车经过的有几辆,拉货拉人的马车都有。” 至此,屈昊判断吴梦瑶坐在马车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屈昊又问:“大爷,那些马车都是进城了吗?这个城叫什么名” 老人如实地说:“这条路就是进城的唯一的路。这里是舒城。” 屈昊谢过卖梨子的大爷,大步向舒城里走去。 屈昊进入舒城后就开始了寻找马车。由于无法判定那辆马车是私家还是客货运输,只得在城内一家家打听,但是许多人家连门都敲不开,多数人只开一个门缝,一听只是问马车,就找借口将门关上。这让屈昊非常失望。在那些大户人家、客栈、市场,道是也看到了一些马车,但准确信息一条也没有。 其实舒城并不大,屈昊没有料到这么大一架马车就这么难找,但是他并没有因为难度大而放弃,几乎是遇到每一个人都会去问,甚至花钱来问。但是来来往往的马车这么多,谁也能够说清马车最后去了哪里? 屈昊忽然想到了一个笨办法,找了几个孩子,每个孩子都给几枚铜钱,让他们到处去喊吴梦瑶的名字,并许诺如果帮他找到他要找的吴梦瑶,就给一块黄金。 这些孩子看到有铜币还有高额悬赏,非常卖力向各个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吴梦瑶、吴梦瑶。”不一会儿舒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呼唤吴梦瑶的声音。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屈昊判断,这样找都找不到,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梦瑶被人控制,即使听到也无法回应;二是梦瑶压根儿就没有在舒城而是去了别处或者郊外;三是最坏的可能,那就是梦瑶已经不再人世。 这三种可能屈昊都没有办法应对和承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夜即将降临,屈昊心急如焚,“梦瑶,你在哪里?”他心里在一遍又一遍地呐喊、悲愤一寸又一寸地加深。 看来舒城内是很难再这样找下去,他只得到出城的方向去找寻。可是出城四个方向都有,要问到一架自己都不清楚具体信息的马车,谈何容易。 屈昊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人,他要从听来的各种有用无用的马车信息中去甄别,找到最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黑夜不可阻止地降临,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一家家地关门,让屈昊寻找梦瑶的工作难以为继。屈昊拿着铜箫独自一人在黑夜里徘徊,痛苦剧烈地啃噬着他的心。 他就这样在舒城郊外的大道上走来又走去,在不知要走到哪里、也不知道应该走到哪里的路上,走着、走着、走着,终于,身心疲惫的他支撑不住,倒在了路上。 第十五章 客栈暂留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话说梦瑶已随马车到了一家郊外的客栈。 马车夫将马车停在客栈后,吴梦瑶随即下了马车。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这马车夫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救她?要将她带往何处? 从踏入古代开始,驿站士兵、邗城船工、楚国船工,这些陌生地域的陌生古代人,狰狞面目令人心悸,她不会相信任何人。 马车夫见她下了马车,将绑在两匹马上的拉绳解开,交给客栈的小二送去马厩,就领着吴梦瑶进了客栈大门。 “老板娘,开个最好的单间房。”马车夫对老板娘说道。 果然没安好心。吴梦瑶心想,盘算着过会儿如何脱身。 “好嘞。大毛兄弟,今天还带了个贵客啊。”老板娘答道,一听就知道马车夫是这里的熟客。吴梦瑶才知道马车夫叫大毛。 说着就走出柜台,从马车夫手中接过吴梦瑶的背包,对吴梦瑶说:“小姐真是貌美,随我来吧。” “老板娘,这里是哪里?”吴梦瑶问道。 “这里是六城。你们刚才是从舒城那边过来的吧?”老板娘说道。 “哦,可能是吧。”吴梦瑶不置可否,舒城和六城因为不是吴国的城池,她并不熟悉,所以她也不能把它们与现代城市的地名联系起来,确定不了所处的位置。 这客栈是个二层木板房,下面是吃饭的大厅,二楼是客房,老板娘将吴梦瑶带到二楼最里间的房间。 推开房间,是间较大的房间,放着张大木床、一张木桌、二张靠椅。 “客人是否要洗浴?外面有专门的浴房。”老板娘边问边将门上铜挂锁的钥匙交给了吴梦瑶。 “好啊,劳烦您带我去吧。”吴梦瑶说。说着,她就将背包打开,拿了内衣和洗浴巾,锁好房门后随老板娘去了洗浴房。 洗浴完后梦瑶换了一身朴实的衣服,回房间梳妆,就听得外面老板娘又敲她房门:“客人,大毛请你下去吃饭。” 吴梦瑶饿了一天,心想管你安的什么狼子野心,吃了饭再说,答应道:“好的,我马上下来。” 吴梦瑶走下楼梯一看,只见马车夫正和几个汉子等在那里,见她下得来,马车夫迎了上来,将她领了过去坐下。 这一桌的人显然都是马车夫的朋友,见到吴梦瑶后,被吴梦瑶的美貌惊讶得一下安静了下来,话都不敢说了。 这时陈大毛就说了:“我是个粗人,先敬大家一杯。今天我在路上有缘结识了一个妹妹,她和咱们大家一样,都是穷苦受难的人。从今天起,她就是我陈大毛的亲妹妹,大家如果愿意把她也当你们的亲妹妹,就与我喝了这杯酒。”说着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陈大毛这样一说,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因为刚才看见吴梦瑶,大家都惊为天人,不敢想像会与这么美貌而高贵的女性成为朋友,更不用说称兄道弟认姐妹了。 其中一个清瘦汉子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吴梦瑶说:“小姐,刚才我们的老大陈大毛兄弟已经将你的遭遇说给我们听了,我们大家都很同情你的不幸。你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这群拉货送人的马车夫,我们这一大桌的兄弟都是你的亲哥哥亲姐姐,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就和他拼命。” 梦瑶一听这番话,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可以说从小到大,她都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甚至穿越到古代,都是屈昊为她遮风挡雨、呵护有加。但是那两个楚国的船工,让她陷入孤立无援、命悬一线的危险境地。及到马车夫将她从那两个人的魔爪之下救出,她也曾以为只是换了一种遇害的方式而已。未曾想到陈大毛和这些陌生人是如此堂堂正正、冰魂雪魄,让她既羞愧、又感动。 她从座位上站了出来,对着大家深深地鞠躬,说:“陈哥、各位哥哥姐姐,小女子名叫吴梦瑶,家在遥远的海外。前几天陪丈夫来此地做买卖,没有想到会遇到歹人,害了我亲夫的命,还想挟持小女子。承蒙陈哥出手相救于火海,小女子莫齿难忘您的救命之恩。各位哥哥姐姐视小女子为妹妹,小女子非常感动,从此小女子在天下有了这么多亲人,再也不会孤单,谢谢你们。” 说着端起一杯酒,说:“我吴梦瑶干了这杯酒,从此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只要有需要的地方,我也一定全力以赴。” 大家见梦瑶这样说,都非常高兴,纷纷站了起来,共同回敬了一杯。 大家坐下后,陈大毛说道:“刚才你说叫吴梦瑶,我也介绍一下我们。我们这帮马车夫大部分是陈国人,前几天送货送人到了楚国的这个地方,今天因为有两个客人去江上乘船,空车回程时遇到了你和那两个歹人。“ 陈大毛接着介绍大家:“我的名字叫陈大毛,叫我大毛就行了。刚才说话的兄弟叫姬志,坐在他旁边的是我的亲弟陈二毛,再过去三位是郑国人,第一个是郑榕,坐在郑榕旁边的是他夫人李好,最后一位是李仓,李仓是李好的兄弟。” 梦瑶站起来和这些兄弟一一打招呼,心里感觉很温暖,这些没有文化的马车夫,眸子里透露出的是单纯而善良。 陈二毛问梦谣;“刚才我哥说那两个歹人将你绑着扛在肩上,他们是什么人?” 梦瑶一听这问题,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这种惨痛的经历是切肤之痛。 她缓了缓神,说起了自己与屈昊从邗越到下船后的这段经历,说到屈昊被歹人推下江的过程,她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陈大毛见她如此悲伤,安慰她道:“梦瑶妹子,事情即已发生,就无法挽回,你节哀顺变,别太过哀痛。”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安慰她,跟她说先稳定下来,这两个船工不难找到,以后来日方长,总有替你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梦瑶含泪点了点头,心里默念着:总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安抚完梦瑶,大家开始商议明天的事情。上次他们从陈国送人送货到楚国,这次是送一批犀牛皮从楚国运到郑国,现在货也已备齐,只待明天一大早出发。 吃罢晚餐,他们各自回到客房休息。 梦瑶决定随他们一起去郑国,对于她来说,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她将独自踏入了古代生活圈,融入和适应古代生活。 由于那天离开汽车时,俩人的东西是按轻重来分开包装的,梦瑶把自己背的包在房间重新整理了一下,看看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她随身携带的。整理的结果是: 几袋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还没有用过的一套大号双人野外可压缩的羽绒睡袋、五百盒拆去外包装的抗生素药物药片,十套内衣裤及纯棉布十米,两套在邗越买的衣服,其中有一套还是屈昊穿的男装;男女装两套羊绒毛衣和两套秋裤,纸巾还有一些方便携带的女性卫生用品,两部手机,其中一部是最新款投影手机、两个蓝牙小音箱、两个太阳能手机充电宝。还有一颗屈昊给她当玩具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发出的是粉红色的光芒,异常眩目,现在成了她最值钱的宝贝,也是她最后保障。 这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 第十六章 重回邗越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从疲惫中醒来已是天亮,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旁边坐着一位矍铄的老人。 老人见屈昊醒来,忙走了过来,示意他别动,然后伸出手来为他把了把脉。 “老先生,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屈昊很茫然,显然他忘记了昨晚的事情。 “这是在鄙人寒舍,昨晚我在郊外的路上发现你晕倒在路上,担心夜晚不安全,就将你用马车接到了我这里。”老先生把完脉后说道。 “谢老先生救命之恩,如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被野兽吃了自己都不知道。”屈昊忙掀开被子下床施礼。 “先生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老先生忙扶起欲跪下的屈昊。 “子嫣,快端一碗热水来。”老先生对着门外叫道。 “呃,好的。”外面有一个姑娘的回答,不一会儿一个小姑娘从门外端了一碗热水进来。 “大哥请喝点热水。”姑娘将碗递了过来。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屈昊急忙接住碗后说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我刚才给你把脉,感觉你身体很好,昨晚怎么会在大路上晕倒,是不是饿晕了?”老先生问道。 “可能是昨天太劳累了。”屈昊说道。 “子嫣,你去外面买一点粥和馒头给这位大哥吧。”老先生吩咐小姑娘道。 “不用了,子嫣姑娘,我自己过会儿去吃吧。哦,我的名字叫屈昊,不知道老先生您怎么称呼。”屈昊喝完水,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对老先生施礼后说道。 “老朽子伯,是私塾先生。屈先生从何而来?”子伯先生问道。 “我从海外而来,因为和亲人走散,寻访到此。”屈昊说道。 “哦,原来如此,或许屈先生昨晚是心力交瘁所致。寻找亲人也不可过于急切,吉人自有天相,你走失的亲人也许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的身体要紧。”子伯先生说道。 “嗯,谢谢子伯先生提醒。幸得先生相助,以后会注意的。大恩不言谢,屈昊叨扰多时,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屈昊急于寻找梦瑶,就向老先生和子嫣施礼道别。 “屈先生有要事,子伯不便挽留,后会有期。”子伯和子嫣也回礼,与屈昊道别。 屈昊离开子伯和子嫣后,又继续回到大路上。屈昊站在路边,认真地查看每一辆经过的马车,甚至不惜偷偷地掀开车帘看,然后给被冒犯的人赔罪。 可是一直查了几个时辰,依然没有任何梦瑶的影子。 屈昊一筹莫展。他现在开始怀疑梦瑶是不是真的如他判断的在某一辆马车之上,也许梦瑶根本就没有上马车。他怀疑那两个船工没有和梦瑶在一起,是因为梦瑶已经跳江,因为如果船工既然控制住梦瑶,就不会轻易让她逃脱。 一想到梦瑶跳江的可能,屈昊就呆不住了,立马动身往原路返回,经过一家餐馆,他补充了能量,还买了一些干粮。 屈昊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记得很清楚梦瑶是会游泳的。或许梦瑶跳江,自救成功,或者被某一个好心的船家救起,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找到她。即使是她已经遇害,也要找到她的遗体。 屈昊连走带跑,又回到了他从江中游上岸的地方。 他再次认真地搜索了沿江附近,没有发现梦瑶跳江的线索。看来需要在江面上沿着下游搜索,或许会找到梦瑶的随身物品或者是遗体,这是屈昊最不愿面对的事,但是现在又没有办法排除这种可能。 屈昊等在岸边,看看有没有过往的船只可以租下来。不一会儿,就在江面上看到有一只船在江面上顺水而下地行驶着。 屈昊大声呼唤船家,将那条船喊了过来。那船也是一条乌篷船,有两个面色黝黑的船工。 “船家,我想租你的船用一下。”屈昊说。 “客官要去哪里?”其中一个船家问道。 “船家,我想用你们的船在附近的江面搜寻一下我的同伴,她昨天在这里失踪了。”屈昊说道。 “可是我的船是去六合接人的,你搜寻你的同伴要花很多时间吧?要不你再叫其他人的船。”那个船工回答说。 屈昊没有办法,只得掏出在邗越买衣服时截断剩下的那半块黄金,说:“船家行个方便好吗?我真的是很着急。” 船家见是黄金,喜不自胜,连忙应承了下来。 深秋的长江已经有了几分寒意,船家按照屈昊的意思,在江面上走着之字型来搜寻梦瑶的踪迹。遇到逆行而上的船只,他还会不厌其烦地上前打听有没有见到一位个子很高很漂亮的女人或者是江上有什么遗体,不漏下任何可以利用的信息来源。 可是一直找到靠近楚国水域,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屈昊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继续找,就要进入楚国,可是在楚国,他是被通缉的对象,有很大的风险;如果回到舒城,恐怕还是徒劳无功。 寻思良久,屈昊决定要冒一次险进入楚国,只要是有利于找到梦瑶,他不惧任何风险和挑战。再说他自己还有些衣物是放在梦瑶包里的,还有药物等也在梦瑶那里,去楚国的那辆汽车补充势在必行,这也是他愿意冒险的原因。 屈昊对船家说:“船家,能不能继续寻找,然后送我去邗越。” 船家一听,不干了:“客官,这样行船太辛苦,还要送你那么远,除非你加钱,要不然我们是不会去的。” 屈昊没有办法,只好拿出一块黄金,船工还算不是太贪,接下这块黄金后,将那半块黄金找给了屈昊。 小船继续前行。屈昊坐在船头,看着空空的江面,由在上船上时的希望变成了寻找不到的绝望。 不过他想到,也许自己的判断还是不对,梦瑶根本就没有跳江,这样的话她应该还活在世上,如此一想,他又从绝望回到了希望。 忽然他又想到,梦瑶到底怎样了船工最清楚,找到那俩父子,一问就清楚了。船工父子肯定还会来邗越的,在那里等他们应该可行。至于要冒被缉拿的风险,只要有梦瑶的信息,他不会在意任何风险。 小船终于进入吴国境内,不久就到了六合。屈昊静静地看着这个江边小镇,想到了那两个死在他铜箫剑之下的六合士兵,如果他们俩的在天之灵知道了自己是死于2600多年后的未来人,会是多么离奇的感受? 而屈昊不知道的是: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六合小镇,就是将来闻名四海的六朝古都----南京的雏形。 过了六合,江水平缓,小船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快到天黑时,才到邗越。 小船邗越城对面靠了岸,屈昊谢过船工后下了船。 再次来到这个已经熟悉的地方,屈昊看着邗越城门,久久不能平静。前天梦瑶还与他在这里嬉闹调侃、依偎缠绵,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徘徊、形只影单。梦瑶的笑声仿佛还留在邗越城,屈昊甚至感觉她只是离开他一小会儿,近在咫尺;又似乎感觉她离开了很多年,遥不可及。她的生死都已成迷,是天人永隔还是天各一方,他都一概不知。想着想着,屈昊不禁潸然泪下。 在河边呆了很久,屈昊才拖着沉重的步履,去寻找方便住下的农家。 其实他也曾考虑去吴融家休息,但是一想到自己被通缉的身份,人家还是地方官员,去他家对自己和对吴融都是极大的风险。 他很清楚自己来邗越的目的,那就是在这里等待姬蛟父子。他判断姬蛟父子明天白天到这里的可能性不大,即使白天到了邗越,他们要装货返回,也要过了夜明天动身。因此,白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去汽车处取一点东西补充丢失的行装。 但是去汽车停放处怎么去又成了难题。若骑摩托车,很快就可以走一个来回,但是目标太大,若找一匹马,应该也可以达成目标。 下定决心后,屈昊安下心来,并顺利地找到了一家可供住宿的农家。 第十七章 送货郑国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梦遥第二天起床时,天已大亮。老板娘在门外敲她的门,告诉她大家都在等她。她赶忙收拾好行装,下楼吃完早餐。 因为是远行,梦瑶担心路上的安全,特意换上上次与屈昊在邗诚买的男装,她认为女扮男装会更安全一些。 那几个汉子,一人驾驭一辆两马马车,陈大毛的马车也改成了货车,装上了犀牛皮,梦瑶就坐在陈大毛赶车位置的旁边。这批犀牛皮可以说是军用物资,采购方是郑国军方。犀牛皮厚实坚韧,制成护心镜或者盾牌可以挡住箭和弩的攻击,也常常用作战车马匹的脸部和前部的防护铠甲。 结伴而行的好处当然主要是为了安全,古代的治安环境是比较乱的,他们几个汉子每人手上也有武器。这样若是遇上几个土匪抢劫,也不至于被动挨打。由于是军方物资,在安全上多了一道附身符,一般的劫匪还是有一点顾忌,不会轻易与官府为敌,哪怕是国外的官府。 陈大毛的马车队从楚国的六城出发,其路线是:一路往西北方向行进,经过寿春和巨阳后到达陈国,然后穿过陈国全境抵达郑国。 准备完毕后就出发了,开始一段长时间艰苦的运输过程。 不过令梦瑶没有想到的,是春秋时期的道路建设制度非常完备,大大超越了她的想像。荒野之路虽然崎岖,但是每过十里左右,就有能够提供饮食的地方,他们称之为庐。而每隔三十里,有提供住宿的地方,他们称之为宿。吃和住都不成问题,这让他们的运输过程有了充分的保障。 梦瑶最担心的是自身的安全。陈大毛知道她的想法,特地和郑榕商议,让她老婆李好与吴梦瑶两人住在一起,确保她的安全。 按说一个美丽到可以让男人短暂窒息的女人,身边的男人对她没有一点心思,恐怕谁也不会相信。陈大毛他们之所以很乐意梦瑶与他们随行,除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心理因素,可能都期待有什么故事发生。 不过,华夏文明使人们血液里流淌着的礼和义,很自然地约束着每个人的行为。 梦瑶虽然只与屈昊真正谈过恋爱,但是对男人的想法却并不是毫不知情。在与他们几个相处几天后,梦瑶对他们的心思了如指掌: 陈大毛将她视作仙女一般,对她除了呵护,不敢有非分之想; 陈二毛腼腆内敛、不善言语,即使有什么心思也是小心收藏,从不表露。眼见哥哥对梦瑶这般敬畏,自然也不敢造次; 姬志属于豪迈义气之人,厌烦儿女情长、卿卿我我,喜好直来直去,是值得信赖之人; 郑榕有老婆在身边,自然最老实; 只有李苍,那双闪烁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但是碍于梦瑶受陈大毛的保护,只得小心地收敛着那份狂热迷恋。 经过五天的跋涉,马车队到了陈国。陈国是陈大毛兄弟和姬志的家乡,车队刚好也经过陈大毛的家----株野城附近的陈家村。 到了家乡,陈大毛兄弟很开心,加上出门很久,父亲又有病,所以请大家一起在他们家休息两天,品尝他们家乡的美食,顺便自己和弟弟也看一下父亲,尽一点孝心。 陈家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这里的人敦厚质朴、热情好客。吴梦瑶坐了几天的马车,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在这里可以放松心情,让她很是开心,陈大毛还刻意安排自己的妹妹陈青陪着她在村里游玩,晚上也是她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讲悄悄话。 陈家村的孩子们见到有客人来,很兴奋,在他们身边跑啊跳啊,吴梦瑶深受感染。之前与陈大毛他们在一起,她从没有拿出过自己从汽车上带来的东西,现在看到这些可爱的孩子,忍不住拿出了巧克力分给孩子们。 没有想到这东西在整个村引起了轰动,精美的包装和从未尝到过的美味惊呆了所有人,他们很好奇,天下竟然有这么漂亮和美味的食品。 陈大毛父亲已经病了许久,也请了郎中看过,但是不知为何越治越严重,他们家人都束手无策。吴梦瑶对陈大毛提出自己想看一下他父亲,陈大毛开始不同意,担心影响吴梦瑶心情,可是吴梦瑶一再坚持,也就依了她。 吴梦瑶给他父亲号了一下脉速,看到他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同于常人。吴梦瑶很快判定他父亲的病是肺炎,这种病在现代只是很平常的炎症,但是在古代却是绝症,因为古代没有抗生素,对炎症病毒束手无策。 梦瑶拿出够病人吃六天的抗生素药片,告诉了他们如何吃药,叮嘱他们家的人按时给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大毛父亲的病就好了一半,陈家人对吴梦瑶感恩涕零,视她为神医。 休息结束后,马车队继续出发。 陈国国土面积并不大,所以穿越整个陈国也没有耗费很长的时间,从陈大毛家出发后第三天就到了郑国。 到达郑国后不久,气温突然降了下来,这让马车队的兄弟们猝不及防,好在就近有一个住宿点,可以暂时避寒。 其实,现在已经是初冬,降温是正常现象,但是他们在这方面准备并不充分。如果气温一直这样保持,这趟货物势必难以及时送达。陈大毛他们心里都暗暗有些着急。 吴梦瑶见大家着急,想起了一个解决办法。 她找住宿点老板借了针线和剪刀,与李好一起将自己携带的双人羽绒睡袋在房间铺开,然后用木炭在上面划出六件背心的线条,用剪刀按线条裁剪出来后以针线来缝合,做出了六件羽绒背心。没有扣子,就以麻线穿扣眼来替代,忙了一整晚做成六件羽绒背心。梦瑶自己有毛衣,就少做了一件。 第二天一大早,当她们俩把羽绒背心交到他们手上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当穿在身上,更是暖和到难以置信。有了这个防寒利器,他们立马就开拔出发,总算没有耽误时间。 郑国是郑榕和李苍的家乡。进入郑国后,一直言语不多的李苍很兴奋,话也多了起来,给大家介绍自己国家的情况、主动做很多事,有意无意地接近吴梦瑶。对此,大家也见怪不怪,都是年轻人,哪个少年不钟情呢? 梦瑶心里当然知道李苍意欲何为,也不会对此反感,但是她心里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她心里只会容下一个人,那就是屈昊,虽然他已经不在了,这个位置不会改变。 经过这么多天的艰难行进,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郑国首都新郑。 马车队完成任务交货后拿到了货款,大家都赚到了钱很开心。陈大毛他们要分钱给吴梦瑶,吴梦瑶坚持不肯要,并放话说如果你们一定要给,她就马上离开,陈大毛只好随了她的意思。 李苍的家就在新郑附近,他也仿效陈大毛邀请大家吃饭,说是要尽地主之谊,大家很高兴地接受了李苍的邀请。 不过吴梦瑶对李苍的邀请有些疑惑,心想:要尽地主之谊,那也应该是郑榕俩夫妻做东,这单犀牛皮的生意就是郑榕联系的,你李苍不过是跟着姐夫混的角色,这也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吴梦瑶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处事,不要落入别人的圈套。 第十八章 救吴融子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在农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后感觉精力充沛,这几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吃罢早餐,他向农家主人打听牛马市场的位置后,向主人告别去买马。 天色尚早,路上行人稀少,一户户农家升起袅袅炊烟很快就被风吹散,已经收割完秋粮的田野结着一层白色的薄霜,让萧瑟的秋天更多了一份清凉。 忽然有两匹马从前面飞速而来,从屈昊身边掠过,其中有一个骑手拿着一把长刀,另一个骑手背上驮着一个小孩。屈昊觉得奇怪,为什么骑这么快,孩子颠簸得多辛苦啊。 屈昊继续向前走,看见前面有个人蹲在地上哭泣,身上还有血迹,明显是受了伤。屈昊快步走上前,走近一看大吃一惊,受伤哭泣的人居然是吴融。 屈昊连忙将吴融扶起来,问道;“吴先生,这是怎么了?” 吴融抬起头一看是屈昊,回答道:“刚才两个歹人洗劫了我家,杀死了我夫人,还掳走我儿子。” 屈昊说:“就是刚才那两个骑马的?” 吴融含泪点了点头。 屈昊一看,这里离吴融家也就只有几百米,心想如果骑摩托车追赶也许可以追上。于是对吴融说:“吴先生你别着急,你身上有伤,先去把伤口清理好,再作打算。” 吴融无奈地又点了点头。 屈昊见他同意先去清理伤口,就急急告辞,向吴融家的后面跑去。 屈昊来到放摩托车的草垛旁,将摩托车从里面拉出后,加大油门向那两个歹人骑马的方向追去。 当屈昊的摩托车经过吴融时,吴融看到骑在摩托车上的屈昊一脸愕然。屈昊当然清楚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追了一会儿,屈昊就远远地看到了那两个骑手。他心想其中有一个人手持长刀,如果用铜箫或者短剑可能不行,于是停下摩托车,将剑从铜箫中取出后反装在铜箫上,这样就是一把一米多的长剑,然后持长剑再次启动摩托车追赶。 那两个骑手因为自认为已经得手,此刻骑马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屈昊不一会儿就追到了近处。 那两个歹人忽然听到后面有“突突突”奇怪的声音,回头一看,有一个人骑着两个轱辘的怪物快速靠近,手里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显然是吃了一惊,回过神来知道来者不善。 哪个手持长刀的骑手挥着长刀反手就横扫过来。 屈昊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对方会来这一手。如果用剑来挡,未必能够拨开这把大刀,剑都有可能断成两截;再说单手在这崎岖不平的土路上 前行本身就有很大的风险,如果以剑挡刀,会形成推力,弄不好就会翻车受伤。 屈昊眼见这个骑手有动刀的动作,立刻来了就个紧急制动,由于车速当时已经降了下来,摩托车一下就停住了,刀尖从屈昊眼前飞过。那人见没有得手,对方又停了下来,赶紧驱动马匹想加速逃跑。屈昊跳下摩托车,将手中的剑当作标枪猛地掷向对方,只听得噗的一声响,双刃剑一下从这个歹人背上插了进去,当即他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那个驮着孩子的歹人见状,立刻加快了骑马的速度。 屈昊快步上前,将铜箫剑从那人身上取出,只见那人早已气绝。屈昊回到摩托车上,启动摩托车追赶,没多久就追到了那歹人马后。 屈昊担心孩子安全,跟在马匹后面,对那人大喊:“骑马者听着,赶快下马,我可以饶你性命。” 那骑马者既不回答也不停下,只是拼命地驱动着马匹向前跑,屈昊见喊了几声歹人都不回应,只得加速超了过去,将摩托车横在路上后,由于担心利剑会伤到孩子,屈昊将剑插入铜箫,持箫等马过来。 那歹人见状,立刻勒住马绳,想将马停住,那马在马绳被勒住后两只前蹄一下抬起,马身也立了起来。由于当时的马都没有装马镫,马上的人仅靠双腿使力夹住马身,很不容易控制,眼看着这歹人和孩子就要摔下来。 屈昊飞身向前,跳起来将马绳拉住后将马拉平,不待那人身体平衡,将那人和孩子一起抱住拉下马来。 那歹人从马上被拉下后站立不稳,驮着孩子倒在地上,屈昊上前使出三分力用铜箫击在歹人的头上将其打昏,把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从他背上抱了出来。 屈昊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状况,发现孩子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屈昊将歹人包孩子的布袋也取了下来,将孩子绑在了自己背上,准备去骑摩托车时,忽然想到骑摩托车到吴融家肯定会被看到的外人证实自己的身份,弄不好会牵连吴融。而且这个没有死的歹人也有可能会成吴融与奸细有勾结的证人。 屈昊一不做二不休,将那被击晕的歹人拖入路边草丛杀死,然后将摩托车藏在离路边较远的草丛中,认真记好位置,然后骑上这歹人的马往回走去。 经过持刀歹人的尸体时,见他身上绑着一个大布袋,扯下一掂量很沉,显然是抢的吴融家的东西,于是将这袋子系在自己腰上,把他的尸体拖入草丛,大刀也扔在草丛里,用土将地上的血迹埋上抹去,将还停在那里的马赶走,做好这些善后事情后驱动马匹开始向吴融家的位置走去。 到达吴融家时,看见他们家门外很多人在忙着搭建一个大棚,屈昊明白这是在为吴融的夫人准备的灵堂,想起她夫人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屈昊嘘唏不已。 屈昊下了马,背着孩子拎着那个布袋牵着马走上前去。 这时有人看到了他背后的孩子,惊讶得大叫起来,立马就有人往大门里面跑去报信,还有人过来接过了马的缰绳。 不一会儿吴融就和一大帮家人冲了出来。 吴融从屈昊背上抱下孩子,激动得立马要下跪感谢,屈昊忙把他扶住,对他说道:“吴先生千万不要这样,你刚没了夫人,要节哀顺变。” 说着又将那个布袋递了过去:“这应该是歹人抢的你家的东西。” 吴融对屈昊说:“屈先生救了犬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点东西就当是感谢您的一点意思,您千万不要拒绝。” “不可,你这样做会让我陷入不义,我不会接受的。”屈昊推辞道,在他看来,救这孩子是起码的道义,若不出手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屈先生您要是不接受,我们全家人都会过意不去的。”吴融言辞恳切,坚持要报答恩人。 “吴先生,我们也算是朋友和兄弟,救朋友和兄弟的孩子图的不是报答和感恩,是为了义气,如若我今天收了您的东西,我还算是义气之人吗?”屈昊说道。 吴融一听他这么说,不好再坚持,于是邀请屈昊进家门。 “吴先生,今天我真的是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下次一定登门拜访。”屈昊见他们家在办丧礼,拒绝了。 屈昊知道吴融曾经看到他骑摩托车,心想他也许会担心那两个歹人会举报他与奸细勾结,就暗示性地对吴融说:“吴先生,那两个歹人死有余辜,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吴融一听心领神会,知道屈昊已经为自己报了仇,也封了歹人的口,一边作揖一边又流下了眼泪。 屈昊走进灵堂,按照在电视剧中学到的礼仪认真地拜了吴夫人,然后就往外走。 吴融走了过来拦住屈昊,对屈昊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他说道:“屈先生,大恩不言谢,今后我们就是亲兄弟,您以后任何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屈昊也很感动,对他说:“是的,今后你们家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 礼毕,屈昊走出灵堂,骑着刚才那匹马走了。 第十九章 李苍之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李苍为了尽地主之谊,费了很大的心思。首先是包下一家不大但是很安静的客栈,一人安排了一个房间住宿,当然,他姐姐李好和郑榕只安排一间。 白天准备了一天,准备了当地的特色菜肴,还备了一些美酒,以及一些斗酒的色子之类的东西,要让大家玩个痛快。 午餐时大家一起来到了这家客栈,热气腾腾的各种美食已经摆上了桌面。等大家坐好后,李苍就开始隆重介绍各种菜肴:炖狗肉、红烧鳖、红烧野兔、清蒸鱼、猪肉小炒、各色时令蔬菜,最名贵的一道菜是一钵熊掌。 吴梦瑶家庭条件优渥,但是在她心目中熊掌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美食,没有想到在春秋时期居然可以品尝到,心里自然涌出孟子的名句:“鱼者吾所欲也,熊掌,亦吾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想到这位战国圣贤尚未出身,不禁妩然一笑。 介绍完美食,李苍就开始为大家倒酒,用的都是大号陶碗,说是这样喝酒才能显示马上汉子的豪气,好在那时的酒度数低,梦瑶喝上两碗也不会醉。 见有好酒好菜,大家又彼此熟悉,没有什么客套讲,都吃喝起来,气氛也是非常热烈。 吃上几轮酒,几个男人就开始斗酒,猜拳、玩色子,李苍居然是这方面的高手,将那几个兄弟灌得七歪八倒。 吴梦瑶在大学读书时也曾与同学们去过酒吧玩,在酒吧也见过那些男同学玩斗酒,摇色子、吹牛,没有想到在春秋时代就有这种斗酒的玩法,让她不禁感慨华夏酒文化的源远流长。 梦瑶见他们喝得高兴,自己也有一点微醉了,就借口不舒服下桌,进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在她的心中,外部环境越是欢乐祥和,越会勾起她对往昔快乐生活的回忆,而这样的回忆与现实的反差又会让她坠入痛苦之中。 回到房间后,梦瑶又开始想念她的屈昊哥哥,拿出平常舍不得用的手机,坐在梳妆台前,一张张看给他拍摄的照片。 她暗自庆幸带了一个太阳能的充电宝,可以保证手机可以经常使用。不过一则担心其他人看到手机会太好奇,二则担心用得太勤手机会坏掉没有办法修,所以吴梦瑶将手机和充电宝看成非常重要的宝贝,很少用,却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放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看着屈昊的照片,想到他被歹人暗算,她的心就一阵阵绞痛。心想:他是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如果是明斗,那两个船工哪是他的对手?偏偏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个武圣关羽不也是被绊马索绊倒、被小人暗算的么。不过,屈昊不会那么轻易就挂了吧?他可是优秀的特种兵,受过严酷的生存训练的铁汉,一张渔网应该不难对付吧?那块陨石不是可以保他平安吗? 梦瑶想到那块陨石,若没有那块石头,即使有幸遇到五彩云霞,也穿越不回去了,自己想要回到父母身边也是不可能的了。一想到父母亲,她的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正在想这些心事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和李苍在喊她的名字,她连忙把手机塞在枕头下,起身开了门。 李苍显然是喝多了酒,面色通红,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对她说:“吴梦瑶,你怎么不喝酒就走了?” 梦瑶忙说:“我喝了啊,只是喝不了多少酒。” “不是,你不给我面子。”李苍一字一顿地说道。 梦瑶好无奈,对他说道:“我哪敢不给你面子啊。” “给我面子就下去继续喝。”李苍开始有点胡搅蛮缠了。 “我真的不会喝酒。”梦瑶说道。 “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下去喝酒。”李苍说着,就伸过手来想拉她的手。 梦瑶连忙躲开,呵斥道:“你想干嘛?说了不会喝酒,我都已经喝了两碗。” 李苍不依不饶,居然两只手张开,要抱住梦瑶。 梦瑶把头一低躲开了,忙走到外面,往下一看,那几个男人居然都趴在桌上醉得东倒西歪了,必定是李苍使出了什么手段刻意所为。 李苍跟着跑了出来,拉住梦瑶的手就往房间里拽,梦瑶哪是他的对手,一下就被拽了进去,然后李苍就把门给关上了。 梦瑶一下就意识到有危险。眼前这个男人也许根本就没有醉,而是借着酒劲图谋不轨。 李苍使出蛮力,将梦瑶往床上硬推,看来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李苍步步紧逼、梦瑶步步后退,梦瑶知道现在喊谁都没有用,只能自救。 她对着李苍喊道:“你不要乱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不乱来才会后悔。”李苍无耻地叫道,摆明了想霸王硬上弓。 “你不要这样,你先站好听我说。”梦瑶见警告无用,一边退让一边说,想先稳住他。 “好啊,你说什么,我愿意听。”李苍停下手来,心想:反正你现在跑不了,也没有人能救你,看你能怎样;如果是乖乖顺从,那自然是一百个好,如果想玩花样,就休怪我的手段。 吴梦瑶见他站着没有动,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触动启动键,屏保上电影明星李小龙的照片就跳了出来。 吴梦瑶将手机屏幕对这李苍,大声说:“告诉你,李苍,我可不是什么凡人,你看,这是本仙收的别人的魂魄,你今天要敢动我,我就把你的魂魄给收了。” 李苍一看,这小匣子里面有个小人,纤毫毕现,除了不会动与真人没有任何区别。这东西他哪见过?想当然地就信了梦瑶说的是收的别人的魂魄,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逃。 梦瑶见李苍吓成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古人非常迷信,的确不是假的。之前她就想过要用这招吓唬想对她图谋不轨的古人,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好使。 如果李苍刚才看了屈昊的照片还不收手,她就要使出打开闪光灯给李苍拍照的一招。只不过这招太损,古人一定会认为自己的魂魄被人收走,会留下怎样的心理阴影、造成怎样的后果?难以预料。 梦瑶连忙把门关好,回到梳妆台前。 梦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如果屈昊在身边,谁敢对她无礼?自己曾经是多么傲娇的校花,真正的万人迷,在学校、在校外,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瞩目的焦点,羡慕的、仰慕的、嫉妒的目光无处不在,可是沦落到古代,欺负她的居然是李苍这种下三滥的小角色,不禁悲从心来。 整理一下心情后,梦瑶忽然想到那几个醉倒在楼下的人,连忙又开门走到走廊上,往下一看,除了郑榕,另几个还趴桌上。梦瑶连忙走了下去,叫了客栈伙计把他们一一抬到了各自房间的床上躺下。 忙完这事,梦瑶安心下心来。 第二十章 屈昊遇袭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从吴融家走出来后,感觉时间尚早,骑着马开始向汽车停放地出发。 屈昊受过依靠参照物记忆路线的专门训练,虽然手机还在那个沉在江底的防水背包里,拍的那些路线图片看不到,但是凭记忆自信可以找到那辆汽车。 走了一会儿,远远地看到前方有士兵在设卡,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于是跳下马来,假装在路边小解,等待从那边过来的一个老农。 老农走近后,屈昊问道:“大爷吉祥,前方发生什么事了?” 老农回答道:“刚才有人报官,说看到有奸细骑着一匹两个轱辘的怪马通过,前方在盘查外地人。” “哦,是这样,我也听说过有奸细,没有想到今天真的出现了。”屈昊一边和老农说话一边暗暗有些吃惊,这些古人的办事效率也很高啊。 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屈昊只得假装是和老农很熟的样子,边聊边牵着马往回走。 屈昊边走边快速想着对策,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遇到盘查很难摆脱。 想到早上离开住宿的农家时曾对主人说起买马的事,屈昊决定先把马送到那里去再说。 屈昊向老农告别后就骑着马回到住宿的农户家,将马委托给农户家饲养,然后向江边走去。 由于盘查严格,屈昊哪儿也不敢去,只能独自在江边徘徊。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心里有些苦闷。想起去年退伍时,自己也有相似的心情,只是那时还怀抱着希望,而现在,有何希望?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理想而奋斗。梦瑶还在身边时,尚有青春与爱情的动力,现在却只有求生这样一个原始本能。 想到梦瑶,又触动了屈昊要找到她的那根神经。但是现在要在这里等待机蛟父子,冒的风险实在太大,屈昊决定晚上乘着夜色离开吴国,去舒城找寻姬颇父子。 屈昊忽然看到前面远处有一队士兵在行进,这让他刚刚放松一点的神经又绷紧了,看来江边也不是世外桃源。 正好附近有一只一个船工的小渡船,屈昊就走了过去,问道:“船家,可否租船?” “可以,客官是不是要到渡河?”船家问道。 “我是来此地等人的,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我想租你的船在江面上看看风景。”屈昊说道。 “好啊,只要给船钱,随客意。”船家一边说,一边用手示意屈昊上船。 屈昊跳上船后,船工就将船往江中心划去,然后在江面上游弋。 秋天已到快结束,江面上寒气日增,江水似乎比之前更加通透明亮。江面上船来船往,热闹非凡。在屈昊印象中,现代社会内河船舶运输已经不多了,因为效率实在是太低。但是在他现在看到的长江,船是名副其实的古代最有效的交通运输工具,船的运用推动了社会进步和发展。 小船在江面来回地行进,等待黑夜的降临。 过了约一个多时辰,忽然小船的两头各有一只船驶了过来,两只船上各有三个手持长矛的士兵。 屈昊一看不对劲,马上要求船家靠岸。 船家刚刚掉过头,就听得其中一艘船的士兵大喊:“前面的船家听着,有人举报你的船上载有敌国奸细,马上停船接受检查。” 船家一听,立马就不敢划桨了。 屈昊一看大势不妙,上前一步从船工手上夺过船桨。船工见屈昊夺桨,反应过来后开始与屈昊争夺船桨,屈昊没法,使出一记黑虎掏心,一拳将船工击倒落入长江,然后挥动船桨将船往岸上划去。 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射在了船头,屈昊回身一看,那几个士兵都在搭箭准备射他,只好一头跳入水中,潜入水中向河岸游去。 那两艘船见屈昊在水中潜泳,驱船追赶,屈昊身手不凡,快速游到了岸边,爬上岸就跑,刚跑几步,又看到有箭从身边越过,他不敢怠慢,抽出铜箫回首将射来的箭一一打落。 这时这两只船也靠了岸,士兵纷纷收起弓往船下跳,屈昊见他们停止了射箭,拔腿就往前跑,那几个士兵手持长矛开始追赶,但是他们哪里是屈昊的对手,只见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甚至已经超出了射箭的距离。 这时,这几个士兵中有人向天空中射了一支响箭,尖利的声音传到四面八方。没多久,屈昊就看到前面跑过来十来个士兵围堵他。 屈昊没有办法,只得又往长江里跑,跳入后往对岸游去,意欲通过泅渡来摆脱围追堵截。 那六个士兵见屈昊又跳入长江,也反身往那两只小船上跑,跳上小船后又开始追击屈昊,追了一段时间后,眼见距离太远,那个发响箭的士兵又向长江对岸发射了一支响箭。 对岸有士兵听到响箭,知道有情况发生,立刻又有几个士兵持长矛向江岸边跑了过去。然后站在屈昊登陆的位置等他上岸。 屈昊这时已经消耗很多体力,见到这几个士兵站在河岸想往回游担心体力透支太多,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岸,拿出铜箫往上冲。 这几个士兵手持长矛冲了过来,屈昊左挑右挡,接连打退了这几个士兵的攻击。但是在这几个士兵缠斗时,那六个士兵也乘船赶到了,十几只矛一起冲杀过来。 屈昊见此情景,猛地发力击退眼前的士兵,奋力往前跑去,可是没有想到前面有一个小土包,后面趴着一个士兵,等他靠近时,那个士兵突然扑了出来抱住他的双腿,屈昊重心前移没有站稳,向前倒了下去,那几个士兵立刻跑来,将他按倒在地上,把他绑了个结实。 士兵们夺下他的铜箫、搜走他身上所有的物品,用绳子将他反绑了起来押进城去。 第二十一章 李苍使坏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话说李苍将吴梦瑶手机里别人的照片认定为魂魄后,吓得背脊发凉,慌忙从客栈逃了出来。跑到街上见没有什么人在后面追,才慢慢平静下来。 李苍现在是不敢回客栈了,想到身上还有几个钱,刚才又受了惊吓需要压惊,他就向青楼走去。 青楼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创立的国营企业,由齐国鼎鼎大名的相国管仲发明创立,后为各国效仿,管仲也因此荣获“世界官妓之父”的“美誉”。 设立青楼目的一是为国家创收,二是借美女招引人才,三是为了减少性犯罪。为了垄断经营,当时各国都是严禁私娼,以稳定国家税收。 虽然说是国营企业,那也只是说是由国家经营,除了经营管理者由国家委派,收入上缴国库,其他方面与现在的国营企业有着本质的区别,作为员工的妓女只是赚钱的工具而已,与酒家桌上的食物没有什么区别。要说有区别,食物是一次性消费,而这些妓女可以多次消费多人共享。 李苍去过几次新郑青楼雅韵阁。雅韵阁在新郑只算得上中等层次的青楼,不过以李苍这样的身份,雅韵阁的层次对于他来说是高就,而消费水平对于李苍而言就更是攀附了。 因为是熟客,那里八面玲珑的鸨娘也认识他。虽然鸨娘也知道李苍不是有钱人,更没有什么地位,但是只要每一次都不欠费,她也一样将他像达官显贵一样供着。 李苍走进雅韵阁大门后,鸨娘一见是熟客,热情地拉着他的手往里走,笑着问他:“公子,怎么好久不见你来啊?是不是家里有了美娇娘了?” 说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妖娆女人也跟着迎了上来。 李苍见到这些个美女,一扫刚才的惊吓和沮丧,笑着回答鸨娘:“哪有啊,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鸨娘笑骂道:“公子难不成你看上了老娘这张老脸?得了,今天老娘就舍身破例,为你这个大官人献身。” 旁边的那一帮姑娘一听鸨娘这么说,也纷纷起哄,要他们赶快入洞房。 李苍听她们说要入洞房,就说道:“您是这里真正的红牌,有什么样的洞房能够容得下您啊?依我看只有这大堂可以容得下,要不咱就拿这里当洞房得了。” 那帮姑娘一听李苍这么说,起哄得更厉害了,怂恿着鸨娘宽衣解带。 鸨娘给了李苍一记粉拳,笑道:“讨厌,你要当着大家的面羞煞老娘啊?” 说着,鸨娘就从这帮女人堆中拉出一个来,对李苍介绍说:“公子,这是昨天才来的小雅姑娘,她是陈国秋地人。” 李苍一看这小雅,长得娇小玲珑、明目皓齿,不由得有些动心,由是将她的手牵了过来,一起走进了小雅的绣房。 李苍与小雅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温存。事后,李苍与小雅也聊了一会儿。 “小雅,你说天下有没有女妖?”李苍问道 “女妖我没有见过,我只知道有狐狸精。”小雅说道。 “那你说狐狸精长什么样?”李苍又问道。 “狐狸精长得都很漂亮,很会勾引男人,甚至会勾引男人的魂魄。”小雅说。 “那男人要是魂魄被狐狸精勾引走了会怎样?”李苍忧心地问道。 “男人没有了魂魄,就会行尸走肉,和狼一样吃生肉、和野猪一样喝脏水、和野狗一样睡在山洞里。”小雅说道。 李苍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这也太可怕了。 “那要是遇到狐狸精了,应该怎么对付她呢?”李苍问道。 “狐狸精男人是斗不过的,只能躲开。狐狸精白天是人形,与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晚上睡觉时变回狐狸的样子。她们要和很多男人上过床才可以修成正果变成真正的人。”小雅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李苍若有所思地说道。 然后又打趣道:“小雅,你了解这么多,不会以前也是狐狸精吧?” “是啊,我20几年前就是狐狸精,说不定我们俩有亲戚关系呢。”小雅半开玩笑半是恼怒地说道。 从小雅的绣房里出来后,李苍来到大堂,又和鸨娘聊了起来。 “鸨娘,现在可是生意兴隆啊。”李苍打趣道。 “托公子的福。生意还过得去。”鸨娘见他已经做完生意,态度也没有了刚才他进门时的热度,毕竟档次上不去。 “您这儿红牌生意如何啊?”李苍问道。 “公子都从来不照顾红牌生意,她的生意会好到哪里去?”鸨娘知道李苍出不起红牌的价格,故意激他。 “她生意不好是因为不够漂亮吧?”李苍故意说道,反过来激鸨娘。 “你说什么呐?不漂亮?你去打听打听,有谁家的姑娘有咱家的红牌漂亮?你要是找到一个比她漂亮的,哪怕只漂亮一分,我就把这鸨娘的位置让给您了,公子您可以天天在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鸨娘一听李苍这样说,有点生气了,心想:胆敢瞧不起本家的红牌,你算是那根葱? “鸨娘你这是要折煞我了。我哪有您的本事接替您?再说哪有男人当鸨娘的,客人不会得罪光啊?”李苍忙着赔不是。 “不过,若是我真的拿得出一个比你红牌漂亮不止一倍的,你拿什么谢我?”说着这话,李苍眼里闪着狡黠和狠毒。 “公子,你若真有这样的姑娘,老娘给你十斤黄金。”鸨娘放话道。心想:你一个低微的马夫,敢这样在老娘面前吹牛,看你怎么下台。 “此话当真?”李苍问道,这个价足以让他不顾一切。 鸨娘立马将旁边的那帮姑娘都叫了过来,对大家说:“姑娘们,刚才这位公子说了,要找一个比咱们这里的红牌春花姑娘漂亮一倍的姑娘来,大家给作个证,若是这位公子真的找来了这样一位姑娘,老娘给他十斤黄金,怎么样?” 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姑娘们纷纷叫好,然后又问李苍那要是找来的姑娘没有春花姑娘漂亮怎么办。 “若我找来的姑娘没有春花姑娘漂亮,我一辈子为这里做事,不拿一个铜板。”李苍信誓旦旦地说。以前他也见过这个让他流口水而没有资格接近的春花姑娘,这个红牌平常是不会出现在大堂的,深居简出。 “那不成,你在这做事几辈子也没有十斤黄金的报酬。你得抵押什么东西我们才相信你,万一你出了这个门不认了怎么办?”刚刚从绣房出来的小雅说道。 “我刚刚出门仓促,哪带什么抵押物啊。”李苍说道。 “这好办,让护院陪您去家里去不就行了。”鸨娘说道,说着就叫护院的壮汉过来。 “要不这样,你让三个护院陪我去,我直接把那姑娘带过来,但是有一点,这几个护院的听我的安排。还有我们之间的约定必须有字据,还有就是一手交人,一手交钱。”李苍说道,他担心拿不到那十斤黄金。 “字据没有问题,但是你让我这大晚上去哪里给你拿十斤黄金?这样吧,只要是人满意,明天中午我一定将黄金交到你手上。”说着,就让人拿来两块刻字的木片,让人将刚才的约定刻了上去,各自在上面按了手印,与李苍各自拿了一块。 然后鸨娘叫来了三个最壮实的护院过来,给他们约法三章:一是听从李苍的安排;二是带姑娘过来时动作要小心,不得弄伤姑娘,也不得贪人钱物;三是要秋毫无犯,不得对姑娘有任何无礼冒犯之举。三个人相互监督,违者开除。 第二十二章 屈昊受审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二十二章   屈昊受审 屈昊感到很憋屈。自己一个堂堂的特种兵,居然没打过这帮拿着原始武器的士兵。只见他一脸的泥泞,浑身都是脏兮兮的,被反绑着押进城,走过上次与梦瑶一起经过的城门,待遇和感觉真是天差地别。 上次是轻裘缓辔、神采飘逸,而这次蓬头跣足、雨打梨花;上次是美女相伴、神采飞扬,现如今是楚囚相泣、步履蹒跚,屈昊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屈昊这一身的泥泞却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保护作用,因为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屈昊被带进一个大堂,看到大堂两边站着两排持矛的士兵,大堂前方中间位置放着一个半人身高的大木台,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站在木台后面,而这个官员旁边,站着一个他很熟悉的人----吴融。 “跪下。”这官员喝到。 屈昊装傻,不愿下跪。这时上来一个士兵,从后面踢了他左小腿一脚,屈昊左腿受力向前跪了下去,但是他右腿向前弯着,不肯跪下。这时又上来一个士兵,从后面又踢了他小腿一脚,这才两只腿跪下。但是屈昊挣扎着要站起来,被那两个士兵分别按住了左右肩,令他动弹不得。 那个官员开始发话了:“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屈昊答道:“大丈夫站不改名坐不改姓,屈昊”。 “哪里人氏?在此地何干?”官员再问道。 “小人来自于海外,想在此地做点小买卖谋生。”屈昊答道,心想回答是本地人漏洞太多,还不如说来自海外。 “有人举报你是奸细,并在此地杀害船工。”官员说道。 “大人明鉴,小人是被冤枉的。”屈昊说道。 “死到临头,还想抵赖。来人,将举报者带上堂来。”官员呵斥道。 接着就上来一个人来,屈昊侧脸一看,是那个曾被他绑在船头的王小七。 “来者自报姓名,”官员对王小七说道。 “大人,小的叫王小七。”王小七跪下后说道。 “因何事举报?”官员问王小七。 “大人,前两个时辰,小人看到这个人坐在渡船上来回走又不上岸,特地仔细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就是几天前杀了我的兄弟王小五的凶犯。”王小七指着屈昊恶狠狠地说道。 屈昊一听,才知道是这家伙发现了自己,而自己在船上游弋时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此人为何要杀你的兄弟王小五?”官员问道。 “此人是因为担心我们举报他是奸细才杀人灭口的。”王小七说道。 “王小七,此人为何担心你们会举报他是奸细?”官员又问道。 “因为这人当时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又是外地人,与城墙上的缉拿令一致,所以我们两兄弟就怀疑他们两个是奸细,他知道我们的怀疑后就杀人灭口。”王小七说道。 “你说他杀人灭口有什么证据?”官员进一步问道。 “这人是用一把白色的剑杀的我兄弟,从船上穿过船底刺穿了我兄弟的头。”王小七说道这里,哭了起来。 这官员手持者屈昊的铜箫,可是他显然是不会开启这把剑的按钮,剑抽不出来,只在铜箫的孔洞里看到里面有银色的东西。 “除了剑,行凶者还有什么凶器?”官员问道。因为无法出示剑,只好转移剑的物证话题。 “除了剑这把凶器,他还有一只黄色的铜管。”王小七说道。 “是不是这个黄色铜管?”官员出示后铜箫说道。 “是的。此人还拿着这个铜管打本人的小腿,至今我的小腿还有伤。”王小七说着,将右腿的绑带取下,露出一个斜向的青色伤痕。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屈昊你有何话可说?”官员说道。 “小人冤枉。一是本人不认识这个举报人,更没有杀过他的什么兄弟;二则本人没有什么白色的剑。不错,这个铜管是本人的,那是本人防身用的,没有什么剑。三则本人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来就没有什么女人跟随。”屈昊辩解道。 “一派胡言,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这人推出去斩了。”这官员大怒,命令道。 屈昊一听,这下玩完了,古代审判就这么草率的? 这时,他看到吴融走近这官员面前,轻轻说到:“慢着,大人。” “县尹大人,这人很有可能是杀那两个驿站士兵的奸细,大司马亲自下的命令要活捉亲审,现在杀了他大司马肯定会怪罪于你。”吴融小声对那个官员说道。 “嗯,那你说怎么办?”那个被吴融称为县尹的审判官员说道。 “王小七举报的即使是事实,也没有杀害驿站士兵严重,再说大司马要亲审可能是要挖出是哪国的奸细、意欲何为。所以干脆将这人送到六合交给大司马审理,王小七也可以一同前往,并案处理,这样大司马不仅不会怪罪于您,还会按章奖赏您。”吴融说道。 县尹一听也有道理,对屈昊说:“今天便宜你不杀你。但是你如果到了六合还是这样嘴硬,大司马会将你五马分尸。” 说着他下了命令:“来人,将这人绑好点,准备船只,将他押解到六合,证物和证人一并前往,不得有误。退下。” 这时那两个压住屈昊士兵才将屈昊拉了起来,屈昊膝盖一阵生疼。 吴融也从里面退出,只见他没有任何表情,一副根本就不认识他的样子。 屈昊被带了出去。王小七也跟了出去,出门后还狠狠地踢了屈昊屁股一脚,准备再踢时被士兵制止了。 屈昊盯了王小七一眼,心想:当时太过善良,听信了他说的只是想敲诈一点钱财,没有谋财害命意思的说法。如果当时也将他斩草除根,哪有今天的被动局面? 因为要准备船和安排押送的士兵,又刚好临近中午,屈昊和王小七在河岸码头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 去六合,等待屈昊的命运是什么?屈昊心里非常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见机行事,至于有什么样的机?他一片茫然。 第二十三章 梦瑶遭劫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李苍带着三个护院来到了他租下的客栈后门,这是一条僻静的小巷,行人稀少。 李苍留了一个护院在外面等着,带着另两个护院进了客栈,对看门的伙计说他约了两个朋友玩六博,即当时的一种桌面游戏,“好心”地要守门的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然后独自走到客栈后面,将自己的马车套好,轻轻地牵了出来停在后门外面,让那个外面护院在马车上继续等候。 这时,他的几个同伴已经没有在大堂,大堂的杯盘碗盏也已收拾完毕,他将两个进来的护院留在大堂后,就上了楼来,轻轻地敲郑榕房间的门。 郑榕见有人敲门,就在里面问道:“谁呀?” “姐夫,是我。你让我姐出来一下,我有事找她。”李苍轻声说道。 郑榕见是小舅子,又不好发火怪他扰了自己午睡休息,只好将老婆推醒让她出去。 李好迷迷糊糊走了出来,问她弟弟:“你搞什么鬼,中午喝了酒也现在也不让人睡一下。” 李苍忙说:“小声点,大家都在睡觉呢。”说着这话就带着李好下了楼。 李好下楼一看,还有两个外人在楼下,就说:“你干啥?” 李苍将李好带到后面房间,把门也关上了。 “你到底要干啥?”李好有些惊讶。 “姐,你要救我。”李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 “你欠了赌债被人逼了?”李好大惊。 “不是,我被人收了魂魄。”李苍说道。 “被外面大堂的两个人?”李好吓得不轻。 “不是,是狐狸精收的。”李苍说道。 “好小子,你去嫖妓没有给钱,被人押着来取钱了?”李好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的,不是青楼里的狐狸精,是那个吴梦瑶。”李苍说道。 “呸,你说啥呢?她就怎么成了狐狸精了?你得不到人家就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呀?”李好气恼地说道。 “姐,不是的,吴梦瑶有一个小匣子,专门收男人魂魄的,她今天亲口对我说的,我这话如果是骗你,我就遭五雷轰顶。”李苍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好一听他这样发誓,由不得不信,再说她与吴梦瑶住一起时是看到她很神秘地藏过一个小匣子。 “那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哪有什么收了你的魂魄?”李好没好气地说道。 “她今天没有收到我的魂魄是因为我跑得快,但是下次就说不好了。”李苍认真地说,应该说这话后半句还真是他的真心话。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李好问道。 “姐,这个人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我请了高人,可以将这个狐狸精送到她应该去的地方。”李苍说道。 “啊,你想害人性命?这可是要遭天谴的。”李好不干了。 “不是,没有想害她性命,狐狸精要和很多男人上床才会变回正常人,我想把她送到青楼,这样也遂了她的心愿。”李苍说道。 “好小子,原来你是打的这个坏注意。告诉我,你卖她赚了多少?”李好问道。 “没有多少,就一斤黄金。姐,你今天帮了我,我保证分一半给你。”李苍急切地说道。 “那要是老大知道了怎么办?”李好一听有半斤黄金可得,眼睛都发光了。但是她有些担心陈大毛他们。 “到时候你就说吴梦瑶自己不辞而别了,把她所有的东西都装好,造成她自己收拾好出逃的样子就行了。”李苍说道。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好,老姐就豁出去帮你这一回,你说话要算数,不许耍滑头。倒不是看上了这钱,这也是在帮她。那你要我做什么?”李好决心冒这一次险。 “你把她房门敲开就好了,那两个人会随你上去,她开门后他们会小心将她弄出来,你就进去将她所有的东西收拾好送到外面马车上就行了。”李苍说道。 “那明天陈大毛他们问起来,我们要怎么说?不能到时候你说一套,我说一套的。”李好又问道。 “明天我不会在客栈里,只有你来对付他们,你就说梦瑶自己要求我送她走的,其他事情到时候我来解释。”李苍说道。 两人说好后又来到了大堂,李苍给那两个护院交代了几句,李好就带着这两个护院轻轻上了楼。 李苍见他们上了楼,就走到外面,让那个外面的护院去大堂准备接应,自己就坐上了马车夫的位置。 李好上楼后,就轻轻地敲了敲吴梦瑶的房门。 吴梦瑶听到有人敲门,就问道:“谁呀?” “是我,李好,开开门。”李好在外面答应道。 “我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呀?”梦瑶担心有诈,不敢开门。 “梦瑶,你今天把我弟怎么了?”李好说道。 梦瑶一听,心想:坏了,是不是把李苍给吓傻了,这可不太好。 于是梦瑶下床开门,想将事情的原委跟她姐说清楚。 梦瑶迷迷糊糊将门打开,两个大汉就直接冲了进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嘴就被一块麻布给堵上了。 第二十四章 船向六合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专门运送屈昊的押囚船在准备完毕后,船工就将船撑离江岸,向着下游六合的方向划去。屈昊看了看天上太阳的位置,刚过正午。 担心屈昊逃跑,士兵们除了将屈昊反手绑住,还将他的脚也绑住了,上船时是由几个士兵将他抬了上去。 这是一艘较大的船,一共有六个士兵负责押送,屈昊的前后各站两个士兵,他们都将长矛立在右脚边,背面向着屈昊,前面两个注视前方,后面两个注视后方,两个坐住的士兵将长矛放在屈昊屁股两侧,坐在左右紧紧夹住屈昊,令他动弹不得。 而王小七坐在后方士兵与后面船工之间的位置,一上船就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 屈昊的东西除了金块和铜币被扣下,其他东西都作为证据装入一个麻袋中,放在了船上。 船上还有两个船工,分别站在船头和船尾。加上屈昊和王小七,一共十个人。 屈昊坐在押囚船上,看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只,默默与这里告别。眼前的邗越,这个扬州的雏形,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这里有他与梦瑶爱的足迹,也有船工的阴谋与士兵的追杀。 清风徐徐吹过,江面上波纹荡漾,船儿在轻轻摇晃中迎风前行。长江两岸秋风萧萧、落叶枯黄,阵阵寒意让屈昊更添一分心灰意冷,感叹自己的生命正任由风吹雨打去、落叶自飘零。 他知道自己如果是送到六合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说不定真的会如县尹所说的五马分尸,因为杀那两个驿站士兵对于统治者来说是不可饶恕的重罪。虽然他是事出有因、迫不得已,被追杀后还击才杀了那两个士兵,但是话语权在他们手中,自己的生命对于他们犹如蝼蚁。只是他们想查清楚是不是真的有奸细,哪里过来的奸细,才会下缉拿令而不是追杀令、也才会让他们觉得很麻烦地送一个死囚去六合。 在六合,那里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人。当然,也许那个没有被他掷出的长矛杀死的士兵会认出他,但是这种认识只会加速他的死亡而已。他的生与死除了成为别人茶后饭余的谈资,没有任何其他价值。除开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其他所有人都是看客,都会围着他,兴高采烈地看着他如何狼狈地受辱、如何悲惨地死去,然后因为没有任何人收尸而被扔进乱葬岗,成为野狼或者野狗争夺的晚餐。 不过吴融的出现和他叫停县尹杀他,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吴融力劝县尹将他送到六合,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而他的那一句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还犹言在耳。 船行进了两个时辰,离六合已经不是很远了。 前方出现了两只并排前行的乌篷船,分别有两个船工站在船头乘船前行。屈昊觉得有些怪异,为何在这么深的江水中可以用长竹竿来撑船而不是用船桨来划船。 乌篷船的船工一边慢悠悠地行船,一边还唱着歌谣: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般恬然自得、气定神闲,似乎这里就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那两只船见后面有船过来,就一左一右地分开,中间让出了水道。 押囚船大摇大摆地开进这条让出的水道,三只船上的人相距不过数米之遥。 三只船刚刚并行向前,忽然听到一声哨响,两只船上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四个船工迅速地抬起竹竿以交叉攻击的方式向押囚船上几个站着的士兵刺了过来。 四个士兵猝不及防,手里的长矛还没有来地及横过来,就分别被竹竿上的矛头刺中向水里倒去,这时屈昊才看到藏在水中的竹竿的一头都装有一支青铜矛头。 那两个坐住的士兵一看,情知不妙,连起身都不易,别说还要拿长矛,只得翻身跳入江中,奋力向岸边游去,而那两个一前一后的船工,此时呆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王小七眼见士兵都已经落水,担心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急忙也跳入水中,向河岸游去。他的水性不错,一会儿就游了很远。但是还没有等他松一口气,从乌篷船上飞来一支鱼叉,精准地插入他的后背,只见他挣扎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血水弥漫,身体浮在水中,只剩那只鱼叉杆兀自向上耸立,犹如空空的旗杆。 这四个动手袭击的船工也不管水中的士兵,将乌篷船靠了过来,然后从两艘船上分别跳入一个船工到押囚船上,用小刀将屈昊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割开。 屈昊情知是救自己的人,松开绳子后就将那个装了自己东西的麻袋拿在手上,跟着救自己的船工跳入乌篷船中。 乌篷船上的人见屈昊已上船,随即快速向上游划去。 这时那个押囚船上的船工才反应过来,划着船忙着救人。首先将那几个被竹矛刺中的士兵一一捞起,一看他们,其中有两个已经死了,另两个命大只是受了伤。那两个跳船的士兵见乌篷船走了,也跟着游了回来,接着将王小七也打捞上来,见他早已气绝身亡。 忙完这些事再看那两只乌篷船,早已没有了踪迹。 押囚船没有办法,只得回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丢失囚犯,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惩罚,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是垂头丧气地去接受命运的安排。 两只乌篷船快速向上游划去。 屈昊见他们冒险救了自己一命,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报答。 “义士尊姓大名?容屈昊日后报答救命之恩。” “屈先生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奉主人之命行事,无需报答。” “我知道你们是奉谁之命救我,我自会报答你们的主人,但是那是另外一回事。你们的名字我也必须知道,至少让我永远记住是谁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好吧,我叫吴江,是吴融的弟弟。”随后,吴江又将另外三个船工一一介绍给他。 吴江知道他还饿着,早已准备了饭菜给他吃,并拿了一袋干粮给他,然后问屈昊:“屈先生,您要去哪里?” 屈昊想了想,说:“送我去舒城吧。” 虽然知道要找到那姬蛟父子并不容易,但是不找到他们如何打听得到梦瑶的下落?屈昊不想放弃任何机会。 乌篷船行驶到屈昊上次遇险的地方。屈昊忽然看到在上次靠岸的附近有一个很隐蔽的入口,这个入口在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在江中也很容易被忽略。屈昊立刻要求吴江将船驶入这个入口,进去一看,里面赫然停着姬蛟父子的乌篷船,屈昊大喜过望。 屈昊就在这里下了船,吴江将一只装有金块和铜币的口袋交到屈昊手中,对他说道:“屈先生,这是我哥留给你的盘缠,您一定要收下。” 屈昊打开一看,足有十来块黄金,只拿了其中一半的黄金和所有铜币,要将其他黄金分给救他的几个兄弟。 吴江拗不过屈昊的坚持,但是也不肯收屈昊的黄金,只能将它们带回。 屈昊从麻袋中取出铜箫剑和打火机,装好吴江带过来的钱和干粮,挥手和几个救了他性命的船工告了别,然后上到了姬蛟父子的乌篷船上,此时天色已晚,刚好也可以在这里睡上一觉。 经过这一次生死考验,屈昊自己感觉又成熟了很多。对王小七的宽容差一点就要了自己的命,这个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 第二十五章 梦瑶被卖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吴梦瑶的嘴被雅韵阁护院的嘴堵上后,这两个护院一个抬上身、一个抬腿就把她往外面送,送到楼下后有又有一个护院接应,把她牢牢控制住走到外面放在了马车上,那三个护院也一起挤上了马车,然后把前面的帘子也放了下来。 不一会李好也走了出来,将吴梦瑶的东西送到李苍手上,李苍将东西放在自己座位下面后就驾驭马车向青楼驶去。 李好见马车走了,回客栈将大门关好,又去梦瑶房间,将她的床收拾得整整齐齐,房间里的东西也放得好好的,做出从容出门的样子。 做完这些事李好才又回到郑榕身边睡下。 驾着马车离开客栈后李苍即紧张又兴奋,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没有一点纰漏地顺利将吴梦瑶带了出来。 而在雅韵阁,鸨娘正急切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十斤黄金的赌注,对于她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不一会儿,李苍的马车在护院的引领下从后门直接行驶到了青楼院子里面,那几个护院在那里将吴梦瑶身上的绳子解开后又两个生强力壮的侍女架进了大堂一侧专门接待贵宾的青红涧。 惊魂未定的梦瑶根本就站立不稳,两个侍女将其牢牢扶住。不一会儿,得知消息的鸨娘从大堂来到贵宾会客室,只见梦瑶低垂着头,衣冠不整,鞋也掉了一只,垂落的长发将脸也遮盖住了。 鸨娘走了过去,双手将她的头发撩拨到肩后,只见她不施粉黛、一脸的惊恐,脸上还挂着泪痕。 虽然形象狼狈,但是难掩其兰姿玉质,秀韵天成,濯濯如春月柳,滟滟似出水芙蓉,令阅人无数的鸨娘惊叹不已。 与眼前的这个美女相比,她手下的那些姑娘包括那个红牌春花姑娘,通通都是庸脂俗粉,不值一提。 鸨娘脸上像绽开了一朵花,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轻柔地问道:“姑娘芳名?青春几何?” 梦瑶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中年女人,在笑脸之下看似没有恶意,但是眼睛里透露出似乎是得到宝物的满足感。她难过地摇了摇头,显然还没有从惊恐中走出,已经说不出话来。 鸨娘无奈,只好吩咐侍女赶快收拾一个好房间,让这个受了惊吓的美人先暂歇,待她屈从后再将红牌姑娘的房间腾出来给她。 鸨娘有十分的自信,在她的手中,没有**不出来的美人。 这时李苍也拎着吴梦瑶的东西走了进来,鸨娘笑着对李苍说道:“公子,你不是说好的找一个比春花姑娘漂亮一倍的姑娘来吗?你可违约了啊。” 李苍惊诧地说道:“是啊,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找的姑娘比春花姑娘要漂亮十倍。”鸨娘开心大笑,眼前仿佛看到了梦瑶这支摇钱树正在疯狂地落下金块金饼。 “那你应该按约定的数目再加九倍给我。”李苍听她这么一说,刚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想得美。不过公子哥您今天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今天可以挑还没有歇息的任何一个姑娘陪你,老娘请客。”鸨娘豪爽地说道。 “好勒,我过会儿将马车套在后院了就来玩。”李苍见鸨娘这么开心也深受感染,将吴梦瑶的东西送入她的房间门口,让侍女送入房内后,就又走了出去。但是他耍了个小心眼,担心节外生枝自己性命不保,没有将马车送到青楼后院,更没有去找鸨娘要姑娘,而是急急地驾车离开,到别的客栈去住了。 而在吴梦瑶,刚才在马车上似乎又让她重温了一次被姬颇扛在肩上同样的经历,只是这一次更为惨痛。上一次是被陌生人的船工强掳,而这一次是被视作朋友的李好李苍俩姐弟出卖。 当侍女将她带到安排好的房间,进门后闻得一阵清香,里面一张精致雕花装饰的木床,一面铜镜放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心想还好不是关在囚室或者猪舍牛栏,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遭遇非人的待遇。 吴梦瑶问侍女:“小姐,此地是何处?” 侍女回答道:“小姐,你叫我燕子就好了,这里是雅韵阁。” “雅韵阁是什么地方?”梦瑶还是没有弄明白。 侍女笑了笑,没有回答。 侍女将梦瑶的东西拿进来后,就退了出去。 梦瑶定了定神,打开行李,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少什么东西,特别是那个粉红色夜明珠,虽然是包衣服里,但是只要是被看到,这些穷凶极恶的歹人哪会善良到连价值连城的东西都不要?估计他们根本就没有仔细翻看她的东西,要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岂会放过。 虽然疑云重重,梦瑶惊吓之后的困乏更胜一筹,也管不了那么多,倒在床上就睡下了。 当第二天天明时,梦瑶依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而客栈的陈大毛他们,更是对吴梦瑶的失踪大惑不解。联想到昨天李苍的一些不寻常举动,他们有理由怀疑李苍是蓄意将他们灌醉甚至是下药令他们昏迷,而李苍也不知去向,只能将他们的同时失踪联系在一起。 要解开这个迷,当然首先得问李好,郑榕也清楚地知道昨天下午李苍曾经将李好叫出去过。 “郑夫人,昨天下午令弟叫你出去,所为何事?”陈大毛问道。 “李苍要我帮吴梦瑶一起清理东西,吴梦瑶自己要离开。”李好虽然心虚,但是又不能不为李苍圆谎。 “吴梦瑶自己的东西又不多,以前也从未要你帮忙清理过她的东西,你是在骗三岁小孩子呐?”陈大毛十分不满如此低劣地撒谎。 “吴梦瑶昨天第一次才到这里,举目无亲,一个熟人都没有,你说她自己要离开,有可能吗?你说她要自己离开去哪里?”姬志也很不满意,对李好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啊,问了吴梦瑶,她自己不说啊。”李好还在负隅抵抗,不肯说出实情。 “那你告诉我,李苍现在哪里?”陈大毛问道。 “不清楚,他只是说吴梦瑶要李苍送她,至于去哪里,可能吴梦瑶在马车上才跟他说吧。”李好硬着头皮圆谎。 但是这让坐在一边的郑榕都看不下去了。虽然在感情上天然地要站在亲人一边,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姐弟是在做不正当的事情,无论如何这都突破了他做人的底线。 “李好,做人不能这样不讲理,这样糊弄人有意思吗?你是我的夫人,但是你今天说的话连我都感到气愤,无论如何今天你都得把李苍找来,把事情的原委跟大家说清楚。”郑榕毫不偏袒家人,这让陈大毛也很感动。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李好继续顽抗。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给两条路:一是将李苍找来,或者是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一条路是从我这里领休书,这两样你只能选一样。我是不会容忍你们姐弟这种行为的。”郑榕很是气愤,给李好下了最后通牒。 李好一听郑榕要休她,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吓得只得把李苍昨天下午说给她听的一席话和后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陈大毛一听是把吴梦瑶卖到了青楼,怒不可遏,喝令李好一定找到李苍,将吴梦瑶要回来,要不然就断绝一切往来。 郑榕也很气愤这两姐弟寡义廉耻的行为,但是又不能坐视不理,只得忙着套马车,带上李好去到新郑的各个青楼找寻李苍和吴梦瑶。 但是青楼是什么地方?岂是两个社会底层的人可以随便找人要人的地方?李苍更是不可能让他们找到,即使找到李苍,他也决不会放弃十斤黄金而放弃卖吴梦瑶。退一万步讲,即使他愿意放弃,青楼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你想卖就卖,不想卖就退货,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郑榕两夫妻无功而返,陈大毛也知道这是必然结果。但是既然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那也就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当天下午,陈大毛兄弟、姬志就驾着三辆马车离开了,这个马车队也就此分崩离析。 第二十六章 逼问姬蛟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在姬蛟的船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然后走出小船。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船停的位置很巧妙,船的上方是一个近乎垂直的陡坡,陡坡上方又有很多荆棘和树木遮挡,如果不趴在上面的地上拨开草丛是看不到下面这只船的,而且要从岸上下来必须顺着陡坡溜下来,很不容易,上去就更难,必须手脚并用才能够爬上去。 屈昊看到船头有一根绳子垂入水中,拎起来一看是两个分别养着十几条大活鱼的竹笼。 他捉了其中一条大的,找到船上放的菜刀剖好,洗干净后放盐腌制、烤好,吃了一顿美味早餐。吃完后又清理了一下现场,不留下任何痕迹,然后回到乌篷船中,放下两头的篷布,静心等待姬蛟父子。 屈昊明白,姬蛟父子捕了这么多鱼都没有带走,只能说明他们是为了要带走梦瑶而减轻负担。 显然姬蛟很费了一番心思才找到这个地方,看起来是因为他们家不在附近,船没有人看管才不得已而为之,尽量隐蔽以免丢失。 屈昊耐心等待,可是当天姬蛟父子并没有出现。屈昊也不着急,在乌篷船上有吃有睡,继续等待着。 已经进入初冬的长江夜晚寒气很重,好在有乌篷的防护,屈昊并不感到有什么不适。由于没有任何声源,这里安静到可以听到轻微的波涛声。 姬蛟一直不出现,屈昊别无选择,只能耐心等待。白天担心姬蛟突然出现,屈昊只能呆在乌篷里面,清早和晚上才走出来活动,做姬蛟父子捕的鱼吃,好在鱼多,连吃十来天也吃不完。 工夫不负有心人,第八天上午,屈昊终于听到了有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在慢慢接近乌篷船,屈昊哪敢怠慢,轻轻将铜箫剑抽了出来,左手持铜箫、右手持剑。 当姬蛟拨开篷布时,他惊讶地发现有一支锋利的剑一下就从乌篷里面伸了出来,顶住了他的咽喉。仔细一看,握剑之人居然是那个被渔网罩住落进长江、自己以为早已经被鱼吃光的船客。 被剑抵住咽喉,姬蛟只得举着双手求饶:“壮士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千万不要杀我。”一边说一边在船上摸索着往后退。 “要什么都给我?那好,你把我夫人藏在哪里了,交出来。”屈昊说道,握着剑跟着退后的姬蛟走出了乌篷,看到岸上站着看起来比姬颇年少但是长的很相似的小伙子,屈昊估计是姬颇的弟弟,这个小伙子看到屈昊用剑抵住自己父亲的咽喉,吓得呆如木鸡。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夫人上了一辆马车走了。”姬蛟回答道。 “放你的狗屁,你们将老子用渔网网住推到水里,不就是想霸占我夫人?”屈昊气愤地大喊。 “起初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们扛着她走了一段路后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在上坡时拉不动,马车夫就让我们两父子下车减轻重量,没有想到那马车夫趁我们小解时甩动马鞭快速离开,把我们俩给甩掉了。”姬蛟说道。 说完这些,姬蛟已经退到了岸上。 “那马车夫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屈昊问道。 “这个我真的没有问,那个马车夫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龄,口音不像是我们楚国人。看他的马车像是陈国的马车样式,马车后面刻了一支鹰。”姬蛟说道。 姬蛟的话他不敢全信,不过似乎与那个卖梨老人描述的只有一长一少通过没有女子相伴的情形相吻合。卖梨老人虽然不会骗他,但是他说的一长一少的人未必就是姬蛟父子,因为行人太多。他必须找到姬颇,如果两父子说的是一样,他才会相信。 “姬颇在哪?”屈昊问道。 姬蛟一听,大惊失色,大声叫道:“你休想找到他,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姬蛟突然蹲了下来,不顾剑锋危险,一下抱住了屈昊的双腿,企图将屈昊摔倒。 屈昊别无选择,只能用手上的武器反击,左手铜箫猛地砸向姬蛟的头部,姬蛟头部立刻冒出鲜血,攻击力度一下小了很多,但是他并没有松开手。 这时站在屈昊对面位置的小伙子一见父亲受伤,大叫一声也冲了上来,屈昊如想杀他只要右手一挥刚好就可以刺到他的心脏,但是屈昊并不想杀他,想留个活口问出姬颇在哪里,用铜箫横扫了过去,将他打到在地。 这时姬蛟似乎手的力度有所增加,一边大叫道:“姬恒,快跑,不要管我,回家去种地。”这一听就知道是在留遗言,要他儿子不要再当船工,摆明了要拼死一搏保住自己的孩子。 屈昊担心被摔倒,只能再对他敲了一铜箫,刚好敲在了上一次的位置,只见他立刻仰面倒在地上。 姬恒一见父亲的惨样,吓得脸色苍白,回头就向江岸上爬了上去。 屈昊跳过姬蛟,冲着跟了上去。但是要上陡坡必须用手,屈昊只得把剑放好,然后再往陡坡上爬,这样在速度上慢了一拍。等他爬上陡坡,看见姬恒已经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姬恒跑了一段距离,一头就扎进一个丛林之中,屈昊紧紧追赶,也跟着冲进丛林之中。 由于丛林之中并没有路,屈昊对这里的地形也不太熟悉,追了一段路就找不到姬恒的踪影了,也许是他躲在了哪个不易找到的地方藏了起来。 屈昊见此情形只能放弃,一则丛林里面情况不熟,也许有人为设立的捕野兽的夹子或者陷阱,太危险;二则现在是自己在明处姬恒在暗处,同样也是很危险的情况。冒这样的险没有必要。 屈昊从丛林中退了出来,回到乌篷船旁边,看到姬蛟早已气绝而亡。 屈昊无奈,只好再爬上陡坡,在靠近乌篷船上方的位置隐蔽起来,他相信姬恒一定会回来查看他父亲的情况。 等了约一个时辰,就看到姬恒果然悄悄地走了过来,手上多了一根长木棍。 屈昊也没有惊动他,放过他让他下到乌篷船位置。 姬恒见父亲已经死去,跪在那里放声大哭起来,听得屈昊眼泪都跟着流了下来。 姬恒哭了一会儿,走到船上,找出菜刀和一个瓦罐,在陡坡下开始挖坑。屈昊难过得都想下去帮他,但是一想到下去肯定又是一场生死决斗,反倒是帮人家的倒忙,就又忍了下来。 姬恒挖了一个多时辰,才挖出一个长和宽可以容下他父亲身体的坑,然后将乌篷船的乌篷拆了下来垫在坑底,把船上的一些睡觉的垫子也铺了进去,将他父亲抱了进去,盖上被子,最后把挖出的土往里面填埋。 填完土,姬恒又将没有了棚的船拖了上来,倒扣在他父亲的坟茔上,将那只船桨倒插在前面当墓碑,然后开始叩拜起来。 做完这些后,姬恒才开始往上爬。等他爬上陡坡,屈昊的剑已经抵到他的胸前。 第二十七章 梦瑶噩梦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吴梦瑶一觉醒来时,天已是大亮。梦瑶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红色的帐幔,帐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 起身后梦瑶环顾四周,昨天没有看清的整个房间映入眼帘,只见房栊幽静、陈设清洁、清雅绝尘,没有想到在春秋时期就有这么适合她心境与喜好的居所,比之于之前住过的客栈之喧闹与繁杂,有着云泥之别。 推开窗户,外面是一片旖旎之景,水池中耸立着假山、清波荡漾,鱼儿欢快地畅游,不时有小婢穿过。 梦瑶心想:这是什么客栈?雅韵阁,听名字还很高雅,应该是古代的五星级酒店吧?这个时候了大家都还在睡觉?古人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吗? 但是梦瑶又感觉太不正常。这么好的居所为何李好李苍自己不住偏要用这种绑架的方式来强迫她住?难道是他们几个马车夫要甩掉她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梦瑶既不敢乱动扰了别人的睡眠、更担心人生地不熟会有危险,只能坐在房内梳妆等待。 过了一个多时辰,听得外面有人在走廊走动的声音,听起来是在打扫卫生。梦瑶想推开房门问一下打扫卫生的人,但是一想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毕竟这些工人只是负责自己份内的事,客人的问题应该找服务生。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小姐,起床了吗?”外面有声音问道。 梦瑶问道:“谁呀?” “是我,燕子。”外面大道。 梦瑶起身将门打开。 燕子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一碗莲子羹。 “小姐早,这是您的早点。”燕子将莲子羹递到梦瑶手里。 “谢谢。”梦瑶还真有点饿了,接过来就开始吃了起来。 见梦瑶开始吃早点,燕子又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端了一个大盘子进来。然后将门关好,对她说道:“小姐,待会儿有个仪式,你得先准备一下。” “什么仪式?”梦瑶很惊讶,问道。心想难道是古代也有礼仪小姐出席商业发布会?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燕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虽然梦瑶成长的环境是开放的现代社会,但是由于家教管束严格,再加上一直是在校园象牙塔内学习和生活,对于**之类之事知之甚少,与屈昊的情窦初开也只是青春期的自然反应。至于古代的青楼合法之事更是毫不知情,因此怎么也不会将自己于**挂钩,天真地以为自己还是生活在感情纯真的世界。 “要准备什么呀?”梦瑶问道,心想不是要自己演讲吧? “ 梳妆打扮啊。”燕子一边将木盘放在机上,一边说道。 梦瑶看了一眼木盘,只见里面装了一件丝绸绣花的衣服、一双精致的鞋、一支精美的象牙簪。 “我早就梳妆好了。”梦瑶说道。 “你这样子不行,太朴素了。”燕子指了指梦瑶身上穿的麻质外衣说。 “非得穿这个衣服吗?这种料子衣服我自己有。”梦瑶不愿接受嗟来之食、无功之禄,说着就拿出在吴融家拿的他夫人的一套丝绸服装。 “小姐,这可不行,这是专门为小姐您准备的。”燕子说道。 “可是我现在没有这笔购置费用。”梦瑶担心会落入强卖、敲诈的圈套。 “放心,小姐,这衣服是免费为您准备的。”燕子说道。 “不行,这样做有违我的做人原则,要换装我只能穿自己的,何况我的衣服不比这套差。”梦瑶深知最贵的就是免费的东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提供免费物品者希望的是获取十倍百倍的回报。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别人的屋檐之下,但是做人的底线不能破。 燕子见拗不过梦瑶,只得对她说:“你先等一下,我去问问。”说着就出门请示去了。 燕子下得楼来请示鸨娘,鸨娘一听如此不听话就血气往上涌,刚想发火,转念一想,这女子毕竟还不知道现在是在青楼,再说她与现在已有的姑娘有所不同。这些姑娘之所以听话,都是因为出身低微,要么是敌国俘虏的女子,要么是国内囚徒的妻子女儿,没有一个是花大钱买的。昨天买这女子,是被那个马车夫给激的,虽然来历不明,但是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子,何况那么漂亮,气质也是非比寻常,若对她太严厉恐会让她失去那种高傲气质,而只有这种气质才会让那些达官显贵着迷。 鸨娘问了一下燕子这姑娘的衣服情况后,准许了让她穿自己的衣裳,叮嘱燕子要保证不会出纰漏。 燕子又回到梦瑶房间,帮她穿好衣服,穿完后又帮她化好淡妆、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梳好发髻,插上梦瑶自己在邗越买的玉簪。 换装完毕后,因为没有大的梳妆镜,梦瑶也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样子,只是燕子看后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梦瑶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外在形态。自己的身材和长相就是最好的装扮,即使穿着很随便的衣服、一点妆都不化,照样回头率不输任何女子。不过家庭和学校教的都是涵养和修养上的知识,对于穿着打扮她也只是顺其自然,从不刻意追求什么款式和品牌,好在有个好妈妈,一切都是由她负责安排妥当。 不一会儿,又有人敲门,听得说:“燕子,妈妈叫你带姑娘下去。” 梦瑶觉得很奇怪,燕子的妈妈也在这里上班? “呃。”燕子答应了一声,就牵着梦瑶往外走去。 推开房门,外面是一条通往中间楼梯的弧形走廊,走廊下方就是大堂,大堂中间有四根粗大的木圆柱支撑穹顶直达顶层,使整个大堂宽敞明亮、气派非凡。 梦瑶扫了一眼昨天因为心情沮丧没有看清楚的大堂,只见这里楼阁高迥、层槛回廊、宛如世族,好一个气韵非凡之地。 燕子牵引梦瑶走到了楼梯的上端中间位置后松手退到后面,梦瑶着一身华服独自站在那里,低头看去,楼梯之下昨天见到的那个中年女人正站在楼梯的尾端,后面站着的是几排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的香艳女子对着梦瑶向上仰望,站在这群女人后面的是一长排身着同样服装的壮实大汉。 这帮女人仰首看着梦瑶,身材高挑的梦瑶聘婷秀雅、娥娜翩跹、姿容秀丽,引得那帮姑娘同时发出一声“哇”的惊叹声。只道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鸨娘面带微笑走上楼梯,握住梦瑶的手,对着大家大声说道:“姑娘们,我给大家隆重介绍新来的伙伴秋月姑娘。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大家要互相照顾、相亲相爱,共同维护好我们雅韵阁的声誉。” 此时,吴梦瑶才如梦初醒----这里是一家古代青楼。一股寒意从头到脚浸彻全身,一时间手脚冰凉,双目发直,刚才还绽放的笑意一下凝固在脸上,全身僵硬着向后倒去。 第二十八章 重回舒城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姬恒见屈昊的剑抵在自己胸口,反倒是冷静下来,也不跑也不骂的,只是冷冷地对他说:“要杀就杀,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屈昊见此情形,知道逼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杀他更没有意义,只好收回剑锋,对他说:“你走吧。” 姬恒头都没有回一下,大步向前走去。 屈昊放走姬恒,看着他已经走远,这才将铜箫剑放好,顺着陡坡又下到了以前是姬蛟停船、现在却已成他坟茔的位置。 屈昊先潜入水中,将上次遗留在江里的背包打捞了上来。他担心背着这个大背包行动不方便,拿了背包中的手机、太阳能充点宝和两颗夜明珠、两套野外急救包、四盒云南白药,其他的东西用一个大塑料装好后埋在姬蛟坟茔后面的位置,认真地复原上面的杂草。 找到姬蛟最大的惊喜是梦瑶还活着的信息,这让他对找到梦瑶增强了信心。他要尽快找到后面刻有鹰的陈国马车,屈昊所想的,就是先到舒城买马,以便尽快到达陈国。 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后,屈昊捡了几根枯树枝点上,对着姬蛟的坟茔默默祭拜了一番。虽然这个人差一点将自己弄死,死有余辜,但是毕竟他死在自己的铜箫之下,况且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死,多少有些悲壮的色彩。屈昊是在求得自己心灵的慰藉,通过祈祷他安息、灵魂超度来减轻自己心理的压力。 在来到古代社会之前,屈昊从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上会沾上人血。可是现在这些天,两个士兵、两个船工、两个凶徒相继死在自己的手上,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凶残,而是在与对手作生与死的选择,他们不死,自己必死无疑。当然,那两个抢吴融孩子的凶徒是自己找上他们杀的,但这两个人死得并不冤枉。自己绝不会因为杀了这些人有什么忏悔之意。 当然,屈昊还祈祷自己不要再遇到逼迫自己作你死我活选择的人。不希望自己死,也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而死。 做完这些事,屈昊上岸后,大踏步向舒城方向走去。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偏偏就越是容易发生。远看着离舒城不是太远,屈昊就发现有情况。 屈昊一路都很警惕,走的速度也不慢,走着走着就敏锐地看到有两个人从路边的树林悄悄地跑了出来,躲在一个很粗的大树后面,明显是想等他靠近后偷袭。 这条路行人很少,如果被人偷袭得手,歹人可以抢劫杀人后不漏痕迹地消失,可谓是抢劫宝地。 屈昊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放慢放轻了脚步,不让对手听到自己的声音来判断距离,同时把铜箫拿在手上,以防突然有箭矢飞来。 果然,大树后的歹人两个按捺不住跳了出来,手上各拿着一只长弓,对着屈昊就射过来两支箭。 由于屈昊放慢了脚步,距离有点远,箭飞过来时速度已经降了很多,屈昊敏捷地用铜箫将两只箭拨开。 歹人见箭矢落空,又各搭上一支箭,往屈昊身边跑了过来,想在距离靠近的位置再行攻击。 屈昊可不想让自己当别人练习射箭的靶子,迅速跑到路边一颗大树后面躲避箭矢,并将剑从铜箫中抽出,伸出半边脸观察这两个歹人的下一个动作。 歹人见远距离攻击已经无济于事,只得将弓箭放在地上,各操一把短刀往屈昊大树位置跑了过来。 屈昊见他们已经没有远程攻击武器,右手将剑隐藏在后背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站在大树的右侧,等待他们过来。 歹人见屈昊站在大树旁边,无法从两边夹击,就一起从正面冲了过来,在距离屈昊几米远的位置停下,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壮士休怪,咱家只求钱财,只要你交出钱袋,立刻放行消灾。” 屈昊心想:明明是先下射箭杀招,再行抢劫,这些人为非作歹太可恶了,不如先捉弄他们一下。 “钱当然是有,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取。”屈昊说道。 这两人刚才也见到屈昊用铜箫拨开箭矢,知道遇到的不是平常人。 “咱们在这里混,从来就没有失过手,你可知爷爷咱们的名号?”歹人不甘示弱,想吓唬屈昊。 屈昊笑问道:“你们敢跟爷爷比名号?有种报上名来。” “爷爷们是名震江湖的刀箭双煞,你是何人?”那歹人外表很是嚣张,但是心里却有些虚,屈昊的镇定自若让他们有一些慌神,想到的是也许遇到了武林高手。 屈昊心里清楚,越是有名气、有功夫的高手越是低调,这样大张旗鼓吹嘘自己的都是一些小混混。 他突然想到自己也应该有一个名号才行,这样也许可以吓唬这些小混混。脑子里闪现出李白那首有名的《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于是随口说道“在下江湖上人称十步一杀。”说着一甩手将右手上的剑亮了出来,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刃令人不寒而栗。 那时还是青铜时代,青铜的刀刃哪有这样的寒光?这两人见对手持有如此锋利的宝剑,不免有些心虚。 “原来是十步一杀,久闻大名,得罪。”剑锋和“十步一杀”这名字的杀气果然唬住了他们本已虚弱的神经,勉强说完套话后转身就跑,连那两张弓都来不及捡走,不一会就跑的无影无踪。 屈昊苦笑了一下,将剑收好后继续往前走去,见到那两张弓还放在地上,担心这两个歹人回来找到后继续害人,就将这两张弓割断弓弦后抛入草丛中。 走到接近舒城时,见到了那位卖梨的老人依然在卖梨。屈昊走上前去,又买了几个梨,边吃边又和大爷聊了起来。 “大爷,您在这里卖梨,有没有见过后面刻有鹰的马车?”屈昊问道。 “这个真没有注意,来往的车和人太多,我一般也没有怎么留意马车上的这些东西。”老人回答道。 屈昊一想,这也很正常,人家是专心卖梨。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刻有鹰的马车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无论如何都不可放过。 “大爷,您知不知道这些马车夫最喜欢住哪家客栈?”屈昊虽然上次在舒城也找过马车,只是没有任何马车线索,心想这一次一定不能放过任何地方。 “马车夫一般会住在靠近路边的客栈,方便继续上路。在远途马车线上,每过十里有庐,是专门供马车休息饮食的地方;每过三十里有宿,是专供马车夫住的地方,在那里找马车肯定没错。”大爷说道。 屈昊一听大喜,连忙向大爷致谢。既然有专门为马车服务对象的庐和宿,他对找到这有鹰图案的马车有了信心。 告别卖梨老人,屈昊继续向走去,在天黑时赶到了舒城。找到一家客栈,吃罢晚餐后就早早地歇息了。他要为明天买马去陈国养精蓄锐。 屈昊找到客栈后简单地洗漱后就睡下了。 虽然很疲惫,但是听了卖梨大爷说的庐和宿的线索后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心里想着循着马车道找到陈国,沿途应该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最后找到梦瑶。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嘤嘤的哭声。 第二十九章 李苍索钱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梦瑶直挺挺地往后倒,吓得众人啊的一声惊呼,好在站在她背后的燕子反应迅速,一下就把她接住了,整个人就倒在了燕子的怀里。 鸨娘也吓得不轻,不过毕竟经历丰富,让几个侍女帮忙将梦瑶赶紧抬到她的房间,放在床上后,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的,终于把昏迷的梦瑶给弄醒了。 可是醒来的梦瑶如同受了很大的打击,眼睛也不瞧他们,只有眼泪像不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从闭着的眼睛缝里往外冒。 鸨娘见此情景,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效果,还不如等她心里平复、接受现实后再作打算。于是只将燕子留下,让其他人都出去干自己的事情。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陆陆续续开始有客人进入雅韵阁,鸨娘八面玲珑地与客人打情骂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时此时她最不想见的客人出现在面前----李苍。 一进大堂,满脸堆笑的李苍就向鸨娘走了过来,在他的眼里,现在的鸨娘就是一大盘金灿灿的金饼。 “妈妈吉祥。”李苍一边打揖一边打招呼。 鸨娘斜眼看了一眼李苍,说道:“托你的福。” “妈妈昨天的事没有忘记吧?”李苍看鸨娘的表情,有一点摸头不知脑。 “昨天什么事?”鸨娘很清楚什么事,有点不耐烦。一则李苍带来的人一大早就晕倒让她感到不开心,二则无论谁想从她身上挖金她都有肉痛的感觉。 “妈妈,这才过几个时辰啊?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李苍神情低微地说道,求人钱财,不放低身段不行,李苍深谙其道。 “你知道昨晚送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吗?”鸨娘眼睛瞪着李苍说道。 “昨晚你都不是说比春花姑娘漂亮十倍吗?”李苍如坠云雾之中,心想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是的,这话我是说过,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是美人,但是她也是废人。”鸨娘厉声说道。 “怎么个废人啊?头脑清醒、四肢不缺,怎么就废了?”李苍更不明白了。 “你现在大厅随便找一个雅韵阁的人来问,她是不是废人。”鸨娘气不打一处来。 “你告诉我就行了,我刚才又没有说你骗我。”李苍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那我告诉你,今天让她和大家见一下面,她都还没有说上一句话,整个人就倒在地上了。我这句话有一个字是骗了你,我就不是人养的。”鸨娘气冲冲地说。 “那现在她怎么样了?”李苍问道。他关心的不是梦瑶的生死,而是这笔生意的得失。 “托你的福,暂时还死不了。”鸨娘气哼哼地说道。 “妈妈,我昨晚送来的人可是好好的,她今天这样你可不能赖在我身上。”李苍有点不满意了,开始尝试反击。 “不赖你身上难道要我负责?我告诉你,她昨晚来雅韵阁你是亲眼看见我们是将她送到好的房间休息的,一大早又送早点给她,没有半点地方对她不起。” “妈妈,那也不是我的过错啊,我又没有给她下药。” “我知道你也没有给她下药,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该怎么办?”鸨娘开始咄咄逼人地逼问李苍。 “妈妈您是什么意思?”李苍有点急了。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这样的人我可养不起,你今天把她带走。” “妈妈,你这样就不讲理了。人是我们协商好后我才带过来的,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哪有这样的?”李苍急了,退货可不是什么好事,到手的金子化成水不说,一个大活人他也不好处理,何况还是一个可以收他魂魄的狐狸精。 “那你想怎么样?现在她人就在楼上,你大可以去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我雅韵阁不会养一个废人。”鸨娘依然强硬。 “天地良心,我送她来时可是好好的。妈妈你不能这样不讲理。”李苍可不敢再见到梦瑶,一则梦瑶肯定恨死他了,二则她要真的收了自己的魂魄,那可就惨了。 “现在人在楼上,你随时可以带走,钱一毛也休想。”鸨娘知道李苍急切地想拿到黄金,心想你越想这样老娘越是不依你。 这时刚好进来几个嫖客,鸨娘刚想去打招呼,只见李苍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对着鸨娘说道:“妈妈,你不能这样欺负人,说好的今天正午将钱一分不少地给我。” “你想干什么?不可以乱来,快叫护院。”鸨娘见他拿出刀,心里慌得不行,一边想稳住他,一边让其他人去叫护院过来。 李苍见他们去叫护院,深知自己不是护院的对手,只见他撩开自己左手的衣袖,一刀向手臂划了下去,立刻血水就涌了出来。 那几个刚进来的嫖客见此情形,吓得转身就走,见血可不是什么吉利之事。而大堂里的姑娘、侍女吓得惊声尖叫,连连后退。鸨娘虽然什么样的事都见过,但是也知道把人逼急了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所以也后退了几步。 一会儿几个护院也跑了过来,看他自伤,又拿着刀,也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弄才好。 李苍见这样有点效果,于是更加来劲了,将刀抵在自己胸口,大声说道:“妈妈,昨晚刻的协议还在,手印都还没有干,你今天要还是这样不讲理、不按照昨晚说的做,我就死在这里。” 血溅大堂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死了人,这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李苍深知这一点,鸨娘又何尝不知道? “公子你不要这样,现在不是在商量解决办法吗?在这里动刀子就是你的不是了。”鸨娘声调一下就放软了,知道此时不可再激化冲突。 “我这都是被你逼的,这是在你的地盘,但是你不能因此而不讲理。”李苍的手臂还在滴血,他极力坚持着。 “谁没有讲理啊?我说的也是事实,你带来的人是怎样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鸨娘说道。 “她只是晕倒,又没有死掉,谁一辈子不会生病的啊?”李苍说道。 “那谁知道她的病会不会好?那要是一直这样病,难不成钱没有给老娘赚一文,还要老娘养着等她老死啊?”鸨娘反击道。 “那你这样的意思是在跟我协商解决办法吗?”李苍不想纠缠梦瑶的身体健康话题,继续用刀抵住胸膛说道。 “要不这样,你今天先回去,她身体若在这两天复原了,你再过来取你的钱财,我保证一文不少你的行不行?”鸨娘看着地上已经一大摊血,想用缓兵之计先把他稳住,以后再做打算。 “不行,我今天就要出远门,等着这笔钱还债,你今天就得给我,不然我也不想活了。”李苍知道这样拖下去没有什么好结果,如果是一点小钱他也不至于这样下狠心自伤。 鸨娘见他手臂上的血一直这样滴着,有点担心他的血流光后死在大堂。 “要不这样吧,你我各让一步,你拿昨天约定数的两成走,如果她过两天没有什么大碍,你再过来取剩下的报酬。”鸨娘想尽快了解今天的事情,这样辩论下去影响生意不说,万一有人死在这里,就不说死者家属来闹,生意都会因此搞砸。 “不行,退一步可以,你至少要给一半,其他一半等她好了我再来拿。”李苍见鸨娘愿意拿钱消灾,仿佛看到金子在眼前闪耀。 “不可能的事,我告诉你,你带的人即使过几天好了,看她那病恹恹的样子,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老娘今天算是倒了霉了,这样吧,给你四成,把昨天立的据交给我,你立马滚蛋,要不然你就死在这里好了。”鸨娘气哼哼地说道。 说着就走到大堂柜台后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麻布袋,从里面取出一些金块,放在柜台上的天平上称了四斤,用一块布包好。 鸨娘也不想再与他计较,刚才这样一闹,外面已经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有的人在指指点点,有的甚至在外面起哄,这对雅韵阁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他带来的女人虽然晕倒,鸨娘自信她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刺激,可以将她**出来成为雅韵阁的摇钱树,毕竟美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稀有资源。 李苍心里当然想拿到是十斤黄金,但是今天的局面显然对自己不利,再说流了这么多血,他也怕死,只得接受了鸨娘的建议。他用那只流着血的手掏出了那块刻有字据的木牌递了过去并接过黄金,打开看了一下,包好后揣在怀里,手上的刀始终没有离手,转身走了出去。 第三十章 舒城之遇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听到隔壁有哭声传来,声音不是很大,是一种频率很高的女声,有些刺耳,让他很难再次入睡。屈昊很无奈,心想隔壁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屈昊也不想管别人的事,自己的事还难着呢,于是就将被子拉过头顶,减低隔壁声音对耳朵的刺激。 不一会,又听到有人大声敲隔壁房门的声音,一个男人边敲门边骂道:“大晚上的,哭什么丧啊?要死就到外面去死,不要死在老子客栈里。”显然是客栈老板在骂住客。 隔壁哭声立刻就止住了。不过老板的敲门声并没有停,老板执意要隔壁将门打开。 这时隔壁传了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老板,对不起,我不会再哭了。” “不行,你们现在就得搬走,我不许你们再住了,这个月的房钱我退给你们。”老板在外面说道。 “老板,真的对不起,我不会再哭了,求你别赶我们走。”小姑娘低三下四地求着情。 可是客栈老板不依不饶,依然敲着,令屈昊不胜其烦,只得将自己门打开,对老板说道;“老板,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好吗?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老板见惊扰了其他客人,只好作罢,对着那个房间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隔壁的哭声又传了出来,好在这时候屈昊也睡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客栈老板在隔壁很疯狂的砰砰砰敲门声,然后是大声嚷嚷,要隔壁的人赶快滚蛋之类的声音,听得屈昊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一会儿听到隔壁的门被破开的声音,然后是东西扔到门外走廊的声音和骂声。 屈昊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已经被推了出来正站在那里掩着脸痛哭,她的行李也扔了一地,然后客栈老板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将一个被单裹住的人也抬了出来,扔在走廊上,把门关上就走。 屈昊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样也太欺负人了,他大声地对客栈老板说道:“老板,你这样做也太不讲理了吧?你怎么这样赶人家走?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弄啊?” “你讲理你管啊,一个快死的人,赖在我们客栈,万一死房间里,我还怎么做生意啊?”客栈老板嚷嚷道。 屈昊再一看那个被单裹住的,是一个头发胡子花白、奄奄一息的老人家,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老人家竟是子伯先生。再一看小姑娘,正是子嫣。 屈昊仔细看了一下子嫣,那天在舒城只顾和子伯先生说话,都没有怎么看她。这时子嫣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穿着朴素,但是举手投足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脸的悲戚却姿容俊秀、玲珑剔透。 “子嫣姑娘,怎么是你们?”屈昊问道。 子嫣显然也很惊讶,对着屈昊说道:“怎么是您?屈昊大哥。” 屈昊忙对小姑娘说:“子嫣姑娘,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出去另外找个地方吧。” 子嫣含泪点了点头,蹲在地上开始收拾,收拾完后屈昊背着这个子伯先生向客栈外走去,子嫣拿着布包袱跟着走了出来。 “子嫣姑娘,子伯先生是你亲爷爷?”屈昊问道。 子嫣点点头,眼睛里还有泪水。 “那天和你们分手时你爷爷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这样了?”屈昊问子嫣。 “与你分手后不久爷爷就受了风寒,咳嗽不止,刚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哪知只有几天就病倒不能下床了,雇爷爷教书的人家见爷爷病得这么厉害,狠心地将我们爷俩赶了出来。”子嫣悲戚地说道。 “你父母呢?”屈昊问道。 “他们已经去世了。”子嫣回答道。 屈昊听闻她父母去世有些伤感,这么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姑娘,却要承担照顾老人的责任。 “子伯先生有病看过大夫吗?”屈昊问道。 “看过,但是吃药后病更重了”子嫣说道。 屈昊背着子伯先生,沿路寻找,终于找到一家开着门的诊疗铺。这时的子伯先生已经气息奄奄,说不出话来,他时不时地睁着双眼,努力地用眼神和周围的人交流,在与屈昊对视时,眼睛里竟然闪着激动的泪花。 那大夫给子伯先生号脉之后对屈昊说:“这老人家送来太晚了,现在脉象微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汤药也会灌不进,时日已经不多了,赶快回家去吧。” 这时子嫣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打开后将里面东西倒了出来,屈昊一看是几个铜币。屈昊将铜币和袋子拿了过来,依旧放进布袋递给小姑娘,然后自己为子伯先生付了诊疗费。 屈昊无奈,又将子伯先生背起,出门后问:“子嫣,你家在哪?” “我已经没有家了。”子嫣悲戚地说道。 “那你们老家是这里的吗?”屈昊心想子伯先生虽然没有了家,但是总应该落叶归根吧。 “我们老家在郢都,是前几年才到这里的。”子嫣答道。 “那你们在舒城有亲戚朋友吗?”屈昊又问道。 “没有,爷爷是私塾先生,在这里教几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认字读书,因为身体不好被人家赶了出来。”子嫣又说道。 屈昊想:原来也和我一样是没有家的人。但是现在怎么办呢?客栈肯定是不会让他们三个进的。 这时一直说不出话的子伯先生忽然努力地抬起右手,向前面指去。屈昊明白,那时在给他指路。屈昊于是按照子伯先生指的方向走,到了交叉路口,子伯先生就伸出手向他指要去的方向,最后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岗上。 子伯先生示意屈昊放他下来,屈昊就将他放在草地上,子伯先生一边喘着气一边又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块大石头,示意屈昊将这石头搬开。 屈昊照着他的意思将石头搬开,只见石头下面压着一个洞口,屈昊伸手进去一摸,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竟是一个精美的和田玉壁,还有一卷刻着字的简牍卷,屈昊于是将玉璧和简牍卷递到子伯先生手上。 子伯先生接过后,看了一看,叹了一口气,又将玉璧和简牍卷递回给屈昊,然后用手指了指前面一块空地,两只手合拢做了一个土堆的形状,示意将他埋在这里。 子伯先生交代完后事,伸出一只手拉着子嫣的手,另一只手将屈昊的手也拉了过来,将子嫣的手放在屈昊的手上。 第三十一章 鸨娘摊牌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送走李苍这个讨债的瘟神,鸨娘吩咐侍女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又恢复了一天的常态。 吴梦瑶在床上哭了一会后,慢慢恢复了平静。她呆呆地望着帐顶,心里五味杂陈。仅仅是一个月前,自己还是现代社会的名牌大学生,天之骄子、生活优渥、父慈母爱,现如今却穿越到古代,失去最爱、被人强掳、被人出卖,到现在坠入风尘、裙布荆钗、孤苦无依,这种落差实在让她难以承受。 吴梦瑶想着这些心事,就听得有人敲门,燕子将门打开一看,是鸨娘。 鸨娘进来后,问了一下梦瑶身体情况,就让燕子退了出去。 吴梦瑶见鸨娘进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姑娘,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我的名字叫郑姬,我们俩聊一会,好吗?”鸨娘郑姬说道。 吴梦瑶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我知道您的身份。您也知道我是被朋友出卖强掳到这里来的。我的名字叫吴梦瑶。” “哦。梦瑶姑娘,我当然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根本改变不了。” “我知道现在的事实,您也清楚了我不愿意呆在这里。我这人不喜欢转弯抹角,您现在告诉我,如果我要出去,应该付出怎样的代价。”吴梦瑶单刀直入地说道。 “代价?你现在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你要做的是像外而那些姐妹一样为雅韵阁赚钱,你也可以获得相应的收入。” “但是我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 “出卖身体?你别傻了。那只是一种生存方式而已。生活中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钱。没有钱你狗屁都不是。你没有钱,就得挣钱。人家男人有钱,需要花钱买快乐,你能满足男人的快乐,一个买一个卖,两不相欠。你除了花费时间陪他们,你又没有损失什么。你知道外面那些姐妹是些什么人吗?她们有的是敌国俘虏的亲属,有的是我们郑国囚犯或死刑犯的亲人,他们若不到雅韵阁来,要么是死要么是苦役,在我们这儿吃香喝辣又开心,她们不知有多感激有这个机会。” “那她们总有一天会出去的吧?不会一辈子以此为生吧?” “当然。雅韵阁经常有新人进来,也经常有旧人出去。出去的,要么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了,要么是已经为雅韵阁赚取了相当的收入。雅韵阁可没钱养闲人。” “那要为雅韵阁赚多少钱才能出去。”梦瑶不甘心真的被青楼将青春榨干。 “赚多少视个人条件不同而定。这个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鸨娘才不会轻易亮底牌,这棵摇钱树怎会轻易放弃? “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做这个事。要不这样,你让我做其他的事,打扫、当厨娘都行。我求求您了。”吴梦瑶明明知道这些话说了没有用,但是又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想法。 “不行。这些事不适合你做。我跟你说,你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必须做能够配得上这个价钱的事。”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妈妈,大堂有客人找你。” “呃,就来了。”鸨娘回答道。然后对梦瑶说:“我再说一遍,雅韵阁不养闲人,做不做可不是你能选择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开始才有饭吃。”鸨娘走到门口又补充了一句,厉声撂下这话后摔门走了出去,对站在外面的燕子说道:“只能给她水喝。” 鸨娘心想饿你几天,你自然会来求我。 吴梦瑶欲哭无泪,两难选择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妥协,逆来顺受、随波逐流,做一个没有情感、没有思想的机器,对于她来说生不如死。顽抗,据理力争、做困兽斗,自已一个孤立无援的弱女子拿什么来抗争? 鸨娘刚下去一会儿,吴梦瑶就听到大堂有很大的争吵声,鸨娘在与发生客人争执。燕子出门听了一会儿。 吴梦瑶听到声音很大,不免也有些好奇,问道:“燕子,外面大堂在吵什么?” “客人在这里染上了脏病,找妈妈要求赔偿。”燕子说道。 吴梦瑶一听,本来就有的恐惧感又增添了几倍。既然客人身上染病,那位与他交往姑娘自不必说也患有相同的病,而且说不定更为严重。而这种病的交叉感染会让病毒迅速扩散,若有一天与她们同伍,不知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那会赔吗?这种事情应该经常有吧?”吴梦瑶问道。 “一般没得赔,这种事谁分得清责任?象这样到大堂吵的不多,一般都是护院在外面就拦住了,拦不住的才到大堂吵。” “那若是真得了脏病,会怎么办?” “姐妹们有病会停止接客治疗,治不好就得离开。” “那一般能治好吗?”吴梦瑶很好奇,在古代没有抗生素如何治疗病毒性疾病。 “有的不严重的会好,严重的根本就治不好。” “姑娘们怀孕了怎么办?”梦瑶又问道。 “姑娘们在正式接客前妈妈会给她们喝凉药,一般喝了后经事就停了,更不会怀孕。”燕子回答道。 梦瑶一听,惊悚不已。喝药停经,一定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而且估计再也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 “不过这凉药也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也有怀孕的。”燕子说道。 “那怎么办?” “打胎啊,妈妈是不会允许姑娘生孩子的,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清楚,生下来的孩子连爹都没有,对孩子也不公平。” “这打胎也是很惨烈的事,有的孩子吃药都打不下来,各种土办法都得试,如冬天浸凉水、打肚子、猛跳,唉。”燕子又说道,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吴梦瑶忽然有身为女人的悲哀。男人为寻求快乐而让女人承受磨难,而作为古代女人甚至连发句牢骚都是大逆,除了殷勤的侍奉,不能有半句怨言。 吴梦瑶在与鸨娘和燕子交流后,更加增添了几分担忧,虽然不给吃饭暂时并没有难倒她,她的背包里还有饼干,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从这里逃跑更是不可能做到。 第三十二章 子嫣身世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子伯先生将子嫣的手放在屈昊手上,屈昊心情却十分复杂,他很清楚子伯先生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想到梦瑶尚未找到却要被人托付,而且这种托付的含义意味深长,这种责任和担当让他左右为难。但是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期待,何况子伯先生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子伯先生深情地看了看自己满脸是泪的孙女,又用恳请的眼光看了看屈昊,将两人的手紧紧地捧在一起,含着微笑往后倒了下去。 眼见爷爷倒下,子嫣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哭到昏天暗地,令人动容,与爷爷相依为命,这种变故让她一时难以承受。 屈昊这段时间有几个人就死在自已之手时从未有过伤感,但子伯先生在眼前倒下却令他泪目,加上受子嫣的悲痛感染,屈昊就感觉是自己的爷爷去世一样,也许是触动了他心底里那份纯真与善良。 子嫣稍微平覆一下心情后,屈昊将子伯先生递给他的玉璧和简牍卷递给子嫣,子嫣坚持不收,说道:“屈昊大哥,这时爷爷相赠给您的遗物,理应由您自己保管。” “这个玉璧一看就是宝物,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还有这简牍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书,还是给你保管适当。”屈昊说道。 “这个玉璧是楚国国君以前赏识给爷爷的,价值几何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小女子也用不着这个。至于简牍卷,这是爷爷在楚国的土地和房产的证明,在子嫣手上也是废物,只待屈先生将来会有机会讨回,也算遂了爷爷的心愿。”子嫣说道。 屈昊见子嫣坚持不收,只得自己先代为保管,想着将来有机会再还给她。 屈昊收好玉璧和简牍卷后,背着子伯先生的遗体与子嫣一起走回舒城。找到一家棺材铺后,将子伯先生放在里面,又雇佣了几个人用马车将子伯先生运到刚才的小山岗,将子伯先生安葬在了那里,立上一个木牌,拜祭了一番后才又带着子嫣离开。 做完这些事与过了午时,屈昊才觉得有些饿,就与子嫣来到一家小餐馆吃饭。一边吃一边和她说话。 “子嫣姑娘,你家里没有其它亲人了?”屈昊心情很复杂,自已颠沛流离,要带着她太多不便之处,但老人的托付和对她的安全担忧又不能漠然视之。 “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但是父母去世后都过继给别人了,只有我跟爷爷流落到了这里。爷爷以前是楚成王的士大夫,六年前现在的楚穆王发动政变,逼自己的父亲楚成王上吊自杀,我爷爷被贬,才带着我流浪到这里给人教书。”子嫣一边流泪一边说道,显然屈昊的问题又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 屈昊也知道这样会让她痛苦,看她梨花带雨、神情落寞,心里也很难受。但是他又觉得自己不问清楚又不行,总得找一个两全其美得好办法才行。 “那你没有伯父叔父或者舅舅吗?”屈昊又问子嫣。 “他们都因为受牵连离开郢都,不知去向了。”子嫣说道。 “那你们之前来舒城,不是因为投奔亲友而来的?”屈昊问道。 “是我爷爷以前在郢都的旧友推荐他来舒城的,一则是因为这里离郢都远,爷爷想远离朝政;二则是这里风景秀丽,适合隐居;三则旧友推荐可以教教学生。没有想到这家人看到爷爷重病,担心传染和不吉利,将我们爷孙赶了出来。”子嫣说到爷爷又泪眼朦胧。 屈昊很无奈,看来找到她的亲人是不可能的了。 “子嫣,你有过自己特别想去的地方吗?”屈昊问她道。 “哥,我想跟着您。我觉得您是好人,如果是离开您,我会害怕。您不会嫌弃子嫣吧?”子嫣很清楚屈昊问她这些问题的意思,自己其实也不是见人就黏的女子,只是凭她的直觉,屈昊才是自己现在或许将来可以托付之人,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屈昊很感动能够获得别人的信赖,但是又很无奈,自己肩负的任务是找到梦瑶,但是若找到了梦瑶,如何给她解释子嫣跟着他的经历和事实? “子嫣,你多大了?”屈昊问她。 “子嫣正当碧玉二八之年。”小女子子嫣回答。 “哦,我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因为在屈昊面前,子嫣显得娇小玲珑,所以以为子嫣不过十三、四岁,没有想到她有十六岁了,这让他更为犹豫不安。十六岁,正值妙龄,在古代已经是早就可以出嫁的大姑娘了,带着这样一个大姑娘太多的不方便。 “子嫣,你爷爷在这里有没有特别好值得信赖的朋友。”屈昊还是不甘心,一心想将子嫣找个好去处。 “哥,真的没有。你不要以为我是累赘,我自已会照顾好自已的。爷爷也教了一点功夫给我,只是我学业不精,只学到皮毛而已。”子嫣委屈地说道。 “是吗?你爷爷教你什么功夫?”屈昊问道。 “剑术。”说着子嫣将佩剑给屈昊看,屈昊才发现她包袱里藏有一把短青铜剑。 “子嫣,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都十六岁了,你父母以前难道没有将你许配给哪家公子?”屈昊知道问这个问题不是很妥当,但是他想的是如果有的话,不就是可以找到有人接手子嫣姑娘了吗? 子嫣听他问这个,羞得满脸通红,侧过脸去,对他说道:“以前是有许配给郢都一家大户人家,但是爷爷出事和父母离世后,那家人就退婚了。” 屈昊一听,无言以对。 “子嫣,我跟你说,我明天是要去陈国,路程很远,也很艰难,而且我是要去找一个之前与我一起到这里来但是被坏人掳走的姐姐,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你现在知道这件事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屈昊觉得应该将事情说清楚,如果子嫣不愿意去,可以给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那就太好不过了。 “这个姐姐是以前您父母许配给您的媳妇,是吗?”子嫣怯怯地问道。 “是的。”屈昊知道给她解释自己成长的现代社会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包办婚姻太过于复杂,只能用肯定的回答来大致形容自己与梦瑶的关系。 子嫣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哥,现在您是我唯一信任和依赖的人,我愿意将您视为自己的亲哥哥,不管您去哪里,不管您要做什么,只要您不嫌弃,我都会跟着您,一步都不离开您。” 听子嫣这样说,屈昊感觉再生硬地赶她走太不近人情、太残忍。 吃罢午饭,屈昊带子嫣找到一家皮制品铺,要老板帮忙做一套牛皮双人带有马镫的马鞍。 老板不知马镫和马鞍为何物,屈昊为他划图、限定尺寸,告诉他如何做,并约定明天一大早来取。 子嫣也觉得很奇怪,骑马还要用闻所未闻的马镫、马鞍? 屈昊见子嫣穿着裙装,不适合骑马,又带她去买了两套裤装,还买了一些干粮、防寒衣物之类,为明天去陈国做好充分的准备。 忙完这些事天色也渐晚,屈昊又带子嫣找了一家客栈住宿。当客栈老板问屈昊开一间还是两间房时,子嫣抢着说开一间。屈昊很无奈,一想一个小姑娘家的,一个人睡一间也会害怕吧?只好依了她。至于将来如何向梦瑶解释这件事情,只能用清者自清来说明了,他坚信自己不会是始乱终弃之人。 这一间房也就一张床,屈昊借口怕冷,找老板多要了床被子,一张大床上两人一人睡一头,相安无事,想必是都太累,都睡到大天亮才醒来。 第三十三章 梦瑶之诺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转眼吴梦瑶已经为了不侍奉客人而抗争了五天。白天燕子守着她,按例只给她水喝。可是到了晚上,梦瑶就偷偷吃压缩饼干充饥。眼看饼干也所剩不多,梦瑶也有些着急。 吴梦瑶不肯做这个千人睡万人压的工作,而鸨娘郑姬因为那个脏病客人闹事,雅韵阁生意清淡而将梦瑶的事搁在了一边。 闹事的客人在一大帮人的护卫下在大堂放了一张大床睡在上面,为了增加恐怖效果,时不时对进来的客人撩起被子露出下身的浓疮,吓得客人赶快离开。显然这帮人很有来头,护院都不敢动。 鸨娘对此一筹莫展,有人给她告密说此人是另一家青楼风雅涧派来干扰他们生意而来的,这家青楼郑姬根本就惹不起,是新郑最高档的青楼。 现在除了一些老客户要求姑娘出单的生意,雅韵阁内的生意基本上归零。姑娘们大部分都在房间里赋闲,这让看见他们没有事干就着急上火的鸨娘更加焦灼。 鸨娘也请过大夫为其治疗,只是太过严重,难有效果。而客人索赔额又是天价,雅韵阁难以承受。 这天梦瑶让燕子将鸨娘请来,鸨娘心想你饿了几天,终于熬不下去了吧?就来到梦瑶的房间。 鸨娘以为吴梦瑶饿了几天会形容枯槁,没想到见到她面色依然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不禁暗暗称奇。 “秋月姑娘,这几天想通了吧?我跟你说,早想通早少受罪。到我这里来的姑娘,还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我对你真的是仁至义尽了。”鸨娘说道。 “妈妈,是想通了。但是也许不是您想的那样。”吴梦瑶第一次将妈妈这个让她倍感亲切的称呼去叫一个让自已恶心的人,心里也一阵阵恶心,但是道是入乡随俗,不得不如此。 “那你想怎样?”鸨娘一时有点懵,不知这姑娘想耍什么花样。 “妈妈,你让我在这里成为秋月姑娘,无非是让我赚钱,如果我用其实方式为您、为雅韵阁赚钱,岂不是一样?”吴梦瑶说道。 “我跟你说过,我花大价钱买你,是要赚更多的钱。你只能做配得上这个价钱的事。”鸨娘说道。心想什么其他方式,我这里的姑娘,除了陪客人玩,还有什么其他方式? “如果我做的事让你避免更大的损失,不也相当于赚更多的钱?”吴梦瑶说道。 “你什么意思?是想提什么建议?跟你这么说吧,老娘在这里干了几十年,在经验上任何人都比不了老娘,什么建议在老娘眼里分文不值,老娘不吃这一套。”鸨娘心想别跟我耍小心眼儿。 “小女子哪敢在您面前指导您啊?只是想为您分忧而已。比如大堂内的客人。”吴梦瑶点到为止地说道。 “这种事老娘一年要见几十回,根本就不怕,他愿意在这里熬老娘就陪他熬,看谁先败下阵来。” “没说您怕,但是现在大堂的事恐怕也影响了不少生意和人气吧?”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可没有功夫陪你瞎扯。”鸨娘有些生气,本以为梦瑶是回心转意,没想到是在戳她的痛处。 “行,这么说吧,我如果将大堂那个客人的脏病在十天内治好,您是否答应我不为客人侍寝?” 鸨娘一听,心想这女人够狂,什么来头?敢说这种大话?即使新郑最高明的大夫也没这本事。 “姑娘,你若是真能在十天之内治好大堂客人,老娘不仅答应你永不接客,还要给赏金,黄金一斤。”鸨娘说道,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时绝不可能做到的。 “这可是您金口玉言说的。”吴梦瑶说道。 “若是十天之内客人没见起色,你会怎样。”鸨娘正色道。 “很简单,我会乖乖地听您的。”吴梦瑶决心赌上一把,自己虽然医科大学还没有毕业,但是毕竟有过三年的专业学习经历,在她的包里,还有四百九十多合高效抗生素药片,她相信古人因为从没有用过抗生素,身体里没有任何药物抗体,即使用很少剂量药物,也能够高效地阻断病毒体。 “这也是你金口玉言说的,秋月姑娘。”鸨娘说道。 “但是若我真做到了,你会说话算数吗?”梦瑶也多了一份心眼,不愿意自已的机会付诸东流。 “这还不简单,咱们两个现在就在去大堂召集姐妹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起誓。不过有一点,你既然答应给客人治疗,你就必须负责到底,如果没有治疗好,客人的赔偿应该由你来承担。”鸨娘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没有把握是不会拿别人的身体做赌注的,我知道这也关系到雅韵阁的声誉,如果失败,我自会承担责任。”梦瑶相信自己带来的药物会有奇效。 “这样最好,要不然你我都脱不了干系。”鸨娘生怕她会推卸责任。 说着,鸨娘走了出去,对站在门外的燕子说:“燕子,侍候秋月姑娘起床,一会儿扶她到大堂来。” 不一会儿,鸨娘就将姑娘们都叫到了大堂,并对那个客人说:“您现在的病我们愿意帮您治,十天内若治不好,我们新来的红牌姑娘负责为您赔偿,条件您给她提。” 那人听说红牌出面赔偿,一则想看看几天前听说的有倾城之貌容颜的新红牌;二则心想既然是红牌,面子够大不说,赔偿自然不低;三则也不信十天之内能治好。有如此承若,客人满口答应了下来。 梦瑶在燕子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堂。大家见几天都没吃到一粒米的梦瑶依然容光焕发,无不感到万分惊讶。 鸨娘对大家说道:“姑娘们,首先,我们欢迎秋月姑娘正式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其次我宣布一件事,大家都来为我作证,秋月姑娘刚才跟我说,她有能力在十天之内治好这位客人的病,若果真如此,我将答应她一个条件,那就是她今后可以不为客人侍寝。我在此请大家作证,秋月姑娘若真的在十天之内治好客人的病,我一定会满足她的这个要求,还另加一斤黄金,大家说怎么样?” 大家一听,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帮姑娘就嚷嚷道:“秋月姑娘若没做到呢?” “没做到,秋月姑娘就得老老实实听话,与大家一视同仁,并且赔偿这位客人的损失。”鸨娘大声说道。 “好啊好啊。”那个将病传染给客人的桃花姑娘大声叫好,带头鼓起掌来。这样无论何种结局,她都不用担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吴梦瑶,只见她说道:“各位姐妹,我秋月在此保证,十天之内治好客人,若没治好,刚才妈妈说的条件我都答应。” 吴梦瑶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若不就此一搏,她如何脱离苦海? 第三十四章 查到线索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和子嫣从客栈出来时天已大亮,两人吃罢早餐后先到皮革作坊拿订制的双人马镫马鞍。马镫马鞍虽然做得不是十分精致,但是还是大致按照屈昊描述的样子做出来的,功能上已经齐备,屈昊还是很满意。 拿到马镫马鞍后两人直奔牛马市场买马。由于在部队有过骑马训练,也听过老兵讲解如何选好马,因此在市场上很快挑选到一匹上好的马,放好马鞍,将子嫣扶上去,将两人的行李也绑在马背上,牵着马向市郊马路走去。 子嫣出生于大户人家,以前也曾骑过马,但是从未知道有马鞍和马镫。屈昊装上后,骑在上面果然又舒适又安全,不禁对屈昊刮目相看,心想:这个大哥哥怎么这么聪明? 屈昊出发前也已经问好了路,从舒城出发往西北方向走,六城将是第一个要经过的城市。走上大路后屈昊也上了马,屈昊在前执马绳驾驭马,子嫣坐在后面。 子嫣在屈昊上马后心跳如小鹿乱撞,自己从未有过与一大男人如此亲密地坐在一个马背上,而且屈昊还对她说为了安全最好搂住他的腰,这让她十分难为情,只好用两只手抓住屈昊腰部两边的衣服。好在自己坐在后面,屈昊也看不到她窘迫的样子。 而大大咧咧的屈昊只当她是小孩,根本没把她的这些小心事当回事,两人长时间都没说话,屈昊专注前方路况和安全状况,子嫣则在他身后胡思乱想。 两人骑马很快就到了第一家庐。屈昊下马后,很急切地问庐的主人,有没有看到一辆后面刻有鹰的马车到这里来过,马车里还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可惜的是,庐的主人说没有印象,对他说:“来往的马车很多,你说的这个马车没印象。” 子嫣很能理解屈昊的心情,心里也在默念希望屈昊能听到好消息。但是当听到他为庐的主人描述要找的女人是如何漂亮时,心里又有几分天然的醋意。 屈昊没听到自已希望的答案,不免有一点落寞,不过他想到也许马车没在这家庐停留,下一个点应该会有好消息。 在庐稍作停留后,屈昊和子嫣又起身上马,向前走去。 子嫣见屈昊不开心,很想知道这个让他如此迷恋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在马上她也安慰起屈昊来:“哥,别灰心,下一站会有姐姐消息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屈昊说道。 “姐姐和你是一个地方的人吗?”子嫣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屈昊随口答道。 子嫣忽然好羡慕这个姐姐:“真是好福气,我怎么没有像哥哥一样的青梅竹马的朋友。” 屈昊听她这样说笑了一下。心想她怎会想像到现代人在学校受教育、有那么多男男女女同学的场景?忽然又为她惋惜,她这个年纪,正值妙龄,却体会不到那多姿多彩的人生。 屈昊安慰她道:“你不也有弟弟妹妹,他们也是你的玩伴和朋友啊” 子嫣一听到弟弟妹妹,心里更难受,在屈昊后面默不作声了。 屈昊见她没回答,一想自已又提及了她的伤心处,连忙又补充道:“你现在有哥哥啊,虽然不是青梅竹马,是高头大马,那可是真正的马呀。” 子嫣听他这么一说,噗呲一笑,用拳头砸了一下屈昊的背,说道:“哥你就知道拿我开心。” 说完又略带吃惊地看了一下刚才砸屈昊的拳头,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好在屈昊没看到。 终于又到了下一个庐,屈昊又去问庐的主人,有没有见到一辆后背刻着鹰的图案,上面坐有一漂亮的小姐姐的马车,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没有注意到。 屈昊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坚信可以找到确定的线索。不过与其说是坚信,还不如说这是屈昊知道的唯一线索,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屈昊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家家马车驿站问下去。一直过了六城很远,都还没有问到梦瑶的一点线索。 快到晚上时,屈昊和子嫣来到一家宿的马车住宿驿站,屈昊又是第一时间问宿的主人,有没有见到一辆后背刻着鹰的图案,上面坐有一漂亮的小姐姐的马车。不出所料,依然还是没有令他满意的答案。 一连这么多家都说没有看到,这让屈昊怀疑姬蛟骗了他,梦瑶的马车如果与他们一样走这么多路,没有理由不停一家休息补充能量。 屈昊坐在那里发呆,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这让子嫣都跟着感到很难过。 他认真地回忆姬蛟说的每一句话,仔细地分析着这个人当时的心理状态,有没有可能故意误导他,让他不去找姬颇。 这时,他忽然看到宿主人的孩子走到子嫣身边,手上拿着一张精美的巧克力包装纸在向她炫耀。 屈昊突然感到血气上涌,激动得头晕目眩。他急忙走过去,抱住那个小孩问道:“小弟弟,告诉我这张纸是谁给你的?” “是一个大哥哥给的。”小孩子看了看将自己抱他那么紧的屈昊,奶声奶气地说道。 “哥哥?什么样的哥哥?”屈昊一脸懵然,这个巧克力纸他太熟悉了,除了出自梦瑶,决不可能是其他人;再说在春秋时代,除了穿越而来的梦瑶,谁会有印着满是英文的巧克力包装纸? 这时宿的主人走了过来,告诉他这是十几天前一个马车队里的小伙子给他儿子的,还说那小伙瘦瘦的,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长得很秀气。小伙子见孩子可爱就给了他一块好吃的黑色糖块,那张包装纸就是包着那块糖的。 屈昊一听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这不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梦瑶吗?自己一路问过来都是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美丽的女孩,敢情她是女扮男装了,用这招保护自已。 “他们是一个马车队?有几辆马车?运的什么?他们是要去哪里?”屈昊很急切,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好像是五俩马车,都装着满车的货,具体装的什么、运到哪里我没有问。”老板说道。 屈昊又问宿主人:“老板,那些马车夫有你认识的吗?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宿主人说:“不认识他们。他们之间叫过名字,但是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一般我也不会问客人的名字。” 这时老板娘也走了过来,说道:“他们当晚是在这里睡的,一共六男一女,其中有一对是夫妻。但是奇怪的是我第二天早上发现这个给我儿子吃糖的小伙子是与那一对夫妻中的女子睡一个房间,好奇怪。” 屈昊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梦瑶女扮男装,这马车队的人一定是都知道,刻意安排她与马车夫的老婆睡一个房间,明显是在保护她。这让他非常感动。 屈昊听到这些信息,一扫之前的担忧和失望:这足以说明梦瑶还活着,而且是在那帮好心马车夫的悉心保护之下。 第三十五章 秋月出名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吴梦瑶接受为客人治疗的挑战,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认为会真的在十天之内治好这个客人的恶疾。 但是鸨娘郑姬却不敢不认真对待,毕竟这又是她的一个赌注。上次和那个马车夫的赌注失利的教训还在眼前,她不能再掉以轻心,担心秋月姑娘耍什么花招。 她将燕子招到跟前,给她安排了一个既简单又起繁重的任务:盯住秋月姑娘的一举一动,特别是治疗相关的一切动作,都要盯紧,却每天都要汇报给她。 吴梦瑶为了便于治疗,与鸨娘商量给客人安排一个治疗房间,鸨娘想都没想即刻答应安排,因为这样也可以使客人不再会在大堂里干扰其他客人进入,影响雅韵阁的正常生意。 没有想到的是客人并不配合,鸨娘不管如何跟他说,求着他,这客人在他那帮兄弟的怂恿下就是不挪窝,因为这帮地痞可以名正言顺地吃雅韵阁送来的免费饭菜。 吴梦瑶见这个情况,就走到客人身边。 这人一见到天仙一样的秋月姑娘,整个人的骨头都酥了,吴梦瑶对他说让他移身单独的治疗间方便为他治疗,话都没有听全,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估计想的是可以每天单独和这仙女在一起。 鸨娘见客人愿意离开大堂,也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不会影响生意了。同时看到秋月姑娘的美貌有如此大的感染力量,为之惊叹不已。 吴梦瑶又找客人要了为他治疗脏病的药方子,说是要看看药剂哪里开得不对,客人也很配合地答应了。 等客人将药方拿来,梦瑶看了一下,一共十味药,梦瑶将其中两味药划掉,让燕子去抓十天的药来,然后让燕子开始第一次煲药。 燕子煲完药后梦瑶又吩咐将药放在那里冷却,然后偷偷将抗生素胶囊放在合着的手指缝里,当着燕子的面装模作样地对着那碗药用手掌发功,偷偷胶囊放进去后溶解并搅拌均匀,然后让燕子端给那客人喝了。 梦瑶知道鸨娘一定会让燕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看她是如何治疗的。梦瑶岂会让别人窥视她的秘密,所以故意将环节弄得别人看不懂,最关键的加药环节当然不会让其他任何人看见,好在药粉很少又易溶于水,故而燕子根本发现不了。 客人喝了三天的药,就已经基本见效,这让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大吃一惊。 鸨娘郑姬更是惊讶得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失落。也许是既高兴又失落吧。她将客人喝剩的药渣和燕子抓药的药方拿给大夫看,也没有弄懂与上次几味药相比还少了两剂,为何在秋月姑娘手上就成了灵丹妙药。 到了治疗的第六天,客人的病痊愈,这个客人无话可说,只得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家,临走时鸨娘还给了他一点慰问金。 客人走后,鸨娘将所有姑娘召集到大堂,郑重其事地宣布遵守给秋月姑娘承诺,免除其侍寝客人的任务,还给了她一斤黄金。 不过鸨娘忧心不已的是既然答应了秋月她可以不侍寝,但是雅韵阁的姑娘不侍寝那还是姑娘吗?这岂不是要白白养一个闲人?而且还是花大钱买来的、寄予厚望的红牌大闲人。这让她肉痛不已,懊悔自己随便就答应这个在她现在看来是荒唐的条件。 令大家始料未及的是,秋月姑娘六天治好恶疾的消息一夜之间就在新郑传开了,雅韵阁来了一个仙女神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而且是越传越神,最后在一众口中,秋月姑娘成了女娲娘娘派到人间来为老百姓治病的仙女了。 第二天一大早,鸨娘惊讶地发现雅韵阁还没有开门就已经有几百人集聚到门口排起了长龙,还有人自发地维持秩序以免有人加塞,估计有的人还没有天亮就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们只有一个简单的请求:要求仙女秋月姑娘为他们治病。 鸨娘看这阵仗既喜又忧。喜的是这么多人来多少是在为雅韵阁捧场,秋月姑娘为雅韵阁赢得了好名声;忧的是这么多人拥挤在这里,雅韵阁还怎么做皮肉生意。 不过傻子都知道这是送上门的大生意,人们在花钱治病上最舍得。但是这生意该如何做,鸨娘也没有了主意。 鸨娘无奈,只得去和秋月姑娘商量解决办法。 吴梦瑶听到鸨娘问她如何是好时说道:“妈妈,一则,雅韵阁是官办青楼,不是官办诊疗铺,在这里给人看病肯定不行;二则,我没有授权资格,治疗好了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治疗好那会出大乱子。所以,门外面的人应该劝他们离开。” 鸨娘一听也是这个理,但总觉得不利用这人气赚一点钱有点亏。即使赚不到钱,赚一点名气也好啊。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 吴梦瑶见自己说的话让郑姬沉默不语,猜透了这满眼都是钱洞的鸨娘心思,于是对她说道:“其实要利用这件事也不难,妈妈您可以发个告示,说只有是雅韵阁的客户在雅韵阁生的病我们才负责,这样对客户也是一种保障,可以争取很多潜在的客户和竞争对手的客户来雅韵阁。” 鸨娘一听秋月姑娘这么说,一下子茅塞顿开,立刻让人在雅韵阁外墙上用白石灰刷一块白色告示栏,用木炭在上面写上告示,内容是: 一、雅韵阁是青楼,不是诊疗铺,没有治疗病人的服务; 二、雅韵阁为客人的健康负责,为客人在雅韵阁出现的健康问题负责到底。 告示写完后,外面集聚的人走了一半,但是还有一半不愿散去,都希望一睹仙女风采,表达另择地方为他们治疗的愿望。 鸨娘看还是不行,这些人估计是见不到秋月姑娘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有来到秋月姑娘的房间,求她出面将这些人劝走。 吴梦瑶没有想到仅仅是用了十几颗胶囊,就成了古代网红,有了这么多粉丝。只是她并不想出名,她深知在传统社会,过于高调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她也能够体谅那些失去健康的人对治好自己疾病的迫切心情,于是她让鸨娘出面对他们做出保证,在找到愿意合作的诊疗铺后,一定会定期出面为他们作辅助治疗。 鸨娘将秋月姑娘的意思传达给了外面的几百个等待的人们,还故意告诉大家,秋月姑娘是雅韵阁的红牌,不会随便见人。这意思就是说要见秋月姑娘,没有一点财力、实力,休想。没有想到这话刚说出口,立刻就有几个纨绔子弟走了上来,拿着黄金说自家要见秋月姑娘,弄得鸨娘只得说要见可以,须征得秋月姑娘认可才行。 这些人一直等到傍晚,知道秋月姑娘今天不可能见到才陆续散去。 吴梦瑶自知这事才是个开头,既然自己已为大众熟知,后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第三十六章 子嫣好奇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有了梦瑶的消息非常兴奋,他仿佛看到了找到梦瑶的曙光。 他见天色也晚了,就决定在这家宿住下,并跟老板娘说他们要住给孩子糖的那个小伙子住过的房间。 屈昊来到梦瑶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着这里面的每一件物品,感受着梦瑶曾经停留的气息。 人世间有多少阴差阳错让缘分擦肩而过,即使是匆匆追赶的脚步,往往也难以挽回关键时刻的悠然瞬间。 屈昊在房间内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梦瑶留下的印记,一丝头发或者是遗落的口红,不过令他失望,什么也没有,只留下让他思念的心痛。 没有找到梦瑶的遗留物,倒是发现了一卷简牍。楚国的文字形似古篆,屈昊读书时也曾练过毛笔字,写过一些篆体字,但是这些楚国文字他还是看不懂。 子嫣见屈昊翻看简牍,也凑了过来,问他:“哥哥不是楚国人,也能看懂楚国的简书?” 屈昊摇了摇头,说:“少数几个字可以认出,绝大部分不认识。” “哈哈,终于找到一件比哥哥要强的事了。这样吧,哥哥你给我讲讲你和姐姐的故事,我来教你认识楚国文字,怎么样?”子嫣开心地说道。 “你就那么想听我和姐姐的故事?”屈昊说道。 “只要是哥哥的事,所有的我都想听。”子嫣一边说一边露出纯真的笑容。 屈昊被他的纯真笑容所感染,爽快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告诉你,这是一卷我们楚国音律方面的书,我们楚国有钟、磬、鼓、瑟、竽、篪、排箫等乐器,这卷书就是介绍音阶、调式、律名、阶名的书。”子嫣说道。 “哦,这么复杂啊?我也会一点乐器,但是没有学过这些名称。”屈昊说道。 “真的吗?哥哥会什么乐器?我好想听哦。”子嫣很惊讶。 “真的想听?那我演奏给你听吧,给你演奏家乡的名曲《乱红》。”屈昊今天高兴,很愿意露一手。 “好啊好啊。”子嫣高兴得跳了起来。但是她又有点疑惑,大哥哥拿什么来演奏。 只见屈昊将铜箫拿了出来,将里面的剑拔出后,就开始为子嫣演奏。 箫声响起,舒缓的旋律、低回的箫声,仿佛挟裹着漫天飞落的碧桃花瓣,又似归巢的群鸟席卷而来的伤怀,令人眼前仿佛呈现出无情烟雨随风起,落花飘飞,乱红无数满沟渠的场景。 子嫣第一次见识这神奇的铜箫,第一次领略这首经典之作的情怀,屈昊的演奏让她听得如痴如醉,感动到泪流满面。 屈昊演奏完后将剑插入铜箫。 “哥,这是什么乐器?”子嫣非常惊奇。 “傻丫头,这是箫。”屈昊答道。 子嫣对屈昊说道:“我在郢都听到过许多演奏,但从未见过哥哥演奏的这种乐器,也从未感受过如此美妙音乐。你若在郢都宫廷演奏,会惊到那里众多的宫廷乐手。” 屈昊听她这么说,虽然觉得子嫣有抬举之意,但也相信现代音乐是在古代音乐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水平高于古代很正常。 “哥哥从箫里面还藏有一把剑,太神奇了,哥哥的剑也与我们楚剑不同,看起来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子嫣赞叹不已。 “楚剑是青铜剑,我这把是钢刃剑。从剑刃的硬度来看,钢刃是要强过青铜的,如果两只剑对砍,青铜剑会先卷刃。”屈昊说道。 “哥哥的剑术一定也是非比寻常,以后要多教教子嫣。”子嫣说道。 “哪里,说到剑术,应该是你比我强吧?毕竟你练剑的时间比我多。我学的东西太多太杂,不可能样样精通。”屈昊说道。 “哥哥的剑术在哪学的?能说说你和姐姐的故事吗?”子嫣又缠着屈昊给她讲故事。 屈昊对子嫣说:“说我的故事可以,但是有一点你得答应我,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一切,但是任何时候不得将我说的这些讲给别人听。” “子嫣可以为你起誓,绝不做任何对不起哥哥的事情。”子嫣郑重地说道。 “好,我相信你。”屈昊说道。 “首先我告诉你,我和要去找的那个姐姐的来历。她的名字叫吴梦瑶,她和我都来自于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遥远到你根本无法想像。”屈昊说道。 “其实来这里的原因也是非常的偶然,可以说是我们两个不能够左右的原因造成的。在来这里之前,梦瑶姐姐在一个很大的学校读书,而我是则是在一个大的车队里做事。”屈昊努力用子嫣听得懂的词语来讲叙。 “什么是学校?”子嫣问道。 “学校就是教孩子学写字、学文化、学音乐的地方,就相当于你爷爷的私塾,只不过这个私塾很大很大,梦瑶姐姐读的那个私塾有一万多个孩子在那里学习,男孩女孩各占一半。”屈昊说道。 “是吗?哥哥的箫也是在学校学的吗?”子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相信哥哥不会骗自己,但是这样的私塾显然不是她能够想像的。 “是的,要学很东西,音乐是其中之一。”屈昊答道。 “那你在车队做事,你也是马车夫?”子嫣问道。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的车不是马车,不用马来拉动,靠燃烧一种油来驱动;制作的材料是钢,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剑刃上的材料做成的。”屈昊说道。 “啊?还有这样的车?”子嫣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屈昊心想给她说太多她越会听不懂,就对她说道:“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罢,我担心说的东西你一时接受不了,很多东西要从头说起你才会慢慢理解。” 子嫣见哥哥这样说也不再坚持要听了,只是自己感到哥哥这人越发神秘了。那么帅,还那么有才,现在又觉得那么神秘,子嫣一时陷入沉思。 屈昊和子嫣聊了很久才相继睡下,依然是同床异被、各睡一头。 第三十七章 秋月谏言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秋月姑娘治好客人顽疾,不单是让那些长期有病的新郑人看到了希望,也给新郑的大夫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许多大夫都找到鸨娘,要求见一下这位仙女神医,其实也是想偷一点师,学习她的治疗经验。 鸨娘起初并不相信秋月姑娘会真的在十天治好客人的脏病,所以敢于和她打赌。但是现在见秋月姑娘做到了,又为当初没有增加一个条件而后悔。因为客人的脏病与雅韵阁姑娘有着直接关系的,如果内部问题不解决,还会接连出现同样的带病客人,鸨娘很清楚这一点,她后悔的是没有要求梦瑶治疗雅韵阁姑娘的要求,到现在又要缅着老脸去求她。 在雅韵阁发生众人集聚事情之后第二天,鸨娘来到了梦瑶房间。 “秋月姑娘,这次为客人治病你为雅韵阁立了大功,许多新郑有名的大夫都想见你,你有空见他们吗?”鸨娘问她。 “妈妈,与雅韵阁有合作关系的见一两个没有问题,但是其他的就不要见了吧?”吴梦瑶想的是如果可能,有些炎症、病毒之类的病可以通过与诊疗铺合作,适当解决一些病人的需求。 “秋月姑娘,现在客人的病是治好了,但是你也知道这种病是相互感染的,雅韵阁的姐妹们有些可能也有这样的病,你也给她们治一下,好吗?”鸨娘说道。 “虽说都是姐妹,但是给人治疗不是没有风险的,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可担当不起。”吴梦瑶虽然很愿意帮助这些人,但是也想到不能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发生什么过敏反应之类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你放心,我会提前让她们知道风险,接受治疗的人万一发生风险不用你担责。”鸨娘有把握地说。在她的眼里,这些人都是赚钱的工具,工具发生故障必须修理,只要大部分能够修好,少部分工具修理中出现问题如果难以避免,也总比所有工具都不能使用要强。 “妈妈,虽然我很相信你会说到做到,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文字证明,我的要求很简单,就十个字:卖艺不卖身、治病不担责。”梦瑶认真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鸨娘很无奈,只得按照她的要求用木片刻下免责保证书。 “妈妈,我治好了那个客人的病,雅韵阁会因为给客人多了一个健康保证会增加一些客源,但是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更吸引一些已经带病的客人,这样会给雅韵阁增加额外的负担?”吴梦瑶问道。 “这我考虑过,不过有病的客人应该会是少数人吧?”鸨娘满脑子想的是增加客源,自认为这些有病的客人秋月姑娘都可以轻松应付。 “有病客人是多是少你和我都不清楚,但是如果就这样不加甄别地放客人进来,会发生和昨天相似的场景,只不过昨天是在雅韵阁外面,接下来是发生在大堂里面,如果有病的客人大量进入,我可应付不了。”吴梦瑶忧心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不让这些客人进来找姑娘吧?” “其实也很简单,就四个字:安内攘外。” “什么意思?我没弄懂。” “安内的意思,就是要先保证自家的卫生清洁、姑娘健康,禁止任何人带病与客人交往。攘外的意思是将有病的客人拒之门外。”梦瑶解释道。 “安内好办,但是你说的攘外怎么做?难道还要先验明正身才可以进入?”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必须采取比较隐蔽、不冒犯客人的方式。” “噢,这个我倒是很有兴趣听你说。” “很简单,提高服务档次,客人进入雅韵阁后先登记,自叙身体状况,身体状况正常才可以进入,然后安排先沐浴,由同性专人侍奉,还可以让他们为客人做健身按摩,这样也不会给客人压力。其实侍奉者就是安插的身体检查眼线,目测是否健康,只有健康的客人才可以安排与姑娘们见面。” “要是客人坚持不愿沐浴怎么办?” “这个也好办啊,跟他说明,清洁干净的客人就会安排与清洁干净的姑娘见面。若不愿沐浴就给她说安排没有清洁干净的姑娘与之见面,却不负责身体保证,看他如何选择。” “妙啊,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增加沐浴环节等于增加了一个项目,增加一笔收入不说,还可以提高档次,如果是这样,风雅涧也比不了我们。”郑姬拍手叫道。 “妈妈,其实我们家乡有一种会员制,雅韵阁可以借鉴。”梦瑶说道,她想起自己曾暑假在健身房勤工俭学,熟悉那里的会员管理制度。 “啥叫会员制?” “会员制是对客人的一种管理方式。客人先交一部分钱成为会员,会员可以享受高于普通客人的服务,还可以享受一定的优惠。会员也可以按档次来收费,适合不同阶层的人;相应的姑娘们也可以按照颜值分层次,服务的对象也不同。” “那对于我们雅韵阁有什么好处啊?提供高档次的服务价格还要优惠?” “好处太多了。一是稳定了客源,客人交了多次消费的钱,就会成为忠实的客户;二是筹到一大笔钱,可以用来装修或者增加服务设施;三是便于健康管理。至于价格优惠,只是必须付出的一点小小的代价,没有一点好处,谁会愿意一次性付出多次的钱。”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燕子敲门进来,对鸨娘说:“妈妈,外面又来了一些客人,其中有十来个点名要见秋月姑娘。 鸨娘无奈,只得起身去应付客人。由于与秋月姑娘有过约定,自己还得去一一解释秋月不见客人的原因。 不过那帮客人似乎并不是那么好打发,鸨娘下去后苦口婆心地解释了半天,但是他们非要见一见秋月姑娘,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鸨娘没有办法,只得上楼征询秋月姑娘的意见。 吴梦瑶想了一会,对郑姬说:“妈妈,我见他们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见不是时机。你完全可以利用很多人愿意见我的意愿,来推广会员制,然后我会定时与会员来交流。” “秋月姑娘,虽然我也知道了会员制的好处,那我们推广会员制应该如何做呢?” “一是订立制度。即分几种会员、各种会员有哪些优惠、哪些可享受的服务、需要付出多少钱。这部分需要公示给客户,让客户心中有数。” “这个好办,你我可以商量出一个制度出来,到时候记录下来、公示出去就行了。” “二是内部调整。即围绕会员制要调整服务项目,增强雅韵阁自身的能力。这部分需要针对性地增加和改造一些设备及对雅韵阁人员的培训。”吴梦瑶继续说道。 “这个会不会很繁琐啊?不过人员培训是很必要。我们先做一个安排吧。”鸨娘见有这么多事,有点心虚。 “三是落实。要制作一些会员卡,会员卡要尽量制作精美,最好请好的工匠统一雕刻、编号,这是给客户的会员凭证,发出一张就要做一个登记,专人使用,不得共用,但是可以征得雅韵阁同意后转让。”吴梦瑶最后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郑姬见秋月姑娘说得如此明晰,对会员制的诸多好处自己也已了然于心,因此决心进行一番大胆改进,推行会员制的进行。 第三十八章 子嫣受伤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二天刚亮,屈昊醒来时发现子嫣没在房间,急忙出去查看,原来子嫣她正在楼下空旷的院子里练剑。 只见她步履轻盈、珊珊作响,一招一式上下翻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颇有大家风范,引得屈昊忍不住大声叫好。 子嫣见屈昊在看自己练剑,忙收了招,红着脸颊跑了上来,低着头对屈昊说:“让哥哥见笑了。” “原以为你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今天却让我见识到了女侠的风采。”屈昊由衷地说道。 “哪里是什么女侠,只是跟爷爷学了几招,没有学到精髓,只有外表功夫。”子嫣说道。 子嫣见识了哥哥硬朗外型后面的另一面,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硬汉体格的大哥哥会有那么高深的音乐水平,今天早上起床练剑也是受了这个优秀大哥哥的影响,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平庸的人。 两人收拾好行李、吃罢早餐后,就与宿的主人一家道谢、道别,骑着马离开了。 秋已在不经意中远去,冬在一阵风中赫然而来,寒风驱赶着秋日浓浓、阳光温和的天气,让人还未从秋天的美丽中抽身出来,就已经置身于清冷之中,感受着从口中吹出一团一团雾气的寒意。 子嫣身为女子,害羞不敢将胸贴在屈昊后背,屈昊干脆就让子嫣坐在了前面,这样自己可以围在她后面使她更为保温。不过这就变成了子嫣来驾驭马,好在这对于她也不是难事。 走了约两个时辰,子嫣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路中间,一只大黑熊慢悠悠地对着他们走了过来,他们骑的马几乎是在同时也看到了黑熊,一声嘶叫后前蹄高高地竖了起来,差一点将两人甩下。子嫣大惊,待马前蹄落下后迅速拉动缰绳,让马转向躲避黑熊。 黑熊听到马叫声,立刻开始跑了起来,快速追赶着屈昊和子嫣骑的马。 子嫣不敢大意,频频驱动着马向前快跑,不过也许是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有些累,再加上背上负了两个人成年人的重量,黑熊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赶上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屈昊见此情形,知道被动躲避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屈昊松开左脚的马镫,双手抓住马鞍并用左臂夹住马背让身体在马的右侧悬空,将两只脚落地后跟着马跑了十几步后松开手,一个翻滚脱开了马匹,试图站起来迎击黑熊。没有想到翻滚时头正好撞在一根枯树枝上,站起来后一阵昏眩,又倒了下去。 子嫣见屈昊下马,也将马勒住停下,一看屈昊倒在地上,大惊失色,因为黑熊已经离他不远了。 子嫣立马跳下马来,边抽铜剑边拼命往前跑了起来,同时故意发出很大的叫声,以吸引黑熊的注意力。 黑熊并不理会子嫣,而是径直来到躺在地上的屈昊身边,想吃这到手的午餐。黑熊刚准备动嘴咬屈昊的脖子,子嫣的铜剑鞘就飞了过来打在它身上。 黑熊大怒,放过屈昊,对着子嫣冲了过来。 子嫣毫不畏惧,手握着铜剑等着黑熊的到来。她知道如果转身跑吸引黑熊,一则肯定跑不过黑熊,反倒会让它从后面将其扑倒;二则即使能跑过黑熊,黑熊还是会转身攻击倒在地上的屈昊。 黑熊快步跑到子嫣身边,前脚悬空站了起来,身高超过了子嫣一个头的高度,气势逼人。 只见它伸出右前爪,对着子嫣一掌挥了过去。子嫣并不躲闪,因为躲闪只会拉开与黑熊的距离,而是勇敢地将铜剑刺向黑熊的前胸。 黑熊的利爪撕开了子嫣左胸的衣服、也划破了她的皮肤,左胸上方位置立刻出现了三道利爪划过的深深的爪痕,鲜血顿时流淌了下来。 而子嫣的铜剑也刺穿了黑熊的左腹,痛的它向前打了一个翻滚。 子嫣顾不得伤痛,转过身来,继续将铜剑对着冲到身后的黑熊。黑熊见子嫣刺伤了自己,更加暴躁,对着子嫣就冲撞,试图将子嫣撞到。子嫣只得向右边一滚,虽然躲过了黑熊的正面撞击,但是黑熊还是侧撞到了她的腿上,将她撞倒在草丛中。 这时屈昊也醒了过来,见黑熊正在攻击子嫣,急忙站了起来,抽出铜箫剑装在铜箫上,持长剑快速向黑熊跑了过去。 黑熊见子嫣倒在地上,转身向子嫣扑了过去。正在危急之时,屈昊已经飞身赶到,长剑狠狠地扎进了黑熊的身体。 黑熊本已经受伤,受了屈昊这一剑,发出“嗷”的痛苦声音,转身一看屈昊正准备刺第二剑,只得流着血挣扎着向前逃命,很快消失在丛林之中。 屈昊见黑熊逃走,赶快跑向子嫣,只见子嫣躺在草地上,鲜血汨汨地从左胸伤口上往外冒。 屈昊急忙跑向停在路边吃草等着他们的马匹,从背包里拿出野外急救包,跑回子嫣身边,开始为她清理伤口,消毒止血。 子嫣因为失血和受撞击,痛得没有一点力气了,看到自己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袒露出大半个左胸,又没有办法制止,又羞又急、满面通红。 屈昊心无旁骛,专心处理伤口,敷上药物并用纱布包扎,很快就将血止住了。 子嫣看着屈昊为自己疗伤,既感动又钦佩,没有想到这个大男人会如此贴心而又熟练地处理伤口,她哪里知道屈昊在这方面曾受过专业的训练。 感慨屈昊的同时,她又为屈昊带来的药物和器物啧啧称奇,这些东西简直就是为自己野外受伤量身打造的一样,高效又快捷。 处理完子嫣的伤口,屈昊又为她重新换了一套外面的衣服,整理好物品后将她抱上马,自己也上到马上,让子嫣靠在自己的怀里,继续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一家客栈,才又将子嫣抱下马,开了一间客房住下让她疗伤休息。 第三十九章 公主降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一贯自信的鸨娘居然真的采纳了秋月姑娘的建议,雷厉风行地对雅韵阁进行改造和改进。 内部重新进行装修,加装了大浴室,安排专人为客人服务。与秋月姑娘一起对人员进行培训和制定贵宾会员制度、制作贵宾卡等等。 而秋月姑娘也遇到了一件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她每个月都非常准时的月事居然迟迟没有来。虽然她心里没有排除是因为环境和心情的原因,但是总感觉有点非比寻常,与屈昊之间胚胎暗结的可能性也很大。 雅韵阁虽然一边在装修,业务并没有停止,依然对客人迎来送往。想见秋月姑娘的每天还是不少,有仰慕仙女容貌、想一睹芳容的,也有好奇神医妙手、想一窥内情的,更多的还是想找她治疗疾病的。 吴梦瑶知道病人的急切心情,让鸨娘找了一家合适的诊疗铺与之合作。这家名为李大夫的诊疗铺的主人叫李德,他和夫人冬梅都是出身于大夫世家,两人行医十几年,经验丰富,而且诊疗铺的后门正对着雅韵阁的后门,秋月姑娘进出也很方便,不会惊动其他人。 与李大夫诊疗铺合作,对外面的病人治疗他们之间约定了进账分配,李大夫两夫妻分两成,雅韵阁与秋月各分四成,而对李大夫夫妇最严厉的要求是严格为客人保密。 雅韵阁姑娘们的身体问题都是找冬梅来解决,但是中药对付细菌和病毒一直是弱项,因而难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吴梦瑶在与李大夫建立合作关系后,立即开始了对雅韵阁患病姑娘的救治。治疗办法还是参照上次治疗客人的方法,由燕子熬好药冷却后,吴梦瑶对药发功时悄悄将抗生素放入药碗。 娘鸨一直以为是秋月发功改变了药的药理性质,后来自己也照着秋月的样子对药发功想偷师,结果发功后的药物还是没有任何疗效,只得认可这是秋月姑娘的独门绝技。 后来新郑的大夫们也打听知道了秋月姑娘是通过对发功来改变药理,一时间在业内兴起练功的热潮,许多诊疗铺将招牌都改成了发功治病,风行一时,但是效果可想而知。 没多久,雅韵阁几个有病的姑娘全部痊愈。如果说之前鸨娘她们还怀疑秋月姑娘治疗那个客人也许是运气好的偶然因素,这一次是完全的心服口服,对秋月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 秋月姑娘的名气越来越大,仙女、神医的名气声名远播,这让秋月自己也深感不安。 这一天,雅韵阁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随她一起的是一大群衣履光鲜的随从。女人来雅韵阁当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她对鸨娘郑姬指定要见秋月姑娘。 鸨娘从这女人的随从那里得知,这个女人可不是她得罪的起的人物,她是当今郑国国君郑穆公的女儿姬少公主。 姬少公主在郑国除了高贵的身份,其美艳绝伦更是名播四方。今天她更是盛服浓妆、韶颜雅容,魅力光耀四方。 鸨娘不敢怠慢,立刻上楼到秋月房间,让她到大堂为公主接驾。 吴梦瑶在燕子的引领下来到楼下,为公主施礼。 吴梦瑶与姬少公主四目相对,姬少公主惊讶不已,因为对方竟然和自己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她情不自禁地摘掉面纱,秋月姑娘大吃一惊,她看到的就是另外一个自己,或者说就是自己的孪生姐妹。 两个从未谋面的绝色美女因为长得太像对方,未有一丝陌生感,相互走近后拉住对方的手,一见如故。 鸨娘连忙将两人请进接待贵客房的青红涧,她心里也在暗暗称奇,想不到天下居然有如此长相一致的绝世美女。 “久闻公主大名,没有想到公主屈尊来见小女子,不胜惶恐。”吴梦瑶说道。 “秋月姑娘客气了,早几天就听说雅韵阁来了一位仙女神医,今日得见,神医是不是我不知,但是仙女之名却是名副其实。”姬少公主赞叹道。 “公主过奖了,您才是真正的花颜月貌、国色天香。”吴梦瑶说道。 “你这样夸我其实也是在夸自己吧?我们俩就是一个枝桠上面的两朵牡丹,你说是吗?哈哈。听说秋月姑娘有妙手回春之技,今天特来拜望。这几天身体略感不适,自己又身为女子羞于见之于宫中大夫,特来有求于秋月姑娘。”公主说道。 “公主客气了。实不相瞒,秋月是医好过几个人,但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运气好才被我治好。再说秋月是工于药理而疏于医道,只有确诊却刚好符合我药理的病例秋月才有能力治好。”吴梦瑶很清楚,自己凭几颗抗生素是不可能包治百病的。 “秋月姑娘,今天我来不是以公主的身份来要求你的。我与你也算是一见如故,我也不知道我的小病是否在你的药理治疗范围之内,如果不嫌弃,你是否能为我指定一个妥善的治疗方法?”姬少说道。 “嗯。这样吧,我将我的合作大夫请过来为您瞧病,您放心,她是一个有十几年行医经验的女大夫,会保护您的隐私,绝不会将您的病情告知于其他任何人。在她确诊后,我再决定能不能为您施药。”吴梦瑶说道。 “秋月姑娘想的很周全,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姬少说道。 吴梦瑶立刻将冬梅大夫请了过来为公主看病,看过以后冬梅将公主的病情告知了秋月。 原来这个外表看起来高傲、香娇玉嫩的公主,得的病与雅韵阁的桃花姑娘没有什么区别。后来吴梦瑶才知道,姬少公主除了是郑国最美艳的女子,也是郑国性情最开放、风流韵事最多的女人,这令她十分惊讶。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的交往,由于需要治疗的原因,姬少公主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天天都来雅韵阁,名义上来看秋月姑娘实际是来吃药。两人见面都很开心,公主每次都带东西给秋月,玉饰、黄金、衣物之类,还有好吃的美食,让吴梦瑶很是感动。 吃了六天秋月姑娘的药,姬少公主的病就完全治愈。困扰了她很久的疾患得以解除,姬少公主对秋月姑娘佩服得不行,两个人也成了可以说说心里话、聊一聊敏感话题的闺蜜。 吴梦瑶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让冬梅给她看了一下,号脉的结果证实了之前自己的判断----已经怀孕,这让她既喜又忧。 喜的是这是与屈昊的爱情结晶,虽然屈昊依然生死未卜,但是毕竟他将后继有人;忧的是现在身陷雅韵阁,虽然和鸨娘有过不与客人侍寝的约定,但是怀孕是否允许却没有涉及。 如何在鸨娘那里讨得怀孕及生子的权利,是摆在她面前的重要问题。 第四十章 翘首以待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四十章   翘首以待 子嫣只是轻伤,但是屈昊不敢马虎,专门在客栈休息了三天为她养伤,担心伤口感染,好在急救包里有抗感染的药物,子嫣的伤口几天就愈合了,虽然在左胸上方留下了三道轻微的疤痕,有惊无险。 经过这次事情,子嫣就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越发不敢看屈昊的眼睛,一个传统环境下成长的女孩,感觉自己隐秘的身体被一个不是自己亲人的大男人看到,其羞涩无论如何都难以释怀。 可是屈昊却只当她是小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这让子嫣愈发觉得心虚。 吃了黑熊的亏,两人在后面的行程也变得更加谨慎,尽量与其他同行赶路的人一起结伴行走,避免再次遇到猛兽。 走了十几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陈国首都株野。 陈国是夹在楚国和郑国、蔡国中间的小国。在春秋时期,小国除了仰仗周天子的影响力勉强维持、苟延残喘,还在与作为大国之间的缓冲,大国也刻意保留一些小国,可以避免大国之间的直接战争。陈国、蔡国和郑国等小国就是楚国与晋国两个大国之间的小国。 此时的株野已经进入冬季,天空一碧如洗,阳光穿过凛冽的寒风照在大地上,并未给人带来温暖的感觉。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株野的寒风也让人们尽量躲在屋内,街道上人少车稀,连小贩都没有几个。 对于屈昊而言,要在陈国找一辆后面刻有鹰的马车,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之下,只能采取碰运气的方式,祈求这辆马车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屈昊首先找了一家靠近主要道路旁边的客栈,这家客栈最吸引他的地方,是有一间房的阳台对着大路交叉路口,在阳台上就可以将路上的马车看得一清二楚。 辛苦了十几天,屈昊和子嫣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两个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抵御寒风,坐在阳台上一边饮茶一边注视着马路上来往的马车,等着那辆有鹰标志的马车出现。 闲暇时间一多,子嫣又缠着屈昊为她讲故事。 “你如果要听懂我和梦瑶姐姐的故事,必须得先了解我的家乡。”屈昊说道。 “好啊,就从你家乡说起。”子嫣很开心。 “我的家乡很大,人也很多。在那里,大部分人都已经不用种粮食了,只有少部分人还守在农田。”屈昊说道。 “那少部分人种田可以满足所有人的需要吗?”子嫣很不理解。 “是的,因为我们那里粮食产量很高,而且耕田都已经不需要牛来完成了。”屈昊说道。 “啊?还有什么比牛耕田更好的牲口?”子嫣想像不到现代社会的生产场景。 “铁牛啊。就是哥哥剑的材料做的牛,不吃草、只烧油,一个人种田的产量比楚国一百个人的还多。”屈昊说道。 “是吗?那大部分人不种田干什么呀?”子嫣惊讶不已。 “他们从事各种其他事情,有的就生产铁牛、有的生产铁牛烧的油、有的就像你爷爷一样专门教孩子读书,还有修房子的、卖房子的、维修房子的,等等很多事要做。”屈昊尽量少说太多新词,担心子嫣难以理解。 “你昨天说学校里还有女孩子,她们认字是为了嫁一个好人家吗?”子嫣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不是唯一的目的。在我们家乡,男孩子和女孩子是平等的关系,女孩子长大了也要做事,有些方面更照顾女孩子,因为她们比男人弱小。”屈昊说道。 “哇,真好,梦瑶姐姐真幸福。”子嫣赞叹到。 “梦瑶姐姐从六岁就开始在学校读书,读了十四年多了,在我们那里,这是普遍现象。”屈昊说道。 “那读这么长时间的书,嫁人怎么办?”子嫣问道。 “在我们家乡女孩子嫁人都很晚,很少十几岁就嫁人的,一般要到二十五、六岁结婚的多一点。”屈昊说道。 “这么晚啊?我们楚国二十五的女子有的都当奶奶了。”子嫣很不理解。 子嫣这样说轮到屈昊感叹了,想像不到如果现代女子也都是二十五岁当奶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怎么说呢?我们家乡大部分的女孩子更喜欢享受生活吧,也就是更爱玩,玩到年龄实在太大才想起来嫁人。”屈昊说道。 “那男孩子呢?也一样爱玩?”子嫣很好奇,怎么这么大年纪还爱玩。 “男孩子更爱玩,很多玩到三十多了才想起结婚。”屈昊答道。 “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啊?”子嫣问道,在她的世界,根本就没有玩的概念。 “是啊,玩的东西太多,所以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干活,靠爹妈来养活。”屈昊说道。 “啊,这样都行?”子嫣感到不可思议。 “说了那么多我的家乡,你也说说你们楚国,好吗?”屈昊问道。 子嫣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那我也从种田开始说吧。我们楚国种田是用火耕水耨的方式。先烧草,这样土地就肥沃,然后下水种稻,草与稻一起生长,高七八寸,但是稻长得比草要高,用水灌田地,将草淹死,这样就只剩稻子生长直到长出稻穗。”。 “这样要耗费很多水啊。不过楚国是江水流域,水多。”屈昊叹道。 “我们楚国在青铜器上比邻国要先进,还有丝绸和木器也很精美。楚国现在是大国,不过现在的楚穆王以前是商臣太子,他是靠逼父自尽而上位的。他的父亲楚成王在位时,商臣得知其父楚成王想改立王子职为太子,于是带兵包围王宫,逼迫楚成王上吊而死,自立为君。”子嫣说道。 屈昊虽然对楚穆王这段历史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楚国后来却是落得被灭国的下场,只不过那将是几百年后的事情。 “那你们楚国人敬神吗?”屈昊问道。 “我们楚人敬的神很多种,包括天神、地祗和人鬼。天神有太一、东君、云中君等。因为敬天信鬼神,所以很推崇巫。巫通天地、交鬼神、寄死生。”子嫣说道。 “那巫是一种职业吗?”屈昊问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巫不是一般的职业,不仅通神灵,还主人事,一般都懂医术,称为巫医。”子嫣说道。 “哦,也就是说巫会占卜,又会治病。”屈昊说道。 “就是这个意思。”子嫣说道。 “说道巫,我还和这个字很有缘分呢。”屈昊说着,从脖子上取出那块陨石,递给子嫣看。 “这是我们楚国的文字巫,哥哥从哪里得到的?”子嫣很惊讶。 “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以前一直不知道巫的含义,刚才听你说好像有点懂了。”屈昊说道。 “这说明哥哥和我们楚国有缘。”子嫣说着将陨石还给了屈昊。 “那当然是有缘啊,我姓屈,你们楚国最有名的人是屈原,和我同姓。我们家乡的人都知道他,每年还纪念他,划龙舟、吃粽子。”屈昊说道。 “屈原?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他在楚国是干嘛的?”子嫣很好奇,自己祖国的名人居然不知道。 屈昊一听她不知道,一下意识到屈原也许还没有出生,就说道:“哦,也许我记错了,可能他不是楚国人。” “哥哥坏,专门骗我。”子嫣笑骂道。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车,暗暗希望着那个刻有鹰的马车尽快出现。 第四十一章 准备见客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吴梦瑶一边帮鸨娘出谋划策,一边想着为了肚子里孩子如何全身而退。 雅韵阁经过增加浴池等设施、制定会员制后,服务档次提升,再加上秋月治好客人的口碑宣传效应,使得生意日渐红火。不过这些会员对秋月始终不肯见客,即使再有钱的客人也见不到这一点又爱又恨,爱的是其神秘感越来越强烈、恨的是不能一睹芳容。 鸨娘在劝秋月姑娘见一见客人上也给她说了很多次,但是吴梦瑶总以各种理由推脱,直到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对她说道:“秋月姑娘,当初我是答应过你可以不陪客人侍寝,但是没有答应过你不见客人啊。现在大家都是排着队想见你,你总得表个态吧?” “妈妈,我没有说不见客人啊,但是我不想谁都可以见我。即使谁都可以见我,也得按照我的要求来。”吴梦瑶说道。 “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我一定办到。”鸨娘说道。 吴梦瑶说道:“我也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有一点:如果有人愿意赎我,雅韵阁不得找借口不放我走。”吴梦瑶想的是以自己的那颗夜明珠,再加上给人治病的收入,应该可以假借别人的名义将自己赎出去。 鸨娘心想,这还不好办,开一个高价,谁有实力赎你?于是说道:“这个没有问题,只要有人出得了你的赎金,我一定放人。” “妈妈,你不会故意抬高我的赎金不放我走吧?你觉得要多少赎金我才可以走。”吴梦瑶问道。 “怎么会呢?不过你是我花大钱买进来的,我总不能做亏本的事吧?”鸨娘才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的底价。 “这个我没有意见,底价是您的付出,超出底价多少你得让客人有个心理准备吧?”吴梦瑶说道。 “秋月姑娘,你是我买进来的红牌,如果没有我们定的你无需与客人侍寝的约定,你每天为雅韵阁赚取的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你要赎身,至少得以这笔收入为基础算吧?”鸨娘在算账方面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这样吧,妈妈。我也知道你给李苍付了四斤黄金,如果有客人来赎我,以八斤的价格来计算,总可以了吧?”吴梦瑶说道。 “秋月姑娘,你也太低估自己的身价了吧?我跟你说,没有五十斤,休想和我谈赎身的事。”鸨娘索性来了个狮子大开口,让秋月断了想赎自己的想法。 “妈妈,你也太抬举我了吧?你开这个价纯粹是敲诈啊,这个价谁付得起?”吴梦瑶不满地嚷道。 “你的价值远远高于这个价。”鸨娘说道。 “本来我还想着为您出一个大招帮雅韵阁招徕更有品味的客户,您这样没有诚意,那就当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吴梦瑶说道。 “秋月姑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是在同一条船上,妈妈这样做也是为你好,要不然随随便便哪个穷小子花一点小钱就把你赎走了,你将来过穷日子不说,他也不会好好待你的。”鸨娘说道。 “那也比没有人赎我,让我孤苦零汀一辈子要好吧?”吴梦瑶说道。她担心的是在几个月内不脱离雅韵阁,肚子里的孩子就难保。 “这样吧,咱们各让一步,如果有人愿意,以四十斤黄金的价格为你赎身,我绝不阻挡。”鸨娘说道。 “不行,四十斤也太多,最多十五斤。你若答应,我一定会和客人们尽快见面。”吴梦瑶不满鸨娘继续开高价,只想尽快逃出雅韵阁。 “我的小祖宗,十五斤实在是太少,这样吧,你我再次各让一步,三十斤,这可以了吧?”郑姬说道。 秋月心里在滴血,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夜明珠是不是真的值三十斤黄金,但是遇到这个奸商嘴脸的老鸨,她也知道很难不被她痛宰一刀。 “三十斤我也可以答应你,也可以和客户见面,但是也就是见见面而已。你若按二十五斤来算,我可以将用我的方式与客人见面,保准雅韵阁的档次提升。”吴梦瑶说道。 “秋月姑娘,你真的是让我好难堪。我开始说的是五十斤,你生生地砍了一半。好吧,就按这个价吧,但是你的承诺必须落实。”鸨娘无奈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吴梦瑶知道鸨娘不会再让步,就答应了这个条件。 二十五斤黄金,鸨娘心想还是有很大的赚头,再说秋月给人治病的分成和她带来的人气也应该有同样多的进账。 “秋月姑娘,既然我们已经谈妥,你应该可以确定什么时候见客人了吧?”鸨娘问道。 “当然。不过我见客人不会以单独会面的方式,而以共同见面来进行。” “什么意思啊?你这样做谁愿意来见你啊?即使愿意,也最多见一次就不会来第二次了。”郑姬很不满意吴梦瑶的这种形式。 “妈妈你放心,我可以保证第一次来的人大部分会来第二次,而且会带他们朋友过来。不过我和客人们见面必须安排在大堂。”吴梦瑶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又有什么歪主意?你得答应我,如果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就必须单独与客人见面。”鸨娘说道。 “是不是歪主意你到时候就能看到。妈妈你就放心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不会让你失望的。”吴梦瑶心里有数,以她十几年修成的现代绝技,一定可以征服这些古代人。 “那你说现在应该如何准备?” “准备也很简单,将大堂的前面一部分空出来搭建一个小的平台,平台对面放置几十个座位和小桌,座位和小桌我来设计,找木工做出,然后准备茶水、水果之类,到时候出个告示,约定我与客人见面的具体时间,这样就可以了。”吴梦瑶说道。 “那如果来的客人太多怎么办?”鸨娘想着那天外面的几百人,心想几十个座位怎么容纳得了。 “妈妈,这就要靠你来甄选客人了,你可以按会员级别来选择,最高级别的贵宾免费,其他档次的客人除非升级会员档次,一律不行。”吴梦瑶说道。 “好吧,但愿你这个见面会一炮而红,我的最高级别会员也会大大增加。”鸨娘不知道秋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想见识一下她与客人见面的样子,至少可以满足那些想见秋月的客人愿望。至于会不会真的成功,她也不是很相信。 第四十二章 株野寻亲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与子嫣在客栈阳台上一边休整一边观察路上的马车,没有见到后面刻有鹰的马车。 第二天,屈昊决定让子嫣在阳台上守着,自已在株野城寻找。 初冬的株野,寒风凛冽、行人稀少,而行人大多是一些忙于生计的商贩、送货的小哥、去小河边洗衣的主妇。 株野的主要街道有十来米宽,街道两边都是青瓦木屋的商铺与小作坊,除了卖木炭的店铺生意格外红火,其它如卖米、卖布、做衣服的商铺都是不温不火,寒冷让大多数人窝在家里不愿出门。 屈昊向路人打听了一些马车夫比较集中的地方,一路寻了过去。在路人的指引下,他找到一家货物聚散地,这里是许多马车长途运输装货和卸货的地方。 屈昊走上前去,问一个年长的马车夫,这里有没有车尾刻有鹰图案的马车。 “车尾刻有图案的应该是拉客的车,拉货的马车都没有车屁股。不过有的拉货的马车备有可装拼的简易车蓬,也会有车屁股可以刻图案。”马车夫说。 “那你们这儿有这种既可以拉货又可以改装后拉客的车吗?”屈昊问道。 “据我所知是没有。”马车夫答道。 别过货场马车夫,屈昊无奈还是回到大路上,继续寻找。他忽然想到去拉客马车比较多的地方应该机会更大,便问走在路上的大爷,哪里是株野有钱人喜欢去的地方。 “有钱人去的地方除了酒肆就是听雨轩和腾云楼,其中听雨轩是最有钱人喜欢去的地方,腾云楼略低一个档次。”大爷告诉他。 “那您能告诉我听雨轩怎么走吗?”屈昊问道。 “听雨轩离君上行宫不远,你往前走约五百步向右拐弯走三百多步就到了。” 屈昊谢过大爷,按他指的路来到听雨轩,只见这颇有气势的三层木楼前果然停了几辆拉客的马车。 屈昊走向马车时经过听雨轩大门时,几个秀美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邀请他进去坐一会儿,一问才知这里是株野官办的青楼。 屈昊忙婉拒姑娘们的邀请,直接来到几辆马车前,向他们打听是否见到过车尾刻有鹰图案马车。 令屈昊惊喜的是其中一个马车夫还真是在株野见过,不过是在三个月之前,至于驾驭这个马车的车夫就不清楚了。 这些马车夫告诉屈昊,在车尾上刻鹰,只有二个原因,一是车主人爱好,或是爱动手刻画图案,或是很喜欢鹰这种动物;二是作为一种标志,比如说是一个马车队的图腾,或者是马车队领头的符号。 屈昊一听,还真有些道理,谢过这些马车夫后又雇了其中一辆马车,前往腾云楼去问那里的马车夫。 腾云楼前的马车夫也没有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屈昊索性租了一辆马车在城内溜达,一边寻找线索,一边熟悉株野市容。 株野无疑只能算一个小城市,城市并不繁华,但这里的百姓淳朴善良,令屈昊印象深刻,不管你问谁、问何种问题,被问者都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即使答不出,也会好心地代问者向旁人征询。 “客官从何而来?”马车夫问屈昊。 “我从海外而来。不知贵国君主为谁?”屈昊说道。 “当下君上为陈共公。我们陈国虽然是小国,但地位很高,君上是舜帝的后裔。当初周武王寻访到舜帝后裔,也就是现在国君的祖先,封了一块封地让其为成为国家,还将自已的女儿嫁给了他。”马车夫不愧为天子脚下的臣民,说起自己的国家头头是道。 “哦。”屈昊虽然对远古历史知之不多,但远古贤君舜帝还是知道的,毛主席还曾有一句诗“六亿神洲尽舜尧”,他记得很清楚。 “君上陈共公已经在为十年有余,为国家呕心沥血,很受国人爱戴。虽然我们陈国是小国,但是在与大国交往时一点也不落下风,周边的大国都与我们保持很好的关系。”马车夫侃侃而谈,看来很关心国家大事。 “真厉害。”屈昊叹道。 “没有想到你一个马车夫如此关心国家大事,你不为官太可惜了。”屈昊半开玩笑地对马车夫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以前是千夫长,受了伤才从军中离开。”马车夫说道。 “失敬失敬。请问尊姓大名。”屈昊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马车夫是退伍伤残军官。千夫长在古代属于中高级军官了,相当于部队团级了。 “在下姓郑名庶,客官尊姓大名?” “鄙人也曾在军中服役,免尊姓屈,单名一个昊字。”屈昊答道。 “屈昊先生,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郑庶回过头对屈昊说道。 “您是前辈,还是我上级哩。”屈昊在部队还只是中尉,最多相当于在古代百夫长。 “屈先生年轻有为,姿容英武,前程未可限量。”郑庶说道。 “过奖过奖,屈某现在只是一个闲人,因找寻失散亲人来此地。说实在的,自从远离军营,自已便失去方向感,前途未卜。”屈昊说道。 “既然离开军队就没了目标,屈先生不如再次投入军中,大可一展抱负。”郑庶说道。 “嗯,郑先生言之有理,屈某会认真考虑。”屈昊听郑庶所言,觉得有几分在理,只是现在寻找梦瑶事情紧急,只能在这事完成之后再作考虑。 与郑庶在马车上边行边聊,不觉绕了株野城几个圈,屈昊让郑庶将自已送到租住的客栈,并与他施礼告辞。 屈昊通过这些天的调查得出几点结论:一是姬蛟并没有骗他,梦瑶摆脱他们父子时所乘的马车就是陈国的;二是这辆车株野的马车夫们很少见到,说明它很少在株野拉人;三是这车很有可能主要从事是长途运输,而鹰就是车队的符号。 回到客房,子嫣还坐在阳台远眺着来往的马车,看起来也并不轻松。 第四十三章 见面风潮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按照秋月姑娘吴梦瑶的吩咐,鸨娘郑姬对大堂也进行了一番改造,添加了一个小舞台,悬挂一排红灯笼,既热烈又应景。舞台下面按秋月的设计增设了一些雅座和小圆桌,圆桌上安排专人负责送水倒茶,并准备了时令水果。在舞台对面的二楼走廊外延伸出三个包厢,每个包厢都有专人负责满足客人的要求,专供达官显贵等高等级贵宾使用。 由于新郑冬季寒冷,吴梦瑶还专门设计了供暖的大壁炉,燃烧木柴而又不让一丝烟尘进入大堂,里面的温度让贵宾们如同回到温暖的春天。 与此同时,吴梦瑶挑了几个身材曼妙、领悟能力强的姑娘,在自己房间排练舞蹈,这个房间是红牌姑娘的房间,宽敞明亮,私密性也是最好的。 排练的姑娘们第一次听到秋月姑娘的一对蓝牙小音箱放出的美妙音乐时,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而吴梦瑶严令她们必须不得将这事外传,以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 为了达到最佳音响效果,这两个小音响分置在小舞台两侧,并各放置在一个有一面开口的木箱之内,以放大音量。 一切准备停当,吴梦瑶跟鸨娘说立冬当天下午正式与客人见面,到时公主姬少也会亲临。让鸨娘提前三天公示,指明必须是级别最高的夜明珠会员才有机会受邀。 鸨娘将公示推出后,雅韵阁新晋红牌秋月姑娘将与客人见面的消息立刻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新郑的大街小巷,一时间成了热门话题,要求升级至夜明珠会员及新入会夜明珠会员大量增加,许多风雅涧的长客也按捺不住好奇,到雅韵阁要求入会夜明珠会员。 鸨娘见如此火爆,眼见得夜明珠级会员数也太多,大堂已容纳不下,不得不又征询秋月姑娘怎么办。 吴梦瑶对鸨娘说:“这个好办,按夜明珠会员号尾数单双来分开两场接待,立冬当日单数,第二天双数,并留出部分座席让其他级别的会员提前申请后抽签争夺剩下的席位。” 鸨娘郑姬对秋月姑娘的主意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又出新告示,将秋月姑娘的意思传达了出去。 立冬当日,雅韵阁大门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气氛。中午刚过,雅韵阁前面的小广场迎来一拨又一拨的各式马车,达官贵人云集,热闹异常,鸨娘见到这么多人捧场欣喜万分,忙不迭地接待着这些新老贵宾。 令鸨娘更有面子的,是姬少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公主驾临,鸨娘将其引领至二楼中间位置的贵宾包厢,旁边两个包厢也分别坐着两位高官,一位是大司马子渊,一位是分管青楼的财政官员。 当贵宾们走进大堂,只见一只只写着喜庆文字的装饰灯笼让整个大堂更加明亮,大堂四周的墙壁上一幅幅风景及人物的刺绣作品映入眼帘,厚重的文化气韵扑面而来,让人感觉这里不是寻求感官刺激的青楼,而是熏陶文化的殿堂。 而宜人的温暖,令这些贵宾如入温柔之乡,让他们留连忘返。 吉时一到,一声锣响,雅韵阁最活泼大方的茶花姑娘走上舞台幕布前端的中央,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大家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支金光闪闪的小麦克风。 “各位雅韵阁尊贵的会员先生。”这几个字通过麦克风从小音箱中传出,让整个大堂的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茶花姑娘并未大声说话,声音从两侧传出且异常响亮。 “今天,是我们大家期待已久的雅韵阁新晋红牌秋月姑娘与大家见面的日子。”茶花姑娘继续说道,大堂里除了从小音箱里茶花姑娘的声音已经没有任何声音,这些古代人已经被不知名的现代科技结晶所震撼。 “首先,请大家欣赏舞蹈《阳春白雪》,舞蹈者为雅韵阁姑娘们,音乐演奏者为秋月姑娘。”茶花姑娘报完幕就走了下去。 这时,一阵美妙的古琴音乐从舞台两侧流出,众人同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而立刻又安静了下来,唯恐少听到哪怕是一个音节的美妙琴声。 清风入弦,绝去尘嚣,琴声幽幽,令人神往。 这些古人何曾听过如此美妙的演奏?立马为演奏者深深的折服。 随着琴声,舞台幕布徐徐被拉开,只见舞台两侧各有四位妖娆美艳的姑娘舞着长袖走上舞台,曼妙的舞姿合作音乐的节拍让大家深深陷入美妙的意境之中,令所有人欲罢不能。 这首《阳春白雪》演奏及舞蹈结束,整个大堂欢声雷动,不知何人带头喊起了“秋月、秋月、秋月”的声音,连姬少公主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这时,茶花姑娘又走上了合上舞台幕布的前端,对大家说道:“各位雅韵阁尊贵的会员先生,琴声美不美?” 大家齐声呼应:“美。” “舞蹈靓不靓?” “靓。” “要不要再来一首?” “要。” “现在请大家秋月姑娘为大家演奏《梅花三弄》。这首秋月姑娘特意献给大家的乐曲通过梅花的洁白芬芳和耐寒等特征,借物抒怀,来歌颂具有高尚节操的人。所谓“三弄”,是指同一段曲调反复演奏三次。这种反复的处理旨在喻梅花在寒风中次第绽放的英姿、不曲不屈的个性和节节向上的气概。”茶花姑娘介绍道。 琴声再次响起,悠扬的古琴声如潺潺流水,动人心弦,幕布再次徐徐拉开,舞台中央赫然出现了一架古琴及古琴的演奏者秋月姑娘,引得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只是秋月姑娘用一块纱巾遮住了脸庞,只露出一双明眸,纤纤细手轻抚琴弦,让所有人屏声静气,欣赏着这难得的后世音乐。 秋月姑娘演奏完这首曲子,幕布再次合上。仅仅是这两首曲子,已经让所有人深感不虚此行,当然,更值得期待的是一睹秋月姑娘的芳容。 茶花姑娘再次来到台前,对大家说道:“各位雅韵阁尊贵的会员先生,秋月姑娘的演奏好不好?” “好。” “秋月姑娘美不美?” “美。” “大家还要不要继续欣赏?” “要。” “请秋月姑娘为大家表演弹唱《知否知否》。”茶花姑娘报幕后走了下去。 幕布徐徐拉开,秋月姑娘依然用纱巾遮住脸庞,古琴过门奏响后,清亮的歌喉唱出了两千六百年后的流行歌曲《知否知否》: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优雅的旋律和应景而朗朗上口的歌词一下抓住了所有观众的心,天籁一般的歌声深深震撼了这些人,而当唱完这首曲子,大家都安静了几十米秒才反应过来,立马热烈的掌声响彻整个大堂。 幕布合上,茶花姑娘又上到台前,这时大家又开始呼喊:“秋月,露脸;秋月,露脸。” 显然大家有些急不可待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上前台,对茶花姑娘说道:“姑娘,我出一两黄金,让秋月姑娘露面。” 没有想到出现了挑战者,又走上一位青年,对茶花姑娘说:“我出二两黄金,让我来为秋月姑娘揭开面纱。” 他这样一说,立马引起大家争夺为秋月姑娘揭开面纱的热潮,揭开面纱的赏金也节节攀升,最后竟然上升到五斤黄金,显然这已经变成这些贵宾一掷千金比阔的拍卖会了。 很快场面就失控,争吵很快就升级到打斗,两拨人开始混战起来,这完全出乎秋月姑娘吴梦瑶和鸨娘他们的意料之外,护院一时都控不住场。 雅韵阁一时乱了套,一片混乱,没有参与打架的人抱头鼠窜往外跑,姑娘们的惊叫连连尖利刺耳,连楼上的姬少也吓得花容失色,吴梦瑶在燕子的护卫下急忙走上了二楼房间才躲过混乱的局面。 后来全部护院赶来好不容易才将打架的人劝开,热闹的见面会也因此草草收场。 第四十四章 姬志现身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冬天的株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是为大地盖上了一床白色的被子。树叶早已落尽,杂乱的树枝托住一条条雪花凝结的冰凌,更显清冷和荒凉,原本就很安静的城市,此刻就连远处人们踩在雪地上的吱吱声都清晰可闻。 天气变冷,子嫣在阳台上又呆得太久,染上了风寒,咳嗽不止。屈昊知道她生病是太过执拗,盯住马路上的马车不敢懈怠,除了三急一步都不离开阳台,以至于受风寒侵蚀生病。 屈昊见子嫣病怏怏的样子,不觉有几分怜惜。与她朝夕相处这么多天,屈昊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照顾,而子嫣娇弱的模样更是令屈昊父爱之心泛滥。屈昊特意为她找到株野最好的大夫看病,亲自为她煎药。 客栈里火盆取暖远已不能满足屈昊的要求,屈昊找到客栈老板,经他的允许之后在房间里修葺了一个壁炉,使房间上升到只用穿单衣就适宜的温度。 至于阳台观察马车,屈昊已不让子嫣去做了,因为实在过于寒冷,但自已还是喜欢呆在阳台上守望,这又让子嫣心痛不已。 寻找梦瑶所乘的马车仅仅依靠在阳台上看马车是远远不够的,屈昊于是又想到了悬赏的方式,发动株野城的人为他寻找。 在征得客栈老板同意后,在外面张贴告示,以他的名义寻找一辆二个月之前车尾有鹰图案的马车,并规定新做的鹰图案不算,提供有价值线索赏黄金一两,找到即可获黄金二两。 以客栈老板名义是因为屈昊不想太过张扬,树大招风可不是什么好事。告示发出后几天,依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屈昊知道这事急也没有用,只能耐心等待。 经过几天的治疗,子嫣的病情略有好转,气温也在回升,外面的雪也在慢慢融化,屈昊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天上午屈昊依然在阳台上,忽然看到郑庶的马车来到客栈。屈昊心想也许他是来接客的吧,不过还是按捺不住好奇走下楼去。 “屈先生吉祥。”郑庶对屈昊施礼。 “多日不见,郑先生近日可安好?”屈昊回礼道。 “托先生的福,一切安好。今日特来见屈先生。” “噢。”屈昊有些奇怪。不知郑先生所为何事? “我们几个同行都是军旅出身,大家早就想与你一聚,今天又来了一个新朋友,我们谈起你的事后他很想见你,不知先生有没有时间。”郑庶说道。 “既是这样,容我先与我妹妹打声招呼,就随你一同前往。”屈昊说道。 屈昊与子嫣打过招呼,并下楼吩咐客栈老板娘为子嫣送午餐和代为煎药后,就随郑庶一起去见那些马车夫。 郑庶将屈昊带到腾云楼附近一个小酒馆,那些马车夫早盘坐在一个小包房内,房中间一个大炉子旁围着几个长条桌,上面已经放好多样美食。 见郑庶与屈昊进来,这些汉子们纷纷站起来与他们打招呼,郑庶一一为屈昊介绍他们认识。 最后一位介绍的是郑庶所说的新朋友,郑庶介绍道:“屈昊先生,这位是我们新认识的同行,也是他特别想见您,他的名字叫姬志。” “幸会幸会。”屈昊抱拳施礼。 姬志也礼貌地回了礼。 不过姬志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屈昊大吃一惊:“屈先生来此,是否在寻找吴梦瑶?”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在屈昊心中炸响,以至于他惊到愕然不知所措,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去拉住姬志的手,仿佛担心他此刻就会转身离开。 “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名字?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当然知道这名字,吴梦瑶在我们马车队呆了十几天。”姬志边说边用一只手解开外衣,露出里面的衣服:“你看,这件羽绒背心还是吴梦瑶亲手做的。” 屈昊看到姬志的羽绒背心正是那只熟悉的睡袋材料,睹物思人,屈昊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屈昊这才明白,姬志是他苦苦寻找的马车队中的一员。原来马车队在新郑解散后,姬志与陈大毛回到陈国,姬志就开始从事马车客运,而陈大毛兄弟俩回到他们自己家中。 “屈先生别急,坐下来慢慢说。”郑庶说道。 屈昊忙拉住姬志坐在自己身边,急切地问道:“姬先生,到底怎么回事?请您详细说与我听。” “我们边吃边聊吧。”姬志担心其他人不敢动筷子,招呼大家先坐下吃菜喝酒。 待大家坐定,姬志就从吴梦瑶被歹人绑住扛在身上说起,直到被李苍卖到青楼的过程,详细说给了屈昊和大家听。 吴梦瑶跌宕起伏的际遇令大家唏嘘不已,而屈昊的情绪更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一会儿忧、一会儿又转忧为喜、一会儿再由喜转忧,在听到李苍在新郑将梦瑶卖到妓院,屈昊如坐针毡、  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新郑,将吴梦瑶解救出来。 “姬先生,真的是非常感激你们对我太太的照顾,还有救梦瑶一命的陈大毛,将来我必定会报答你们相救之恩。但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如何在新郑找到郑榕夫妇和李苍,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新郑。” “屈先生您千万不能去,现在大雪初融,许多野兽还处于极度饥饿状态,你很容易成为野兽袭击的目标。”郑庶对屈昊说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劝屈昊,并对他说等雪融化了要陪他一起去新郑。 “郑榕的联系地址我一会儿给你,李苍我没他地址,但郑榕肯定知道。不过我也劝你等几天再走,现在去的确太危险了。”姬志理解屈昊的心情,如果不是家里有事走不开,他也许会陪他去新郑。 “谢谢大家关心。但是去新郑我是无论多大困难都不会有丝毫犹豫的。”屈昊坚定地说道。 “好吧,我把郑榕的地址写给你。”姬志说着找酒店老板要来毛笔,从衣服上剪下一块绢布来,将郑榕的联系地址写在了上面,递到屈昊手中。 “姬志先生,还有一件事我想求您。您开始说过你们还去过陈大毛家,您是否明天能带我去他家,一则我想感谢他救了我太太,二则我从你这里了解了他的为人,加上他有一个妹妹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我妹妹,她跟着我到了株野,现在生了一点小病,我不想让她跟着我去新郑,我想将她暂时托付给他们家照料。”屈昊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明天一大早我就驾马车去接你们。”姬志说道。 “郑先生,明天你有没有空?我想雇你的马车一同去陈家村。”屈昊又对郑庶说道。 “好,明天一早我与姬志一起去你客栈等你们。”郑庶爽快地答应了。 屈昊又走出包房,在酒店柜台对老板说给他们加最好的酒菜,然后就先付了账。 屈昊回到酒桌端起酒杯,对大家说道:“今天在座的都是我的兄弟,今天我很高兴,大家为我的事操心和帮忙,小弟很感激,今后大家有什么为难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效犬马之劳。”说着就喝了手中的这杯酒。 大家看屈昊如此客气,也都纷纷给屈昊举杯敬酒。 喝完酒,屈昊又对大家说:“大家每天都在腾云楼迎来送往,不知道有没有进去过?” 大家都摇了摇头。 “这样吧,今天大家都进去当一回主子,让那些平常小瞧咱们的姑娘们看看我们大老爷们的气派,所有的开支都由我来承担。”屈昊说道。 大家一听,立马欢呼起来,起身离开酒馆,簇拥着屈昊进了腾云楼。 腾云楼的那些姑娘们看到这些平常在外面拉客的马车夫进来都惊讶不已,鸨娘刚准备喊护院赶人,只见站在中间的大个年轻人手上拿着一块金锭与她打招呼,连忙换了一副嘴脸,笑着喊姑娘们迎客。 屈昊安排好这些兄弟,结了账才自己走了出去租了一辆马车会客栈,在回客栈的路上,屈昊还买了很多肉类鱼类食品、零食、布料、日用品。 第四十五章 秋月露脸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虽然秋月姑娘与贵宾的首次见面活动不欢而散,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雅韵阁发生公子们打架的新闻一下就传遍了整个株野及周边城镇,而打架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揭开秋月姑娘的面纱,这让秋月姑娘和雅韵阁的名声更为响亮。 第二天一早,鸨娘刚把大门打开,就拥入一大批外地要求入会夜明珠级别的人,手上拿的都是金灿灿的黄金,这让鸨娘一扫昨晚的不愉快,兴高采烈地吩咐手下快快为他们办理入会手续。 大堂的恢复也在进行,好在只是摔坏了一些桌椅,换的换、修的修,影响不大,人也只有几位公子轻伤。 鸨娘忙完大堂的安排又来到秋月姑娘的房间。 “秋月姑娘,今晚与第二批客人见面的事你准备得怎样?要不要推迟?” “妈妈,准备倒是没有问题,不用推迟,但必须采取措施避免昨天发生的事情。”吴梦瑶对打架的事情心有余悸。 “那你说应该怎办?” “重新布排座次,每个小桌子后面只设两张椅子,并用有没有靠背来区分,有靠背的坐贵宾,没靠背的坐陪他的姑娘,限定这些贵宾必须选姑娘作陪,姑娘的陪伴可以冲淡一些人的冲动行为,分散一些注意力,甚至可以劝阻暴力举动。” “妙啊,这样也可以培养客人与姑娘们的感情,方便在见面会后扩大生意。”鸨娘叹道。 “还是妈妈想的深远,不过今天可能出现一个情况妈妈要提前有所准备。” “什么情况?”鸨娘问道。 “因为昨天是草草收场,节目都没结束,关键是有些人是特意来看我的庐山真面目的,估计这些人会因此借口要求参加今天的见面会。” “啊?座位没有多余,大堂容纳不下,如何是好?” “有二个办法。一是将这些人劝回,安排明天补场;二是将今晚的姑娘们座位撤下,但这肯定会降价服务档次,甚至会继续出现昨天的情况。” “那就只能用第一个办法。但若是有些人死活都劝不走咋办?”鸨娘又开始担心起来。 “那只能将他们先安置在接待贵宾的青红涧,妈妈在那里适当增加一些座椅。在那里利用开场舞的时间我先和他们见面,然后我来安排他们剩下的时间。” 鸨娘喜孜孜地走出秋月的房间,去招集姑娘们,传授如何劝阻客人打闹的行为。 吴梦瑶也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以应付即将出现的状况。 到了中午,吴梦瑶预计的事情果然出现了,昨天来过的一些夜明珠级会员要求入场。好在鸨娘在秋月的授意下作了安排,在雅韵阁外出了告示对他们表达歉意并宣布明天补场。这些人中的大部分见有补场安排都回去了,但有十来个人坚称明天另有安排没有时间来,鸨娘只得将他们请到了接待贵宾的青红涧。 见面会分开在两个地方同时进行。 大堂内还是由茶花姑娘主持,因为与昨天的客人不是一拨,因此开场的形式和节目依然是昨天的舞蹈《阳春白雪》,只不过背景音乐由秋月亲自弹奏变成了手机播放的录音,好在这些人根本就听不出来。聪明的茶花为了拖时间,特地还增加了一些描述内容的解说词,甚至还增加了一些互动,为秋月姑娘应付青红涧的客人赢得时间。 而青红涧窗户都盖上窗帘遮光,室内挂着几只灯笼。一排坐椅前又加了几排座椅,前面最好的三个位置上分别放了预留字样的牌子,等这些客人坐定后,戴着面纱的姬少公主带着两个保镖坐到了这三个位置上,客人听闻是公主驾到,纷纷起身施礼。 这时贵宾们注意到他们前面还悬挂着一块方形的白布。 青红涧由桃花姑娘任主持。她走到白布前面,对大家说道:“敬爱的姬少公主,各位亲爱的来宾,大家下午好。由于从所周知的原因,昨天的见面会没有如期完成,我代表雅韵阁的全体人员向大家表示歉意。现在,就请出我们期盼已久的雅韵阁红牌----秋月姑娘。” 大家一听,高兴的鼓起掌来,翘首期盼着秋月姑娘的出现。 茶花姑娘说完后退了出去。这时又进来几个侍女,将贵宾会客室的灯笼撤了出去,只留下分置在后面的两根小红蜡烛。 忽然,前面的白布竟然亮了起来,还出现了活动的山水风景,所有人同时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叹,吓得心惊胆颤,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继而又被这纤毫毕现、生动传神的风景影像牢牢地吸引住。 这时又从影像后面传出了一阵他们从没有听到过的美妙音乐,接着是天籁一般的歌声音从影像后面传出: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随着歌声,一袭白裙的秋月姑娘缓缓地绕过白布从后面走了出来,只是因为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庞。 唱完这首曲,秋月姑娘对大家说道:“尊敬的姬少公主,尊敬的各位来宾,我是秋月,很高兴见到大家。首先我再次为昨天的安排不周向大家表示歉意,对大家对我的支持表示感谢。刚才我为大家演唱的歌曲,是在我们家乡流传、由大家都很熟悉的诗《蒹葭》改编的歌曲《在水一方》。” 这时宾客有人喊了起来:“掌灯、掌灯,我们看不清楚。” 吴梦瑶于是对着站在门口的侍女吩咐道:“将灯笼拿进来。”说罢自己转过身去,走到后面将影像关闭,而背景音乐依然播放。 灯笼放进来后,吴梦瑶再次从白布后面走了出来,只见她盈盈走来、丰姿尽展,身着白色迤地长裙,颀长的身姿,亭亭玉立,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丝毫不差。 除了姬少,所有人都被秋月姑娘的貌美震撼,没有想到尽然会有如此完美无瑕的美女。 吴梦瑶给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对大家说道:“承蒙大家的厚爱,秋月深感荣幸。现在我要去大堂为今天的来宾表演节目,但是我又不舍各位的垂怜,所以我想请大家继续在这里了解我的家乡。我的家乡是在遥远的海外,那里和郑国一样风景秀丽,百姓勤劳善良,如果有机会,希望大家亲自去看一看。” 说着,吴梦瑶又走到白布后面,打开放在一个木匣子里的投影手机,选中了一个以前存储的介绍黄山秀丽风光的纪录片播放。之所以放风景影像,是担心这些古人一时接受不了影像中的人物形象。 这边搞掂后,吴梦瑶这才得以脱身,前往大堂舞台。 大堂这边第一个节目已经结束,茶花姑娘正站在台上对大家说:“现在请大家欣赏舞蹈《小苹果》。” 茶花姑娘退下后舞台两侧的蓝牙音箱传出《小苹果》那明快而又有节律的音乐声,这些第一次听到电声混响音乐的古人惊到一塌糊涂,而当八个姑娘踏着节拍跳动时,这种很有代入感的音乐一下就调动起观众的热情,都随着节奏鼓起了掌。 一曲《小苹果》让整个大堂掀起一阵**,大家都兴奋得满面通红,再次用秋月、秋月的呼喊声欢呼起来。 舞蹈结束后,秋月姑娘来到舞台上与大家见面,古琴演奏引人入胜,**迭起,见面会比之于昨天异乎寻常的顺利。 第四十六章 到陈家村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子嫣见屈昊回来后很开心,递上亲手为他泡的茶。看到他买了一大堆东西,很是奇怪:“哥哥,你怎么买这么多的东西?” 屈昊见她下了床,让她赶紧躺下:“子嫣,今天我得到确定消息,梦瑶姐姐在新郑。明天我们要离开客栈,我带你去株野附近的陈家村,你在那里住十来天,我去新郑接了梦瑶姐姐后再去接你。这些东西是买给陈家村乡亲的。” “我要和哥哥一起去新郑。” “不行,现在天太冷,你生病未愈不能远行。”。 “我病已经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哥哥一人走山路会有危险的。” “你的病刚刚才好了一点,若受风寒会更加严重。我从过军,有独自行军的经验,这点你要对哥哥有信心。” 子嫣见说不动哥哥,急得眼泪掉下来了,哭着说要去新郑。 屈昊很无奈,带上子嫣绝无可行,但他一见女孩子哭就于心不忍,若劝她不哭只会让她哭得更加厉害,只好干脆不看她,坐在一边默然无语。 第二天一早,屈昊就开始收拾东西。他将自己要带的简单行装收拾好放进一个布包里,其他东西则装在背包里,担心子嫣冷还专门要客栈老板准备了一个便携式烤火盆。 不一会儿郑庶和姬志的马车也到了,屈昊和子嫣带着行李走下楼去,接完账后又牵上自己带来的马,将子嫣送上郑庶的马车,行李物品放在姬志的马车上,自己骑在了马上。 屈昊对郑庶和姬志问道:“两位兄弟,我现在手上盘缠不够,你们能否带我去这里最大的珠宝交易处,我要卖一个珠宝。” “前面不远就是,我们带你去。”郑庶说着驾着马车带他往珠宝交易地走去。 来到珠宝交易馆将马车和马安置好后,让子嫣在马车上等候,屈昊和郑庶、姬志一起进入这家交易馆。 这是一个很大的官办交易馆,郑庶和姬志惊讶地看到屈昊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夜明珠交到掌柜手中。 掌柜一见这宝物,立马用双手接住,生怕掉到地上。掌柜急忙将老板叫来,将夜明珠递到老板手上。老板看到这罕见的宝物两眼放光,他将双手合住夜明珠,露出一丝缝隙,只见一束绿幽幽的亮光透了出来,让他惊叹不已。 “客官可是要卖此物?”老板问屈昊。 “正是。”屈昊答道,他知道夜明珠是无价之宝,天下罕有,在这里绝对可以成为镇馆之宝。 “此物是夜明珠,因为我们没有与之相同的珠宝相比较,因此我只能按估算的价格给您,您是否同意?”老板说道。 “那也只能这样,您说个价吧。”屈昊说到。 “三十斤黄金。”老板说道。 屈昊知道古代一斤约等于现代的半斤,三十斤也相当于现代的十五斤了,虽然老板是压了点价的,但是屈昊对这个价格还是很满意,古代人做生意实诚。 “好的。”屈昊接受了这个价格。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三十斤黄金,屈昊借老板的天平各匀了三个一斤、一个五斤出来,拿出其中两个一斤的黄金递给郑庶和姬志各一斤,说道:“郑先生,姬先生,这是你们带我卖夜明珠和提供吴梦瑶线索的酬金,是你们应得的报酬,千万不要拒绝。”说着又将剩下的二十八斤黄金用布包绑在腰里。 郑庶和姬志一看急了。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这样就见外了,不能接受你的酬金。” 屈昊说道:“你们如果不接受才是见外了。虽然你们不是冲着这钱帮我,但是对于我来说,你们不接受是让我成了不知礼数和规则的人。” 郑庶和姬志见屈昊坚持,只得收下了。 办完这些事,姬志就引领着大家向陈家村进发。 陈家村离株野也不是太远,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村口。 冬天的陈家村荒凉而寂静,枯草在微风摇曳,融雪湿润了大地,残雪给大地留下斑驳的白色痕迹。田野里已经没有任何绿色植物,万物都在等待着春天的再次来临。 陈家村村头一个人影都没有,寒冷让人们选择窝在家里避寒,几家茅草屋的烟囱冒出阵阵浓烟,几只家犬围了过来对着他们高声吠叫。 屈昊下了马,牵着马一边走一边看,似乎在寻找梦瑶曾经留下的痕迹。 姬志带着大家来到陈大毛家门口,看得出他家是陈家村经济状况最好的,虽然同样是茅草屋,但明显要比其他人的房屋宽大许多。 “大毛、大毛。”姬志在门外喊着。 里面听到有人喊,大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大毛的妹妹陈青。 “是姬志大哥,啊,还有这么多人啊?快请进吧。”陈青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访。 里面的人一听有很多人来,都好奇地走了出来。 “姬志,好久不见了,哈哈,你还带来这么多客人,太好了。”陈大毛走了出来,搂住了姬志,二毛也跟在后面,很开心地看着一起共事的朋友。 “先给大家介绍这里的主人,这是陈大毛、这是陈二毛,还有他们的妹妹陈青。”姬志对着郑庶和屈昊说道。 “大毛二毛,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我来介绍这几位朋友。这位是我在株野认识的同行郑庶。”姬志先把郑庶介绍给大毛。 “欢迎欢迎,我们都是干这个的,以后一定要相互照应。”大毛说道。 “姬志兄弟经常说起你们兄弟,今天得以相见,你们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郑庶抱拳和大毛二毛打招呼。 “这位兄弟是他要求来专程见你的,他的名字叫屈昊,是吴梦瑶的丈夫。”姬志将早已站在大毛兄弟面前的屈昊介绍给他。 “啊?”陈大毛显然非常吃惊,一则是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想不到吴梦瑶的丈夫会找到这里来;二则是没想到屈昊毫发无损地活着;三则是更没有想到屈昊会这么执着地在寻找着吴梦瑶。 “幸会幸会。大毛兄弟,你是我夫人的救命恩人,今天得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大毛还没有回过神来,屈昊先抱拳给他施礼。 “幸会幸会,真是没有想到啊。不过说起你夫人,我现在还痛惜不已啊,想必姬志已经跟你说了,我的朋友出卖了她,而我又没有能耐救她出来啊,我对不起你们啊。”陈大毛说道。 “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事不赖你。这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屈昊说道。 “大家进屋说吧,外面冷。”这时陈青说道。 “这是你妹妹是吧?来来,陈青妹妹,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我有一个略感风寒的妹妹还在马车里。”屈昊说着将陈青让到郑庶的马车旁边,将马车门帘打开,扶子嫣下了马车。 “这是陈青妹妹。”屈昊对子嫣说道,然后又对陈青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子嫣。” 两个小姑娘相互施礼后,牵着手向屋内走去。 其他人也在安置好马和马车后陆续进到屋内。屈昊拎着两大袋东西也走了进去。 第四十七章 调包之计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秋月姑娘与贵宾们的二场见面会结束后第二天,整个新郑都传遍了这些贵宾见闻的新奇玩艺和红牌姑娘如何貌美的信息,雅韵阁还没开门,外面的小广场就挤满了好奇的市民,相互打探着细节,都想着进雅韵阁一睹新奇。 鸨娘一看这阵势,又开始担忧起来,这人气太旺还真是甜蜜的烦恼。 秋月姑娘的人气暴涨,谁先得到秋月姑娘的单独约见也成了新郑达官显贵们闲暇时聊天的热门话题,甚至成了他们之间攀比的目标。 许多人找到鸨娘,贿赂鸨娘要求见秋月,但是鸨娘根本就不敢收,因为她知道没办法说服秋月放弃卖艺不卖身的想法。 这边吴梦瑶也在烦恼。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而她肚子里的宝贝可不允许她这样透支身体,眼看这几天饭量看涨,她知道肚子不久就会隆起,想瞒过眼毒的鸨娘并非易事。 吴梦瑶正想着心事,燕子就进来告知姬少公主来了,秋月忙起身迎接,给公主施礼。 公主谢过秋月后让燕子出去,说自己要和单独秋月聊天,燕子知趣地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听说你成了新郑的红人,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呢,前途无量啊。”公主说道。 “公主见笑了。秋月一个女流之辈,从未想过出人头地。”吴梦瑶十分惶恐,不知道公主这样说是不是在怨她抢了风头。 “我还听说你是卖艺不卖身,可是又听说现在有很多有钱人想出高价单独约你,你难道就不动心?”公主说道。 “公主,不瞒您说,秋月暂时不习惯和男人单独相处,感觉和姐妹们在一起自在的多。” “真是个傻丫头。有哪个女人不思春的?”公主笑骂道。 “可能秋月还没有开窍吧?”吴梦瑶自责道,她心里清楚公主是性情中人,不会顾忌任何道德理念。再一想,老子都还没有出生,何来道德一说?想到这里,不禁怃然一笑。 “我只是为你可惜。换作是我,大好的青春年华为何要付诸东流水?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不好?”公主说道。 “公主教导的是。秋月冥顽不化,不堪教化。” “你不要这样自责,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是在羡慕你呢。”公主又说道。 “您这样说我就真是诚惶诚恐了,公主要什么有什么,秋月不名一文,有什么值得公主羡慕的。” “羡慕你被人众星捧月啊,哈哈。要不我们俩换一下,你来当公主,我来当秋月。”公主笑道。 “岂敢,秋月有十个脑袋一百个胆也不敢冒充公主。” “你不敢当公主,但是我倒是真想当一回秋月,哈哈。” “公主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可是认真的,当秋月多好。我拿你当姐妹,我们之间说说心里话你不介意吧?” “公主要认我为姐妹,秋月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 “不瞒你说,姬少我最近学了一套采阳术,一般的男人根本无法满足我,正烦恼着呢。”公主很坦然地说道。 “那怎么办?秋月作为女人也帮不了你。” “不,你能够帮我,而且只有你才能帮我。” “您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帮你?”吴梦瑶吓得心惊胆颤,不知道公主要玩什么花样。 “你别怕,不是要你充当男人,而是我想冒充你。”公主大胆地说道。 “此话怎讲?”吴梦瑶懵然不知所措。 “这还不好理解,我来当雅韵阁的红牌秋月姑娘啊,收的钱全部归你,但是客人必须由我自己定。” “啊?这样也可以?”吴梦瑶惊讶地说道。 “有什么不可以?秋月是青楼的红牌,做这事是理所应当的,不做才不正常,你不愿意做,我来帮你做,你又没有什么损失,你也不必修一个什么名声。”公主说道。 “那妈妈会同意吗?” “妈妈天天都在盼着你下水呢。不过这事最好是瞒着她来做,我可不想这名声传出去。”公主说道。 “那这怎么瞒她啊?” “别人不好瞒,但是我们俩要瞒不是太简单了?谁让我们长得如此相像呢?”公主说道。 “你是说我们俩用掉包计?” “你真聪明。我在旁边买了一个院子,我若来找你,我们就在你房间互换衣服,你就出去到我院子里去休息,条件比这好得多。如果有什么人有急事找我,你就来先找我,同样是互换衣服,我再出去。如果没有人找我,你就睡你的觉,第二天再来找我。” “这样真的可以吗?其他人我不怕,如果你父亲找你怎么办?” “你放心,我父亲不知道我在这里有房,再说他身为国君,才不会找我,只有我们去找他的理。”公主说道。 “这样啊,我先想想好不?”吴梦瑶还是有点犹豫,担心有哪个地方不对。 “我的大小姐,你就放心好了,在新郑没有什么我摆不平的事,将来你若想赎身,我一定大力协助。”公主说道,不过这话还真不是吹牛。 吴梦瑶权衡再三,觉得这样至少可以让自已这个孕妇休息,没有什么不好的,她真是太需要放松一下。 公主走后,吴梦瑶请鸨娘来到她的房间。 “妈妈,我想通了,我愿意单独与客人约见。” “是吗?这太好了。”鸨娘喜出望外,心想还以为你真是仙女,终归落入凡尘了。 “不过我有几个条件,你得依我。” “什么条件?”鸨娘不知秋月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一,客人由我自己选择,不得干预;第二,时间由我来定,我不想与客人见面时不得强迫我接见客人;第三,找两个强壮的侍女在我与客人在一起时守在门外,随时听我召唤,她们的开支我也可以负担。” 鸨娘一听,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满口应承了下来。 这事若要隐秘,还有一个人是关键,那就是秋月的贴身侍女燕子,好在这女孩聪明乖巧,加上秋月姑娘吴梦瑶一直待她不薄,因而很容易就被说服。 其实吴梦瑶心里明白,姬少公主这样做,仅仅是出于寻求刺激而已,她这样的人物要钱有钱、要人也不缺人,唯独缺少猎艳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 陈家有喜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他们走进陈大毛家,没有想到里面坐了很多人,经陈大毛介绍,才知除了大毛的父母,还有几个特殊的客人一一陈大毛的未来岳父岳母,他们今天过来是亲家一起商议陈大毛娶亲结婚的事情。 屈昊和郑庶他们给这些长辈一一施礼,对唐突来访表达歉意,不过他们并不在意,而是很开心他们的到来。 屈昊将送给他们一家的两大袋礼物送上,更让陈家人喜出望外,大毛爸爸忙安排将鱼、肉等食物送到厨房,准备招待大家好好吃一顿。 郑庶和姬志闲不住,就在厨房开始忙着准备做饭,将屈昊买来的食物洗净切好,到院外菜园里摘来新鲜蔬菜。 屈昊担心自己在场他们不便商议,就将陈大毛拉到一边单独说话。 “大毛,这次我来找你,一则是感谢你救梦瑶,二则是可能会给你们添麻烦,我想将妹妹暂时托付给你们,因为我要立刻前往新郑,带着她多有不便,何况她风寒未愈。” “感谢就不必了,任谁遇到梦瑶那番情景都不会无视不理的。你妹妹暂住我这儿一点问题也没有,陈青高兴还来不及哩。不过去新郑你一人去我不太放心,我陪你去吧,李苍你又不认识,我找他容易很多。” “不行,你家正安排你娶媳妇,你这就要离开,让女方家人怎么想?” “娶媳妇推迟几天我可以跟他们解释清楚,再说娶不娶得成还说不清楚哩,刚才他们家提了一大堆条件,若按他们的条件这事准黄,因为满足了他们的条件我弟就得打光棍,这事我可不答应,你这边的事紧急,我出去躲几天让他们冷静一下会更好。” “这不太好吧?大毛你结婚是大事,你父母都这年纪了等着抱孙哩。这样吧,我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五斤黄金就当梦瑶和我送给你的贺礼,你一定要收下。”屈昊来时还不知道应该以什么理由给大毛这笔钱,没有想到刚好就碰上他要娶亲。 “不行不行,这么重的礼我可收不起,收起了我将来也还不起。” “谁说要你还礼了?梦瑶与我早已成婚不需你还什么礼,再说你救了她一命,这点金子比她的命价值少太多了。” “但是去新郑赎梦瑶要很多钱,这金子刚好用得上,我坚决不能收。” “赎梦瑶的钱我早准备了,是这个数的几倍,你就放心吧。”屈昊说着将装着黄金的布袋强行塞在大毛手上。 大毛托着这袋黄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屈昊,我替我父母和全家感谢你。你是没看到先前的一幕,他家咄咄逼人,把我家人都快逼疯了,我父亲忍气吞声,让我好心痛。” 屈昊又拿出一斤黄金,对大毛说:“这是我妹妹在这里暂住的生活费,让你们家照顾,赖你家人费心了。” “这个钱我决不能收,她在这里也就多一双筷子一个碗,我们家求之不得哩。” “那这钱就算是给二毛娶媳妇的贺礼吧,他也老大不小了。” “不行不行,他还没到娶媳妇的时候。” “你不收那我就直接给二毛了,这你干预不了吧?” “屈昊,你们对我们家太好了,上次你夫人治好了我父亲的病我都没感谢你们,现在又给我们这么多黄金,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这是你们应得的,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屋去吧。” 大毛和屈昊走进屋里,只见大毛父母和亲家正尴尬地冷场,谁都不说话,一则是碍于客人在,提这些条件的事不好说了,二则大毛父母也顾及双方的面子。 大毛坐在父亲旁边后,对未来的岳父岳母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别生气,刚才你们提的条件我们家全部答应,我知道你们担心女儿会受苦,这是人之常情,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好好努力赚钱,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大毛父亲一听,急了,要制止他这样,大毛伸出手来,坚定地按住他父亲的手。 “既然你这样承诺了,我们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但是你们得拿出一点实际的诚意吧,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大毛的未来岳父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过会儿我就去准备,你们也别急着回去,刚好我来了这么多朋友,大家难得一聚,吃了午饭后再回去不迟。”大毛说道。 “好吧,难得你这么孝顺,先谢谢你了。” 大毛的父亲这时可坐不住了,心想儿子脑袋进水了吧?自己家底子有多厚不清楚吗?接受这些要命的条件如何是好?于是将儿子拉到了一边,质问他为何这么草率。 大毛将那袋金子交到他父亲手上,他父亲打开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是哪来的?” “刚才那位朋友给我的结婚贺礼。”大毛告诉父亲。 “这怎么受得起?”他父亲说道。 “以后再说吧,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大毛说道。 大毛父亲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刚才还弯着的脊梁直直地挺了起来,回到亲家身边后对他们说道:“亲家,我带你们出去看看将来给大毛修新房子的地基吧。” 他亲家一听高兴坏了,因为他们提的条件中都没有要求修新房子,现在亲家主动说出来,岂不是意外之喜? 哪知道大毛母亲坐在那里懵晕了,心想这对父子吃了哪门子的错药,大毛连忙走到母亲面前,悄悄地给她解释,她母亲又兴奋到不能自抑。 这时一旁的陈二毛不高兴了,坐在那里生闷气,心想这当哥哥的也太自私了吧?这么花钱讨好未来的岳父母,自己将来怎么办? 屈昊见二毛不开心,知道他的心思,就将他拉在一边,说道:“二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小,等你结婚的时候你哥不会不管你的。” “他怎么管啊?谁知道会摊上一个什么样的嫂子?” “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对他有信心,不管是什么样的嫂子他都不会变的。” 屈昊说着,将那一斤黄金拿了出来,对他说道:“这是你结婚时我准备的贺礼,但是我担心你太小管不住,所以我交给你父母保管,你没有意见吧?” 陈二毛一下就明白为什么大毛和自己的父亲一下子就那样硬气了,原来并没有不管他的意思,高兴得直点头。 陈青只顾和子嫣说着话,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姐妹说说话对于她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子嫣也很开心,来时还在为不能陪哥哥去新郑而生气,以至于下马车都是屈昊请她才下去,而此时早把这些不开心甩到九霄云外。 大毛修新房的地基离这儿不远,他父亲领着亲家一边看一边描述着如何修葺和装修,几个老人心情都很舒畅。不过他亲家始终没有弄明白,刚来时谈他们家娶媳妇的事时气氛压抑,而来了一帮客人后他们家人又全都换了一番气度和心境。 两家人和客人说了一会儿话,厨房里郑庶和姬志把饭菜都做好了,一顿比他们过年时更丰盛的午餐让所有人都吃得酣畅淋漓。 吃罢午饭,陈大毛已经备好了给未来媳妇家的聘礼:衣料、日用品等,最让未来岳父岳母吃惊的是里面竟有半斤黄金,这可相当于他们家好几年的收入。 第四十九章 风流公主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姬少公主与吴梦瑶达成默契后,第二天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实施她们的掉包计。公主时常来找秋月姑娘,然后互换衣服,吴梦瑶再以公主的形象和身份离开雅韵阁到公主行宫歇息。 难以相信外表清纯、性格高冷的姬少公主却是一个地道的女色狂魔,有着众多情人。但她基于自己的公主身份,不敢过于张扬,既想风流快活,又千方百计维护自己的名声。 为了掩人耳目,以前的办法是置了几处房子便于与不同的情人风花雪月,但终归是多有遗漏之处,让不该泄露的隐私被人窥视。 现在她成了秋月姑娘的化身,这些不可描述之事基本上都可约在雅韵阁内以秋月姑娘的名义进行。在外人觉得她这个公主是本本分分地在家赋闲的时间,实际上却是在情人身上修炼采阳补阴之术,遍享男色之妙。 除了约会旧情人,以秋月姑娘之名还可以与雅韵阁的会员幽会,这无疑让姬少更感觉刺激。不过她不会来者不拒,而是授权燕子先把关筛选,那些能入燕子眼的年轻帅哥才能领引到秋月的房间,接受她的再次挑选。 这些会员给秋月的钱姬少公主一文都不要,全部留给秋月公主。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有为金钱而卖身的感觉,何况她根本就不差钱。当然,为了身价,她也会极力去压榨那些男人的钱财。 在春秋时期,很多人将男人逛青楼看作是一件很风雅的事情。其实青楼的确也有很多有才情的女子,有的女子出身高贵,沦落风尘仅仅是因为自已是敌国俘虏的家人,许多风雅名士都喜欢在青楼与她们一起谈诗弄文、抚琴论茶。当然不会仅此而已,只是不会仅仅以身体享受为目的。这时的青楼与道德没有关系,那些纯粹以贩卖肉体为目标的肮脏窑子只会被有品味的人鄙视。 再说老子离出生还差三十年,《道德经》问世更是在六、七十年之后,因此人们并没有严格的道德理念,就连道德这个词都还没有产生。 公主利用雅韵阁避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的其中一个情人居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公子蛮,两人已经维持有两年多的情人关系。虽然此时道德未能形成系统理论,但是兄妹**还是为世人耻笑的丑闻。 姬少与公子蛮的关系因为时间太久,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新郑已经开始风传他们兄妹关系暧昧的风言风语,这让他们俩兄妹很惶恐,唯恐这事被自己的父亲郑穆公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为避嫌互不来往,但是终究双方又不舍这琴瑟之合的美妙与诱惑。现在好了,借助雅韵阁的秋月姑娘来避人耳目,俩人心理上都轻松了很多。 吴梦瑶乐得清闲,每次姬少来后便与之换装,以公主身份离开雅韵阁,享受着公主尊贵的礼仪和瞩目。来到公主的行宫,除了两个姬少公主的贴身侍女知道她是雅韵阁的秋月姑娘,其他人都蒙在鼓里,将她视为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她面前毕恭毕敬,生怕有什么闪失,这让她既开心又好笑。 而在行宫之内,一应照顾都是十分周全,吃的睡的条件比之于她在现代社会时还要好很多,闲暇时看看手机里存的电视剧,或者弹弹琴、读读书,悠闲自得,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乐不思蜀。 雅韵阁现在成了新郑有钱人重要的打卡地,下午的歌舞更是成了固定的形式,只不过是不一定有秋月姑娘亲自出演的节目。歌舞节目虽然不多,但是还是很吸引会员,因为这种形式的娱乐活动仅此一家。后来风雅涧也模仿,结果是照猫画虎、东施效颦,弄得不伦不类,贻笑大方。 而在贵宾会客室里的活动更是让这些古代人血脉贲张----秋月的投影手机每天固定时间播放电视剧。极少数最顶级夜明珠会员才有资格进入,而且不是免费,必须付出高昂的门票费。不过即使这样还是一票难求,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享受,单调乏味的古代文化生活如何能抵挡现代社会艺术精品的魅力?只是电量原因一天只能播两集,让这些人每天都像是吸毒一样每天早早他来到这里等着看。 为了保证这部投影手机的安全,鸨娘专门派了两个护院专门负责。每天这两人一同从燕子手上领手机,播放完后又一同送还给燕子手中,燕子再交给秋月充电。 由于这两个护院也可以从幕布背后看影像,这无异于免费观看的福利,结果争夺这两个职位成了护院共同的心愿,差点引起打斗,有护院竟找到秋月和鸨娘,要求不拿一文钱报酬来换取这份工作,这让鸨娘也左右为难,后来强行安排了两个有深厚背景推荐的人护院,才算定了下来。 为了防止护院铤而走险拿走手机,秋月将太阳能电器宝控制在自已手里,即使拿走也放不出画面,还是得乖乖送回来。 现在播放的是电视剧《武则天》,秋月姑娘给他们解释说是描述她们国家的历史故事,超清的画面和跌宕起伏的剧情让每一个观看者如痴如醉,不能自拨。 鸨娘有天也好奇地溜进贵宾会客室看了一会儿,结果弄得她都想让人给她替班,好让她去过瘾,只是真的找不出合适的顶替者,这让她欲哭无泪。 姬少公主也看了几次,让她欲罢不能,但是基于与秋月的调包计担心被人看出破绽不敢去太多,找秋月姑娘商量解决之道,吴梦瑶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只能在与姬少公主在一起时将手上的这部手机给她看一下过瘾。 姬少公主很好奇秋月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而自已贵为公主却没有能力弄到,几次提出要拿自己整栋别墅来换秋月的手机,但是秋月姑娘都拒绝了,因为离开了手机,她就没了屈昊的照片。 公主为了得到手机,甚至想过硬抢的方式,拿了就不还了,但是吴梦瑶留了个心眼,不告诉她如何使用,她即使硬抢也用不了,让她感到无可奈何。 见公主如此想得到手机,吴梦瑶只能跟她说等投影手机里的剧播完了,就将那台手机送给她。姬少公主问她要多久才能播完,秋月认真算了一下,说每天两集要三年才能播放完毕,这让公主很不开心。 雅韵阁的这些高级娱乐给新郑带来极大的震撼,持有雅韵阁夜明珠会员证成了高层人士炫耀的资本,这给以前一直压雅韵阁一头的另一家青楼风雅涧带来极大的压力,眼看自己最有钱的那部分贵客流失到雅韵阁,收入大幅度降低,风雅涧的上上下下都充满了怨忿情绪。 风雅涧的老板、鸨娘也曾微服探访雅韵阁,看过之后他们深感绝望,因为雅韵阁拥有的电子设备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无法复制。后来通过了解,是秋月姑娘起着关键作用,又携百两黄金来拜访,要求雅韵阁将秋月姑娘让出,改投风雅涧名下,遭到雅韵阁的拒绝。 不过风雅涧显然不会善罢干休,毕竟相比于雅韵阁的后台老板姬少公主,他们拥有更过硬的后台,现在只是投鼠岂器,等着放大招的时机。 秋月姑娘暗暗有些担忧,这无异于等同于自已的赎金也上涨了,担心与鸨娘说好的二十五斤黄金可以将自已赎出的承诺节外生枝。 鸨娘郑姬成了最开心的人。风雅涧愿意出百斤黄金差一点让她动心将秋月转让出去,这等于是自己花四斤黄金已经升值了二十倍,但是一想秋月的价值应该远不止这么多,加上秋月自己也不答应被另一家青楼转让出去。 这么短的时间雅韵阁的生意和档次已经超越了风雅涧,每天的入账比之于秋月来之前翻了几倍,手下也增加了许多自已找上门的漂亮姑娘,红牌秋月姑娘更是众星捧月,为雅韵阁立下了汗马功劳。 鸨娘此时再也不怨李苍那小子了,甚至时常念叨他,心想这小子为何这么有本事,给她送来秋月姑娘这个人才。想着如果他来雅韵阁,会让他免费玩几天,找姑娘、看节目、看影像,都可以满足他,只不过这小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露过面。 第五十章 找到郑榕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在陈家村呆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他清点行装,准备向新郑出发。 陈大毛兄弟俩执意要陪同一起去,后来好说歹说才劝阻了大毛,因为他要忙着筹办婚事,修房子、置买家具物品,由二毛陪同去新郑。 陈大毛将婚礼定在他们从新郑回来之后进行,虽然感觉时间紧迫,但是郑庶和姬志都答应过来帮忙,现在正值冬闲时节,大把的劳力可以利用,而却那时造房子不是太复杂,装修也不像现代社会那样繁复,没有什么水电下水道之类,更没有吊顶、油漆和地板,十来天修好房子、买好东西应该是绰绰有余,大家都期盼着梦瑶能够回来见证他们的婚礼。 郑庶和姬志在来陈家村的当天就回株野了,他们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就会过陈家村帮陈大毛修房。现在只有子嫣要留在陈家村,由陈青陪着,姐妹俩兴趣相投,又都是待字闺中,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两人都热切地期待着屈昊从新郑回来,一则可以看到梦瑶姐姐,二则可以热热闹闹地迎来新嫂子进门。 为了尽快抵达新郑,屈昊和二毛没有用马车,而是一人乘一匹马前往,轻装简行,加上二毛对路况很熟,因此一路上很顺利。 虽说是一路顺利,但毕竟是路途遥远,加上天气不佳,两人在第六天的下午才到达新郑。 到新郑后,先找了一家客栈将马安顿好,然后二毛就带着屈昊去找郑榕夫妇。 二毛敲开郑家的门,郑榕开门一看是二毛带着一个陌生人来访,听二毛介绍来人是吴梦瑶的丈夫后连忙将两人请到屋内。 李好在里屋也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见是吴梦瑶的丈夫来找,心里忐忑不安,知道一定是为寻找吴梦瑶而来,而吴梦瑶被卖到青楼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郑榕招呼两个客人坐下后,叫唤李好倒茶,李好没法躲避,只好强颜欢笑出来与客人打招呼倒茶,然后坐到郑榕身边。 “郑榕,你应该也能猜到屈昊先生来此的目的,你看能不能将李苍叫过来?”二毛说到。 一说到李苍,郑榕的脸由待客的热情变成凝重,而坐在他身边的李好居然抽泣起来。 “屈先生,这件事的确是李苍引起的,我夫人也起到了很坏的作用,这事我们要向您郑重道歉,是我们对不起你和吴梦瑶。”郑榕说道。 “但是,李苍我们是叫他不来了,因为他已经去世了。”郑榕叹了一口气,又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上次我们分手时不是还好好的吗?再说他还那么年轻。”二毛大吃一惊。 郑榕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小袋子,打开后放在屈昊面前,屈昊和陈二毛一看,是一块黄金。 “李苍将吴梦瑶卖给了雅韵阁,之前李苍对李好说卖的价格是一斤黄金,承诺李好若帮他就分一半,也就是半斤黄金给她,后来真的就给了这半斤黄金。我知道这钱不干净,一直没敢动。”郑榕痛心地说道。 “后来我们听说李苍卖吴梦瑶之前和雅韵阁老板约定的是十斤黄金,但是雅韵阁老板耍赖只付给他四斤黄金,还是李苍拿刀砍了自己一刀后,雅韵阁老板害怕才拿到的。”郑榕又说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后来李苍拿了这三斤半黄金后却变了一个人。有了钱让他心理极度扭曲和膨胀,从此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没一个月就把这些钱全部败光了。”郑榕说着,还不住地叹气。 “败光了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过了这段不劳而获的生活后就再也不想干活营生了,一心想着再次一夜暴富,将自己的马车也卖掉了去赌博,结果又输得精光。”郑榕一边说,李好就在旁边哭。 “马车输了李苍变得身无分文,后来又跑到我们这里,问我们借钱。其实我们知道他就是想拿回他给李好的半斤黄金。我们知道若这黄金给了他,他还是会拿去赌博,只好骗他说还了外债,只给了他一点吃饭的钱,希望他能够自我反省,等他想明白了,只要他愿意干活,我们也愿意再给他买马车或开店。” “没有想到他走后不思悔改,竟然与人合伙打家劫舍,跑到一个富裕人家去抢夺,被那家人的厨子给杀死了。杀死了他还不算,那家人还想要我们赔偿他们的损失,后来得知他是孤儿,才不了了之。”郑榕说到这里几度哽咽。 “他死后是我去收的尸,被人砍了七刀,面目全非,太凄惨了。他父母去世得早,如果是他父母看到他的样子,会心痛死的。”郑榕说到这里,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原本想用这半斤黄金给他修个墓,但一想他死就死在这不干净的钱上,不能再给他添污了,于是我自己出钱,给他买了棺材造了坟。但愿他来世会洗心革面,做个好人。”郑榕缓缓说道。 屈昊和二毛听到这里,半晌无语,不知道怎么安慰郑榕夫妇才好。 “这金子我们不想要,屈先生拿去赎吴梦瑶吧,虽然是少了点,我们家实在也拿不出什么钱,明天我就去把马车卖了,凑一点算一点吧。”郑榕说道。 “郑先生,马车您千万不能卖,你们一家要靠这个吃饭的。这黄金您觉得不干净我拿走,赎梦瑶的钱我攒了一些,加上这点应该是够了。”屈昊为郑榕的善良深受感动,忙说道。 “吴梦瑶被卖后我们也曾到新郑所有的青楼打听过她的下落,但是都没有问到她的消息。后来李苍给李好送黄金,我逼他说出吴梦瑶到底卖到了哪里,他才告诉我们是卖到了雅韵阁。知道她的确定地址后我们又去找过,但是她们坚称没有见过吴梦瑶,所以她现在怎么样了我们真的不清楚。不过这段时间整个新郑都在议论雅韵阁新来了一个红牌姑娘,名字叫秋月,起先说她是神医,后来又风传是仙女,不知道是不是吴梦瑶在那里改了的名字,明天若你要去雅韵阁找她,我可以带你过去。”郑榕又说道。 “不用了,郑先生,我既然知道了吴梦瑶在雅韵阁,我想现在就过去找她,这个地方应该不难找,我可以直接问过去。”屈昊说道。 “但是我担心你去了会有危险,他们这些地方对找人的都很戒备,担心闹出事来,有很多护院看守着的,我送你们去吧。”郑榕说道。 “好吧,你送我们也好。你放心,我不会那么鲁莽的。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李苍既然已经去世,我们也不再怨他,想必他也是被那十斤黄金蒙蔽了双眼。你们也不用自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屈昊说着就起身告辞,郑榕忙把那黄金塞在了屈昊的手上,跟着他们出来后就去套马车,送他们去雅韵阁。 第五十一章 闯雅韵阁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和陈二毛从郑榕家里出来后,郑榕套上马车送他们往雅韵阁走去。 冬天的新郑,阴暗而清冷,行人稀少,马车在大街上缓缓前行,马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更增添了一份静穆。 离雅韵阁还很远时,屈昊就听到了那里喧闹的声音,与附近的寂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在雅韵阁前的小广场下了马车后,屈昊和二毛向郑榕告辞,但郑榕却说在此地等着他们,便于他们回客栈,屈昊只好依了他。 两人还没有进门,就听到有古琴弹唱《知否知否》的声音传出,这种现代流行歌曲除了吴梦瑶谁会在此传播?屈昊心里一阵激动。 两人走到门口,不料却有护院拦住了他们:“客官,请出示你们的会员证。” 屈昊又好气又好笑,没有想到吴梦瑶居然在这里把现代社会的一套东西搬到了古代。 “我们是来办会员证的。”屈昊说道。 “那你们有推荐人吗?”护院又问道。 办个会员证还要推荐人?屈昊头一次听说交个钱还这么复杂的:“有啊。”屈昊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铜币,塞在护院的手里。 “哦,原来是孔兄介绍的,快请进。”这护院快速将铜币放入口袋,将屈昊和二毛放了进去。屈昊边进门边想,这孔方兄还真是神通广大。 屈昊和二毛走进雅韵阁大堂,只见几十个男男女女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前方一个小舞台在表演,男性服装各异,而女性着装统一,显然女性是这里的姑娘。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边弹着古琴一边唱着。 鸨娘看到有客人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哟,好俊的后生哥哥,头一回来吧?” “是啊,老板娘,我们是外地来此做生意的,看到这里热闹,就进来玩玩。”屈昊说道。 “什么老板娘?我可不老,我也没当娘,人家还没成亲哩,你看我这嫩葱儿一样的纤纤玉手,人见人爱哩。"这鸨娘见了帅哥,秒变花痴,亮出手背给屈昊看。 屈昊看了看她那双瘦骨嶙峋、惨白如鸡爪子一样的手,胃里一阵翻腾。但是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还有求于她,不得不陪上一副笑脸,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说您老,也没说您是娘,这个词在我们家乡是反过来理解的,对年轻妹妹要称呼老,对老人反而要称小,以示尊重。” “你们家乡真怪,算你伶牙俐齿,小妹妹我不与你计较。”鸨娘说道。 “那是,小妹妹大人大量哩。”屈昊又违心地献媚道,一边心里在抽自己耳括子。 “好了,公子,不和你贫嘴了。来办会员卡?”鸨娘说道。 “不办会员卡成吗?我是外地人,来玩一次明天就走的。” “那不成,这里面的人全都办了卡。你办卡了下次来一样可以用嘛。” “那这卡怎办?” “那要看公子您要消费哪个档次。” “我想见秋月姑娘。” 鸨娘用眼睛上下再次打量了一下屈昊,说道:“见秋月姑娘必须是夜明珠级别的会员,办卡费半斤黄金。” 啊?这么贵。屈昊暗暗吃惊:“好吧,办一张。” “那这个俊后生呢?他不办一张?”鸨娘指着二毛说道。 “他还是个孩子哩,长大一点再说。”说着,屈昊就拿出郑榕刚才给他的半斤黄金。 鸨娘接过黄金仔细一看,又看了屈昊一眼,对他说道:“你怎么会有从我们雅韵阁开出的金子?” 屈昊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把这鸨娘衣服扒了贴上毛就是猴精了,黄金都做记号:“哈哈,是吗?这么巧?这黄金是我刚从赌场赢来的,你看又回到您这里了,您真是聚财啊。” 鸨娘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再说什么,拿出天平称了一下黄金重量,然后拿出一块刻有精美图案和数字的木片,用一个铜印放在上面,使劲敲了一下,印出一个图案,递到屈昊手中。 “从今天起,公子您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了,这里的姑娘您看上了谁就告诉我,千万不要客气。”鸨娘笑吟吟地对屈昊说道。 “那我现在就见秋月姑娘,可以吗?”屈昊心里一阵激动。 “想见我们的红牌姑娘可不是那么容易,首先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见你,其次还要看人家有没有空。”鸨娘说道。 屈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总是有一种怪怪地感觉,如果秋月真的是梦瑶,他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那请你帮我安排一下,我现在就想见秋月姑娘。”屈昊急切地说道。 “看你那猴急猴急的样,几年没有碰过女人了?”鸨娘见他心急,故意调戏起他来。 屈昊脸一红,心里在使劲骂这个死不要脸的老女人:死八婆,谁让老子是来找人呢?要不然打死也不会来这个肮脏的鬼地方。嘴上却说的是:“小妹妹别拿哥哥开心了,哥哥求你了。” 鸨娘哈哈一笑,对着楼上叫道:“燕子,你下来一下。” “呃。”楼上有个女人一边答应一边走了下来。 “燕子,这个客人要见秋月姑娘。”鸨娘对下来的女人燕子说道。 燕子仔细看了屈昊一眼,对屈昊说道:“可是秋月姑娘生病了。” 说着,燕子又伏在鸨娘的肩上,对着她的耳朵悄悄说道:“秋月姑娘在和公子蛮幽会呐。” 屈昊在特种部队对听力是进行过专业训练的,燕子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公子,要不我帮你另外挑一个姑娘吧,或者你明天再来,今天秋月姑娘身体不适。”鸨娘对屈昊说道。 屈昊心想明天鬼知道又是什么情况,老子来的目的首先是要证实一个事情。于是对鸨娘说道:“另找姑娘今天就算了,我今天只想见见你们的红牌姑娘,明天我要离开新郑了,烦请帮一下忙。” 燕子见他如此执着,就对他说:“那你先到大堂等一下吧,秋月姑娘好些了我再叫你。” “有劳姑娘了。”屈昊对燕子施了个礼。 屈昊无奈,只好与二毛站在大堂那些坐住看节目的人后面,一边等燕子叫唤一边看着几个姑娘在跳《小苹果》,陈二毛被这音乐和歌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第五十二章 求见秋月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在大堂一直等着,心里五味杂陈,不停地设想着与秋月姑娘相见的场景。 如果秋月姑娘不是梦瑶,自己打个圆场回头就走自是没有问题,但梦瑶在雅韵阁毋庸置疑,那么自己还得耐心寻找。 如果秋月姑娘就是梦瑶,会是什么场面:尴尬?激动?或者是既尴尬又激动?不管怎样的情形,屈昊都决心将她带离雅韵阁。 歌舞散场后屈昊见楼梯上下来一位公子,只见他衣冠不整、头发凌乱、满脸憔悴,鸨娘见了他急忙迎上去,一脸献媚地说道:“公子蛮吉祥”。说着又让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地扶着他,还让护院去叫子蛮的护卫和马车。 屈昊知道公子蛮是从秋月姑娘房间出来的,对这个怂货一脸地鄙夷,心想如果不是在大堂而是在外面,会忍不住寻衅揍他。 又过了一会儿,燕子走下楼梯,对屈昊说道:“公子,秋月姑娘有请。” 屈昊按捺住自己复杂的心情,跟着燕子走上楼梯,向秋月姑娘的房间走去。 燕子打开房门,将屈昊请了进去,然后退出并关上房门。 虽然外面还很亮堂,秋月房间里却很昏暗,两根蜡烛放在梳妆台上,秋月姑娘坐在那里,背对着屈昊过来的方向。 屈昊眼望过去,看秋月姑娘背影与梦瑶相差无几,但又不敢十分确定,于是站在离秋月姑娘几步的地方,等她转过身来。 屈昊哪知坐在那里的并不是秋月姑娘,而是与秋月姑娘神似的姬少公主。 姬少公主听得有人走近,但忽儿又没了声息,觉得很奇怪,于是转过身来,定眼一看,眼前站着一位翩翩公子。只见他高大俊朗的外型,脸部轮廓分明:浓浓的眉毛下一双深邃明亮的大眼睛、高耸而挺直的鼻梁、淳厚而极富个性的嘴唇。 如此帅气的客人让她惊喜不已,与她的那些情人们比较,高下立判、云泥之别。 而在屈昊眼中,当姬少公主转过来那一刻,他惊得不知所措,寻找了二个月的心上人就在眼前。 “梦瑶。”屈昊大步奔上前去,一下就拉住了姬少公主的手往自已怀里拽。 姬少公主措手不及,倒在屈昊怀里,瞬间就明白是秋月的情人错认了她。 姬少公主显然有几分尴尬,因为不知该如何是好,继续冒充秋月姑娘?但是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说一句话都可能漏出破绽;而若告诉他认错人了,又觉得有几分不忍,所以干脆先默声不语,看看情形再说。 没想到脸上忽然感觉有几滴水在流淌,向上一看,这个大男人居然在流泪,又听得他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是我不好,让你差点被歹人掳走,又被李苍这个恶棍卖身青楼,现在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我们现在就下去找鸨娘,我要为你赎身,带你远走高飞。” 姬少公主见这俊男对秋月如此深情,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心想秋月姑娘都已流落风尘,这痴情男人居然一点都不嫌弃,还口口声称要为其赎身,这样的男人真是少见,这一刻姬少公主还真希望自己就是秋月姑娘,被这个大帅哥带走,即使是四处流浪也在所不惜。 但是姬少公主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秋月,若真的被他带下楼去赎了身,这调包计还怎么演下去?难道真的不要自己的公主名份了?而当他发现自己不是要找的人岂不是更为尴尬? 想到这里,姬少公主一把将屈昊推开,对他说道:“公子,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梦瑶,我是秋月,若公子是为找人而来就请回吧。” “我知道你现在叫秋月,但是你以前是我的梦瑶,你不会把我也忘了吧?”屈昊说道。 “我现在是秋月,以前也不是什么梦瑶,若公子要找梦瑶就请到别的地方去寻找,若公子要秋月陪你,现在就把衣服脱了,你想怎样我都依你。”说着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屈昊一听她这样说,惊讶得目瞪口呆。眼见她在宽衣解带急忙制止:“梦瑶,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是我不好,求你别这样自暴自弃好不好?你卖身青楼也是身不由己,我将来决不会嫌弃你的。” 姬少见屈昊制止她脱衣服不觉有些生气,想想自己的美艳多少人神魂颠倒,有哪个男人不是见到她就骨头酥软、立马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可是偏偏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居然不吃这一套。 “你口口声称将来不嫌弃,你现在就在嫌弃,我怎么相信你?”姬少公主忽然有梦瑶附体的感觉,抓住这一句话开始反击,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撩拨到她非要拿下不可。 “咱们来日方长,不在于这一时一刻。”屈昊辩解到。 “一时一刻你都拒绝,我怎么相信你的来日方长?”姬少公主使命反击,心想看你怎么接招。 “梦瑶,今天我真的没有思想准备,再说这个环境不是我所要的。”屈昊一想到那张千人睡万人躺的床就恶心不止,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随波逐流到躺在那张床上。 此时,姬少公主更加生气了,心想我堂堂的公主都没有嫌弃这里,你是什么人还敢装清高?她明白这个男人他是拿不下了,既然拿不下,只能下逐客令了:“不是你要的环境那你还来干什么?你滚吧,虚伪的男人,你今天可以讨厌这里的环境,明天就会讨厌在这个环境下生活过的人。我是不会随你走的,我再说一遍,我是秋月,不是你要找的梦瑶。” “梦瑶,你别这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应该理解我的内心。我对你从未改变,不会因为你的这段经历而改变。”屈昊带着哭腔说道。 “你已经改变了,只是你不愿承认而已,你走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若还不走,我就要叫人了。”姬少公主说道。 “梦瑶,求你别这样,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忘了五彩云霞和那辆卡车吗?你忘了邗越城吗?”屈昊觉得梦瑶要么是忘情,要么是失忆,他想用感化的方式换回梦瑶。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是梦瑶,我是秋月。”姬少公主厉声说道。 “燕子,进来将这人赶出去。”姬少公主对外面喊道。 “呃,来了。”燕子在外面说道。说着燕子就带着两个精壮的女护卫走了进来,对着屈昊说道:“先生,请您出去。” 屈昊心在滴血,怏怏而退。 第五十三章 各怀心思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带二毛离开雅韵阁后在马车上一直沉默不语。 陈二毛和郑榕看他情绪低落,知道一定是不顺利,也不敢问他,大家一路沉默。快到客栈时,屈昊下了一次马车,在路边的商铺买了一坛酒和一些下酒菜。 到客栈时已是傍晚,因古代实行霄禁,晚上没有令牌古人是足不出户的,所以屈昊也没留郑榕,与他告辞,拿着酒菜进了客栈,又要客栈老板做了些炒菜,和陈二毛两人对饮起来。 喝上好几大杯,屈昊才开始说话。 “二毛,你和梦瑶在马车队也相处了十几天,你告诉我,她在你印象中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梦瑶姐是我见过的最美而又最真诚的人。她漂亮但从不以此炫耀,从不让人有高傲的感觉,她很善良,对穷困无助之人充满的是发自内心的同情。”二毛老实回答道。 “那她有提到过我吗?” “她说过你被那两个歹人用渔网网住推入江水的事,说的时候泣不成声,看得出她是很在意您的。” “那你觉得她如果有一天变了,变得无情又无耻,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屈昊又问道。 “梦瑶姐不会变成那样吧?人的本性怎么会变呢?如果真的是变成那样,除非是她看不到希望,破罐子破摔吧?”陈二毛说道。 “还真是旁观者清,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屈昊叹到。之前一直以为陈二毛只是一个大男孩,没有想到他说的话如此成熟,到底是在江湖上闯荡过几年的人。 “那你觉得如何才能挽回一个人的感情?”屈昊喝了一大口酒,又问二毛。 “我没有结婚,还不知道这种事。不过我觉得要双方都有共同的想法才有可能,一个人如果真不喜欢你了,再回头就难了。”二毛说道。 “嗯,有道理。”屈昊说道,一想古代人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没有恋爱的事情发生,怎么会理解男女之间复杂的感情纠葛? 想到这,屈昊忽然觉得这酒是越喝越好喝、越喝越兴奋了,对着陈二毛吟诵起曹操的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陈二毛虽然没有文化,但是都感觉这首诗不错,大声喝彩,然后也唱起春秋时代的歌谣: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 翩翩者鵻,烝然来思,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两个人喝得七荤八素,相互吹牛。陈二毛说起自己的童年,放牛、扒小伙伴的裤子、掏鸟蛋等等。 屈昊也跟陈二毛说起了过去。他告诉二毛自己从小就与梦瑶在一起读书、一起在同一个校外辅导学校学专长、一起参加夏令营,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喊着吴梦瑶的名字,说对不起她什么的。忽而屈昊又唱起了歌,一边还用筷子打节拍,而且全是二毛没听过的。 二毛听他说得一脸懵然,什么学校、专长、夏令营,闻所未闻,听都听不懂,但是又不敢问,担心扫了他的兴致。 不一会儿,屈昊又说起自己在部队的事情,什么特种训练、跳伞、泅渡等等,说的眉飞色舞、兴致盎然,而陈二毛这个唯一听众听的云里雾里、目瞪口呆。 喝着、说着、唱着,也许是累了,一会儿屈昊又趴在桌子睡着了。陈二毛只得请一个店家帮忙,两人将他抬到客房,帮他脱去外衣、将那只铜箫放好、扶他上床睡好,然后他才自己睡下。 第二天屈昊醒来,感觉头还有一点晕。喝了那么多酒,原以为自己喝醉了就可以忘记一切,但是酒醒以后依然是痛彻心扉的伤痛感。他不明白梦瑶为何能做到如此绝决,自己的一番表白唤不回一丝的感情;他也不明白她变成了秋月后会如此不可挽救的堕落,与公子蛮同床共枕、一响贪欢不说,还约雅韵阁的会员见面私通,这与现代社会的卖淫是一个性质,如此乱性,还是那个几个月前还是处女、清纯无比的吴梦瑶吗?难道她真的是因为缺钱吗?屈昊痛苦不已。 而姬少公主那边,她赶走客人后却心绪难平。她从内心钦佩这个男人,不离不弃、敢作敢为。想不到秋月这个死不开窍的丫头居然有人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爱得如此深沉,难怪她坚持卖艺不卖身,两人真是天作之合。想到这里,姬少心里一阵酸楚,为何自己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人,不能拥有男人对自己如此真挚的情感。如果自己真是秋月,一定就和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私奔了。 但是钦佩归钦佩,向来在男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她,第一次自己宽衣解带就惨遭拒绝,让她顿生挫败之感,第一次有了卑微和屈尊的感觉,这让她十分不快。 告不告诉秋月及如何告诉她也让姬少公主十分为难。若直接告知,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秋月必定会赎身,调包计就做不下去了;若不告知,又觉得有些对不住秋月。 思来想去,姬少决定先瞒几天再说。冥冥之中她感觉这个男人还会来,让秋月自己去自然面对才是最佳选择,这样至少会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而不是让她有心理准备地决定接受还是拒绝。所以她决定这几天不来雅韵阁,给秋月留下和这个男人见面的机会。至于这男人是否会得偿所愿,秋月会否获意外惊喜,那也是别人的事,没有必要自寻烦恼。 第二天临近中午,秋月回到雅韵阁,姬少公主与她换装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秋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懵然不知几个时辰前这里曾经进来过自己日思夜想的情人,也意识不到屈昊正为自己所伤害,正在离自己不远的客栈里喃喃自语,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却失之交臂。 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吃饭睡觉想心事、或者为李大夫送来给病人的药悄悄加上抗生素后让燕子还回、为投影手机充电,她默默地期盼着这一切能尽快结束,早日迎来赎出自己的良机。 屈昊被赶出秋月房间后正如姬少公主预料的,这几天每天都去雅韵阁,央求鸨娘见秋月姑娘,让鸨娘都觉得这个大帅哥要么是得了痴心疯,要么是生病来求医。 鸨娘给他推荐到李大夫那里瞧病,起先屈昊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鸨娘又这样说,屈昊好奇就去李大夫那里去看看。 没想到李大夫这里门庭若市,许多人排队等着李大夫两夫妻看病,还有几个助理忙着接待。 屈昊很奇怪这里为何生意如此火爆,一打听原来有很多其他地方治不好的绝症在这里几天就可以治好,而且都是因为吃了秋月仙姑发过功的仙药。 梦瑶何时成了仙姑?还会给药发功?屈昊一头雾水。后来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一定是她用发功的假象来掩饰将西药融进中药的事实。 屈昊于是也装成病人,等李大夫给他看病时提出有重病需面见秋月仙姑的要求,却遭到李大夫的拒绝,而拒绝的理由让屈昊也无法反驳,李大夫说的理由是:连我都见不到秋月仙姑。 屈昊无可奈何,怎么也见不到梦瑶。自己的心上人近在咫尺却又似乎远在天涯,他欲哭无泪。 每天来雅韵阁想见秋月的人都不少,而自从与姬少公主实施掉包计后,来找她的就更多了。屈昊只是其中一个,虽然是最特殊的一个,只可惜秋月并不知情。 秋月也不知道这几天姬少公主为何没来,只能让燕子把守好房门,不得让任何男人闯进她的房间。 第五十四章 秋月背锅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姬少这几天没来雅韵阁,但是她并没有闲着。公子蛮不知从哪里弄来催春的药丸,这几天在她另一处行宫与她纠缠不休。 在郑穆公心中,公子蛮和姬少是十几个孩子中最受宠爱的金童玉女。公子蛮俊朗帅气、天资聪颖、聪明好学,做事很有主见,颇有领袖风范。郑穆公此时正值壮年,还没有立太子的打算,但是公子蛮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至于姬少公主,她是十几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活泼可爱、口齿伶俐,进入青春期后更是女大十八变,仙姿玉色、国色天香,成为郑国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女,郑穆公一直视其为掌上明珠。 不过郑穆公对孩子们的要求却是极为严厉,不许他们作任何出格的事情。他的一个儿子仅仅是因为喜欢收集奇珍异鸟的羽毛装饰帽子,被人视为奇装异服,惹得郑穆公不满,就被他派人给杀了,可见其家教之严格。 也许正是因为家教过于严苛,孩子们在十几岁时逆反心理越是激烈,公子蛮和姬少就是在个年龄期“勇敢”地走到了一起,当然这是瞒着父母而偷尝禁果。而两个荷尔蒙爆发期的年轻人一旦捅破羞耻这张纸,就有了不顾一切的宣泄激情。 姬少与公子蛮在行宫呆了这几天,阅尽了人间春色。这天看着天色尚早,自己心情不错,忽然想起了秋月:不知道秋月现在怎么样了,是被那个帅气的男人带走了,还是依然守在自己的房间。带着几分好奇心,她撇下还在床上酣睡的公子蛮,收拾一番后乘马车来到雅韵阁。 来到秋月房间,看到秋月正坐在那里发呆。 “秋月,在发什么呆?想男人了吧?”姬少半开玩笑地试探道。 “公主吉祥。哪有啊?”吴梦瑶脸一红,说道。 “害羞了?老实说,这几天是不是约了哪个男人见面?”姬少公主继续试探到。 “秋月哪敢约啊?万一约的年轻哥哥是公主的心上人,我可担待不起。”吴梦瑶说道。 “你这个木榆脑袋,我看你将来怎么嫁人。”姬少公主笑道。心想看来她是不加区别地将那个年轻帅哥与其他追求者一起拒于门外了。 “秋月福薄,只盼公主哪天将秋月指定一个好人家将秋月赎出哩。”吴梦瑶说道。 姬少公主听她这么一说,还真希望那个年轻人再次出现在眼前,将秋月指给他,还是一件大善事哩。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真给你指定了一个年轻哥哥,可不许反悔。” “秋月决不反悔。”吴梦瑶这几天身孕生理反应激烈,摆脱雅韵阁的想法日趋激烈,心想先出去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好吧,我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姬少郑重地说道,心里暗暗期待今天那个帅哥哥会来。 姬少公主在与吴梦瑶换装后,吴梦瑶以公主的装扮和身份退了出去。 姬少公主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精心梳妆。今天公子蛮是不会来的,这几天他也真是付出太多,需要好好休息。她吩咐燕子,若那天被她赶出房间的年轻哥哥若求见,就将他叫上来。 她期待着未知,也就是与从未谋面的人共赴巫山。这种未知只有在雅韵阁才会有,就如同钓鱼,当鱼钩放入江水中,你永远不知道会钓上来一条怎样的鱼。 这鱼可能是一条很大的鱼,超出你的期待,给你带来的是惊喜;也有可能钓出的是别人遗落在江水里的物品,让你感到惊奇;当然还有一种所有人都不想遇到的可能,就是钓上来一具腐烂的尸体,给你带来的是惊恐。 这种未知让姬少感觉刺激而又好玩,在她的心中,这些男人只是她修炼的工具而已,而她修炼的目的,就在于青春常驻和延年益寿。 各种各样的工具给她带来的是各不相同的体验,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她自己有时都有些迷茫:到底是修炼的目的重要还是过程重要。 不过,姬少公主迷恋的东西吴梦瑶毫无兴趣,而姬少公主不在意的东西吴梦瑶却倍感珍惜:那就是姬少公主拥有而从不在意的惬意生活。 吴梦瑶有几天没来姬少公主的行宫,今天特别开心。在这里除了生活舒适方便,还在于不用闷在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房间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而在这里,花园、小池塘、小桥流水等等,虽然现在是冬季,少了绿意盎然和鲜花点缀,但雪花飞舞的场景依然充满诗意,令人陶醉。 在此尽情呼吸自由的空气,享受风吹拂凉意,远比雅韵阁内虽然温暖但污浊的空气强太多。 只可惜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是借来的风景,犹如镜中花、水中月,说没就没的一切。 她甚至十分不理解姬少公主,这么优渥的生活条件不尽情享受,而非要为了什么釆阳补阴之术大费周章去雅韵阁冒充秋月受罪。 但是从医学的角度,吴梦瑶深知姬少公主是患上了**亢进症,患病原因在于身体内分泌失调、雌性激素异常增加。这种病重在调理,即使在现代社会也没有灵丹妙药,何况是在春秋时期。 吴梦瑶在花园待了一会儿又回到房间,坐在火炉边看着书,听着手机里的音乐,心想神仙生活也不过如此吧?只可惜身边少了屈昊。 忽然吴梦瑶听到外面有喧嚣的声音,还有许多人跑动的声音和尖叫声,不一会儿就有一队士兵冲了进来。 吴梦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叫那两个公主的贴身侍女。这两个侍女刚进来,后面拿着长茅的士兵就跟了进来,一个禁军头领模样的人说道:“君上有令,拿下这两个怂恿主子行不义之事的丫头,拖出去杖毙。” 说着就上来四个士兵,将这两个哭喊冤枉的侍女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嘭嘭”的棍子打击声和凄惨的哀嚎,打击声和哀嚎声没几下又停息,恢复了平静。 吴梦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这时那个禁军头领对她施礼后说道:“公主殿下,君上命我等封你行宫,关押仆从,而你也要被关入死牢。” 吴梦瑶吓魂飞魄散,一边牙齿打颤地问道:“所为何事?” 禁军头领对身边的士兵喝道:“退下。” 那几个士兵马上退了出去。 禁军头领对着吴梦瑶走近了几步,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公子蛮死在了你另一处行宫的床上,查明原因是脱阳而死,你在那里的仆人都已招供这几日他都是与你在一起。现在君上正在气头上,本来他是派我取你项上人头的,我劝了许久才降为先押你入死牢。” 吴梦瑶一听,心想完了,要为公主背这么大一口黑锅,在劫难逃。 她刚想辩称自己不是姬少公主,而是雅韵阁的秋月姑娘,但一想这冒充公主也不是轻罪,自己又没有任何后台作保,他们杀自己还不是跟刚才那两个贴身侍女一样几棍就解决了。 吴梦瑶欲哭无泪,只能听任那些士兵将自己的携带的东西留在屋内,然后走出后在门上贴上封条。 外面早已经停了一辆大马车,几个士兵将她扶了上马车,然后就向王宫方向的死牢走去。 第五十五章 听闻传言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吴梦瑶在禁军首领和士兵们的护送下来到郑国专门关押重要刑犯的死牢。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是郑国最美的公主,再加上她犯的是风化之罪,并没有主动伤人之心,也就没给她带枷锁脚链之类的东西,还特意将关她的单间牢房打扫干净、换上清洗干净的被子。 虽然这种关照可以让吴梦瑶在不至于受**和虐待,但是她在精神上却要承受的压力一点也不轻。关进死牢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判处死刑、缓期执行。 在现代社会,死缓是为刑犯留下的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或许可以让刑犯在狱中呆上十几年重获自由。而在没有完善法律制度的古代,关进死牢的含义就是秋后问斩。 吴梦瑶之前天真地以为只是作为公主的替身,背靠公主这个大山,充当一下公主风流快活的遮羞布,有什么事情公主都罩得住。想不到的是姬少公主动作过于猛烈,大山变成了燃烧自己的火山,直接把吴梦瑶这块遮羞布踢进了火山熔岩之中。 现在公主自身难保,她这个雅韵阁的姑娘看来只能是陪着她一起上断头台的命运。 进入这阴暗的地牢,旁边关着的两个女囚见是公主也关了进来,先是施礼,然后关切地问道:“姬少公主,怎么会是您?您可是君上最宠的人啊,发生什么事了?” 吴梦瑶无言以答,再说这俩人她根本就不认识,自能苦笑了一下不去理会她们,兀自哀叹: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在雅韵阁,姬少公主在秋月的房间与客人打得火热,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惹出天大的祸端,完全沉浸在自由奔放的享乐之中。而当她在秋月房间睡到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满城都在风传公子蛮死在亲妹妹床上、君上已经将公主打入死牢的新闻,姬少公主这个始作俑者却毫不知情,全然蒙在鼓里。 姬少公主照例睡到很晚才起床,梳妆、洗漱后一直在等待着秋月姑娘。奇怪的是今天秋月却迟迟未来,一直快到午时,这已大大超过了之前与她约定的时间。 姬少公主有些坐不住了,只得要燕子提着一小坛中药,以给公主送药的名义去到自己的行宫查看催促。 燕子立刻起身,去到姬少公主的行宫。当她敲开公主行宫的大门时,开门的却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燕子一进门就被这两个士兵给控制住了,士兵看她穿着侍女的服装,也不听她任何解释,不由分说就将她关进了后院,与姬少公主的仆人和侍女关在了一个房间。 那些人见燕子穿的不是行宫女侍的衣服,忙问她为何进来,得知她是为公主送药,就将公主已被打入死牢、两个贴身女侍被杖毙的消息告诉了她。燕子顿觉不妙,如果秋月供出是冒充公主,作为知情人的她也难逃罪责。 到了晚上,燕子忽然对外面的看守说肚子疼痛难忍,急需要方便,看守让她出到茅厕。燕子进入茅厕后又悄悄地从那里翻出外墙,迅速向雅韵阁方向跑去。哪知墙外已有士兵守卫,守卫看到有人翻出外墙逃跑,一箭射了过去,从燕子的背后穿入心脏,当场就将她射杀,可怜的燕子就这样死于非命。 燕子因为穿着雅韵阁侍女的衣服,尸体第二天一早才被雅韵阁的人领走。 去找秋月的燕子也似泥牛入海,姬少隐隐感觉有不祥之感,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异乎寻常之事。 到了午时饭点,燕子依然没有消息,姬少公主肚子饿得咕咕叫,雅韵阁给秋月姑娘送来的午饭她又吃不下,让她寝食难安。 午时过后,护院来找燕子拿昨天由秋月姑娘充好电的投影手机,此时燕子已经将近有两个时辰没有了消息,姬少公主越发感到惶恐不安,就让护院顺便将鸨娘叫了上来。 “妈妈,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燕子上午为公主送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姬少公主问道。 “哎呦,我的秋月姑娘,忘记告诉你一件大事了。昨天下午公子蛮赤身裸体死在了公主的行宫内,听说是脱阳而死,姬少公主脱不了干系,惹得君上大怒,将公主打入死牢了。”鸨娘说道。 “啊?”姬少公主大惊失色,手上拿着的水杯都掉在了地上。 “听说公主的两个贴身侍女被当场杖毙,每个人只挨了七、八棍就被打死了,其他的仆人侍女也全被关押,公主的所有行宫都被封了。燕子给公主送药,八成是被当成公主的人给扣下了。”鸨娘见她如此惊讶,继续说道。 姬少公主呆在那里,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发生这种事情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之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公子蛮会暴死在自己的床上,更想不到也许会因这事牵扯出自己在雅韵阁的丑闻。 想到自己的哥哥仅仅是收集了一些鸟类羽毛装饰帽子就被杀的事情,发生兄妹**、儿子暴死这么大的事情,父亲震怒的程度可想而知,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 好在现在是秋月在替自己先顶着,但顶得了多久难说,如果秋月供出俩人掉包计、自己屈尊在雅韵阁与客人乱来,父亲更会火上浇油,决不会饶过自己。 鸨娘见秋月姑娘脸上冒汗,站都站不稳的感觉,急忙扶她坐在床沿上,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姬少公主摇了摇头,又不知不觉点了一下头,对鸨娘说:“妈妈,我是有点不舒服,想先躺一下,燕子若回来了马上让她上来。” 鸨娘很奇怪秋月听到这消息后反应如此强烈,心想也许是俩人关系不一般的原因,再说她俩长得如此相像,说不定她们之间有什么隐情,或许她俩是因某种原因分开的双胞胎也未可知。 鸨娘将秋月搀扶上床,开门退了出去。 姬少公主在鸨娘关上房门后眼泪就开始往下流。为公子蛮哀痛、也为自己担忧,她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也许身在死牢里也不会比现在处境让她更感到绝望,因为除了死牢里的秋月和出门未归的燕子,谁都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公主。 而现在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发事情则更为棘手。不理会这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就像是鸵鸟将头埋进沙里,无疑是坐以待毙之举;而主动去向父亲认错,更是送肉上刀俎:女儿不仅**,还乱性,已经颜面尽失的父亲会觉得面子丢了不算还被扒光了衣服。 之前恣意妄为、任性荒唐的姬少公主,现在终于感到害怕了。 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一个字:逃。逃得远远的,等父亲完全消气了再回来。 可是如何逃?往哪里逃?她一个女子能逃多远? 姬少公主想得头痛欲裂,依然是毫无头绪。 这个新闻也传到了屈昊耳里。向来鄙视别人幸灾乐祸的他居然在这件事上有些快感,对这个花花公子之死一点也不同情,甚至觉得他是死有余辜。想起公子蛮从秋月房间出来时步履蹒跚、满脸憔悴的样子就有忿忿然的感觉。 屈昊依然在等待与梦瑶再次见面的机会。他甚至想着在这里住下来,让陈二毛先回株野,但是又担心陈二毛一人回去不安全,毕竟他是自己带到这里来的,有什么闪失可担待不起。 第五十六章 公主求救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姬少公主独自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逃出郑国,这样才有生存的机会。虽然作为女流之辈风险不小,但她贵为公主,在新郑这么多年也笼络了一些势力和朋友,愿意为她肝脑涂地帮助她的人自信也不少。 除了自信有人会帮她,不能确定关在死牢里的秋月会不会供出自己与她的掉包计更为关键。这是她现在的死穴,若供出来肯定会将自己送上绞架。 即使出逃时被抓,也比在雅韵阁内被抓要强太多,至少不会让外人坐实她在青楼做姑娘的事实,这也是姬少公主决心逃出的重要原因。 但现在如何出逃又成了问题,至少第一关----雅韵阁的大门她就出不了,若强行闯关一定会被护院抓回。 强闯不行,那么就只有一条路:求鸨娘放一条生路让她出去。 不得已,姬少公主将鸨娘再次请到秋月的绣房。 “妈妈,姬少公主与我情同姐妹,现在她有难,我不能坐视,求妈妈放我出去找人救她。”姬少公主说道,以她的个性,开口求人还真是第一次。 “秋月姑娘,这事我劝你千万别管。如果你不是雅韵阁的姑娘,那还好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去救人,势必会牵扯出公主与雅韵阁说不明道不白的关系,这无异于抱薪救火,只会让火越烧越旺,甚至惹火上身。”鸨娘说道,不得不说这理由还真是无可辩驳。 “这事当然不会由我出面,我自会委托他人。但是我若不去找他,他怎会知道?” “姬少公主是穆王最宠爱之人,除了穆王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但是现在穆王正在气头上,外人归劝恐怕会被误解为干预家事,让正在气头上的穆王火上浇油。若穆王真正爱自己的女儿,缓上几天也许就消气了。” 姬少公主何尝不知这一点,但若秋月招供她们之间的掉包计,无异于坐实自己在青楼的劣行,如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以她父亲的严厉,绝不会容忍这种家丑来玷污自身的形象,这也是她决意要逃的原因。 “妈妈,有些事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我现在非出去不可,您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吧。”姬少公主很无奈,只得再次放低身段求鸨娘。 “条件?秋月姑娘,风雅涧开出百斤黄金我都没放你出去的,你若真想出去,按这个价格的十倍,我一定放你出去。”鸨娘狠心给出了一个不可能的价格,想断了她的念想。 “妈妈,千金黄金,国库里的公帑也不过如此,秋月哪有那么多?” “那你自己说个数,让我看看你自己估价多少?” “既然风雅涧出过百斤的价格,秋月就按此价格翻倍给您,可否?”姬少公主对秋月曾与鸨娘达成过二十五斤黄金赎金的协议并不知情。 二百斤黄金,鸨娘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心想既然是你求我,不如再提提价格:“不行,秋月姑娘,您可是雅韵阁的头牌和顶梁柱,没有三百斤黄金,我是不会让你出门的。” “就依妈妈您的。但是我手头上没有,你让我出去取,我一文不少您的。” “可以,但是我必须安排几个护院陪着您。”鸨娘看穿了她的伎俩,心想让我听信你的空口承诺放你出去?也太小看人了吧? 一听鸨娘说要派人盯着,姬少公主又泄气了。三百斤黄金她并不是筹不到,但现在按自己的公开身份应该是死牢里钦犯,别说三百斤,三十斤都难拿到。 “这样吧妈妈,我先给您打欠条,以后一定补偿给您。” “秋月姑娘,这样做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会同意吗?你远走高飞了,我拿着这个欠条找谁要去?” “妈妈,我绝不会赖帐的。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才是姬少公主,那个关在死牢里的是秋月姑娘,我在新郑有几处行宫,这些行宫的价值远超过三百斤黄金,今天你若放我走救我一命,以后定有厚报。”说着,姬少公主从怀里掏出了她的公主令牌。 向鸨娘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风险不小,但也的确是情非得已。之前姬少公主就考虑过鸨娘是否会有出卖自己的可能,虽然不能排除,但若真这样做她以及雅韵阁的风险也不小,因为公主在新郑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也是不可忽视的,公主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得罪的,即使是正在走霉运的公主。 一见公主令牌,鸨娘吓得急忙下跪施礼:“公主在上,求您饶小人有眼无珠。” 此时鸨娘才明白为何她听到公主被关入死牢后会反应那么强烈。 “既如此,您可以放我走了吧?”姬少公主说道。 鸨娘转念一想,她虽然是公主,但是现在应该算是漏网钦犯,虎落平阳,还摆什么公主架子?再说以她这么漂亮醒目如果出去一定会被抓住,到时候朝廷还会追究她放走钦犯的责任。还不如将她留在雅韵阁,继续装着不知情,即使秋月供出她们两人的秘密,来这里抓人,也不会怪到自己头上。 “秋月姑娘,您还是呆在雅韵阁的好,您这么漂亮出去不安全,外面打您主意的人可不少。”鸨娘说道。 “我刚才都告诉你了,我是姬少公主。”姬少公主正色道。 “我可不认识姬少公主,在雅韵阁的绣房里,从来就没有公主当姑娘的,您可别吓我。”鸨娘干脆来了个死不认账,不承认知道她是公主。 “老奸巨猾的家伙,您可别忘了我是公主,我父亲最宠的是我,迟早我会过这一关的,您就不怕到时候我让您吃不了兜着走?”姬少公主怒了,毫不客气地说道。 “哎呦,秋月姑娘,您这样说我可担待不起。我真的是为您好,您想想,您一个小女孩,长得又如花似玉,出去估计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被人抓住,在这里安心当您的秋月姑娘,决不会有这等事情发生。等这个风波过去了,您不是一样的要风得风、要雨下雨?”鸨娘说道。 “妈妈,就算我求您好了,我真的必须出去一趟,将来一定加倍报答您。”姬少公主无奈,只得求鸨娘。开始求鸨娘时还没有表明自己的公主身份,算是秋月在求她,而现在是鸨娘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公主身份,连公主自己都在暗暗地骂自己下贱。 “秋月姑娘,您可千万别求我,这事真没得商量。楼下还有事,我得走了。”说着,鸨娘赶紧开门出去了。她不想再待下去,一则担心公主情急之下放什么狠话,虽然知道公主现在难保自身,但难料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二则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到了楼下,鸨娘立刻下了两条指令:一是命护院从即刻起,加强值守,不得放任何雅韵阁的姑娘出去;二是任何客人要见秋月姑娘,一律以秋月姑娘身体欠安为由挡驾。 第五十七章 贿赂护院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姬少公主放下身段求鸨娘放自己出去,软硬兼施都试过,结果还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这让她异常恼怒,也是她从未受过的窝囊气。 虽然很气愤,但身陷于此,又感到无可奈何。在秋月姑娘绣房内,她如坐针毡,房门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神经紧绷,担心有士兵会闯入抓她。 现在没有任何人帮她,即使有人愿意帮她也无能为力,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这里。今天也没一个客人找她,她心里明白这是鸨娘在挡驾。 姬少公主正焦虑彷徨时,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护院送来已经耗完电的投影手机。这事平常都是燕子经手,燕子现在下落不明,一个护院只得直接送了上来。 护院的到来让姬少公主心里一阵惊喜,因为她现在最需要的正是护院的帮助。 姬少公主让护院进了门,然后主动将门关上。 第一次可以进到红牌的绣房,这护院显得十分开心,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例行做事。 平常红牌姑娘是很少露面的。保持红牌的神秘感对于整个雅韵阁的档次有很大的意义,有点像我们斗地主游戏中的王炸,一般不出手、出手不一般。 而护院与红牌,更是难得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因而,不难理解这个刚刚入行没有多久的护院在单独见到红牌姑娘、最美的秋月公主时,会是怎样一番激动的心情。 “秋月姑娘,这是放影像的机器。”护院显得很侷促,心里慌得不行。 “放在梳妆台上吧。”姬少公主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还那么差涩?”姬少公主问道,看他浑身不自在、满脸红红的样子,忽然觉得他有些可爱。 “回秋月姑娘,我叫陈实,十八岁。”护院说道。 “陈实,嗯,够诚突的,十八不小了,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不是吗?”姬少看他羞涩,更有了逗他的兴趣。 “嗯。”陈实听她说娶媳妇的事,如果说开始只是脸上有一点红,而现在是脸红到了耳根上。 “那你家给你定亲了没有?”姬少公主又问道。 “还没呢?”陈实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为什么不订?你长相不差啊?”姬少公主感觉有些奇怪。 “俺家没钱。”陈实小声说道。 姬少公主忽然有些悲哀。穷人的生活状态以前她从来就不了解,而让一个男人承认没有钱,这几乎就是让他承认自己没有本事弄到钱,这种低微和无奈,不知道应该让人可怜还是可恨。 “那你把我娶了吧,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的人,陈实哥哥。”姬少公主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应该说姬少公主现在就是等着这样一个需要钱的单身男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为了改变自己而铤而走险。 虽然姬少公主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嫁给这个老实巴交的护院的。自己贵为公主,门当户对的至少是王公贵族,或者是国外的王子甚至太子,但是现在只能用这个借口笼络他,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 “秋月姑娘您别拿我开心,我怎敢娶您。”护院结结巴巴地说道,显然是这个提议吓到他了。 “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愿?”姬少公主说道。 “俺家穷,俺又只是一个护院,怎敢娶您。”陈实小声说道。 “只要你愿意,不嫌弃我,我不在乎你家穷。”姬少公主知道不放低身价,是不会让他信服的。 “这是真的吗?”陈实简直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下来了的馅饼。 “当然是真的。”姬少公主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金饼,递到陈实手上。 陈实接过金饼,心里一阵狂喜,说道:“俺今天就请假回家去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钱为我赎身?”姬少公主说道。 “啊?赎身要多少钱?”陈实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多,二百斤黄金。”姬少公主都不敢说鸨娘要的三百斤的数字,担心护院当场吓晕过去。 “啊?”陈实还是被吓到了,忙把手里的金饼往姬少手里递。 “我知道你没这么多钱。你难道就不知道想别的办法?”姬少公主推开他递金饼的手,说道。 “别的办法?你是说逃出去?”陈实说道。 姬少公主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有些积蓄,够我们享福一辈子,只要你能带我出去,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 “好,那我应该怎么做?”陈实心动了。 “今天晚上你就带我出去,你应该知道怎么才能出去吧?”姬少公主说道。 “大门出去肯定不行,我去准备梯子,我们从后院翻墙出去吧。”陈实决心铤而走险。 “然后呢?夜晚霄禁是无法出城的。”姬少公主说道。 “我会先租间房并准备马匹,天亮后马上出城。” “好的,你先准备,我再给你一块黄金去买马以及准备其他东西,三更时你若准备停当后就上来轻轻敲三下我的房门,我就跟着你出去。”姬少公主说道,又给他拿了一小块黄金。 “好,那我去准备了。”陈实说道。 “慢着,陈实哥哥,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姬少公主说道,然后紧紧抱住了护院。 陈实在姬少公主的拥抱之下完全惊呆了,僵硬着站在那里,差点被这拥抱冲击得窒息。 陈实出去后,立刻悄悄寻找了二个翻墙的楼梯,并藏了起来,请假出去在雅韵阁附近的小客栈租了一间房,买了一匹快马,准备出去后先将姬少公主安置在这里,天亮霄禁结束后立刻出城。 姬少公主也作了相应的准备,在秋月房间找到颜色较深的短装,便于夜晚隐蔽和爬梯。考虑到公主牌在身上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将公主牌留在了秋月房间,而将这段时间客人们给的黄金约七、八斤带上,原本是留给秋月的,心想秋月也用不到了,自己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第五十八章 公主罹难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到了夜晚,雅韵阁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值夜班的几个护院在自己的岗位上打瞌睡,姬少公主穿戴整齐在秋月绣房守候着。 三更时分,姬少公主听到房门三声敲门声,她轻轻将房门打开,压抑着内心的紧张,跟着陈实悄悄走下楼梯,穿过大堂。 深夜的雅韵阁,姑娘们早已进入梦乡,大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暗的小油灯的火苗在轻轻摇曳。 陈实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藏楼梯时被另一个护院李木无意中看到了,而这个有着强烈好奇心的李木因此对他的举动产生了怀疑,悄悄地跟踪他,看他意欲何为。 李木后来又得知陈实请假外出,联想到陈实急急忙忙的举动和高涨的情绪,更加加深了他的怀疑。他决定不动声色地追查,紧盯陈实的一举一动。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李木一刻也未睡,等着陈实的行动。三更前陈实轻轻起床后,李木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等到看着陈实上了楼向姑娘的绣房走去,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于是赶紧将两个在打瞌睡的护院陈光和郑兵叫醒,埋伏在陈实藏楼梯的附近。 陈实带着姬少公主悄悄下了楼,过程十分顺利,四周安安静静,两人既紧张又兴奋。 从大堂后门走出了就是后院,后院有一个带水池的小花园,穿过小花园就到了院墙。 小花园里十分冷清,月光照耀着水池,没有风的夜晚水波不兴,给人以安静祥和的感觉。 陈实带着姬少公主快速来到院墙边,然后让姬少公主在那里等着,自己跑到藏楼梯的地方去搬楼梯。 让他做梦想到不到的,是在更加黑暗的角落,有六只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 陈实兴冲冲地将两个楼梯搬到了围墙边,搭上一个楼梯,然后将另一个楼梯扛上去后放到围墙的另一边搭好,跳下来后就将姬少公主扶上楼梯,此时似乎离成功逃离只是一步之遥。 突然,他们俩人看到三个黑影冲了过来,一人手中还握着一根长棍——那是护院的标配。 “站住,不准动。”三个人同时喝道。 这时姬少公主已经在楼梯上爬了三级,听到这声音吓得一下就摔了下来,而陈实转身就跑,想躲过这三人的攻击。 可是没跑两步,长棍就已招呼过来,啪啪几棍,就将他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陈实急忙求饶,这三人走上前去,先将陈实用绳子绑住,再将摔倒在地的姬少公主拉了起来,押着陈实、架着脚部受伤的公主向旁边的柴房走去。 走进柴房,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三个护院摸着黑将陈实推到支撑柱那里,将他严严实实地捆绑在柱子上。 姬少公主见自已被护院控制,对他们三人说道:“各位大哥,小妹妹我的确是出于无奈才找陈实帮忙逃跑的,我这里有七、八斤黄金,你们三人平分,放我们一马,好吗?” 三人一听这女人竟然藏有这么多黄金私货,上来就将手伸进公主怀里掏了起来,掏出来后三个又跑到外面月光下去平分。 其实他们三个护院并不知道抓到的女人是谁,加上天黑根本就看不清楚。可能他们也根本就不想知道这女人是谁,不管这女人是谁,想逃跑就犯了雅韵阁的规矩,对不守规矩的女人,这些护院从来就是毫不留情,因为他们知道,是她犯错在先,不会拿他们怎样。 分完黄金,三个人又在外面划拳定先后,来决定折磨这个女人的顺序。获胜的那个护院首先走进柴房,将姬少公主放倒在地,开始扒她的衣服。 姬少公主哭着求护院放过自己,虽然她并不是因为要守护自己早已经没有的纯洁,而是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女人会受到何种粗暴的对待。 不过这护院如何肯放过这到手的机会?这些护院虽然天天与这些流落风尘的人在一起,在正常情况之下,他们从来就没有机会与这些姑娘发生什么事情,鸨娘也从不允许他们染指这些姑娘,避免合伙逃离事件的发生。 对于这些荷尔蒙旺盛的男人而言,天天看着这些美女的营生,自己却没有任何机会,就如隔着玻璃看大块肥肉的饿狼。 鸨娘也深知这些护院的兽性,完全不给他们宣泄的机会就如酝酿太久的火山,一旦爆发将会不可收拾。与其让他们破坏性地爆发,还不如时不时地让他们有个宣泄的机会来消耗能量。 姑娘逃离的事件在雅韵阁可以说是时有发生,每次被护院抓住,无一例外都是饱受护院的虐待。只要不太过分或是弄出人命,鸨娘也常常是睁只眼闭只眼,纵容这种虐待事件的发生,一则可以消耗护院们过剩的精力并宣泄兽性,二则以此来警告那些试图效仿的姑娘,逃跑会是怎样的下场。 即使弄出人命,这些姑娘大都是一些敌国俘虏的家属或者国内囚犯的家属女儿,在社会上无依无靠的,活着可有可无,死了更是无足轻重,最多是责罚一下几个弄出人命的当事者而已。 姬少公主想呼救,结果换来的是重重的几巴掌,被打得晕头转向,很快就停止了无谓的抵抗,任由这些身强力壮的男人摆布。 三个人轮流折磨着公主,而且每个人都不止一次地折磨,直到都已经精疲力尽几个人才散去。 天色开始渐渐亮了,外面已经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可怜的姬少公主被弄得蓬头垢面、神志不清,仰睡在地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空洞的眼神无奈地看着房梁。而被绑在柱子上的陈实也早已哭干了眼泪,眼睁睁地看着她。 姬少公主坐了起来,看了看陈实,傻笑着向柴房外走去。她走到水池边,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已,禁不住又痛哭失声,想到自己身为郑国第一公主、第一美女,竟然遭受如此**,不禁悲痛万分。 在这已是隆冬的早晨,早已习惯了众星捧月般照顾和瞩目的姬少公主,此刻却独自一人无助地坐在这小水池边,凛冽的寒风如针刺一般在扎在她的脸上,令她心情更加凄凉。 姬少公主哭完,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向水中扑了进去。 冰冷的池水顿时浸透全身、寒彻刺骨,让她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她就失去了知觉,很快沉入水底。 风儿慢慢停了,杲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又来临了。天空依然是那么蓝,白云儿还是那样飘,甚至会让你感觉不到今天和昨天的区别,只是这些感受对于姬少公主来说是再也不会有了。 一只寒鸦站在水池边树上的枯树枝上呱呱地叫着,似乎在召唤着姬少公主渐行渐远、慢慢飘散的灵魂。 第五十九章 得知内情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当姬少公主的尸身从水池中捞起,秋月姑娘身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新郑。 紧接着各种版本的死亡原因开始流传。 第一个版本是为情而死。说秋月姑娘因为爱上了一个富家公子,富家公子也对她情有独钟,只可惜这富家公子唯父母之命而娶了妻将她抛弃,秋月姑娘痛苦不堪,乘夜跳入水池溺亡。 第二个版本是为财而亡。说秋月姑娘因为与众多达官显贵交往,积累了巨额财富,让歹人心生觊觎之心,潜入她的绣房,将她的财富洗劫一空,秋月姑娘绝望之下投水自尽。 第三个版本是**至死。说秋月姑娘貌美被护院看上,护院夜里偷偷进入她的绣房行不轨,秋月姑娘抵抗而被打,不堪受辱而跳入水池。 很快,雅韵阁前的小广场就集聚了很多人,有来看热闹的,也有是被秋月治好的病人来想看她最后一眼的。大家在这里相互议论着得到的信息,翘首引颈想透过雅韵阁紧闭大门的缝隙探到最真实的一手信息。 屈昊和陈二毛是在客栈吃早餐时听到临桌的客人谈论得知消息的,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屈昊忍住巨大的哀痛,立马与陈二毛一起赶往雅韵阁。 来到雅韵阁时,正值雅韵阁开门之际。鸨娘命护院看守着大门,不让任何闲人进入。 屈昊来到大门口,拿出自己的会员证,护院见是最高级别会员,不敢得罪,只好放他进去,而将陈二毛挡在了门外。 屈昊进入大堂后,鸨娘迎了上来,知道他见过一次秋月姑娘后几乎每天都来求见而未果,没有想到今天又来。 “客官,真是不幸,您想见的秋月姑娘再也见不到了。如果您想见别的姑娘,我可以安排;如果不是,就请回吧。”鸨娘说道。 “您知道我就只想见秋月姑娘一人,今天我不仅只想见她,还要带她离开这里,给她最后的安身之所。但是,我首先得知道秋月是怎么死的。”屈昊忍着悲痛说道。 鸨娘一听有人愿意帮她处理遗体,喜出望外、求之不得,省去了诸多麻烦。 其实,处理这具遗体的事正让鸨娘困扰不已。因为只有她知道,死的人并非无足轻重的秋月姑娘,而是像大山一般的姬少公主。 如果她不知情,就会按惯例将这秋月姑娘扔进乱葬岗,省一文算一文。 但是她若将姬少公主的遗体当成秋月姑娘扔进乱葬岗,如果死牢里的秋月姑娘招供出两人系掉包,那么君上势必会找寻真正的姬少公主。要是知道有人敢将公主的遗体扔进乱葬岗,让野狗、老鼠任意撕咬,君上的雷霆手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如果厚葬姬少公主,这等反常又会让君上怀疑鸨娘知道事情原委,几乎是等同于知情不报,甚至可以上升到谋杀公主的角度。 而让这位陌生的富家公子处理遗体,一则可以继续假装不知死者是姬少公主;二则到时万一追查也不会有轻葬公主的事实;三则还可以部分转移视线,减轻自己的责任。 “秋月姑娘是自杀身亡的,具体原因我们都不知道。”鸨娘见屈昊问秋月姑娘死因,说道。 “好吧,我先去见她的遗体。”屈昊说道。 鸨娘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叫来一个侍女:“杜鹃,你陪这位先生去处理秋月姑娘的遗体,他有什么要求由你来转达给我。” 屈昊提出自己想让同伴陈二毛也进来,鸨娘也爽快地应允了。 屈昊在侍女和陈二毛的陪同下来到后院,一块麻布遮盖着姬少公主的全身。 侍女揭开面部位置的麻布,露出姬少公主的脸庞,只见她的脸上伤痕累累,颈部、肩部、胸部都是掐痕、咬痕,屈昊既心痛不已,又疑窦丛生。 “梦瑶、梦瑶,你醒醒、你醒醒,我来晚了。”屈昊对着遗体痛哭失声。梦瑶与自己从相识再到相爱的一幕幕,像电影一般清晰地在脑海里闪现。他后悔自己带梦瑶上了姬蛟父子的船,让这一切变的不可挽回,恨姬蛟父子、李好李苍姐弟造成了这一切。 喧泄完自己的情绪,屈昊让杜鹃叫鸨娘过来一下。 “你能解释一下秋月姑娘身上满是伤痕的原因吗?与她的死有什么关联?”屈昊指着遗体身上的伤痕质问鸨娘道。 “这位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秋月姑娘做的是哪一行,遇到不良的客人这种事是难免的。”鸨娘辨解道,想快点蒙混过关。 “你以为这样的解释我会信吗?那你告诉我,客人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找到他?” “客人的情况是秘密,我是不能告诉你的。”鸨娘心想你谁呀?若死的人真是秋月,才懒得跟你解释。 “既然你不愿讲实情,你一定要相信一句话:纸是包不住火的。”屈昊说道。 “先生,请您相信我,我说的就是实情。”鸨娘继续唬弄着屈昊。 “好吧。你先帮我派两个侍女,帮秋月姑娘沐浴。” “这个没有问题。”鸨娘喜孜孜地答道,满以为不会追究此事了。 “让人帮忙到秋月姑娘房间,取她的内衣来吧,然后让厨房烧一大锅热水,好吗?”屈昊又说道。 “好的。”鸨娘满口答应,安排杜鹃急急去办了。 “二毛,你拿着这块黄金,去买一个大浴桶、一条大毛巾、一块可以围住浴桶四周不让外人看见给梦瑶沐浴的大围布和四根木柱,然后去办丧事的店铺为梦瑶买一套最好的寿衣、鞋帽,买一口最好的棺材,还有里面所帮要的被子之类全套的东西,租他们的马车拉到这里来。”屈昊对二毛吩咐道。他要让梦瑶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离开这个世界。 “好的。”陈二毛接过黄金就去办了。 陈二毛买来东西,支好围栏,然后两个侍女为遗体沐浴、穿衣后,屈昊和陈二毛最后看了遗体一眼,就将她放入了棺材。 丧事店铺跟来的几个伙计将棺材抬上马车,将秋月的遗体往外拉,向城外埋棺材的小山上走去。 走出门外后,屈昊发现有一个脸上带伤的小伙子跟了上来,默默地跟着马车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屈昊问道。 “陈实。” “你认识秋月姑娘?” “嗯。我昨天还是这里的护院。” “今天不是了?为何?” “昨晚我和秋月姑娘想逃出雅韵阁,结果被人发现,今天被开除了。” “噢,你能把从昨晚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都告诉我吗?”屈昊听他一说秋月昨晚的事,心里一惊,马上意识到陈实知道真相。 “好。”陈实答道。然后将事实的原委包括三个护院凶手的名字,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屈昊听。 屈昊听到真相后非常震惊、异常愤怒。 马车将棺材送到山脚下,一行人将棺材抬上山,挖坑、放入棺材、掩埋、堆土,然后立了块长石头做碑,屈昊与二毛、陈实一起跪拜祈祷。 整个过程屈昊再也没有过流一滴眼泪。他心里涌动的,不再是哀痛,而是仇恨。 第六十章 屈昊报仇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拉着棺材的马车走出雅韵阁后门那一刻,鸨娘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其实上午从陈实那里,鸨娘已经获知了整个事情的全部真相,并让三个参与的护院对质无误。见出了人命,三个护院无奈退出了抢夺的黄金,交到鸨娘手中。 三个护院除了受到扣除当月薪水的处分,没有其他任何处罚,而陈实因帮助姑娘外逃被开除。 鸨娘将秋月的房间暂时封闭起来,里面的东西也没敢动,当然不包括三个护院退回的黄金,因为黄金的诱惑实在是让她难以抗拒。 她不能确定秋月会不会回来,一旦郑穆公发善心,她就有可能以姬少公主的名义出狱,或许会以公主的名义来到这里。 屈昊掩埋了梦瑶、实际上是姬少公主的遗体后已是下午,他和陈二毛带着陈实首先回到了客栈,然后退了客房,三个人牵着马转到离雅韵阁很近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陈实将他买的那匹马也牵了过来。 “陈实,我知道你喜欢秋月姑娘、希望昨晚能够成功逃出。现在秋月姑娘不在了,你挨了三个护院的打还被开除,有没有想过出这口恶气?”屈昊问道。 “当然。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再进雅韵阁找他们打架。”陈实说道。 “我来帮你出这口气,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小忙。”屈昊说道。 “帮什么忙您说,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帮。”陈实说道。 “现在你已经被开除了,能不能再去找那三个护院,就说因为自己犯错让雅韵阁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很后悔,想请他们三个吃一顿饭,不为别的,只为道歉交朋友。”屈昊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他们会来吗?”陈实说道。 “我明天中午在这附近最好的酒楼春芳园订个房间,你态度诚恳一点,应该没有问题。”屈昊说道。 “好,我努力试试。”陈实说道。 “明天他们来春芳园后,你先和他们吃喝,吃到一半的时候就以上茅房为借口出来,然后与陈二毛将三匹马牵到春芳园附近等我,教训他们后我们就出城。你自己定下要去哪里,我们在城外分手。”屈昊说道。 “好是好,问题是你一个人能够对付他们三个壮汉吗?”陈实说道。 “这个你放心,一点问题也没有。”屈昊说道。 屈昊见陈实答应后,就带着陈二毛去到春芳园。这是一家高档酒楼,有三层,第三层只有两间房,屈昊将第二天中午的这两间房都包了下来,还跟老板说好午时前上好菜,然后任何小二都不许再上去打扰,因为客人有事商量。 第二天早上,陈实又来到雅韵阁,分别找到了李木、郑兵、陈光三个护院,诚恳地请他们中午到春芳园喝酒,这三个人感觉怪怪的,但是一想喝个酒何乐而不为,我们三个还怕你一人不成?再说又是公共场合,于是高兴地答应了。 屈昊和陈二毛先到了春芳园,两人在其中一间房吃了起来,陈实在另一间包房等着三个护院。 午时刚到,三个护院果然如约而来,看到陈实和一桌的好酒好菜,三个护院都十分高兴。 简单地寒暄后,四个人就开始喝酒吃肉,好不开心。 陈实以前从不喝酒,但是今天却喝了很多,一遍又一遍地给他们三个敬酒,这三个护院见他如此客气,都后悔那天晚上打他打得太狠。 酒喝到一半,陈实就起身说实在憋不住了,要上茅房,三个人也没有在意,陈实就退了出来。 陈实出来后,三个护院也不管他,继续喝酒。过了一会儿,包房们推开,他们看到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人,手上拿着一根铜管----屈昊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三位别来无恙,昨天清早是不是很爽啊?”屈昊说道。 “你是何人?我们不认识吧?”李木说道。 “我是谁?我是秋月姑娘派来为你们送行的。”屈昊答道。 “送行?送什么行?”三人疑惑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屈昊这句话的意思,抓起桌上的盘子就向屈昊扔了过来。 屈昊早有准备,举起铜箫啪啪啪就挡开了,陶片碎了一地。 三个人离开桌子,一人拿起一个坐凳呲牙咧嘴就往屈昊这边冲了过来。 屈昊抽出剑,这时李木已经冲到了最近的位置,屈昊左手持铜箫斜扫过去,打在李木的手上,坐凳掉到了地上;几乎是同时右手的剑向李木的心脏刺去,给了他一个透心凉,旋即将剑抽出。 李木睁着惊恐的眼睛往后倒下,在头部落地之前就已变成了僵尸,将木地板摔得嘭的一声响。 郑兵见状,右手单手持凳猛地横扫过来,试图拦腰击中屈昊。 屈昊见他来势凶猛,往后退了一步,郑兵的一击落了空,而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的身体也随着凳子转了过去,将后背露给了屈昊。 屈昊随即跳了起来,一脚踢到郑兵的背上,郑兵站立不稳向前扑到,刚好扑在陈光身上,两个人随同他们手上的凳子哐啷哐啷在地上打了二个滚。 不待他们站起身来,屈昊又跳了上去,持铜箫对着郑兵的头上一个猛击,只听一声闷响,郑兵的后脑勺就被打开凹下,**飞溅,当场就结束了性命。 陈光见此情景,趴在地上就跪下磕头,求屈昊饶命。屈昊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梦瑶的大仇岂可不报?持剑从陈光脖子的左侧刺了进去,剑锋从右边出来,抽出剑时陈光往后倒下,一命呜呼。 屈昊干净利落地将这三个恶徒斩杀,长长地出了一口恶气。他将剑上的血污在陈光身上擦拭干净,放入铜箫后走了出去,将门关好。 屈昊下楼后,递给老板一块金子结账,说不用找零,然后告诉老板,还有几位兄弟在三楼包房商量要事,他们不下楼就不要打扰他们。 老板见客人如此大方,满脸堆笑地答应了。 屈昊沉着地走了出来,绕过酒楼,看到陈二毛和陈实在那里等着,就走了过去,三人一人一马快速离开、出城。 走出城门后要和陈实分手时,陈实对屈昊说道:“大哥,我现在在郑国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不如您带着我吧,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您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屈昊知道陈实因为自己刚才杀人已经惹祸上身,留在郑国等于是等死,自己欠他一份人情,就答应了,三人策马,快速向陈国的方向跑去。 第六十一章 梦瑶获释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秋月姑娘出事,雅韵阁的生意立刻日落千丈。 下午的歌舞演唱和影像播放也进行不下去、李大夫的生意也与雅韵阁毫无关系了,那些秋月姑娘的铁杆支持者也不会再来。 鸨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刚刚传来的一个消息更是让她差点晕倒:春芳园的伙计找上门来,告诉她雅韵阁的三个护院被人杀死在三楼包间内,让她赶快派人去配合官方调查。 鸨娘只得将护院管事派了过去,查验结果被杀的是参与前一天清晨强奸秋月的三个护院,系仇杀。因有其他护院知道这三人是陈实请去喝酒的,陈实难辞其咎,但不知所踪。 替代姬少公主坐牢的吴梦瑶境况也并不太好。虽然没受虐待,但对一个有二个多月身孕的人来说,精神压力造成她食欲不振,情绪低落。这天忽然听旁边囚室的两个女囚议论从外面传入的秋月姑娘在雅韵阁被**后自杀的消息,竟然惊得晕了过去。 那两个女囚急忙叫来狱卒,狱卒见公主晕倒,不敢怠慢,立刻向上通报,经层层上报后传至最高层,郑穆公得知后令宫中御大夫子鹃前往救治。 其实郑穆公心里非常矛盾,姬少公主是自己的独女,一直宠爱有加。但她与公子蛮之事实在太离谱,闹得他脸面无光。他恨她太不知廉耻,做出这等疯狂之事,害死公子蛮,恨不得将她立刻诛杀;而当听报公主晕倒,又心痛不己,她毕竟是自己一直宠爱的女儿。 子鹃随即带一宫女前往女牢,为公主诊治。 子鹃行医几十年,医道精湛,之前在陈国宫中任御大夫,后来被请到郑国任宫中御大夫之首。 子鹃在郑国行医近二十年,看着姬少成长,对聪明伶俐的小公主一直很喜欢。但最近几年未见公主,印象中的小公主已经变成了大姑娘。当他给姬少公主号脉以后,诊断出公主已经怀孕,不觉有些担心起来,一则是死牢环境根本就不适合孕妇,二则公主未婚先孕,大家会想当然地将孩子的父亲与公子蛮联系在一起,对公主更加不利。 子鹃心里很清楚,现在郑穆公还是很爱自己的女儿,从他得知公主晕倒后命他立刻去死牢救治就可以看出来。 但郑穆公若得知公主未婚怀孕,怀的还极有能是其同父异母的兄弟的孩子,如何能接受? 经过子鹃一番诊治,病人慢慢醒来。令子鹃奇怪的是,以前那个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与自己很是亲热的小公主,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认识她,只是在旁边的中年宫女提示她这是从小看你长大的子鹃伯伯,她才露出一些笑容,看起来她受到的刺激不小。 子鹃在诊断和医治公主后回到宫中。郑穆公立刻召见他询问公主病情,子鹃没敢说出公主怀孕之事,只说公主急火攻心、牢中环境恶劣导致她情绪异常导致,如果继续关在牢里恐会加重病情。 郑穆公听后左右为难,如果继续让公主呆在牢里势必加重病情,而放她出来又担心自己严父形象毁于一旦。 子鹃见郑穆公犹豫不决,对郑穆公说道:“公主在牢中关了这么几天,一定是心中后悔才会导致病倒。这件事说到底是君上您的家事,用不着太过严苛,倒不如以治病为由将公主接出来再说。现在事情慢慢在过去,民众也不是很关心您如何处置公主。再说她行宫中的事情也不是为人亲见,只是口口相传而已。公主已到婚嫁之年,不如将她远嫁国外,这样即可成全以前求亲的外国公子,也可在很大程度上保全您和公主得颜面。” 郑穆公听子鹃这么说,很合他的心意。即刻让子鹃将公主从牢中接出,送到她自己的行宫中软禁、治疗。至于外嫁之事,等她痊愈之后再定。 子鹃带了几个宫女再回死牢,将公主接了出来。 吴梦瑶被人从死牢里抬了出来,从黑暗而阴冷的地下层送至明亮和温暖的阳光之下,刺眼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睛。在这一刻,她忽然想不起来自已到底是谁。 是那个死里逃生而又卖入青楼的吴梦瑶?还是在青楼里死守底线而又被人冒名风流的秋月?抑或是因风流害死公子蛮而又被人残害的姬少公主?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纯洁得像一汪清泉的吴梦瑶,更不是起初出污泥而不染但终归死于污水池的秋月,当然更不是害死公子蛮的姬少公主。 她是拥有吴梦瑶的身体、秋月姑娘的磨难、姬少公主表象的全新的吴梦瑶;在她的灵魂深处,也不再是一个天真浪漫、渴望爱情、无忧无虑的少女,而是参透人生、看穿男女本性、深知社会险恶的少妇。 此时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她必须无可选择地接受公主的身份,只有这个身份才有活命的机会。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以姬少公主的身份进入行宫,所有迎接她的人----那些因公主获释而放出来的关押着的奴仆和侍女,都在用全身心的感激之情欢迎姬少公主回来,因为他们的命运全系在公主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是身负公主之名的吴梦瑶却对他们一点也熟悉。她认识的两个公主边贴身侍女已命丧棍棒之下。但这并不妨碍她什么,自己已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这里的所有人都得唯她的马首是瞻。 吴梦瑶首先是在侍女中挑出两个随身侍女,经过她一个个的甄选,终于选中了两个,两个人都被重新赋予了新的名字,一个叫春娥,另一个叫夏蝉。 春娥来自楚国,以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家道中落而流落到了陈国。春娥有深厚的文化基础,也十分聪明,观察事物也很仔细,很会察言观色,春娥还练得一手好剑法,这让吴梦瑶很欣赏;而夏蝉来自徐国,她的特点武功高强,徒手制服几个青年男人也不在话下。 在回行宫之后,姬少公主的母亲亲自来探望,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好在吴梦瑶是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状态,以这种样子骗过了所有的亲友。 休息几天完全康复后,吴梦瑶决心去一趟雅韵阁,她要对自己的过去做个了结。 第六十二章 大毛娶亲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昊带着陈二毛、陈实快马离开了郑国,回到株野陈二毛的家乡。 屈昊他们三人出现后,陈家全家人都出来迎接,虽然他们没有看到吴梦瑶有些遗憾,后来听到他们叙说的噩耗又都感到十分悲痛,但屈昊和陈二毛平安回来还是令大家感到安慰,新客人陈实也受到大家的欢迎。 相比于上次离开陈家村的时候,这几天更加寒冷。北方来的寒流将河流也铺上了一层冰盖,风刮在脸上有一种生疼的感觉,而最不舒服的地方,是脚部冻得好像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陈大毛为自己修了新房,在不远处也为弟弟修了同样大小的一套房子,以备弟弟将来娶媳妇用,这让陈二毛非常感动。 大毛二毛的新房在陈家村都是最好的。虽然都不是楼房,但都用了青砖和大瓦,修得高大又宽敞,在众多的茅草屋中显得鹤立鸡群。 屈昊见他们兄弟俩建房后还多了很多青砖,当地又十分寒冷,刚好他们的厨房紧邻着卧房,就给他们设计了火炕,效果之好让所有人都感到神奇。 屈昊虽然还没有从“失去”梦瑶的伤痛中完全走出来,但也在接受了这种改变。子嫣对哥哥回来自然是十分开心,但是见他因为梦瑶姐姐的事情忧伤,也有些担忧,心里暗暗期盼他能够早一点开心起来。 陈大毛的婚事在他们三人回来后就开始最后的准备,大家都在为这事忙着。 陈大毛的新媳妇儿就在不远的大田村,名叫李月。据说是大田村最漂亮的姑娘,不过陈大毛一家人都没见过,媒婆当初在陈家夸李月,说她美得像仙女,惹的陈大毛动了心才订的亲。 冬至是大毛娶亲的日子,这天陈家村热闹非凡,株野的郑庶和姬志带来一个迎亲的大马车队早早到村头集合,屈昊并没看到花轿,可见那时还没有抬轿迎亲的习俗。 新郎陈大毛也未穿大红大紫的喜庆服装,迎亲的首辆马车也没有披红挂彩,而是着墨色,让屈昊深感意外。 新郎陈大毛接亲的第一件事,是在父母堂屋里毕恭毕敬地聆听父母关于迎亲礼节和待人接物的教诲,这让屈昊有耳目一新之感,礼仪之邦的华夏文化传统在那时已蔚然成风。 听完父亲教诲,陈大毛从里屋抱出一只大雁,跟着接亲的首辆马车缓缓而行。大家依次坐上马车,跟随前往大田村,屈昊与子嫣乘一辆马车。 “子嫣,新郎为何要抱着一只大雁?”屈昊问道。 “这只大雁是当初定亲时女方带来的订婚之物,按礼仪迎亲时带回给女方家庭。雁是吉祥之鸟,寓意是为俩人带来幸福与安宁。”子嫣笑道。 迎亲的队伍来到大田村,立刻引起整个村的轰动,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来迎亲的,新娘家也作了充分的准备,整个院子里张灯结彩,院子大门两旁燃烧着竹子,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屈昊心里纳闷为何烧竹子而不是放鞭炮,一想肯定是还没有人发明这个玩意儿。 院子大门紧闭,新郎陈大毛上前敲门,只听到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向新郎讨彩头的声音。大毛早有准备,一大把一大把的铜币甩过院墙,里面立马传来嘻嘻闹闹的抢钱的声音。屈昊不觉感慨不已,这一幕与现代社会如出一辙。 甩过几轮铜币,院子大门终打开,将迎亲队伍放了进去,主人家的亲戚忙不迭地热情与大家打招呼,端茶倒水,好不热闹。 这时新娘的父亲走了出来,陈大毛将雁放在地上,与岳父作揖首之礼。 行完礼,陈大毛的岳父与众人一一行礼打招呼,以示欢迎。 这边礼节完毕,新娘那边,身着隆装头戴盖头的新娘李月由年长的亲戚陪同,首先也是要聆听父母的教诲,提示如何在夫家孝顺公婆之类、婚礼之中如何敬酒之类的礼节。 新娘李月礼毕,依然带着盖头,由新郎搀着走上马车,新娘的送亲队伍是载着新娘嫁妆的几辆马车。 新郎在与岳父母行礼告别后,亲自驾马车带着大家往陈家村走去,屈昊看到新娘的父母望着女儿乘坐的马车,不停地在抹眼泪。 马车队到达陈家村后,陈二毛带着一帮人在村头就点燃了竹子,这真正的爆竹噼噼啪啪地响着,热烈地欢迎新娘的到来。 新娘进入陈大毛的新家,大毛的父母已经坐在堂屋正中,接受新婚夫妇的跪拜,然后是夫妻之间的对拜,寓意相敬如宾。 敬完父母和互敬之礼,陈大毛和李月被众人送入洞房。只见那里早已经摆好了各种食物和美酒,两个人在亲友的见证之下行合卺之礼,也就是现在的交杯酒,只是交杯酒不是像现代社会用的小杯,而是由葫芦劈成两半做的瓢盛酒,好在那时的酒度数低,不然那么大一瓢酒,肯定会喝醉。合卺之礼之后,大家都退了出去,陈大毛与李月私下行合床礼,正式结为夫妻。 屈昊看完这一波古代的结婚仪式,大为感叹。相比于现代,春秋时期的古人更重视礼仪礼节,新郎新娘在整个婚礼过程中,聆听父母教诲时毕恭毕敬、礼仪方面一丝不苟。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闹房之类的陋习。 双方家庭也没有什么设宴的安排,新郎和新娘行合床礼之时,大家也纷纷向陈大毛的父母告别,郑庶和姬志等人的马车队也离开了陈家村,赶回株野。 屈昊和子嫣暂时还要住在陈家村,两人与、陈实、陈青一起来到陈二毛的大宅。 二毛的房子大部分都还空着,没有添置家具之类的东西,墙面也没有用石灰刷新。为了御寒,二毛在堂屋正中挖了一个大坑,里面放着一个大树根烧着,虽然有些烟熏火燎,但是的确是很温暖。 在二毛这里,几个年轻人聊得很开心,恣意挥洒着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华。 只有屈昊心事重重,从梦瑶被姬蛟父子绑架到自己离开新郑,他都是以寻找她为目标,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完结,如何规划未来成了他的头等大事。 第六十三章 了结往昔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当听闻姬少公主一行来到雅韵阁,鸨娘急忙上前施礼迎接,并将其请入贵宾接待室,支开其他人,两人单独会面。 “妈妈,我想知道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公主,秋月姑娘听闻公主您关入死牢后求我放她出去,被我拒绝后,她竟串通护院陈实晚上逃跑,被三个护院发现,这三个不争气的护院糟蹋了她,第二天清晨就发现她在院中小水池自杀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 “这事真不能怪我,我不让她出去完全是为了她的安全,她如果呆在绣房,什么事情都没有。燕子因为听她安排去公主行宫找公主,也被士兵给射杀了,唉。” “但是那三个护院这样做你就没有一点责任?” “这的确是有一点。不过这三个护院后来被人给杀了,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那她最后埋在哪里?不会是丢到乱葬岗吧?” “秋月姑娘的遗体是被一个富家公子带走掩埋的,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因为忙没有去。不过你如果一定想知道,可以去问一下给秋月姑娘处理丧事的吉祥丧事铺,那个富家公子就是找他们为秋月抬棺上山的。” “你知道秋月姑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她的遗物必须由我来保管。” “这个不太好吧?除非......”鸨娘不敢点破自己知道她们秘密的事实,因为这事做不好就会引来灾祸,但是鸨娘又想从她那里获得利益。 “你什么意思?” “公主,您也知道,出了这个事,雅韵阁的生意现在是难以为继了。如果您愿意将播放影像的事情帮忙为我们恢复,教会我怎么弄那个机器,雅韵阁所有人都会感谢您的。” 鸨娘知道这秋月姑娘是不可能回来了,若揭穿眼前这个人其实是秋月姑娘,那死去的公主就成了她的责任,那肯定是杀身之祸,甚至是灭族之祸。因而只能点到为止地讨要一点实际利益,若有了那个播放音像的手机,还是可以吸引很多有钱的会员。 “这个我可以考虑,那套机器可以给你。但是其他东西得让我带走。” “没有问题,我这就带您去绣房,秋月姑娘的东西一样不少。还有,希望公主今后要多多关照雅韵阁。”鸨娘想抱住公主这个靠山,毕竟做这行少不了可靠的保护伞。 “这个你放心,将来有什么事情我会尽量关照的。” 鸨娘随后带她去绣房,里面的东西的确还在:自己的衣物、还剩余两百多合的抗生素药物、充电宝、从医治好的病人那里获得的黄金。但是姬少公主给她挣的那些黄金已经没有了,她心想应该是被那三个护院或者是鸨娘给占了。不过她也不想要那些黄金,毕竟那是姬少公主出卖身子而从客人那里获取的报酬,这种不干净的钱她压根儿就不想沾手。 由于她的那颗夜明珠和手机一直放在身边,因而没有失去。吴梦瑶将投影手机、太阳能充电宝等交给鸨娘,并耐心地教她如何充电、如何开机、如何选片、如何保养等知识。 鸨娘得到这个宝贝非常开心,见她没有问起三个护院抢夺的黄金,更是暗自开心,心安理得地获得了那近八斤黄金,至少把买秋月姑娘的钱翻倍赚了回来。她还得到这个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宝物,这样不但可以恢复播放影像的业务,自己也可以看剧了:“姬少公主,太谢谢您了,从现在开始,雅韵阁有什么事情,全赖您为我们撑腰。”说罢,为她行了一个大礼。 吴梦瑶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后命手下人送上马车,离开了雅韵阁这个她生命中大落又大起之地。 吴梦瑶在马车上回望这个让她曾经备受屈辱和恐惧的高大楼阁,这个让她真正融入古代社会、与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打交道的炼狱场,这个让她成为青楼红牌又变成公主的地方,不胜嘘唏。 对于她来说,人生的低谷,莫过于流落风尘;而人生的**,堪为变身第一公主。大起与大落,有若日夜之交替、泾渭之分明。但无论是被李苍出卖流落青楼,还是与姬少公主玩变形记成为冒领的公主,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来左右她的一切,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吴梦瑶回到公主行宫,此刻再回想鸨娘所说姬少公主的遭遇,深感后怕,心有余悸。她清楚地知道,是姬少公主代她承受了灭顶之灾。 第二天,梦瑶带了会武功的贴身侍女夏蝉便装来到吉祥丧事铺,找到那天为秋月姑娘抬棺上山的伙计,让他带路寻找那天掩埋秋月姑娘的坟茔。 丧事铺的伙计带着吴梦瑶和夏蝉找到秋月姑娘的坟茔,只见一个土堆孤零零地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山腰上,一块没有任何字迹石头耸立在土堆前,坟茔前有明显的祭拜过的痕迹。 梦瑶跪在坟前叩拜,祈求坟茔内的姬少公主灵魂能够得到安息,并将有人给她报仇、杀死那三个恶徒的消息也告知了姬少公主。 梦瑶回想起姬少公主与自己交往的点点滴滴,这个美丽的公主虽然生性风流,但是对她却是一片赤诚,对她没有隐瞒任何事情,还放心地将自己的行宫给她使用,送给她不少的东西。两人长相惊人相似,彼此心心相惜。 叩拜后,梦瑶又默默然后又绕着这座孤坟走了一圈,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流。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眼泪是为失去姬少公主而难过,还是因为姬少公主替自己死而悲哀,也许两者皆而有之。 拜祭完,梦瑶和夏蝉又回到吉祥丧事铺,付钱让老板为秋月姑娘的坟茔重立一块碑,碑的中央刻上秋月之墓的四个字,两侧刻上一句诗: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第六十四章 三回邗越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陈大毛度过了新婚之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新媳妇儿李月行孝顺父母之礼并给一众亲友请安。 李月果然长相不俗,明眸皓齿,秀外慧中。两个人都对对方十分满意,沉浸在甜蜜的新婚喜悦之中。 礼仪和请安之后,吃了鸡蛋,大家一起来到陈大毛家,围坐在一大盆火前聊天。 “大毛,不知你们今后有何打算?因为我也要开始接下来的生活,呆在陈家村不是长久之计。” “屈昊,你这才住几天?先休息一段时间,等天气转暖的春天再考虑做啥不迟。”陈大毛说道。 “如果是天气原因不能做,我自会考虑休息,先想清楚做什么,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我们除了拉货和种田,没有做其他事情经验。”陈大毛说道。 “经验靠积累,做生意先做人,你们的为人都不错,应该可以做生意。”屈昊说道。 “那做什么生意?这里又没有什么特产。”陈二毛问道。 “我有点货物,就是有点远,在吴国,你们若愿意做,我们可以合作,你们出力,我出钱出货。”屈昊说道。 “好哇,那具体该如何去做?”大毛他们一听都来了精神。 “我想的是你们分成两拨人分开做,在邗越、株野分别开铺面。卖的东西都是现在市面上没有的。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先做一个试点,共同做,你们看看在从哪开始做?如果在邗越做离货源近,不过有一定风险,因为我在那里去年有过被抓又逃跑的经历,但我必须要去那里才能拉到货。” 屈昊对汽车里的那几十吨货物念念不忘,因为他很清楚那是一笔巨额财富,而且商品是有保质期的,一旦时间太久就失去了价值。 事不宜迟,屈昊决定再冒一次险去吴国,先打探虚实路径。以前没有人相助难以完成的事情,现在有这些朋友帮助,希望可以将货物运出来。屈昊和陈大毛他们商量后决定自己和陈二毛、陈实一起先到邗越,陈大毛和陈青、子嫣,再叫上姬志和郑庶,过两天动身前往舒城,住在大毛和二毛以前住过都熟悉的客栈,等陈二毛来接他们。屈昊想的是如果去邗越不顺利,就一起再回到舒城与他们会合,再做另外的打算。 当天屈昊与陈二毛、陈实一起动身,依然是一人一马,快速机动。 行走在冬天的路上,艰难可想而知。然而屈昊想到的是事关将来的生活,只能快马加鞭,穿过荒原、城市、乡村,历经艰难险阻,终于又到了久违的楚国舒城。 三人在舒城休息一晚,买了一些干粮等路上用的东西,将三人骑的马在舒城牛马市场卖掉,然后租马车来到了长江边那个屈昊刻骨铭心的地方----他和吴梦瑶被迫分开的所在,现在只有姬姣的坟茔在这里默默守候。 屈昊先将自己埋的背包挖出,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然后三人将倒扣在姬姣坟茔上的船重新放入江中,将船桨从泥地里拔出。 屈昊带着陈实和二毛向着邗越的下游方向驶去。由于是顺流而下,小船在傍晚前就赶到了邗越。 天色尚早,屈昊他们三人将小船停在邗越城对面离吴融家不远的位置下船,屈昊让陈二毛在小船上等候,然后带着陈实向吴融家走去。 第三次来邗越,屈昊深知自己并没有脱离被抓捕的危险,因此十分谨慎,好在也过了一段时间,再说这里的官府也许压根儿就不会料到已经逃出的他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来邗越。 来到吴融家大门口,只见他家很多人里里外外在忙碌着什么,刚想问一下,有个熟悉的面孔来到眼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上次被压往六合时救了他的吴江。 “屈先生吉祥。” “吴先生吉祥,这是我的兄弟陈实。看来吴融先生家里有事吧?”屈昊将陈实介绍给吴江并问道。 “是啊。我哥三喜临门,刚刚升任县尹,新嫂子也即将过门,现在是在乔迁新居。”吴江说道。 “这可真是大喜啊,你哥在家吧?” “在啊,我带你进去吧。” 吴江带屈昊和陈实进入大院内,吴融正在院中踱步,见到屈昊,急忙迎上前来。 “屈兄弟,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这位是?” “恭喜吴兄。这位是我的兄弟陈实。” 吴融与陈实打过招呼后将他们两人请入大堂之中。 “吴兄,上次您救了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还有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会因为那件事受牵连。” “屈兄弟这样说就见外了啊,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牵连是有一点,因为是我建议将你送往六合,中途就出了状况,不过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已经升职了吗?以前的县尹陈昌去姑苏任职,我接替了他。” “谢谢,这太好了。是啊,您的事也是我的事。” “你放心,你现在在邗越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你那天一脸的泥泞,基本上都看不出你长什么样子,而且那些船上送你去六合的士兵都已离开邗越,两个船工后来也受罚从军了。不过,我建议你改一下名,因为你上次的事案底上有你的名字。” “好,那我从现在起,就不是屈昊了,我改名字为屈巫。您三喜临门,兄弟我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么一点贺礼,还望笑纳。”屈昊,现在应该称为屈巫,从怀里取出来之前准备的五斤黄金,之前也没有想到会以贺礼的方式送出。 之所以改名屈巫是因为他的戴的那块刻着巫字的陨石,冥冥之中的天意。 “屈巫,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啊,你每次都送这么大的礼,虽然我现在升任县尹,但是年奉并不高,你让我怎么还得起你的这份人情?”吴融收下屈巫递过来的袋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后说道。 “吴兄,我这点小意思就不用您还了,今后要仰仗您的时候还多着呢。再说您责任大,开支也大,将来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只管吩咐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屈巫说道。 “好,我们兄弟也就不用那么客套,不过还真如你说的,现在开支是很大,这套住宅已经给了吴江,因为公干的原因必须住在城里,你这钱正好我急需。”吴融说道。 “既然您升任县尹,以后还会有更远大的前程,开支只会越来越大的。兄弟我有一点货物还在您的管辖范围,想在邗越做点生意,还望兄弟大力帮助,自然也有分成给您。”屈巫借着机会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你先准备好商铺,不过协作的事情我不便参与,全部交与吴江处理。至于分成,你看着办就行,因为吴江协助必然会请到其他人帮忙,我们兄弟都好说,但不能亏了其他兄弟。”吴融说道。 “好的。还有一件事,您这里有没有邗越附近的水文图,我想查一个位置。”屈巫问道。 “有,刚好准备带走的,我还没有打包,你随我来吧。”吴融说道,随即将屈巫带到书房,里面案台上有一副羊毛皮制作的水文地理图。 屈巫仔细查看了长江的流向和邗越的位置来确定方向,看到有一条小支流汇入长江,从流向和方位看应该就是那台重型卡车旁边的小河。 屈巫指着这个小支流问吴融:“这条支流可以行船吗?” “可以,现在这条支流水很多,大小船都没有问题。”吴融说道。 听吴融这么说,屈昊对用船运货有了希望。 “吴江,你过来一下。”吴融又将吴江叫了过来,在书房里交代他刚才屈巫所说的生意事情,吴江自然很高兴能够与屈巫合作。 “两位兄弟,我明天就开始准备,还有件事,我明天要有急事,吴兄能否借我一辆双马拉动的马车一用?”屈巫说道。 “没问题,过会儿你让吴江为你去到后院取一辆。后天我娶亲,你到时候帮一下忙,随我去接亲,不过屈巫,到时候你就不用再给贺礼了,兄弟们也不用给,大家都是兄弟,不要拘泥于礼节。” “好的,一定来。你们都很忙,那我们先告辞。” “好。两位慢走。” 屈巫和陈实找到吴江,借到一辆马车后离开了吴融家,来到江边,三人一起将小船拖上岸,藏入岸边草丛中,然后找到上次来邗越时住过、还寄存了一匹马的农家歇息。 屈巫向陈二毛和陈实告知了自己改名的事情,屈昊这个跟了他二十一年的名字,从此在他的历史中成为过去。 第六十五章 公主亲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御大夫子鹃几乎每天都要来探视,以确保她的身体恢复。见公主除失忆外其他身体机能都已经恢复,子鹃又到姬少公主的母亲那里,用暗示的语气建议尽快为公主择婿,子鹃担心再过一段时间公主怀孕之事就会尽人皆知,这对未婚的公主可不是什么好事,对好面子的郑穆公又会是一个打击。 郑穆公听子鹃说公主大病已基本痊愈,她母亲又催促为她尽快择婿完婚,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虽然这是家事,但君王嫁娶历来都与政治不可分割。以联姻方式与外国结盟,或通过婚姻来拉拢利益集团头目或者政治寡头。 姬少公主年少时即有不少人前来郑国宫中求亲,但穆王从未应允过。一则是因为公主年少,穆王想以充裕的时问来观察和寻找更适当的人;二则自己实在也舍不得这丫头太早离开。 而最近来求亲的,有楚国亲王、越国王子、陈国王候,这三个人中,前二个都是青年才俊,而后者则年龄偏大。郑穆公一时难以定夺,但他个人更倾向于与楚国和亲,这样可以减轻楚国这个大国的安全威胁。 姬少公主的母亲出于对子鹃大夫的信任,特地为此事召见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夫人,我以为这三个人中,陈国王侯夏御叔才是最佳人选。”子鹃说道。 “此话怎讲?” “公主嫁给楚国亲王短期看政治上有好处,长期则有隐患。因为楚国亲王为楚庄王之弟,政治地位并不稳固,很有可能成为宫廷争斗的输家,这样对公主和对郑国都不利。”子鹃说道。 “越国王子与公主年龄及条件相配,按理说是最佳人选。但越国与郑国相隔两个国家,距离遥远且不通水路,单程距离马车也要行走一个月左右,以现在姬少公主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可行。”子鹃的意思很明显,姬少公主若嫁给越国王子,来来回回要五、六个月时间,那时候身怀六甲地出嫁显然不合时宜。 “确实如此,但是那夏御叔是不是太老了?” “夏御叔在陈国虽无实权,只是继承祖上传下的禄位,但陈国是与郑国相邻的小国,公主嫁给他是莫大的恩惠,陈国和他本人都会感恩。再说他虽然年龄偏大,但膝下无子,我在陈国任宫中御大夫时曾为他医治过,他身患不治之隐疾,无法行丈夫之实,其实对有身孕的公主是理想选择,对他自己也有莫大的好处,可以顺利地延续禄位。” “子鹃大夫,听您这么说我真有拨开云雾见日月的感觉,我这就去向君上将您说的理由呈上”。姬少公主母亲说道。 “您千万不可将公主怀孕之事说与君上,只能将楚国亲王政治地位不确定、越国太过遥远没有政治好处及不利于公主将来省亲的弊端呈上。” “好的,如何说我自会考量清楚。” 子鹃从姬少公主母亲处退出后,姬少公主母亲随即前往君上行宫,力陈公主嫁给夏御叔的好处。 郑穆公听闻夏御叔有隐疾,不能行大丈夫之实,心想以此来惩戒姬少公主未尝不可,看她还如何任性风流,再说他最担心的是若公主嫁到楚国后风流之事传到那里,会对郑国不利,于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既然亲事可以定下来,接下来就是遣信使到株野通知夏御叔,让他尽快准备婚礼。子鹃主动向穆王请缨担当信使,因为他深知这桩婚事的紧迫性和敏感性,事先将公主这边情况说明也是对他个人的尊重。 而姬少公主这边,她母亲也亲自到姬少公主行宫,为她说了夏御叔的情况,通知她做好出嫁的准备。 吴梦瑶听闻姬少母亲的安排后心里暗喜不已,因为不管是出嫁这件事和要嫁的这个人,都十分合她的心意。 出嫁可以让她离开新郑这个是非之地,完全洗白她的身份。 她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是顶替了真正的姬少公主,虽然以失忆可以暂时蒙混,但时间一长未必不会露出马脚,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而嫁到陈国,是以完完整整的公主身份,以后也很少回郑国,这样秋月姑娘的幽灵就会彻底消失。 而夏御叔这个人更是理想人选。年岁大又无丈夫之能,可以不费口舌地既无需尽妻子之责,又可说服夏御叔接受她怀孕的事实,理所当然地将屈昊的孩子养大。 出嫁的准备对于君王之家不是什么难事,备齐嫁妆也无需公主亲自操办。吴梦瑶首先是委托姬少公主母亲派人将姬少公主的几座行宫除保留一处外全部处理,换来大量黄金和珠玉硬通货,多余的人员也进行遣散,节约大量的开支。 除了处理财产,吴梦瑶还到处搜罗书籍,只要是找的到的书,她都尽量买下,即使是花大价钱,她也在所不惜,而绝大部分书她都看不懂,也不是她感兴趣的书。因为那时的书都是简牍,一捆一捆的,体积非常大,她买的又多,装满了一大马车。 买下这些书后,吴梦瑶带着这些书去拜见郑穆公。 “君父,君父对女儿恩重如山,女儿即将嫁到陈国,父母之恩难以报答。” “女儿既然有此番意思,为父也深感欣慰,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是对父母的报答。”郑穆公说道。 “女儿有一事想托付给父亲,不知父亲能否应允?” “只要不让为父为难,一定为你做到。” “女儿有一些书籍,这些书籍来自民间,很难收集,女儿想借父亲之名捐给周定王。” “哦,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知女儿是何用意。” “女儿只是想让大周更有文化底蕴而已。” “此事不难做到,为父答应你就是了。” “好,那些书已经放在堂外,谢谢君父。” 郑穆公对女儿捐书给周朝很不理解,吴梦瑶身边的人更是不明白公主是何用意,何况是花了大价钱。只有吴梦瑶自己心里有数,因为再过几十年,周朝的藏室,也就是图书馆会迎来一位新馆长,他就是为中国道德文明和文化奠基的重要人物----李耳,它在任周朝藏室史期间博览群书,为写下了影响后世几千年的《道德经》打下了坚实的根基。吴梦瑶遗憾自己仅仅相差几十年而见不到这位圣贤,只能用给周朝藏室送书的这种方式去帮助这位伟大的文化巨擘,因为当时没有印刷书,每一本书都有可能是唯一绝版。 第六十六章 筹划经商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与陈二毛、陈实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在农家吃过早餐后,陈实骑着马、陈二毛驾马车带着屈昊向卡车方向走去。 三人走到屈巫上次为救吴融儿子藏摩托车的地方,屈巫下马车后寻找,看到摩托车还在,虽然日晒雨淋有些脏,但并不影响使用,于是屈巫骑摩摩托车、陈实骑马、陈二毛驾马车向目标前进。 二毛和陈实见屈巫骑摩托车非常惊奇,也嚷着要屈巫教他们骑,屈巫只得应承了下来,在路上教他们骑了一会儿,这两个人兴奋的不行,只是屈巫一再告诫他们路况不好,不能太快,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死命地飞奔了。 其实屈巫骑摩托还有目的,他是担心拉货的马车陷入泥泞中,摩托车可以提供辅助动力。 三人行走了二个多时辰,屈巫终于见到了离开三个月的重卡汽车,陈二毛和陈实见到这么大的一个东西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屈巫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这部重卡汽车,没有任何扰动的痕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过。 屈巫绕过汽车后面的一陡坡,看到了那条小河,显然这就是在吴融家书房羊皮地图上看到的那条江水的支流,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红色的布条系在河边小树的枝头上,才又返回汽车。 屈巫上到驾驶室,看到她曾坐过的副驾驶座、睡过的后排沙发座,仿佛还能感觉到吴梦瑶的气息,不禁黯然神伤。 屈巫又拿出货物清单,想了一下先拿点什么货,最后决定先运些好卖的食品及自用的卷筒纸、打火机、锁门扣等生活用品,然后将贵重的和田玉也带了一些。还拿了几套棉被卧具和一些笔和本子之类的文具。 装好这一马车货物,将车箱锁好,将摩托车停在卡车边,和陈二毛、陈实走上了回程。 陈二毛和陈实哪见过这些东西?塑料袋装的饼干、糖果、巧克力,让他俩啧啧称奇。屈巫开了一袋饼干给他俩,他们吃后惊讶得直呼发财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定可以赚大钱。 三个人在午后赶回了邗越城对岸,先将马车拉到了吴融家,找吴江要了一间库房暂存货物,将陈二毛和陈实留在那里,而与吴江一起过江到邗越,寻找合适的商铺。 冬季的邗越比屈巫上次来时少了很多人,吴江带着屈巫找了很多房子,都不理想,只是在一个里城市中心的找到了一个空置很大的宅院,这个宅院进入大门后是一栋两层青砖大瓦房,楼上有四间大房,楼下有八间大房,后面连着一个院子,院子很宽敞,中间还有水榭和凉台,院子四周是还有十间住家的房间,厨房、茅厕,还有两间很大的房间,里面放着很多单人床铺,应该是以前士兵的营房,不过倒是可以用作放货物的仓库。 这套院子是出租的,屈巫看后十分满意,想将它买下来。吴江辗转找到房屋的主人,一打听这房子居然是前县尹的府邸,由于调任姑苏任职而转到其亲属名下,全权委托亲属处理。 由于这套宅院太大,买得起的人太少,因而一直没卖出去,只得挂上出租的牌子。屈昊带着吴江跟房主人协商,最后以较低的价格买了下来。办好购买好铺面和大院手续,屈巫和吴江才又回到了对岸吴江的家。 吴江把那天救屈巫的三个兄弟孔晨、李为、陈成也叫了过来,大家在一起做过自我介绍后,在一起吃晚饭。 一边吃饭,一边聊起了做生意的事情。 “明天,我们就要开始着手做生意,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屈巫问道。 “您是老大,资金和货物也是您的,您先说出一个意见吧。”吴江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之前我只是想的是把那些货卖出去,但是今天和吴江去找了一下商铺,没有找到理想的地方,后来找到了前面县尹的府邸,我觉得在那里开商铺不是很理想,我有新的打算,想在那里开一家高档次的酒楼,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屈巫说道。 “啊?开酒楼我们什么厨师也没有,以前也没有经验啊?”他们几个人一下就懵了。 “开商铺也是没有经验,厨师我们可以请一些,自己也可以培养一些。我来这里已经几个月了,高档的酒楼饭菜我也吃过,有一个感受,这些菜还不如我做的好吃,我可以将这些做菜的秘密传授给你们,让你们作为将来的大厨,保证要比现在所有高档酒楼的菜好吃。”屈巫说道。 “但是那些货物怎么办?”陈二毛问道。 “我开高档酒楼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连带销售这些货物。我想过了的,如果是仅仅开商铺,那么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进去,我们也许应付不过来。但是我们的商品是要卖给那些买得起的客人,而能够在高档酒楼消费得起的正是这些人,如果在酒楼里卖货,会轻松很多,而且可以相互带动。”屈巫说道。 “还有一点,我们开酒楼的餐具、厨具,我们的货物里面都有,餐具是很高档大家都没有见过的陶瓷餐具,而那些调味品之类,更是我们做好这一行的法宝,没有任何人可以与我们竞争。”屈巫说道。 “听了屈大哥说的,我也认为开酒楼比较好,再说我们在这里还是有一点影响力,在人脉上没有问题。”吴江说道。 “是啊,有你们兄弟的人脉,加上大家的齐心协力,一定会成功。我还有几个兄弟可以过来帮忙,这样人手上不会有问题。等厨房弄好,我会教大家如何做菜,不过你们学会后最好不要把做菜的诀窍外传,以后你们自己当老板了,再去教会徒弟。”屈巫说道。 “这个我们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我们可不会干。不过屈大哥您这样教会我们这些徒弟不会后悔吧?哈哈,开个玩笑。”陈实说道。 “不会啊,我当你们是亲兄弟,再说我也饿不死的,哈哈。那就先这样定下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将这些货物运过去,然后打扫卫生、安顿好货物。”屈巫说道。 第六十七章 公主下嫁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子鹃一路风尘仆仆到达株野后,随即去夏御叔家,亲见夏御叔。 且说这夏御叔,其亲祖父是陈国君主宜公,与当今陈国君主陈共公是堂兄弟,承继祖上爵位在朝中任司马,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国防部长,按说应该是大权在握,但似乎并不受君王宠信,郁郁不得志。 子鹃以前是陈国御大夫,多次为他治病,两人虽十几年未见,但再次相见没有一点儿陌生感。 “御叔吉祥。别来无恙。”子鹃稽首道。 “子鹃大夫,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御叔还礼,说道。 “今日拜望,是为穆王指派,特为御叔求亲之事。” “有劳子鹃大夫。穆王肯将独女许配给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穆王择你为婿,是为两国联姻,修万世之好。”子鹃说道。 “穆王深谋远虑,御叔代陈灵公谢穆王善意。郑国是大国,而我们陈国是小国,穆王对陈国有怀柔之心,尽显阔大胸怀。”御叔赞叹道。 ”当然。顺便问一句御叔,您的隐疾可有好转?” “子鹃大夫,这事也只有你知我知,千万不可告知于穆王。想我年轻时已有隐疾,现在年岁已长,更不可言。” “那您将来爵位如何传承后代?” “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后可能只能过继我弟的儿子为养子,将爵位传给他了。” “我有一句真话,不知御叔是否愿听?” “愿闻其详。” “御叔还不如娶有孕之妇,这样岂不是一举二得?” “如此甚好,我也曾有此想法,但是这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既然你有此想法,也就无需我多费口舌。” “此语怎讲?莫不是子鹃大夫要告诉我姬少公主已有孕在身?” “的确如此。不过孩子生父已经去世,其家人亦不知两人有过胚胎暗结之情,穆王也不知姬少公主怀孕的秘密,此事也只是没有瞒过我这个大夫。不过您放宽心,子鹃定会严守这秘密,如若御叔有心,这孩子就是您亲生。” “如此甚好,真如你所言。不知姬少公主孕期已有多长。” ”姬少公主怀孕仅月余而已,并未显怀,御叔大可放心。“子鹃知道御叔虽然也想不劳而获、一举二得,但他面子观念也很强,不愿被人背后耻笑。 “子鹃大夫,姬少公主会不会嫌弃我有隐疾?”御叔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事你放心,我曾与姬少公主谈及此事,她坦言绝不会嫌弃这一点的。” “如此甚好,有劳子鹃大夫了。那我是否现在就可以择期迎娶?” “公主有孕在身,当然是越快越好。” “好的。”御叔随即起身,在一旁起卦,算得佳期后修书一封,劳子鹃大夫带回陈国,然后设宴与子鹃大夫共饮。 子鹃大夫将御叔所修聘书带回郑国,郑穆公见之,上书:“谨遵时宪书,择娶吉期,拾贰月初贰日,诸事无忌,大吉大利。”一看日期将近,即令宫中女官着手准备,并招来姬少公主母女,让其备好嫁妆。 御叔娶妻,是陈国与郑国联姻,陈国君王陈共公也很重视,派大臣范锐随御叔前往郑国迎亲,一路旌旗蔽天,车马声喧。 不日之间来到郑国交界,只见郑国文武官员俱在十里长亭等候。御叔、范锐一齐下马,饮过接风酒,与百官一同人城,就馆驿歇了。 及到新郑,御叔即到宫中拜谒郑穆公,翁婿二人握手言欢,献酒进饮,至初更方散。 到了初贰日吉时,御叔披红,范锐朝服相陪,出到午门外,穆公迎接上堂,揖让之礼不必说。 饮酒礼仪已毕,遂迎请姬少公主上马车。只见公主花冠礼服、仪态万方,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一众人等看得无不惊叹万分。 御叔与公主同乘花车,一路鼓乐喧天,好不热闹。来到馆驿,吃了合卺酒,挑开盖头,御叔举目一看,见新人宫妆环佩,恰似月里嫦娥一般,心里说:御叔那世修的,配这样美人。只恨自己有心无力,不能尽享这人间春色。 “公主国色天香,御叔这厢有礼了。” “公子不必客气,小女子自今日起不再是姬少公主,乃夏夫人矣。”梦瑶心在滴血,眼前男人虽是新郎,却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心中无奈屈昊已是隔世之人的现实,生存压力让自己无从选择,只能屈从。好在这种选择对自已亦有益处,至少保全了自己和肚中孩子的性命。 “子鹃大夫已经将你的情形告知于我,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情形。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一定将之视为己出,若是男婴,还可接我爵位,承我祖业,善莫大焉。” “如此深和我意,您也放心,自今日起,我会尽我之责,上孝下慈,尽我本分。” 吴梦瑶心里暗自惊叹,自己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古代,也不过三个月,从一个对社会一无所知纯洁的大学生,变成屈昊的女人,然后又被卖到青楼当红牌、与姬少公主玩变形记相互顶替,而现在又成为古代高官的夫人,变化之大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与御叔结婚,让她有木已成舟之感,以前那个可塑性极强的吴梦瑶,怕是真的已成为历史。 迎亲的马车队浩浩荡荡,比御叔来新郑时又增添了公主的几车嫁妆和随嫁女仆,一路上好不气派。 经过几天的跋涉,马车队来到吴梦瑶曾经来过的株野,马车穿过夹道看热闹的街道,吴梦瑶不胜感慨,凑巧的是当她掀开马车旁边厚厚的窗帘,她居然看到了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姬志,当然,姬志只看到她的眼睛,他也决无可能想到看到的人是吴梦瑶。 夏御叔率马车队终于来到了夏家府邸,立时整个府邸热闹非凡,前来恭贺的客人络绎不绝,陈共公也派朝廷要员送来匾额和贺礼,几十桌酒席也已准备停当。 夏御叔领着新夫人与各位亲朋及朝廷官员见面,美艳无比的新娘让御叔赚足了面子,收获了无数羡慕的目光。 按当时的称呼习惯,一旦成为人妇,女人不再有其名,而是在夫家姓氏后面加上一个姬字,也就是说姬少公主从此就成了夏姬。 第六十八章 吴融娶亲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在与吴江他们商议开酒楼事宜后,第二天就将前一天放在吴江家里的货物全部放在船上拉倒了对岸购买的院子内。 首先是将院子内不需要的物品清空,然后打扫卫生、将拉来的货物放入仓库,整理房间、购置生活用品,屈昊和吴江各住一间房,陈二毛、陈实两人住另一间,孔晨、李为、陈成住一间。 整理完生活房间和仓库后屈巫召集大家一起商议利益的分配问题。 “虽然我们都是兄弟,但是我一直认为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以免到时候产生不必要的矛盾,所以专门和大家商量一下赚的钱怎么分,我的意思是赚来的钱要先留存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屈巫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卖货赚的钱留存一些为以后做生意做准备,是吧?”吴江说道。 “正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不会亏待大家,一定可以赚钱。”屈巫说道。 “这个我觉得是对的,具体留存多少,余下的如何分,您先说个办法吧。”吴江说道。 “这样吧,每个月做一次结算,一个月除开所有开支有余下的部分,一半作为留存,另一半大家根据比例来分配,留存的一半也是大家的,可以吗?”屈巫说道。 “我没有意见。但是有一点,我们现在一共是七个人,将来大毛他们加入进来,这个比例怎么定呢?”陈实说道。 “说到这一点,我想问一下你和二毛,你们是愿意每个月拿固定的薪水还是拿不确定数额的比例分成?如果是拿薪水,我可以支付给你们高于其他所有商铺水平的薪资,如果是要拿分成,那么薪资就没有。”屈巫对陈实说道。 屈巫这样一说,他们两个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不清楚能够给他们多大的分成比例。 “要不这样吧,我宁愿亏待自己,也不亏待大家,我和吴江是不拿薪资只拿分成的,因为做这行我们两个承担的责任最多,你们五个人在保住底薪的情况下再给你们一定的分成,保底的薪水按这里最高的薪资水平计量,好吗?对于这个想法,吴江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屈巫深知在这里做生意,没有吴江作为后盾是难以为继的。 “我没有意见,我相信屈大哥的为人和能力。”陈实说道。 “我也没有意见。”二毛也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到时候我要把所有的货物先拉出来,全部放在仓库里,仓库由子嫣来管理,因为她有文化,可以记账、算账。所有酒楼和卖货赚的钱除开留存的一半,另外的一半我拿四成,吴江和吴融各拿二成,其他二成平均分给参与的各位兄弟姐妹,你们说好吗?”屈巫深知做这种暴利生意,如果没有吴融两兄弟的照应肯定行不通,所以给他们很大的好处是应该的。 “这样我和我哥是不是拿的太多了?兄弟们太少了一点?”吴江说道。 “兄弟们的薪水是在开支里面扣除了的,也就是说这两成是薪水之外的收入,如果收入好,到年底还会给他们花红的,不会亏待他们。”屈巫说道。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可以,我没有意见。”吴江说道。 “我们也没有意见。”陈二毛和陈实说道。 “好。”他们六人看来都很满意。 屈巫和大家吃过晚饭后,就安排陈二毛独自划船去舒城附近,然后在舒城换马去株野,把陈大毛、姬志、郑庶、子嫣、陈青叫过来。屈巫考虑要将车上能够卖的物质要一次性地拖过来免得夜长梦多被人偷走,所以必须增加可靠的人手。 为了保证院子的安全,吴江还弄来两条凶悍的狼狗,屈巫给他们分别取名叫包子和馒头,他在部队时带过一段时间的军犬执行任务,对大型犬有很大的兴趣,这两只狼狗对主人很温顺,但是对陌生人一点都不客气。 来到邗越这边的第二天是吴融娶亲的日子,屈巫担心院子的安全,让陈实在院中带着包子和馒头两只狗值班,自己和吴江一大早来到了吴融的新家。 吴融的新家坐落在城市的边缘位置,青砖修葺的两层楼房,气势不凡,宽大的院子里还有一个小池塘,院子里树木成林,高大参天,虽然在冬季看不到绿叶,但是可以想见到夏秋时节这里一定是绿树成荫、花果飘香。 吴县尹作为邗越的最高行政长官,他娶亲在当地可不是小事,当屈巫和吴江进入吴融家大院时,这里已经集聚了很多人,帮忙的、等着一起去接亲的亲朋好友等,吴江立刻就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准备前往接亲的马车队也到了。 今天的吴家府邸,除了气势不凡,到处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满院都沉浸在欢乐喜气的氛围之中,吴融的父母更是高兴得嘴都合不拢,热情地和每一个亲朋好友打招呼。 屈巫在和父母打过招呼后又跟在吴江后面帮忙,古人的淳朴让受惯了现代人世态炎凉的屈昊感受良多。 吴融虽然是第二次结婚,但是礼节方面的仪式一样不少,在他聆听完父母的教诲、行完礼后,马车队才依次前行。屈昊也坐上其中一辆马车随吴融去接亲,吴融的新婚妻子在邗越城不远的一个羊头村。 接亲的马车穿过邗越城的街道,屈巫再次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又想起了和吴梦瑶第一次来这里的点点滴滴,与她一起逛过的店铺、一起祭拜两个古代士兵的空地、一起吃晚餐的酒店,都勾起了他不尽的思念之情,令他不胜唏嘘。 马车队来到羊头村,新娘一家在村头立了一个木制的大拱门,从大拱门到新娘家,两边有十几堆燃烧着的竹子,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导引着马车队来到了新娘家。 远远看过去,新娘家的青砖大瓦房在一众茅屋中有鹤立鸡群之感,不过走近后看到听到她家院内院外有很多乡亲在兴高采烈地帮忙或者看热闹,人缘很不错。 吴融下了马车,来到新娘家院门口,虽然他贵为县尹,还是要接受院内人们的拷问、不得不将大把的铜币扔进院内乞求开门。 院门打开后,吴融的岳父大人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热情地和吴融以及吴融的亲朋好友打招呼,然后屈巫他们每个人都被人热情地递了一碗煮鸡蛋。 新娘在吴融进入院子后不久也开始了他们这边的礼仪环节,新娘戴着盖头跪着聆听父母的教诲,告诫她要孝顺对方父母,与人为善等等,新娘一边抽泣一边频频点头答应。吴融也向岳父母行礼,保证要好好对待他们的女儿。 礼毕,新娘对吴融伸出手,吴融轻轻握住,向马车走去。 马车队回到吴融的城市和院府,院内外的人就更多了,吴融下马车后将新娘迎入二楼房中,和新娘相互施礼后行合床礼,吴融也终于走出了之前的丧妻之痛。 第六十九章 掌管夏府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从新郑到株野,吴梦瑶从姬少公主华丽转身成为了陈姬,而这几个月的一次次的转身,吴梦瑶自己每一次都感觉晃如梦中。 当她清明节那天带着一只装满衣服的箱子走上屈昊那辆重型卡车时,做梦也不会想到三个月以后的她,会成为古代陈国大臣的夫人,而她从新郑携带过来的嫁妆,就足以让她在陈国富甲一方。 夏御叔虽已过不惑之年,但风光大娶郑国第一美女之举还是成了株野沉闷冬季的一抺亮色,看来婚嫁崇尚郎才女貌自古有之。 不过前面也说过,在朝中任职的夏御叔,表面的风光却难掩他官场上的失意。作为陈国的大司马,理应执掌陈国军队所有的权力,但是陈国君主却将他的权力大部分架空,分置给他自己的其他亲信范锐和管奎手中,一些军队军官的任命甚至于不经过他的同意,让他异常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娶回郑国公主,御叔只是让自己并不完整的家庭看起来圆满。其实以前御叔曾经偶然风闻郑国公主是如何放浪形骸,但是他并不是很相信,后来子鹃来告知公主有孕在身,他又觉得那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被子鹃的一番言辞打动,再加上心里的那点虚荣心作祟,才让他下定了娶公主的决心。 不过这几天和她一路上的接触,又感觉公主其实是内心非常传统的女人,温婉贤淑、知书达理,让他深感满意,自信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一定会家业兴旺、事业发达。 夏御叔府邸在陈姬嫁过来之前都是由管家孔卯全权管理。夏御叔朝廷事物繁忙,根本就无暇顾及家里的繁杂琐事,而孔卯看起来相当可靠,一张嘴又能说会道,几句恭维的话就会将人说到云里雾里。 而夏姬来到夏家府邸后,这个一脸忠厚模样的管家无论大事小事都来向新来的女主人汇报,那毕恭毕敬的神态让人感动,换上另外一个人一定会放心大胆地将所有权交给他。 只可惜夏姬可不是那么好蒙混的人,她的亲生父亲可是管理一家大企业的霸道总栽,让她也耳闻目染了许多人前恭顺、背后捅刀的事情,学会了看穿这些把戏的要领。 夏姬在府邸内观察了几日,表面上井然有序的夏府其实内部管理相当混乱,仆人们职责不清,该干的事情没有人干,可以一个人完成的事情却有多人在做;有的人累的要死,而大部分人则闲的要命。 夏姬决意在夏府进行改革来清除种种弊端,在得到御叔的同意后,接管整个府邸的管理大权。 夏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账,她要求孔卯将账本拿过来给她过目。 没有想到孔卯拿来的账目乱七八糟,记的全是流水账,没有分类,也没有凭据,薪资发放也是没有定数。孔卯掌管着夏府所有人的任用、薪资、去留,大权独揽,所有账目一塌糊涂,这让夏姬很是恼火。夏姬明白如果长此以往,这些管理上的漏洞就像是盛水的漏壶,多大的家业也会流得干干净净。 第七十章 准备开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从吴融新家回来后第二就开始了酒楼的装修。与吴江及那三个兄弟孔晨、李为、陈成一起来做这件事情,陈实则负责后院货物的安全保护。 酒楼的装修是一个比较繁杂的事情,屈巫与吴江一起策划、绘图,楼房楼下的中间的两间打通成一间大堂,大堂两边的四间房作为厨房,厨房分隔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蒸煮菜制作间,另一部分是炒菜间,分别安装灶台、案板等。 厨房的所有灶台与大堂都只隔一堵墙,烟囱也沿着墙向上延伸。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利用厨房热能为大堂升温。 古代没有电,排烟成了大问题,但屈巫巧妙地将电风扇的扇叶装在烟囱内,在外面用另一台电风扇的扇叶做成风动装置,以皮带轮连接烟囱内的扇叶和外面的风动装置,这样用风力来排烟。 楼上的四间做成包房,大堂设置展示柜和柜台。 由于工程量很大,屈巫让吴江请了二十几个木匠和泥水匠来做这件事情,内部装饰都用实木制作,餐台、坐凳、木沙发、柜台、展示柜等等,一色的田园风格,屈巫画图和指导这些木工一项一项来完成,好在这些工匠都很聪明,一点拨就明白,因而还算顺利。 在做酒楼装修的同时,还让木工做木板床和家具,放在院子内的几个房间内,以备大毛、陈青他们以及客房来使用。 酒楼装修后第三天,陈大毛三兄妹、姬志、子嫣也从舒城来到了邗越,而郑庶因家里有事暂时走不开而没有来。 见人已基本到齐,屈巫招集大家开会,商讨去运货的事宜,首先就是要租几艘大一点的运货船,这事交吴江速办,然后安排好明天从装船到运输再到上岸后如何送入货仓等一系列的事情。 吴江带着他的兄弟很快就联系了六条大船,并约了六辆运货的马车明天上午在码头上等候。 晚上子嫣和陈青两人睡一间,大毛和姬志睡一间间。大家能聚在一起做事,都非常兴奋。 其实,屈巫带大家一起做,是想带这些兄弟姊妹一起发财。凭着他身上还剩下的七颗夜明珠,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努力去赚钱。但放着的那几十吨货与其让它们在荒野变质腐烂,不如利用起来大家都致富,没有什么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陈青、子嫣带着包子和馒头两只大狼狗留在院内等候,吴江还请了几个士兵护卫大院,其他人七个兄弟在屈昊和吴江的带领下,向着重卡汽车的方向分乘三条大船出发了。顺着江水走了约一公里就进了那条支流,逆流而上前往重卡方向前进。 屈巫站在船头,认真地朝停靠重卡车的一侧眺望,寻找系在河边小树上的那条小红布标记。 走了约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那块小红布条,屈巫立刻让船停靠在岸边。 大家跟着屈巫上岸后,吴江他们还有陈大毛和姬志都被这庞然大物的重型卡车惊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也不明白因何而在这里。 大家问屈巫这是什么,屈巫告诉他们是一种重型汽车,就如同马车,只是这个车马是拉不动的,要靠自身的动力在大马路上行走。 说着,屈巫将车厢打开,大家看到里面堆满了一箱一箱的货物,兴奋不已。 屈巫带着大家开始将货物卸下,往船上搬运,一会儿就将六条船装满了,为了安全,屈昊不让超载,好在这儿是荒地,他们将车厢关好后就返航了。 返航时虽然船载着货物,但因为是顺流而下,因而划船也并不是太费力,午时之前就赶到了邗越城。 到了邗越后,吴江约的六辆马车正在那里守候着,屈巫于是又指挥大家将船上的货卸下往马车上装,装满一辆马车就派一人跟车押送到院内卸载,然后由子嫣、陈青两人清点登记,暂时放在大院内等待统一入库房。 六辆马车来回拉了几趟后,终于船上的货全部运回了院内。 屈巫见此时还是午时,随即留下二个人与陈青、子嫣整理货物,其他人继续驾船前往重卡汽车处,将剩余的货物全部装船运回,包括重卡汽车上可以拆下使用的东西,如消防灭火器、沙发床上的座垫和汽车座垫等都拆下带回,汽车油箱里剩余的油料也抽出带回,摩托车也放上船拖回邗越。 等到所有几十吨货物运到院内,屈巫又分门别类将所有货物放入两个仓库之内,忙到傍晚才结束,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但心里都非常开心。 货物运回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屈巫就和子嫣、陈青来到仓库,将所有的货物造册登记。 屈巫的妈妈是会计,以前屈巫也见过妈妈在家里加班记账,好奇地看过那些账本,他妈妈见他好奇,就告诉了他一些记账的原理和方法,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用上了。 新账本在超市的货物中有,还有出库单之类,屈巫与子嫣、陈青两人一起,将所有货物清点,由她们俩登记造册。 陈青虽然出身在平常人家,没有读过一天私塾,但是凭着她的聪明,很小就和两个哥哥一起在父亲的教导下认识了很多字,后来哥哥们迫于生计跑马帮,没有再学习文化,但是她在家里照顾父母的同时,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识字读书上,所以这些记账的要领很快就掌握了。 清点和登记完毕后,屈巫又告诉子嫣和陈青如何开出货单并在账本上核减,并告知出货单签上经手人的名字,然后才能将货物搬走。 做完这些仓库的事情,厨房也装修完毕,屈巫将炒菜的锅瓢碗盆放置进去后,开始教导这帮兄弟们如何炒菜、如何做火锅,教完后又让他们一个一个地练习、过关,屈巫在部队时也曾在炊事班干过,由于春秋时期这些做菜的方法都没有,因而即使是简单的家常菜,对于这些没有吃过的人来说也是绝世美味。 屈巫将炒菜的技术教给这帮兄弟们后,又开始招聘其他人员,孔晨、李为、陈成三个人是本地人,由他们负责招聘厨师、跑堂小二的事情。 培训员工基本的礼仪由吴江来负责完成,而外销商品方面,屈巫专门给大家上课,讲解首先推出的几种食品及打火机、白酒的特点、名称、价格等。 屈巫还对各个职能部门进行了编组,成立了接待处、内务处、财务处、安保处,分别由吴江、陈大毛、子嫣、孔晨负责。 酒楼那边也建了一套账本,每天买菜花销、酒楼收入分别记账,现存货物分别登记,入库多少销售多少都要登记,货物销售完补货要填出库单,每天营业结束要清点剩余货物,与账本记载的保持一致。 为了安全,货物中的几个保险柜也派上了用场,酒楼大堂柜台下放一个收钱用,屈巫放了一个在自己的房间,存放贵重玉器和夜明珠,仓库放一个存放每天盘点后的营业款,还从货物中找到红外线报警器,装在墙外,保证安全。 经过近一个月紧张筹备,酒楼装修终于完成,员工的培训也基本结束,大家开始筹备开业,而此时也已接近年关。 第七十一章 夏姬教厨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来株野这些天,渐渐将夏府的内务管理弄出了起色,夏御叔回家后看到夏府的变化,钦佩新夫人大刀阔斧的革新能力,十分开心。 但是相夏姬在饮食上并不是很习惯,现代社会的很多烹饪方式和调料在古代都没有,这段时间又太忙,加上夏府的厨房与现代厨房相去甚远,做菜时的油烟太浓,不适合她这个孕妇进入观察,因而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去关注这个事。 厨师的头是一个在夏府做了几十年的姜鹿,夏姬从身边的仆人那里得知,姜鹿是孔卯除了夏御叔家人之外唯一不敢得罪的人,自持跟着主人时间长,养成了倔强固执的性格。 夏姬对给她的菜式还是不能忍,这几天她的饭量大增,而吃的菜变化太少、口感不佳。于是她把姜鹿叫过来问话。 “姜鹿,听说你跟着司马大人几十年了,这些年辛苦了。”夏姬对老人很尊重,姜鹿虽说只有四十岁左右,但看上去像是五十岁的人。 “回夫人的活,老夫十七岁就来陈府,一直在厨房,辛苦也是应该,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做。”姜鹿不知夫人要说何事,又不了解新夫人的为人,因而不免有些紧张。 “今天让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厨房做菜的一些情况。” “哦。这个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应该主动找您了解菜式的意见,因为对您的味口我们也不了解。” “我没有抱怨您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因为陈国毕竟还是和我的家乡有所区别。” “哦。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冬天因为季节的原因,蔬菜品种不多,现在能够供应的只是储存的有限的几种蔬菜,肉类和鱼是在外采购的,鸡是我们自己放养的,猪也定时杀,快到年关时多杀一头猪。” “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厨房是如何运作的。” “厨房的菜一般是有专门的人供应,送到厨房后再分门别类地进行清洗和初加工,上好的食材及鱼肉供应司马大人一家,其他的食材供应我们。供应给司马大人一家的食材由专门的人负责调配和烹饪,一般会提前做好安排。” “我吃的菜是您做的还是其他人做的?”夏姬深知当时的菜式,基本上只有蒸和煮的方式,因而口感差是无法避免的。之前在郑国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自己无力改变这一状况。 “肉鱼类我做,蔬菜等食物是其他人做。” “哦。你带我去看一下为我做菜的炉灶好吗?” “好。夫人您请。” 姜鹿带夫人来到厨房,只见里面乱糟糟的,气味也很大,实在是难以忍受。 而给夏家做菜的铜制厨具,基本上是烹制与灶具成一体,设计太繁复,效用不高。而给仆人们做饭的灶台又太大,用的是大平底锅煮菜和熬粥。 夏姬对厨房做了一番考察后心里有了底,指示姜鹿立刻着手办几件事:一是另设一个单独的小厨房,在里面打一个小的烧柴土炉灶、装好案板,并安排年轻厨师专人负责卫生及烹饪;二是在铜匠铺找一块圆形厚铜板打出一个炒菜的锅、做二把铜锅铲,这两样东西夏姬都划好了图纸、标好了尺寸;三是做一个铜烤架、一个烧木炭的铜火锅,同样也是划好了图。 三天后,姜鹿按夏姬的要求将小厨房、铜炒锅、铜火锅、铜烤架做好了,经过孔卯核实了所用资金后陈姬做了报账处理。 负责小厨房的是姜鹿的儿子姜维,小伙子跟着他父亲当了几年徒弟,白案和做菜的刀工都不错。 夏姬让姜维把小厨房的用品配齐,让他还准备了一些肉、鱼和蔬菜,配料等东西尽量备齐,然后亲自来的小厨房,她要拿出自己的炒菜绝技,让姜维学到现代的烹饪方式。 首先她做的是最简单的炒鸡蛋。由于那时没有番茄,冬季又没有时令蔬菜,她只能做纯粹的炒鸡蛋,让姜维先理解如何炒菜。 夏姬以前读书时虽然不怎么做家务,但对做菜一直很有兴趣,《舌尖上的中国》这个节目也看得特别认真,经常在家做菜给父母露一手,没想到在这里成了这方面独一无二的专家。 姜维在看到夏姬在热锅里放油、放盐,然后将打散的鸡蛋放进去左右翻炒,没多久就盛了起来,一盘他从未见过的美食就出锅了,尝了之后大呼绝妙,因为之前吃的鸡蛋都是煮的,鸡蛋不入油盐味道,哪能想到还可以这样做菜? 教完炒鸡蛋,夏姬又将炒青菜、炒肉丝等做菜方法也教给了他,让他也拿锅铲做了几样。姜维学东西很用心,接受能力强,没多久就掌握了要领:如何掌握火候、油盐什么时候放、炒成什么样子就可以出锅等等。 夏姬担心教太多姜维记不全,因此先只教几样家常菜的制作。 第二天,姜维就有模有样地将这几样家常菜做了出来,司马大人吃了这几样菜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立刻就嚷着要重赏厨师,旁边的仆人马上告诉他是新夫人教厨房的人做的,司马大人啧啧称奇,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堂堂的公主居然这么聪明,让他吃到以前从没有吃过的人间极品美味。 夏姬笑了笑,心想这没有出师的学徒做的小菜就可以称作是人间极品美味了?往后吃到更好吃的该怎么来形容? 第七十二章 酒楼开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他们的彩云酒楼迎来了开业的大日子。 一大早,屈巫就指挥姬志他们将前一天准备好的由两百个彩色气球编成的拱形门固定在酒楼大院的大门周围。 邗越的市民从未见过气球,这些鲜艳的圆嘟嘟、气鼓鼓、轻飘飘的玩意一下就俘虏了市民的好奇心,立马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由于太过新奇,这个酒楼的开业消息在口口相传之下传遍了整个邗越城。 而酒楼门口还竖着一块大木牌,上面的红纸上写着的是:吴融婚礼答谢家宴。 临近午时,宾客陆陆续续地来到酒楼。 进入院大门,走进大堂,只见里面大堂里还放了四张大圆桌,上面已经摆好了精美的陶瓷餐具和木筷,圆桌中间放着三个小木炭煨着的火锅,里面是冒着热气的鱼、猪肉、鸡肉。 大堂的前方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墙面上是由闪动着的LED灯组成的几个大字:吴融县尹婚礼答谢宴。 大堂里面的窗户很大,窗棂上都贴着他们见所未见的白纸用于透光,大堂的后面放着他们从未见过的一排玻璃瓶装的白酒和一些铁罐和塑料瓶装的饮料。 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让所有宾客大开眼界:原来还有可以发光的小灯、窗户可以透光、餐具也可以这么精美、菜还可以做成边吃边加热的火锅。 惊奇的东西远不止这些。大堂柜台一侧还装着一排货架,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种精美包装的饼干、饮料、糖果,柜台上还放着排列整齐的打火机,不过这些客人除了惊叹这些东西包装精美,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们被这些东西的包装所吸引,好奇地打听这些是什么东西。 屈巫和姬志、孔晨、李为热情地介绍着这些商品的特性,将饼干和糖果等品尝样品递给他们,他们吃过后无一不感到惊讶。而当姬志将一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燃,他们更是发出哇的一声惊叹,比之与他们用的钻木取火和火镰,这东西实在是方便太多了。 屈巫担心品种太多会招致太多的问话,应接不暇,所以仅列出了这几样商品。 不过这些东西绝不便宜,屈巫为他们提供的购买组合是一两黄金可以购买一个打火机加上一瓶饮料、一包饼干、一盒巧克力,而酒的价格是一瓶一两黄金。 酒宴还没有开始,这些客人几乎都购买了这些商品,因为打火机让他们难挡诱惑。但买酒的几乎没有,因为都不知道这些酒是什么味道,还这么贵。 正午时,县尹出现在了大堂门口。屈巫和吴江连忙过去打招呼,其他宾客也纷纷围过来和县尹搭讪,因为那时的规矩是女人不入席,所以新夫人并没有出现。 吴融在与大家都打过招呼后走上小舞台,用吴江递过来的一只精巧的麦克风说话,感谢这些宾客的到来,同时应吴江的恳求,吴融县尹特地告诫大家,吃完酒席离开时,千万不要拿走这里的任何餐具,因为都是很贵重的东西,如果有人拿餐具被抓,后果自负,希望大家相互监督,举报有奖。这放大了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令这些人惊叹不已。 进包房落座,其他人也纷纷入席,这时开始上菜。只见一盘盘他们从未吃过的炒菜端了上来,跑堂的小二为每一个客人倒上了一杯白酒,打开酒瓶,一阵酒香让宾客们大吃一惊,那时的白酒都是没有经过蒸馏的淡米酒,那会有这般清香?而喝过这精美瓶装的白酒后,这些宾客更是大呼此乃人间极品美味,有些宾客急忙离席来到柜台前,购买这人间佳酿。 酒席结束后,又有很多来购买白酒的宾客,屈巫只得让他们排着队一个一个的轮着买,一下卖了好几箱白酒,收了十斤多黄金。 屈巫他们没有料到这些人购买会如此踊跃,因为他们卖的东西的确很贵。 开业一炮打响,大家都虽然都很累,但是都十分开心,大家也饿坏了,才又一起吃午饭,屈巫与大家在大堂边吃边聊了起来。 “今天收了这么多黄金,除了开心,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屈巫问大家。 “好事啊,我们会发大财的。”大家都说道。 “我可没那么乐观,虽然和大家一样开心,但是还是有些隐忧”。屈巫说道 “有何不对?”吴江觉得奇怪。 “首先,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这的生意好,树大招风,难免不会招致歹人惦记,虽然我们有保险柜,但是歹人进来会对人不利。” “对付歹人倒不是没有办法,我的意思是出钱请士兵来保护。”吴江说道。 “我正是此意,这事你来办吧。最好是今晚就有士兵彻夜值守,明天就近租房让他们驻扎,费用你和他们先协商,我们负责解决。” “好的,我待会儿就去办”。吴江说道。 “第二,我们才拿出几种商品,就收了这么多黄金回来,仓库里还有很多更吸引顾客的货,照这样卖,没多久就会难以为继,市场就这么一点大,有钱的人太少,必须开拓更大的市场才行,或者吸引外地客商来批发购货,让他们来帮我们开拓其他地方的市场。”屈巫说道。 “但是如果也采取我们开酒楼的方式,没有一点过硬的后台可能难以做好吧?”陈大毛问道。 “即使不开酒楼,单单只开卖这个的商铺,没有一定的后台保护,也很危险。”姬志说道。 “是啊,所以转嫁风险,让有这个能力的人去开,我们让一点利大家都有钱赚。”屈巫说道。 “你既然说到要过硬的后台,我过会儿去问一下我哥,看他在姑苏的朋友可不可以帮上忙。”吴江说道。 “这是好主意,姑苏有钱的人更多,如果有可能,我们也可以去到那里发展。”屈巫一听,来了精神,很想去姑苏看看。 吴江吃完饭,就到县衙找人将士兵保护酒楼的事情落实了下来,当然要付出成本。有了他们的保护,任何歹人不敢踏入彩云酒楼半步。 吴江第二天和屈巫一起去见了吴融,吴融对他们的想法很支持,还说过十天会有许多官员陪同君主吴去齐来这里视察,他们一定会来彩云酒楼吃饭,到时候见机行事。 彩云楼第一天的酒宴给所有参与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炒菜、火锅都是这些人从未吃过的美食,而打火机和美酒,更是成了炫耀的神器。 从那天开始,去彩云楼吃饭成了身份的象征,生意火爆。 第七十三章 夏府来客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教会了姜维做炒菜的方法,这小伙子既聪明又好学,经常做完炒菜后来询问夏姬做得好不好吃,哪个地方可以改进等等,夏姬如实告诉他应该如何改进后,他的进步很快,做的炒菜也越来越好吃了。 一日,司马大人夏御叔在家时朝中大臣范锐和管奎来访,聊了一会儿已到午时,司马大人就留了他们俩吃饭,姜维负责几样炒菜,也就是鱼香肉丝和小炒牛肉之类,仆人端上桌后,范锐和管奎第一次看到盘子装着的炒菜非常惊讶,而当他俩尝过后更是深感惊奇:这夏府的菜式样与众不同,味道更是绝妙无比,俩人于是向司马大人提出要见一下厨师。 “各位大人,小人姜维听闻大人传见,不知所为何事?”姜维过来后,战战兢兢地说道,以为出了什么差错。 “姜维,你别怕,这两位大人是觉得你做的菜合他们的胃口,特意传你来见的。”司马大人说到。 “哦。大人们见笑了。”姜维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有几分得意。 “姜维,你这几盘菜是如何做的?味道怎么与以前在司马大人家吃的菜不同?”范锐问道。 “回大人的话,之前的菜不是小人做的,所以不同。”姜维故意回避前一个问题,不愿说出这菜的做法,他深知技术秘密的重要性,平常做菜时也是不让其他人看到的,就连他的锅与锅铲不用时都是洗净擦干后放在一个带锁的木匣子内,除了夏姬和他父亲姜鹿,其他人都从未见到过。 “范大人问的是这些菜是如何做的。”管奎也好奇这菜是如何而成,问道。 “禀大人,都是些不入流的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大人,小的锅里还煮着菜,容小人去看一眼再过来禀报,好吗?”姜维一听有人问这菜如何做,就吱吱唔唔起来。 “好吧,你先去吧”。司马大人知道他不愿说,忙替他解了围。 姜维退了出来,心里怦怦之跳,生怕自己言辞不当得罪了主人和另外两个大人。 范锐和管奎也明白这个厨师不愿说出做菜的方式,聊了一会儿其他事情后只得告辞。 这俩人走后,夏御叔给夏姬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夫人,刚才范锐和管奎吃饭时见那几盘炒菜好吃,非要见一下做这几道菜的厨师”。 “您让他们见了吗?” “见了,他们是想知道那几道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那姜维怎么说的?” “姜维没说,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 “想不到这小伙子还挺聪明的啊。大人,姜维的炒菜是我们夏家的秘密,我担心范锐和管奎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要防范一下才是。现在我管家需要一个人协助,我看姜鹿资历和能力都可以胜任,要不就让他做付管家,让姜维来管理厨房吧。” “夫人言之有理,你来处理吧,我没有意见。”夏御叔说道。 第三天,夏姬专门将姜鹿父子都叫了过来。 “姜鹿,你在夏府做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夏姬说道。 “夫人,都是些繁琐小事,不辛苦。”姜鹿一听夫人这么说,以为是要让他退休,惊得说话都说不转了。 “现在我管着夏府,因为是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大部分人也不认识,需要一个人来协助我。从今天起,你的厨务处就交给姜维吧,你来做付管家,协助我管理整个夏府。不知你有什么想法。”夏姬说道。 “哦,谢谢夫人赏识。夫人看得起我,我一定担起责任,协助夫人管理好夏府。”姜鹿心里松了一口气。 “姜维,听司马大人说你昨天表现不错,菜做得好吃,回大人们的话也回的好。厨务上的事你要多向你父亲请教,你和你父亲的薪资都会上调一级。希望你继续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父子的。”夏姬又说道。 “谢大人。”姜维不胜欣喜。 “过会儿你将内务处的孔笃和外务处的李淼,还有稽核孔卯叫来,我来宣布这件事的任命和今后的安排。”夏姬对姜鹿说道。 夏府这边开始设防,范锐那边也没闲着。正如夏姬所料,范锐吃过姜维炒的菜,心里一直念念不忘。俗话说: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姜维可是让范锐给惦记上了。 当然,被人惦记对于姜维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而对于夏府和夏姬来说,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 吃上可口的饭菜对于夏姬这个孕妇实在是太重要了,再说独门绝技,岂可轻易放弃?好不容易教会的姜维若被人挖走,炒菜技术流失,那损失就太大了。 对于范锐来说,惦记姜维远不止仅仅是希望经常吃好吃的菜那么简单。范锐每天最惦记的,其实是君主陈共公,而他深知陈共公是一个最好吃的人,若是能让姜维拜在自己麾下,给陈共公做上几盘好菜,不知会得多少好处。 范锐都有点为夏御叔可惜,放着这么好的手段不用,真是白瞎了一个这么好的厨师。 不过范锐虽然掂记姜维,但姜维只是下人,又藏在夏家底邸,并不容易见到,范锐只能找到自家厨师,向他描述在夏府吃的几盘菜的样子,让他们也尝试着做。但是方法不对,如何做得出来?这让范锐气得想吐血。 但是范锐偏偏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自己一心想要的东西,就会想方设法弄到手。 范锐将自己的心腹吴利叫了过来,向他说明事情的原委后,让他无论如何要做成这件事:得到姜维做菜的技术。 吴利这个人,名字叫无利,却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贪心之人,将心比心,心想这事太简单了,谁不爱钱呢?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砸钱不就行了。 吴利找到给陈府厨房送菜的人,问他认不认识姜维,没想到还真认识,于是吴利要他牵线与姜维见面,但是叮咛他不能说是孔府的人求见,答应事成之后有重赏。 这个送菜人满口应承了下来,第二天就利用给夏府厨房送菜的机会告诉姜维,说有人托话想见他,问他何时有空,可以帮助引见。 姜维一听,觉得很奇怪,就问是何人约见,可这送菜之人并不愿说。 姜维见他不愿说出对方是谁,担心有诈,婉言回绝了。 吴利见姜维约不出来,只得让人找到夏府与姜维相识之人,打探姜维的生活习惯,看他何时出门。哪知打探的结果是姜维很少出陈府,没有定时出门的规律。 吴利二招失利,不过他打探到姜维的父亲姜鹿经常外出,常常没事就出陈府蹓哒,很容易见到,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这天姜鹿在街道上独自散步,有一个人拦住了他。 “姜先生吉祥。”那人说道。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姓?” “姜先生乃夏府名厨,我如何不知?鄙人姓李,单名洪,是杏花楼的主厨。” “哦。久仰,不知李先生找我何干?”姜鹿知道杏花楼可是株野最豪华的酒楼,达官贵人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久闻您厨艺精湛,你们父子都是株野的名厨,我们腊月十五日午时邀请株野的名厨们来杏花楼切磋厨艺,搞一个厨艺大赛,大家相互交流,并提前迎接新年,特邀你们父子二人参加,头名是一两黄金,不知你们有没有时间参加。” “那参加要交多少钱?” “同行交流,全部免费,还要款待大家。如果姜先生和令郎肯拨冗参与,杏花楼定会蓬荜生辉。” 姜鹿一听有这等好事,忙不迭地应承了下来。但是他并不知道举办这个所谓厨艺大赛真正的目的,就是冲着他儿子姜维而来的。 第七十四章 屈巫救人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的彩云酒楼生意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之竞争,而每天推出的新鲜玩意儿更是让有钱人目不暇接。 不过屈巫每次见到外面的那些受冻挨饿的人就于心不忍,在与吴融兄弟商议后,在大院外设了一个舍粥铺,专门接济那些穷苦人。 与此同时,他还筹划着建一所学堂,让那些孩子们有地方学习知识。 子嫣一听说要建学堂,就很想去读书,但是屈巫给她的任务是教书而不是读书。 邗越的冬季阴冷潮湿,年关将近,人们都在为过年做着各种准备。 穷困的人家忙着到附近的荒野收集残枝枯叶来准备过年御寒,或者设个什么套子抓野兔,或者到江边去钓鱼,以改善生活。 富裕家庭则忙着杀猪宰羊,腌制腊味,准备防亲寻友,过个热闹的好年。 不过气候变化让人们身体猝不及防,越近年关风寒病人也开始急剧增多起来。屈巫身边就有很多人惹上了风寒,其中陈青病最重,二天时间就病得头昏脑热、浑身酸痛到卧床不起了。 陈青急病,大毛二毛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这个妹妹可是他们家的宝贝,以前他们俩兄弟常年在外面做跑马车货运,父母都是这个年幼的妹妹在照顾,要是她万一有什么三长二短,怎么向父母交待。 大毛急忙去请郎中,未料郎中那里被病人包围得水泄不通,如何会有时间出诊?大毛只得匆匆赶。 “大毛,你那么急匆匆的干嘛?”屈巫并不知陈青已病。 “老大,不得了,我妹妹病重,刚才请大夫没请到,现在只能把她抬到大夫那里去。” “她怎么了?你说说看”。屈巫大吃一惊。 “受了风寒,浑身疼,头晕脑胀。” “几天了?” “二天了,今天比昨天严重了许多,都病得躺床上不能动了。” “想必是重感冒了。” “什么是重感冒?是受了风寒。” “大毛你别急着送她去诊疗铺,我去仓库让子嫣给她拿点药过去,应该管用。” “哦,好吧。”大毛很信任屈巫,因为梦瑶的药曾救过父亲。 屈巫到仓库找出一盒特效感冒药,教子嫣如何使用后让她送到陈青那里,子嫣将药告诉陈青服用后没多久症状就缓解了许多。 听闻陈青病已缓解,屈巫舒了一口气。仓库里还有很多药,但是很多药他又不敢用,毕竟自己不是学医的,要是梦瑶在就好了。 想到梦瑶,就联想起自己亲自为她挖墓穴、亲自将她汨棺材放进墓穴的情景,虽然当时因仇恨那三个护院凶手而没有为梦瑶流泪,但现在回想这些,又悲从心来。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屈巫没有办法去忘记过去,又不能不坦然面对这一切。因为他得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 陈青几天后就好了。但邗越的流感却是越来越厉害了,显然这是一场病毒性流感,那些老人孩子抵抗力弱的人成了这场灾难的受害者,陆陆续续有死了人的消息流传,瘟疫的传言也开始到处散播,一时间人心惶惶。 面对这个状况,屈巫坐不住了,他不能手握大量抗生素药物而对病毒性流感无动于衷。 屈巫来到县衙,找到县尹吴融。 此刻的吴融也正为城里瘟疫流行而焦虑。 “县尹大人,听说现在风寒病人增多,很多人病倒,甚至有人死亡,可曾有应对良策?”屈巫问道。 “屈巫你来的正好,我正为此事焦急,现在几家仅有的诊疗铺都挤满了病人,许多人还候在外面的寒风之中。过几天君上会亲临视察,若见到此番场景,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头脑灵活办法多,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吴融说道,看起来非常焦急。 “吴大人,我这儿还真有些特效药,可以在几天内遏制住病情,不过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学医的,对症下药这种事情不是我的强项,我的意见是将这些大夫和病人请到一块来集中诊治,大夫判断出病情,我来施药”。屈巫说道,他担心那些不是风寒的病人吃错了药,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恶果。 “你有把握吗?”吴融对屈巫说的能够几天内遏制病情的话并不相信,担心将这些病人集中了,又治不好他们,那么这些病人的包袱背在他身上了,弄巧成拙的事他可不敢做。 “吴大人你放心,这个事情我有把握才来找您的,只要大夫们甄别出风寒病人,我就能在七天内治好他们。”屈巫说道。 “好,既然你如此把握,我就将县衙大堂作为诊疗地,将几个诊疗所的大夫都请到这里来。”吴融说道。 “好,那我先告辞去备药。您最好让人烧点开水备用。” “好,这个没问题,我还会烧几盆火,让大家保温。” 屈巫回到酒楼大院,到仓库里找到那些治疗病毒性感冒的药物,带了二百多盒,并带了几包一次性塑料水杯,让陈青陪着自己来到县衙,来到的时候这里陆陆续续也开始有病人和大夫进来。 屈巫与大夫商量好后,自己和陈青坐在大堂的一角,让大夫将甄别出来的风寒病人自己过到这边领药。 陈青告诉他们如何服药,隔多久服一次,一次服几颗,并监督他们服用第一次药。 县衙的病人越来越多,屈巫与陈青为一个又一个病人发药,劳心费神地解释、说明,领完和服完药的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屈巫深知这些药物的宝贵,因为用一盒就少一盒,无法补货,而为这些病人治病是分文不取的。但他想到的是药物最大的价值若只是为了赚钱而不是救人,那与趁火打劫也没有什么区别? 忙到傍晚,当最后一个病人领药走人后,屈巫和陈青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楼。虽然很累,但他感到异常满足,能够成为别人需要的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成功。 第七十五章 厨艺比赛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嫁到陈国有了些时日,慢慢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这种安逸才是孕妇向往的幸福。 株野已经下过几场大雪,在严寒之下人们大都窝在家里。平民家庭普遍在屋内燃起早就储备好的枯树枝取暖,条件好一点会买一些劈好的木柴燃烧取暖,少数人家才烧得起无烟少尘的木炭,因而到处都飘散着烟尘的味道,街道上人少马稀,一片肃杀与寂寥。 此时已近年关,朝中大员们的走动变得勤密起来,因为每到新年就会有很多新的人事变动,而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拉关系、跑人事以机会,每个人都在用各种方式施展着自己的手段。 但是大司马夏御叔似乎并不擅长这些,那些来给他送礼的官员都被他派人挡在了门外。他的逻辑很简单,如果军队的将领靠请客送礼上位,必然是些贪图利益的小人而不是愿意为国牺牲的勇士。 不过他这样做也让他少了与下属交流的机会。人与人之间少了交流必然会彼此疏远,这让范锐和管奎等大臣钻了空子,把本该属于他的心腹将领推给了别人。 而给君王送礼,他也拿不出像样的东西,祖上传承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好东西,加上没收过礼,以前大部分俸禄又都给了孔卯来作为补贻夏府开支。陈共公对他这个堂兄弟不冷不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夏府在夏姬的管理下渐渐变得井然有序,府邸每月的开支少了许多,而大家的生活水准却没有因支出的减少而降低,反而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善。 夏姬平常除了保养身体和处理日常家事,多余的时间就是恶补古代的文化,此外还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习惯,将生活中的发现和点滴感悟记录下来。 当然,她还时常看手机里留存的剧,只是从不让别人看到她的手机,即使是名义上的丈夫夏御叔也看不到,因为这里有她太多的秘密、太多不舍的眷恋。 而在厨房那边,姜鹿喜滋滋地把杏花楼邀请他们父子参加厨师交流比赛的消息告诉了姜维。不过姜维好像并不是很乐意参加,因为要参加就得跟夏姬请假,如果说是参加这种活动请假,估计不会批准。 不过那一两黄金的诱惑还是有的,以他的拿手炒菜,不管是鱼香肉丝还是小炒牛肉,他自信都比得过任何其他菜式,拿个第一应该是稳稳的。 思来想去,姜维还是决定去比看看,是个人都会有虚荣心的,何况还有黄金奖励。 腊月十五那天,姜鹿父子以家里有事为由双双请假,夏姬没有理由不批准,因为觉得他们两人每天也很辛苦,谁家里不有点事要处理呢? 姜维背着装铜锅和锅铲的木匣子就和父亲来到了杏花楼,到门口一问果然是有这回事,于是他们俩高兴地走了进去,杏花楼的主厨李洪一见他们,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厨房里各种半成品的菜已经准备好了,两排共八个炉灶整齐排列,另几个厨师早已经等在那里。其实另外参加所谓比赛的厨师都是杏花楼的人,他们也只是陪衬而已。 姜维一见这个阵势,心想这样比赛岂不是将我所有的炒菜秘密都被这些厨师看到了?于是悄悄将姜鹿拉到一旁,告诉他自己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做菜,想退出。 姜鹿想了想,就找到李洪,问道:“李大厨,比赛是不是可以不公开比,我们单独另设炉灶参与,可以吗?” 李洪一听,心想那还我怎么看你们做菜啊?“不行,大家公平起见,都必须同时做菜。” 姜鹿听他这样说:“哦,那我们没法参与,只能退出。” 李洪一听说他俩父子不比,心想那专门为他们俩设的比赛还有何意义? “姜老先生,刚才我们老板说了,得第一名的奖励提高了,是一斤黄金,第二名半斤黄金,第三名二两黄金,您真的不参加?”李洪加大诱惑力度,心想反正这名次我们自己说了算。 姜鹿一听又有点动心,于是又去与姜维商量。 姜维虽然有些动心,但他心里明白这个炒菜技术的价值是钱买不来的。他就告诉父亲自己不参加,让他父亲去比赛,自己在一边观看。 当李洪得知姜维不参加而让姜鹿参加,弄得骑虎难下,只得去请示老板吴利,吴利一想取消比赛以后要收买姜维就更难了,只得同意改赛制,让他们父子俩可以单独在厨房做菜。 姜维见可以单独在厨房做菜后答应参与,他让父亲把住房门,将鱼香肉丝和小炒牛肉做了出来。 当姜维把做好的菜端出来,在那些蒸、煮的菜中间相当抢眼,而当吴利和李洪他们尝过后更是惊呆了,好吃到无法给不好的评价,弄得不知该如何收场。若评这两盘菜第一名,那意味着就必须付给他一斤黄金,问题是付出这么多什么秘密也没拿到。若故意不评这二个菜取得名次,显然有失公允。 不过吴利却是个头脑反应相当快的人,他立刻又修改了规则,说取得前三名的人会得到在杏花楼做事的机会,须为杏花楼做事,薪资是杏花楼厨师中的最高等级。 李洪于是走到姜氏父子面前,将这个规则告诉他们,并极力游说他们父子来杏花楼做事,给予最好的待遇。 姜维一听不干了,这不是蒙人吗?再说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厨艺来自于夏府,而因为贪这点利而背叛夏府,有违自己做人的底线。 于是,倔犟的姜维二话不说,提着自己的木匣子、拉着父亲头也不回就走了。 李洪看姜维向外走,还想要拦住他,被吴利给拉住了。吴利知道,此时的姜维是拦不住的,强拉硬拽更会惹火上身,打狗也得看主子,姜维的主子夏御叔可不是自己可以敢惹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主子范锐也不敢惹。 姜鹿父子回到夏府后,也没提起去杏花楼的事情,他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但他们并不知道杏花楼的后台是不会轻易放过姜维的。 不过吴利这次没再轻举妄动,而是通过收买姜维身边的人,悄悄收集姜维的信息,以图抓住他的弱点后一举攻破。 第七十六章 准备迎君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的药几天就将邗越的流行感冒遏制住了,这让吴融也轻松了许多。之前当县尹的助手,体会不到那份责任和压力,现在才体会到当政之艰难。 君主吴去齐要来邗越视察,吴融自然是不敢怠慢,这几天为接待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衙门的事务性接待安排作好后,吴融又来到彩云楼,跟屈巫商议君王吃饭的问题。 彩云楼也在为第一次接待君主和迎接新年而忙碌着。除了搞卫生,还挂上了一些装饰性的彩球、飘带、红灯笼之类的东西,充满了喜庆色彩。这些纸做的装饰品精巧别致,挂在屋檐下迎风摆动,煞是好看。 邗越人从未见过这么有趣的稀罕物,许多人都在彩云楼下围观,有些人还走到门口问护院可不可以卖一点给他们过年用。 吴融看到这些东西也很开心,暗叹屈巫真是神人。走进大堂,见屈巫正在指挥大伙儿在大堂挂彩饰。 “屈巫兄弟,你这彩云楼比我们县衙还漂亮啊。” “吴大人来了。呵呵,那是当然啊,县衙若也弄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就不伦不类了。”屈巫说道。 “那是。真是羡慕你,每天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东西,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当那县尹,我来接管彩云楼。” “大人是要折煞我啊,你那官我可做不了。” “要说能力,你可比我强多了,总有一天你屈巫会成为肱骨之臣。” “这我真没想过。不过我还真愿意有一天为吴国效力,让吴国成为比肩楚国的强国。”屈巫认真地说道。 “相信会有这一天的。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君王来邗越的接待事宜”。 “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君王后天下午到,晚餐和第二天的午餐都在彩云楼,晚餐三十个人分四桌,君上单独一桌,午餐大约一百人,这二餐的菜不能重样,晚餐要备酒水,午餐可以简单一点儿。” “既然是这样,我想弄点别致一点儿的东西。晚餐炒菜之类的,第二天的午餐我请他们吃鸳鸯火锅,这个东西只有我这儿有,二种锅底,有一种是带辣味的锅底,头一次吃可能有点挑战性,但真的很好吃过会儿您先尝尝,准备起来很简单。”屈巫说道。 “好啊,我们君王喜欢新生事物的。” “我过会儿就吩咐准备菜单给您过目。” “好的。不过目也没问题,我相信你。” “酒我会拿出最好的茅台酒,这酒在我们那边都是最高档的酒,我一直没拿出来卖,至少要半斤黄金一瓶。” “好。给君上的当然要最好的。” “不喝酒的人可以尝一下我们的饮料,很好喝的”。 “没问题。” “君上有什么爱好?我还要送他一点礼物才好。” “送点特别一点、大家都没有的东西最好。” “君上孩子多大了?” “大的十六岁,小的十岁,三个孩子。” “行,我按您的意思准备。”屈巫说道,心想仓库里的东西君上都没见过,太好准备了。 吴融与屈巫又来到厨房,亲自看了一下做菜的环境,叮嘱从现在开始外人一律不准进厨房,并派士兵守门,做出的每道菜都要有专人品尝,确保无毒。 屈巫叫来吴江,让厨房值班经理孔晨做了一份鸳鸯火锅,一起边品尝边聊了起来。 “屈巫,我很好奇,你的老家应该是经济非常强大的地方吧?你的这些东西我们这里根本就做不来,连模仿都不行。”吴融说道。 “嗯,客观的讲还真是这样。我们是兄弟,所以我不会避讳这个话题,不管从哪方面看,我们都比你们要发达。” “说说看,描绘一下你家乡的情形。”吴融很好奇。 “先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我们那边的人是相距万里,也可以相互通话,甚至看到对方。” “这不太可能吧?真的有千里眼顺风耳?”吴江说道。 “当然这也借助一种机器来实现。再说交通,在我们那里已经很少人骑马,骑马只是一种竞技项目,人们的出行都是靠机器进行,人可以坐在长着翅膀的机器在天上飞,上万里的路几个时辰就可以到。” “真的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吴江叹道。 “吃的方面菜的花色品种很丰富,穿衣在款式上和这里有很大区别,我仓库里就有些家乡的衣服,有兴趣你们也可以看一下。” “那你们与邻国有战争吗?”吴融问道。 “我就在军队服过役,所以肯定是有战争。不过说起战争,我们那里的战争要比这里残酷多了,大的战争要死几千万人,我们那里士兵们早已不用刀剑戈之类的武器,而是远距离攻击的枪炮,上万里的距离都可以攻击敌方。” “啊?那怎么瞧得准?”吴江问道。 “这种几千上万里的攻击都是超大规模的战争,一般士兵手上的武器是可以在几百步内杀死对方。” “那也很厉害了啊,比箭弩都要强。”吴江说道。 “是啊。不过因为战争太过残酷,反倒是平常很少发生战争,特别是大的战争。” “那你们住的怎样?”吴融问道。 “住农村的一般是二、三层的楼房,城市一般都是住高层楼房,有的是几十层楼的房子,不过这些高楼房子价格都很贵。” “几十层?那上楼太难了。”吴江叹道。 “上楼很容易,都是机器给拉上去的。” “啊?还有这玩意儿?有没有和我们一样或者相似的地方?”吴江又惊讶得不行。 “相似的地方就是种田吧。不过我们那里耕田不用牛,而是用机器,收割也是机器收割。还有一点是我们的产量要高,一亩地可以单产二千斤稻谷。”屈巫说道。 “啊?我们才一百多斤啊。”吴融说道 “所以潜力很大啊。” “那你能不能把你们的种植经验告诉我们?让我们的产量增加。”吴融说道。 “农业方面我不擅长,我可以在春天先看看你们怎么种的,看能不能看出与我们有什么不同。不过你们种的稻米就一个品种糯米,这个品种在我们那里也有生产,产量好像也只有七百多斤,我们那边还有很多其他品种,有的产量很高。” “今天和你聊这些让我大开眼界,不过不是很明白,因为不能理解那些机器。”吴融说道。 “机器的确是很复杂,我们那里的机器也是有一个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最初的机器是用水蒸气来推动,也就是水烧热后的气体推动,后来发展到烧油来推动。我们那里毕竟历史要比这里长两千多年。”屈巫不敢说他就是来自于两千多年的未来,因为这样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也不会理解。 第七十七章 株野小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株野的年味渐渐开始浓郁起来。人们忙碌了一年,难得有个机会来放松一下心情,和家人团圆庆祝。 过年的时候也是最想家的时候,夏姬想起以前和父母过年的那些日子,想到父母在过年时见不到自己会是多么难过,心里充满了惆怅。 由于是第一次过古代的年,她对这里的过年习俗一点也不懂,因而只能向身边的人讨教一些过年的禁忌和方式,免得出糗。其实以往她对过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代社会人们大多生活在城市,而许多过年的习俗来源于农耕生活,再加上许多城市不能放鞭炮之类,使年味也淡了很多。 而在这里,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年对于人们的重要性,因为大家这些天几乎所有的生活安排都是在围绕着年来进行。 腊月二十三这天是小年,也是祭灶王爷的日子,夏姬在贴身丫鬟的引领下来到厨房,姜鹿已经带着大家安顿好了灶王爷神位,上面贴有“东厨司命主”的文字,以表明灶神的地位,两旁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以保佑全家老小的平安。 大家在夏御叔的带领下恭敬地为灶王爷请命,向设在灶壁神龛中的灶王爷敬香,并供上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等,然后将竹篾扎成的纸马和喂牲口的草料。 夏姬看到大家敬畏的样子,完全没有敷衍和马虎的神态,有点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心里感叹:这才是现代人已经丢失的信仰。 回到房间后,她问有点文化的丫鬟春娥,为何要祭拜灶王爷,春娥告诉她:灶王爷要在今天上天去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决定对这家人的赏罚,用饴糖供奉灶王爷,是让他老人家甜甜嘴,让他在玉帝面前汇报时美言家族的情况。 夏姬又在心里嘀咕起来:全世界有上亿的家庭,这灶王爷和玉皇大帝今天也真够忙的。不过调侃归调侃,夏姬深知这也是人们在寻求一种心灵的慰藉,过年从拜祭灶王爷开始,正说明古代人们“民以食为天”的思想理念。 拜完灶王爷,姜维又来请示夏姬想吃什么菜,夏姬忽然想吃火锅,但是又担心姜维做不好火锅底,于是干脆指导他做清淡的母米粥火锅吃,这是她在广东顺德吃过后印象很深的火锅菜。 她让姜维把米捣碎后熬煮熟后放在火钵上继续熬煮并放在桌上,然后将切成块的鸡肉、牛肉、猪肉、鱼块和蔬菜放在火钵旁边,还让他炸几根油条切成块,想吃什么就放什么进去,煮熟后蘸着酱料吃。 姜维听她这样说后很怀疑,心想这煮的菜会好吃吗?之前不是因为不喜欢吃煮的菜才要求做炒菜的吗? 姜维带着疑问把所有的菜都切好、酱料备齐、母米粥的火锅也做好,送到了夏姬的小院子里面。摆在饭桌上,夏姬看后很满意,立刻让春娥去请夏御叔过来吃饭。 不一会儿,夏御叔就进来了,还带着他的弟弟夏御志和弟媳妇安瑜,原来是夏御叔的弟弟一家来拜年的来了。 “给嫂嫂请安,拜早年。”夏御志和他媳妇安瑜行礼道。 “弟弟妹妹过年吉祥。”夏姬还礼道。 “夫人,这是准备的什么菜?喝粥吃生菜?”夏御叔一脸的困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吃法。 “大人,这是我们家乡的母米粥,你们坐下吧,我来告诉你们怎么吃法。”夏姬说道,然后让丫鬟加了两套碗筷和酱料,请他们坐了下来。 夏姬将鸡块放进母米粥中,煮了一小会儿就捞了起来,然后分给他们三人,告诉他们蘸着酱料就可以吃了。 他们照夏姬说的蘸酱料吃后,都大呼好吃,而且奇怪的是母米粥煮了鸡块以后好像也没有变颜色,还是白白的,觉得很奇怪。 “嫂嫂,这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鸡肉又嫩又滑,味道好极了。怎么这些菜一到了您的手中就变得这么好吃?”夏御志不解地问道。 “小叔不明白了吧?因为鸡块被米浆裹住,锁住了鸡块的味道,鸡块直到熟了都不会有任何味道流失,保持了鸡肉的原味,这也是母米粥没有变颜色的原因。”夏姬笑了笑,说道。 “嫂嫂这么漂亮就算了,还这么聪明,做的菜还这么有品位,真是折煞我了。”安瑜说道。 “妹妹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在家乡时有人告诉我做的,算不上什么聪明不聪明的。”夏姬忙说道。 吃了鸡块,其他菜也依次入锅烫熟,同样也是爽滑嫩的味道,几个人吃得很是开心。 “冬天吃这个火锅太好了。奇怪啊,郑国我去过很多次,在那里我没有吃过这道菜啊。”夏御叔说道。 “这是我家的厨子做给我们吃后我学会的,厨子是来自于越国,估计是他们的家乡做法。”夏姬解释道,其实她也不清楚此时的越国会不会有这道火锅。 “嫂子你告诉我做这道菜吧,如果不复杂的话,我应该可以学会做。”安瑜恳请道。 “好啊,这个菜最好做了,就是将米捣碎后熬煮熟,然后把这些配菜和酱料准备好就可以了。”夏姬说道。 “啊?就这么简单。”他们三个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吃的东西不一定是越复杂就越好吃,这些菜吃的是原味,本身就是好吃的菜,母米粥只是让它们在保持原味的状态下鲜嫩,鱼肉的口感不会因煮熟而变柴。”夏姬说道。 “嫂嫂您的厨艺比株野大酒楼的厨师都强,不愧为见多识广的公主。”夏御志夸道。 “小叔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夏姬说道,不过她也认可他说的话,虽然自己不是专业厨师,但比之于株野的专业厨师,自己的厨艺比他们多吸收了二千多年的饮食文艺精华。 第七十八章 君上亲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吴国君主吴去齐来邗越视察当天一大早,吴融就将他要视察的所有地方都安排了士兵保护,吴国君主吴去齐对彩云楼自然也派了重兵把守,因为君主在这里呆的时间会很长。 屈巫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已经准备了两天,很多菜都是由他亲自来掌勺来做,好在晚餐他们只有四桌,因而可以腾出时间来精心准备。 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一队人马簇拥着几顶轿子来到彩云楼前,吴国君主吴去齐在吴融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屈巫、吴江在门口行礼并迎接君上等人。 随同吴去齐的还有王子寿梦及大司马、司寇、御史、内史等一众官员。 已近不惑之年的吴去齐目光如炬、雄姿英发,岁月的磨砺和高贵的身份让他习惯了对任何事情都习以为常。但是,在踏进彩云楼大堂的一刹那间,他就被这里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大堂的屋顶,悬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太阳能充电的LED灯,将整个大堂照耀得比阳光下更亮,各种彩色的装饰灯笼、平安结、彩带、彩球将整个大堂装点得喜气洋洋,而大堂柜台后面的那一排排从未见过的装着纯净液体的玻璃瓶散发着诱惑的魔力。见多识广的吴国君王第一次感到自己孤陋寡闻。 而王子寿梦正直青春年少,然而已是身材魁梧,五官轮廓分明、眼窝深邃,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吴融将屈巫领到吴去齐身边。 “君上,这位是彩云楼的老板屈巫先生,他来自于遥远的海外,这里很多东西也是他不远万里带过来的。”吴融对吴国国君介绍道。 “呃,屈巫先生,你的酒楼真的是与众不同啊,好、好、好。”吴君看来兴致不错,连说了三个好字。 “君上吉祥。君上亲临,彩云楼蓬荜生辉,令我等万分自豪。”屈巫说道。 吴融又将王子寿梦及其他官员介绍给屈巫和吴江。 “你这里很多新玩意啊,看起来都很精致。”君上看来对这里的东西也很感兴趣。 “都是来自我的家乡产品,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屈巫说道,将君上领到柜台后面。 “这一排是我们家乡的美酒,白色透明的是白酒,深色瓶装的是葡萄酒,琥珀色的是啤酒,待会儿您可以品尝到。”屈巫看到君上首先就被这一排酒给吸引住了,首先介绍这些酒。 所有的来宾都被这酒的清亮透明震撼到了,他们喝过的酒全是没有过滤的浊酒,而这些酒是蒸馏出来的烈酒,没有任何残渣。 “其它的瓶装的是不含酒味的饮料。”屈巫又指着那些铁罐和塑料瓶装的饮料介绍道。 “你这酒瓶子这么小,一瓶不够我一人喝。不过我喜欢,很好看。”一旁的少年王子寿梦豪气地说道。 “王子殿下海量,要不这样,过会儿您就一瓶一瓶的喝,你喝多少瓶,我就送多少瓶给您。”屈巫说道。 “此话当真?”王子一听,高兴坏了,他哪知道这酒的烈度是他喝过的几十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屈巫说道,旁边的吴融和吴江都笑了。其他人都在想,这下王子至少可以带上十五、六瓶酒吧。 介绍完这些酒,又来到一旁的展示柜,里面摆满了各色的饼干和零食,琳琅满目,寿梦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觉得很新奇,问道“这是些什么东西?上面画的图案怎么这么好看?” “王子殿下,这些东西不光好看,还很好吃。”屈巫说道,顺手拿了一包巧克力饼干,撕开后递给了他。 寿梦拿出一块饼干,看了看,放到了嘴里,还没咽下去,就大声说道:“怎么这么好吃?我怎么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说完给他父亲和其他大臣一人发了一块。 “王子殿下既然这么爱吃,过会儿会送您一大箱的。”屈巫说道。 “好啊,感激不尽。”寿梦说道,心想可以带给兄弟姐妹吃。 “其实还有很多品种的东西,只是地方太小,没有一一展示出来。”屈巫说道。 “也是这些吃的喝的东西?”吴去齐问道。 “吃的喝的也有,还有很多平常日用品,如帽子、袜子、衣服、鞋子之类,还有玩具、厨房用品等等。”屈巫说道。 “这么丰富,你这酒楼开在我们姑苏就好了。”寿梦对屈巫说道。 “王子殿下若喜欢,当然我们也可以去姑苏开啊。”屈巫说道。 “此话当真?”寿梦听到屈巫这么说,眼睛一亮。 “君子一言......”屈巫说道。 “驷马难追。”不等屈巫说完,寿梦抢先说道。 “呵呵,王子殿下反应很快啊。”屈巫说道。 “这样吧,巫先生,过完上元节,您就来姑苏找我,我们一起来做这件事,怎样?”王子寿梦担心屈先生只是说说而已,想把这件事说实了。 “好的。”屈巫说道,他早就想去姑苏开酒楼,只是缺一个靠山,王子殿下太适合了。 “屈先生,我有个问题,你这大堂里面也没有看到火炉,怎么这么暖和?外面那么冷,一进这里就感觉到了春天了,我这大衣都穿不住了。”君主吴去齐问道。 “呵呵,君上您不妨摸一摸这个墙壁。”屈巫将众人领到与厨房一墙之隔的位置说道。 吴去齐伸手一摸,惊呼:“这墙怎么是热的?”大家一听,也纷纷去摸,都感到很惊奇。 “这隔壁就是我们彩云楼的厨房炉灶,那边烧火做菜,热气通过这墙传到这边取暖,既暖和又没有烟尘。”屈巫说道。 “这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太聪明了。”大家纷纷感叹道。 这边说着话,那边四个桌子上的已经开始摆放各种菜肴,桌上炖的菜热气腾腾,吴融忙着招呼君上及各位大臣要员坐上了酒席。 吴去齐看大家坐定,招呼太子坐在自己的对面陪着自己。 大家看到这彩云楼精美的餐具,没有一个不喜欢的,君上都惊叹自己的宫廷里都没有这么精致的餐具。 炒菜开始一盘盘传了上来。君上和王子寿梦的这一桌由陈青负责。 当陈青端上第一盘菜时,站在一旁的屈巫敏锐地发现王子与陈青对视时,两人的眼里同时迸发出一道光芒,视线交织的那一刻,仿佛可以听到金属撞击的声响:那是只有人生第一次一见钟情才特有的惊艳和爱慕。 屈巫一直把陈青和子嫣一样当小孩,从来就没有认真看过她,此刻才发现她已经变成一个活脱脱的美丽女孩:穿着屈巫从仓库里专门为这次接待而找出来给她的蓝色紧身呢绒大衣,越发透显她曼妙的身材曲线,配着她那精致的五官,脸上满满胶原蛋白的肌肤焕发出青春靓丽光彩,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陈青及吴江、孔晨、陈实为君上、太子及各个嘉宾倒上了茅台酒,一股酒的清香沁人心肺,让君上、王子及众人十分惊讶,居然会有这么香的酒。 上了几道菜后,吴融走上小舞台,致欢迎辞并举杯为君上、王子敬酒,并告诉大家这酒酒劲很大,不可狂饮。 王子拿起酒杯,看着这么小的酒杯,心想这样喝酒该多费劲,刚准备要喊着换大杯,就看到有大臣居然被这小杯酒给呛到了,他疑惑地喝下这杯酒,才知道自己以为可以喝上几瓶的想法是多么地不靠谱。 而这酒只喝上一口,就让他深深地爱上了它,因为只有喝这种烈酒,才配得上他的豪情壮志。 第七十九章 发现内鬼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古代的年味让习惯了过年就是吃大餐、逛大街的夏姬感受到古代华夏人民的传统习俗。 过完小年,接下来有什么样的习俗,夏姬一概不知,又担心自己出糗说错话或者做错事,只得将春娥找来了解。虽然自己是虚心学习,但又不能让她感觉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让她怀疑自己什么。 “春娥,陈国过年送完灶王爷上天后,还有哪些特别的习俗?” “过完送灶王爷上天的小年,腊月二十五就是玉帝亲自下界人间的日子。传说玉帝要在这一天查察人间善恶,并定来年祸福,所以家家祭之以祈福,称为"接玉皇"。在这一天起居、言语都要谨慎,争取好表现,以博取玉皇欢心,降福来年。”春娥说道。 “啊?看来今天要少说多做,言多必失。” “还有,这一天也是烧田蚕的日子,农家要将绑缚火炬的长竿立在田野中,用火焰来占卜新年,火焰旺则预兆来年丰收”。 “哦。”夏姬心想这个烧田蚕一定很好玩。 “过完今天到除夕,灶王爷在天上还没下界,玉帝也回到他的金銮殿,这几天神仙们都不管人间的事儿,吃什么玩什么说什么,百无禁忌。” “太好了,这几天一定很热闹吧?” “株野城里会很热闹,夫人若想看看,我们陪你去。到了除夕前一日,叫小除夕,家置酒宴,人们往来拜访叫别岁。焚香于户外,叫天香,通常要三天。” “看来厨房这几天会很多事。” “当然,这几天吃的要比平常多啊。除夕是指每年农历腊月的最后一天的晚上,它与春节首尾相连。” “这个我知道。除夕的时候在我们郑国要守岁。” “陈国也一样要守岁,不过老人孩子和孕妇不用守。除夕的除字是去的意思,意思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布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过年的活动基本上都是除旧布新,消灾祈福。” “明白了,其实也和我们郑国差不了多少。”夏姬说道,心里想的是这些习俗和二千多年后都差别不大,感叹华夏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根基牢固。 到了过年的时节,府里请假回家过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夏姬干脆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先给所有人发放了年终的奖励,然后让部门负责人安排好过年的值守人员,并许诺过年在府内值守的人过年后有红包,然后给大部分人放了假。 大家都很开心,新夫人对他们很好,给了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大司马夏御叔过完小年后就到边境视察了。虽然年关大家都很放松,但是大司马是主管国防,此时反倒是最忙,因为外敌是最喜欢挑大家都放松的时候入侵,这个时候也要犒劳将士,代君主在边境慰问守关的将士。 夏御叔不在夏府,夏府里外的事情都是由夏姬在应付。接受一些礼节性的拜访,夏姬只得将收到的礼物和送礼物的人名记录下来,以备交由夏御叔回来后处理。 夏姬这段时间还与春娥一起将去年和今年的账目进行了重新归纳整理。整理去年的账目,是为了和今年的账目进行比对,看看有哪些项目是必要开支,哪些是多余开支。虽然是账目混乱,但是经过她们两个的努力,大致将各个类别的开支情况弄清楚了。 弄清账目后,夏姬就开始比对她来夏府后外务、内务、厨务三大部门的开支状况。 她发现在她来夏府的这些日子里,外务和厨务的开支较去年都有所下降,但是内务处的开支有所上升,除了薪资和发放奖励的开支增加,其他如采购等支出也有很大的增长,其中一些采购让她怀疑其中藏有猫腻。如换了一部分家具,这些家具的确是经过夏御叔同意换的,但是奇怪的是换家具的过程却很长。 按道理只要把旧的搬出去,新的马上就可以买回来,即使是定做的家具,也应该是新的家具做好以后,才把旧家具搬出去,相隔的时间最多半天时间。但是夏姬查到的是新家具买来的时间是在旧家具搬出后的十几天。 于是她将内务处的负责人孔笃叫过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孔笃一听夏姬问家具的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立马又镇定地说是因为商家失信,没有按期将家具交给他们。 其实这个理由听起来也是无懈可击,但是孔笃眼神里的那一点慌乱却被敏锐的夏姬给捕捉到了。她让孔笃带她看了那些新家具,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这些新家具看起来的确也没有什么毛病,油漆闪闪发亮,看起来很新。不过夏姬感觉油漆太新了,像是刚刚刷上去的一样。下午她带春娥又去看了一次,并将每天来打扫的仆人叫来问话,问他这些新家具与换掉的旧家具有没有什么区别,得到的答案果然与她想的一致:这些家具与以前的家具大小和样式一模一样,只是外表是新的。 夏姬怀疑这些家具只是维修了一下,重新刷了一次油漆,但是她手里没有证据。她告诉这个仆人,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曾问过他什么问题,若告诉了马上开除。 吃过午饭后,夏姬把姜维叫到跟前,让他调查这批家具的来源,看看到底是翻新还是重新订做的。如果只是翻新,让他将翻新这些家具的实际价格套出来,最好是写出字据。 负责这笔采购支出审核的是孔卯,以孔卯这么多年的管家经验,不可能看不出这些家具的问题,所以他没有惊动孔卯,而是让局外人姜维来调查此事。 姜维不负所托,第二天顺利地将交货商的字据拿到了,完全证实了夏姬的推断:这批家具的确只是维修和刷油漆,维修这批家具的价格是黄金一两,而这批家具报账的数额是黄金一斤二两,也就是说这批家具经过孔笃这些人的此番操作,捞了其中九成多的油水。 夏姬见证据到手,立刻派人将孔笃羁拿,勒令他交待所有的问题,谁参与、谁知情、每人分了多少好处以及以前还做过什么同样的坏事。 没有想到这孔笃却是个死硬的家伙,虽然承认了这件事的确是用旧家具翻新冒充新家具,也承认得了好处,但是死咬住只是他一人所为,而却也只是做了这一次,也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和参与进来。至于贪的那九成,交待的是全都吃喝嫖赌花光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他一个人不可能瞒过所有人。但是其他人没有一个主动出来说自己参与和分钱了的,孔卯也装傻说自己审查失误,看走了眼,不承认自己知道家具是翻新而不是重新订做或购买。 夏姬将姜鹿叫来,让他安排关押孔笃。 姜鹿领着夏府卫兵将孔笃关到后院的一个闲置的小屋,安排两个士兵专门看守,等待夏御叔回株野后处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孔笃被关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就有仆人来报,说孔笃在被关的小屋内上吊自杀了。 第八十章 姑苏召唤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君上吴去齐和王子寿梦被彩云楼的一切深深折服,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未曾见过而又如此讨喜,醉人的美酒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而那些炒菜,更是美味到君上连连叫好,他哪知道这些菜里面,深藏着二千多年后的佐料和烹饪手法,有些如辣椒、番茄酱之类的东西当时在华夏就没有。 君上最爱吃的,是那道红烧猪蹄,吃得他满嘴流油,连说这是人间极品。之前听王子要屈巫到姑苏去开酒楼,想着是少年王子喜欢那些饼干零食,而他现在倒是觉得有点离不开这些美味佳肴了。 君上让吴融将屈巫叫到跟前。 “屈先生,我明天下午就回姑苏。你和王子寿梦约定上元节之后去姑苏开酒楼,不如明天你就随我去姑苏,带上你的东西,我赏你十斤黄金,到我宫廷旁开酒楼,一半开在宫廷内,一半开在宫廷外,不过赚的钱要一半上交朝廷,可否?” “蒙君上垂青,屈巫深感荣幸。只是明天动身,太过仓促,因为我若去,带的东西甚多,至少得租十条大船,这些东西运到姑苏,放在何处也没安排。”屈巫说道。 “这有何难?别说十条船,二十条我也能租到。东西运到姑苏后,先放在我一个临江的行宫,屈先生也可安歇于此,这些都不是问题。”王子寿梦说道,他对父王也邀请屈巫到姑苏开酒楼也颇感意外,看来美食的魔力难以抗拒。 “这样,容草民考虑一下,明天中午君上和太子殿下来彩云楼时再作答复,好不?”屈巫说道。 “好的。”君上说道。 吃完晚餐,屈巫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袋礼物,官员的礼物袋装的是一只精美的打火机、一瓶白酒、一打袜子、一袋饼干。而君上和王子是每人一箱酒、一箱饼干、一套精美餐具、一大包其他日用品,还有玩具。 王子寿梦拿到礼物后,将屈巫叫到了一边。 “屈先生,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对你是一见如故。而且我料定你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人的料,将来一定是大有可为。如若不嫌弃,你我以兄弟相称,不知意下如何?”寿梦说道。 “承蒙王子抬爱,屈巫深感荣幸。不过在您面前我可不敢以年长自居。”屈巫行礼后道。 “既然视为兄弟,就不必计较年长年幼,也不要以上下之分,有那份兄弟情谊即可。”寿梦说道。 “王子所言甚是。”屈巫说道。 “我想问你,刚才给我们端菜的小姐是何人?”寿梦问道。 “哦,她叫陈青,是彩云楼的合伙人之一。”屈巫一听就明白太子的想法,故意抬高陈青的身份。 “我有一事相托,不知兄弟可否应承?” “所托何事?但言无妨。”屈巫一时有些紧张,不知王子想说什么。 “小姐名青,正合青眼难逢一词,兄弟是否能为我牵线搭桥认识一下。”寿梦说道。 “陈青小姐的哥哥也是彩云楼的合伙人,长兄如父,我得先征求他的意见,明天我答复你。不过,我想知道王子殿下在这件事情上有多大的自主权?你父亲会同意吗?”屈巫说道。 “您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倒了,虽然我已到婚配年纪,也有不少人找过我父亲提及我的婚事,但是君上一直没有定下来。以前我也从没有对哪位女孩有过动心的感觉,但是这位陈青小姐让我有了第一次心动的感觉,难以平复此番心情。这样,今天晚上我会请示君上,让他也为我做主。”寿梦说道。 “殿下,这事也没必要这么着急,有道是欲速则不达,如果陈青小姐和她哥哥有顾虑,也许他们就不会跟着我去姑苏,反倒把这事弄得没有回旋余地,所以这事最好是到姑苏以后再说。”屈巫心想幸亏多问了一句,古人没有自己选择伴侣的权力,得听长辈的意思,即使他贵为太子。 “好,这方面我真的没经验,听你的。”寿梦说道。 见寿梦这样说,屈巫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君上他们离开后,屈巫和吴江开始讨论是不是移师姑苏的事情。 “去姑苏其实只是迟早的问题,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要如此快地去,有点仓促,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们的货物随君上一起走,安全有保障。”屈巫说道。 “但是这样急,人员怎么安排?这里人本来就不多,抽走这么多人彩云楼怎么办?”吴江有点焦虑。 “人员问题只有靠自己来解决。这样吧,我带几个人去姑苏,这里就交给你全权打理,人员在年后多招一点就行了。”屈巫说道。 “那仓库是不是也要移到姑苏?”吴江说道。 “这些货物都是有期限的,除了那些金属,因此我的意思是大部分物资都要运到姑苏去卖,毕竟那里人多市场大,卖得起高价。这里也会留一些给你这里。” “好,这个我没有意见,你的想法是对的。”吴江说道。 “那好,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安排一下去留人员和留下来的东西。”屈巫说道。 “去留人员很好解决,我的那三个兄弟跟着我,其他的跟你去姑苏,可以吗?”吴江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屈巫说道。 “好的,那我们去一下仓库,清点一下留下的东西,其他要带走的东西也好做一下准备。”吴江说道。 “好,先和大家开个会吧,我们的想法他们都还不知道呢。”屈巫说道。 “好。”吴江说着走出大堂,去召集大家来开会商议。 大家到齐后,屈巫简单介绍了一下君上和王子邀他去姑苏开店事宜,屈巫和吴江开始还担心大家都不愿意去姑苏,没想到大家听说去姑苏开酒楼、而且是君上亲邀,都非常兴奋,连吴江的那三个兄弟都想去。 可是邗越的彩云楼不能放弃,因为吴融还需要它的存在,孔晨他们仨只能选择服从安排。 开完会,大家就开始准备,将留存在邗越的东西放在一处,重新建帐,帐目由吴江暂时接管,其它东西打包整理,打包物品全都贴在封条并编号。 整理完后,孔晨它们三人去江边联系船只,找了八艘大船,约定明天上午开始上货。 因为要重新建账,屈巫和吴江、子嫣一起将这些天来的营业状况也做了总结,虽然开业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收入还是很可观,除开包括购买和装修这个大院的费用在内的所有开支,还剩有二十斤黄金的纯赚,按约定留存一半在屈巫那里,即另一半十斤黄金可以用于分配。 屈巫对这部分利润进行了分红,屈巫拿了四斤、吴江和吴融各拿两斤。其余的两斤平分给了各个兄弟姊妹,他们每人分得了二两多黄金,屈巫又从留存的黄金里面拿了一部分,给包括护院士兵和那些后来招来的所有的人又分了一两黄金,皆大欢喜。 第八十一章 案情有变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孔笃自杀,让夏姬深感震惊,自己也没有想过要他的命,为何他会在即将过年的时候选择自我了结呢? 震惊之余,夏姬又感觉这事不会那么简单,立刻命姜鹿先封闭现场,距小屋小米的位置拉一条绳子作警戒线,并派人去衙门找令史来验尸确定死因。 不待衙门的人过来,夏姬自己先开始查问事情原由,为了仔细了解过程,她把手机搁在旁边,将所有的问话过程进行录影。 首先她将发现孔笃死亡的仆人叫来问话,这个仆人是专职打扫的一个中年女仆。 “夫人,不知有何吩咐?”那个女仆说话时都还在有些发抖,显然是还没有从发现孔笃死亡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不用慌张,我只是想听你说说今天早上看到死者的过程。”夏姬说道。 “今天一大早,我到后院去打扫,看到有一个士兵守着那个小屋,打扫完院子后就准备打扫房间,这时那个士兵让我看住这个小屋的门,他说自己要上一下茅房,我就答应了,我以为他只要一会儿就会回来,可是等了很久这个看守都没有来,我就好奇地踮起脚从窗口看了一眼小屋里面,赫然发现小屋中间吊着一个人,当时就吓得我惊叫起来,这个看守听到我的叫声,就赶了过来,打开房门,就看到有人吊死在里面了。” “你后来进去过没有?还看到什么没有?” “没有进去,打开房门后我和那个看守看到有人吊在屋内中央的横梁上,我很害怕,没有进去。只是看到吊着的人下面有一个倒着的凳子。” “那个看守进去了没有?” “他进去了。” “他进去后做了什么?” “他走到那个人旁边,抽出剑将吊着的绳子削断,那个吊着的人就倒在地上了。然后他就走了出来,把门关上了。” “这个吊着的人倒在地上后他有没有查看一下?” “没有,吊着人倒在地上后他就转身走了出来。” “那你能确定那个上吊的人已经死了吗?” “这个我可说不清楚,因为我没有上前去看。” “好吧,你可以走了,你让姜鹿和那个看守一起过来,我要问他们的话。”夏姬对那个女仆说道。 “嗯。”女仆说着,然后退了出去,一会儿姜鹿和那个士兵看守来到了夏姬的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夏姬问那个看守。 “回夫人的话,小的叫李伟。” “好。姜鹿,昨天我不是让你安排两个人值守的吗?今天发现孔笃上吊时怎么这两个人都不在?” “回夫人的话,昨晚我是安排了两个人值守,除了李伟,还有一个是陈邡。后面的事情最好让李伟说,他是当事人。”姜鹿说道。 “李伟,今天早上女仆发现有人上吊时你在干什么?” “回夫人的话。我昨晚从一更开始和陈邡一起两个人值守孔笃,过三更后半夜后我们俩都开始肚子痛、拉肚子,陈邡甚至还拉到浑身无力,快到四更时他说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值守,让我一人值守,回宿舍去睡觉了。陈邡走后,我一直忍着,到了早上,看见女仆打扫,就让她帮着看一下,自己去茅房,结果女仆就发现孔笃死在屋内了。”李伟说道。 “那你们两个在值班时有没有出现过同时离开的情况?”夏姬问道。 “没有,同时不在的情况就是早上女仆来帮我照看一下的时候。”李伟说道。 “你去茅房是在女仆打扫院子之前还是打扫完之后?” “打扫完院子之后。” “你们两个同时拉肚子,应该是之前吃过什么东西,说说看,都吃了些什么?”夏姬问道。 “晚饭我们俩没有在一起吃,我是在家吃了来的,陈邡是在府内吃的。后来快到三更时,我们俩又都饿了,心想还要值通宵,我就去厨房弄点吃的来,后来就找到姜维,让他下了两碗面条,端过来后我们一块儿吃的。”李伟说道。 “吃完后什么时候开始肚子不舒服?”夏姬问道。 “也就一会儿,陈邡就说肚子痛。”李伟说道。 “春娥、冬雨,你们过来一下。”夏姬叫来两个侍女。 “你俩去看一下那个小屋附近有没有两只装过面条的碗,如果有就拿到这里来,两只碗分开拿,里面剩下的东西不许倒掉也不能混在一起。”夏姬吩咐道。 “好。”她俩立刻就出去了,不一会儿真的拿了两只碗过来,里面还有些剩下的汤水。 “春娥,你让姜维到猪圈里带两只健康的猪仔来。”夏姬又吩咐道。 春娥听命后找到姜维,带过来两只小猪仔。夏姬让姜维用那两只碗里剩下的面汤分别喂给了这两只猪仔吃,然后放到屋外院子里观察。这时,夏姬敏锐地感觉到李伟眼里闪出一点不自然的慌乱。 不一会儿,就看到有一只猪开始拉稀,哗啦啦地拉着,而另一只则正常。 “李伟,你也看到了,一只猪拉稀,另一只没有,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夏姬盯着李伟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两只猪的体质不一样吧?”李伟支支吾吾地答道。 “来人。给我把这个人绑起来。”夏姬对站在门口的两个守卫士兵说道。 “为何抓我?孔笃是自杀,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冤枉的。凭着这只猪没有拉稀你就怀疑我,为什么?”李伟被那两个士兵按住后说道。 “那我就来告诉你,为何你是嫌犯。第一点,女仆发现有人上吊,你打开房门后挥剑将孔笃的绳子削断,然后转身就走,都没有俯身确认一下孔笃是否还有救,这说明你早已知道他已经死亡,若是你早知他已死,为何不及时上报?分明是做贼心虚。” “他被吊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有什么好看的。”李伟辩到。 “你都不看一眼,怎么确认他是不是还剩一口气可以救活?这一点你不服气,还有第二点:从这二只猪的状况就可以断定你和陈邡只有一个人拉肚子,另一个一定是装的。两个人吃同时做的面条而只有一个人拉肚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给其中一碗面下了泄药。而能给面条里下药的只有二个人,一个是做面条的姜维,一个是端面条给陈邡的你。你处心积虑地装着肚子不舒服,只不过是想掩盖下药的事实。我为何肯定是你下的药,很简单,你说陈邡四更后回去睡觉,而你一直在忍着。我问你,既然是你一直在忍着,一定是很难受,但你为何在女仆刚来的时候你不去,一直等到她打扫完院子你才去?分明是你根本就肚子没有问题。” “不是的,女仆一到院子里来我就马上让她帮我看着,我就去茅房了。再说孔笃是自杀,与拉肚子有何关联?”李伟开始抵赖,他没有想到之前很正常的一个小把柄就这样被抓住了。 “你休想抵赖。孔笃是不是自杀,令史会有结论。若是自杀,你下药给陈邡是何居心?若非自杀,你罪责难逃。”夏姬厉声说道,夏姬根本就不相信孔笃是自杀,因为希望他死的人大有人在。 “我没杀人,我肚子一直都不舒服。”李伟不甘心栽在一个娇娇小姐手中,依然还在拼死抵赖。 只是他不可能想到的是,这个娇娇小姐没有少看福尔摩斯探案的小说,而且整个对话过程全过程都录了影。 第八十二章 准备启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去姑苏的准备紧张有序,子嫣和陈青两个小姑娘兴奋得不行,姑苏可是她们早就心驰神往的大城市,吴国的首都,人文景观自然是非比寻常。 屈巫虽没有这俩小姑娘孩子一般的兴奋,但是也有几分莫名的期盼。这个二千多年前的苏州在古代是什么样子,让他感到十分好奇。寒山寺肯定是看不到的,大运河也还没有修,那些闻名于世的苏州园林,此时还是荒草野地,但站在那块土地上,可以让他驻足冥想这后世的辉煌。 一大早,寿梦王子就派了许多士兵来彩云酒楼守卫,因为中午君上吴去齐要在此地接见地方官员,与大家一起提前过年庆祝。而吴融派的护院士兵则开始护送去姑苏的货物上船,陈大毛、姬志等几个人负责监督。 屈巫给大家安排的是鸳鸯火锅,因而厨房里食物的准备集中在将那些菜洗净、切好上面。 临近午时,君上吴去齐和寿梦王子率领的轿子马车队来到了彩云楼,屈巫和吴江急忙上前迎接。 “屈巫先生,去姑苏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吃过午饭就要动身了。”寿梦王子见到屈巫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去姑苏的事情。 “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谢谢君上和王子殿下,有御林军的保护,我也就一点都不用担心货物的安全。”屈巫说道。 “我们兄弟就不用那么客套了。不过路程很远,你们要做好在船上梦游的准备哦。”寿梦王子笑着说道。 “这个我们不怕,有君上和王子在,我们即使梦游也不会掉到江里去。” 这时,司马、御史等大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屈巫先生,昨天我们收了你那么多的礼,非常高兴。但是现在年关将至,我们还想买一点昨天看到的一些东西。”御史大人李执走过来说道。 “什么买不买的,御史大人看得上的尽管拿就是了。”屈巫说道。 “呃,那可不成,已经收了您那么多,再拿就不成体统了,再说这钱我们还是勉强付得起的。”御史大人说道。 “那好吧,我按最优惠的价格给你们。”屈巫说道。 “那好,屈先生这么大方,我等准备把大堂的东西全部包圆了。”司马大人林锋说道。 “哈哈,好,司马大人豪爽,没有问题,请进吧。”屈巫说道。想到几个月前若非吴融吴江兄弟相救,自己就要到六合被此人审判,与现在和他相谈甚欢的样子相比较必然是另一番景象,心里有几分后怕。 屈巫昨天就预料到今天会有很多人买货,因而刻意准备得很充分。但是听司马大人这么一说,又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准备得太少。 君上走进了里间,要在那里与一些远道而来的地方官员面谈。而这些姑苏来的大人进入大堂后,就开始了扫货,货架上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只管往下拿,拿了以后再问屈巫和吴江他们是什么、怎么吃怎么用,不一会儿货架就空了。 吴江只得赶快从柜台下方的储存柜里拿货补上,一边补货,一边就有人将这些货拿了下来,然后排着队等着付款,忙的这些员工不可开交。 等司马、御史大人们扫完货,那些远道而来等着见君上的地方官员也开始了买、买、买,也不讨价还价,只管拿到手就付钱。 等到入席时,几乎每个人座位下面都塞了一个大大的购物袋。 午时一到,君上和王子来到大堂,与昨天一样他俩父子坐一桌上席,与各位官员同吃同饮。 屈巫用火锅底料作的鸳鸯火锅令所有人深感惊奇,好吃到停不下来,也让君上对自已邀屈巫到姑苏开酒楼感到十分英明。 陈青负责为君上和王子的火锅烫菜、起锅,寿梦有了近距离观察陈青的机会。 陈青今天穿的是一套蓝色的连衣裙,配上一袭裘皮马甲,将她细嫩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细腻,一双粉藕般的纤纤玉手,撩拨到王子目不转睛、心神不宁。 君上吴去齐是过来人,知子莫若父,王子的失态岂会逃过他的眼睛。见寿梦对陈青动心,他也认真地观察了陈青,看到她虽然没有大户人家的高贵气质,但是举手投足间小家碧玉的内秀、婉约和温婉展露无遗,这也正是那些富家少女缺少的内在品质。 “小妹妹,你是哪儿的人啊?”君上微笑着对陈青问道,声音轻柔慈祥。 “回君上,小女子是陈国株野人。”陈青回答君上问话有些紧张。 “哦,这么远来我们吴国,这边有亲戚?”君上一边吃一边问道,这样可以减轻对方的紧张情绪。 “回君上,我有二个哥哥在这儿哩。”陈青稍稍放松了一些。 “那你习惯吴国的生活吗?”吴去齐继续问道。 “回君上,吴国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喜欢这里。”陈青由衷地答道。 “是吗?哈哈。今天你们老板会与我们一起去姑苏,你会随你老板一块儿去姑苏吗?”吴去齐笑着又问道。 “昨天老板就作了安排,小女子有幸与老板和哥哥一起随君上去姑苏。”陈青有点害羞,答道。 “好、好、好。”吴去齐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寿梦王子。过去君上也曾与寿梦聊过他的婚事,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没想到他对那些求亲的官宦家的女子并无好感,到现在才知道寿梦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吃完午饭,君上和王子被请到接待室休息,其他人就开始了紧张的启程准备。 吴江清点了一下今天的营业收入,包括十桌酒席和卖货收入,一共收入了八斤黄金,可谓是收获不小。他将其中的一半交给了屈巫,屈巫推辞不下,只得收下。 按照他们的约定,今后吴江他们的利润一半给屈巫,因为这个酒楼和货物都是他的。不过屈巫对他说过,虽然说是亲兄弟明算账之说,但是他们不是亲兄弟,而是生死兄弟,相距太远,明算账没有必要,赚钱了就看着给就得了,没赚钱就不用给。不过仓库里的那些扁钢和其他钢制品不要动,将来这些东西可以为国家所用。 第八十三章 夏姬断疑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李伟虽然有给陈邡的面条里面放泻药的嫌疑,但是并不能证明与孔笃的死亡有必然联系,夏姬深知还有很多未知的谜团有待解开。 控制李伟后,令史也完成了尸检,来向夏姬禀报。 “夏夫人,在下是令史韩和,奉命为孔笃做尸检。”令史向夏姬施礼后说道。 “韩大人辛苦了。尸检结果能够告诉妾身吗?” “当然可以。经下官验查,孔笃死亡时脖子上的绳索勒痕是环绕脖子,符合被人用绳子勒死的特征。而如果是上吊自杀,勒痕应该是集中在下颚部分且向上分布。这显示是被人勒死后后再挂到小屋的横梁上,制造孔笃自杀的假象。根据尸体皮肤色变状况推断,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在四更。” “有没有凶手的线索?”令史的尸检与夏姬之前的判断基本吻合。 “下官在孔笃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根蓝色的麻线,应该是孔笃在挣扎时从凶手衣服上刮下来的。” “哦,知道了。”夏姬审问李伟时看到他穿的士兵衣服是灰色,看来凶手也许另有其人。 夏姬和令史商议后,决定将府内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会,由令史来查明那根蓝色麻线来源于谁的衣服。 夏姬将陈邡招来,询问他与李伟值班的情形。 “陈邡,你把昨晚值班的所有情况说一遍。” “回夫人的话,昨晚我和李伟从一更开始值守孔笃,开始都很正常,按规定我和李伟每隔一刻就要看一下孔笃在小屋里的情况,看到他都很正常。” “你们如何计量一刻时间的?” “专门有漏壶来计量时间,漏壶上方的水全部流到下方就是一刻,此时我和李伟就去看一下屋内的情况。”陈邡说道。 “屋内是用什么照明?能够看清楚屋内所有的地方吗?” “屋内用的油灯,可以看清楚。” “这期间有没有人来过?” “我们的十步长来过,问了一下情况就走了。” “十步长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单独与你或者李伟说过什么?给你们交待过什么?” “他是两更的时候来的,他来后问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看到孔笃关的那个房子房门太薄,说一脚就能踹开,他说这样关着不行,必须要将孔笃的双脚用绳子打死扣绑起来,这样孔笃只能蹦着走路,跑不掉,我和李伟就进去将孔笃的双脚用绳子绑紧并打了死结。过了一会儿,他说有点冷,让我去宿舍拿件外套给他,我就去了一下宿舍帮他拿衣服。” “十步长的外套是不是蓝色麻织衣服?”夏姬问道。 “正是,那件衣服又不是士兵的衣服,您怎么会知道?”陈邡有点疑惑。 “十步长叫什么名字?” “王新。” “来人,马上将十步长王新拿下。”王新无疑是最大嫌疑,夏姬对站在外面的士兵下达指令。 外面的两个士兵立刻去宿舍缉拿王新。一会儿那两个士兵又回来了,回报说没见到王新,他宿舍里的贵重一点的私人物品都不见了。 这时令史韩和也走了进来:“夏夫人,刚才从召集的人中寻找那根麻线的来源,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也许凶手已经离开夏府。” “韩大人,夏府护院的十步长王新是嫌犯,他在孔笃死前去过关押现场,而且是着蓝色衣服。” 夏姬将自己询问女仆、李伟、陈邡的过程告知了令史大人。王新显然是杀死孔笃后有准备地外逃,至于他为何要杀孔笃,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隐情,不得而知;而他外逃的动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担心被李伟供出,更是无从知晓。 “韩大人,王新出逃,现在只能从李伟身上找线索了。” “下官这就审李伟。”令史韩和说道。 在令史面前,李伟这次不再隐瞒自己下泻药给陈邡的事,但是咬定是恶作剧,想看他出糗;而对他没有发现孔笃死亡的事实,只推说是自己三更以后困了,睡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令史将审问李伟的情况告知了夏姬,因为事关夏府的家事,又没有李伟具体的作案证据,只得请夏姬自己定夺:是将李伟提到衙门候审还是继续留在夏府关押。 令史韩和随即以衙门还有其它事情处理为由而告退离去。 夏姬深知这件事情不简单。王新只是一个看守护院的十步长,他与孔笃应该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受人指使杀孔笃的可能性很大,现在王新找不到,基本上线索就断了。 第二天,夏姬继续将陈邡叫来问话,看看还有没有忽略的线索。 “陈邡,王新是个怎样的人?”夏姬想了解王新杀孔笃死亡真正动机。 “十步长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有恩必报,有仇也不会闷在心里。”陈邡说道。 “那他在夏府,与谁的关系最好?” “要说他和谁好,应该是李伟,他们两个是同一个村的,从小就在一起长大。” “王新结婚了没有?” “结了,前年有人给他说媒,那姑娘是他家邻村最漂亮的姑娘,王新很喜欢,但是那家人富裕,嫌他家穷,不愿意。奇怪的是那家人去年好像是又答应了,前不久结的婚。” “那他是不是借了外债?”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前一阵子他与孔卯走的很近,以前没有见他与孔卯来往,因为大家都不喜欢孔卯,王新以前也很讨厌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去年他们就开始接触了。” 这时,春娥来报说范锐大人来访,夏姬对春娥转达范锐大人,说司马大人在边境巡视,请范锐大人改日再来。 不一会儿春娥又来报,说范锐大人有要事见夫人。 夏姬觉得奇怪,只得让陈邡退下与范锐相见。 “夏夫人吉祥。”范锐行礼道。 “范大人吉祥。司马大人不在,范大人是否有信转达?”夏姬问道。 “今天特地来找夫人,想为李伟求个情,据说他也只是想弄个恶作剧,只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范锐说道。 “啊?”夏姬一下愣住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臣居然为一个夏府护院的小士兵求情,太不正常了,这让夏姬更加认定这件事情不简单。 “夏夫人可能会惊讶我会为一个小士兵求情,其实是受人之托,李伟是我岳母家的亲戚,老人求我出面,我出于孝道不得已而为之。”范锐似乎是猜透了夏姬的心思,说出了为李伟求情的理由,而且看似这理由也无懈可击。 “范大人亲自求情,按说没有不给面子的理由。但是这个案子还没有彻底查清楚,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敢擅自作主,等司马大人回府,他来问一下李伟一些问题后一定会妥善解决的。”夏姬说道。 “夏夫人言之有理。但是李伟家母病危,时日不多矣,夫人可否对李伟再详细审问一次,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先让他出去看一下他的老母亲,然后再回夏府等待司马大人回来处理。”范锐不愧是只老狐狸,表面上看是顺着夏姬的意思,实际上是想借情理来逼夏姬让步放人,让夏姬左右为难。 “范大人如此说,我再不放人就有点不通人情了,好在李伟并无杀人直接证据。就按您说的,我马上放李伟,至于回夏府等司马大人回来处理一事,我就擅自作主看在范大人亲自上门的份上免了吧。”夏姬转念一想,其实从李伟身上估计也榨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如将计就计,放了李伟,给范锐一个面子,同时派人盯住李伟,既然李伟与王新关系很好,说不定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将王新抓住。 “谢夏夫人海量。那我就不打扰夏夫人了,容我告退。”范锐稽首行礼道。 “好的,范大人慢走。”夏姬说道。 范锐走后,夏姬把姜鹿叫来,要他先找四个王新和李伟不认识的精干护院士兵,让他们着便装携短兵器,并将王新的面貌和体形特征让他们熟记。然后将李伟放了,让这四个人持夏府令牌跟踪李伟,一旦发现他与王新接头,立刻抓捕王新。 第八十四章 前往姑苏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君上和太子带着随从乘船离开了邗越,屈巫租的八艘船拉着他的那些货,连同陈家三兄妹、子嫣、姬志、陈实一同离开。 此时已是冬末春初,天气已在转暖之中,江边的杨柳条条柳丝,有如少女秀美的长发轻轻摆动,岸边的人们如屈巫第一次来邗越见到的一样行色匆匆,但再也没有陌生的感觉。 屈巫看着渐渐远去的邗越,心里充满了感慨。这里是穿越到古代后首次踏足的小城,有过与梦瑶的快乐;这里也曾是自己的滑铁卢,被船工暗算、被士兵追赶抓捕,有过沮丧和彷徨;这里也是自己意气风发开启古代人生的出发地,由一个商界白丁一跃而起大展拳脚,挥斥方遒,对于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个货车司机的他,晃如梦中。 当初来邗越,屈巫身上除了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真的值钱的萤石球,一块铜板都没有。而此刻的他,邗越最大的酒楼是在自己名下,尚存的七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几百斤玉器玉石、几十斤黄金、二十几吨货,这些东西的价值足以让他富甲一方。 唯一的遗憾,是梦瑶的离去,这是多少财富也换不来惨痛经历。 船队的安全由寿梦太子负责,各艘船都有士兵把守,屈巫将自己的这帮兄弟姊妹都聚集在最后一艘运货的船上,那两只狼狗包子和馒头也上了这只船。这艘船货物也放的最少,空出半个船舱来让大家歇息。 由于即将面临新的生活环境,这些年轻人充满了喜悦,平常也难得这样聚在一起,再加上天气寒冷,大家挤在一起相互取暖,增进了感情。 子嫣挤在屈巫身边,她记得还是去郑国时与哥哥这么近距离在一起,在邗越忙了这么些日子,虽然天天见到但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老大,你以前到过姑苏吗?”陈实问屈巫。 这个问题让屈巫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时代的姑苏的确是没去过,但二千多年后的姑苏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曾在姑苏神游过。”屈巫半开玩笑地说道。 “神游就是梦游吗?”陈青问道。 “是,也不是。姑苏是历史名城,也是未来之城。”屈巫语焉不详地说道。 “这话怎么理解?”子嫣不解地问道。 “姑苏紧邻太湖,现在看不出有什么优越的地理特性,但从这里可以修一条北上的大运河,贯穿南北,这样我们吴地的粮食、水产可以大量运到北方去卖,而北方的矿产之类的货物也可以运到南方,将来一定是富庶之地,也会产生众多的文化名胜,诞生一大批文化名人。”屈巫说道。 “那是您的愿望吧?修一条河,也太难了吧?”姬志说道。 “现在看似难,过几百年就会有人干的,到那时姑苏就会更加辉煌。”屈巫说道。 “老大是预言家。”陈大毛说道。 “呵呵,我的名字里不是有一个巫字吗?上面一横是天,下面一横是地,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知晓天下事。”屈巫笑着说道。 “那巫字里面还有两个人是啥意思?”姬志问道。 ”这还用问?这左边一人是老大,右边一人是老大的夫人。”陈大毛说道,大家一听都哄堂大笑,屈巫也跟着大家一块儿笑,笑完大家忽然发现就子嫣一个人没笑,还一脸通红。 “不对啊,老大和他夫人中间还隔着一堵墙啊。”姬志又说道。 “那不是墙,是隔着一层纱,一捅就破,现在就看左边的老大如何来捅破这层纱来牵右边他夫人的手了。”陈大毛说道,大家又一阵笑,子嫣的脸更红了。 陈二毛这愣头青冲口就问道:“子嫣你脸怎么这么红?”大家的眼睛唰地一下都集中着看子嫣。 “讨厌,我脸才没有红,一直都这样,北风吹的啊。”子嫣骂道。 “哈哈,北风又不是吹你一个人,大家都没红,就你一个人红。”陈二毛说道。 “好了,人家女孩子是这样的,水色好嘛。”屈巫忙替子嫣解围。 坐在二毛旁的陈青也踢了他一脚,二毛才没继续这话题。 “老大,你既然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给我们讲点故事听呗。”陈青说道。 屈巫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就讲与战争有关的故事吧。” 屈巫在部队时,研究得最多的是战争,古代、现代的战争故事最多,特别是那些结合三十六计的经典战役,更是烂熟于心。 屈巫就给他们讲三国中的故事,因为三国的故事对于他们来说更容易理解。若要给他们讲三大战役、朝鲜战争、海湾战争,一大堆的现代武器、术语要解释,很难听懂。 屈巫首先讲的是桃园三结义。 屈巫对这个故事记忆犹深,说起这个故事娓娓道来,非常生动,甚至于刘、关、张三人结拜时的词他都可以一字不差地背出: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陈大毛他们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除了对刘关张三人义结金兰的义气所感动,也对屈巫的博学深深折服,子嫣和陈青都听得入了神。 “那后来这三人怎样了?”听完后子嫣问道。 “那就真是说来话长了,三人共同努力,经过很多年的奋斗,拉出一个队伍打出了一片天地,刘备后来当了皇帝,关羽和张飞成了猛将。但是关羽和张飞都死得很惨,二人都是被暗算杀害。”屈巫说道。 “老大,什么是皇帝?”陈实不解地问道。 “皇帝,就相当于现在的周天子。”屈巫解释道,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个周天子,不过他知道现在周天子的影响力远不及秦始皇及以后的皇帝。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周天子,也就是周定王,对各国的影响力已是江河日下。当初周朝将一片穷山恶水的地方分封给楚国,哪知道楚国人发愤图强,靠武力不断将小国吞并,此时其版图几乎涵盖了整个华夏的南部地区,其强大的实力让其有了觊觎整个周朝天下的野心,图谋取而代之;而其他列强亦蠢蠢欲动,自行其是,周天子表面上号令天下的日子都已经屈指可数。 各国君上称王的战国时代已不是太远,楚国早已称王,而坐在前方的吴去齐君主是最后一个没有称王的吴国国君。 各国君主自立为王后礼乐崩坏、天下大乱,国与国之间吞并与反吞并的战争成为常态。丛林法则横行天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各国为扩充疆域或求自保使尽几乎所有手段,明争暗夺、合纵连横联合抗强敌的政治军事斗争精彩纷呈,纷繁乱世即将到来,只是身在其中的人们感觉不到这种变局由量变到质变的惊人过程。 (作者寄语:春秋后期的形势与当下的国际局势何其相似乃尔。美国独霸天下的局面正在改变,百年未有的大变局正在形成。现在即将出现的重大变化,在于互联网时代数字货币的堀起,美元的地位汲汲可危。一旦美元失势,美国经济将成颓废之势,美军在全球的势力必将退缩,而美军退缩后形成的权力真空由谁来填补?各种势力和国家集团将为之而展开争夺,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再次发扬光大,放大版的战国时代即将到来。) 第八十五章 抓捕王新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被开释的李伟在夏府是呆不下去了,乖乖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出了夏府的大门,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走出大门,他刚准备叫一辆马车送自己回老家时,有一陌生人拦住了他,然后跟他说了些什么后,两个人就上了一辆等在路边的马车。 马车来到一家客栈停下,然后李伟带着行李走了进去,开房住了下来。 姜鹿安排的四个士兵也随即在客栈住下,严密监视着李伟的一切动向。 在派人跟踪李伟的同时,夏姬开始调查家具报账一斤二两黄金到底流向了哪里,除了给维修商铺的一两黄金,其他的一斤一两,也就是十七两黄金(古代一斤等于十六两)去了哪里。虽然在孔笃的私人物品中查出有两斤多黄金,但是那些黄金都是零碎的黄金,说明是多次贪污积攒下来的。 李伟住在客栈后第二天上午,姜鹿派的两个士兵闲坐在大堂喝茶盯着来往的客人,另两个则呆在李伟隔壁房间监视。 临近午时,那两个大堂的士兵果然看到一个体貌特征与王新神似的人来到客栈,并径直上楼走进了李伟房间。 这两士兵随即跟着走上楼,并轻轻地给房间的另两个士兵发了暗号,房内士兵闻声开门出来,然后四个人手持短刃一脚踢开李伟的房门冲了进去,王新和李伟毫无防备,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四把尖刀抵到胸口,王新被快速拿下送到夏府,李伟也一块儿押了进来。 押进夏府后,夏姬令将两人分开关押半个时辰,然后再分别进行审问。这样审问的方法是夏姬在电视剧里对同伙犯罪的审讯方式,让两个无法互相通气的犯罪分子为了立功表现而相互揭发对方犯罪行为。 首先审问的是李伟,因为答应过范锐要放李伟一马,夏姬想的是先审问他,如果没有什么大的犯罪行为,还是依然将他放了,以免范大人难堪。 “李伟,昨天刚放了你,你知道今天为何要再抓你吗?” “回夏夫人问话,因为王新找我。” “当初放你,就是为了将王新引出来,以便让我们顺利地抓住他。从这件事上你就应该可以看出,你们的一切都在我们夏府的掌控之中。你不要自作聪明,王新为了自保,也将你的所有罪行供认出来。你如果戴罪立功,说出你所有的罪行,我照样可以放你自由;但你如果执迷不悟,只会加重对你的惩罚,你明白吗?”夏姬说道。 “夏夫人英明,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李伟内心里感叹这个小姑娘的老辣,他哪里知道这个不到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在几个月前是什么事都不用想的悠游大小姐,这几个月的磨砺倒逼她不得不成长、不得不坚强,而那些以前看过的小说里的案情知识现在多少有一点借鉴作用。 “那我问你,你和王新是如何杀孔笃的。你放心,孔笃死有余辜,我只想知道过程。”夏姬故意将孔笃之死的严重性淡化,以便让李伟减轻说出杀死孔笃的心理负担。 “杀孔笃是王新亲自动的手,我没有参与,只是站在外面望风。陈邡因为肚子痛的厉害回宿舍,没有多久王新就又来了,他给了我一点钱,然后他让我把关孔笃的屋子打开了,由于之前我和陈邡将孔笃的双脚绑住了,王新走近去后几乎不费力就将孔笃放倒在地上,然后用一根绳子将孔笃勒死了,勒死孔笃后又用绳子的一头挂在横梁上,将孔笃的头和身体拉到了横梁的下方后系紧绳索,然后放了一张凳子倒在地上,将孔笃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了。做完这些王新就关上房门走了。” “王新杀孔笃和将孔笃吊起来都是你亲眼所见吗?” “回夏夫人,是的。” “王新是受谁的指使杀孔笃的?” “回夏夫人问话,这个我真不知道,王新什么都没有说。” “那你昨天出夏府后,是什么人让你住那个客栈的?” “那个人我不认识,他见了我说有人想见你,我就上了马车,后来到了那个客栈,他又说让我住他已经开好的房间,让我明天上午不要出门,说有人要找我。” “你为何会相信一个陌生人呢?” “我都是已经被抓了的人,心想再糟糕也不会糟到被抓的地步,因此也就不怕,刚好我也没有地方去。” 夏姬让姜鹿来审讯王新,在拿到李伟的证词之后,让他交待杀害孔笃的动机。 可是王新死活都不承认是他杀死孔笃,说是有人诬陷栽赃,甚至令史的证据和李伟的证词他都不认,只认巡视过李伟和陈邡的值守岗位,没有做过其他任何事情。脾气暴躁的姜鹿只得用刑,王新这才承认是他杀了孔笃,但一口咬定是出于个人恩怨,没有任何人指使。 夏姬当然不会天真地相信王新是出于个人恩怨杀死孔笃,若真是出于个人恩怨何必在孔笃被捕后动手,明显是有人在操纵。 王新既然承认杀人,只能将其交给衙门来处理,但是正值过年期间,交接手续且一直没法完成,只能暂时关在夏府。 王新与李伟的供词基本一致,按理说李伟也是王新的同犯,只是没有参与杀孔笃的过程。因为涉及命案,夏姬就将李伟也暂时关押,等年关一过再一起交由刑部处理。 从孔笃私藏的两斤多零碎黄金,可以看出夏府发生过多次的集体贪污和中饱私囊的事情。这两斤多黄金中有没有一斤一两买家俱贪污的钱,夏姬也无从判断。不过她记得孔笃报账取走的黄金是整块的。 孔笃在夏姬来夏府之前还没有任何权责,夏姬判断充其量他只是一个马仔,但也有这么多黄金,让人触目惊心。 夏姬不甘心夏府的利益被这些家丁恶徒任意侵占,但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撼动这些人难度不小。她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有了个主意。 夏姬让人做了一个木箱,上面挖一个圆孔,并将这个木箱放在一个独立的房间之内,然后让姜鹿招集所有人到院内训话。 夏姬授意姜鹿告诉所有人:在追查孔笃的案子时,查到孔笃有一个秘密账本,里面有他贪赃的全部秘密,也牵涉到了一些其他人。因为是夏夫人来夏府之前的旧账,夏府也不愿再过于追究。 但是,不过于追究并不是一点也不追究,那些有贪污挪用夏府资金的人,必须将贪污的款项交回来,有多少交多少,交回这些款项自己用袋子装好后做个记号,自己记下这个记号,夏府会逐一登记这些记号和相应黄金和铜币的数额。 这些都是旧账,若交来的钱与孔笃账本上的数字相差不大,就既往不咎,若相差太大必须追究。 姜鹿说完这些后,让所有人回房间自查,一个时辰后在院内集合,每个人都单独进入那个放箱子的房间,将非法所得投入那个箱子,没有非法所得的也得进去一次,以保护这些有非法收入的隐私。 而在房间内,暗藏着的夏姬的手机镜头一直对着那个木箱。 第八十六章 落定行宫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吴国君上去齐的船队经过一天的航行,一路浩浩荡荡航行了一整天后抵达姑苏城。 屈巫和他的兄弟姊妹们的八艘大船停到寿梦王子一处行宫附近码头,随即开始组织卸货、运入王子行宫中的几间大房子临时仓库中。 寿梦王子带着屈巫参观整个行宫。 虽说屈巫见过不少现代庭院建筑,也在邗越见过吴融的豪宅,自己买下的酒楼也很有气势,但是在看到寿梦王子的行宫后,不得不为这里独具匠心的设计折服。 整个行宫邻水而居,一排宽廊伸入江中,沿江岸延伸,宽廊尽头是一个圆形的亭楼。江边的石阶宽大而严整,粗大的杨柳环绕整个行宫,中间的草坪俨然比一个足球场还大很多。 行宫里有几排房舍,中间的一幢是三层小楼雕廊画栋,宛如艺术精品,旁边的一栋同样是三层的楼则线条猶劲、粗犷大气,两幢楼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屈巫先生,除了那幢精致小楼,其他所有的房间、空间、院子你们都可以用。行宫内的仆人、厨子、侍女等也留给你,士兵护卫还是照常值守,一直用到他们的酒楼开张不需要这个行宫时。”寿梦王子说道。 “王子殿下行宫气势不凡,集精致典雅和大气磅礴于一体。” “哪里,这只是应江景而生修的一个小庭院而已。明天是除夕,也是我祖母的生辰,明天你来宫内参加除夕大宴和祝寿庆典吧,上午我派马车来接你,你的那几个兄弟来帮忙做拿手菜,你带陈青和子嫣小姐一块儿来参加吧。”寿梦王子说道。 “谢谢王子殿下盛邀,明天一定来。就是有一点,我们都不知道宫廷礼仪,还望王子派一人来教化。” “这个好办,我委派一个人教,就在行宫之内。初一君上还要宴请大臣,你那几个兄弟还要辛苦一天,然后你们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屈巫还与寿梦王子商议了酒楼装修的时间安排,因为过年期间工匠难以找到,估计得上元节以后才能开工,既然要那么晚才开始开工,屈巫请示王子给大家放假十几天,等装修后再开工,寿梦也基本上同意了。 寿梦王子走后,屈巫召集大伙儿开了个短会,告知在这里的规矩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安排陈大毛兄弟、姬志和陈实明天去宫内参与宫廷家宴和国宴的准备工作。会后就是安顿好各自的住宿,屈巫住一间,陈青和子嫣住一间,大毛和姬志住一间,二毛和陈实住一间。 屈巫总觉得对不住这些兄弟姊妹,大过年的都不能回家与亲人团圆,在大家安顿好自己的住房后,又给每个人发了二瓶山西汾酒,给几个男人一人一块和田玉牌,陈青和子嫣则是一人一副翡翠手镯,这让大家欣喜若狂,因为玉的价值要远高于同等重量的黄金。 “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大家,初一忙完国宴后,你们就可以回家,我给你们十五天假期,上元节(即元宵节)后再回来。”屈巫神情轻松地宣布道。 陈家三兄妹和姬志一听,高兴得手拉手都跳了起来,姬志也兴奋得直搓手。 “还有,大毛,如果你父母同意,你也可以将你夫人接到姑苏来,姬志也可以将你弟弟带过来,还有郑庶,你把他也叫过来,我们这里急需增加人手。”屈巫又说道。 大毛和姬志听屈巫这样说,喜出望外。 “不过有一点,大家将自己的亲人接来后,大家就都成了一家人,不许搞什么小圈子,也不许相互之间不团结。” “好的,老大。”陈大毛和姬志都表态。 可是子嫣看起来并不开心,因为她无家可回,而且大家都走了多没意思啊。 除了子嫣,陈实听到放假消息后也是闷闷不乐,他是属于有家却不能回的人。 屈巫情知陈实是在为自己杀那三个护院背锅,将他拉到一边。 “陈实,我知道你很想家,你家里人一定也非常想你,他们连你的生死都弄不清楚。这件事情是我连累了你。”屈巫诚恳地说道。 “老大,您千万别这样说,那三个护院羞辱我、害死了秋月姑娘,我恨不能生吞他们,是您帮我报仇雪恨,您还待我这么好,让我赚了这么多钱,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哩。”陈实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郑国官府一定是将杀害那三个护院的责任全堆在你身上的,让你有家也回不去,还不知你家人有没有受牵累,我真的是过意不去。” 听屈巫说不知他家人受牵累的话,陈实眼里闪出了泪光,亲人永远是心中的软肋。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屈巫又问道。 “我父母亲都不在了,我在家是老大,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五岁,都住在我叔叔家。”陈实说到。 “你叔叔家在哪里?她们都找婆家了吗?” “在许城,靠近楚国。她俩没有找婆家,家里穷,叔叔家也不富裕,二个多月前我在新郑回家时,都没有人来叔叔家为她们说媒,我出事了估计越不容易了。”陈实神情落寞地说道。 屈巫将姬志叫了过来。 “姬志,你回株野回家看望家人后有没有时间?与我一起去郑国去一趟,将陈实的两个妹妹接到株野。”屈巫对姬志说道。 “好啊,有时间啊。” “陈实,我们一起先到陈国,在大毛家先呆两天,然后我与姬志一起去接你妹妹,你在陈国与郑国的边境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将你叔叔家地址告诉我,写封信给你叔叔说明情况。”屈巫说道。 “好。老大,你对我们太好了,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这份感激。”陈实眼里又闪出泪光,这次是感动得流泪。 “我们是兄弟,你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屈巫说道。 这时子嫣不高兴了,对屈巫说道:“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啊?” “不是啊,你当然跟着我们一起走啊,你和陈青一起去他家玩几天,好不?” “那还差不多。”子嫣这才开心地笑了。 一旁的陈青也很高心,说道:“这才像个大哥哥的样子嘛。” “那这边的酒楼修造怎么办?”陈实问道。 “先放几天吧,反正上元节之前也找不到人工,我已经跟寿梦王子说好了。”屈巫说道。 “老大你这样太辛苦你,去郑国那么远,要不你就呆在大毛家里,陈实的妹妹我和二毛去接就行了。” “不行,这事我必须亲自做。也没有什么辛苦的,等你们都好了,我就会歇下来好好休息,享你们的福。”屈巫说道。 “我们都发达了,您就更不用说了啊。”陈实说道。 “以我现在的财富,的确也够用这一辈子了。但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没有钱时,会觉得只要自己发了财,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但一旦拥有了财富,会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钱是很重要,是人生的基础,但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用财富换不来的,我们来到这个世上,若仅仅是为追逐财富,就太降低自己的存在价值。”屈巫说道。 “老大高见。我可想不到这一层,生存压力让我每天起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让酒楼多赚钱,这样我也才有钱;晚上睡觉前想的最后一件事,还是明天如何做才能使酒楼赚更多的钱。也许真有钱了,才会考虑其他事。”姬志说道。 “你现在除了赚钱,还要考虑结婚生子了,过几天回到家里,你父母一定会这样说你的。”陈实笑着说道。 “嘿嘿,还真是。”姬志挠挠头,说道。 这时,太子行宫内的一个侍女走了过来,请大家去吃饭,屈巫和大家于是一起向大堂走了过去,那里已经为他们备好了晚膳。 第八十七章 夏姬问酒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用让这些家奴仆人自查的方式,逼他们交出贪赃的钱实在是无奈之举,手机拍摄清楚地记录了他们独自在那个房间的一举一动:有哪些人交出贪赃款,交了多少。 不过夏姬并没抱多大指望,大多数歹人的心态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心中若有一点善念也不至于捧着主人的饭碗还偷偷地拿主人的东西。 等所有人走完这个过程,夏姬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有不下于五斤的黄金,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加上从孔笃那里搜出的,一共有七、八斤黄金。虽然夏姬知道夏府漏走的远不止这么多,但在证据不足之下要追究当事者责任太过繁复。 夏姬授意姜鹿告知所有人,以前的一切不再追究,但今后不再容许府内的人贪赃枉法、以下犯上。 此时离除夕已只有二天,夏姬令姜维抓紧准备夏府餐会,让全夏府的人共庆即将到来的新年,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夏御叔也在今天结束了边防巡视,回到夏府。 “大人辛苦了。”夏姬对丈夫回夏府十分高兴。虽然夏姬心底里没有忘记屈昊,肚子里还怀着屈昊的孩子,但她已接受屈昊离开这个世界的认知,自己能够顺利地摆脱郑国困扰,丈夫还是有很大的功劳。 “夫人辛苦,这些天全赖夫人照顾这个家。”夏御叔说道。 “这几天府里还真出了些事儿,容妾身一一禀报给大人。”夏姬说道。 “好啊。”自从夫人掌管夏府,夏御叔也轻松了许多,毕竟以前的管家孔卯是一个外人。 于是夏姬将孔笃假借购置新家具之名行贪赃之事、王新杀孔笃等事情叙述了一遍。至于对孔卯的怀疑夏姬并没有说,范锐大人为李伟的求情夏姬虽然说了但没有过于渲染,她并不想以自己的猜测来影响夏御叔的判断。 “夫人行事果决,做的很好,不过这件事明显还有人参与。夫人为稳定人心不愿再追究,希望这些参与其中的人能够理解夫人的善意。但夫人您的防卫必须加强,防人之心不可无。”夏御叔说道。 “李伟和王新还分别关在后院,这几天又没办法将他们上交刑部,大人您看要不要将李伟释放?”夏姬又问道。 “暂时不放吧,这事都没彻查清楚,放了会使案情更复杂。”夏御叔说道。 “嗯。这事正好发生在年终,要忙的事情太多,又有许多人回家过年去了,肯定还有很多遗漏。”夏姬说道。 “范大人为李伟求情,这事还真有些蹊跷。既然李伟在范大人那里有这么大的面子,又何必不在范府里谋职,偏偏要来夏府苟且?真是搞不懂。”夏御叔军武出身,思考问题总是直来直去,对范锐这般文人的做法实在看不明白。 “也许是怕不好管吧?很多亲戚惯于持宠而骄,不服管教,容易坏事。”夏姬说道。她不想让夏御叔想得太复杂,担心会让夏御叔产生对范锐不必要的敌意,影响大臣之间的相处,毕竟李伟的事情并不明朗。 “嗯。有道理,将心比心我也不喜欢亲戚在手下做事。这些繁杂的事情夫人也不要想太多,易伤神,身体要紧。”夏御叔叮咛道。 “谢谢大人关心。马上就要到除夕,我安排了除夕晚餐的夏府家宴,您一定要亲自主持。”夏姬说道。 “那是自然。你看,我还专门弄了一些好酒,到时可痛饮一番。”随着夏御叔进来的还有好些士兵,正在往府内库房搬运着一坛坛的酒。 夏御叔拦下一个搬酒的士兵,让他将酒放在地上,夏御叔用剑撬开盖子,一阵淡淡的酒香飘了出来。 夏姬看了看坛子里面的酒,说道:“好酒,可惜我不善饮酒。不过,大人,这酒为何都是那么浑浊呢?” “夫人,酒是由粮食酿造出来的,当然是浑的。”夏御叔说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让酒变清?”夏姬很清楚现代的酒都是无色透明、晶莹剔透的。 “你说的是过滤掉沉渣,这其实是已经用布过滤了的,没办法再过滤更小的渣子了。”夏御叔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夏姬说道,心想这不就是醪糟酒吗? “夫人,这酒可是没掺假的好酒,清香甜润,沁人心肺,过会儿你尝尝。”夏御叔看着这酒,很开心。 “酒还有掺假的啊?”夏姬懵了,古代民风淳朴,无法想象如何往酒里掺假。 “有掺假的,最常见是掺水,酒味变淡。最可恶的是往酒里掺灰。”夏御叔说道。 “啊?掺灰有何益?增加重量?”夏姬想不明白。 “掺灰不是增重,是将变质的酒变正常一些。掺的灰是石灰,酒放太久就泛酸了,一些不法奸商就往酒里洒石灰,这样压低酸味。”夏御叔说道。 “哦,石灰碱性,酒变酸是酸性,一酸一碱的中和作用。”夏姬脱口而出说道。 “夫人你说的什么?”夏御叔没听明白,这些现代化学名词当然听不懂。 “哦,我说的是这些人太黑了,难道就没人管这些奸商吗?”夏姬说道。 “不出事则已,出了人命官府就会抓捕重判。”夏御叔说道。 夏姬明白古代并没有食品监管机制,石灰掺酒没法检测,只要不是掺过多的石灰并不会让人快速致死。但石灰的强碱性对人的肠胃伤害是非常严重的,古代没有PH值试纸,如何掌握酸碱平衡只能靠经验,长期饮用这种酒,哪怕是有长期经验师傅做的酒,也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夏姬知道浊酒易泛酸是因为里面粮食的渣滓变质,只有去除这些渣滓,高纯度的酒精才会耐放不变味变质。 夏姬读的是医学院,与酒精打过太多的交道,深知酒精易挥发且沸点低的特性,她记得酒精的沸点是七十八度,而水的沸点是一百度,也就是说在水煮开之前酒精就已经挥发殆尽,将这些挥发的酒精收集起来就成了高纯度的酒。清亮的酒如二锅头就是依靠这个特性将酿酒的原汁煮沸后蒸馏出来的。 虽然知道原理,但蒸馏的锅是什么样子、如何收集这些酒精蒸汽,她一概不知。 夏姬心想,酒精在沸点后变成气体,遇冷后又变回液态,如用一根铜管将锅里面煮沸的酒精蒸汽引导出来流到坛子里,不就可以了么? 夏姬决定自己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第八十八章 做客王宫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用过晚膳,屈巫将大家召集起来,安排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大毛、二毛、姬志和陈实去宫廷御膳房准备宴会,子嫣和陈青和他一起参加宴会。屈巫安排了大家明天要带去吴国君主宫殿的东西:炒锅、调料,并对大家的着装作了统一安排。 不一会儿,寿梦王子安排的礼仪教宫也来到这里,教他们参加宴会的礼仪和规矩。 学完礼仪,屈巫还将行宫卫队长叫了过来,交待他安排好重要位置的值守后就来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来到姑苏,这个未来的苏州,自己生活、读书多年的地方,屈巫感慨万千,这个过去熟悉现在却陌生的城市,青春岁月的大部分留在了这里,难以忘怀。 屈巫拿出手机,翻看着一张张照片,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其中梦瑶的每一张照片都像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根钢针。 他忽然发现,手机硬盘里存有几十部电视剧,想起梦瑶曾用过他的手机,想来是梦瑶通过蓝牙连接从她的手机上传进来的,可能是担心自己的手机突然坏了追不成剧,屈巫想到梦瑶是因为自己才来到春秋时代,现在却遭劫难,不禁叹了一口气。 屈巫也有些担心这手机和太阳能充电宝哪一天会坏,这样这些照片就看不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来接大毛他们的马车就早早来到行宫,将他们四人接往宫中。 子嫣和陈青也很早就起床了,开始梳妆打扮。两人所用的都是屈巫送给他们的现代梳妆用品:镜子、香水、润肤霜、口红等等,经过一番打扮,二人本已是天生丽质的脸庞愈显得娇艳动人。 屈巫也准备好了给太后的礼物:一面大的梳妆镜、一套现代洗涤化妆用品、一付翡翠玉镯、一大盒巧克力。屈巫担心太后看不懂现代说明书,还让陈青给每个产品添加了一份手写古文说明书。 因为第一次见面,屈巫给其他所有人都准备了小礼物。 除了王太后,屈巫给王后也送过见面礼,因为之前问过寿梦王子王后喜欢什么东西,寿梦却告诉他王后身体有恙,不能出席,屈巫就让王子给王后带去了蜂蜜、整箱的牛奶等营养滋补品。 临近午时,宫中的大马车来到行宫,一个礼仪官来接屈巫、子嫣和陈青入宫中赴宴。 屈巫和子嫣、陈青坐在马车穿行在姑苏城的大街小巷,街道上行人如织,商铺、酒肆、手工作坊充斥着临街的门面,小商贩、行人、乞丐穿行在街道之中,整个城市喧闹而又有序。三人都对这个城市充满了好奇,但心思又各有不同。 屈巫在努力搜寻着这些地方的位置,自己读书、跑步的地方在哪,思忖着将来的拙政院会在哪里,古运河又会修在哪个位置。 子嫣则比较着楚国郢都与这里的差异,两个同为首都的城市究竟谁更胜一筹。 而陈青一边看着各色行人,心里却惴惴不安,担心在邗越时那个对自己默默含情的太子会不会让自己在大众广庭之下难堪。 马车几乎穿越了整个姑苏城,终于来到了吴国君主的宫殿。 屈巫和子嫣、陈青与礼仪官跳下马车,走向宫殿的大拱门,守卫的士兵在验明礼仪官的身份后将他们放了进去。 屈巫领着子嫣、陈青进入大门后走在长长的青石板路上,然后踏上层层阶梯,走向高大的宫殿。在肃穆而宽阔的宫殿内,三人都有几分莫名的紧张。 走上阶梯的顶端,有一个宽大的平台,君主高大的宫殿呈现平台的中央。 只见宫殿上一个大的匾额,横刻着三个大字:上青殿。上青殿的左侧是凤仪宫,右侧是鸿运宫。 因为今天是君主的家宴,因而宴会安排在凤仪宫内,凤仪宫大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长刀的高大护卫,宫内早已站满了前来赴宴的君上内亲和特邀嘉宾。 屈巫带着子嫣和陈青走进大门,里面喧闹的大人孩子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用惊诧的眼光看着这三个靓丽的帅哥靓女。 屈巫着一身古典装扮,但内衬却是高领毛衣,脚蹬一副高帮皮鞋,显得超凡脱俗、与众不同。 而子嫣和陈青两人则是现代装束,穿的是同一款式但颜色一红一蓝的呢绒大衣,各配一枚锆石组合的凤凰胸针,脚上着一双高跟长筒皮靴,精致的妆容加上现代精美的服饰,那炫目的美几乎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王子看到陈青更是惊艳到两眼放光,那些公主、小姐们羡慕到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 三人向君上和王子行过礼请安,走到寿星太后的面前。 “太后吉祥万福,寿比南山。”屈巫和子嫣、陈青行大礼后说道。 寿梦走了过来,向太后介绍屈巫三人:“祖母,这就是我昨天跟您提起的屈先生;这二位小姐是他的同伴,穿蓝色衣服的叫陈青,红色衣服的叫子嫣。” 太后满面笑容,说道:“欢迎,昨天寿梦将你们夸得像花儿一样,现在一看你们,觉得他错得太离谱了,花儿哪有你们仨人好看?” “太后过奖了,太后如此年轻,天姿国色,把这些年轻姑娘都比下去了。”屈巫说道。眼见太后的样子,应该不到五十岁,姿容端庄,年轻时应有倾国容颜。 “哪里,岁月不饶人,不能和她们比了。”太后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屈巫转身从礼仪官手中接过自己送给太后的礼物,呈上前来:“太后,这是我和子嫣、陈青送给您的一点小礼物,还望笑纳。” 太后示意身边的侍女接过屈巫的礼物,说道:“昨晚寿梦还说起屈先生的酒楼,说里面很多让人惊异的东西,所以力邀先生将酒楼开到姑苏城来,看来他所言不差。我急切地想看看你们送的礼物是什么,你们仨人不会取笑我无礼吧?” “不会的,这彰显的是太后的厚爱,岂会取笑?”屈巫说道。 太后令侍女打开屈巫呈上的礼物袋,首先拿出来的是那面银光闪闪的梳妆镜,旁边的人一看,惊异的张大了嘴巴,因为镜中映出的影像纤毫毕现,没有一丝的变形和色差。 太后接过梳妆镜,爱不释手,对屈巫说到:“哀家从未见过如此亮眼的铜镜。” “太后,这是银镜。虽然它很靓丽,但易碎,千万不要摔到它或被硬物击到。”屈巫说道。 女侍拿出的第二个礼物,是那枚翡翠玉镯,太后拿在手上,只见玉镯质地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给人以温婉圆润的感觉。 太后大喜过望,说道:“我也从未见过这么通透漂亮的玉镯。”这玉镯与春秋时期的扁圆形玉镯不同,呈圆环形,内平外圆,独具一格。 太后立刻就将这幅玉镯戴在了手腕上。 女侍接下来拿出的是那盒巧克力,打开漂亮的铁圆盒,里面装着一枚枚铜箔纸包装的酒心巧克力,一丝甜香飘了出来,令人垂涎。太后拿出一颗后剥开一粒,放在嘴里,立时脸上绽放出十分满足的表情,连声呼道:“好吃,太好吃了。”说着给旁边寿梦王子递了一颗。 最后拿出的是那套洗涤化妆用品,每件上附有绢秀的文字说明。太后看后,对屈巫说道:“这些东西如此清香,一定是好用的东西。只是这么多文字,我一下都看不过来,这是谁写的?” “回禀太后,这是陈青姑娘写的。”屈巫用手指向陈青,说道。 “好,陈青姑娘,你写的字跟你的人一样好看,清秀、整齐,过来,坐在我身边。” “谢太后。”陈青走了过去,坐在太后左边。 “姑娘身上用的何种香料?如此清香饴人。”太后问道。 “这香味就是用了与送给太后的那些化妆品一样的化妆品的香味啊。”陈青答道。 “哦,这身衣服我从也未见过,衣料柔软平整,色彩靓丽均匀,关键是还缝得这么精致,这裁缝太厉害了。”太后将陈青的衣袖翻过来,看了看线缝,整齐而致密的针线让她惊叹不己。 “太后若喜欢,改天送一件给您。”屈巫在一旁说道。 “好啊,但是又得让屈先生破费,实在不好意思啊。” “应该的,只要是您喜欢就好。”屈巫说道。 这时王子走了过来,要带屈巫见君上和太子,屈巫只得向太后告退。 屈巫是头一次见吴国太子福梦,因而也备了礼物----一件雕刻精美的玉如意。这福梦太子见了屈巫,只是淡淡地点了一点头,看了一下那只玉如意后赞叹了鬼斧神工的雕工,就没有说什么别的了,屈巫只得退下了。 随后寿梦王子与屈巫两人说了一会儿修造酒楼的事,屈巫告诉王子因为要上元节才有人工,因而自己会去一趟陈国,希望王子加强行宫的护卫。 屈巫刚走,公主爱梦走了过来,见陈青坐在太后身边,就嚷道:“祖母真是偏心啊,我来这么久都没让我坐您身边。” 陈青一听,就想站起来让位,没想到太后压住她的手,不让她站起。 “没礼貌,人家是头一次来的客人。”太后笑着说,“要不你坐右边来吧。” 爰梦也不客气,坐在了太后右边,然后对陈青说道:“姑娘从哪来?” “回公主,小女子是陈国人。” “姑娘的衣服是好看,若是我穿这样的衣服应该也好看,祖母您说是不是?” “你穿啥都好看,谁让你是我孙女呢?”陈青听公主说的话有些尴尬,知道她是在转弯抹角想着这样的衣服。 “陈青姑娘,过会儿宴会结束后你得留下来,一件件详细告诉我那些东西如何用。”太后说道。 “好的,太后。”陈青笑吟吟地答道。 第八十九章 夏府家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想了一会儿如何蒸馏酒,她让卫队长管平在株野的铜器铺找人做一根粗一点的弯形长铜管,然后又让他搬几坛浊酒到厨房。 铜管做好后,夏姬把几坛浊酒倒进大锅内,在斗笠型锅盖的顶端用刀钻了一个洞,把铜管插在洞上面,锅盖周围全部封死,让蒸汽只能进入铜管内,铜管的另一头接到坛子里,坛子也封好盖子。 做好这些准备后,夏姬就开始煮酒,煮到水开始撤火,考虑到铜管易生锈,夏姬在煮完酒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铜管内部的水用一根绑前部绑上干布的细棍擦拭干净,在不用时保持干燥。 待坛子里的温度降低后将封口打开,只见里面有了半坛的液体,一阵酒香飘了出来。 夏姬倒了一小杯坛子里的液体,只见这液体没有了任何渣滓,晶莹剔透,酒香扑鼻,尝了一口,夏姬兴奋地说了一句:“成功了。” 她把站在厨房外的姜维也叫了进来,给他喝了一杯,姜维小心翼翼先尝了一小口,兴奋地说道:“夏夫人,你太厉害了,这酒应该是神仙喝的吧?” “好,这酒的名字就叫神仙酒了。”夏姬也很兴奋,直接将这半坛酒拎到了夏御叔那里。 “大人,给您尝尝我做的神仙酒。”夏姬见到夏御叔后,给他倒了小半杯。 夏御叔接过来闻了闻,酒香浓郁,而且没有一丁点儿杂质,一口喝了下去,大喜过望:“夫人,这真是你做的酒?真是神仙酒啊,太好喝了,怎么做的?” “大人喜欢就行,至于怎么做的,这是个秘密。”夏姬抿嘴笑着说道。 “好好好,我每天都要喝这酒,既然夫人要保密,千万不要将这秘密外传了。”夏御叔说道。 “跟你开玩笑的,对你怎么可能保密,这是用你带来的酒蒸馏出来的。不过还真是保了密,我在厨房蒸馏这酒,连姜维都没看到。既然大人天天都要喝这个酒,我就在院内专设一个酒坊,年后就做。”夏姬说道。 “好,夫人想得周全。”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过会儿再去做一次酒,想必就够明天用了。” 晚餐时,夏府的家宴在除夕的前一天正式举行,因为除夕夏御叔要与夏姬一起去参加陈共公举行的王室家宴。 夏府的家宴分在两个地方进行,内室一桌,是夏大人与夏姬及夏大人的内亲,包括夏大人的弟弟夏御志、弟媳安瑜及他们的几个孩子;大堂里摆了四桌,是全部留守夏府没回家的侍女杂役、卫兵、厨师等,夏姬为他们每天还发了半两黄金作为酬劳和慰问金。 夏御志也是武将,平时也与他哥哥一样喜欢喝酒,夏姬为他哥俩一人倒了一杯“神仙酒”,夏御志闻到这酒香有点新奇,又端起来尝了一口,大为惊异。 “大哥,这是什么酒?没有一点杂质却如此清香浓郁。” “这是神仙酒。”夏御叔笑着说道。 “神仙酒?这酒还真是神仙酒,名副其实。大哥从何处得来此酒?莫非是神仙所赐?” “哈哈,还真是神仙所赐。不过神仙不是赐的酒,而是造这个酒的人。” “您这样说我就更不明白了,难道是夏府的人酿的此酒?” 安瑜听到他丈夫如此盛赞这酒,也好奇地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结果被浓烈的酒味给呛到了。 “此酒只能轻酌,不可豪饮。”夏御叔说道。 “是啊,感觉这酒的浓烈胜于其他酒的许多倍,而且如此清亮通透。兄长可否让我一见这酿酒大师。”夏御志说道。 “你已经见到了啊。”夏御叔笑着说道。 “您是说嫂嫂?”夏御志半信半疑地说道。 “然也。”夏御叔点了点头。 “嫂嫂真乃神人也。上次来给我们做的母米粥火锅好吃到不行,这次又让我们喝到这神仙一般的美酒。”安瑜感叹道。 “是啊,我想知道嫂嫂您是如何做到的?”夏御志急切地想知道。 “叔叔喜欢此酒,年后我多做一些给您送去。至于做这个酒,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还望叔叔不要介意。”夏姬说道,她可不想轻易地将加工的秘密外传,即使是内亲,她也不愿相授。因为只有自己才能守住这个秘密,一旦被第二个人知道,没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 “哦,好的。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我估计君上陈共公都没喝过这样的美酒。”夏御志说道。 “当然,这是夏府家酒,你也是夏家的人,你放心,你兄长有喝就不会少了你的。只是这酒做工复杂,因而不能大量造出,数量有限,外人暂时喝不到。”夏御叔对他弟说道。 “谢谢兄长和嫂嫂。”夏御志说道。 大人们只顾着聊酒,夏御志的那几个孩子吃着姜维的炒菜一刻都未停,夏御叔忙招呼大家吃菜。 “除了这酒,这菜怎么也这么好吃?这菜不会也是嫂嫂亲手做的吧?”夏御志吃了一口回锅肉,说道。 “哈哈,这菜当然不是你嫂嫂做的,她哪有时间做菜?”夏御叔说道。 “但是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夏御志说道。 “叔叔你们都爱吃,经常来我家就好了。”夏姬说道。 那三个孩子一听欢呼起来,看来是真爱吃这些菜。 “我感觉嫂嫂嫁进来这二十几天,哥哥家变化真大啊,菜变好吃了,酒也变成真正的美酒了。我们每来一次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太让人期待下次来又会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安瑜说道。 “弟妹抬举了,现在是过年啊,好吃好喝的东西自然多一点儿。”夏姬笑着说道。 几个大人正说着话,没成想那个才三岁多最小的儿子夏雨泰吃太快被食物呛进喉咙,只见他双手捧住脖子两侧,双目圆睁,脸涨得通红,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往后倒了下去。 这四个大人惊得同时站了起来,夏御志快速冲了过去,抱住孩子拍着他的背,想让孩子将喉咙里的食物吐出来,而孩子的妈妈安瑜则急得一下就哭出声来。 但是夏御志的办法显然没有任何作用,孩子依然痛苦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夏姬走了过去,伸出双手平静对夏御志说道:“小叔,孩子给我,让我来吧。” 夏御志半信半疑地将夏雨泰递到了夏姬手上。 夏姬接过夏雨泰,立刻按照在医学院学习时学到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对孩子施救。 此时的夏姬身板挺直、心无旁骛,在接过孩子那一瞬间俨然已经变身为专业医务人员,其手法之轻柔娴熟看呆了夏御叔兄弟一家人。 只见她将孩子面向上平卧在地上,自己则跪于其足侧,以两手的中指放在患儿剑突下和脐上的腹部,轻柔而又快速向上压迫,重复了几次后食物就从夏雨泰的口中喷了出来。 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九十章 王室家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除夕午时,吴国君上的家宴正式开始。 屈巫心里很清楚,自己能作为特邀嘉宾出席,除了与寿梦王子合伙的酒楼与王宫有密切的关系,还因为寿梦王子想有更多的机会见到陈青。但是这里的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王室至亲,只有他和子嫣陈青来自草根阶层。 陈青虽然出身低微,对寿梦王子也不无好感,但她并不是攀龙附凤之人,对自己与王子的差距也有清醒的认知。 屈巫和子嫣、陈青只是嘉宾,因为位次也在末席——那些王爷们几乎看不到的地方。 家宴开始,首先是男宾一起为君上敬酒。今天用的酒居然是屈巫为君上送的白酒,而在座的君上内亲,都是第一次喝这种酒,那些亲王们都被这甘醇绵柔、清香扑鼻的美酒着迷得兴奋不已,纷纷站起来对君上表达谢意,让他们能有幸尝到这么美妙、纯净的美酒。 君上吴去齐听了这些人的赞美,也很开心,拿出一瓶屈巫送的五粮液,举起来对大家说道:“不瞒各位内亲,这酒甚为名贵,因为它来自遥远的海外,喝一瓶就少一瓶,你们知道这酒是谁的吗?” 君上手中犹如水晶瓶一般晶莹透亮的酒瓶让这些亲王都很惊奇,而君上的问题更让他们不知所指,不过大家都明白,既然君上这般发问,想必答案就是身边的人。 大家环顾四周,慢慢将散乱的视觉焦点聚中到屈巫身上。因为在整个凤仪宫内,只有屈巫他们不认识,如此神秘的美酒,当然应该出自神秘人之手。 君上右手持酒瓶,看大家都已将视线转向屈巫,随即用左手挥向屈巫,示意屈巫站起。 屈巫从座席上站了起来,抱拳向大家行礼示意:“君上、太子殿下、王子殿下,各位王爷、夫人,各位公子公主,草民屈巫有礼了。” 这时,君上的弟弟吴归齐站了起来说道:“屈先生,既然与君上和太子同饮,非一般草民是也。先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视之非凡人也。” “王爷过奖了,屈巫出身低微,也没什么本事,只是运了些货来吴国,做点小生意而已。”屈巫深知这些王爷眼光甚高,在他们面前不可高调。 “屈先生的酒应是仙人所酿,比之于我等喝过的酒,不知要好上多上倍,君上慷慨,将这等美酒赐予我们,还望屈先生能为我等爱酒之人多多供应。”吴归齐又说道。 “刚才君上也说了,这酒来自遥远的海外,喝一瓶少一瓶。我那儿存货也不多,供应也只能尽力而为之。今天与大家第一次见面,今后还希望大家多多关照,我给大家都准备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各位王爷、公子是一个打火机,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屈巫说着,掏出一个精美的打火机,当的一声打开盖子,轻轻一按火苗就冒了出来,引得除君上和寿梦之外的人一声惊呼。 “在下给各位王妃、公主、太太准备的是一瓶香水,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屈巫说着又拿出一支香水展示给大家,说完,陈青和子嫣两人站了起来,手上各拿着一个纸箱,将这些礼物一一送到每一个人手中。 这些人哪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一个个喜形于色。 “好,谢谢屈公子,请坐。”吴归齐恭敬地请屈巫坐下,比之屈巫进门时对他的漠然视之已完全不同了。这个世道历来都是凭实力来衡量尊卑高下,在这些亲王眼里尤其如此。 品完美酒,一轮轮菜也陆续上到大家跟前,屈巫一看这些回锅肉、红烧猪蹄之类的菜,知道是出自大毛他们四人之手。 不出所料,这些菜好吃到再次令这些王爷、嫔妃、太太小姐们惊叹。 “君父,您偏心,这么好吃的菜今天才让我吃到。”爰梦公主站起来用娇嗔的声音抗议道。 “呵呵,我告诉你,这菜我也是前天才到邗越吃到,为了让你们也能吃到,专门将会做这菜的厨师从邗越接到宫里。”君上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君父,我每天都要吃这种菜,望君父将此厨师赐予我。”爰梦公主撒起娇来,心想先下手为强,找君上要人再说。 “这个为父也做不了主,你得问屈先生。”去齐君主说道。 大家的眼睛又唰地转向屈巫,都在想这屈先生是何等神人,除了这种特别的酒,他的厨师也技能了得。 爰梦公主起先并没特别注意屈先生,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眼里除了君上,其他人只有恭唯她的份。再则座次离得较远,凤仪宫内的光线也一般,刚才屈巫与吴归齐说话时也没特别留意,加上这位屈先生也没正眼瞧这些小姐们,所以对屈巫并没什么特殊的印象。 听得君上这样说,公主索性站了起来,走到屈巫面前。 屈巫眼见这位大小姐与君上撒娇的口气,知道是非一般人物,见她来到面前,急忙站了起来。 爰梦公主见屈巫站在眼前,个头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还不止,眼窝深邃,俊朗阳光,潇洒飘逸,竟然一下愣住了,两颊飞出两朵粉色的云霞,露出了一阵娇媚的表情,居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屈巫不知爰梦公主身份,见她在愣神,忙拱手道:“在下屈巫,为小姐请安。” 子嫣和陈青离得很近,见公主这般神态,心里气到不行,两人一脸铁青。 爰梦听到屈巫说话才回过神来,对屈巫说道:“屈先生有礼了。屈先生,您的厨师可否借我一用。 这时寿梦王子走了过来,对爰梦公主说道:“妹妹别闹了,屈先生是君父请到姑苏开酒楼的,他的厨师借给你了,酒楼还怎么开?” “原来如此。那屈先生酒楼开在何处?我每天去吃就行了。”爰梦公主说道。 “这还差不多。不过屈先生的酒楼还没开始修造,你得等些时日。”寿梦王子说道。 “既然是还没修造,在修造完之前将厨师借我一用,屈先生能答应否?”爰梦公主又说道。 “按理说承蒙公主看得起,厨师是可以借公主一用的。但他们是陈国人,我已答应他们初一过后回家探望父母,如此我会让他们尽快返回姑苏,到时专为公主您做几天好菜,可否?”屈巫说道。 “陈国那么远,还不得等上十几日?”爰梦公主有些不高兴。 “十几天很快就会过去的。”寿梦王子在一旁说道。 “既然这些厨子都是屈先生手下,想必屈先生也一定会做这些菜吧?”爰梦公主歪着头说道,她哪知道那些厨师还都是屈巫的徒弟。 坐在屈巫后面的子嫣和陈青见公主如此刁蛮为难老板,心里很生气,但又不敢帮腔吭气。 “呵呵,承蒙公主看得起。不过鄙人做的菜比贵府的厨师差太多了,不敢不敢。”屈巫巧妙地回避了会不会做这种菜的问题。 “好了,妹妹,屈先生还要筹备酒楼修造,哪有时间亲自为你做菜?”寿梦王子在旁边也为屈巫解围。 爰梦对寿梦翻了一个白眼,噘着嘴走了。 第九十一章 王宫除夕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将孩子救过来后,自己也恢复了常态,而夏御志和夫人却激动到连声感谢,夏御叔和夏姬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他们才慢慢平复刚才的心情。 第二天午时,夏御叔带着夫人来到了王宫,参加陈共公为内亲及家眷们举办的家宴。 陈国是小国,因祖上为舜帝受周天子敬重。周朝讲究礼制,卑尊分明,封地按公、侯、伯、子、男五个爵位等级排序,除男爵不可立国,其他爵位都可立国,而陈国是按侯爵封地,从而成为陈国。不过陈国地域而人口远不及郑国,王宫自然比不上中等国家的郑国。 不过顶替郑国公主身份的夏姬对郑国王宫并不熟悉,只是因为给周朝捐书的事要见郑穆公才进去过一次,因而她对陈国的王宫暗暗地有些好奇。她对王宫印象,虽然直觉告诉她决不会是《还珠格格》和《宫》这种清朝电视剧中的模样,但有些靠近《武则天》和《琅琊榜》中的感觉。 走进王宫宴客厅,夏御叔和夏姬受到了大家的热情迎接。夏御叔是陈共公的堂兄,虽说两兄弟间并不是很亲密,但毕竟还算是嫡亲,陈共公对夏御叔和夏姬显得毕恭毕敬,因为今天的场合不是在朝廷大堂。 夏御叔和夏姬不是今天的主角,夏姬也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争奇斗艳,因而穿着也带着几分低调,衣服的颜色和款式中性保守,妆容也自只是略施粉黛,不事张扬。 但是即便是这样,夏姬的容貌和气质还是令一众女嘉宾相形见绌,包括那些宫中嫔妃,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展露无遗。 夏御叔带着夏姬先向陈共公行礼仪,然后又向王太后,也就是夏御叔的婶娘请安,并分别献上了礼物。给君上的礼物是一块和田玉壁,给太后的是一幅玉如意。 王太后慈祥和蔼,将夏姬拉在身边:“侄媳妇初来陈国,生活是否习惯?” “回太后,株野环境与新郑相似,吃的东西也相差无几,在这儿很好哩。” “习惯就好啊,株野是小城,没有新郑的繁华,但是株野人热情好客、民风淳朴,住惯了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太后拉过夏姬的手,说道。 “现在就已经开始喜欢了。不过妾身好静少动,热闹人多的地方反倒是不爱去。”夏姬笑着说道。 “株野气候干冷,你玉一样的姿容要小心防护才是。”太后怜惜地说道。 “谢太后关心。冷倒是不怕,妾身在新郑时都没怕过冷。” “你嫁到株野,除了婆家外举目无亲,今后哀家这里也是你的娘家,一有时间就过来陪哀家说说话,我们聊天、下棋、喝茶,这都是我希望的。”太后诚恳地说道。 “太后的话让妾身好感动,从今天起我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娘家。”夏姬说道。 给太后请过安后,夏御叔又带夏姬拜见了王后。三十多岁的王后着一身华服,虽青春不再但仪态端庄。 夏姬为王后请安并呈上一枚从郑国带来的一对玉簪作为见面礼。 王后按过玉簪后,对夏姬说道:“谢妹妹厚礼。妹妹贵为郑国公主,下嫁到我们陈国,真是我们陈国的荣耀啊。” “王后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既然嫁给夏御叔,就不再是郑国公主,而只是一个普通陈国媳妇儿。”夏姬不知王后说这话有何深意,感觉听上去有些距离。 “你可不是什么普通媳妇儿,妹妹国色天香,艳压群芳,是我们陈国的骄傲。”王后又说道。 “王后您这可是要折杀我也。若能容貌,妾身哪能及您的十分之一,更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艳压群芳。”夏姬深知女人最在意的是容颜,最忌讳在容貌上落下风。 “妹妹过谦了,我对你的美貌可是没有半句虚言。听说你还是一名才女,将夏府管理得井井有条,我掌管这座王宫,还真有些吃力,不如妹妹宴会后教我几招。”王后又说道。 “王后过誉了,妾身做的都是些家务小事,哪能跟王后管理这么大的王宫相提并论?” “妹妹太谦虚了,我可是诚心的。虽说夏府比王宫小,但管理上还是有相通之处,妹妹不必过于自谦。宴会过后到凤鸾宫中饮茶,好吗?”王后又说道。 “好,谢王后。”夏姬情知无法拒绝,加上对后宫也有几分好奇,既然王后相邀,正好可满足一下好奇心。 见过王后,君上的其他王妃也不能怠慢,夏御叔带夏姬一一拜见,淑妃、惠妃、德妃、容妃、珍妃、瑶妃六个王妃,相互寒暄,夏姬尽量去记住她们的面孔,以免下次相见时忘了而不好称呼。 陈国君主的所有内亲家眷到齐坐定后,由太子代君上主持家宴仪式。正午,太子宣布家宴开始。 陈家亲戚众多,整个大厅内陈共公和太后坐在首席,其他人等依照辈分亲属坐在相应的案几后面,菜式在夏御叔和夏姬看来相对简单,远比不上夏府自家的菜式。 陈共公举杯为大家敬酒,然后与大家一块儿吃酒聊天,聊着这一年来的奇闻趣事。夏姬来陈国时间不长,许多事情并未经历,所以也插不上嘴,只能慢慢的吃这些美食。 太子国安正值年少气盛,酒行几轮后,他手提一大坛美酒,挨个儿地一一为出席宴会的男宾敬酒,敬一个喝一碗,然后自己再从酒坛里倒一碗敬下一个。 之前夏御叔和夏姬进来时虽然也与太子行过礼,但太子当时并没怎么看夏姬,因为毕竟是堂叔的媳妇,自己的婶婶,是上一辈的人。 而当太子在敬酒敬到夏御叔这里时才真切地看到夏姬,一时被夏姬的美貌惊到愣住了,一动不动站在那儿,被旁人拉他衣角才回过神来,尔后又喃喃自语道:“婶婶若仙女是也。” 夏御叔对太子的失礼很恼怒,可又不好发作,毕竟他是当下太子、日后君主,岂能轻易翻脸? 夏姬倒是沉得住气,不动声色,不过心里却在提醒自己王宫可不是好玩儿的地方,这里虎豹横行,言行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危险境地。 好在郑国尚可依靠,给她足够说不的勇气。 陈共公对太子的失礼也看在眼里,虽说也觉得他有些失礼,不过他想的更多的却是太子终于长大了。 因为太子之前在王宫这个美女如云的地方却视女人为无物,不仅从未对这些尤物表露过丁点儿兴趣,还经常让这些女人难堪。 虽说太子让那些女人难堪的举动带有玩闹性质,但足以说明他心智远未成熟,以至于他都有点担心,长期生活在女多男少环境中的太子的性取向会不会有问题。 现在他对夏姬痴迷状态总算让君上看到了他正常的一面。 君上想到,如此一来,之前千般抗拒娶亲的太子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不过要是太子只喜欢夏姬这种形象的女人,恐怕还是难以达成,这又让他平添了一分担忧。 宴会结束后,陈共公招司马大人及另外几个大臣,说有要事相商,而王后则将夏姬请到她的凤鸾宫。 第九十二章 除夕活动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与子嫣、陈青回到寿梦太子行宫,开始筹备除夕夜晚上的活动,为此他们都没吃晚餐,而是把肚子留着装今天晚上的宵夜。 屈巫给他们说,今天要过一个既保持当地传统又新颖别致的除夕。为此他让厨房按照他的要求配好饺子馅、擀好面皮,他要和这些兄弟姐妹们一起包饺子。 子嫣和陈青在路过集市时买来桃梗刻制的神荼、郁垒像,悬挂在行宫大门前,用来避免妖魔鬼怪的侵扰。 到了傍晚时分,在宫里帮厨的大毛兄弟、陈实、姬志回到了行宫,大家一起在大堂开始忙碌起来。 第一项活动是包饺子。除了屈巫,他们都从没有见过饺子,所以屈巫首先得告诉他们如何包饺子。由于饺子皮和肉馅早已准备好,包饺子变得很简单,屈巫手把手地教,一会儿大家都学会了。 但是他们感到很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劳心费神地将肉馅包到面皮里面呢?这样做真的好吃吗? 包完饺子,从厨房搬来木柴和炉架,放上大锅就开始煮了起来,然后屈巫告诉他们如何调味碟。 饺子煮熟后,大家就开始学着屈巫的吃法,蘸着酱料吃了起来。出乎他们的意料,好吃到他们都停不下来。 子嫣和陈青连呼好吃。吃着吃着陈青就开始调皮了,捏着鼻子学着爰梦公主娇嗔的腔调对着屈巫说道:“老大,您偏心,这么好吃的饺子今天才让我吃到。” 屈巫和子嫣听了哈哈大笑,大毛他们不知道什么意思,忙问陈青他们两个笑什么,陈青将白天在王宫中的事情说给大家听,说完大家又一阵笑。 姬志笑着说道:“老大,这个公主一定是看上你了,小心哪天君上招你当驸马爷。” 子嫣一听这话,本来还在笑的,一下就不吭气了。 陈青挥挥手,说道:“我们老大才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呢。老大,你说对不对?” 屈巫想了想,反问大家:“问你们一个敏感问题,这男女之间,什么东西才最重要?是金钱、地位还是感情?” 姬志抢先说道:“当然是金钱最重要。有了钱,就可以拥有地位,也会有许多媒人上门。” 陈实说道:“可是有些地位可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所以地位最重要。有了地位,自然就会有钱,也会有人上门说亲。” 屈巫说道:“有人上门说亲,就会有夫人。但是有了夫人就有了感情吗?” “当然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当然是有感情啊。”陈大毛不愧是过来人,总不忘夫妻恩爱之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姬志忙问大毛是不是想嫂子了。 “还是大毛有经验。不过在我们家乡,男女之间是先恋爱,再结婚的。”屈巫说道。 “老大,什么是恋爱啊?”陈二毛有些好奇,其实大家也都想知道答案,一时都看着屈巫,听他如何解释。 “恋爱,就是男女之间先通过直接接触建立感情,这种感情的建立,有人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有人是建立在地位之上的,也有人是建立在共同的兴趣爱好或者对事物共同的观点之上的,不管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的,我认为男女之间过日子还是要归集到感情,没有了感情,金钱和地位只是让自己有尊严的活着而不能让自己活得有质量。”屈巫放下碗筷,认真地想了想,说道。 “老大说的意思是不是两个人得先有感情才能在一起?”姬志问道。 “在我们那里就是这样的,得先有感情再谈婚姻。”屈巫补充说道。 “可是我和李月没有先谈感情,现在也不错啊。”陈大毛说道。 “你们是先结婚再建立感情,如果两个人刚好有共同的想法,当然就不错啊。关键是在我们那里,男女之间是平等的,女人自己也有事做,因而可以不靠男人而生活,所以感情就很重要。”屈巫说道。 “哦,难怪。男女平等,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不可想象。”陈大毛说道。 子嫣在这场关于恋爱婚姻的对话中始终没有吭气,但是对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特别认真。 屈巫知道,让古人接受现代思想太难;而要他在观念上入乡随俗,那就意味着倒退,自己也不能接受。 饺子吃得大家都饱的不行,大家这样轻松地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因而都十分开心。 “老大,第一项活动是包饺子、吃饺子,这第二项活动是什么啊?不会又是吃什么吧?我可是吃不下了。”陈青问道。 “当然不是呐。第二项是玩,我教你们玩个好玩的东西:斗地主。”屈巫说道。 “啥?啥地主?”陈青问道,其他人也都没有弄懂什么意思。 屈巫拿出一副扑克牌,先教大家认牌,这些阿拉伯字和J、Q、K他们都不认识,好在很简单,再加上扑克牌上面都有点数标志,一会儿他们就都记住了;然后告诉他们如何洗牌、摸排以及如何玩的规则。 玩了一会儿,大家就掌握了要领,分成两拨人开始玩了起来,姬志捏着鼻子也学着陈青模仿爰梦公主娇嗔的腔调对着屈巫说道:“老大,您偏心,这么好玩的东西今天才让我们玩到。” 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好了,这下以后我们有的玩了。老大,问你个问题,这斗地主这么好玩,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每天都玩这个?”陈大毛一边拿着牌,一边好奇地问道。 “不是啊,扑克牌只是我们那里很多种游戏项目中的一种,而且扑克牌可以玩出很多种花样,斗地主只是扑克牌游戏中的一种而已。”屈巫说道。 “那除了扑克牌,还有什么玩的?”陈二毛问道。 “多了,有麻将、骨牌、桌球、象棋、围棋、军棋,很多很多,这些东西有些仓库里就有。不过我们那里的人最喜欢玩的是电脑游戏和手机游戏。”屈巫说道。 “仓库里有?是吗?太好了,老大,教我们玩呗,有你说的电脑游戏和手机游戏吗?”陈青开心地说道。 “这两种游戏没有,太复杂。”屈巫说道。 “这么多玩得过来啊?”子嫣问道。 “很多游戏我都没有玩过。”屈巫说道。 听屈巫这样说,大家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除了羡慕,都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形容他们的感受。只是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其实屈巫所说的一切,都是在从他们这些前人那里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没有前人的努力,现代社会只是空中楼阁。 等他们完全学会后,屈巫又告诉他们如何算分、如何奖惩,有了这些奖惩刺激,这下他们玩的更开心了。 屈巫还拿了很多零食来吃,而且都是以前还没有拿出来卖、他们还没有吃过的零食,边玩边吃,大家一致的想法是:如果天天都是除夕该多好。 第九十三章 王后约见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既然王后相邀,夏姬不好拒绝,只得一同来到王后的凤鸾宫。 也许是受过太多电视剧的熏陶,夏姬印象中的皇后、王后都是宫中的反派角色:情场失宠、心狠手辣。但是眼前的陈国王后却让她有些看不透。 王后除了面容端庄,着装打扮却有几分低调,不事张扬,看似也没有母仪天下的威仪,进入凤鸾宫后,第一件事居然是先给夏姬鞠了一躬:“妹妹,太子无礼,容哀家代他道歉。” 王后的举动出手夏姬意料,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王后,您这是要折煞妾身啊?您是王后,夏姬只是一介臣民之妻,如何受得起?再说太子也没什么错,本无需道歉。” “子不教,父母之过。太子自小任性,但从未对女性失礼,今天是第一次,哀家一定会严加管教,以免任其迷失自我。”王后又自责道。 “既是第一次,兴许是天性萌动,王后不可过于苛责。”夏姬说道。 “妹妹所言也有些道理。但天性萌动之始更需管束,以免偏离正途。” “王后教子有方,太子必成大器。”夏姬对王后刮目相看,颠覆了之前看电视剧所沉积的观念。 “妹妹,陈国虽说是小国,但太子今后要肩负国家重任,他在承担这个重任之前不可有任何闪失。司马大人乃国之栋梁,太子今后任重道远,少不了他的坚定支持。你我是女流之辈,唯有在亲人身后默默支持,您说是吗?”王后诚恳地说道。 “王后深明大义,夏姬懂得您的苦心。司马大人忠诚勤勉,定会不负王后所望。”夏姬这才明白王后请她到凤鸾宫来原因。 说完正题,两人又聊了一些平常女人的话题,装扮之类。 夏姬不知陈共公与夏御叔他们商量要事需要多长时间,担心夏御叔等她而不敢停留太久,起身告辞。王后在夏姬临走前还送了一些王宫内的自制甜米糕。 等夏御叔公事完后,夏姬与他一起乘马车离开了王宫。 即将开春的株野虽然充满寒意,但北风早已收敛了那针刺一般的锋利,树丫也在为即将重披绿装而兴奋得轻轻晃动,街道上忙于生计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夏姬开始忘记现代都市的喧嚣与繁华,慢慢习惯古代的宁静与安详。 回到夏府,夏御叔与夏姬聊了一些王宫的话题。 “大人,第一次与王后照面时,给我的印象是有些距离感,但后来与她在凤鸾宫聊了一会儿,觉得王后贤淑恭谦,深明大义。”夏姬说道。 “王后是徐国公主,嫁到陈国十几年后从未回过自己的祖国,把全部身心都交给了陈国。自诞下太子后,更是视太子为命根,悉心照料培养。无奈太子自小体弱,因而很多精力并没有用在教化和引导上,太子也因被照顾太多有些持宠而骄,现在又正值叛逆期,常常做些有悖常理、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夏御叔说道。 “太子乃国之未来,此时有过失,若给以明示和警醒,对将来或许并不是坏事。最怕是冥顽不化、不服管教,将来必定祸国殃民。”夏姬说道。 “这倒没有。太子的人生太需要磨砺,而宫中恰恰就缺少这些,每天太子接触的东西都是顺着他的事物,而今后一旦遇到挫折,就会铸成大错。” “大人言之有理。” “王宫中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是暗流涌动,在君上面前针对王后和太子的攻击和告状并不少,只不过君上很有主见,从不偏信,加上王后生活低调,处理后宫的事情也是就事论事,不与那六个妃子针锋相对,因而到目前为止王宫内还算平安。”夏御叔又说道。 “嗯。这种宫斗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在我们郑国也是一样。” “既然你说到你们郑国,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最近收到情报,楚穆王正在筹备攻打郑国。” “啊?这可是如何是好?为父郑穆公可知晓此事?”夏姬大吃一惊。 “你放心,我已将此情报传到郑穆公那里,让他尽快防御。” “但是以郑国之国力,何以抗击强大的楚国?”夏姬很清楚楚国此时的疆域宽阔,国力强盛,同时又在暗暗自责读中学时没有将这段历史学透,以至于郑国在这场战争中的结局和郑国最后在何时、被哪国灭亡都一概不知。 “郑国若落入楚国之手,陈国将面临被楚国两面合围的危险境地,因而陈国决不会坐视不理,我已向陈共公奏请联合晋国、许国、卫国支援郑国,具体情形还在等待君上定夺。” “为何楚国选择此时打郑国?”夏姬问道。 “我获知的情报是说这是楚国大夫范山提的建议,他最近对楚穆王说:晋国国君年少,心意不在于称霸诸侯,北方可以图谋。楚穆王听从范山的建议,于是决定出兵攻打北方诸侯国。楚穆王将郑国列为北征的第一个目标,准备从狼渊出兵攻打郑国。既然郑国是第一个目标,第二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陈国。现在楚国的楚穆王在即位后,尽力改变楚国在城濮之战败于晋国的劣势,先后灭亡江国、六国、辽国等国。虽然陈国在城濮之战中是楚国的盟军,但是此一时彼一时,郑国之前也是楚国的盟军,楚国可是没有念一点旧恩。”夏御叔忧心忡忡地说。 夏姬心里暗暗叫苦,虽然现在没在郑国了,自己也并非真正的郑国公主,但对郑国还有几分留恋。那里也是自己坠入地狱一般的青楼,然后又奇迹般地成为公主并保全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地方,何况那里还有自己名下的一座豪华行宫。 “那我们陈国是不是也要加强防御啊?万一郑国陷落,楚国会不会乘势攻击陈国?” “那是自然。今天君上与我们几个臣子商议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强陈国与楚国、郑国边境的防御,至于与其他国家联合抗楚之事还得与他国商议。明天我要亲自前往边境巡视防务。” “大人,我们夏府是不是也要做点准备以防万一?”夏姬说道。 “准备一些粮草倒是可以,但离开株野则不可,会给人以司马准备外逃、动摇军心的口实。”夏御叔说道。 “明白了。”夏姬其实来株野后不久就想暂时离开这里,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静养待产,现在遇上战争,自己的丈夫又是军方主要负责人,看来只能顾前大局了。 屈指一算,她与屈昊在一起的日子已经过了四个月,自己的肚子已经轻微隆起,已能感受到这个小生命,夏姬默默祈祷着楚国尽快退兵或被击败。 第九十四章 屈巫逛市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由于大毛他们四个小伙子初一要继续到王宫厨房为君上吴去齐准备宴会,因而屈巫让大家玩到三更时分就回房间休息了。 初一天刚亮,屈巫就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原来是行宫中的士兵在烧竹子庆祝新春。屈巫起床后,拿着一大袋早已准备好的铜币走到那些士兵中间,给他们发铜币,这让那些士兵开心不已,然后又给其他厨工、侍女也发了铜币,由于担心有些人没有拿到,还让他们的头领将所有人都叫过来,以做到没有遗漏。 除了给这些士兵发铜币,屈巫还给他们赠送了一些食品,为了他们值晚班的能够更好地值班,屈巫还送了四支手电筒给他们,还有充电用的盐水充电器,这个盐水充电器的神奇之处是只要更换盐水就可以给其他电器充电,屈巫一一告诉他们如何使用和保养。 不一会儿,王宫的马车来了,将大毛他们四个人接到王宫去做菜。屈巫在子嫣和陈青房间外叫他们起床,告诉她们要带她们去姑苏城的街市逛逛,这两女孩高兴得立刻起床了。 收拾停当,这两个女孩今天穿的却是贴身修型的短装,着一双中跟鞋,身材显得更加挺拔,略施粉黛令肤色娇艳动人。 屈巫带着两个兴致高昂的姑娘乘王子行宫的马车出发了。 姑苏是吴国国都,昨天去王宫时,虽然也经过了一部分市区,但是并没有经过街市。之前寿梦太子给屈巫介绍过姑苏,姑苏城是市、坊、居分开的,再加上政治中心的王宫,整个姑苏也就是分成王宫、街市、作坊、居民区四个部分。 乘太子的豪华马车行进在姑苏的大街小巷,屈巫也充满了好奇心。春日的阳光洒满整个城市,人们在辛苦一年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放松自己的机会,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马车先经过王宫。只见王宫外的广场上早已站满了男女老少,大家都在伸长着脖子看着广场前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屈巫很好奇,不知道这些人在等什么。子嫣看了看,说道:“哥哥,他们在等待亲人呢。” “等亲人?一大早见亲人?”屈巫没有弄明白。 “是啊,初一大赦,一些罪犯会在今天放出来,这些人就是在等待自己的亲人释放出来。” “哦,那是不是所有的罪犯都放出来?” “在我们楚国,一般已经审结服刑的轻罪犯会在初一大赦释放,但有些重罪不会释放,比如贪官就不会大赦。不知道吴国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嫣毕竟是士大夫家庭出身,对这些事情很了解。 “那些判了死刑的也不会放出来吧?” “判了死刑的也有放出来的。” “啊?那岂不是太宽容他们了?” “死刑犯虽然今天放出来,到了秋后还是要回到牢房,等待秋后问斩。” “为何要这样做?不怕出什么事?”屈巫大惑不解。 “因为这些死刑犯还可以为家里种庄稼,秋收完后再回来等待问斩。一般不会出什么事情,既然判了死刑,家里的人就要为他放出来负责,如果他跑了,他家里的人就会遭殃。” “那他一家人都跟着跑了,怎么办?”屈巫还是不明白。 子嫣看了看屈巫,笑着说道:“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家在海外啊?他家里的人都跑了,他族里的人就会遭殃,总不会一家族的人都跟着他一个人跑吧?” “哦,原来是这样。”屈巫心想这古代统治者也会笼络人心,这一招很人性化。 “大赦可以减轻国家的负担,因为看守他们要费钱费人工。再说让他们出来干活也可以增加劳动力。” “为何贪官不会有大赦机会呢?” “在我们楚国,君王最恨的就是贪官。”子嫣说道。 屈巫听子嫣说这些,心想自己在她这个年龄时还在读高中一年级,除了学一些自己也不知道将来用不用的着的数学、物理、政治等课程,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些社会现实,而子嫣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变得更加早熟。 穿过王宫广场,马车又进到了一大片的居住区。 毕竟这里是吴国的国都,虽然大多是木板房或者茅草土坯房,但是在屈巫看来,姑苏居住区的房子普遍还是要好于他去过的几个城市,比郑国国都新郑的也要好,偶尔经过的一些大户人家的房子修得更有气势,院落也更开阔。 马车终于来到他们要逛的街市,三人下了马车,在人流中穿行。 三个人在人群中非常引人注目:屈巫虽然穿着低调,但高大帅气的外表有如鹤立鸡群;而子嫣和陈青则衣履光鲜、青春靓丽,在基本上都是朴素打扮的人流中分外抢眼。 姑苏春节的街市人流熙熙攘攘,商铺里节日手工艺商品、零食、衣物、日用品琳琅满目,沿街叫卖水果、蜂蜜、草鞋、油布雨伞、小玩具的也很多,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地在街市购物、吃小吃、游玩。 陈青因为要给父母、嫂子买礼物,因而对买东西的都很感兴趣,而屈巫和子嫣则悠闲地看着这些川流不息的人流,游览着许多见所未见的古代商品,尽兴地享受这种闲逛的乐趣。 除了逛街,屈巫还要为明天动身去舒城租一条大船。此时吴国的造船业十分发达,前几天屈巫他们随吴去齐来姑苏时,君上的楼船有三层,近三十米长、四米多宽,气势不凡,可以乘坐近百人。 屈巫在租船码头选中了一条可以放两辆双辕马车、两层船舱的楼船,有六个船工。这艘船平时用于作游船,战时也可以改成战船,屈巫对这船很满意,这样他们一行人吃住在船上都没有问题。 租好了船,约好了明天开船的时辰,屈巫带子嫣和陈青离开船码头,又回到大街上,三人想找一家好一点酒楼吃饭,顺便也了解一下姑苏的酒楼生意状况。 走了没有多远,只见前面一群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慌乱地迎面冲了过来,有一个小乞丐还差点撞到子嫣,乞丐后面有两个手持木棍的大汉在紧紧追赶,不一会儿有一个小乞丐因为跑得慢终于被一个大汉给追到了,只见这个大汉劈头对着这个小乞丐就是一棍,将他打倒在地。 小乞丐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但是这两个大汉显然没有打算住手,而是同时用木棍披头盖脑地继续打这个小乞丐,小乞丐用手抱住头,不停地哀嚎,这俩大汉却依旧不依不饶。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样打一个孩子让屈巫感到难以接受,担心再打下去孩子就会被打死。屈巫走了过去,用铜箫左拨右挡,护住了这个可怜的小乞丐,一边喊道:“好汉,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这两个汉子见屈巫阻挡他们行凶,竟然将矛头对准了屈巫,挥动长棍就向屈巫招呼过来,屈巫见他们对着自己打,也不愿和他们对打,只是用一面铜箫顶住他们的攻击,一面用左手将两人的木棍分别抢夺了过来,两个汉子手上没有了武器才停了下来。 屈巫对他们说道:“好汉,这孩子这么小,你们就饶了他吧,打死他你们又会得到什么好处?” “关你什么鸟事?这些小兔崽子偷老子的钱,打死活该。”其中一个大汉说道。 “他们偷了你们多少钱?”屈巫问道。 “我们没有偷他的钱,是他们抢我们的钱,那个小姐姐给我们四个人一小块金子买棉衣的,被你们抢了,我们不愿意让你们拿走,你们就追着打我们。”这时那个被打倒的小乞丐的同伴走了过来,大声说道。 “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个大汉恼羞成怒,对着这孩子走过去,想抓住他,那小还机灵地躲到了屈巫的身后。 “这位先生,这就是你们不对了,这些孩子多不容易,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你们就忍心抢人家的东西还打人家?”屈巫说道。 这时旁边围了很多人,大家一听是这个情况,都大声呵斥这两个人,这两人见势头不对,转身想溜,结果大家都围成一圈,根本就出不去,其中一个只得拿出那块金子,丢在地上那孩子身边。 屈巫说道:“你们将人打成这样了,不赔人医药费就想开溜?” “他就是一叫花子,命又不值钱。”那人口吐狂言,说道。 屈巫被他这句话给激怒了,铜箫对着他啪啪的打了过去,将他打倒在地,然后说道:“你再说一次,我就将你打残。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 这两人知道遇到了狠人,不得不将身上的钱袋掏了出来,递给屈巫,然后又想溜走。 “慢着,你们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如果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还得找你们算账。”屈巫说道。 这时旁边有人说道:“他俩是林府家丁,一个叫吴权,一个叫李钟。” 屈巫用铜箫指着他们,问道:“是不是?” 那俩怂人吓得点了点头。 “好,我记住了,滚。”那俩人看了屈巫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屈巫捡起地上那块金子,将地上的孩子搀扶起来,将金子和两小袋钱一起递到孩子手中,然后和那孩子的几个同伴一起,将这孩子送到一家诊疗铺,让大夫为孩子治疗,并为孩子出了诊疗费。 做完这事,才与子嫣和陈青离开。 第九十五章 遇见小雅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除夕守岁夏姬担心累到自己,再加上听到楚国要入侵郑国和威胁陈国,有点郁闷,所以也就没有参加守岁,而是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是初一春节,夏御叔因为边境防务事关重大,一早就率支援部队前往东南部边境。 第一次不与父母一起过春节,夏姬心里那种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愁绪又涌上心头。想到每次与父母和弟弟一起除夕夜包饺子、看春晚、拿红包的温馨场景,而此时身处异时、异域,举目无亲,不禁潸然泪下。 但这一切无可改变。夏姬整理一下纷乱的情绪,招来姜鹿和护卫队长管平,将一大袋早已备好的铜币交给他俩,代司马大人为大家发利是拜年。 男主人不在府上,来拜年的人也自然少了,夏姬因为怀孕,也不想和人应酬、说一些言不由衷的祝福,而是心安理得地在夏府院内安心修养。 夏姬休息了一会儿,想一个人到花园走一走,刚走出大堂,就看到一个双手捧着一个花盆的侍女迎面走了过来,与她打照面的一刻显然是有点吃惊,手上的花盆掉落在地,吓了夏姬一跳。 这侍女看见花盆摔烂了,急忙跪地上给夏姬道歉:“姬少公主,对不起。” 夏姬看到这侍女,也有些吃惊,因为这侍女是以前雅韵阁的姑娘小雅,虽然与她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夏姬还是认出了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姬少公主?”夏姬明知故问,因为她想知道小雅说什么。 “对不起,姬少公主,哦,不对,是夏夫人。我之前在郑国见过您。”小雅说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见到我的?” “我在郑国时叫小雅,在夏府改了名,叫海棠。我是在...是在雅韵阁见到您的。”海棠说道。 “你来夏府多久了?”夏姬问道。 “我来五十多天了。”海棠说道。 夏姬心里一算,五十多天,那她应该不知道姬少公主与子蛮的事情,更不知道秋月自杀事件。不过她还是不放心,于是又问道:“你既然认识我,那你知道我一些什么?” “我知道姬少公主您与秋月姑娘是好朋友。” “那你和秋月姑娘关系好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和秋月姑娘只见过几面,没有交往。她现在应该很好吧,雅韵阁的红牌,不过她从不见客人,只是为客人治病。”海棠说这话后,夏姬判断她是在自己与姬少公主用掉包计之前离开雅韵阁的。 “那你还与雅韵阁的人有联系吗?” “没有了,我是被妈妈赶出来的,因为我得罪了客人。我被赶出来后只能回到自己的老家秋林,在家里我家里人又嫌弃我,看到在家里待不下去才找到这里干活的。” 听她这样说,夏姬才安下心来。她最担心姬少公主的那些丑事到处传播。 “海棠,你将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到大堂里来,我有事情问你。”夏姬说道。 “好的,夏夫人。”海棠战战兢兢地去拿打扫工具,夏姬转身又进了大堂。 不一会儿,海棠打扫完后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夏夫人,海棠来了。” “海棠,你在雅韵阁知道秋月姑娘的些什么事?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她所有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哦,秋月姑娘来雅韵阁的事情我最清楚了,因为卖她的那个马车夫在将秋月姑娘卖给雅韵阁那天正好是我的客人。”海棠说。 “那马车夫跟你说了什么?” “马车夫那天很奇怪,问了好些奇怪的问题,他问我有没有见过女妖,我说女妖我没有见过,只知道有狐狸精。”海棠说道。 夏姬一听,一下记了起来,这李苍一定是见自己拿手机给他看李小龙的照片后认定她是女妖。 “后来他又说了什么?” “他又问我狐狸精是长什么样的,我就对他一阵胡诌,说狐狸精长得很漂亮,很会勾引男人,勾男人的魂魄。” “那他听了有什么反应?” “他听了有些害怕,问我该怎样对付狐狸精。我又胡诌,说狐狸精白天是漂亮的女人,晚上就显出狐狸的样子,还对他说狐狸精要和很多男人上床才会修成正果,变成正常的人。” “后来呢?” “后来他就跑到楼下和妈妈打赌,说可以找一个比红牌姑娘春花更漂亮的女人来,妈妈以为他是在吹牛,就和他打赌十斤黄金,没有想到,这马车夫真的就把秋月姑娘绑架来了,得了妈妈四斤黄金。” 话说到这里,夏姬终于明白李苍绑架自己的原因,除了贪婪,还认定了吴梦瑶是狐狸精,必须要和很多男人上床,这样修成正常人后就不会威胁到他李苍了。 “那我告诉你一件事,秋月姑娘已经死了。”夏姬之所以告诉海棠秋月的死讯,是想看她的真实反映,如果她一点都不吃惊,那一定有说谎的嫌疑。 “啊?不是吧?”海棠的反应是非常吃惊,然后尽然流下了眼泪,低头哭了起来,喃喃地说道:“她那么漂亮、那么善良,真的死了吗?怎么死的啊?” 海棠的反应让夏姬很是感动:“她想逃,结果被杀。” 海棠听到这样的回答伤心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又不敢在夏姬面前大哭,只能泪水不停的流。 “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是秋月的命。”夏姬安慰海棠道。 与海棠说了这些旧事,那惨痛的经历让夏姬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她让海棠退下后,把自己关在房内,默默地坐在梳妆台前流泪。 如是在几个月前,稍有不高兴的事,她就会扑在妈妈怀里撒娇、流泪,妈妈就会用她温暖的拥抱化解她所有的烦恼。而此刻,她的悲哀只能自己独自承受;而一想到妈妈因为失去了她,不知会伤心到什么样子,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更是怎么也止不住,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喊着:妈妈、妈妈。 过了许久,夏姬才缓过来,这时传来敲门声,春娥在外面告诉他姜维在请示她想吃什么,以便他准备。 夏姬忽然很想吃西餐,想吃牛排,都几个月没吃过了,她对春娥说让姜维准备一块牛排骨附近的牛肉,然后在药铺里抓一点里胡椒来,自己过会儿去亲手做。 过了半个时辰,夏姬来到姜维的专用厨房,只见姜维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块牛肉和一包黑胡椒,姜维见夏姬要自己亲手做菜,就知趣地退了出去,让夏姬独自制作牛排。 夏姬首先用刀分出一块手掌大小肥瘦相间的牛排,用刀背剁开这块牛排两边的筋膜,然后将黑胡椒捣碎,与盐一起撒在牛排上进行腌制。 腌制半个时辰后夏姬将锅烧热,由于没有黄油,只能用猪油来替代,放入猪油烧热后将腌好的牛排放进去,两边煎到焦黄后盛起来,自己端出去享用。 第九十六章 遇见流氓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送孩子去诊疗后,三人肚子也饿了,于是来到一家名叫鱼羊鲜的酒楼吃饭。这是一家以鱼和羊为主打菜的酒楼,看起来很高档但是吃饭的人并不多,屈巫觉得很奇怪,因为他见到其他酒楼的生意都很不错,这家酒楼位置很好,装修也不错,生意这么清淡得有些异乎寻常。 屈巫和子嫣、陈青走进这家酒楼后坐下,掌柜的过来打招呼,屈巫点了几个菜后顺便问道是不是他们来太早,都没有其他客人。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客官,以前我们这酒楼生意好到忙都忙不过来。可是正是因为生意太好,树大招风,有人就开始打这酒楼的主意,年前来了一个姓林的富家公子,想低价买下酒楼,这吃亏的买卖我们老板肯定不同意啊。可是林公子走后第二天这个酒楼就开始不安静了,经常有一群的乞丐来占桌不吃饭,来了客人这些乞丐就使用各种恶心的手段赶走客人,后来就生意一落千丈。你们来得早,乞丐还没有来,过会儿到午时,他们就会准点来这里。” “那给我们安排一间最安静的包房吧,这样他们也干扰不到我们。”屈巫说道。 “好,客官,包房也会听到声音的。” “在包房他们会进包房干扰我们吃饭?” “那倒是不敢,只是隔音不太好。” “这没关系。你们不能将他们赶走吗?” “他们人多,再说显然是受人指使,来头也不小,根本就没有办法赶走,说好话求他们、给他们饭吃都没有用。” “没事,他们只要不进来,我吃我的,不怕他们。”屈巫说道,他想见识一下这些人是如何耍无赖的,对他以后开的酒楼无疑也是一个提前的观摩机会。 屈巫和子嫣、陈青点好菜,在二楼包房里等待。不一会儿就听到楼下大堂有喧闹的声音,屈巫估计掌柜说的那些闹事乞丐进来了。 这些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有人在大声唱着歌谣,其他人则敲着碗随声附和,快乐地打着节拍。 不一会儿,又安静下来,听到掌柜的在那里求那些乞丐离开,说这酒楼关系着几十个人的生活,要是没生意了这些人也要与他们一样乞讨了。 接着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在说道:“没生意了做乞丐好呀,咱们的队伍又扩大了。”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屈巫无奈他摇了摇头,他明白掌柜的对这些人毫无办法。记得在邗越时,市场纠纷是有专门的司市处理,而闹事纠纷是衙役代表官方来调解,这些人在这儿闹没有管,显然是司市和衙役都不敢趟这儿的浑水。 屈巫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安心与子嫣和陈青吃饭,边吃边聊着自己的话题。 “老大,你们家乡过年热闹吗?”陈青问道。 陈青的问题将屈巫拉到了对儿时的怀念之中,双脚就踏在故乡的土地之上却隔着遥远的时空,令人感慨万分。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那儿过年同样热闹。在我小时候,过年是一年中最令人兴奋的时候,很多小伙伴在一起玩,放炮仗、捉迷藏、玩游戏,还有红包拿,别提多开心了。” “什么是红包?”子嫣不解地问道。 “红包是用红色的纸做的封套,里面放的是钱。过年过节大人将红包发给孩子,是吉祥和爱意的表达。”屈巫一边吃一边解释道。 “那你们过年大家也爱逛街吗?”陈青也问道。 “岂止逛街,过年街上会有很多活动,如舞狮、踩高跷、花车巡游等等。”屈巫说这些,眼前似乎浮现出小时候看到的那些过年的场景。 “那农村呢?那里的人怎么过年?”子嫣问道。 “农村过也很热闹,家家户户都贴春联、放花炮、相互串门儿,大家围着火炉拉家常或者玩麻将、纸牌,吃年夜饭。”屈巫也曾去过农村过年,感觉农村过年才更有年味儿。 三人正边吃边说话,那掌柜的敲门进来了,对屈巫说道:“客官,你们吃完没有?” “没有,怎么了?”屈巫问道。 “是这样,我们这酒楼就这一间高档包房,开始我说的那个林公子来了,非要马上要这间包房摆酒,要不你们转到大堂吃,你们这顿饭钱就不用给了。” “不行,这顿饭我吃得起,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屈巫说道。 “让你走就识相点赶紧走,别在这里哆七嗦八的。”这时门外有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掌柜的一听门外人说话,急忙退了出去。 屈巫也懒得搭理这声音,见掌柜的往外走,说道:“掌柜的,把门关好。” 这时外面说话的人按捺不住了,一掌推开掌柜,带着三个人就闯了进来,只见这四人都手持一根长木棍,凶神恶煞的样子,为首的男子对屈巫说道:“你谁呀?请你都请不动,非得让老子亲自来赶你们走。” 这时站他身后的一个人看到屈巫,对那人说道:“老大,上午打我和李钟的,就是这个人。” 屈巫他们仨人一看,说话的正是上午抢小孩钱被屈巫打倒在地的吴权。 “你们俩饭桶,两个人打一个人都打不赢。”这个被吴权称作老大的人说道。 “我们在这儿吃饭,请你们出去。”屈巫说道,陈青胆儿小,看到这几个人进来连忙躲在屈巫身后,而子嫣则脸色铁青,一只手握住凳子,随时准备持凳子出击。 “搞清楚这是哪里,这里是我们林公子地盘,识相点你们三个人快走,免得挨揍。”吴权这个狗腿子说道。 “这俩小妞不错,可以留下,你,滚犊子走人。”那为首的男子用左手指着屈巫说道。 “我数三下,你们都滚出去。一、二...”屈巫此时已知一场争斗不可避免,站起来向前一大步,左手持铜箫站在了子嫣和陈青的前面,准备出手教训这几个无礼的家伙。 “慢着。”这时门外传出一个声音,一个身着绸缎华服、手持一对玉珠把玩着的男子出现在门口,这四个手持长棍的人一见他急忙分别闪开,毕恭毕敬地站在两边。 第九十七章 再起波澜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吃过午饭,夏姬刚想躺下来午休一会儿,春娥就敲门进来,告诉她院门口有士兵来报,说令史要见主人,夏姬要士兵转达,说司马大人不在,让令史大人改天再来,士兵却说令史要见夏夫人。 夏姬不知令史有何事,只好传令士兵让令史到大堂来。 不一会儿,令史韩和带着另一名与他着相似官服的人来到大堂。 “夏夫人新年吉祥。这位是监察上官云大人。”令史和监察两人向夏姬揖首行礼,令史韩和将与他一同前来的官员介绍给夏姬。 “令史韩大人新年吉祥、监察上官大人吉祥。令史、监察两位大人,不知有何公干?”夏姬回礼后问道。 “夏夫人,今天来,一是给您拜年,二是有事造访。”令史说道。 “噢,所为何事?”夏姬问道。 “夏夫人,之前下官为孔笃验明正身,当时为一人之断,没有旁证,监察不能认可。今天来府上,因为孔笃尸身尚在后院停尸间,特来与监察大人同时验证,以免有误。”说这话时,令史的眼睛明显有些不自然的慌乱,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哦,原来如此。令史大人和监察大人径直去验证即可,妾身乃无官无职之人,无需妾身认可。”夏姬说道。 “在贵府办案,当然得经主人认可。”监察大人说道。 两位朝廷命官说的话无懈可击。但夏姬却隐隐觉得他们如此急切,而且眼神里流露出不自然,让她疑窦丛生。再说孔笃的尸体原本早二天就可拖走安葬,但其家属不知何故一直没出面,不知在等什么。 夏姬留了个心眼,借口去拿钥匙让两位大人稍事休息,自己去孔笃的停尸房悄悄将手机摄像头打开后放在隐蔽处对着孔笃。 夏姬回到大堂后,让令史和监察去了孔笃的停尸房。 过了约半个时辰,两位大人也回到了大堂,与夏姬道别。 等令史和监察两位大人走后,夏姬取回手机回放了刚才他们两个的验尸,惊讶地发现两个人进入停尸房后,根本就没有查看尸体,而是一直在商议如何推翻之前王新勒死孔笃的判断,以便为孔笃自杀寻找理由。 在两个人离开停尸房之前,两人还拿出一块白布,将孔笃的大拇指染上红泥后盖了个手印在白布上。 夏姬感觉这事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看来是有人要伪造证据刻意抹杀事实,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动机,但是显然这对夏府不利。 令史和监察走了约两个时辰,孔笃的家人过来拉尸。这让夏姬感觉孔家人之所以现在才拉走孔笃是在刻意等待重新验尸。 当孔家人将尸体从后院拉出去后,夏姬让姜鹿派了一个人悄悄跟踪,看他们将孔笃的尸体埋在哪个具体位置。 夏姬判断,不出几天,一定会有人跳出来宣布孔笃是自杀。 夏姬看到这些负面的东西,心情很不爽。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操纵案件显然是为了一己之私,受害者一定是无辜的人。 看到天色尚早,她带上春娥和夏蝉,到院外附近走一走,散散心以驱散心里的郁闷。 夏府附近是居住区,由于当时的社会是重农轻商,商业活动被划定在单独的区域,而居住区不得从事商业经营,因而这里没有任何店铺。 夏姬带着侍女穿行在这些房舍之间,这里与夏府内的情形截然不同。在这里,现代社会水通、电通、路通和场地平整的三通一平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甚至连下水道都没有,脏乱现象和卫生状况让夏姬这个从现代社会过来的人感到触目惊心。 而居民的穷困更是让夏姬心里有刺痛的感觉。现在正值青黄不接的季节,去年的秋收都已经过了近半年,而春播都还没有开始,那些没有充足余粮准备的农民和市民除了乞讨别无选择。 虽然现在还是在过年期间,但是还是有很多乞讨者在这里穿行,敲那些居民的房门伸出碗来讨吃的,大部分居民或者是开门拒绝,或者是连门都不开,偶尔居民开门给他们的,最多不过是糠窝窝头或者稀粥,可见这些居民自己也自身难保。 看到这里,夏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立刻与春娥与夏蝉转身回夏府,让春娥将姜鹿招来。 “姜鹿,你立刻让姜维他们熬几大锅粥,不要太稀也不用太稠,在夏府门口设一个舍粥摊,给那些乞讨的人一口粥喝。” “这...夏夫人,这舍粥摊一旦被乞丐们传出去,夏府大门口的秩序恐怕难以控制,因为乞丐太多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既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乞丐喝上一口粥,又不影响夏府大门的秩序。” “夏府偏门旁边有一间房,这间房的窗口很低,可以改成专门的舍粥窗口,这样外面即使很混乱也不会影响到夏府,到时候在窗外派两个士兵维持秩序就可以了。” “你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 “但是,夏夫人,这粥用那种粮食来做?” “现在府里有哪种粮食?哪种余粮多?” “府里有稷、黍、麦、菽,还有米,比较多一点的是麦。” “就用麦吧。”夏姬知道米的产量太低,价格高,如果大量用米熬粥将不堪重负。 “好的,我这就去让姜维熬粥,然后将那间房腾出来。” “你吧这两件事办完,就到市场上去买一点熬粥的粮食回来,不要买太贵的粮食。” “买多少?夏夫人。” “先买一马车吧。”夏姬吩咐道。 安排好舍粥的事,夏姬心里也安心了许多。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得到什么美誉,只是真的受不了那些穷人走投无路的窘态和无助的眼神。 第九十八章 遇见太子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那个手里把玩着一对玉珠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屈巫的包房。 “屈公子,别来无恙。”那男子说道。 屈巫一看,急忙施礼,原来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昨天刚刚见过的福梦太子:“太子殿下,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多有冲撞,请原谅在下有眼无珠。” 屈巫可不想得罪这个最不应该得罪的人,虽然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这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他们不是我的人,他们是林公子的手下。”福梦太子说道,这时后面一个也是身着华服的男子跟着走了进来,只见这男的长着一副四方脸,一脸横肉,一双小眼睛被挤到肉堆里成了一条缝,显然这时林公子。 “林公子,真是对不起。请多多包涵。”屈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约二两重的金子,向林公子递了过去:“这是打伤贵公子手下的医疗费,还望高抬贵手。” “误会,误会,屈公子不必挂怀。这钱我代他们两个收下,所有误会一笔勾销。”林公子见太子态度转圜,也就跟着变了一副样子,不过他还是将金子接了过来,那意思还是认为屈巫殴打了他手下而不是自己的手下有错在先。 屈巫不愿计较谁对谁错,因为林公子手下跟他说的肯定是另外一番说辞,没有人会来判定谁对谁错,遇到太子这样的人,只能将姿态放低。 福梦太子看到屈巫身后的陈青和子嫣这两个美女一脸的不高兴,说道:“屈公子客气了,小意思,误会,误会。屈公子,我们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下回就是朋友了。你看我们只顾说话,把你身后两位貌美如花的小姐却冷落一边,是不是给我介绍认识一下?” 其实昨天福梦就对这两个装着与众不同的美女印象深刻,特别是穿蓝色长呢大衣的陈青,在他看来犹如天人,只是没有机会近距离地看上一眼。今天看到她,只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与那些平常见到他无不献媚撒娇的女人完全是另类,在他看来反倒有一种别样的高冷,令他顿生怜惜。 “哦,太子殿下休怪,这二位小妹妹都是在下的朋友,她俩胆小认生,这左边的是子嫣,右边的是陈青。”屈巫顿了一下,不知太子何意,但又无法拒绝,介绍道。 “太子殿下吉祥。”子嫣和陈青俩同时抬手对太子施了个礼。 “既然是屈公子的朋友,那也应该是我福梦的朋友,子嫣、陈青两位美人,下次再见面就不要把我当太子,当朋友就好了。”福梦说到。 “谢太子殿下抬举。”子嫣和陈青又回应道。 “屈公子,听说寿梦也要与你合作开酒楼,以屈先生的气度,生意肯定会大火,将来你与林公子是同行,要相互提携生意才是啊。”福梦太子说道。 “屈某人本小利薄,生意哪敢跟林公子相提并论?承蒙王子殿下看得起照顾一下,酒楼开在哪都还不知道呢。林公子若不嫌弃,屈某人每个月都会来此请客尝鲜。”屈巫说道。 “好,屈公子爽快,今天真是对不住,这一顿饭就算在我账上了,以后鱼羊鲜还要靠公子来照顾生意。”林公子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林公子。”屈巫说到。 “屈公子,今天真是不巧啊,这家鱼羊鲜的老板生意做不下去了,求着要林公子高价接手,这酒楼恰好又只有这一间高档的包房,进来之前也不知道是你屈公子和两位大美人在此,打扰你们的雅兴了。”福梦太子说道。 “太子殿下太客气了,林公子既然是有要事相商,屈某人理应知趣回避,不打扰了。”屈巫说着,回头给这两个小姐使了个眼色,三人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屈公子慢走,等我们酒楼弄好了,请你们三人喝酒赔不是。”林公子又说道。 屈巫领着子嫣和陈青向门外走去,看到那四个持棍的林家家丁脸上都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走下楼梯,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屈巫走了过去,掌柜的对他说道:“公子,对不住。您的饭钱不用给了。” 屈巫点了点头,三人一起向鱼羊鲜的大门口走去。走出大门,屈巫深深地长舒一口气,心想看来这酒楼以后就姓林了,当然,真正的老板应该是福梦太子。 “你们俩应该和我一样还没吃饱吧?”屈巫回头问子嫣和陈青道。 两个小姑娘点了点头。 “不如我们去尝一下那些小吃吧。”子嫣忽然看到不远处有很多的小吃摊,她兴奋地说道。 “好呀好呀。”陈青随声附和道。 屈巫见她俩这么开心地想吃那些小吃,也就同意了,一起向街边小吃摊走了过去。 屈巫与子嫣和陈青边看、边玩、边吃,这些古代小吃让他大开眼界,原来很多自己小时候就喜欢吃的东西在春秋时代就已经有了。 屈巫以前对吃的东西并不是很上心,没有太过于关注吃的这一行。但自从当了酒楼这些天的老板,现在对吃的东西也有了一些体会和心得,开始善于总结一些经验。 结合姑苏这些小吃食品和他在开酒楼时的总结,他发现古代美食可以大致分为六类: 第一类是炙,也就是现代的烧烤。而这炙又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直接把食物放在碳灰里焐熟,就像小时候将红薯放在炉灰里的方式,这叫燔;第二种是用器物把食物串起来架在火上腾空烤为,也就是烤羊肉串的方式,叫炙;第三种是用泥巴或泥巴拌苇草把食物包起来烤,也就是叫花鸡的方式,称为砲。 第二类是羹,也就是汤羹,一般是用肉类和蔬菜一起合煮,形似现代人的煲汤。细分也有两种,即羹与饍,羹是肉和蔬菜合煮,而饍是以肉类为原料煮成的稠质汤。而在搭配上,古人也很讲究,牛肉羹配豆叶,羊肉羹配苦荼,猪肉羹配薇菜,其中都还要放一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萱菜。吃麦饭要配脯羹和鸡羹,稻米饭配犬羹和兔羹,菰米饭配野鸡羹。 第三类是脍,也就是切片生食,即刺身。生鱼片是这里不可多得的美食,也有用新鲜的牛、羊、鹿、麋等细嫩部位的肉做脍,酱料上则用葱的酱来配食。 第四类为腊,也就是腌、晒肉干,腊肉腊鱼。 第五类是齑,即将食物捣碎素食。 第六类是醢,也就是肉酱。 屈巫三人吃得很开心,将鱼羊鲜酒楼里没有填饱的肚子终于撑的装不下了,这才往上午下马车的地方走去,那里停着正在等他们的马车。 快到停马车的位置是,忽然有一群乞丐迎面走了过来,让子嫣和陈青吃了一惊。 第九十九章 令史造访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府的舍粥窗口开设的第二天来了众多的乞讨者。好在姜鹿的办法还不错,没有给夏府造成混乱,而是给了那些急需救助的人活命的机会。 不过姜鹿告诉夏姬,因为现在是粮食价格高的时期,因而这样舍粥救困的方式开支也不算小,按照现在这些乞丐来的情况,厨房刚好可以应付,年后乞丐只会增加,到时候出了用粮增加,还要增加人手,甚至增加窗口才能应付过来,而那时候的粮食价格会更高,一直要到夏收的时候粮食价格才会下来。 鉴于这种情况,夏姬让姜鹿再买一马车粮食备用,先应付了再说。 夏姬对舍粥窗感到很满意,心情刚好了一些,就听到守院士兵来报,说令史大人韩和求见夏夫人。夏姬明白,这是摊牌的来了。 在令史进来之前,夏姬照例将手机放在侧面,摄像功能打开对着为令史预留的位置。 令史进来给夏姬夫人请安后,拿出一大袋东西,对夏姬说道:“夏夫人,昨日下官与监察大人一同造访,由于公事紧张未免对您失礼,今天特意来向您道歉。” “令史大人言重了,既然是公事,有何失礼之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些东西我不能收。令史大人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对夏府道歉。”夏姬对令史带东西进门很是反感,心想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随随便便就被你这点东西收买不成? “初一乃春节之首日,在那天打扰夏府却是空手进来,当属失礼。这些东西只是个人给夏夫人的节日贺礼,只是下官家乡产的一些土产品而已。”令史有些尴尬,显然他也不是那种圆滑世故会说话的那种人。 “无功不受禄,妾身无官无职,收受令史大人的东西甚为不妥,我也不能给令史大人提供什么帮助。再说公事没有什么初一和初二的区别,夏府所有人都不会在意,令史大人不必自寻烦恼。”夏姬心知这些东西虽然说不上什么糖衣炮弹,但是送礼的目的肯定与孔笃之死有关。 “夏夫人,真的只是一点小意思而已。您不必有什么压力,再说您也说了,您又不是朝廷官员,给您送点土产品也算不上贿赂,只是个人礼节而已。” “我想,大人今天来,未必专为送东西而已吧?”夏姬知道如果不放开这个礼物的话题,令史不会说出来夏府的真正目的。 “夏夫人冰雪聪明。今天一来是赔礼,二则是有事告知。” “所为何事?”夏姬其实已经猜出令史要说到什么,因为从手机视频中已经看出他对执意要推翻孔笃的死因,只是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还不清楚。 “夏夫人,年前下官一人来夏府为孔笃验明尸身,因为光线暗淡有所误判。前天下官与监察大人仔细重新验明了孔笃的尸体,发现当初的判断太过仓促,判断有误。” “判断有误?此话何意?” “之前验孔笃脖子伤痕,判断为先勒死后上吊,前天和监察大人一起共同仔细查验,并经过反复思考和对比以前案例,下官和监察都认为孔笃的死因更符合上吊自杀。” “令史大人,之前您言之凿凿,还写了验证文书,现在说推翻就推翻,有没有考虑过您的职业操守?”夏姬若没有看过他们两人进入停尸房的视频,说不准会有几分相信他的说辞,毕竟人家看起来是那么地诚恳。 “夏夫人,正是基于职业操守我才与监察大人一起来重新审视审核,而且前天在孔笃的衣服内发现他留有遗书,这也旁证了孔笃自杀的事实,希望这件事您能理解。” “希望我理解?我理不理解您都可以想推翻就推翻,我的理解重要吗?”夏姬认定这事背后一定不简单。 “夏夫人,毕竟孔笃和王新都是夏府的人,这个结论希望获得夏府认可。”令史终于提到了王新,看来为王新翻案才是重点。 “夏府认可又怎样?不认可又会怎样?”夏姬怀疑这句话是不是有威胁的含义。 “这个下官并不清楚,只是按章行事,既然是夏府的人,案情当然应该为夏府认可才行。”史令这话明显是在搪塞,明眼人都知道一旦夏府认可孔笃属于自杀,那么王新铁定会无罪开释。 “令史大人,妾身只是一介民妇,不能做主,等司马大人回来后您当面问他吧。这些东西您也请带回吧,您的心意妾身领了,但是东西如果您不带走,妾身只能交给司马大人,让他送到您府上。”夏姬对令史的出尔反尔很是不满,但是又没有办法找到他为何这样的原因。 令史很尴尬,只得向夏姬施礼告别,并将东西原路带回。 送走令史,夏姬陷入沉思:两个普通的犯罪士兵有这么多官员在鼎力相救,在太异乎寻常。如果没有牵涉到他们的利益,谁会以这种掩盖事实真相的方式出手? 而孔笃一家更是很奇怪,先是迟迟不来收尸,而是等待第二次尸检后再收尸,且收尸时安安静静,没有一丝不满和抵触,完全接受孔笃自杀的结果,这又是为什么? 令史第一次来验明孔笃尸身时专业而又严谨、正气凛然,仅仅过了两天就换了一副德行,与同来的监察沆瀣一气、指鹿为马,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这个世界上,除了夏御叔,自己还能相信谁?这两个士兵都是夏府的护卫,却在做与夏府为敌的事,这能让人有安全的感觉吗?身边操着武器的护卫对主人不忠会有什么后果,她知道例证太多了:被马车夫从背后用大刀砍死的陈胜,被锡克教警卫抵近乱枪射杀的英迪拉甘地,令人不寒而栗。 第一百章 公主驾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眼看就要看到那辆接他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却来了一群乞丐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屈巫刚想伸手去掏钱,只见乞丐中站出一小孩跑到屈巫面前,对屈巫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侠客叔叔,谢谢您仗义救我们。” 屈巫一看,这孩子正是被林公子手下追赶的孩子中的一个。 “是你们?你那个受伤的同伴呢?” “他去疗伤了。”那孩子说道,然后又回头走到那帮乞丐中,将一个老乞丐拉到屈巫面前,对他说道:“王长老,他就是救了我们的侠客。” 这个被称为王长老的乞丐急忙向屈巫施礼:“侠士仗义出手,惩恶扬善,救我帮几个小叫花子性命,请受老夫一拜。” 屈巫眼见王长老竟真的要下跪,急忙下前拉住:“王长老言重了,在下只是看不惯以大欺小、持强凌弱而已,算不上什么侠义之举。” “不知侠士尊姓大名、在何处高就?自今日起,只要是侠士有何难处,除了钱物方面,其他出人出力的事情,咱蝴蝶帮都可以鼎力相助。”王长老说道。 “在下免尊姓屈,单名一个巫字。目前正筹备一个酒楼,王长老有帮衬在下之心,屈巫甚是感动,我愿以贵帮人为友,将来若酒楼有所发展,在下也愿意为你们做些实事,为改善你们的生活出点力。”屈巫说道。 “屈巫侠士,我叫王长林,我帮就在这一带活动,有什么事只要问任何一位左手腕上纹有一只蝴蝶的乞丐,都可以找到我。”王长老将左手腕上的纹的蝴蝶亮给屈巫看。 “好的,王长林长老,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屈巫抱拳施礼后与王长老道别。 屈巫带着子嫣和陈青来到等待着他们的马车旁,登上马车,向王子行宫驶去,在宵禁之前赶回了王子行宫,陈大毛他们四人也已经回来,正等着他们三人一块儿吃饭哩。 吃完饭,大家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陈二毛就嚷着要玩斗地主,其他人也积极响应,就在大堂分两桌开始玩了起来,大毛、姬志、陈青三人一桌,陈实、子嫣、二毛一桌,屈巫观战。 玩得正开心时,寿梦王子和爱梦公主走了进来,屈巫连忙起身施礼:“不知王子、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其他人也站了起来向王子、公主施礼。 原来是爱梦公主缠着寿梦王子专程来看他们的,当然,爰梦想看的是屈巫,而寿梦则想看陈青。 “哈哈,这么热闹,你们这是玩的什么呀?”寿梦说道,爱梦也很好奇,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花纸牌都愣住了。 “回王子殿下,玩的是我家乡的纸牌游戏。 “哦,应该很好玩吧?”爰梦公主问道。 “嗯,很好玩。”姬志说道。 “你们继续玩,我看看。”爰梦公主说道。 于是他们六人又继续玩了起来。 爰梦看大毛玩,并问大毛玩法。大毛见公主在身边,有几分不自在,但是还是一边玩,一边告诉她认牌即游戏规则,而寿梦与屈巫走到了一旁。 “王子殿下,在下明天要与这帮朋友去一趟陈国株野,这里的货物安全就完全交给你了。” “屈巫你放心,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我的卫队也很尽职。只不过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好安排酒楼的事情。” “这个我会尽量快回来。不过路程有些远,先要走水路到舒城附近,然后又走陆路经过几个楚城后才到陈国。” “路程遥远,注意安全。” “好,谢王子殿下。” “今天与子嫣、陈青去姑苏城内鱼羊鲜酒楼吃饭,碰巧在那里遇到了福梦太子,还有一位林公子。” “林公子?脸型方方的,是吗?” “正是。” “林俊,他是司马大人林锋的长子。” “哦。”屈巫一听这名,都有点为俊字委屈的感觉。 “他们俩是臭味相投的朋友。”不远处的爰梦公主插话说道。 “奇怪啊,福梦太子从不吃羊肉的,怎么会去吃鱼羊鲜的菜?”寿梦说道。 “不吃羊肉,人家就不能吃鱼啊?那儿的水煮鱼很好吃啊。”爰梦又扭过头来说道。 “是啊,就你知道。”寿梦对他妹妹做了个鬼脸。 “林公子想买下鱼羊鲜,今天是去和那家老板谈去的。”屈巫说道。 “啊?那鱼羊鲜老板才开张没几个月,生意又那么好,为什么会愿意卖给林俊?”寿梦王子有些吃惊。 “好什么呀,前几天我想去吃鱼羊鲜的羊排,结果一大群乞丐坐在大堂,又唱又闹的,客人都吓跑了,害得我也没吃成。十天前去还是好好的,不知道那老板得罪谁了。”爰梦又说道。 “得罪谁了?肯定就是林俊干的,这种事他最拿手了。只是苦了那个老板,好好的生意给搅黄了。”寿梦说道。 这时爰梦公主看了几遍大毛他们的玩法,感觉自己也会了,就要大毛让他玩,要大毛在一旁把关。不一会儿她就掌握了要领,开心地玩了起来。 “屈公子,这纸牌太好玩了,可是明天你们就不在这里了,没有人陪我玩,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爰梦公主说道。 “过会儿我送你两付新纸牌,你教会你身边的人玩,不就有人陪了啊。”屈巫说道。 “好呀,想得真周到。不过你们还是尽快回来吧,除了玩这纸牌,还有那些菜我也想吃啊。”爰梦又说道。 “哈哈,妹妹,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寿梦王子讥笑道。 “是啊,这也没有什么错啊?难道你不爱吃啊?”爰梦反唇相讥地对她哥哥说道。 “屈公子,刚才还有件事要跟你说的,你们什么时候从陈国回来?我听到消息,说楚国正筹划开春后攻打郑国,现在正在备战,如果郑国被他们拿下,陈国也很危险,你们要尽快会来才安全。”寿梦王子说道。 “啊?这样啊。谢王子关心,我们会尽快回吴国的。吴国和楚国也是邻国,你们也要当心才是。”屈巫吃了一惊,陈实也吓了一跳。 “是啊,君上今天肯定也会安排这方面的事情。” 寿梦王子见时间不早了,就将牌桌上的妹妹拉了起来告辞,屈巫急忙拿出两付新扑克牌交给公主,并施礼后与两位殿下告别。 随后,屈巫也让这些兄弟姊妹收了牌,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自己的明天要带走的行李物品。 第一百零一章 查验军情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一遍遍地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谁?习惯了安全和平的她,在夏御叔不在身边的现在,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殚精竭虑。 夏姬将姜鹿找来,她要了解身边的这支卫队到底是否可靠。 “姜鹿,你在夏府这么长的时间了,对守护夏府的这支卫队了解多少?”夏姬直接问道。 “回夏夫人话,守护夏府的卫队长管平军阶是百步长,是夏御叔带出来的兵,忠诚可靠。”姜鹿说道。 “现在我们夏府一共有多少士兵?” “回夏夫人话,直接守护夏府大院的有战车十乘,甲士一百人。在封邑上,司马大人还有世族军队,有战车六十乘,有甲士六百多人,徒卒一千四百人,以封邑及其周围的士和农为主。” 夏姬听到姜鹿的介绍,暗暗有些吃惊,因为她没有想到夏府还拥有这么一支强大的府兵队伍。 “王新杀孔笃显然不是一般的仇杀,这样的卫队还可靠?”夏姬问道。 “回夏夫人,按说在人后说人不是君子所为,但事关夏府安全又不得不说。管平武功高强,可以以一敌十,但他训练时很严苛,喜欢体罚士兵,平时又太放纵。平常又爱喝酒和斗酒,喝不过他的人就要受他羞辱,偏偏他的酒量又大,都喝不过他,因而他越发狂妄,经常酒后打人。除了君上和司马大人,他谁都不放在眼里。卫队中多数士兵怕他,也有士兵对他不满,特别是被他打过的士兵。”姜鹿又说道。 “你放心,你对我说的都是我必须知道的正事,我不会因此而怪罪你,更不会让别人知道你说过什么。除了王新这件事,以前卫队还出过这种事情吗?” “回夏夫人,以前卫队出的是多数是一些打架斗殴之类,从未发生过王新这种事。不过据说王新爱赌,输了些钱。” 从姜鹿那里了解管平后,夏姬又将管平叫来。 “管队长,司马大人一致都很信任你,你跟着司马大人这么多年,辛苦了。”夏姬说道。 “回夏夫人,这是属下的职责所系,应该的。” “现在司马大人去边境巡防,府内这几天又不安宁,要靠你多费心了。” “夏夫人您放心,虽然出了俩败类,但是属下保证会加强护卫,保证您安全。”管平拍拍胸脯说道。 “你带我去看一下你们的宿舍和平时训练的地方吧。”夏姬对管平说道。 “好,夏夫人您请。”夏姬带着两个侍女,向宿舍走去。一边走管平一边介绍了整个夏府护卫队的人员状况、值班和训练安排等情况。 在管平的陪同下,看了一下护卫队的宿舍,只见几间房间内床铺凌乱不堪,那些士兵在宿舍内或坐或卧,见了他们长官带着夏夫人来,也没有几个人起身打招呼。 管平将几个十步长招了过来,一一介绍给夏姬认识。管平和夏姬对他们交待了一下加强这几日防护的事情。 夏姬又在管平的引导下来到院外训练场,这里也就是一块平地,什么设施都没有。 回到大堂,夏姬对管平说:“刚才看了你们的宿舍和训练场,粗略地了解了一些你们的状况,之前司马大人外出巡防之前也授意我关心一下你们护卫队,所以我要说一下我的看法。” “夏夫人您请说,属下洗耳恭听。” “王新和李伟出事,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属下管教有问题,王新好赌成性,李伟对老乡愚忠。” “这几点也对,但是不全面,我补充几点,不过也许不太中听。第一点,平时要求太低,军容不整,这一点从你们士兵平常随意的穿着和凌乱的宿舍就可以看出来。如果穿得和老百姓一样,还有什么威仪?宿舍里面乱七八糟,味道难闻,长期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只会让士兵颓废不振,丧失斗志。”夏姬说道。 “第二点,军纪涣散,军人要严格令行禁止,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必须严格要求。王新赌博,这是军人该干的事吗?军人以服众命令为天职,但必须是在正常的训练和战斗之中。而李伟却愚忠老乡,无视军纪、为虎作伥。”夏姬又说道。 “夏夫人批评得对。”管平不禁有些汗颜,自己在训练时对士兵要求严格,但在平时的确是没有对他们有什么要求,至于赌博之类更是没有禁止过。 “还有第三点:目无长尊。士兵见了长官都没个正形,起码的尊重礼仪都没有。面见长官,应该立刻起身行礼,这是对长官的尊重,也是树立军官权威必须做的事。” “当然,夏府也有责任,在生活上关心不够。从今天起,我会为你们改善伙食,提高标准。”夏姬又说到,夏姬深知,这些士兵出力卖命,当然应该有好的待遇,这样他们才有动力。 “啊?感谢夏夫人。”管平听到夏姬说提升伙食,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你回去后要开始整顿军务,外出时穿着不可随意,必须严谨。宿舍不许有任何凌乱,东西要摆放整齐,被子要叠得方方正正、整齐划一,需要的柜子可以补充。总之一点要严格要求,要有军人的精气神。整改完毕还要有司马大人亲自验证成果,若合格我会建议给你们加薪。” “夏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一定按您的要求去做。”管平由衷地叹道,他听到加薪时,又感觉是一个意外之喜。 “听说你平常喜欢喝酒,却酒量不错,不知你能一口气喝多少酒?” “属下也就这一个爱好,让你见笑了,不瞒您说,一口气我可以连喝三坛酒不泄气。” “管队长,这吹牛习惯可不好,别说三坛酒,我看你三碗也喝不下。” “三碗?那还算爷们儿?夏夫人,您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管平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我这有一坛酒,倒进坛旁边的大碗里喝,如果你不能连喝三碗,今后就再也别在府内喝三碗以上的酒了,更不许与人斗酒。”夏姬心想这二天辛辛苦苦蒸馏的酒,为了制服他酗酒,也只能豁出去了。 “夏夫人批评的在理,属下不斗酒就是了,这就也不用喝,答应您就是了。”管平担心这一坛酒勾起自己的酒瘾,如不继续喝第二、第三坛酒会很难受。 “不行,不喝这酒,会以为自己酒量通天,谁都不放在眼里,其实你连三碗都喝不了。” “夏夫人,那属下就斗胆当您的面把这坛酒一口喝下,如何?” “不行,我就说你喝不下三碗。如果喝不下三碗,今后喝酒再也不要超过三万。”夏姬说道。 “夏夫人,您说别的属下都可以接受,但您说我酒量不过三碗酒,大家都会瞧不起俺,为了这份自尊,属下就不客气了。”管平说着,从坛子里倒出一大碗酒。 “慢着,你还没答应若喝不下三碗就该如何。”夏姬说到。 “俺答应您,这个条件太简单,如果喝不过三碗,属下保证今后在夏府不再喝超过三万白酒。”管平说完,仰着脖子就将酒往嘴里倒,没想到这烈酒一下就将他呛得噗地将这酒吐了出来。 管平愣了愣神,没想到这就如此浓烈,说了声:“好酒,刚才这碗不算。”抹了一下嘴,端起坛子将碗里一般的酒不齐。 这一次管平不敢像灌水一样猛喝了,而是捧起碗慢慢喝了起来,一会儿还真把这碗酒喝了进去。 “好酒、好酒、好酒。”管平连连赞叹。 喝完这碗酒,管平的脸就已经有点泛红了,心里在思忖是不是上了夏夫人的套了,虽然这从未喝过的酒如此美味,但连喝三碗还真有点难度。 自己说过的话又不好意思收回,只得又倒了一碗,端起来又喝了起来。 这一碗喝得更慢了,心里直纳闷: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浓烈的酒?喝了一会儿终于又喝了进去。 喝完第二碗,管平已经满脸红成了猪肝色,脚下也像是踩在草地上软绵绵的,眼前的景物也在晃动着。 “怎么样了?说你喝不过三碗吧?”夏姬憋住笑说道。 “谁说我喝不下三碗,我这就喝。”说着又哆哆嗦嗦倒了一碗,端起来又喝了起来,结果才喝了半碗,那碗就呯地掉在地上,他俯下身想去捡,结果身子前倾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夏姬忙把站在门口的两个士兵叫了过来,让他们一左一右将管平架回了他的宿舍。 第一百零二章 乘船归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今天是屈巫带着大家乘船回陈国的日子。一大早屈巫定的那艘大楼船就开到了王子行宫的码头,寿梦王子亲自到码头为他们送行。 吴国的造船技术非常发达,在各国中水军也是一流水平。这艘两层的楼船和平时期是游船,又在太湖上的游玩;而在战时则是战船。船上有几间很大的舱室,坐着这个船就如同现代的游艇一样方便,还可以捕鱼。 屈巫为这次远行做了充分的准备,吃的零食、玩的扑克牌、围棋、象棋,还有一个最特别的,就是二副麻将,还有二个麻将桌。麻将桌吃饭的时候正好当他们的饭桌用,很方便。 吃的方面有炒菜的锅、调味品,还有丁烷气的火锅以及委托王子行宫厨师准备的半成品的蔬菜、肉类,还买了很多水果。 当然还给大毛父母和姬志的家人准备了礼物。为了安全,屈巫还将从汽车上卸下来的灭火器也带到了船上。 大家齐心协力将两部马车放上大船,然后拉了五匹马也底舱安顿好,然后将行李扛上船。之所以用五匹马是担心马车太挤,再加上有一批备用马也不担心万一有哪只马出状况影响马车的行动。 开船后,大家都兴奋不已,站在楼船的顶上,看着远处的风景,这时屈巫拿出一个高倍望远镜出来给大家玩。子嫣第一个拿到,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屈巫告诉她使用后,她看到远处的景物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兴奋得跳了起来,惊呼到:“这东西太神奇了,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叫望远镜。”屈巫告诉她。 其他人看到她那么兴奋,也都要看,一个一个的轮着看,惹得那些船工都很好奇这些人怎么这么兴奋。 楼船沿着太湖与长江之间的连接河流缓慢前行,两岸的景色有如山水画一般静谧安澜,阳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水波潺潺,江边洗衣的农妇、岸上挑着担的农夫,还有沿着江边追着跑的孩子们,组合成一幅生动画卷,令人陶醉其中。 大家在顶上玩累了才回到船舱,吃着屈巫给大家准备的水果零食,又开始了斗地主的游戏。 屈巫看他们玩的高兴,也就没有管他们,而是去与那些船工聊天去了。 船老大很年轻,有个很特别的名字----西门狐,与屈误差不多的年纪,因为昨天见过面聊过很久,已经很熟悉了。 “屈公子,你的这帮朋友很活跃啊。” “大家都是年轻人,在一起又玩得来,今天又是回家的日子,当然开心啊。” “那是。应该很久没有回家了吧?” “其实也没有多久。只是过年都没有回家。你这船战士是战船,那你是算是军事吗?” “不打仗时是平民,战时就穿上战袍,我们这几个船工都要作为水勇为国家出力。” “吴国战事多吗?” “其实也不是很多,吴国和邻国的关系还好,只是越过一直对吴国虎视眈眈。” 屈巫心里很清楚吴国最后就是被越国所灭的,吴王夫差与越国勾践的战争史他都有过研究。但是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而且他也并不想把这段今后将发生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历史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再说即使说出来估计也不会有人信。 “我认为越国目前不足惧,出国才是威胁。楚国现在已是大国,一直都在靠兼并小国的方式来实现领土扩张,只是近几年楚国将扩张的矛头指向他的北方邻国,但不知哪天就会染指吴国的。”屈巫说道。 “是的。不过出国没有我们吴国的水军,他们没有战船,基本上全是靠陆地作战,这方面我们有优势。” “但是陆地一旦被攻占,水军也就没有根基了。我昨天听到的消息,楚国现在正在筹备攻打郑国。” “战士一开,又不知道多少人会家破人亡,哎。” 正聊着,那边二毛对着屈巫喊道:“老大,你也过来玩吧,我们这一桌差一个人了。” 屈巫只得停止了和西门户的聊天,走进船舱。 “老大,陈实他不舒服,去睡了,你来接替他吧。” “他是不是生病了?”屈巫问道。 “昨晚就开始闷闷不乐的,不知道为啥。”二毛说道,他与陈实睡一间房。 “估计是听说楚国要攻打郑国,为他家人担心吧。”屈巫说着,先到陈实的房间去看他。 “怎么了,陈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老大。昨晚没有睡好,刚才打牌都有点困得顶不住了。” “你家里那边不会有事的,楚国即使攻打郑国,只会攻城,不会打农村的。再说现在还在筹备,还没有开战,等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我们早已经把你妹妹接走了。” “嗯,但愿吧。” “那你好好睡一下吧,吃饭时再叫你。” 屈巫从陈实房间出来又来到他们正在游玩的舱室,二毛和子嫣两人缺了陈实,牌也没有玩了。 “不如我教你们两个下围棋吧。” 可是当屈巫将围棋盘铺开,围棋拿出来时,子嫣说道:“这是弈,不过你这弈盘比我们的横、竖都多两道,我们是十七道,你这个是十九道。我会玩这个。” “好啊,那我们俩先下一盘看看。”屈巫说道,陈二毛见没他什么事,就到一边去煮饭和准备火锅去了。 于是子嫣和屈巫开始下棋,估计是子嫣不适应这十九道的棋盘,不一会儿就中盘认输,可是屈巫还是很惊叹子嫣有这么高的围棋水平,因为自己的围棋水平已经达到现代专业水平,之前在读书时多次战胜很多低段位的职业棋手。 “太好了,子嫣,之前我一直以为这里会没有人陪我下棋,没有想到你的水平这么高。” “哪有什么高水平啊,哥哥才是高手。我还是以前爷爷叫我下过这弈,你们叫围棋,不过这围字似乎比弈更能体现这种棋的本质,弈注重攻城,而围则更体现掠地。”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成熟的一面,善于发现和总结,让我有刮目相看的感觉啊。”屈巫说道。 “你们两个人相互吹捧,我们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轮又一轮了啊。”陈大毛说道,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会儿,二毛的饭也做好了,将火锅也安顿妥当,屈巫让二毛给那些船工也安排了火锅,并让他告诉他们如何用那个丁烷气火锅炉以及如何吃火锅。 大毛将陈实也叫了起来,大家就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起了火锅。 第一百零三章 审问王罂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管平没想到夏夫人三碗酒真的将自己给灌醉了。人说酒醉心里明,管平虽然头脑昏沉、四肢无力,但心里却很清醒。他一方面在庆幸自己喝了三碗从未喝到过的清醇美酒,不对,应该是才喝两碗半,另一方面又懊恼自己以后在夏府内不能喝三碗以上的酒,这种日子可不好过。 夏姬将管平酗酒的事搞掂,夏府护卫上的事也安排稳妥,心才安定下来。接下来的几天管平开始整顿自己的队伍,夏府也很安宁,夏姬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自己在院子僻静处弄了个蒸馏酒的灶,在贴身侍女的帮助下做了几坛好酒。 不过这样做就让下府的酒消耗很快,一坛酒也就只能蒸馏大约一小碗酒出来,蒸馏酒后剩下的那些没有了酒味的汁用蜂蜜一兑,成了很好喝的秘制饮料,将他们发给管平的士兵犒劳他们,在夏姬手中一点也没有浪费。 不过关王新的后院并不安宁。这两天都有王新的家属来夏府,要求给王新松连夜饭之类,夏姬怀疑这些人是想给王新传递消息。 为了弄清这个案情的原委,夏姬只得还是用钓鱼的方法获取王新犯案的证据信息:将手机隐藏在关王新牢房隐蔽位置,录下王新与人谈话的内容。 给王新松年饭的是一个叫王罂、自称是王新兄长的人,夏府守卫核实了他的身份,是禁卫军的一个百步长。 夏姬为了打消他们之间说话的顾虑,故意将看守都安排在较远的位置。 王罂进入王新的牢房后,他们之间的见面大约有半个多时辰,夏姬断定他们之间肯定说了什么。 由于担心王罂出去后会有什么行动,夏姬决定在王罂离开夏府之时先行扣押他。 在王罂向院外走的时候,姜鹿安排了一个年纪大的人与他碰瓷,在拐弯处制造一个被他冲撞受伤的事故,然后由护卫以他撞伤人为由将他羁押。 随后夏姬取回了手机,调出了他们之间谈话的阴影录像。 录像的开头照例是一些嘘寒问暖,然后王罂乘王新吃饭的时候将牢房外面的四周都看了个遍,确认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后,两人压低说话声音并将话题切入正题。 不过他们两个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的所有言行都已经丝毫不差地记录了下来。 “兄弟,你暂且还忍耐几天,范大人亲自为你的事找了几个关键的人,现在终于有了结果,令史和监察在初一专门为孔笃又重新验尸,令史已经改口称孔笃的死因是自杀,监察也认可了这个结果。”王罂说道。 “老大,你们为何不早点做出这种验尸结果?害得我受了姜鹿那个老东西的皮肉之苦不说,李伟也跟着受罪。” “你不知道,这事有点复杂,令史是新上任的新官,有那么几分正义感,范大人找人送的厚礼给他,他都不收,后来动了他的软肋,老子派人将他的独子绑架,他才乖乖就范的。他那儿子三代单传,现在还关在我家阁楼上,等你放出来了就将他也放出来。弄得老子现在像供着亲爹一样侍候他家这小畜生。” “可是我已经承认了杀孔笃,这怎么办?” “这个没事,你不是说姜鹿打了你吗?到时候你就来一个反诉,告夏府纵容姜鹿殴打你,屈打成招。” “那李伟呢?听说他也招供是我杀的孔笃,而且他没有受刑。” “这个你不用担心,李伟也没有看见你杀孔笃和将孔笃吊起来,证词没有什么用。现在关键是司马大人会不会放手,他如果没有意见,你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不过他不想放手也得放手,因为所有关键的证词都有利于确定孔笃实自杀。既然孔笃实自杀,你杀孔笃的事也就不存在了。” “好,这我也就放心了,谢谢老大。” “光谢谢我没有用,为这事孔大人花了不少钱给范大人,虽然他与你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是毕竟这事是你没有处理干净,让夏府抓住了把柄。” “嗯,老大,辛苦你们了。” “你这几天如果有任何人问你什么,你什么都不要说,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已经获悉令史和监察重新验尸的事情,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等年过完,就会接你出去的。” “好的。老大。” 看完这段录像,夏姬派人将令史大人叫到夏府,并让人从禁卫军驻地拿到了王罂家的地址。 令史大人不知夏姬因何事找他,夏姬见令史大人到来,让卫兵将王罂押解到大堂接受她与令史大人的问话。 “王罂,知道为什么叫你来问话吗?”夏姬问道。 “知道,小人撞伤了人。” “你认识这位大人吗?”夏姬问王罂。 “不认识。” “那我来告诉你,这位是令史大人。” 一听是令史大人,王罂眼里流出几分慌乱,但是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令史大人与小人有何干系?” “除了撞伤人,你还犯了什么大罪?还不快快当着令史大人的面自己招供出来。”夏姬说道。 “小人冤枉,明明是哪个老人撞的我,他自己受伤了与我何干?”王罂试图转移注意力。 “王罂,我告诉你,现在你自己说出来犯了什么罪,还可以算是自我坦白,你若不说,让我来告诉令人大人你犯了什么罪,再查出你的犯罪事实,你的罪行就会更加严重了。” 王罂听夏姬这么说,开始有些诚惶诚恐起来。不过他根本就想不到夏姬已经全部掌握了他与王新的谈话内容,于是干脆什么也不说,闭着嘴不说话了。 “好,你不说,我也不想再给你机会了。管队长,你将王罂绑好,带一队人马与令史大人出发吧。”夏姬对管平说道。 令史大人听夏姬审问王罂,也没有听清楚是在问什么,这会儿又跟着管平一起去哪里,他也不知道,见夏夫人成竹在胸的样子,只好跟着管平等一众士兵押着王罂走出了夏府。 第一百零四章 教会麻将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的楼船沿着长江逆水而行,不过此时水的流速并不快,因而遇到的阻力也不是很大,六个船工轮流着划着这艘船平稳地前行。 陈二毛玩心未改,吃了午饭之后又在约玩斗地主。屈巫对他说道:“二毛,老是玩斗地主,不觉得太单调了?” “这么好玩怎么会觉得单调啊?”二毛说道。 “我教你们玩另外的好玩的,想不想玩?” “比斗地主更好玩吗?”姬志问道,在他们看来斗地主最好玩了。 “当然啊。” “好啊,好啊。”一听说比斗地主更好玩,大家都充满了期待。 屈巫从内室提出一副麻将来,倒在桌上,大家一看到这些小砖块一样的麻将,都惊喜不已。 “哇,这些小砖头好精致,还有图案和字。”子嫣说道。 “这不是砖块,这叫麻将。”屈巫说道。 “麻将?这名字好奇怪啊,我只知道武将。”陈青说道。 “麻将是我们家乡人发明的游戏,据说是守粮仓的人发明的。” “守仓库的人很聪明哦。” “你们看,这牌分为四种,饼、索、万和风,这守粮仓的人最讨厌麻雀了,因为麻雀喜欢吃粮仓里的稻谷,我们家乡的人就用一种发射弹丸的枪来打鸟,这些饼就代表那些弹丸,从一饼到九饼;打下来的鸟就用绳索绑住,就是索的来历,也是从一索到九索;打下来的麻雀可以卖钱,这就是万字的来历,同样是一万到九万;因为仓库的风向对麻雀来的方向有影响,这就是东西南北风的来历,而若没有打到麻雀,就是白板,打中了鸟就是红中,打得多就发财,这就是发。” “这么有趣的发明,都成故事了。这牌应该叫麻雀牌,而不是什么麻将,麻将听起来就像是说姓麻的将军。”子嫣叹道。 “麻雀牌就是它的另一个称谓,说它是姓麻的将军也没错啊,你看这牌码得整整齐齐,不也和军队士兵排队一样啊,再说四个人打牌,每个人都驱使、组合自己的牌和另外三方博弈,你来我往、有输有赢,不也是和将军发号施令一样?”屈巫笑着说道。 “还真是啊,老大的介绍通俗易懂。”大毛说道。 “老大,这里面还有两个四四方方的小方块,是干啥用的?”陈二毛问道。 “这两个小四方块叫骰子,是决定那从那个位置开始拿牌,以防止舞弊。” “好神奇。”陈青说道。 “牌都认识了吧?现在告诉你们怎么码牌、摸排和打牌。” 说着就坐了下来,另三方是陈大毛、姬志、陈实。二毛和陈青、子嫣观战。 不一会儿他们就学会了,一玩起来一下就又上瘾了,一个个开心极了。 “老大,这个真是很好玩,不比斗地主差。你太好了,这辈子遇见你是最大的幸福。难怪...”陈大毛说道,他差点说出难怪吴梦瑶那么爱你的话,一想这话说出来老大会很不开心,就把这句给咽下去了。 “难怪什么?”屈巫问道。 “难怪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啊。”大毛改口说道。 大家也纷纷对大毛的这两句话表示赞同。 屈巫听他们这么说也很开心:“我遇见你们这帮朋友也是最大的幸福。” 见他们会玩了,屈巫就把位置让给了二毛。 两个小姑娘没有位置玩了,屈巫就对他们四个说:“你们轮着玩吧,赢了的下桌让别人上,每盘都是如此,这样才公平,而且大家都有休息一会儿的机会,要不然太累了。” 大家一听这建议,觉得不错,就按屈巫的提议玩了起来。 玩了两个时辰,大毛就主动不玩了,去做饭炒菜。 “这样在船上太舒服了。”姬志说道。 “当然舒服啊,有的玩,又有人帮你做饭吃,还有这么多零食水果吃,除了玩和吃又不用干活,谁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啊。”陈青说道。 听她这样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吃了饭以后,天就开始渐渐地黑了下来。西门狐点了盏灯笼挂在船头,船在黑夜里航行。 屈巫拿了一个大号手电筒走了过去,打开以后让西门狐他们几个船工惊异不已。 “屈公子,这是什么玩意儿?太神奇了,可以这么亮,照那么远。”西门狐问道。 “这是手电筒。”屈巫告诉他。 “屈公子,这手电筒送给我了吧。”西门狐爱不释手,说道。 “送你可以啊,但若不亮了你就得找我买电池,可不便宜哦。省着点儿用吧。”屈巫说道。 “啊?还是要买你的东西才行啊?屈公子,您真是太会做生意了。”西门狐说道。 “这前面的灯一亮,就要消耗里面的电池,灯不亮了电池就得换。这电池金贵,用一颗就少一颗,我也没办法补货。”屈巫解释道。 陈大毛他们在天黑后又玩了很久,因为带着太阳能充电的LED灯。 楼船经过邗越已近三更时分,屈巫走出船舱,看着这黑暗中的小城,除了岸边的渔火和城里几盏昏暗的灯笼,整个小城静卧在江边,像一个沉睡安详的婴儿,等待着成为一个高大的巨人;又像是一个结丝的蚕蛹,在静静地等待着蜕变的辉煌一刻,变成惊艳世界、灯火阑珊的美丽扬州。 几个打麻将已成瘾的青年久久不愿去睡,后来屈巫说LED灯快没电了,才怏怏不乐地回各自的床上睡觉。 第二天大家起床都很晚,而楼船刚好经过六合,只见六合岸边的人看到这艘漂亮的大船都纷纷挥手致意,大毛他们也挥手回应这些热情的陌生人。 而屈巫看到这个江边小城感慨万千。他又想到了这个小城旁边的小驿站,那个与吴梦瑶二人一起踏足的古代小茅屋。在那里,二人第一次意识到闯入了古人的世界;自己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被迫杀了二个古代士兵;同样是在那天,吴梦瑶第一次从摩托车上紧紧搂住他,让他第一次领略到了真正的爱情。 这里还差点儿成为他生命的终点。如果没有吴融、吴江兄弟拼死相救,他就会在这里魂归九天。 楼船继续乘风破浪、坚定前行。前面等着他的,是给他生命中留下遗憾和阴影舒城江边,那对船工父子差点要了他的命,也永远改变了他和吴梦瑶的命运。 而更远的目的地,那个即将发生战乱的郑国,有他亲自为吴梦瑶修葺的坟茔,寄托着他无尽的哀思和怀念。 第一百零五章 令史问案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管平带着士兵以及令史大人和王罂来到了王罂的家门口,这时王罂开始慌乱起来,拼命挣扎想将绳子脱开,无奈自己被绑的像个粽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管平他们包围自己的家,然后看着阁楼里令史大人的儿子被解救了出来。 当令史大人韩和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被管平他们解救出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几天让全家族人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儿子安然无恙、在这里被救出,令他百感交集。他急忙抱住自己的儿子,连声对管平道谢,只差要跪下了。 而被绑着的王罂此时也情绪失控,对着天空大喊道:“王新,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好心帮你,花了多少钱财和精力,你居然连你亲兄弟都出卖,你这个不得好死的东西。” 解救了令史的儿子,王罂也随即由令史和管平一起带往朝廷大牢关押。 由于牵涉到绑架官员子嗣这样的重罪,王罂料想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自救,也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自己,关进大牢没有一会儿,王罂竟然咬舌自尽了。 令史韩和将自己的儿子送回家中后,随即向陈共公提出奏请辞去令史一职,原因是自己在夏府孔笃之死一案中迫于外界压力更改自己的验尸结果,有负朝廷的信任和自己的职业操守。 令史请辞时范锐和管奎等官员建议对他进行问罪调查,而对孔笃尸检的结果提出质疑。因为一正一反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正确的结果,虽然韩和有孩子被绑架的事实,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与孔笃案件有关联。 陈共公得知令史是在儿子被绑架的压力之下更改验尸结果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但范锐等大臣的呈请也无理由辩驳,于是下令将韩和薪资减半,降级使用,勒令他带官府多人一起重新尸检,将孔笃一案彻查清楚,待查明真相后再作进一步的处理。 令史韩大人接陈共公指令后随即带人前往孔笃家,询问孔笃葬于何处准备重新验尸。可是奇怪的是孔家人已搬家不知去向,他的族人都不知道他们家搬到那里去了,而孔笃的坟墓族里的人也不清楚,家族墓地也没有新坟墓。 这让令史韩大人陷入困难的境地。如果没有重新尸检,之前的任何结论都不成立,这样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令史只得在夏府找线索,从管平如何知晓王罂将自己的儿子绑架在他的阁楼来另辟蹊径,抽丝剥茧,查清真相。 令史找到管平询问他从何处得知他儿子的下落,管平只得告诉他是夏夫人给他的消息。 令史离开管平后,又去拜访夏姬。 “夏夫人,首先要感谢您救犬子,这个大恩大德我们全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答,如果司马大人和您同意,我想让犬子认你们俩为义父义母。等他长大了像孝敬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孝敬你们。” “令史大人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您提出让令郎当我们的义子,这个提议我没意见。”夏姬心想认下这义子可以拉近两家的关系,没有什么坏处。再加上令史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日后也许可以成为司马大人的左膀右臂。 “既然您没意见,想必司马大人也不会反对。等司马大人回株野,我会带犬子来,让他给你们磕头。” “好,没问题。”夏姬说道。 “夏夫人,今天来拜访,还有第二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向您郑重道歉。因为年前查验孔笃尸体,下官的结论是孔笃系自杀,但在年初一与监察一起来重验孔笃尸体后又推翻之前的判断,虽然您现在也已知道下官因何出尔反尔,但毕竟是有违职业操守,下官还因此事与夫人顶过嘴,也干扰了夏府孔笃一案的正常破案。现在我真心道歉。”令史韩和说道。 “此事既然事出有因,当然亦可谅解。不过好在当初我也曾有过你会推翻自己结论的准备,因而也没有放松夏府内部的调查,甚至有提请官府重新验尸的后续准备。”夏姬说道。 “提请重新验尸下官理解,但是下官不明白夏夫人所说的重新验尸的后续准备是何意思。” “孔笃尸身在大人和监察第二次验尸后两个时辰悄然运走,妾身怀疑孔家一直在等待你们第二次验尸,孔家为何要用第二次验尸的自杀结果而不是第一次的孔笃被杀结果,这里面一定是有利益或者是说不出口的动机,既然这样,隐藏孔笃埋葬地或者火葬尸体很有必要,不过好在孔家人还是选择了土葬而不是火葬。” “哦,夏夫人如何知道孔家人还是选择了土葬?据下官调查,孔笃的坟墓现在下落不明,孔家人也集体失踪。” “这只能说明孔家人是受到了威胁。孔笃之死,必然是有人想封口。而孔笃被夏府羁押,想必你也知道是因为他涉嫌利用换家具的事情贪污了夏府的黄金。但是这事是孔笃一人做不了的,肯定是有人协助,那么协助之人必定是贪污案的参与者或帮凶。我们在搜查孔笃的私人物品时,没有查到他从我这里拿走买家俱的那一斤二两黄金,除了一两付了家具维修,可以断定其他一斤一两黄金极有可能是被分赃了。” “您的意思是杀孔笃的凶手与这起家具贪污案有关?” “极有可能是这样,凶手还有可能担心因此事牵扯出更多的贪污行为,所以干脆杀人封口。” “正如你所说,孔家人可以选择火葬销毁尸体,但是终究还是选择了土葬,而且坟墓也不知何处,孔家人又不知去向,这该如何理解?” “孔家人之所以没有选择火葬,可能还是希望保存孔笃死亡的真实证据。而保存了尸体又全家失踪,显然是受到了威胁或者是利诱。” “夏夫人,您说知道孔笃是土葬,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有没有孔笃具体的埋葬地点?” “当然有,夏府对重新验尸的后续手段就是掌握孔笃的埋尸地点。” “夏夫人真乃神明在世,请告知孔笃埋葬地位置,下官要彻查清楚。除了刚才说的二层意思,下官还想了解王罂这事。”令史韩和说道。 “好。关于王罂的事,令史大人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夏姬要护卫把姜鹿叫来,让他把派去追踪孔笃家人运尸体及掩埋尸体的士兵叫到大堂来。 不一会儿那个士兵走了进来。 “夏夫人、大人,小的赵野,不知大人们找小人何干?” “赵野,前两天孔笃的尸体运出夏府,姜鹿派你跟踪,你亲眼看见他们将孔笃土葬,是吗?”夏姬问道。 “是的。” “那你还记得那个位置吗?”令史大人问道。 “还记得。” “那好,过会儿你随令史大人去找出孔笃的坟墓,回来领赏。”夏姬说道。 “小的遵命。” “行,你先在外面等候。”令史说道,士兵随即走了出去。 “夏夫人,您给我这个士兵让我摆脱了查证上的被动局面,若不能重新验尸,一切都无从谈起。真不知道能用什么词来表达这种感激。”令史大人对夏姬千恩万谢,这个位置信息让他差点断送的前程又有了希望。 “不用谢,这也是为了救我们夏府才做的事情。” “还有,刚才来见夏夫人之前下官已见过管平,他告诉下官是您将犬子被绑架至王罂家阁楼上的消息告知于他的,我想知道您是从何处得来的确切消息。” “王罂来见王新,我料想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一定会涉及孔笃一案,因而在他们谈话之前已经安排了耳目监控,果然他们之间的谈话有料,谈及了令郎的下落。” “既然是耳目监控所至,看来夏夫人一定安排得甚为隐秘,因为王罂在犬子被救出后大喊王新出卖了他,让我以为真是王新的口供导致犬子下落明朗。除了这条有用的消息,不知他俩还谈及了什么秘密。” “令史大人,不如您将王新移至官府大牢,严加审问,这样可以直接获取他们的犯罪证据,岂不更好?不过他们俩的谈话我的确是作了详细的记录,令史大人可以借此记录与王新确认。”夏姬对王新和李伟关押在夏府一直心存诟病,刚好这样可以借这事甩掉这两个负担。 “太好了,夏夫人言之有理,在下这就去办两个犯人的羁押手续。既然夏夫人有这俩案犯的谈话记录,那我对王新的审讯也会容易得多。” 夏姬将早已准备好的王罂、王新两人谈话记录文给了令史大人,令史恭敬地接了过来。 “令史大人,这些记录文字是逐字逐句记录的,在语音连贯上看无误差。但华夏文字同音字多,这东西也不能给王新和王罂核实,因而有问题也只是读音而产生的歧义,也不能作为呈堂备案的材料,只能是做为您查案的线索资料,望令史大人明察。” “好的,夏夫人。不过下官还有一事不明,望夏夫人详解。刚才听夏夫人所说,这份记录是逐字逐句记录下来的,也就是说除了读音有可能产生听者的歧义,其他方面都是一字不差,是这个意思吧?”令史大人打死也想不到夏夫人将王罂与王新谈话的一举一动分毫不差地全部录了下来。 “就是这个意思,令史大人。” “我想知道的是您如何做到的?因为语音速度是写字不能媲美的。” “是的,虽然写字速度慢于说话,但还有一个词叫博闻强记,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 “夏夫人真乃神人也。下官告退。” “好的,令史大人慢走。”夏姬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 探访陈家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午时过后,屈巫乘的楼船越过之前姬蛟父子停靠小船的江岸,抵达舒城江边。 屈巫与西门狐商议好接应他们的时间安排,约定十天以后的下午在同一位置上船,若屈巫他们有推迟,顺延一天就算一天的钱,一直等到他们上船才能开船。 约好了上船时间,大家又齐心协力将二架马车弄上岸,把马拴上马车,备用的那匹马屈巫骑着,行李物品也搬上马车,就与西门狐道了别,向陈国进发。 由于沿途每隔三十里有宿这种旅店,屈巫他们也就没有入城,尽快地往前赶路,之前的计划也作了修改,屈巫与姬志、陈实的马车在陈国先不进株野,先去郑国,目的就是早日将郑国陈实妹妹接出;子嫣随陈家三兄妹先回陈家。 两天后他们抵达株野城外,陈大毛兄妹、子嫣四个人与屈巫他们告别,屈巫精简了自己的行装,除了必须带的钱物和带给陈实叔叔家的东西,将大部分东西交给子嫣保管,考虑到自己想顺咯祭祀一下吴梦瑶,还带了些祭祀用品。 屈巫与姬志、陈实带上一些饼干、饮料和送给陈实叔叔的东西继续往前行,当天傍晚抵达陈国与郑国交界处一家姬志以前住过的客栈歇息。 这家客栈的老板姬志很熟悉,屈巫他们三人边在这儿吃饭边与老板聊了起来。 “老板,听说楚国会打郑国,你们知道吗?”屈巫问道。 “我是前天听说的。”老板回答。 “那你感觉郑国那边情况怎样?” “这两天从郑国往陈国来的人大量增加,老百姓都害怕战乱。听过来的郑国人说,现在郑国人心惶惶,遇到楚国这样的强大外敌,许多人都担心会有亡国之祸。” “现在有没有开战?”姬志问道。 “开战暂时还没有,只是听说楚国在狼渊已经在集结兵力。” “那郑国这边军队应该是向那方集结吧?”屈巫问道。 “是啊,所以郑国与陈国之间的边界防卫并不严格。” “以郑国之国力,凶多吉少。”姬志说道。 “楚国为何选这个时候进攻郑国?现在虽说是已到初春,但天气依旧寒冷,粮草运输也并不容易。”屈巫问道。 “听说是楚国见北方列强晋国少主登基,立足未稳却缺乏治国经验,想乘机吞并晋国周边的小国,而郑国之前是楚国的仆从国,这几年又与晋国勾勾搭搭,惹怒了楚穆王,所以楚国想拿郑国开刀。”这老板看来不是一般人,说起国际大事来头头是道。 “老板,您不当官真有点浪费人才了。”屈巫说道。 “公子见笑了,我也是听来往的客人说的。我这儿的客人什么人都有,当过官的、打过仗的有很多。我还听郑国那边过来的人说,郑国的左中右三军是由郑穆公的两个儿子公子坚和公子龙以及大将乐耳分别率军出战,而郑穆公的另一个儿子公子遂则正在联络晋国、卫国、许国和宋国,若能组成联军,也许可以挽救郑国。” “真厉害,这算得上是军事情报了,郑国人居然自己到处传播。”屈巫叹息。当听到老板说起这几个郑穆公的儿子,屈巫又想起了在雅韵阁见到的公子蛮那个怂货,心里就充满了愤恨,巴不得郑穆公几个儿子全死光,以泄心头之恨。 第二天一大早屈巫骑马、姬志驾马车穿过陈国与郑国的交界处进入郑国,快速向许城飞奔,而陈实则暂时留在客栈等待他们回来。陈实告诉屈巫,他的叔叔叫陈彰,他的大妹妹叫陈欢,小妹妹叫陈乐。 屈巫和姬志进入郑国后,发现郑国境内果然形势有些紧张,路上有许多人向陈国方向行进,因为他俩走的方向与这些人是相反,因而也没人拦姬志的马车,不过有许多人问姬志马车出不出租。 接近午时,屈巫和姬志就抵达了陈实的家乡许城牛头村。 这是一个静谧的小村庄,住有十几户人家,人烟稀少,估计战乱更加剧了这里的萧条。不过还是依然有一个人在悠闲地忙着农活,见到他们俩是陌生人,热情地询问找谁。 屈巫当然不能说是陈实让他们来的,只说是找陈彰。 那人热情地告诉他们陈彰住在哪一幢房屋,用手指给他们看。 屈巫和姬志顺着这人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陈实叔叔的房子是几间破败的茅草屋,与那些好一点的房子相距很远,孤零零地建在山脚下。 屈巫与姬志牵引着马和马车走近那几间茅草屋,里面有人听到声音后推门走了出来,屈巫一看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穿着一身褴褛的衣裳,黑黝黝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屈巫问道:“小姑娘,你是陈欢还是陈乐?” 这小姑娘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来的人会知道她们的名字。 这时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同样也是衣衫褴褛、不忍直视。 “这位先生可是陈彰?”屈巫揖手施礼道。 “两位先生从何而来?如何知我及家人姓名?”陈彰用警惕的眼神着屈巫和姬志。 “叔叔可否借一步说话。”屈巫对陈彰说道,他担心过早说出陈实会引起小姑娘情绪波动,先对陈彰说明实情会稳妥一些。 屈巫和陈彰来到一旁后,屈巫先做了自我介绍,简单地说了一下与陈实的交往关系,然后取出陈实写给他的信。没想到陈彰并不识字,屈巫只得将信念了一遍。 “这个砍脑壳的家伙,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全家都受了连累,前一阵子还有官兵来抓他,这是要打仗了才安静了下来没人管他了,唉。”陈彰叹息道。 “这事说来话长。今天是陈实委托我们接他两个妹妹去陈国,陈实因为你所知的原因不敢入郑国境内。现在楚国正准备打郑国,陈实担心她们的安全。”屈巫说道。 “是啊,我也想逃,但是身无分文,一大家讨饭都会讨不到,出门就会饿死。”陈彰说着,眼睛里泛出了泪光。 “陈实知道你们的情况,托我给你们带了一些衣服和食物,还有这些钱。”说着,屈巫就将一个袋子递了过去。 陈彰接过来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个金饼和一大把铜币,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 “现在战乱,这几块黄货千万要收好,战乱之后修葺一个新房子吧。”屈巫说道。 “好好好,一定一定。真没想到啊,这家伙在外面居然发大财了。”陈彰激动得一边拭眼泪,一边连话都说不圆了,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侄儿多少还有点良心,知道给叔叔送钱过来。 “陈实说过会儿我们带陈欢陈乐走,如有乡邻问起,就说是陈欢陈乐家的舅舅派人来接她们的。”屈巫又说道。 “好,我对陈欢陈乐也这样说,我们进屋说话吧。”陈彰说道。 “好的。”屈巫说着,来到马车旁,见姬志已将几匹马拴好,就与他一起拎着两个大袋子走进了陈彰家。 只见陈彰家里还有六个人,陈彰对他们说陈欢和陈乐的舅舅派人来接她们俩姐妹,说着又将屋里的人都介绍了个遍,除了陈实两个妹妹,就是陈彰的妻子和儿女,屈巫与他们一一打招呼。 陈欢和陈乐听叔叔说是舅舅派人来接她们,好像也不是很高兴,屈巫估计她舅舅家条件也不好。 而当屈巫将陈实给她们的衣服递给她们时,她们一见新衣服,一扫刚才的不开心,高兴得直蹦,急忙跑到另一间房子里面去换衣服去了。 其他人也都有新衣服,还有一大包好吃的东西,屈巫递给他们后,整个房内立刻欢声笑语,让屈巫和姬志既高兴又心酸,估计他们都有许多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陈彰这时提出要去做饭,屈巫拦住了他,告诉他因为还要走很远的路,必须马上走,陈彰一家人也就没有阻拦。 一会儿陈欢陈乐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两人特地还洗了脸,一下显得漂亮了许多,她俩还沉浸在穿新衣服的喜悦之中。屈巫对她们说要马上走,她们才回过神来,与叔叔家的每个人一一道别,陈彰夫妇将他们四人送到村头。 第一百零七章 遇见惠妃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令史大人韩和离开夏府后随即到官府开出将王新、李伟押入官府大牢的羁押手续,并带人将这两人带出了夏府。 见这两人被官府押走,夏姬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事暂时用不着她来操心了。 春日阳光和煦,天气渐渐变得温暖,小河边的杨柳也开始抽出绿枝,草地上也冒出鲜嫩的绿芽,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夏姬时常能感觉到腹中的胎动,对这个即将来到人世间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见天气晴好,夏姬忽然想出去走走,自嫁到夏府,除了来株野的那天乘马车穿过株野城商业区,她还没有去逛过。于是她带上春娥和夏蝉两个侍女,让管平带上一个护卫暗中保护,乘马车到了株野城内。 初春的株野城商业区内,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除了小贩叫卖声和人们走路和说话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喧闹和嘈杂。 来到城区市场附近,夏姬带着两个侍女下了马车,走进人头攒动的市场内。由于夏姬的高颜值,一路上颇为引人注目,爱慕的、羡慕的、嫉妒的,什么样的眼光都有,不过夏姬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尽量只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我行我素地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无须顾忌陌生人关注的目光。 走着走着,忽然有一个女子从一堆人中走了出来拦住了夏姬,对她说道:“这不是夏夫人吗?” 夏姬定下眼神一看,眼前的人二十七、八岁,杏眼明仁、顾盼生辉,虽然着一身朴素装扮,但难掩其优雅闲适的身姿。 夏姬一下愣住了,因为对她依稀有些面善,但是却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夏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们前几天不是还见过吗?” 经这女人一提醒,夏姬一下想起来,眼前的女人是惠妃:“哦,您是惠妃娘娘,真是有失礼仪。拜见惠妃娘娘,请原谅小女子眼拙。” “哈哈,难得你还是想起来了。也难怪,宫里美女如云,咱们也就是一面之缘,难免记不真切。”惠妃说道。 夏姬心想这宫里的妃子怎么还能出宫闲逛?看来春秋时期的社会比秦始皇以后的封建社会要开放很多。 “但是同样是一面之缘,娘娘一下就认出妾身,洁身却没有一下认出娘娘,太不应该。”夏姬说道。 “那也正常啊,那天你要面对的全是陌生人,而我们面对的陌生人就你一个,当然我可以一眼认出你而你却不能啊。”惠妃说道。 “惠妃娘娘言之有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就不会再忘记娘娘的样子了。” “夏夫人说话真是好听。既然相遇,也是缘分。不知夏夫人是否用过午膳?前面有一家羊羹鲜,做的羊肉大排和羊肉羹很美味,一起去用膳可否?” “好啊,正好我也肚子饿了。” 两人带着随从走进了羊羹鲜,将随从安排在大堂吃饭,两人走进了一间小包房用膳,边吃边聊了起来。 “夏夫人新婚不久,对陈国的生活还习惯吗?”惠妃问道。 “回惠妃娘娘,还习惯啊,郑国与这里的环境也是相差无几。” “既是在宫外,就不用那些俗套礼节,我们最好还是以姐妹相称为好。我虚岁三十有二,是姐姐,你是妹妹。” “啊?姐姐真看不出有三十了,还以为您与我同龄。” “哪里,青春不再,现在也是甘于平庸了。” “姐姐您千万不要这么想,三十岁也是最好的年华,你还有大把的机会的。” “在宫里,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就不会再被君上宠信,何来机会啊?” 夏姬这才明白原来她那么悠闲,原来是不用去与那些年轻的妃子争宠,也无需承担管理后宫之责。 “君主正当年,不过娘娘也有自身的优势,不可妄自菲薄。” “在宫里,女人没有了年龄优势,其他优势都是空谈。不过我听说你在夏府抓了几个内贼,很多人都夸你断人识物的本事呢。” “啊?宫里都有传这事啊?家丑外传,真是羞煞人也。抓这几个内贼也不过是碰巧罢了。” “不过妹妹你也要小心一些才好。这些家丁之类,看似是小人物,但是有些人也许是其他大臣安的内线,打狗欺主,关键是你还不知道是欺了哪个主。在宫里,各种怪事更多,王后每天都被这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 惠妃这些话一下提醒了夏姬。难怪处理李伟、王新这些人会遇到这么多的阻力,甚至于还要动用绑架之类的恶劣手段。 “多谢姐姐提醒,妾身以后会注意的。姐姐嫁到陈国之前也是陈国人吗?” “我是从吴国嫁到陈国来的,来株野都有十五年了。” “是吗?我对吴国有非常好的印象。”夏姬对吴国的人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这不仅是因为自己也是在那片土地上出生和成长,自己来到古代也是在吴国的土地上,那里还存有她刻骨铭心的爱情记忆和她与屈昊哥哥的点点滴滴。 “你去过吴国?” “是啊,我去过邗越,还神游过姑苏。吴国现在的君上吴去齐是姐姐的什么人?” “神游?是梦游吧?呵呵。君上我的亲哥哥,自从嫁到陈国,我也就回去过两次,上次还是十年前回过娘家。” “既然君上是你亲哥哥,为何不经常回去啊?” “一则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懒得动,二则是实在是太远了。” “嗯,不过也是远。那你下次准备什么时候再回吴国?” “怎么?难道妹妹愿意陪我去啊?若是有妹妹陪着,我还是愿意去的。” “真的吗?有机会我一定陪姐姐去吴国。我好想再看看邗越,还想去姑苏。”夏姬兴奋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妹妹,你是郑国公主,我是吴国公主,在株野我们都算是举目无亲。现在有缘相识,而且又合眼缘,以后你就当我的亲妹妹吧。说实在的,宫里的姐妹我不会与她们深交,因为牵涉了太多的利益关系,我都不愿意与她们说真心话,所以我也时常因为没有知己而感到寂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姐姐,我当然明白。将心比心,我也有与你同样的心境,现在好了,有你这样一个亲姐姐,我有了说知心话的对象,我会经常去看您的,也希望您经常来夏府做客,我做的菜很好吃,还有夏府的私家酒。” “你这样说让我好期待,过两天我一定去拜访夏府,尝你亲手做的菜,喝你们家的酒。” “好的,我保证你会爱上那些美食的。” 两人说得很开心,忽然楼下外面传来了喧闹声,两个人走到窗前往外望去,只见有七、八个乞丐在街上打斗。 第一百零八章 到姬志家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一百零八章   到姬志家 屈巫骑着马、姬志驾马车载着陈欢和陈乐快速向郑国与陈国交界处奔去,中间除了停下来吃午饭和给马补给、休息,其他时间都在马不停蹄地往前走。 一路上有许多人想拦马车,但都给予一一回绝。 在经过新郑近郊时,屈巫带着姬志的马车特地绕行了一段路,为的是去看一看秋月之墓的吴梦瑶。 来到山脚,屈巫下马后独自来到小山上秋月墓前,忽然发现这座墓有人作了重新修葺,坟墓上的土堆增高增大,沿着土堆还增加了一圈石块垒起的墙,以免雨水冲刷将土堆上的土流失殆尽。 墓碑也由自己竖的一块不规整的石头换成了齐整的长方形,墓碑中央竖写着秋月之墓四个大字,碑的两侧刻着两句诗: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屈巫也猜不出是谁人修整了坟墓,心想也许是雅韵阁的老板发了善心,抑或是被吴梦瑶治好的病人所为。不管是谁,屈巫心里都在默默地感激了一番,自己当初为了赶时间,当时修这座墓也是有些粗糙。 屈巫忍着悲伤,极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取出带来的祭祀物品,点好蜡烛和线香,跪地伏拜,然后烧自制的纸钱。 烧完纸钱,屈巫又取出五张一百元和一张二拾元的人民币,用一块石头压在墓碑上面,用这五百二拾元钱来表达自己对梦瑶最真挚的爱情。 做完这些,屈巫才依依不舍地向山下走去,来到山脚,又回首望了望,向坟墓挥挥手道别,心里默念着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祭拜。这个埋葬着吴梦瑶的地方,也埋葬了自己的爱情。 回到马上,屈巫与姬志的马车一路前行,屈巫很长时间都没有言语。 陈欢和陈乐两姐妹此刻也并不欢乐,去舅舅家显然是她们不乐意的选择,屈巫和姬志也不想给她俩透露其实是去投奔她们的哥哥,她们也许做白日梦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傍晚时分,他们四人终于抵达了陈实等待着的那家客栈。 屈巫和姬志将马及马车交给店家老板,让他去拴马到马厩,然后就领着这两姐妹走进了客栈大堂。 陈实正坐在大堂等候,见他们进门立刻站了起来,先与屈巫姬志点了点头,然后举起双手和两个妹妹打招呼。 屈巫和姬志回过头去,只见这俩姐妹看到哥哥,先是愣了一下呆住了,回过神来后又不约而同地飞奔过去,一左一右抱住了陈实,不一会儿又都哭了起来,不知是高兴还是太激动,惹得旁边看着的人都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对于这两个父母已经过世的女孩子来说,长兄如父,哥哥才是她们最值得倚靠的人。 而对于陈实来说,两个妹妹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牵挂的人,现在与她们能够这么圆满地相会,心里也在默默地告慰着自己的父母,在天上他们若能够看到,也足以欣慰了。 三兄妹缓过神来后屈巫就招呼大家坐了下来。陈实早就在客栈订下了饭菜,还带了一瓶白酒,找那老板要了三个干净的杯子倒上了酒,老板见他们人到齐了就开始上菜。 这客栈老板见他们喝的酒晶莹透亮,甚为好奇,拿起那个玻璃酒瓶看了起来,然后又涎皮赖脸地找陈实讨一杯喝,屈巫开玩笑地对他说道:“喝一杯可以啊,加一盆肉给我们。” 没想到客栈老板一会儿真端来了一小盆肉,拿来一个小杯子自倒一杯喝了下去,惊喜地说道:“这酒是仙人喝的吧?太好喝了,太神奇了。你这酒在哪买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你都说是仙人酒,当然是找仙人买的啊。”陈实对他说道。 “那你告诉我卖这酒的仙人在哪儿?我想买。”老板还当真了,问道。 “仙人在姑苏,这酒从姑苏带来的。”姬志告诉他。 “啊?那么远啊。”老板叹道。 陈欢和陈乐听这老板说这酒好喝,拿起哥哥的杯子也各喝了一口,辣得直吐舌头:“这么辣,难喝死了。”陈乐说道,大家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吃完饭,陈实就和客栈老板娘一起带着两个妹妹上楼,告诉她们在哪洗浴,并将两袋洗浴用的毛巾和衣物鞋袜交给她们两个,交待换下来的衣服除上午的那件新衣服,其他的旧衣服全部扔掉。 陈实给他们交代完后又回到了大堂,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启程安排后就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五个人吃完早餐就往株野驶去,两姐妹全身内外都是新衣服新鞋袜,又是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还有好吃的零食,一路上高兴得不行,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三个大男人都深受感染。 接近午时,马车到了株野城内。 姬志快到自己的家,心里很激动,他一再挽留大家在株野住上一晚,吃过午饭后还可以玩一会儿,屈巫见他心诚,也就答应了,几个人先到姬志家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把马车和马安顿好以后,屈巫找客栈老板要了一个小布袋子,就随姬志向他家走去。 姬志的家在株野算得上是中等家庭,木板墙、青瓦,姬志跟着屈巫在吴国做事后,他的马车就交给了弟弟姬会。一般来说,有一辆马车就有了基本的收入保证,只要勤劳,养家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家的经济状况在株野不是太差。但是绝对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马车夫是属于社会底层的平民,只是比奴隶好一些。 他们几个人走近时大门紧闭,姬志走上前轻轻敲门,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开的门。 这人一看是姬志,既惊讶有高兴,一下就拉住了姬志的手:“志儿,你回来了?看你除夕都没有回家,我和你娘担心的要死,这下好了,终于见到你活着回来。”说着,姬志的父亲的眼角都泛出泪花来。 这时,里面的姬志妈妈听到声音,也急忙跑到门口,用手拨开姬志的父亲,一下就把姬志给抱住了,嘴里喃喃地说道:“孩儿,娘这几天度日如年,看你没有回家,好担心你。” “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姬志说道。 “你们看,我还带来了几个朋友,他们是和孩儿一起做事的伙伴,这位还是孩儿的老板屈巫,他们都想看看你们两老。”姬志说着,将屈巫他们一一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屈巫和陈实三兄妹急忙向姬志父母施礼,姬志的父母忙招呼大家进屋说话。 进屋后,屈巫拿出一个布袋,对姬志父母说道:“伯父伯母,我们四个人来得匆忙,没有去买东西,这点小意思就当是我们的见面礼。” 姬志一看急了:“老大,你这是干什么?”他知道里面肯定是装的黄金。 屈巫对姬志说道:“对长辈的一点小意思。” 姬志的父亲接过布袋连声道谢,不过也许他并没有想到里面是黄金,随手就将这布袋搁在一旁。 见屈巫这样说,姬志也就不好拒绝,对父母说道:“爹娘,上次那一斤黄金也是屈巫先生给的。” 听姬志这么一说,姬志的父亲才意识到布袋里面装的什么,急忙又将布袋拿到手中,揣到衣兜里面,并一连又对屈巫说了几声谢谢。 姬志母亲接着去厨房烧茶,姬志的父亲就说去叫姬志的弟弟回来,走了出去。 “房子太小,嘿嘿。我父母又是节俭的人,上次你给的那一斤黄金我让他们重新修房子,他们死活都不干,说是要留着给我娶媳妇。”姬志尴尬地说道。 “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该娶媳妇了,要不这几天就抓紧解决了吧,我们还可以喝你的喜酒。”屈巫对他说道。 这时刚好姬志的母亲提着茶壶走了进来,屈巫就问道:“伯母,有没有人给姬志做媒啊?” 姬志妈妈一听,脸上笑开了花,说道:“还真有。他弟弟都给他看好了一个房子,只等姬志自己定下来就可以当新房了。” “啊?你们连房子都安排好了啊?”姬志有些吃惊。 “还没有付钱呢,等你自己看好再决定。这下好了,他回来了,刚好把这件事完成,我们两老也就安心了。”姬志的母亲说道。 “安心?等我娶了媳妇,你们又会成天想着什么时候抱孙子,安心得下来吗?”姬志说道。 “这孩子,你若要做事不想带小孩,正好乘我们还不太老,给你减轻负担不是好事啊。”姬志母亲又说道。 正说着话,就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姬志的父亲带着姬会走了进来。姬志与姬会两兄弟之间相互热情地打过招呼后,姬志将弟弟一一介绍给大家认识。 说了一会儿话,姬会说道:“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刚才在附近的酒楼羊羹鲜定了桌。”说着就领着大家一起向这家酒楼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 清查内务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和惠妃聊得正欢,楼下面却有人在打群架。这时惠妃的随从走上楼来,对惠妃说道:“娘娘,我们走吧,这里不**全,两帮人在为争夺地盘互殴,我跟这里的老板说好了,我们从后门离开。” 惠妃听到后只得与夏姬告辞。 惠妃走后夏姬也起身下了楼,跟老板结账时老板却说已经有人结了账,夏姬忙问是谁结的账,老板用手指向大堂一角一个独自用膳的少年公子,看年纪最多十五、六岁,那公子见老板指向他,索性就站了起来,给夏姬行了个礼,说道:“夏夫人,小生有礼了,在下孔宁,仰慕夏夫人已久。” 夏姬一看,见他是个孩子,走过去问道:“孔公子?我们不认识吧?你多大了?” “夏夫人不认识在下不奇怪,夏夫人嫁到陈家时在下与为父在夏府做客。在下虚岁十六。” 夏姬一听他说只有十六岁,就想笑,也就没有太过恼怒,说道:“你也太早熟了吧?拿着你父亲的钱就想搭讪女人了?你懂什么叫仰慕吗?我们的账不用你来结。” “夏夫人此言差矣,其一,我并非早熟,已是舞象之年;其二,为父的一切迟早会归于我名下,因而此父钱亦是我钱;其三,仰慕之情乃天性也,于年龄无关。” “既然你父一切迟早尽归于你,你又何苦那么辛苦地去追女人,等着继承岂不是更简单?告辞。” 夏姬这句话挖苦讽刺对孔宁似是猛然一击,令他懵然不知所措,一时语塞,竟没有回过神来反击。 夏姬也不再理他了,转身走到柜台前对老板说道:“把他结的账退回给他,我来结账。” “这不太好吧?人家只是一番好意。” “好意心领了。一个小孩子,拿着家里的钱瞎胡闹玩的。”夏姬从拿出一小块金子放在柜台上,问道:“这够吗?” “够了、够了。”老板看到闪闪发光的黄金满脸堆起笑容,一双小眼睛也挤成了一条缝。 夏姬随即带着侍女从后门走了出去,看都没有再看孔宁一眼。见夏姬出去,坐在一边的管平也带着护卫跟着走了出去。 夏姬带着侍女走出羊羹鲜后门,穿越几个街区后找到了正等候着她们的马车。 回到夏府后,夏姬想起惠妃所说的其他大臣在府内安插眼线的话,深感这夏府之内庭院深深中的迷雾重重,这些眼线平时并不起眼,也许看起来木讷忠厚,可一旦为人操纵,立马就像激活的病毒,反戈一击将名义上的主人放倒。 夏姬让人将孔卯叫了过来。 “孔卯,以前府内有没有为每个人做资料存底?” “回夏夫人话,因为人员流动性大,所以就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那万一有什么事联系其亲人怎么办?” “回夏夫人话,介绍新人进来都是有熟人推荐,万一有事发生,就会找到介绍人。” “若推荐人已经离职找不到了呢?” “这...一般平时不会发生需要通知其亲属的事。”孔卯被夏姬的逼问弄得下不了台。 “行了,没你事了,我就问这些。”夏姬将孔卯打发走以后,决心要改变这种用人方面的随意性。现在正值过年期间,孔卯在孔笃贪污一案中的具体责任虽然还没查清,但是失察之责是免不掉的,仅这一点就足够开除他。之所以还留着他,就是因为想查出他到底扮演的什么角色。 她把姜鹿找了过来,商量如何对人员的基本情况如何掌握。 “姜鹿,之前孔卯在当管家时,夏府内的人员进出很随意,也没有建资料档案,这种状况必须要改变,便于摸清每个人的底,防止混入眼线之类的坏人。” “夏夫人言之有理。人员进入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太随便就容易出事。” “现在是亡羊补牢,每个夏府的人要重新登记,将姓名、籍贯、年龄、性别、以前的经历、推荐人、亲属情况、关系亲密的朋友这些项目列表记录。” “但是如果他们报上的资料做假如何处理?” “查实有假,一概开除。这种不诚实的人不能留在夏府。” “好,我即刻照夏夫人的指示来安排办理。” “你召集外务处、内务处和厨务处的几个人先开会。哦,对了,孔笃的内务部职位还没人顶替,你推荐个人来做,要干净清白、做事认真负责的人来做。”夏姬吩咐道。 “内务部负责人我推荐陈可来做,这小伙子来夏府有五年时间了,对夏府的内务情况都很熟悉,为人稳重可靠,做事也很认真。”姜鹿说道。 “行,你过会儿叫他来一下我这里,我和他先谈谈。”夏姬说道。 姜鹿退出后,把陈可叫了过来。 “夏夫人,姜鹿说您找我,有何吩咐?”陈可第一次单独面见夏夫人,有些紧张,担心自己是哪里出了差错。 “陈可,你不用紧张,找你来是想和你聊聊。听说你来夏府时间也很长了,都做过些什么事情。” “回夏夫人话,我来夏府快五年了,刚开始在厨房做杂活,劈柴、生火、洗菜之类,后来又到帮着姜鹿采买,还做过房舍的维护、修理,杂七杂八的事情。”陈可说道。 “看来府内的事你都干过了,对夏府也很熟悉。” “回夏夫人的话,这个确实如此,做了这么多年,夏府内的一草一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如何评价孔笃这个人?”夏姬问道。 “回夏夫人问话,其实说逝者的不是乃大不敬也。但是夏夫人既然问,我也不敢说假话。孔笃这人的优点是很会讨喜,八面玲珑,和谁都聊得来。而这也是他的缺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恪尽职守,背地里却做了许多不地道的事情;表面上夸奖你,暗地里使拌子。” “哦,你这样说我明白了。姜鹿推荐你接替孔笃的位置,你打算如何做好内务处主管的事?” 陈可愣了一下,也许是有些突然,然后说道:“谢谢夏夫人信任。我会重新调整岗位,将那些比较重要的岗位交给负责任的人去做,然后淘汰几个做事马虎的人。” “好,只要你做到,我相信你会很出色。过会儿你就去姜鹿那里,与他商量做事的安排,你上任后薪资待遇都会提高,好好干吧。” “谢谢夏夫人。”陈可说着退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章 探访夏府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羊羹鲜离姬志家并不是很远,他们也就没有租马车,而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那边走去。走在路上时,屈巫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人排着长队,很好奇,就问姬会道:“姬会,那些人在排队干什么?” “那里是司马大人夏御叔家开的舍粥铺,每天都有很多乞丐去那里喝粥。”姬会回答道。 “你们陈国有这样关心百姓的好官,真是不容易啊。”陈实说道。 “听说这是司马大人的新婚夫人设的,这个司马夫人刚嫁到陈国不久,就很出名了。”姬会说道。 “噢,怎么个出名法?”屈巫又问道。 “这个司马夫人是郑国公主,听说很漂亮。嫁到司马家后不久,就开始整肃夏府的内务,让几个搞名堂的内鬼惶惶不可终日,听说有个内鬼因为被查出贪污而上吊自杀,还抓了另外两个内鬼。” “这个公主嫁到夏府那天她的马车经过时我看到了的,还看到公主掀开旁边的布帘子往外看,她还与我对望了一眼,她的那双眼睛总觉得在哪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的。”这时姬志也在一旁说道。 “那肯定是你在郑国看到的啊,人家第一次来陈国。”姬会对他哥哥说道。 “你们这些马车夫消息还蛮灵通的哦,人家府邸发生的事情都这么清楚。” “嘿嘿,我们每天都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什么事我们都是首先得到消息。”姬会嘿嘿一笑,说道。 “我想过去看看,你们先到羊羹鲜去吧,我过会儿找得到的。”屈巫说道,他对这种救困很感兴趣,想借鉴一下别人的先进方式,以后自己也要在姑苏救助那些穷困的人。 “屈巫哥哥,我们也想去看。”陈欢和陈乐俩人说道,这俩小姑娘对啥都感兴趣。 “好吧。” 说着屈巫带着陈欢、陈乐向司马大人家的舍粥铺走了过去。 屈巫看到这家舍粥铺并不是用的门面,而是以院子外围的一间房子的窗口来做的,一个女仆模样的中年女人站在里面忙着给这些排队的乞丐分粥,窗口开得较低,方便用水瓢将粥派给院外排队的乞丐,就像食堂的打饭窗口一样,这样的好处是即使发生混乱,也不至于踢翻舍粥的锅碗,更不会影响到院内,而且又可以很方便地在外面维持秩序。 屈巫又看了看乞丐分得的粥,见这些粥不是很稠但也不太稀,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为乞丐们着想的:既可以维系他们基本的需求,又不会太好而让一些有饭吃的人来蹭便宜,当然更不是用很稀的粥做样子沽名钓誉的那种。 屈巫对这种舍粥的方式很赞赏,于是和陈家姐妹走到不远的大门处。 “军爷,在下对贵府舍粥铺帮助穷人很是赞赏,有劳通报一下贵府的主人,就说我想见他以表敬意。”屈巫对守门士兵说道。 “这位先生,司马大人到外地视察边防,不在府内,先生请回吧。” “哦,那能否让我见一下女主人,只是想捐一点钱来表示支持,没有别的意思。” “不知先生从何而来?愿捐多少钱来支持?”这士兵心想若只是捐几个铜币,相见主人门儿都没有。 屈巫寻思女主人是郑国公主,自己又是刚从郑国过来,如果说从郑国来也许会更容易见到:“在下刚从郑国而来,因为刚才只是路过,身上没有带太多的钱,就只有一斤黄金,我想全部捐给贵府。” 士兵随即到院内通过春娥向夏姬通报,说有三个青年男女因为赞赏夏府舍粥的义举,想见一下主人,并愿意捐一斤黄金给夏府。 夏姬听说这事很高兴,自己虽说设立舍粥铺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但是很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同和支持,仅靠夏府一己之力难有什么大的效果,能引导大家齐心协力救困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她很高兴地说让他们三个进来。 春娥刚转身要去转达夏姬的意思,夏姬忽然觉得应该知道对方是哪儿的人稳妥一些,于是让春娥去问士兵这三人来自哪里,士兵回复说是来自郑国。 夏姬一想,郑国的人也许知道姬少公主的那些事,未免有些尴尬,还是不见算了,于是让春娥将这三个人带到姜鹿那里,让姜鹿代她接待。 春娥走到大门口,对屈巫施礼后告诉他,说女主人夏姬因微感不适不宜见客,请他谅解,说女主人命管家先生代她接待客人。 春娥将屈巫一行三人从夏府大门口带了进来。陈欢和陈乐第一次见识这种高官豪宅,就如同刘佬佬进了大观园,左看右瞧,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来。 春娥将屈巫带到姜鹿那里,给姜鹿介绍后就退了出来。 “这位先生,刚才侍女介绍,你们对我们的舍粥铺很赞赏,我代我们主人对您表示感谢。不知先生和小姐尊姓大名、来自哪里?”姜鹿施礼后说道。 屈巫带陈欢、陈乐还礼后说道:“先生不必客气,贵府善意之举令人钦佩。在下屈巫,这两位一个是陈欢,另一个是陈乐。” “幸会幸会。舍粥铺也是年后才开,现在正值青黄不接,我家女主人心地善良,见不得穷人在生死线上挣扎,因而建了这个舍粥铺。”姜鹿说道。 “救人穷困,善莫大焉。我刚才也跟守门的军爷说了,由于只是路过,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就只带着这一斤黄金,在下愿意全部捐给贵府,以支持贵府仗义疏财、救济穷困的义举。”说着,屈巫拿出一斤黄金交与姜鹿。屈巫这样说,是担心眼前之人贪这笔钱不上交。 “谢谢先生的善意之举。你们放心,这笔钱会全部用在舍粥铺,我还要将你们的善举告诉那些被救济的人。” “有劳先生,那我们就此告辞,后会有期。”屈巫抱拳与姜鹿告别。 “屈先生、两位陈小姐慢走。”姜鹿也抱拳还礼,与他们道别。 屈巫三人走后,姜鹿来到夏姬大堂。 “夏夫人,这是刚才那位先生和两位小姐捐给夏府舍粥铺的一斤黄金。” “你拿着全部买供应舍粥铺的粮食吧。他们是何人?”夏姬接过黄金看了看,又还给了姜鹿,她何曾知道,这块黄金上还残留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屈昊哥哥的体温和指纹。 “他们从郑国而来,那位先生叫屈巫,两位小姐一个叫陈欢,一个叫陈乐。” 去污?夏姬心想这名字也太搞笑了:“好吧,希望这样的人越多越好,那些穷人日子也会好一点。”夏姬说道。 此刻,她和屈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也许在不经意间,就错过了一生中最美丽的等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安瑜来访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制酒的技术经过几次试验后有了更大的提高,为了更方便地制酒,他让陈可在夏府专门修葺了一个制酒的作坊,灶台、蒸馏锅、冷却回收锅一应俱全,将那些原料酒都搬到作坊内,将冷却回收锅安置在作坊的密室之内,用门锁锁住,只有自己能够进入,这样保证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因为这次用的是大锅,夏姬又重新订做了一根粗大的铜管,之前的铜管夏姬也没有废弃,因为她担心自己的香水用完就没有了,打算用那根细点的铜管作配件自己从花茎中提取香精,与自己制造的酒精混合后合成香水。因为现在花还没有开,等开春以后她就会搜集鲜花来做实验。 见作坊建好,夏姬刚准备试一下,就听外面来报,说弟媳夏御志夫人带着三个孩子来拜年了,夏姬急忙出去迎接。 “安瑜拜见嫂嫂,新年吉祥。”安瑜给夏姬行礼道。 “婶婶新年吉祥。”那三个孩子也都磕头行礼。 “弟媳新年吉祥,孩子们新年吉祥。”夏姬回礼道,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给孩子们的压岁钱一一给了他们,孩子们一个个很兴奋。 “这几天回了趟娘家,昨天才回来,今天就来拜见嫂嫂了。”安瑜说着拿出了带给夏姬的礼物----一大袋土特产品。 “谢谢安瑜。”夏姬知道作为武将的夏御志也外出设防,没有在家过年。 “上次嫂嫂救了夏雨泰,我跟我父母也说了这件事,他们都很感激您,特地让我带话向您致谢。”安瑜说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谢的,一谢就有些生分了。”夏姬说道。 “嗯。嫂嫂这几天有没有出去玩啊?” “前天上了趟街啊,很热闹。” “是啊,每年这个时节买卖都很火爆,孩子们也最喜欢去街上玩。” “说到孩子们,安瑜,你这三个孩子有没有请私塾先生教他们?” “我家不远有一家蒙馆,两个大一点的孩子每天上午就去蒙馆认字,夏雨泰才三岁就没有去。” “嗯,孩子的教育最重要了,除了在蒙馆上午学认字,我觉得还应该增加一些,教他们做人的礼仪,还可以学一点武术、算数之类的东西。” “礼仪就是言传身教了,武术可以找到教他们的先生,但是算数的先生可能不是很好找,我又不懂,要不然我自己教会更好。” “孩子到了必须受教育的年龄,再不教就晚了。” “是啊,可是大家现在都是这样教的,我们做父母的,自己又没有什么本事,也教不了他们什么。” 夏姬其实是有心想教这几个孩子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带着身孕嫁给夏御叔这事还必须瞒着安瑜,只得打消了教孩子的念头。 “安瑜,这株野饥民和乞丐怎么这么多?往年都是这样的吗?”夏姬问安瑜。 “年年都差不多,因为粮食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够吃了。” “现在种粮食一亩地可以产多少粮食?” “据我所知如果丰收的话一亩地大约三、四百斤。” 夏姬听她这样说,心里一换算,古代的三、四百斤,也就是现代社会不到两百斤的产量,而她清楚地记得现代社会的粮食每亩单产量是九百斤。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一起吃了午饭后,夏姬又和安瑜一起带着孩子们看了一下舍粥窗口,看见那些外面等着领粥的乞丐在士兵的指挥下排着长队领粥,夏姬感到很有成就感。 安瑜走后,想到这几天看到的古代贫困现象,夏姬深感粮食的重要性。自己的成长在衣食无忧的现代社会,即使大多数人不富裕,但是基本上人人有饭吃。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没有饭吃,那些手捧着破碗乞讨者无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夏姬让人将外务处的李淼叫了过来。 “李淼,找你来是想问一下农事,看能不能增加我们夏府两千多亩田地的产量。这些日子你们外务处有没有什么与那些农租户有什么联系?” “回夏夫人的话,现在还是农闲季节,我们夏府的那些农租户还在等待开春以后种植,冬小麦要等到夏天才能收割。” “他们主要种植什么?” “大部分都是种的稻和麦,还种一些蔬菜和水果。” “你对这里的气候条件和适宜种植的农作物有什么看法?” “我们陈国的气候条件是春季干旱风沙多、夏季炎热雨丰沛、秋季晴和日照足、冬季寒冷雨雪少,因此农作物的种植重要集中在夏秋两季,夏天适合稻子的生长,秋季则适合冬麦播种。” “因为我一点也不懂,所以才请教你,水稻是如何种的?” “简单地说就是火耕水耨的方式。秋天用火烧草,这样土地就肥沃,春天后下水种稻,草与稻一起生长,高七八寸,但是稻长得比草要高,用水灌田地,将草淹死,这样就只剩稻子生长直到长出稻穗。” “现在的水稻可以种几季?” “几季?夏夫人,我没有听懂您说的意思,水稻都是在开春后育种,初夏插秧,然后在秋天才收割的。” “哦,我懂了。你下去吧,让我想一想。” 李淼退下后,夏姬陷入了沉思。在她的印象中,现代社会水稻都是两季的,海南那边还是三季,而李淼说春天育种秋天收割,显然是一季,如果是两季,一亩地就可以当成两亩地来用,产量翻倍。 夏姬想到,要做到种两季,必须压缩第一季的种植时间,才可以为第二季水稻的生长留下充足的生长和成熟的时间。她记得在小时候也去过农村,春天农民育种都是在温室大棚里面育种,在适宜的温度里发芽,成长为育苗,温室延长了稻子的种植时间,一旦开春就可以插秧而不是到那时才播种。古代没有塑料大棚,不具备尽早让稻种发芽和育苗生长的条件。 夏姬决定自己要学一下水稻的种植,她把姜鹿找来,让他找人在后院菜地里围出一块地来,她要在这块地上试验两季稻的种植。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到陈家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带着陈欢陈乐俩姐妹从夏府出来后很快就来到了羊羹鲜酒楼,只见菜都已经上齐,姬志他们一家和陈实在桌边等着他们仨。 姬志很高兴,还带来了一瓶白酒,找店家要了几个饮茶用的小杯子,先给父母各倒上了一杯酒,然后又给屈巫、陈实、姬会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父母大人及各位亲友,今天我非常高兴,一则是回到了家乡,见到了亲人,二则是很荣幸请到屈巫——我的老板和恩人,以及兄弟陈实一家来我家作客,我先干为敬,说着就喝下了那杯酒。” 大家见姬志这么客气,也都纷纷举杯,大家气氛热烈,为这样的团聚而高兴。 “伯母,上午听您说已经给姬志说上媳妇了,是哪里的姑娘?这么有福气。”屈巫问姬志的母亲。 “哪里说好啊,是有人来做媒,但是志儿过年都没回来,我们怎敢应承下来?现在他回来了,明天就让媒婆上门。”姬志母亲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这么快就有家庭负担,过两年再说。”姬志说道。 “这孩子,你现在又不是养不了家,不乘现在成家,老了就没人养你了。”姬志父亲说道。 “养我还早着哩,再说我也不想在株野安家,我现在想去姑苏安家,那里山清水秀,吃的东西比这里也好很多,还有这么多朋友大家一起在姑苏。”姬志又说道。 “不行,你父母不用管了?你弟弟也在这里啊。”姬志母亲不高兴了。 “你们也可以去姑苏住啊,在那边住人都可以多活十年八年的。这次来我就是想让姬会也去姑苏跟着屈先生去做事的。”姬志说道,看来是真喜欢姑苏。 “那我们的家怎么办?”姬志父亲说道。 “委托亲戚看也行啊,不行就卖掉在姑苏买房子住。”姬志说道。 “我们家的事回去后慢慢商议吧,别冷落了客人。”姬会说道,屈巫一听,觉得这小伙子情商挺高的。本来自己是想听姬志父母说点姬志媳妇的事儿开心一下,没想到却引入了他们家还没形成共识的争议话题,好在姬会懂得踩刹车。 “对、对、对,喝酒吃菜。”姬志醒悟了过来,对大家说道。 “过会儿我带你们去集市看看吧,那里挺热闹的。”姬会对屈巫和陈实三兄妹说道。 “好啊好啊。”陈欢和陈乐立刻快乐地响应道。 陈实和屈巫倒是没有特别开心地响应,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毕竟逛市场是女孩子最喜欢的事情。 “老大,刚才你们去夏府,看得怎么样?”姬志问道。 “挺有秩序的,一点儿也不杂乱,乞讨者一个个不慌不忙排队领粥,看来是并不担心轮到自己就没粥吃了。”屈巫说道。 “现在街上乞讨者都少了许多,夏府还真是做了件好事。”姬志的父亲说道。 “其实我听郑国的人说这位公主在郑国形象似乎并不好,但是到了我们陈国却像是换了一个人,看来有些传言不可信。”姬会说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今天我和陈欢陈乐想见见她却没见着。”屈巫说道。 “没见着也许是件好事,我听夏府的人说,许多见过夏夫人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回到自己家就开始嫌弃家里的黄脸婆了。”姬会说道。 听他这样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那这个司马大人要把篱笆扎牢一点才行,不然会有野狗往里钻。”姬志笑道。 “这司马大人四十多了,不知为何才结婚,看来是等了这公主几十年。”姬会也笑着说道。 “不是吧,我看那公主的眼睛感觉她很年轻啊,难不成她妈妈还未成年就预订好了?”姬志说道。 大家又被姬志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吃完喝完,大家走出了羊羹鲜。姬志陪父母回家,姬会带着屈巫他们四人来到了集市上。 陈欢陈乐在这热闹的集市里开心得像两只小鸟,不停地看这看那,缠着陈实买些小东西。陈实弄得脱不开身,干脆给她们俩一人一把铜币,让她们自己去买,这下姐妹俩更加开心了,手拉着手左蹦右跳的,想必长这么大没用过这么多钱,周边的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快乐所感染。 玩了一会儿后,屈巫与陈家三兄妹与姬会道别后回到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屈巫带着陈实和他的两个妹妹来到了陈家村。 此时的陈家村已经从冬日的寒意中苏醒,有的树枝已经开始绽放绿芽,许多不甘寂寞的小草也在泥地里舒展出两个小绿叶。小鸟在快乐地飞来飞去,忙着为自己筑巢建窝,那些见着陌生人就狂吠的家犬似乎在大声地捍卫着领地的安全。 陈青和子鄢见到屈巫带来两个与她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子,都非常高兴,四个人见面就似乎已经很熟悉,陈青带她们到大毛新家去玩了。 而当屈巫进到大毛家,惊讶地发现大堂里挤满了人,大毛、二毛领衔着两桌斗地主的牌局,观战的男女围了几层,看打牌的人似乎比打牌的人还要兴奋。 这些人看到屈巫进来,以前大毛结婚的那天也见过,知道是大毛二毛的老板,都很热情地与他打招呼。 屈巫与陈实他们给大毛的父母亲行过礼后也与他们一起坐到了一旁的火盆边,虽然冬天已经过去,初春还是有些寒气,老年人还离不开火盆。 陈大毛的父母在欢迎屈巫的同时,也对这一屋同村人来这里打牌表示无奈。他们告诉屈巫,自那天大毛回来后,这里就没安静过,这些人像是蚂蟥吸血一样被这个游戏弄得不能自拨。 屈巫对此也很理解,农村娱乐活动单调,这种新颖的游戏不吸引他们才怪哩。 “那大家吃饭怎么办?”屈巫问道。 “我们吃饭是上大毛家吃的,李月和大毛在那边做,这些人大是都自带干粮,我们给他们烧水喝。”大毛父亲说道。 “宁愿自带干粮来玩,也太入迷了吧?看起来农村比城里不差啊,至少还有吃的,我在株野看到有很多乞丐,农村倒像是没有。”屈巫说道。 “城里的乞丐大部分也是农村人去的啊,再说农村比城里穷,讨饭难得讨到,所以乞丐也就不多。不过在农村只要人勤快,在地里总是可以刨出一点吃的来。” 不一会儿,大毛将牌交给其他人,从人堆中挤出来,坐到屈巫身边。 “怎么样?老大,接人还顺利吧?”大毛问道。 “战事还未开,很顺利。” “这里太乱,去我家吧。” 于是屈巫和大毛、陈实一起来到大毛的家,只见李月正在忙着做饭,四个小姑娘也在帮忙。 李月和大毛已经为他们几个都准备了房间。辛苦了这么多天,屈巫还没有真正休息过,现在到了大毛家,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己身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夏姬问农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想学种田,是想将自己以前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现代农业知识与古代种植现状结合,看看能不能找到改进的地方,如果不能提高产量,饥荒和穷困状况难有改善。陈国的农作物产量如此之低让她看到了改进的空间,而当时的人们意识不到这一点。 夏姬将身边的几个侍女都招了过来,问道:“姑娘们,你们谁种过水稻?” 这时夏蝉站出来说:“回夏夫人,我在家种过水稻。” 夏姬对她说道:“好,你以后就是我的种田师傅。” “主子,奴卑岂敢当主子的师傅。”夏蝉吓得忙说到。 “夏蝉,能者为师,你不用紧张。”夏姬安慰她道。 “是,主子。” “你先说说如何种的水稻,从施肥、播种,到收割,一项项说。” “好的,主子。每次收割完后,就要烧荒,烧荒的目的一是可以让田地更肥沃,另一个目的是烧死杂草的种子和虫卵。”夏蝉说道。 “这就是所谓刀耕火种吧?”夏姬问道。 “主子,就是这个意思。烧荒后第二年春季,就犁田、放水,然后播种。” “等等,直接在田地里播种?”夏姬问道。 “是啊,主子,将稻种放均匀撒播在田地里。” “不是要育种、育秧,然后插秧吗?”夏姬问道。 “主子,您说的不是我们陈国的做法。”夏蝉说道。 “那要是撒的种子没发芽、烂在地里怎办?岂不是要荒废?”夏姬说道,心想难怪产量低,如此粗放型生产。 “主子您说得不错,许多种子撒下去不发芽,这与撒种子后的天气有关。烂在地里的种子占很大一部分,这是不可避免的,遇到突变的坏天气,全部烂在地里的时候都有,这样就只能重新播种。稻种发芽后就会自然生长,当长到筷子的高度时就给稻田放水淹至一半的位置。”夏蝉继续说道。 “为何此时放水?”夏姬问道。 “因为水稻的苗和草是同时生长的,但是稻苗的生长速度要快于杂草,也就是说比杂草高,此时灌水就将草淹死了。”夏蝉回答道。 “哦。”夏姬记得小时候看到的稻田可都是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杂草的。 “杂草淹死后禾苗就长得更快了,到了夏季就会抽穗、扬花、结稻,快到秋天时就可以收割了。”夏蝉又说道。 “你是说放水淹草以后一直到收割就不用管了?不用施肥料了?”夏姬记得中学生物课时学过农作物施肥,什么氮磷钾——叶果茎的知识,即氮肥催长叶子,磷肥催长果实,钾肥催长根茎,不过古代没有化肥,施肥也许是没有条件吧。 “是啊,主子。让禾苗自己长大就行了。”夏蝉说道。 “那田里的水什么时候才干?” “一般到扬花时就没有水了,但地还是湿润的。” “哦,我明白了。” 夏姬听了夏蝉说的这些,总结出水稻产量低的原因:火耕播种而不是深耕插秧的原始农作方式造成土地板结和肥料不易被根系吸收,而且撒播种子而不是育种的方式造成烂种、施肥不够。 夏姬又想到:由于是播种,田地里不能浸水,因而稻种发芽与杂草发芽是同步的,而如果用育秧后再到水田里括插秧的方式,草籽在浸水的稻田里没有发芽的环境,因而从一开始就没有杂草的产生。 夏姬忽然想起现在是青铜时代,农具在没有铁器之前没有铁犁,深耕无从谈起;昂贵和稀有的铜除了打造急需的兵器和作为货币,没有理由让其成为大量使用的农具。再说铜的硬度比铁低,不太适合做农具。 如何利用现有的条件增加水稻等农作物的产量,就成了夏姬需要面临的问题。夏姬让姜鹿在夏府另外一处郊外行宫——竹苑的后院内开出同样都是一亩的两块地出来种植水稻,一块用传统的方法种植水稻,另一块她要按自己的想法来试验种植,收割时再做比较。 解决土地不能深耕和肥力不足的问题,小块土地可以用人力来解决,但是显然不适合大面积推广,夏姬做实验的目的就是要做可以推广的方法,想到的办法是利用生物方法来改善,也就是放养泥鳅,这样既可以让它们来松土,还可以增加肥力,泥鳅还可以食用改善生活,一举三得。 但是夏姬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能不能实际操作,还得在掌握泥鳅习性的条件下才能成功。 夏姬又将夏蝉招来,问她知不知道泥鳅。 “知道啊,主子。我抓过泥鳅。”夏蝉说道。 “那你知道稻田养泥鳅吗?”夏姬问道。 “主子,您的意思是稻田改成养泥鳅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稻田里面混养泥鳅,种稻子和养泥鳅同时在一块田里进行。” “主子,又不是没有池子养泥鳅,为何要用稻田养?”夏蝉不明白夏姬意欲何为。 “现在可以找到泥鳅吗?”夏姬不想和她多解释,她感觉古人对深耕和松土没有概念。 “泥鳅正在泥土里面冬眠呢,要到天气暖和后才结束冬眠,现在也快了;泥鳅冬天冬眠,夏天太热时也会在泥地里不出来避暑。”夏蝉说道。 “那现在可以挖到泥鳅吗?”夏姬问道。 “可以在池塘旁边挖到。”夏蝉说道。 夏姬让夏蝉把姜鹿找来,让他在郊外行宫——竹苑的后院找一间较大的空置房间,找人在里面挖一个坑,将里面的泥土夯实后灌水,然后要姜鹿多找些人挖泥鳅,放入这个室内水池放养,投入泥鳅爱吃的水草之内的饵料,升高并保持这个房间的室温,以帮助泥鳅生长和繁殖。 姜鹿不知道女主人为何要养泥鳅,但是既然下了指令只能执行,按照夏姬的要求完成了室内泥鳅池的建造,派人在池塘边的泥地里挖出一百多条冬眠中的泥鳅,这些泥鳅挖出来时还是冬眠状态,投入室温的水中让它们就恢复了活力。 夏姬让姜鹿安排有过养鱼经验的专人来管理和喂养这些放养的泥鳅,争取让它们早一点繁殖。 夏姬自己也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有效,但是她知道:如果担心失败而不做,永远就不会成功。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休闲时光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吃过晚餐后,陈大毛和陈实两家的兄妹及子嫣、李月在大毛家玩斗地主,屈巫看了一会儿后来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一下这几个月纷乱的思绪,考虑今后在姑苏的发展。 虽说姑苏的市场潜力更大,他的那几大船货物只有再姑苏这样的城市才能够高价卖出,但是屈巫深知在姑苏所处的环境要比邗越复杂很多。屈巫估计:寿梦之所以邀请屈巫到姑苏开酒楼,除了喜欢吃他们做的菜和那些新鲜玩意,更大的意图是要想以经商这种方式迷惑太子,令太子不会将他视为登上权力宝座的竞争对手。 但是现在问题酒楼有了竞争对手----太子成为了林公子酒楼的后台。如果不考虑背景因素,仅仅按实力来竞争,林公子的酒楼肯定比不过屈巫的酒楼。但是若屈巫的酒楼风头太劲爆,抢了林公子酒楼的风头,又会得罪太子。虽然去姑苏发展有君上背书支持,暂时无忧,但是将来太子继位以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屈巫不敢想象。 最稳妥的方式是和林公子的酒楼合作发展,但是林公子的人品和德行让他实在是难以容忍。 想到这些,屈巫暗自叹了一口气。晚上天气太冷,屈巫将自己窝在被子里面,打开手机,看起了里面自己喜欢的电视剧《琅琊榜》,心里暗暗感激吴梦瑶给他存了这部剧,虽然以前也断断续续看过几集,但是都因为没有认真看,所以当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认真看才觉得很有意境,值得慢慢品味。 看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屈巫问道:“谁呀?” “哥哥,你在和谁说话啊?听到有几个人在里面说话的声音。”子嫣在外面说道。 屈巫急忙把手机的声音关掉,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大意,然后说道:“子嫣,你听错了吧?我在睡觉呢。” “奇怪了,明明是听到了的,这会儿又没有了。”子嫣说道。 屈巫很无奈,说道:“一定是你的错觉,我一个人怎么会发出几个人的声音。” 子嫣在外面愣了一会儿,走了。 屈巫只得用耳机来继续追剧,心想这手机若给他们看到了,不知会疯狂成什么样子。 他们几个玩牌的很晚才休息,而屈巫则追剧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天早已大亮。 农忙时节还没到来,可农村人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屈巫起来后,李月已经早早起床在为大家准备早餐,大毛则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和给他家养的几只鸡喂食。 “大毛,你们家怎么没养猪?”屈巫有些奇怪。 “去年我父母养的一头猪年前杀了,现在还在等猪仔。”大毛说道。 “不能多养点儿吗?猪肉很值钱啊。”屈巫说道。 “我家养一头猪是为了给剩菜剩饭找出路,专门养的话就得弄很多猪吃的猪草、猪食,太费粮食和费劲了,我父母年龄大,搞不动。” “哦,没有猪饲料买吗?” “没有,人都缺吃的,哪还有专门的猪饲料?” 屈巫觉得也是在理,在玉米、红薯、土豆这些产量大的农作物没有引进时的春秋时期,温饱尚未解决,猪肉类是奢侈食品。 吃完早餐,就看到那些乡邻往大毛父母家走,到他们家去玩斗地主纸牌。 大毛父母心善,这么多人来不烦也不恼的,还在院外热情地跟乡亲们打招呼。但是显然这么多人挤在他们家一定会干扰他们的清静生活。 “大毛,你们兄妹都在外面,父母没人照顾怎么办?”屈巫远看着大毛父母的背影,问道。 “这段时间都是李月照顾着,李月跟我去姑苏就只有请我堂兄来照顾,房子给他们家免费住,还给他们一点钱。本来想接他们也去姑苏,在那边租个房子住,我父母又舍不得这里。” “老人恋家正常,以后在姑苏把货处理得差不多时再回株野发展吧,毕竟离这里近一点。” “我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候老大、子嫣,还有陈实兄妹都来株野生活,大家彼此都有个照应。”大毛说道。 “这些乡邻来是来你父母家玩,会打扰他们的安静环境,你看一下他们谁家条件好一点,就送两副扑克牌给他吧,这样他们就不会来了。” “还是老大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这事。”说着,大毛就走进房间,拿出两付扑克牌向父母家里走去。 这时子嫣走了出来,只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不与屈巫打招呼。 “子嫣,你怎么了?谁得罪你了?”屈巫问道。 “哥哥得罪我了,哥哥不诚实。”子嫣说道。 “我怎么不诚实了?”屈巫摸头不知脑。 “昨晚明明听到你房间有人说话的,还有唱歌的声音,哥哥反倒说我听错了,害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子嫣说道。 “你咋了?为何没睡好。” “担心你被坏人绑架啊。” “你是说你昨晚后来又来我房门口偷听了?难怪我总感觉门外有人,那你听到什么了。”屈巫哑然失笑。但笑归笑,自己的一时疏忽让人家寝食难安,让他很是自责。 “有啊,哥哥打鼾像猪哼哼的声音。”子嫣说道,一脸认真的样子。 “哈哈哈,不是吧?我房里真没进人,不信你现在就进去检查。”屈巫被子嫣这话给逗笑了。 “才不想管你,哪天真被人绑架走了,我就可以好好睡觉了。”子嫣说道。 “你不会以后都偷听我房间吧?真的什么都没有。”屈巫听她的语气,看来是会经常偷听的。 子嫣也不回答他,气嘟嘟地转身走了。 一会儿大毛从他父母家回来了,那些相邻拿到大毛送的两付牌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屈巫听说后也舒了一口气。 “大毛,现在时间尚早,附近的山上有什么可以打猎物?我们去弄点野味回来吃可好?” “好啊,是个好主意,我去准备弓箭和长矛,你来召集他们。”大毛说道。 “就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去吧,女孩子去太危险了。”屈巫说着,就进去叫陈实和陈二毛,没有想到是陈欢和陈乐也想去,后来大毛说山里有老虎,她们俩才吓得不敢去了。 大毛和二毛拿着弓箭,陈实拿着长矛和一把***,屈巫则持铜箫剑并带上弹弓,向山上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令史谢恩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的竹苑室内泥鳅养殖池弄好后一切都还顺利,泥鳅适应能力强,有很强的生命力。竹苑两亩水稻种植地也已经弄好,夏姬让人在这两块地头分别竖立了牌子,一个上面刻着水稻田,一块刻着水稻实验田,夏姬想的是在等上几天就可以开始育种了。 夏御叔忽然回到了株野,他是陈共公召回商议郑国战事最新战况以及陈国应对之策的。当他从宫中议事厅回到夏府,看到夏府外的乞丐队伍大为惊讶,听了在场的姜鹿汇报舍粥铺的设立和运行状况后,进入夏府见到了夏姬。 “夫人,没有想到您还为这些最需要帮助的人做了这么一件伟大的好事,夫人如此善良让为夫刮目相看啊。”夏御叔对夫人不吝赞美之词。 “相公过誉了,只是做了一点小事,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夏姬说道。 “怎么不伟大?对于一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来说,关键时的一碗粥可以挽回他一条生命。”夏御叔说道。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只是看着这些人忍饥挨饿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而已。噢,郑国战事现在怎么样了。”夏姬说道。 “我回株野就是与君上来商议这些事的。郑国有些不是太妙,楚国从狼渊攻打郑国,郑国由你的两个哥哥公子龙和公子坚以及大将乐耳分别率领左中右三军仓促应战,结果全部败下阵来,三人都被俘虏了。现在郑国正在与楚国的使臣谈判,估计郑国投降的可能性很大。”夏御叔对夏姬说道。 “楚国为何如此强悍?” “楚国是尚武立国,它的版图之大让北方所有国家忌惮,而且它自从占有铜绿山铜矿等矿山后,铜产量大增,拥有强大的实力。” “啊?那郑国会亡国吗?”夏姬深情紧张地问道。 “亡国的可能我想不是很大,现在你的另一个哥哥公子遂正在联络晋国、卫国、许国和宋国,若能组成联军,或许可以挽救郑国。” “那陈国有危险吗?”夏姬对这十几个所谓的兄弟一无所知,自己出嫁时他们虽然也有送礼和亲临恭贺,但并未记住他们。 “楚国如拿下郑国,下一个对付的国家必定是陈国,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郑国不倒。但是我们陈国还是有应对之策的,你不用担心。”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胸有成竹,妾身没有理由担心。”夏姬说道。 夏姬还将府内最近发生的王罂与王新串通及绑架令史之子等事件给夏御叔作了汇报。 “破王罂绑架令史儿子之案今天君上也对我说了,他对夫人破此大案很赞赏,只是因你是内眷不便表彰和宣扬,只能将功劳记在我的名下,夫人切莫介意。” “如此甚好,妾身岂用介意?妾身只是担心孩子安危,因此才急忙出手相救,没办法请示大人。”夏姬说道。 “那令史见了我也一再表谢意,过会儿还会带孩子来认我们作义父母。”夏御叔说到。 “这是好事啊。”夏姬说道,看来司马大人并不知令史早已在夏姬面前提过此事。 不一会儿,令史大人韩和真的将他三岁的孩子韩玮带到了夏府拜见夏御叔夫妇。 “韩和携犬子韩玮给司马大人、夏夫人请安,感谢你们给了孩子又一次生命。”令史大人给夏御叔和夏姬行大礼,而韩玮则懂事地给他俩叩头:“义父义母在上,韩玮给你们请安。” “令史大人客气了,这本是应该做的事情,无论是谁家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知情者都会出手相救的。”夏御叔说道,说着将韩玮扶了起来。 “话虽如此,但下官实在是惭愧得很,为了犬子一命,差点放走坏人。”令史大人说到。 “我去传茶,令史大人请自便。”夏姬退了出来,心知这样他们之间的交流更自在一些。 “说到这个话题,敢问令史大人,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夏御叔问道。 “大人,孔笃之死,下官带人第三次验尸,确定是他杀无疑,现在综合各项证据和口供,已经确定是王新所为,王新自已也供认不讳。不过王新死咬为私人恩怨目的,也没有其他证据来推翻王新的口供。”令史说道。 “李伟可定罪?” “李伟为王新杀孔笃投毒陈邡、并为王新杀人放风,属于杀人从犯,但李伟拒不认罪。” “俩人既已定罪,有无判决?” “下官已将判决呈君上圣断,王新判死秋后处斩,李伟判刺配边关。” “没有查出王新的背后黑手?” “下官惭愧,因为无证据,即使有怀疑黑手也无法判定。王罂自尽后,王新已自知已无任何人会去救他,所以无论怎样审讯他都死死咬定是私人恩怨杀孔笃,甚至千方百计为李伟开脱。” “看来他也算是有点个人义气。”夏御叔叹道。 “除了王新和李伟这边的线索,现在唯一能指望的是孔笃内亲的线索,但现在他们一家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下官正在追查。”令史说道。 “好,令史大人辛苦。”夏御叔说道。 令史大人父子告辞后,夏御叔与夏姬两人商议了对孔卯的处理,孔卯对孔笃以维修的旧家俱充当新家俱一事中至少监察失职是逃不掉的,有关串通之事现在因孔笃死亡及缺少物证人证已无从查实,夏御叔给出的处理是杖责二十后赶出夏府,以后令史大人若查实他有犯罪行为则由官府处理。 处理完孔卯,夏姬又重新任命了新的稽核,以保证夏府内的管理正常。 过了两天,郑国那边传来消息,郑国屈辱地与楚国达成和解,答应不与楚国为敌,成为楚国事实上的仆众国;楚国则将俘虏的公子龙、公子坚及大将乐耳释放,这场战争以楚国大获全胜而消弭。 而公子遂在郑国与楚国达成协议后才率郑国与晋国、许国、宋国和卫国的联军赶到,楚军在达成目的后已自行撤回,联军扑了个空。 其实楚国攻击郑国就是对郑国倒向晋国的教训,强迫郑国改变其与楚国为敌的国家政策。而在楚国和晋国两个强大国家的夹缝中生存的郑国,轮流被两大国欺凌,不得不说这是小国的悲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山中行猎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和陈大毛、陈二毛及陈实四人进到山中,开始搜寻着猎物。 初春的山林处处弥漫这青草的清新感觉,山上的树叶也开始绽开嫩叶,太阳照在这些半透明的嫩叶上,青翠欲滴,闪着翡翠一般的光芒。 山林间猿猴跟着他们路径在树上轻快地跳跃,像是在故意挑衅他们四个人神经,而他们对这个和人一样长着两条腿的动物没有任何兴趣,因为吃他会有深重的罪恶感。 走了一会儿,屈巫看到不远的树上有一只斑鸠,他拿出弹弓,取出一个***丸,拉弓后将钢珠射了出去,随着砰的一声轻响,那只斑鸠还没有来得及展开翅膀就应声而掉了下来。 陈大毛见屈巫有所斩获,讨过屈巫的弹弓欣赏了起来:这是一个由整块小叶紫檀雕刻的精致弹弓,而不像大部分弹弓是利用分叉的树枝来做的,闪着油光的木柄上错落有致的细细牛毛纹,让木纹的细腻质感更加丰富,结实且弹力十分有力度的橡皮筋、一块包弹丸的牛皮,每个部件都是那么完美,小小的弹弓让陈大毛赞叹不已:“老大,你是在哪里弄的这么漂亮的弹弓啊?怎么和我们的弹弓不同?我的弹弓是用鹿脊筋丝做的皮筋,我以为是最好的了,没有想到你用的皮筋比我这个好太多了。” “这个弹弓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皮筋是橡皮制的,弹力很出色。”屈巫说道。 “老大,从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看出,你的家乡是一个非常非常出色的地方,你来到我们这儿,有没有感到失落?”陈大毛问道。 “说实在的,没有心理落差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的家乡确实在条件上要远胜于现在的一切,但是这里也让我体验到了不一样的人生经历,这是我们家乡的人所感受不到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家乡?”大毛又问道。 “想啊,但是现在想得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特别是失去梦瑶后,我都有点不敢回家乡了,若是真的一人回去,梦瑶的父母问我梦瑶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是啊,哎,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老大您也不必太过于自责。”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只灰色的兔子,陈二毛搭弓上箭,嗖的一声,箭身穿过灰兔身体,灰兔应声而倒。大家一阵欢呼:这只很大的兔子够他们好好吃一顿了。 没过多久,大毛又发现了一只大野猪,他屏住呼吸,轻轻地搭上弓箭准备发射,刚准备射时屈巫却将他的弓箭往下一压,说道:“放过它吧。”大家仔细看过去,原来是一只挺着大肚子的野猪,看来不久就会临盆产子。 放过野猪继续前行,他们四人终于发现了一个令他们激动的猎物----一只独自吃草的麋鹿。屈巫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鹿肉,看到这个健壮的麋鹿十分兴奋,不过他也知道麋鹿警觉性很高,奔跑速度也很快,很难捕到。 大毛和二毛躲在草丛后面,同时将弓箭对准了麋鹿的要害部位,就在麋鹿的头从吃草的地上抬起之时,两只箭同时射了出去,一只箭正中麋鹿的头部,而另一只箭则射中了麋鹿的脖子,麋鹿中箭后并未倒下,而是惊得向上一跳后转身负箭而逃,四个人立马向前追了过去。 麋鹿因为受伤,跑得虽然很急但是并不是很快,加上感觉有人在追,显得有些慌不择路,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一头栽倒在地上。 屈巫他们跑了过去,只见这只麋鹿喘着粗气,四肢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大毛二毛用两根绳子将它的前后蹄分别绑在了一起,拔出了那两只箭。 陈实拿着***在旁边的树上砍了一根粗大的树枝,然后从前后绑着绳子的蹄子中间穿过,与二毛一起杠了起来,大家一起回头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屈巫有野战经验,知道如何根据太阳的位置来确定方向,因此他们在森林中也不会迷路。 打了一只麋鹿、一只野兔、一只斑鸠,屈巫在回去的路上又用弹弓打了两只野鸡,四个人收获满满,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陈家村。 回到陈家村时已经是下午,四个人扛着猎物走进陈家村一下就引起了轰动,大家都奔走相告,跑到大毛家的院子里看他们打下的猎物,陈青、子嫣和陈欢陈乐四个小姑娘看到哥哥们打了这么多野味更是兴高采烈。 这只麋鹿少说也有一百多斤重,大毛在与屈巫商量后,决定明天将这只麋鹿让全村的人分享。 相邻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喜出望外,大家都过来帮忙给麋鹿剥皮、去内脏,另外还砍了些竹子,削成竹签,麋鹿肉也分成了一块块准备明天烤制。 而大毛和二毛将其他的斑鸠和野鸡、野兔也处理完毕,炖上一只野鸡和斑鸠,另外一只野鸡和野兔则用盐腌制,准备过几天再吃。 第二天,大家早早地来到了大毛家的院子里,相邻们带来了柴火,在大毛院子里弄了几个火堆准备点火后烤鹿肉吃。大家用竹签将切成一块块的麋鹿肉串了起来,放在那里备用,屈巫还为大家准备了这些人从没有见到过的酱油、辣椒末等调味品。 一边在准备,一些牌瘾大的人又开始了在大毛家大堂斗地主,陈家热闹非凡,大家都说陈大毛结婚他们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和开心,因为今天有最爱玩的斗地主,还有令人期待的鹿肉吃,要知道那时候吃一顿肉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临近午时,麋鹿肉串都已经串好了,大毛站在屋檐下的高处,对大家说道:“感谢大家一直对我父母的关照,今天请大家一起吃鹿肉,是为了我们村乡亲们关系更进一步密切,大家有什么事可以共同面对、互相帮助。” 大毛说这些,是希望自己过几天离开陈家村后,乡邻们对自己的父母更多的关照,多少弥补一点自己不能照顾到父母的那份亏欠。 大家听了大毛说的话,都安慰大毛,说大毛家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一定会关照好他父母的,这让大毛兄弟很是感动。 说完这些后,大家开始围着火堆自己烤鹿肉,烤好后也学着屈巫样子弄上酱汁之类,大家都非常开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惠妃到访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郑国与楚国的战争结束,楚国并没有占领郑国,陈共公及一众官员终于松了一口气。 外患虽然解除,但内忧的矛盾开始显露得更加充分,青黄不接导致的粮食不足愈发严重,粮食价格开始猛涨,而价格上涨使得跟风买入的更疯狂,特别是一些富商,到处收购粮食;粮食价格的上涨也导致其他商品跟风搭车涨价,贫富差距拉大,贫困人口增加,社会矛盾日益显现。 夏府的舍粥铺因为在粮价大涨前夏姬购买了两马车粮食和屈巫捐赠的一斤黄金购买的二马车粮食,再加上夏府原有的粮食库存,暂时未受粮价上涨的困扰,舍粥铺仍然照常供粥,只是随着粮价的上涨,排队领粥的队伍越来越长,每天都在增加熬粥的数量,如果这样增长下去,夏府所剩的粮食也未必能撑到新粮上市。夏姬隐隐有些担忧。 不过夏府的善意之举并不是让所有人高兴的事情,有人开始在陈共公面前挑拨,说是司马大人此举是沽名钓誉、收买人心。还说夏府是在以这种特立独行的方式来讽刺官府对穷人的冷漠。 陈共公起初对这些话不以为然,可是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陈共公也有了一些对这样施粥的不满,毕竟这也是在抢了自己的风头。 但是陈共公也不好指责夏府的善举,只好以另外的方式让司马家停止舍粥。正好国库粮食吃紧,陈共公动员大臣们将各府的余粮上交以支援朝廷战备储粮,并命令除了府内够吃的粮食留存,多余的要全部上交。 夏姬在听到司马大人传达君上的这项指令后,感到很绝望。如果舍粥铺办下去,君上一定会怪罪司马大人有余粮不上交;而停办舍粥铺,这些依靠舍粥铺活命的人如何才能活下去呢? 夏姬在家正在犯愁,忽然外面来报,说惠妃来访,夏姬急忙出门迎接。 “不知姐姐要来,夏姬接驾太迟,还望姐姐原谅。”夏姬对惠妃施礼后说道。 “你我是姐妹,不用那么多客套,今天只是想来看看你,与你说说话。”惠妃说道。 “我正想着姐姐呢,姐姐就来了,您说是不是很巧?”夏姬说道。 “噢,是吗?妹妹,我那天就想问你一个问题的,今天更想问了,你身上怎么那么香,而且是那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清香感觉。”惠妃问道。 夏姬没有想到惠妃会问这个问题,因为她用的是法国香水,而这香水现在也只剩一瓶了:“姐姐,我用的是一种香水。” “是吗?什么样的水是香的?”惠妃很好奇。 夏姬将还剩的那瓶唯一的法国香水从卧室里拿了出来给惠妃看,惠妃接过来后,看到这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装的是一些水一样的东西,有一点淡淡的香味渗出来,但是她又不会打开。 夏姬又拿过香水,将瓶盖打开,然后对着惠妃的衣服按动上面按钮,只见一阵香雾喷了出去,立时清香充满了惠妃四周,让惠妃大吃一惊。 “哇,妹妹,这是什么宝贝啊?太奇妙了,这么清香不说,还这么方便而精致。” “这是有人从遥远的海外带过来的礼物,现在也仅仅剩下这一瓶了,如果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了。”夏姬说道。 “那怎么可以?你唯一的一瓶,夺你所爱啦。”惠妃说道。 “没有关系,姐姐在宫内,形象的重要性远远要高于夏姬在夏府,这瓶香水权当成是妹妹有幸认识姐姐的见面礼。不过这香水用完后,这瓶子千万要保留,我过段时间准备自制香水,到时候这瓶子还可以为姐姐装上香水使用。” “好吧,真是太谢谢妹妹了,用了这东西足以让我在宫内让其他嫔妃羡慕嫉妒。”惠妃开心地说道。 “是的,姐姐天生丽质,这香水可以让姐姐更加充满魅力。”夏姬说着,又向惠妃详细介绍了这瓶香水的使用方法。 “刚才进来时看到了你们夏府的舍粥铺,帮助了那么多的穷人真实很了不起。”惠妃开心地收好香水后,又说道。 “夏姬正为这事发愁呢?” “怎么了?粮食不够了吗?” “不是,君上要求各府上交多余的粮食作为战备储存,那么为这舍粥铺的粮食一定也是余粮,若上交舍粥铺就开不下去了,好些人就靠这点粥来活命,若断了这粥,他们可怎么办啊?” “原来是这样。那你想过什么解决之道了吗?”惠妃说道。 “夏府办舍粥铺,原本是出于对于这些人的同情,现在若继续开下去,违抗君令不说,肯定会有人说夏府是为了出风头。我想请姐姐帮个忙,恳请太后或者王后出面,在宫外设立舍粥铺,继续救济这些穷人,我愿意将之前专门用于舍粥铺的粮食捐出,这样对君上和这些需要救济的人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你这个提议不错,我过会儿就去面见王太后,让王太后出面请君上建舍粥铺。”惠妃说道。 “夏姬代这些穷人谢谢姐姐。” “谢字就不要说了,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姐姐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今天就尝尝我们夏府的菜和酒。” “好啊,我都想了几天,不知道你说的夏府的菜和酒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吃好喝。”惠妃笑道。 夏姬随即让春娥通知姜维,让他做几道好菜。 两人有说了一会话,姜维就把菜做好了,由春娥和夏蝉端了上来。见菜备齐,夏姬又让春娥拿来一坛酒,让春娥并给宾主两人各到了一杯。 惠妃接过酒,只见那就一点杂质都没有,透明的如泉水一般,一股清香沁人心扉,令她感到心旷神怡。 “妹妹,这是什么酒?这么与众不同?” “这是我们夏府的自制酒。姐姐喝了如果觉得好喝,经常来喝就是了,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个酒,因为一则这个酒得来太不容易,太少;二则做酒太费粮食,现在粮食都不够吃,如若用来做成酒,就会有很多人挨饿,夏姬于心不忍。” “妹妹心地善良,让姐姐十分佩服。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说着,惠妃尝了一口,然后惊叹道:“果然是好酒,这酒如果让其他人喝到,还真会如妹妹所言,不惜代价将粮食做成这酒。” 尝完酒,惠妃有开始研究这夏府的菜,吃过后感叹:“妹妹,这菜果真如你所言,非常好吃,比我们那天在羊羹鲜的菜好吃十倍都不止。司马大人上辈子修了怎样的福分,能娶上你这么贤惠而有能干的夫人。” “姐姐过奖了。这只是一些不入流的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夏姬说道。 “什么雕虫小技?如若你没有嫁人,你这个酒和菜如果被君上吃到,不把你招进宫去才怪。”惠妃说道。 “姐姐专门笑话我,妹妹哪有姐姐的这般福气。”夏姬说道,不过她心想的是自己才不愿意去那个充满尔虞我诈的王宫。 惠妃和夏姬两人边吃边聊,两人都十分开心。惠妃开心是吃到了这菜和酒,还得了一瓶闻所未闻的香水;而夏姬开心的是那些靠舍粥铺活命的穷人有了继续活命的希望。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寻找姬颇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屈巫和他的那帮兄弟姊妹们在陈家村的悠闲地过了几天。 子嫣这两天似乎也忘了生屈巫的气了,那天晚上明明听到屈巫房间有几个说话的声音,可是这几天再去偷偷地听他的房门,就再也听不到了。 不过她的疑惑还是一直没有解开,为何屈巫哥哥房间会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甚至还有奇怪的歌声和乐器演奏的声音,难道屈巫哥哥真能通神灵? 既然屈巫不愿告诉她,她心想也许屈巫哥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秘密,她也只能继续暗暗地观察。 屈巫这天将陈大毛叫到一边:“大毛,我有一个未了之事,明天我先走,到时候在船上汇合吧。” “何事那么急?” “我总忘不了吴梦瑶,她的遗体的惨状经常让我有痛彻心扉的刺痛感,而她的悲惨命运都是因为姬蛟、姬颇父子造成的,虽然姬蛟已被我所杀,但姬颇仍在逍遥,这对梦瑶来说还是大仇未报。你上次说他们家在舒城牛家湾,我想去找他,他害了吴梦瑶,这是我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情结,必须找到他。” “睚眦必报,自是应当,但是你一人去很危险,在那里人生地不熟,你又是在明处,很容易遭暗算。我和二毛随你一起去,一定要给姬颇一个教训。”大毛说道。 “不行,你有家有室,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我见过姬颇,可以认出他,我不去怎么行?我们都小心点,动作快一点应该没事的。” “那就更不好,你认识他,他也许也认识你,更易暴露。还是我一人去好,姬颇化成灰我也认识。” 正说着话的时候,姬志和姬会兄弟来了。 “姬志,你怎么来了?是请我们喝喜酒的吧?”屈巫在与他俩兄弟打过招呼后说道。 “老大,喜酒迟早是可以喝的,但这几天是喝不到了,我不同意在株野买房子,媳妇儿也黄了。”姬志说道。 “不是吧?你父母不伤心的?” “唉,我常年都不在家已经是不孝了,这次更是不孝。但我不想背个孝顺的美名将就自己。不过这次我父母听从了我的建议,准备举家迁往姑苏,过两天与大家一块去。”姬志说道。 “那你们家怎么办?”大毛问道。 “家里已经商量好了,那房子给我叔叔,我们一家去姑苏再重新置家。你们刚才在商量什么?是不是要提前去姑苏?”姬志说道。 “老大想提前一个人去趟舒城,找那个想杀老大抢吴梦瑶的人算账。”陈大毛说道。 “这怎么行,一人去太危险,我陪你去吧。”姬志说道。 “要不这样,我们都提前一天出发到舒城,明天就走,然后大家在舒城等着老大和我们几个去到牛家湾,这样更稳妥一点。”陈大毛提出他的想法。 屈巫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我们这次回姑苏有太多的女眷,大家一起走更安全一些,再说提前一天也可以为大家预多一点可能耽搁的时间。至于去牛家湾,也不用去那么多人,我和姬志去就行了。” 做完决定,大家也心情放松了一些,一起到大毛家玩那些扑克牌的游戏,因为麻将放在船上,没有带到陈家村,以至于大家都有些失落。大家在得知明天就要离开陈家村后,都有些不舍,但是想到要开始的姑苏新生活,又充满了期待,特别是李月、陈家的那两个姐妹和姬会,他们还没有这样与大伙儿一起生活和共事过。 下午,姬志兄弟离开的陈家村,回株野自己家里去准备行程。 第二天一早,屈巫和大毛就带着大家开始了回姑苏的行程。屈巫骑着马、大毛二毛各驾一辆马车,在与大毛二毛父母及乡邻们告别后离开了陈家村。 在他们经过株野城时,与姬志一家会合,姬志驾马车带着他的父母和弟弟,大家这一个大马车队向舒城而去。 第三天,他们一行终于到了舒城,在舒城住了一晚后,陈大毛领着大家在舒城客栈里等待,屈巫和姬志第二天一大早骑马边问路边向牛家湾而去。 进入牛家湾后,见到的是一个贫困的小山村,零零散散的分居着十几户的茅草屋。 姬颇的家很快就被屈巫问到,屈巫与姬志牵着马轻声来到姬颇家附近,屈巫站在门的一侧视线死角处,让姬颇和姬恒两兄弟并不认识的姬志去敲门。 当姬志敲开姬颇的家门时,开门的却是一个中年妇女。 “这位客官,您找谁?” “您是姬颇的母亲吧?您儿子在吗?”姬志问道。 “姬颇已从军,另一个儿子外出做事,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客官是何人?来自哪里?与我家儿子认识?”姬颇的娘问道。 虽然屈巫来之前也曾想过找姬颇会不在,但想到的只是他暂时不在家,没有想到是他去从军。 “姬颇与我是在吴国认识的旧相识,既然他已从军,那就不打扰了。”姬志答到。 “既是旧相识,那就是朋友,客官请进屋坐吧。” “不用了,不打扰了。”姬志说道。 姬志说罢转身就走到屈巫那里,两人无奈地骑马离开牛家湾回到舒城。 屈巫心结未解,遗憾而回。其实他来之前也没想好见到姬颇后会发生什么,是杀了他还是将他暴揍一顿,只要是能够喧泄一下对姬颇的仇恨情绪,他就会去做,因为他觉得这是梦瑶在让他去做的。 看来这个心结还要继续留在屈巫的心里。 屈巫和姬志回到舒城内,在经过舒城江边码头时,看到那艘楼船已经在江边等候着他们。屈巫和姬志回到客栈,与大家收拾好行装,一起来到了江边登船。 假期结束,屈巫站在船头,与这个来过几次的楚国古城告别,心里想的是即将开始的新的挑战和生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夏府闹鬼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春天终于在春雷的一声轰隆中真正地来到了株野,万物从寒冷的冬季开始慢慢苏醒了过来。杨柳枝穿上了绿装,随着春风在河堤边婆娑轻舞;成群的麻雀在林间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似乎在讨论着要开一个盛大的晚宴;而那些前几天还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人们,也终于可以舒展一下自己的身体。 春天的株野,树上的嫩叶一扫前几日城市的萧瑟,草地上绿芽向上伸展,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丝丝春雨落在人们的脸上,在给人一丝凉意的同时,也让人感觉到别样的清新。 夏姬坐在花园的小亭内,一边品着茶,一边欣赏这春天的美景,感受春天的气息,不禁想起了韩愈的那首《初春小雨》: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感觉这诗与眼前的景致竟然如此贴合,几句精妙的诗句将眼前这种淡素的、似有却无的色彩描述出来,那种诗中有画的绝妙意境是连绘画都不能及的,也是她在现代社会的高楼大厦中不可能体会到的。夏姬不禁暗自惊叹古代诗人深厚的文字语言功力。 夏姬忽然觉得今天这些侍女、仆人都怪怪的,三三两两在一起议论这什么,走起路来也没有以前的精气神,一个个低头顺眉、行色匆匆的。 夏姬觉得奇怪,这时看见海棠在不远处,走路也是只顾低着头走,差点撞到另外一个女仆。夏姬见状,将海棠叫了过来。 “海棠,为何你慌里慌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回夏夫人,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海棠低着头说道。 “此话怎讲?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是有什么瞒住我的秘密?快说。” “回夏夫人,我昨晚在这里看到鬼了。” “笑话,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你说说看,你看到的鬼是什么样子?” “回夏夫人,之前就听人说大院里有鬼,但是我不相信,以前在雅韵阁时听说那里有许多前辈姐姐的冤魂,我都没有怕过。昨天晚上三更的时候我肚子不舒服,就出来上厕所,去厕所时都一切正常,但是从厕所出来时看到有一个穿着白长袍的无头人从大院中央飘过,吓得我当时都倒在地上了。”海棠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你看到的穿白袍子的人是在地上走还是在空中飘浮?” “回夏夫人,是在空中,离地有一尺高。” “看得出是男的还是女的吗?有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回夏夫人,我没敢仔细看,感觉很高大的样子,应该是男的吧,再说又看不到头,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有一点沙沙的声音,还有咚咚的敲击声,好吓人。” “你说的鬼从哪里飘出来、后来又飘到哪里?” “回夏夫人,我看到的时候这个鬼已经在院子中央了,后来看到飘到那片竹子丛中就消失了。”海棠转身指向远处一片竹林。 夏姬顺着海棠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院墙前面果然有一片枝叶茂盛的竹林:“你确定没有看错?” “回夏夫人,确定没有看错,而且我也不是第一个看到的,前两天也有人看到了,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个事情,有人说看那鬼的体型有点像孔笃,还传出是孔笃来索命的来了的话,说是他要找仇人报仇。” “好吧,我知道了,你去把姜鹿叫来。” 夏姬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鬼魂,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让她深知所谓鬼魂都是人们臆想出来吓唬自己的东西;加之自己在医学院读书还解剖过尸体,那些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人类遗体再她看来与其他动物标本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古人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由于知识有限,很多东西无法解释,就只能往妖魔鬼怪上想象,比如打雷闪电下雨等自然现象,他们无法理解云的带电现象,也不知道冷热气流的交汇,对雷公电母深信不疑,因为除了这样理解没有更靠谱的解释。 而对是否有鬼,古人当然更是天然地相信有,不会有任何怀疑,只是大家都没有见过,现在忽然出现了鬼,还有人亲眼见到,夏姬认为必须查明真相,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不一会儿,姜鹿来到小亭子内。 “夏夫人,听下人说您招下官来问话。”姜鹿稽首行礼,说道。 “是的。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说闹鬼的事情。”夏姬平静地看着姜鹿说道。 “回夏夫人,我也是刚刚听说,听起来很真实,但是并未亲见,所以我也不知道真假。”姜鹿说道。 “那现在大家怎么想的?” “回夏夫人,现在大家都很害怕,特别是那些以前得罪过孔笃的人,担心孔笃找上门来,有两个人今天还提出不想干了,要回家种田。” “你作为主管,你是怎么想的?” “回夏夫人,这孤魂野鬼是因为没有得不到祭祀,就会来阳间讨生活。如果能找到孔笃的坟墓,让他的亲人好好祭祀一番,就不会到处游荡了。”姜鹿说道。 “他的家人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夏姬听他这番解释,虽然感觉荒唐,但是却符合古人的想法,也就没有责怪的意思。 “回夏夫人,既然这样,只能尝试我们代替他家人祭祀,不过有没有效果不敢说。” “好吧,你找两个与孔笃关系要好的人,去他坟墓祭祀一下吧。这儿没有你的事了,你顺便把管平叫过来。”夏姬情知这种祭祀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对不知情的人一点心理安慰,但为了安定姜鹿和其他人的人心,也就没有反对。 管平来到小亭子后,夏姬问起管平知不知道闹鬼的事情。 “回夏夫人,下官是听值夜的士兵说起,在三天前的夜晚,院中有一着白色长袍的无头鬼怪从院中飘过,还有咚咚的怪声。” “你认为天下真的有鬼吗?”夏姬一听,与海棠描述的似乎并无二致。 “回夏夫人,都是听说,并未见过,但是因为鬼怪事在晚上出没,而晚上人们都在睡觉,没有见过也很正常。”管平说道。 “如果你在晚上巡视时看到那个鬼,你会怎么办?”夏姬问道。 “回夏夫人,下官会用箭来射杀。” “你不怕?” “回夏夫人,职责所系,下官不会畏惧任何事物。”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从今晚起,你找出几个与你一样这样想法的人值守,一定要查明真相,辛苦了。”夏姬说道。 “下官明白,一定不负使命。”管平说道。 不过奇怪的是,加强夜晚值守后几个晚上,那个白衣鬼怪并没有出现。 第一百二十章 策划入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率领的这帮人经过在长江的航行来到了姑苏梦寿王子的行宫。屈巫下船后检查了一下置放货物的仓库,见一切安好,隐隐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安顿好大家在大院的住宿后,屈巫特地拜见了行宫中的梦寿王子。 “王子殿下,现在年已过完,可以开工,不知酒楼的地方是否已定?”在为王子施礼后,屈巫说道。 “前几日我已请示君上,酒楼应设在君上宫庭院外,又能方便君上宴饮,现在刚好在院外不远处有一庭院,乃前王叔吴去暮私宅,吴去暮前年谋反被削去爵位,这宅院一直闲置,给你们做酒楼再好不过了,明日我带你去看看,就可以找人改造了。”寿梦王子说道。 “谢殿下。但我们需要租用这个宅院还是……”屈巫说道,他担心到时候产权纠纷弄得焦头烂额。 “这宅院君上已经赐予了我,我视你为兄弟,这宅院就当我借给你全权使用,你怎么改造、如何使用不用经我同意,怎么弄都行,也算是我俩的合作吧。装修花费由我来出,到时候你们将所有账目记好报给我,我派人审核后再给你。” “王子殿下,这太好了。不过即使您什么都不出,只要您愿意,我都会愿意与您合作的,我也决不会让您吃亏。”屈巫说道。 “赚的钱你只要给我一成纯赚就行了,给君上的国库交二成,其余的你们自己决定。”寿梦说道。 “给您二成吧,上交二成,这样我们也安心一些。”屈巫说道。 “我们兄弟之间好说。明天一早我就带你过去吧。” 从寿梦王子那里退出后,屈巫与大毛和姬志、陈实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安排,由大毛和姬志去寻找有实力的木工坊,屈巫和陈实与王子殿下去看那家宅院。 第二天,寿梦乘马车,带屈巫和陈实来到那家前皇叔的宅院。 这是一个很豪华的皇家大宅,宽大的宅门配上高大的院墙,进入大门后穿过宽敝的大院,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堂,大厅堂两侧各有二个大房间。 屈巫觉得这个大厅堂刚好作为酒店大堂使用,而左右两侧的房间则可作为大包间使用。 大厅堂后面间隔十几米远是三长排厢房,每间房大小一致。屈巫觉得可以将前两排改造成小包间,第三排用作办公、接待和值班等用途。 两排厢房后面是一个大的庭院,水榭、池堂、假山、小树林分置其中,而在沿庭院的院墙内,分布着数十间房屋,明显是用作仓库、厨房、护卫和杂役住所的。 整个宅院虽说闲置已有二年,但并未有破败的迹象,许多房间家俱齐备,改造并不是很大的工程。 寿梦带屈巫和陈实参观完这座宅院,将大门钥匙交给他后就离开了。 屈巫又仔细地将宅院看了一遍,估计了一下工程的规模,心里对这宅院改造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屈巫和陈实走出大门后登上马车,在姑苏城缓缓行进,这个未来的人间天堂、以苏州园林闻名于世的地方,此时的景象却有生惨淡,在王宫前的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夹杂着众多的乞讨者,有的甚至是拖家带口沿街乞讨,只为寻得一口饭来延续生命,而在街边墙角,不乏饿晕病倒、饥寒交迫的穷苦人士。 屈巫见这些穷苦人如此窘境,特别是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空洞无助的眼神,令他心痛不已。 回到太子行宫后没多久,大毛和姬志也回来了,他们找的木工坊也已经落实,屈巫随即带他俩和陈实再去了一次改造装修的宅院,四人一起定下改造装修的方案,屈巫让他们三人具体负责,按邗越彩云楼的方式改造。 安排好装修改造事宜后他们回到王子行宫,刚好寿梦王子也回到了行宫,屈巫随即前去求见。 “王子殿下,现在是不是粮食很紧缺啊?” “是啊,去年天灾再加上现在青黄不接,许多人忍饥挨饿,国家粮仓里存粮也不多,没办法救济这些穷人。” “不可以从楚国买一点粮食回来?楚国坐拥洞庭渔米之乡,粮食产量应该很不错。” “这个办法以前也试过,但是楚国在这个时节一般不会对国外卖粮,除非是有特别的关系。再说国库里黄金存余也不多,整个国家开支庞大,现在君上也很为难,动员了一些官员和士绅为灾民分发粮食,我把行宫里多余的粮食都交给君上了,但是分粮效果不佳,许多不缺粮食的人也乘机抢夺粮食。如果饥荒再继续,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个想法,酒楼的改造我会安排属下去做,我存货里有些牛奶和小米等粮食,能否以王子的名义为饥民做点事,设一个舍粥铺,让他们能够延续生命。”屈巫因为在株野见过夏府的舍粥铺,因而也想将夏府的做法在姑苏复制。 “如此当然不错,但是先生的那些东西够用吗?”寿梦问道。 “以我库存的物资肯定不够,不过在下尚有一些珠玉,想去楚国买些粮食回来,缓解一下饥荒。” “去楚国买粮很不容易,再说现在粮食价格很高。” “买粮不容易就更应该试一试,在下真的不忍心看着那些人活活饿死;粮价高就量力而行,能买多少就先买多少。” “好,兄弟这番侠肝义胆令人钦佩,我这儿也有一点金饼,权当兄弟您的差费吧。”寿梦说着,从内屋取出约三斤黄金。 “谢殿下支持。在下虽只能效微薄之力,但会尽力而为之。” “好,兄弟能有如此情怀,寿梦很钦佩,这样吧,我派四个武功高手随兄弟保护你,听说进入楚国水域后有很多水盗,他们往往团伙抢劫,十分厉害,你有身携重金,安全更重要。” “谢谢殿下,不过不用了,几个水盗蟊贼不难对付,人太多反倒是目标太大,在下轻车简行,不会有事的。”屈巫揖手道。 屈巫在与寿梦告辞后随即召集大毛和陈实兄妹、姬志兄弟和子嫣开会,安排从明天开始装修改造及设立舍粥铺的事宜,将仓库中的奶粉全部找了出来,让大毛安排明天还买一些小米,让陈二毛、陈青二兄妹和子嫣、陈欢、陈乐几个人具体执行舍粥和牛奶的事宜。 不过屈巫还是存了一点私心,没有将仓库中的那一百包袋装大米拿出来,因为自己觉得那是在最急需的时候的生存保证,不能轻易用掉。 安排好这些事后,屈巫宣布要独自去楚国购粮,大家都觉得不理解,在听了屈巫说是为穷人筹措粮食后,都劝他不用亲自去,大毛和姬志都请缨前往,或者是随屈巫前往,但是都被屈巫婉拒。 屈巫坚持要自己独自前去楚国,除了筹措粮食,更想借机安安静静地考察一下楚国这个强大的国家,这个自己敬仰的历史人物屈原的祖国,还有就是践行自己历来就有的独自仗剑走天涯的浪漫情怀。 子嫣坚持要随行,说自己是楚国人,对楚国的事情都很了解,但是屈巫担心舟车劳顿子嫣太辛苦,不愿有人随行,拒绝了子嫣,让子嫣十分不快。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夏姬捉鬼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加强夜班值守后白衣长袍无头鬼怪却不再出现,这让夏姬感觉异乎寻常。倒底是人怕鬼还是鬼怕人? 但是夏府的人心并未静下来,大家都不知道鬼什么时候来,犹如将心时时悬在半空中。 夏姬在二个随身侍女的陪同下,仔细查看了竹林的情况,然后又到竹林对面的院墙内外看了个究竟。 竹林的面积其实不是很大,也不是很茂密,人如果站在里面,还是可以看到大致的轮廓;竹林靠近外墙,在竹林与外墙之间有一棵樟树。 与竹林遥相对应的另一头院墙也有一棵樟树,夏姬仔细看了这两棵树。 夏姬问夏蝉:“夏蝉,你怕不怕鬼?” “回夏夫人,我从不怕鬼。小时候师傅为了锻炼我的胆量,让我在坟地里呆了几个晚上,夏天我还看到过老坟地里冒火,我都没害怕。”夏蝉大大咧咧地说道,旁边的春娥吓得直吐舌头。 “好样的,哪天我捉鬼你一定要陪着我。”夏姬说道,不过她心里明白,说不怕肯定是假的,没有人不怕传说中的鬼,特别是在黑夜,即使不信鬼存在的人,未必不岂禅。 “夫人都不怕我更不怕啦。”夏蝉答道,然后对春娥说:“春娥,我们一块去,好吧?” 春娥一听,一脸通红,不敢作声。夏姬微微一笑:“好了,你怕就不要去了,别到时候一声尖叫把别人给吓死了。” 鬼不来也就无法捉鬼,夏姬心想只能采取放线钓鱼的方式,让鬼自己现身。 当天,夏姬告知管平,鬼不再来,因而从今晚开始无须再增加值守,回复到之前的状态。 第二天晚上,一轮弯月悬在空中,夏府大院笼罩在微微月光之下的黑暗之中。 二更时分,夏姬和夏蝉来到竹林不远处,将手机用黑布包了起来放在隐蔽处,只露出摄影头,打开微光摄影,并将镜头对准竹林。 做完这些后夏姬和夏蝉退回到大堂内,静待三更到来。 三更时分,院内果然响起了咚咚不规律的敲击声,夏姬和夏蝉都明白,那个鬼怪又来了。 夏姬和夏蝉在没有掌灯的大堂内大气都不敢出,大堂的空旷增加了不安全的感觉,虽然是大门紧闭。 咚咚的声音消失后足足有半个时辰,夏姬判断应该不再会有什么动静,才让夏蝉去将手机取了回来,然后各自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大院再次被不安情绪笼罩,鬼怪又来了的话题让夏府内人心惶惶,甚至有女仆因为害怕不辞而别。 夏姬一整晚不敢看昨晚拍的东西,现在才打开。 视频里三更时分的画面首先是有两个人走进了竹林,看起来是两个士兵,因为他们是背对着镜头走进去的,所以没有看到两个人的模样。 不一会隐隐约约看到这两人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抖出一件白色的长袍,然后在长袍里挂了一个木头架子,用绳子系在一个勾子上,然后其中一个人拿着这个袍子和一卷绳子走出了竹林,往竹林对面走去,在经过手机前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人的脸。 还在竹林中的那个人手里牵着两根绳子,只见他将其中一根绳子系在竹林尽头的大树枝丫上,另一根绳子又攥在手上,这根绳子显然是牵引绳。 过了一会儿,还在竹林中的人就开始一只手用木棍敲击竹子,一只手拉动牵引绳。 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件白色长袍出现在手机画面里,悬在离地一尺高的空中飘荡着,给人以诡异的感觉。 白色长袍飘进竹林后,这人将绳子从树上解开,把长袍卷起放进包袱,另一个人拿着绳子又轻轻走回了竹林,将绳子卷好后放进布包袱里后一起又走出了竹林,走出来时两人经过镜头位置,虽然是在很暗的光线之下,但是微光摄像头还是清晰地记录了两个人的脸部影像。 看到这里,夏姬已经完全清楚了闹鬼的整个过程,只是这两个人她不认识。 夏姬料定:如此煞费苦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装神弄鬼,决不是恶作剧。现在要找出这两个人易如反掌,这两人的装束是士兵,一定是府内的护院士兵。 夏姬担心此人像王新一样死都不承认有人指使,照样也起不到挖出内幕的目的。 夏姬只得将管平招来。 “管队长,昨晚闹鬼,你可知情?” “回夏夫人,下官也是刚刚获知。” “前天才恢复正常值守,第二天就发生闹鬼之事,你如何看待?” “下官以为也许是巧合吧?也许鬼害怕铜兵器。” “此言差矣,鬼不是怕铜兵器,而是怕人。我手上有捉鬼宝盒,鬼的图像已被捉鬼宝盒获取,这鬼是内鬼,而且是你的属下。” “啊?下官失职,请夏夫人明示其人,我现在就去将他正法。”管平说道。 “正法容易,但他所为必定有人指使,是谁在指使、装神弄鬼的目的是什么?必须彻查。你无须现在就抓他,最好是放长线钓大鱼,看他是在与谁联系,一层一层往下挖。” “下官明白。” “好,那我现在就将此人的样子给你看。”夏姬说着,拿出手机,将从视频中截取的那两个人的头像特写照片亮给管平看。 管平大吃一惊,一是吃惊这两个人确实是自己的下属,更吃惊的是女主人手上的宝盒居然如此逼真地将两人脸刻画出来,连脸上的每一根皱纹和眉毛都分毫不差。 “这两人一个叫范兵,一个是吴铎,下官这就派人秘密跟踪他们。下官告退。”管平说道。 管平即刻到士兵宿舍,看到范兵和吴铎正若无其事地坐在里面。 管平也不惊动他们,而是招来昨天调过来、范兵和吴铎不认识的两个老兵肖根和子良,让他们悄悄看了一眼范兵和吴铎,安排他俩分别悄悄跟踪。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子嫣跟船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在安排好大毛他们装修事宜后,又策马去了姑苏码头,找到西门狐,商定租他的楼船太武号去楚国买粮食。 西门狐提出若空船去楚国买粮浪费运力,不如从吴国运一些楚国急需的物资过去,这样赚的钱也可多买些粮食回来。 屈巫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因为这样势必耽误时间,早一天将粮食买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决定带一些吴国的丝绸和其他特产的样品,如果可以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可以建立合作关系。 第二天一早,屈巫带着大毛、姬志、陈实和子嫣他们来到改造的宅院,这时负责装修改造的工坊的人也到了,屈巫与他们就装修的事宜再次交待清楚后才离开,在市场上采购了一些菜和生活日用品,还带了两百只一次性打火机和三箱白酒上了楼船,沿长江向着楚国都城----郢都的方向驶去。 因为寿梦王子提醒过有水盗,屈巫为此也做了一些应对准备:一副弓箭和一小桶油,并将几只箭镞缠上布条;一副红外线夜视眼镜,这是他之前开车时准备的;还有就是弹弓。此外他还送了一副夜视望远镜给西门狐,供他值晚班的兄弟们使用,西门狐得到这个宝贝十分高兴,这可是在当时拿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楼船在太湖通向长江的支流上行进,屈巫难得有机会自己一个人出来放松自己的心情,此时也十分愉快。虽然并不是不愿意与那帮兄弟姊妹们在一起,但是在人多的环境呆的太久,往往人就会有想安静地一个人独处的想法,这样不用去考虑其他人,怡然自得。 船行驶了一个时辰,屈巫忽然发现有一艘小船紧紧地跟着楼船,保持着一百多米的距离。起初屈巫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后来发现这艘小船明显是在跟踪,就有些奇怪,他从船舱里拿出望远镜一看,赫然发现小船上除了划船的船夫,中间坐着的居然是子嫣。 屈巫无奈,只好让西门狐将船停了下来,等待小船过来。没有想到小船也停了下来,子嫣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屈巫已经看到她了。 屈巫见小船停下来,只好让西门狐将楼船回头,向小船靠拢。 子嫣见楼船回走,知道屈巫看见了她,也就没有回避,静静地等在那里。 “子嫣,你跟着我干嘛?”屈巫明知故问道。 “哥哥不愿意我随你去楚国,我自己去总可以吧?”子嫣忽闪忽闪着那双大眼睛,满脸自信地说道。 “那你跟着我的船干嘛?”屈巫有心逗她。 “谁跟着你的船了,这条江又不是只能行你的船,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子嫣嘟着嘴给屈巫一个白眼。 “那好,你走啊,我不走了。”屈巫又继续逗她。 “走就走,谁怕谁。大叔,开船。”子嫣对船夫说道。 “慢着。”屈巫让船夫停下,又对子嫣说道:“好了,子嫣,别耍孩子气了,送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回去吧。” “谁说是在送你,我这是要回楚国。” “你回楚国干嘛?你都没有请假就擅离职守。” “我回楚国去找我弟弟妹妹,这理由充分吧?你若不准请假我现在就辞职,可以吧。”子嫣盯着屈巫的眼睛说道。 “我没有批准,你不能辞职。” “我又没有卖给你,你说不准就不准啊,我逃离总可以吧?”子嫣说道。 屈巫知道子嫣是劝不回去了,以她的个性,不让她随行去楚国,她真的会自己赌气离开,再说她想找自己的亲人,也没理由不同意。 “好了,我同意你去楚国了。但是你能不能让这小船自己回去,你上我的大船?”屈巫只能妥协。 “这还差不多。”子嫣转怒为喜,然后给船夫商量了一会儿,并递上工钱。 处理完小船这边的事,想上大船时忽然发现自己上不去,因为小船太低,自己够不到大船的船舷。 这时屈巫拿着大船上的缆绳从大船上跳了下来,吩咐小船的船工拉紧缆绳以保持小船紧靠大船,不由分说蹲下来抱住子嫣的小腿把她举了起来,子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屈巫举起,羞得一脸通红,但是还是抓住大船的船舷用力攀上了大船。 屈巫见子嫣已经上去,又将子嫣带的两个大包举过头顶,让大船上的船工接应。然后对船工行礼道谢后抓住大船的缆绳攀上了大船。 屈巫上大船后,安顿子嫣到最好的一个小舱室,但是子嫣又不干了。 “屈巫哥哥,我一人睡这儿有点怕。” “那怎么办?” “这舱室里有两张床。”子嫣低头说道。 “你长大了,都成大姑娘家的了,我在这儿睡不方便。”屈巫挠了挠头,说道。 “可是上次去新郑,我们不都是一直睡一间房吗?” “那时你还是孩子啊,现在不是已经长大了吗?”屈巫好无奈。 “可是那是在二个月前,谁见过二个月人就会长大的。”子嫣继续耍赖。 屈巫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也睡这间吧。” 这时子嫣不自觉地流露出笑颜。 “早知道你会来的话,应该多带些食物。”屈巫说道。 “没关系啊,我带了一些啊,我还带了个小火锅。”子嫣说道,然后将背包里的一些腊肉之类的食物和火锅底料拿了出来。 大船继续前行,子嫣开心得像一只小鸟,在船上跳来跳去,让屈巫觉得很惊奇,这丫头与那么多人在一些疯都没这么开心过。 吃过晚餐,子嫣又缠着屈巫陪她下围棋,屈巫都没想到她居然将围棋都带上了船,不过这让屈巫也很开心,可以过一下棋瘾。 下了二盘围棋,屈巫有点累了,就督促她尽早休息,不过还很兴奋的子嫣并不愿意。 “屈巫哥哥,那天在陈大毛家时,你房间里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呀?”子嫣又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因为在她看来,那件事太不可思议了,甚至都担心是有妖人闯入了屈巫的房间。 “你真的想知道?”屈巫说道。 “嗯。”子嫣点了点头。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屈巫知道老是瞒着她并不好,担心她胡乱猜想。 “好的,只要哥哥开心,我十件都答应。” “那天发出声音的是我随身带的一台手机发出的声音,这台手机也可以给你用,但你不能将这事告诉其他任何人,能做到不?”屈巫问道。 “这有何难?子嫣一定做到。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子嫣的好奇心爆棚,心想屈巫哥哥这么慎重对待的东西一定是非同寻常。 屈巫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后点击出一部电视剧,递给子嫣。 子嫣见哥哥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长方形匣子,双手接了过来,只见这小匣子里面不仅有声音传出,还有活灵活现的人在里面活动,惊讶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这些小人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子嫣仔细看过后惊得眼睛睁的又大又圆:“哥哥,这个是什么呀?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东西。”子嫣吓得挥身开始颤抖起来,眼看捧着的手机就要摔下来。 屈巫担心手机掉地上摔坏,急忙接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秘密调查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范兵和吴铎自认为闹鬼做得天衣无缝,在宿舍里呆了一天后,第二天中午分别请假出去吃午饭。 两人来到株野最高档的酒楼羊羹鲜,有人请他们吃饭,不过他俩并不知道有两个人----着便装的肖根和子良在跟踪他们。 范兵和吴铎进入包间后,另外三个人也陆续进入,肖根和子良坐在大堂里看着他们进去却不知是何人,因为他们俩也并不认识,肖根灵机一动,乘小二不注意的时候假装小二为包间送水走了进去,听他们聊什么。 进去后刚好看到有人在敬酒:“范兄弟吴兄弟,你们俩这次让夏府不得安宁,我孔卯为表示感激之情,先敬了你一碗酒。” “孔大人太客气了,这几次虽然是冒险,好在我们兄弟俩克服了许多困难,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夏府许多人都是谈鬼色变,有些人都不想再干下去了,哈哈。”范兵端起酒碗说道。 “如此甚好,看那妖女能嚣张几时,敢动我们这帮兄弟,必须让她付出惨重代价。这几次都是铺垫,好戏在后头,来,为预祝以后行动的成功,咱们共饮一碗。”那个自称是孔卯的人说道。 肖根见不便久留,退了出去。 肖根与吴铎随即回到夏府,给管平做了汇报。管平将俩人听到的情况告知了女主人夏姬。 夏姬早就怀疑孔卯,没想到对他的宽容没换来任何感恩,而是试图反咬一口。叫嚣装神弄鬼还只是铺垫,酝酿着更大的破坏行动,夏姬心知不可掉以轻心。 “夏夫人,要不要将范兵和吴铎抓起来,一审问便知道他们还想干啥了。”管平说道。 “不行,打草惊蛇,后患无穷。再说他们未必知道孔卯要什么。” “那如何是好?万一接下来的事造成很大的损失怎办?” 以装神弄鬼为铺垫,接下来会釆取何种行动?应该是与鬼神有关的吧?夏姬陷入了沉思。 “范兵和吴铎是怎样的个性?他俩人谁听谁的?” “范兵是十步长,性格很要强,对手下士兵很严苛,但对长官又百般奉迎,让人捉莫不透。吴铎是去年进来的新兵,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应该是吴铎听范兵的。” “这样吧,你找机会将范兵支出去办事,然后把吴铎带过来,我亲自问他。” “好,那下官告退。” 过了一个时辰,管平将吴铎带到了大堂。 “吴铎,你可知这几日做了什么?”夏姬问道。 “回夏夫人问话,这几天除了值守和训练,没有做什么啊。”吴铎并不知夏姬握有他不可辨驳的装神弄鬼证据。 “你现在自己坦白还有机会,别等到我拿出铁证,你就会后悔莫及。”夏姬严厉地说道。 吴铎一听女主人这样说,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干脆就沉默不语。 “你既然不想坦白,我也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你自己看吧。”说着,夏姬拿出手机,调出他和范兵从竹林走出的那一段,放给他看。 吴铎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仙侠主子饶命,我坦白,我什么都坦白。”吴铎哪见过这玩意儿?只见里面自己和范兵两人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早已吓得魂魄都散了一半,心里已经将夏姬当成神仙一般的人,在他看来这种东西不应该是凡人有的。 “那我问你,你和范兵、孔卯一起吃饭,是在商量什么事?”夏姬厉声问道。 吴铎一听女主人问今天中午的事情,再次惊吓的不知所措,没有想到自己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主人的眼睛:“仙侠主子,今天中午孔卯叫我们去吃饭,主要是犒劳我们几次扮鬼的事情,至于以后的事情,孔卯没有多说,只说到时候有什么事会告诉范兵的,也没有安排再扮鬼了。” “你犯了这么大的罪,自己说说应该得到怎么样的惩罚?” “仙侠主人饶命,小人中了范兵的圈套,是他威胁利诱我做的。” “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军法处置,另一条是立功赎罪减轻处罚。” “小人愿意立功赎罪,一切听从仙侠主子的。” “那好,你听好了:你还是回到你的宿舍,在范兵和大家面前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范兵交待你的所有的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管平。你要记住,你的任何事情都瞒不住我。”夏姬说道。 “谢谢主子,我一定做到,谢谢主子的不杀之恩。” 管平和吴铎退下后,夏姬再次陷入沉思:孔卯到底要做什么?想不到他的影响力这么大,之前是王新和李伟,现在又是范兵和吴铎,这些人还是在管平的管辖之下的人,夏府这些下人中一定还有他的人。 夏姬把姜鹿再次叫来,让他调查府内与孔卯走的近的人,拿出名单和事实出来汇报给她。 姜鹿调查后列了一个名单,按照与孔卯的亲疏程度列了一个表格,夏姬看后让姜鹿找人秘密监控那几个与孔卯走的较近的人,一旦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立即汇报。 快到傍晚时,夏御叔回到了夏府。 “夫人,听说这几天闹鬼,你没有吓到吧?” “相公,妾身胆子不算小,这点小打小闹吓不到妾身。” “夫人真乃女中豪杰,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这件事已经到处疯传,范锐大人给我推荐了一个巫师,过两天巫师会来夏府驱鬼,以保夏府平安。”夏御叔说道。 “啊?请巫师?还是范大人推荐的?还是不要吧,巫师我们自己找不好吗?”夏姬很惊讶,但是她此时又不好揭穿是有人装神弄鬼,因为她并不想将手机给夏御叔看,一则不知他会如何反应,如果看成是妖术就太不妙了;再说既使对手机没有不良反应,夏御叔心一急马上抓人,反倒不能把隐藏更深、意图有新动作的人惊动而逃掉。 古人迷信,请巫师驱鬼在他们看来很正常,夏姬想的是给大家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有什么不对吗?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前些日子与范大人在堂上有过争吵,现在范大人推荐也是示好的举动,不方便拒绝。” 夏姬想到孔卯给范兵吴铎说过好戏在后头的话,心想也好,看这些人想玩什么花样,只是要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长江夜航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从子嫣手里接过手机后,开始觉得很好笑,但是仔细一想,这应该是子嫣的正常反应。试想一个连黑白照片都没有见过的人,猛然看到活灵活现的彩色视频,不惊讶才怪呢。 屈巫看见子嫣低着头,两只肩膀向上耸立着战栗不止,还处于在惊悚之中。屈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这是我们家乡的手机,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 子嫣抬起头来,半信半疑地说道:“真的不是吓人的东西?” “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屈巫又安慰她,说道。 “那这个什么手机,是干啥用的?”子嫣看着屈巫手里的手机,虽然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但是好奇心的诱惑却无法抗拒。 “这个东西用处可大了。最主要的用途就是可以与很远很远的人通话。” “那你现在可以和陈青他们通话吗?” 子嫣这个问题一下让屈巫觉得自己的回答不严谨:“不行,这个手机在你们这里用不了,只有再我们家乡才可以用。不过这个用处不行,其他还有些用处是可以用的。” “那刚才里面的那些小人,是怎么进去的?会跳出来吗?”子嫣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不是什么小人,是影像。” “什么是影像?” 屈巫被这问题又难住了,要让古人理解现代的东西实在是不容易:“影像就是人的样子用这个手机画下来,然后在想看的时候就可以在手机里面看了。” “哥哥在骗人吧?画画都是用笔或者刀刻在布或者木片和石头上的,哪有用你这个画画的。” 屈巫无奈,只得用手机自拍了一段视频,本来是想拍子嫣的,但是担心她害怕,只得拍了张自己。拍完后在手机上点开举起手机给子嫣看。 子嫣看到手机里的视频,看到与屈巫的样子居然分毫不差,惊讶不已。 “哥哥,这个怎么这么神奇?你怎么做到的啊?” “这时我们家乡产的,所以这么神奇啊。”屈巫一边说,一边从手机里调出自己以前的照片,一张张给子嫣看:“你看,这时以前的我,还有我小时候的。” “太不可思议了,还有其他人的像。”子嫣叹道。 “是啊,你看,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弟弟。”屈巫说道。 “你的像后面的是房子吗?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大?”子嫣看到那些高楼大厦彻底地懵了。 “是啊,那就是我们家乡的房子。” “有多高啊?感觉已经修到云里去了。” “这叫楼房,最高的楼房时常可以深入云层,有一百多层楼。” 子嫣听后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了:“那么高,怎么上去啊。” “有自动楼梯,人无需自已爬楼。” “这也太神奇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乡啊?太想去看这些楼房了。” “好啊,等我想回家时就带你去。”屈巫苦笑着答应了下来,心知这只是愿望而已。 “哥哥,这里面有梦瑶姐姐的像吗?”子嫣忽然想看看这位让哥哥如此着谜的人是什么样子。 “有啊。”说着,屈巫将吴梦瑶的照片找出来给她看。 “哇,梦瑶姐姐真是仙女,太美了。”子嫣惊叹不已。 “现在不怕手机了吧?”屈巫问子嫣。 “嗯。”子嫣使劲点了点头。 “好吧,现在不早了,休息吧。” “哥哥,让我看了这些东西,你让我怎么睡得着?”子嫣嘟着嘴,说道。 “那怎么办?你自己要看的,还赖我了。”屈巫笑着说道。 “不行,你得让我再看会儿。”子嫣伸出手来,想拿过手机。 “好吧,我给你看剧吧。” “什么是剧?” “你看了就知道了。”屈巫一边说,一边点开《琅琊榜》第一集,然后递给了子嫣:“不过你今天只能看一集。” 子嫣接过来后再次惊讶得不知所措,那些精美的画面和人物形象让她目瞪口呆,而当看懂剧情后更是不能自拨。 乘子嫣在船仓看剧,屈巫走出船仓并关上房门。 外面一片漆黑,春天的风温柔地吹拂在脸上,远处江面上另一艘船上一豆昏暗的灯火隐隐闪现,让屈巫感觉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并不是孤独的存在。 船头高悬的灯笼下方,西门狐和另一个船工摇着船浆,时不时地观察前方水情,以免将船冲到岸边。 在外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感觉有点冷,屈巫又回到了船仓。 屈巫回到船仓,只见子嫣已经窝在被子里,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屈巫心想,子嫣应该是这个蓝色星球第一个手机迷。 “子嫣,你能完全看懂吗?”屈巫担心那些台词子嫣不理解。 “有些词我听不懂。屈哥哥,这剧里的事情怎么如此精彩传神?”子嫣当然不能理解许多尚未出现的东西,也不知道电视剧是人演绎的,在她看来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成为胡歌的粉丝。 等子嫣看完第一集,屈巫就将手机拿了回来,督促她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船已过了邗越,屈巫走出船仓,只见江边杨柳依依,长长的柳枝像美女的长发低垂,随风轻轻摆动;江边不时出现一些洗衣妇,挥动着棒槌洗衣,岸上有农夫在干着农活,一片怡然自得的景像。 吃过早餐,子嫣又向屈巫要手机看剧,屈巫知道她已经入谜,只好掏出手机,并告诉她如何打开、如何选剧、如何用太阳能充电宝充电。 子嫣看剧,屈巫就与那些船工们聊天,听他们吹牛,甚至于有时还亲自操浆划一会儿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权当是锻炼身体。 午时,楼船经过六合,江面也渐渐变得更加狭窄,水流也快了一些,楼船行进速度慢了下来,没多久就进入了楚国的江域。 傍晚时分,楼船经过舒城,继续向上游行驶。第一次在楚国的江面上过夜,让屈巫的神经紧绷,毕竟这里是陌生水域,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屈巫将所携带的装备都放在顺手好拿的地方,特别是那副红外线夜视眼镜。 果然,在半夜,不想发生的事情就偏偏降临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巫师作法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明知道巫师驱鬼仪式不过是一些江湖骗子的小伎俩,以此来蒙骗迷信的人,应该说除了夏姬,基本上所有人都是迷信的人,对妖魔鬼怪深信不疑,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精卫填海这些广为流传的故事不是神话传说,而是人们心目中的历史。 而令夏姬无法拒绝巫师的最大理由,是夏府主人夏御叔认为这是赶走夏府鬼怪的唯一方式。 为了防备江湖骗局对夏府的伤害,夏姬将手机的摄像功能使用方式告诉给了夏蝉,让她秘密全程拍摄巫师的做法过程,并令夏蝉及时带给她看。 夏姬原以为巫师驱鬼只是一个巫师而已,没有想到的是来了二十几个的一大帮人,夏御叔亲自出面迎接巫师。 领头的巫师自称牛魔仙,号称是法外高人,而跟着他的那一帮人,有的是他的徒弟,有的是他的信众,而为首的徒弟是巫师的儿子。此外还有一些吹鼓手,拿着奇奇怪怪的吹奏乐器和蒙皮鼓,这些人神气活现地走进了夏府大门,然后集聚在院中间,并搭设了一个驱鬼屋。 夏姬因为是女眷,不便参加驱鬼仪式,除了夏姬安排的护卫,夏府的其他人都被吸引过去。 巫师的那帮随从分成两列站好后,就开始呜哇呜哇地奏乐,迎接巫师粉墨登场。只见这巫师身穿一袭亮眼的黄色大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号的深色罗汉珠,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巫师走到中央,挥了挥手让这帮乐手停下,盘着腿开始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念完咒语,巫师宣称这大院内厉鬼太盛,必须辟谷三天方能施法。如捉不到鬼,分文不取,把大家的味口吊得老高。 巫师为了达到最佳的宣传效果,宣布在夏府大院外面的小广场公开辟谷过程,全株野的人都可以来监督他。 说着,这帮人抬了一个大木头笼子放在小广场上,随后巫师的那帮人用一个绣球抛向人群让人接,连续抛了三次,用这种随机的方式从围观的人群中挑出三个男人来,让他们为巫师搜身,并说找到食物奖励黄金一百两,其结果是三人将他全身摸完都没找到任何东西。 搜完身,就直接将巫师送进木笼子,木笼里除了放有一碗清水什么都没有。巫师在笼中坐定后他的那帮徒弟用一个很密的网完全罩住整个木笼,外面的人可以看到笼子里的所有情况,但又没有任何能塞进东西的缝隙,四周打上铅封,巫师端坐在里面开始辟谷,也就是连续三天不吃任何东西。 巫师宣布三天后的午时末结束辟谷出关捉鬼。 巫师开始辟谷,巫师的那帮徒弟则开始各种花式表演,杂耍、变戏法、插科打浑,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一直闹到快天黑,围观的人才渐渐散去。 接下来的三天,巫师一直坐在笼中辟谷,由于是公共场合,来来往往的人透过那张密集大网的网眼,都可以看到笼子里的巫师端坐在木笼中间闭目养神,这让围观的人啧啧称奇。虽然晚上有宵禁没人过来看,但铅封是当众打下的,没有人怀疑巫师辟谷的真实性。 巫师的那帮徒弟这几天依然是一个接一个地轮流表演。夏姬看了夏蝉录的视频后感觉这里成了民国初年的天桥,尽是些耍把式的小丑,还拼命向围观者讨赏钱。 巫师不吃不喝,他的那些徒弟却不是吃斋的角色,夏御叔为他们在巫师辟谷笼子周围不远处设了几顶帐篷,好酒好菜敞开供应,这帮人就在里面吃喝玩乐,享受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当然,夏御叔在夏姬的劝说下并没有拿出夏府的神仙酒招待。在夏姬的心目中,这帮人与地痞无赖没有区别,而他们的头则是个大骗子。 夏姬从管平那里获知,吴铎接到范兵的指示,要尽量在夏府院内渲染厉鬼的可怕,并说巫师在判定厉鬼后,要鼓动大家一定要揪出厉鬼,不管厉鬼是谁,必须给予清除。 夏姬得到这个消息后,敏锐地觉察到这是发生内乱的征兆。立刻去见夏御叔。 “大人,妾身得知消息,在巫师做法捉鬼当日会有府内卫兵作乱。” “啊?谁有那么大的狗胆?”夏御叔大惊失色。 “现在妾身能确定的只有一个为头的,还有一个他手下给我告密的,具体还有多少人参与还不能确定。” “管平知道吗?他这个队长怎么当的?除了士兵,还有没有其他人吗?” “管平已知,但是我让他暂时按兵不动。” “那夫人的意思是怎样的?” “妾身担心内乱,又担心打草惊蛇,因此稳妥的办法是在巫师辟谷结束的当天上午秘密换防,将现在的守卫府兵带到院外控制起来,大院内由可靠的其他士兵接防,在辟谷当天增加士兵秘密防卫。” “好,就按夫人的想法去办。” 巫师结束辟谷的前一日,夏御叔秘密将院外的家族武装调了三百人在株野郊区夏府五里之外处安营驻扎。而夏姬也为巫师结束辟谷有可能采取的行动作了应对准备。 巫师结束辟谷当日天还没有亮,夏府院大门紧闭,所有人都还没有起床时这支部队在队长常威的带领下携带兵器从后院大门进入院内,进入后绕着大院一圈站立,然后是管平对院内所有府兵下达紧急集合的命令,不准带任何兵器在院内中央集合,接着守护大院门的值守士兵也下岗,放下兵器后进入集合队列。 管平对手下简单地说了一下要执行重要任务,必须安静地离开夏府,如果有人以要到宿舍拿东西离开队伍,或者发出什么声音给外面的人听到,就地正法,绝不留情。然后常威带来的士兵分出一百人带兵器一一对应地与他们一起离开,以防他们中有人闹事或者传递消息,常威给他的士兵下达的指令是原来的府兵若有人闹事,不问理由,格杀勿论。 这一百个原来的府兵大部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而范兵立刻预感到大事不好,此时已经身不由己,只能听任摆布。但是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期待出大院后逃跑,哪知管平已经将他列为重点防范对象。 第一百二十六章 水盗来袭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接近三更,屈巫乘的楼船在行驶在一片毫无光线的水域,西门狐和另一个船工执浆划行,西门狐隐隐听到不远处有划浆的声音,但看不到任何指示灯光。 西门狐急忙操起屈巫送给他的红外望远镜,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有三只小船从左中右三个方向驶向楼船,每只小船上有四个人,有的持矛,有的操弓,一付杀气腾腾的模样。 西门狐急忙用乘浆打掉头上的灯笼,立时整个船上一片黑暗,然后西门狐与那个船工一边将船转向,一边用浆敲击船板,向同伴发出危急信号。 由于楼船较大,掉头并不容易,眼看三只小船在渐渐靠近,好在没有了指示灯笼,也增加了对方靠近的难度。 船仓里的船工听到信号后,立刻起身,持矛和弓箭走出船仓,其中一个船工走到屈巫船仓门口,敲门将屈巫叫醒。 屈巫得知有水盗后急忙戴好夜视镜,手持弹弓,身负弓箭、箭袋和铜箫,走出船仓,并嘱咐子嫣千万不要出来,说完后从外关好舱门。 屈巫一眼望过去,只见三只小船已经离楼船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西门狐见自己人都已就位,招呼大家注意隐蔽防箭,然后开始向小船喊话:“道上的兄弟们,兄弟我们借道出行,船上并无货物,还望兄弟们高抬贵手予以放行。” 之前屈巫与西门狐有过商议,在遇到水盗时以防卫为主,尽量避免发生冲突,若是所费不多,也可以买路通过,因此对水盗相当客气。 屈巫还与西门狐商定若不能达成和平通过,也以尽量不伤他们性命为原则,因为这些水盗只是以抢劫谋生,不以害人性命为目的。再说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不杀生也是为自己留后路,免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 “兄弟,没有货物那就得留点买路财,我们兄弟出手从不空手返回。”中间船上一人说道,船中有人用火镰点燃了一个火炬。 “兄弟们,我也知你们的规矩,但我们此行是为灾民去筹粮,身上的钱财有限,还望兄弟们网开一面。这里有黄金一两,兄弟们拿去喝茶,多了真的没有。” “你当我们是乞丐啊,一两黄货就打发我十几个兄弟,我告诉你们,没有一百两休想通过。” “百两?兄弟你在说笑话吧?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百两黄金长什么样子,你就是把我们这个船倒过来抖干净,也不会超过十两黄金。”西门狐说道,看来是遇到了悍匪,这些人就不是仅仅几个小钱就可以打发的。 “少费话,你们不给就别怪我们上船自己取。”那人说着就单手持一根绑在竹杆上的长钩子向楼船伸了过来,眼看就要钩住了。 屈巫忍无可忍,用弹弓包裹着一颗小钢珠向这人手上射去,只听得啊的一声,这人疼得惊叫后竹杆落入水中。 “岂有此理,你们竟然敢先打我们,兄弟们,给我打。”被屈巫弹弓射中的人叫道。 立时这三个小船上的人用鸡蛋大的卵石密集地砸向楼船,楼船在攻击之下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屈巫和西门狐他们不敢露头,因为在火炬的映照下,楼船上的人影看得到,大家只能趴在船板上躲避,有两个船工被卵石击伤头部,痛得死劲问候小船上水盗的家人。 由于楼船高于那三只小船,小船对楼船射箭存在死角,因而屈巫趴在楼船上没有致命危险,但一旦露头就很危险,而总是趴着无疑是坐以待毙。 屈巫向后退到隐蔽处,持弹弓射向那个单手持火炬人的手,将火炬打入中,立时整个水面一片漆黑。 双方在黑暗中对峙,水盗一边用石头攻击,一边不停地大喊大叫,并试图接近楼船,而楼船上的船工也不敢探出头当箭矢的靶子,只能趴在船舷边伸出长矛左右摆动阻止小船靠近。 屈巫灵机一动,用铜箫挑起那个掉落在船上的灯笼,走到离三只小船较远的楼船尾部,自己射在死角位置,将灯笼慢慢抬高,在黑暗微弱光线之中,灯笼宛如伸出来的一个人头,立时三只小船上的箭就射向这个灯笼,屈巫就将灯笼降低高度,又从另一个位置抬高,箭立时又射向灯笼。 三番五次抬高和降低灯笼后,小船不再向灯笼射箭,屈巫估计小船上的箭矢已消耗大半,不敢再消耗箭矢。 这时小船上的人也改变了战术,三只连着绳索的铜钩同时抛向楼船,将小船与楼船的距离拉近,同时几只长矛伸过来守护铜钩和绳索,三条绳索上各有一人背负大刀就往楼船上爬。 西门狐和另外几个船工手持的长矛伸了过去,那三个人见有长矛在头顶也不敢贸然露头,而是一手握紧绳索、双脚蹬在楼船上稳住,另一手将大刀抽出后砍向长矛,立时有就一只长矛的矛头被削掉落入海中。 屈巫持弹弓走到船中间的位置,远离长矛攻击的位置,戴着夜视镜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由于对手箭矢已经不多,因而也没有人持弓箭射他,而只有卵石砸来,其中有一个卵石打中他的右肩,虽不致伤,但也有几分疼痛,让屈巫怒不可遏。 屈巫在船舷边用弹弓射向那三个抓住绳索向上爬的水盗,专打手部,几乎是弹无虚发,这三个人很快就支持不住了,只得松开手又跳回小船。 这时,小船上的人见久攻不下,居然开始出毒招,持矛向楼船水线以下刺去,企图将船戳漏。 屈巫见此情形,不敢怠慢,若木船被戳穿将有致命危险。于是用弹弓将弹珠射向持矛戳楼船水盗的头,立时打得那人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 屈巫用弹弓接连射击,接连击中小船上那几个持长矛的人,以免楼船受损。由于是单向透明的攻击,小船上的人看不到屈巫,而屈巫清楚地看见水盗,因而水盗根本意识不到弹珠攻击来自哪里,因而无法有的放矢地还击。 船上的船工也乘势猛烈反击,将水盗扔上船的卵石拾起来居高临下回击水盗,水盗被打得哭爹喊娘,有几个还狼狈地落入水中,虽然被同伴救起,但浑身湿透,在小船上瑟瑟发抖。 又过了一会儿,被动挨打的三只小船上的大部分水盗都挨了打,终于支持不住了,随着一声哨响,他们自己松开绳索,丢弃铜钩、脱离楼船,落荒而逃。 见他们逃跑,屈巫也没再发射弹珠,西门狐也没驾船追击。只是看着他们离开后全速驶离这片水域。 看小船已经很远了,西门狐才把灯笼重新点亮,屈巫也从船舱拿来跌打治伤的药膏给那两个被卵石砸伤的船工疗伤,然后继续向上游进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巫师神功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株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夏府有巫师在今天要结束辟谷,夏府小广场已经集聚了大量的围观者,大家都对三天不吃不喝的巫师充满了好奇,毕竟这是常人所不具备的本事。 结束辟谷仪式的第一项铅封验查,在众人的目光监督之下,随机拉进查验的观众宣布铅封完好,无人为打开痕迹,然后就是拆除铅封和大网,并将木笼子打开。 这时人们看到巫师从盘坐状态之中站立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出木笼,看起来精神状态比三天前并无二致。 他的那帮徒弟和信众带头欢呼起来,齐声高喊:“大师,威武;大师,威武。”让围观的人也深受感染,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巫师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很有风度地举手回应,俨然是一副大师作派。 不一会儿,巫师的徒弟们又在这个小广场架起了一个大铜锅,倒进了几坛早已准备好的油,然后就生火烧了起来。 铜锅烧了一会儿,就看到大锅里开始冒起了泡,巫师走到大锅旁边,说道:“这夏府大院的厉鬼非常厉害,必须用下过油锅的手才能捉到。”说着,巫师挽起双袖,在围观人群惊讶的目光之下将双手伸入油锅之中,在油锅里放置了很久,人群中发出了许多啧啧啧啧的惊叹声,对巫师的功力心悦诚服。 巫师将双手从油锅里抬了起来,大家一看,除了微微有些发红,与正常状态没有什么不同,他的那帮徒弟和信众又欢呼起来。 巫师的徒弟给他递过来一块抹布,巫师接过来擦了擦双手,一脸气定神闲,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线来,说要用这根线来捆绑厉鬼,说着在大锅底下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将线点燃,奇怪的是这根线点燃后并未烧毁,而是一直保持原样,令众人感到非常惊奇。 做完这些功力展示,巫师又盘坐在地上念了一会儿咒语,然后宣布进夏府捉拿厉鬼。 巫师进入夏府后,大院已经集聚了府内的仆人看热闹的人,常威将自己还剩下的两百个士兵分了一半着便装携带短刀混在看热闹的人中间,每个便装士兵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带有记号,所携带的短刀也都在尾部扎了一根红色布条。 巫师的徒弟们在大院架起一张案台,台面上有铺有一块黄色的麻布。巫师进入院内后,坐在案台后面念咒语,接着又拿着一把桃木剑先是对着空中左刺右砍,过了一会儿又将桃木剑劈向案台,劈了几下后端起案台旁边的一碗水,喝了一满口后喷到案台上的麻布上,只见麻布上赫然出现了几个红色肢离破碎的人形图案和血迹,看上去是妖身分离、头分尸残。 然后巫师宣称所有小妖已经被他斩杀,但是还有大鬼要捉拿。说着又是一番拳脚并用的表演,最后拿出那根前面烧过的绳子绕来绕去几个来回,最后打了一个活结。 巫师宣称厉害的恶鬼已经被绳子套住,然后将这根绳子给放在一块麻布上,将麻布放在香火头上开始烧,麻布首先被烫出了一个洞,然后黑洞不断地扩大,麻布上出现了一条蛇的样子,他告诉大家,这个恶鬼是一个蛇妖。 巫师宣布虽然蛇妖的灵魂已经被控制,但是蛇妖的真身还在夏府之内,而且是附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他必须要将府内所有的女人招来查验,看清楚是附在谁的身上。 之前大家都认为厉鬼是孔笃化身为孤魂野鬼来夏府寻仇,而现在巫师却说是女鬼,这让大家都十分意外,大家的胃口掉得更高了,都想知道这个蛇妖是附在哪个女人身上。 在夏御叔的首肯之下,夏府除了夏姬以外,所有的女人都被告知必须尽快到大院中间集合,接受巫师的验身。 夏姬在听到夏蝉的报告之后,立刻就明白这场闹剧完全是冲着自己而来,联系到吴铎所提供的范兵要他参与鼓动大家要求一定要揪出厉鬼,不管这个厉鬼是谁的情报,基本可以推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目标非常明确的阴谋。 夏姬让夏蝉立刻将夏御叔请了过来。 “大人,这场捉鬼闹剧是一场阴谋。” “夫人为何有这种想法?夏府闹鬼可是的确存在啊。” “闹鬼是存在,但是闹鬼不是鬼在闹,而是人在装神弄鬼。” “是吗?但是有不止一个人看到鬼啊。” “大人,装神弄鬼的人都已经被我探知,看到的鬼根本就是有人作乱的一个道具。这个道具还在夏府府兵宿舍内,现在就可以去搜查到。本来抓住这两个装神弄鬼的人就可以止住鬼的出现,但是我获悉他们只是将闹鬼作为铺垫,要有更大的行动,所以才没有动这两个装神弄鬼之人,而是想看他们如何作下一步。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所谓捉拿的女鬼,巫师到时一定会说不在院子集合的女人中间,而是将女鬼的栽赃到我的头上。” “岂有此理,我现在就将这帮人全部拿下。”夏御叔一听就急了,转身就要出门,敢动夏府女主人,这些人是吃了豹子胆了。 “大人慢着,这帮人现在还没有完全露出真面目,如何能抓?再说他们是范大人介绍的,虽然也许范大人是被利用,但是毕竟要拿到证据才能让范大人信服。” “那我现在就将这帮人赶走。”夏御叔说道,在他现在看来,夏姬的名声不容玷污。 “妾身倒是想看他如何收场。过会儿除了妾身之外的女人集中到院中后,巫师一定会宣称女鬼不在其中,这时就可以证明这次阴谋是针对我的了。” “夫人是打算让巫师这样做吗?” “如果不让他这样做,巫师会将捉不到鬼的责任推给夏府,夏府也难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但是如果任其所为,岂不是将夫人推向不利?” “那就要看这个巫师有多大本事来证明妾身是女鬼了。这样吧,大人,如果巫师确定女鬼不在院中集聚的人中,就让常威将巫师带到大堂来,妾身这大堂等着这妖人,妾身光明磊落,不怕任何栽赃。” “夫人,这样好吗?你能对付的了这个巫师?” “大人请放心。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会怕这个巫师。” “好,到时候我先把他的那帮徒弟和信众全部控制起来。”夏御叔说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初到郢都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的船经过七天日夜兼程的航行,终于抵达了楚国的中心城市——郢都。 此时的楚国已是华夏最大的国家,楚国经过二百多年的励精图志,以武力吞并邻国,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变成了一个疆域宽广、人口众多的强国,傲视群雄。 楼船靠岸后,子嫣就随着屈巫下了船,这个几年前她一直生活的城市,不仅有她无数的童年记忆,还有她失散的弟弟妹妹以及她经常想念的小伙伴。几年过去了,她心里念叨着能不能见到她们。 而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熟悉的街道和邻居,都多次出现在她这几年的梦境之中,今天终于故地重游,这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状。 春天的郢都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城市内青砖陶瓦的房屋居多,人民的穿着和精神状态,都要比姑苏和株野强很多,乞丐也明显比姑苏和株野少,显示这里更为富庶。子嫣介绍说她记忆中郢都手工作坊和商户无论数量和规模都远远超过了姑苏,更不用说株野了。 屈巫见子嫣下船后走路似乎是在跳跃中前行,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他也知道郢都就是二千多年后的荆州,是他当兵时第一年服役和训练的地方,在参观荆州博物馆时,也曾了解一些古代楚国的历史。 子嫣见到的郢都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几乎没有区别,码头、街景和那些商业区的门面,都还是过去的模样,只是物是人已非。在去客栈的路上她不停地给屈巫介绍着郢都的一些人文历史、饮食、文化。 他们找的客栈是郢都最好的一家,名字叫恒昌客栈,是子嫣推荐的,不仅安全,卫生条件和饮食在郢都也是一流。这里离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也很近。 安顿好住宿,屈巫与子嫣就开始了最重要的事情——购买粮食。屈巫为了购买粮食也是不惜本钱,不仅带有寿梦王子给的三斤黄金,还带着自己酒楼赚来的十七斤黄金,一共二十斤,也就是折合现代社会的十斤重量的黄金,全部缠在腰里来购粮,甚至还带来一颗夜明珠,再加上还有二百多个打火机。 他俩来到商业区,寻找几家大的粮食商铺,联系购买粮食的事宜。 郢都地处长江中游,洞庭湖平原历来是有名的渔米之乡,土地肥沃、粮产丰富,因而粮食特别是大米产量较其他地方要高,粮价也相对便宜。不过现在是青黄不接之时,粮价比平时高,而且要筹备大量的粮食并不容易。 子嫣操一口本地方言,让屈巫与商铺谈生意没有任何语言障碍。但是购粮事宜并不顺利,几家商铺能够提供的粮食都不多。 屈巫无奈,只能釆取商铺能提供多少就买多少的方式,一家家地软磨硬泡,买下就先装船的方式,到了午时,才勉强凑了几万斤,刚好可以装满太武号,由商家送到太武号楼船上。 这几万斤远远不够,屈巫的想法是多多益善,将所携带的黄金全部用于购粮,甚至不惜卖一颗夜明珠,多雇几艘船装运。 屈巫知道这些商铺并不是没有粮食,而是在惜售,等待更高的价格。对于这些商铺老板来说,握在手中的粮食无异于闪亮的黄金,当粮食极为紧缺之时,那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们会倾其所有购买粮食以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如此一家家釆购,费时费力不说,收效太低。屈巫向这些商铺打听如何才能一次性购入大批量的粮食,有家热心的老板给他介绍说只能去找茂源商铺的大老板芈洪才有可能解决。 不过要见茂源的老板似乎并不容易,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屈巫了解到:茂源商铺可不是一般的商铺,而是打着民营商铺招牌的官商。而且从芈的姓氏上,就可以看出其楚国贵族的身份,子嫣更是十分清楚,芈姓多半与楚王沾亲带故,而茂源商铺的实力更是非同凡响。 屈巫回到太武号船上,换上一套华美的绸缎衣服,子嫣也打扮得焕然一新,往茂源商铺而去。 两人昂首走进茂源商铺大门,商铺伙计见他们衣履光鲜、气势不凡,料定不是小打小闹的买货人,急忙走上前来打招呼:“这位先生,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屈巫掏出早已备好的名帖递了过去:“鄙人屈巫,乃吴国商人,来专门拜望你家老板芈洪,望能转达。” “不知屈巫先生是否有预约?” “未曾预约,因鄙人乃远道而来,可否通报芈老板?” “好吧,既是远道而来,我这就去通报。”伙计接过用竹片精制的名帖,急忙过到里室向老板汇报。 一会儿伙计又走了出来,对屈巫说道:“屈巫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老板正在接待官府客人,不便相见,望能见谅。” “那我想问问,可以再约时间见芈老板吗?” “我老板最近实在是太忙,预约都己排在四天之后,要不您五日之后再来吧,我帮您做预约登记。” 屈巫深感失望,五天是等不起的时间,只得谢绝并与子嫣一起退了出来。看到现在已是午时,肚子也有些饿了,就与子嫣两人自己先吃饭后再作打算。 两人找到一家酒楼,找了大堂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菜后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这时,屈巫听到邻桌四个年轻人一边喝酒,一边在议论着当下的时政,看起来是楚国的年轻菁英。 “郑国之战,一雪城濮战之耻,我大楚应乘势将陈国先行拿下,扩张版图。一路借道郑国进攻陈国北方边境、另一路从陈国南方边境进入,两边夹击,可一击而得。”其中一着蓝色长衫的青年侃侃而谈,有气吞山河的豪迈气势。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身着灰色布衣的青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反驳道:“子反兄此言差矣。楚师强但切不可轻易言战。郑国之战虽然获胜,但也要看到此战并不是以夺取郑国为目的,因而战争规模可控。而若要吞下陈国,必定是一场浩大的战争。虽然陈国小于郑国,但陈国战力并不弱,况且有北方邻国支持。再加上现在正值青黄不接、春播之时,劳师远征,靡费更多国力不说,更会造成春播无法完成,夏粮减产,得不偿失。” “叔敖兄太过谨慎,小小陈国岂敢与我楚军对抗,我大楚军只要在陈国南北边境形成高压势态,那陈共公必定不战而降,归顺大楚。若楚国以叔敖兄此番高论一样畏畏缩缩、不思进取,楚国一统天下何以能实现?” “子反此言叔敖不敢认同。叔敖并非无进取之心,而是希望我楚军知彼知己、稳妥推进,先把眼前最重要的春播做好,待夏收之后再论伐陈之事才是上策。” 此时屈巫听出这两人分别叫子反,而另一位叫叔敖。屈巫不禁感叹,难怪楚国强大,因为楚国人的血液里流淌着征服和强权的基因。 第一百二十九章 揭穿骗局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府的人除了四十个未着便装的护院底兵和夏府的男女主人,几乎全都集中到院内,女性站在院中央,而男性则围成几圈看热闹。 两个士兵在夏姬的命令下,在前面的位置高处横向拉了一根长长的绳子,大家也不清楚是干啥用的。 巫师听闻人已到齐,便开始在案几前念咒语,绕着案几挥手舞脚地施法,做完这些后,让他的徒弟领着这些女人一个一个从巫师面前经过,接受巫师的当面验视。 验视完这些女人,果然如夏姬所言,巫师宣称女鬼还在夏府之内,但是不在这些女人当中。然后又煞有介事地再施法,突然将手指向夏府大堂位置,称女鬼就在大堂之内,让几乎所有人大惊失色。 由于大堂是夏府要地,不是谁想踏入就踏入之地,巫师因此向姜鹿提出要带徒弟入大堂捉鬼。 姜鹿不敢怠慢,急忙进入大堂向司马大人夫妇请示。 听完姜鹿的请示,司马大人让姜鹿和常威一起将巫师一人带进大堂,其他人不得进入。 不一会儿,巫师被带进了大堂,司马大人给常威使了个眼色,常威随即退了出去,带士兵到大院中,先将那二十几个巫师的随从请到后院,然后将他们控制起来,关在后院。 巫师给司马大人夏御叔夫妇揖手行礼后,夏御叔问道:“大师,听闻你已经将鬼的灵魂控制,可有此事?” “司马大人,正如您所言,贫道已将女鬼灵魂控制,但女鬼真身尚未捉拿。” “女鬼真身在何处?”夏御叔问道。 “贫道不知该讲不该讲?”巫师说道。 “大师但说无妨。”夏御叔说道。 巫师作揖后说道:“望司马大人和司马夫人恕小人不敬之罪。恕贫道直言,夫人头上凝有妖云,女鬼已附身夫人体内。” “大胆妖道,怎敢如此无礼?”夏御叔怒道。 “司马大人息怒,贫道只是实话实说,并无不敬之意,若司马大人不信,贫道愿收回所言。” “大人,让妾身来跟他说。”夏姬对夏御叔说道。 “你可知罪?”夏姬对巫师说道。 “贫道何罪之有?” “瞒神弄鬼、诳时惑众、钓名欺世之罪。” “愧不敢当,贫道可消受不起如此高的评价。此言若出自他人之口,尚有讨论余地,而您已妖魔附体,如是夏夫人所说当可信之,但若是妖魔之言岂可信哉?现在不能断定这话出自谁之口,再说即使是出自夏夫人之口,也需真凭实据,不然何以指责贫道瞒神弄鬼、诳时惑众、钓名欺世?”巫师似乎有胜券在手,并不惧夏姬指责。 “既然你自诩为大师,敢不敢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与我对质,你尽可以当着大家的面指出本人是女鬼的证据,相应的,我亦可以将你身上的画皮一层一层剥下来。”夏姬又说道。 这巫师一听正合他的心意,心想自己并无柄落入夏府,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欣然接受:“恭敬不如从命。贫道从此业已二十年矣,捉鬼无数,从未失手,贫道就得罪了。” 于是夏御叔夫妇与姜鹿、巫师一道来到大院,大院所有人见主人夫妇亲临,全部都安静下来。 夏姬平静地对大家说道:“适才,巫师说夏府的女鬼灵魂已被他控制,而女鬼的真身则是妾身,也就是说在巫师看来,妾身是一个灵魂被他控制的人。现在,就请巫师来证明妾身就是女鬼。” “夏夫人多有得罪。夏府有鬼,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也是夏府众多人亲见的。贫道施法三日,已设法将女鬼灵魂围困,而今日施占术之法,大家都已看到贫道用魔神捆住女鬼的灵魂,而女鬼的真身之上空,有妖云凝聚,这丝毫没有逃过贫道的法眼,现在夏夫人女鬼缠身,须由贫道施法驱鬼,方能保夏府上下平安。” 那一众人等,听闻巫师所言无不骇然,都不敢看女主人,担心下一刻女主人变身恶鬼。 “巫师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全说出来。”夏姬说道。 “没有了。”巫师说道。 “好,既然巫师说完了,就轮到我这个没有灵魂的所谓女鬼来说了。妾身想让大家见两个人。”夏姬说着,对旁边的常威说:“将那两个人押上来。” 范兵和吴铎被押了上来。 “除了这两个人,我还要给大家看一样东西。”说着,夏姬命令把从范兵私人衣箱中搜到的白色长袍挂在早已悬挂好的绳索上,一个士兵拉动另一根牵引绳,只见这个长袍从绳索的一端滑到另一端,同时另一士兵用木棰敲击竹子,发出呯呯呯的敲击声和竹叶沙沙的摇动声音,此情此景夏府见过的鬼一模一样。 “大家看到了,这东西就是夏府闹了几个晚上的鬼,始作痈者就是这两个人:护院士兵范兵和吴铎,他两人均已经供认不讳。”夏姬说道。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夏府没有真正的鬼。”巫师辨道。 “好,既然巫师自称捉鬼大师,从未失手,那就让我们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大师。”夏姬对大家说道。 “大师施法,从辟谷而始。请问大师,何为辟谷?”夏姬又侧目问巫师。 巫师微微一笑:“所谓辟谷,乃三日之内无食任何东西,依然精力充沛是也。”巫师听闻夏姬提辟谷之事,就如同看到所有人钦佩的目光。 “既然是任何东西都不吃,那请问大师:您进入木笼开始辟谷之时,脖子上挂的那串大号罗汉珠是三十六颗,为何出木笼时才三十颗了,那六颗去哪了?”夏姬厉声问道,然后吩咐一个士兵:“去,扯下他一颗罗汉珠,掰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听闻夏姬此言,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而巫师脸色徒然一变,脸上一下沁出汗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几十年都没人注意的辟谷细节就这样被当众揭穿:原来他的罗汉珠饰物是真正的食物,是由多种食物秘制揉合而成。 士兵扯下巫师脖子上的一颗罗汉珠,掰开后给大家看:原来真是由粮食揉成的。士兵顺手又将这罗汉珠丟在一只狗身边,那只狗咬住就开始吃了起来,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虽然辟谷可能有误,但是那大家都看到了油锅和案台上被我斩杀的小妖和那根绑魔绳绑住的蛇妖。”巫师狡辩道。 “你非要我将你所有的骗术都揭秘?”夏姬说道,然后对着站在一旁的两个士兵挥了挥手,这两个士兵随即端来一个火盆和一口锅,在锅里倒上早已准备好的油,烧了一会儿油锅就开始冒泡,夏姬命那两个士兵将手伸入到锅里,那两个士兵将手伸入锅里,一会儿抬起手来,大家看到他们毫发未伤。 夏姬告诉大家,这锅里只是上面有一层油,而油下面是醋,醋的沸点低,只是热水的温度就开始冒泡了。此时巫师尴尬的脸上汗水更多了。 这时夏姬又挥了挥手,另外两个士兵抬了一个案台过来,并在上面铺上一块浅色的麻布,还端来两个装着液体的碗。 夏姬拿起一支毛笔,蘸了其中一碗的水后,在麻布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骗字,大家看到她写的字并没有显示,因为这水没有任何颜色。 写完后夏姬端起另外一只碗,喝了一口水后又均匀地喷在麻布上,只见麻布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骗字,夏姬平静地告诉大家,写字的水是碱水,而她喷出口的是姜黄水,两种无色的水相遇就变成了红色。 立时大家恍然大悟。此时,巫师已是大汗淋漓,他心想这应该是同道之人,哪知夏姬看过几本有关行骗的现代小说,里面都曾详细描写这类骗局的全过程,其中许多比这几个版本更为惊悚。 夏姬又拿出两根绳子,从旁边的火盆中拿出一个火种点燃,只见这根绳子一下就燃烧殆尽。夏姬又拿用另一根同样的绳子,放在卤水中浸泡了一会儿,然后甩干后点燃,结果是这根绳子就和巫师的那根所谓魔绳一样,怎么也烧不烂。 夏姬告诉大家,烧不烂的绳子是因为绳子泡了卤水。 不待夏姬继续揭秘巫师在麻布上烧出蛇形的骗术,巫师已经跪在地上了,他知道今天是彻底地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夏御叔怒不可遏,令常威率人将这个骗子和跟随他的徒弟、信众全部捆了起来,压送官府。 而范兵和吴铎则关押后院待详细审问,以挖出操纵他们的后台。 第一百三十章 结识叔敖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地听他们几个谈论国是,没有想到他们四人一会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子反和另外两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拂袖而去,夺门而出,留下叔敖一人呆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酒楼的小二见他们那一桌也吃得差不多了,又只剩下一人,就走过去催叔敖结账。 “店家,刚才来时是朋友讲明了请在下吃饭,所以在下并未带钱,可否先记账,待日后归还欠款?”叔敖说道。 “这位先生,本店从不赊账。先生如有抵押之物?可先行抵押,取钱付款后赎回。” “除了这身衣裳,在下无任何抵押物,可否容在下出去取回钱再来。”叔敖道。 这时小二斜眼瞟了一眼叔敖,说道:“这位先生,你也不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你这身衣服丢大街上恐怕都没有人愿意捡,如何抵押?再说你出去取钱,一出门就逃之夭夭,哪里还会回来?” 这时屈巫听不下去了,走过去对小二说道:“店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又没有说不给酒菜钱,何必如此挖苦?” “客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遇到过几次吃饭跑单的事,这跑了单就得我们这些下人赔,如何赔得起?” “那是两回事,人家跑单了吗?为何如此逼迫人家?他这桌的饭菜钱我先垫付,可否?” 那位青年急忙拒绝:“不可,大丈夫不食搓来之食,你我素昧平生,叔敖决不接受别人施舍。” “先生此言差矣,如果在下认识公子,不算素昧平生吧?在下既然认识公子,就会将公子当成朋友,为朋友垫付,又不是不让你还,又岂能算是施舍?”屈巫说道。 “这位先生如何能认识我?我昨日刚来郢都,除了今日与在下吃饭的子反,在郢都没有其他朋友。” “在下当然认识公子,公子姓孙,孙叔敖,我没说错吧?”屈巫说道。 原来屈巫听得他自称叔敖,想到自己在荆州当兵服役时在荆州博物馆曾看过孙叔敖的事迹介绍,看他一脸正气,就猜度他是青少年时代的孙叔敖——楚国未来的令尹,也就是宰相。事迹介绍中说他在任期间新修水利、农商并重,深受毛**主席的赞誉。 “先生为何知道我姓孙?” “我不仅知道公子姓孙,还知道公子年幼时曾杀死一只双头蛇,并悄悄埋了,对否?” “啊?此事只有在下至亲知道,而他们远在期思,从未到过郢都,这位先生是何处高人,竟然能知晓如此隐秘之事?”孙叔敖大惊。 屈巫当然也是在参观孙叔敖事迹介绍时看到的这个故事:说孙叔敖年幼时在野外碰上了双头蛇,他把蛇杀死并埋掉。回家后告诉母亲自己快要活不成了,母亲听了非常吃惊,忙问他双头蛇在哪里。孙叔敖说为了不再危害别人已经杀死埋掉。母亲对儿子的善良和勇敢非常赞同,因为那个时代传说双头蛇是不祥之物,谁见了都会发生灾难。为了鼓励儿子与人为善,坚强勇敢,她安慰儿子说:“请孩儿不要担忧,我听说凡是修善积德的人必定有好的报应。一心为他人,老天爷会报之以福,你怎么会死呢?” “公子让在下先垫付您的饭菜钱,再说好吗?”屈巫见小二一直在旁边等着,不想让他为难。 “叔敖还不知公子姓名,何方人士?”孙叔敖稽首后说道。 “在下姓屈名巫,自姑苏而来。”屈巫行礼后道,说着掏出零钱袋,付了两桌的饭菜钱。 “谢过屈巫先生,先生垫付的钱日后一定会奉还。”孙叔敖找小二问过自己那一桌的价钱后,向屈巫行礼感谢。 “不用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位是尊夫人?屈夫人也是姑苏人?”孙先生看到屈巫身边的子嫣,问道。 子嫣一听,一脸通红,但是她今天不知为何反应出奇地快,突然挽起屈巫的手臂,还不等屈巫解释就抢先用当地的方言说道:“是的,孙先生,妾身是屈巫先生的夫人,妾身是本地人。” 屈巫一下愣住了,刚想再解释,猛然感觉子嫣将自己的手臂搂的更紧了,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屈巫、子嫣与孙叔敖一起走出酒楼,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 “屈巫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从何处而知在下杀死双头蛇的事了吧?”孙叔敖说道。 “孙公子,我可以保留一点秘密吗?”屈巫笑着说道,心想我不仅知道你以前杀死过双头蛇,还知道你以后来会做宰相。 “好吧。不知先生从姑苏而来,是经商还是访友?” “不瞒孙先生,现在吴国粮荒严重,在下从吴国来,是想采购一些粮食救济吴国饥民。”屈巫说道。 “先生气宇轩昂,一见就不是凡夫俗子。救饥民于水火,善莫大焉。” “孙先生过奖,其实这话更适合孙先生您。” “听说现在楚国粮食也有些紧张,不知先生购买粮食是否顺利?” “正如先生所言,在下正为购买不到粮食发愁。” “既是为饥民购买粮食,在下倒是愿意效力,只是不知有没有效果,孙叔敖要试试再说。” “啊?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在下代吴国所有饥民感谢孙先生。” “在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其实这次我来这里,是来投奔我舅舅而来,刚才与在下吃饭的子反告诉在下,在下的舅舅现在是茂源商铺的老板,而却茂源有很多粮食上的买卖,也有很大的粮仓。刚好我今天是准备去拜望舅舅,我看看他能否卖一些粮食给屈巫先生。” “孙先生是芈洪的外甥?” “屈巫先生认识在下的舅舅?说来惭愧,我至今未见过我舅舅。当年我母亲认识了我父亲,两人私订终身,非我父亲不嫁,与我姥爷脱离了关系,家母就随家父迁到了期思。母亲生下我后不久父亲因故去世了,母亲含辛茹苦将我抚养大。可是她在上月也去世了,临终前怕我一个人在世上无依无靠,央求我一定要来找舅舅。唉,可怜天下父母,为子女殚精竭虑。” “哦,孙先生节哀顺便。今天我专门去求见过芈洪先生,但是芈老板太忙,没有见着。要不这样,孙先生您先去拜望您舅舅,过会儿晚餐我们去明月酒楼吃放,由在下做东,一来庆祝你们舅甥团聚,二来我与芈洪先生还可以谈一些其他合作事宜,不光是粮食采购。” “吃饭的是我可做不了我舅舅的主,不过我倒是可以提出来。只是让屈巫先生做东,似乎不合规矩,毕竟屈巫先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做东的应该轮不到客人。” “先生此言差矣,屈巫先生虽然是姑苏人,但是他是郢都的女婿,是半个郢都人,怎么算是客人呢?”此时子嫣说道。 屈巫听子嫣这么说,看了她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心想:这丫头今天为何如此大胆,难道是看了那些电视剧中的故事有样学样了? “既然是这样,容在下先试试,看舅舅今天晚上能否来明月酒楼。不知屈巫先生住哪里?”孙叔敖说道。 “好,我们在明月酒楼等孙公子。我们住在恒昌客栈。” 第一百三十一章 竹苑生活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御叔命护卫底兵将巫师一干人押入官府后,立即对幕后指使孔卯展开抓捕,没想到这家伙闻风而逃,不知去向。 而巫师被抓的消息让国卿范锐十分尴尬,因为巫师是他介绍给夏府的,没有想到这帮饭桶的行骗伎俩居然被夏府扒得干干净净。 范锐为此事专程向陈共公请罪,声言自己被此巫师蒙蔽,陈共公让他亲自前往夏府道歉并令他彻查巫师诳骗的犯罪事实。 范锐携重礼前往夏府,并诚恳地向夏御叔夫妇道歉,夏御叔夫妇很大度地接受了歉意,但婉拒了范锐带来的重礼。 处理完这些事情,夏姬终于松了一口气。 闹鬼事件平息,春天的来临又开始让她增添新的烦恼:随着气温的升高,穿着渐渐减少,夏姬渐渐隆起的肚子已开始掩饰不住这新生命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信息,如果是让株野的好事者来推断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这对好面子的夏御叔夫妇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经过夏御叔许可后,夏姬将夏府管理大权交给姜鹿,带着少数亲近的侍女和姜维等几个男随从和护卫来到远离株野城中心的夏府别墅----竹苑,在这里开始待产休息,避开人们关注的目光。 在来到竹苑之后,夏姬特地将所有的随从召集起来,给他们严明纪律:不得将自己的所有情况外传,如有违反,将家法处置。 此时已是仲春,泥土散发出春天的气息,许多不知名的小草纷纷从泥土里伸出茎叶,迫不及待地展示它的昂扬身姿,竹苑里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在竹苑生活两天后,悠闲的夏姬觉得这里是个养鸡鸭和山羊的好地方:这里依山傍水,环境舒适宜居,像个世外桃源,林间草地有许多蚱蜢之类的昆虫,溪水潺潺、湖水清幽,场地和气候都很适合养点动物陪伴自己。 养猪因为猪与人争食粮食而无法规模养殖,如果是禽类和食草动物,则会好很多。 但是夏姬知道让鸡完全吃蚱蜢不现实,蚱蜢只是它们的零食,主食还得靠人供给。 夏姬记得以前读过一篇文章,介绍一个女大学生养土鸡的故事,这篇文章之所以特别介绍这位大学生养土鸡,是因为她养的土鸡吃的不是饲料和粮食,而是苍蝇的蛆,其养殖土鸡的过程很大程度上就是养殖苍蝇并让苍蝇繁殖生蛆的过程。 这听起来有些恶心的养殖真事其实操作起来并不难,只是绝大部分人忍受不了苍蝇养殖的恶劣环境,因为苍蝇最喜欢恶臭的地方,苍蝇有着惊人的繁殖能力和适应力。 夏姬的生物老师曾说过,假设两只一雄一雌的苍蝇在适宜的环境之下繁殖,它们的后代全部成活的话,那么这些繁殖的苍蝇数量在两周之内可以完全覆盖整个地球陆地每一寸土地。 因为繁殖能力强大,其固态蛋白质的增长能力同样惊人,虽然苍蝇的蛆生长的环境的确让人感到恶心,但是似乎小鸡小鸭并不在乎,很喜欢这种高蛋白的营养物质。 最重要的是这种固态蛋白质的生长无需投入粮食资源,这也是可以让其成为鸡饲料的重要原因。夏姬确信,在粮食饲料短缺的时候,这是转换动物蛋白最可行的办法。 夏姬想到这些没有犹豫,要试验在不用粮食的情况下解决鸡鸭的饲料问题,只能接受恶臭的养殖环境。 她让手下人即刻到株野集市作坊订制二个非常密集的大网,网目密集到不能跑出一只小苍蝇,然后在市场上购买鲜鸡蛋和鲜鸭蛋。 鸡鸭蛋各买了五百只,然后腾出一间房,铺上干草,将鸡蛋、鸭蛋放在干草上面,盖上冬被并用火盆升高室温。 夏姬深知温度的把控是鸡蛋孵化的关键,而以母鸡自然孵化鸡蛋的例证来看,夏姬判断常温是不会孵出小鸡的,不然超市放鸡蛋的货架也许就会出现小鸡仔。孵化温度应该是略高于母鸡体温,也就是摄氏三十八度的样子,因而夏姬命人将那间孵化房间的温度升至人进去后会流汗的温度并予以保持。 定做的网需要时间,而夏蝉告诉她孵化小鸡小鸭要二十来天的。 养鸡的筹备正在进行,另一边的水稻栽培也开始安排。 此时春天的农忙也已经开始,农夫们开始了农作,整理沟渠和农田后开始在湿润的土地里播种稻子。 夏姬用作对比栽种的两亩实验田也已准备就绪,一亩是湿润但未浸水的稻田,另一亩则是浸满了水的稻田。 夏姬讯问老农和夏蝉每亩要播种多少稻种,得到的回答是四十斤,即相当于现代的约二十斤稻种,于是夏姬就以这个重量的稻种吩咐夏蝉开始在那一亩湿润的土地上播种,而另一亩将会以插秧的方式来种植,同样重量的稻种在另辟的一小块湿润而肥沃的土地上集中育秧。 泥鳅的室内养殖也开始见成效----有泥鳅开始繁殖后代,这对夏姬的实验是否成功也很关键,用泥鳅来为水稻施肥和翻土,是维系水稻的快速生长的重要一环。 夏姬虽然没有做过农活,但是在生物课中也曾学过一些植物如何培育的知识,自己的理论再加上夏蝉实际农活经验,将水稻的种子发芽和育苗做的还算顺利,出苗率很高,而用于对比的那一亩水稻因为缺乏管理,明显出芽率要低很多,而且那些水稻幼苗是长在一片杂草之中。 稻种发芽后,就将幼苗的生长交给了时间。 一边是水稻的育苗的生长和小鸡小鸭的孵化过程,一边是竹苑的忙碌充实中等待着孩子的成长,夏姬慢慢在适应着新的生活。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芈洪夫妇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与孙叔敖分手后,屈巫与子嫣先到太武号将吴国的丝绸等产品样品和打火机、白酒等物品以及一对精美的白瓷茶杯带到明月酒楼,等待孙叔敖和芈洪的到来。 “子嫣,你今天怎么了?”在酒楼包房里面,屈巫一边喝着茶一边问子嫣。 “什么怎么了?”子嫣装傻,说道。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可以乱开玩笑,让陈青他们知道会笑你的。” “没有开玩笑啊,你给我看的剧里面,你们那里的人不就是这样的吗?”子嫣低头小声说道,不敢看屈巫的眼睛。 “那是剧,不是一样的。”屈巫心想自己估计得没有错,这孩子看电视中毒了。但是他也无法向她解释剧和真实生活的不同,因为春秋时期连皮影戏都没有,如何能解释演戏的事? 这时,屈巫看到子嫣一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子嫣的心思,急忙给她递了一杯水过去让她分散思想:“你喝点水吧。” 没成想子嫣却把水杯推开了,将头扭向一旁,看得出她此刻内心的激烈冲突与挣扎。 屈巫只得说担心孙叔敖找不到他们要去大堂等待而走了出去,让她自己冷静下来。 走出包间,屈巫坐在大堂自己也认真地沉思起来。按说青年男女接触一段时间,一方和双方产生情愫实在是太正常,只是之前吴梦瑶一直占据着他的内心,而亲手将梦瑶掩埋后,梦瑶的影子依然挥之不去,这也是他没有想过恋爱这件事的原因。 现在子嫣的反应,显然是动了真情,这种少女怀春的萌动要说屈巫孰视无睹,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屈巫不愿给子嫣希望,是不愿让子嫣成单相思,这觉得这样对子嫣太不公平,爱情从来都只能是两情相悦。 包间里的子嫣此刻也是心潮起伏。她很清楚自己对屈巫的爱恋已经让她不能自拨,以至于经常梦到屈巫。而看手机中爱情剧情时也常常将男主误认为屈巫,幻想着自己成为女主。剧中的情爱剧情更让她变得有些跃跃欲试,想通过主动进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今天孙叔敖的唐突一问让她惊喜不己,自己也没有想到当时会那么主动地认领屈夫人身份,这种之前会认为羞死人的事情竟然自己也能做得如此没羞没躁、顺理成章。 不过屈巫的态度又让她没了自信,毕竟女孩的被动心理一直存在,何况是在这样的时代。 还有一点,之前从未觉得自己长相不好,在同龄女性中也从未自卑自怜,即使在吴国王宫的宴会上,她也没觉得那些莺莺燕燕的宫女有什么好看。但是,自从看过梦瑶的照片后,梦瑶仙女一般的美貌和优雅气质却令她自愧不如、自形渐秽。 不过心里总存有一份希望,毕竟梦瑶已经离去,而自己一直守在屈巫的身边。 快到天黑时,明月楼的大门终于出现了孙叔敖影子,只见他与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并肩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孙叔敖看到屈巫后,走了过来,为屈巫和那个中年人做介绍。 “舅舅,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吴国人屈巫先生。”又对屈巫介绍道:“这是我的舅舅芈洪。” “幸会幸会。”两人不约而同地相互作揖打招呼。 “屈先生,听说你今天去找过我,真是不好意思,官府的人有事找我,一直脱不开身,多有怠慢,还望屈先生海涵。” “芈先生有要事,是在下唐突,不赖芈先生,应该是芈先生海涵在下才对。”屈巫说道。 孙叔敖又将随行的几个人介绍给屈巫,是孙叔敖的舅妈和表弟,屈巫与他们一一行礼致意。 “我舅舅已经派人安排了包房,现在酒菜都已经备齐了,我们一起过去。尊夫人呢?”孙叔敖又问屈巫。 “芈先生太客气了。好吧,我现在就去叫她。”屈巫答道,而对于孙叔敖询问子嫣,屈巫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 屈巫来到子嫣的那里,将她一起叫了过去。 屈巫和子嫣在孙叔敖的带领下来到芈洪定好的包房后,孙叔敖又将子嫣介绍给大家,说这是屈巫的夫人云云,子嫣听到后一脸通红,十分兴奋,心底里十分感激这位孙叔敖先生。 这时,孙叔敖的舅妈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子嫣身边,对子嫣说道:“你莫不是成玉的女儿子嫣?” 子嫣很惊讶,因为自己离开郢都时才十岁不到,六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没想到还会有人说出母亲的名字并认出自己,而自己对这位夫人虽然感觉面善,但是却记不起姓名:“您认识我母亲?我是子嫣,但不好意思,我却没认出您来。” “我是你母亲年少时最好的伙伴潘红,你的样子与你母亲年少时几乎一模一样。” “啊?是潘姨,我记起来了。”子嫣见是母亲的好友,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眼圈一红,眼泪就流了下来。 潘红一下抓住子嫣的手,眼里也含着眼泪说道:“孩子,见到你让我太高兴了,虽然你母亲不在了,但是好歹你还活着,这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的郢都?你是来处理你们家宅院的事来的吗?” “我刚到郢都。您说的处理我家宅院的事是什么意思?子嫣不清楚。”子嫣说道。 “哦,这事说来话长。此时说这些不太方便,等你忙完眼前的事后再来找我,我详细说给你听。”潘红牵住子嫣的手,将子嫣拉到芈洪的身边,说道:“夫君,这是成玉的女儿子嫣。” “啊?子嫣,小时候你经常来我家玩啊,你父亲子伍先生也是我的好友,你爷爷子伯还是我的恩师哩。” 大家都落座后,芈洪首先说道:“今天,我们一家人都很高兴,首先是见到了我优秀的外甥。我姐和姐夫不在了,我们是孙叔敖的唯一亲人,今后我的家就是孙叔敖的家。其次,我又见到了旧友的女儿子嫣和她丈夫屈先生,非常高兴。” “谢谢舅舅舅妈。孙叔敖一定会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你们。”孙叔敖说道。 “芈伯伯、潘姨,子嫣也很高兴见到你们,见到你们如见到家人一样,很亲切。”子嫣说道。 “屈巫先生,您既然是我外甥的朋友,又是我家旧友孩子的丈夫,那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一样,千万不要客气。”芈洪有对屈巫说道。 “谢谢。好的,那在下也不把自己当客人,今天有幸认识芈洪先生一家人,深感荣幸,在下有个提议,想请大家品尝一下在下从海外弄过来的美酒,不知可否?”屈巫说着,将两瓶晶莹剔透的白酒提到桌上。 “好啊,但是屈巫先生,这真是酒?怎么看起来像是水一样,再说,这一点酒似乎不够我们喝哦。” “您千万不要小看这个酒,不信您先尝尝。”屈巫说着打开了一瓶,到了一小杯递了过去。 芈洪接了过来,一口喝下,差点呛到,然后大声说道:“屈巫先生,这是哪里的美酒?太神奇了,我还以为是水,相比之下,我之前喝过的所有的酒才是水,你这个才是真正的酒。” 芈洪的家人一听芈洪这么说,也都好奇地将杯子递给屈巫,屈巫给他们各到了一小杯,他们喝过后无不惊讶,孙叔敖说道:“这么好喝的酒,还这么纯净,实在是不可思议。” “屈先生,这酒从哪里买的?”芈洪问道。 “这酒是我在下从海外带过来的,非常遥远。” “屈巫先生,既然这样,您的这些东西是否可以直接提供给我,我愿意为您在楚国售卖,咱们共同盈利。” “当然,除了酒,在下还有些好东西,比如这个打火机。”屈巫说着又拿出一支打火机,轻轻一按一串火苗就出来了,让芈洪一家人再次大吃一惊。 “如此神奇的火种,令我等眼界大开,若屈先生愿意供货,茂源一定会惊艳郢都。”芈洪又说道。 “当然,只要芈先生愿意,平等合作可共同获利。” “屈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因为听我外甥说屈先生来楚国是为了购买粮食赈灾?” “是啊,吴国粮荒,现在很多人在生死线上挣扎,在下是丢下其他生意后专程来楚国购买粮食的。” “屈先生高风亮节,令人佩服。不过现在粮食楚国也紧缺,现在粮食外销不多。” “楚国毕竟是产量大国,据我所知去年是丰年,而吴国去年因灾歉收。虽然现在是青黄不接,余粮还是有一些的。芈先生,若您能帮上忙,吴国饥民都会对您感恩戴德,我也愿意与您长期保持合作关系,吴国的丝绸等产品质量也是闻名遐迩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御叔说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让人订的大网到货后,即开始找人开始养蛆试验。为此,夏姬找女仆缝制了几副口罩、手套,并定下为四个养蛆人增加补助的规定,以激励他们认真去做。至于具体实施,由他们自己去总结经验,不断改进。 没几天,果然传来已经有成果的消息,竹苑之前养的十几只鸡都很爱吃那些高蛋白的蛆虫。 夏姬很高兴,令那几人尽量扩大规模,增加产量,竹苑的鸡若暂时吃不完就将这些高蛋白虫子晒干碾成粉,以备小鸡孵化成功后使用。 而夏姬的育秧和泥鳅养殖也很顺利,秧苗的成活率高,长势也很好;而水池里的泥鳅也繁殖的很好。这让夏蝉等一些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看起来冰清玉洁的女主人怎么会想都到这些农民都想不到的办法。 不过夏姬知道这远还没有到要庆功的时候,因为这些事情都只是开头而已。 夏府的舍粥铺已经停办,被太后在宫廷外设的太上舍粥铺所取代,之前购买的那些粮食也一并送到太上舍粥铺。这也是夏姬希望的结果,自己办舍粥铺的初心也只是想帮助那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并没有想过要从中得到任何的赞誉和影响力,只要他们能够活下来,谁出面都是一样的。 夏御叔这些天并不轻松,虽然楚国攻打郑国的战事已经结束,但是这对陈国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因为夏御叔接到线人密报,楚国让郑国俯首称臣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陈国,现在楚国在与陈国的边境线上已经出现异动,初步估计几个月以后就会付诸行动。 夏御叔将这个密报告知陈共公后,陈国上层立时又陷入隐隐不安的情绪之中。 这天,夏御叔来到竹苑看望夏姬,将这个情况也告知了夏姬。 “夫人,我前天接到密报,说楚国在郑国战事结束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陈国,现在已经开始备战。” “啊?楚国为何如此好战?” “楚国人自称是火神祝融的后裔,当初在商纣王时期,这些楚人一起参与了推翻商王朝的战争,有一定的战功。西周建立之时,分封诸侯,但是爵位高、封地好的都是姬姓诸侯,而楚国人却没有封侯,因而也没有得到任何分封。直到周成王时期才被封为子爵,封地不过五百里,主要任务是抵挡南方的蛮夷部落。” “所以楚国人对大周非常不满,是吧?” “是啊,夫人。从血统上看,楚人只是子爵,处于公侯伯子男五个等级中的低位,封地又是身处边缘蛮夷,楚国人心中不服,加上楚人尚武,不断地以武力兼并小国或者蚕食周边国家的领土,楚国变得越来越强大,雄踞一方。由于他们的地处偏远,对大周又心怀不满,因此在进贡上不怎么积极。这引发了周昭王的忌恨,于是周昭王出马三次攻打楚国,结果不但徒劳无功,自己还淹死在了楚国的汉水,这更加深了楚国与大周的矛盾。” “大人,看来楚国还是很能打啊,周昭王都被他给打败了。” “是啊,打败周昭王后,楚国便与周室和中原各国形成分庭抗礼之势,现在已经是诸侯国面积最大的国家,后来干脆直接自称为王,与周天子相提并论。” “但是这种随意攻占别国,至少应该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呵呵,夫人,楚国攻打小国通常都是不需要理由的。随国被楚国攻打时,随国的君上被俘虏后问楚王,说我无罪,你们为何打我们,楚王说因为我是蛮夷。” “这等好战而又蛮不讲理的强国如若攻打陈国,司马大人和君上会以何种方式抵抗?”夏姬忧心忡忡地问道。 “依靠周定王看来是不可能的,楚国根本就不把大周放在眼里。陈国要自保,还得联络晋国等北方国家来一致抗击。” “妾身是女流之辈,对国事不敢妄言,只是希望天下少一些杀戮。”夏姬自知春秋战国战乱是常态,大国兼并小国也是正常现象,而最后的结局是秦国一统天下。至于陈国何时被何人所灭,夏姬只恨自己读书时没有留意这段历史,所以只能抱着听天由命、随遇而安的想法。 “你也不用太担心,即使是发生战争,也是要讲规矩和战礼的。如不搞偷袭、逃跑超过五十步不杀等。战争都是双方约定日期,然后列阵完毕同时发起冲锋,如果战车从对方君主战车旁边驶过,还要下车行礼。” “啊,这还真是君子之间的战争啊,妾身受教了。”夏姬说道,读书时对宋襄公因为拘泥于礼仪而将宋军葬送之事十分不理解,现在才知在春秋时期的确是很讲礼仪,即使是战争都有礼仪。 “楚国人似乎更注重战场礼仪。楚国和晋国邲之战,楚国大败晋国,晋国的车马在前面奔逃,楚国的人在后面追,晋国人的战车陷入泥坑不能前进,于是追赶的楚国人停下了脚步,告诉晋国人车前横木太碍事,应该抽掉,然后晋国人才得以继续逃跑。可是没跑多远,晋国人的马盘旋不前,楚国人又教他们拔掉大旗并扔掉车辕头上的横木,这样就能跑得动了。于是靠着楚国人的帮助,晋国人最后顺利逃了出去。” “这也太迂腐、太君子了吧?”夏姬笑道。 “是啊,后来逃出去的晋国人转过头来说:我们不像你们楚国人有丰富的逃跑经验啊,反倒是羞辱了帮助他们逃跑的楚人。”夏御叔说道。 “哦,楚国人还真是有趣啊。妾身也知道一些楚国人的趣事,画蛇添足、自相矛盾、刻舟求剑,还有叶公好龙都是发生在楚国人身上的事情。”夏姬说道。 “啊?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啊?说说看。”夏御叔说道。 夏姬一听夏御叔说不知道这些,心知可能这些是楚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自己因为是读过这些课文,所以记得。 “那我先讲刻舟求剑的故事。”夏姬说道,然后将刻舟求剑的原文背诵给夏御叔听:“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从坠。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 夏御叔听得哈哈大笑,说道:“这事只能发生在楚国人生上,他们的处事风格就是这样的。” “不过笑归笑,这样的对手很难对付,司马大人一定要当心。”夏姬担心地说道。 “是啊,战争打的是国力,我们国小而力弱,要自保不容易。现在除了备战、准备粮草、还有联络北方国家之外,唯有等待时局的变迁。”夏御叔说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子嫣初吻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在孙叔敖的撮合下,屈巫与芈洪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互相成为对方的供货方和代理人。而第一次合作,就是芈洪提供屈巫购买的所有粮食,一共十船;而屈巫将自己带过来的二箱白酒、二百只打火机,再加上寿梦给的三斤黄金,作为货款付给芈洪。 为了方便下次合作,芈洪将一块刻有字的郢爰金斜切成二半,芈洪和屈巫各持一半,这样不管是其他什么人去找对方,只要郢爰金能严丝无缝地合在一起,就如面见对方,从而可由下属替代与对方联系。 完成粮食采购任务后,接下来是由芈洪先生安排送货、上船,屈巫和子嫣这才松了一口气。 屈巫和子嫣回到恒昌客栈时已是一更二点,按宵禁规定,一更三点没有特殊的原因就不许在街上走动,所以夜晚还算是比较安全。 之前屈巫总是将子嫣当小孩子对待,所以并未忌讳与子嫣住同一间客房,可是回到客房后,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屈巫有了些与之前不同的感觉。 “子嫣,这几个月一直当你是小孩,但今天忽然觉得你已经长大了,虽然你也是将我当成你亲哥哥,但兄妹还是男女有别,我现在去楼下找店家再开一个房间。” 子嫣一听,非常惊诧,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脱口而出道:“不行,我一人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我开隔壁的房间就是了,再说都已经宵禁了,没有什么不安全的。” “我怕鬼,你不能走。” “这世上哪有鬼啊?鬼是大人骗小孩才编出来的。” “不是,天黑真的有鬼,你不在我会被吓死的。” “子嫣,你都是大人了,不能孩子气了。” “谁孩子气了?”子嫣扭头说道。 屈巫很无奈,既无法说服她又感觉与她在一个房间不方便了,虽说是这房间有两张床,但毕竟还是在一个空间。 屈巫实在拗不过她,只能随她,等她睡下后,自己也洗漱后睡下了,窝在被子里看手机里的剧。 子嫣见他看剧,也要看,屈巫见她今天不听话,故意不理她,哪知子嫣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过来从屈巫手里抢夺,屈巫忙将手机往被子里藏掖,子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掀起屈巫的被子就扑上去抢夺。 人说男追女隔着山、女追男隔层衫,屈巫之前极力避免与子嫣有肌肤接触,子嫣也因为害羞也不敢牵屈巫的手。 可是此刻两人都穿得单薄,平时刻意回避的肢体接触一下子就被逾越,此刻本是去抢夺手机的子嫣忽然意识到是与她一直敬仰的男神如此亲密地在一起,一瞬间捅破了两人男女大防的界限,几个月积蓄的爱恋瞬间像雪崩一发而不可收,抢夺手机的手不再抢手机,而是死命地抱住屈巫。 屈巫毕竟是血肉之躯的男儿,如何能抵御这软玉温香蛇一般的纠缠?一会儿两人就拥抱在一起了。 子嫣的初吻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屈巫很快回过神来,轻轻推开了子嫣,说道:“子嫣,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将来你若跟着我会吃很多苦头的。” “我不信,那你说说看,你哪些方面不好?”子嫣说道。 “不太会照顾人,而且心很野,总想着有一天周游列国,观景看天下。” “这算哪门子不好?男人是受女人照顾的,想周游列国是因为你年轻,等过二年你真正成熟了就会静下来的。” “如果我周游天下,你不反对?” “你是男人,做男人该做的事为什么要反对?只要你心里牵挂我就足矣。” 屈巫听子嫣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其实自己也曾想过有一天会娶子嫣,只是因为经过了与吴梦瑶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屈巫那时急切地想品尝禁果的好奇心己经淡去,深知很多事情不可操之过急,真正得到对方的感受才是最甜蜜的,容易得到的往往也容易失去,保持适当的距离感更可以看清对方,也可以看清自己。 第二天,子嫣决定去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一看。 子嫣带屈巫来到一座大院前,只见院门紧闭,门外站着两个守护院门的士兵,院门门额上的有一个扁额木牌,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司空府邸。子伯交给屈巫的那卷简牍里,载明这个大院是子嫣家的世袭家产。 屈巫不知司空为何人,问子嫣。子嫣告知屈巫,朝廷设有司马、司寇、司徒、司空四个大臣,司马执掌军队、司寇执掌刑罚、司徒执掌人员、司空管理土地。司空的主要职责是测量土地的远近、辨别土地的好坏,以便授予民众耕种,并编定赋税的征收数额。 物在人已非,子嫣落寞地看着这个已被他人占据的院子,眼泪不住地往下流,这里有她金色童年的全部记忆,有父母家人的温馨与爱抚的回忆,而现在她却只能以不相干人的身份眺望,这种悲凉与哀伤有如钝刀割肉,痛彻心扉。 屈巫见子嫣难过,虽然也理解她心里的苦楚,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而子嫣在感受到屈巫的那只大手的温暖后,身上骨节一阵松软,顺势就靠在了屈巫的臂弯围着的怀抱之中。 屈巫从兜里掏出纸巾给子嫣,帮她擦了擦眼泪,对她说道:“我去大门看看。” 屈巫松开子嫣,走到院门口,对守院门的士兵说道:“军爷吉祥,是这样的,这位女子曾经在这儿住过,她离开郢都很久了,所以想看看,以解相思之愁,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就看一会儿。”屈巫指着子嫣说道。 守院士兵中的一个说道:“既是如此,请你们稍后等我通报。”说着就开门进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御叔问计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虽然知道在春秋时代,女人不能议论国事,但是由于即将发生的楚国入侵陈国事关自身安危,不得不向夏御叔了解一些军国大事,以便做出自己的判断。 “相公,之前我不怎么关心军事,但是前些日子听姜鹿说起我们夏府除了守卫大院府兵,还在一支世族武装,是这样的吗?” “的确如此。这些世族武装就在不远专设的军营内,等夫人方便的时候我会带夫人去视察。以夫人的见识,理应知道一些军国大事,只是因为前些时候的确太忙,也就没有和夫人讨论这些事情。” “妾身也只是好奇而已,相公为国事忍辱负重,妾身非常理解,因此相公若向妾身倾倒一些苦水,妾身会欣然接受。” “我先给夫人介绍一些兵制常识吧,便于夫人理解。按现行的兵制,国与国之作战方式以车战为主,车兵是主要兵种,兵力的强弱,往往以战车的多少衡量。每辆战车多由四匹马驾挽,一般配有甲士十人。” “那就是说战车的多少决定了国家军队的力量强弱?” “是的。在之前,大周朝有规定,诸侯国一般不超过一千乘,所谓千乘之国;而各国卿大夫也可以建立自己的世族武装,但规定是不超过一百乘,所谓百乘之家。这些世族武装虽然不受国家制约,但遇国难当头,亦须为国征战。” “哦,所以我们家的世族武装也有七十乘。那陈国有多少乘?若是军事机密这个问题就当妾身没有问。” “我们陈国国力不足,战车虽然号称有千乘,实际上只有八百多乘。但是国力强大的楚国根本就无视周天子的规定,已有战车五千多乘。” “除了战车,难道就不应该有一点步兵吗?”夏姬记得在电视剧中的古代战争都是以步兵为主。 “你说的步兵,准确地说是叫徒卒,每乘战车都配有徒卒二十。军队由士和农组成,士以习武打仗为主要职事,作战时充任甲士,驾驭战车和充当主力;农即庶人,平时种田,战时充军,充任徒卒。” “奴隶呢?他们不能在军中任职?”夏姬因为实在现代社会中长大,习惯了人人平等的社会,但是现在身处奴隶制的春秋时期,因而对奴隶制一直颇有微词。 “奴隶没有充任甲士和徒卒的资格,只能随军服杂役,也就是充当挑夫、修路等。” “现在陈国兵源不足,为何不用这些奴隶来补充?如果允许立战功的奴隶升为庶人,对于他们是莫大的激励。不过妾身不知这个想法是否过于大胆,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而已。”夏姬说道。 “夫人的想法是有些大胆,不过细细想来不失为解决兵源不足的应对之道。过会儿为夫再考虑一下,写个奏章,明日早朝御前会议,我会奏请君上。” “相公,妾身尚有一些积蓄,愿拿出一些壮大我夏府的世族武装。”说着,夏姬从内室取出两个布袋交给夏御叔,夏御叔打开一看,里面足有三十斤黄金。 “夫人真是解了为夫的燃眉之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第二天,早朝上的议题即围绕着楚国的军事威胁而展开。 “各位爱卿,有报称楚国在进攻郑国得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吾国,不知各位爱卿有何应对之策。”陈共公忧心忡忡地对大臣们说道。 “君上,现在郑国已被楚国降服,而陈国处于楚国与郑国夹击之下,若拼死抵抗,凭我国弱小的兵力,必招失败。窃以为应主动与楚国求和,以保全疆域完整。”国卿之一的管奎说道。 “管大人此言差矣。楚国虽然国力强大、气势汹汹,但也要看他分兵多少进攻我国,再加上楚军劳师远征,将士疲惫,而我军以静制动、以逸待劳,未必我国没有取胜的可能。轻易言和必会动摇军心,助长楚军嚣张气焰。再说主动求和,如何保持疆域完整?你以为楚军是来玩过家家游戏的吗?”司马大人夏御叔听到有人言和就火冒三丈。 “司马大人勿激动,管大人只想让大家正视现实,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郑国这次付出了多少。郑国的国力远在陈国之上,其疆域几倍于陈国。如果与楚国发生大规模战争,陈国必有亡国之危。因此,如何止战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制止战事发生,避免亡国之危,不如献上两座城池主动求和,壮士断腕以求国之平安。”另一国卿范锐说道。 “范大人,如此卖国之举亏你说的出口。若未抵抗就俯首称臣、主动献出城池,只会助长楚国的贪婪,而使陈国国力更加弱小。我认为只有不惧战争才能制止战争的发生。陈国虽弱,但只要上下一心,定能挫败强敌。” “司马大人,喊口号很容易,但喊口号无法御敌。不知司马大人有何具体御敌良策?”范锐用讽刺的眼睛余光瞟了一眼夏御叔。 “君上,下臣认为应将各国卿大夫的世族武装统合起来,统一指挥,这样加上我陈国所有的千乘之军,可以形成一支强大的战车军团;而弥补徒卒上的不足,应该放开奴隶充军,允许立战功的奴隶升为庶人,这样可以对他们形成莫大的鼓励机制。”夏御叔奏请道。 “司马大人,祖上的规矩岂可擅自改动?奴隶充军成何体统?”范锐说道。 “君上,我觉得范大人言之有理,与楚国抗争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正如司马大人所言,若未加抵抗就俯首称臣,势必令楚国得寸进尺,亡我陈国。因此,臣以为应以战求和,即不必作拼死抵抗,但必须有抵抗的姿态,一手备战一手求和,方能化险为夷。”御史大人韩哲说道。 “没想到韩大人精通和稀泥之道,若按你所言,我军将士决无必胜之信念,也许未等敌人前来,先自逃矣。既然要战,就须抱定死战的信念,没有任何军队是抱着畏战的心理取胜的。”司马大人对御史大人的两边讨好十分不满。 “士兵自当有必胜心理,但将领必须有战略眼光,这样才能灵活驾驭强大的军队以免进退失据。”御史大人反唇相讥。 这时陈共公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说道:“各位爱卿的意思寡人已知,容寡人仔细斟酌,各位爱卿先行退下吧。” 陈共公不愿即时作出决定,一则要综合各位大臣的意见深思熟悉,二则也不想当大家的面给与自己意见不合者下不了台阶。 早朝过后,陈共公经过思考,决定部分采纳司马大人夏御叔和御史韩哲的建议,放开奴隶充军,允许立战功的奴隶升为庶人,加强战备、以战求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司空见怪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见士兵进人司空府邸,只得耐心等待,心里想的只是让子嫣看一眼自己曾经的家,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不一会儿,士兵领了一个中年妇女开门走了出来,问屈巫道:“先生,您找谁?” 这时一旁的子嫣看到这个中年女人后一脸惊异,问道:“您是叶姨?怎么会是您住这里?” 这时被子嫣称为叶姨的也很吃惊:“啊,你是...子嫣?” “是啊。”子嫣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啊,你变化真大。进屋说吧。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我恩人屈巫先生。”子嫣答道,这时轮到屈巫有点惊讶,之前总是想方设计要充当屈巫夫人的子嫣,在这位叶夫人面前怎么退宿了。 “哦,屈先生吉祥。” “叶夫人吉祥。”屈巫还了个礼。 “子嫣姑娘、屈先生,随我进去吧。” 叶夫人随后将子嫣和屈巫带进了大院。 这是不饰奢华却十分别致的三进式院落,进入庭院大门后是一个长方形的前院,卵石铺就的路面两侧绿草茵茵。 穿边前院是二门,二门左右连接围绕着内院的走廊,里面是很宽敞的内院,内院中心是一个水池和庭榭,两边分置着东、西两条厢房,二门对面的是大堂。子嫣知道在大堂后面,还有一个三门和后院,这就是三进院落格局的由来。 子嫣跟在叶夫人后面,心事重重,因为这个叶夫人的儿子叶志,就是子嫣家与之指腹为婚的人,而在子嫣爷爷被楚穆王削爵抄家后,叶家竟在第一时间退婚。现在叶志家住进她家的宅院,怎不让她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进入大堂后,叶夫人请子嫣和屈巫落座并让女仆上茶,自己进到内室去请司空叶修先生。 一会儿后,叶修从大堂侧门走了进来,与子嫣打招呼及与屈巫相互介绍致礼后坐了下来。 “子嫣,冒昧问一下,你爷爷子伯先生呢?” 子嫣听闻叶先生问爷爷,想到这里是爷爷曾经几十年都住过的地方,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司空大人,爷爷前几个月过世了。” “哦,实在是太不幸了。子嫣,你也许会奇怪,怎么会是我们叶家住进了你家院子,是吧?” 子嫣含着泪,点了点头。 “子伯先生被贬后,这宅院被楚穆王派人一封就是四年。后来有很多人为子伯先生鸣不平,再加上穆王地位已经稳固,子伯先生已不会对穆王有任何威胁,因此穆王决定为子伯先生恢复爵位、归还院宅和封地,但是遍寻你家族的人,却怎么都找不到。”叶修先生说道。 子嫣见提及家里人更加悲伤,他们无不受牵累,有的被杀,有的被迫背井离乡。 “后来穆王准备将这个宅院作为主人失联的宅院交由大臣托管。我听说后主动找到穆王,陈情子伯的嫡孙女曾与犬子联姻,希望由我们叶家来照顾子伯家产,目的是为了尽量完整地保全子家的产业,避免不相干的人任意糟贱子家产业,也是为叶家因子伯受贬后退婚的赎罪。其实,在退婚这件事上我们家人都很后悔,确实对不住你父母亲,更对不住你。”叶修先生继续说道。 屈巫这才知道叶家原来与子嫣有这么一层关系,也明白了子嫣为何没有在叶夫人面前介绍自己与屈巫关系的原因。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在当时的情形之下,您与子家划清界限应该也是出于无奈,子嫣不怪你们。不过叶伯伯,子嫣没听懂您前面的意思,您是说这个宅院是您代为照顾,意思是这个宅院还是属于我们子家?” “当然,只要你能证明的确是子家人,并且拿得出这座宅院的契约证明,这座房子就可以归还给你,这也是穆王的意思。” “这个证明……”子嫣刚要说契约证明在自己有,屈巫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屈巫担心这里面有诈。 “叶先生真是光明磊落、义薄云天,令人佩服。不过此女子乃子嫣无疑,许多以前认识她的人都可以证明。”屈巫说道,他故意不契约之事,意在提醒子嫣。 子嫣想了想,说道:“叶伯伯深明大义,让子嫣深受感动。子嫣在这个宅院里度过了童年,几乎每个角落都非常熟悉,不知叶伯伯要如何才能相信小女子就是子嫣?” “这个很简单,只要我相信的人能够证明你就是子嫣,然后拿出真实契约,就可以了。”叶先生说道。 子嫣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叶修夫妇认可她就是子嫣。这时叶夫人对子嫣说道:“我能否与你借一步说话。” 子嫣想了想,说道:“好吧。” 叶夫人对屈巫歉意地点点头后,带子嫣往后院走去。 “子嫣,毕竟我们已经有六年没有见面,所以你要原谅我们的慎重,必须准确确定你就是子嫣,因为这不是小事。”叶夫人对子嫣说道。 “这个我可以理解,我离开郢都时不足十岁,这么些年还是有很多变化。” “还有,之前我们叶家与你们子家退婚,的确有些无奈,我们家叶志也一直没再订亲,既然你现在到了郢都,一旦确定了你的正式身份,你看我们叶家与子家能否再续前缘,重新订亲。现在你家人都不在了,这事只能你自己作主,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尽量提,只要是我们叶家做得到的,一定会尽量满足你。” “叶夫人,虽然我也理解你们家退婚的原由,但这件事对我的伤害真的是很大。”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想尽力弥补过失。子嫣,我想知道,除了伤害,是不是还因为屈先生?” “之前这事与屈先生无关,现在我考虑您说的事也与屈先生没关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像哥哥一样的亲人。” “既然这样,我想我们应该还是可以捐弃前嫌,毕竟我们叶家在当时的情形之下也是很被动,压力也很大。我知道这件事太突然,我们不要求你现在答应,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叶家的诚意。” “还是让我考虑一下再说,好吗?”子嫣并非不想决然地拒绝,但一想到这宅院还被叶家占据,不愿意把话说死让对方不存一丝希望而对已不利。 回到大堂后,子嫣和屈巫决定告辞。 “司空大人、叶太太,今天很高兴能见到你们。宅院契约虽然现在不在子嫣手上,但我们对司空大人的高风亮节深感钦佩。屈某初次来郢都,最喜欢结交司空大人这样的正能量人士,今日刚在郢都做成了一笔小生意,若叶先生不嫌弃,明日中午请叶先生和叶夫人到明月酒楼小酌,可否?”屈巫故意说契约不在子嫣手上,是为了让叶修夫妇放下戒心赴约。 叶先生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屈先生太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 见叶先生应承下来,屈巫和子嫣便起身告辞。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夏姬献计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培育的秧苗终于长得有一筷子长了,按照夏姬的理解,应该可以用这些秧苗插秧了。 夏姬在春娥和夏蝉的陪同下来到她的实验田,那块以刀耕火种方式开垦的田地里,禾苗长在草地之中,因为那些草抢占了地里的养分和阳光,因而才长到十公分左右;而另一块用作实验插秧的田地里,已经按照夏姬的要求灌水泡了很久了,地里是已经平整好、浸透水的稀泥。 夏姬令手下的人将秧苗都搬到地头,准备开始插秧。因为怀孕,夏姬不方便亲自插秧,就指导夏蝉他们开始将秧苗按照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距离分列整齐地插在稀泥之中,插完这一亩地,然后将繁殖了这些天的大小泥鳅均匀地抛洒进稻田之中,担心这些泥鳅没有吃的,又洒了一些草和活蚯蚓。 做完这些后,夏姬吩咐夏蝉管理这两块地。刀耕火种的那块地还是按照传统的方法,该怎样做就怎样做,而放了泥鳅的这块实验田除了保持水位,也不用太精细地施肥、除草之类,因为夏姬考虑的是将来推广种植,要符合大面积种植的条件。 又过了两天,鸡鸭的孵化也开始出成果了,一只只小鸡仔和小鸭仔破壳而出,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十分可爱,一千只鸡鸭蛋,一共孵化成功了八百五十只左右。 夏姬看到这些幼小的生灵,急忙让春娥他们弄来蛆干粉来喂养这些找不到亲妈的小生命,将它们安置在早已备好的鸡舍和鸭舍内。 养蛆来作鸡饲料的那一块,产量也在逐步增加,小鸡小鸭逐步长大,需要的饲料会越来越多,为此她还增加了两个人来养蛆和照看这些小鸡小鸭。 夏姬来竹苑后,惠妃几次来夏府找她,甚至王后也派人来找过夏姬,希望夏姬去宫内相见,弟媳安瑜更是数次到夏府拜望,但是都没有见到夏姬,夏府的人给的理由是夏姬身体不适,要静养一些日子。 夏姬弄这些事,都没有告诉夏御叔,一则担心自己不成功,二则也担心司马大人为这些小事分心,毕竟现在迫在眉睫的楚国入侵才是大事。 夏御叔为了备战忙得焦头乱额,陈国国力单薄、人少兵源不足,虽然陈共公采纳了他吸收奴隶入役的主张,但这些奴隶入役后除了战斗素质低、亟待大量的训练,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夏御叔想到让奴隶入役是夏姬给他的主张,就专程来竹苑,听听夏姬有什么好的建议。 “夫人,现在奴隶入役的事虽然解决了,但出现了这些奴隶士兵因出身卑微而受排挤、军队内部不团结的状况,不知夫人有什么好的建议。” “大人,奴隶出身卑微、地位低,在人们心中早已形成根深蒂固的观念,与其让大家改变,不如尽量避免。” “怎么避免?” “大人,妾身的意思是让奴隶单独组成作战方阵,从长官到士兵全部由奴隶组成,装备与其他作战方阵要一致。” “好主意。但如果这个作战方阵的有人立功升为庶民,还能呆在这里吗?” “当然,因为这些人若因为成为庶民而编入平民的作战方阵,还是会因为出身低微而受歧视,而如呆留在原来的奴隶方阵可以激励其他奴隶。” “有道理。但是夫人,那样的话会不会形成新的歧视与被歧视?” “大人,妄身认为不会。因为这些立功升为庶民的奴隶只会是少数,形不成一股势力。有一点很重要,就是立战功虽然与升为庶民挂钩,但担任长官必须以能力来衡量,能者上而不唯出身,这样才不会持功而骄。” “夫人真知灼见令为夫茅塞顿开。” “大人过奖了。”夏姬被司马大人赞扬到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这些平等观念对于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楚国入侵是迟早之事,夫人您也要做点准备,最好还是离开陈国,避开战乱。” “大人是想将妾身送到郑国?可是这样妾身担心会对大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夫人毕竟是女流,又是郑国公主,如以母亲身体有恙的理由离开,也没有什么不妥。关键是夫人有孕在身,为夫担心战乱对夫人影响太大。” “暂时还没有到那么紧张的时刻吧?容妾身先考虑几天。” “好,现在还只是备战阶段,等几天无妨。” 夏御叔与夫人交流后,当晚就书写奏章,力陈现在军队编制的弊端,建议重新编排军队,将所有奴隶另立新营,由自己亲自负责训练。 第二天陈共公接到司马大人的奏章后,权衡再三,并与范锐、段奎两个国卿商议后釆纳了他的建议。 奴隶新营共集中了战车六百乘的,每乘战车甲士十人,共六千人,再加上一万二千徒卒,共一万八千人,这些奴隶新兵都是穷苦出身的社会最底层人士,生来就缺吃少穷受歧视,如今在军中吃得饱穿的暖,又有成为庶民的希望,虽然都是从零起步训练,但是非常刻苦,纪律性很强,也非常团结,这让夏御叔倍感欣慰。 夏御叔利用夏姬支持的三十斤黄金又为自己的世族武装招募了三十乘战车,相应地增加了九百人的甲士和徒卒,使自己的家族真正成为了百乘之家,世族武装有三千人的规模,由自己和弟弟夏御志统领,成为陈国大家族中谁也不敢轻视的一支力量。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问清家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和子嫣离开叶家后,乘马车离开,向茂源商铺驶去。 “子嫣,你了解叶先生的为人吗?他说的是否真实?” “我也不了解,我离开郢都才十岁不到,那时也与叶家人没有接触。” “我有几分怀疑,担心有诈才暗示你不要说契约之事。从他家见你们家有难时退婚,我就不太相信叶家。再说叶夫人明明已经认出你是子嫣,还要你找人证明你是子嫣,这不是很奇怪吗?” “确实如此,不过我庆幸他家退婚,要不然怎会与哥哥相遇?但是他为何要那样说?难道他真愿意将宅院还给我?如果不还给我,他又何必主动提及此事?” “所以我认为有诈。也许穆王处理你家宅院确有其事,叶家无法掩盖这件事,芈洪夫人潘红不是说要你去找她谈宅院的事情吗?但若刚才说宅院所有权契约在身,他以验明真假为由拿到内室,立马又换一份假的与你,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对外宣称从你手上买入,心安理得地占有宅院。” “哥哥的假设有令人汗毛倒竖的恐惧感,但不无可能,我们必须小心才是。” 屈巫和子嫣来到芈洪先生的茂源商铺,芈洪先生的宅院就在商铺后面。 芈洪夫妇接到商铺伙计来报说屈巫与子嫣来访后,在大堂迎接他俩来访。 屈巫见到芈洪夫妇后施礼,并献上一对白瓷杯作为见面礼。 芈洪接过礼盒,打开看后非常惊讶,比之于陶杯,这玉一样的白瓷杯不知道要精美多少倍。 “屈巫先生,您的礼物让我感到非常惊奇,这么美的玉杯,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芈洪先生赞叹道。 “这也是海外来的,是白瓷,比玉还要珍贵,因为玉取之有道,这白瓷杯却是绝无仅有。”屈巫说道。 “屈先生说的,可否理解为这白瓷除了屈巫您那儿有,再造都不行?” “的确如此。”屈巫深知,以春秋时期陶坊里的工艺知识积累,离造白瓷还有相当远的距离。 芈洪夫妇与屈巫、子嫣聊了一会儿后,芈洪请屈巫一起去码头,查看装船情况。由于是首次合作,这十船粮食由芈洪负责送货到姑苏后验货,这让屈巫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芈洪与屈巫走出芈府后,子嫣与芈夫人单独聊了起来。 “子嫣,听说你弟弟妹妹被人收养了?” “潘姨,当年爷爷为成王鸣不平得罪了穆王被关入大牢,穆王将我家全部抄家问罪,全家人都被赶出了子家世袭宅院,爸妈也死于非命,我和弟弟、妹妹也被赶出了宅院,谁也不敢收留我们。我和弟弟妹妹每天都跪在大牢门口等爷爷出来,靠路人的施舍度日。因为弟弟妹妹才七岁,又都病了,没有办法,只得送给路人收养了。” “那能寻找回来吗?” “都怪子嫣,没有留收养人的住址,现在要找真的是有些难,他俩是双胞胎,但是被分别收养的,收养人姓什么我都不知道。”子嫣说着,眼泪禁不住往下流。 “你自己当时也是个孩子啊,怎能怪你?我当时正好也不在郢都,要不然也不会不管的。收养人问过什么吗?” “收养人只问了他们的生辰八字。” “只有尽量去找了。这次回郢都,知道你家宅院的事吗?” “昨天听您说起子家宅院,今天我特意去看了一下,很奇怪怎么是叶家人住了进去,而且我在认出叶姨并进入大院后,叶先生说了些很奇怪的话,说只要确定我是子家人和拿出宅院世袭契约证明,就可以将宅院还给我。” “你们俩一块去的?你没有将契约给他吧?”潘红问道。 子嫣脸一红,明白芈夫人的意思是这让叶家人知道自己已婚:“是与屈先生一块去的,但是我对叶夫人说屈先生是我的恩人。契约也没给他们看。” “哦,谢天谢地。子嫣,穆王的确是要将这宅院和世袭地位还给子家,这是我父亲潘祟争取的结果,因为你们子家对楚国忠心耿耿,做了太多的牺牲,再说子伯先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并未谋反,因而穆王愿意为子家恢复爵位,目的是做给其他人看的,以证明穆王的贤明之道。” “潘姨,但是为何穆王要让别人来住呢?” “那是因为几年了你们家一个合法继承的人都找不到,穆王认为荒废太可惜了。不过你们子家宅院虽然很好,但其他大臣大多不愿接手,因为穆王讲明了,只要是子伯先生或者合法接手人回郢都,这宅院就必须立刻归还。大家一则认为搬家费神费事,二则都不愿落一个占便宜的名声。” “所以叶家就接手了,是吧?” “叶修以其子叶志与你有过联姻、愿意重续婚姻为由,呈请穆王将你家宅院让他家托管,穆王觉得这样也好,可以让你们子家重新兴旺起来。叶修对穆王说是等子伯或者是你回郢都后将宅院还给你,因为有这个承诺穆王才将子家宅院交叶家托管。” “潘姨,叶家这样做有何目的吗?” “恕我直言,叶修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公示叶志与你续缘,这样你若还未嫁可以此来诱你嫁给叶志,合法他占有你家宅院;二是通过联姻骗取你家爵位和世袭领地,因为叶家只是男爵,位份最低,子家是伯爵,比他家高两个位次,这对他们有太大的诱惑。” “但是这宅院和世袭地位也不属于我,而应该是我弟弟的呀。”子嫣说道。 “叶家显然早已获知你弟弟已被人收养,如果你弟弟找不到,那就应该由你来安排处置,如果你也找不到,这宅院一直住下去,至少不吃亏吧?叶家人虽然不知你弟弟的情形,但他们认为现在先套住你至少还有希望。” “您这样说让我对弟弟的安全担忧,如果叶家获得我弟弟下落,不知有没有危险。与叶家联姻是不可能的,即使没有屈先生,子嫣也不会答应。潘姨,穆王是让叶家代管我们子家宅院,我们家如何才能将宅院和世袭地位拿过来?” “宅院之事,如果叶修主动退还宅院,当然是最理想的选择;如果叶修不主动还,只有你或者你弟弟面见穆王,请求干预。至于世袭地位,因为子家的册封铜印已被穆王收回,因而还得由官府确认你的身份后上报穆王后才能重新确认。叶修有对你说过宅院的事吗?” “他说要有二个条件,一是有他相信的人证明我就是子嫣;二是有契约证明。” “这个他并未骗你,也无法骗你。你如何打算?” “我们已邀请他们俩夫妇明日到明月楼吃饭,到时候您和芈伯伯可先参加吗?” “这倒是没问题,只是我们都非朝廷命官,不知叶修是否以此为由不认可。” “那该如何是好?” “这样,你和屈先生明天先准备,我来找叶修认可的人。还有但那个契约你能拿得出吗?” “好,谢谢潘姨。契约没问题。” “谢就不用了,无论如何帮你都是应该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商臣往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竹苑的安逸与陈国国内的紧张备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夏姬每天都会在春娥和夏蝉的陪同下到竹苑内散步,看看自己的试验田水稻的长势、鸡鸭的饲养状况。那亩按照育秧插秧的方式种的水稻明显长势要好于旁边那一亩按照传统方式刀耕火种的水稻,何况里面还有大量的泥鳅,这也可以成为食物或者收入的来源,投入产出比应该是远高于传统的耕种方式。 夏府因为女主人都不在,男主人夏御叔也很少去住,大量减少了人员,那十乘战车的守卫也减少到只留两乘,相应地竹苑的守卫人员增加了许多。 司马夏御叔肩负重任,训练新营、督促自家的世族武装训练,还要上朝,忙得不可开交,不过他还是经常抽空到竹苑看望夏姬,这番真诚的关心让夏姬很感动。 夏御叔与夏姬谈及了陈国现在面临的困境,一吐心中的忧郁:“夫人,楚国正在筹备侵犯陈国,陈国势如危卵,真不知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大人,何不求助于晋国,远交近攻是不二法宝啊。” “夫人有所不知,现在晋国君主年幼,难有作为,楚穆王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屡屡北进,试图扩张楚国版图。” “大人,妾身有点好奇这个楚穆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妾身只知道楚穆王是史上弑父夺位的第一人,大人,你能给妾身说说吗?”夏姬读书时所残留对楚穆王的记忆,就只剩下是历史上第一个杀父亲上位的君王,这一点印象很深刻。 “这事发生也有几年时间了,说来还真是话长。楚穆王登基之前名叫商臣,他是楚成王的长子。周公制定的世袭制宗子维城的原则,长子就是法定的继承人,按周公之例他应立为太子。” “既是太子,那继位也是迟早的事,他为何要弑父夺位呢?” “但是楚国历来也有幼子守家的风俗,王权嗣位可由小儿子继承。在周礼和楚俗之间,楚成王摇摆不定,使得君主的人选一直没有确定。” “不是因为这样就杀父吧?” “不是。商臣这人工于心计,见太子之位空悬,担心被他人夺取太子之位,因而经常送珠玉环佩来拉拢讨好成王身边的近臣,于是不少人为商臣说好话。楚成王听了,便动了立储的念头,向令尹斗勃咨询。斗勃知道商臣的把戏,便坚决反对。但楚成王也受了商臣表象的迷惑,一意孤行,终立商臣为太子。” “大人,看来这个斗勃将来没有好下场。”夏姬说道。 “是啊,夫人。商臣成为太子后,听说斗勃反对立自己为太子,心中愤恨,便找机会除掉了他。后来,楚成王知道斗勃是被商臣冤死的,遂对他起了疑心。不久,他又查出众人拥立商臣为太子都是因为收了商臣的贿赂,这才恍然大悟,开始疏远商臣。” “看来楚成王要废黜太子了,是吧?” “是的。楚成王的小儿子王子职很聪明,楚成王一直很喜欢他,便想废商臣而立小儿子。不过此时商臣已经在朝中培植了一批势力,楚成王也不敢贸然行事。” “祸起萧墙,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夏姬叹道。 “不错。正在这时,嫁到江国的王妹江芈回郢都省亲,楚成王便对江芈说出了自己的心事,江芈劝他先搜集商臣的证据再名正言顺地废掉商臣。此事被商臣的耳目听到,并很快传到了商臣耳中。商臣连忙找师傅潘崇商量对策,潘崇道:你姑妈性情急躁,一发火,什么事都藏不住,你可为她设宴,故意激怒她,从中窥探一二。” “蠢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商臣依计行事,设宴招待并故意用言辞激怒自己的姑妈江芈,江芈果然中招,道:你这臭小子,这么无礼,怎么配做太子?你父王早就想废了你,不识好歹的东西,走着瞧吧。说罢,甩袖登车而去。回到宫中,江芈怒气未消,径自去见楚成王,恨恨地说应该马上废掉商臣。楚成王点头道:明天早朝,我就晓谕众臣,废掉商臣。并邀江芈晚上来品尝熊掌,商议废商臣之事。” “那楚成王也是糊涂得紧,为何不问问他妹妹是不是泄露了废掉太子的机密,然后先下手为强。”夏姬觉得自己有点事后诸葛亮。 “是的。商臣可不是善类,他当晚就托言宫中有变,与潘祟一起率军围住并杀进王宫。他手持利剑,闯到楚成王面前。在杀了几名内侍和宫女后,便让人把白绫打个结,扔在地上,两头由两个武士拉着,然后对楚成王说:父王,你过来,把头放在这里,闭上眼,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够狠。”夏姬叹道。 “楚成王脸部抽搐着哀求道:让我吃完御厨做的熊掌再说好吗?” “成王想用拖延战术。”夏姬说道。 “是啊。哪知商臣并未上当,失声咆哮道:你想等你小儿子来救你吗?你始终就是不喜欢我,无论我怎么做,你都只喜欢那乳臭未干的小子。楚成王听商臣所言,知道此时任何言语和哀求都无济于事,惨然一笑,抓起地上的白绫,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商臣向两旁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威猛的武士一用力,楚成王便气绝身亡了。” “可悲可叹,一代成王,就这样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夏姬感叹不已。 “是啊,楚成王在位四十多年,一场宫廷政变断送了生命。次日,商臣以楚成王暴疾身亡告谕群臣,自立为王。宫闱之中,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王权才是一切。”夏御叔也叹道。 “楚穆王有没有杀他的姑妈江芈?” “成王当晚是约了江芈和王子职一起吃熊掌研讨除去商臣事宜的,江芈和王子职赶到时成王已死,江芈见到成王尸体后痛苦不已,自责是自己害了王兄,上吊自杀;王子职也被逼自尽。” “可悲可叹。” “楚穆王恨死了姑妈江芈,即使姑妈死了也不解恨,登基站稳脚跟后第二年就筹划攻占江芈出嫁的江国,晋国王叔桓公、阳处父攻打楚国救援江国,江国才免于灭国。” “又一出围魏救赵的大戏,只可惜江国太弱不能自保。” “什么围魏救赵?这是攻楚救江。又过了一年后,楚穆王趁秦国与晋国交战之机,迅速出兵灭亡了江国。” 夏姬暗自吐了吐舌头,魏国和赵国都是三家分晋的结果,此时晋国还很强大,围魏救赵是还差几百年的战国才会发生。不过看来围魏救赵春秋时就有相似的战例。 “可怜的江国,本来以为与楚国联姻可以保证国泰民安,没有想到联姻反倒是引狼入室、国破家亡。大人讲这些事真是很精彩。” “这些事是在楚国那边的探子获取的信息,只是经我归纳整理了一下。”夏御叔苦笑道,心知这楚穆王虽然弑父夺位、令人不齿,但是他绝不是庸才,而是一个有着宏图大计、深谋远虑的乱世枭雄,这对陈国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一百四十章 屈巫请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二天一早,屈巫带了两瓶白酒,还备了几份礼物,与子嫣一起先到了明月酒楼,先包了一间房、订好了菜肴,准备好这些后让子嫣在酒楼里等待,自己先去了码头看了一下粮食装船情况。 十船粮食已经装了一大半,若按这样的进度,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郢都,屈巫看到购粮顺利,仿佛看到吴国饥民的笑容。 回到明月酒楼,屈巫和子嫣俩人坐在大堂等待着芈洪夫妇和叶先生夫妇的到来。 午时,芈洪夫妇首先来到明月酒楼。 “芈先生、芈太太,多谢光临。”屈巫和子嫣急忙上前打招呼。 屈巫和子嫣陪芈洪夫妇进入包间后,屈巫陪芈洪夫妇聊天,子嫣则在大堂继续等待叶修夫妇的到来。 屈巫拿出小礼物送给芈洪夫妇。 芈太太接过来后对屈巫说道:“屈先生,我们也不是外人,您不介意我打开礼物包装看看吧,因为我太好奇你所有的东西了。” 屈巫笑着点了点头。 芈太太先打开鞋盒——两双皮拖鞋,芈洪夫妇见了很惊异,鞋子可以做得如此精致不说,这种鞋也是第一次见到。 “芈太太,这是我从海外带过来的拖鞋,是在家里穿的。” 芈太太爱不释手,连连说好东西好东西。 接着又打开另一个大一点的纸盒,是一面梳妆镜,芈太太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这梳妆镜里看到的镜像纤毫毕现,一点也不失真,比之于铜镜要清晰太多。 “哇,屈先生,这个东西可真是宝贝啊,照出来的人怎么如此生动传神、丝毫不差?” 屈巫刚要回答,只见子嫣领着叶修夫妇走了进来,屈巫只能对芈太太说了声稍等后起身迎候叶修夫妇。 叶修夫妇进来时,叶太太刚好看到芈太太拿着的那面镜子中映照着叶修,见到与自己丈夫没有一点差异的映像,竟以为是另外一个叶修,吓得她一声惊叫,芈太太听她那大声一叫,手里的镜子差点掉在地上。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吓人?”叶修太太一边颤抖着一边问芈太太,竟然忘了起码的礼仪。 “叶太太,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了您,这只是一面镜子,和铜镜是一样的。”屈巫急忙安抚道,说着从芈太太手上拿了镜子过来递到叶太太跟前。 叶太太接过来一看,的确只是一面镜子,但是比之于铜镜的阴暗晦明,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哇,这东西太神奇了,如此明亮清晰。”叶太太叹道。 叶太太看后将镜子递还给芈太太,这时大家才恢复常态。然后是屈巫给大家相互介绍,互致礼节,由于芈洪经商,在重农轻商的时代,商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力,所以叶修并不认识他,更不知道其实芈洪是官商的身份,叶太太也不认识潘红。 待叶修夫妇坐定后,屈巫将送给叶修夫妇的礼物也拿了出来,双手递给叶夫人手中:“叶先生、叶夫人,这时我从海外带过来的东西,不成敬意。” “是和芈夫人一样的镜子吗?”叶修太太惊喜地问道。 “是的,还有另外两个小东西。” “我可以看看吗?”叶夫人问道。 “当然可以。” 叶夫人急不可耐地拆开包装,拿出来一看,除了镜子,还有两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和一个精美的打火机。叶修夫妇看得目瞪口呆,这玻璃杯明亮得如没有任何杂质的水晶,两人捧着这杯子爱不释手,连声说:“太美了,谢谢。” 而那个打火机叶先生拿起来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屈巫伸手接过来,啪的一声打燃,蓝色的火苗立刻就串了出来,让叶修夫妇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屈先生,您真是高人啊,这些东西我们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叶夫人对屈巫说道。 屈巫笑了笑,说道:“再过一段时间,还会有更多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出现在芈先生的茂源商铺的。” “真的吗?芈夫人。”叶夫人不敢相信地问芈夫人。 芈夫人礼貌地点了点头:“是的。” 过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从这些礼物的话题上转移开。 “叶先生、叶夫人,子嫣的母亲成玉与妾身是年轻时的好友,我是看着子嫣长大的,听子嫣说你们要有人证明子嫣的身份,所以我今天特意来与你们见面。”芈夫人潘红说道。 “哦,是这样芈太太,之前我们叶家与子家联姻,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叶家退了婚,后来我们叶家又向穆王提出要重续那段姻缘,得到了楚穆王的认同和支持,才将子家的宅院和家产委托给叶家,因此我们叶家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我家叶志与子嫣重新订婚,了却我们这一辈人共同的心愿。”叶修说道。 子嫣和屈巫听了叶修这番话,心里格登一下有点懵了,这叶家显然是用抬出穆王来力压他们。 “叶先生,我们是不是要将这两件事分开说,联姻是一回事,而宅院是另一回事,这两件事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芈太太说道。 “芈太太,明里是没有必然联系,但是您仔细想想,没有联姻这回事,穆王怎会将子家财产托付给我们叶家?何况若没联姻的事,我们叶家怎会劳心费神地管子家的事?”叶修又说道。 潘红和子嫣听了叶修如此说,脸都气得通红,心里都在想着这叶家为何如此不要脸,明明是自己落井下石退的婚,然后贪图子家财产爵位想借机捞一把,反倒将重续姻缘当成叶家对子家的施舍,听起来好像是叶家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叶先生、叶太太,退婚和想重续这段姻缘,都是你们叶家主动做的事情,没有子家任何人同意或者不同意,因此可以说这件事根本就与子家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叶家住进子家宅院,也没有经过子家任何人的允许,因此这些事情都与你们归还子家宅院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子家人已经坐在你们面前,而你们却住着人家的住宅,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将宅院退出来。至于重续姻缘,这也要看双方的缘分,而不是你们家的一厢情愿。”芈太太义正言辞地说道。 叶修夫妇一听芈太太这番话,自觉也没有办法驳回,尴尬地愣在那里了。 “当然,你们是经过了穆王的同意,但是穆王并没有将所有权给你们,而且你们是给穆王做过保证,一旦子伯先生或者子伯先生的合法继承人回来,就将宅院无条件地让出。”芈太太潘红又说道。 潘红的一番话让叶修如坐针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而叶太太眼见这女人居然让堂堂的司空大人下不了台,这还了得,大声说道:“你是何人?叶家与子家之事与你何干?” “叶太太不要生气,妾身之前就说了,子嫣的母亲生前是妾身最好的朋友,现在子嫣的家人都不在了,妾身是作为她的保护人来管这件事的。”芈太太说道。 “保护人?有授权吗?谁认可你的保护资格?”叶夫人恼羞成怒。 屈巫和子嫣知道,叶太太是在胡搅蛮缠,试图转移话题。 “叶太太,芈夫人是子嫣邀请过来的,当然是子嫣授权她来参与这件事情的讨论。”子嫣看不下去了,说道。 “子嫣,我之前说过,归还子家宅院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我们认同的人确认你是子嫣,另一个是有你家宅院的契约文书在,现在你两样都不具备,我们怎么能放心地将宅院还给你?将来如果又有其他人说自己是子嫣,我们的责任就大了。”叶修先生说道。 “司空大人,老夫作为子嫣的证明人,不知有没有资格?”这时,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进来一个人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司马请缨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一日,夏姬忽然接到从郑国来的飞鸽传书,告知其生母少妃桃子病重。 夏姬虽然心知这生母其实是姬少公主的母亲,但少妃并不知情,夏姬出嫁时少妃可是真心对待,为夏姬顺利出嫁费了很多力。 再说夏姬一直记着姬少公主的那份情谊,从心底里愿意代姬少公主尽一份孝心。 而夏御叔也得到楚国探子密报:楚国积极备战,将在夏季粮食熟成之后攻打陈国。 陈国处于楚国与郑国之间,而郑国亦于楚国交界,若楚国与郑国对陈国两面夹击,陈国将处于十分被动的处境,因而稳住郑国十分重要。 夏御叔很清楚,若夏姬这个郑国公主出面向郑穆公求情,效果会事半功倍。 夏御叔为此先到了竹苑,顺便也想听听夫人有何看法。 “夫人,我有事要告之于你。” “巧了,大人,妾身也有事想请示大人。大人的事重要,大人先说。” “我刚刚接到密报,楚国意图在夏收之后攻打我国,不知夫人有何看法。” “大人,妾身以为,夏收之后再打,楚国除了想掠地,应该是想减轻粮草后勤保障的负担,或许意味着这将是一场规模较大的一场战争。” “夫人言之有理。夫人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陈国最不能面对的是两面树敌,也就是楚国从东南、郑国或者是楚国借道郑国从西北两面夹击陈国。因此稳住西北、重点防护东南才是陈国要做的。” “夫人言之有理。但如何稳住西北呢?” “大人,郑国是妾身的祖国,虽然妾身是女流之辈,但愿意尽绵薄之力,力劝君父维护郑国和陈国的利益,不与楚国沆瀣一气。” “夫人真乃巾帼不让须眉,若夫人能出面力劝郑穆公保持中立,要比派任何使者都管用。” “妾身现在是陈国人,这是每个陈国人都应有的责任担当。” “太好了。明日早朝为夫就将夫人所请奏报君上。” “大人,除了郑国,妾身以为陈国还应尽力联络晋国,力求晋国给予支援;此外,虽然楚国欲攻陈国,但现在未必没有回旋余地,如向楚国派出说和使者,只要能避免战祸,适当地作一点和解姿态也是可以的,顺便也可以探知一些楚国的军事态势。” “夫人高见,有许多看法与为夫一致,而且多有补充,为夫果然没有问错人。对了,夫人说有事告诉我,所为何事?” “哦,刚才接传书,妾身母亲少妃有恙。” “既是岳母有恙,为夫也应探望才对,明日上朝,为夫当奏请君上应允出使郑国,与夫人一同前往新郑,如君上准允,为夫即与夫人同往;如君上未准,夫人只能独自尽快前往新郑探望。夫人可先做准备,待为夫奏请君上后即启程。为夫还希望夫人可在新郑多住些时日,哪怕是一年半载亦可,待诞下吾儿后休息一段时日后再回株野,彼时战事亦应消弭矣。” “谨遵夫命。”夏姬应道。 第二天,夏御叔在早朝即上奏章,力陈稳住郑国的重要性,防范郑国与楚国联合犯陈或者开放郑国领土让楚国借道夹击陈国,并建议同时派出使臣到晋、楚两大国,寻求晋国支援和力劝楚国放弃攻陈。 “司马,寡人亦知不可两面树敌,但郑国经与楚国一战所败,如何能抗住楚国令其联合犯陈的压力?不知司马有何良策。”陈共公说道。 “君上,微臣以为郑国虽然为楚国所败,但并没有完全倒向楚国,至少还没有沦为楚国的附庸,只是不会主动与楚国交战而已。若派出亲善使节,力劝郑穆公保持中立,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夏御叔说道。 “郑国保持中立固然是好,但是前往新郑的确使命重大,司马可有人选推荐?” “君上,微臣愿出使郑国和晋国。”此时,站在一旁的国卿范锐不等司马开口,抢先说道。 范锐主动请缨出使郑、晋,是因为他知道这份差事很有可能会落到郑穆公女婿的夏御叔头上,因为亲情可以抛开许多繁文缛节;既然司马出使郑晋两国,那么出使楚国的使命就很有可能落在自己头上。 相对而言,出使行将与陈国兵戎相见的强大楚国,除了需要忍辱负重,还需具有高超的手段才能让对方化干戈为玉帛,这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是名副其实的苦差;而出使郑国和晋国,两国都是陈国的友好国家,这种亲善之行更容易出成果。 “君上,微臣以为范锐前往新郑虽然亦可行,但是不如让微臣偕同夫人一同前往效果会更佳。一是因为微臣是郑穆公之婿,如此亲近的关系更利于双方的沟通,其次微臣与郑国打过多年交道,郑国朝中诸多国卿、大臣微臣都很熟悉,郑国的十几位王子也都很熟悉,这样更有利于说服郑国朝中上下,为陈国谋取最大的利益。微臣夫人亦愿一同前往新郑,力劝其父郑穆公不出卖陈国利益,以免假虞伐虢之事重演、唇亡齿寒再次发生。” “君上,正是因为司马大人为郑国附马,微臣认为不能令其出使郑国。因为此番出使郑国是有求于郑国,微臣担心郑穆公会借机提出不利于陈国的条件,而身为郑国附马的司马大人会因倾向郑国立场而接受,危害陈国的利益。”范锐说道。 “范大人此言差矣。微臣虽为郑穆公之婿,但更是陈国的大司马,当以陈国的利益为使命,如何会为儿女情长而损害国家利益?如果郑穆公要提出不利于陈国的条件,难不成你范大人出使就不会提了?臣以为只会提的条件会更严苛,因为郑穆公无需考虑你个人脸面。”司马夏御叔对范锐的歪理十分气愤。 “司马大人不要生气,范大人只是就事论事,担心你身为半个郑国人而轻视陈国的利益。再说若范大人出使郑国,代表的是陈国,与个人脸面并无关联。”这时站在后面的御史管奎说道。 “管大人此话只说对了一半。使节虽然代表国家,但并非无需个人脸面,若按管大人所言,试想一下:如派一个低级别官员出任使节难道也与派国家重臣一样受到同样的对待?”夏御叔反唇相讥道。 “司马大人,微臣只是担心而已,并未指明您已出卖陈国利益。”范锐继续说道。 “君上,范大人此言明里言之谆谆,实乃暗锤打人、谤书一箧,微臣绝不接受。微臣作为穆公之婿出使郑国,本是一件利国之事,到了范大人的口中倒成了卖国的口实,这种诽谤之言范大人必须道歉。”司马大人说道。 “司马大人,微臣只是措辞有些偏颇,但是为国之心有目共睹,您大可不用如此认真。”范锐说道。 “君上,范大人所言岂是偏颇可以一笔带过?分明是对微臣含沙射影的攻击,如果范大人拒绝道歉,请君上允许微臣退朝,在范大人道歉之前,不与范大人共一个屋顶。”司马夏御叔说道。 陈共公见司马夏御叔动了真气,急忙对范锐说道:“范爱卿,方才是你措辞有误,给司马一个道歉也是应该。” 范锐见陈共公这么说,才不情愿地对夏御叔说道:“司马大人,微臣适才言辞多有不妥,得罪了司马大人,请多多包涵。” “范大人,不要认为微臣是小题大作,实在是你扣的卖国帽子可是要压死人的。既然你表示了歉意,微臣今后决不再提此事,你我同朝为官,自当以团结为重。”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雅量,令人钦佩。”范锐讪讪一笑,说道。 “好,大家同朝为官,理应求同存异、和而不同,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陈共公说道。 “寡人同意由司马出使郑国,力阻楚郑合谋犯陈。司马出使郑国后继续北上,联络晋国抗楚。范爱卿出使楚国,探楚国虚实,并尽力打消楚人犯陈企图。”陈共公想了想,宣布了他的决定。 第一百四十二章 潘崇相助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且说屈巫等人正不知如何应答叶修的质疑,门口就有人走了进来,大家听到来人说话的声音,都朝门口的方向望去,而叶修一见此人,急忙起身施礼:“太师,怎么会是您亲自驾临?” 原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潘红的父亲----太师潘崇。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是楚穆王的师傅,也是楚穆王夺得楚国王位的策划人,楚穆王即位后,把他做太子时的房屋财物都赏赐给潘崇,由此可见太师的地位。 其他人见太师亲临,也急忙起身行礼让座。 “潘爷爷。”子嫣也急忙打招呼,子嫣小时候经常见到潘崇与爷爷子伯下棋聊天,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来这里帮她。 潘红走上前来,将屈巫介绍给潘祟。 “太师,久仰太师威名,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屈巫说道。 “屈先生气宇轩昂,一看就非寻常之辈。听说你从海外而来,才智俱佳,穆王如今求贤若渴,希望能有一天你会为楚国所用。” “哪里哪里,太师过誉了,在下只是一个普通商人而已,现在沟通吴楚两国货物交流,也算是在为两地发展尽绵薄之力。”屈巫说道。 太师落座后,屈巫急忙出包房让酒家尽快上菜,看到外面已再无别的客人,太师的护卫已经控制了整座酒楼,以保太师安全。 “司空大人,子嫣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她的证明人应该没有问题吧?”潘崇再问叶修道。 “当然,太师德高望重。但是,这宅院的契约......”司空额头上汗珠都沁了出来,又有点不甘心就此服输,想以契约之事来阻拦宅院归还。 叶修没有想到的是子嫣拿出一个简牍,交给潘崇:“潘爷爷,这时我爷爷亲手交给我的契约。” 潘崇接过简牍,打开看了一下,然后递给叶修:“司空大人,您可是专门管理土地的,应该也可以看出这个的真伪吧?” 司空大人接了过来,看了一下后,说道:“契约无误,太师。”说着又将这简牍交还给了潘崇。 “子嫣姑娘,既然是太师作保,你的契约也无误,叶家当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住你们家的宅院。这样,希望你能宽容些时日让我们搬家,我们必会将宅院原封不动地归还与你,如何?”司空大人无奈,只得无条件让步,对子嫣说道。 “当然可以。”子嫣说道。 在他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屈巫和芈洪始终没有插一句话,因为他们都清楚在这场讨论中自己是局外人,可以关心,但是没有任何发言权。 不过在子嫣看来,屈巫并不是局外人,因为自己的爷爷在弥留之际,是将这份契约递到屈巫手上的,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将来如果有机会,是要屈巫先生来继承这笔祖业,因为这是男人的世界,女人永远都只是男人的附庸。 大家见已经达成共识,也就没有了任何紧张和不安,屈巫也拿出了美酒与大家一起品尝,这美酒同样地让太师和司空大人惊讶、赞不绝口。 宴会结束后,叶修夫妇先告辞离去,潘崇心情不错,继续和大家在一起聊天。 “子嫣,穆王已经决定宽宥你爷爷子伯先生和你们子家,既然你已经回郢都,我会奏请楚穆王归还你家爵位铜印,重新授予伯爵封位,并归还你家所有封地。”潘祟对子嫣说道。 “潘爷爷对我们子家恩重如山,子家难以报答。”子嫣说道。 “子嫣,子家遭劫难,老夫当初也是有心无力,还望你谅解。还有,封爵还得你家男丁才能领衔,你看这事如何解决?” “潘爷爷,封爵之事可否暂缓报请穆王,待我寻找到弟弟子归后再说。” “当然,这事既然已经拖了好几年,再迟几月应无妨,那就在穆王面前暂不提此事。叶家搬家估计至少也要十几天,那是才会归还子家宅院,宅院你们可以先拿回,三月底之前老夫再奏请穆王,到时候子家封地、爵位一起归还于你,岂不是更好?” “好,潘爷爷,子嫣听您的,三月底之前一定落实此事。” “屈先生,之前老夫之婿已经介绍过子嫣与你的关系,因此现在大家都不是外人。子嫣姑娘从今天开始恢复祖业,但以她一个女子,要完成这个事有太多的阻力,而且爵位的重续,必须落在男子身上,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吗?”太师说道。 “太师,屈巫虽愚钝,亦能理解太师您的苦心,当不辜负太师期待。”屈巫说道,明白太师是希望屈巫尽快协助子嫣找到她弟弟子归,如果找不到,爵位要由他来承接。 “好,多说无益,既然屈先生明白,老夫也我不用多说了。朝廷还有要事,老夫告退。”太师说道。 “太师慢着,屈巫还有一份小小礼物奉上,不成敬意。”屈巫说着,捧上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两瓶酒、一套羊绒毛衣、一面镜子、一打棉袜。 太师接过后很高兴,递给随从拿着后走出包间。 子嫣今天很开心,叶修夫妇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令她很解气。虽然她觉得要靠她一个女子恢复子家祖业太难,但有屈巫在身边,还是充满了信心。 “屈巫、子嫣,你们这些天如何打算?我知道你们还肩负着送粮食回姑苏的任务,现在装船应该也已经完成,子嫣的事情又刚刚起了个头,很多事情要去做,你们看我们能帮你们做点什么。”芈洪问道。 “芈先生、芈夫人,之前我与子嫣来郢都只是单纯的为买粮食,没有预料到子嫣家的事会有转机,更没有想到会得到你们如此真诚的帮助使子嫣家的事情可以得到顺利地解决。现在回姑苏送粮食很重要,但是子嫣寻找弟弟继承爵位的事情也很急切,我的想法是我独自率船队回姑苏,子嫣就委托你们给予照顾,等我将粮食运回,马上再回郢都,这样也免得子嫣舟车劳顿。” 子嫣坐在一旁没有吭声,她一下也没有了主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寻找弟弟妹妹当然重要,若顺利找到他们,弟弟子归和妹妹子馨两人都才十三岁,肯定离不开她这个姐姐;如寻找不易,除了劳心费神的寻找,子家的祖业恢复也有很多事要做。 恢复子家在郢都的家族意味着就要割断自己与姑苏的一切,那些与她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哩,子嫣陷入焦虑之中。 “嗯,现在也没有万全之策,这样最好。子嫣也可以先自己想想办法尝试着找一下弟弟妹妹。不过屈先生你放心,你如放心地将子嫣交给我们,她的生活和安全我们会负责的。”芈夫人说道。 “有劳芈先生和芈夫人了,屈巫万分感激。” 芈洪夫妇走后,子嫣还在那里发呆。 “子嫣,你怎么了?” “我想和你先回姑苏。” “但是你这边的事情太急切,一来一去会耽搁太多的时间,再说我处理完粮食的事情就会马上回来的。” “哥哥,虽然芈先生和芈夫人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但是我们并不真正是,姑苏那边的人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现在的情况,你在姑苏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我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们虽然还只是恋爱关系,但并不影响我对你的责任心,姑苏那边的事情我会交给大毛他们去打理,我把粮食运到,就马上回郢都。” “我弟弟妹妹已经在他们的养父母那里住了几年,应该也不在意多住十几天,再说你不在,我一个女子要做这些寻亲的事情也多有不便。子嫣的意思是与你同去姑苏,那些兄弟姐妹是我们最亲近的人,子嫣除了要与他们道别,还希望让他们见证我俩的感情。”子嫣觉得,相比于宅院、爵位,与屈巫之间的爱情才是最重要的。在姑苏那些兄弟姐妹面前宣示对屈巫的“主权”,给那些试图染指的人提个醒,很有必要。 第一百四十三章 探视少妃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司马夏御叔得到陈共公令其出使郑、晋两国的指令后,即开始准备各项启程事宜:给郑穆公和晋灵公的国礼以及送给晋国国相赵盾的礼物、配备随行人员和车马安排。而大司马之权责暂时交与夏御叔之弟夏御志。 而夏姬则在夏御叔上朝之时就开始了她的准备。首先是传招姜鹿和夏府内务主管陈可,让他们分别值守夏府、竹苑,竹苑这边的养鸡、试验田分别安排专人负责,并每天都要记日志,将每天做的事、收益详细记录,试验田待收割后要分别记录产量、所有泥鳅的重量等。 姜维则带着他的做菜炒锅等工具随行到郑国,以保证夏姬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夏御叔夫妇的马车队就从竹苑出发,向郑国新郑驶去。 夏姬除了带春娥、夏蝉两个待女随行,还将姜维带到郑国,以保证自己的生活品质。海棠听说女主人去新郑,也想跟着去,夏姬考虑了一下同意了。 护卫车队的是管平率领的十乘战车,整个车队浩浩荡荡,俨然一支出征的军队。 马车队出发不久,经过了一个夏姬几个月前来过的地方——陈家村。 夏姬掀开马车车窗的布帘,看到陈家村的许多乡亲都站在家门口看他们的车队经过,陈大毛家屋顶上的烟囱冒着袅袅炊烟,大毛的父母也站在屋檐下面。 在这个自己第一次生活过的古代农村,曾经留下过欢笑和脚印的地方,夏姬感叹再也不可能以吴梦瑶的真实身份出现在这里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份变化,而是再也找不回那份纯真美好了。 夏姬有些奇怪,陈家三兄妹一个也没见到,心想也许是大毛兄弟去跑马车去了,而陈青可能是已经出嫁了。自从来到古代,陈家人是她最先接触到的人家,虽然他们都没读过书,但为人的礼节上却一点都不比自己这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人逊色。 夏姬看着大毛的父母,默默地为这对善良的老人祈福。大毛将他从姬蛟父子的魔爪中救出,这份恩情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还要来报恩。 马车队一路风尘仆仆地往前赶,走了三天终于抵达了新郑。 由于提前有飞鸽传消息,在新郑近郊就有郑国礼仪官员迎接陈国司马大人夫妇,随后引导他们进入新郑城门。 离开新郑几个月,夏姬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那些往事又仿佛呈现在眼前:被李苍所劫的客栈、雅韵阁、行宫、地牢、姬少公主的坟墓,这些串连着的往事像刀刻斧凿一般,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不过虽然这些事记得十分清楚,李苍和李好的长相在记忆中却已变得有些模糊了,反倒是对雅韵阁那些因病而求见她的人记忆很深刻。 也许就是那种需要感才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因为被需要,所以更值得铭记;那些伤害过自已的人,就让他们随风飘散吧。 按照来之前夏姬与夏御叔商议的,他们在夏姬留下的一所姬少公主行宫内下褟,而行宫内早已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在那里的留守仆从在管家李舟的带领下欢迎他们的到来。 安置好后,李舟先给夏姬汇报了这几个月的留守人员去留、开支等情况,夏姬将姜维招来,给他们安排接下来的行宫护卫、厨房事务等。 随后夏姬与夏御叔去宫内少妃娘娘桃子那里探视。 少妃卧床养病,夏姬和夏御叔进入内探望,为少妃行大礼:“母亲大人,女儿女婿不孝,今天才来探望您。”说着,将自己从陈国带来的一些土产、丝绸、手工衣物以及一对玉镯献给母亲。 “你们从几百里之外辛苦赶来,岂能说是不孝?再说女儿你有孕在身,这样劳累还有几分凶险,为娘甚是感动。”少妃对夏姬能来探望很是意外。 “不碍事,女儿来郑国亦算是一就二便,一是探望您,二是打算在新郑待产小住。”夏姬说道。 “如此甚好,我们母女也可多聚一些日子,只是不知我这病能抗多久。” “母亲吉人自有天相,不日就会痊愈。”夏姬说着,让少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去叫为母亲治病的宫中大夫,她要问一下病情。 不一会儿,只见子鹃大夫匆匆而来,进来后为夏姬和夏御叔行礼请安。 夏姬见是子鹃大夫,急忙回礼,并献上自己早已备好的厚礼——和田玉璧,感谢他为自己顺利嫁到陈国所作的一切。 子鹃大夫见如此厚礼,推辞不下之后才收下。 “公主不辞劳苦来郑国看望生母,孝心感天动地。”子鹃说道。 “这是应该的。不知妾身母亲是何病症?” “回公主话,少妃娘娘外感风邪,畏寒、头痛、全身酸痛无力。” “子鹃叔叔不要太拘谨,姬少视你为亲人一样。不知子鹃叔叔施以何种药物诊治?” “微臣是施以小青龙汤来诊冶,药物有麻黄、白芍、五味子、炙甘草、干姜、细辛、桂枝、半夏。经过这几天施药,少妃娘娘病症有所减轻。” “子鹃叔叔辛苦了,这几味药还是用得不错,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过程缓慢而已。” “公主明鉴。少妃娘娘平日少动,体质偏弱,因而治疗难免要多费些时日。”子鹃大夫说道。 夏姬经过对子鹃详细询问少妃病情,结合自己看望少妃时了解的病况,判断少妃只不过是春季病毒性流感,由于少妃抵抗力弱,因而卧病不起。如果只用子鹃大夫的药,见效太慢。 送走子鹃大夫后,夏姬将自己带来的抗生素药丸让少妃服下,并留下六天的药物,咛嘱少妃侍女,除了按时服用子鹃大夫的小青龙汤,这些白色的药丸也要按时服用。 看望少妃娘娘后,天色已渐渐有些暗了,夏御叔和夏姬此时再见穆公已太晚,在跟宫内负责接待的礼部官员商议后,约定明天上午再去拜见穆王。 夏姬和夏御叔离开王宫,回到了行宫内,此时行宫内的厨师早已准备好他俩的晚餐。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遇水盗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子嫣坚持要与屈巫先回姑苏,屈巫知她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很难劝服,只得遂了她的心愿,去茂源与芈洪夫妇告辞后登上了太武号。 太武号除了几个生活舱,其他舱室都装满了粮食,另外还有十条装满粮食的船,全都挂上大楚的旗帜,等待太武号开船的信号。 午时刚过,太武号发出一声哨响,慢慢开始驶离码头,其他十艘船也依次跟着离开码头,跟随着太和号向下游驶去。 由于货物重要,芈洪在那十条船上每艘船上安排了四个武装船工,加上太武号,有近五十人的押运队伍。 现在已是晚春,上游流来的融雪和雨水补充使江水充沛、流速增加,顺流而下的船比屈巫他们来时省力了许多,船工们轮流执浆、分班值守。 屈巫和子嫣两人站在船头,看着岸上渐渐远去的郢都,前几天的陌生感已经被此时的使命感取代,今后的生活似与这里紧密相关了。 这几天的经历让子嫣百感交集,郢都,这个曾经让她倍受身心伤害的地方,这几天却让她尝到了初吻、初恋的甜蜜。爷爷和父亲虽然说不上是沉冤昭雪,但也算是与楚王捐弃前嫌。而恢复子家祖业,仅这一点也足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屈巫虽然感觉不到子嫣失而复得的那种惊喜,但还是为子嫣而高兴。 顺流而下,粮船行驶还算顺利,因为来时与水盗有过冲突,为了安全起见,屈巫让太武号走在船队的最后面,以确保前面粮船不受滋扰。 屈巫的担心不无根据,楚国人以剽悍闻名于世,而这些水盗除了对官军礼让,其他的民船无不深受其扰。但太武号让十几个水盗无功而返不说,还吃尽了苦头,这些很少吃亏的水盗报复的可能性极大。 快到那天与水盗发生冲突的水域的位置时是在第二天的午时。 为了安全起见,屈巫站在楼船的最高处,用望远镜巡视着前方。 午时刚过,屈巫发现有只船正划向船队,然后这只小船近距离地与船队相向而行,在靠近太武号后,小船跟着太武号,船上还有一个人用一面旗帜对着岸边打信号,屈巫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一会儿,就看到前方左右岸边各有六艘小船向这边划了过来,屈巫立马向西门狐发出警示,西门狐立刻站上楼船高处,向前方船只发出信号。 十二艘小船各有三个人,最恐怖的是每艘小船上船首的人都举着一个燃烧着的火把,中间的射手持弓箭引而不发。 屈巫让子嫣躲进仓位,又立刻拿出二个上次从汽车上卸下的灭火器放在手边,随时准备灭火。 西门狐打过信号后,所有的船都加快了行驶速度,试图摆脱这些水盗的纠缠。 但是这些小船的速度很快,显然是把目标对准太武号而来,如果前面的船不施以援手,太武号以一敌十三肯定不是对手。 西门狐立刻用旗语打信号给前方船只请求支援,刚打了一半,一支箭飞了过来,站在旁边的屈巫眼疾手快,立刻用铜箫拨开了这支箭,并将西门狐推倒在地伏在楼船顶上。 这时,最近的小船离楼船才二十几米了,有人在小船上面对太武号喊道:“楼船上的人听着,有人举报你船运有官府禁运的物品,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屈巫知道这些人是伪称官府,以逼停太武号,并以此阻止其他船只救援。 不过那十艘船见小船是冲着太武号而来,都开始往回划浆,左右各分五只船两面包抄,以便共同应对这十三艘小船。 屈巫和西门狐拎起一个灭火器快速跳下楼船顶,两人各站在了船的右两侧,屈巫探出头来,对着刚才喊话的小船应道:“这位兄弟,本船运的只是粮食而已,并无违禁之物。” “有无违禁物品必须我们检查后才能断定,立刻停船,否则后果自负。”小船上的人说道。 “兄弟,检查可以,但不知您是否有官府令牌?”屈巫问道。 “岂有此理,我楚国人检查你吴国货船何须令牌?即刻停船受检。”小船上的人有些急了,因为他看到前面十艘大船正向这边靠拢包抄,虽说他们有十三艘,但毕竟是小船,哪经得起大船的撞击? “没有令牌,就休怪我等不配合了,兄弟们请回吧。”西门狐说道。 “兄弟们,上。”这时小船上的人已急不可耐,随着这一声令下,小船纷纷向楼船靠拢,几个带钩的绳索抛向了楼船的船舷。 屈巫和船上的六个人不敢怠慢,滚动、匍匐地移动到船舷边,将被钩住的船的绳索斩断。 小船上的人见绳索被斩断,开始将拳头大小的石头抛向楼船,几个船工被砸到,大家为躲石头攻击,不得已又躲到船仓对方攻击的死角。 小船上的人又搭上了两付竹梯,一会儿就有人的头露了上来。 屈巫和一个船工顾不得石头的攻击,挥动船浆冲到船舷边,打退了那两个即将登上楼船的人,然后又将用船浆将竹梯狠狠地推了出去。 小船上的人见攻击未见成放开始放箭和继续扔石头,楼船上的人也开始用石头反击,居高临下将小船上的人砸得鬼哭狼嚎。 “停下停下。”忽然小船上有人喊道。 于是小船上的人不再扔石头、射箭,楼船上的人见他们停了也住了手。 “楼船上的人听着,我数三声,若不停船你们的楼船就要变成火船。”小船上的人说道。 屈巫和西门狐急忙将灭火器的保险插销,准备应对这十二支火把的攻击。 “一、二……”还不待三字数出,屈巫和西门狐的灭火器喷嘴就喷向了小船上的火炬,一阵浓密的白雾一下将这几艘小船笼罩,火炬尽数被打灭,这几艘小船哪见过这玩意儿,弄得浑身**,还以为是来了天兵天将,彻底的给吓傻了,几个站在船中的弓箭手居然翻滚到江中。 楼船上的人哈哈大笑,乘他们陷入混乱之际快速向前划浆,不一会儿就与他们甩开了距离,那些小船也不敢再追,只得悻悻而回。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说服穆公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看望少妃娘娘后第二天一早,夏御叔与夏姬一起到王宫去见郑穆公。 夏姬特地穿了一件大号的金丝银鸾鸟朝凤绣长裙,掩饰已中度隆起的小腹。 夏御叔与夏姬的马车队来到禁官大门外,下马车后与随从一起依次进入大门。 上得宫廷正殿内,郑穆公已经等在那里,夏御叔与夏姬双双给郑穆公行大礼,然后代陈共公献上国礼。 郑穆公见女婿和女儿的到来,亲自走下殿堂台阶扶起行大礼的女婿和女儿,赐他们座后才又走上殿堂正座。 “穆公,微臣受陈共公之命专程前来拜会穆公,以图修两国万世之好。”夏御叔说道。 “司马,郑陈两国唇齿相依,又有姻亲之缘, 两国关系一直是友好邻邦。”郑穆公说道。 “穆公如此评价陈国与郑国关系,微臣十分感激。现在楚国在临近陈国边境位置大兵集聚,不日即将进犯陈国,试图以大欺小、持强凌弱,吾国希冀郑国能站在陈国一边,同仇敌忾,不让楚人阴谋得逞。”夏御叔说道。 “这个……”郑穆公一听到这么敏感的楚国话题,一时语塞。如果是年前,郑穆公对陈国司马所请一定会毫不犹豫接受,但是眼下郑国刚刚为楚国所败,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乐耳大将被楚国俘虏刚放回来不久,郑国是签写城下之盟才了结战事的,穆公岂能无视与楚国签下的结盟约定。 “穆公,微臣也知道郑国与楚国之间签下的条约,陈共公也不是指望郑国会派兵驰援陈国,而只是希望郑国不要为楚国犯陈提供便利。”夏御叔眼见郑穆公犹豫,知道他的后顾之忧,因而立场上退了一步。 “司马先生,你也知道楚国国力如日中天,奈何郑国国小而力弱,在强邻挟持之下难以独善其身。陈共公的心愿我理解,但无论如何郑国不会在对待楚国的问题上越雷池半步。” “穆公,陈国夹在郑国与楚国之间,陈国决心力抗楚军冒犯我境。如果陈国全境沦陷,郑国必会陷入被楚国包抄的境地,令郑国一大半的边境要面对楚国这个强敌,这对郑国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说得我何尝不知道,但以楚军之强,料陈国难以抗住楚军。寡人的意思是陈国何不主动与楚国求和,能屈能伸方能治国安邦。” “穆公,楚国对疆土的扩张野心从不会为小国的善意而打动,当年周王赐封先楚公地仅五百里而已,楚国在立国晚、封地少且面临南蛮强敌的恶劣环境之下不仅生存下来,还越来强大了,靠的就是楚军吞噬周边小国,扩展疆域。楚穆王逼父自尽上位后,先后吞并江国、六国和蓼国,贪婪野心展露无遗。若任其为所欲为侵占陈国,下一个目标必定就是郑国。”夏御叔非常激动,这一番言辞无懈可击。 “司马先生,楚国励精图治,其威胁寡人何尝不知?但寡人以为郑陈两国从长计议、避其锋芒方能长治久安。陈国要做的不是向郑国施压而是与楚国媾和。” 夏御叔想让郑穆公表明态度不做于陈国不利的事,但郑穆公一直闪烁其词,左右摇摆不定,这让夏御叔陷入尴尬境地。 夏姬在一旁看在眼里,暗暗着急,说道:“君父,女儿心里有话,在这样的场合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里没有外人,女儿但说无妨。” “女儿自嫁到陈国,一直为陈国纯朴的人文情怀所感动。但是眼见这种纯朴的陈国人民要遭受楚军的肆意**、女儿现在的家也将不复存在,心里十分难受。现在陈国大敌当前,只要君父不为楚军放开边境为楚军借道,陈国即可免受楚军两面夹击的被动局面,陈国人民同仇敌忾,定能以逸待劳,战胜强敌。” “但是,楚国若以郑国违背楚郑之约为由,恼羞成怒之下再次攻击郑国,这将于郑国不利。”郑穆公何尝不知陈国处境,但楚军的凶狠让他心有余悸。 “君父,郑国为楚军放开边防,楚军长驱直入,直接就会将郑国灭亡。” “这倒不会。楚国历来注重交战之礼,虽然在战略上经常为所欲为,但在具体战争中,从未逾越交战礼仪。” “君父,楚军过去未逾越交战之礼,并不代表会一直不逾越。再说即使楚军借道郑国时对郑国秋毫无犯,但难保楚军在亡陈之后不顺势再亡郑,将假虞伐虢、唇亡齿寒之历史重演。” 郑穆公听夏姬说到假虞伐虢之事,一下陷入了沉默。几十年前的虞国公因为接受了晋献公价值连城的美玉和宝马,将国境放开让晋军通过虞国去攻打虢国,晋军在灭亡虢国之后班师回晋的路上又顺势将虞国灭亡。这前车之鉴一经女儿说出,有如醍醐灌顶,令郑穆公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女儿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为父会极力避免卷入楚陈之间以战争,不为楚军提供假道攻陈的便利,这样总可以了吧?” “君父之善意,陈国人民定会感恩悌怜。”夏姬拜伏谢道。 “穆公乃陈国人再生之父,微臣代陈共公谢过穆公。”夏御叔亦拜伏于地。 “好了,你们起来吧。不过你们也要注意保全自己的生命。女儿这次来新郑,就多住些时日;司马肩负国家重任,也应保重身体。”郑穆公说道,他是担心战祸将起,女儿会有危险。 “谢君父关爱,女儿谨遵嘱咐。”夏姬说道。 “谢穆公。微臣亦会将穆公嘱咐牢记于心。” 夏御叔终于松了一口气。郑穆公虽然没有承诺为陈国提供支援,但口头承诺不卷入楚国与陈国的战争,这意味着不会帮楚国做任何不利于陈国的事情,陈国与楚国对抗将无后顾之忧。 夏御叔与夏姬从穆王殿堂出来后又顺路再次看望了少妃娘娘,吃了夏姬的药后,少妃已是大病初愈,可以起床行走。 第一百四十六章 船到邗越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甩开水盗,屈巫和西门狐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屈巫判断这帮水盗是专门为堵截太武号而来的,目的就是要为前几天突袭不成反受损来报复。 屈巫回到船舱,子嫣饶有兴趣地听他介绍击退水盗的经过后很兴奋,庆幸屈巫毫发无伤地过了这一关。 屈巫的船队终于到了吴国境内。在经过邗越时,船队靠岸停了下来。 屈巫和子嫣下了船,来到县衙门,只见有许多衣履滥褛的穷苦人集聚在衙门口,知道这些人是在乞求县衙讨一个活下去的口粮,这让他们俩心里很难受。 县衙门口守卫的卫兵拦住了屈巫和子嫣,听说屈巫要找县尹,问清他俩姓名和事由,进门通报后吴融走了出来迎接。 吴融对屈巫和子嫣前来邗越十分惊讶:“屈巫兄弟、子嫣,真没想到你们会来,太好了,兄弟们都还好吧?” “吴兄别来无恙?兄弟们都很好。大家去姑苏后又回了一趟老家,现在又都回到了姑苏。” “那兄弟今天是专程来邗越?” “不是,我和子嫣刚从郢都购粮过来,经过邗越。” “购粮?酒楼不用到楚国购粮吧?”吴融有些懵。 “不是酒楼需要。您应该知道,现在青黄不接,去年又因灾歉收,姑苏有许多人在挨饿。” “是啊,岂止姑苏,邗越也是啊,我正为此事犯愁,许多人都在县衙门口。” “我刚才看到了,令人心痛。我和子嫣在郢都买了十一船的粮食,专门用来赈济饥民的,留两船给你们。” “啊?兄弟,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我替邗越所有人谢谢你。现在还没卸载吧?” “没有,我就是来请示你卸在哪儿?” “卸到彩云酒楼去吧,那里有库房好安排一点。” 说着,吴融带着十几个士兵,与屈巫、子嫣一起来到彩云酒楼。 吴融和屈巫、子嫣走进大堂,吴江正在里面算账,见他们进来欣喜不已:“老大,你和子嫣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来看你们啊。”屈巫说道。 “屈巫是来为我们邗越饥民送粮食的。”吴融说道。 “哇,这太好了,酒楼每天要熬些粥派给饥民,只是粮食不够,难以满足。” “两位吴大人,两只船上的粮食共十万斤,我想问一下,这粮食如何分配?是熬粥还是直接派发?”屈巫问道,他担心粮食分配上出问题。 屈巫的担心不无道理。派发粮食如果不加甄别,会让许多并不缺粮的人抢占了急需救济人士的资源。 “熬粥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既然粮食有十万斤之多,直接分发就可以了。”吴融说道。 “县尹大人,你的意思是排队发粮,人人有份?”屈巫说道。 “只能这样,因为没办法知道谁家不缺粮食。”吴融说道。 “但是这样会让那些不需救济的人挤占了饥民的份额。”屈巫说道。 “老大您有什么好办法?”吴江问道。 “办法倒是有一个,而且应该有效。只是这办法推行会冒点挨众人怒骂的风险。”屈巫说道。 “你是说大家都不认同?只要有用,挨点骂也值得,兄弟但说无妨。”吴融说道。 “很简单,就两个字:掺沙。” “啊?好好的粮食为何要掺沙?这不是坑人吗?”吴融吴江兄弟都大吃一惊。 “坑不坑人暂且不说,但你们想过没有,掺了沙子的粮食那些富裕人家还会要吗?” “但是掺了沙还让人怎么吃?这办法不行。”吴融说道。 “掺了沙的粮食煮成干饭、烙成饼是没法吃,但是熬粥没问题,沙子重,会沉到锅底,上面的粥不会有影响。”屈巫说道。 “那也不能成天喝粥啊?”吴江说道。 “富裕人家当然不会成天喝粥,但是对于那些饥不择食的人来说,有一碗粥就可以熬过半天,他们才是最需要救济的对象。”屈巫说道。 “你这样一说还真是这样,挨骂也是肯定的,即使被救济的人也会抱怨。”吴融说道。 “所以我说要承受众人怒骂的风险。” “只要能真正帮到需要救济的人,我吴融甘愿被人骂。我们现在就去码头,先把粮食运到这里来,一半的粮食先掺沙。”吴融说道。 说着,屈巫和吴融、吴江两兄弟带着那十几个士兵来到码头,雇了十个码头工人开始卸载两只船上的粮食,然后用推车运到彩云酒楼。 吴融见屈巫的运粮船队足有十一艘之多,不禁叹道:“屈巫,你真是好本事啊,且不说这么多粮食花了多少黄金,单就你能买到这么多粮食,已经是让人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凑齐这么多粮食也的确不易,子嫣出了不少力,我的运气也不错。”屈巫说道。 “老大,你索性多给我们一船粮食吧,姑苏有八船粮也够了。”吴江在一旁说道。 “是啊,屈巫,邗越人都知道你,多给一船粮大家会更会记得你的好,再说这里离六合不远,那边的饥民若听说邗越有粮,会有许多人来的。”吴融说道。 “呵呵,记不记得我倒是无所谓,但您说六合离得近也的确有理,那就卸三船粮食吧。” 吴融兄弟一听屈巫这么说都很开心。 码头上的人见到县尹指挥人卸粮都非常兴奋,打听到这是彩云楼屈老板买来的救济粮都非常兴奋,奔走相告,让许多朝不保夕的饥民看到了希望。 安排好卸船的事后,三个人又回到了彩云楼,屈巫让吴江安排五桌酒菜,分两批让那些辛苦了以船工到彩云楼吃饭喝酒。 吴江安排好船工的酒菜后,又另开了一桌,吴江作东,吴融夫妇、屈巫和子嫣五个人相聚一起,像一家人一样吃了一顿饭。 在酒桌上,屈巫拉着子嫣一起为吴融夫妇、吴江敬酒,并宣布他们俩人已经订婚。 吴融夫妇、吴江很惊喜,纷纷捧杯为他们俩人祝福,子嫣站在屈巫身边,一脸的娇羞妩媚,从不喝酒的她也连喝了好几杯白酒。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夏姬问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御叔拜见郑穆公达成了陈国的最低目标,即郑国不介入楚国与陈国之间的战争,这意味着陈国的西北边境安全无忧。 夏御叔与夏姬回到行宫后,即开始准备出使晋国。 “夫人,这次能说服穆公在楚国和陈国的战争中不支持楚国,您起了很大的作用,我要代陈共公感谢你。” “感谢就不用了,妾身现在是陈国人,责无旁贷。” “其实来之前,我对郑国已经在多大程度上倒向楚国并不确定,毕竟郑国刚刚吃了败仗,郑国对楚国作了多大程度的妥协不得而知。” “我们郑国也太不容易了。” “是啊,郑国夹在两个大国之间,把持着进出这两个大国的要冲,历来就是在楚国与晋国南北两个强国争夺的战场。既是在楚晋两国中摇摆不定最频繁的国家,也是轮流挨楚、晋攻打最多的国家。” 夏姬听夏御叔这么说,忽然就想到了双打这一词,扑哧地笑出了声。转念一想,郑国是自己名义上的祖国,这样当着夏御叔幸灾乐祸的嘲笑郑国有点不合适,于是说道:“这也是我们郑国的生存策略,毕竟是处于在大国的夹缝之中。” 夏御叔见夏姬一笑,并没有领悟到她因何发笑,接过夏姬的话头说道:“是啊,楚国和晋国都希望郑国作为双方的缓冲区而存在,如果没有了郑国,两个大国发生正面冲突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但是楚晋两国又都希望郑国站在自己一边。” “所以楚国这次从狼渊入侵我们郑国也没有以灭郑为目的,是吧?” “这次楚国攻打郑国,是因为晋灵公前年继位后,郑穆王与齐、宋、卫、许、曹等国国君拜会晋国国相赵盾,在扈地结盟,结盟的目的就是联合抗楚,这让楚穆王暴怒。” “但愿楚国攻陈也只是以吓唬陈国为目的,不要让陈国生灵涂炭、家破国亡。大人若能争取晋国强援,也许会让楚国铩羽而归。”夏姬说道。 “是啊,夫人。我明日去晋国,估计十日之后经过新郑后再回陈国。这次出使晋国,相信晋国立场上肯定会站在陈国一边,但晋国国内政治形势复杂,能取得多少实际支持很难判定。”夏御叔对夏姬说道。 “大人,不是听说晋灵公已经登基两年了吗?难道地位还未稳固?” “晋灵公现在才六岁,根本没有能力掌控晋国,晋国的权力基本上掌握在国师赵盾手中,但晋国反赵盾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哦,原来如此。” “其实,在晋灵公的父亲晋襄公三年前去世时,晋灵公当时是才三岁的太子,名叫夷皋。因为夷皋年龄太小,晋国上层担心幼主难以镇国安邦,令晋国陷入祸乱之中。晋国的大臣想立一个年长的晋襄公的弟弟为君,赵盾想立晋襄公的长弟公子雍,而另一个大臣贾季认为晋襄公的次弟公子乐更适合。” “看来这两个大臣会争夺哪位公子上位的主导权。” “是啊。当时公子雍在秦国当质子,而公子乐客居在我们陈国。赵盾派先蔑、士会到秦国迎接公子雍。贾季也派人到陈国召回公子乐。” “这两拨人马若回国不会发生冲突?” “赵盾先下手,派人在公子乐回国途中的郫地杀害公子乐。” “也太残忍了,不择手段啊。” “是啊。赵盾杀了公子乐以后连贾季也没有放过,废黜了贾季的官位,贾季也只得出逃翟国。” “看来公子雍可以上位了啊。” “此时太子夷皋的母亲穆嬴出面了。穆嬴出朝抱着夷皋到赵盾家,向赵盾叩头说:先君曾经抱着太子将他托付给您,现在先君尸骨未寒、叮咛犹言在耳,您为何要将太子弃之不顾而立他人为君?如果另立他人为君,妾身和太子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说着,拿着一把短刀抵在太子胸口。” “托孤之责,重于泰山。但是赵盾他们立公子雍也是为国所想啊。” “是啊,但是穆嬴不会这么认为,也有许多人支持扶太子上位。赵盾和晋国大夫们都怕穆嬴,更害怕她的威逼,只得背弃所迎接的公子雍,而再改立夷皋继位。” “真是一波三折。不过托孤之主与傀儡无异,难怪晋国政治并不稳定。” “是啊,所以楚国就乘机攻打受晋国保护的小国,因为晋国政治内耗而无遐与楚国争斗。而秦穆公之前将五个女儿嫁到晋国,以结秦晋之好,这次见晋国废公子雍而立晋灵公,秦军出兵护送公子雍回晋国,赵盾率重兵在令狐伏击秦军,与秦国彻底决裂。晋国局势不稳,殃及四邻,我们陈国也是受害者。” “看来大国稳定才是天下和平的根本。” “的确如此。” 第二天,夏御叔率领随从离开新郑前往晋国。 送别夏御叔,夏姬回归了自已悠闲的待产生活,闭门谢客,自由自在。 有时夏姬也乘马车出去走一走,逛逛街,散散心。 夏姬闲居行宫,听说姬少公主回到新郑,她的一些旧友都过来探望,但是夏姬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一概不见。 夏姬将姬少公主几处行宫变卖后留下的这座行宫并不是以前她在雅韵阁时常来的那一座,当然也不是公子蛮脱阳而死的那一座,而是姬少公主年少时常居的一座,位于远离市中心的洧水河边,最难得的是行宫里面有一处温泉,水温四季都保持在比体温略高的最合适泡澡的状态。 夏姬将行宫命名为昊梦宫,在大门口横额上刻上了这个名字,还让姜维找人重新整修了花园和温泉,院子里的草坪、小树都修整一新。 修整后的昊梦宫,到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夏姬早已适应了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节律,形成了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感受到了雄鸡一唱天下白的生活场景。 早早起床后,夏姬就带着侍女在昊梦宫的花园散步,泥土和青草的清新让她心旷神怡、悠然自得,而昊梦宫周边树林里的鸟鸣声此起彼伏,让依山傍水的这片庄园显得更加静谧清幽。 吃过早餐,夏姬会来到花园中心的亭子内,抚琴而歌,抑或让春娥给自己补习古文。此时太阳升起,穿过山坡上大树的阳光给大地仿佛铺上了一层橙色的地毯,草地上的小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到晚间,早早睡下后,还可以看看手机中的电视剧,回味自己在现代社会生活的点点滴滴。 夏姬年前出嫁到陈国时,只留了十几个护卫士兵在此守护这里,其他的人仆人、侍女都遣散回家了,好在夏姬这次回新郑时带了众多的随从,许多还是当初出嫁时一同带到夏府去的郑国人,他们对这里很熟悉,因而能保证整个昊梦宫的正常运转。 新郑的面食还不错,夏姬时常让夏蝉去买些来吃,除了面食,新郑那些酒肆做的菜还是没有姜维做得好。 但是姜维做的炒肉还是有点老,夏姬知道这是因为没有用生粉勾芡的原因。她让姜维去买生粉,姜维居然不知生粉为何物,外面也根本就没有卖。 夏姬无奈,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她以前看过制生粉的方法的小视频,看起来很简单,心想何不尝试一下呢? 夏姬让夏蝉从厨房弄来半袋面粉,尝试着自己制生粉。当然,为了保密,夏姬依然是独自一人做实验,不让任何人偷学技术。 她将面粉加水揉成面团,然后放在清水里洗那块面团,面团洗成面筋后,将洗面团的水静置一夜,第二天倒掉浮在上面的一层水,剩下的就是混着生粉溶液,将这生粉溶液搁在太阳里晒,水份蒸发,就留下了结成板块的生粉。 夏姬将结成块的生粉敲碎碾成末,生粉就做成了。 生粉制成,夏姬大喜,有了这生粉作为勾芡和上浆的材料,炒菜的味道更上一层楼,生粉还可以做凉粉和点心用,正好让夏姬打发多余的时间。 夏姬将生粉放进一个小坛子,让夏蝉把姜维叫来,然后告诉他做炒菜时如何用这些生粉勾芡和上浆。 夏维听得很仔细,听完后立刻就上手练习,炒出的菜果然更加嫩、爽、滑。 夏维心里暗暗叫绝,不知道女主人为何如此聪明,竟然能做到他连做梦也想不出来的绝妙方式来提高炒菜的品质,更奇怪女主人从何处弄来的这神奇的生粉。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抵达姑苏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和吴融、吴江一边在彩云楼吃饭,一边讨论了将来邗越与姑苏两家酒楼将来的发展。 其实屈巫从楚国回吴国的路上一直都在考虑将来的事情。子嫣回郢都是肯定的,而自己虽然说不愿意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被动地随子嫣去楚国,但自己天性中喜欢到处闯荡的个性让自己有了不拘泥于姑苏一个地方的想法。 “两位兄弟,我有一个设想:让吴江这次随我去姑苏,将来姑苏的酒楼就由吴江来负责。”屈巫对吴融和吴江说道。 “啊?为何你不自己亲自负责?”吴江问道,屈巫的话让吴融和吴江大惑不解。 “我的想法是将来在郢都再开一家酒楼,这三家酒楼我都不具体管,你们经营好了给我一点分成就行了。本来我也想过姑苏的酒楼交给大毛或者姬志来管,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身份非常看重,特别是在姑苏,没有一点身份地位是很难立足的,虽然说是有寿梦王子照应,但是毕竟他也只能是幕后人物,老板还必须是我们的人,而且是有身份地位而不是一般平民的人来担当。”屈巫说道。 “我去姑苏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彩云楼谁来接手?老大有考虑过吗?”吴江问道。 “邗越的酒楼你们推荐一个人来负责吧,我的意见是最好是嫂子辛苦一下亲自接手当老板娘,但是也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屈巫说道。 “不行不行,这个我干不了,再说哪有县尹太太开酒楼的?这不等于是县尹在开酒楼啊。”吴融夫人急忙说道。 “嫂子来接的确难以避开以公肥私的嫌疑,我看还是从那三个兄弟中推选一个来做吧,屈先生。”吴江说道。 “我的意思是嫂子不作具体管理,只掌管关键的人、财、物,具体经营另外再定一个人。”屈巫说道。 “这样也行,嫂子您看呢?”吴江问道。 “我试一下吧,若不行就再说。”吴融的夫人说道。 “好,既然这样,酒楼的对外经营就交给孔晨,嫂子当幕后老板。”吴江说道。 “你来定吧。”屈巫说道。 屈巫和子嫣都没有提子嫣家准备恢复宅院和世袭的事情,毕竟这事情与大家也没有多大关系。 吴江将彩云楼经营交给了孔晨,然后将李为、陈成两人也叫了过来,与屈巫一起大家开了一个小会,交待具体安排。 交待完酒楼的事宜,吴江又乘船到对岸,将家里安排了一下,收拾好去姑苏的行装后回到彩云楼。 屈巫、子嫣和吴江与吴融夫妇道别后回到太武号,与七艘没卸载的粮船一起离开了邗越,继续向姑苏驶去。 二天后的上午,太武号率七艘粮船终于抵达姑苏城船码头。 一见来了这么多船,码头上很多人都很好奇,看着船上码着的一个个**袋,都在期待着是不是解困饥荒的宝贵粮食。 屈巫和吴江让大家先靠岸休息,和子嫣先上岸向宫城旁酒楼装修地走去。 屈巫、子嫣和吴江走进酒楼,只见装修的工程已接近尾声,陈大毛他们见他们来了,急忙放下手头上的事走了过来,大家一阵热情的寒暄。 屈巫看了一下置放粮食的库房,让工人们在库房里放上一层隔潮的木板,然后带着陈实、姬志、陈二毛又回到码头,找了些码头工人开始卸船,并将卸载的粮食运往酒楼的仓库。 屈巫又在码头附近找了一家酒家,安排船工们用膳,感谢他们一路辛苦地将粮食送到,并额外给了一些辛苦赏钱。对太武号的船工给的是约定报酬的双倍再加赏钱,因为毕竟他们曾与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两次冒着生命危险与水盗搏杀。 西门狐与屈巫现在也成了朋友,见他的酒楼开业在即,告诉屈巫一定要和姑苏的丐帮搞好关系,因为这帮穿草鞋的人不仅人多势众,而且韧劲十足,一旦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会想方设法不停地骚扰。 船工们吃完饭,粮食也卸载完了,屈巫与他们一一道别后又返回酒楼装修地。 大毛和姬志向屈巫、吴江汇报了装修的情况,现在已经是收尾阶段,几天内可以完工。 粮食放入酒楼库房后,屈巫又安排好放其他货物的库房,通知所有员工开会。 大毛将所有人召集过来,由屈巫主持开会。屈巫首先为还不认识吴江的陈欢、陈乐姐妹、李月、姬会介绍给他们认识,然后说道:“今天招集大家开会,除了让还不认识的同事相互认识,还要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由吴江来全权管理姑苏的这家酒楼,即吴江就是你们今后管理你们的老板,当然,除了吴江,寿梦王子也是老板,只是他不会直接出面而已,以后大家有什么请示的事情不需要再问我了,而是要请示吴江。” 屈巫这个决定让大家震惊,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纷纷寻问屈巫为何如此,担心屈巫离开他们。 “我并不会离开你们,我会时常协助吴江先生,但我不一定总是待在这里。我主要的事务将偏重于慈善方面,赈济饥民是我目前最先考虑的事情。”屈巫说道。 “那还有一件事呢?”陈二毛急不可待地问道。 “第二件事是我的私事,子嫣请你过来。”屈巫说道。 子嫣听屈巫让他过去,脸一红站了过去。 屈巫拉着她的手,对大家说道:“我与子嫣前几天已经订婚,我们决定不久之后去楚国安家。” 屈巫这番话让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大家才回过神来,接着又欢呼起来,子嫣满脸通红,羞怯地低下了头,但看得出盈盈笑意。 不过奇怪的是陈青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后一脸铁青转身走了出去。 屈巫说过这番话后,由吴江给大家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宜:大家的分工、招聘其他员工事宜、培训等事情。 屈巫眼见陈青出门,不知这小姑娘受了哪种刺激,开完会后急忙将大毛拉在一边,让他和李月去劝解一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拜谒姬少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一天,夏姬忽然想去看看姬少公主的墓。 自己能有今天,是姬少公主用生命为她挡住了祸端,是自己承接了姬少公主的所有好运。 夏姬带了几个贴身侍女和卫士来到掩埋姬少公子的山脚下,由随从搀扶着来到姬少公主墓前。 姬少公主的坟茔静静地趴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麻石制作的墓碑上,秋月之墓几个字让夏姬感到刺痛,这里仿佛是掩埋着过去的自己。 夏姬明白,唯有自己才知道这里掩埋的是谁;唯有自己才会祭祀这个逝去的灵魂;唯有自己才会缅怀这位曾艳绝天下的美丽公主。 墓碑上自己让吉祥寿事铺刻下的那句诗: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正是她心境的写照。 墓丘上早已长满了比筷子还长的杂草,墓上的草比旁边的草长得更为茂盛而青翠,似乎是公主的灵魂在护佑着自己的领地,或者更直接的说,是姬少公主的青春的身体滋养着这些青草。 这个真正的王室公主,她曾经的率真、任性,她的那些风流韵事,连同她惊世的美貌,正在融进山岭里这片冰冷的土地。 夏姬步履蹒跚地绕着坟墓走了一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墓碑前有其他人祭祀过的痕迹,残存的蜡烛和线香,地上还有烧过纸钱的黑色残留。 夏姬判断应该是有人来祭祀秋月姑娘,或许是自己救过的那些病人,抑或是姬少公主在冒充秋月时与她情投意合的客人。 其他人来此祭祀姬少公主的可能性极低,因为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埋葬的是姬少公主,何况墓碑没人更换。 夏姬的视线往墓碑上望去,看到墓碑上压着一块石头,心想是谁在恶作剧放一块石头在墓碑上面,于是走上前去,拿下那块石头。 可是当她拿开那块石头,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大脑受到轰然一声的冲击:她真真切切地看到石头下面压着的,竟然是古代社会绝不可能出现的人民币。 她急忙伸出手去,将这几张人民币拿在手上一看,是五百二拾元。 夏姬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旋即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人屈昊放在这里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只有他才会有人民币,也只有他会用五百二拾元的数字密码——我爱你来表达最深的爱意。 这几张钱给夏姬带来的是巨大的心理冲击,怔怔地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时夏姬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这几个月积攒的思念,夹杂屈昊还活着这一信息给她带来的巨大喜悦,在这一刻集中爆发,她用这眼泪和痛哭尽情地宣泄着自己悲喜交加的情绪。 夏姬的随从侍女春娥和夏蝉显然被主人突然爆发的痛哭惊得不知所措,她们虽然知道这位前姬少公主对秋月姑娘长相相似且情投意合,但她们也理解不了为何她突然爆发的悲情,更不明白攥在主人手中的那几张花纸头是什么、意味着什么。 春娥和夏蝉急忙一左一右扶住夏姬,担心她心力交瘁而倒在地上。 哭了好一会儿,夏姬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她默然地看着地上残留的痕迹,知道在这痕迹的前方,她爱着的人曾经跪在那里为吴梦瑶祈祷、为吴梦瑶而心碎。 夏姬知道,他已经认定的是坟墓下面躺着的是跟着他一起来到古代而又被卖到雅韵阁、然后又被护院杀死的吴梦瑶。想到屈昊会因此而多么痛苦,夏姬的眼泪又禁不住流了下来。 让她感动的,是屈昊不但活着,还一直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她,从陈国找到了郑国,一定是找到了雅韵阁才找到她的确切线索,然后再找到了这里。 夏姬终于平静下来,但是她的大脑却没有静下来,这几张钞票包含了太多的信息量,她必须静静地思考,认真地捋一捋这里面所蕴含的信息。 回到昊梦宫,夏姬把自己关在房门内,开始一项一项地思考。 首先想到的是屈昊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姬颇将缠上渔网的屈昊推入水中,她亲眼看见水中长时间没有动静,因而推定他已经溺水而亡,显然是自己低估了屈昊的能力,他自救成功。 但是屈昊竟然精准地找到新郑来,而且找到雅韵阁,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屈昊是如何知道她在郑国新郑的?他不认识任何人,在信息极度缺乏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的情况下在这广袤的大地寻在一个大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在雅韵阁,也没人知道自己叫吴梦瑶,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找到了李苍,或者是李苍通过其他人将她的信息告诉给了屈昊。 屈昊是如何找到李苍他们的呢?夏姬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个问题现在似乎并不重要了,因为他成功地找到了,只是令人遗憾地错过了最佳时机,以至于让他认定吴梦瑶已经死亡。 之前是自己认定屈昊死亡,现在是屈昊认定自己死亡。天道轮回,夏姬只能望天兴叹。 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找到屈昊,之前是屈昊满世界找她,如今却轮到她去找屈昊。 夏姬忽然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下她的肚皮,难道是这个小生灵也在提醒她要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团聚? 如何找到屈昊?夏姬陷入沉思。 既然李苍和李好、郑榕帮助屈昊找到雅韵阁,那么要找到屈昊,找到李苍或者李好、郑榕两口子才是关键。 夏姬还记得那个自己被绑架的客栈,唯有这个线索可追查李苍的下落。虽然她知道李苍和李好、郑榕三人就住在新郑,但并不知道他们三人住在哪里。 夏姬努力地在脑海中将自已从被绑架到雅韵阁直到姬少公主被杀害前后的点滴信息一件搜索,看看自己遗漏了哪条与屈昊能够联系起来的事情。 她想到雅韵阁鸨娘说的一件事,说杀害姬少公主的三个护院后来被人在酒楼里被杀,她忽然觉得,如果屈昊认定护院杀害的人是自已,那三个护院被屈昊杀死的可能性极大,符合他有仇必报的个性。 如果三个护院真是被屈昊所杀,那就意味着自己还没嫁到陈国时屈昊就已经在郑国新郑,与他失之交臂不能不说是极大的遗憾。 夏姬看着放在面前的那五百二十元人民币,黯然神伤。自己第一次去祭拜姬少公主与这一次祭拜,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中屈昊至少去祭祀过一次,两人因时间差错过了见面的机会,他还会再去祭拜吗?若再去可能又会错过。 第一百五十章 交接酒楼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与大家开完会后即着手在酒楼旁边设了一个舍粥铺,参考上次他在株野看到的夏府舍粥铺的方式,开设二个舍粥的窗口,并在制陶坊买来许多碗准备分发给饥民用于盛粥。 由于装修接近完成,吴江在征求屈巫的意见后,开始为现有员工分配宿舍,并将货物仓库也准备好,安排陈青和陈欢两人管理货物仓库。 屈巫与吴江还就酒楼如何卖仓库的货物详细地进行了讨论,为了让吴江他们熟悉那些现代产品,准备在酒楼专门设置一个样品间,将货物分类陈列,由屈巫给他们介绍使用方法。 屈巫想起西门狐给他说过要与丐帮搞好关系的话,与吴江一起去找上次结识的丐帮蝴蝶帮的帮主王长林,找他拉近关系,并了解一些情况。 屈巫通过一个左手手臂上纹有蝴蝶的小乞丐,很快找到了王长林。 王帮主见是屈巫找他,非常高兴,因为之前屈巫出手救他手下小乞丐的事情一直心怀感激。 “屈先生吉祥。”王帮主作揖打招呼道。 “王帮主吉祥,这是我的兄弟吴江,他是王宫旁正在筹备开业酒楼老板吴江。”屈巫将吴江介绍给他。 “哦,吴老板,恭喜,我知道那里。”王帮主向吴江作揖打招呼。 “王长老吉祥,听屈先生上次说你手下的几个小帮友被人打伤,现在好了没?”吴江问道。 “劳吴老板牵挂,现在基本上已经好了。”王帮主说道。 “王帮主,是这样,吴老板明天要在酒楼旁边开一家舍粥铺,欢迎你手下的人每天都去喝粥。”屈巫说道。 “这太好了,我代全帮的人感谢吴老板。”王帮主高兴地说道。 “这点黄货长老您拿着,万一有哪个帮友需要可以应一下急。”吴江拿出一块黄金递给王帮主。 “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这黄金我可不能收。”王帮主急忙推辞。 “什么功啊禄的?吴老板是这钱是给你手下帮友应急用的,不是给您的。”屈巫在一旁说道。 王帮主见屈巫这么说,只得收下:“吴老板,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我们帮一定鼎力相助。”王帮主对吴江作揖后说道。 “有王帮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酒楼舍粥铺的秩序维护还要长老跟你们的帮友们打下招呼。”屈巫说道。 “好,不光是舍粥铺,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事,只要你们打声招呼,我们一定两肋插刀,责无旁贷。” 告别了王帮主,屈巫与吴江回到酒楼,晚餐已经做好了,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屈巫又让姬志和姬会安排明天搬运货物的马车,然后和大家一起回到了寿梦王子在江边的行宫。 得知屈巫回来,寿梦王子随即让卫士将屈巫引至大堂。 “屈先生辛苦了,这次去楚国很不容易吧?” “殿下明鉴,的确是很不易。去时和来时都遇到同一拨水盗,好在有惊无险,完成了购粮的任务,一共买了十一大船的粮食,在邗越卸了三船,给姑苏运来八船。” “太好了,姑苏饥民可以安稳地渡过这段艰难时期了。” “八船粮食现在已经运到酒楼,我想请示您的,对这些粮食的分配您有什么想法。” “粮食的安排全部由你作主,只要是有利于饥民的事,都可以大胆去做。明日我会上报君上,为你请功。” “请功就免了,在下只是为饥民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不过,我觉得这件事由殿下以君上的名义来做最好,一来可以体现君上对子民的关心,二则对殿下积累功业很重要,至于在下,并不想留什么功名。” “不行,这样把你的功劳抹杀的事我可不会做。代君上行善事倒是而行,这样吧,我们在姑苏多开几家舍粥铺,为饥民做实事。对了,酒楼何时正式迎客?” “我正也要向您汇报酒楼的事情。装修已经快做完了,明天开始招厨师、跑堂等,然后是将这里所有的货物运过去、釆买一些配套的东西就可以了。” “那你准备订在哪天正式开张?” “殿下,酒楼的事务我已经全权交给吴江来管理,他是我生死之交的兄弟,又是吴融县尹的亲弟弟,完全值得信赖。” “这真有点出乎意料,那屈先生准备做什么?” “在下退出来是做两件事,一件是做点善事,二是想在姑苏、邗越和郢都三个地方自由行走,不愿意困在一个地方。” “哦,这样也好,不过希望你呆在姑苏的时间会多一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希望咱们能够成为挚友。” “承蒙殿下赏识,屈巫愿为殿下披肝沥胆、丹成相许。” “好,你这么说让我很感动,你非凡人,以后我会有许多事情向你请教。” “殿下您千万别用请教这个词,屈巫比殿下虚长几岁,可能多一点经历而已,再说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倒是可以相互交流观点。” 两人聊了一会儿,寿梦又差人把吴江叫了过来,一起商议酒楼开业的一些具体事宜。 由于屈巫退出经营,三人重新商定了对酒楼纯赚部分的分配,所有纯利分成五等份,上交君王吴去齐、员工们的奖励、屈巫、吴江、寿梦王子各占其一。 吴江和寿梦都认为屈巫有点吃亏,因为赚钱的那些货物都是屈巫的,但屈巫并不在意,大家都是肝胆相照的朋友,而且屈巫现在并不缺钱。 屈巫和吴江从寿梦王子那里回到大家住的那一幢房间的大堂,只见陈大毛他们正在分成两桌在打麻将,吴江从未见过这玩意儿,十分好奇,急忙过去观战求教。 大毛下桌后,屈巫将他拉到一边,问道:“大毛,你妹妹今天怎么了?生谁的气啊?” 大毛吱吱唔唔,说道:“没有什么事,小姑娘家的,有的脾气正常,你看,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说着,对打麻将的地方噜了噜嘴。 屈巫看过去,陈青果然在打麻将,而且是很大声、很兴奋地打,完全不是平日里那个恬静、内敛的淑女形象。 屈巫觉得她有点怪怪的感觉,好象是在刻意用这种方式来掩饰什么,不过屈巫知道这是她在做心理调整,用略显夸张的喧闹来压抑自己沮丧和颓废的情绪。 其实屈巫何尝不知陈青的心思?这个好强的姑娘知道子嫣喜欢屈巫,知道不可能在屈巫心中有自己的位置,她骨子里争胜好强的个性在屈巫宣布和子嫣订婚后顿时有了挫败感。 陈青在觉察到寿梦王子喜欢她后也曾做过几天公主梦,但她很快就醒悟过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地位太过悬殊。一个王子要娶她这个平民之女可能性太小,即使要娶,她也不可能获得正妃的待遇,而以偏妃的身份嫁到充满尔虞我诈的王宫,等待她的是何种命运可想而知,也是性格好强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她最期待的还是能够嫁给屈巫。同样平等的平民身份使自己不会自形渐秽,而屈巫展现的个人魅力和品德吸引,更是让她最看重的品质。当然,屈巫拥有的财富也让她这个受过太多穷困的人难以抗拒。 但是现在子嫣已经捷首先登,她也只能在心底里徒呼奈何,只能怪自己太过守旧,没有早日让大哥去给屈巫提示,让屈巫来提亲,错失了良机。 但陈青不知道的是子嫣釆取了主动,这对于她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子嫣若没有看那些电视剧,也不可能有样学样地主动出击,因为被动和矜持是春秋时代女性难以自我逾越的心理底线。 屈巫看了一会儿大家打麻将,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劳累了这些时日,终于可以静静的单独睡一个好觉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查明真相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不愿再错过任何可能的机会,她立刻写了一幅字,找到修葺秋月墓的吉祥寿事铺。 因为上次为秋月墓立碑的事来过一次,虽然上次来时她是姬少公主的身份而这次是夏姬,但她依然还是不事张扬,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不过寿事铺的老板还记得她是来过的宾主,见她进来急忙行礼打招呼。 “老板,上次你们刻的碑很不错,这次是想刻另外一个东西。”夏姬说道。 “这位夫人,您把要求告诉我,如果不复杂,两、三天就可以完成。” “好。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能借一步说话吗?” “可以。”寿事铺老板于是将夏姬请到工坊院中僻静处。 “是这样的,您也知道上次我们要你刻的是秋月之墓的碑,而且我们是听雅韵阁的人说秋月是有人委托你们安葬的,您还记得是什么样的人安葬了秋月姑娘吗?”夏姬问老板道。 “这事儿我还记得一些。秋月姑娘是个好人,她的药治好了许多人的病。她去世的那天上午,有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来到我们店,说是要买寿衣、寿鞋、棺材等物品,而且要买最好的,我们备好货后随着这小伙子送到雅韵阁大院里,在路上还到其他店买了大浴桶、大围布等东西,让雅韵阁的侍女帮秋月姑娘沐浴换衣后才入棺的。” “这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的名字我没问,不过后来到雅韵阁大院后那里还有一个年轻人在等着,高高大大的,是他指导我们在院中间立了四根柱子,用围布围上,然后将买来的洗浴大木桶放在中间,然后让雅韵阁的侍女帮秋月姑娘洗浴。这个年轻人称呼买东西的小伙为二毛。” “那个高个子年轻人是什么样的?”夏姬又问道。 “长得很英俊,目光深邃、炯炯有神,手上还拿着一根约二、三尺长的黄铜管的东西。” 夏姬此刻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正是屈昊带着陈二毛安葬了秋月姑娘。屈昊一定是先找到了大毛救了她的线索,然后才与二毛一起来雅韵阁找她。 夏姬想要知道屈昊所有的信息,于是又问道:“后来呢?” “雅韵阁的侍女为秋月洗浴完穿好衣服之后我和同去的伙计一起将棺材抬进了布围栏,在棺材里面铺垫了一些垫被后将秋月姑娘放入棺材。那个高个子年轻人一边流泪一边为秋月姑娘盖好了被子,嘴里唤着秋月姑娘的乳名。” “什么乳名?” “好像是梦什么,哦,对了,是梦瑶。他一边唤着这名字,一边还流着泪说对不起,还说什么不应该带她来,害了她。” 夏姬听到这里,眼泪禁不住往下流,但她极力掩饰,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又问道:“秋月入棺后也是你们送上山的吧?” “是的。我和伙计驱动载着棺材的马车出了雅韵阁大院后门,后来又跟上来另一个小伙子,穿着雅韵阁护院的衣服,脸上还有伤痕。那个高个子年轻人一边走一边和那个护院的小伙子聊,那个小伙子说前一天晚上和秋月想逃出雅韵阁,结果被另外三个护院发现,那三个护院将他和秋月姑娘都抓住了,打伤了他还伤害了秋月姑娘,秋月姑娘是不堪受辱才跳进雅韵阁院中水池自尽的,好惨,秋月姑娘治好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人能够救她。”寿事铺老板说道。 “后来呢?”夏姬又问道。 “我们将秋月姑娘抬上山,挖好墓穴后把棺材放了进去,然后埋土堆成坟墓,一直到找了块石头立在墓前,这个高个子年轻人铁青着脸没再说过话,倒是那个叫二毛的年轻人和那个护院哭了,让人好伤感。” 至此,夏姬终于明白了姬少公主被杀和安葬的过程,也大致猜出屈昊在听到那个护院说秋月姑娘是被那三个护院所害后,报仇杀了那三个护院。 夏姬问清了寿事铺老板知道的情况后,解清了心中的几个疑团,长舒了一口气,她有些后悔嫁到陈国后没有立即去陈家村,那样也许可以从大毛二毛那里打听到屈昊的确切消息。 不过失望归失望,夏姬之前也从未有想到屈昊会活着,当然也就更想不到屈昊居然会找二毛并打听到她的下落。 夏姬和寿事铺老板回到商铺,夏姬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那幅字,让他们照原样子刻在秋月墓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笔一划都不能错,这幅字是用现代简体字写成,而按古人先上后下、从右到左的阅读习惯,仿佛是一首诗,除了屈昊和自己,没有人能看懂。 这幅字是这样的: 屈昊见字 如面速来 城南昊梦 宫见夏姬 梦瑶泣书 5201314 夏姬深信,只要屈昊看到这些文字,一定会来找她。 回到梦昊宫,夏姬还是有些疑问未解,屈昊怎么刚好就在姬少公主自杀那天出现在雅韵阁,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难道之前就去过雅韵阁?为何在那时没有去找她呢? 想到这个问题夏姬一阵阵心痛。如果屈昊早一天到雅韵阁找到她,结局将是另外一个样子,她就可以与屈昊离开雅韵阁,逃离新郑。 还有一个疑问,屈昊出面安葬秋月姑娘,显然是得到了雅韵阁鸨娘的允许,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呢?鸨娘为何让他来处理秋月姑娘遗体? 夏姬有些后悔最后一次去雅韵阁与鸨娘谈话时没有涉及到安葬秋月姑娘的话题,虽然现在仍可去找鸨娘去查问此事,但夏姬深知去雅韵阁找鸨娘也暗含风险。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唯有鸨娘知道自已顶替了姬少公主的身份,这是握在鸨娘手上随时可能威胁她安全的把柄,因此夏姬不想去碰雅韵阁的鸨娘,如果自己是心狠的人,也许早就派杀手去找鸨娘了,可是她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不过这两个疑问显然不是获得屈昊现在下落的关键。夏姬心想:既然屈昊已经认定吴梦瑶已死,又杀了那三个护院,就不可能呆在新郑了,他留下那五百二十元人民币的数字密码,除了心灵的诉说,说不定还是在作最后的道别。 第一百五十二章 柳罡闹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二天一大早,姬志和姬会安排的搬运车队就到了寿梦王子的行宫,除了预留给约一半的货物将来要送去郢都卖的货物,屈巫和吴江组织大家将其他货物都运到酒楼仓库,并重新建货物明细账,由陈青负责。 而大毛则在酒楼大门口竖立了一个招收员工的木牌,其他筹备事宜也在有序地展开。 吴江还为酒楼的名字征求了寿梦王子和屈巫的意见,最后决定将酒楼也沿用彩云酒楼的名字,因为毕竟是系出一家的酒楼。 彩云酒楼开业筹备在加紧进行,屈巫的主要事务是舍粥铺和产品展示间的布置,加紧让吴江熟悉产品的性能,并制定价格。 屈巫对吴江没有任何保留,只要是能够提供的支持都无条件支持,这让其他员工都很钦佩,而屈巫心里很坦然:自己这条命若不是吴江搭救早就丢在六合了。 彩云酒楼的舍粥铺吸引了姑苏大批饥民排队领粥,屈巫专门招来四个身体强壮的大叔分班来为饥民分粥,熬粥也有专人负责。加上寿梦在王宫附近开的三家舍粥铺,姑苏饥民渡过这个青黄不接的时间应该问题不大了。 屈巫安排陈实负责舍粥铺的全部事务,因为自己只有从姑苏的具体事务中脱身才能尽快回郢都,去那边帮助子嫣寻找她弟弟妹妹的事情已刻不容缓。 舍粥铺派粥救济饥民还算顺利,但酒楼在临近开张的前二天出现了新状况:一群乞丐来到正在酒楼大堂要面见老板。 姬志见状,问为首的乞丐找酒楼老板何事。 这个为首的乞丐对姬志问道:“你是老板?若不是请你将老板叫出来。” “老板出去办事了,晚上才回来,您是何人?有何事?在下为您转达。”姬志搪塞道,心知这些人来者不善。 这壮年乞丐从拿出一束花来,对姬志说道:“本尊乃青云帮姑苏分帮帮主柳罡是也。请你将这个给你老板吧。” “哦,柳先生,此乃何意?”姬志问道,心想一个乞丐却以本尊自称,岂不是莫大的讽刺? “此乃本帮总帮主从千里之外的泰山山顶亲手釆来的花,托我带给贵酒楼,可保你们这家酒楼生意兴隆、财源不断。”柳罡说道。 姬志一听就知道这是要来讹诈了,还泰山山顶采的花,揣这么远不早蔫了?再说既使是泰山的花,谁委托你们采这花了? “劳您费心,但是老板对花粉不适,您送给他是害他,谢谢您的好意。”姬志并未接过这递过来的花束。 哪知柳罡早有准备,旁边一个小乞丐递给他一小坛子,遂将花插到坛子上,不由分说就摆在了柜台上,对姬志说道:“本尊总帮主率众从泰山辛苦釆来此花,专为贵酒楼求财,望你们老板千万不要嫌弃。” 姬志无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铜币,向柳罡递了过去:“柳先生心意在下代老板领了,这点钱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一个月的工钱,你们千万别嫌少。” “不少不少,不过今天带了二十个人来,你一视同仁地给吧。”公孙峰接过铜币,说道。 姬志愣住了,然后冷冷地说道:“对不住,你们还是去门外舍粥铺吧,今天那里熬的粥不错。” “我知道你不是老板,这样吧,我们明天再来,不过明天来你得让老板准备这么多。”柳罡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姬志默不作声,并没有好奇地问这根手指头代表多少,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想知道这些贪婪的人有多大胃口。 “一百两。”这柳罡见姬志不问,才不甘心地说道。 姬志看着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柳罡没有说话,柳罡自讨没趣,知道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说了句后会有期,带着这帮人悻悻而去。 乞丐们走后,姬志急忙向屈巫和吴江汇报了这个事情。屈巫问姬志这些乞丐身上有什么特征,是不是有什么文身,姬志说只记得那个为首的叫柳罡,手上握有一根绿色雕刻有精致花纹的打狗棍,没注意到其他有什么特征。 屈巫和吴江知道这些乞丐有点难缠,这种敲诈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三个人一起商议了对策,姬志建议用武力驱赶来对付这帮人,但屈巫和吴江不赞成,因为酒楼在明处,这帮人在暗处,担心闹出祸端。 晚上屈巫和吴江回寿梦王子行宫休息,两人又找到寿梦王子商议此事,寿梦听说后让他们明天先摸清对方的来历和后台,然后见机行事。 这一晚也是他们住在寿梦王子行宫的最后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有一队马车来搬运他们的行李,屈巫、吴江和其他人都要住到酒楼去了。 可是当他们一大早与搬运行李的马车队来到酒楼前时,全都呆住了:只见酒楼前的小广场上布满了垃圾和大小便,臭气熏天,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吴江急忙让人来打扫,大家的好心情一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恶心事件弄得极不开心。 屈巫和吴江估计一定是昨天那帮乞丐所为,原本还想对他们客气一点儿的,这样一弄让他们十分愤怒。 屈巫和吴江找到丐帮蝴蝶派姑苏掌门王长林帮主,王长老听了他们的叙述后告诉他们是青云帮所为,那个柳罡是他们的分帮主,青云帮的人右手臂纹有青色的云纹。 “王帮主,这个柳罡背后是何人在撑腰?”屈巫问道。 “屈先生,现在姑苏丐帮分为三派,除了我们蝴蝶派、柳罡的青云派,还有一个是陈朗为首的月牙派。这柳罡是青云帮姑苏帮主,而柳罡提到的青云帮总帮主公孙峰来头可不小,平常很少来姑苏。这三个派中,青云派是唯一不择手段敲诈勒索的,坏事做尽。”王帮主说道。 “这三个帮派谁的势力大?青云派有何背景?背后有人撑腰吗?”吴江问道。 “青云派势力最大,三派也是明争暗斗,经常为争地盘发生冲实。但青云派出手狠。至于背景,这公孙峰是公孙子都的后人,我手下的人几次看到青云帮的人帮鱼羊鲜老板林俊干活,林俊接手鱼羊鲜之前青云派经常去鱼羊鲜闹事,为林俊赶走鱼羊鲜前老板出了很多力。”王帮主说道。 “有林公子支持,难怪这么有恃无恐。”屈巫说道。 “青云帮的人都喜习武,争勇好胜,柳罡在姑苏也算是武林高手,而公孙峰更是武功盖世,被青云帮的弟子吹成是天下第一高手。别看他是乞丐头,他可不缺钱,觊觎他的位置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跟他交过手的人无不败下阵来,而他放出的话是没有一百两黄金别去挑战他,靠比武还真嫌了不少黄金,他的那些弟子和徒弟也是因为仰慕他的武功才聚集在他门下的。” “天下第一的高手?公孙子都的后人?没想到身份显赫的公孙子都的后人沦落至此,真是天道报应、屡试不爽啊。”屈巫对这人有了点兴趣,因为他自从来到古代,就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而这个公孙子都是他熟知的历史人物,因而想见识一下他传给后人的功夫。 “公孙峰前天才到姑苏来,估计是找柳罡收例份子钱的,柳罡急于敲诈你们酒楼,也许是拿不出这笔钱急的。”王长林帮主说道。 “哦,难怪。”屈巫明白了,总帮帮主来分帮收钱,这分帮帮主没钱了居然到彩云楼来敲诈、到老虎口中拔毛。 “屈先生,你不用着急,也不用你们出手,今天柳罡如去找你们,你们继续派手下人跟他周旋。我们白天不便于出手,因为那将是帮派大战了,今天晚上我就会出手治他。”王长林说道。 “不用了,王帮主,我去会会他们。刚才从您这里听到的这些消息非常有用,您和您的手下暂时不要对青云帮出手。”屈巫说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夏姬问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自从有了屈昊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消息,生活仿佛有了新的希望,不再将肚子里的小生命当作生活的唯一。 但是她深知,凭她自己的现状,要满世界去寻找屈昊显然不现实。首先是身份,自己是陈国司马的夫人,以这个身份去找一个男子,肯定行不通;其次是身体,自己身怀六甲,一个孕妇如何去找?最后是能力,以她既没有寻找屈昊所需的人脉,又不具备寻找屈昊的资源,完全不可能。 唯一可以做的,是怀揣希望、继续等待。 这天,夏姬吃罢午餐后在花园里散步,忽然有侍女来报,说出使晋国的司马大人夏御叔从晋国回国途中经过新郑,刚刚回到了行宫。 夏姬急忙在侍女的陪伴下来到大堂,见夏御叔正在大堂内饮茶歇息。 “夏姬见过大人,辛苦了。”夏姬行礼道。 “夫人这几天身体还好吧?”夏御叔回礼道。 “托大人的福,夏姬身体很好。大人去晋国还顺利吧?” “来去晋国绛城的一路上都很顺利。但是晋国国内形势不稳,此行成果有限。” “啊?发生什么事了?” “晋国相国赵盾扶立晋灵公后,因有拥立之功,又率四国卿——以五卿出征的阵容在令狐打败秦国。晋国是六卿辅政,五卿出征可谓绝无仅有,可见赵盾号令之强。赵盾权势熏天,成了晋国众多失势老臣的众矢之敌。” “晋灵公尚幼,有一个能干的相国扶持对晋国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问题是赵盾过于高调。三年前赵盾招集齐昭公、宋成公、鲁文公、卫成公、陈共公、郑穆公、许僖公、曹共公在郑国的地盘——扈地结盟,赵盾以国卿身份竟然凌驾于诸国国君之上,令许多人愤恨不已。” “欲嫁祸乱朝纲之罪?” “是啊,那些不得志的老臣如今看到赵盾风风火火的执政,心中滋味可想而知,晋国的士大夫先都、箕郑父、士榖、梁益耳、蒯得互相勾结,今年年关刚过就决定对赵盾发难。他们先派刺客刺杀了赵盾的左臂右膀的国卿先克。先克被杀后,赵盾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严重,下令追查,结果先都、梁益耳首先落网,赵盾将这两人斩首示众,威慑潜在对手。” “雷霆手段,对敌人毫不留情。” “这次我去晋国,正值另三个反臣箕郑父、士榖、蒯得也被擒拿。赵盾将这些政治犯上报给幼主晋灵公,晋灵公的母亲穆嬴对赵盾是不怀好感的,甚至对这次反对赵氏的同盟也有参与,想以**之尊保住几位老臣。结果反对无效,赵盾并未取得穆嬴的首肯就将几位老臣拖入菜市口砍头。赵盾对自己的政敌丝毫不会手软,同时也在用鲜血无形的警告穆嬴。” “杀戮太重,树敌甚多。”夏姬叹道。 “是啊,赵盾清除诸多劲敌,的确是得罪太多人,特别是王太后穆嬴,日后有什么结局真不好说。” 夏姬倒是对赵盾家族的结局十分清楚,因为赵盾就是从小就熟知的历史故事赵氏孤儿的祖父。 这个后来发生的赵氏孤儿的故事说的是因为赵盾为政严苛,他死后其子赵朔被贪官屠岸贾满门抄斩,幸得赵家门客程婴将自己的儿子替换赵朔之子,为赵家留下唯一的血脉传承。 后来程婴带着赵盾唯一孙子寄居屠岸府中,忍辱负重将赵氏孤儿赵武养大,赵武长大成人后,杀死屠岸贾,终报家仇。 权势熏天的赵盾一定不会自己的子孙会有如此大难,而在此时只有夏姬对他子孙后代的命运洞若观火。夏姬心想如果自己有机会将这个将来会发生的故事告知赵盾,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大人去晋国真不是时候,内忧甚于外患,赵盾又历来不重视陈国。”夏姬说道。 “夫人明鉴。不过赵盾还是与我有二次交流。虽说赵盾因为公子乐的事轻视陈国,毕竟这事并未影响到他,所以对我这个使臣还算客气,陈共公送了国礼给晋国,他的回礼更贵重,也首肯在楚国犯陈时给予坚定的支持。” “既是如此,大人亦不虚此行。” “是啊。有了晋国外援和郑国的中立,陈国国人若上下一心,定能守护国土。” “那郑国与楚国结盟,有没有与晋国彻底翻脸?”夏姬问道。 “郑国被迫与楚军签城下之盟后,赵盾协同着宋、卫、许四国联军向郑国进军,郑穆公不得已又与赵盾结盟,并对赵盾表示附楚是畏其威,附晋则是怀其德。” 夏姬不得不为郑国的命运叹息,楚晋两国轮流对郑国挥舞大棒,郑国被迫两面讨好,如此首鼠两端不争气,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夏姬对郑国最大的感受。 “但是赵盾为何不紧急救援郑国,而是等待楚军撤退时才行动?”夏姬问道。 “晋国国内局势未定,赵盾并不想与楚军发生正面冲突,这也是心虚的表现。正因为如此,我对晋国能给陈国多少突际支持也存怀疑态度。只希望晋国国内形势早日安定。” “但愿如此。不知大人准备何时启程回株野?” “国难当头,不宜久留,明日一早便启程。” “大人,妾身可否与相公一同返回株野?”夏姬心里记挂着到陈家村找屈昊的线索,恨不能立刻回陈国。 “为何?你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沿路颠簸太危险了,再说陈国面临战事,不知会有何种危险发生。” “妾身只是觉得在郑国有客居的感觉,反倒还不如在陈国自在。”夏姬除了想去陈家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郑国,又因为自己是名义上的姬少公主,这种想法不好明说。 “夫人可能是闷在家里的原因,不妨多到院内散心,等陈国与楚国的战事结束之后再说。”夏御叔安慰道。 “嗯,只能这样。”夏姬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遭遇挑战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和吴江告别丐帮蝴蝶派帮主王长林作揖告别,向酒楼走去。 “老大,你真的要去会会这柳罡和公孙峰?”吴江问屈巫。 “几个原因。一是我感觉王帮主未必对付得了柳罡;二是我不想让王帮主挑起他们丐帮之间的争斗,乞丐是弱势群体,本就生存不易,若还要让他们同类相生相杀,未免太过残忍;三是对公孙峰个人有点兴趣。”屈巫说道。 “但是听王帮主所言,此人功夫不差。” “那我就更应该会一会他了,我向来就喜欢与高手过招。” “王帮主说公孙峰是公孙子都的后人,这公孙子都是何许人也?” “公孙子都是郑庄公的宠臣,武功高强,在当时难有对手。但是他人品极差,臭名昭著。”屈巫自小习武,从小就喜欢听历史上的一些武功高手的故事,而公孙子都因为是历史上第一个有记录的武功高手,又是春秋历史上第一个大帅哥,因而记忆深刻。 “是吗?郑庄公手下还有这等人物?” “你知道暗箭伤人这个词吗?就是由公孙子都而来。说的是郑国攻打许国都城,郑国大将颍考叔身先士卒、捷足先登许国城墙,同为郑国将领的公孙子都因嫉妒颍考叔抢占头功,从城下持弓将颍考叔一箭射死。” “啊?这么阴毒?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吴江很惊讶。 “是啊,何况这暗箭是从自己人手中射过来的。从公孙峰沦为乞丐,就应该是公孙子都及其后代得到报应的结果,不然以他世袭的爵位,子孙何至于此。” “是啊,善恶有报,不可违也。” “公孙子都还是公认的大帅哥,后人是这样评价他的: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屈巫说的这段话来自于孟子,意思是说天下没有比公孙子都更帅的男子,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不认为子都帅。 “英武俊朗,可惜人品不济。”吴江叹道。 屈巫和吴江回到酒楼后,吴江即开始紧张的开业准备,为了防止类似昨晚的破坏事情发生,专门请了十几个人的护卫队,开始全天轮流值班。 屈巫则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些黄金,叫上姬志一起去找柳罡。 公孙峰和柳罡所辖的青云派弟子左手臂都有刺青云朵,屈巫找到有刺青云朵的小乞丐一问,没多久就找到了柳罡本人。 此时柳罡正在一大帮乞丐的簇拥下坐在江边码头的空地上,因为昨日见过姬志,见姬志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知道是冲他而来,站起来对姬志说道:“果然是大老板,这是给我送钱来了?” “休得无礼,你以为你是谁?”姬志十分恼怒,见此人如此傲慢无礼,对他喝斥道。 屈巫抬起手拍了拍姬志的肩,让他不要说话,然后双手作揖,对柳罡说道:“先生可是柳帮主?” “正是,先生何人?”柳罡回礼后说道。 “在下屈巫。听闻贵帮帮主公孙峰来姑苏,不知能否一见?” “你想见公孙帮主所为何事?” “柳帮主来彩云酒楼送花,除了讨一点吉利,恐怕是与公孙帮主催讨分帮主的上缴份子钱有关吧?贵帮的内部事务我等外人不便说什么,但是既然纳钱纳到我们酒楼,我愿为柳帮主求个情,让公孙帮主网开一面。”屈巫如此一说,明里是为柳罡着想,实则是打脸柳罡,讽其不择手段要钱。 “屈先生,贵酒楼气宇非凡,想必是富甲天下,为丐帮穷人做点贡献、利天下而拔一毛,有何不可?我帮帮主从未找柳罡收什么份子钱,你若以此理由想见总帮主就不必了。如果屈巫先生行善事,也许我们总帮主可以去求见你。”柳罡说道。 “柳帮主,你也知道我们彩云酒楼开有舍粥铺,在行善上并不比任何人差。” “舍粥铺只能救济姑苏少部分穷人,姑苏之外还有多少人在生死线上屈巫先生不会不知道吧?”柳罡说道。 这时,从围观的人群中闪出一个三十几岁的壮年人人来,只见他身材高大,长相俊朗有型、孔武有力,对屈巫说道:“这位先生,不知你找公孙峰有何贵干?在下就是公孙峰。” “帮主。”柳罡见公孙峰,行礼后退到了一边。 屈巫见公孙峰现身,拱手道:“在下屈巫,久仰公孙大名。”屈巫说久仰公孙大名,心里其实是在说公孙峰的先祖公孙子都。 “客气了,屈先生一看就不是平常之辈,不知来自哪里?” “在下乃无名之辈,就是本地人。听闻公孙峰乃公孙子都后人?” “是又怎样?我家祖宗没欠你们屈家钱吧?” 屈巫微微一笑,说道:“那倒是没有。在下久闻公孙子都大名,知他是郑庄公宠臣,亦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今日见公孙峰先生,果然有公孙子都先生的风釆。” “有道是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不知先生此话有何含义?”公孙峰冷笑一声,说道。 “公孙先生想必也是知书达礼之人,贵帮人去我们酒店送花,不知帮主是否知道?”屈巫毫不客气地说道。 公孙峰回应道:“在下只知麾下数万弟子饥寒交迫,帮友为他们生存做不可为之事,虽然有些唐突,但是用心是好的。”公孙峰自知柳罡理亏,但是又不好当外人面批评。 “在下设有舍粥铺,亦是为此目的,屈巫只是希望帮主稍加约束,以免伤了和气。” “伤和气?屈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本帮吗?”公孙峰见屈巫也就二个人,根本就没有把屈巫放在眼里。 “岂敢。不过如果**裸地收取保护费之类,可不是贵帮应该做的事情。”屈巫冷冷地说道。 “听先生口气,倒也像也是武林中人,不妨报上先生名号,也好让本尊认识一下。”公孙峰见屈巫如此冷静,心知对方并不惧怕他,想以此来摸屈巫的底细,探知对方是何来路。 “在下并无名号,只是无名之辈,惭愧。”屈巫说道。 “既然如此,屈先生该说的都说了,后会有期。”公孙峰说道,拱手欲退出。 “公孙先生,在下倒是听江湖人说先生乃天下第一高手。屈某人初来乍到,也不知贵地规矩,只知公孙先生派人到酒楼生事颇为不妥,不就是为区区一百两黄金么?我这里有二百两黄金,可以奉送于你,但是得凭你的真本事来取,何如?” 屈巫心想擒贼先擒王,不给他们一点教训,青云帮迟早会对酒楼不利。 “呵呵,屈先生口气可真不小。这江湖第一高手可不是本尊自封的,是江湖人传的。不过因为背负这个别人强加的虚名,倒是有很多人想击败本尊以扬名立万,想必屈先生也是其中之一吧?既然屈先生愿出二百两黄金,本尊名无一文,只能以手上这根棍来与之对等,若屈先生嬴得了本尊,这根打狗棍就属于你了。” “在下对你那根棍子并无兴趣,若侥幸赢了公孙先生,你只需离开即可,别无所求。”屈巫知道这棍子一定是青云帮的号令棍,就如同洪乞公的打狗棍一样,他对这个并无兴趣。 “不行,江湖上自有江湖上的规矩。既然是赌输赢,本尊自当要与先生公平对待,不然就是对本人的不敬。”公孙峰自信绝不会输给这个嘴上无毛的年轻人,所以敢于以最青云帮尊贵的物品打赌。 “好吧,既然这样,依了公孙先生便是。”屈巫揖手道,屈巫知道江湖人好面子,只得应了下来,心想若与他打个平手才是上策。 此时,许多路人见他们俩一来一往的斗嘴,都跑来看热闹,围着他俩绕成了一个大圈。 一旁的姬志见公孙峰神态自若,看得出是武林高手的姿态,不禁为屈巫捏了一把汗。 第一百五十五章 穆公往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御叔离开新郑后,夏姬又恢复了自己平静的生活状态。 一日,夏姬正在花园庭榭弹琴,侍女来报说王宫御医子鹃来看望她,夏姬急忙让侍女引子鹃来庭榭。 子鹃在春娥的引导下见到夏姬,相互致礼后两人坐下交谈起来。 子鹃先为夏姬把了下脉,问道:“夏夫人气色不错,近日饮食起居都还好吧?” “托子鹃伯伯的福,还算正常。不过我的失忆症一直不见好转,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夏姬答道。子鹃大夫是她的恩人,她很敬重他。但是因为自己顶替姬少公主的身份,时时有些担心会露馅,这也是她不愿见姬少公主亲友的原因。 “也许是夏夫人关在死牢里受了惊吓所致,这个病也不能急。”子鹃安慰道。 “可是有时很担心因此而得罪亲人,因为连父母和王后的生日都不记得了,有关父亲之前的一些重要事情也都不记得了。”夏姬很想知道到一点姬少公主应该知道的事情,这样自己待人处事也就不会那么心虚。 “这个简单,微臣过会儿给夏夫人整理一个备忘录,将一些你需要记得的事情都记录下来,这样夏夫人就可以不会忘记这些重要的事情。至于穆公之前的重要事情,我也可以择重要的事情说给你听,也许你听了这些会对你恢复记忆有好处。” “太好了,有劳子鹃伯伯费心了。” “那就从你的祖父郑文公开始说起。在郑文公当政之时,你的父亲名为兰,也就是公子兰。你父亲这个名字颇有来历,你的祖母燕姞是南燕国女子,有天她在梦中看到天使给她一支兰花,并对她说:我乃伯倏,是你祖先,将这朵兰花交给你儿子。后来就为你父亲取名为兰。穆公身世颇为传奇而坎坷。用简单的话语总结就是:幼蒙国难,流亡晋国,成为大夫,侍奉晋文公。” “啊?真没想到父亲还曾是晋国大夫?” “是啊。郑文公原有三位夫人,生了五个儿子,但是其宠妾很多,庶子成群。后来,郑文公的嫡夫人陈妫去世,陈妫所生之子太子华失去了郑文公的宠爱和支持,恐怕失去太子之位,便产生了夺取君位的思想。郑文公得知太子华欲夺君位的阴谋,便杀了太子华和太子华同母弟公子藏;又怕众多的儿子生乱夺权,便又杀了几个儿子,剩下的儿子都赶出郑国,其中公子兰逃亡到晋国。” “太可怕了。”夏姬感到十分惊恐,心想虎毒不食子,这姬少公主的祖父怎么如此变态地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公子兰流亡居晋国,长大后成为晋国大夫。公子兰聪明有才,对晋文公非常尊敬,细心谨慎地侍服晋文公,很得晋文公的喜欢。晋文公希望公子兰能够回郑国为君,使晋、郑两国成为友好,使郑国永远附属晋国。” “哦。”夏姬才知道穆公是靠晋国的支持上位的。 “郑文公三十九年,晋文公起兵讨伐郑国,欲用大夫公子兰为先导。公子兰恭恭敬敬地回答晋文公,说:臣闻君子虽在他乡,不可忘记父母之国。今日主公伐郑,臣不敢同往。晋文公听了公子兰的话,不但不怪罪他,反而夸其不忘宗国,心中更喜欢他。” “不忘母本,坚守底线。”夏姬赞道。 “是啊。晋文公联合秦国讨伐郑国,进入郑国境内,围困郑国城池,大有消灭郑国之势。郑文公害怕,只得派使臣去晋营求和。晋文公提出,要治其路过郑国时郑国不礼之罪,并要迎公子兰回郑国为太子,方可准郑国讲和。郑文公在晋国的压力之下只得答应,迎回公子兰,并立为郑国太子。郑文公四十五年,郑文公去世,你的父亲公子兰即位,成了郑穆公。” “果然是历经坎坷,好在父亲也很争气,顺利上位。按说晋国对我们郑国的恩重如山,但是现在为何我们郑国要与楚国为盟。”夏姬问道。 “唉,这也是我们实力不济使然。年初,楚穆王派大将斗越椒为将,率兵车三百乘讨伐郑国。楚穆王自率卫队精兵,扎营狼渊,以声援调度伐郑之师。你父亲穆公闻报忙召集众大夫商议抗敌之策,并派大夫公子坚、公子庞、乐耳三人为将,率领兵马驻守边关,抵抗楚兵入境。郑穆公又嘱咐公子坚说:楚为大国,兵众将广,来势凶猛。你们坚守边关,只许闭关坚守,不可出关拼杀。等借到晋国兵马,内外夹击,亦可取胜。” “三百乘?也不过是九千人啊?”夏姬说道。 “但是楚军以勇猛闻名于世,郑国难以抗敌,在组织守卫边防的同时,又派使臣星夜去晋国借兵。如果公子坚按照你父亲所说的坚守边关,楚军也不会成功破郑军,可是楚军见郑国守军坚守不出,使出诱敌之计,故意漏出破绽让公子坚来主动进攻。公子坚不知是计,便和公子庞、乐耳将郑兵分为左、中、右三队,乘夜晚大开关门,向楚营冲去。冲到楚营时楚军突然杀出一队人马截断郑军后路,从四面进攻郑军,左砍右杀,前截后追,打得我们郑军立时四散,全军大败,公子坚、公子庞、乐耳被擒。” “唉,一将之误,祸及众生。”夏姬叹道。 “是啊。郑穆公听说边关兵败,三将被擒,忙召集大臣商议,派公子丰为使臣去楚营谢罪求和,贡献礼物,请求结盟。楚穆王准郑国求和,双方结盟,将郑国三将释放。” “子鹃伯伯说得很生动,让妾身了解了这件事情。” “往事已矣,不说也罢。郑国在楚晋两大国夹缝中生存,的确是不易。” “好在这次也算有惊无险,国体尚安。” “微臣刚从少妃娘娘那里过来,她的病已经大有起色,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听她身边的侍女说虢妃除了吃微臣给她开的药方,还另外加了夏夫人给的药丸,如果仅仅吃那些草药,痊愈应该不会有那么立竿见影的效果,是不是夏夫人的药有神奇的功效?”子鹃问道。 “哦,妾身下的药是配合子鹃大夫的药而用的,可能会加强您药方的效果。”夏姬没有想到子鹃会知道自己给少妃娘娘药的事情。 “不知夏夫人用的是何神药?可以让老夫见识一下吗?” 夏姬才明白子鹃来的真正用意,说道:“当然可以。”说着,从内室取出一板抗生素的药物。 “此是何药?怎与我见过的所有药物皆不一样?”子鹃很好奇。 “此药是妾身在株野时奇人所赠,据说是来自于海外,对有些风寒有特效,不过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夏姬只能将药的来源神秘化,不然太难解释了。 “哦,原来如此。夏夫人,如若微臣有重要病人需要您帮助用此药,不知可否施以援手?” “当然。子鹃伯伯的事妾身会当成自己的事来对待。不过这药一则不是万能,二则这药己所剩不多。” “有夏夫人这句话,老夫提前为病人谢谢夏夫人。” “子鹃伯伯不用客气,只要是能帮上忙的事尽管告诉我,也欢迎您经常来。” “当然。夏夫人有孕在身,注意保重身体。”说着,子鹃让春娥取了笔和绢布,将夏姬而要记得的重要日子写了下了,以备她不时之需。 送走子鹃后,夏姬轻轻舒了一口气。 第一百五十六章 挑战公孙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公孙峰见屈巫敢于挑战自己,自然也相信对手不是无能之辈,眼前的屈巫看起来虽然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但太过年轻,缺少历练,心想败在自己手下的年轻人不计其数,看在两百两黄金的份上屈尊和他打上一场。 “屈巫先生,拳脚不长眼,若为本尊打伤,千万多多担待。”公孙峰拱手说道。 “当然,在下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屈巫知道公孙峰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对于古代的功夫没有摸过底细,因而不敢轻视。但是他心里想的是尽量不要将对方打伤或者让他太难堪,毕竟他是众多弟子的头,江湖人都好面子,如果让他下不了台面对明处的彩云酒楼没有什么好处。 屈巫与公孙峰分立两边,相距不过一米,屈巫身后只是孤零零地站着姬志,而公孙峰后面则站立着一大帮的乞丐。 屈巫将那袋黄金的袋子递给姬志,抱拳向公孙峰致礼,拳头骨关节发出的咔咔的声响。 公孙峰刚想上前一步,没想到他身后闪出一个人来,对公孙峰说道:“帮主,无名鼠辈何须您亲自出马?阡陌足矣。” 说这话的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个年轻人,只见他方头大耳,肩宽臂厚,孔武有力,也不待帮主发话,一步冲上前去,右手拳头直冲屈巫面部而来。 屈巫反应迅速,左手快速向上一拨,将此人右手挡开,右手肘部抵向对胸口一叩的同时左脚扫向对手,对方还没看清他的招数就向右直挺倒下。 屈巫的这一招三个动作一气呵成,速度极快,让看热闹的那帮人惊讶不已。 公孙峰见手下人如此不堪,将那根打狗棍别在后腰,旋即左脚一步上前,左手一个勾拳的假动作,几乎同时右手拳头朝着屈巫的面部呼啸打来,想打屈巫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招来势凶猛,如是一般人,肯定会先本能地躲避打来的左拳,而对右拳一定会躲闪不及。 可是屈巫从小就练习武术,在特种部队更是受过专业的快速反应训练,只见他右脚快速后移,脸和身子随即侧身让过打来的拳头,左手的手肘顺势叩在了公孙峰的腋下。 虽然这一叩屈巫并没有用力,但是公孙峰自己的冲击力度不小,因而显然是吃了一个暗亏,好在公孙峰反应敏捷,收住脚部,并向后跳开一步,然后弯下腰,左腿向右侧上步,右腿向屈巫猛扫过来。这扫堂腿一气呵成,动作迅猛,力度很大。 屈巫见公孙峰弯腰,凌空向上一个鸽子翻身,在公孙峰势不可挡的扫堂腿打过来的同时,竟然翻过了公孙峰的头顶,一下跳到了公孙峰的身后,这一招漂亮的凌空翻让姬志大叫了一声好,而那些观战的乞丐和行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公孙峰接连两招落空,还吃了一个暗亏,而此刻又背对着屈巫,屈巫只需直接一脚踹过来,他立马会向前扑倒。 不过屈巫并没有出这一招,不是他没有想到,因为目标就在身前而且很低,一脚过去是任何人都想得到的反应,但是他知道这一脚踹过去,这场打斗很可能就结束了,公孙峰必败,而且会输得很没面子,这不是屈巫想要的结果。 公孙峰立刻站起并转过身来,跳上前去将左右两只拳头凌厉地砸向屈巫,两条腿也轮番横扫。 没想到这种硬对抗正中屈巫下怀,屈巫在特种部队这种贴身攻击练得最为拿手,身高和腿的长度更是优势尽显,屈巫连续几个凌波微步,以组合拳和连环腿还击公孙峰的进攻,连续几波对打公孙峰明显就扛不住了。 此时屈巫已经将对手的实力已经摸得很清楚。自己的武功毕竟是吸收了华夏多种武术的精华,加上在特种部队训练中的擒敌拳之类,攻防的一招一式恰到好处,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流畅自然。 而反观公孙峰,虽然力道不小但武功招式并不成熟,不能发挥攻防兼备的作用;屈巫只使出了五分力,而公孙峰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已然是全力以赴。 公孙峰连续放招未占到任何便宜,自知在拳脚功夫上不及对手,已经有些急眼了,也不管屈巫是空手的状态,抽出打狗棍就横扫过去,屈巫只得身体向后仰躲避攻击。 公孙峰见横扫打狗棍没有击到屈巫,变换棍法向屈巫噼噼啪啪一阵左劈右扫,其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屈巫再次躲闪。但是公孙峰棍法多变,而以棍来对付赤手空拳肯定是占尽了长距离攻击的便宜,一套棍法下来空手的屈巫已连吃几棍,一旁的姬志看到屈巫被动躲闪而无还手余地,急得直跺脚。 屈巫无奈,只得抽出负在背后的铜箫。 屈巫对铜箫的使用技巧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屈巫在武校时教练就将戚继光《纪效新书》、茅元仪《武备志》、程宗猷《少林棍法阐宗》中的棍术精要融为一体,传授给屈巫,而领悟能力超强的屈巫很快就掌握了要领,真正做到身棍合一、力透棍梢、无懈可击。 屈巫持铜箫还以颜色,其凌厉的棍法既快又准,速度之快比公孙锋有过之而不及,铜箫在阳光映照下发出的金色连成一片,发出耀眼的光芒,飒爽英姿令人叹为观止。 对手也已持械,公孙峰没有了优势,而棍术上公孙峰显然不是对手,败绩尽显。 屈巫并未将功力全部展现,铜箫也尽量打向公孙峰的打狗棍及他身上的非致命位置,避免让公孙峰受太多的伤害。 一旁的姬志第一次见识屈巫的功夫,对他那套如行云流水的棍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公孙峰也是行家,虽然自己的棍术在之前无人能及,但此刻对屈巫的棍术之精湛暗暗吃惊,不知道对手何以会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棍术。他哪能知道这是后人二千多年的棍术发展经验总结? 公孙峰也能明显感觉对手未尽全力,而且极力在避免伤及自已的要害,此时自己的打狗棍根本就打不到对方,眼见自己的棍术远不及对手,只得退后一步停了下来,抱拳认输。 屈巫没有想到公孙峰会主动认输,因为自己并未将对方击倒,更没有打伤他。 接下来公孙峰的举动更是让众人大吃一惊,只见他单膝跪地,将打狗棍用双手托住,高高举过头顶,说道:“屈先生,您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公孙峰输得心服口服,这根棍子是您的了。” 此时他再也没用本尊来称呼自己,屈巫已彻底打掉了他当初不可一世的傲气。 “公孙先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屈巫可不敢接受天下第一高手的称谓。您离开姑苏我没意见,但这根棍子应该是您的护身兵器,在下拿着也没用处,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屈巫说着走上前去,要扶公孙峰站起来。 “愿赌服输,我公孙峰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输得起功夫输不起人。”公孙峰说道,躲开屈巫要扶他站起的手,依然托举着那根打狗棍。 “帮主,不可以。”这时,那帮乞丐走上前来,齐齐跪在公孙峰面前齐声说道,几个年纪小的乞丐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作出承诺,不可收回。”公孙峰坚定地说道。 “帮主,您若是让出打狗棍,我们怎么办?”这时一个年长的乞丐说道。 “青云帮以此打狗棍为号令,谁持有此棍你们自然跟着谁。”公孙峰说道。 “不可,在下不会接受的。”屈巫急忙拒绝,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衣衫褴褛带着一大群乞丐流浪的景象。 “屈巫先生,我的话既已说出就不可收回,你若拒绝,我只能自我了断,以死践诺。”公孙峰说道。 “公孙先生,在下并不是贵帮成员,与您交手也实属无奈,接受此棍不仅不合情理,还会为天下所不容,请你不要为难在下。”屈巫再次推辞道。 “你接受了此棍,自然就成为青云帮中的一员,天下所有青云帮的人都受你的制约,不存在为天下所不容之事也。”公孙峰说着,拉过屈巫的手,要将这根打狗棍塞入屈巫手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姬少秘密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曾经长期生活在喧嚣城市的吴梦瑶现在已经变成了安宁闲适的夏姬,她有时常常想到,如果按正常时间顺序,现在的她应该是在准备毕业论文了。 夏姬这些天除了看手机里的电视剧,夏姬也在春娥的帮助下恶补郑国和陈国的文字和文化。 这天,夏姬吃完早餐,感觉有点累,就独自来到卧房,坐在梳妆台前发了一会儿呆,梳妆台上有一个很精致的大梳妆盒,她拿了过来打开,看到里面还放着姬少公主曾经用过的古代梳妆用品。 夏姬忽然感觉这梳妆盒这么高,里面的厚度有些异乎寻常的薄,有些不正常,于是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发现底板下竟有夹层,夹层上有一个很细的小孔。 夏姬取下头上的簪子,将簪子头插进那个小洞,夹层挡板就翘起来了,夏姬拿出挡板,里面是几块白色绢布,上面用很细的毛笔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一段一段的文字,还标注有日期。 夏姬这几个月恶补了很多古代知识,由于自己文化底蕴强加上好学,对这些文字都已经能够看懂,这个绢布上写的竟姬少的个人秘密,有她与人交往的事,包括她与那些秘密情人交往的事情,看得夏姬面红耳赤。 姬少的这些记事中,记录了她多个情人的名字,都是夏姬不认识的贵胄弟子,令她惊讶的,是在所有王子中,除了公子蛮,公子夷也是姬少的秘密情人。 看到最后一段文字时,夏姬更是大吃一惊,里面的内容竟然记载的是:姬少在雅韵阁秋月房间里接待了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将她错认为秋月姑娘的情人梦瑶,抱住她叫着梦瑶的名字失声痛哭,还说要去楼下赎秋月出去,而姬少想将错就错想与他共赴巫山,居然被他拒绝,然后姬少将他赶了出去。 夏姬终于弄清楚了:屈昊真的是在雅韵阁找到了秋月姑娘,只是这个秋月姑娘不是吴梦瑶,而是顶替秋月的姬少公主。 夏姬忍不住泪流满面,一个人在梳妆台前呜呜地痛哭,她痛恨自己错过了屈昊,心痛屈昊为自己坠入青楼痛哭流泪。 夏姬又为屈昊的痴情所感动,面对姬少公主的挑逗竟然毫不动心,坚守住了自己的情感底线。 夏姬忽然想到自己与姬少公主在雅韵阁秋月房间的最后一次见面,那天是姬少公主距上一次来雅韵阁四天以后,也应该是见到屈昊并写下这段记事之后,姬少公主竟然反常地问自己是不是在这几天约了那个男人见面,原来姬少是在试探她有没有见过屈昊,而她在那四天中让燕子挡住一切求见秋月的客人,当然也就挡住屈昊,夏姬想到这里痛苦不已。 姬少探知她因为怕见姬少的客人所以拒见任何客人后,骂了她木榆脑袋,还满口答应要为她指定一个可以嫁的年轻哥哥赎她出去,这明显就是想为她制造一个巨大的惊喜。 姬少显然是在探了她的口风后,决心下次见屈昊后挑明这件事情,让屈昊赎她出去。 只可惜因为公子蛮的死打乱了整个过程,夏姬痛苦自责,不能自已。 心情不佳的夏姬带着春娥来到院中亭榭闲坐,想着自己在雅韵阁与屈昊错过了见面机会,感叹命运的安排是如此残酷。 坐在一旁的春娥嘴里轻轻哼着一首曲子,夏姬觉得很好听,就让她唱出来,春娥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夏姬对这诗经中的这首诗还是很熟悉的,但过去读书时只是从字面上去理解这首诗的含义,而今天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这首诗唱出来觉得很惊奇。 “春娥,你为何会唱这首曲子?” “回夏夫人,这首曲子是我们郑国人作的,在郑国很多人都会唱。前年春天周天子派到民间采撷收集民间歌谣的官员来新郑被我遇到,还将这曲子唱给他听,他说很好听,把它记录了下来,还说要上报给太师,然后给周天子听哩。” “是吗?”夏姬听后很感动,心想也许春娥就是让这首经典名作传承于世的功臣。 夏姬还清楚地记得这首诗的白话文翻译: 青青的是你的衣领, 悠悠的是我的心境。 纵然我不曾去会你, 难道你就此断音信? 青青的是你的佩带, 悠悠的是我的情怀。 纵然我不曾去会你, 难道你不能主动来? 来来往往张眼望啊, 在这高高城楼上啊。 一天不见你的面啊, 好像已有三月长啊。 夏姬细细想来,这首诗不正是自已此时对屈昊思念之情的真实写照? 一会儿侍女夏蝉来报,说少妃娘娘来看她了,夏姬急忙起身迎接。 夏姬将少妃娘娘进入大堂,给少妃安座后行礼,少妃急忙扶住了她:“女儿,你有身孕,就不必苛于礼节行大礼了。近日身子可好?” “谢母亲大人,女儿一切安好。母亲病已痊愈了吧?” “是啊,多亏了吃你的神药,几天就好了,子鹃大夫都说不可思议哩。” “母亲吉人天相,女儿的药只是辅助之功。” “听说有几个兄弟来探视你,都被你的下人挡驾了,说你身体欠安,我才来探望你的。” “母亲大人您也知道我身孕,不太方便见外人。” 少妃听言,想了想,又叹了口气,说道:“唉。女儿,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又怕触动你的痛处。” 夏姬一听,隐隐有些紧张,担心少妃问的问题让她顶替姬少公主的事露馅,但又不敢拒绝少妃娘娘的问题,于是低头默然无语。 “我只是担心而已,你也知道这公子蛮与你是同父异母,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孩子肯定会不健康。” 夏姬听她说这话,暗暗又松了一口气,心想好在不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姬少公主的敏感问题。不过这姬少公主也是太荒唐,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母亲大人,女儿过去不懂事,做了些荒唐事,现在知错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不是子蛮。”夏姬说道。 “你能肯定?” “嗯。” “那好,我也不多问了,只要御叔接受,就不是问题。” “谢谢母亲大人。” “你不是失忆吗?为何这事又记得这般清楚?是恢复记忆了?”少妃娘娘问道。 “非也,女儿之前记了些自己做的事情,通过日期来推断而已。”夏姬说道。 “哦,原来如此。”少妃舒了一口气,她担心姬少因为与子蛮有染,近亲繁殖生出怪胎,那样就太不吉利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青云帮主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公孙峰乘屈巫放松警惕之时强行将打狗棍塞入屈巫手中,屈巫本能地将打狗棍推向公孙峰,推辞不受,没成想公孙峰左手推着那根打狗棍,右手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对着胸口道:“屈先生若不受,公孙峰愿受一刺践行承诺。” 屈巫大惊失色,急忙对公孙峰说道:“公孙先生,千万不要这样,我可以接受这根棍,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公孙峰听屈巫说接受打狗棍,右手依然持刀抵胸,问道:“什么条件,你说。” “既然你这么轻易地将打狗棍授予在下,那么在下也可以将打狗棍授给其他人,是吧?”屈巫想提醒他不要轻易将打狗棍授出,不然会被效仿。 “当然,青云帮崇尚的是武功,帮主是所有帮友的父亲和保护者,只要帮中有人能击败你,就可以获得你手中的打狗棍。” 屈巫一听这条件,本来以为可以变相推辞掉的打狗棍,看来又难以行得通,因为帮中难有人的武功超过公孙峰,更遑论击败自己。 “公孙先生,你刚才说的是要帮中的人击败帮主才能获得这根打狗棍,我没听错吧?” “是的。” “那刚才在下与你比试时并不是青云帮弟子,因而没资格获得这根打狗棍,是吧?” “比试之前你的确不是,但我俩已经约定好了的,我赢你给我二百两黄金,你赢了打狗棍归你,这是定下的规矩,若我不践行承诺,会为天下人耻笑。” 屈巫听言无语,犹豫着再以什么理由和方式推托时,公孙峰已匍匐在地:“公孙峰拜见新帮主。” 说罢,起身对着那帮乞丐大声说道:“从即刻起,我们青云帮的帮主就是屈巫先生。” 那帮乞丐全部都跪了下来,齐声说到:“参见屈巫帮主。” 屈巫脑子里嗡嗡作响,惊讶得不知所措,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丐帮的一个帮主。 他急忙拉住公孙峰说道:“公孙先生,此事万万不可,我过几天要离开姑苏去郢都,这个帮主之位真的难以接受。” “青云帮兄弟四海为家、遍及天下,帮主也有责云游四海教化弟子。郢都也有众多青云帮的兄弟姐妹,帮主的打狗棍上刻有分帮主打狗棍标志图案,帮主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调遣他们,具体情况可找姑苏分帮主柳罡了解。” “公孙先生,这个帮主之责在下真的难以胜任……” 不待屈巫说完,公孙峰:“帮主在上,公孙峰虽交出帮主之位,但依然是青云帮成员,属下去意已决,将闭关修行,五年之后在此地等待帮主再行比试夺回帮主之位,告辞。”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屈巫伸乎想拦,未想几个乞丐快速拦住了屈巫,先与屈巫过招的那个大汉走了过来,对屈巫说道:“屈帮主,属下是李阡陌,乃总帮主主管,拜见新帮主。公孙帮主既然已经输了打狗棍,帮主之位已然输去,勉强无济于事。” 柳罡也走上前来,行大礼后说道:“帮主,之前多有得罪,望您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公孙峰就随他去吧,依帮规拦不住的。属下柳罡,是姑苏分帮帮主,参见总帮主。” 屈巫此时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原以为教训一下公孙峰给以为酒楼带来一个安定的经营环境,没想到却让他摊上了一根甩都甩不掉的打狗棍。 屈巫心理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他知道要强行推脱势必会更深地得罪青云帮。 屈巫犹豫了一会,心想只能过段时间将这根棍还给青云帮的人,于是对李阡陌和柳罡打揖行礼,说道:“李主管、柳帮主,你们也明白我刚才是身不由己。不过既然已经接下这根打狗棍,我还是希望先了解一些必须了解的情况,希望你们能帮我。” “义不容辞,帮主,咱们先四处看看。”柳罡对屈巫抱拳行礼后说道。 “帮主,容我先行一步,我要安排公孙帮主离开之事。”李阡陌拱手对屈巫说道。 “好,李主管先忙。柳帮主,刚才公孙峰说这根打狗棍上有什么其他分帮主的标志图案,是什么意思?”屈巫对姬志打了个手势,带着他和柳罡一起沿着姑苏街头大道边走边聊。 “这棍打狗棍是我们青云帮首位帮主传下来的圣物,由黄花梨木雕刻而成,手柄上方镶嵌有一颗夜明珠,棍身上还镶嵌一颗红宝石。夜明珠的亮度可以让人在黑夜里看书。棍身上刻有各分帮主的打狗棍特定标志,便于对照加以鉴别和区分,因为丐帮子弟居无定所,而且各分帮主也不是世袭不变,因而只能用图案对照鉴定打狗棍真假的方式来找到分帮主。这棍有三百多年历史了。” 屈巫仔细看了一下打狗棍,果然上面刻有很多图案。 “帮主,虽然您接受帮主之位有些突然,但您不用担心,领导青云帮并不太难。”柳罡边走边介绍,沿路的青云帮弟子见柳罡带着一个手持总帮主打狗棍的年轻人,都纷纷过来打招呼。 “现在帮内情形是怎样?”屈巫问道,心里还在犯怵。 “青云帮在天下约有十万人,在各国都城都有分帮,帮内弟子也很团结,平常大家都自行活动。您也知道乞丐地位低、易受欺负,辖地也十分重要,还容易受到同行排挤,因而抱团取暖很有必要,青云帮就是乞丐们的家,有难时共同面对。”柳罡说道。 “青云帮的人虽然都是最低层的人,但因为数量庞大,动员能力强,各国朝廷都不敢轻视,朝廷有专门处理乞丐事务的专员,由司徒亲自委派,吴国的司徒姜志远经常派人请我去他的官邸商量事情,前几天还曾设宴款待公孙峰,我也陪同出席。” 屈巫记得蝴蝶帮主王长林说过青云帮喜欢争强斗狠,还说过青云帮的人好用下三滥手段,问柳罡道:“你认识王长林吗?” “蝴蝶派姑苏分帮主,当然认识,经常打交道。” “柳帮主对他印象如何?”屈巫问道。 “蝴蝶帮和月牙帮都是从青云帮分裂出去的,两个帮都没有与青云帮抗衡的实力,但与青云帮素来不和。这个王长林貌似忠厚善良,实则算计很深,一直想挖青云帮的墙角,在青云帮内招募内线,试图对青云帮下手。我已经掌握了几个线索,待全部找到后再一网打尽。” “哦。”屈巫若有所思地说道。 “帮主,您也认识王长林?” “是的,前段时间与他打过交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虽然我不太清楚蝴蝶帮与青云帮矛盾的症结,但是相互争斗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如果化干戈为玉帛,有矛盾相互协调解决才是最好的。” “帮主说得是。” “明天晚餐我们在鱼羊鲜吃顿饭吧,你去约王长林和月牙帮的帮主,跟他们说青云帮新帮主要见他们。” “好的,过会儿我就安排。” 在姑苏大街绕了一圈后,三个人又回到码头,这时屈巫才注意到刚才与公孙峰比试的码头边上停靠着一艘三层楼船,看起来比太武号更大,楼船船舷上刻有青云两个大字。 柳罡指着这艘船对屈巫说道:“帮主,这艘船从现在开始就归您来支配了,船上除了备有您的起居室,还有所有青云帮的各地分帮帮主、副帮主、其他骨干的资料,还有青云帮各地每年应缴纳给总帮的财册,还有与各国朝廷官员的交往均记录在册。现在船上有十个船工、四个您的随身护卫、两个分管财务和生活的女管家,两个侍女,他们都是青云帮的人,为首的船长就是刚才第一个与你对打的人,叫李阡陌,他也是青云帮的内务总管。” 屈巫暗暗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丐帮还有这种资产。 “设立青云号是三个目的,一是为总帮主提供安全的居所;二是为总帮主四处巡视提供方便;三是为总帮主贮存帮内材料提供方便。” 登上船后,柳罡将李阡陌及所有船工、护卫、文案、侍女叫了过来,在让大家参见新帮主后,又给大家简单介绍了新帮主的产生过程。 “公孙峰前帮主已经来过,要我们忠心待奉新帮主。”李阡陌说道,告知屈巫公孙峰已为他腾出舱室。 屈巫点了点头。 “帮主,我有个建议,不知能不能提。”李阡陌又说道。 “阡陌,我俩不打不成交,你既然是主管,现在可以说与我是兄弟,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今后很多事情我都要倚仗你哩。”屈巫说道。 “嗯,帮主,我个人提议让公孙峰担任青云帮第一长老,协助总帮主打理各种日常事务。”李阡陌说道。 “好啊。不过我对长老是何种身份并不清楚,如果公孙峰先生愿意,当副总帮主也是可以的。”屈巫说道。 “好,我去找公孙峰,转达总帮主的意思。”李阡陌说道。 屈巫又察看了整条船内部的情况和他的专用舱室,吩咐先将舱室腾空并打扫干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春娥叙秦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少妃娘娘虽然一直对女儿与公子蛮有染很不满意,但一见夏姬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有些心软,现在得知子蛮不是孩子生父才松了一口气。 少妃生在晋国王侯之家,年轻时也是国色天香的美女,不仅貌美如花,还是一个恪守妇道、循规蹈矩的人,她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生出的女儿却如此叛逆。 不过女儿出嫁后似乎长大懂事了,举止言行又恢复了正常,这让她感到十分安慰。 “你的兄弟们经常在你父王举行的家宴中提起你,他们十几兄弟,就你一个人是女孩,所以都很关心你。”少妃说道。 “哦,女儿很感动,待我生完孩子、身体恢复了再去见他们以表感谢。” “感谢就不必了,许多事情过去了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模样。之前你与他们在童年时亲密,是因为孩提时代的纯真,现如今你们都长大了,公子夷、公子坚和你都有了孩子,其他还有几个弟弟也马上要成亲,即使你们见面,恐怕除了客套,再也不复往日的那种快乐了。” “嗯,母亲说的是,况且我也失忆,以前与他们在儿时的亲密也都忘记了,恐怕见了都不认识,生份了。” “谁说不是哩。不过之后但凡他们兄弟有事,礼尚往来断不可少,你出嫁时他们可是都是送了贺礼。” “当然,女儿有记录。” 送走少妃娘娘,夏姬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夏姬让春娥将管家李舟叫来,让他一定要把所有王宫的礼仪安排和各王子、王后王妃的重要活动打听好记下来,备好应该送的礼物,李舟告诉夏姬,过十天就是公子姬夷的生日。 夏姬对这些公子一点都不熟,打发李舟走后,夏姬与春娥聊起了这些王子的事情。 “春娥,公子姬夷今年的生日是几岁?” 春娥明白夏姬是失忆症的原因不记得她的那些兄弟的事情,因而愿意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给夏姬听。 “回夏夫人话,公子姬夷是嫡长子,今年乃弱冠之年,现在十三个兄弟中,最年长的是庶长子公子姬坚,比公子夷年长一岁。” “哦。”原来公子姬夷二十岁了,夏姬心想。 夏姬知道天下是被秦国统一的,而郑国是秦国离郑国并不太远,自已不知道郑国是不是为秦国所灭。 “春娥,秦国现在实力如何?秦国与郑国的关系好不好?” “回夏夫人话,据春娥了解,现在天下几十国,只有晋、楚、秦三个强国。晋国和楚国实力最强,其次是秦国。秦国对郑国一直是虎视眈眈,早就想吞并郑国。” 夏姬听春娥所言,忽然觉得,春秋时代就是缩小版的现代世界,而楚、晋、秦就是春秋时代的美苏中,周天子的王朝就是联合国。 楚国实力最强,也最具侵略性,与现代的美国如出一辙,楚国一面侵略他国,一面也打着道义的虚为旗帜,与白头雕强调民主自由何其相似。 而晋国与前苏联一样,军事力量强大,对邻邦的保护也是不遗余力,但晋国经济上不如楚国,后来三家分晋,与前苏联一样国家分裂。三家分晋后的赵国就如前苏联分裂后的俄罗斯。 秦国则神似改革开放前的中国。秦国此时是三国中最弱的,而秦国变得强大,是因为商鞅变法,虽然商鞅后来被车裂,但秦国还是推行了商鞅的变法措施。 商鞅变法与中国的改革开放一样,对增强国力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商鞅变法的核心,是军人以所获的敌军人头作为加官进爵的依据,让秦军士兵杀敌积极性空前高涨,秦军一夜之间变成了虎狼之师,这与现代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包干到户、鼓励一部分人经商先富起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夏姬不禁惊叹,历史常常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如果世界历史形成大一统的统一局面,那么必定是像秦国一统天下一样,由中国来实现全球统一。 想到这里,夏姬又担心秦国会在她的有生之年里侵犯郑国,于是又问道:“春娥,秦国这些年有没有侵略郑国。” “有啊,夏夫人,您父亲郑穆公继位的当年,也就是十年前,秦穆公就乘郑穆公立足未稳、而新郑城的北门为秦国内应控制之时,想一举吞并郑国。”春娥说道。 “啊?如此凶险,你说说看这件事情。”夏姬有些吃惊。 “在之前,秦国在郑国收买了一个内应叫杞子,你父亲上位后没多久,杞子秘密报告秦穆公,说他已执新郑北门之管,即掌握了郑国国都北门的钥匙,如果秦国进攻郑国,他将协作内应。”春娥说道。 “家贼难防啊。”夏姬叹道。 “秦穆公接到杞子的密报后,觉得机不可失,秦国大夫蹇叔认定秦军劳师远征,必然会为郑国和晋国觉察,若中途设伏秦军必遭失败。因而极力劝阻秦穆公不可出兵,可是秦穆公利令智昏,派孟明、西乞术、白乙丙三位将军率兵进攻郑国。” “看来秦国也有明白人。” “是啊。蹇叔的儿子也随部队出征,蹇叔很悲哀,对自己的儿子哭着说:你们一定会在淆这个地方遭军队抵御,到时我来收你的尸。” “太让人伤心了,明知儿子去是送死,又不能阻止。” “是啊。秦军经过长途跋涉后,终于来到离郑国不远的淆国,刚好被郑国在这里做生意的商人弦高碰到。弦高一看秦军大军来势凶猛,一面派人向郑穆公报告,一面牵着十二头牛来到秦军中,谎称自己是代表郑国前来慰问秦军的。” “真是凶险,所幸他们遇到的是一个爱国商人。”夏姬惊叹。 “是啊。弦高的这一举动,引起了袭郑秦军的怀疑,使秦国怀疑郑国已做好了准备,所以进军犹豫不决,行军速度也慢了下来。” “偷袭的目标达不成,秦军的士气估计也会受影响。” “嗯。郑穆公接到了弦高的报告后,急忙派人到都城的北门查看,果然看见杞子的军队束载、厉兵、秣马矣,即人人扎束停当,兵器磨得雪亮,马喂得饱饱的,完全处于一种作为内应的作战状态。” “哦,原来厉兵秣马这个词就是这样的来历。” “对啊。郑穆公派大臣向杞子说:很抱歉,恕未能好好款待各位。你们的孟明就要来了,你们跟他走吧。杞子等人见事情已经败露,便分别逃往齐国和宋国去了。孟明得知此消息后,也怏怏地下令撤军。” “啊,为父对杞子也太仁慈了吧?好在这也算得上是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 “晋国在得知秦军进犯郑国后非常恼怒,在秦军退兵经过的险要地段设伏,将秦军大败,蹇叔的儿子果然战死沙场。” “唉,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下场。”夏姬叹道。 第一百六十章 筹划回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将青云号整条楼船视察了个遍,船上还有一个大舱室作为会客室,李阡陌和柳罡在那里两人详细为他介绍整个丐帮的管理、与其他丐帮帮派的关系、与各国官府的交往等情况。 “总帮主,船上的船工都算得上是武功高手,但比之于公孙峰先生还是有差距,之前也是公孙帮主教导我们练习棍术,您的拳术、棍术精湛,因此以后您还得多为我们作指导。”李阡陌对屈巫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就要去郢都,在路上愿意与你们一同切磋。”屈巫说道。 “总帮主,青云丐帮是靠打狗棍来捍卫自己权益的,青云号每到一地,当地分帮会的骨干每天清晨过来,聆听帮主教诲和接受武功技术指导,也就是说从明天一早,您就要开始教了。”李阡陌郑重其事地对屈巫说道。 “啊,这样的啊。”屈巫终于有点明白公孙峰的想法:“好吧,明早天亮之前我会来船上。”屈巫说道。 “总帮主为何不今日就在船上歇息?公孙峰前帮主交待我们,明天一早要做一个交接和迎接新帮主的正式礼仪,您的帮主打狗棍先暂放在青云号上,明早再正式授予您。”李阡陌问道。 “我在彩云酒楼还有安排,我去郢都之前不会住青云号上,不过每天早晨我会来这里的。”屈巫说着将打狗棍交给李阡陌。 “阡陌,之前我也跟你说过,由公孙峰任副总帮主,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打狗棍还是交给公孙峰吧,总帮主的打狗棍由我这支铜箫来取代。”屈巫又说道。 “哦,好吧,这是您决定的,我负责告知各分帮主就行了。”李阡陌说道。 屈巫显然还没有进入帮主的角色,来到古代社会,在吃的方面虽说不是每天都是锦衣玉食,但也很少粗茶淡饭,以前看电视剧《射雕英雄传》中丐帮帮主洪乞公也是四处流浪、朝不保夕,而这些日子看到的乞讨者,有“珍珠翡翠白玉汤”之类的泔水泡饭已经是好日子了,这让他不寒而栗。 “帮主您是担心生活方面吧?您放心,总帮主不用和青云帮弟子的生活保持一致,在青云号上有您的专人厨师。”李阡陌猜到帮主心思,对他说道。 “嗯,这两天不用考虑我的生活,等我去郢都时再作考虑。”屈巫说道。 走下青云号楼船,屈巫带着柳罡和姬志来到彩云酒楼,看到吴江带着大家正在为酒楼开业作最后的准备。 屈巫将柳罡介绍给吴江,大家相互致意,正好也到了午时,吴江在已经收拾好的包间弄了一桌酒菜,将大毛、陈实也叫来,大家边吃边聊了起来。 柳罡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吴江听,让吴江非常吃惊,他怎么也不会将屈巫与乞丐联系起来,但这的的确确就发生了。 屈巫很淡然,有些事情似乎是命中注定,这段时间建舍粥铺、为饥民购粮,为的就是要尽力救助这些乞丐,而现在自己的身份竟然也要归类到乞丐这一类人中。 好在这个身份与自己向往的周游天下梦想相吻合,不仅不会妨碍自己实现这个梦想,还有助于这个目标的实现。 屈巫告诉吴江,明天酒楼午时开业时自己会参加开业仪式,后天与子嫣一起离开姑苏去郢都。 吴江问屈巫有没有将这个事告诉子嫣,屈巫苦笑了一下,说还没有。 屈巫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子嫣说,也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不过他相信善良的子嫣会接受这一切。 吃完饭,柳罡告辞,屈巫送他出门后来到酒楼仓库,见子嫣正在里面协助陈青清理登记货物,屈巫将子嫣叫了出来,来到屈巫房间,屈巫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子嫣听后大吃一惊,她这几天也正在追剧《射雕英雄传》,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屈哥哥会阴差阳错地成为丐帮帮主。 “哥哥,你这样子哪象个乞丐啊?快去换一套烂衣服穿身上。”子嫣笑道,她果然并没生气,在她的心中,只要是屈巫自己决定的事情,肯定自有其道理。 “你不生气?”屈巫问道。 “我干嘛生气?即使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乞丐,只要你心里有我,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做乞丐我也做乞丐。” 屈巫听后大为感动,轻轻在将她抱了起来。子嫣一脸羞得通红,忙推着他说道:“快放下,外面有人偷听。” 屈巫一听有人偷听,忙把子嫣放下,子嫣挣脱屈巫后退一步,哈哈一笑,说道:“上当了吧,外面没人。” 屈巫马上又要过来抓住她,子嫣急忙又躲闪,等到屈巫抓住子嫣,就听得外面有人喊:“老大,寿梦王子来了,他要见你。” 屈巫只得放过子嫣,开门走了出去。 屈巫来到酒楼大堂接待室,只见寿梦王子和爰梦公主正在和吴江在交谈,屈巫急忙给他们行礼。 “屈先生,听说你换身份了,厉害啊。”爰梦公主略带讽刺地说道。 屈先生投身丐帮令爰梦十分失望。自从她认识屈巫后,屈巫就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她接触过的那些王公贵族子弟中,甭说长相气质,他们除了高贵的出身,其他各方面没有一个能与屈巫相比。 爰梦公主希望的是屈巫能够抬高身份,她甚至劝寿梦将屈巫纳入门客之列,这样就可以为他加官进爵,进而让君父为她指婚给屈巫,没想到屈巫竟自降身价,而且是一降到底,与乞丐为伍。 “妹妹,你错了,屈先生是帮主,不是普通乞丐,是乞丐首领。”寿梦急忙为屈巫说话,担心屈巫见怪。 “公主见笑了,屈巫一介布衣,只想为穷苦的人多做点事,并未考虑过其他。”屈巫说道。 “即使屈先生是自降身份,也是舍身取义之举,能为最底层人谋利,令人钦佩。我朝历来也很重视乞讨者的利益,屈巫先生作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亦可为我朝作出很大的贡献。”寿梦王子说道。 “谢寿梦王子理解。”屈巫说道。 “我还听说屈先生要去郢都,是长住还是作为帮主去巡视?”寿梦问屈巫。 “巡视也是目的之一,暂时不会长住,我还会去许多其他地方,不过会以姑苏、邗越和郢都三个地方为主。” “好,这样也可以多多见面。说实在的,我倒是非常羡慕你,有充分的自由来往于各地,而我只有君上委派出使外国才有机会,可这种机会实在太少了。” “屈巫怎敢与王子相类比。王子身肩重任,又身份显贵,不可稍有任何闪失。屈巫生来闲散惯了,喜欢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生活。”屈巫说道。 “我也喜欢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生活,屈先生愿意带着我么?”爰梦忽然说道,看来她受了太多以拘束,这种四处闲荡的生活深深地吸引了她。 “公主玉体娇嫩,如何能受得了游历之苦,再说屈巫是丐帮,怎敢让堂堂公主跟着乞丐走?”屈巫淡然一笑。 “在姑苏大家都知我是公主,在外面谁知我是公主?不愿意带就算了,还挖苦我。”爰梦公主一扭头,显然有些失望。 “好了,妹妹,你想出去玩,想想可以,千万别做,你是千金玉体,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大家都担不起责任。”寿梦对妹妹说道。 “谁让你负责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乘现在不玩,以后嫁人了更没机会了。”爰梦噘嘴说道。 屈巫暗自思忖爰梦公主还真是敢想敢说,而且理由充分,只可惜她是生活在古代,若是在现代社会肯定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遗憾了。 寿梦王子与屈巫和吴江又讨论了明天开业的流程和细节。 送走寿梦王子和爰梦公主,屈巫刚准备回自己房间,陈实就在路上拦住了他:“老大,之前最初我跟着你时,你答应过我的,你在哪我就跟你在哪,现在你去了丐帮,你也得带着我。” “可是你两个妹妹都在这里,她们更需要你照顾。”屈巫说道。 “她们在这里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其实她们也想跟着你和子嫣。” “哦,这我得和吴江商量一下,明天答复你。”屈巫说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范锐使坏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陈国司马夏御叔完成出使郑国、晋国的任务后回到株野,稍事歇息后即前往王宫向陈共公上奏出访的情况。 御叔刚走到门口,就见自己出使之前替代自己司马之职的弟弟夏御志匆匆走了进来,在大门口拦位了他:“大哥,您回来得正好,我正好有急事禀告。” “何事紧急?”夏御叔问道。 “您不知道,范锐出使楚国,在楚穆王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前几天回株野后,竟奏请君上,将少司马戚威调往南部边境任副将,少司马之职交由御史管奎之弟管毅接任。”夏御志说道。 夏御叔暗自吃惊,少司马是司马的直接下属,少司马戚威是他一手提拨的心腹大将,屡立战功却在军中有着良好的口碑,是自己得力的左臂右膀。 而管奎与自己素来政见不一,这次楚军压境管奎也是极力主张不战而降。再说管毅也仅仅是参将而已,不经他同意就将管毅放在御叔左右为官,这不仅仅是断了夏御叔的臂膀,更是在夏御叔旁边安插了眼线和掣肘。 “御志,范锐在撤换少司空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夏御叔问道。 “没有,只是在上奏君上之后才假惺惺地告知于我,等我求见君上制止时撤换命令已经下达。”夏御志说道。 “岂有此理,范锐欺人太甚。”夏御叔怒道。 “不仅是戚威,还有几个军中与您关系密切的将领也降职调离,大多由正职变为副职,换上了一些实战能力并不很强的平庸军官。”夏御志又说道。 夏御叔一听更加火冒三丈,他没有想到自己出使不过十几天,自己的人就连遭暗算。 与夏御志告别后,夏御叔匆匆赶到王宫。 夏御叔赶到王宫时,国卿范锐、御史管奎等官员也在,夏御叔沉住气,先给陈共公献上郑国和晋国两位国君的大礼。 “君上,微臣受命出使郑、晋两国,幸不负使命,收获颇丰,郑穆公答应不会支持楚国犯陈,而晋国则承诺在楚侵陈之时助陈国一臂之力。”夏御叔跪地双手呈上写的奏章。 “司马辛苦了。”陈共公命人将奏章接了过来。 “郑穆公和晋灵公都有回礼,已经命人送到门外。”夏御叔说道。 “好、好、好。”陈共公看完奏章,十分满意夏御叔的两国之行成果,连说了三个好字。 “走,我们去看看郑穆公与晋灵公都送了些什么给我。”陈共公对夏御叔说着,一边走下御座,带着大家向大门口走去。 夏御叔随陈共公来到大门外,郑穆公与晋灵公送的回礼分成几只大木箱装着,陈共公令人打开贴着封印的木箱。 只见郑穆公送的回礼除了黄金、玉器和珠宝,还有绸缎等奢侈品;而晋国回的是十个大礼箱,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全是箭簇。 “司马,这些箭簇你带回吧,装上箭杆,助我陈国击败强敌。”共公对御叔说道。 “是,君上。箭簇武器固然重要,但人更重要。微臣有一事不明:不知为何军中这十几天换了很多将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临阵换将乃军中大忌,将领新上任与下属磨合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换将不利于战时指挥调度。”夏御叔奏道。 “司马大人,换将是因为有人举报军中有些将领与下属关系太过亲密,担心他们在军中自立山头,培养自己的个人势力。”范锐在一旁说道。 “范大人,仅仅是因为将领与属下关系好就怀疑他们,然后将这些将领降职,您不觉得这样做会让军中上下所有将士寒心吗?您该不是怀疑微臣与属下自立山头吧?”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您过虑了。你也知道现在大敌当前,虽然撤换这些将领是有些仓促,而且因为你出使郑晋两国没能与你商量,只能与代司马商量,但兹事体大,如果任由将领在军中自立山头,终将成为重大隐患,不能不防。”范锐又说道。 “范大人,这事我得与您澄清,代司马夏御志说您根本就没有与他商量就私自奏请了君上换将,您这样是何种居心?”夏御叔问道。 “司马大人,换将是为稳定军心,此事事关重大、刻不容缓,因而未等您回株野商议进行,但范锐绝无私心,上位的将领也与我没有任何私人关系。”范锐说道。 “范大人,且不说上位将领与您有无私交,但据我所知这几个新上任的将领资质平平,既无显赫战功更无过人本事,而降级的将领战功显赫却并无过错,您这样做意欲何为?” 夏御叔一番话义正言辞,说得范锐哑口无言。 “司马大人,上位将领无显赫战功是因为他们缺少立功的机会,范大人一心为国,您千万不要误解了他。”管奎在一旁为范锐帮腔道。 “好了,诸位爱卿不用吵了,现在众将已经全部安置到位,再回头讨论没有必要,此事虽然是范大人提出,但都是经我同意了的。现在大敌当前,楚军历兵秣马,我等也应未雨绸缪、枕戈待旦,团结一致应付强敌。”陈共公说道。 “君上所言甚是。司马大人,此事因我而起,您大可怪罪于我,但千万不要因此怀恨在心而误了军国大事,您是司马,陈国百万子民的安危就托付于您了。”范锐说道。 范锐这番话看似大度,实则是包藏祸心,暗喻司马夏御叔会因此事存个人之私、弃国事而不顾;更险恶的是将国家安危当成司马一人之责,为将来追责埋伏笔。 “范大人此言差矣,临阵换将是影响战力还是稳定军心,与楚军交战必会有所彰显。不过既然已成事实,微臣并不愿始终纠住不放,只会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楚军大军压境,我们都应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夏御叔说道。 夏御叔很是无奈,既然陈共公说了这事不须再讨论,就没有了翻盘的可能。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新任帮主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二天一大早屈巫来到船码头,只见一大群青云帮弟子早已守候在码头。 屈巫走上前去,柳罡和李阡陌带着大家给他行大礼迎接。 李阡陌向屈巫汇报了公孙峰的情况,说他愿意担任副总帮主和接受原来的打狗棍。 屈巫随即将铜箫交给李阡陌,让他在过一会儿的仪式上用。 大家随着屈巫登上青云号,李阡陌将屈巫请到甲板中心位置,大家围着屈巫站成一圈,李阡陌首先给大家介绍新帮主,出人意料的是当李阡陌宣布打狗棍授予新帮主的仪式开始,财务总管李珊双手托总帮主打狗棍——铜箫从圈外走了过来,而跟着李珊走进来的居然是昨日曾向船上兄弟们告别了的公孙峰。 公孙峰来到屈巫面前,对大家说道:“各位青云帮的兄弟姐妹们,今天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我们迎来了一个武功高强、实力雄厚的新帮主。我公孙峰之所以将帮主之位让贤给屈先生,是因为我觉得只有在屈先生的引领之下,青云帮的兄弟姐妹们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对于我们青云帮而言,一个武功高强的首领无异于一只带着我们勇往无前、威慑敌胆的雄狮,有了新帮主的统领,我们青云帮必将更加团结、更加壮大。”公孙峰又说道。 说完,公孙峰从李珊手里接过那根铜箫说道:“现在,我正式向大家宣布,这根铜箫打狗棍成为青云帮帮主的标志,屈巫先生成为我们青云帮的第二十七位帮主。”公孙峰说着,双手托住铜箫递给屈巫。 待屈巫接过铜箫后,公孙峰又说道:“现在请新帮主训话。” 屈巫微笑着从公孙峰手上接过这个青云帮圣物,对公孙峰致意后,手持帮主铜箫打狗棍,对大家说道:“感谢公孙峰帮主和各位兄弟姐妹们的信任,我向大家保证,一定恪尽职守,提高青云帮兄弟姐妹们自我保护能力,维护好大家的利益。” 仪式结束后,屈巫与大家一起下船,屈巫为大家展示了一套棍术和一套拳法,屈巫武功展示的飒爽英姿令人眼花瞭乱、目不遐接,公孙峰暗自佩服。 演示完,屈巫将这套拳术和棍术的一招一式拆解开来,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耐心教这些姑苏的青云帮弟子,因为即将启程,担心动作太多时间太少他们记不住,屈巫将姑苏的青云帮骨干分成二拨人,一拨人只学拳术,另一拨人专学棍术,各自记牢一套武功动作。 教完青云帮弟子武功招式,屈巫又登上船,先与公孙峰进行了交流,两人对今后的帮务进行了分工,屈巫负责总帮的人、财、物管理权,公孙峰负责各项具体事务。 屈巫和公孙峰又招集船工、管家、船上的侍女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详细了解青云帮内部情况,并安排明天离开姑苏去郢都的事情。 首先是李阡陌介绍青云帮弟子在各地情况。 “帮主,您也知道了青云帮是一个在各国都有分帮会的丐帮,有约五十万人兄弟姐妹。帮内的活动由各地分帮各自定期举行,平常帮会看似松散,各自为阵、各自为战,但一旦有事,帮主只须一声号令,看似一盘散沙、缺衣少穿的乞丐们可以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或者成群组队,共同应对强敌。” 屈巫心里惊讶有这么多的乞丐,因为他记得在几百年后秦始皇统治时期才二千万人左右,而此时他们这一个帮派就有约五十万乞丐,说明贫困状况是多么的严重。 “帮友以什么年龄段的人为主?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变成了乞讨者?”屈巫又问道。 “各年龄段的人都有,他们大部分都是失去土地的农民、没人雇佣的奴隶、因战争受伤的残疾人。”李阡陌答道。 屈巫一阵阵心痛,这些社会弱势群体时时都在生死线上挣扎。 “分帮会的活动有哪些?”屈巫问道。 “总帮主也看到了今天的活动,定期活动主要目的是增强凝聚力,使大家不要忘了我们可以拧成一股绳来应对饥寒和竞争,同时也教授一些武功和乞讨技巧,提高生存能力。”李阡陌又回答道。 “除了青云号,青云帮还有没有其它的资产?” “青云帮几百年下来还是积累了一些资产。在瑯琊城、朝歌、郢都等地还有一些房屋和院落,约有几十处。”财务管家李珊回答道。 “哦,这些房产是谁在居住和管理?”屈巫有些意外。 “这些房子大都是出租给当地人,由各地分帮主来管理,每年上交部分租金给总帮主。”李阡陌回答道。 “除了房屋类,还有田产之类吗?”屈巫问道。 “在舒城、郢都、枝江附近有一些田地,也是出租给当地人,加起来有二万亩,还有几千亩养鱼水塘,收来的租粮分帮会和总帮会各留一半,卖鱼收入也是如此分配。”李珊答到。 “总帮与分帮的收入都用在哪些方面?”屈巫又问道。 “总帮的收入主要维持帮主日常开销,多余部分积累起来作备用;各分帮大致也是如此。”李珊答道。 屈巫心想总帮的开支还是有保障,但似乎用于乞丐们身上的太少了。 “这艘船上人的薪资、物资供应如何解决?”屈巫又问道。 “青云号上人员也是丐帮成员,无所谓薪资,但生活有保障,李阡陌既是这船工的头,也是船上的总管,生活安排都由他负责。船上开支有造册,您以后可以过目。丐帮成员四海为家,青云帮为他们提供基本保护,他们乞讨的钱按基本和志愿两部分交纳费用给各级头目,层层上交,以保证各分帮和总帮的正常运作。” “基本和志愿是何意?”屈巫问道。 “基本是说帮中兄弟姐妹在保证自身生存的情况下,多余的部分交给管他的丐头,丐头抽取一部分后再交主管他们的香主,香主再上交分帮主。而志愿则是在基本交足之后,鼓励帮友将多余部分上交,这一部分纯属自愿。”李阡陌答道。 “现在各分帮一年上交总帮主的所有钱是多少?开支多少?”屈巫问道。 “总帮一年大约收入一千两黄金,此外粮食等物资可折合五百两,开支总帮约一千二百两。”李珊答道。 “那节余的三百两一般如何处理的?”屈巫问道。 “节余部分由总帮主支配。”李珊答道。 “哦。”屈巫无言以对。 “其他帮派的情况你们了解多少?”屈巫问道。 “现在天下丐帮以青云、蝴蝶、月牙三大帮派为主,另外各国还有许多小的帮派,青云是最大帮派,蝴蝶和月牙帮加起来也不及青云帮。”李阡陌说道。 “蝴蝶和月牙派也与青云帮运作方式相似?”屈巫问道。 “这两个派就是由青云派台裂出去的,因而各方面都模仿青云派。蝴蝶派的总帮主一般在黄河上活动为主,而月牙派总帮主在楚国活动居多。”李阡陌说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与楚妥协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御叔虽然出使郑晋两国,为陈国谋得最大的支持,但没有想到却在出访期间遭到了暗算,手下得力助手尽被调离。 从王宫回到夏府后,夏御叔心情郁闷,便将其弟招来,弄了些菜,将夏姬备在家里的自制酒拿出一小坛,两人喝了起来。 “哥,范锐、管奎处处与咱们作对,到底是何居心?”夏御志问道。 “我感觉不仅仅是与我们作对那么简单。按说范锐已贵为国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担心会有人与他争权夺利,但他为何依然处心积虑地地架空我,恐怕是因为我们与君上的亲情关系,觉得我们会因为亲情而更忠君,担心我们的忠君会坏其好事。”夏御叔说道。 “不无道理。那咱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忍下这口气吧?” “现在他们又无把柄落在我们手上,只有静观其变了。前方吃紧,先对付楚国吧。”夏御叔叹了一口气。 “为何我们不主动出击?范锐将孔卯安插在夏府肯定已有多年,是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才没被他抓住什么把柄,我们也可以在他的府院安插眼线吧?”夏御志说道。 “这种事情毕竟风险太大,一旦眼线反水,没吃到肉还反惹一身骚,太不划算了。”夏御叔说道。 “我觉得嫂子在这方面很厉害,夏府内的这些妖蛾子都逃不过她的掌心。”夏御志说道。 “是啊,你这样说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倒是可以听听她的意见。”夏御叔说道。 夏御叔将太多的心思放在朝廷与边境事务,之前也只认为范锐与自己只是政见上的意见分歧,经过这次自己出使郑晋两国范锐的暗中种种行为,看穿了范锐的丑陋嘴脸。 两人正喝着酒,有护院卫兵来报新任少司空管毅求见,夏御叔愣了一下,让护兵告诉管毅自己因为太累已经休息了,让他明天一早在司马官府见面。 夏御叔隐隐感觉范锐是想以管毅在他身边牵制他,并且不排除有朝一日取代他司马之位,彻底掌控军权。 楚军将至,陈国这帮弄臣却在为一已私利争权夺利,夏御叔兀自叹息却无力改变。 叹息归叹息,夏御叔知道此时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还是得振作精神去迎接挑战,因为陈国的安危也维系着夏氏家族的所有一切。 夏御叔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士兵的训练之中,他亲自**的由奴隶组成的六百乘军车组成、共一万八千人的军团已经成了最强的主力,不过陈共公对这个奴隶军团似乎并不放心。 转眼间春天已成过去,夏粮收割季节来临,早已按捺不住侵略野心的楚军一部分以三百乘战车、近万人的骁勇之师开始向陈国进攻。 夏御叔率军与楚军在边境奋战,分成几个阻击点层层阻击楚军,但是没想到楚军在边境的进攻只是佯攻,另外二万楚军在夜里潜入陈国国境,分两路钳击远离边境的壶丘城,而此时壶丘守军将领已将大部分兵力调往边境,城内防守空虚,经过一天激战,壶丘被楚军占领。 夏御叔在边境苦战,虽然成功阻止了楚军,但没有想到却接报壶丘城失守的报告,面临被楚军两面夹击的被动局面,只得退出阵地,沿壶丘外围重新构建防御阵线,以抵御楚军新的攻势,并开始调集其他地方的兵力向壶丘靠拢,以重新夺回壶丘。 而没有想到的是范锐见壶丘失守,向公共奏本告夏御叔指挥失当,同时立主与楚国和谈,以壶丘为代价换取楚军不再进攻,重构和平。 陈公共早已被强大的楚军吓倒,范锐的建议很快被采纳,命在前方战场的夏御叔即刻去壶丘与楚军大将商议停战事宜。 前方阵地督战的夏御叔接到通报和命他与楚军议和的指令后怒不可遏,立刻修书一封命手下快速传给陈共公,建议乘楚军在壶丘立足未稳之时先切断通向壶丘的唯一水源,然后在楚军干渴之时发动攻击夺回壶丘。 陈共公接到夏御叔的奏报后冷笑了一声,将奏报扔在地上,心想既使夺回壶丘,楚军会派出更多军队攻打陈国,这样引火上身的行为说不定会葬送整个陈国,还不如范锐建议的用壶丘换来陈国安全来得实在。 陈共公再次下令给司马夏御叔,命他不得再与楚军发生冲突,即刻去壶丘协商。 接到陈共公的第二次指令后夏御叔十分无奈,只得遵君命去与楚军求和,来到被楚军攻占的壶丘城城门口。 楚军见陈国大司马亲临谈求和,以城内街道未清理完毕为由让夏御叔在城门外等了近一个时辰才放他进入,楚军大将吕直以胜利者的姿态接见夏御叔。 “吕将军,你们毫无道理地进攻陈国,强占壶丘,与诸侯国承诺的对中央天子的义务背道而驰。周天子令诸侯国遵从政令、镇守疆土,而贵国占壶丘有违天子之令。”夏御叔说道。 “哈哈,笑话,司马大人,当初我楚王为周天子一统天下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换来的却只是低位的子爵和区区五百里荒蛮之地,而贵国陈公仅仅因为与舜帝有一点血缘关系而无一丝战功,得到的是高位的侯爵和二千里江山,这公平吗?”吕直笑道。 “将军此言差矣。周天子以德行治天下,先祖陈公虽无战功但德誉天下,侯爵之位无以为过也。再说边境已定,楚国现在开疆拓土已成大国,何必为一区区壶丘而自毁名声?”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楚国历来重视与陈国的关系,但陈国却从未珍惜,而是与晋国沆瀣一气、图谋犯我大楚,如此对待楚国,不为此付出代价,怎能令天下人安心?”吕直大将说道。 “吕将军,我陈共公历来实行睦邻友好的政策,与包括楚、晋的各国都保持友好关系,从未想过与楚为敌。”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郑、陈两国投靠晋国也不是一朝一时,你们两国与晋国的关系天下皆知,你想推是推不摔跤的。想必你也知道不久前我们与郑国达成了盟约,如若陈国效仿郑国,楚、陈两国可恢复友好;若贵国一意孤行,我万乘之楚军决不能任陈国胡作非为。” “将军,我奉陈共公之命,就是来修两国之好的,如若贵军能退出壶丘,我愿代共公向贵国请罪,并承诺与贵国修万世之好。”夏御叔说道。虽然情知壶丘已难以讨回,但夏御叔想以此为筹码,逼楚军让步。 “司马大人,壶丘已归属楚国,这是陈国背叛楚陈之好的代价。”吕直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店开张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安排好船上的事后回到彩云酒楼,这里正在张灯结彩迎接盛大的开业仪式。 与邗越的彩云酒楼开业不同,屈巫这次只是全力协助吴江。 彩云楼以全新的姿态准备迎接客人。装修一新的彩云楼分前、后两个营业区域,前部分是招待外面客人的,相对封闭的后半部分专为君上和王宫客人服务,两个营业区内都设有产品展示区。 姑苏最有权势的人物都收到了开业庆典的邀请,免费来彩云楼参加开业庆典。达官显贵们安排在前营业区,君上、太子和王子、公主、妃子们安排在后营业区。 吴江为客人们的座席安排几次征求寿梦王子的意见,在每个客人的座席上标上了名字。 应屈巫的要求,吴江还专程请了鱼羊鲜酒楼的老板林峰。 午时,各路客人陆续抵达,吴江和寿梦分别在前后营业区迎候和安排客人,而姬志和陈欢、陈青和陈乐则分别在前后营业区的产品展示区为客人介绍那些新鲜玩艺儿。 午时未到,除了君上和王后,各路客人都提前陆续抵达彩云楼,来提前观看彩云楼的新产品。 今天展示的主题突出一个香字,香水、香皂、香薰,还有清香的茉莉花茶,除了香是共同特征,还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贵。 各色香水让那些妃子、太太、小姐们为之疯狂,客人们也都第一次尝到了清香的茉莉花茶,馥郁浓香的花茶让所有来宾大开眼界。 姑苏这些王宫贵族和达官显贵的消费能力果然非同凡响,这些标价不菲的东西在他们眼中可是奇货可居,买起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买到手后又喜不自胜。 午时过后,君上和王后、太子和太妃也亲临酒楼,大家都齐声为他们行礼,王后和太妃亦为这些新奇产品惊奇不已,吴江早己为王后和太妃准备好了一套送给她们的香水礼品,这令她们十分开心。 君上陈共公与太子、王子们共一桌,其乐融融,君上亲自宣布酒宴开始。 酒宴王宫贵族们因为在过年时尝过一次,印象深刻,大家都对酒楼开业能再次吃到十分期待,而这次备的菜与上次又不太一样,因而让一众人再次大快朵颐。 午宴过后,屈巫就开始了离开姑苏的准备,因为回郢都的寻找子鄢亲人的事情很紧急,不能再耽搁了。 屈巫来到姑苏码头,引导青云号来到寿梦王子的行宫码头,指挥青云号的兄弟们将运往郢都的货物装上青云号底舱,布置自己的生活舱等,做完这些事后,将青云号留在码头上,自己才又回到彩云酒楼。 此时参加酒宴的宾客已散尽,吴江正在大堂清理午宴的账目。 屈巫是与吴江商量陈实的事而来,因为陈实昨天说过他们三兄妹想跟着他,屈巫担心吴江这里人手不够。 没想到吴江满口就答应了,说人手不够他可以从邗越再找些可靠的人来。 屈巫见吴江答应让陈实兄妹跟着自己,就将正在干活的陈实叫了过来,让他们三兄妹明天一早携带行李去王子行宫码头。 到了晚餐时间,屈巫前往鱼羊鲜酒楼,他要在这里与丐帮青云派、蝴蝶派、月牙派的三个姑苏帮主见面。 屈巫走到鱼羊鲜大门口时,柳罡己经在此迎候。 一进大堂,鱼羊鲜的老板林俊正坐在大堂里喝茶。 “林老板,别来无恙。”屈巫揖首行礼道。 “屈先生真是稀客。中午有幸去见识你的酒楼开业,真是气派非凡啊。”林俊说道。 “小小酒楼开业,林公子能亲自光临,我们彩云楼的所有人荣幸之至。鱼羊鲜酒楼名满姑苏,我们小小酒楼今后还要多多向你们取经。”屈巫说道。 “屈先生也太过谦虚了吧?今天你们可是风光无俩啊,君上都亲临,我们就从未此福份。”林俊又说道。 “林老板过谦了,贵酒楼生意无人能比。彩云楼只是沾了离王宫近的光,刚好君上有闲空而已。”屈巫说道。 “今日来小店,是柳帮主请了你们两位老板,是吧?”林俊问道。 “林公子,屈先生现在是我帮总帮主。”一旁的柳罡说道。 “啊?失敬失敬,屈先生夺了武功卓绝的公孙峰之位?非同凡响啊。”林俊说道。 “林俊公子,公孙峰武功盖世,只是他想闭关自修,因而拉在下充数而已。”屈巫抱拳道。 “屈先生也太谦虚了吧?不过你既然成了天下第一大丐帮的总帮主,估计不停地会有人向你挑战。据我所知,公孙峰帮主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林俊说道。 “谢谢林公子提醒。不过在下并不喜欢争勇好胜,不到迫不得已从不与人比试。”屈巫说道。 屈巫在柳罡的引导下来到订好的包间。 不一会儿,蝴蝶派姑苏帮主王长林、月牙派姑苏长老陈朗也来到鱼羊鲜。 柳罡将他俩请到包间。 “屈先生,真没想不到您武功卓绝,连公孙峰先生也甘败下风,恭喜恭喜。”王长林一进门,就抱拳作揖恭喜屈巫。 “哪里哪里,在下一时运气而已。”屈巫说道。 “这位是月牙派帮主陈朗吧?初次见面,幸会幸会。”屈巫和吴江向跟着走进来的月牙派姑苏帮主抱拳行礼。 陈朗也向屈巫回礼。 宾主落座后,屈巫先对王长林和陈朗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说道:“王帮主、陈帮主、柳帮主,今天请你们来,除了大家相互认识,更重要的目的,是希望我们三个帮能够从今天起,化对手为朋友。” “丐帮存在的目的,是为维护乞讨者的利益,使他们能够在险恶的生存环境里活下去。而如果他们在面临缺衣少食、在生死线上挣扎之时,还要面临帮派之间同行的残酷而血腥的争斗,无疑是雪上加霜。因此,我的意思是大家要抛弃这无谓的争斗。”屈巫继续说道。 “屈帮主说得太好了。其实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办法与大家商议,现在既然屈巫帮王提出来了,我代表姑苏蝴蝶帮所有帮友表示赞成。”王长林说道。 “说实在,之前我们月牙派就是这样想的,但是就如王帮主说的一直没机会。过段时间月牙帮总帮主就要来姑苏,我一定将屈帮主的意思汇报给总帮主。”陈朗也表态说道。 “陈朗帮主提到贵帮总帮主,我还有个意思,就是今年中秋节,请蝴蝶帮和月牙帮的总帮主就在这里见面,大家联络情谊,共商合作,怎样?”屈巫说道。 “屈帮主心地坦荡,我一定将屈帮主的提议汇报给总帮主。”王长林说道,陈朗也随声附和。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试验成功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御叔代表陈国向楚军大将吕直那里讨壶丘,犹如羊妈妈想从虎口中讨回已经吞下的羊羔。 实力的反差让夏御叔自知讨不回壶丘,陈共公对他的授权也是放弃壶丘以换取楚军退兵,只不过是将讨回壶丘作为逼吕直不再继续进攻陈国、不出卖陈国其他利益的筹码。 如果楚国有更大野心,吕直肯定会对夏御叔的要求嗤之以鼻,没想到吕直并不是这样,夏御叔为此心里有了底气。 经过几番讨价还价,夏御叔与吕直最终达成了协议:陈国让出壶丘,楚军不再追究陈国与其他国家交往的责任,两国重新划定了边界。 陈国吞下了被楚军欺凌的苦果,这是实力较量的结果,也是晋国没有及时派兵增援陈国的后果。 夏御叔在与吕直签下协议后退出壶丘,回到株野,可是此时又有大臣在向陈共公告状,说夏御叔对楚国将领让步太多,出卖陈国利益,还在陈共公还没有糊涂到忘了自己给夏御叔交给的出让壶丘换取楚军不在进攻的指令,没有理会那些要求追究司马大人责任的建议。 夏御叔心力交瘁,向陈共公奏明与楚军将领吕直谈判的详情后请求休息几天,陈共公答应了陈共公的休息要求。 夏御叔来到竹苑,他要在这个乡间别墅好好的休整一下。 休息一晚后,夏御叔起了个大早,看天气不错就一人在院里散心。 他看到院子里草从、小树林散养了很多鸡,院子边的河里还有人划着小船,驱赶着一大群鸭子,院子的尽头还有金黄色的稻田,一派怡人的田园景像,安逸而又宁静。 看见管家陈可带着一帮人在两块待收割的稻田里忙着,夏御叔走了过去。 陈可见司马夏御叔来了,急忙走上前来打招呼。 夏御叔走到田边,看到两垅地的稻田有明显的差异,一垅长势平平,稻子低矮,稻粒不仅小且颗粒扁平,不过与他平常看到的稻子没什么区别;而另一垅长势喜人,稻子长得高大挺拨,稻穗饱满丰厚。 “陈可,这两垅地相邻的稻子为何差异如此之大?” “大人,这两块田是夏夫人亲自种下的,长势一般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种植,而长势好的那一垅是按夏夫人教导的方式做的。”陈可说道。 “啊?这样的?”夏御叔显然十分吃惊。 “大人,除了这上面稻子长势不错,在田地里还有许多泥鳅,待收割稻田后就可以捞起来了,一块地同时两种不同的收获。” “太聪明了,难道是因为养泥鳅稻子才长这么好?”夏御叔赞道。 “大人,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夏夫人教导的种植方式是一种全新的方法。” “是吗?说说看,是怎样的全新方法?”夏御叔兴趣一下提得老高。 “大人,夏夫人指导的种植方式有几个方面与以前的不同,一是育种而不是播种,二是育秧而不是水耨来除草,三是以养泥鳅和蚯蚓的方式为土地松土并改善土地肥力。”陈可说道。 “这倒是很新奇的想法,如何育种?有什么优势。” “大人,育种是将稻种集中育苗,这样稻种的成苗率很高,而且便于管理。”陈可说道。 “那育种后呢?” “大人,育种成苗后就是育秧,稻苗集中养育,这样避免生成杂草。” “育秧后秧苗怎么办?” “大人,秧苗长到约一筷子长时就分兜插进水田里,插秧前水田里均匀撒入泥鳅和蚯蚓。”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过这比火耕水耨复杂很多。” “是的,大人。是复杂,但如果产量高就值得。夏夫人开辟两块同样大小的田地,用不同的种植方式,就是为了比较产量相差有多大。” “我现在也急切地想知道,应该可以开镰收割了吧?”夏御叔说道。 “我现在就安排收割。”陈可说道,说着,就开始组织几个人分别将两块地的稻子收割并分别放置。 收割完后,将水田里的泥鳅也抓了出来。 收割完成后,分别脱粒称重,那一块按传统火耕水耨方式种出的稻田收获水稻四百八十斤。 而按夏夫人育种育秧插秧方式种出来的水稻八百二十斤。另外,这亩田里的泥鳅有一百七十多斤。 夏御叔大喜过望,没有想到出身金枝玉叶的夫人竟是如此冰雪聪明,将一亩水田的产量提高了近一倍,而且还产出了其他价值更高的附加产品。 夏御叔心里想着:太好了,这种植方法若在陈国大力推广,可以让我们陈国变成富庶的地方。 “陈可,那些散养的鸡、鸭也是夏夫人教你养的?” “是的,大人。您千万别小瞧这些鸡鸭,它们除了吃草丛中的虫子和小河里的鱼虾,很少吃粮食。” “不怎么吃粮食?怎会养得这么好?看起来都很壮实啊。” “大人,这些鸡鸭吃的主食,是按夏夫人教的方法养的虫子。” “虫子?什么虫子?” “这虫子说起来有点恶心,但是鸡鸭很喜欢吃,而且养这些虫子既简单又不费粮食。”陈可说道。 “恶心的虫子?不会是蛆虫吧?” “大人说对了,正是这个。” “哈哈,是够恶心的,不过还真是既简单又不费粮。”夏御叔说道,心里在暗自思咐这主意真是太绝了。 “大人,夏夫人试验用蛆虫养鸡鸭、试验新式种植方式,都是为了便于在夏府的庄院封地进行推广,这样就可以大幅度提高粮食产量和在不与人争粮的情况下提高鸡鸭及禽蛋的产量。”陈可又说道。 “是啊,夫人的方法太妙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夏御叔惊叹不已,印象中夏姬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为何对这些种田、养鸡之类的事情如此在行。 夏御叔从庄院水稻试验田回到大堂,即刻将楚陈两国战事结束以及两亩地的产量及泥鳅产量写在绢布条上,绑在信鸽腿上,将这消息传递给远在郑国新郑的夏姬。 第一百六十六章 履行新职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在鱼羊鲜与三位姑苏的丐帮帮主会面后回到彩云楼,准备带子嫣和陈实兄妹离开彩云楼。 吴江他们不知道屈巫他们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因而都在等着屈巫为他们送别。 屈巫见他们依依不舍的样子,也有几分伤感。与他们虽然只朝夕相处几个月,却已建立起深厚的情谊。 屈巫带着子嫣和陈实兄妹,乘马车来到寿梦王子行宫,在那里登上了等着他们的青云号,李阡陌、李珊等船上所有人都在码头上迎接他们的到来,屈巫一一给他们做了相互介绍。 上船后,子嫣和陈实兄妹上船后忙着将自已的行李物品放入生活舱、将麻将桌搬上船员活动室,这里是船上人员休息和聚餐的地方。 弄完后,屈巫招集大家开了一个短会,宣布了今后在船上的各自承担的责任和注意事项。 会议快结束时,屈巫拿出了给大家送的礼物:一人一个LED手电筒、一人一块电子手表,屈巫告诉大家十二时辰与电子表的二十四小时的对应关系。 这两个现代用品让公孙峰、李阡陌他们非常震撼,屈巫给他们配置这两样东西一为安全,二为方便招集大家。 李阡陌还得到了一个有红外夜视功能的望远镜,这让他更是惊讶不已,没有想到新帮主会有如此神器。 屈巫还给各舱室配备了可充电的LED照明灯,并告诉了他们使用和充电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李阡陌招集大家起床下船,来到码头空地上,由屈巫教授武术课程,练了约半个时辰后上船。 吃罢早餐后,青云号起锚向郢都进发。 初夏的长江绿波荡漾,江岸的杨柳长长的柳枝如少女的秀发垂落在江水之上,随风摆动、青翠欲滴。 屈巫站在船头,极目远眺,远方的江水与天空犹如浑然一体,长江之水宛如从天空中倾泄而下、势不可挡。 屈巫回到船员活动室,招大家来此集体活动一下,增进大家的相互了解。除了驾船人员,其他人都来到这里,屈巫让大家坐成一圈,引导大家玩击鼓传花、抢椅子等游戏,然后又要子嫣教大家唱歌,大家都是年轻人,这些形式新颖的游戏令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玩了游戏,屈巫又要陈实教大家玩斗地主纸牌游戏。李阡陌和那些船工还有李珊等人哪见过这东西,一学会就迷上了,对帮主屈巫佩服得五体投地。 玩归玩,屈巫对大家交待不得将游戏用于赌博,也不能影响正常的值班和其他正事儿。 屈巫给青云号不仅带来了好玩儿的纸牌,还有炒菜、火锅等饮食改变。陈实成了船上的大厨,陈欢和陈乐也学会了几道拿手好菜。 大家玩乐之时,屈巫在李珊的陪同下来到帮主专用舱室,里面设有案几、书柜等家俱,青云帮的历史资料都集中在这里。 屈巫在这里细心地聆听李珊介绍青云帮的起源、历史大事件,逐条地梳理现阶段青云帮面临的问题。 “李珊,青云帮目前除了帮主、分帮主,还有些什么样的人物?”屈巫要了解帮内所有情况。 “帮主,帮主之下是分管联络、招集的长老,长老中又有上中下三级划分,帮主通过各级长老传令和招集人马。”李珊回答道。 “哦,为何我没见到长老?”屈巫问道。 “李阡陌就是长老啊,他是青云帮职位最高的长老,只是他年轻,不让我们叫他长老而已。”李珊说道。 “各分帮帮主下也有长老?”屈巫问道。 “分帮主下也有长老,然后是舵主和香主。”李珊答道。 “舵主和香主有何区别?” “青云帮最底层的就是香主,管辖一方的乞丐,一般香主之下有一百到五百个乞丐,香主之上的头就是舵主,舵主分管自己区域内香主。” “哦,我明白了。总帮主之下是分帮主,然后是舵主、香主。长老是帮主之下的联络官。” “是啊,总帮主之下是上长老,分帮主之下是中长老,舵主之下是下长老。” “这些分帮主、舵主、香主?” “分帮主所持的打狗棍都是绿色,辨别真假要靠上面刻的标志,舵主的打狗棍是红色,香主的打狗棍是黑色,同样上面都刻有分辨真假的标志。” “长老如此区分?” “长老不持打狗棍,因为长老只是联络官,他们是靠令牌来行事,上长老的令牌由总帮主授予,中长老的令牌由分帮主授予,下长老的令牌由舵主授予。”李珊说道。 “哦,原来如此。” “除了打狗棍和令牌,他们的衣服上的口袋也是区别的。分帮主穿的衣服上是四个有盖兜的口袋,舵主是三个盖兜的口袋,香主是二个盖兜的口袋。上中下长老则是穿没有盖兜口袋的衣服,分别是四个、三个、二个口袋。” “各分帮主、舵主、香主及三级长老如何产生的?” “青云帮的各级帮主是靠竞争产生的,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能居帮主之位。但是一般人若挑战帮主之位,除了武功,还需要有财力,而且三级长老也是武林高手,要挑战帮主之位,先要与长老比拼,只有击败长老,才有资格与帮主比试。”李珊说道。 “哦,难怪。”屈巫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明白了自己以二百两黄金与公孙峰比试、先与李阡陌打了一场的过程刚好与争夺帮主之位的程序吻合,是这种阴差阳错的误会才让自己登上总帮主之位。 李珊介绍了这些,屈巫又让她帮助自己认真地阅读那些资料,因为自己对很多古字还不熟悉,需要她逐句地解释给她听。 青云号乘风破浪、一路前行,经过邗越也未作停息,因为屈巫和子嫣此刻心里恨不能即刻抵达郢都,现在最紧迫的事情是为子嫣寻亲,子嫣眼前仿佛映出弟弟子归和妹妹子馨的模样,不过还是几年前他们七、八岁时的样子,心想现在一定认不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夏姬隐忧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御叔给夏姬的飞鸽传书几天后抵达了夏姬手中。夏姬见战事已息,陈国除损失壶丘并未伤筋动骨、夏府也没有任何损失,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而试验田的粮食增产,虽然自己预期到育种插秧方式会比传统火耕水耨的方式产量有增加,但增长幅度这么大还是有些让她有些惊喜,如果算上泥鳅的产量,一亩地的产能翻番都不止了。 最关键的是这种种植方式有推广的价值,传统种植产量一亩四百八十斤,育种插秧八百二十斤,换算成现代的度量衡计量,传统种植亩产约为二百四十斤,育种插秧的种植产量约为四百一十斤,夏姬知道这四百一十斤的亩产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昊梦宫依山傍水,山坡上和园内许多蔷薇花和栀子花盛开,馥郁清香,让夏姬心旷神怡。 夏姬忽然想到自己最后的一瓶香水之前给了惠妃,心想现在有这么多鲜花,又有自制的白酒,为何不尝试做点香水呢? 古代女人用的是凝香脂,凝香脂抹在脸上做为化妆品还行,但香味并不持久,使用也不太方便。如果是能够制作香水,一定会大受欢迎。 夏姬让春娥和夏蝉在清晨太阳还没出山时就去釆摘了一些刚开的蔷薇花和栀子花,然后掰开的花瓣放进洗净的小坛子內捣碎,倒入白酒,封闭好后充分溶解。 因为是做试验,夏姬做得并不多,只是用了少量的蔷薇花、栀子花和酒。 放置几个时辰后,夏姬将溶解好的溶液过滤去渣,夏姬惊喜地发现自制香水居然就做成了。 夏姬将这自制香水倒进之前用完香水的空香水瓶中,轻轻一按,香水雾气立时让她心旷神怡。 夏姬大喜,第二天让春娥和夏蝉釆来更多的蔷薇花和栀子花,依旧照着自己试验成功的方式,做了蔷薇花、栀子花及两种花混合的更多的香水,然后分别用小坛子装住,封口严密地封闭,以作为备用。 夏姬心里想着如果香水瓶多一点,这香水说不准可以大卖,只是自己才有二个香水瓶。 夏姬想着能不能自己做香水瓶呢?在这个时代做玻璃瓶不现实,瓷瓶也做不来,只能做粗糙的陶瓶。 除了瓶子,最关键的是香水喷头。夏姬心想喷头是塑料制品,显然不可能原样仿制,能不能用青铜来替代呢? 夏姬把姜维叫来,将一个香水瓶交到他手中,令他找新郑的手工作坊仿制,并教会了他喷头喷雾的原理及拆解方法。 姜维在夏姬面前将这喷头拆解,这小小的喷头外表看不起眼,里面竟有几个小零件,还有弹簧,有点复杂。 夏姬知道仿制不易,但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她拿出五两黄金,让姜维一定要找能工巧匠仿制。 但有一点,仿制成功的喷头一要耐用,二要不生铜锈,三要方便批量低成本生产,另外还要在瓶子上刻上瑶仙香水四个字,刻的字要大小、字迹完全一致,最好是用铜章打上去。 姜维得令后捧着香水瓶退了出去,夏姬对这东西能否仿制成功心里也没底,毕竟古代缺少精细加工的生产条件。 过了几天,姜维拿来工匠制作的香水瓶来报,说香水瓶做了出来,让夏姬惊讶不已。 夏姬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用青铜制作的精巧香水瓶,零部件也是用铜制成,易生锈部位的小部件直接用黄金制作,而里面的软胶垫片聪明的匠人用的是羊皮,而那瑶仙香水四个字,居然还是铜章打印上刻痕后用错金工艺制成,四个金色的文字在青铜以映衬下漂亮又大气。 夏姬对这些能工巧匠佩服不已,问姜维道:“姜维,你问过没有,如果造很多这种瓶子,要多少钱一个?“ “回夫人话,问过。这瓶子制造本身就要用铜和金,加上手工,一个需要一两黄金。”姜维答道。 夏姬想了想,拿出十两黄金,作为订金,让姜维再做二十个来,做完再付另外的十两黄金。 几天后,姜维告知香水水瓶已经制作完成,夏姬拿出十两黄金,让他付清余款后拿回了那二十个精致的鎏金铜制香水瓶。 夏姬将这些香水瓶清洗干净后装入香水后备用。 做成香水,夏姬也了却了一件心事。 夏姬在昊梦宫虽然生活悠然自在,但呆在新郑这个城市里,她隐隐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安仿佛每天都在积累,日盛一日。 夏姬心里很清楚,这种不安源于自己的身份:自己阴差阳错地顶替了姬少公主,而在这个城市,还有人知道自己并非姬少公主,这对自己就是一个有可能引爆的**。 夏姬将海棠叫了过来,以聊天的方式对她说道:“海棠,你来新郑这么些天了,有没有想故地重游,去雅韵阁玩玩?” 海棠犹豫了一下,说道:“也没有怎么想,只是好奇地想去看看而已。”她不清楚女主人是在试探她什么。 “你在雅韵阁有没有好朋友,就是那种无话不说的。” “回夫人话,我有一个叫桂花的朋友,我俩亲密无间、无话不说,但是因为离开雅韵阁都有半年多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在雅韵阁没有。” “你现在估计也没办法进雅韵阁吧?” “回夫人的话,如果有事还是可以找她吧。再说我虽然是因为得罪客人而被赶出雅韵阁,但老鸨并不讨厌我。” 夏姬拿出五瓶香水,对海棠说道“海棠,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和夏蝉去一趟雅韵阁,去试着卖这个香水,一瓶香水五两黄金。你去见一下你的朋友,问一下有关秋月姑娘、鸨娘的所有事情,但是你决和夏蝉都不能透露你们是为姬少公主做事,只能说是为一家叫瑶仙的香水坊做事。”说着将夏蝉也叫了过来,告诉她俩如何使用香水瓶,并告诉她们用完这香水可以凭空瓶来补充香水,只要一两黄金补充一次。 夏姬又单独交待了夏蝉,让她找机会单独和鸨娘聊天,并以年前是姬少公主的侍女、因公主出嫁而没事做的身份套鸨娘的话,看鸨娘说些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 清雅品茗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引领着青云号经过几天的航行,终于抵还了郢都。 初夏的郢都,屈巫在记忆中广东广西才有的榕树在此刻在这里满城都有分布,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人们都轻衫薄履,虽然早晨还略带一分清凉,但随着太阳爬升,温度也在毫不客气地在驱散着凉风。 再次到郢都,屈巫多了一重身份、换了一副心境,不过更多了一份责任。 青云号靠岸后,屈巫和子嫣先下了船,先安排货物事宜。 两人来到茂源商铺,一进商铺就见到孙叔敖在里面忙着。 “屈大哥、屈夫人,你们来了?哈哈,太好了。”孙叔敖急忙打招呼。 “叔敖,你怎么会在这里?”屈巫见孙叔敖也很开心。 “我现在帮舅舅做事啊,总不能不劳而获啊。”孙叔敖说道。 屈巫见柜台上还放着书,看来他是一边为芈洪打工、一边闲暇时学习。 “我去叫舅舅过来,他刚才去到后面仓库里了。”孙叔敖说道。 孙叔敖叫来芈洪,芈洪见屈巫和子嫣来了很高兴:“屈先生,太好了,你去这么长时间,我几乎天天盼着你来,你不知道,你的那些打火机和酒是多么地受欢迎,郢都的有钱人都被这两样东西迷疯了,不知你这次还带来什么好东西。”芈洪一边说一边将屈巫引进楼上的接待室。 “是吗?恭喜芈老板。不过我一点也不奇怪,这次带来的东西是整整一大船,绝大多数是你全新未见过的好东西。”屈巫说道。 “是吗?太好了。”芈洪说道。 “因为是新东西,只能慢慢让买家接受,因此我还要与你商议如何来卖这些货。” “哦,屈先生的意思是?” “芈老板,这些东西太过新奇,会吸引太多的人围观,在商铺卖根本接待不了。而且这些东西都价格不菲,只需锁定买得起的有钱人就可以了。” “那我就有些不明所以了,货物不在商铺卖,难道要在当铺卖?不过那些打火机和酒的确也没放在商卖,我担心的也是人太多。”芈洪说道。 “那芈老板怎么卖的?” “我的那帮生意场上的朋友都喜欢啊,和我一起喝茶的几个朋友我给他们看了,都呼朋唤友来找我,没几天就卖完了。”芈洪说道。 “我在邗越和姑苏也有卖,也不是到商铺卖,而是先开高档酒楼,在酒楼里卖。” “好主意啊,一就二便,酒楼的生意也会提升不少。”芈洪说道。 “而且我的酒楼还有点特色菜是别人没吃过的。不过开酒楼要一帮人来做,比较累一点,如果开一家高级的茶楼同样也可以,在茶楼里也可以卖。”屈巫说道。 “我有一间茶楼啊,清雅茶楼,在郢都档次最高,里面也有几个包房可以吃饭,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看,在那里喝茶去。”芈洪说着下楼让孙叔敖去请芈夫人潘红。 芈夫人见子嫣和屈巫来了非常高兴,相互致礼后在芈洪老板的带领下一起来到清雅茶楼。 清雅茶楼是一座三层的木质塔形建筑,伫立在江边一座高坡之上。 在郢都,清雅茶楼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地方,除了衣冠不整禁止进入,没有财力决不敢在这里喝茶、听曲,因为在这里,一壶茶就是平民一个月的收入。 茶楼门额上是清雅楼的鎏金招牌。清雅楼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旁边竖写着潘崇题三个字。如果说清雅楼这三字是招牌,潘祟题这三字才是真正的金字,在郢都,太师潘祟可是除了楚穆王之外说一不二的人物。 进入大门,是掌柜见老板夫妇亲临,急忙走上前来迎接。 穿过大堂,柜台后面是楼梯,上楼后,二楼全是包间,屈巫和子嫣在芈洪夫妇的引导之下,来到最高层的三楼外廊上观景。 只见江面所有景致一览无余,长江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气势非凡。屈巫见此美景,与范仲淹《岳阳楼记》中描述十分吻合,不禁将这经典诵读出来:“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屈巫顿了一下,略去一段,又诵读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芈洪夫妇和子嫣见屈巫读出的句子如此优美,都很惊讶。 “屈先生真乃天下俊才是也,这出口成章的美文可以名垂天下矣。”芈洪不禁击掌称赞。 屈巫一见他们三人赞赏的目光,不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本意是借范仲淹的文字抒发一下自己的感受,没成想变成剽窃了。 “屈先生,刚才你说的文字太美了,我们现在就回里间,将你的文字整理后刻成碑文竖立在清雅楼门口,可否?”潘红说道。 “不可不可,随口一说,不成体系,再说是即兴之作,让我复述也说不全了。”屈巫急忙拒绝了。 “屈先生太谦虚了,这文字不记录下来太可惜了。”芈洪也说道。 屈巫有几分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得说道:“待我回忆出来再记录吧。我们先进去聊吧。” 屈巫好不容易才将这话题移开,大家退回到茶楼内。 三楼沿窗是一圈用屏风隔断的饮茶雅间,中间则是四个小圆桌。芈洪夫妇带着屈巫和子嫣走进一个小包间。 包间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十分讲究,茶台柚木温润的质感、精美的雕刻,这些家俱如同艺术品,令人印象深刻。 而窗棂竟是用轻薄的丝绸蒙在上面,虽然不透明,但透光性能良好。 落座后,屈巫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盒精美的西湖龙井茶叶,对芈洪说道:“羋老板,我带来一盒西湖龙井茶,让你的侍者用这个茶叶冲茶吧。” 芈洪接过这盒茶叶,看了看,不知如何打开,屈巫又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上面的盖子。 茶盒里面是独立包装的小包装袋,屈巫叫来侍者,告诉他如何冲泡,并告诉他水烧开后要放上一会儿,等水温低至八成时才冲泡。 “屈先生,这茶产自姑苏?”芈洪有点好奇,因为从未见过。 “这是西湖龙井茶,来自海外。”屈巫不能说实话,如果说是来自未来的吴国??,他们不知会做何反应。 “哦,很精美,这盒子好像不是青铜铸的,但又像是铜制,怎么会如此轻薄精致?” “这包装也是海外独有,材质是马口铁。”屈巫说道。 “屈先生,您带来的东西果然都是非同一般,不知这西湖龙井有何来历?”潘红问道。 侍者此时将茶端了上来。 屈巫端过茶杯,说道:“这西湖龙井是绿茶中的一种。您看,这冲出的茶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闻之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呈朵。” 芈洪轻尝了一口,赞叹道:“清新怡人,真是好茶。” “这茶是雨前茶,是在清明至谷雨这一段时间釆摘的,此时气温适宜,日照强度弱,降水充足,因而芽叶鲜嫩,叶质含有光泽,芽叶饱满,茸毫较多,色泽嫩绿。”屈巫介绍道。 “哇,没有想到屈先生对茶如此精通,这要是您在这里当老板,会吸引许多名人雅士慕名而来。”芈洪说道。 “芈老板过奖,我也是刚好了解这种茶。我那里还有其他几种名茶,每一种都有不同的讲究,不一而足。”屈巫说道。 “啊?真是令人期待啊。屈先生,如果你能经常来此为大家介绍茶,一定会大受欢迎。”芈洪拱手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试探鸨娘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海棠和夏婵接受夏姬的指令,在第二天上午着一身新衣裳去了雅韵阁。 之所以选择上午去,是因为那个时间才是雅韵阁客人不多,让海棠容易见到她的朋友桂花。为了方便进门,还让海棠给鸨娘拿了些猪油糕。 为了更真切地了解详情,夏姬令夏蝉带上手机,并在进雅韵阁之前打开录音功能。 到了午时,海棠和夏蝉回到夏梦宫,夏姬随即招海棠来问话。 “海棠,说说看你们去雅韵阁的过程。” “回主人话,奴女与夏蝉上午去到雅韵阁时,妈妈正好在,她见奴女后很惊讶,问奴女在哪发了财,穿上了绸缎衣裳。”海棠说道。 夏姬笑了笑,说道:“鸨娘是以为你嫁了富贵人家吧?” “回主人话,是啊,她就是这样说的,我也没有否定。然后将那糕点送给她,她开心死了,奴才将夏蝉介绍给她,说她是以前就认识的朋友。”海棠又说道。 “你见到桂花没有?”夏姬问道。 “回主人话,见到了,我说想见见桂花,妈妈就同意了,我上楼去了她的绣房,和她说了一会儿话。” “你们之间的私房话我都不想听,你只告诉我有关秋月姑娘和我姬少公主的话,你要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夏姬说道。 “回主人话,奴才特地问了秋月姑娘的事情,桂花说秋月姑娘那天出逃的晚上她也听到动静了的,因为秋月姑娘的绣房离她的房间并不远,她听到有人走路和下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护院从后门出大堂的声音。” “后来呢?” “回夫人话,桂花胆子小,不敢出去看,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她听到护院回到大堂值班室的声音,再后来就听到有人喊大院池子里沉了一个姑娘。” “继续说。” “桂花说她吓得不轻,打开窗户,就看到几个护院在大院中间的水池里将秋月姑娘的尸体捞了上来。” “关于秋月姑娘之死,鸨娘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回主子话,秋月姑娘的尸体拖走后,妈妈先封闭了秋月姑娘的房间,然后招集所有的姑娘和护院开了个会,警告护院不得与姑娘之间私通,还告知所有姑娘逃跑就不会有好下场。” “她有没有提到秋月姑娘为何要出逃?”夏姬问道。 “回主人话,她说是秋月姑娘与护院陈实私通,两人想逃跑私奔。” 夏姬才知道那个与姬少私奔、并随屈昊安葬姬少公主的护院叫陈实。 “那三个伤害秋月姑娘的护院是什么情况?” “回主人话,那三个护院不仅伤害了秋月姑娘,还抢了秋月姑娘攒的黄金,被鸨娘没收了。陈实也被开除了,奇怪的是在秋月姑娘安葬后第二天,陈实来雅韵阁请那三个打他和伤害秋月姑娘的人吃饭。” “鸿门宴。”夏姬暗笑道,也确定了鸨娘吞了姬少公主准备留给她的黄金。 “回主人话,不是红门宴,是在春芳园,离雅韵阁没多远,他们三人后来真去了,结果吃饭的当天妈妈就接到春芳园的人来报,说是三个护院在包间被杀。”海棠说道。 “后来鸨娘有没有说过是何人杀那三个护院?” “回主人话,妈妈开始说是陈实杀的,后来又说陈实没有杀那三个护院,说官府调查结果是安葬秋月姑娘的那个人杀的。”海棠说道。 “鸨娘认识那人吗?” “回主人话,妈妈说那人之前来过几次,每次来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求见秋月姑娘。但他只是见到过一次,还被秋月姑娘给赶了出来,后来几乎每天都来,秋月姑娘一概不见,鸨娘还说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重情的男人,所以就答应了他安葬秋月姑娘的要求。”海棠说道。 夏姬听到此话,心痛得不行,海棠说的话着实屈昊曾多次来雅韵阁找她,只可惜她一次次地错过了。 “桂花有没有说过鸨娘是如何说秋月姑娘的?” “回夫人话,这个我就没问桂花。不过桂花说起现在的红牌,说不及秋月姑娘的的一成,既没秋月姑娘漂亮,又没秋月姑娘的本事,所以很多有钱人都不来了。”海棠说道。 “桂花有没有听鸨娘说起过我?”夏姬又问道。 “回夫人话,妈妈说从姬少公主那里得到了秋月姑娘的播影像的宝贝,说是里面有好多从遥远的海外的影像,现在每逢双数的日子就让那些贵宾看一个时辰,听说靠那个宝贝妈妈赚了好多钱。”海棠说道。 “桂花有没有说过我和秋月姑娘长得很像?”夏姬问这个,是想探知鸨娘有没有泄露秘密。 “回夫人话,桂花说起过姬少公主和秋月姑娘长得不仅像双胞胎姐妹,还是好朋友,还说也许两人就是双胞胎。”海棠说道。 “除了说长得像还有没有说别的事情?” “回夫人话,妈妈还说秋月姑娘的遗物都交给姬少公主了。其他就没有说什么了。” 夏姬轻轻松了一口气,看来至少鸨娘没有对那些姑娘嚼闲话,算她还聪明,不过夏姬依然不放下,因为这毕竟还是一个隐患。 “海棠,还问你一个事,你和桂花有没有说起过卖秋月姑娘的男人?他有来过雅韵阁吗?”夏姬对李苍耿耿于怀,如果不是李苍,屈昊肯定已经和她早就团圆了。 “回主人话,桂花不认识他,只有我在秋月姑娘来的那天见过他,后来再也没见来过。” 夏姬很无奈,李苍、李好兄妹对自己的伤害不仅仅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摧毁了她对朋友的信赖、信任感。 夏姬让海棠退下后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里面前面录的是一段海棠、夏蝉进雅韵阁大堂与鸨娘的打招呼及聊天的声音,然后海棠去找桂花后夏蝉与鸨娘的聊天。 鸨娘在听夏蝉说起曾在姬少公主的行宫里当过侍女、现在已经没事做,极力鼓动她来雅韵阁当姑娘,聊着聊着,夏蝉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姬少公主身上。 “妈妈,我随姬少公主之前来过雅韵阁哩,不过那时人比现在多。”夏蝉说道。 “那是,姬少公主可是我们的保护神,只可惜现在嫁到陈国了。” “那现在呢?谁当雅韵阁的保护神?” “雅韵阁是官办,司徒大人和司寇大人都是我这里的常客,还有许多达官显贵哩,你若来这里当姑娘,说不准就发大财了。”鸨娘还在游说夏蝉,想让她加入。 “我担心姬少公主知道了,会认为我给她抹黑,姬少公主的身边人当了姑娘,她会怎么想。”夏蝉说道。 “不会的,我了解姬少公主,她是很开明的人,而且既使她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对你怎样的。” “妈妈,你怎么会认为她不会对我怎样?难不成姬少公主怕你不成?” “这里就不知道了,姬少公主对我是很尊重的。”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姬少公主以前在大家面前从未提过妈妈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别看老娘我只是一介平民,姬少公主若回新郑肯定会来看我。” 夏姬听到这里,心里有如五味杂陈,显然鸨娘时时记得的是握有的秘密,这夏姬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百七十章 收回宅院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子嫣和芈洪夫妇聊了一会天后,话题转入了正题。 “子嫣,前两天司空叶修已经将你家宅院全部腾出来了,现在已经由我父亲的卫队接手大院的护卫,你随时都可以入住。”芈夫人说道。 “太好了。我好想早点去看看,谢谢潘姨。”子嫣喜不自胜。 “不用谢,这些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接下来有许多事情要做,当然首先是要确定爵位承接人,然后就可以在平民中招募府兵,接管划定的庄院土地。” “嗯,子嫣记住了。” “是这样,芈老板、芈夫人,我和子嫣这次来郢都的确是有许多事,首先就是先将带来的货安置好,现在还在船上;然后就是为子嫣寻亲;再就是子嫣家宅的事情。”屈巫说道。 “货物安置你们准备放哪里?现在几个地方都可以,一是茂源的货仓,二是子嫣家的宅邸,三是临时租用一个仓库。”芈洪说道。 “既然司空大人已经腾出我们家宅院,又有太师护卫的保护,要不就放到那里去吧,我知道哪个地方放最好。”子嫣对屈巫说道。 “嗯,好吧,就这样定吧。”屈巫说道。 “子嫣,关于寻找子归和子馨,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入手?”芈夫人关切地问道。 “哦,因为子归和子馨被人分别收养时并没留收养人的地址和姓名,我想只有靠张贴寻亲启事来找线索了。”子嫣说道。 “但是他们的养父母也许早就将他们视为亲生,你这样寻亲他们怎么会将他们主动还给你?”芈洪说道。 “我想只有用利诱的方式才行。”屈巫说道。 “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妙招?”芈夫人问道。 “现在唯一的线索是子归和子馨的生辰八字,我想的是用悬赏的方式,以某人想为其子寻找同一天出生的人的金童玉女陪读书的方式,找出与子归子馨的同一天出生的人。”屈巫说道。 “但是如果有人冒充他俩生日怎办?”子嫣问道。 “刚才我说的是与子归子馨那一天出生的人,等这些人都到齐后,以人太多,只须找出两个人陪读,令他们的父母写出他们出生的时辰。”屈巫说道。 “妙啊,我知道了,如果子归、子馨在里面,他们的养父母写出的他俩的出生时辰与子归、子馨生辰八字相符,就可以大致确定了。”芈夫人拍手说道。 “这个办法值得一试,如果他俩养父母的重视子女教育,一定会带他俩来。不过为了吸引他们养父母,还可以悬红,以黄金来吸引。”芈洪说道。 “是啊,就这样办。”子嫣说道。 “过会儿就拟出悬赏启示,就以我家孩子找陪读来写,刚好犬子也刚好是十三岁。”芈夫人说道。 “好,谢谢芈先生、潘姨。”子嫣说道。 “芈老板、芈夫人,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这次我在姑苏,因为姑苏酒楼被人敲诈而与人比试武功,胜了对方,阴差阳错接替了丐帮青云帮派总帮主之位,你们不会介意我这个身份吧?”屈巫说道。 “啊?公孙峰都为你所败?屈先生真乃文武双全的天才啊。不瞒你说,公孙峰经常来郢都,他可是名门之后,虽然身负丐帮帮主之名,交往的人多为名胄贵族。公孙峰与我还有过几次交道,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就没有遇到对手。”芈洪惊叹道。 “芈老板过奖了,屈巫只是侥幸取胜而已。”屈巫说道。 听到芈洪说公孙峰是系出名门,屈巫当然知道指他是公孙子都的后人。在春秋时袭时代,出身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公孙峰家虽然削爵夺封,公孙峰也沦落为以乞丐为伍,但在郢都上层社会依然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 “公孙峰在郢都也有宅邸,我还去过他家。不过公孙峰这人性格不是轻易认输之人,这次输给屈先生,恐怕没有那么轻易就此罢休吧?”芈洪说道。 “之前是有个五年之约,但现在他又答应任副总帮主。”屈巫说道。 “哦,那他还算有些雅量。”芈洪说道。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夺他的这个位置,与他比武的初衷是想煞青云帮的锐气,没想到弄巧成拙、骑虎难下。” “以屈先生的武功而为人,这个帮主之位是顺理成章。”潘红这时说道。 聊了一会儿天后,屈巫和芈洪又将话题拉回到合作之事,两人商定将屈巫的货物分批在清雅茶楼展示并销售,但茶叶原则上不销售,只有到这里来消费的人才能品茗。 还商定由屈巫派人定期来指导茶楼侍者掌握商品性能和使用方法。 喝完茶,芈洪夫妇带屈巫、子嫣一同去司空叶修腾出的宅院。 来到这座宅院大门前,大门上司空宅邸的匾额早己除去,门口依然有两个士兵站岗护卫。 四个人走进大门,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叶修家的家俱早已搬空,换上了子家原来的家俱,虽然已经老旧,但让子嫣仿佛穿越到了童年,睹物思人,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芈洪夫人见子嫣难受,搂住了她的肩膀,子家昔日辉煌时期家丁兴旺,此时却只有子嫣一人,令人唏嘘不已。 “子嫣,这些家俱都旧的旧、缺的缺,你打算如何处理?若是更换,需要重新订制或购买,若维修,也要尽快让工匠进驻施工。”芈洪对子嫣说道。 “还是不要更换,维修吧。不过我住的房间要换家俱,要不然晚上睡觉太难受了。”子嫣说道。 “除了家俱,最重要的是恢复人气,先把你亲人找回来,再招募家丁侍女之类。”芈夫人说道。 “是啊。”子嫣说道。 四个人边走边聊,将这个宅院前前后后都看了个遍,看得出司空叶修将这所宅院保养得很好,还留了许多实用性的用具,即使现在只带衣物,也够几十人马上住下来。 看完子家宅院,四人走了出来,屈巫和子嫣与芈洪夫妇道别,回到青云号。 屈巫随即招集所有人开会,安排搬运货物的事宜,由李阡陌来组织、陈实负责落实。 李阡陌找来货运马车和搬运工,开始卸货装车,然后屈巫和子嫣带着货运马车及陈实兄妹来到子家宅院,将货物装进宅院的仓库内。 陈实兄妹也将他们的个人物品带了过来,住进了子家大院,屈巫和子嫣暂时还是住在船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夏姬产子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盛夏的新郑,热浪袭人。 夏姬从小就生活在现代社会,在她的成长记忆中,在家里或者学校宿舍,只要是温度高于二十五度,就必须打开空调;而的休闲时间,电影院、商场等地也是无一没有适宜的温度相伴。 而此刻,身怀六甲的夏姬,第一次要度过没有空调的夏天。 好在昊梦宫本来就是姬少公主为避暑而建的,依山傍水、草木丰茂、大树成荫,除了天然的避暑条件,在对付炎热早有准备。 姬少公主的这处住宅是一幢二层的木质青瓦的豪宅,在修葺这座宅院时,在她的住宅设计安装了一套石虎铜龙的装置,将水源引至建筑物屋顶上方,通过铜质排水管将水引至房顶,让水自上而下流下,均匀地铺满整个屋顶青瓦上,以水流冲刷屋顶热量达到为建筑物降温。 有了这套引水降温的装置,流水不停地带走阳光炽热的照晒热量,使二楼室内温度降低。 而在一楼,还装有土空调。所谓土空调,是在屋中央设一块有小洞的石板,在石板之下有个几米深、几米宽的空间,利用低温地气与屋内热空气形成温差对流,从而保持房间凉爽。 有了石虎铜龙和土空调的双重降温,整栋楼温度比室外低至少七、八度,夏姬睡在床上丝毫感觉不到夏天的炎热,还能在寂静的夜晚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和水从屋顶滴落的滴哒声,为自己助眠。 昊梦宫的其他人,都是住凉棚度过夏季,在房檐上或者院子里用竹子席子搭盖出的一个比较高的遮阳罩为凉棚,这样外墙不容易晒透,院子里的地面也不会很快升温,室内就会凉快一些。 不过这些人也是乐在其中,到了傍晚,他们将竹床或凉席放在院中的大树底下纳凉,吹着自然的凉风,摇着大蒲扇,相互之间吹牛、讲笑话,过着清贫而又快乐的生活,无忧无虑无烦恼,倒让夏姬有几分羡慕。 在穿着方面,夏天人们的衣物以纱织衣物为主,包括丝绸、毛、麻等纤维纺成的织物,纱薄而疏,重量轻,造型美观,透气性好。 不过纱衣虽然清凉,但是通透的如无物,穿上后皮肤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见。 在这个时代里,孔子尚未出生,他所倡导的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大防的观念并未形成,因而大部分男女在穿着上都很随意。由于纹胸还未诞生,更无抹胸之类的装束,穿着轻薄衣服的女性双乳隐隐若现,但她们并无羞涩之态。 不过这种装扮夏姬无法接受,由于正值孕期,雌性激素丰沛,夏姬用抹胸遮掩住丰满的身材,保护自己的个人隐私。 令夏姬觉得不可思议古代人没有裤子可穿,天气清凉时是在腿上绑着二根裤管,夏天炎热时裤管也免穿,也就是永远都挂着空裆,这样蹲下来就可以方便。不过好在腰里还是要系个遮挡裙,以免春光外泄。 夏姬暗自庆幸带了许多棉布内裤,可以免去自己无裤的尴尬,使自己的内衣穿著习惯与现代无异。 夏天大家都穿着编织的芒鞋,与现代社会的凉鞋异曲同工,但夏姬感觉穿这种鞋太扎脚,于是自己设计并找工匠用羊皮制作了几双羊皮凉鞋,穿起来既舒适又凉快。 夏姬在夏天的饮食也很清淡,吃不到冰淇淋,夏姬就让姜维给她做了些果汁饮料,放在井水里镇凉后拿给她喝,消解暑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姬推算的临盆之日也渐近。 夏姬知道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无异于过一次鬼门关。 如果是在现代,发达的医疗不会让她有任何惧怕,但是古代的接生几乎无任何医疗措施,遇到难产死亡率极高,而产后并发症几乎无药可解。 为此,夏姬在闲暇时为孩子的即将出世作了大量的准备。 在生产用的专用房间里,所有备产的东西一应俱全:专门的产床,烧热水的灶、瓮,备用的水和毛巾等全部备齐。 为了顺利生产,夏姬还专门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呆在昊梦宫内,随时准备接生。 夏姬还专门招集侍女组成了备产小组,对她们作了详细的分工,到时候谁该做什么、如何做都作了详细的分工和培训。 其他如衣物、尿布、婴儿床等物品也早早地备齐,全部清洗干净随时备用。 子鹃大夫隔三差五地来昊梦宫,为夏姬把脉,以保证夏姬身体不出现意外。不过夏姬自己是学医的,自然也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对孕产格外小心谨慎。 随着临盆时间的一天天临近,夏姬对孩子的即将来世即紧张又期待。 她经常抚摸着圆圆的肚子跟孩子说话,将手机的耳机贴在腹部下方放音乐给孩子听,甚至用录音功能贴着肚皮录肚子里的声音。 她时常想着孩子的模样,虽然不知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夏姬心里都在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屈昊的骨肉好好养大成人,将来总有一天会有一家人团圆的日子。 就在夏姬计算好瓜熟蒂落日子的前二天夜里,夏姬忽然感到下腹开始一阵阵疼痛,她知道,这是孩子在给她发信号:他(她)要降临人间了。 夏姬急忙叫醒睡在隔壁的春娥和夏蝉,让她们赶快召集之前安排好的接生婆和其他侍女,开始做产前准备。 春娥和夏蝉将人招集齐后随即开始了准备,首先将夏姬扶至产房,然后是掌灯、烧热水、准备毛巾等。 夏姬在产床上紧张地等待着,下腹的阵痛有如潮水一般有节律地拍打着她的神经,接产婆则不停地安慰她放松。 做好一切准备后,终于要开始这艰难的过程。 在接生婆的指导下,侍女用热水为她拭擦身体,而夏姬则开始用力。 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急促的喘息着,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约摸半个时辰的功夫,孩子终于顺利地穿越产道,呱呱落地降生,而此时的夏姬几近虚脱。 接生婆抱着孩子放在夏姬的胸口,欣喜地告诉她:“夏夫人,恭喜了,是个小公子。” 夏姬脸上露出母爱的微笑,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这孩子的额头,然后竟然在产床上睡着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找到子馨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芈洪夫妇与屈巫、子嫣道别回商铺后,立即拟出了一则启示,言明要为其楚成王四十一年生、十三周岁的儿子寻找一对同龄的金童女玉伴读,伴读的一切费用全免、衣食宿全包,对其父母还有奖金,条件是必须是当年正月十五上元节出生的孩子。 启事还说明在第五天后合条件的孩子可由家长引领到茂源商铺登记报名。 之所以以五天为期,是希望给孩子家长充裕的时间。 拟出这则启事后全城张贴,芈洪在郢都商界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诚信度无人质疑,而他为子招募伴读,令所有家长心动,立时引起全城轰动,启事内容不到二天就几乎路人皆知。 屈巫依然住在青云号上,一大早青云帮郢都分帮帮主范剑楠就率众来拜见总帮主,他是在听闻手下弟子来报青云号抵达郢都后来的,在见了公孙峰之后得知总帮主已易人,又专门去拜见屈巫。 屈巫将帮内许多事务还是交给公孙峰打理,一则是丐帮的事务还是不太熟悉,二则是自己要忙的其他事务太多。 不过他对教兄弟们武功还是很用心,因为不这样付出他会有更深的愧疚感。 在教大家武功时,公孙峰学得尤其认真。 屈巫和子嫣也看到芈洪先生发的那则启事,走在郢都大街上,听到有许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知道这种传播方式已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心里迫切地期待着这些孩子在家长引导下在茂源商铺后院集聚的那一刻。 芈洪发启事后的第五天,屈巫和子嫣早早来到茂源商铺,没有想到,这时已经有许多带着孩子的人等在那里了。 屈巫和子嫣知道这里面的大多数孩子未必定楚成王四十一年上元节出生的,要甄别出子归和子馨,一要看孩子的父母准确报出生辰八字;二要靠子嫣的仔细辨认,包括对孩子和孩子父母的辨认。 芈洪夫妇对这些人都很客气,除了安排专人为他们设坐和奉茶,还给孩子们准备了零食。 子嫣乘这些人自发放松的状态,以给他们奉茶、递坐的机会暗白观察,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人。 渐渐地人到得差不多了,子嫣数了一下,一共来了十五个孩子,八个男孩、七个女孩。 不一会儿,芈洪先生走了出来。 芈洪站在院子亭台的高处,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对大家说道:“各位乡亲们,今天是我为犬子甄选伴读和儿时玩伴的日子,感谢各位乡亲带你们的孩子来我家做客。” “之前,因吾儿好动,读书不用心,在下请巫师为犬子算过一卦,巫师说须请与他同龄的男女各一名伴读,方能让他安心读书,因而出启事请大家过来。”芈洪又说道。 “芈老板太客气了,本人非常感动。”院子中有人说道,迫不及待地想讨好芈洪。 “哪里哪里。”芈洪应了一声,清清嗓子又说道:“我知道大家的孩子都是楚成王四十一年上元节生的,不过巫师给伴读算了一个时间,即在那个时辰生的孩子才最适合与犬子在一起。” “芈老板,您说出那个时辰,看看是不是与我家孩子的生辰时辰一致。”一个家长大声说道。 “是这样,各位乡亲,请你们把你家孩子的生辰时辰写下来,我们来对照,你只需写下孩子的名字和生辰时辰还有家里的地址就行,不会写字的就请告知我这里的侍女,让她代为书写。”芈洪又说道。 芈洪说完后,侍女给每家人送来一块写字的木片和毛笔,大家都按要求写下了自家孩子的名字和生辰时间。 子嫣在一旁十分紧张,她看到有几个孩子像子归和子馨的样子,但又一个都确定不了,毕竟从七岁长到十三岁,人的变化正是最大的时候,她这个当姐姐的那时也不到十岁,这么多年也的确也忘记一些,加上又没到一一确认的时候。 子归和子馨两人都是酉时出生,子嫣在将他俩分别交给他们的养父母时都亲手写下了他俩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名字肯定是会改的,但生辰八字是改不掉的,除非要刻意隐瞒。 十五块写着孩子名字和生辰时辰的木片送到了芈洪的手中,子嫣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芈洪将一块块木片拿在手上细看,看看有没有酉时出生的孩子。 翻到第七块时,果然出现了一块写着酉时出生的木片,上面的名字写的是杨柳,家的地址是南郊明月村。 不过,除了这一块木片,其他十四块木片写的都不是酉时出生。 虽然略有失望,但子嫣还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杨柳是谁。 子嫣让侍女将写杨柳名字木牌的那家人请到了院旁的厢房内,然后在芈夫人的陪伴下一起走了进去。 厢房内是一家三口,一对约五十多岁的夫妻带着他们的女儿。 子嫣走近他们,立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这家中的男主人显然也有这种感觉,见到子嫣后瞳孔放出惊讶的光芒。 “你是……”这个男人喃喃地对子嫣说道。 子嫣认真地看了看他,又仔细地看了看他旁边的女孩,这女孩简直就是和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只是穿着太不起眼,在大院中又始终羞涩地低着头,以至于子嫣并未特别注意她。 “杨叔、杨姨,能借一步说话吗?”子嫣对他俩说道。 “好。”这男子答应了,和夫人一起随子嫣来到另一个房间,而杨柳由芈夫人陪着。 “杨叔、杨姨,你们应该已经认出我了吧?我是杨柳的姐姐子嫣。首先我要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妹妹的照顾。”子嫣说道。 “不对,那不是你妹妹,那是我亲生女儿杨柳。”这男人说道。 “杨叔您不用紧张,我不会从你们身边夺走杨柳,你们也知道我只是她的姐姐,我们的父母早已去世了。”子嫣说道。 杨先生和杨夫人一听子嫣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几分担心,因而默然不语。 “杨叔、杨姨,你们难道不希望杨柳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个真心爱她、对她好的人吗?再说她跟着去你家时也有七岁了,对自己的身世也不会是一点也不清楚吧?”子嫣说道。 杨先生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对子嫣说道:“子嫣,那你现在想怎样?” “我并不想拆散你们,但我不想让我的亲妹妹再过苦日子。我要让她从现在开始过好日子,受好的教育、住好房子、吃好的穿好的,将来还要嫁好人家。我欠她太多,这都是她应该得到的。”子嫣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御叔受屈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听到夏姬派人来报顺产一子,少妃娘娘听闻后立即到昊梦宫探视。 守在夏姬身边的春娥和夏蝉见少妃娘娘驾临,请安后退了出去。 少妃娘娘看到夏姬躺在床上,床旁边一张小床竟然是四个边角上绑着绳子悬挂在横梁上。 “母亲,您来了?”夏姬见少妃驾到,急忙想坐起来。 “躺下躺下,你不用起来,你刚生产,伤筋动肉的,休息最重要。”少妃娘娘用手压住夏姬。 少妃来到小床边,只见婴儿床里的小宝贝正酣睡,小鼻翼一张一翕,脸蛋上粉嘟嘟的,皮肤吹弹可破让人生怜。 “太可爱了,没想到我三十多岁就当外婆了,哈哈。”少妃说道。 夏姬脸上洋溢出甜甜的微笑,说道:“您抱他出去,人家准以为是您儿子呐。” “不是吧?哈哈,我还真想抱他出去试试。不过睡成这样,人家也没法逗他。”少妃看着这孩子,仔细看着他的脸,心里在想着到底谁是孩子。不过她发现这孩子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直,给人帅帅的感觉,没有一个地方像子蛮,这让她多少有点安慰。 “女儿,你为何要将他的小床挂在横梁上,这种方式我可是头一次见。”少妃问道。 “哦,这样挂住一是担心有老鼠上他的小床;二是方便摇晃,他睡得更好;三是也方便地上的清洁卫生。”夏姬说道。 “还真是啊,有道理。女儿,给他取名了吗?”少妃叹道。 “司马大人之前交待过,若是女孩,就叫夏雨露,若是男孩,就叫夏征舒。”夏姬说道。 “哦,取这个名字有何来历?” “征者,征战也;舒者,从容是也。御叔说正值与楚交兵,取此名以呈征战吉祥之意。”夏姬说道。 “哦,原来如此,他是大司马,这名对于他是很吉祥。” “女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梦昊。” “此名何解?” “昊者,字面意是广袤无垠的天空,而寓意是父母恩情深重。女儿感念父母之恩,常梦里与父母相会,因此而取此名。”夏姬说道。 “哦。女儿此话让为母欣慰。”少妃深受感动。 不过她哪知夏姬并未说真话,这名是在寄托她对屈昊的思念;即使是感念父母之恩,亦是夏姬自己的亲生父母。 正说着话,小梦昊忽然醒了,哇哇地哭闹起来,夏姬急忙叫春娥进来,将小梦昊抱过来喂奶。 吃完母乳,少妃将梦昊抱了过来,只见这孩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煞是好看。 少妃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孩子像谁,又不方便问,担心勾起夏姬不愉快的回忆。 夏姬见少妃仔细端详梦昊,知道她的心思。前一天夏姬曾打开手机,调出屈昊以前发给她小时候的照片与小梦昊对比,发现梦昊与屈昊小时候的长相一模一样。 少妃知道夏姬没有当母亲的经验,给她说了很多如何带孩子的常识,也带来了许多婴儿用品、玩具之类。 少妃娘娘走后,夏姬轻轻舒了一口气。每次她来夏妃都有些紧张,好在大大咧咧的少妃不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记得姬少公主曾经跟她说过自己很小开始就没有和母亲在一起,生活一直都是奶娘和女佣照顾,而教育也是专人管理。 不过夏姬还是有一些心虚,少妃娘娘一走她就有如释重负之感。 夏姬多么希望屈昊能突然出现,将她母子俩接走,其他所有的一切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夏征舒降生后,夏姬也用信鸽把消息传给了夏御叔,这是司马大人早就叮嘱了的。 夏御叔接到信鸽传来的消息后兴奋异常,这意味着自己有继有人。 不过高兴归高兴,他不能将这个消息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娶夏姬才六个多月,很难让人相信会提前三个多月早产。 夏御叔自得悄悄地在家弄了一点酒菜自斟自饮。自己有儿子,不仅仅是后继有人、爵位不会旁落,更会堵住了一些好事者对自己无后的讥讽,这种面子观念尤其重要。 夏御叔与楚军大将吕直签下割让壶丘协议后,虽然这是根据陈共公的指令来办的事情,但陈共公似乎并不想承担丟失领土的职责,他授意让范锐、管奎等大臣联合参了夏御叔一本,指夏御叔卖国求荣。 夏御叔有口难辩。若拿出是陈共公授意的证据,势必彻底得罪君上,虽然可一脱丢失壶丘之责,但会有什么后果不难想象。 而要为陈共公承担丢失壶丘的责任,自己的名誉将受重创,而且陈共公会不会领情而对他加以安抚,夏御叔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夏御叔十分苦恼,干脆称病不上朝,以逃避的方式来冷处理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 好在陈共公也心知他的左右为难的处境,授意范锐和管奎弹骇他本意也不过是想甩锅给他而已,并未想过真拿他怎么样,毕竟司马大人夏御叔也是自己的堂兄,还是承袭祖上封的伯爵,更不用说手上握有军权并有一支铁杆的百乘之军的府兵队伍。 夏御叔这番苦水无处可倒,只能在给夏姬回信时将这事告诉给了她。 夏姬收到夏御叔的来信后,认真地想了想,忽然记起抗日战争中张学良将军的处境,与夏御叔此时何其相似。 不抵抗将军张学良丢失东北,明明手里有蒋介石的手令,且不敢拿出,好在他聪明,把蒋介石的手令交给于凤至并让她带到美国,要不然张学良的命运就会和杨虎城将军一样凄惨。 但是张学良到死,舆论攻击他丢失东北的指责始终如影形随,甚至于蒋介石死了,他都因没能展示那张蒋介石令他不抵抗日军的手令,以至于让大家怀疑那张手令是否真的存在。 不过古代舆论环境还是异于现代。国是君上的国,君上只对祖宗和后代负责,夏御叔只要搞掂公公,无须像张学良一样直面洪水滔天的民情民意。 夏姬随即给夏御叔回信,让他噤声,什么都不用说,不用解释,也不用抱怨。但是有关证据必须保留好,放在只有他们俩夫妻知道的家具夹缝里面,万一君上要追责,自己会以此证据向陈共公发难,毕竟她背靠着的是一个比陈国大几倍的郑国。 第一百七十四章 子馨认亲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杨柳的养父听子嫣说想让她过好日子后无言以对。当初从子嫣那里接过她妹妹,的确是自己家里**静,两口子太需要有一个人来陪。 而子馨虽然当时已经七岁,但乖巧听话得让人心痛。自已家里条件有限,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子馨愣是从未嫌弃过,而是视他俩口子如亲生父母,一声爹一声娘,让他俩口子既心痛又愧疚,恨自己不能给她提供好的生活条件。 现在子嫣出现,他们担心的是杨柳有了血缘亲情而疏远他们,辜负自己对她的养育之恩。 而子嫣说要给杨柳好的生活条件,让杨柳受教育、将来嫁好人家,这何尝又不是他们夫妻俩的心愿? “子嫣,我还是没懂你的意思。你既说不想拆散杨柳与我们,又想给杨柳好的生活条件,这两件相矛盾的事如何做到两全其美。”杨夫人问道。 “杨叔、杨姨,杨柳是我的亲妹妹,你们是我亲妹妹的再生父母,那么你们也就是我的亲人。我的想法是接你们和杨柳一起到我们子家住,子家的宅院也是你们永远的家。”子嫣说道。 “子嫣,这不太好吧?杨柳住你们家理所应当,但我们……”杨先生有点不敢相信。 “杨叔、杨姨,杨柳是我的亲人,现在你们也是我的亲人。你们放心,我们住一起不会让你们受任何委屈,还会有人侍候你们。”子嫣说道。 “嗯,子嫣,容我们回家商量一下,好吗?”杨先生说道。 “好,这是应该的。杨叔、杨姨,今天我可以和妹妹相认吗?”子嫣说道。 “可以吧。”杨先生犹豫了一下,说道。 子嫣见杨先生应允,对他们俩鞠了一躬,然后三人一起回到刚才的房间。 芈夫人此时正陪着杨柳聊天,因为芈夫人不能确定子嫣与杨柳养父母的谈话结果,因而也小心翼翼地没有涉及敏感话题。 子嫣走进来后,径直走到杨柳身边拉起她的手,含着眼泪对她说道:“妹妹,我终于见到你了,你还记得我吗?” 杨柳看着子嫣,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了,全身酥软倒在子嫣怀里,哭着说道:“姐姐,我早就看到你,只是不敢相信是你。六年了,我没有一天没想过你和弟弟,还有爷爷。” 子嫣没有想到年幼的妹妹居然对自己一直耿耿于怀:“对不起,妹妹,是姐姐不好,姐姐狠心遗弃了你和弟弟,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姐姐,爷爷呢?他怎么没来啊?” “妹妹,对不起,爷爷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再也见不到他老人家了。” 说罢,两人抱住放声大哭,一旁的芈夫人和杨柳的养父母也不停地在抹眼泪。 子嫣庆幸找到了妹妹子馨,她和子馨的养父母一起又来到大院中,再次仔细地观察那些男孩子,希望能找引子归。 可是看起来他们都不像子归,子嫣有些失望。 子嫣在与杨柳一家人见面时,屈巫一直在与另外十四个家庭的家长们聊,见子嫣他们出来,急忙迎上前去。 子嫣将杨柳的父母介绍给他:“哥,这是杨叔和杨姨。” “杨叔、杨姨吉祥,在下屈巫。”屈巫急忙行叩首大礼。 “屈先生客气了,在下杨兴。”杨柳的养父急忙还礼道。 子嫣又搂着子馨对屈巫,傲娇地说道:“哥,这是我的亲妹妹杨柳。” 屈巫拍了拍杨柳的肩膀,说道:“小妹妹,你姐姐天天都想你,现在好了,你们姐妹团圆了,太好了。” 这时芈夫人在一旁对杨柳介绍道:“这是你未来的姐夫屈巫。” 杨柳点了点头,又羞涩地低着头,令人爱怜。 “只可惜子归今天没来。”芈夫人又说道。 子嫣很无奈,极力掩饰着自己担忧的情绪。 “杨叔、杨姨,一会儿我们去清雅茶楼吧,中午去那儿吃饭。”屈巫对杨柳养父母说道。 屈巫又对子嫣轻声地安慰道:“今天找到了妹妹,你应该高兴才是,至于弟弟,相信一定会找到的。” 这时芈先生走了出来,在和芈夫人商量了一下后,对大家宣布今天为孩子寻找伴读的事情圆满结束,并给每个到来的人送了来往盘缠和纪念品。 送走这些孩子和家长,芈洪夫妇、屈巫和子嫣以及杨柳一家来到清雅茶楼,那里早已准备好了午宴,所有菜式是应屈巫的要求、在芈夫人安排下由陈实三兄妹做的。 清雅茶楼虽然名为茶楼,但在二楼也设有几间吃饭的雅间,其菜式在郢都属于首屈一指,楚穆王也曾多次来此用膳。不过接待量不大,必须预订。 由于采用分食制,大家在案几后坐定,由侍者给大家端来主食和菜分享,边吃边聊。 客套一番后,大家才开始正式开吃。侍者首先给大家奉上的是红烧猪蹄。 清雅茶楼是芈洪开的,但并不知今天的厨子已经与往日不同,当他吃了一口红烧猪蹄后大惊失色,急忙让侍者叫厨师过来。 屈巫笑着对芈洪说道:“芈老板,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这道菜我从未吃过,怎么会突然在清雅出现?太好吃了。”芈洪大声说道。 不一会儿,侍者将陈实带了进来。 “你是新来的厨师?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芈洪见是一个新面孔,对陈实问道。 陈实看了看屈巫,望着芈洪答道:“回老板的话,我叫陈实,是昨天来的,但是我不是专职厨师,我是屈先生手下。” “啊?屈先生,您手下真是藏龙卧虎啊,这样的人才您都挖得到。”芈洪大吃一惊。 “那当然啊,要不然怎么当帮主?”屈巫哈哈一笑。 “屈巫先生,这种人才跟着你满天下晃悠太可惜了,要不转让给我吧。”芈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屈巫示意陈实退下后对芈洪说道:“陈实现在是在清雅啊,不仅仅是他,他还有两个妹妹都在这里。不过他们是我的代理,在他们闲暇时,只要你芈老板看得起,帮你芈老板做点菜也是没有问题的,你多少赏点小钱给他就行了。” “一言为定。就凭这道菜,我清雅茶楼就可以把王宫的御厨比下去。” “芈老板,您千万不要这样,万一穆王找您要人,可怎么办?”屈巫认真地说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子驾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给夏御叔回信后,又陷入沉思。虽说自己并不爱夏御叔,但她还是觉得夏御叔是她值得信任的人。 夏御叔对她坦坦荡荡,从不隐瞒自己的任何东西,也始终把她当成心思的倾诉对象,这让她十分感动。 而他将夏征舒视若亲生,又让夏姬隐隐有些不安,担心将来有一天屈昊出现,母子俩离开他会深深地伤害他。 夏姬受过正规的医学教育,深知产后恢复对于女人的重要性,除了营养,以锻炼身体的方式恢复身材十分重要。 幸好夏姬之前练过瑜伽,夏姬专门挑了一间通风良好的房间作为瑜伽房,铺上自己设计定制的软垫,并让春娥和夏婵陪她一同练习瑜伽。 夏姬正练着瑜伽,忽然外面来报太子姬夷来了,这让夏姬吓了一跳。 太子到来又不能拒绝,夏姬只能急忙换了装束后去大堂迎接。 夏姬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太子是以太子的身份还是公子夷的身份来昊梦宫,也不知太子突访是公干还是私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夏姬从姬少公主的记事日记中提到两人有私情,但这让夏姬更加不安。 夏姬走进大堂,只见那里已经站立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堂上方的一方姬少公主亲绘的山水画。从背后看去,一副王公贵族的标准装扮: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头上的羊脂玉发髻。 夏姬虽然从未见过太子,但从装扮上断定这人是太子无疑,于是对他行大礼后说道:“妾身不知太子亲临,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这年轻人见夏姬到来,急忙还礼,道:“妹妹不必客气,姬夷又不是外人。” 夏姬刚才从背后看太子,颇有几分翩翩少年的风采,但是从前面看他的面容,却并不出众,更让人感觉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夏姬心想这姬少公主是什么眼光,能看得上如此平庸之人?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太子,抑或是仅仅因为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但是太子自称不是外人,让夏姬心情紧张,不知他来有何贵干,又不便追问,只得说道:“太子亲临夏姬寒舍,蓬荜生辉。” “听说妹妹诞下龙子,特来探望。”太子意味深长地说道,说着,向门外招手,让侍者送上几箱礼物。 夏姬有些吃惊,自己生子的消息满以为瞒过了除少妃娘娘外的所有人,为何太子能获知?而他所称的龙子又是何意?难不成是将这个孩子认为是他的孩子? “谢太子美意。”夏姬叩首谢道。 “能否让我见见龙子?”太子说道。 “当然可以。”夏姬应道,然后示意春娥将小梦昊抱了出来。 太子看了看春娥怀里的孩子,只见睡梦中的小梦昊粉嘟嘟的小脸露出笑意,太子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像不像自己,对夏姬说了几句孩子很可爱之类的客套话后,示意春娥抱孩子退下。 春娥退下后,涎着脸对夏姬小声说道:“姬少,你说这孩子像我吗?” 夏姬听太子如此无耻,气血上涌但又不好发作,只得说道:“外甥像舅,理所当然啊。” 夏姬担心的是孩子的安全,不想在孩子的成长环境中增加不确定因素,如果这个郑国太子认为小梦昊是他的孩子,传出去可是大祸一桩。 再说太子此行目的,恐怕未必仅仅是看孩子是不是他的孩子那么简单。 “姬少,你不用那么紧张。今天也是顺路而来看你母子,夏御叔远在千里之外,你若是寂寞了,我会经常来陪你的。”太子说道。 “太子殿下,妾身早就不是姬少了,从我嫁给夏御叔的那一天起,姬少就已经不在了。”夏姬说道,她只能用这种言辞拉开与太子的距离,保全自己的自尊。 “姬少,我知道你已经是**,我现在也是妻妾成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那些妻妾与你比起来真是连狗屁都不如,每每和他们在一起,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来。上个月我还装成平民去到雅韵阁,找到他们的头牌姑娘,可是比起你还是差远了。”太子说道。 夏姬暗自发笑,这就是将来的郑国君主?有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太子却是既未修身更没齐家。如此厚颜无耻遑论治国平天下?整日沉醉的是那一套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的花花公子感官刺激,这样的国君在虎狼环伺的春秋时代恐怕一年也支撑不下去。 “太子身负国家重任,还是要自我约束一些才好。”夏姬毫不客气地说道。 “行了,姬少,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姬夷还不了解你?虽然子蛮出了事,但那是他自作自受,我不会计较的,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太子见夏姬有点教训的口吻,也拿出姬少的短处来反击。 夏姬听太子所言,心里一阵阵恶心,说白了这种表白就是一种**裸的挑逗,如果换做是姬少公主,估计会感恩涕零吧。 “太子殿下,人都是会变的。夏姬已为**人母,当恪守妇道,不敢逾越,请太子见谅。” 夏姬明白,如果不明明白白地挑明态度,只会后患无穷。她甚至有点后悔回到新郑,虽然自己是公主身份却又嫁到陈国,但是这个太子却真真是惹不起的人物。 夏姬忽然有一种苦说不出的感觉。 “好了,姬少,知道你现在身份变了,又是新婚燕尔和初为人母,但是我对你还是始终如一、念念不忘的,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太子见夏姬语气坚定,知道今天是碰了个软钉子,只得给自己留一个台阶下来,虽然自己贵为太子,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还没有登上大位之前不可有半点差池,绝不能因为女人而抛弃自己的前程。 “谢太子殿下理解,夏姬感恩不尽。”夏姬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送来了一些你喜欢的宝石珠玉,还有些丝绸缎面,希望你喜欢。告辞。”太子终于坐不住要走了,夏姬这才安下心来。 “太子殿下慢走,妾身身子不方便就不送了。”夏姬说道。 “姬少,你就不会说说欢迎我下次再来的话?”太子说道,隐隐有些失望的语气。 “太子如若想来,当然是欢迎,只是妾身身体未愈,除了母亲和太子来访,还真没有接待过其他任何人来访。”夏姬说道。 送走太子,夏姬才发现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这种尴尬而紧张的会面,夏姬的记忆中从未有过。 夏姬急忙洗了个澡,才彻底放松了心情,顺便看了一下太子送过来的礼物:和田玉璧、精美的玉手镯、项链,还有黄金、丝绸等等,果然是出手大方,夏姬知道自己又是在沾姬少公主的光,不过这些东西她似乎并不喜欢,估计是与送这些东西的人有关吧。 收拾好这些贵重的物品,夏姬在春娥和夏蝉的陪同下抱着小梦昊来到院中凉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宴请杨家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陈实在给大家品尝了红烧猪蹄后,接下来的回锅肉、糖醋鱼、红烧狮子头等菜也让芈洪夫妇惊讶不已,直呼是人间绝品美味,芈洪也终于认同了屈巫所说的这菜如果让穆公吃到,非得把陈实挖到宫里的话是不容置疑的。 “屈巫,太让人惊讶了,你从哪里找到的陈实这样一个做菜高手的啊?之前听你说有在邗越和姑苏开酒楼,陈实为何没留下来?”芈夫人好奇地问道。 屈巫犹豫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如说实话陈实其实是他的徒弟,好像有些自卖自夸的嫌疑;而不说实话又难以圆谎,说不出陈实从哪学得烧菜技术。于是只得说道:“陈实是我在陈国认识的朋友,在邗越和姑苏还有几个与陈实一样技术的朋友。” “屈先生,陈实有这样的技术,不带徒弟太可惜了,让他来教教我的厨师如何?”芈洪说道,他知道凭这几道菜,他完全可以另开一间酒楼,把郢都所有高档酒楼比下去,即使不在开酒楼,在清雅茶楼也会赚到大钱。 “芈老板,我们也不是外人,按说让陈实带你的厨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些技术不能外传,只能让你信任的人掌握,而且他们不能擅自带徒弟。”屈巫认真地说道,他担心技术外传造成泛滥。 “这是自然,若技术外传受损失最大的当然是我,咱们一言为定,明天我就开始挑选可靠的人来当他的徒弟。”芈洪说道。 “除了人要可靠,可能还要对你的厨房做一点改造。”屈巫又说道。 “哦,如何改造?”芈洪有些不解。 “陈实的烹饪方式与你们现在的方式是有很大区别的,现在只供应我们这几个人,可能问题不大,但是还是不太令人满意,将来如果有了徒弟,还要考虑保密的事情,估计要做一个特别的厨房。而却他用的厨具都与你们现在的厨具有很大的不同。”屈巫又说道。 “是吗?这倒是让我有点兴趣,陈实用的厨具是什么样的,我可以去看看吗?”芈洪说道。 “你当然可以。”屈巫说道。 芈洪当即离席,走到后厨去看,看了一会儿才回到他的坐席。 “屈巫,真是让我眼见大开啊,不光是厨具不同,还有很多我从未见过的调料,这些东西也是从海外来的?”芈洪说道。 “是啊,这些调料用完就没有了,没有办法补充,所以不管是在姑苏还是在邗越,这些调料我在那里就是不卖的。”屈巫说道。 “屈巫,陈实来教徒弟,我不会少你的好处的,不管是将来开酒楼还是就在清雅做这些菜,我都会给你分成。”芈洪知道陈实是听屈巫的安排,再说这些调料也是屈巫所有的。 “芈老板,我们又不是外人,这些都好说。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希望,不知芈老板可否考虑?”屈巫又说道。 “屈巫,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芈洪说道。 “我希望你的外甥孙叔敖来这里,至于做什么这是你的安排,只是因为我会经常来这里,总是希望见到他。”屈巫说道,屈巫知道孙叔敖将来非一般人物,现在与他搞好关系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个没有问题,明天我就安排他到这里来。”芈洪说道。 大家边吃边聊,芈洪和屈巫说了一会儿陈实带徒弟的事,又担心冷落了杨兴一家人,于是又转移话题,说一些杨兴感兴趣的农事之类的事儿,并频频向杨柳的养父杨兴敬酒,小心地陪他们一家人说话。 杨柳虽然才十三岁,还是一个羞涩的少女,但是看得出她处处都在极力维护养父母的自尊,让屈巫和子嫣倍感欣慰,因为只有这样才是一个感恩的人应该拥有的品质。 “杨兴先生,这些年你们辛辛苦苦将杨柳养大,孩子不仅健健康康,还知书达理,这让人我们大家都很感动,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一家人,屈巫先生和子嫣也会想孝顺父母一样来孝顺你们的。”芈洪动情地对杨兴说道。 “是啊,杨叔杨姨,你们放心,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们最亲的亲人。子嫣的亲生父母都不在了,我的父母也是远在海外难以相见,你们就是我们一家人中的长者。”屈巫也说道。 杨兴听他们如此说,终于放下心来,当即就表示杨柳可以回到子嫣身边。但是他们还是没有表态说自己和杨姨要住到子家来,可能还是有一些顾虑,毕竟是自己是平常人家,可能还是担心亲友认为攀了高枝。 屈巫和子嫣也知道杨叔和杨姨有此一虑,知道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只能慢慢来改变。 “杨叔,我也知道你是闲不住的人。要不这样,你们就住到子家院子里来,子家的花园就交给你来打理,你也不用亲力亲为,我会安排几个人当你的手下,有什么事你就安排他们做就好了。”子嫣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杨先生,这事给人家做还不如给自家人来做,您与庄稼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种花更应该是不在话下,这花园交给您来管,子嫣肯定放心。”芈洪先生附和道。 杨兴听了这个建议,虽然知道子嫣是在迁就他,但是这样给了他们一个住在子家的理由,直接拒绝于情于理都有些显矫情了,于是说道:“子嫣,我们还是要回去商量一下,好吗?” “好的,杨叔。”虽然杨兴给的是一个未确定的回答,但是屈巫和子嫣很清楚,这种事关今后生活的大变故,如果不假思索地同意,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子嫣,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刚才在茂源大院里,我和那些家长们聊时,有个家长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说他家的主人的孩子好像也是十三岁,而却是几年前抱养的,至于是不是上元节生的他就不太清楚,他把那家人的地址和姓名都告诉我了。”屈巫对子嫣说道。 原来在茂源大院子嫣在和杨柳的养父母谈话时,屈巫一点也没有闲着,一家家地和他们聊,生怕放过任何一条线索,问他们还有没有认识的人当中有十三岁的孩子,终于获得的这一条线索。 “啊?哥哥你怎么才告诉我啊?”子嫣不满地说道。 “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子归啊,不过我会去查证的。”屈巫说道,屈巫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他了解的是这家人家庭条件很好,他担心这样说杨兴一家人尴尬。 不过也许就是因为条件好的原因,这家人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来凑热闹当别人家孩子伴读。 “好的,我们一起去吧,不管是不是,都要去看看。”子嫣很兴奋,这条消息让她看到了找到子归的希望。 第一百七十七章 紧急军情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盛夏已过,转眼已经立秋,新郑白天却丝毫没有降温的迹象,不过早晚已经相当凉快了,这让夏姬的日子过得更加舒适。 夏征舒也已满月,逗弄他已经有些回应,脸上的肉肉也更加饱满丰润,让人爱不释手。 见天气正在转凉,孩子也很健康,夏姬筹划准备回株野,没想到收到夏御叔的飞鸽传信,说楚军准备再次攻打陈国,让她和夏征舒暂时留在新郑。 原来,称病在家的夏御叔忽然接到从楚国飞鸽传来的密报,说楚穆王并不满足仅仅占据壶丘之地,而是意图吞并整个陈国,因而正在东夷秘密聚结兵力,由楚穆王两个最得力的儿子公子朱、公子筏各领战车一千乘,共六万大军,意图分路以钳形攻势进军陈国首都株野,意图一举而得之。 夏御叔得此信息心如火燎,急忙着官服前往王宫。 由于事发突然,夏御叔也等不及通报,一路持令牌闯进宫去,连声呼叫有紧急军情,御林军见司马大人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也不敢太过阻挡,眼睁睁地看着他闯进大殿。 此时陈共公正在大殿与惠妃嬉戏捉迷藏,原来自惠妃得了夏姬那瓶法国高级香水,将那陈共公迷得七荤八素,他不知道是香水,以为是惠妃自然体香,十分欢喜,闻之则不能自拨。 夏御叔进入大殿,正好看到陈共公衣冠不整、赤着脚正追着惠妃,夏御叔十分尴尬,急忙又将迈入门槛的左腿缩了回来,而陈共公也看到了他。 “大胆司马,你要造反了不成?胆敢擅闯王宫。”陈共公推开惠妃,对夏御叔怒道。 “君上息怒,微臣有十万火急之军情禀报。”夏御叔说道。 “你不是重病在身吗?怎么看起来生龙活虎?这可是欺君之罪,还不通报就擅闯,你可知罪?”陈共公再喝道。 “君上息怒。微臣病原已初愈,今日接军情密报,楚军大军压境,吾国危矣,因此而冒犯,望君上谅解。”夏御叔叩首道。 “司马,谅你初犯,寡人就宽容你一次。有何军情,速速道来。”陈共公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 “君上,楚军已在东夷秘密聚结两路大军,由公子朱和公子筏领军各一千乘战车,意以钳形攻势包抄株野,势如危卵。”夏御叔禀报道。 “啊?楚军不是已与你达成协议,不再进犯吗?”陈共公大惊失色。 “楚穆王亡陈之心未绝,楚强而陈弱,所谓协议在他眼中从来就是视若无物也。”夏御叔说道。 “楚军何日进攻?我大陈军在东夷附近有多少驻军?”陈共公终于回过神来。 “君上,据秘报,楚军聚结接近完成,因为是秘密聚结,楚军多选择夜间行军且避开人口密集区,而且是以化整为零的方式迷惑我方探子。按我的推断,不出十日,必会展开进攻。”夏御叔说道。 “司马,你稍等,寡人招国卿及其他大臣共谋对应之策。”陈共公说道,然后让传令兵速招各大臣来共同商议。 不一会儿,国卿范锐等十几个大臣要员都赶到议事殿。 君上紧急召见,必有大事发生。但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些惴惴不安。 “各位爱卿,刚才司马大人禀报了一件大事,特招大家来共同商议,司马,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吧。”陈共公说道。 “各位大人,微臣今日接秘报,楚军正在东夷附近聚结大军,由楚穆王之子公子朱、公子筏各领军一千乘,不日将以钳形包抄犯我大陈,合围株野。”司马大人夏御叔说道。 夏御叔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池塘,在这些陈国大员中激起阵阵涟漪,震惊之余大家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各位爱卿,时间紧急,大家尽快商议一个因应之策来,时不我待。”陈共公说道。 “君上,楚国与我大陈壶丘协议墨迹未干而公然毁约,除了楚国无耻所致,应该还有这份协议让他们觉得陈国软弱可欺的原因。”范锐抢先说道。 范锐这番说辞,明里是推己及人追溯楚国发动战争的原因,实际上是暗指协议有漏洞,要将签下协议的夏御叔推上火架烤炙。 “范大人此言差矣。微臣与楚军大将吕直所签协议实乃当时情势所迫,舍小利而护大体之所为,与现在所面临的形势完全是两码事。再说大敌当前,我等理应合力解决当前问题,而不是窝里斗自乱阵脚。”夏御叔愤然反击道。 “司马大人,微臣只是就事论事,何以如此大的反应?”范锐讥讽道。 “范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过往之时,大敌当前,楚军攻陈迫在眉睫。如若我等不上下一致、内讧不断,必有亡国之祸。”这时公子平国上前说道。 这公子平国是陈共公长子,虽然没有明定为太子,但大家都知道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只是陈共公一向处事优柔寡断,对选哪位公子为太子左右不定,又担心太子上位会分散手上的权力,因而一直未作决断。 但是由于太子之位空悬,几个公子一直都在明争暗斗,意欲争功上位,除了公子平国,三公子安国、五公子成国、九公子仁国三位公子也都是高调做事、广结人缘,意欲脱颖而出。 而其他几个公子虽然处事和为人都低调,但谁知道是不是在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公子所言甚是,范锐知错。”范锐见公子平国为司马仗言,立刻不敢再攻击司马夏御叔。 “各位爱卿,诚如公子平国所言,大敌当前,我们除了团结一致,还要赶紧找到应对之策。”陈共公说道。 “君上,微臣以为要尽快派遣使臣去晋国求援,并在边境补充设防,拒敌于国境之外。”大臣管奎说道。 “此时遣使已经来不及了,微臣以为只有利用有利地形以逸待劳,在楚军已疲惫之时出击,歼击楚军。微臣愿率军出战,并将微臣所有世族武装一百乘战车军团投入战斗。”夏御叔说道。 “君上,楚军共六万大军,而我大陈不足三万,加上所有世族军队,总数都不到六万这六万军队还要担负防范郑国、蔡国的重任,不可全部用来抵抗楚军。微臣以为仅靠我军难以抗敌,还是要尽快寻求晋国救援,而我军则在边境设防阻滞楚军,以待晋军。”范锐说道。 “范锐大人,若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外军身上,若外军迟迟不到,与楚军对耗定将我陈军实力消耗殆尽,我大陈有亡国之危。”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所言甚是。如边境抗敌,敌强我弱胜算不大,但若诱敌深入,利用有利地形设伏,待楚军行军疲惫之时发动攻击,可出奇制胜。臣愿率军前往,与夏御叔各阻击一路楚军,必能大获全胜。”公子平国说道。 其他大臣和公子在司马和公子平国抢先请缨前往制敌,也纷纷请战,但除了司马的方案,都拿不出更有效的战法。 陈共公与大臣们讨论一个多时辰,最终还是夏御叔的观点得到大多数人认同。 陈共公下令:公子平国、司马夏御叔各率军七百乘,即各领军二万一千人设伏,依托有利地形分头抗击楚军。 第一百七十八章 姐妹情深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和子嫣在清雅茶楼设宴,庆祝子嫣与妹妹子馨六年后团圆,对于这对久别重逢的亲姐妹而言,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吃完饭,屈巫和子嫣带着杨兴一家人与芈洪夫妇告别后,一同来到子家宅院。 子馨回到阔别六年的童年住宅,似乎穿越到了六年前,眼前一切唤起了她点点滴滴的回忆,只见她一边看着这些熟悉的房子和家具,一边止不住地流泪,还紧紧挽住姐姐的手臂,生怕这一切再度失去。 屈巫和子嫣还给子馨的养父母看了给准备给他们的房间,虽然是临时准备的,但是里面各种家具物品都已经备齐。 “杨叔、杨姨,子家之前遭大难,长辈都先后故去,幸得穆王为子家扫去怨屈,让子家恢复家业。但是现在子嫣、杨柳都是晚辈,家里也没有大人,如果是你们能住在这里,子家就有了主心骨一样,有什么考虑不周全的地方还可以为我们做主。”屈巫用眼睛看着杨兴的眼睛,满怀真诚说道。 杨兴虽然听得出屈巫这席话有客套的成分,但是屈巫的真诚还是能感觉到,于是说道:“吾乃乡野村夫,见识浅薄,怎敢在子家指手画脚?” “杨叔,您是杨柳的父亲啊,也是子家的恩人和亲人,今后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子家杨家之分,我们都是一家人。”子嫣说道。 杨兴夫妇听子嫣这么说,很是感动,连连点头。 子嫣和屈巫还殷勤地问杨兴还需要什么,保证能满足任何生活上的需求。 随后,屈巫和子嫣又带杨兴夫妇来到花园。 “杨叔,今后这里的一切都交由您来打理,如何整修、如何装饰都由您说了算。”子嫣指着这片花园说道。 杨兴很开心地眯着眼看着这已经收拾的很好的花园,说道:“这花园真好看。” “杨叔,虽然现在也还不错,但是要保持和打理好还是要下很大的功夫的。您就把家里的田地卖掉或者租给亲戚吧,打理这花园要费不少功夫呢。”屈巫故意把这整理花园的事说的责任重大,以此来说服杨兴搬来这里。 杨兴夫妇听了屈巫和子嫣的话后,被他们的诚意所感动,答应一定认真考虑这件事。 杨兴他们见养女与亲姐姐这么多年未见面,主动提出让她先住在姐姐这里,这让子嫣喜出望外,之前屈巫和子嫣暂时还住船上,现在子馨回子家住,子嫣决定和妹妹一同住进宅院,两姐妹有太多想说的话要相互倾诉。 杨兴夫妇在看完花园后就告辞了,屈巫、子嫣和子馨一直将他们俩送到院外。 送走杨兴夫妇后,屈巫也离开了子家宅院,一是让子嫣俩姐妹单独相处,二是他要去调查一下那个家长给他提供的关于子归的线索。 看到大家都走了,子嫣很兴奋,拉住妹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遍,止不住的欢喜,然后又领妹妹到货物仓库,为妹妹准备她的内衣鞋帽等日用品。 看见这一大仓库从未见过的货物,子馨惊讶不已,子嫣还给她拿了许多零食,告诉她如何撕开包装,子馨吃到后连呼好吃,让子嫣也十分开心。 虽然这些现代物品看起来是不少,但是用一件就少一件,因此屈巫和子嫣都十分珍惜。 屈巫从现代来到古代也有半年多,基本上也适应了古代慢节奏的生活和相对原始的生活条件,唯一觉得不太适应的还是在卫生间上。 在现代社会生活时,他从未将方便之事放在心上,毕竟从他出生开始,自来水、冲水马桶、卷筒纸是人人都享用的基本生活条件。 但是在进入春秋时代,屈巫再也没用过自来水和抽水马桶。 好在卷筒纸在他带来的货物中有不少,他也是惜纸如金,除了给那些兄弟姊妹们各分了一箱,其他三十几箱都握在自已管理的范围中,也从未售出过。 除了卷筒纸,还有五十箱抽纸,屈巫给邗越和姑苏的彩云酒楼各留了五箱,至于他们怎么用就随吴融和吴江决定了,这些东西可都是屈巫的生活必需品,真正的无价之宝。 而子嫣也习惯了对这些已有的现代日用品的依赖,学会了刷牙,用女性专用卫生用品,现在要开始教自己的妹妹如何用。 子嫣让侍女在沐浴房备好两个大浴盆,备好热水后,与妹妹一起沐浴,一边开心地聊了起来,姐妹已经有六年没有如此亲密的在一起了,倍感亲切。 “子馨,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子嫣最关心的是妹妹这些年有没有收到委屈。 “姐,那天哭着和你分开后,我的确伤心了很长时间,好在养父母都很疼我,虽然条件不能与之前相比,但是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子嫣一阵阵心痛,但无奈那时她自顾不暇,在将弟弟妹妹送人后独自在天牢外等爷爷,忍饥挨饿了十几天,靠人打发一点吃食熬到爷爷出狱,后来又与爷爷一起颠沛流离到舒城,才安顿下来。 “那这些年你有没有吃苦受累?” “在家还是要做一些家务,这是应该的。养父有几亩地,农闲时还做一些陶罐,我平时除了做些家务,也干一些农活和制陶罐的活儿。” “那你有没有继续学识字?记得你之前能认很多字的。”子嫣问道。 “没有,不过之前认的字我自己经常在地上用木棍写,都没有忘记。”子馨说道。 “养父母家除了他们俩夫妇,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亲戚,但是没有很亲的亲戚了。” 然后子嫣又给妹妹简单介绍了与爷爷一起流浪、以及与屈巫哥哥是如何认识的经历,还有与那些兄弟姐妹一起在酒楼生活、做事的过程,听得子馨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嘘唏;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又开心,特别是说到那么多情投意合的兄弟姐妹一起乘船、游玩的经历,让子馨十分神往。 沐浴完,姐妹俩穿好衣服鞋帽又来到花园凉亭。 由于仓库里只有现代的服装,子嫣给妹妹选的是一套碎花蕾丝边的连衣裙,一双平底带扣的皮凉鞋,穿在子馨身上显得活泼可爱。 子嫣掏出手机,让子馨站在凉亭下给她拍照,子馨在姐姐的指挥下摆姿势、做动作,但不知姐姐拿着一个小匣子对着她在干什么。 拍完照,子嫣将刚才拍的照片给子馨看,子馨看到这小匣子里自己的影像清晰可见,背后的景物也是纤毫毕现,大惊失色,连声说太神奇了、太神奇了,让从未见过自己清晰样子的她倍感兴奋,满脸通红。 姐妹俩又牵着手一起来到儿时经常玩耍的地方,聊起了儿时的事情,还有爷爷和父母、弟弟,感叹童年时光不再,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终有重逢时。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与楚决战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军情如令,军令如山。 公子平国和夏御叔在得到陈共公的命令后,随即开始征召陈军集结,传令兵将司马大人的指令传遍了各个军营和各个世族武装的头领。 陈国这次战争动员,召集了所有军队一多半的兵力,除了在蔡国、郑国边境的少量驻军,基本上都被调到了对抗楚军的前线。 当然,陈国也不是对蔡国、郑国完全放心,为了防范这两个国家乘乱打劫,夏御叔派出了大量的密探到这两个国家,同时也在给夏姬的信中要求她搜集有关情报,防患于未然。 夏御叔深知,这是关乎国家命运的生死之战,只能赢、不能输。 第三天,召集的部队就赶到了,在进行简短的战争动员后,公子平国和夏御叔率所属部队分别开往南部与楚国交界的东夷附近的东西两边的丛林,寻找合适的伏击地段。 经过三天的急行军,夏御叔带领的先头部队赶到了离边境不远的地方。 夏御叔对当地地段并不熟悉,手上也没有地形图之类,只得寻找熟悉当地对地形的樵夫,了解当地的山路状况,同时派出探子到边境和楚国境内打探楚军动向的情报,分析楚军可能的行军路线。 夏御叔根据地理、地形和水源等情况的判断,终于找到了一个叫马家坡的伏击地点。 这里离边境约八十里,是楚军向株野进军的必经之地。按照楚军最佳的进攻时间和行军状态计算,楚军行军到这里应该快到了夜晚,必须休整,而这里很适合安营扎寨,有草地、缓坡、水源。 在这块地的四周,则是易守难攻的山地,来路狭窄的关隘一旦被堵住,只能向前冲或爬山进攻制高点获取突破口,而在陈军在山上用石头向下进攻会十分容易。 夏御叔查看好地形后,随即对自己的所属部队进行了战术布局,派出最精锐部队在楚军过入的关隘口附近驻扎,准备在楚军进入口袋阵后担负最艰苦的扎口袋任务。 这支埋伏在关隘口附近的精锐由夏御志来执掌,率军一千军士。 为达到出其不意的进攻效果,夏御叔则将一万二千军士分散隐蔽驻扎在两边山顶楚军可能驻扎地看不见的另一面山坡,并在山顶和山坡上准备了大量的石头,偃旗息鼓以待来犯之敌。 另外还剩的八千军士则作为预备队驻守在楚军行进路上更后方的位置,防范楚军突破陈军防线。 公子平国率领的另一支陈军在地形上没有找到合适的伏击地,但在楚军经过的路线上发现他们必须越过一条河。 这条河只有一处地段又浅又平,可以涉水过河,公子平国判断楚军一定会从此地过河。 公子平国决定让楚军过河,在滩涂集结地周围空地挖了大量的陷阱,在陷阱里插入尖竹签,陷阱上方用薄木片覆盖后撒上沙子,陈军则埋伏在不远处,只待楚军进攻。 夏御叔和平国公子在埋伏地对进入埋伏地的外人一律扣押,以免设伏消息外泄。同时吃饭也严格限制生火,以免有烟雾暴露目标,以保证出奇制胜的效果。 在等待二天后的下午,楚军终于进入了夏御叔设的包围圈。 果然不出所料,这支由楚穆王三子公子筏率领的千乘之军共三万人浩浩荡荡开进这里后,发现这里十分适合驻扎,于是开始搭建帐篷、挖坑埋灶、生火做饭。 公子筏见这里两边都是山,虽然自信楚军突然进攻陈国让陈军难以组织有效的抵抗,但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为上,派两组军士分别上左右山上察看情况。 之前夏御叔是准备在夜间发动攻击的,听前方探子告知有楚军小队上山,知道他们一旦上来就会暴露陈军埋伏的目标,于是立刻通过令旗兵下达了作战令,让关隘附近的夏御志***占并封闭隘口,让楚军失去退路。 夏御志在看到山上的令旗兵的旗语命令后,立刻在关隘口上方推下大量的大石头,堵住关隘,并在关隘上方占领了有利的防守位置。 公子筏见关隘突然有大量石头落下堵住关隘,知道大事不好,立刻命令士兵去搬走大石,并攻击守卫隘口的陈军。 可是当这些搬石头的楚军在还没有靠近关隘,关隘上方密集的箭矢和石头就飞了下来,打得这些楚军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几个幸运的士兵落荒而逃、败下阵来。 在夏御志占关隘口的同时,夏御叔令山坡上的陈军迅速冲上山顶,并将楚军二支欲上山探明情况的小队射杀。 此时,公子筏才发现自己三万楚军已陷入两面包围且退路已断,如果往前冲不知前方是不是有更大的包围圈且天色已晚,冒进风险更大。 公子筏立刻命令手下将领分别率一万士兵分路向两边山顶进攻,试图夺取制高点以掌握主动权。 陈军早有准备,当这些楚军士兵爬到山腰时,大量的石头从山顶滚下,一时间飞沙走石、轰然有声,楚军完全暴露在这密集的飞石攻击之中,被打得鬼哭狼嚎,死伤惨烈、狼狈从山上撤下。 这波攻击结束后,天色已经变暗,公子筏深知再次攻击只会遭受更大的损失。楚军只得将所有在空地中央集结,并在外围燃起火把并筑起防线,以逸待劳。 夏御叔知道楚军不敢向上攻击,于是下令大部分士兵休息,以待明天白天的进攻。同时派出少数部队大张旗鼓地佯攻,击鼓、在远处放箭,让楚军难以休息。 楚军白天行军一日,已是十分疲惫,而陈军的骚扰让他们神经紧绷,根本无法入睡。 经过几次佯攻,楚军对陈军的骚扰变得有些麻木了,三更时,楚军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这时夏御叔派出一千多个弓箭手攻击,楚军以为又是佯攻,因而并没有出击,而只是被动的防御,但是这次以上几次佯攻不同的是弓箭手在箭头缠上沾满点燃火油的布条,纷纷射向楚军军营,射完后又立即回到山上防御。 楚军许多帐篷、木质马车立时就被点燃,火势没一会儿就变得十分凶猛,楚军喊叫着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楚军军营内一片混乱,马匹嘶鸣、被火烧着的士兵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由于着火点从多,根本就无法扑救,楚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大部分帐篷和马车被大火烧毁。 第一百八十章 结识令尹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子嫣为妹妹安排单独的独立小院、配备贴身侍女、准备好她生活所需要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为她安排了一名女私塾教师,让她开始学习棋琴书画。 第二天一早,仍睡在青云号上的屈巫起床后,照例在青云号停靠的码头教丐帮弟子们棍术和拳术。 屈巫教这些人的武功,与之前任何一个帮主不同的是:屈巫最先教的是武德,而且每天教他们之前都要强调武德,教育弟子们正义、公平、公道,不能恃强凌弱、不能见利忘义。 正是因为屈巫的武德教育,青云帮之前的一些不良习惯开始扭转,郢都过去由青云帮骨干纵容敲诈勒索的事情不再发生。 宣导完武德,屈巫才开始系统地教弟子们武功。 屈巫在读书时,校外武校教练曾教给他们《降龙十八掌》,也就是《射雕英雄传》中洪乞公所创的武功。 屈巫持这套拳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公孙峰、李阡陌等,还有郢都丐帮的骨干们,让这些已有武功基础的人获益匪浅。 屈巫的教导让包括公孙峰在内的丐帮弟子获益匪浅,对屈巫的为人和武功心悦诚服。 教完武功,屈巫又来到子家宅院。 虽然是盛夏,子家大宅院由于大树成荫,房屋高大且隔热效果不错,因而在子家院内并不感觉太热。 屈巫昨天通过丐帮弟子打探了一些可能是收养子归那个家庭的线索。 那家人的主人叫桑执,是楚国掌管农田税收事务的官员,官名为司田,享有子爵的世袭地位和八百亩封地。 打听到桑执的身份,也打听到他是收养了一个男孩,但这桑执是何背景依然不清楚。 屈巫心想这桑执既然是司田,虽然在职位上逊于司马、司寇、司徒、司空四大辅臣,但也算得上朝廷大员,芈洪应该多少知道一点他的信息,于是到茂源商铺去约芈老板到清雅茶楼来喝茶。 没想到芈老板并没在商铺,伙计说老板很有可能就在茶楼里面,于是屈巫直接去茶楼找他。 屈巫心想这古代还真是不方便,找个人转来转去真费劲,若是现代社会一个电话就搞掂了。 不过回头一想,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未必就是件坏事。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可以悠然观景,坐看云起云落;可以细心品茶,观察人生百态。 屈巫来到清雅茶楼,从侍者那里得知芈洪果然在三楼。 屈巫上楼后,只见芈洪正在安排布置一间最好的包间,芈洪见屈巫上来非常高兴,对他说道:“屈巫,你来得正好,今天令尹大孙伯派人告诉我,说他听说清雅茶楼来了些好茶,想来品尝一下,你陪我接待一下吧。” 屈巫一听,略略有些吃惊,这令尹相当于现代的国务院总理,非同小可的人物。 “令尹大人可是大人物,您准备用什么茶来接待?”屈巫问道。 “我还准备问你呢,你放了那么多种茶叶在库房,我都看晕了,你推荐吧。你放心,大孙伯是我多年的挚友,在我这里就不是什么令尹,而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你不用紧张。” “哦,那就让陈欢、陈乐两人准备信阳毛尖茶吧。”屈巫说道。 屈巫和子嫣对陈欢、陈乐两姐妹在之前作了许多茶道的培训,这两姐妹虚心好学,现在已经具有很熟练的茶道技艺了。 不一会儿,大孙伯就到了,自己一人走上楼来,他人还在二楼,声音就传到三楼包间:“芈洪,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来了好茶都不告诉我,想瞒我到几时?” “大孙伯,你日理万机,谁见得到你啊?你都有半个月没来清雅茶楼了。”芈洪答道,直呼其名而不加官称,让屈巫略略有些吃惊。 屈巫从楼下走上来的大孙伯,方头大耳,摇着一把大蒲扇,身上也没着官服,而是很普通的平民装扮,若走在大街上,谅谁也不知这人是一正国级领导。 大孙伯走上三楼后看到屈巫,对芈洪说道:“你来客人了?这位是……” “我正要跟你介绍呐,这是屈巫先生,上次给你的酒和打火机就是他送过来的,你听到的好茶也是他的。”芈洪说道。 “见过令尹大人,幸会幸会。”屈巫抱拳行礼道。 “幸会幸会,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乃青年才俊是也。”大孙伯说道。 “过奖,令尹大人您请。”屈巫将令尹让进了包间。 “屈先生,你是芈洪的朋友,我也是芈洪的朋友,那我们应该也是朋友。在芈洪这里,我从来就没当自己是令尹,在这儿就是喝茶聊天放松心情,所以你不用称呼我为令尹,直呼我的名字大孙伯就行,我也直呼你为屈巫。”大孙伯说道。 “好,大孙伯。能成为你的朋友很荣幸。”屈巫说道。 “芈洪,快把你的茶端上来啊。”大孙伯有些急不可耐了。 “好的。”芈洪急忙出去,叫陈欢陈乐奉茶。 不一会儿,陈欢和陈乐两人穿着同一款的青花瓷花纹的旗袍、端着茶具走了进来。 这俩姐妹本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俩人又正值妙龄,穿着旗袍更显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搭配精致的妆容,让几乎天天都见到她们的屈巫都不禁眼前一亮,而芈洪和大孙伯更是被惊艳到屏住了呼吸。 陈欢放好茶盘,陈乐将一套宜兴紫砂陶茶具放上去后开始泡茶、斟茶、奉茶。 这茶楼虽说是芈洪的,但陈欢和陈乐拿上来的茶具和泡茶的那一整套流程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更不用说大孙伯了。 “屈巫,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吧。”芈洪不知该如何介绍这些茶式和茶叶,当着大孙伯的面又不好问,只得提出让屈巫讲解。 “两位大人,今天喝的茶叫信阳毛尖,你们看这茶色,颜色鲜润、干净,不含杂质。闻之香气高雅、清新,喝在嘴里味道鲜爽、醇香,回味无穷。”屈巫说道。 大孙伯看了看茶色,又细细品味,连连点头:“好茶,真是好茶。” “这信阳毛尖分春、夏、秋三季采摘,春茶最好、秋茶次之、夏茶再次之;而在春茶中,又分为明前茶、雨前茶和春尾茶,分别是在清明节前采摘、谷雨前采摘和春末期采摘,这三种茶又以明前茶为最佳。”屈巫又说道。 “哇,这一种茶有这么多讲究,真是不可思议啊。”大孙伯叹道。 “这只是这一种茶,茶的学问太深,我也不是行家,只知道少数几种茶。”屈巫说道。 “屈巫,这种茶具我也是头一次见,如此精致。”大孙伯捧着紫砂陶壶爱不释手。 屈巫见大孙伯如此喜欢这紫砂陶壶,随即离席来到前台,登记了一下出库记录后拿出一套还没用过、包装完好的紫砂陶具又走了进来,递到大孙伯面前。 “大孙伯您如此喜欢这紫砂陶茶具,屈巫刚好在这儿有一套备用的送给您,这紫砂陶是我从海外带过来的。” 屈巫不敢介绍这紫砂陶产自吴国管辖区域,因为紫砂陶具要一千多年后才从这里出现。 大孙伯喜出望外,双手接过来连声感谢。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与楚决战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楚军帐篷大部分被烧,让这些士兵没有了睡觉的地方,大家只能席地而坐,将还没烧完的马车堆成一堆堆篝火,围着在篝火旁相互背靠背地支撑着休息。 快到天明时,夏御叔下令所有士兵下到山腰集结,并准备大量的石块防备楚军向山上进攻。 陈军上下都很清楚,这一仗若不取胜,陈国就会被楚军所灭,因而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给楚军致命一击。 天色一亮,夏御叔发起攻击命令,一时鼓声震天,陈军手持长矛、弓箭冲向楚军。 公子筏急令楚军迎战。虽然楚军在人数上仍占据优势,但是陈军休息充分,而楚军大多数疲惫不堪,加上战场狭小,楚军兵力也无法充分发挥人数优势,两军冲撞在一起后楚军很快就损失惨重。 公子筏眼见被陈军占了上风,而退路也被堵住,只得击鼓传令让约一万楚军缠住陈军,另外还剩下的一万多军士带着剩余的三百多乘战车,在他的带领下向前冲击,试图摆脱陈军的凌厉攻击。 楚军向前冲出没多远,只见道路上铺满了干草和木柴,上面还有火油的味道,公子筏急令停止前进,因为一旦闯入,干草木柴一旦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筏令几百士兵清理道路,但未等士兵靠近,埋伏在道路两旁的陈军士兵已将干草和木柴点燃,堵住了楚军向前的道路,紧接着道路两旁早已埋伏好的八千陈军在少司空管毅的带领下冲了过来。 楚军立时大乱,仓促应战,但疲劳之师如何能敌以逸待劳的陈军,陈军冲入楚军敌阵后个个奋勇争先,杀得楚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楚军只得再次回头,与正在和夏御叔作战的部队会合,收缩防御阵线以抵御陈军过攻。 公子筏见如此缠斗楚军必将大败,于是令楚军向一面山坡过攻,以占据山头有利地形,不过陈军继续缠着楚军,使大部分楚军难以脱身。 最后是还是有七千多楚军冲上了山坡,摆脱了陈军的纠缠。 被围而未突围上山的楚军死伤惨重,公子筏也未能突围上山被俘。 夏御叔见公子筏被俘,命军士将他绑住押上一个马车车顶,展示给还在抵抗的楚军看。 楚军见主将被俘,知道无力回天,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而已突围上山的楚军见大势已去,只得翻越这座山后绕过被陈军占据的隘口,狼狈向楚国方向撤退。 这一仗夏御叔歼灭楚军二万二千多人,其中楚军死五千多、伤九千多,被俘七千多。 陈军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有三千多阵亡、七千多受伤。 战事一息,夏御叔除了缴除楚军武装、将战俘归集在一起,并立刻开始救治伤员,包括楚军的伤员。 随行的军中大夫开始为伤员止血治伤,夏御叔还大声招呼楚军中的随军大夫一同治伤,以免造成太多的死亡。 夏御叔令手将公子筏松绑,并将其迎到自己的军帐内设茶招待。 “公子筏,多有得罪,还请公子多多担待。”夏御叔对公子行大礼道。 “败军之将,何以礼之?”公子筏说道。 “公子金枝玉叶,理应优待。我陈军此战虽胜,但情知陈弱而楚强,还望两国停战息兵、重修旧好。”夏御叔说道,情知楚军此战虽败,不可能动摇楚军的军事优势,对楚国国力影响甚微。 “军人不问政事,只知谨听君命。今日之战为陈军所败,是我楚军轻敌骄纵而致,他日若再战,楚军但不会重蹈覆辙。”公子筏依然高傲骄横,全然不把陈军放在眼里。 “公子所言差矣。楚军非道义之师,士气先弱几分,此其败一;楚军劳师远征,补给不足,此其败二;楚军地形不熟、无本地外援,此其败三。而陈军值此国家安危之际定会拚死命而求胜,以逸待劳,是为败四。如若再战,楚军此四败因素依然存在。” 夏御叔说这一席话并不是逞能摆强,只是想吓阻楚人下次再犯陈,但效果如何他心里也没底,毕竟楚国太强大了。不过公子筏显然无力反驳,只能沉默应对。 这边夏御叔与公子筏的战事已息,公子平国率军迎击楚军公子朱的战事刚刚开始。 公子平国料定楚军会从浅水处涉水过河,果然如是。 公子朱随先头部队抢先过河,他看到前方有人影晃动,知道陈军已经设伏,于是在河滩等待楚军全部过河,集结完毕后发动进攻。 哪知这种不打无准备之战的对策正中公子平国的下怀,因为在楚军前面已经布下大量陷阱,而在陷阱前方,则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只待楚军陷入陷阱阵后射杀楚军。 待楚军集结完毕,公子平国立刻让鼓手开始擂战鼓,并让军士全数站立大喊,一则壮声势,二则诱敌进攻。 果然公子朱下达战令,楚军军车在前、军士列队在后,呐喊着潮水般挺身向前方的陈军涌去。 可是没冲出多远就开始有马匹踩入陷阱,马蹄陷入后拉着的车惯性往前冲,马车上的手持长矛的军士随即被甩出,马车则压在马身上,人仰马翻。 不一会儿马匹、马车陷入混乱,而后方的军士也在此时冲入陷阱阵,一时间马嘶人惨叫,很快就陷入混乱之中。 公子平国立马命弓箭手开始攻击,密集的箭矢飞向混乱的楚军之中,造成楚军更大的混乱,楚军在陷阱阵中不能自拨,又无法组织有效的抗击,只有那些从马车上甩下的军士用弓箭还击,这些人又担心陷阱不敢移动位置,由于没有任何遮挡物,大多成了陈军弓箭手的活靶子。 不一会儿楚军就顶不住了,公子朱只得下令撤退,留下那些陷入陷阱阵的马车和人,带着那些幸运没有踩到陷阱的楚军士兵狼狈回逃,涉水逃向河流对岸后往楚国方向退去。 公子平国见楚军后退,一边向前铺垫早已准备好的木板一边向前行,来到陷阱阵打扫战场,只见楚军死的死、伤的伤,状态凄惨。 公子平国将那些伤员从陷阱中拉了上来,并送到安全地段为他们疗伤,那些压住的马也拉了上来。 公子平国清点战果,楚军死五千多,伤六千多,马车六百多乘被缴获。 而陈军只有七百多弓箭手死亡,一千二百人受伤,陈军大获全胜。 第一百八十二章 桑执往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和芈洪、大孙伯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悠闲自在。 大孙伯虽然贵为令尹,但是却是一个极随和的人,在芈洪和屈巫面前说话也口无遮拦,也许这地方才是他天性袒露的最佳地方。当然,聊的都是些风花雪月、踏雪寻梅之事,绝口不提政治。 “屈巫,我看你年少有为,又是一表人才,是否婚配?”大孙伯问道。 “他早订亲了,只是还没结婚。怎么了,大孙伯,难不是你想当月下老人,为屈巫牵红线?”芈洪说道。 “随便问问。屈巫,准备在郢都安家吗?”大孙伯又说道。 “是啊,不过现在连房子都还没有哩。”屈巫陡然被人问及婚姻,才想到的确是到了要安家的时候了。 “房子还不好办?如果临时住,可租一个宅院,若是长住,最好还是买。”大孙伯说道。 “大孙伯,今天还真得谢谢你,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子嫣是女孩,又不好意思提这事儿。”屈巫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尽快买个宅院,在郢都安家。”大孙伯极力说服屈巫在郢都安家,是觉得屈巫算得上是可用之材,但是具不具备成为国家栋梁尚需时日观察。 “屈巫,你若要买宅院,凭你的财力,郢都任何一个宅院你都应该可以轻松拿下,所以你得好好挑选。”芈洪说道。 “芈洪,这事儿你应该最在行啊?不如你帮我挑,对你我最放心了。”屈巫说道,他并未否认芈洪的话,的确若是凭财力,买一个宅院对于他不是难事。 “好,这件事我会放心上的。”芈洪说道。 不一会儿,芈洪将话题转到了寻找子归上面:“屈巫,你上次说有人提供了线索,有没有找到一点子归的消息?” “我刚好想说这事儿。现在有了一点线索,说是司田大人在几年前曾收养一个男孩,不知是不是子归。” “司田?你是说桑执?哎呀,还真有这事,我知道一点儿。”大孙伯说道。 “是吗?大孙伯,说说看。”芈洪一下来了兴致。 “这话说来有点长。这桑执出身武将世家,年轻有为,与他夫人关系甚笃,十分恩爱。后来他们也生了一个孩子,可惜三岁的时候夭亡了,后来就再也没有生过孩子。”大孙伯说道。 “就因为没有子嗣而收养子?”屈巫问道。 “还早呢。桑执后来成了范威将军的副将,跟着范威出身入死,立下赫赫战功,还曾两次救范威生命,因而范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做妾。” “范威?是现在大司马范山的父亲?”芈洪问道。 “是的。但是桑执与范氏夫人也没生子,后来他又先后娶了二房妾,听说还都是他的夫人亲自张罗的,为的是给桑家传宗接代。但不知为何他娶了这些老婆二年过去,她们都未曾为他生子,让他十分着急。” “欲速则不达,桑大人可能是太操之过激了吧?”屈巫说道。 “也许是吧。后来桑执找到郢都有名的安泰诊疗铺,请郎中薛涛给她的三房妾看病,吃了这个薛涛开的药后,没多久其中两个妾果然怀孕并生子了,其中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大孙伯又说道。 “哦,这郎中厉害了。”芈洪说道。 “看到自己有了三个孩子,桑执十分高兴,给那个薛涛很多赏金。”大孙伯说道。 “这也是应该的,大喜啊。”屈巫说道。 “那两房有孩子的妾自然也得到了桑执更多的宠信,而那个一直未怀孕的妾倍数冷落。”大孙伯说道。 “怪她肚子不争气。”芈洪打趣道。 “后来这个因未生子的妾不仅要受丈夫冷落,还要经常受到另外二个生了孩子的两位夫人的呵斥,气愤不已,终于有一天和她们两人吵起架来,在叫骂声中爆出两位夫人的秘密。”大孙伯又说道。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女人嫉妒起来什么都敢说。”屈巫说道。 “是啊,那个没生子之妾吵架爆出的事就是郎中薛涛一面给那三个妾治病,一面施展妖术。” “还有妖术?李代桃僵么?”屈巫道。 “桑执听人反映三个妾吵架的内容后,将那个爆料的妾招来讯问,这个女人说郎中薛涛施妖术,将桑执的那两个妾在诊疗中骗上了床才怀孕,桑执不信,但这个妾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发毒誓,还说自己没有怀孕就是因为没有和薛涛上床。”大孙伯说道。 “这可是奇耻大辱啊。”芈洪说道。 “桑执将信将疑,派人去抓那薛涛,可是不知为何这薛涛此时已将诊疗舖和药房都转了出去,离开了郢都不见踪影。”大孙伯说道。 “这不成了一面之词了?”屈巫说道。 “桑执只得挨个审问那两个有孩子的妾,可是那两个女人死活都不承认。”大孙伯说道。 “说不定真是没有哩。”屈巫说道。 “桑执昏了头,见两个女人不承认,就拿一根浸湿了水的牛皮鞭审问,还说要杀了那三个孩子,他那两个妾吓得魂飞魄散,愿以死来求桑执饶孩子性命并证明自己的清白。”大孙伯说道。 “这样看来是冤枉了她们啊。”屈巫说道。 “可是桑执不信,除了告发的妾下毒誓,还因为那个薛涛之前在郢都口碑和生意都不错,现在连铺面也转给了别人,认为那郎中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孙伯说道。 “也许是别的原因呢?这事应该不难问到吧?”屈巫问道。 “桑执找人也问过,郎中店铺旁边的人说郎中薛涛闯了祸,至于是什么祸那人又说是郎中自己说的,这话就更加深了桑执的怀疑。”大孙伯说道。 “那总应该有人知道吧?他店铺的伙计不知道?”芈洪说道。 “据说那薛涛是突然将伙计遣散,然后急急忙忙搬东西出城的。暴躁的桑执将那三个妾都暴打了一顿,然后将她们三个全部写了休书赶回娘家。” “告状的女人也没有捞到好处,三个孩子没事吧?”芈洪问道,他毕竟是当父亲的人。 “桑执还放过了三个无辜的孩子,不过也不认那三个孩子是自己的,现在那三个孩子如果活下来,应该有八、九岁了。”大孙伯说道。 “后来呢?桑执又娶妾没有?”屈巫问道。 “后来桑执又娶了一房,是他表妹,我都去喝酒祝贺过,但是还是没有为他诞下孩子。”大孙伯说道。 “看来桑执是命中无子。”芈洪说道。 “桑执一直没有孩子,偏偏他自己也是三代单传,连个堂兄弟都没有,因而传代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大孙伯说道。 “按理桑执应该可以生的啊,怎么运气那么差。所以后来就收养了一个孩子,是吧?”屈巫说道。 “是啊,收养这孩子也是机缘巧合吧。这事也过去好几年了,具体如何收养、收养的是谁家孩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见过那孩子,虽然还没成年,但个子高大、聪明伶俐,而且极有教养,桑执和他的两个夫人都很喜欢这孩子。”大孙伯说道。 屈巫听大孙伯这么说,觉得如果这孩子真是子归,回子家的可能性要大打折扣,毕竟桑执很需要他,也倾注了感情。 不过屈巫认为无论如何还是要一探究竟,因为不弄清真相就无法继续寻找子归。 聊着聊着,一会儿就到了饭点,屈巫让陈实为他们三个炒了几个菜,弄一瓶酒喝了起来。 大孙伯第一次吃炒菜,兴奋得像个孩子,连声说是人间极品美味,非要见见做菜的厨子,拗不过他屈巫只好将陈实叫了过来,大孙伯问陈实这些菜是如何做出的,陈实只好说这是下人干的活,上不了台面,芈洪又打岔,才给陈实解了围。 大孙伯嚷嚷着天天都要来吃,屈巫对芈洪笑道:“完了,你要被大孙伯吃到倾家荡产了。” 大孙伯叙说了桑执的往事后,又听屈巫和芈洪说起子归的事情原委后,说道:“子伯先生是我的长辈和曾经的上级,子伯先生在令尹任上也曾提携过我,今天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帮这个忙。” 屈巫一听大孙伯亲自出面,大喜过望:“太好了,令尹大人出面,这事一定会水落石出。” “查清真相不难。如若那孩子真是子伯唯一的孙子,现在又成了桑执唯一的儿子,亲情这一关难解。虽说我是令尹而桑执只是司田,但这是私事,不能公办,只有视情况看看再说。”大孙伯说道。 “大孙伯说的是这个理,这桑执也是性情中人,先与他接触,了解他的想法最重要。”芈洪说道。 “这样吧,明天我将桑执约来这里叙茶,先问问再说。”大孙伯说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御叔使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陈国军队在公子平国、司马夏御叔的率领下以弱胜强,击退公子朱、生俘公子筏,大获会胜,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在陈国历史上还是首次。 战报第一时间传到了株野,陈共公接到报告后即喜又忧,喜的是陈国损失轻微而获全胜,忧的是楚国经此一败,肯定会恼羞成怒。 许多陈国官员也都是吓破了胆,担心楚国会大规模的报复,以范锐为首的投降派官员除了大肆拍公子平国的马屁,而对夏御叔的战功有丝毫的赞誉,竟然要求陈共公让夏御叔送公子筏回楚国,去向楚穆王请罪。 陈共公权衡利弊,认为此时向楚国示好,才能打消楚穆王吞并陈国的念头,避免亡国之祸。 至于北方晋国,毕竟并未与陈国交界,而是隔着郑国,只能亲楚疏晋而求自保。 这次楚国对陈国的不宣而战,给陈共公一个重大的启示,那就是千万不要让强大的邻国对自己有吞并的欲望,既不能过度示弱,亦不能与之交恶。 陈共公对还在前方的公子平国和夏御叔发出指令,除了宣布要奖赏有功将士,又令善待楚军战俘,尽量为受伤的楚军将士疗伤。 而对公子筏,更是不能以战俘对待,须奉为上宾来接待。 陈共公还特地命人挑选十名佳丽送往前方专为公子筏搭建的临时住所,日夜陪伴。至于美味佳肴更是不在话下。 又过了几日,陈共公命公子平国和夏御叔亲自将所有楚国战俘从陈楚边境线送入楚国人的手中,然后携重礼前往郢都主动求和。 公子平国和夏御叔接到君上这个命令,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战场上的大胜也只能以外交上的屈辱来收场。 夏御叔将自己和公子平国与楚军交战的战况以及将出使楚国的情况也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告知了夏姬。 虽说有些不情愿,但君命难违,只能绝对服从。公子平国和夏御叔率马车队出发前往楚国,走了七天才抵达郢都,并入住陈国在郢都拥有的一处宅院——听雨居。 没想到在抵达楚国后,楚穆王竟让一个低级别的官员出面迎接,而且将他俩和随从送入听雨居后就走了。 显然楚穆王正在气头上,自己的虎狼之师居然被弱小的陈国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让傲娇的楚穆王十分生气。 夏御叔很无奈,这种事情也无法道歉,因为陈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若有错,就错在陈国太弱小,时时被强邻惦记。 如果为杀了那些入侵陈国的将士而道歉,估计连楚国人也会鄙视他们的。 楚国官方的故意冷落,让习惯于众星捧月、呼风唤雨惯了的公子平国极不适应,在他的个人经历中,自己从来都是人们关注的中心,何曾想竟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公子平国只得向夏御叔求教,因为毕竟自己年轻,是第一次肩负外交使命。 “平国殿下,楚国没有料到对弱小的陈国会输得这么惨,因而觉得面子丢得太大,要转过弯来得给他们时间,而且他们冷落我们是试图让我们更殷勤地求他们。” “我们来郢都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诚意了,楚穆王未免太小气了。” “心理落差,还得有时日修复。”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殿下,他们冷落我们,我们也无须太在意,先悠闲地休息几天,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焦虑即可。我们若急,他们的要价就会提高,只有让他们来找我们,才会有主动权。”夏御叔说道。 “那要如何才能让他们不认为我们焦虑、焦急?” “平国殿下,只需我们轻松悠闲即可。郢都我来过多次,这里有些好玩的地方,郢都的凤雏楼有许多艳丽而多才多艺的女子,殿下不妨去那里放松一下心情。”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独自去?” “殿下身份显贵,当然得有随从护卫,不过殿下的安全楚国也会暗中保护,因为殿下的安全非同小可,楚国断然不会漠不关心。我就不随同前往,若我陪同,楚国会认为我们是假放松、真做戏。你玩你的、我玩我的,那才是真悠闲。”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凤雏楼去游玩。司马大人要去哪?”公子平国高兴极了,说道。 “殿下,郢都我有许多朋友,但大多都是官吏,此时去拜访他们大为不妥。好在我还有一个不在官场的朋友,是清雅茶楼的老板,我会去那里喝茶饮酒,听人弹琴说唱。那茶楼在江边高处,夏天凉风习习,观长江一望无垠,十分美丽。”夏御叔说道。 “啊?郢都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改天我也去喝茶。”公子平国说道,然后与夏御叔告辞。 公子平国离开听雨居后,夏御叔在用过午膳也轻车简从来到清雅茶楼。 进入茶楼,夏御叔略略有些吃惊,之前清雅茶楼以消费水准高而知名,也因此客人并不多,但今日似乎人特别多,一楼大堂的坐席几无空位。 侍者见夏御叔进来急忙打招呼,问他是否有预定坐席,夏御叔说没有,并要求安排三楼的包间饮茶。 “大人,三楼包间早已预订一空,没有了。”侍者说道。 夏御叔没想到这里生意会如此火爆,问侍者:“店家,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客人?” “大人,您是很久没来了吧?我们这儿到了一批非常好的茶,品种也极多,让这些客人日日来此品尝,每日品尝一种,乐此不疲。”侍者应道。 “啊?还有这等美事?”夏御叔有些吃惊。 “大人,还有更吸引人的,这上茶和介绍茶的是一对双胞胎妙龄美女,长相甜美不说,还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也与众不同,让很多客人痴迷。”侍者又说道。 “如此美妙,难怪生意如此。”夏御叔叹道。 “大人,还有哩,这双胞胎姐妹的哥哥也在这里,做得一手好菜,吃过他菜的人无不叫绝,只是他每日只做几样菜,能吃到的人非常少。”侍者说道。 “店家,你又没包间,还说这么多让我神往的事情,都让我不能自拔了,我不远千里从陈国而来,怎么也得照顾一下,再说我还是芈老板的老友。”夏御叔被这侍者说得心里直痒痒。 “大人,既然您是我们老板的老友,您报上名来,我这就去向他请示,看能不能匀一间给您。”侍者说道。 “哦,好吧。你就跟芈老板说是陈国的夏御叔。”夏御叔说道。 侍者让夏御叔稍等,转身就上楼去请示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屈巫求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有大孙伯的帮助,屈巫心里充满了希望,在与大孙伯告辞后,屈巫又到子家宅邸,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子嫣。 子嫣听了屈巫的介绍,本来十分灰心的她心情也豁然开朗,双手钩住屈巫的脖子,连声说道:“谢谢哥哥,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子家的今天,也没有子家的未来。” 屈巫搂住子嫣,见她今天高兴,心里也觉得这些天的功夫没有白费,再苦再累也值得。 屈巫又捧起子嫣的脸,说道:“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当你是个小女孩,现在觉得你长大了。” 子嫣兴奋得一脸通红,问道:“是吗?那我现在有多大?” “多大?大到可以当我夫人了。” 子嫣羞得脸更红了,问道:“哥哥是啥意思呀?” “子嫣,我们结婚吧。”屈巫将子嫣抱起来,说道。 子嫣一时心跳加速,抱住屈巫的头说道:“哥哥,真的吗?我太高兴了。” 屈巫轻轻地吻了子嫣,轻轻地说道:“当然是真的,年后子归子馨生日的那天我们结婚吧,好吗?” “好呀好呀,哥哥,太好了。”子嫣说着,忽然流下了眼泪。 “怎么了?子嫣,你怎么哭了。” “我太激动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谢谢你、谢谢你。”子嫣说着,又哭了起来。 第二天,屈巫早早地来到清雅茶楼,先订了两个相邻的三楼包间,一个留给大孙伯接待桑执,并告诉楼下接待的侍者,大孙伯来后将这包间给他们用;一个自己在里面喝茶闲坐。 快到午时,听到侍者引导大孙伯和桑执进入的声音,屈巫不便打扰,只能静静地等待结果。 包间之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大孙伯和桑执聊天的声音还是能听到一些,但屈巫选择漠视,用耳机听MP3,感觉偷听朋友谈话有些不道德。 不一会儿芈洪也到了,进来后与他打招呼,屈巫竟没听见,直到芈洪走到近处,屈巫才察觉芈洪进来,不禁有些尴尬,急忙扯下耳机与芈洪打招呼。 “屈巫,还以为你睡着了,奇怪的是你睁着眼睛哩,在做白日梦吧?”芈洪笑道。 “没有没有,走神了。”屈巫讪讪地笑了笑。 “你刚才在耳朵里塞了个啥东西?能给我看看吗?”芈洪有些奇怪,他知道屈巫有许多新玩意儿,对他所有的东西都很有兴趣。 “哦,这是听音乐的东西。”屈巫见瞒不过,就大方地递给芈洪,并告诉他如何将耳机塞进耳朵。 两个蚕豆大的小东西塞进芈洪耳朵,立体声音乐顿时响彻耳际,芈洪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么小的两个东西会传来如此美妙的音乐。 “屈巫,这东西也太神奇了吧?怎么会有这种美妙的东西,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芈洪说道。 “呵呵,这是海外产品。”屈巫说道。 “知道肯定是海外的,不然郢都不可能没有。这东西叫什么名字?”芈洪又问道。 屈巫一想,说是MP3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英文字母,于是说道:“这是神奇音乐盒。” “神奇音乐盒,真是很神奇。这音乐是什么名字?刚才是个男的唱歌,现在又换了个女的在唱了。”芈洪又问道。 “这是我们那儿的歌手唱歌,在音乐盒里有几百支这样的。”屈巫说道。 “太好听了,好奇怪这声音怎么进去又怎么出来的。”芈洪说道。 “这要解释清楚还真有些复杂,简单地说,这音乐是提前记录进了这音乐盒,然后这音乐盒又有把声音释放出来的能力。”屈巫说道。 “真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神奇的什物。”芈洪慢慢说道,屈巫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想要又担心是在夺人之爱。 “芈洪,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你喜欢,就送给你了,让我告诉你如何用吧。”说着,屈巫告诉他如何使用、保养,还告诉他明天给他送一个盐水充电器来。 屈巫放在仓库里的这些东西还不少,虽说这东西在这里价值不菲,要卖出去还得靠这位芈洪宣传,再说芈洪也算得上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芈洪喜出望外,这神奇音乐盒诱惑力太大了。 芈洪与屈巫又聊了一会儿其他事情,芈洪向屈巫详细告知了楚国与陈国之间最近发生的战事,对强大的楚国落败唏嘘不已。 聊到快到午时,芈洪和屈巫去到隔壁,请示令尹大人中午的午餐安排。 大孙伯见芈洪和屈巫进来,热情地将桑执介绍给他们相互认识。 “桑大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多年的老友,茂源商铺和清雅茶楼的老板芈洪。”大孙伯指着芈洪对桑执说道。 “这一位翩翩公子,是我新交的忘年之交屈巫。他是我们郢都的商界青年才俊。”大孙伯又指着屈巫对桑执说道。 芈洪和屈巫急忙对桑执行礼致意:“久仰桑大人威名。” 桑执见是大孙伯的朋友,知道非一般平民,也急忙还礼。 然后大孙伯又问桑执介不介意大家一起吃饭。 桑执爽快地同意了,然后屈巫就退了出去,到厨房让陈实备菜。 四个人坐下后继续喝茶聊天。 “桑大人,您是第一次来清雅茶楼吧?”芈洪问道。 “芈老板,不瞒您说,还真是第一次来。本人天性愚钝、不善交际,除了爱看书和练武,平时还真没有几个能够一起饮茶作乐、把酒言欢的朋友。”桑执说道。 “桑大人乃经世之才,一心只读神贤书,心无旁骛,难得、难得。”屈巫拱手说道。 “羞愧、羞愧,屈老板。刚才和大孙伯聊了一会儿人生,有胜读十年书的感慨。读书多虽然看起来不是坏事,但是如不加选择、学以致用,读的越多越会让人误入歧途,大孙伯刚才说了一句话让我有醍醐灌顶的警醒,他说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听他这样说,我都感觉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桑执说道。 屈巫听得出,他这是在自省之前的事情,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过了这么多年才在大孙伯的提示下自省? “桑大人过谦了,没有人不走弯路的,但是只要方向没错,走点弯路也是人生难得的经历和体验。”屈巫说道。 “屈先生说得不错,刚才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大孙伯说道。 不一会儿,陈实做的菜上了进来。 “桑大人,这芈老板的酒菜在天下可是蝎子拉屎毒(独)一份啊。你尝尝,你若是以前吃过,我输你百两黄金。”大孙伯对桑执说道。 桑执吃了一口陈实做的回锅肉,大为惊异:“芈老板,还真是如大孙伯所言,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呢。”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芈洪说道:“还有酒,桑大人,若是喜欢,希望你能经常光临清雅茶楼。” 桑执喝了一口白酒,再次被征服,对芈洪说道:“芈老板,你不说这话我今后也会经常来的,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人的一生,除了需要书与剑,还应该有茶与酒;除了妻与子,还要有朋和友。能在这里与你们推心置腹,还有如此美酒,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吸引人的吗?” 屈巫其实很想听到大孙伯与桑执关于子归的谈话内容,但他知道当着桑执的面不便于问及。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君子之交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芈洪等四人正吃得高兴,忽然有侍者敲门请示芈洪,芈洪问侍者何事,侍者告诉他说楼下有个客人是从陈国远道而来,想要一个包间喝茶。 芈洪问侍者是何人,侍者告诉他说是叫夏御叔,芈洪急忙退了出去下楼迎接,并将他迎到一个单独的包间。 “司马大人来郢都,应该不是游山玩水吧?”芈洪问道。 “也是也不全是,不过我来清雅茶楼,肯定是来游玩和看你的。刚才你的侍者可是介绍了你这里的变化,让我十分期待啊,你可不要亏待我。”夏御叔笑着说道。 “呵呵,您是贵客,又是老友,怎会亏待您呢?有什么要求都会满足您的。” “好,有您这句话就成。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其他客人要陪,你先忙。” “嗯,那您先坐会儿,我让侍者上茶,过会儿我就过来与你聊天。”芈洪对夏御叔说道。 “好的,芈洪,我们都是多年的老友了,就不用那么多客套,先忙吧。”夏御叔说道。 芈洪不确定夏御叔来楚国的目的,担心说错话,因而先退出来看看大孙伯的态度。 芈洪回来继续与大孙伯、桑执、屈巫吃饭聊天。 “芈洪,陈国司马和太子来楚国,与前几日楚陈交战有关。虽说与他也是多年老友,但各为其主,不知君王的态度,我也不便与之见面。”大孙伯说道。 “明白。我是闲人,过会儿与他聊聊天,看看能不能摸一下他的底。”芈洪说道。 “如此甚好。陈国此次取胜,也给我们大楚一个警醒,那就是千万不能轻视任何对手。”大孙伯说道。 “我在株野时曾去拜望这位司马大人,但刚好他不在。”屈巫说道。 “屈先生与陈国司马也有旧交?”桑执说道。 “哪里。这司马大人是个慈善家,他开了一家舍粥铺,给饥民在绝望中带来希望,我仰慕他才去拜望的。”屈巫说道。 “既然这样,过会儿我就带你去见他,一遂你的心愿。”芈洪对屈巫说道。 吃完饭,屈巫和芈洪退了出去,大孙伯又让芈洪找来一副弈棋,也就是屈巫最爱的围棋,与桑执饮茶对弈,随后芈洪带着屈巫去见夏御叔。 芈洪与屈巫进入包间时,夏御叔正悠闲地品着陈欢陈乐姐妹给他冲泡的祁门红茶,一边品茗一边点头,显然十分满足。 “司马大人,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也是他才让你品尝到这茶。”芈洪对夏御叔说道。 “噢,是吗?这茶真是很特别啊,太好喝了。”夏御叔说道。 “这位是陈国司马大人夏御叔。”芈洪对屈巫介绍道。 “久仰、久仰,司马大人。”屈巫行礼道。 “这位是捭阖郢都、姑苏两地商界奇才屈巫先生,他也是你的老朋友子伯先生的孙女婿。”芈洪说道。 “啊?子路先生是我最尊敬的人,只是命运不济,多年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可安好?”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吉祥,子路先生去年因病去世了。”屈巫说道。 “哦,太不幸了,之前子伯先生任上,我每次到郢都来子伯先生都会请我去子家府邸聊天下棋,现在只能追忆了。”夏御叔伤感地说道。 “司马大人,现在楚穆王已经将子家府邸归还给子家,今后依然欢迎您来子家府邸作客。”屈巫真诚地说道。 “好哇,屈先生,虽然按辈分我应该算是你的长辈,但我最喜欢与青年俊才打交道,希望能与你成为忘年交。” “非常荣幸,司马大人。我们应该还算是有缘分吧,几个月前我曾去过贵府,想拜望您,不巧的是您去边境视察边防了。”屈巫说道。 “啊?有这事儿?怎没人告知于我?”夏御叔说道。 “是您的管家姜鹿接待我的,因为你们家的舍粥铺弄得不错,让许多穷人有了一线生机。”屈巫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还给夏府捐了一斤黄金,是吧?”夏御叔说道。 “区区小事,比起您设舍粥铺,这点钱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代表我的一番心意而已。”屈巫说道。 “怎么没作用?我夫人让姜鹿拿这一斤黄金全买了粮食,整整一马车,屈先生,我要代陈国的饥民谢谢你。”夏御叔真诚地说道。 “司马大人,您结婚了?这真是大喜啊。”芈洪说道。 “司马大人的夫人是郑国公主,听说是绝色美女,司马大人好福气。”屈巫说道。 “郑穆公的独女姬少公主?司马大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楚穆王亲弟求亲都未成功,被您捷足先登了。”芈洪说道。 “哪里哪里,我运气好而已。”夏御叔得意地说道。 “司马大人这次来郢都,不是一个人来的吧?有没有带尊夫人来啊?”芈洪明知故问,想借此打听司马的真实使命和底牌。 “不瞒芈老板,这次是陪公子平国而来,夫人并未随行。”夏御叔说道。 “公子平国算得上是太子了,看来这次来郢都是有要事吧?”芈洪继续问道,因为自己没有官方身份,所以问这些敏感问题也无所顾忌。 “嗯,算是吧。”夏御叔说道,但他很谨慎,不愿透露更多,毕竟芈洪是楚国人。 正说着话,侍者又敲门进来,说商铺管事有急事,芈洪只得向夏御叔致歉,说要处理商务,并委托屈巫好好陪夏御叔,自己退了出去。 “屈先生,您是哪国人?”夏御叔见芈洪出门,问屈巫道。 “司马大人,既然我们是忘年交,今后就直呼我的名字屈巫吧,这样更亲切一些。我是吴国人。”屈巫答道。 “好啊,你也直呼我的名字吧。你知道陈、楚两国发生的战事吗?”夏御叔问道。 “知道,御叔真乃军事奇才,这一仗打得漂亮。”屈巫说道。 “呵呵,多谢屈巫。这个评价从楚国人那里是听不到的。那你如何看待这场战事?”夏御叔问道,他很想听听一个第三方人士对陈楚战争的看法。 “楚国此战是抱定志在必得的心理,但没有想到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这与楚军轻敌有很大关系,而司马大人和公子平国以静制动、以弱胜强,无疑重挫了楚国人的锐气。”屈巫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楚人现在心态怎样?”夏御叔问道。 “吃了败仗,心里难受是必然的,但这不是全部,因为输给的对手是弱国,这让楚人心里有些不甘。此战是穆王的两个儿子带兵,失败后又不好重责,因而会有点恼羞成怒吧。”屈巫说道。 “你认为楚国心有不甘,也就是说会寻求复仇?”夏御叔问道。 “以楚国人之前兼并他国百折不挠的个性,这是必然的。”屈巫说道。 “屈巫,你与楚、陈都没有切身利益关系,站在你的角度,你认为陈国该如何做才能免除祸端?”夏御叔问道。 “司马大人既然这样问,请恕在下直言。陈国是弱国,在楚国这种侵略成性的国家面前自保,除了加强自身实力,与其他邻国抱团取暖、合作抗敌是最重要的。”屈巫说道。 “这一点我们何尝不知,但常常是远水不解近火,这次陈楚之战,若被动等待晋国救援,陈国早就灭亡了。” “晋国太过遥远,但若与郑、蔡二国抱团结盟,楚国定会有所忌惮。” “屈巫言之有理。” “御叔,我若是您,与强大的楚国谈判之前会尽量地多掌握一些有利的筹码。据我所知,蔡国国卿也已到郢都,除了令尹与他礼节性会面,迟迟未获楚穆王接见。我话只能说到这儿,不然就有干预国事嫌疑了。”屈巫说道。 “屈巫真人才是也,洞若观火,一语点醒梦中人。”夏御叔说道。 “御叔缪赞,我是局外人,所以可以客观地观察而已。” “屈巫,下次来郢都,我一定会去你府上看看。” “随时欢迎。对了,我准备年后上元节在这个茶楼举办婚礼,届时欢迎您和夫人拨冗光临,不胜感激。” “好,屈巫,只要没有战事,我一定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陈青来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一直在惦记着令尹大孙伯与桑执关于子归话题的谈话结果,但既然答应了芈洪好好陪夏御叔,就只有天南海北地与他聊天。 虽然与夏御叔之间有很大的差异,但这种差异反倒使两人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如果双方都是固执己见之人,可能这种差异性会造成争执而聊不下去,而恰恰是两人都很随和宽容。 屈巫觉得这陈国司马还算是一个正直可靠之人,说话耿直率性,没有那些政界油子的圆滑和虚伪。 聊了一会儿,夏御叔因掂记公子平国已回客栈起身告辞,下楼后问掌柜结账,掌柜告诉他老板已经结账了。 屈巫也走出包间,问大孙伯包间门口的护卫里面大孙伯情况,护卫告诉屈巫桑执已经离开,只有大孙伯一人在包间,于是屈巫敲门进入包间。 “屈巫,你来得正好,刚好想和你聊聊。”大孙伯见屈巫进来,说道。 “有劳令尹大人了。” “桑执大人已经知道了子家在寻找子归的事情,也可以基本确定他的养子桑纪就是子归。”大孙伯说道。 “桑大人是根据什么来断定他的养子是子归呢?” “一是桑执还记得当时收养时的情形,与你说过的相同;二是桑执还留有写有子归生辰八字的绢布,上面写的就是楚成王四十一年上元节生的。”大孙伯说道。 “嗯,有劳令尹大人了,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吧。”屈巫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子归还平安地活着,这对子嫣是最大的安慰。 “但是,这事还真有些难办,让他放弃养子可能有些难度。”大孙伯说道。 “这也是想得到的事情,如果桑执爽快地将子归还给子家,反倒有些奇怪了。”屈巫说道。 “桑执坦言很同情子家的遭遇,但他已将桑纪视若己出,言明决不会将他归还给子家。”大孙伯说道。 “令尹大人,那桑大人有没有说过能让子嫣见见她的弟弟。” “这个我也问过了,桑大人不想让他的养子与子家有任何来往。” “令尹大人,将心比心,桑大人这样做有他的道理,但您也知道子归对于子家意味着什么,可以说整个子家的复兴都寄于子归身上。”屈巫说道。 “桑执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但这件事他也没做错,实在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孙伯叹道。 大孙伯给屈巫的信息,让他觉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能如此顺利地找到子归;情理之中是因为桑执既然将这孩子当成亲子来养,必定不会让他与子家有任何往来,以免节外生枝。 屈巫从大孙伯那里退出后找到了子嫣,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她。 子嫣听后沉默了一会,眼泪汩汩地流了出来。对于她来说,这眼泪除了为伸手可及而不能得的亲情悲伤,更多的是自责。 屈巫抱住子嫣,轻声安慰道:“子嫣,子归的事现在看是很难,但还没到绝望的时候,通过努力未必不能成功。” “哥哥,那你说这事儿现在该怎么办?”哭了一会儿,子嫣还是要面对现实,子归是恢复子家祖业的关键。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儿可能要从解开桑执的心结来解决。”屈巫说道。 “心结?桑大人最大的心结就是子嗣,现在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子归啊。” “也许,还有另外的解决方法,我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入手。”屈巫喃喃地说道。 安慰了子嫣,屈巫从子家宅院出来后向船码头走去,刚走到码头青云号旁边,他就被一个衣衫褴褛、脸上黑乎乎的瘦小乞丐给拦住了。 “老大,终于见到你了。”这乞丐说这话时竟然带着哭腔,站起来后居然全身瘫软差点摔倒,屈巫急忙上前扶住了他:“你是……”。 屈巫吃了一惊,因为青云帮的乞丐都是称呼他为帮主,没人称他老大的,叫他老大的只有姑苏的那帮兄弟姐妹和陈实兄妹。 “老大,我是陈青啊。”那人说道。 这让屈巫再次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对方的脸,还真有些陈青的模样,他没有想到陈青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啊,陈青,你怎么这般模样?快随我上船再说。” “老大,我走不动。”陈青虚脱地说道。 屈巫俯下身来,用公主抱将陈青抱了起来,走上青云号,在李阡陌、李珊等人的注视下将她抱进子嫣曾住的房间,将她放在坐凳上后把李珊叫了进来,让她安排陈青洗澡换衣,并叮嘱将陈青身上的烂衣服全扔掉。 乘着李珊陪陈青清理个人卫生的时间,屈巫与公孙峰、李阡陌一起商量如何解决发生在桑执家的这件事情。 屈巫先向公孙峰和李阡陌介绍了整个事情的原委,然后征求他俩的看法和建议。 “帮主,桑执的子嗣是关键,若不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一切都无从谈起。”李阡陌说道。 “帮主,我与阡陌想到一块了。如果能查明桑执是错怪了他的那两个妾,就可能让他的孩子回到他身边,这样他对养子才可能放手。现在问题是八年前的事情,调查起来有难度。”公孙峰也说道。 “嗯,关键是要找到当事人,薛涛、桑执的三个妾。这样,我们一人负责调查一件事,阡陌主要负责去找薛涛,公孙峰负责去调查薛涛诊疗铺关门的原因,我负责去找桑执的那三个休掉的妾。”屈巫说道。 “好,帮主。”公孙峰和李阡陌都应承下来。 “我各先给你们十两黄金,这笔开支由我个人承担,不用青云帮分毫,需要增加时再找我。还有,你们如何去调查,先说一下你们的看法,然后我们都相互补充一下。”屈巫又说道。 “要找薛涛,还是要从他的熟人开始,我打算先从薛涛的店铺旁边开始调查,如果是找不到八年前的老熟人,还可以好他治疗过的病人,总之不放过任何可能认识他的人。”李阡陌说道。 “嗯,李长老,你还可以其他诊疗铺寻找他以前的伙计,因为被他辞退的人很有可能还是干自己熟悉的行业。”屈巫说道。 “既然李长老先调查店铺,那我们可以一起来调查,这事明天早上还要跟本地的童帮主来说一下,让他来协助,毕竟他最了解本地的情况。”公孙峰说道。 “公孙帮主说的没错。帮主,您打算如何调查桑执三个妾的下落。”李阡陌说道。 “据大孙伯的说法,这三个妾是被赶回了娘家。不管她们有没有回娘家,她们的娘家人应该知道她们的下落,我想从桑执的周边人入手调查,他的夫人是最清楚的,但是找她夫人可能我不方便出面,我还要寻找一个能够接触到她的女性,最好是她最信任的人。”屈巫说道。 商量完,陈青已洗漱完毕,穿着李珊衣服的她在李珊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虽然陈青还是有些憔悴,但依然掩饰不了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靓丽容颜,与半个多时辰之前的那个全身肮脏、面部黝黑的小乞丐形成强烈的反差,让包括屈巫在内的所有人惊讶不已。 屈巫给大家作了简单的介绍,然后一同到大船仓吃晚餐。 晚餐后,屈巫和陈青来到子嫣房间,让她住这里,可是陈青说不想住这间,屈巫没办法,只好叫来李珊,和她商量让陈青与她同住,李珊爽快地答应了。 屈巫知道陈青很疲惫,让她先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与蔡结盟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收到夏御叔的飞鸽传书,知他已经与公子平国一道去了郢都。 由于夏御叔不在株野,没有办法回信,只能默默为夏御叔和陈国祈祷。 夏征舒现在已经可以坐起来并会对着她笑了,他的一颦一笑像极了屈昊模样,天真无邪的笑颜让她每天都充满了快乐。 闲暇独处之时,夏姬心里也甚觉凄苦,这孩子虽然大名是夏征舒,但身上流淌着的却是屈昊的血,而这一切,都是拜李好李苍两姐弟所赐,要不然,跟着屈昊,虽然不会有豪门身家,但快乐是不会少的。 夏姬找来管家李舟,让他找两个精干之人,悄悄地调查李苍、李好的情况。 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在家里与儿子逗乐时,夏御叔和屈昊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正在郢都一起喝茶聊天。 夏御叔在屈巫那里得知蔡国国卿也在郢都的消息后,向公子平国作了汇报,两人决定尽快与蔡国国卿接触。 陈国在郢都也有探子,通过这些人很快就查明蔡国国卿姬仲的住所,并探知姬仲来郢都与公子平国、夏御叔一样,希望楚国对自己的国家网开一面。 蔡国此时君上为蔡庄侯,这个与陈国和楚国都交界的国家比陈国还小,楚国没有灭掉蔡国,一是蔡国的祖荫是周天子封的侯爵,周天子余威尚在、庇护蔡国的面子多多少少有一点儿;其次是蔡国很会讨好楚国,让楚国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决心。 但是这次楚军突然进攻陈国,让蔡国人顿时没有了安全感,因为楚军在几个月前进攻过陈国并夺取了壶丘。 如果这一次将陈国全部拿下,那么蔡国就会全部陷入楚国境内,如同被包饺子一般,蔡国活脱脱变成了肉馅,弱小而又势单力薄的蔡国除投降别无选择。 蔡庄侯此时派姬仲来楚国,也正是因为被楚军攻陈吓破了胆,军队比陈国更弱,若是楚军攻蔡国,蔡国只有失败和投降这一条路。 夏御叔通过探子很快打听到蔡国国卿所住的位置:春秋居——是一所蔡国人所有的私人豪宅。 公子平国随即派人送名帖到春秋居,约姬仲见面,姬仲见了公子平国的名帖后不敢怠慢,率手下一同来听雨居拜谒公子平国和夏御叔。 相互行礼致意、寒暄后,三人交流进正题。 “平国殿下、司马大人,此次陈楚之战据我所知楚国伤得不轻,现在楚国朝野报复陈国的声音不断,不知殿下和司马大人可知?”姬仲说道。 “国卿大人,陈弱而楚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此战陈国能取胜,除了楚军轻敌,陈国上下一心共同对敌的坚强意志也是重要原因。至于楚国有人要报复,这只能暴露出他们外强中干的本性。”夏御叔说道。 “确实,这次贵国能重挫楚国锐气,也为其他小国以弱胜强增添了信心。”姬仲说道。 “国卿大人,陈蔡两国都是小国,相信您这次来郢都,也是求得自保、希望楚国不要灭蔡。面对强大的楚国,陈蔡两国若相互支持、采取一致的立场,可以最大限度地确保自身的利益。”公子平国说道。 “殿下言之有理。但不知贵国会对楚国作何等的让步?”姬仲说道。 “国卿大人,陈蔡面临相同的处境,相信楚国对陈蔡两国有着同样的领土野心。因此保持我们两国国体才是根本。我的建议是只要我们保住国体,不妨与楚国结盟,前提是楚国要确保不再犯我陈国。”公子平国说道。 “国卿大人,蔡国与我们陈国釆取同样的立场,可以让楚国不敢小视我们。而我们两国在军事上应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互为犄角,结成军事联盟,当对方国家受外敌侵入时相互支援。”夏御叔说道。 “殿下和司马大人建议甚好,的确有利于我们蔡陈两国,若两国形成合力,可震慑对手。”姬仲说道。 “确实,陈国与蔡国可与楚国互为盟友,而陈国与蔡国可以建立更加紧密的军事联盟,当然,这种军事联盟只争对有外敌威胁两国安全之时,也无需告知楚国。”公子平国说道。 “好,殿下。待我回到蔡国后向蔡庄侯商议,然后派使臣前往贵国,尽快达成两国缔结军事联盟的协议。但是楚国现在似乎并不着急与我联系,不知何故。”姬仲问道。 “楚国对我们亦如是。应该是在待价而沽,让我们等得不耐烦时好提高要价吧。”夏御叔说道。 “如果是这样还好,只怕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在磨刀。”姬仲忧心忡忡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我们着急,就容易着他们楚国人的套。”公子平国说道。 “但是我平时蔡国忙碌惯了,在这里无所事事,真是难以适应啊。”姬仲说道。 “国卿大人平时忙碌之余有何爱好?”夏御叔问道。 “到了我这般年纪,娇妻美妾早已是熟视无睹;美酒佳肴也消化不好食不甘味了,唯爱独享垂钓之乐。”姬仲说道。 “楚国乃鱼米之乡,垂钓之乐应该有的是地方吧?国卿大人不妨放松心情,尽情地去四处垂钓,悠哉游哉,不亦乐乎?”公子平国说道。 “殿下和司马大人是要让楚国朝野不要以为我们急于达成妥协,虚以委蛇?”姬仲说道。 “正是这个意思。司马大人喜欢饮酒喝茶,昨天一整天都呆在清雅茶楼。而我独爱风花雪月,郢都凤雏楼美女众多,良宵美景,美不胜收,令人流连而忘返。”公子平国说道。 “殿下与司马大人好性致,如此一来,到时候着急的应该是楚国吧?总不能坐视我们两国诚意消磨殆尽吧?”姬仲说道。 “是啊,咱们在这里悠闲自得,楚国才会抓紧时间。要不然在这里弄出点什么事情,还是得他们来善后;而且楚国人也会担心咱们在这里拉拢什么人作内应,或者收买官员之类。”夏御叔说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查当事者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郢都青云帮的骨干又来码头听总帮主训话和练武功。 郢都分帮主童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武功高强、为人豪爽。屈巫在教完大家武功后,特意将地将他留了下来,与他商议安排青云帮的人如何接近桑执府邸的管家。 童波当即表示愿出力,先利用青云帮的人脉来悄悄调查与桑执家往来密切的人,从这些人中寻找与桑执管家关系密切的人。 安排好查访事宜,屈巫敲门来到陈青住的舱房,陈青此刻已洗漱完毕。 “陈青,你怎么找到郢都来,发生什么事了?”屈巫问道。 “老大,姑苏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在酒楼,福梦太子和寿梦王子都在纠缠,我对福梦太子厌恶到了极点,而寿梦王子虽然斯文,但我实在高攀不起王族,只好逃避。” “那你是如何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 “我女扮男装坐了一段船,但在半路上船被水盗打劫,身上的钱也被抢走了,那船也被水盗抢走,船上的人都被赶到岸上,没办法只得沿江岸乞讨过来,好在船上几个人都是来郢都,大家结伴而行,没有遇险。” “你衣服都不带一件就跑了?你哥哥知道你来郢都吗?” “我带了一个包,但是水盗来时我担心他们翻包看出我是女人,就悄悄扔水里了。我哥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我留了张纸条,说去郢都找你。” “你没他们商量啊,他们会着急的。” “我担心他们不让我走。” 屈巫听陈青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安顿她先休息两天再说。 屈巫从船舱出来,找到李阡陌,问他还有没有姑苏的信鸽,李阡陌说还有。 屈巫写了张纸条,纸条上写明让姑苏青云分帮主柳罡将纸条转给彩云酒楼吴江,告诉他陈青已经到郢都,一切平安。屈巫用防水胶封好纸条,让李阡陌绑在信鸽腿上放飞。 屈巫又来到子家宅邸,子嫣正在忙着为子馨的养父母杨兴夫妇整理房间,屈巫和杨兴一家人打招呼后将子嫣拉到一边,告诉她陈青来郢都投奔他们了。 按说子嫣以前和陈青也是情同姐妹,不知为何子嫣听说陈青来郢都后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让屈巫感觉有些不悦。 但子嫣还是说过会儿忙完这边的事后会去青云号看望陈青。 从子家出来后,屈巫又回到青云号,与青云帮兄弟们一起投入到查访桑执几年前的事件。 公孙峰与李阡陌开始查访八年前薛涛诊疗铺旁边的邻居,探寻薛涛离开郢都的原因并查找薛涛的下落。 童波买通桑执府邸内的人经过几天的接触,终于与桑执府邸内的主管建立了联系,但是这个主管在任时间只有七年,刚好是桑执休掉三个妾后上任的。 好在这个主管给了童波前任主管张弓的地址,让童波找到了张弓。 张弓在桑执府邸干了十几年,桑执休三位妾后一年才离开桑府,屈巫感觉他应该多少知道一点桑执的家事。 童波是那种很会与人交流、攻心的人,与张弓认识后多次请他喝酒,两人之间关系也逐渐由普通朋友变成兄弟一般,相互之间可以随意开玩笑,但是张弓却是一个重情守义之人,对前主人的家事绝口不提。 屈巫听童波汇报后,让他继续与张弓维持朋友交往,等待适当时机再说。 公孙峰和李阡陌走访了薛涛八年前开的诊疗铺旁边的相邻店铺,逐一询问认识薛涛的人,但是都不清楚薛涛开店铺的真正原因。 不过认识薛涛的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说他心善、乐于助人,有些生病的穷人他也照样治疗。 从薛涛的邻居中没有找到线索,但是通过这些人提供仅线索,找到薛涛曾经的助手伍森。 伍森现在已经自已开有一家诊疗铺,李阡陌以找他看病与他交流,并拐弯抹角地提到八年前曾在薛涛的诊疗铺看病,以打开这方面的话题。 伍森很健谈,而且并不避讳这个语题,他说薛涛之所以突然将诊疗铺关张,是因为受到了威胁。但是是谁威胁薛涛,伍森却不愿意明说,只暗示威胁他的人有很大的势力。 李阡陌将与伍森交流的内容告知屈巫后,屈巫认为伍森不愿意说威胁薛涛的人是谁,一定是这个威胁者依然在郢都,而却有很强的势力。 两条线索一时都难有实质性的进展,屈巫深知此事不宜久拖不决,建议李阡陌和童波不妨用点合理的手腕,并给他俩一人两瓶二锅头白酒。 第二天,这波操作犹如水到渠成。有道是酒后吐真言,高度白酒的杀伤力不可小觑。 据童波当天给屈巫的汇报,这桑执的前总管张弓几杯从未喝过的白酒下肚,这嘴就渐渐把不住门了,何况他认为并不是在说前主人的坏话。 据张弓所言,桑执休掉的三个妾的确是吃了薛涛的药,但从未出过桑府大院,而薛涛仅仅来过三、四次。以他对那两位生了孩子夫人人品的了解,决不可能发生与郎中上床之事。 至于那个没生孩子的妾为何要诬陷那两个生了孩子的妾,张弓认为纯粹是嫉妒造成的,不过也不排除有人暗中指使。 张弓并没有提供桑执三位前夫人娘家的地址,尽管他一定是知道的。 李阡陌同样在伍森喝得晕乎乎时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伍森对李阡陌说起薛涛,言语之中还是充满敬意。据他说,薛涛在店铺关门之前收治了一个病人,薛涛在诊治之后感觉这个病人病情并不十分严重,就配了些药给他,没有想到第二天就听说病人去世了。 这病人的家属来头不小,随即派人来找薛涛麻烦。 薛涛行医多年,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之前都是有惊无险,因为凭他的为人口碑和人脉关系,这种死人医闹事件大都是化大为小地得以解决。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病人家属派来的人颇有来头,而且要价高昂,根本不是薛涛能承受的范围。 后来有人给薛涛暗示只有一条生路,即给病人家属留一点黄金后连夜逃走方能避祸,要不然有性命之忧。 薛涛思虑再三,只得依此计而行,准备了一艘船,星夜悄悄离开了郢都,不知去向,那赔偿病人之事还是伍森代办的。 屈巫听伍森说起这事后,知道了薛涛与桑执家的妾并未有关系。只是这薛涛不知所踪,不过只能找到薛涛,才会彻底弄清这件事的原委。 伍森告诉李阡陌,薛涛的老家他去过,在郢都的下游城市鄂城。 查找桑执休掉的妾的娘家地址在无意之中有了突破,原来其中一个妾的妹妹嫁给了芈洪的堂兄张旭。 据张旭所说,他姨姐自被桑执休掉后被赶回了娘家,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那一对双胞儿子,早就活不下去了。 张旭听了芈洪述说屈巫他们调查的薛涛与他姨姐似乎并无瓜葛后,十分高兴,主动邀请屈巫和芈洪去他岳父母家看他的姨姐。 屈巫和芈洪来到张旭岳父母家,一进院门,就看见两个长相一样的八、九岁的孩子在院子内看书,屈巫一看这俩孩子的长相,眉宇之间跟桑执有很大的相似度。 张旭先进到屋内拜见岳父母大人,然后又与岳父母一同出来迎接客人。 芈洪和屈巫给张旭岳父母行礼后,又献上了礼物,屈巫还给两个孩子带来了新奇的遥控越野汽车和直升飞机,还附带了些电池。 这俩孩子哪见过这种玩具,当屈巫将玩具装上电池,启动后屈巫操纵遥控器,玩具汽车在院内驰骋,令所有人都惊奇不已。 而当屈巫又操纵遥控器控制玩具直升飞机升上十来米的高空,更令两个孩子兴奋得蹦跳不已。 这时正在内屋的孩子母亲王氏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也走了出来,见有客人急忙礼貌地打招呼。 张旭将屈巫和芈洪介绍给姨姐认识,然后跟她说他们俩想找她谈谈。 王氏领屈巫和芈洪来到大堂,奉茶后屈巫简单地介绍了来此的目的。 王氏一听桑执的名字,眼泪就流了下来,那份委屈让人心痛,她告诉屈巫和芈洪,她自己曾多次托人找过桑执,陈述自己是冤枉的,但是桑执从来就不听,她为自己和孩子感到悲哀。 屈巫问王氏有没有勇气亲自去找桑执来解释,王氏说她没有这个勇气,应为桑执之前伤得她太厉害了,除非是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否则自己绝不敢去见桑执。 王氏给屈巫提供了另一个被桑执休掉妾范氏的地址,说是现在大司马范山的亲妹妹。 至于那个给桑执告状说她们两个与薛涛有染的妾,王氏告诉屈巫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说完这事儿,还连说了几个报应的词。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完成使命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看到任重进来并叫他薛涛,叶老板一时愣住了,仔细一看居然是之前在郢都就认识的司寇官府官员任重,知道再假装局外人已毫无意义。 “这是少司寇任重先生。”屈巫介绍道。 “少司寇亲自前来,实在是不敢当,快请坐。”薛涛急忙起身施礼让座,并走到门口让外面的伙计上茶。 “薛涛,想必屈先生已经将事情的原委给你说清楚了。这次我也出面,并不是以官府的名义来针对你,恰恰相反,是官府为你的安全提供保证。因为若是要抓你,就不用我亲自前来,只是派两个当差就可以了。”任重说道。 “少司寇所言极是,薛涛何德何能,竟劳您大驾,让老夫汗颜。”薛涛诚惶诚恐地说道。 “薛大夫,少司寇亲自来是想为你洗去冤枉,虽然说你之前并不知有此一冤,但毕竟是事实存在,澄清此事对桑大人也是一件大好事,他的三个孩子也会因此骨肉团圆,岂不是善事一桩?”屈巫说道。 “可是少司寇,我几年前离开郢都,是因为有人说我医死人命,不知此事是否了结?”薛涛说道。 “那件事你都没弄清楚就仓皇出逃,应该是受到威逼。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因那件治死人的事情报官,甚至死没死人都不清楚,策划这件事或是敲诈、或是逼你离开,仅此而已。”任重说道。 “哦,老夫明白了。少司寇、屈先生,我可否带一个随从?”薛涛问道。 “悉听尊便。”任重说道。 “好,请二位稍等,我交代药铺事情后就随你们去郢都。”薛涛说道,说着起身出到外面柜台前,给那三个伙计交待事情。 不一会儿薛涛回到问诊室,薛涛带上一个伙计,几个人一同离开药铺向青云号走去,上船后青云号随即开船,全速驶向郢都,天黑之前靠上了码头。 屈巫给薛涛和他的随从在客栈订好房间,但薛涛却选择依然住在青云号上,屈巫只得依了他。 薛涛抵达郢都后第二天,屈巫就开始了向桑执摊牌的准备,首先是与李阡陌一起来到之前访问过的桑执前妻王氏那里,告诉她薛涛已找到并同意作证,然后又将杨氏的证词给她看。 王氏听完屈巫说的及看完杨氏的证词后悲喜交加、痛哭失声,跪在屈巫面前,屈巫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对于王氏来说,两个孩子是不是可以与父亲相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洗清压在她身上几年的冤屈。 王氏主动对屈巫说她可以去见桑执的另一个休掉的妾范氏夫人,向范氏说明情况。 屈巫建议过两天去清雅茶楼与桑执见面,但王氏坚决反对,称桑执必须亲自到她家来道歉。 屈巫一想也对,人家受了那么大的冤枉,桑执若没诚意那就太伤她的心了。 屈巫让王氏先不要对外声张,尤其不能让范氏家人知道此事,以免节外生枝。 与王氏商量好后屈巫又来到清雅茶楼,让茶楼伙计去请芈洪来茶楼叙茶。 芈洪来茶楼后,屈巫与他商量该如何向桑执推牌此事,毕竟这件事对于桑执来说不是小事,关键的是还必须让他认错,向二位前妻诚挚道歉,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不是难事,但桑执是朝廷要员,而且从个性上看他的面子观念极强。 屈巫和芈洪商议后认为只有令尹大人才能说服好面子的桑执。 两人喝茶聊天,到了下午快到吃饭的时候大孙伯才来到清雅茶楼。 大孙伯听了屈巫和芈洪的介绍后很惊讶屈巫的办事能力,将整个事情抽丝剥茧、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推进,直到达成目的。 “屈巫,桑执这件事让我真正认识了你。象你这样有文化、有胆识、有执行能力的人楚用楚盛、晋用晋盛、吴用吴盛,你也不要再当什么丐帮首领了,那里不是你的用武之地。”大孙伯说道。 “大孙伯过奖了,这种事情给其他人做,只要是认真一点,也许会比我做得更好。”屈巫说道。 “话可不能这样说,做事认真只是一个方面,路径正确才是关键,做得再好方向不对,只会南辕北辙,而判断往那个方向走才是考验能力的试金石。”大孙伯说道。 “的确如此。”芈洪附和道。 “这样吧,桑执那边的说服我来做,公孙峰那边的说服芈洪来做,屈巫必须卸掉丐帮帮主之位,我会向楚穆王推荐屈巫,先从县尹做起。至于哪个县,我得挑一个最难做的县让屈巫去做,不知屈巫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大孙伯说道。 “令尹大人,您是来真的啊?会不会太抬举我了?不是我不敢接受挑战,我可以接受,但是须待两年以后,我感觉还是缺少历练,来日方长。”屈巫说道。 “好,两年就两年,你这样不是急功近利反倒让我对你更加看好。”大孙伯说道。 “大孙伯真是慧眼识才,屈巫的确是可造之才。”芈洪说道。 “说到可造之才,你芈洪并不缺能力和天赋,奈何你百般不愿入官场,枉费了我的一番期待。”大孙伯说道。 “大孙伯这话就不对了,至少你对屈巫这番话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吧?再说人各有志,我就是喜欢与各色人等做交易,让我这等奸商当官,一不小心卖了国,那就真是遗臭万年了。”芈洪说道。 “哈哈哈,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唯利是图的奸商嘴脸。”芈洪这番话把大孙伯也逗笑了。 屈巫也跟着笑了。这番对话让他对大孙伯也是刮目相看,看似大大咧咧、为人耿直,实则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大孙伯,您不要光顾着盯着我,其实在这个茶楼里,还有一个千年难遇的可造之才。”屈巫说道。 “啊?屈巫,你说的是谁?我怎么没发现啊?”芈洪说道,大孙伯显然也对屈巫说的话很感兴趣。 “你们俩可以在将来认真地观察他。这个人有雄心壮志,也不乏能力,更可贵的是他很努力。”屈巫说道。 “屈巫,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他的名字吧。”芈洪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人就是您的外甥孙叔敖。”屈巫说道。 “啊?”芈洪和大孙伯都大吃一惊,这个在茶楼里卖力做事、闲暇时间一刻不停看书、少言寡语的孙叔敖,还真有点与众不同。 不过他们俩却看不出孙叔敖的领袖才能。毕竟他还只是一个翩翩少年,有过苦难的经历,却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谁能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哪知道屈巫就是真的知道孙叔敖的未来,这个未来楚庄王麾下得力干将的孙叔敖注定会名垂青史。 不过屈巫是不会说出这些的,现在还是楚穆王的天下,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还只是王子,孙叔敖还只是一个在茶楼里打工的小后生。 他深知看破不说破,说破就是祸的道理,更何况他看破更多的不是凭眼光,而是因为穿越。 “屈巫,既然你这么看好孙叔敖,我会认真地观察他。楚国要的就是人才,不论出身,不问来历,只看他有没有真本事。”大孙伯说道。 屈巫对大孙伯这句话深为震撼。这才是楚国从一个区区五百里封地变成领上广袤、雄踞春秋各国之首大楚国的真正秘诀。 第一百九十章 查明真相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子嫣在安排好妹妹养父母,在货仓里挑了些衣物和女人用品,与妹妹子馨一起来到青云号上,见到了陈青。 陈青见到子嫣非常高兴,又听说子嫣旁边的是她的亲妹妹后,又热情地和子馨打招呼。 子嫣邀陈青去她家住,陈青说去她家看看可以,住还是想就住在青云号上,等老大给她安排事做后再说。 子嫣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将那包衣物和用品交到陈青手上。 陈青见子嫣给她拿了这么多东西很是感动,连连称谢。 三个人一起说笑了一会儿后子嫣两姐妹才离开。 屈巫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已经基本上整理出头绪,桑执很有可能是冤枉了被他休掉的妾。 不过这也仅仅是推断,尚未找到有说服力的证据。 屈巫认为那个向桑执告状的妾杨氏才是关键,而王氏说这个女人已死,死无对证,但屈巫不愿放弃这条线索,依然通过关系搞到了这个女人娘家的地址。 屈巫在李阡陌的陪同下来到杨氏娘家。 没想到杨氏娘家异常冷清,敲开她家的小院大门,一个五十多数的妇人开门问屈巫和李阡陌找谁,屈巫说是桑执派来探望的。 这老妇人一听桑执的名字,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女儿都去世五年了,现在桑执才想起来她,是不是太晚了?你们进来吧。” 屈巫和李阡陌提着买的一些粮油放好后,这杨氏的母亲将他们迎进了大堂。 “客官,实在是对不住,我一人住家里连茶水都没有,你们稍坐会儿,我去烧茶。”这妇人又说道。 “不用了,我们也只是来看看,坐会儿就走。”屈巫说道。 “哦,我还以为桑大人早就把我们给忘了,唉。”这妇人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 “您女儿尚年轻,何以早逝?”屈巫问道。 “唉,说起她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讲,自从接桑大人休书后,她终日以泪洗面,悔不当初啊。”妇人说道。 “哦,何悔之有?”屈巫问道。 “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些往事也是压在我心头的石头,我女儿当初犯下大错,但是她也真是迫不得已啊。”妇人说道。 “您是说她向桑大人反映的另二个夫人与郎中偷情是诬告?”屈巫问道。 “原本我是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的,但是一想这对桑大人的三个亲生孩子太不公平,再说我都这么老了,又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还是说给你们听吧。”这妇人说道。 屈巫闻此言,知道杨氏诬陷那两个桑执的妾并不简单。 “当年我女儿和桑大人的妾被安排让薛涛治病时,桑大人是在少司马的任上,桑大人年轻有才气,而当时的司马大人已垂暮,许多人都认为桑执是当然的接班人。”妇人说道。 “桑大人因为想要子嗣,一连娶了三房妾,我女儿是三个妾中最漂亮而又最没背景的,那两个妾一个是司马的女儿,一个是太蔚的侄女。”这妇人又说道。 “我女儿样样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嫉妒心强而且极没主见。那二个妾在薛涛的治疗后都生了孩子,而我女儿却没生,她就心生嫉妒,再加上那二个妾经常排挤她,让她心生愤恨。” “后来有人给我女儿出主意,要她将那二个妾的生辰八字帖在小玩偶身上,用针扎在玩偶身上后埋在那二个妾的房间外墙角,说可以让那两个女人早点死,我女儿鬼迷心窍居然相信并照做了。”妇人又说道。 “魇镇?”屈巫问道,心里暗暗吃惊,因为这在古代可是大忌。 “唉,是啊。后来又另外有人就来告诉我女儿,说自己看到她放了魇镇,还说要向桑大人告发她,我女儿一下就没了主张,因为若将此事告发给桑大人,自己一定没命了。”妇人说道。 “那人以要她听他的话相威胁,让她去诬陷那二个妾,说她们与薛涛通奸生子,我女儿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照做,后来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妇人又说道。 “既然是诬陷,对于桑大人而言也只是您女儿的一面之词,为何桑大人会相信呢?”屈巫问道。 “桑大人想找证据,但薛涛已经离开了郢都,而我女儿在别人的授意之下,为了让桑大人相信竟然下了毒誓,让桑执难以怀疑,因而将三个妾全部发了休书。”妇人又说道。 “哦,原来如此。但是那个使坏的幕后人物是谁?为何要这么做?”屈巫说道。 “这个幕后人物据我女儿所言,就是桑大人的小舅子,即现在的大司马范山。”妇人说道。 “啊?范山为何要陷害自己的亲妹夫?”屈巫大吃一惊。 “因为当时的大司马范威有意推荐桑执将来接替大司马之位,因而提携女婿桑执为少司空,这让范山恼怒不己。”妇人又说道。 “明白了,范山用这一招让桑执休了范氏,以离间他父亲与桑执的关系。”屈巫说道。 “是的。后来桑执只得离开了司马官府,楚成王调任他为官职降一级的少司田,前二年楚穆王才提拨他任司田的。”妇人说道。 “哦,明白了。原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屈巫说道,心想范山算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将妹夫置于死地。 “我女儿将自己如何受人迷惑、如何诬陷之事都写了下来了,但何人幕后指使她并没写,她在临终前交待说让我来决定是否将真相告诉给桑执,既然你们是桑大人派来的人,我就交给你们吧。”妇人说着走到里屋,拿出一个木匣子来。 “这里面除了有我女儿写的绢书,还有桑执大人当年送给她的玉镯、玉簪、玉佩,还有一些其他首饰,麻烦你们一起交给桑大人吧。”妇人又说道。 “好。夫人,你们为何不早点将真相告诉桑大人呢?说不定你女儿就不会死。”屈巫说道。 “我女儿放魇镇是一错、诬陷他人是二错,这都不是一般的小事,而是大罪,即使受人指使,桑大人万万难以原谅她。再说若说出真相,范山大人岂会放过她?只怪她自己当初想问题太简单,中了别人的诡计。”妇人说道。 “唉,也是。”屈巫一声叹息,深知这种权力之争的险恶。 “听说桑大人后来收了养子,他的亲生子女却有亲不能相认,也太不怜了。”妇人说道。 “嗯,也许桑大人知道事情原委后会改变吧。”屈巫说道。 “那二个魇镇估计还在桑府内,请你们把它挖出来烧了吧。”妇人又说道。 “好的。您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屈巫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锭黄金放在妇人手上,妇人接过黄金,抹了抹眼泪,起身送屈巫和李阡陌出了大门。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夏姬回陈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御叔和公子平国离开楚国首都后日夜兼程回到株野,并在第一时间觐见陈共公,汇报郢都之行的具体成果。 陈共公对楚国承认和保证陈国的国家完整很高兴,十分满意公子平国和夏御叔的表现,分别赏赐给他们一座行宫。 范锐等官员也乘机大拍马屁,赞美陈公共是空前绝后的一代贤君。 夏御叔从宫廷回到夏府,立即用飞鸽给夫人夏姬写了一封简单的信函,告知已经完成出使楚国的任务回到株野。 两天后夏姬收到了夏御叔的飞鸽传书。这几天她正考虑是不是该还回株野,陈楚两国战事平息,让她不再犹豫,决定早日回到陈国。 夏姬想回陈国有几个方面的考量: 一是新郑对于夏姬来说是非之地,夏姬时时会在这里感受到姬少公主的阴影。 二是夏姬要急于到株野陈大毛家寻找屈昊的下落,这对于她来说十分重要。 三是如果找不到屈昊的下落,株野也是她和夏征舒安稳生活的理想之所,那里有家的感觉,而新郑的行宫让她总有客居之感,尽管昊梦宫是记在她夏姬名下。 一会儿管家李舟来汇报,说经过他的秘查,李苍已经在半年之前死亡,而他的姐姐李好还在新郑,李好的老公郑榕前两个月忽然交了好运,他的伯父因为儿子去世,让他当继子,将自己的庄园和爵位都让他承袭,成了子爵,享有了三百户的封邑、一千多亩的土地,还在官府谋了一份差事。 李舟当然不知道主人为何要查李好李苍俩姐弟,也不敢问,他告知了李苍抢劫富家宅邸被人砍死的经过,并说李好似乎有孕在身的消息。 夏姬听管家说李苍已死后长舒了一口气,给李舟二两黄金的赏金,告诉他是受人之托调查他们,让他今后不要打扰郑榕李好夫妻,不许将调查他们之事传扬出去。 夏姬让李舟继续留守昊梦宫,除了护卫和少量的维护人员,其他多余人员多发三个月工钱然后遣散回家。 做完准备,夏姬又带着夏征舒乘马车去向少妃娘娘辞行,少妃很不舍得外孙离开,但情知孩子太小要吃母奶,只得叮嘱夏姬下次早日回新郑。 夏姬给少妃娘娘两瓶自制的香水,一瓶栀子花的、一瓶茉莉花的,少妃娘娘十分惊喜,试用后得知这香水是女儿自制、精致的青铜香水瓶是女儿设计定别,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向少妃娘娘辞行后,夏姬又来到郑穆公处辞行。 郑穆公也很喜欢天真可爱的夏征舒,除了又给夏姬一匣子黄金珠宝和一些丝绸赏赐,还特地叮嘱夏姬让夏征舒长大一些后送到郑国王宫中来接受教育。 第二天,夏姬带着夏征舒在护卫队的护送下离开新郑,向株野进发。 夏姬坐在马车上,回望渐行渐远的新郑,心情轻松,不禁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再别康桥》。 她抱着夏征舒轻轻吟诵这首诗的后四句,且将最后一句给改了: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只带走我的仔。 经过几个白天的行走,夏姬的车队进入陈国,在临近株野时,马车队再次经过陈家村,夏姬撩起马车窗帘,看到陈大毛家,依然只有大毛的父母站在外面看热闹,大毛三兄妹一个也没见到。 回到夏府,全夏府的人在夏御叔的带领下到院外迎接,气氛十分热烈。对于夏府的人来说,只有女主人回归,夏府才会是一个完整、充满活力和生活气息的地方。 夏姬将孩子交给春娥,让她不让任何人见到夏征舒,她不想让其他人凭孩子的长相来推断他的出生日期,等孩子再长大一些,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将夏征舒的出生推迟二、三个月而让外人看不出来。 夏姬走下马车,接受大家的欢迎。 夏姬转身让姜维牵着载着春娥和夏征舒的马车继续往院内走,到僻静处下车后将孩子抱进里屋。 夏御叔走上前去,牵过夏姬的手一起走向大堂,夏御叔边走边对大家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待会厨房会给大家加菜,有肉有鱼。” 大家一听,都高兴得欢呼起来。 夏御叔急不可待地走到内室,抱起夏征舒开心不已,用嘴亲吻着夏征舒的小脸蛋。 对于已是不惑之年的夏御叔而言,这孩子就是他的未来和希望。 夏姬看到夏御叔如此珍爱夏征舒,心里百味杂陈,虽然自己爱的人是屈昊,但夏御叔真的是她们母子的恩人,如果不是夏御叔,有身孕的她谁会接受?也许她母子俩在世上都不存在了。 夏姬对夏御叔充满了感激之情,这让她心里十分矛盾,毕竟屈昊在她心里抹之不去。 夏姬有时会想,若夏征舒有成年人的思维,他会接受屈昊还是夏御叔为他的父亲? 屈昊给了他基因,让他得以来到这个世界,但显然不能带给他显赫世袭爵位和稳定的生活,而这些东西对于春秋时期的男人来说是非常具有诱惑的存在。 夏御叔给夏姬说了在郢都的一些事,说在郢都还遇到了曾来夏府捐了一斤黄金的屈巫先生,让夏姬都觉得很神奇。 夏御叔还告诉夏姬,说屈巫先生希望他和夫人在年后上元节参加他的婚庆大礼。 夏姬回夏府后,因为夏御叔每天都陪着她和夏征舒,因而也没有机会去陈家村,只得等待时机。 夏姬在夏府住了几天后又转到竹苑,这里更加清静,环境也很舒适。 在竹苑夏姬听取了陈可的汇报,对实验田的收获十分满意,而竹苑的鸡鸭长势也让她十分惊喜。 夏姬过去十分喜欢吃烤鸭,看到那些吃虫子长得肥肥的鸭子,她想到自己也看过电视中介绍的北京烤鸭的制作过程,心想模仿一下应该有个五、六分的相似吧。 夏姬把姜维叫来,画了一张烤鸭炉的大致样子,让他做一个烤炉,这样既可以做烤鸭、烤肉,还可以做披萨。 姜维很有悟性,按照夏姬的草图和意思很快就做了一个烤炉来。 夏姬面临的问题是找不到酱油和生抽,这东西显然还没有发明出来,市面上只有用鲜肉到作的酱料,姜维介绍这种酱料的制作方式,让夏姬觉得有点像现代鱼露的制作方式相似。 夏姬知道酱油是豆豉发酵而制成的,具体怎么做她也不知道。没办法,夏姬只能用肉酱来代替酱油。 夏姬让姜维先宰了一只肥鸭,用肉酱、姜、蒜、花椒腌制鸭子二个时辰,刷上蜂蜜水后挂在烤炉里慢火烤制。 烤制完成后亲自切片品尝,感觉虽然没有北京烤鸭的诱人色彩,但是味道似乎也差不了多少,毕竟这鸭子完全是在天然环境长大,没有吃过任何刺激生长的激素,在这一点上远胜过现代社会的那些烤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鄂城之行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和李阡陌从杨氏夫人家里出来后,天色已渐晚。 “帮主,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桑大人是冤枉了他的两个妾,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李阡陌问屈巫道。 “虽然说有杨氏的证词,她推翻了之前自己的诬陷之词,也可以从桑府挖出那两个魇镇做为旁证,但毕竟还是她的一面之词,要让桑执确确实实地相信,必须得找到薛涛,还有范山的妹妹。”屈巫说道。 “找范山的妹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有可能触碰到范山兄妹的伤疤。”李阡陌说道。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范山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个性?若得知真相会不会找范山算账?这都是我们不知道的。”屈巫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先去了解范氏的个性?”李阡陌问道。 “还是先找薛涛稳妥,若薛涛这边能确定事实,范山兄妹的伤疤还是留给桑执大人自己去揭。”屈巫说道。 屈巫和李阡陌边走边聊,来到青云号上,刚上船就听到有人叫屈巫老大。 屈巫侧脸看过去,居然是陈大毛。 “大毛,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屈巫既高兴又意外。 “我看到陈青留的字条,知她来找你,担心她的安全,就急忙赶来了,我刚到一会儿,已经看到陈青了。” 屈巫问了陈大毛姑苏兄弟们的情况,并问大毛是否要带陈青回姑苏,大毛叹了口气,说陈青个性要强,不愿回姑苏,还说陈青对他说如果老大屈巫赶她走,她就外出流浪。 以陈青的个性,吴国的福梦太子和寿梦王子都是她惹不起也嫁不起的人物,除了逃避,还真是没有其他办法。 而逃避,回家乡虽然合理,但陈青很清楚回到家乡等待着的就是媒人提亲,然后与陌生人结为夫妻、困守乡村一辈子的命运。 既然已经走出深山里的家乡,感知了精彩纷呈的外部世界,陈青已难以再回到封闭的小山村。 因此除了投奔屈巫,陈青还真的是别无选择。 屈巫对此当然心知肚明,所以也愿意接纳陈青,对陈大毛说那就让陈青先呆在郢都,看她愿意做什么后再说。 屈巫又安排大毛住在自己的舱室,然后叫上陈青一起去大舱室用晚膳。 用过晚膳后屈巫与公孙峰商议去鄂城寻找薛涛。 找薛涛不易,但即使找到薛涛如何劝他来郢都作证又是一个难题。薛涛显然会担心自己的安全有所顾忌,毕竟他是在受到胁迫后逃出郢都的。 第二天一早,童波率青云帮郢都分帮的骨干来到船码头,照例进行晨训和晨练。 晨练结束后,屈巫将童波留下来,问他鄂城青云帮的情况,童波告诉屈巫鄂城的青云帮的舵主经常来郢都,他可以带大家去鄂城。 要让薛涛放心来郢都,屈巫心知必须有官府的保证,单凭自己的几句话是难以打消他安全上的顾虑的。 屈巫来到清雅茶楼,找芈洪商量此事,芈洪认为只有将调查的证据告知令尹大孙伯,寻求他的帮助。 两人边喝茶边等大孙伯,偏偏大孙伯今天公事繁忙,等到快到午时才现身茶楼。 虽然大孙伯之前说过在这里不谈公事,但今天情况特殊,芈洪找了一间隔音效果最好的包间,让屈巫汇报了从桑执的前妻王氏及前妻杨氏母亲那里调查的情况,并将杨氏的手书证词给令尹看。 说完调查情况,屈巫提出去寻找薛涛并带到郢都的想法,希望令尹大人提供官方支持。 令尹同意屈巫的判断,并答应提供帮助,让他的学生、少司寇任重来协助此事,陪屈巫他们去鄂城。 大孙伯吃过午餐后离开了清雅茶楼,不一会儿任重就来到清雅,找到芈洪和屈巫后,一起商量去鄂城的事宜。 任重是能让薛涛信任的最佳人选,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少司寇的官方身份,他从事司法近十年,与薛涛不仅认识,还为他解决过几次医闹事件。 又过了一天,早餐后任重来到青云号,青云号在屈巫的指令下离开码头前往鄂城。鄂城与郢都都是长江沿线城市,且在郢都的下游,不到三个时辰,青云号就停靠在了鄂城船码头上。 童波随即下了船,要乘天黑之前找到鄂城的青云帮舵主,以了解鄂城诊疗铺和药铺的状况,寻找薛涛。 屈巫站在船头往鄂城望去,看到这个静谧而略显破败的小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不一会儿,童波就将鄂城青云帮的舵主王华找了过来。 王华对鄂城的情况很熟悉,毕竟这只是一个几万人的小城,他向屈巫介绍了城里的几个诊疗铺、药铺的情况,但他并不认识薛涛,不清楚是哪一家铺面的老板。 屈巫决定从诊疗铺和药铺查起,一家家查实。 第二天上午,屈巫与童波、任重、王华一起来到第一家诊疗铺,问老板是否认识薛涛,老板说鄂城同行他基本上都认识,但似乎没有姓薛的老板。 屈巫又问这个老板,有没有七、八年前从郢都搬迁到鄂城来的同行,老板想了想,说实在想不起来。 屈巫只得起身告辞。 屈巫和任重、王华三人只得一家家诊疗铺和药铺寻找,任重虽说之前认识薛涛,但毕竟过了七、八年,现在是否还认得也没把握。 找到第三家,问那老板有没有七、八年前从外地而来开药铺或者诊疗铺的,老板说好像是有,不过他不姓薛而是姓叶,店铺开在城南,店铺名叫顺康药铺,老板几乎每天都在药铺坐诊。 屈巫道谢后随即与随行者一起向城南走去,顺利地找到这家药铺。 屈巫担心人多会让薛涛有防患心理,让任重他们二人在外等候,独自走进药铺大门。 柜台后面除了三个年轻的伙计,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屈巫走了过去对这男子说道:“叶老板吉祥,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老板以为客人有隐疾问诊,抬手请屈巫来到药铺内的一间诊室。 坐定后,叶老板问道:“客官是外地人吧?不知有何隐疾?” “叶老板好眼力,在下屈巫,从吴国而来。但是今天不问疾病,而是向您打听一件事。” “哦,什么事?” “叶老板是否认识薛涛薛大夫?” 叶老板愣了一下,想了想后问道:“屈先生找薛涛所为何事?” “叶老板,薛大夫几年前因故离开郢都,是为躲避祸端,但据在下调查这祸端实际上是专门设计的,目的就是赶他出郢都。” “都是过去的事了。薛大夫估计也忘记这些了,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都不重要了。” “叶大夫,其实除了那个赶走他的祸端,薛大夫还背了一个大黑锅,对他的声誉损害很大,只是他已经离开郢都而不自知。”屈巫说道。 “哦?愿闻其详。” “叶大夫,薛涛大夫在离开郢都的前的一年多曾医好了少司空桑执二个妾的不孕之症,您可知此事?” “这事我知。其实那二个妾身体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太想怀孕而导致精神紧张,开药只是舒缓她们的情绪而已。”叶老板说道。 “但在薛涛离开郢都后,却有人告诉桑执,说薛大夫是诱奸了两位夫人而让她们怀孕的。” “啊?还有这事儿?这是栽赃诬陷。”叶老板大吃一惊。 “确实如此,诬陷的人已经作出证词,除了薛大夫被诬陷,桑大人的二位夫人受的冤枉更大,甚至被桑执扫地出门,她俩的孩子也蒙了不白之冤,有亲不能相认。” “屈先生,您是受那二位夫人的委托来寻找薛涛的吗?” “是的。除掉这份冤屈对薛涛也太重要了,不是吗?”屈巫看着叶老板的眼睛问道。 “嗯,但是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样的凶险想必薛涛也会在意吧。因为桑大人是高官,而薛涛只是一介布衣。” “叶大夫,薛大夫当初是为桑执的三个妾治疗,结果是只治好了其中的两个,而诬陷薛大夫和两个夫人的,正是那个未医好的妾。”屈巫说道。 “嫉妒成这样,难怪她的不孕之症治不好。” “现在这个女人已死,临终前忏悔不已,想将功折罪,写下了证词,所以薛涛和那二个夫人的冤情可解。” “屈巫先生,能让我看看这份证词吗?”叶老板说道。 “当然。”屈巫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杨氏夫人的证词,这份证词里并没有提范山大人的名字,所以屈巫觉得给薛涛的压力应该不是很大。 叶老板仔细看完证词,将这份证词交回给屈巫。从证词上他基本上了解了杨氏夫人受人指使诬陷二位夫人的过程。 “屈先生,杨氏夫人说她是受人指使,我想知道这指使她的是何人?现在何处?” “背后指使她的是人是少司空桑执的对手,他们并不针对薛大夫。”屈巫说道。 “屈先生,您需要薛大夫作何事情?同样写一份证词为自己开脱?” “写证词没有意义,因为不能辨别真伪,薛大夫必须亲自去一趟郢都面见桑大人和那二位夫人,当面说清事实。” 叶老板一听要亲自去郢都,又有些犹豫了,屈巫知道他是在担心安全。 “叶老板,我知道您是在担心安全问题,我让您见一个人,您就会放下心来的。”屈巫说着起身来到店外,将任重请了进来。 “薛涛大夫,别来无恙。”任重进来后拱手对叶老板说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到访陈家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征舒一天天长大,每天都比前一天有进步,这让夏姬和夏御叔都感到很兴奋。 夏御叔人到中年,第一次有了当父亲的感觉,对外面的应酬更少了兴致。 也难怪,除了夏姬和夏征舒给了他家的温暖,外面的菜肴和酒都比夏府差了不知多少,现在边境线上安静了许多,自己又不喜欢那劳心废神的官府宫廷之争,所以越发愿意陪在夏姬母子身边。 夏御叔经常感觉夏姬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不仅是因为长得漂亮,而是智力和知识常人远不能与之相比。 造酒、炒菜这些姑且不说,育秧、插秧还有用泥鳅为稻田松土增肥,这些事情若是一个聪明的农民想出来的还可以说是实践出真知,关键是她一个在养尊处优环境中成长的郑国公主,何以有如此奇思妙想,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两天,夏姬做的烤鸭让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只应天上有的美味若是开个烤鸭店几天就会惊动君上吧? 惊讶归惊讶,夏御叔觉得自己是更爱这个家了,这让过了几十年单身生活的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若是时间回到去年,他还以为单身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活状态。 而夏姬自从做了母亲,少女心态渐渐被责任和母爱一点点地取代,她想起小时候妈妈从早到晚都以她为中心的日子,早上被妈妈叫起床,给她准备早点、开车送她上学、放学时准时在校门口接她、休息日送她上校外辅导课和兴趣班,妈妈总是笑眯眯的一句怨言也没有,以致于自己都觉得心安理得。 而现在轮到自己去做这些,体谅到了母亲的付出、领会到了这种母爱的伟大,想到这些让她更为惆怅,自己的突然离开不知妈妈会有多么痛苦,不知又会让父母头上添上多少白发。 夏姬急着从新郑回株野,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去陈家村探问屈昊的情况,但她一时还没想到该如何去到陈家村找陈大毛的家人,以现在夏姬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 而以吴梦瑶的身份去,那就必须瞒过身边的所有人,而以她一个弱女子、生来就引人注目的人,即使乔装打扮单枪匹马,也难免会有难以预料的风险。 一天夏姬在抱着孩子在院内凉亭玩,看到夏御叔正在大院一角拉弓练箭,忽然想起他曾提到过陈家村后山上有一个天然猎场,他曾多次去打过猎。 晚膳时,夏姬问起打猎的事。 “相公,最近有没有去打猎?” “没有,之前忙,现在不忙了又想多陪你和夏征舒。” “哦。打猎应该挺好玩儿吧?” “那当然,夫人。打猎不仅仅能体现猎手的能力与机敏,更锻炼人的胆识和耐心,非常刺激并有成就感。” “哦,这么好玩儿,什么时候也让我亲自体验一番好吗?” “不是吧?夫人,哪有女人去打猎的?再说你弓都拉不开,如何打猎?” “我虽拉不开弓,但看你打猎也同样是一种体验啊,可以身临其境感受打猎的过程嘛。” “但是爬山很辛苦的,你这么娇弱,怎么受得了这番罪。” “相公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的体力很好的,爬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你真的想去?”夏御叔还是有点不信。 “是真的想去,你说过陈家村那里的天然猎场风景很好,一则是想看你打猎,二来是想看看风景。” “好,夫人既然想去,过两天我就安排。不过你最好不要穿裙装,行走不方便。” “我想女扮男装,穿一天将军服,你和你手下都称我为少将军,好吗?” “嗯,好吧。” 过了两天,夏御叔果然践行了承诺,带着挑选好的十几个军士准备出发打猎。 夏姬叮嘱春娥和夏蝉照顾好夏征舒,乘马车与夏御叔他们一起往陈家村走去。 到了陈家村后,安顿好马车,大家准备进山。 这时夏姬忽然对夏御叔说道:“相公,我肚子有点儿不舒服,不想进山了,你们去吧,我在陈家村找户人家休息等你们。” “少将军既然不舒服,那这猎也不打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用,司马将军。这里空气好,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去打猎,我等你们就好。” “那好吧,少将军。我派四个军士保护你。少将军去哪家等我?” “我就到那家有炊烟的农家等你吧。”夏姬指着陈大毛家说道。 “好的,少将军。”夏御叔说着安排了四个军士跟着夏姬,并交待他们要用生命来保卫少将军的安全。 夏姬带着四个军士走进陈大毛家,陈大毛的父母亲见进来五个士兵,连忙起身打招呼,看得出一脸的忐忑。 “伯父伯母,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歇歇脚。”夏姬说道。 “哦,欢迎军爷。我去给你们烧茶。”陈大毛的母亲说道。 “好的,你们家就你们两老?”夏姬又问道。 “是啊,孩子们都到远处做事了。”陈大毛的父亲说道。 夏姬坐了下来,对那四个军士吩咐道:“你们出去站岗,守住四个方向,过会儿伯母烧好茶让她给你们送过去。” “是,少将军。”那四个军士应道,走了出去。 待那四个军士出去后,夏姬压低声音对大毛的父亲说道:“您可是陈大毛的父亲陈伯?” 大毛的父亲听到眼前的军士称他为陈伯很惊讶,仔细看了看夏姬,迟疑地摇了摇头:“少将军,可是我不认识你。” “您还记得吴梦瑶吗?” 大毛的父亲又认真看了看夏姬,略微有些吃惊,觉得这个军士是有点像吴梦瑶,但吴梦瑶是女的啊:“当然认识,她还救过我的命哩。您是?” “吴梦瑶和我是孪生姐弟,之前我姐跟我说起过陈家村你们家的地址,所以我就找过来了。” 大毛的父亲一听夏姬连儿子的名字都知道,就确信了她说的话:“少将军,吴梦瑶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是的,但是我姐生前曾让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陈大毛虽然未曾听说过吴梦瑶说起过孪生弟弟,但年轻人的事情当然人家不一定都会告诉他,何况眼前人和吴梦瑶长相十分相纵,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想打听屈先生的下落?” 夏姬一听大毛的父亲提到屈先生,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使劲点了点头,说道:“虽说我姐过世了,但屈先生毕竟是我亲姐夫,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 “哦。屈先生和吴梦瑶一样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大毛二毛的两幢房都是屈先生给钱修的,大毛也是托他的福才有钱娶媳妇。大毛他们三兄妹都跟着屈先生在姑苏做事哩。” 夏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阵狂喜,终于找到了屈昊准确的下落:“哦,大毛结婚了,真是可喜可贺啊。陈伯,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事啊?” “开大酒楼,听说还是吴国君上让他们开的,之前在邗越开了一家,生意好得不行。”大毛的父亲自豪地说道。 “好,谢谢陈伯如实相告。陈伯,我和你说的话是秘密,不要让任何外人知道,好吗?”夏姬叮嘱道。 “好的。”大毛的父亲答应了下来。 夏姬拿出一锭黄金递到大毛父亲的手里,再次叮嘱道:“这是我个人的小意思,千万不要将我俩说的话说给任何人听,包括陈伯母,好吗。” 大毛的父亲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黄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决不说给任何人听,不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好。”夏姬见陈伯发誓,会心地笑了一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慧眼识才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看到任重进来并叫他薛涛,叶老板一时愣住了,仔细一看居然是之前在郢都就认识的司寇官府官员任重,知道再假装局外人已毫无意义。 “这是少司寇任重先生。”屈巫介绍道。 “少司寇亲自前来,实在是不敢当,快请坐。”薛涛急忙起身施礼让座,并走到门口让外面的伙计上茶。 “薛涛,想必屈先生已经将事情的原委给你说清楚了。这次我也出面,并不是以官府的名义来针对你,恰恰相反,是官府为你的安全提供保证。因为若是要抓你,就不用我亲自前来,只是派两个当差就可以了。”任重说道。 “少司寇所言极是,薛涛何德何能,竟劳您大驾,让老夫汗颜。”薛涛诚惶诚恐地说道。 “薛大夫,少司寇亲自来是想为你洗去冤枉,虽然说你之前并不知有此一冤,但毕竟是事实存在,澄清此事对桑大人也是一件大好事,他的三个孩子也会因此骨肉团圆,岂不是善事一桩?”屈巫说道。 “可是少司寇,我几年前离开郢都,是因为有人说我医死人命,不知此事是否了结?”薛涛说道。 “那件事你都没弄清楚就仓皇出逃,应该是受到威逼。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因那件治死人的事情报官,甚至死没死人都不清楚,策划这件事或是敲诈、或是逼你离开,仅此而已。”任重说道。 “哦,老夫明白了。少司寇、屈先生,我可否带一个随从?”薛涛问道。 “悉听尊便。”任重说道。 “好,请二位稍等,我交代药铺事情后就随你们去郢都。”薛涛说道,说着起身出到外面柜台前,给那三个伙计交待事情。 不一会儿薛涛回到问诊室,薛涛带上一个伙计,几个人一同离开药铺向青云号走去,上船后青云号随即开船,全速驶向郢都,天黑之前靠上了码头。 屈巫给薛涛和他的随从在客栈订好房间,但薛涛却选择依然住在青云号上,屈巫只得依了他。 薛涛抵达郢都后第二天,屈巫就开始了向桑执摊牌的准备,首先是与李阡陌一起来到之前访问过的桑执前妻王氏那里,告诉她薛涛已找到并同意作证,然后又将杨氏的证词给她看。 王氏听完屈巫说的及看完杨氏的证词后悲喜交加、痛哭失声,跪在屈巫面前,屈巫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对于王氏来说,两个孩子是不是可以与父亲相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洗清压在她身上几年的冤屈。 王氏主动对屈巫说她可以去见桑执的另一个休掉的妾范氏夫人,向范氏说明情况。 屈巫建议过两天去清雅茶楼与桑执见面,但王氏坚决反对,称桑执必须亲自到她家来道歉。 屈巫一想也对,人家受了那么大的冤枉,桑执若没诚意那就太伤她的心了。 屈巫让王氏先不要对外声张,尤其不能让范氏家人知道此事,以免节外生枝。 与王氏商量好后屈巫又来到清雅茶楼,让茶楼伙计去请芈洪来茶楼叙茶。 芈洪来茶楼后,屈巫与他商量该如何向桑执推牌此事,毕竟这件事对于桑执来说不是小事,关键的是还必须让他认错,向二位前妻诚挚道歉,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不是难事,但桑执是朝廷要员,而且从个性上看他的面子观念极强。 屈巫和芈洪商议后认为只有令尹大人才能说服好面子的桑执。 两人喝茶聊天,到了下午快到吃饭的时候大孙伯才来到清雅茶楼。 大孙伯听了屈巫和芈洪的介绍后很惊讶屈巫的办事能力,将整个事情抽丝剥茧、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推进,直到达成目的。 “屈巫,桑执这件事让我真正认识了你。象你这样有文化、有胆识、有执行能力的人楚用楚盛、晋用晋盛、吴用吴盛,你也不要再当什么丐帮首领了,那里不是你的用武之地。”大孙伯说道。 “大孙伯过奖了,这种事情给其他人做,只要是认真一点,也许会比我做得更好。”屈巫说道。 “话可不能这样说,做事认真只是一个方面,路径正确才是关键,做得再好方向不对,只会南辕北辙,而判断往那个方向走才是考验能力的试金石。”大孙伯说道。 “的确如此。”芈洪附和道。 “这样吧,桑执那边的说服我来做,公孙峰那边的说服芈洪来做,屈巫必须卸掉丐帮帮主之位,我会向楚穆王推荐屈巫,先从县尹做起。至于哪个县,我得挑一个最难做的县让屈巫去做,不知屈巫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大孙伯说道。 “令尹大人,您是来真的啊?会不会太抬举我了?不是我不敢接受挑战,我可以接受,但是须待两年以后,我感觉还是缺少历练,来日方长。”屈巫说道。 “好,两年就两年,你这样不是急功近利反倒让我对你更加看好。”大孙伯说道。 “大孙伯真是慧眼识才,屈巫的确是可造之才。”芈洪说道。 “说到可造之才,你芈洪并不缺能力和天赋,奈何你百般不愿入官场,枉费了我的一番期待。”大孙伯说道。 “大孙伯这话就不对了,至少你对屈巫这番话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吧?再说人各有志,我就是喜欢与各色人等做交易,让我这等奸商当官,一不小心卖了国,那就真是遗臭万年了。”芈洪说道。 “哈哈哈,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唯利是图的奸商嘴脸。”芈洪这番话把大孙伯也逗笑了。 屈巫也跟着笑了。这番对话让他对大孙伯也是刮目相看,看似大大咧咧、为人耿直,实则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大孙伯,您不要光顾着盯着我,其实在这个茶楼里,还有一个千年难遇的可造之才。”屈巫说道。 “啊?屈巫,你说的是谁?我怎么没发现啊?”芈洪说道,大孙伯显然也对屈巫说的话很感兴趣。 “你们俩可以在将来认真地观察他。这个人有雄心壮志,也不乏能力,更可贵的是他很努力。”屈巫说道。 “屈巫,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他的名字吧。”芈洪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人就是您的外甥孙叔敖。”屈巫说道。 “啊?”芈洪和大孙伯都大吃一惊,这个在茶楼里卖力做事、闲暇时间一刻不停看书、少言寡语的孙叔敖,还真有点与众不同。 不过他们俩却看不出孙叔敖的领袖才能。毕竟他还只是一个翩翩少年,有过苦难的经历,却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谁能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哪知道屈巫就是真的知道孙叔敖的未来,这个未来楚庄王麾下得力干将的孙叔敖注定会名垂青史。 不过屈巫是不会说出这些的,现在还是楚穆王的天下,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还只是王子,孙叔敖还只是一个在茶楼里打工的小后生。 他深知看破不说破,说破就是祸的道理,更何况他看破更多的不是凭眼光,而是因为穿越。 “屈巫,既然你这么看好孙叔敖,我会认真地观察他。楚国要的就是人才,不论出身,不问来历,只看他有没有真本事。”大孙伯说道。 屈巫对大孙伯这句话深为震撼。这才是楚国从一个区区五百里封地变成领上广袤、雄踞春秋各国之首大楚国的真正秘诀。 第一百九十五章 弄清下落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与陈大毛父亲聊一会儿后,大毛的母亲进来奉茶,夏姬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大堂四周的一切。 忽然她看到旁边壁柜里居然放了一瓶红星二锅头,让她心头一动,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这无疑是屈昊的痕迹。 这瓶酒和她一样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现在默默地杵在那里,像她一样孤独无助、漂泊无依。 夏姬走到那瓶酒前,对大毛的父亲说到:“伯父伯母,这个水晶一样的瓶子很好看,你们能把它卖给我吗?” 大毛的母亲说道:“这是酒,军爷若喜欢,拿走就好了,不用什么买和卖的。” 她是敬畏军爷,担心军爷抢夺,还不如慷慨相赠。 “不行,我们不能随便拿百姓的东西。”说着,她掏出一锭黄金,放在伯母手上:“这水晶瓶装的酒一定价值不菲,不知这点钱够不够?” 伯母接过黄金后说道,心里乐开了花:“太多了,军爷您可真是太大方了。”顺手将那瓶酒拿下来递给夏姬。 夏姬接过伯递过来的二锅头,小心看了看,又找大毛的母亲要了一块厚布,小心地包成一个包袱。 放好酒,夏姬不再说大毛他们的话题,更不会说屈昊,她担心言多必有失。 她只是尽量用低沉的声音聊天气、种地、打猎以话题,不让大毛父母看出她是女性。 快到午时,大毛的父亲到后院抓了只鸡,宰了鸡准备做饭,还到菜园摘了些新鲜的蔬菜,夏姬出到门外叫进来一个军士,让他去厨房做饭。 饭菜做好后,军士专门为夏姬单独设了一个小桌,将最好的鸡肉、蔬菜等放在几个碗内,其他人另设一桌吃了起来。 吃完饭,夏姬要付饭菜钱给大毛父母,但他们坚持不肯收钱,夏姬只能依了他们。 又过了一个时辰,夏御叔他们终于回来,这次打猎收获不错,打了一只麋鹿、二只野猪、还有四只野兔。 夏御叔亲自上门请夏姬回去,还将打的猎物留了二只野兔给农家,感谢他们让少将军在此歇息。 夏姬拿着包好的酒走出大毛的家门,与大毛父母告别。 夏姬见夏御叔打了这么多山货很开心,夏御叔叔之前还担心夏姬等太久不高兴,现在见她兴致这么高才放下心来。 在回竹苑的马车上,夏姬拿着那包袱对夏御叔说道:“相公,你猜我刚才在陈家村寻到了一件什么宝物?” “什么宝物?包的这么严实,看来真是宝贝。” 夏姬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露出那瓶二锅头,她心想夏御叔一定会大吃一惊。 果然,夏御叔吃了一惊,说道:“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酒,我在郢都喝过,不输我们夏府的神仙酒。” 夏御叔这样一说,轮到夏姬大吃一惊了:“是吗?郢都有这酒卖吗?谁请的?”夏姬深感震惊,郢都也有这种酒,那肯定与屈昊有关,难道是屈昊在郢都开了卖那些产品的商铺? “是清雅茶楼的老板芈洪请的,不瞒你说,公子平国都没喝到这世间少有的美酒。好像没看到有卖这种酒。” “除了这种酒,相公您还看到有什么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夏姬问道。 夏御叔听夏姬这么一问,忽然想起在清雅茶楼大堂正在装一个大货架,芈洪当时还说起过等两天货架一做好,就会有许多闻所未闻以东西放上去。 “我回株野之时清雅茶楼正在准备放一些新东西,但货架还没做好。不过我在清雅茶楼呆了几天,喝了几种从未见过的好茶,有信阳毛尖、西湖龙井、普洱茶等等,真是让我眼界大开、留连忘返啊。”夏御叔说道。 夏御叔的话让夏姬既惊讶又十分神往,不仅仅因为这些熟悉的东西给她带来的亲切感,更有屈昊的痕迹和线索在里面。 “相公,你那天不是说有人请你参加他的婚礼吗?你会去吗?” “是啊,年后上元节,怎么了?你想去?” “我想去见识一番。” 夏御叔听夏姬这么说也很正常,谁不想见那些让人痴迷的好东西呢? “但是人家兴许只是礼节性的邀请,没有想到我们会真去吧?毕竟这么远的距离,也没有深交。” “不论有没有深交,既然邀请必然是带着诚意。至于距离远,我都没去过,总要去一次郢都的,您不会不愿意带我去吧?” “怎么会不愿意?只要夫人愿意,再苦再远我也心甘情愿,再说我也对那些新玩意儿充满了好奇。说定了,只要没有战事、君上不反对,咱们年后就启程,上元节之前赶到郢都。” “太好了,谢谢相公。”夏姬感到莫名的兴奋,寻找屈昊,还有那些每天都希望拥有的日常用品:卷筒纸、卫生巾、一次性尿布、巧克力、饼干、内衣等等,这都深深地吸引着她,令她有些急不可待。 她不想放过任何找到屈昊的机会,或许与夏御叔去找屈昊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出如何安全地去到楚国的其他办法。 不过她心想或许屈昊就在姑苏,这一切也许姑苏就有。大毛父亲不是说屈昊他们在姑苏开酒楼?夏姬恨不能马上去姑苏见屈昊,虽然她也不舍夏御叔,但心里爱的永远只有屈昊。 夏姬傻傻地想着:如果能找机会先去姑苏,那该有多好。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惠妃。这个与她姐妹相称的陈共公贵妃,她可是吴国当今君上吴去齐的亲妹妹啊,她若是想回趟娘家,想必带上自已一点问题都没有,自己跟着惠妃去姑苏玩几天夏御叔也不会反对吧? 再说那些东西只要跟惠妃一描述,她也会兴奋得想见识一番的,她都有许多年没有回过娘家,陈共公也应该不会不让她去的。 想到这一点,夏姬兴奋得满脸通红,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回到竹苑,夏御叔令军士们将猎物剥皮剔肉,除了一部分交给厨房,让姜维给司马夫妇做火锅、炒菜之类,还给夏府那边也送去了许多肉类,剩下的分割成一块块的让大家自己做烤肉。 一时间整个竹苑如过节一般,墙边设了很多火堆,大家兴高采烈地一边烤肉吃一边唱歌、跳舞。 大家对主人夫妇都充满了感激之情,自从司马大人娶了这位艳绝天下的郑国公主后,他们更多地感受到了男女主人的关心关怀,收入增长不说,逢年过节有加菜,平时的伙食也好了很多。 第一百九十六章 桑执醒悟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大孙伯答应单独亲自出面向桑执说明真相,为的是顾及他的脸面。像他这样的官府要员,如让他在众人面前面对自已铸成的大错,未免会让他尴尬万分。 大孙伯是在清雅茶楼给桑执说明这一切的,薛涛在屈巫的陪同下在另一个包间喝茶聊天。 当桑执看完杨氏夫人的证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想到她是在中了人家的圈套之后发毒誓去诬陷自己的另外两位夫人。 桑执让侍应生从楼下叫来自己的两个随从护卫,命他两人即刻到自己府上,在之前两个夫人房间外的墙角处向下挖以寻找魇镇,不管找到还是找不到,都要立刻来回报。 大孙伯告诉桑执,薛涛也已经来到清雅茶楼,如果他愿意见,可以立刻招进来当面对质。 桑执沉吟了一会儿,并不愿意立即与薛涛对质,薛涛敢于现身,似乎已经说明他一定是问心无愧。但是牵涉到私生活,太过敏感。 大孙伯看穿桑执的心思,对他说道:“薛涛是特地从鄂城而来,之前离开郢都,与这件事没有一丝关系,甚至在少司寇前天去见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与您的两位夫人蒙冤之事。” “令尹大人,此事已经有七、八年之久,薛大夫就没曾来过郢都?难道就没听到一丝风声?”桑执还是难以相信薛涛。 “有没有来过郢都我不知道,但他的确是受人威胁才离开郢都,在鄂城他也是隐姓埋名。而对他有威胁之人现在还身居高位,所以他前日来还犹豫不决。” “令尹大人,我还是先弄清魇镇之事再说。” “好。”大孙伯知道,有没有魇镇是判定杨氏夫人证词真假的试金石,在确定魇镇有否和是否刻意伪造之前,桑执不会相信任何人。 “令尹大人,桑执有一事不明,是何人威胁杨氏,令她做此不明不义之事呢?目的又是为何?我实在想不出休了三位夫人会有何人受益。” “桑大人,杨氏受人威胁,而后诬陷二位夫人与薛大夫有染,目的并不在于您休妻本身。” “令尹大人,您是说幕后之人让我休妻也只是手段而已,其实另有目的?” “嗯,有些事没有办法查实了,没有基于事实的推断都只是想象而已,所以与其想象,还不如当成没有发生。”令尹并不愿意点穿此事,至少不愿意此时由他来摊牌,毕竟这牵涉到大司马范山,而范山还是桑执曾经的小舅子。 桑执听了大孙伯这番无懈可击的废话,知道事关他不愿点明的敏感人物和事情,只得不再追问。 桑执只是把这件事当成家事,偏偏他就没有将这事与仕途挂钩。自己少司马变成了少司田,为前小舅子范山让路,他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没有意识到范威曾有意推荐自己上大司马之位。所以,这件事他压根儿就没往范山身上想。 桑执无法否认这份证词的真实性,因为他认识杨氏的笔迹和书写习惯,即使是顶级造伪高手,也难以如此逼真地模仿杨氏的手迹和言语风格。 不一会儿,那两个护卫回到桑执身边,献上挖出的两个魇镇:只见二个用油布包着的脏兮兮的麻布制的布偶,身上分别写着生辰八字,两个布偶心脏处各扎了一根已经生满绿铜锈的铜针。 那二个生辰八字桑执当然记得,分别是王氏夫人和范氏夫人的生辰八字。 桑执将两个布偶递给那二个护卫,说道:“把这两个布偶先包好拿出去吧。” 那二个护卫接过布偶,退了出去。 “杨氏如此恶毒,天理难容。”桑执悲愤地说道,看来他已对此事确信无疑。 大孙伯又拿出杨氏母亲交给屈巫的那个木匣子,说道:“杨氏身不由已,临死悔不当初,这是她托她母亲保存退给你的东西。” 桑执接过木匣子,打开后看到自己送给杨氏的那些信物,脸上闪过一丝凄凉,默默地合上盖子放在了座位旁边。 平复心情后,桑执对大孙伯说道:“令尹大人,谢谢你们做的这一切,让我有拨开迷雾见日月的感觉。现在请您让我去薛涛那里,我愿意向他诚挚道歉。” 此时桑执已经确定是冤枉了薛涛,虽然自己并没有做过任何对薛涛不利的事情,但是毕竟与自己的家事有关。 “嗯,这才对嘛。”大孙伯说道,说着走到门口,让侍者叫来屈巫:“屈先生,请你带桑执大人去见薛涛吧。” 屈巫分别与大孙伯和桑执拱手行礼后,引导桑执进入薛涛所在的包间。 薛涛见屈巫领着桑执进来,急忙站了起来,一时手足无措:“桑大人吉祥。” “薛涛大夫,本人一时失察,让你受了冤枉,现在正式向你道歉。薛大夫若有什么要求,可尽量提出来,我愿意给你补偿。”桑执说道。 “桑大人,不瞒您说,几天之前我都不曾知道卷入此事,因此也未曾因此事遭受损失,也并没有因此遭受精神折磨,因此补偿之事大可不必。”薛涛说道。 “薛大夫真是一身正气。不过若不为您做点什么我良心难安,毕竟这些年心里不知冤枉了您多少回、骂了您多少次。”桑执说道。 “既然这样,桑大人,您就付我一枚铜币,这样我们就两清了。”薛涛说道。 “一枚铜币如何两清?”桑执说着,忽然双膝跪地给薛涛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对不起,薛大夫。” 桑执心里明白,这一跪其实是对自己误判冤枉薛涛和两位夫人的惩罚。 薛涛吓得脸颊发白,来不及扶桑执起来,只得自己也给桑执跪了下来。 屈巫挨个儿将两人扶起,说道:“现在两清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桑执愧疚地点了点头,对薛涛拱手道:“薛涛,将来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量告诉我,只要我做得到,我定会全力以赴。” “一定一定。桑大人真是高风亮节、胸怀坦荡,薛涛受教了。”薛涛拱手回礼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宫中行医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征舒一天天长大,脸上的神情愈发像屈昊,这让看着他成长的夏姬时刻都因为他而想起他父亲。 掐指一算,夏姬惊觉来到古代华夏已经一年有余。 而此时已到深秋,竹苑旁山上的枫树叶子都染上了红色,让夏姬想起了杜牧的那二句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夏姬虽然已经习惯了古代生活,无论是装束打扮还是饮食起居,但自己也知道这种入乡随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还是时时念想着能享用还留在吴国的现代日用品、过安逸的古代慢生活。 一天,夏御叔告诉夏姬王太后病重,他们得去看看,夏姬一听,这正是见惠妃的好时机,于是带上几瓶自制的香水,顺便还带上了一些抗生素药物,心想着也许用得上,与夏御叔一起进了宫。 夏姬跟随夏御叔进入内宫来到王太后病榻前,夏御叔牵着夏姬的手给她老人家请安。 王太后脸色苍白,呼吸在平躺着都有些困难,给得出她病得不轻。 见夏御叔和夏姬来看她,王太后挣扎着想站起来。 夏御叔急忙制止,让王太后依然躺着,然后两人都对王太后说了些安慰的话。 夏姬看到旁边候着御医,就上前问他王太后的病情,根据御医描述的病情,她判断王太后是病毒性流感而导致的肺炎。 这个病在没有抗生素的状况下十分凶险。 虽然夏姬有抗生素可以为王太后治疗,但是夏姬苦于自己无行医资格,无法施药,在陈国王宫又没人知道她曾医过病人,因而只能另想办法。 夏御叔和夏姬从王太好房间退出后来到大堂,内亲都候在那里,一来是王太后病重,二来是陈共公会亲自探视。 此时陈共公虽然不在,但他的王后和几个嫔妃都在那里守候着,惠妃也在其中,看得出大家都有些着急。 夏御叔和夏姬与这些内亲一一行过礼,然后静静地候在那里。 半个时辰后君上陈共公驾临,他也不与众人打招呼,直接冲进内室去看自己的母亲。 过了一会儿君上走了出来,对着跟在他身后来到大堂的几个御医大声呵斥,痛骂他们是无能庸医。 而这些可怜的御医都耷拉着头,一个个垂头丧气、无可奈何的样子。 夏姬很同情这些御医,在原始的医疗条件之下,宫廷御医既不具备了解病理的基础,又不掌握治疗众多的不治之症的手段,还要承受太多的压力。 发泄一通后,陈共公问首辅御医:“你说,王太后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首辅御医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跪下后说道:“君上,请恕在下无能。” 陈共公气得不轻,用手指着后面几个御医说道:“你们几个,谁能治好王太后?治好寡人赏五百两黄金。” 那几个御医全部都沉默不语。 陈共公恼怒不已,用手在整个大堂对着大家环顾一周,说道:“你们全部人,有谁能治好王太后?寡人愿赏千两黄金。” 御医都不敢揭榜,这些嫔妃及内亲更不用说。 就在大家都认为不可能有谁敢于揭这个榜时,夏姬往前走了一步,对陈共公躬身说道:“君上,妾身愿一试。” 陈共公和众人都愣住了,夏御叔更是吓得脸部发白,眼见夏姬已经发话,拉也拉不住了。 陈共公回过神来,看了看夏姬,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夏御叔,说道:“夏姬,你能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妾身手上有一秘方,可治王太后病症。但君上您放心,妾身并不需要您的赏赐,因为王太后也是妾身和御叔的亲人。”夏姬说道。 “好,就凭你说的这句话,寡人让你接手治疗王太后,但寡人说出的话从来就不收回的。”陈共公虽然依然不相信御医都不敢治的病夏姬能治好,但既然她有秘方,倒是让他感兴趣。 夏御叔在夏姬身后轻轻咕噜了一句:“夫人,你真的能治?” 夏姬也没回答御叔的问题,只是回头跟他说因为熬药时间太长,让他先回夏府。 夏姬又来到惠妃身边,行了个礼后问道:“惠妃姐姐,你可愿陪我一起去为王太后熬药。” 惠妃拉住夏姬的手,说道:“当然愿意。” 夏姬和惠妃来到首辅御医面前,请他带路去御药房。 在御药房,夏姬让药师抓了麻黄、白芍、五味子、炙甘草、干姜、细辛、桂枝、半夏等中药,分成六剂,将其中一剂交给御医房的药师熬制,另外五剂打包准备带回竹苑。 首辅御医见她抓的几味药,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乘着熬药的功夫,惠妃拉住夏姬的手两人在一旁说话,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夏姬又刚刚做了母亲,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夏姬拿出两瓶自制香水给惠妃,并告诉她是自己亲手做的,只是香味有点淡。 惠妃欣喜不已,试喷了一点后说道:“比之前那瓶水晶瓶香水是淡些,但是有天然的花香味,太好了。” “惠妃姐姐,那个水晶瓶的香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还有,还有比我家神仙酒更好的酒那地方也有,那里还有很多新奇东西。” “真的吗?是哪里呀,妹妹。” “是姐姐的家乡姑苏。” “真的吗?你确定?” “当然,十分确定。” “好,刚好家兄下月的生日,我也很久没回过娘家,过会儿我就去跟君上说,我要回一趟姑苏。对了,妹妹,之前你说过我回姑苏你就陪我去的,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不过给王太后治病要六天,六天后启程可以不?” “没有问题。不过妹妹,你真的有把握治好王太后。” “嗯,我相信能治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药就熬好了,夏姬命药师将药倒在一小碗里,等药凉后夏姬悄悄将抗生素药丸夹在指缝里,然后假装用双手对着药碗发功,药丸就掉入药碗中融化。 首辅御医看得一头雾水,这几味药平淡无奇,毫无特别之处,而对药发功道是闻所未闻的事,心想这点雕虫小技能有多大的作用? 夏姬端着这碗药来到王太后睡榻前,侍候王太后服下。 王太后服完药后,夏姬又叮嘱她身边的侍女可以给王太后喝一些肉沫粥或鱼汤之类,但不需再吃其他的药。 夏姬又叮嘱侍女明早卯时去竹苑取药,然后就与惠妃一起从王太后那里退了出来。 夏姬来到大堂,此时陈共公及他的那些内亲、御医都已散去,只有夏御叔还等在那里。 夏姬见夏御叔等着她,有几分感动,于是和惠妃道别,与夏御叔一起乘车回到竹苑。 第一百九十八章 桑执认错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见桑执给薛涛道歉,知道桑执已经确定是冤枉了他的那两个夫人,在桑执回到大孙伯包间后送薛涛到清雅茶楼大门外与他道别。 桑执则面对一堆要处理的事情。 “桑大人,别怪老夫多事,你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二位夫人的事情。”大孙伯问道,他关心的主要是与范山相关的事情。 牵涉到朝廷命官,而又与家事纠缠不清,关键是桑执并不知道范山所扮演的角色。 “既然冤枉了她们俩,当然是要主动登门求得原谅,如果她们愿意,我会再娶她们为妻。”桑执说道。 “这样最好。桑大人,虽然你贵为司田,且为他人蒙蔽,但对这二位夫人你是有错的,该如何做自不用我去教你。但二位夫人都是名门贵胄,家里还有人身居高位,如何既求得谅解又免于冲突,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令尹大人所言极是,桑执自当铭记在心。” “至于这件事的肇起和缘由,毕竟已过去多年,不宜过于追究,对与错、是与非,皆是过往云烟,唯有走好将来的每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大孙伯担心桑执自不量力去挑战司马大人范山。范山是楚国目前北进战略的执刀人,在楚穆王那里是极有份量的重臣。 桑执沉呤片刻,敏锐地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而大孙伯如此强调无须追究,必有其道理,于是说道:“桑执明白了。谢谢令尹大人。这件事不仅让我明白了很多事,也让我看清了谁才值得信赖。” “既然桑大人明白,老夫再说已是多余。之前这些事情都是屈巫先生推动的,屈先生之所以热心此事,也是想讨要一个事实真相,无关是与非,老夫只是配合而已,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可以向屈先生提。”大孙伯说道。 “桑执告退。” 桑执从大孙伯那里退出后,来到屈巫的包间。 “屈先生,这些天辛苦您了。虽说您在这件事并非毫无私心,但毕竟还原了真相,也让我知道了我桑执还有亲生骨肉,所以我真的非常感激您。你们放心,我会重新考虑那件事情。” 虽说桑执说的是重新考虑那件事,言下之意是还是没有下定将子归送还给子家,但毕竟立场有了松动,没有坚持不归还子归。 “桑大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不会强迫您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选择权始终在您手里。” 屈巫当然也明白桑执的矛盾心理。收养子归这么多年,将之视为已出,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也培养深厚的感情,而要一朝放弃的确不是易事。 但是在这件事上没有如子馨一般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子馨是女孩,她的养父母住在子家后还是一家人;而子归要面临的是继承哪一份家业、承袭哪一个爵位,不存在一肩双挑、东成西就的美事。 “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令尹大人已经告诉我你曾经找过王氏,明日你若有空,希望你能陪我去找王氏,这样与她家沟通会容易一些。” “好吧,桑大人,明天您什么时间去?我在哪儿等您?” “明日一早就去,巳时我来清雅茶楼接你吧。” “好,一言为定。” 与桑执大人约定后,屈巫离开清雅茶楼,来到子家宅院,将这几天桑执事情的进展告诉给子嫣,子嫣听后喜极而泣,仿佛子归马就要回来,抱住屈巫脖子连连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子嫣,现在还没到高兴的时候哩。桑执的双胞胎儿子的母亲若选择不原谅桑执,这事儿还真没准哩。” 子嫣听屈巫这么说,情绪一下又低落了下来,屈巫于心不忍,又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好了,会有好结果的。” “哥哥真坏,做鬼的是你,做人的也是你。”子嫣嗔怒道。 “呵呵,好吧。”屈巫无奈地说道,心里也在默念着桑执一家亲情回归时能够一切顺利,因为这是子归回到子家的前提。 安抚完子嫣,屈巫回到青云号上,陈大毛见屈巫上船,走了过来。 “老大,明天我想回姑苏,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哩。” 屈巫知道大毛是闲不住的人,现在陈青没事,他也可以放心了。 “嗯,陈青这边你放心,先让她在青云号上跟李珊做点记账之类的事情,熟悉一下帮内事物,以后做什么再说。” “老大,之前带陈青出来,我父母是非常反对的。他们认为女孩出嫁前就应该待字闺中,在家做点女红之类,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但陈青要强,认为女子也可以胜过男儿,不想嫁人靠别人支配,现在弄得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大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陈青很有主见,自己的事情宁愿靠自己来解决,所以你也不要过于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解决办法的。”屈巫宽慰陈大毛道。 “虽说长兄如父,其实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好管她太多,她历来都不希望家里人干预她的私事,这也是家里一直没有给她订亲的原因。不过毕竟是老大不小了,今年都十六岁了,要说我父母和我不急那肯定不是真的。” 其实大毛心里也明白妹妹陈青爱的是屈巫,这几天他也旁敲侧击地问陈青如何解决婚姻问题,陈青的回答是不想嫁人。 陈大毛很清楚陈青的话里有赌气的意思,于是故意对她说到时候让老大帮她找个相当的人嫁,陈青却扭头说不让他管自己的事。 陈青好强不服输的个性让陈大毛很不放心又无可奈何。 屈巫想到在现代社会,十六岁的女孩才读高一,虽说同样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古代女孩花开即为郎君守护一辈子,而十六岁的现代女孩,不知要迎来多少次的花开花谢、花谢花开。 “十六岁虽说是女孩出嫁的年龄,但并不代表十六岁后女孩就没人要了,陈青漂亮又能干,会有好的归宿的。” “但愿如此,我只能在姑苏等她的好消息了。” “大毛你放心吧,以陈青的个人条件,嫁个好人家会如很容易,我会像你一样来照顾陈青的,在这里没人欺负得了陈青,你尽管放心。” “太放心了,今后要全靠你来照应她了,老大。等哪天你需要我和二毛,打声招呼我们随时都可以过来。” “好,一言为定。还有件事,我和子嫣准备年后上元节举行婚礼,到时候兄弟们如有时间可以来郢都,在这里来所有开销都由我来负责。”屈巫说道,不过他现在无暇顾及生意上的事情,先把子嫣家的事情解决再说。 “老大,这是件大事儿,刚好年后酒楼生意淡季,我们兄弟们都会来喝酒。”陈大毛兴奋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大毛就找到早已联系好的去姑苏的货运船,屈巫和陈青在码头上相送。 陈青依依不舍地送走大哥,始终噙含着泪水,等货船开动才哭出声来。屈巫知道她除了不舍,更多的是在哭自己的孤单,不禁也有些为她难过。 陈青的心思他何尝不知?那些兄弟姐妹们在一起时,陈青偷瞄过来的眼光犹如抛过来的一枚闪闪发亮的钢针,犀利而又直接,少女一旦坠入情网,往往是难以自拨,即使是单相思也甘情愿。 而陈青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自己暗恋的人就在身边,曾经眼见被子嫣捷足先登无可奈何。而想尽力摆脱他而又无能为力,在自己需要依靠和帮助的时候,能够给她依靠和帮助的只有他。 送走陈大毛,青云帮弟子在码头上已排队等在那里,屈巫照例给大家训话和教练武功,然后回到青云号上。 在船上吃完早餐,屈巫来到清雅茶楼,等待桑执大人一起去王找氏夫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太后到访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回到竹苑后,第二天一早将熬好的中药分成三份备好,分别放入抗生素药丸溶化,王太后的侍女来拿药时叮嘱早中晚分别服用。 一连几天以此操作,到第三天时,来拿药的侍女就反馈说王太后已经大为好转,并可以下床走动了。 第七天一早,夏姬照例备好了王太后的药,结果王太后的侍女迟迟未到,等到巳时三刻,院大门外才传来马蹄声,但是那天来的不是侍女,而是二驾马车和一大队骑兵护卫——原来是王太后在惠妃的陪同下亲自来竹苑了。 王太后亲临,这是夏御叔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夏御叔和夏姬听闻后急忙到大门口迎接。 王太后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只见她与病榻中的样子判若两人,看来已经基本康复。 夏御叔夫妇将王太后迎入大堂,夏姬亲自为王太后和君上奉茶,宾主坐定后,王太后对夏御叔说道:“夏御叔,你这是修的几辈子的福份啊,娶的媳妇儿比仙女还美不说,还如此冰雪聪明,宫里的御医现在都想拜她为师了。” “太后过奖了,这点小病哪能撼动王太后的健康?”夏御叔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哀家心里有数,这次若不是夏姬,我们现在估计是阴阳相隔了。”王太后说道。 “太后吉人天相、阳寿还长着哩。”夏姬说道。 “不过夏姬,据首辅御医所言,你开的方子就是与他之前开给哀家吃的小青龙汤药方并不二致,奇怪的是他开的药一点药效都没有,你开的药方却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是为何故?”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或许御医开的药是为妾身开的药方发挥作用打下了根基吧。”夏姬说道。 “嗯,也许有一点,但哀家也算是久病成良医,按说药的作用效果如何发挥作用哀家是知道的,但唯独你的药让哀家惊奇,效果太惊人,首辅御医说你曾给药发功,可有此事?”王太后说道。 “太后,这也算是妾身的一点秘诀吧,儿时曾有一奇人传的方法,不过此方也只对偶伤风寒有用,且因人而异。”夏姬说道。 “哦,果然有妙招,夏姬真是仙女一般。君上见哀家已大病初愈非常高兴,托我将一千两赏金交与你,哀家也给你带来的是一些珠宝,还有给你家孩子一些小玩具、长命锁之类,千万不要嫌弃。”王太后说道,说着命人把三只箱子抬了上来。 “您给孩子的东西让我们倍受感动,但是太后和君上对我们的赏赐如此贵重,我们怎受得起?”夏御叔和夏姬两人都拜伏于地。 “这是你应得的赏赐,若不给你们我们也会心里不得安宁。”王太后说道。 夏御叔和夏姬见王太后这么说,只得拜谢收下。 “夏御叔,听闻你家厨子技艺不错,今天哀家就在你家用午膳了,可否?”王太后又说道。 “太后莅临,乃夏家辉煌荣耀,能为太后效劳,微臣高兴还来不及哩。”夏御叔说道。 “好。哀家与你媳妇儿说说悄悄话,你去准备吧。”王太后说道。 “谢太后。”夏御叔说罢,退了出去,让人去叫姜维安排盛宴。 “夏姬,听闻你当了母亲,哀家很想去看看你的儿子,但哀家大病初愈,担心于孩子不利,今天就不看他了。只弄了些玉石和玩具给他,你不会在意吧?”王太后说道。 “太后是在为妾身孩子着想,又给了重赏,夏姬感恩涕零。”夏姬说道。 “夏姬,听惠妃说你想陪她去一趟吴国?”王太后问道。 “妾身只是想见识一下姑苏的繁华。”夏姬见王太后问这事,不知她是支持还是反对。 “是啊,倘若哀家年轻几岁,也想四处走走,只是岁月不饶人呐。” “太后尚在壮年,外出巡游并无大碍。”夏姬说道。 “舟车劳顿,哀家已经力不从心了。你们乘年轻,多出去走走是对的,免得到了哀家这般年纪徒呼奈何。惠妃,你打算何时启程啊?”王太后说道。 “回太后问话,妾身准备三天后启程。”惠妃说道。 “夏姬,你想陪惠妃去吴国看看,夏御叔同意你去吗?”王太后问道。 “妾身还没有跟他说哩。”夏姬说道。 “若你没孩子,他应该不会反对,但你刚生不久,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才好吧?” “孩子我带在身边应该不碍事吧?”夏姬说道,其实心里也清楚孩子这么小,远行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但想寻找屈昊的心情如此急迫,也只能克服困难来解决。 王太后又向夏姬问了一些孩子的状况,聊了一些育儿方面的话题。 此时已到午时,姜维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夏御叔过来请王太后和惠妃娘娘入席。 宾主在各自的案几后面坐定,姜维命人将菜肴依次端到大家面前,这时夏姬拿出了那瓶从大毛家买的红星二锅头白酒。 “太后,这是我前几日花重金在别人手上买下的一瓶白酒,这酒的名字叫二锅头,来自海外。”夏姬说道。 “哦,就这么一小瓶酒,不够一个人喝吧?不过这酒咋这么清亮?像山泉水一般。”王太后说道。 “太后,您千万别小瞧了这酒,这酒我在郢都喝过。平常人喝一杯,会觉得美妙无比;喝两杯会微醺上头;喝三杯,会醉倒在地。”夏御叔说道。 “是吗?既然这样,倒上一杯尝尝。”王太后说道。 夏姬亲自上前,为王太后、惠妃、夏御叔斟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王太后喝了一小口,立刻神情一变,说道:“果然是好酒,哀家枉活了这么多年啊,头一次喝这么好喝的美酒,感觉之前喝的酒只是甜水而已。” 惠妃因为之前喝过夏姬蒸馏的白酒,不会有惊艳的感觉,但这二锅头酒味更浓烈,她亦赞不绝口,问夏姬道:“夏姬,这酒如此美味,不知在姑苏能不能买到?” “按理是能买到,不过若卖完了也难说。”夏姬说道。 “你这般说我恨不能明日启程去姑苏了。”惠妃说道。 “惠妃娘娘要回娘家?”夏御叔问道。 “是啊,司马大人。我想让你家娘子陪我去,不知你能放行否?”惠妃问道。 “嗯,这个……”夏御叔对惠妃抛过来的问题毫无思想准备,一时语塞。 “你放心,只借她二十天,保证毫发无损地还给你,如能买到,还赔你二瓶好酒。”惠妃说道。 “惠妃懿旨,夏御叔当然乐意接受。”夏御叔说道。 “司马大人误会,不是什么懿旨,而是跟你商量借人。”惠妃说道。 “借人没有问题,只是夏姬刚生孩子,我得问她是否能安排妥当。”夏御叔说道。 “好,你们夫妻背地里好好商量,我等你们的答复。”惠妃说道。 第二百章 范氏谅解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桑执在巳时准时到达清雅茶楼,见屈巫正在大堂等待。 “屈先生,让你久等了。” 叫上屈巫后各乘马车直奔王氏天人家。 由于屈巫之前来过,因而屈巫先下马车,而桑执先留在马车内等待屈巫与王氏夫人沟通后再进入。 屈巫见到王氏夫人后,言明桑执大人已在门外,只等王氏发话他就进来。 “屈先生,妾身被休之耻犹在,现在已经是输不起的人了,若桑执来是为夺子,就请他即刻回去,我们母子是不会接受的。” “王夫人,桑大人的确是有错,但他也是受人蒙蔽,现在得知真相后悔不当初,今日是特意来赔罪的。”屈巫说道。 “屈先生,我不能确定他是否为夺子,若他有诚意,就先到范氏夫人那里去。如果她母女原谅他,再来这里吧。不过我放话在这里,即使范氏母女原谅他,我们母子也未必会原谅他的。” 屈巫没办法,只好退出来告知桑执王氏夫人的原话,桑执听后,默然地苦笑了一下,对屈巫说道:“那我们先去找范氏吧。” 屈巫只得陪他走向范氏夫人家。 范家宅邸是郢都的豪门庭院,据屈巫得到的消息,范氏夫人自从被桑执休妻后,一直在宅邸内的一个套院内深居简出。 来到院门口,屈巫照例先下马车,两个护卫士兵拦住屈巫,问他是何人、来此何干。 “军爷,劳烦你去通报一声,说桑执要见范氏夫人。”屈巫说道,屈巫没说是司田桑执,也没说是桑大人,表明只是以桑执的个人身份来找范氏夫人。 一个护卫随即进去通报,那护卫一会儿回到院门,要屈巫站外面等待。 哪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院门打开后出来一个侍女,对屈巫说道:“我们主人说了,不见。”说着返身进门,关上了院大门。 屈巫去向桑执说了这事后,桑执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 “桑大人,你夫人如此反应实属正常,您千万别气馁。”屈巫说道。 “她都不愿见我,气不气馁都不一样吗?” “桑大人,她今天不愿见你,并不代表明日不愿见你;明日不愿见你,不代表后天不愿见你。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锲而不舍、水滴石穿,总有一天会见你的。” “嗯,屈先生言之有理。那我明日再来,不过我明日上午要上朝见君上,下午申时再来,好吗?” “行,桑大人,明日申时我在清雅茶楼大门口等你。” 第二天下午申时,桑执与屈巫在清雅茶楼碰头后,屈巫陪着桑执来范家宅邸,屈巫在大院门口,护卫士兵见屈巫后,说道:“先生请回吧,我家主人有交待,范氏夫人不见任何人。” 桑执见范氏夫人不愿见,欲动身回家,屈巫说道:“桑大人,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先等上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机会。” “既是如此,那就先等上一会。” “桑大人,你今日上朝有没有见到司马大人范山?” “有见过,但范山始终都没与我说一句话,看起来似乎还在回避我。” “哦,很正常。” 等了近二个时辰,天已渐渐变暗,大院门虽然不乏有人进进出出,但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们,桑执只得又无功而返。 第三天,屈巫和桑执在上午巳时来到范氏宅邸,这一次护卫士兵干脆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屈巫让士兵进去通报,士兵也默不作声。 屈巫无奈,只得与桑执站在一旁继续等待。 快到午时,范山大人的马车经过,范山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桑执,又将帘子放了下来,又马不停蹄地走进了大院。 桑执见已?是午膳时间,担心屈巫肚子饿,又想返回,屈巫劝道:“桑大人,有道是事不过三,如若范氏夫人只是想考验你,今天一定会有所反应。” “是吗?屈先生,你为何如此肯定?” “在下是旁观者清。桑大人心里很急,范氏夫人也未必不急,毕竟她尚年轻,既然未再嫁,应该也有可能在等你回心转意,只是受伤太深,平复尚需时日。” “哦,有道理。” “现在桑大人三次来此等待,也算是诚意满满,对于她来说也给足了面子。你担心她拒绝你,她何曾不担心你心灰意冷再不上门?” “那她今天会出现?” “她今天出现的可能性不大,但一定有人来传达她的想法。” 申时三刻,大院门打开,出来的却是司马大人范山的夫人潘凤,她径直走到桑执面前,说道:“桑执大人,当初是您给你夫人发的休书,现在都已经过去七年多了,不知桑大人现在意欲何为?” “范山夫人,七年前的确是我发了休书,但前几日查明是在下听信了小妾诬陷之词,当然这与在下偏听偏信有很大的关系。今天来主要是想当面向范氏夫人请求谅解。” “请求谅解?你是想来夺走她的女儿吧?” “范山夫人,在下今天真是带着诚意而来,只要她愿意谅解在下,任何补偿我都愿意。” “补偿?七年的青春光阴如何以金钱来衡量?孩子从小没有父亲,再也无法感受童年父亲的庇护和关爱,何以补偿?” 屈巫在一旁听得真切,感叹这范山夫人未免过于咄咄逼人,造成这些事情的发生,不正是拜你丈夫所赐?但毕竟自己是外人,不能为桑执张目。 “范山夫人,虽说的确如你所言这些无价的光阴和时机无法弥补,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桑执今天诚意而来,是为范氏夫人和孩子的未来着想,如若纠缠于过往,永远无法解开缠绕的心结,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摈弃过去,重新开始。” 桑执这番话说得范山夫人无力反驳,于是问道:“请问桑大人,您打算如何重新开始?” “范山夫人,只要范氏夫人不嫌弃,我可以重新娶她。” “桑执大人,妾身公公是感念你曾经的救命之恩才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你为妾的,但妾身公公也曾数次提携于你,算得上有知遇之恩吧?这一次你既然知错,我们范家也不是不讲理的家庭,你既然答应重新纳范氏为妻,那就从下聘礼开始,重新来一次娶亲的程序。” “好,谢谢范山夫人。”桑执见事情有转机,揖手致谢。 屈巫也长舒了一口气,与桑执一道离开了范家宅邸大门口。 第二百零一章 夏姬到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王太后和惠妃走后,夏御叔问夏姬道:“夫人,你真的要陪惠妃去吴国?” “相公,陪惠妃去吴国是之前与她约定的,当时以为至少要三、五年之后,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要回吴国。若是大人不希望我去,我就不去了。” 夏姬情知夏御叔对她心软,应该不会反对她去吴国,所以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主动提出可以不去吴国。 “只要对夏征舒能够妥善安排,我并不反对夫人陪惠妃去吴国。” “相公,那您同意我带着夏征舒一同去吴国吗?” “夏征舒太小,不宜远行,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陪惠妃,但夏征舒必须留在家里。” 虽说夏征舒已经断了母乳,夏府的条件也足以让她对夏征舒的饮食起居完全放心,但夏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屈昊,若不带孩子去,即使找到屈昊,岂不是她还得回到夏御叔身边,这让夏姬一时没了主张。 思虑再三,夏姬决定即使不能带着夏征舒,自己也得去一趟姑苏,她觉得不管结局如何,她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夏姬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夏御叔后,夏御叔随即让护卫队长管平挑选十个武功高强的士兵护卫夏姬安全,并叮嘱夏姬注意安全。 三天后一大早,夏姬一行共二驾马车、十骑护卫来到宫廷大门,在那里与惠妃娘娘的马车及卫队一起出发,向楚国舒城出发,在那里换乘大船去姑苏。 夏姬带着春娥和夏蝉随行,当马车离开株野时,她的内心既忐忑不安又满怀希望,不知道姑苏之行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命运改变。 惠妃倒是很兴奋,自从嫁到陈国十五年,一共才回去过二次,上次回娘家还是十年前。 再说这次还有夏姬陪同,一路上她多次让夏姬来到自己的马车上,与自己聊天,相互说一些女人的话题,还有些奇闻趣事。 惠妃与夏姬的马车队走走停停,四天后抵达舒城码头,早有先行安排好的大楼船停在那里。 开船后,夏姬看着岸边的似曾相识的景色,想起一年前在这里的遭遇,不基感慨万千:这里是屈昊面临生死考验的炼狱,也是屈昊与自己被迫分手而走上不同人生之路的十字路口。 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自己是决不会离开屈昊的,而且也决不会发生自己被卖到妓院、顶替姬少公主出嫁到陈国等一系列事情。 人生无常,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夏姬立在楼船顶上,全然没有在意深秋的凉风,甚至没有觉察到悄悄走近的惠妃。 “夏姬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怎么在这里掉眼泪了?”惠妃问道。 夏姬急忙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说道:“姐姐,没事儿。只是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一些令人伤心的往事,有些许伤感,仅此而已。” “女人多愁善感,实属正常。不过你现在的人生也还算是完美,司马大人专宠你一人,又有了儿子,生活优渥、衣食无忧,是吧?”惠妃安慰道。 “姐姐的意思我懂,我也不是不知足,只是感叹时光匆匆、青春短暂。” “哦,这个倒真是,过会儿我要大哭一场。”惠妃说道。 “姐姐你真会说笑,好了,我不哭了。我们会舱室吧。” 惠妃和夏姬手拉着手走进船舱,里面专门为两人设了茶座,一些水果和糕点摆放在那里,让她们的旅途有如在家里一般。 “夏姬,按说离开了陈国回到自己的母国,身份也有了变化,从现在开始,我回到明月公主的身份,相应的你也和我一样还原成姬少公主,好吗?” “当然,明月公主姐姐。”夏姬说道。 上船后的第二天午时,楼船到了邗越,夏姬对惠妃说想上岸看看,顺便吃午饭,惠妃也非常乐意,于是楼船靠岸,惠妃和夏姬在护卫及侍女的陪同下走上了码头。 还是曾经熟悉的码头,忙碌的码头工人、匆匆来去的行人、衣衫不整以乞丐,让她仿佛一下又回到了与屈昊在这里牵手游玩的那一天。 夏姬进入城门时,看了看那个曾经写有抓捕屈昊和她的告示之处,那里依然有许多公告,甚至也有海捕文书,只是都与自己无关,夏姬想到一年前的囧途,那份肾上腺极度飙升、冲撞心灵的刺激感,与此时的平静与从容形成强烈的反差。 夏姬和惠妃登上一辆租用的马车,向城门驶去。 走进城门,夏姬看到依然还是上次与屈昊看到过的商铺以及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除了她自己,一切都未曾改变。 这里曾留过自己和屈昊的气息,让夏姬倍感亲切。夏姬看着马车旁边穿行的人流,心里是多么地希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夏姬原打算建议与惠妃去自己曾和屈昊吃午餐吃饭,但一想这么多人,根本容不下,只好问当地人哪里有好一点的吃饭的地方,当地人告诉她彩云酒楼最有名,于是夏姬和惠妃向彩云酒楼走去。 进入彩云酒楼,侍应生见来了一帮人簇拥着的贵妇,知道不是平常客人,急忙将她们俩迎了进去。 走进大堂,夏姬顿时惊讶得张开了嘴巴——大堂展示柜上放满了她再熟悉不过的现代物品。 夏姬顿时有些晕眩,差一点没站稳,幸得走在身后的夏蝉机敏,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惠妃见到那些花花绿绿的精美包装物和那些瓶瓶罐罐十分好奇,走上前去不停地问这问那,听了介绍后兴奋得满脸通红。 夏姬走到柜台前,问道:“掌柜的,你们老板可是姓屈?” 掌柜见是一位贵妇,心想必定是官太太,热情地回答道:“这位夫人,我们的老板姓吴,是我们县尹吴融的弟弟。” 夏姬一听吴融的名字,知道是自己和屈昊在此地认识的第一个人,自己也没想到这吴融竟然是邗越的父母官。 这店是吴融的弟弟开的,那这些东西无疑与屈昊有关。 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再是吴梦瑶,夏姬断然不敢声称认识吴融,更不敢以吴梦瑶的身份去见吴融。 夏姬在这边和掌柜的聊天,那边惠妃已经开始大买特买,那些价格高的离奇的糖果、饼干,惠妃眼皮都不眨地买下,但酒且只能买两瓶,让她十分不爽。 但那些现代日用品,因为她不了解而不敢买。 夏姬走了过去,告诉她这些东西都值得买,特别是打火机。 夏姬也买了糖果、饼干、打火机、白酒,还买了许多玩具、鞋袜、棉布等等。 侍应生见两人买东西不问价格,而且买得非常多,暗自有些吃惊,哪知这两人根本就是不差钱的主。 买完东西,两人开始点餐,夏姬见菜单上有红烧猪蹄、回锅肉、黄焖鸡等菜十分好奇,点了之后结果上菜后更让她吃惊不小,心知这些菜一定是屈昊教他们做的。 而惠妃吃了这些菜更是吃惊,因为这些菜与上次在夏姬家吃的菜十分相似,只是味道更好,让她大快朵颐。 夏姬想参观一下厨房,未想到被礼貌地拒绝了,而夏姬提出要买他们的调料也被拒绝,说是老板有交待,调料必须自用,一概不外销。 夏姬问掌柜的,这些东西在哪里还可以买到,掌柜告诉他姑苏也有彩云酒楼,与他们邗越的彩云酒楼是同一个老板。 第二百零二章 桑执遇险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和桑执从范氏夫人那里回来后,都松了一口气。虽说是还没有接回范氏夫人,但范家并没有怎么为难桑执,让桑执下不了台。 屈巫心知这范山夫妇一家对桑大人还是存有一份愧疚之心,毕竟他们是桑执抛妻弃子一事的始作俑者,虽说这事并未挑明。 第二天上午,屈巫再次陪桑执去到王氏夫人宅院,屈巫敲开王氏夫人家的大门。 王氏夫人听屈巫介绍了范氏一家对桑执的要求后,并未提她的要求,而是对屈巫说道:“既然是来赔罪,那就让他先跪大院门外吧。”王氏夫人说道。 “王夫人,这样不好不?桑大人贵为司田,跪在外面有损脸面,若一定要罚跪,是不是让他进大院,在院内跪?”屈巫说道。 “不行,这是最低要求,要是他道歉的第一步。”王氏夫人说道。 屈巫见王氏不让步,只得退出院大门,在屈巫退出后,大院门呯地一声关上了。 屈巫将王氏夫人的要求说给桑执听,桑执沉吟了一会儿,走下马车,真的就在大院外跪下了。 屈巫见桑执跪下,就又去敲王氏夫人的院门,可是根本就没人答应,屈巫只得对着院门喊道:“王夫人,桑大人已经按你的要求跪在了院门外,请你开门。” 可是大门内依然寂静无声,屈巫无奈,看了看桑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回到了马车上。 王氏夫人的大院门外是一条很多人行走的马路,有人见桑大人跪在地上,就围过来看热闹,不一会儿就绕着圈站了几十个人,有些小孩竟然凑近来看桑执。 桑执的卫兵忙着维持秩序,担心桑大人受到伤害。 桑大人跪了半个时辰,屈巫又去敲门,可是依然没人应声,屈巫对里面说道:“王夫人,都有半个时辰了,您出来看看吧。” 大院内依然没有回应,屈巫担心桑执受不了,要桑执的护卫拿一个软垫放在他膝下,没想到桑执自己拒绝了。 屈巫理解桑执的心情,从内心里觉得对不住王氏夫人,因而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惩罚。 但桑执毕竟不是年轻人了,这种姿势长久不动,屈巫还是很担心他能否承受得住。 跪了近二个时辰,院大门依然紧闭,这时坐在马车上的屈巫忽然看见桑执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并沁出豆大的汗珠,而此时正值深秋,虽说还不算冷,但温度并不高,屈巫暗想可能有些不妙,急忙跳下马车。 可是还没等到屈巫走近,桑执就斜着直愣愣地向前扑倒,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屈巫和两名护卫急忙走上前去,将桑执上半身拉了起来,只见桑执鼻尖和右脸被碰破流血,屈巫用手放在桑执鼻下,竟然没有气息。 桑执的护卫急忙用俯身去听桑执的心跳,竟然也没听到心跳,急得大叫一声:“不好了,桑大人殁了。” 这时,王氏大院门呯地一声打开了,王氏夫人尖叫着冲了出来,一下坐在地上抱住桑执,边哭边喊:“大人,您别吓我;大人,您千万不能死啊。是我对不住您,不该让您跪这么久,您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屈巫见情况紧急,用力推开护卫和王氏夫人,叫道:“让开,我来救他。”说着,屈巫将桑执平躺放在地上,跪在地上开始对他进行口对口吹气,并进行胸部按压。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屈巫施救,都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 反反复复进行了数分钟后人工呼吸和胸部按压后,屈巫终于发现桑执恢复了自主心跳和呼吸,睁开了双眼。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想到屈巫居然将一个己经走进阎王殿的人硬生生地给拽了回来。 王氏夫人立马对屈巫跪下磕头,屈巫双手将她拉起,说道:“王夫人,受不起、受不起。请您给桑大人端点水给他喝吧。” 王氏夫人急忙起身进屋取水,屈巫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氏夫人端水喂给桑执喝后,桑执脸上的气色慢慢恢复了正常,他挣扎着要起身给屈巫致谢,屈巫用手制止了他,并告诉他的护卫桑大人需卧床休息。 王氏夫人对屈巫和护卫说道:“先让他进我家躺一下吧,马车太颠簸了。” 屈巫点了点头,让几个护卫协力将桑执抬进了王氏夫人的院内。 安顿好桑执,屈巫向王氏夫人告辞,并告诉他如有什么问题就派人去到船码头青云号楼船去找他。 因为担心王氏夫人那边会有什么情况要找他,屈巫没再去子嫣那里,而是直接回到青云号上。 陈青见屈巫今天这么早来船上很开心,给他倒了一杯自制的果汁,说道:“老大,今天看起来很高兴,是不是捡到宝了?” “比捡到宝还让人开心,刚才把一个人从阎王爷那里给抢回来了。” “老大威武,这的确是比捡到宝更让人开心的事情,快说说看,你是怎么和阎王爷抢的?难不成你和阎王爷干了一仗?”陈青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才不想见阎王爷哩。刚才是一个人突然晕倒在地,然后心跳、呼吸都停止了。” “老大,那不就是已经到阎王殿了吗?这样子还有什么可救的?” “我偏不信邪,和阎王爷抢人,对这个人搞人工呼吸、按压他的胸腔。” “什么人工呼吸、按压胸腔?” “就是嘴对嘴给他吹气,然后按压他的胸部。” 陈青听到这里,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对屈巫说道:“老大尽吹牛。那人是男的女的?” 屈巫开始见她脸红,只觉得她可爱,还没意识到什么;而她一问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一下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了,于是说道:“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有什么关系?” 这样一问陈青也不好意思回答,一时语塞。 “是男的我就是变态、是女的我就是色魔,是不是?”屈巫故意逗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老大。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最后是成了变态还是色魔?下次我见你就不叫你老大了,哈哈。”陈青突然笑了起来。 “那你希望我是变态还是色魔?”屈巫笑着问道。 陈青想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还是当变态好一些,不过被我看到会吐的。到底成了变态还是色魔?” 屈巫笑起来,说道:“我就是不说,急死你,哈哈哈。” “哼,反正不是变态就是色魔。”陈青莞尔一笑。 第二百零三章 做客王宫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和惠妃在彩云酒楼吃完饭,让手下人将买好的东西打包后离开。 夏姬上了马车后,回首看了一眼彩云楼,忽然觉得这彩云酒楼的名字蕴含着的深意,自己和屈昊不就是驾着彩云来到这个古代世界的吗? 想到这里,夏姬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 上了楼船,继续向姑苏前行,第三天下午末时抵达姑苏。 楼船慢慢靠近姑苏,夏姬站在船舷边,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这个二千五百年后的苏州,此时虽说是一个木板房连片的朴素城市,但比之于株野、新郑,这里更加喧闹繁华,码头上头蹿动,不远的沿江街头游人如织。 夏姬十分激动,除了那份亲切感,还因在这里一定能得到屈昊的确切消息。大毛的父亲曾告诉她,大毛三兄妹都在姑苏,或许屈昊就在这里。 惠妃来到姑苏更兴奋。除了亲人,这里有她童年和青春的记忆,有她童年的玩伴、青春期的闺蜜。 码头上早已有许多人在迎接惠妃的到来,走下楼船,寿梦公子和爰梦公主迎上前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欢迎明月姑妈回家。” “啊,是寿梦和爰梦?都长成大帅小伙和大俊姑娘了?”惠妃叹道。 “姑妈,你后面的姐姐是谁呀?”爰梦走上前来,挽住惠妃的手说道。 “哦,忘了介绍了。”惠妃回身拉过夏姬,对她说道:“姬少公主,这位是爰梦公主;这位是寿梦王子,两人是我君上哥哥的一双儿女。” 然后又把夏姬介绍给爰梦和寿梦:“这位是郑国公主姬少,现在是我们陈国大司马的夫人夏姬,她随我来姑苏玩的。” 寿梦王子和爰梦公主忙向夏姬致礼,夏姬亦回礼。 “姬少姐姐真是长得和仙女一般。”爰梦公主叹道。 “公主过奖,只可惜我已不再年轻,现在是你们的天下。”夏姬说道,在她看来爰梦公主虽说也算得上是美女,但并不出众,若夸她漂亮实在有一点恭维的感觉。 惠妃和夏姬在大家的簇拥下登上马车,向宫廷驶去,宫廷里早就为她们准备好房间,并在那里沐浴、更衣,然后要去拜见太后和君上吴去齐。 夏姬心知今天自己只是配角,沐浴后换上冷色调的衣服,淡妆素抺、朴实无华。因为知道见了太后和君上后,还要去见君上的嫔妃,特别是极有可能遇到屈昊或者大毛,夏姬专门拿了一只帽沿下方有网纱的帽子备用,以便遮挡自己的容颜。 而惠妃则是浓妆艳抹、高调张扬,虽说是青春不再,但凭着天生丽质,依旧散发出女人成熟的魅力。 惠妃领着夏姬走向凤仪宫,王太后和吴去齐在那里等着她们。 吴去齐与惠妃是亲兄妹,同父同母,兄妹俩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进入凤仪宫,惠妃照例领着惠妃给王太后和君上请安,并献上各自的礼物。 虽说是一家人,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礼仪是必不可少的。 王太后多年未见女儿,那份慈爱之心溢于言表,离开座椅抱了抱女儿,然后又不失礼貌地拉着夏姬的手,说道:“早就听说郑穆公的女儿国色天香,现在见到果然是所言非虚。都说姑苏女儿美,可你把所有姑苏女儿都比下去了。” “太后过奖了,明月姐姐才称得上国色天香,姑苏多美女,妾身自愧不如。”夏姬心想我也是姑苏女儿哩,只不过是来自于二千五百年后。 吴去齐见到妹妹非常高兴,而夏姬的美貌和气质更让他暗自惊叹,心知与他的那些嫔妃相比,真是云泥之别。 “母后、哥哥,姬少公主是我在株野最亲的人,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惠妃这样介绍夏姬,让夏姬十分感动。 “太好了,妹妹有个这样的亲人,我们也就更加放心了。”吴去齐说道。 “姬少公主,一路上舟车劳顿,是不是很辛苦?”王太后关心地问道。 “回太后话,不辛苦,特别是船上,顺流而下,又快又稳,还可以站在船舷边看风景、和姐姐聊天。”夏姬说道。 “是啊,马车有一点颠簸,不过一想到要回家见到你们,心里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了。”惠妃说 “姬少公主之前有没有来过姑苏?”王太后问道。 “回太后问话,姑苏是妾身经常梦到的地方。”夏姬答道。 “噢,姬少公主梦里的姑苏是什么样子?和你刚才下船后见到的有什么不同?”王太后又问道。 “回太后问话,妾身梦里的姑苏十分繁华,街上的游人川流不息,有许多高大的楼房。除了楼房与我梦里不一样,其他都相似。”夏姬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远回来,就多住些时日,姑苏这些日子天气都不错,到处玩一玩放松一下,你二个侄儿福梦和寿梦名下都有酒楼,福梦太子名下的酒楼叫鱼羊鲜,那里的鱼羹和羊肉汤都很好吃,而寿梦名下的彩云酒楼,现在都成了我的御膳房了。”吴去齐对惠妃说道。 夏姬一听彩云酒楼,心想那不是屈昊和吴融的弟弟开的吗?怎么又成了寿梦王子名下产业了? “彩云酒楼我知道,在邗越也有一家,我和夏姬在那儿还吃了一顿饭哩,红烧猪蹄、回锅肉、黄焖鸡,太好吃了。”惠妃说道。 “呵呵,寡人也是吃了邗越的彩云酒楼后提议那里的老板来姑苏开的这一家的,寿梦出的地方和装修费,现在生意好的不行,每月还给朝廷贡献不少收入哩。”吴去齐说道。 “是吗?过会儿是到彩云酒楼吃饭吗?说得我都饿了。”惠妃说道。 “当然,你的好些童年伙伴应该早就等在那里了,那里有许多你们一定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还有你们从未吃过的美食和从未喝过的美酒。” 夏姬听了吴去齐的介绍,虽说知道他说的美食美酒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但还是十分期待,也许屈昊就马上可以见到了。 但是她又是十分忐忑,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是吴梦瑶。 夏姬暗自告诫自己:即使再激动,也必须收敛,以免坏了大事。 第二百零四章 妻妾之道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在青云号上呆了一晚,一直都没有桑执的护卫来找他,这让他十分安心,说明桑执已无大碍。 吃罢早餐,屈巫先去了子家宅邸,进去后看到子嫣正在大院里教子馨剑术。 见屈巫进来,子嫣问道:“哥哥昨天怎么不来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哩。” “是出了点事,不过不是我,是桑大人。”屈巫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他那个休了的夫人让他下跪,他就真跪了,一跪就是二个时辰,结果直接倒下了,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 “那不就是死了吗?这可怎么办啊,子归的事还有希望吗?”子嫣一听桑大人出事,一下急了。 “桑大人虽说心跳、气息全无,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但我在他身边啊,我可是不信邪的人,将他从阎王爷那里把他给拽回来了。” “哥哥你在编故事吧?” “呵呵,真没有,难道你怀疑我的能力?” “哥哥武功高强我不否认,但从阎王爷那里抢人也太离谱了吧?” “那只是打个比方,意思就是我把桑执救活了。” “真的吗?桑大人没死?太好了。”子嫣说道,虽说她感觉这件事很离奇,但她见识过太多屈巫创造的奇迹,所以一点也不怀疑他会让桑执起死回生。 桑执先后求得了二位夫人的谅解,屈巫自知没必要再掺和他的事情,自己尽了力,若再尽力已是多余,反倒会被桑执认为是在向他施加压力。 屈巫要的是桑执亲情回归后,心甘情愿地将子归还给子家。 他知道这需要时间。虽说血浓于水,但长时间建立的与养子感情不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屈巫放下桑执的事,陪着子嫣在花园里散步,两人手牵着手,怡然自得。 在花园,他俩看到子馨的养父正在摆弄一些新的陶制花盆。 “杨叔,这些花盆很漂亮。”屈巫有意和他搭话聊天。 “是吗?这是我前天做的。”杨兴说道。 “您亲手做的?太厉害了。”屈巫没想到是他自制的。 “嘿嘿,我在后院僻静处做了一个小烧窑,做点陶器。”杨兴见屈巫夸他,显然很开心。 “杨叔,去看看你的作坊好吗?”屈巫说道。 “好啊。”说罢,杨兴放下手上的活儿,带着屈巫去看他后院的陶器作坊。 杨兴带着屈巫和子嫣来到后院,给他们看了淘洗池、拉坯房、半成品和成品间、烧窑,边看边给俩人讲解陶器的制作过程和诀窍,让他们俩大开眼界。 “杨叔,除了烧这些碗盆,可不可以做一些陶制的水管?”屈巫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可以用陶制水管来解决水的输进输出问题。 “水管?什么样的?” 屈巫取出身上的铜箫,对杨兴说:“就是这种样子,不过不要这些上面的孔眼。” “这个拉坯得借助工具,如圆木棍之类的,应该没有问题。”杨兴说道。 “杨叔,我过会儿画张图,把要制作的水管等东西画好图样,标明尺寸,您先帮我烧个样品出来,若做好了我会大批量地需要,到时候给你配几个帮手来做,所有开支由我来出,还给您工钱。”屈巫说道。 “好的。” 屈巫随即回到大堂,找来纸和笔,将要烧制的大、小水管画好,包括连接管道的直通、三通等配件,还设计了一个陶制冲水蹲式马桶,然后交到杨兴手上。 屈巫感觉最不方便的就是没有马桶可用。古人用的是蹲坑,在地上挖一个大坑,放上两块木板就成了厕所,是名副其实的茅坑,那气味酸爽得让人窒息。 不光是气味难闻,而且不是很安全,屈巫读书时就听过晋国景公居然是调入茅坑而死,堂堂的一国国君,死得如此窝囊,可见厕所有多差。 屈巫用过现代的马桶,厕所可以干净到一点气味都没有,所以才想改变厕所,让自己如厕时可以不受折磨。 不过最关键的是阀门,在屈巫看来球阀其实并不复杂,完全可以定制,只是水管用铜制可能成本太高,所以他想让杨兴做陶管。 屈巫离开子家后又来到清雅茶楼喝茶。这些天忙于桑执的事,心理上还是多少有些负担,现在可以放松下来了。 屈巫一人坐在自己的包间,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想着心思。 调查桑执家事,是屈巫第一次真正了解一夫多妻制,毕竟自己成长的环境是一夫一妻制。 他在部队服役时,也听人闲扯过阿拉伯人的一夫多妻制,说是他们按宗教习俗可以娶四个老婆。 不过他们要四个老婆没有妻妾之分,四个老婆必须同等对待,若是要给其中一个老婆买房,就必须同样的房子买四套,每人有份。 至于晚寝,也是雨露均沾,轮着与每位夫人同床,不能厚此薄彼。 但是中国古代的一夫多妻与阿拉伯的人一夫多妻制除了男人在家庭里是绝对权威这一点是相同的,最大的不同是中国的一夫多妻制等级森严,大房妻子是女主人,其他的妾都必须听从她的指挥和安排。 屈巫与芈洪曾经也谈起过这个话题,芈洪竟然有十房妻妾。潘红是妻子,而且两人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越了夫妻,更多的是一种无话不谈的朋友,那些妾的存在似乎并不影响他和潘红的感情。 屈巫和子嫣也曾谈及过这个话题,而且是子嫣主动说的,她说将来对屈巫纳妾不会有任何意见,不管纳谁她都不反对,但只有一点屈巫必须做到:那就是必须自己永远是大房。 屈巫听她这么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虽说子嫣都没娶进门,自己也没想过婚后生活是什么样子,但子嫣的这一要求在他看来并不过份,毕竟她是第一个自己要娶进来的妻子。 屈巫曾经也想过,如果吴梦瑶在,他肯定会只会与她一人厮守,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过屈巫想过,自己不会为纳妾而纳妾,她必须是自己喜欢的人,而不会像桑执一样为生子而纳妾。 第二百零五章 彩云之宴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惠妃和夏姬在抵达姑苏之前吴江就从寿梦王子那里得到通知,让彩云酒楼准备晚宴,并告诉他君上要招待嫁到陈国的亲妹妹明月公主和从郑州嫁到陈国的姬少公主。 吴江随即召集酒楼所有人员,安排与酒宴相关的所有事情。 大毛因为去找他妹妹尚未回来,陈二毛和姬志兄弟听说两位公主都是从株野而来,感觉有几分亲切,异地而居多少有一些思乡情怀。 陈二毛和姬志兄弟主要还是在厨房,不会与客人有见面机会,大堂由吴江亲自负责接待,而大毛的妻子李月负责女宾。 快到晚宴时,吴去齐和王太后在夏姬、惠妃的陪同下离开凤仪宫,来到离王宫不远处的彩云酒楼。 夏姬心里十分紧张,心里想着见到屈昊时的场景,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他会不顾一切地扑到她身边来吗?如果是的话她该如何应对?自己见到屈昊会失控吗?该如何防止自己失态? 夏姬暗自告诫自己:在众人面前决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决不可当众给屈昊或陈大毛兄妹任何暗示。 走在夏姬前面的惠妃身着一袭绛红云绡宫装,其红耀目,似血般浓浓婉转而下;而夏姬则她一袭青黛流纱,宽沿帽下一挽白丝网纱让整个脸部若隐若现,整个人看上去清婉地好似一弯清澈的溪水。 进入酒楼大堂,夏姬一眼望去,随处都是现代日常生活的痕迹:天花板上悬挂着的充电式LED灯、展示柜里的茅台、五粮液、罐装啤酒、日本清酒等酒类琳琅满目,还有众多的日用品、玩具,还有一个挂满衣服的木柜。 大堂里早就站满了君上吴去齐的亲友,福梦太子领着弟弟妹妹们给王太后、君父和姑妈请安,夏姬跟着惠妃也一同享受了长辈的礼遇。 虽说夏姬的脸在网纱后面只是若隐若现,但明亮的眼睛、清秀的脸宠、精致而坚挺的鼻梁、小巧如红樱桃般的双唇在网纱后面依然醒目,令人惊艳,网纱只是遮掩了更加令人惊艳的肤色。 而夏姬刻意低调的服饰也掩盖不了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高贵,让一众女宾相形见绌。 福梦太子见到夏姬后,显然是被她的容颜深深地震撼到了,双眼痴迷地盯住夏姬,神情犹如一只饥渴难耐的狼见到猎物一般。 见完王子、公主,惠妃的其他亲友也都走了过来,与他们的明月公主一一拜礼叙旧,当然也礼貌地与姬少公主打招呼,那些亲王在近距离见到夏姬的绝世容颜无不暗自惊叹。 见过亲友,丰富的产品让惠妃惊讶不已,拉着夏姬就走了过去,而夏姬的眼睛专门盯住人看,寻找熟悉的面孔。 令夏姬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她曾见过,既没有日思夜念的屈昊,也没见到大毛三兄妹。 之前一遍遍想过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夏姬百思不得其解。 惠妃又买了许多东西,而夏姬有些魂不守舍,只是草草地买了一些日用品,并让侍者打好包放在柜台里面。 在大堂迎接宾客的吴江和李月并没见过吴梦瑶,因而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再加上宾客众多,更没有注意到夏姬失望的神情。 大堂为众人都布置好了各自的案几和座位,王太后居上座中间,君上和王后分坐在王太后旁边,其他宾客分坐在两边,案几上的菜肴和美酒都已摆好。 君上首先说了几句对妹妹明月公主、郑国姬少公主到来的欢迎词,然后执酒尊先干为敬,其他人也都举酒尊为明月公主、姬少公主敬酒致意。 夏姬此时已取下网纱宽沿帽,其靓丽的肤色、美丽的容颜清晰地展示在大家面前,令这些公主、嫔妃自愧不如。 福梦太子自见到夏姬后更是魂不守舍,只恨自己之前不知道郑国公主是如此美艳,让陈国司马得以捷足先登。 菜过一轮,又开始上第二道。这君上的宫廷宴会上菜的伙计全是由君上的御用侍卫来担任,以确保菜肴的安全性,给君上的每道菜摆在君上案几后,还由专门的验菜师先行品尝,以保证菜肴没人做过手脚。 夏姬边吃边觉得奇怪,这酒楼里的现代用品明明就是屈昊货车里的,为何不见屈昊的影子? 难道是吴国的人发现那辆货车后将这些东西自己运过来的?但是这又解释不通在邗越时掌柜的说邗越和姑苏的酒楼都是吴融的弟弟在经营啊。 君上吴去齐今天兴致很高,明月公主和姬少公主的到来让他很开心,对她俩说过会儿要她俩再去拿点东西,费用由他负责。 酒宴结束后,君上先行离开,其他人也陆续与明月公主、姬少公主告别,只有福梦太子迟迟不愿起身。 夏姬离开座位来到柜台前,对站在柜台里的吴江问道:“先生可是这里的老板?” 吴江揖首行礼后道:“正是,在下吴江。不知姬少公主有何吩咐?” 吴江认识所有的王室成员,因而也推断出对方是何人。 “哦,前日在邗越的彩云酒楼用过膳,印象深刻,听掌柜的说姑苏的彩云酒楼与邗越的是同一个老板,所以特来一问。”夏姬说道。 “姬少公主的光临是我们彩云酒楼的荣耀,非常感谢。”吴江说道。 “吴老板,你们酒楼卖的东西真是很特别,不知这些东西是从何处而来?”夏姬显然是想通过这个问题引出与屈昊相关的话题。 “回姬少公主问话。这些东西全部来自海外,是我的一个朋友亲自从海外带过来的。”吴江答道。 “哦,吴老板,我可以见见你的这位朋友吗?”夏姬瞬间有些心跳加速,因为作为吴融弟弟的吴江,他所说的朋友极有可能就是屈昊,而且只有屈昊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回姬少公主问话,我的这位朋友现在已经不在姑苏了,所以无法满足您的要求。”吴江回答到。 “那他去哪里了?”夏姬的问题脱口而出,这番急切的心情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吴江愣了一下,回答道:“回姬少公主问话,他去了楚国。” 夏姬听了吴江的回答十分失望,立刻又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一点失态,急忙说道:“吴老板,我是想让你这位朋友将这些东西也运到株野去,这样我买它们就方便了。” 第二百零六章 屈巫买宅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清雅茶楼的茶吸引了郢都几乎所有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因而一座难求。 屈巫是订了一间固定的三楼包间,一则方便自己放一些私人物品,如望远镜、音乐播放器、拖鞋之类;二则方便与郢都上层社会各色人等打交道。 屈巫坐了一会儿芈洪也到了,他敲开屈巫的包间后说道:“屈巫,还以为你又去忙桑大人的事了,今天怎么会有空来喝茶?” “芈洪,桑执的事需要我出面的事都做完了,接下来他应该是重新纳娶二位夫人,至于子归,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有结果吧。” “看来你很乐观啊。” “尽人事、听天命,该我做的都认真做了,但是结果我却无法控制,只能听天由命了。” “屈巫,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这一点,自信、豁达、做事认真、不强求。” “呵呵,芈洪,什么时候也开始给我戴高帽子了?” “你今天来得正好,我刚好给你说说宅院的事情。” “好啊,坐下聊。” “这几天我将郢都几家适合你买下的宅院都看了一遍,筛选出了三个地方供你选。第一家是一个百年老宅,比较旧但很大,是前太蔚的宅子;第二家是很新也很大,装饰也很豪华,但这家是公子职曾住过的;第三家中规中矩,但位置不太好。” “哦,公子职住过的有什么问题吗?”屈巫问道。 “你不知公子职为何人吗?” “不知道。” “哦,也难怪,你不是楚人。这公子职是当今君上楚穆王的亲弟弟。” “我明白了,一定是夺位失败的亲王。” “也不算是夺位,他只是被动卷入权力之争,对穆王上位构成威胁。这公子职是楚成王最小的儿子,聪明伶俐,最受楚成王喜爱。” “那为何楚成王没有传位于他?” “这今天大孙伯不在,我才敢跟你谈这个话题。按大周礼制,世袭制是宗子维城,也就是长子为太子,穆王在即位前是长子,成王传位于他是符合礼制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与公子职有何干系?”屈巫不解。 “但楚国习俗是幼子持家,民间大多将家业给幼子传承,所以成王有将王位传给公子职的想法,特别是成王听了一些人挑唆他与太子关系的言辞后。” “祸起萧墙,少不了一番血雨腥风。”屈巫叹道。 “太子心有不甘,在我岳父潘祟的策划下先下手为强,率倒戈的御林军杀入王宫,成王大势已去,自尽身亡,公子职也自杀。” “潘太师劳苦功高,难怪地位如此之高。” “公子职因为最受成王宠爱,宅院也修葺得非常好,但他死后其他亲王、王子都不敢住,担心会步公子职后尘,所以一直空着。其实公子职是死在宫里,与这房子没一点关系,除了皇亲,基本上没人买得起。”芈洪说道。 “啊,很贵吗?价格多少?” “这宅院应该值一千多两黄金,但现在三百两黄金也难卖出。” 屈巫心想自己拿这点钱出来太容易了,上次在株野卖了一颗夜明珠,换回三十斤黄金,即五百四十两,现在还剩七颗在保险箱里;其他的黄金、玉器价值也远超几千两黄金,买下这院子不仅花不了多少钱,还捡了个大漏。 “芈洪,这公子职的宅院产权在谁手上?买卖交易方便吗?” “这宅院楚穆王交由太师代管,产权属于穆王,交易后收入纳入国库。交易很方便。” “哦,我想先看一下这个宅院,可以吗?” “当然,现在就可以去看,不过在这里都可以看到那个宅院,在清雅茶楼以西,也在江边。”芈洪说着用手指向不远处一个有四面围墙的大院。 屈巫在包间里放有一副自用的高倍军用望远镜,他将望远镜从护镜套里取出,仔细地看着这套宅院的一切。 的确如芈洪所言,这个宅院是个名副其实的豪宅,有二幢青砖青瓦的二层小楼,四幢平房,整个院子结构严谨,中间套有几个小院子,还有大花园和庭榭假山,两侧靠墙还有房屋,应该是卫兵营房和厨房之类。 芈洪见屈巫拿着两个套筒对着院子看,问道:“屈巫,你在干啥?” 屈巫将望远镜递给他,说道:“你也看看吧。” 芈洪接过望远镜,也学着屈巫的样子看了过去,顿时大吃一惊——远处的景物竟然清晰地拉到眼前:“哇,屈巫,你在哪弄的这神器,太让人吃惊了。” “这叫望远镜,是我从海外带过来的。” 芈洪啧啧称奇,连声说:“这是真正的宝贝。” 在远处看了公子职的宅院后,芈洪带着屈巫下楼,到院中上了他的专用马车,带了几个护卫兵士沿江边大道向这座宅院驶去。 不一会儿,芈洪和屈巫乘马车来到公子职的宅院。 宅院依然有护卫看守,芈洪带有潘府令牌,顺利地进入宅院内。 与子家宅邸相似,这也是一个三进式院落,只是更大更豪华,里面结构缜密,大门后是一个长方形的前院,卵石铺就的路面两侧绿草茵茵。 穿边前院是二门,二门左右连接围绕着内院的走廊,里面是很宽敞的内院,内院中心是一个水池和庭榭,两边分置着东、西两条二层的厢房,二门对面的是大堂,大堂后面是后院,后院紧邻着长江,这样取水十分方便。 虽说已经空置了好几年,但这套宅院房子看起来并不陈旧,里面的家具十分齐全,花园里的草木倒是很茂盛,只是因为已是深秋,草木枯黄,不时有秋虫求偶的叫声传出,整个花园一派肃杀萧瑟的苍凉。 芈洪介绍说公子职在宫内自杀后,为防止他家里的人复仇,他的所有直系家人都作为公子职的陪葬埋入墓中。 屈巫听到他家人的命运如此残酷,倒吸了一口凉气,或许这也是那些王亲贵族不愿买这个宅院的原因。 屈巫非爵非贵、一介平民,自认为没有这种心理负担。 第二百零七章 见到大毛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和惠妃在彩云吃完饭,两人都买了不少的东西,惠妃不认识这些产品,都是跟着夏姬买的。当然夏姬也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让李月一一介绍,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当然,夏姬并不知道为她介绍产品的李月是陈大毛的夫人,而李月亦不知眼前的美丽公主曾经在她婆家停留过二次。 买完东西,李月吩咐其他侍者打好包,交到夏姬贴身侍女手上,然后送惠妃和夏姬走出酒楼大堂。 走出大堂门口,李月站住向惠妃和夏姬礼貌地道别。 此时已到酉时,外面光线已有些昏暗,这时夏姬看到有一个熟悉的人——陈大毛从远处走了过来。 还没等夏姬反应过来,只见身边的李月已经向大毛一路小跑冲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大毛,你终于回来了。” 大毛见李月向自己跑过来,急忙也加快了步伐,一会儿竟抱在了一起,从大毛与李月亲热劲儿,任何外人都可看出了他们的关系。 夏姬有些眼热,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这个曾经将自已从姬氏父子手中救出性命的恩人,现在应该也是屈昊下落的知情人。 夏姬和惠妃从大毛夫妻身边走过,大毛沉浸在与妻子重逢的喜悦之中,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夏姬的存在。 回到宫内居所,平复一下刚才见到大毛的激动心情,夏姬把买来的东西拿出来一一赏玩,看到这些熟悉的现代物品,仿佛又穿越回到了自己父母身边。 不过还有些她想买的东西在酒楼里没看到,最想买的就是卷筒纸和卫生巾,当然还有内衣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此外药物也是她想买的东西。 夏姬买了几付扑克牌,拿出一付将春娥与夏蝉叫过来,教她们玩斗地主,这两个丫头不一会儿就学会了,直感叹这东西好玩儿,陪主人玩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惠妃来找夏姬聊天,进来后见夏姬和两个丫头在宫灯下玩扑克牌,非常惊奇,夏姬也告诉了她如何玩。 惠妃一会儿就学会了,连呼好玩,然后问夏姬道:“姬少妹妹,你怎么会玩这个玩意儿的。” “嗯,以前玩过这个。”夏姬笑着答道。 “太神奇了。明天我也要买十几盒这东西,回株野了教君上玩,他肯定会给我很多赏赐。”惠妃兴奋地说道。 “还有别的玩法,以后有时间我教姐姐玩。”夏姬说道。 第二天上午,惠妃就拉着夏姬陪她去拜访王太后、王后及其他嫔妃,这种必要的礼节虽说两人并不喜欢,但礼节上的事又必不可少。 礼节上的事做完后,接下来就是惠妃陪着夏姬在姑苏四处游玩。夏姬虽说始终戴着网纱遮面的帽子,但这让人们对她的美貌传闻更具神秘感,没几天几乎全姑苏的人都知道吴国来了一位绝色的郑国公主。 但夏姬对这些传闻无动于衷,她关心的是如何打探到屈昊的下落。 至于吃饭,除了有两次王后和太子两人分别在鱼羊鲜酒楼宴请她们,其他都是在彩云酒楼吃的,奇怪的是除了那天傍晚看到过陈大毛,后来还是没有见到陈大毛三兄妹。 每次去彩云酒楼吃饭,大堂展示柜的东西几乎都她俩买个遍,两人买了多种日用品、玩具、衣物,全部打包,估计回株野时得各装上一马车。 玩了几天后,眼看回株野的时间一天天临近,依然没有屈昊的消息,夏姬开始有一点着急。 这天在彩云酒楼吃完午餐,夏姬照例又在展示买东西,刚好除了她和李月旁边没有其他人,夏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姬少公主,我叫李月。” “那天你送我们出去时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很亲密,那是你男人吗?他也在这里做事?” “回姬少公主,是的,他叫陈大毛,他在厨房。” “李月,这几天让你受累了,今天晚餐我想单独请你和你男人吃饭,帮我订一个最里面的包间。”夏姬以不由分说的口吻说道。 “姬少公主,为你服务是……” “你不用说客套话,我请你们请定了,不然我真生气了,吃饭时间稍晚一点儿,戌时开始。”夏姬打断李月的话,说道。 “哦,好吧。”虽然李月不知夏姬为何坚持要请她和大毛吃饭,但见姬少用词严厉,不敢拒绝。 到了晚餐时间,惠妃邀夏姬一块儿吃饭时,夏姬推说肚子有些不舒服,让惠妃自己先去吃。 直到快到酉时,夏姬才戴着网纱遮面的帽子来到彩云酒楼,在经过大堂柜台时刚好吴江在里面忙,夏姬走了过去:“吴老板。” “姬少公主有何吩咐?”吴江问道。 “这几天李月为我介绍产品辛苦了,加上她是我们陈国株野人,我请她夫妻吃饭,不会耽误他们做事吧?” “不会不会,我马上让他们过来。”吴江答道。 夏姬心想光明正大地请陈大毛夫妻会更好一些,免得让人心生猜疑。 夏姬独自进入订好的包间,并让春娥和夏蝉把守包间门。 进入包间后,夏姬让侍者倒好三份茶,等待陈大毛夫妻的到来。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夏姬按捺住激动应了一声:“进来吧。”只见陈大毛和李月走进了包间。 “姬少公主,这是我丈夫陈大毛。”李月关好门后对着戴着网纱帽的夏姬说道,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陈大毛只当是陪妻子吃饭,没有看清姬少的样子,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敢细看,更没有意识到姬少是什么人。 “请坐吧。”夏姬说道,说罢,夏姬起身开门,告诉春娥和夏蝉在稍远处守候,并禁止任何人靠近偷听。 陈大毛夫妇很不自然地在各自的案几后坐定,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人家是堂堂公主,自己的档次低得太多。 俩人刚坐下,就有人敲门,有侍女进来说惠妃要买东西,指定要李月为她介绍产品,李月无奈,只得向姬少公主抱歉,说要出去一会儿。 李月不知道的是这是夏姬安排的,让惠妃帮的一个忙,目的就是支开李月。 “我们说话声音小一点,我不想让外人听到什么。”等李月和侍女出门后夏姬对大毛说道,她担心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好的,姬少公主。”陈大毛很不自然,第一次这样单独面对一个贵族美女。 “大毛,你应该还认识我吧?”夏姬说着将自己的帽子取了下来。 第二百零八章 桑执拜见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杨兴做的陶管及配件样品二天就做了出来,然后亲自请屈巫到他的作坊去看。 屈巫见这些陶管,虽然看起来粗糙,但尺寸方面分毫不差,直通和三通等配件也吻合得十分巧妙。 屈巫做了一下试验,在连接时在交合部绑上一点塑料膜,一滴水也渗出不来。 马桶也做得很出色,与屈巫画的图几乎是一模一样。 “杨叔,您太厉害了。就照这个样子做,粗细水管各先做五百根,配件各做五十个,马桶先做十个。”屈巫说道。 “好的,屈先生。” “杨叔,你这关键技术千万不要让别人学去了,图纸也不要给别人看,将来你会发财的。”屈巫认真地说道。 “托您的福,一定的。” 屈巫见水管和马桶做出来,从杨兴那里出来后,到大堂将球形阀的图纸也画了出来,找到郢都最有名的一家铜制品加工坊,委托他们制作样品。 屈巫木工作坊,委托他们做一个约三层楼高的木制水塔,为水流提供势能。 由于没有电和抽水机,水塔的供水只能靠人工,屈巫又设计了一个压水的装置。这个装置虽然原理简单,变成图纸也让他颇费了一些功夫,好在以前学过的物理课程没有白上。 做完这些后,屈巫才悠哉悠哉地到清雅茶楼去喝茶。 屈巫走边茶楼,上楼后看到桑执和芈洪正在楼上等他,屈巫说道:“桑大人,多日不见,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哈哈,东风,今天我来是想做东请两位吃饭。”桑执揖手后说道。 屈巫拱手还礼,说道:“桑大人满面春风,一定是好事将近。” 桑执将屈巫和芈洪领进了他订的包间,里面已经摆好了三个案几,上面放好了酒菜。 “屈先生请先受桑执一拜。”进入包间后没等屈巫反应过来,桑执已跪地磕头,一旁的芈洪大吃一惊。 屈巫急忙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桑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屈先生,您真是活神仙啊,据我夫人说那天我都已经是死掉了,您硬是把我以阎王爷那里给拽回来了,太神奇了。”桑大人动情地说道。 “啊,还有这等事儿?桑大人,是怎么一回事啊?”芈洪问道。 屈巫摆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对于你是小事,对于我可是生死攸关啊。屈巫,你是我桑执再生之人,大恩不言谢,从今天起,只要你不嫌弃,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今后你有任何难处,我桑执必会插刀相助。”桑执说道。 “桑大人言重了,不过你当我是兄弟,我也会当你是我兄弟,你比我年长,以后你就是我屈巫的亲哥哥。” “好,屈兄弟。芈洪你作见证,我要与屈巫兄弟结为生死之交。”桑执说罢,端起案几上的酒尊,屈巫也拿起案几上的酒尊。 桑执双手端起酒尊,对天起誓道:“皇天在上,今日我与屈巫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屈巫见桑执动了真性情,十分感动,也端起酒尊,对天起誓:“皇天在上,今日我与桑执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起完誓,屈巫与桑执两人同时将酒尊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结拜酒,三人分别坐在了案几后面,桑执又说道:“屈兄弟,你不仅救了我桑执的命,也为我们桑氏家族延续的再造者,若不是你认真查证我二位夫人的事,她们会永远背负不洁的恶名,我那三个孩子不知会面临怎样的未来。” “既然我们是兄弟,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屈巫说道。 “问题是今天之前我们并未结拜啊,但是屈巫你依然是那么正气凛然、认真查证,实在令人钦佩。”桑执说道。 “呵呵,可能是我有先见之明,做了这件事桑大人一定当我是亲兄弟。”屈巫笑着说道。 三个人兴致很高,但桑执一直未提子归的事儿,屈巫当然不好问,芈洪想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导,于是问道:“桑大人,刚才听你将王氏称为夫人,是否与王氏重续旧缘?” “哦,是啊。我打算重娶范氏和王氏,而且要比上一次娶她们时更为隆重,今天来就是想请你们参加。”桑执说道。 “恭喜大哥。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提,只要能做到决不含糊。”屈巫说道。 “你们若有空闲,都帮我去迎亲,还可以带上你们的夫人和朋友。”桑执说道。 “好,一言为定。”芈洪说道。 “等把亲事办了,我会把养子送还给子嫣。这孩子很聪明,这几天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显得特别粘我和我的两位夫人,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别说还真有些不舍。”桑执说道。 屈巫听了桑执说的话,心里一阵狂喜,这些天的努力终归是没有白费,说道:“这说明大哥一家善良有爱心,对子归的教育也做得很好。” “哪里,兄弟过奖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问心无愧。” “乱了、乱了,大哥,我与你结为兄弟,你的养子应该比我小一辈分啊,可他偏偏又是子嫣的亲弟弟,将来如何称呼?”屈巫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 桑执一听也愣住了,说道:“刚才一激动把这一茬给忘了。” 一旁的芈洪笑了起来,说道:“这还不好解决?你们俩在一起时可以称兄道弟,在子家兄妹面前只能三缄其口了。” 屈巫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芈老板聪明。不过大哥你放心,相信子归将来会经常去看望你们,孝顺你们的。” 吃完饭,三人又聊了许久后才散去。 因为有子归的消息,屈巫从清雅茶楼出来后又到子家宅邸,将桑执的决定告知给了子嫣。 子嫣听后抱住屈巫喜极而泣,子归是子家恢复世袭爵位的希望所在,现在桑执终于亲口同意归还,子家终有了重新复兴的可能。 子嫣急忙来到设有祖先、爷爷、父亲灵位的祭祀堂,跪着将子家即将重归辉煌的消息告知列位先祖。 第二百零九章 大毛叙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当夏姬取下帽子的那一刻,陈大毛被彻底震撼到了,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吴……” “是的,我就是你想说的那个人。”夏姬打断了陈大毛马上要说出的话,她担心被人听到这敏感的名字。 “你不是在新郑已经…我们老大和陈二毛两个人都见过的啊。”大毛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竟然一下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人还是鬼。 “我知道你会很吃惊,但是说起这件事话题就太长了。你刚才提到的老大是屈昊吧?他们俩人见到的遗体另有其人。”夏姬不愿说遗体是真正的姬少公主,毕竟要说明这件事的原委太复杂了。 “是的。可是我们大家都以为你不在了,老大他……”陈大毛差点儿随口说出屈巫要结婚了的话。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信任的人。我今天见你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但我相信你会替我保密,对任何人,包括屈昊、李月、吴江,都不能透露我的真实身份,不然我就有生命危险,过会儿李月若忙完进来,你我就得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然,吴梦瑶,不,姬少公主,你放心,我对谁也不说。但是这太让人意外了。”陈大毛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来姑苏之前我曾去过你家,是从你父亲那里得知你们三兄妹还有屈昊都在姑苏。不过我是女扮男装,冒充吴梦瑶的弟弟去的,估计你父母也未必认出了我,我还将你家柜子上的一瓶白酒买下了,你现在应该不会怀疑了吧?”夏姬说道。 陈大毛刚才一直都懵懵懂懂,听她提到屈昊,才猛然想到她是为寻找屈昊而来:“哦,梦瑶,你是为寻找屈昊而来,可是,他现在不在姑苏,他去郢都了。” “啊?”夏姬十分失望,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姑苏?这几天会回来吗?”夏姬问道。 “不会,他把酒楼都交给吴江来管理,是为了周游世界。那天你见到我时,我是刚从郢都他那里回来的,因为陈青现在跟着他。”陈大毛说道。 “周游世界?这也太危险了吧?”夏姬虽然知道屈昊会武功,但凭他一个人,在这险象环生的世界,不光是要面临与其他人的竞争,更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 “老大还是青云帮帮主,作为帮主,他必须各地巡走,现在正率领他的弟子在郢都哩。”陈大毛说道。 “帮主?青云帮?”这下轮到夏姬吃惊了,屈昊什么时候变成帮派老大和帮主了?夏姬又问道:“什么青云帮?是黑帮吧?” “不是,青云帮是丐帮最大帮派。”陈大毛说道。 “丐帮?”夏姬一听如五雷轰顶,自己的心爱之人居然沦落成了乞丐,她心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大毛,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身本事怎么会变成乞丐?” “吴梦瑶,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大现在不缺钱,这个酒楼二成的盈利都是他的,邗越彩云酒楼都是他名下的,他当帮主也是阴差阳错与人比武挣来的。”陈大毛说道。 听大毛说屈昊并不差钱,夏姬才松了口气。但听到比武挣的帮主,她又想到《射雕英雄传》中的那些场景。 夏姬快速胡思乱想了一番,忽然觉得屈昊变成了郭靖,而大毛又说陈青跟着屈昊,他们三兄妹,大毛二毛都没跟着屈巫,唯独美少女的陈青跟着屈巫,夏姬心里断定陈青已变成了屈巫的黄蓉。 “在郢都如何才能找到他?”夏姬问道,这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青云帮有一条大楼船,停在郢都码头上,老大就住在船上的,船名就是青云号。”陈大毛说道。 “哦,好的。”能够打听到屈昊的下落,其他问题对于夏姬来说似乎都不重要了。 “但是那艘船不会总停在郢都,去哪里停哪里都是老大说了算。”陈大毛又说道。 听大毛这样说,夏姬又有些气馁,船一旦离开码头,要找到是何其难。 夏姬有些好奇,不清楚屈昊怎么与陈大毛认识的,于是问道:“大毛,屈昊怎么会认识你和二毛的?” “你现在知道我们三兄妹还有我夫人都跟着老大,其实姬志也在这里,老大是先找到姬志的。”大毛说道。 “姬志怎么认识他的?” “那天老大被人用渔网罩住推入河中,从水中逃出后就开始找那对绑架你的父子,因为他并不知道你上了我的马车,所以先找到舒城,又从舒城找到邗越,想找到那条船。”陈大毛说道。 “后来老大终于找到了那条船,从船主那里得知你上了我的马车。然后老大又开始找我的马车,一直找到株野,在那里他结识一些马车夫,向他们打听,还悬赏,终于被已经回到株野的姬志听到了,姬志就主动找到他,告诉他你已经被李苍卖到新郑的雅韵阁了。”陈大毛说道。 “后来姬志就带他找到你家?”夏姬问道。 “是的。说到你被李好、李苍姐弟卖你的事,是我们大家对你不住,我们也曾去雅韵阁找过你,但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救你出来,对不起。”陈大毛说到这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害我的是李苍、李好,我怎么会怪你们?”夏姬说道。 “姬志带老大去我家后,就和二毛去新郑了,当时我正筹备结婚,老大不让我去。他俩到了新郑后找到雅韵阁,但老大说你拒绝了他,老大不死心,每天都去找你,没想到有一天老大听说你投了水,就带着二毛找雅韵阁鸨娘,把那个死去的姑娘安葬了。后来老大又杀了三个护院,才又回到我家。” 夏姬终于完整地知道了屈昊从水中逃出到杀死三个害死姬少公主三个护院的全过程,这段惊心动魄的过程虽然从陈大毛口中说出波澜不兴,但已经让夏姬既震撼又感动:原来屈昊是这么用心地在找她。 “大毛,屈昊没给你一点钱吗?这么辛苦地在这做事?”夏姬问道,她觉得很奇怪,屈昊应该不是小器之人。 “给了,之前给我五斤黄金、给二毛也有二斤,在这儿做事,主要图一个大家一起开心,当然收入也很高。”陈大毛说道。 “这里有一点黄金,你先拿着,将来需要还可以找我。”说着夏姬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有一百两黄金。 “梦瑶,这个我不能收,一则是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而且新郑的事还对你不起;二则李月若看到这些黄金会问来源,我不知怎么说。”陈大毛说道。 “新郑的事我没怪你,李月那里不好交待。这钱是我的一点意思,毕竟你救过我的命,若不给你我的良心会不安。我先帮你存着,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取,或者将来送到陈家村。”夏姬说道。 “好吧。”大毛只得答应了。 不一会儿听到敲门声,夏姬又戴上了那顶纱网帽子。春娥带着李月走了进来,并问夏姬是不是可以让酒楼上菜了,夏姬点了点头。 第二百一十章 桑执重娶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桑执再娶范氏与王氏,迎亲及结婚典礼都在同一天,为避免有先后之别,再加上范氏和王氏都不愿有二过门之嫌,因而将迎亲和结婚仪式都放在芈洪的清雅茶楼内举行。 桑执的婚礼各项礼仪和规程由芈洪夫妇设计安排,屈巫和子嫣参与。 不过芈洪夫人潘红和子嫣没有参加婚礼,因为请的全是男客。 公子筏、公子朱等楚穆王的几个儿子、令尹大孙伯、大司马范山等四大辅臣、左中右三军首领等众多朝廷要员亲自出席恭贺,芈洪、屈巫和公孙峰等社会商界人物出席。 屈巫第一次与楚国这么多精英人物打交道,特别是军队将领,因为自己也算是行伍出身,对军人有特殊的亲切感。 而楚国这些精英大都喝过屈巫的酒和茶、用过屈巫带来的打火机等新奇物品,对这位风流倜傥的帅哥早有风闻,也纷纷与他打招呼。 因为是重娶,桑执没按传统的结婚礼仪,而是算好吉时后举行结婚典礼。 巳时三刻,吉时已到,嘉宾都聚集在一楼大堂,仰头看着范氏和王氏身着同样的大红刺绣锦袍、盖着红盖头在各自的侍女陪伴下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而桑执也是一身锦袍在楼下迎接。 两位新娘从楼梯上走下来后,与桑执在众人面前敬天、敬神、互敬,完成了简短而又隆重的结婚礼仪。 结婚礼仪的**,是桑执左右手各执一根双钩子杆秤挑开范氏和王氏头上的红盖头,在那一刻大家都齐声为他们欢呼。 范氏和王氏虽说早已不是二八妙龄少女,但二十多岁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再加上生活优渥、保养得当,依然风姿绰约、温婉可人,屈巫为她们终于走出阴暗的人生而庆幸。 桑执左右手各牵着范氏与王氏给所有宾客鞠躬致谢,屈巫看到两位夫人满脸笑意的脸上分明挂着晶莹的泪花。 而接下来的一幕是桑执最为期待的,那就是他多年未见的三个孩子将亮相,并为他们夫妻三人献花篮和果盆。 只见桑执的女儿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竹编花篮、双胞胎儿子各手捧一个漆盒的果盆从楼上依次走了下来,走到他们三人跟前,对他们三人说道:“父母大人在上,请你们接受儿女们的祝福,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桑执从女儿手中接过花篮,两位夫人则接过果盆,大家再一次欢呼。 屈巫注意到之前一直满脸笑意的桑执此时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不能自已。 三个孩子的出席标志着他们完全接受了桑执,桑执的儿女终于回归桑氏家族。 但是桑执的妻子和最小的妾并没出席这场婚庆仪式,桑执的养子也缺席,让想看看子归是什么样子的屈巫多少有些失望。 屈巫也刻意留意了范山,婚庆全程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到他与其他人交流,仪式结束后,范山就到桑执面前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婚礼仪式后是大宴宾客,这是范氏和王氏两位夫人提出来的,可是清雅茶楼是以喝茶为主,做这么多人的饭菜根本做不到,芈洪只得临时在大院内架了个大棚,增设炉灶和人员来负责完成,当然都是以传统菜式为主,陈实的炒菜吃不到。 大孙伯将屈巫和芈洪拉到一个包间,三人边吃边聊。 不一会儿,桑执偕夫人挨个来到包间给各位宾客敬酒。 因为喝的并不是屈巫的白酒,而是当地的水酒,酒精度极低,因而桑执挨个与这么多人喝酒也并没喝醉。 待桑执夫妇敬完酒出去后,大孙伯问道:“屈巫,你为何不把你的酒贡献出来啊?” “大孙伯,不是我小器,的确是我这白酒已经不多了,又没办法补充。”屈巫懊恼地说道,不过他又想到若桑执用白酒,这婚庆费用可能翻倍都未可知。 “哦,那就别浪费了,免得我喝不到了。”大孙伯说道。 “你们说到酒我倒想起来,上次单独请夏御叔喝酒,他喝醉了吹牛,说他们家也有这种酒,不过是他们家自制的,也是这么清亮甘醇。”芈洪说道。 “尽吹牛,他是事事都不甘示弱,只是选错了方向。”大孙伯说道。 “我问他你们家怎么做的,他说是他夫人,也就是那个郑国公主想出来的办法,说是将酒加热,酒和水就分开了。”芈洪又说道。 屈巫一听,还真是这样,酒是蒸馏出来的,以前在部队当兵时自己去过酒厂参观,那些不锈钢的大蒸馏塔留给他很深的印象。 “加热了酒和水怎么会分开?只是变成温酒而已。”大孙伯说道,屈巫知道他并不清楚酒的汽化温度低于水的气化温度,酒水加热到七、八十度时酒就会从水中逸出。 屈巫暗自赞叹这司马夫人冰雪聪明,就是不知她是用什么方法来蒸馏酒、酒精度数高不高。 聊了会儿酒,话题又转向结婚礼仪,屈巫对新郎用秤杆挑新娘盖头大惑不解,于是在与大孙伯边吃边聊时提出这个问题:为何要用双钩秤杆挑盖头,弄根棍子不行吗? 大孙伯呵呵一笑,说道:“当然不能用棍子,用双钩秤杆是有讲究的。秤杆上的秤星乃是天象: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再加上福禄寿三星,共十六星。一斤是十六两,一两是十六钱,一钱是十六毫。因此,秤杆上的秤星是以十六为段分开。所以,小小秤杆承载了天象。 双钩子也有说法。那就是,成双成对,好事成双。 用双钩子杆秤掀开盖头,显示了人们对婚姻的重视程度。” “原来如此,还真是别有深意。”屈巫叹道。 屈巫与芈洪聊了一会儿购买公子职宅院的事,将带来的三百两黄金交到芈洪手中,委托他完成宅院购买的所有程序。 喝完桑执的喜酒,屈巫就离开了,来到子嫣的宅院。 屈巫来到子家宅邸,将桑执婚庆仪式的情况告知子嫣和子馨两姐妹,子嫣见桑执认亲子顺利,断定子归回家在即,开始为子归回来作准备,为他准备房间、用品,并配好为他服务的仆人和护卫。 第二百一十一章 吴江失算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李月进来后,夏姬取下帽子,对李月说道:“李月,你真有福气,你丈夫一看就是稳重可靠之人。” “谢谢姬少公主。”李月有些受宠若惊。 “我们都是陈国人,在姑苏见到你们也是一种缘分,李月这几天为我推荐了那么多好东西,辛苦了。”夏姬又说道。 “姬少公主您太客气了,为您服务是应该的,真没想到您亲自请我们吃饭。”李月说道。 寒暄后,三人边吃边聊,夏姬问了一些他们多久回一次株野、想不想家之类无关痛痒的问题,以免他俩尴尬。 吃得差不多时,夏姬又说道:“请你们吃饭,我也是有私心的。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拿出来卖,我是想请你们跟吴老板求个请,让李月带我去你们放货的仓库里去看看,买一些特别的东西。” “哦,姬少公主,之前没有人提这个要求,我会向吴老板汇报的。”夏姬这样说,让李月觉得夏姬的确是有此目的,但她自知夏姬这个要求有点让她为难。 陈大毛知道这仓库里是老大的,若他知道是吴梦瑶想看仓库里的东西,就是让她不付一个铜币任意拿这些东西,也不会说任何话的。 “姬少公主,我试一下去找一下吴老板吧。”陈大毛说道。 “好,你们去找吴老板,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夏姬说道。 陈大毛走进酒楼大堂,将吴江拉到一边。 “吴老板,陈国的夏姬过二天就要回去了,她委托我向你求情,想到仓库里去看看,选一些她喜欢的东西。”大毛说道。 “我说她为何请你们俩吃饭,原来是这个目的。怎么了,吃了人家的嘴软了?”吴江说道。 “嘿嘿。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再说她已经买了许多了,估计也只是补充性地买一点儿而已。”陈大毛说道。 “我就奇怪了,她为何不直接找我,而是要通过你来找我?” “也许是她担心被你拒绝,面子上过不去吧?” “嗯,这样说也可以说得通,但是让客人直接进仓库选东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就乱套了。”吴江说道。 “仅此一例吧,好不?” “不行,真的不可以。不过她可以列一个清单,如果有就从仓库里取出来卖给她。”吴江说道。 吴江提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客人去仓库买货显然不合规矩。 “但是她都不知道有什么,怎么列清单啊?”陈大毛说道。 “这我可管不着。但是陈大毛我要警告你,你们不得向客人提供商品信息,若发生这种事,就别怪我不客气。”吴江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吴老板,天地良心,我如跟她提供任何商品信息,全家不得好死。”陈大毛一听吴江这样说,急了眼。 “你没说,能代表李月没说吗?”吴江说道。 陈大毛一听吴江这么说,气冲冲地将站在一边忙着的李月拉了过来,对吴江说道:“你直接问她吧。” 吴江愣了一下,有点下不了台,只得问道“李月,有没有主动介绍过没上货架的产品给客人?” “吴老板,什么意思啊?您不是以前交待过吗?除了货架上的东西,其他东西都不能说,我可从未有过任何逾越的行为。”李月说道。 “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这样吧李月,你和我一起去姬少公主那里,问她还需要什么,列个清单,然后根据她的清单从仓库里拿东西。”吴江对李月说道。 “好吧。”李月说道,说着将吴江带到包间。 吴江心想,既然陈大毛和李月没给她说过产品信息,谅她也列不出什么清单来。 吴江跟着李月走进夏姬的包间,对夏姬说道:“姬少公主,听说您过二天要回陈国?” “对呀,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吃你们的饭菜,都不想回去了。”夏姬说道。 “那您就多住一段时间啊。”吴江说道。 “不行啊,我孩子还小,很想他了。再说明月公主也要回株野了。”夏姬说道。 “哦,这倒是。姬少公主,听大毛说您想去仓库看看,但是里面东西太乱,货物又码得太高,我担心货架上东西掉下来伤着您,那我可担待不起。这样好不好,您列一个想买东西的清单,只要是我有的,一定帮你拿出来。”吴江说道。 “吴老板,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若我列清单出来,你也可以说没有。”夏姬说道。 “真不是为难您,现在李月也在这里,有她来作证,我决不骗你,也决不食言。这样吧,姬少公主,只要列出的东西有,我送给您,不收您一个铜板,这样算有诚意吧?”吴江说道。 “你不收我的钱我怎敢列清单?这不是摆明了要置我于不义?”夏姬说道。 “那好,这样吧,您列出清单,只要仓库有的我一件不少地卖给您,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而且价格由你定,愿给多少我就收多少。”吴江笃定夏姬列不出清单,毕竟这些商品在他看来外人无人能知。 “吴老板,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不客气了。”夏姬说着,拿过一张纸一支笔,开始列清单,列完后送到吴江手上。 吴江一看,只见清单上按生活日用品、医疗用品、衣物鞋帽等类别写了一百多种产品,有卷筒纸、餐巾纸、卫生巾、牙刷牙膏香皂洗发水、指甲钳、品牌香水、花露水、纯棉布、玻璃镜、品牌运动鞋、厚底靴、毛衣、毛线、袜子、抗疟疾药物、抗过敏药物、创伤药物、茶叶、酱油、铁锅、打火机、望远镜、充电式手电、太阳能充电器、笔、纸等等,还列出需要的数量及药物的名字。 吴江大吃一惊,因为所列的名称分毫不差,仓库里基本上都能找到。 “姬少公主,这……”吴江根本就没有料到夏姬会列出清单,彻底惊呆了,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月一眼。 “吴老板,您是想说这些东西没有,是吧?您不用看李月,我列出这份清单与李月和陈大毛没有任何关系,我以人格担保。”夏姬说道。 “不是,实在是太意外了,您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吴江脑门上都沁出汗来,因为除了屈巫和他自己,应该只有子嫣、陈青、李月这三个人知道这些。 “这是秘密。”夏姬笑着说道。 “好的,姬少公主,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明天我就备好货打好包,但是您回到家再拆包装好吗?我担心明月公主有意见。” “好,这个我答应你。你放心,你们是做生意,不占你们的便宜是我的做人原则,你算好价,我一分不少地给你。”夏姬说道,她知道这些东西一定是价格高昂,但她来姑苏是有备而来。 吴江听夏姬这么说,才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真是亏大了。 其实屈巫在离开姑苏时,对所有东西买卖顺序都作了安排,先卖那些有保质期的食品,再卖易损耗的物品,尽量多留一些耐放、有实用价值的东西。 屈巫与吴江曾经有过商议,对这些货物建立严格的账务管理,亲兄弟明算账,以免因这些事情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屈巫在离开之时,所有货物剩余存底他都让李月和陈青抄了一份,便于下次来对账。 现在这张清单完全打乱了买卖顺序,但自己说出的大话又不能不兑现,因为他不清楚姬少公主是何来路,为何如此清楚这些东西。 第二百一十二章 陈青之恋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桑执将范氏和王氏重新娶回后,三个孩子也回到了桑家宅邸,桑家大院因为这几个孩子的回归变得充满了生机,整个白天交替出玩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和朗朗读书声。 桑执跟屈巫保证会将子归送还子家,但须延缓一些日子,屈巫知是情义难舍,也不好催促。 公子职的那套宅院芈洪受屈巫委托以三百两黄金买下后,将地契等证明交给了屈巫。 屈巫拿着这些刀刻在简牍上的证明文书感慨不已,自己在读高中时就憧憬拥有一套带庭院的房子,最好有四百平方米那么大,没有想到真的实现了,而面积是四百平米的几十倍。 屈巫亲自在青云帮弟子中挑选了几十个精壮男子,并开始培训,以担负宅院的护卫之责。 安排好护卫,屈巫带着陈青及李阡陌、李珊,对整个宅院内部进行考察。 考察的目的一则是熟悉整个宅院结构,便于重新装修;二则是查清有无暗室、地道、机关,杜绝安全隐患。 屈巫和陈青、李阡陌和李珊分成二组,屈巫检查那两栋青砖楼房,而李阡陌和李珊检查所有的单层平房。 检查的目的是消除安全隐患,受损严重的地方标记以拆除,避免将来出现事故。 屈巫和陈青仔细检查了楼板、阁楼,屈巫还拿一把羊角锤敲击墙面、地板,听声音来判断是不是有空心墙和空心地板。 在检查到最豪华的一问卧室时,屈巫果然发现床边墙不同寻常:敲击时有空洞的声音。 屈巫拿过陈青手上的手电筒,仔细地寻找墙面缝隙和机关。在手电筒强光照射下,他发现靠床里边一块砖四周有轻微的砖缝。 屈巫用力按动这块砖,只见这块砖就出现翻转,露出一个暗格,里面一个铜扣上挂着一把的铜锁,显然这把铜锁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屈巫看着这把铜锁,想了一会儿,让陈青站远一点,然后拿着手电筒在整个房间仔细察看起来,特别是楼板和地板。 陈青觉得很奇怪,问道:“老大,你在找什么?” “我担心有暗器。” 屈巫见上方并无异常,又用锤子敲击暗格前的地板,发现也有空洞的声音。 屈巫用力将床拖开,取出几块床板垫在地上,然后站在床板上,然后开始对付那把暗格里的铜锁。 铜锁在暗格内,没有办法用锤子砸,屈巫从身后取出铜箫,用铜箫一头顶住铜锁拉扣,以锤子砸铜箫另一头,终于将铜锁砸开。 取出铜锁,拉动连接杆,屈巫脚下木板下面的地板呯地向下打开,露出一个洞来,吓得陈青一声惊呼:若刚才屈巫不用床板垫脚,肯定就掉下去了。 屈巫用手电从脚下床板缝隙照了一下这个洞,见是一个陷阱,大约五米深,陷阱底部插着几根锐利的竹签。 屈巫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拉动拉杆,这时连接锁扣的墙面上打开了一扇厚实的石板小门,一股有点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陈青再次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 屈巫打开这扇小门,露出一个洞口,下面是一个楼梯。 屈巫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只见楼梯下有一个约为二十平方的地下室,地下室有地道连接并延伸,手电无法照到地道里面。 与其说是屈巫想考察安全隐患,还不如说他倒是希望有这样一个隐秘的空间,如果地道通向外面,就可以在紧急时刻避险。 陈青紧张得上下牙齿打颤——她担心出现吓人的鬼怪。屈巫见她那么紧张,有点后悔带她进来。 屈巫对陈青说道:“陈青,你这么害怕,我们先回去,明天我自己来。” 陈青虽说有点怕,但她又对这密室十分好奇,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地道通向哪里,再加上屈巫在身边,于是她说道:“我不怕,我们进去看看吧。” 屈巫只得依了她,给她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屈巫知道这种地道长期封闭,说不定有毒的沼气之类的会危及生命,因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防毒面具,先给陈青先戴好,自己也戴了一套。 屈巫先顺着楼梯慢慢下到地下室,然后打着手电筒照着楼梯,让陈青也慢慢下来。 地下室放有一些长矛、弓箭等铜制兵器,因为存放时间太长,都长满了铜锈。 还有两个木柜,里面放了些简牍书;一付案几,上面有笔、墨、刀和空白简牍。 地下室四周也是用砖石砌成的,墙上还挂着油灯,有些简陋,给人一种只是临时性的过渡空间。 屈巫用强光手电照了一下连接地下室的地道,这地道高度可以让人勉强直立行走,宽度约八十公分,地面有些坑坑洼洼,好在并无积水和潮湿。 “陈青,我想走一下地道,你怕不怕?”屈巫担心陈青害怕。 “跟着你,我不怕。”陈青似乎胆子又大了一些。 屈巫打着手电,带着陈青往地道里面走去。 地道内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外面的声音,屈巫和陈青小心地往前走着,脚步声和两人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 走了几百步,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屈巫和陈青看到这里又是一个地下空间,只是这里放了十艘小船,船浆齐全,墙角堆着二十来支长矛、二十几付犀牛皮盾牌,墙上还挂着二十张弓和几十个装满弓箭的箭壶,还有几把铜剑,俨然是一个兵器库。 空间的一面墙上有一个厚实的石门,粗壮的门闩将这石门牢牢地封住。 屈巫走上前去拿下木闩,打开了这扇石门,这石门在门里是平的,朝外的一面却是很自然的状态,看起来就是一块大石头而已。 门外是很多荒草,拨开荒草,是通往江水的一个隐秘通道。 屈巫知道,公子职是为防范不测才修此暗道,小船可以直接抬到江中,顺利逃跑。 屈巫走了出去,四周查看了一下,又回到了里面,将木门关好,木闩栓好。 屈巫用手电照了一下这些船,看到这些船都未曾用过,桐油刷得很厚实,船板也无开裂,使用应该没有问题。 屈巫又将手电照在四周查看,因为他相信公子职既然是放了这么多兵器准备逃跑,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屈巫拨开墙角那堆散乱的兵器,果然在墙角他发现了一块砖有些异样,屈巫走过去轻轻一按,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内是一把很粗的铜锁,屈巫掂量了一下,显然用手上的小锤子无法砸开。 屈巫明知这里面一定还有秘密,但手上的工具无法打开它,只得将这暗格重新关闭,把兵器又堆回墙角。 屈巫带着陈青快步往回走,他担心李阡陌和李珊找他,这个地道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走了几十步,可能是屈巫走得有点急,跟在后面的陈青不小心左脚踩在了一颗圆石上,一下摔倒在地。 屈巫急忙退后去拉她,但她的左脚踝受伤,竟使不上劲了。 屈巫蹲下后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踝,看起来有些红肿,用手轻轻按,陈青说十分疼痛。 屈巫很无奈,为了保密,此地不宜久留;再说长时间呆在这个氧气并不充分的封闭空间有未知风险,于是对陈青说道:“我来背你吧。” 陈青红着脸,点了点头。 屈巫将陈青背上往前走,陈青自小长大,哪有过与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脸羞通红,几乎是瘫软在屈巫的背上,脸也紧紧贴在屈巫的脖子上。 屈巫虽然与梦瑶和子嫣都有过肌肤之亲,但在这幽暗而安静的地道里,背上陈青的少女气息还是让他难以抗拒,他想加快脚步,无奈浑身似乎又使不上劲。 屈巫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拼命让自己清除杂念,可是越是这样想,诱惑似乎越大,等到走进那间密室,放下陈青,却又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在怀里。 而陈青,这个情窦初开早就暗恋着屈巫的少女,顺势紧紧抱住屈巫,仿佛自己一旦松开,这个男人就会化成一团云烟散开。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毛闹掰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吴江拿着夏姬开的清单,第二天一大早就和李月来到货物仓库,一项一项地让李月开调货单,然后调出、装箱,整整打包了十五个特大号纸箱。 李月按调货单记账、算账,忙了二个时辰,除了卷筒纸因为控制的原因只发了一箱,共他的都满足了夏姬的要求。 午时夏姬来酒楼吃饭时,单独来到柜台,问吴江一共多少钱,吴江告诉她二百二十两黄金,并说是按最低价算的,给了夏姬一个人情。 夏姬从春娥提着的一个口袋里拿出黄金,付账后才又回到吃饭的包间。 买这么多生活必需品,是夏姬担心这些货物会卖光,因为这些都是无法补货的绝品。 这么多箱的货如果让惠妃知道是夏姬从仓库买的,惠妃显然会认为彩云酒楼对她不公平,吴江只得在夏姬的这十五个箱子上写上陈大毛的名字,并当着惠妃的面求夏姬为酒楼带货到株野,以掩盖夏姬买这么多货的事情。 夏姬当然明白吴江的意思,故意去征求惠妃的意见,并说他们会出运费,还拿出一打香皂说是吴江给的,惠妃收了香皂答应了。 吴江虽然在这批货上并无损失,但夏姬列清单这件事还是让他耿耿于怀,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怀疑点落到了陈青身上。 在他看来,只有突然离开的陈青才会如此详细地知道这些商品信息并告诉夏姬,而陈青极有可能是回到陈国后去了姬少公主那里。 想到夏姬请陈大毛夫妇吃饭、而他们同为陈国人,更加深了他的怀疑。 吴江感觉这个漏洞太大了,泄露产品信息给这些他一个都得罪不起的人物,会让他难以应付他们要求买这些东西的压力,而一旦放开,就彻底乱套了。 吴江把陈大毛叫来,他觉得必须查清真相,堵住漏洞。 “大毛,陈青是不是回了陈国?” “没有啊,之前你应该也接到过柳罡转过来的老大飞鸽传书,说她去了郢都。” “但是这商品信息是如何传给夏姬的呢?” “吴老板,您什么意思啊?” “大毛,你耐心听我分析。知道这些商品名称的,只有老大、我、子嫣、陈青、李月,老大和子嫣早就去了郢都,李月又信誓旦旦说不可能告诉夏姬有这些商品,就只有陈青了。” “吴老板,我不知你说的什么意思?” “大毛,陈青一定是在夏姬的随行人员里面藏着吧?我知道她是在躲福寿太子,但她这么挖我们的墙角可不太好。” “吴老板,您这样说就是诬陷栽赃了,陈青明明在郢都,我前几日刚从郢都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又没见到陈青在郢都,说不定她跟着你一起回姑苏了呢?” “吴江,请你不要没有真凭实据地猜测好不好?我们虽然是您手下,为您做事,但您也不能任意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扣在我们一家人身上吧?”陈大毛显然是动了气,这种肆意栽赃任谁也受不了。 “大毛,这件事我必须查清楚,要不然就请你们家的人全部离开。”吴江说道,他没想到陈大毛会如此顶撞他。 “离开就离开,大不了我回陈家村种地去。”陈大毛被吴江这句话给惹火了,转身就往外走去。 吴江见大毛真要走,急了:“大毛,你什么态度?你就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吗?” “吴老板,我最后说一句:昨天发生的事与我们家每一个人都没有关系,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们都不干了。”陈大毛大声说道,说罢大步向厨房走去,叫出二毛和姬志,简单地说了刚才与吴江的对话内容。 二毛听大毛说完,就说要去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而姬志则劝他二兄弟先不要做决定,冷静一会儿再说。 大毛不想听姬志的劝告,去到仓库要李月将账务整理好后交给吴江,然后一家人离开姑苏。 姬志和姬会两兄弟都过来劝大毛两夫妇,无奈大毛去意已决,到宿舍清理自己和李月的个人物品。 大毛让姬志转告吴江,让吴江派人接手李月的仓库,然后派人检查他们一家三口的私人物品,查看有无夹带。 姬志向吴江转达了大毛的意思后,吴江只得让姬会先去接手仓库,并让姬志带给他们三人这个月的工钱和这几月应得的分红。 至于检查他们三人的个人物品一事,予以了否决,让他们自行离开。 过了二个时辰,李月将仓库交给了姬会,然后与大毛、二毛准备离开。 大毛带着李月、二毛雇了个马车,装上他们的私人物品。 姬志和姬会见他们真走,眼泪都流下来了,知道劝不住了。 “大毛,既然你们真要走,也没法留你们,不知你们这要去哪?”姬志问道。 “先回陈家村再说吧。”大毛说道。 “大毛,不如你们去郢都投奔老大吧。”姬会说道。 “我刚从那里回来,老大天天忙青云帮和子嫣家的事,我们去了只会给他添乱,还是算了吧。”陈大毛说道。 “老大那么忙,你们也可以帮忙照应一下啊,再说陈青也在那里。”姬志说道。 “我也累了,想回陈家村休息几天。郢都我会去的,上元节老大结婚我一定会提前赶到的。”陈大毛说道。 “哥,我想去郢都。”一旁的二毛说道。 “好吧,你也大了,自己的路自己走,我们在舒城分手吧。”大毛对弟弟说道。 “你们一路上小心点,上元节见。”姬志和姬会虽然不舍,但知道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没有永远相守的朋友,断舍离是成人都要面临的事情。 大毛带着李月和二毛向码头走去,在那里租船奔向舒城。 大毛一家走后,夏姬去彩云酒楼吃晚餐,没有见到李月,在货架前照应的人换成了一个小伙子,觉得奇怪,就问道:“掌柜的,李月呢?” “回这位夫人,他们一家都走了,回陈国了。”那小伙子说道。 “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夏姬问道。 小伙子刚想回答,这时一旁的吴江咳嗽了一声,小伙子立刻不敢说什么了。 夏姬立马就明白了,李月一家离开肯定是与自己昨天开清单买东西有关。 “吴老板,你这样做有点过分了,我都跟你说过我列的清单与大毛李月没有关系。”夏姬对吴江说道。 “姬少公主,他们是接到家里突然来信有急事回家的,过十来天就回来了。”吴江说道,这些达官显贵自己得罪不起,只能说谎了,吴江心想反正也无法证实我在骗你。 夏姬无奈,自己又没办法干预别人的事情,但心想陈大毛两夫妇跟着这老板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离开,等自己到了陈国再去找他们,送点黄金给他们,让他们做点小生意或者买地出租给别人种,比打工强多了。 第二天,惠妃和夏姬带着二十几个大木箱、大纸箱乘船离开了姑苏。 离开姑苏时,夏姬站在楼船上不免有些惆怅,来姑苏时曾满怀希望见的人却没能见着,不能不说是最大的遗憾。 第二百一十四章 子归终归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在幽闭的空间,屈巫和陈青之间的亲昵举止尤如跨越了两人关系的重重阻隔,之前屈巫极力克制着的欲望似洪水一般泛滥。 而陈青更是得到意外惊喜一般,一直对老板屈巫的冷峻望而生畏的她,完全忘却了少女的娇羞与矜持,蛇缠猎物一般紧拥着屈巫。 仅仅只是几过月时间,那个曾在心底里发誓永远只爱吴梦瑶一个人的屈昊,在成为屈巫、失去了梦瑶、见识了桑执的一夫多妻后,彻底地改变了二十年积累的在感情上男女平等的观念,全盘接受了古代男人可以同时爱几个女人的生活方式。 两人相拥良久,屈巫才回过神来,必须马上离开,不然这个地道将不再是他和陈青两人的秘密。 可是陈青的脚踝使不上劲,无法登上倾斜的楼梯,屈巫只得再次背着陈青爬了上去。 上了楼梯后,仔细听了外面的声音,确认外面没人才又打开暗门,将陈青扶了出去,然后返身站在楼梯上先将陷阱恢复原状,发现在暗门上方有一个保险扣,如先将保险扣锁死,陷阱就不会打开。 屈巫将暗格恢复原状,铜锁已坏,只能换一把更结实的锁。 屈巫和陈青又仔细查看了剩余的房间,没有再发现其他异常情况。 在与李阡陌和李珊会合后,他俩没有异常情况。 屈巫和李阡陌带来了门扣门锁,将所有房间的门扣让人加装了现代的门扣,然后全部用新锁锁住,编号管理。 在锁那间有密室的房间前,屈巫在那个暗格上加了一把粗大的密码铁锁。 做完这些装修前的检查和加锁,大家才离开。 屈巫极力不让李阡陌和李珊看出自己与陈青的关系变化,毕竟对于这种私人感情方面的事情,没有让其他人在第一时间知道的义务。 陈青并不是丐帮成员,在青云号上也如住客一般,平常也只是做一些协助李珊整理帮内账务上的事情,屈巫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现在她与自己的关系有所改变,让她成为自己的私人财务管家成为了可能。 回到青云号,屈巫开始规划如何装修改造整个宅院,他决定先从后院中的厨房、库房、宿舍着手,先易后难。 第二天,屈巫带着李阡陌,先来到一家规模较大的工坊,与老板洽谈装修事宜。 老板看有大生意上门,喜出望外,与屈巫达成初步协议后即率手下一起去跟客人看房子,一起商议如何装修。 屈巫让陈青管理那些房间的钥匙,与李阡陌、李珊一起对装修进行监督,一间一间地改装维修,将那栋有密室房间的楼放在最后装修,自己亲自监工。 子嫣对屈巫购置宅院之事并不知情,屈巫也没打算与她商量。屈巫的计划是尽快装修完,赶在上元节之时将子嫣娶进来,给她一个惊喜和全新的家。 桑执在自己的三个亲生孩子回到家中后,慢慢开始把对养子的爱转移到了亲生的三个孩子身上,毕竟是血浓于水,何况欠了屈巫一个人情,知道养子回归对于子家的重要性。 安排好装修事宜,屈巫终于感觉可以放松一下自己了。这段时间为子归的事伤神,好在现在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屈巫来到清雅茶楼,在包间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长江上来往的小船,感觉十分轻松。 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芈洪跟侍者说话的声音,屈巫打开了门,芈洪见屈巫在,就走了进来:“屈巫,这两天桑执都来茶楼找过你,可能是和你商量子归的事吧。” “哦,那他为何不差人去青云号上叫我?” “可能是担心这样有传招的感觉,会对你不尊重吧?”芈洪说道。 “芈洪你厉害,都钻进别人心里去了。” 两人坐下后没多久,侍者在外敲门,说桑执大人来了。 “屈巫老弟,听说你在忙于装修豪宅,恭喜恭喜。”桑执进来后拱手说道。 “桑兄,算不上豪宅,只是一个安身之所而已。”屈巫说道。 “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过二天我就送养子送到子家,前几天也已经跟他说好了。只是屈老弟,为了培养他,我还专门为他请了私塾先生,以后他的教育就靠你们了。”桑执说道。 “这个你尽管放心,在这方面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屈巫见桑执已确定送还子归,压在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掉了下来。 从清雅茶楼出来后,屈巫就直奔子家府邸。 屈巫来到子家大院门口,看到有二十几个人站在大门口,嚷着要进去,几个护卫则守住大门,不让这些人进去。 屈巫走了过去,问护见屈巫过来,护卫对屈巫说道:“屈大人,这些人说他们是子家的亲戚,但是子家的人说一个都不认识。” 屈巫心想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子伯先生一家倒霉时这些人在哪里? 屈巫对这些人说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帮你们问一下。” 屈巫进大院门,走到大堂后看到子嫣正在大堂内生气,原来这帮人一大早就在大门口闹,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哥哥,怎么办啊,这些人在这儿闹。”子嫣见屈巫进来,总算有人来为她分忧了。 “子嫣,他们来有什么目的吗?”屈巫问道。 “他们要住进来,说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好在你先没让他们进门,进来后真住上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哥哥,什么神啊鬼啊?”子嫣似乎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子嫣,你要先甄别一下才行,说不定真是远亲呢?如果是的话问一下他们要干什么,不会仅仅是住下这么简单。” “怎么甄别?我一个都不认识。”子嫣说道。 “那只有一个一个地问,让他说出你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名字,然后说出与他们是什么关系,最好是你家有族谱,让他们说出族谱里的人名来对照。” “族谱没有,但是爷爷上次临终曾交到你手上的简牍里面有许多他亲人与我们家的往来情况,上面有许多直系亲友的名字,兴许有用,我现在就去拿,你随我一起去拿吧。”子嫣说着挽住屈巫的手臂,向内室走去。 屈巫将桑执要在两天后让子归回来的消息告知了子嫣,子嫣听后一扫刚才郁闷的心情,高兴得跳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毛履新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陈大毛和李月、陈二毛在乘船离开姑苏后三天到达舒城,陈二毛独自乘顺路的货船前往郢都,而陈大毛夫妇则租马车回到了株野陈家村的家中。 在于二毛分手时,大毛一再叮嘱他不要对屈巫和陈青提他们一家与吴江发生了冲突,当然也就不能提夏姬开清单之事,就让二毛说他们两夫妻辞职是想回家生孩子,而二毛是为照应妹妹。 大毛回到家后,父亲给他说了一个自称是吴梦瑶弟弟的少将军在他家打听他们三兄妹和买走他们家白酒的事情。 大毛的父亲问大毛回家后准备做什么事,大毛说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找机会买地,出租给佃农耕种。 陈大毛也积攒了十几两黄金,加上之前屈巫给他的九十两黄金,虽然建房和结婚花了一些,但手头还存有六十两,足够买几百亩耕地,这样靠收租粮足够一家人衣食无忧。 夏姬和惠妃在陈大毛离开姑苏的第二天乘大楼船离开姑苏,几天后船在舒城码头靠岸后又转乘马车,一路颠簸回到株野。 夏御叔见夏姬回来十分开心,而当夏姬清理那些他见所未见的物品时,被彻底震撼到了,每一件物品都精致无比。 夏姬除了给他买的毛衣、剃须刀、鞋帽等日用品,还给他带来两副高倍望远镜,令他惊讶不已,这东西让他可以比其他人看得更远,在作战时首先发现敌人其无疑可以抢占先机。 夏御叔也给夏姬送了一份礼物:一座位于宛丘的行宫。 夏御叔上次因为与楚军作战和出使楚国谈判有功,陈共公给他赏赐了一座行宫作奖励。 这座行宫在距株野约十里的宛丘,之前是陈共公爱妃桃妃的香舍,但这桃妃为其娘家人谋取太多私利而被废,赶出了这座豪华行宫。 夏御叔已将这座行宫作了修整,因为这种行宫中有许多苍翠的松柏,夏御叔将之命名为柏庐。 夏姬对宛丘有这座行宫很开心,因为对宛丘有天然的亲切感,读书时就曾读过诗经中的《陈风·宛丘》: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坎其击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坎其击缶,宛丘之道。无冬无夏,值其鹭翿。 之所以对这首诗印象极深,是因为这一首含蓄的情诗有非常优美而清晰的画面感,对少女暗恋的那心理描述让她印象深刻。 夏姬还曾将这首诗亲手翻译成现代文: 你舞姿回旋荡漾,舞动在宛丘之上。我倾心恋慕你啊,却不敢存有奢望。 敲得鼓儿咚咚响,舞动宛丘平地上。无论寒冬与炎夏,洁白鹭羽手中扬。 敲得瓦缶当当响,舞动宛丘大道上。无论寒冬与炎夏,鹭羽饰物戴头上。 宛丘的柏庐也是夏御叔规划好的避寒之处,除了有温泉,柏庐内的主人住的那栋青砖楼房用的是双层青砖砌墙,厚实、保温。 夏姬又让夏御叔让人加装壁炉,亲自画了设计图纸。 有了宛丘的柏庐,夏家有了夏府、竹苑、柏庐三处宅院。 夏府在株野,是夏御叔上朝办公之所;竹苑在株野远郊,是夏家人避暑休闲之地;而宛丘的柏庐作为避寒居所,冬天居住。 夏姬估计陈大毛已回陈家村,于是派人去陈家村找陈大毛,说是夏姬想聘请他俩夫妇到夏府做事。 夏家的三处宅院必须有人管理,现在姜鹿负责夏府、陈可负责竹苑,柏庐则还没定管家。 夏姬认定陈大毛是担任管家之职的最佳人选,秉性正直、遇事果决,而且他夫人李月也是纯良之人,为人可靠。 夏姬是想让陈大毛任苑丘的管家并兼任三处宅院的总管。 不过陈大毛却有些犹豫,他担心深深庭院内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因而并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想考虑一下。 夏姬听闻陈大毛要考虑一下,知道他可能有顾虑,于是再次派人去请他,并说让陈大毛来夏府谈谈。 陈大毛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来到夏府见夏姬。 “大毛,今天请你来,一是将上次在姑苏就要给你的一百两黄金交给你,二是真心希望你来帮我,我身边需要自己信任的人。”夏姬说道。 “夏太太,不,吴梦瑶,我也知道您是为上次救你报答我,但您一下给这么多让我有些惶恐,再说突然有这么多钱,李月和我父母还是会追问来历。”陈大毛说道,他并非不想接受这笔黄金,只是一时没想好如何向家人解释这笔钱的来历。 “那好,这钱我不一次给你,而是加在你的工钱里,你来担任总管家,我在应给你一月一两黄金的工钱之外,每月再加一两黄金给你。” 如此优厚的待遇,陈大毛当然有所动心:“但是我从未做过管家,担心做不好。” “你放心,我会让夏府的管家姜鹿教你一段时间适应一下,有我为你撑腰,你只要大胆地干就行。” “但是万一弄砸了怎么办?毕竟我对管家的事一窍不通啊?对夏府的人也不熟悉。”大毛显然没有底气。 “你也不必把这事想得那么复杂,要相信你自己。至于人,几天就可以混熟了。你做管家我最放心,李月也不错,她在酒楼是管账的,如果愿意也可为我管账,工钱虽不及你,但我会给她很多空闲和假期,包括生孩子的产假。” “吴梦瑶,你对我们家的人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大毛说道。 “大毛,虽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让你当总管并不是报恩,主要还看中了你的为人和处事能力。你和李月可以住在夏府,竹苑和柏庐也会给你们长住的房间,今后我在哪你俩就跟在哪,好吗?” 陈大毛见夏姬如此诚恳,自己也需要有一份稳定的事来做,因而就答应了下来:“好吧,吴梦瑶,您如此诚意,还给这么高的工钱,若我不答应就有些虚伪了。不过李月的事我要回家征求她的意见。” “好。不管她愿不愿意来做事,她都可以跟着你住过来,你父母若愿意,夏家三处宅院中他们都可以任选一处长住。不过下次来,你就别称呼我为吴梦瑶了,毕竟太过敏感,切记。” “好的,夏夫人。” 大毛回到家中,将夏姬给他说的话转述给李月,李月听了十分高兴,不仅仅是大毛当管家有高薪,自己也可以有事可做。 大毛的父母听说可以住到夏府大院,也十分乐意,住在这个小山村几十年,早就向往着有一天能够踏入城市,过上城里每天都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热闹场景的生活,这对于过了太多安静日子的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第二百一十六章 子家双喜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子嫣将爷爷留下的那本简牍看了一遍,然后交待护卫士兵一个一个放进门,与屈巫一起逐一甄别是不是远亲。 回答得出子家主要亲人的姓名、与他们的亲缘关系的,就暂时留置在院内,而什么都答不出的,从侧门放出去。 结果二十几个人中只有四个人的确是亲戚,其他人都是来历不明的人,想乘子家主人是一个小女孩好欺负,想混进子家捞取好处,子嫣让护院士兵将这些想混进来的人全部赶走,且让子馨将这些人用手机拍照,以防备他们再来滋扰。 四个远亲有三个是十七、八岁的青年,而另一个有五十岁了。 这四人虽说是亲戚,但之前与子嫣并未有过任何往来,子嫣对他们并不了解,但还是让他们先在子家院内住下,待以后再给他们安排适当的事做。 屈巫与子嫣商量了一下子归回子家的安排,因为子归是将来子家宅院的主人,因而必须隆重热烈,以彰显子家的荣耀从此恢复。 商量后屈巫作了安排,并与桑执作了接洽,桑家也很重视这件事,不仅因为子归要承继的爵位比桑家还高一级,更主要是的确有很深的感情,特别是桑执的妻子和最小的妾,都将他视为己出。 二天后,桑执亲率十几辆马车送子归回到子家宅邸,子家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 桑执走下马车后牵着子归的手来到子家大院门口,亲手将子归交到子嫣手中。 此时的子归,早已不是子嫣记忆中的那个流着鼻涕、稚气未脱的孩子了,虽然他还只有十三岁,但看起来已然是一个翩翩公子,举手投足颇有几分成年人的成熟与稳重。 子嫣拉着子归的手,眼里噙含着热泪,口唇颤抖地问道:“子归,你还记得我吗?” “姐,我怎会不认得你,我们分手时我已经长大了。七年了,我经常想着哪一天会再次见到你和子馨。” “是姐姐对不住你,狠心地让你离开。”子嫣流着泪说道。 “姐,我们分手时就知道我们家遭难了,您是迫不得已,况且您那时也不大。好在我遇到了好人家,给了我一个新的家。现在我回到你身边,但在我心里,依然还是桑家的孩子。”子归说道。 一旁的桑执听得热泪盈眶,对子归说道:“是的,桑家永远都会留着你的房间、永远都留着你的床,只要你踏进桑家大门,还是我们桑家的少爷。” 子归听了桑执的话,对桑执跪下磕了一个头与桑执告别,含着眼泪跟着子嫣、子馨两个姐姐走进了子家宅邸的大门。 子归左右手分别被子嫣和子馨牵着进入大门,全部子家的亲友、家丁、侍女组成两列队伍欢迎子归回家。 子嫣将子归牵到屈巫面前,对子归说道:“弟弟,这是你未来的姐夫屈巫先生。” “姐夫哥哥,早我听我爹提起您,他说您救过他的命,您也是我们子家的恩人,谢谢您。”子归说道。 “子归,欢迎你回到子家。我们是一家人了,这些事都是应该做的。”屈巫说道。 大家簇拥着子归走进大院第二道大门进入花园中。按屈巫的想法,是要让子归在这里为大家说几句话的,但是被子嫣否决了。 毕竟这是古代,那种作秀的方式并不适合古人。 子归回到子家后,屈巫就联系大孙伯,请他代为奏请楚穆王恢复子家世袭爵位、归还子家伯爵的铜印和封册。 在请大孙伯奏请楚穆王的同时,屈巫和子嫣请了一位礼仪官,突击对子归进行宫中礼仪训练,避免出现不该发生的失误。 楚穆王在接到大孙伯奏请后,招见了子归,并亲手将铜印和封册交到子归手中。 子家恢复爵位,除了可以享受相应爵位的奉禄,还可以建立世族武装,其封邑领地的土地所有权和奴隶都是其私有财产,当然土地也可以出租给平民以收取租金。 此时的世卿世禄制,爵位、卿位可以世袭,但是,官位无法世袭,这就是所谓的“有官无爵,有爵无官,有职无权,有权无职”。 不过有了爵位,获得官职的可能性很大,只要举荐得当,一般都可以获得官职。 子归尚小,要想将来混迹于贵族阶层,没有一点真本事是难有成就的。因此子嫣想的是让子归学更多的本事,早日获得朝廷的青睐。 子归虽然现在承袭了伯爵爵位,但毕竟他还小,子家的所有人、财、物还是掌握在子嫣手中。 不过子家刚刚缓过气来,万事待兴,之前的财帛早已烟消云散,所以几乎所有开支都是靠屈巫来支撑。 好在屈巫财力丰厚,支撑子家还是没有问题。 子嫣当然知道屈巫的付出,屈巫付出的每一笔大的开支她都记录了下来,等将来子家恢复后返还。 子嫣最不能理解的,是屈巫给她说过几次,让她将子馨许配给在清雅茶楼当侍应生的孙叔敖,毕竟在她看来,这个男孩虽然勤奋,屈巫也一再强调孙叔敖前程远大,但其貌不扬,也并未世袭爵位,让子嫣难以相信。而自己的妹妹虽然才十三岁,但已长得亭亭玉立、姿容玉色,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不过她拗不过屈巫的一再坚持,终于答应了下来,让屈巫找孙叔敖来提亲。 屈巫找到芈洪和潘红夫妇,让他们来子家提亲,芈洪夫妇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可以与子馨配婚,没想到子家却将这根婚姻红线抛给了父母已不在、独自谋生的外甥孙叔敖,感叹他竟有如此好的运气。 孙叔敖更是喜出望外,作为孤儿,对家的渴望远比其他人来得更为强烈,而娶名门望族的女子为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何况这个女子不仅身世清白,而且还貌美如花。 孙叔敖无父无母,作为舅舅的芈洪携重礼来到子家府邸,为外甥孙叔敖定下了与子馨的婚姻缘分,两家定在两年之后举行婚礼。 从子归回到子家的那一天起,围绕着子家世族复兴的一系列举措就开始实施。 首先是子嫣为子归聘请了专职的私塾先生学习文化和礼仪,还聘请了专职的武术高手指导子归习武。 其次是建立子家的世族武装,这是增强自身力量的必要选择。 屈巫开始为子家的世族武装定制战车、招兵买马。 好在屈巫是青云帮帮主,青云帮历来也重视弟子武功的教授与练习,因而从青云帮中挑选了许多人年轻人充实子家的世族武装,一些武艺高强的人还委以重任。 还有就是子家宅院的内部扩充。要让子家兴旺,首先要人丁兴旺,偌大的宅院,若只有三姐弟和十几个侍女仆从,未免过于冷清。 不过子归年龄尚小不宜结婚、开枝散叶,子嫣将后院平房用于氏族武装的营房,这样也利于对宅院的保护。 按百乘之军的规模,世族武装人员达三千之多,为解决军士的住宿,屈巫还在自己购置的宅院内外搭建营地,亲自指导这些子家世族武装的训练,并顺便让他们参与自家宅院的一些清理、装修工程。 屈巫对宅院的装修一反之前的精细与奢华,而是偏重于田园风格,大量使用圆木、素木板来装修,这让负责装修工程的工坊老板都觉得不可思议,原以为是房主是为了省钱,但根据屈巫的设计,装修出来的效果并不差,整个庭院似乎与自然景观融为一体,装修速度也快很多。 那间有密室的房间将是作为屈巫与子嫣的婚房,屈巫在装修中全程参与并监督指挥施工,以确保秘密不被泄露。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宛秋之行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陈大毛接受夏姬的聘请后没几天就带着李月住进了夏府,正式开始为夏府工作。 先后为一对失之交臂的恋人打工,这是陈大毛之前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不过李月不知道夏姬的真突身份。 因为陈大毛还不熟悉夏府的情况,夏姬并没向大家宣布有让陈大毛担任总管的意向,而是让陈大毛先担任姜鹿的助手,并告诉姜鹿陈大毛是宛丘柏庐未来的管家,现在跟着他协助和学习管理夏府。 而李月则帮着夏姬清理从姑苏买回来的东西,归类放在一个专门的房间。 夏姬带过来的东西五花八门,李月虽然知道这些东西的名称,但也并未有用过,比如那一团一团的纯羊毛毛线,在她看来只是一卷卷的绳子而已。 毛线中的配套产品中有粗细不一的长竹签,让李月惊讶的是聪明的主人开始用两、三根竹签开始为孩子织起了毛衣、毛裤、毛袜,那娴熟的手法让她感觉不可思议,而当夏征舒穿上这既暖和又贴身的毛衣时,更让李月佩服得五体投地。 夏姬买了很多毛线,因为毛线在制成毛衣使用后可以拆开重复使用,而且纯羊毛毛衣的御寒性能优良。 几天后,夏御叔告诉夏姬,宛丘的柏庐已经整修完毕,让她去看看,住上十几天。 此时已进入冬季,虽然还没下雪,但天气有些寒冷了。 夏御叔和夏姬带上夏征舒,在陈大毛夫妇和一帮随从、护卫的陪同下,向宛丘进发。 由于并不是太远,不到一个时辰就抵达柏庐。 进入柏庐大门,夏姬就被这个精致的宅院吸引住了。 相对于夏府的粗犷、竹苑的简洁,柏庐的设计和装修则是独具匠心,房居外观精巧而典雅;花园设计则是十步一景,似乎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经过巧妙的布局。 房舍内的布置也是典雅大方,而且并不影响舒适度,让夏姬暗自惊叹设计简直是为了迎合自己,也许那个被废黜的桃妃与自己有着相似的审美情趣。 这次来宛丘,夏姬并没让姜维随行,做菜的事情交由陈大毛来做,夏姬想看看这个屈昊教出来的徒弟手艺如何。 午时当陈大毛做的菜摆上夏御叔和夏姬的案几时,夏御叔和夏姬都觉得十分惊奇。 夏姬觉得惊奇是做出来的菜式如同现代酒店一般,色香味俱佳,而且摆盘极有讲究,不输专业厨师的水平,加上有酱油等调料,口感一流。 而夏御叔惊奇的是这些菜与他在郢都清雅茶楼吃过的如此相似,之前以为只能在郢都吃到的菜居然在自家也吃到了。 夏御叔之前对夏姬高薪聘请一个前马车夫当管家不很理解,现在吃了这人做的菜后才明白陈大毛还是有些真本事,对夏姬说道:“夫人,看来你真是慧眼识才啊,凭陈大毛做的这几道菜,他来我们夏家是我们捡到宝了。” “呵呵,是吗?相公高兴妾身也就放心了。” “这陈大毛做的菜更胜姜维一筹,改天再把夏御志一家接来,他和他夫人说过多次要来,都被我挡驾了。” “好啊。夏征舒也是应该见见亲戚、见见世面了。不过宛丘这么远,他们来这里不方便。” “现在离年关也不远了,他们也许会提前来拜年也不可知,宛丘虽远,他们来了也可在这里小住几天,一家人难得有个团圆的机会。”夏御叔说道。 “好,听您的安排。哦,对了,相公,宛丘这个地名有何来历?我只知道《宛丘》这首诗,首句是: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意思是在宛丘上跳舞,但我不知宛丘具体是指什么。” “哦,夫人是郑国公主,难得对陈国的诗还这么清楚。这宛丘按字面理解,丘是四周垒高的平坦之地,而宛丘是指丘上有丘。这个丘上有丘的大土台在宛丘城东南位置。” “哦,还真是有具体所指,听起来像一个跳舞的舞台。” “是啊。还有一首诗也是描述宛丘跳舞的,诗是这样写的:东门之枌,宛丘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夏御叔说道。 “怎么理解?”夏姬一下没听懂。 “意思是在东门外的白榆树绿荫蔽日,宛丘上的柞树林枝繁叶茂,子仲家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在绿树下跳起优美的舞蹈。”夏御叔解释道。 “美妙而隽永。” “不过宛丘并不是单纯的跳舞之所,跳舞也有其目的。” “此话怎讲?” “现在是腊月,此时宛丘之上与荒野无异。而若在二月开春之时,宛丘的春天最是美妙。” “相公是说宛丘春天的景致很美,是吗?” “非也。宛丘不是春天的景致美妙,而是春色令人陶醉。” “不是一个意思吗?”夏姬矇然不知夏御叔所说的春色之意。 “二月乃怀春之时,也是我们陈国祭祀生殖之神的日子。在此时年轻男女在宛丘之上聚会歌舞,可以放开禁忌而自行寻找异性伴侣乃至交合,因此这种时候情歌和乐舞便特别兴盛。” “啊?还有这等事情?”夏姬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自由恋爱方式会出现现代人认为保守的古代。不过夏姬深知此时的华夏一点都不保守,因为提倡男女之大防、男女授受不亲的孔子还有五十年才会出生。 夏姬记起在读大二时听过一个讲座,一位专家说古代人口少,如果女人到了婚配年龄拒不结婚,是要受到惩罚的,因为女人生孩子是必须肩负的责任。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想到会开放到这个地步:祭祀生殖神的节日会让男女自由恋爱甚至野合,而关键是这种恋爱和野合不是以婚姻为目的,而是以生殖为目的。 “夫人千万不要小瞧宛丘这个地方,除了二月宛丘的春色,这里还是天下文化的发祥之地。” “此话怎讲?” “这里是太昊伏羲氏的建都之地。” “啊?”夏姬惊讶不已,读高中时学过远古历史,她清楚地记得太昊伏羲氏是中国远古时代的历史人物,太昊伏羲氏被后人称之为“百王先”,为“三皇五帝之首”,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太始祖。 不仅如此,夏姬读初中时随母亲去过伏羲的太昊陵,但她记得去的地方是河南省周口市淮阳区而不是什么宛丘,看来这宛丘是古名。 “相公,那伏羲的都城还可以看到吗?”夏姬问道。 “都城早已不存,现在能看到的也只有伏羲皇的太昊陵,不过也是几百年前周天子重修过的。”夏御叔说道。 “哦。”夏姬这才确定宛丘就是她去过的淮阳。她记得现代周口淮阳的太昊陵规模不小,不知春秋时代的太昊陵是什么样子,不禁有些期待见识一番。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再探密室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这天屈巫正忙着装修的事情,忽然看到陈青领着陈二毛走了进来。 “二毛,你怎么来了?是吴江派你来的?”屈巫说道。 “不是,老大,我自己要来的,我哥也要我来,他担心陈青没人照顾。” “谁让你们照顾了?我又不是小孩。”陈青在一旁说道。 “哦,不过你这一走吴江那里不是少了人手?”屈巫说道。 “岂止他,我大哥大嫂也离开姑苏回株野了。”陈青咕噜了一句。 “啊?发生什么事了?”屈巫显然有吃惊。 “他们是要回家生孩子。”陈二毛说道。 “老大,你一离开大家心就散了。”陈青说道。 “我说过会经常回姑苏的啊,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二毛你来郢都准备干啥呢?。” “老大,我想跟你干,你让我干啥都行,只要给我一个住处一口饭吃就成。”陈二毛说道。 “好,我这儿还真是缺人手,你今天就住进这个大院来吧,先熟悉一下情况,然后等装修完毕帮我管理这个院子,陈青负责管账。”屈巫说道。 “好,老大。” 屈巫的宅院装修终于完成。大院门拆除了公子职之前雕花之类的华丽装饰,代之以朴实的实木,大院门上用木匾作的门额是屈宅二字,不事张扬。 屈巫走进大院亲自验收,大院内弥漫着淡淡的原木香味,大道是大块石板,而花园中的小路小圆石子拼成。 整个大院布局还是保持公子职府邸的模样,只是对局部和细节做了改动,对那些过于精细张扬的木板雕刻进行了替换。 大院中央是一个大水池,由于此时还没有金鱼,屈巫让人放了许多红色的鲤鱼和水鱼,通过一个长长的木质走廊通向水池中央的水榭,水榭大而宽敞,沿四周的木长凳可以坐二十几个人,而中间则放着一张木质的麻将桌和四张木质沙发椅。 院内的房间装修以实用性为主,融入大量的现代元素,即简洁大方又强调实用价值,而那两栋青砖两层的楼房,外观朴实无华,内部则根据功能进行装修,书房、客厅、卧室家具成套配齐。 陈青因为上次与屈巫见过那条神秘的地道,对那间密室里那个没有打开的暗门充满了好奇,几次提出要屈巫再次带她进去看看。 屈巫当然也想过去一探究竟,但装修期间人多,进秘道会泄密。 装修完成之后,屈巫带陈青再次去到那个有秘密通道的房间,上次因为时间原因没查清楚,这次是要更仔细地检查整个地道。 打开暗格和锁、锁紧保险开关后屈巫顺利地打开墙上的石门,屈巫自已先走向楼梯,在楼梯底下保护陈青下来,担心她摔倒。 陈青见屈巫在下面,慢慢下着楼梯,眼见只剩二个阶梯时,故意站立不稳,向屈巫怀里倒了过去。 象陈青这种平时外表冷漠的少女来说,其内心的炽热有如冰山覆盖的火山,一旦突破了羞涩的束缚,就会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屈巫见陈青倾斜身体,急忙伸出双手保护,而陈青了乘势紧紧抱住了屈巫。 屈巫这才明白陈青嚷着要来看那间密室,除了好奇心,还有就是制造二人亲密接触的机会。 屈巫当然也很享受这种偷偷恋爱的感觉,虽然心里也是爱着子嫣,也喜欢与子嫣独处,但自己并不认为是朝秦暮楚的花心,而是东成西就的包容。 毕竟这是男人社会,从小接受的男女平等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屈巫只能被动且十分乐意地入乡随俗。 两人相互缠绵,让时间都失去了意义,亲吻和拥抱让两个荷尔蒙充盈的年轻男女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甜蜜。 俩人腻歪了很久,终于有些站累了,而且这里的空气并不新鲜,让两人想尽快完成进来的任务,然后早点离开。 屈巫打开手电,开始检查这间秘室。 屈巫看了一下书柜里的那些简牍,除了几部两人都看不懂的书,都是公子职记载的日记、重要记事,还有一些其它王子和主要官员的档案,有许多是楚穆王做太子时拉拢一些王子、官员的证据记录,还有太子做的一些残害女性、与其父楚成王的妃子**的记录。 屈巫看到这些很吃惊,这些黑材料字字都是公子职想搬倒太子、取而代之的证明。 不过这些东西留在世上实在太危险,屈巫想着将来要如何毁掉这些东西,因为楚穆王可不想让这些丑事让人知道并到处流传,那些被拉拢的官员也不想沾上因贪图利益而助纣为虐的名声和污点。 放下这些简牍,屈巫用手电又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了这间密私,确定没有其他暗门后才走进地道。 有了上次进入地道的经验,屈巫和陈青没有了之前的神秘感,很清楚要面临的是什么。 不过陈青还是有些紧张,担心再次摔倒,屈巫只得用他的大手牵住她的纤纤玉手,一步一步走向了尽头的那间装着小船和兵器的密室。 走到密室,拨开那一堆横卧着的长矛,那个隐藏的暗格再次被打开。 屈巫再次仔细检了查上下左右,确认没有暗藏的机关后开始用自带的****开锁,由于古代锁在技术上远比不上现代,而屈巫曾在部队学过开锁技艺,因而轻易地用工具打开。 打开后屈巫轻轻地拉开锁扣,打开墙上的小石门。 屈巫顺着手电光往小石门里面看去,只见这个只能躬身进入的小密室里面放了六只大木箱,屈巫逐一打开,里面全是亮光闪闪的黄金和珠宝,屈巫和陈青两人都大吃一惊。 虽然之前就预估过密室里一定有宝贝,但根本就没想过有这么多。 “老大,你发财了,这么多黄金珠宝,比你买这个宅院花费的不知多出多少倍。”陈青叹道,心想真应了那句老人说的话:有钱人越花越有,无钱人越抠越穷。 屈巫想了想,说道:“这意外之财我不会动一分一毫。但我暂时也不会交给楚穆王,因为没有什么好处,等到适当的时机再说。” 屈巫关好箱子,又将暗门关好,锁好了把铜锁后又加了一把自己带过来的钢锁,然后恢复原样,拉着陈青的手走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太昊之陵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在柏庐呆了两天后,让夏御叔带她去看看丘上之丘的宛丘,拜谒太昊陵。 冬天的宛丘草木枯黄,北风吹在脸上凉嗖嗖的。空气非常纯净,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 夏御叔和夏姬分乘马车来到宛丘东南的这个大土丘。 在土丘附近,夏御叔和夏姬下了马车。 夏姬一眼望去,这是一个高约二米斜坡、近乎圆形的大土台,大土台上面中间位置有一个约四米高的小土台。 夏姬与夏御叔拾阶而上了第一层后,夏姬目测这一层的大土台直径约不过一百多米,而小土台直径估计不到三十米。 眼前的土丘并不平坦,上面长满了大小树木,树木之间满是枯黄的杂草,大小土丘斜坡上也长满了树木,在寒风中黑色的枯枝条和黄色的枯草随风摇曳,一片萧条寂寥的荒凉。 “相公,这就是宛丘?”夏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你别看今天除了我们这里就没有其他人,开春以后这里满是青年男女,在这上面唱歌跳舞、嬉闹追逐,而在斜坡上,男女成对成双,百无禁忌。” 夏姬眼前仿佛看到了这些荷尔蒙丰盈的古代男女在这里热烈而浪漫的场景,与现代少数民族的对歌会何其相似,只是更大胆、更疯狂,也更原始。 看完宛丘,夏御叔又带着大家向太昊陵走去。因为相距并不是太远,夏姬执意要步行,夏御叔只好也步行陪她。 “相公,这伏羲也是本地人吗?” “不是,相传伏羲是华胥国人。有个叫华胥氏的姑娘,到一个叫雷泽的地方去游玩,偶尔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便好奇地踩了一下,于是就有了身孕,怀孕十二年后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有蛇的身体人的脑袋,取名为伏羲。”夏御叔说道。 夏姬知道但凡伟人降世必有异相,只是没有想到这人始祖会被人们描叙成这般古怪的模样。不过她清楚此时的人们对此事深信不疑,因而也不愿“科学”地驳斥夏御叔的这个说法。 “伏羲与女娲兄妹相婚,生儿育女。伏羲制定了人类的嫁娶制度,实行男女对偶制,用鹿皮为聘礼。并以所养动物为姓,或以植物、居所、官职为姓,以防止乱婚和近亲结婚。他根据天地万物的变化,发明了占卜八卦,创造文字结束了“结绳记事”的历史。他又结绳为网,用来捕鸟打猎,并教会了人们渔猎的方法。”夏御叔又说道。 夏姬很清楚这些都只是传说,许多发明都是来自于默默无闻劳动者长时间的积累,将这些都归聚于一个神人身上,不过是一种对知识和经验的崇拜。 夏姬记忆中的周口市淮阳区太昊陵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陵园,占地八百多亩,有着天下第一皇朝祖圣地的美誉。 为了今天的游览,夏姬昨天专门将初中时与妈妈游太昊陵时的照片又看了一遍,里面的景致分得出的有渡善桥、午朝门、碑林、道仪门、先天门、太极广场和蓍草园等。 当夏姬来到太昊陵时,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这里没有陵园,即使小的陵园也没有;没有供祭祀用的祠堂,更没有碑林;没有太极广场、渡善桥等等建筑。 有的只是一个直径约十米、高约五米的圆土丘,土丘下面砌了一圈约一米多高的墙以防止土丘上的土被雨水冲刷流失。 土丘前面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上面竖刻着九个大字:青帝太昊风伏羲之陵。 “相公,这太昊陵怎么这么简陋?”夏姬问道。 “简陋?这不算简陋吧。” “哦。”夏姬默不作声了。毕竟这是春秋时代,能够做这样大的墓就很不容易了,那些她见过的祠堂庙宇之类建筑应该都是汉唐以后当权统治者修葺的。 既然来了,祭祀当然少不了。夏御叔按最高礼仪对太昊陵祭拜了一番,夏姬跟在夏御叔后面,照做他的动作一一模仿,算是对伏羲这个人文始祖最崇高的敬意。 “除了是伏羲氏的都城,宛丘还是女娲氏和神农氏的都城,所以有三皇之都的称谓。”夏御叔又说道。 三皇之都,这在华夏历史上有着不可取代的历史地位,夏姬没有想到宛丘这个小地方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历史和文化底蕴,她今天看到的一切虽然原始而简陋,但包含了文化气息。 三皇之都的宛丘,一个如此重要的历史名城,在现代却变成了河南省周口市淮阳区这么一个无足轻重、平淡无奇的地名,以至于夏姬都不知道,这让夏姬心生感慨。 拜谒太昊陵后,夏御叔又带着夏姬到宛丘城里逛了一会儿,她猛然想起读书听语文老师讲过一个孔子及其弟子在宛丘绝粮的故事。 这则故事是说孔子带弟子周游列国,来到陈国宛丘后粮食吃完了,陈国的百姓对孔子这群外国人并不欢迎,不仅没有给他们救济,还围着他们不让他们走,孔子饿得头昏眼花。 弟子子路涎皮赖脸找附近的军营讨了一块羊肉,弟子颜回则下河捞了一条大鱼。 颜回将子路讨来的羊肉和自己捉的鱼放在瓦罐煮了给老师吃,孔子吃后大赞味道鲜美。 当时的鲜字是由孔子创造由合和赞两个字组合而成,意思是大家一起赞美的意思。 孔子喝了鱼和羊熬的汤后,孔子对弟子说:我从前造的那个鲜字是毫无道理的,只有名而无实,这鱼羊合炖才叫鲜哪,干脆从今以后就把鱼羊二字合写成‘鲜’字吧。 从此鲜字成了鱼羊为鲜。 陈国人围住孔子及弟子七天,见他们虽然有上顿没下顿地艰难度日,依然很开心地讲课、唱歌,觉得孔子是真圣人,于是解除了对他们的围困,放他们去了楚国。 夏姬记起这则故事,看着宛丘城熙熙攘攘的人群,想到一百多年后孔圣也将来到这里,会和她一样看到相似的场景、听到相同口音的声音,只可惜阴差阳错不能相见。 第二百二十章 化解冲突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屈巫在过去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生平买下的第一套房子是一个江景豪宅大院。虽然是装修时刻意低调,不饰奢华,但其庞大的规模、恢宏的气势却难以掩盖。 装修完工之前芈洪曾要他办一个落成典礼,以屈巫现在交结的人脉,前来恭贺的一定不在少数。 但是屈巫拒绝了,他担心的是树大招风。 虽然潘太师、大孙伯等政要对他的印象都还不错,但这是楚穆王的天下,自己还是一介平民,在政治地位上仅比奴隶要强,而商人身份在重农轻商的时代政治地位甚至比妓女还低。 要改变这一切,只有二条路可走:从军和从政。 从军当然很容易,只要你不怕死,就可以从军。 从政则需要有人推荐,上次大孙伯主动提出要推荐他做县尹,但屈巫还是拒绝了,一是觉得自己没有思想准备,二是并不想过早地被限制住,想要周游天下的愿望一直都在诱惑着他。 不过屈巫心底里更希望效力吴国,毕竟那里是自己的故乡。 但是吴国君上吴去齐却碌碌无为、不思进取,吴国太子福寿更是草包一个,让屈巫难以认同。 而吴国的那些国卿、大臣屈巫也大都有过接触,大多是一些只会溜须拍马的酒囊饭袋。 屈巫看好的寿梦王子可惜只是王子而已,以寿梦王子的善良禀性,让他去发动宫廷政变太难了,现在屈巫都有一点担心,一旦太子当政,彩云楼或许却会倒闭。 楚国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楚穆王虽然是弑父夺位,但他并非只会弄权,在扩张领土上不输其父楚成王。 而楚穆王的继任者楚庄王更是威名赫赫,是屈巫在读书时就熟知的春秋五霸之一。 楚国现在的高层大孙伯、范山、桑执等官员,堪称社会精英,楚庄王更有孙叔敖这样的奇才辅佐,屈巫感叹楚国才是天下翘楚。 屈巫让陈二毛开始招人,补充屈宅卫生、管理等人员,而护卫则在青云帮中抽调年轻力壮的人担纲。 除了陈二毛,现在陈欢陈乐俩姐妹也住进了屈宅,陈青也在屈宅有了一间单房,不过她还是喜欢住在船上,因为屈巫以住船上为主。 结婚的准备事宜也开始提上日程,屈巫让陈欢陈乐俩负责准备需要的物品,布置洞房。 此时正值初冬,阴冷潮湿的天气让人感觉穿再多的衣也不暖和,缺衣少食的乞丐更是饥寒交迫,郢都的青云帮弟子们迎来最难熬的季节。 屈巫让李阡陌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租了几个闲置的货仓,买来木炭、柴火等取暖物和一些被褥,帮助帮内兄弟过冬。 屈巫还送去陶罐、小米、大麦,让这些兄弟可以边取暖边熬粥,有一个生活基本保障。 由于仓库场地有限,只能勉强容纳青云帮的弟子,可另外两个丐帮月牙帮和蝴蝶帮的丐帮弟子见青云有这样的待遇,也纷纷前来,有的强行要求加入青云帮以得到栖身之处,有的甚至硬闯货仓、抢夺青云帮弟子手上的粥碗。 青云帮的人无奈只得拿起手中的棍棒捍卫自己的领地和权益,起初还是零星冲突,没想到越闹越大,打斗逐步升级,在各有受伤人员后,月牙帮和蝴蝶帮联合向青云帮郢都分帮主童波下战书,约定在江边一块滩涂空地一决雌雄。 屈巫接到来报急忙率公孙峰、李阡陌前去处置。 来到空地,只见月牙帮和蝴蝶帮聚集了上千人,个个手持长木棒,有的人还在木棒上钉上尖锐的铜钉。 青云帮却只有六、七百人,同样都手持木棒。 月牙帮、蝴蝶帮的两个郢都分帮主正与青云帮分帮主童波在中间位置激烈争吵,双方分列对峙,冲突一触即发。 童波见总帮正副帮主和长老驾临,急忙停止了争吵,并向他们行礼致意,然后对月牙帮和蝴蝶帮的分帮主介绍道:“两位帮主,这是我们青云帮的总帮主屈巫先生。” 童波又对屈巫介绍道:“这位是月牙帮分帮主任剑。” 屈巫对任剑施礼后说道:“任帮主吉祥,我与贵帮姑苏分帮主陈朗是朋友,希望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任剑见屈巫如此彬彬有礼,有些意外,急忙还礼道:“屈总帮主客气了,之前听言屈总帮主有盖世武功,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非凡,幸会幸会。陈朗也是我的朋友。” “任帮主过奖了。”屈巫拱手说道。 童波又介绍另一个人道:“这是蝴蝶帮分帮主张葵。” 屈巫施礼道:“张帮主吉祥。不瞒张帮主,贵帮姑苏分帮主王长林与在下是莫逆之交。” 张葵有些尴尬,刚才还是剑拨弩张的气氛一下变成寒暄的场面,竟有些转不过弯来,但对方是总帮主身份,且如此礼貌,因而不得不还礼道:“很早就听闻屈帮主天纵英才,今日得见,屈帮主果然是玉树临风,我等乃三生有幸。” “张帮主过奖了。两位帮主,屈某来郢都这些天因为俗事缠身,没能登门拜望,是为不敬,改日一定补上,请两位兄弟喝酒。”屈巫说道。 “屈总帮主客气了。”任剑和张葵说道。 “两位帮主,适才我帮弟子也向我反映了这几天贵帮兄弟与我帮弟子冲突之事。现正值冬季,兄弟们本就生活艰辛,倘若再起冲突,恐有大量伤亡事件发生,让本来就穷困之身雪上加霜,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冲动,希望两位帮主先劝弟子们各回其所、避免冲突,我们几个人再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屈帮主,我们也只是想讨个说法而已,虽说我们两帮弟子是主动骚扰了贵帮领地,但贵帮弟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张葵说道。 “张帮主、任帮主,这样只能说是双方都有过错,也算是扯平了。不如这样,你们将各自的兄弟们都劝回,并保证不来青云帮骚扰,而你们的那几个受伤的兄弟由我个人出钱诊治,何如?”屈巫说道。 “屈帮主深明大义,我这就劝弟子们返回。”任剑说道。 张葵见任剑这么说,也只得拱手对屈巫说道:“我代那几个受伤的兄弟谢谢屈帮主。” 三位分帮主将自家帮中弟子劝回后,屈巫让童波把月牙帮和蝴蝶帮的十来个伤员抬到货仓中集中救治,然后与公孙峰和李阡陌回到青云号上。 “帮主,您这样对他们太好了吧?明明是他们不对。”李阡陌说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若不做点让步,苦的是双方的兄弟们。原本都是穷苦大众,大动干戈对双方都没好处,青云帮弟子练武不是为了与其他帮派争夺地盘,而是为了强健身体和对付歧视和欺负自己的恶徒。”屈巫说道。 “帮主英明。”公孙峰说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残酷真相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夏姬在柏庐的生活自在而悠闲,但她无时无刻惦记着去了郢都的当丐帮帮主的屈昊。 现在已近年关,夏姬记起夏御叔说过有人请他们夫妇俩参加婚礼的话,心想正好借机去一趟郢都,顺便也可以在外面玩一玩,权当是旅游。 夏姬想到陈二毛和陈青也在郢都,让陈大毛夫妇陪她去也去更方便一些,因为只有陈大毛是知情人,而且最让她放心,如果见到屈昊,可以让陈大毛来居间传递信息,避免误会。 这天中午,吃完饭后夏姬抱着夏征舒在大堂烤火,夏御叔则外出有事,夏姬让春娥将陈大毛叫来,说是要讨论做菜的事情。 陈大毛来后,夏姬先和他聊了一些做菜的话题后,将孩子交到夏蝉和春娥手上,让她俩带孩子出去晒太阳。 “大毛,马上要过年了,二毛和陈青会回株野吗?” “回夏夫人话,可能不会吧。” “这里就你我俩,没有其他人,你不要拘谨,就当我们是朋友之间聊天。” “好的。” “既然二毛和陈青不回来,你和李月可以回陈家村过年陪父母,但是你要早一点回夏府,我想初八和御叔一起去郢都,参加他的一个朋友上元节的婚礼,你和李月陪我去吧,这样你可以见到二毛和陈青。”夏姬说道。 “上元节?司马大人的朋友?他是姓屈吗?”大毛一听,怎么这么巧,自己正想着如何请假去参加老大上元节的婚礼,没有想到夏姬竟邀请自己陪她去参加同样是在郢都的上元节婚礼。 “是啊,司马大人说是一个叫屈巫的人,他还为我们夏府的舍粥铺捐过十六两黄金,你是怎么知道的?”夏府说道。 陈大毛一听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夏姬要在不知情的情形之下参加自己曾经的情人的婚礼,这将是一个何等尴尬的场面啊。 “夏夫人,我觉得您最好别去。”陈大毛觉得有必要阻止夏姬,此时她的伤心总比那时的痛苦会伤害得更轻一些。 而如果夏姬与夏御叔去参加了屈巫的婚礼,老大看到吴梦瑶与夏御叔入对成双,又会经历怎样的心灵震撼?陈大毛都有些不敢想象。 “为什么不去?我从未去过郢都,而且屈昊也在那里。” “夏夫人,正是因为这样你最好不要去,你知道屈巫是谁吗?”陈大毛不无忧郁地说道。 “屈巫是谁?你是说屈巫是……”夏姬猛然意识到了陈大毛要说什么,但她又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屈巫就是屈昊。” “啊?怎么会这样?”夏姬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眼发直,额头上一下冒出了汗珠,然后又颓然地跌坐下来,显然是吃惊不小。 屈巫即是屈昊,那就意味着自己拒见的舍粥铺捐赠人就是屈昊,自己竟然轻易也将一个送上门的大好机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白白浪费掉了。 稍微呆滞一会儿后,夏姬的眼泪随即倾泻而下,难以自抑。 她突然想到:屈昊脖子上挂的那块神秘的太空陨石,上面刻的不就是巫字么?为何自己愚笨到没有将屈巫与屈昊联系起来? 陈大毛见夏姬反应如此强烈,吓了一跳,安慰她道:“梦瑶,你不要怪他,毕竟他现在都还是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大毛,告诉我,屈昊是和谁结婚。”夏姬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她笃定屈昊是和陈青结婚。 “老大的妻子叫子嫣。” “子嫣?你认识吗?是什么人?”不是陈青,这让夏姬有些意外。 “子嫣是老大在寻找你时认识的。老大在你被人劫走的当天在舒城找你时累晕在郊外大路上,被子嫣和他爷爷救下了,老大说不是他们救自己可能已经被野兽给吃了,因为当时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夏姬听了大毛说屈昊因为找她晕倒,又一阵心痛。可是她又心有不甘,子嫣救了他就得娶她,这还是爱情吗?她又问道:“难道就因为感恩?” “也不全是,老大后来也帮过他们。再说他们俩也是交往了很久,直到二个多月前才定下来关系的。” “大毛,为何你上次在姑苏时没告诉我屈昊已经订婚的事?”夏姬痛心疾首地说道,虽然她也明知那时告诉她也只是让她提前十几天获知实情,并不能改变什么。 “因为对于你来说,这毕竟不是件让你开心的事。”陈大毛说道。 “岂止是不开心的事,说是晴天霹雳也毫不为过。”夏姬继续抽泣着。 “夏夫人,您也不必太难过,老大年龄也不小了,结婚对于他来说只是迟早的事情,再说您不是也……”大毛没有将夏姬也结婚了这句话说全,是在提醒她屈昊变了,你吴梦瑶也变了。 “那不一样。你不会明白的。”夏姬心里很清楚,陈大毛不知道自己嫁给夏御叔时的处境,亦不知道夏征舒是屈昊的血脉传承,而自己与夏御叔有名无实的婚姻实质更不能具体说明。 “好了,大毛,你可以出去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夏姬还是止不住悲情,对大毛说道。 大毛刚返身想出门,夏姬又叫住了他:“大毛,屈昊爱子嫣吗?” 陈大毛一听这个问题,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老大爱子嫣不是明摆着伤害吴梦瑶吗? 说老大不爱子嫣明显又与事实不符,他们俩显然不是仅仅异性间相吸引的那种肤浅的男欢女爱,而是经过了几个月厮守与了解后慢慢产生的感情。 夏姬见大毛迟疑,猜透了他的心思,对他说道:“好了,你不用回答,出去吧。” 大毛出去后,夏姬全身无力,几乎是瘫倒在座位上,屈昊将娶妻的消息对于她而言犹如一缕燃烧正旺的火焰被凌空而下的冷水突然浇灭,令她一时无所适从。 虽然她很清楚,屈昊的行为算不上是背叛,对于他而言只是忘记,在无可奈何之下主动的忘记最初的爱情。 而对她,夏姬心里的那个吴梦瑶,夏姬扪心自问:即使在自己认为屈昊不在人世时,她也在极力维护对屈昊的坚贞。 可是她还是迫于无奈嫁给了夏御叔,因为当时为了保全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别无他路。 夏姬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取出一张宣纸,用毛笔写下了元代诗人高明的诗: 我本将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照沟渠。 落花有意随流水, 流水无心恋落花。 写完后夏姬看了一会儿,又将这张纸揉成一团,扔进前面的火盆里。 夏姬收回了去郢都的念想。既然自己与屈昊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虽然心里依然爱他,但不确定会为爱情抛弃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接纳自己的夏御叔,因为这是逼自己在爱情和良心之间作选择。而若与屈昊重续旧缘,可能还要伤害准备与屈巫结婚的那个陌生女人,这也是夏姬不愿做的事情。 第二天,夏姬将自己不想去郢都的决定告诉夏御叔,这让夏御叔颇有些意外,因为之前她多次强调想去游历郢都。 夏姬让陈大毛严守自己是吴梦瑶的秘密,尤其是对屈昊,而如果吴江继续查列清单的事,夏姬对大毛说迫不得已就让李月担下给姬少公主透露信息,为此夏姬又要给陈大毛十两黄金,而陈大毛推辞不收。 夏姬也给了陈大毛去郢都的假期,以便让他参加屈巫的婚礼,而陈大毛也很知趣地表示快去快回,且不带李月同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屈巫新婚 - 风起云扬剑啸啸 - 老面汤圆 眼见年关将至,清雅茶楼的生意似乎更好了,因为许多官员都乘这个时机请客送礼,联络感情,以便在年后人事调整时能把握最佳机会。 屈巫虽然没有混过官场,但以前也看过《官场现形记》之类的小说,在这种相似的官僚体制之下,从古至今免不了都是相似的套路。 不过在清雅茶楼打工的孙叔敖似乎对一些官员在这里的丑态颇有些不以为然,虽然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有何不悦之色,但对这些人前点头哈腰、人后戳他人后脊梁的官员内心充满了鄙夷。 孙叔敖在这里最喜欢的人就是屈巫,一则屈巫不是官僚,既不会对高官低声下气,也不对下人和侍者颐指气使;二则屈巫对自已很客气,说话不紧不慢、有条有理、和颜悦色;三是屈巫总有一些惊喜给大家,或者是大家从未想到过的说辞说法,很多东西和信息让人眼界大开。 每当屈巫来时,孙叔敖都喜欢和屈巫聊一会儿,还经常向屈巫请教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孙叔敖的谦逊、勤奋和好学让来往于清雅茶楼的官员们所熟悉。在大孙伯的推荐下,桑执派人来茶楼找到芈洪,说要聘孙叔敖去司田官府任职,先从文书做起,协助桑执的工作。 芈洪对桑执的为人很清楚,外甥跟着他可以完全放心,孙叔敖的职业生涯也从此开始。 屈巫的婚礼筹备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虽说自己是平民,娶的妻子却来自豪门,因而既不能太张扬,又不可太低调。 在上元节举办婚礼,是屈巫釆纳了公孙峰的建议。因为每年上元节的前一天是青云帮各地分帮主和大长老来郢都聚会的日子,有些大的舵主也会来参会,华夏各地共有二十个青云帮分会,每次年度聚会都有六、七十人参加,热闹非凡。 今年更是不同,各地青云帮分帮主、长老、舵主对新帮主都不熟悉,而且大家都好奇能让之前天下第一武功高手公孙峰心悦诚服让贤的新帮主是何方神圣,都想来一睹其风采,所以来的分帮主、长老和舵主会更多一些。 为迎接这些分帮主、长老、舵主,屈巫费尽了心思。 以前公孙峰为帮主时,分帮主们有的住客栈,有的住在青云号上,因为公孙峰的府邸实在太小,而这一次,新帮主准备将所有分帮主和长老、舵主都接到自己的屈宅来住。 屈巫除了为这些分帮主长老准备床、被褥,还给大家做了统一的新衣裳。 为了区别分帮主和长老、舵主,分别准备了不同款式和颜色的衣服,一来作为礼物,因应华夏人民过年穿新衣的传统,二来这样也利于辨别对方身份,便于管理。 屈巫为即将来郢都的兄弟们也准备了新衣裳,吃住行也作了相应的安排。 年关过后,来参加青云帮一年一度聚会和屈巫婚礼的各地青云帮分帮主陆续开始启程前往郢都;而屈巫的那帮朋友也都提前动身,从姑苏、邗越、株野向郢都进发。 郢都的青云帮弟子也因为帮内聚会和帮主即将到来的婚礼受益,屈巫在屈宅后院设置食堂,专门让青云帮的普通弟子在过年期间食堂吃饭,每天都有肉有鱼,这让另外两个丐帮的弟子们羡慕不已。 从初十开始,分帮的帮主、长老、舵主开始抵达郢都,吴融吴江兄弟、姬志姬会兄弟、陈大毛也先后到达郢都,无一例外的是大家都是先找到青云号楼船,然后由青云帮弟子带领找到屈宅。 屈巫的这帮兄弟再次相见,大家都非常开心。虽然吴江和陈大毛兄弟有了隔阂,但在屈巫面前都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吴江对姬少公主列清单之事只字未提。 大家在屈宅开了两桌麻将,痛快地玩了几天。 上元节的前一天,经过紧张筹备的青云帮年度聚会在屈宅大院举行,总帮主屈巫、副总帮主公孙峰、大长老李阡陌及各地的分帮主、长老、舵主出席,大家分别介绍了一年以来各地青云帮的重大活动和面临的挑战,交流了许多生存技巧和实用经验。 上元节一大早,屈巫迎亲的马车队就早早地在大院待命,准备启程迎亲。 屈巫自年幼开始懂事,就曾无数次想像过自己的婚礼:一长串的宝马车队、一大帮穿着洁白衬衣和西装马甲的帅哥伴郎,浩浩荡荡地到新娘住的小区,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亲友的祝福声中抱着新娘上汽车,亲自开车将新娘接回自己准备好的新房。 而现在,宝马车队是真正的马车;陪伴自己接亲的是一帮生死情谊的兄弟;虽然没有鞭炮,但是热闹的氛围丝毫不差;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父母家人的祝福。 屈巫着一身深色锦袍,脚蹬厚底皮靴,身披大红绶带彩球上了马车,率领马车队向子嫣家驶去。 马车队来到子家宅邸,为子嫣嫁人站台的亲友阵容,除了子馨、子归及他们俩的养父母,还有大孙伯、芈洪夫妇,因为潘红是子嫣母亲的挚友,因而由芈洪夫妇代替子嫣父母的角色。 屈巫依然按照传统的婚礼规程抱着一只大雁进入子家大堂,将大雁放在地上后,给芈洪夫妇行大礼,并聆听芈洪夫妇的教导。 听完长辈训导,屈巫进内室,将头顶盖头、身着大红锦袍的子嫣牵了出来,扶上马车,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马车队又浩浩荡荡地往回走,子嫣的嫁妆马车队也紧随其后。 子嫣之前虽然知道屈巫买了宅邸,但从未来过这里,第一次来到屈宅就成了这座宅邸的女主人。 进入屈宅后,屈巫领着子嫣进入大堂,然后是夫妻之间的对拜,寓意相敬如宾,并在亲友的见证之下行合卺之礼,也就是喝交杯酒,两人正式结为夫妻。 合卺之礼之后按规制是将新人送入洞房,屈巫牵着子嫣的手进入洞房后,子嫣坐在床沿上,屈巫用双钩秤挑开子嫣头上的红盖头,子嫣的脸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嫩欲滴,兴奋和害羞让她变得一脸通红。 虽然两人早已熟悉得如同亲人一般,但毕竟从未愈越过男女最后的界限,因而屈巫和子嫣都十分期待这一刻。 得不到父母祝福,但屈巫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肩负的家庭责任,子嫣虽然不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也注定成不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女人,但她是第一个自己娶进来的女人。 而对于子嫣洞房花烛夜更是她人生最重要的生命冼礼,因为从这一刻起,她从女孩跨越到了女人;这一刻,也决定了她未来一生的人生之路。 (第一部完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