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夺命一抢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真是艺高人胆大。 山羊胡子确实没想到洛子归会直接冲到了他面前,还对其吹胡子瞪眼。 岂有此理? 在山羊胡子看来,洛子归虽然可怕,但没到他忌惮的程度。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也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不是吗? “那就好,那就好,那小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 洛子归笑眯眯的说完,不再玩弄那束山羊胡子,坐到一旁的桌子上,顺手拆开一副新扑克,自顾自的玩起来。 山羊胡子既然承认他是闲人俱乐部的管事,那就是将军泥电话里说的贼头——谢大成。 贼头,顾名思义,谢大成就是县城里所有小偷的头头。 不也是一个小偷? 是的,确实是小偷。 小偷确实是谢大成的本家,但那都是发家那会的称呼了,现在道上称他为” 锦毛叔”。 别真以为他只是管理着公交车上那些扒手,指挥着在菜市场这种人多的地方偷钱包或者手机的那些,然后,再从中收取些分成。 是,这都是老本行,既然入行了就要生活,再说,不这么做怎么练手? 谢大成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当然不可能再亲自去干那些小偷小摸的事,他还有另外一条生财之道,那就是买卖。 一门偷来的生意。 他虽然没有培养出江洋大盗,但在县城这个地方,只有想不到,没有偷不来的。 别说,还真有偷心的贼。 不然,那些豪门大家的秘密怎么可能被偷到? 谢大成在这闲人俱乐部里掌控的这双神鬼莫测的偷手,也就在这里的一张张棋牌桌上做着外人不知道的、偷来的消息。 报警? 一锅端了? 别那么天真,这和持刀抢劫是有区别的,人赃并获那就自觉进去端稳一碗牢饭,不然,那就各取所需。 再说,只要个人防范意识做好,哪有那么容易被偷? 各行各业存在就是合理的,不能说是天下无贼,但也不能贼盗肆虐。 谢大成就明白这个理,合理管控着整个县城里的小偷行业,不妄想黑白两道通吃,有他的原则,不然,他哪能活到今天? 将军泥既然知道这块蛋糕,怎么眼睁睁看着不去吃一口? “哦?洛子归同学,你有什么不情之请呢?” 谢大成总算是说话了,志得意满,简直是神采飞扬。 他在这之前并不是不生气,当了这么久的大佬,怎么可能闷声不吭、一直容忍洛子归在他头上又拉屎又撒尿的,但并不着急,他在等,等一记绝杀。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等到了,不仅知道了洛子归的名字,而且知道了学生这事已经证实了。 洛子归在谢大成的手下在交给其一部手机并耳语时,他的心就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 谢大成知道了洛子归的底细,而且递给洛子归的手机里播放的是学校食堂里发生的一幕。 “呵呵,唉!” 洛子归内心很苦,苦涩不堪,他曾幻想的侥幸,顷刻间就成了泡沫。 学校打架,不是警告处分就是开除学籍留校察看。 现在,闲人俱乐部的人是他打的,不用警察出面,谢大成只要找到学校理论一番,洛子归不用留校察看,直接开除。 “啧啧,到底是年轻人啊,到底还是太年轻。” 谢大成斜躺在沙发上,很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他此刻一点都不着急,洛子归就是一个草根,啥背景都没有。 能打又能怎样? 风风雨雨这么些人,什么天纵之才没见过,到头来,活着的赢家还是他谢大成。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说出来,你不仅能安然回去上你的学……” 谢大成优哉游哉灭掉烟,弹了弹膝盖上的烟灰,话是说着,但眼睛不再去看洛子归。 这只刚开始让他小心翼翼的蚂蚁,全然没了兴趣,有种孤独求败的感觉。 鬼手谭格垂手站在谢大成一旁,一脸阴狠得看着洛子归,丝毫没有先前落败的羞耻感。 求饶是下跪呢还是磕头? 洛子归拍了拍额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那个不情之请看样子实现不了了。 “唉,浪费时间。” 洛子归嘟囔一句,随手一张扑克牌甩出,直击谢大成喉部,紧接着一步踩出直直冲向谭格。 姜还是老的辣。 谢大成真不是等闲之辈,比谭格强太多了,在洛子归出手时就闪离了那个沙发。 “唉,可惜可惜……” 洛子归连声道可惜,但身法不停,在谢大成袭来之前折断了谭格双手的十指,闪身躲过致命一击。 “啊……” 谭格的惨叫声更是激怒了谢大成,出手更是狠辣歹毒,洛子归只能见招拆招。 “嗯?缩骨术?” 洛子归明明抓住了谢大成的手腕,却还是被挣脱,明显是在他抓住的那一瞬间,缩骨滑了出去。 “嗨嗨,正合我意。” 洛子归骑身而上,连攻两次,同样的去抓谢大成的手腕,不过这次换了手,要抓的是左手。 得手。 撤。 能杀得了谢大成吗? 肯定能! 但是,群龙无首的乱不是将军泥想看到的,也就是时机未到。 洛子归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谢大成,他曾经受到死亡威胁的那笔帐还没算呢。 “小子,别逃,还我扳指。” 谢大成气急败坏的大喝一声,但他哪有洛子归的快。 “哈哈,还你。” 洛子归乘风后撤,转头,五张扑克牌飞出去,直接切断了谢大成的追击之路。 “哐……” 这会了,谁还走门? 洛子归直接撞破玻璃从二楼跳了下去。 “啊……洛子归……“ 谢大成只能无可奈何的怒吼一声,他原本以为洛子归就只是单纯的抢走了那枚扳指,可看到插在墙上的五张扑克的数字。 加上袭击他的那张,六张扑克,六个数字,再加上那个扳指。 对,这就是他的秘密。 扳指很重要,更重要的是那六个数字,这两者加起来…… 是的,洛子归把谢大成赖以生存的命根子抢走了。 谢大成只能脸色铁青、眼睁睁看着洛子归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处,他不是不想去追,而是困住他的原因有很多。 一来,他去追明摆着就是发生了大事,信息交易并不是闲人俱乐部一家独大,被明眼人得知扳指被抢,那就是灭顶之灾。 失去扳指的谢大成会死无葬身之地。 二来,谢大成现在根本追不上洛子归,不算时间的错差,那一番交手,身体亏损太大了。 谢大成放弃了去追洛子归,只得在他的闲人俱乐部里心惊肉跳来回踱步,不能寻求帮助,还不能…… “叮铃铃……” 这时电话突然想起,谢大成的心已被恐惧填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长呼一口气,甩了甩手心的汗。 “喂……” “喂,老谢吗?我还以为你比我先走一步呢?” “哼,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哈哈,没事没事,听说有人砸你场子,问候一声。” “放心,我死也会拉你去垫背。” “是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那就这样,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见外。” 谢大成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便软瘫在地上,这电话只是试探,只能拖一时,得快。 一定要快点找到洛子归。 谭格不能算是谢大成普通得跟班、狗腿子,而是心腹。 既然是心腹,他虽然没问过,但跟了这么久,多少还是知道得比别人多一些。 谭格强忍着十指连心的痛,凑近谢大成问:“叔,现在咋办?” “……” 谢大成强压住心中那份杀人泄愤的冲动,心里一遍一遍告诫:不能杀不能杀,还有用还有用。 “你先让手下的人去找洛子归的落脚点,然后去医院把伤处理了。” “是!” “记住,一定要快,而且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明白。” 谭格领命而去,谢大成挥挥手把人全部赶出了二楼,他想一个人静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不堪,很憋屈,很愤怒。 谢大成此时就像一根霜打了的茄子,没有了之前的神气,躺在地上,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终日打鹰,却被麻雀啄了眼。 可悲,可气,可叹。 遥想当年,他谢大成是多么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一步步,算计好了百分之二百的确定性才敢出手。 大意了。 洛子归只是一个16岁少年,而且是个没背景的,虽然功夫不错很能打,但也太强了。 一步一步,算准了一切。 呵呵。 火辣辣的打脸。 谢大成当拿到洛子归的档案时,他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洛子归插翅难逃。 可是? 档案是真的吗? 难道是有人故意去往档案室放关于洛子归的档案? 这一切都是算好的? 谢大成越想越害怕,毛骨悚然,如果这一切只是个饵,就为了钓他,这…… 太可怕了。 刚打来电话的那位应该不是主谋,不然,洛子归已经得手了,何必那么惺惺作态? 那会是谁呢? 难道上面那位要洗牌? 第八章 局中局,棋中人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谢大成被他这一大胆的想法吓得一跃而起,面无血色,脑门上豆大的汗滚滚而下,歇斯底里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 可,扳指的事除了他们几个主事人,还有上面那位,还有谁知道? 不可能再有外人知道,这可关系到每个人的身家性命,谁疯了,大嘴巴说出去? 那,洛子归是如何知道的? 还那么明确无误的抢走了扳指? 谢大成都要奔五的中年人,被他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丢了半条命,直接跳过中年进入了中老年。 整个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精气神,都是颓废状,恐怕心志已然偏移。 没废,也差不了多少。 年轻好啊! 年轻真好! 谢大成只能如此感叹,谭格和手下都忙着找洛子归了,就他,无所事事,只能坐着等,门都不敢出。 他渴望想的一切都是错的,也在等一颗定心丸,哪怕真是上面那位要洗牌,也不会如此这般,什么都不管不问。 等待是漫长的,度秒如年这话一点都没错。 洛子归完全不知道谢大成那些乌七八糟的乱想,也不知道他抢走了扳指把谢大成吓了半死。 他知道的就是闯进闲人俱乐部,找到谢大成,抢走扳指,让县城中的所有小偷忙起来,乱起来。 就这么简单,其他的就交给将军泥去运作。 洛子归根本想象不到那种鸡飞狗跳的乱,被抢扳指是乱,但不会如此乱。 怪洛子归眼神好还是夸洛子归观察入微? 知道那六个数字就悄悄的,非要飞出去给谢大成看。 这招真不是将军泥教的,他也不知道洛子归误打误撞得到了最有价值的东西。 洛子归有个习惯,就是想问题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删繁就简,那六张扑克牌也是不由自主的拿出来,为了尽快抽身,当然是手中有什么扔什么。 哪里想到其他? 洛子归飞快的横穿几条街,这会才放慢脚步,掏出手机给将军泥报喜。 报喜这词对也不对,感觉有些像狗腿子向主子邀功的意思。 洛子归不管自己本身是不是狗腿子,反正破局第一步很顺利,得到了扳指,很想知道将军泥怎么想的。 这玩意有什么用? 还有那六个数字啥意思? 难道抢来了一座金库?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将军泥确实知道,也或许…… “怪事,这掌舵者不见人了算怎么回事?” 洛子归都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着实很无奈,只能去老地方了。 他一路向北,想的不是将军泥被绑架或者被杀害,而是一些幸灾乐祸的理由。 要么在他老子面前被训斥,不敢接电话;要么是那俩坑货得到消息,找到他在兴师问罪。 不过,洛子归这次他那张乌鸦嘴对将军泥不接电话的原因一样都没说中。 将军泥不是不接电话,而是没机会,此时,他正和一位古稀老者在棋盘上对弈。 这位老者不是将军泥亲爷爷,但也是爷爷,很有身份的爷爷,就算是他亲爷爷,也得放下所有来和这位爷爷下棋。 “不错,棋子选用得当,布局很妙,更难得的是有你自己的风格,没受你爷爷当年的一丝影响。” 老者看了一眼期盼,并没有着急落子,而是抚着白须,看着将军泥赞许一声。 “爷爷谬赞,小子不敢,只是您说的这个棋子,我想您理解错了,他不是谁的棋子,他就是他自己。” 将军泥能得到老者得赞扬那是一份荣耀,但也并没有因此失去本心,过硬的心理素质,让他不失礼数又字正腔圆的回答。 “哦?是吗?” 老者听到将军泥的回答,若有所思,稍有停顿边落子边说:“哦?是吗?” “是!” 将军泥不作思考,回答简单明了,但手心已经冒汗,老者这一步棋明显是杀招。 老者的棋下得很明显,要全局还是救一个! 救还是不救。 一招不慎,便满盘皆属。 将军泥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知道此时不是考虑的时候,一考虑那他就落了下风。 下风? 这不是将军泥的性格,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哪能就这样被扼杀? “爷爷的锐气还是不减当年啊。” 将军泥突然放松了,考虑就是怀疑,考虑全局就是怀疑他自己,考虑救一个那就是不相信他兄弟。 那就按他将军泥的步调走,稳稳当当的落子。 “哈哈,好,好一个蒋俊礼,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老者明显没想到将军泥会如此落子,不由得发笑,毫不吝啬得夸赞将军泥的魄力。 洛子归很郁闷,明明走的路是对的,可怎么也走不出去,跟鬼打墙一样。 转一圈,又来到原点。 “这尼玛,进迷宫了?!” 洛子归很恼火,明明眼前人来人往,车停车走的,可他就是喊不住人,碰不到车。 抬头也能看见楼房和蓝天白云,可就是没有风也没声。 洛子归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也是又渴又饿,心里闷得慌:“卧槽,尼玛的,我就不信了。” 他屈膝一跃,跳过了三层,没有着力点,还是没有风,再无法跳得更高。 “哎哎哎……” 洛子归从空中掉下来,就地一滚,才卸去重力,免得腿折了。 “要不要帮忙?” 一个声音突然在洛子归脑海里出现,不是苍古老远得男声,而是一个稚嫩得童声。 “别,您老还是歇着吧。你特么一出手,我最起码躺十天。” 洛子归明显有些心动,想想还是忍住了,破局才刚开始,还有事要做,不能软绵绵得躺十天。 那童声又一次出声:“不用,这次最多也就让你脸色苍白些。” “你确定?” 洛子归得问题没有得到肯定得回答,他知道这货懒得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 “那好吧,如意,去!” 有风借风只是顺势而为,而让如意出来干活就得要一种力量——混沌之力。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好。 天地初开得远古时期,混沌之力要多少有多少,现在,只有做梦才有。 很稀有,而且很难得到。 “刺啦……” 这声就跟布被撕开一般,总算是有风有声了。 “如意,谢了。” 洛子归道声谢又重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意说的脸色苍白不就是虚弱无力得症状吗? 又被这货坑了,全身得力气都被用完了。 “嘀嘀嘀嘀……” “喂,让开让开……” “你有病,躺马路中间?” “想死死远点,别祸害别人啊。” 洛子归被车喇叭吵被车主骂也很无奈啊,又不是他想躺马路中间的,只能挣扎着颤巍巍站起来。 再不走开就要出车祸了。 他好不容易走到中间的两条黄线上,真是太吃力了,走不动了得歇会。 将军泥不见老者落子,只能干坐着,等待着。 不一会,老者的脸色微变,将军泥也隐隐约约闻到一丝血腥味。 血腥味越来越近,就是看不见是什么。 老者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血腥味也消失了。 将军泥怀疑刚刚的血腥味只是一时的错觉。 “你走这条路和你家族有关吗?” 老者放下手指间的棋子,不看棋盘,似乎是失去了下棋的,眼睛第一次正视将军泥。 “无关。” 将军泥被问的莫名其妙,当然无关了,不然,他在这个穷县城干嘛,还读一所差得不能再差得高中。 “可你的身份会让很多人忌惮……” 老者说得不错, 是啊,如果将军泥没有这个所谓得家族身份,那他就和洛子归一起了,何必坐在这里。 “呵呵,没什么的,他们从不认为我属于蒋家。” 将军泥只能呵呵,左右他命运的家族,不要也罢。 “哦,这样啊,今天棋咱们不下了,你给谢大成打个电话吧。” 老者听到将军泥的回答没多大反应,只是让其给闲人俱乐部打电话,看样子有些事已成定局。 “叮铃铃……” 谢大成等得电话总算是来了,可是号码却不认识,也不是他所盼望得人打来的,但还是得接:“喂,哪位?” “不用给我,你就说让他好自为之。” 将军泥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谢大成的问题,幸好老者发话了,他只是转述:“锦毛叔好,我是蒋俊礼,爷爷让我转告叔,您好自为之。” 谢大成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的恐惧是消散了不少,最起码不会死,但,什么叫好之为之? 四个字? 这就完了? 不是他老人家洗牌,那…… 蒋俊礼? 蒋家? 怪不得! 可……当年的约定呢? 谢大成立马掐断自己的胡思乱想,那都是大佬们的事,他管不着,做好分内事就好。 找人! 找到洛子归,夺回…… 不对,应该是要回扳指。 洛子归一步步走向北旧城的半路上,遇见了一个好人,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 他刚开始挺奇怪,这小丫头坐的车明显是豪车,可去早已人去楼空的北旧城干嘛? 上车后,洛子归瞄了一眼小丫头手中的手机,才明白是去找人。 “小哥哥,你看,你都坐我车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第九章 人小鬼大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洛子归直接晕倒,真是人小鬼大啊,他并不是顺路才被顺车,而是有所求啊。 不然呢? 一个人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路上,还摇摇晃晃的走不稳,本不会来什么车,就算来车也不会搭人。 何况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和一个司机。 洛子归彻底被那双扑棱棱的小眼睛打败了,乖乖,考虑这一小会就眼泪花花了,再拒绝,那岂不是嚎啕大哭了。 “好吧,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洛子归如果不答应帮这个小丫头的忙能怎么滴? 不怎么滴,就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司机开着豪车载着洛子归还有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萝莉。 萝莉? 邪恶了哈! 这要是等会到地方了,见到那个小丫头要找的人,说洛子归欺负她,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啥大忙,就是你转个身,双手背后。” 小丫头得到洛子归愿意帮忙的回答,眼睛里立马放光,指挥着洛子归乖乖被绑。 “就……这么简单?” 洛子归还能说什么,双手被绑,本来全身也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小丫头宰割了。 他肯定是被这小丫头当成什么不良少年,绑住才安全。 “嗯,就是这么简单!” 这小丫头片子瞬间成为了恶魔萝莉,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没费任何气力,轻松收拾了洛子归。 也没过多久,洛子归一行人的车就开到了北旧城和南新城的交界处——中桥。 中桥下是一条小河,洛子归依稀还记得当年来这里时的情景,那时的水多清,哪像现在这么充满恶臭。 北旧城或许已被人忘了它曾经的繁华,现在只是一条臭水沟围着的垃圾场。 一座中桥,泾渭分明。 拔地而起的南新城自然是魅力无限的姑娘,北旧城也就成了迟暮的老人,还不知道哪天从此消失不见。 车肯定是开不进去了,洛子归三人只能下来走路,很奇怪,小丫头居然不厌恶桥上躺着的、坐着的流浪人。 这些人地为床,天为被,虽然有组织,但也是无家可归。 要饭的生活当然吃得都是嗟来之食,活得还不如桥头树上的一群鸟。 算算时间,洛子归已经六年没来这里了,当初还是在逃出生天后,惊魂未定的情况下闯进了这里。 整座北旧城不是没有活人,也算是一座不死城,还有一些在子女眼中的老不死,不知他们守候的都是些什么? 不知名? 未亡人? 不见归人。 当然,还有好多生灵在这里生活。 洛子归的脚刚放到北旧城的地面上,呼啦啦一群活仔子就涌了过来。 “喵……” “汪汪……” 真是热情啊! 这一群被人遗弃的阿猫阿狗,在这里才算有个家,能找到吃的,也就饿不死。 在北旧城,没人会说它们扰民。 “啊……“ 小丫头吓得啊一声,直接躲到洛子归身后。 “别怕!跟着我就好。“ 洛子归亲热的回谢,在这里他还真是客,依稀可见曾经熟悉的街道,只是不一样的年岁。 “啊呀,好脏,好臭。“ 垃圾、被拆倒房屋,洛子归三人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这样一番景象,不能怪小丫头嫌弃,他都有些恍惚。 “停,好像是这里的吧。“ 小丫头直接叫住洛子归,左右晃下手机,确实是这里,她要找的人就在眼前这栋三层小楼里。 “……“ 洛子归还能说什么,从来没小看这小丫头的身份,可这也太牛了吧,定位都能精确到这里。 “太爷爷太爷爷,你快出来,你要的小子我给你绑来了。” 小丫头还是聪明,不用上楼,站楼下喊人就行了。 她中午吃完饭还躺在太爷爷怀里揪胡子了,可有人就是看不惯这些,拿了一张照片给太爷爷看。 然后,太爷爷扔下她,走了,这不,午觉都睡醒了,还不见太爷爷回来。 小丫头就逼着司机出来找太爷爷,幸好,爷孙俩的手机有相互定位,不然,还真找不到。 “如意,快,快给我弄开。” 洛子归听到小丫头喊的那话,脸都黑了,急忙在心底呼唤如意来帮忙。 赶紧跑啊! 等菜呢? 这小丫头明显是来邀功的,还太爷爷,那不就是老老老不死了。 “你……站住,咱们说好的,你跑了就是说话不算数,耍赖!” 小丫头一转头就看到要逃跑的洛子归,都快急哭了。 “说话算数?我还正人君子?” 统统见鬼去吧! 洛子归再也不相信这什么小丫头片子了,车上还以为是防止他犯浑,原来绑他是为了这个,绝对是恶魔小萝莉无疑。 “太爷爷,你快下来啊,这小子要跑了。” 恶魔小萝莉眼看着洛子归挣脱了被绑的双手,带着哭声跳着脚朝楼上大声喊。 “好好好,太爷爷这就下去,这就下去……” 楼顶! 将军泥对面的老者,听到楼下传来的第一声太爷爷时脸色突然一变,不再是那么不怒自威。 这第二声传上来,老者明显坐不住,立马起身,急匆匆往楼下走去。 人心、人性这东西啊,可真是千变万化。 这一声声太爷爷就像是一根魔法棒,一位老谋深算的老不死瞬间变成老小孩。 “洛小子是吧,别跑了,我老人家又不吃人。” 洛子归逃跑的脚步硬生生被下楼来的老者喊住,随又宠溺的去抱那个恶魔小萝莉:“熏儿乖,来,太爷爷抱。” “哼,不抱,我都喊了两声,你才下来,太爷爷一点都不听话。” 恶魔小萝莉后退一步,躲开老者伸出的双手,她双手抱在胸前,嘟着嘴头偏向一边。 虽然对太爷爷的慢很不高兴,但眼睛却盯着洛子归不放。 他可是向太爷爷邀功的筹码,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好玩有趣的东西。 “额……是太爷爷不听话,但熏儿是乖孩子,来抱抱,太爷爷保证,下次绝对随叫随到。” 老者的抱抱被拒绝确实很尴尬,尤其是在洛子归和刚出门来的将军泥的面前,可有什么办法呢? 这熏儿可是他的命啊,宠到天上都为过,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无论老者对这世界,或者对洛子归和将军泥多么无情与冷漠,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展现的永远是本身最柔弱的一面。 “那……那好吧!” 熏儿这个恶魔小萝莉听到老者的保证,这才勉为其难的让其抱抱,不过,还是没忘记她的目的,指着洛子归就喊:“太爷爷,快抓住他,他要跑。” “你呀,偷跑出来还这么多借口。” 老者又不傻,能知道洛子归能来到这里,绝对不是他重孙女熏儿的功劳,可以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肯定是来找他的路上,误打误撞捡着了洛子归。 也是,影子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洛子归哪能安然无恙。 不过,这少年确实不简单。 没有任何征兆的破了影子结的茧,听说洛子归根本就没出手。 突然之间,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伤了他,而且伤得很重,一时半会很难痊愈。 “洛小子,老夫谭允年,当然,你小子以前没见过我,下次咱们爷孙俩再好好说说话。” 老者因为抱着重孙女熏儿,给洛子归说完话又对怀里的宠儿说道:“熏儿乖,把东西还给你洛哥哥。” “我不嘛,不嘛……” 恶魔小萝莉明显不愿意,在谭允年怀里就是一直撒娇,抓住洛子归邀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她太爷爷一两句话糊弄过去。 “熏儿乖,别东西还给人家,然后,我们回家,回去了,太爷爷满足你一个要求,好不好?” 太爷爷谭允年的杀手锏果然管用,恶魔小萝莉不仅答应回家,还不情愿得把扳指扔给了洛子归。 扳指怎么在重孙女身上,谭允年没问,但他肯定不是熏儿偷的。 为什么知道扳指在熏儿身上? 那就很简单了,扳指本来是出自谭允年之手,那上面的气息谭允年太熟悉了。 “这……你厉害……” 洛子归不用再摸兜了,顺手接住一看,就知道是他从谢大成大拇指上抢来的。 他很吃惊,完全不知道扳指啥时候丢的,也不知道啥时候到恶魔小萝莉手里的。 不得不佩服恶魔小萝莉的厉害,心里暗自嘟囔:“恶魔小萝莉是真没叫错。” 其实也不算那小丫头厉害,下车的时候吧,洛子归双手被绑着,司机给开门后,他只能斜躺下,脚先伸出去。 这么一躺,扳指从洛子归裤兜里掉了出来,被小丫头看到,感觉很好玩的样子,就直接装自己兜里了。 谭允年见东西物归原主,转头扫了一眼将军泥,心中暗叹一声,不服老不行了啊。 当年他爷爷,还真不如现在的蒋俊礼,除了家庭背景,其他方面,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到底是时势造英雄,时代在变,人也在变。 “蒋家小子,老夫也老了,这是事实,虽然我不会为难你们,但是,更不会放任不管,毕竟,他们对我这个老头子这么多年,也是恭敬有加。” 第十章 活着就是好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将军泥等的就是谭允年这句话,别的他都不怕,就怕谭允年不服老,而对他们出手,抱拳一拜:“谢爷爷成全,小子自当感激不尽。” “行了,有心就成,回头告诉你爷爷,让他得空出来陪老夫来下下棋,蒋家没他也照样是蒋家。” “是,小子一定转告。” 谭允年对洛子归是没有太多的话,这小子不是常人,心性不错,就看能不能守住本心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也就不再停留,抱着他心爱的重孙女熏儿出了北旧城。 “蒋家小子,苗、叶两家小子也是你们朋友吧。” “是!” 谭允年的问题得到将军泥的肯定回答,无声的笑了笑,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有那么三个少年在他面前演说着彼此的雄心壮志以便得到支持与认可。 现如今,他们的后代用实际行动来追逐各自的梦想,不需要谁的认可,每个人都做着有意义的事。 洛子归呢? 谭允年不知道,也猜不到,那么多条路,却偏偏选择了这一条。 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 土县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洛小子,你对人们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怎么看?” 谭允年似乎在问洛子归,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很轻,一瞬间就被风吹散在了这天地间。 “嗯?啊?什么意思?” 洛子归又一次陷入了旁若无人的思考中,反应过来时,谭允年和他重孙女坐上车消失在落日斜阳的光芒下。 “啊什么啊,啊个屁,你就不能让自己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愣神吗?” 将军泥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撬开洛子归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怎么老是这样慢几拍。 真是气人。 “切,你懂个屁。” 洛子归可不跟将军泥来虚的,不满的话从不藏着掖着,骂回去才是兄弟。 “走,回去坐坐。” “坐个屁,这里有饭吃?” 将军泥一脸期颐的问话,直接被洛子归翻白眼没好气地怼了回去,这地方有狗吃的,猫吃的,哪像有人吃的? “吃……吃饭,大哥,这才刚傍晚好不好?” “是啊,走到南新城不就是饭点了,赶紧走,今天这顿饭算你头上。” 洛子归现在的饿,将军泥根本不懂,饿的是心火急火燎,感觉一口能吞下一头牛了。 “凭什么?” 将军泥不是小气才这么大惊小怪,而是每次他请洛子归吃饭都是肉,吃很多很多很多肉,不仅要考虑地方,还要避免被人当怪物。 “凭我今天干的活多,怎么?不服气下次你去,我保证请你吃饭。” 洛子归懒得理将军泥这种饱汉子不知饿汉子急的货,说完把扳指丢给将军泥,抬步就走。 唉,应该厚着脸皮让谭允年捎到南新城的,这……得走到啥时候才能吃上饭啊。 “行行行,你虚你有理,那就把山猫和叶子也叫出来一起吃,今晚就让黎阿姨别做饭了!” 将军泥真的怕了洛子归的吃肉,虽然叫上山猫和叶子会吃得更多,但四个人分摊一下,在别人看来也就没那么夸张了。 “卧槽,你特么才虚。” 洛子归虽然没有被小丫头绑架那会虚,但也是很虚弱,只能用脏话反击、抗议,打是打不过将军泥了。 肚子有多饿,走的这路就有多长。 夕阳都剩半个头了。 洛子归和将军泥没啥话可说,一个是饿得没心情,一个是不知道说啥。 冥冥之中,自有感应。 洛子归驻足,他知道他站的这里就是六年前被人贩子骗来土县,逃出后又被追绑的地方。 那年那天,天很热,小洛顶着午后的烈阳在这片荒地里狂奔,由于一只脚的脚筋断过,一跳一跳跑得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他当时拼了命在跑,还是跑得很慢很慢。 十岁的小洛忍受着饥渴和身体的摧残,一步一步,坚定的奔向北城。 跛脚的他哪能跑过年轻力壮的成年人,不多会还是被人贩子追上了。 小洛看着人贩子,他心里充满了离开父母后的害怕,还恨,恨父母,尤其恨父亲洛老大。 从小到大,小洛不知道挨过洛老大多少打,鞋底、鞭子、拳头、巴掌,木棍等等,洛老大看到什么就拿起什么打。 母亲不敢护着小洛,护一次就被洛老大一起打。 小洛和母亲不是脸肿就是腿瘸,这在南野村都是家喻户晓的家丑。 母亲脸上裹着头巾下地干活,小洛在同学们的嘲笑与讽刺中上着小学。 多少次,母亲要投井自尽的行为被小洛撕心裂肺的哭拦下。 那一晚,喝了酒的洛老大因为第二天早上耕地的事跟母亲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两人就在小洛打了起来。 母亲实在打不过洛老大这个酒疯子,在绝望之际,摸到了一把菜刀,本来想吓唬住洛老大。 不曾想,洛老大一把夺过母亲手中菜刀,顺势砍下。 “妈……” 小洛惊起扑倒母亲,那一刀,砍断了他的右脚脚筋。 从此,南野村小学有了一个洛跛子,有了一位白发苍苍的母亲,沉默寡言却让村民忌惮的洛老大。 或许不是脚筋被亲生父亲砍断,或许没有那声声嘲笑和次次欺负,他就不会想着离家出走。 要是有那么多或许,小洛就不会被村里那个用假身份的人贩子骗,更不会被追绑还跑不了多远。 风无从起,旋风要人命。 小洛身后突然起了旋风,不一会,旋风怒吼,天地变色,飞沙走石迷人眼。 老人们都说,旋风后会留下一顶草帽,草帽下盖着的是一滴血,多么惊悚的故事。 小洛曾经很好奇老人们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前有人贩子,后有旋风,别无选择。 “爸妈,小洛错了,我……后……悔……了……” 那巨大的旋风吞噬的不仅仅是小洛,连带着吃掉了那三四个还想拉住他的四个人贩子。 嗯! 活着真好! 看看这天,看看这地,看看这世界。 色彩斑斓,鲜活、生机勃勃。 还有这人,情谊满满。 “喂,那边站着的那傻子,走啊!” 将军泥真的很想掐死洛子归这个大傻子,说饿死了要走他,一转眼傻站着也是他。 实在是无法忍受,大声叫喊的同时想洛子归抛来一颗石子。 “哦哦,来了来了。” 洛子归总算是从那段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里抽离出来,快走几步,追上已经不耐烦的将军泥。 夕阳落下,晚风习习,倦鸟归林。 天慢慢暗了下来,入目可见南新城的璀璨灯光。 “你刚傻站在那里,想什么呢?” 将军泥飘了一眼洛子归,这货居然心气不高,有些闷闷不乐。 “没想啥,只是感慨一下时间过得真快,都六年过去了。” 洛子归被人贩子骗来县城拐卖这是他心底的秘密,不能告诉他人,尤其是后来知道除了他,人贩子都死了。 尸体是在小河下游的大坝那里被发现的,人贩子用的都是假身份证,没人认领,除了知道是淹死的,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案子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哈哈,你别说,啧啧,那会啊,不知是谁光着身体的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 将军泥就是嘴贱,不过,想起当年还是很好笑,取笑洛子归再合适不过。 当时洛子归被捞起来时所有人都认为死了,可没想到…… 在河边没一会就醒了过来,啥话没说,当着那么多男女老少的面,躺着尿尿。 哈哈! 真是人才中的人才,不仅没被人因为诈尸吓到,还迎来一片欢声笑语。 或许,这就是一个生命的力量吧! “滚滚滚,滚远一点,我衣服是被风刮扯碎了。” 洛子归实在对将军泥很无语,这些取笑他的话,这货已经说了几年了,好几百遍了,烦不烦?累不累啊。 “哦?是吗?多大的风啊,能把你从村里刮到县城来,好巧不巧,一件衣服都没穿。” 将军泥知道每次这时候洛子归准发火,急忙跑到前面,转身又是一句噎死人的话。 “尼玛,聒噪,我……我那是离家出走,遭遇了大风……” 洛子归不是最笨,而是他要掩盖很多事情,真假参半的话对将军泥这个哥们说,心里总是膈应。 “行行行,你光你有理,还大风……你咋不说龙卷风?” “闭嘴,死一边去……” 洛子归对将军泥实在忍无可忍,弯腰抓起一把土石子追着打。 咳咳。 还是气力不够,没跑几步就喘息了。 一条无人又杂草丛生的路上,响亮的打闹声被这夜的黑收纳怀中。 “哎,你别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想不通,按理来说,只有死人才会浮在水面上,而且是脸朝下,可你……” 将军泥也是跑着躲累了,和洛子归肩并肩走在一起,这问题不像是在问洛子归,更像是问自己。 当时的洛子归就像是躺在河里睡觉,对,平躺在流动的河里睡觉,没有被水冲走。 因为这份奇迹,从那时开始,中桥上每年都有人祭拜所谓的河神。 第十一章 饿死鬼投胎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大坝那里,从那之后成为了凶神恶煞之地,每年会有一场祭祀,家人更是严格杜绝孩子去大坝周围玩。 “切,没见识,早就跟你说过,我是天神下凡……” 洛子归还能说什么,说他能感知风,能掌控风? 这话很容易证实,然后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未知的一切太可怕。 现在的洛子归还不够强,等到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 “额……也对,你能你有理,怪不得我们这些人中龙凤怎么都没你厉害。” 将军泥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荒唐,但是初中三年,他是真真实实感受了洛子归的神秘。 没错! 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只要安在洛子归身上,合情合理。 比如,谭允年在楼顶上与他下的那盘死棋。 将军泥不是知道也不是相信洛子归不会掉链子,那是一种默契,任何情况下,谁也不会拖累谁。 他这才没有上谭允年的当,而是随性而为。 结果呢? 洛子归安然无恙的来到了与他约定的地方,就是状态不好,虚弱一些。 其他,毫发无伤。 再比如,初中住校那会,半夜做噩梦,又哭又闹,一会叫妈妈一会喊爸爸的还是洛子归。 不能说洛子归这货无所不能,可就是做事不按正常人的思维来。 抹杀肯定是谁也做不到的,目前来说,整个土县没人能做到。 就算是谭允年亲自出手,洛子归也死不了,他就是一只不死的小强。 洛子归将军泥两人又不说话了,只是一步步向南新城走去。 “我还以为这玩意是夜光的……” “对了,将军泥,那扳指里镶嵌六个数字,你知道啥意思不?” 洛子归看到将军泥无聊拿出扳指来看才想起来,他认为将军泥或许能知道含义。 “还有数字?啥数字?” 洛子归就把他看到的六个数字说给了问话的将军泥,同样也是摇头不知道。 “你可以啊,这都能看到,你这双眼睛不仅能夜视还能透视呀。” 将军泥说的一点也没错,洛子归的眼睛确实能夜视,夜越黑,他看得越清楚。 不过,透视,这个连洛子归自己也说不准,因为那不是他能自由控制的,突然出现,又会很久不出现。 在不认识花秋月的情况下拦住她喝冷水,这一举动不是洛子归有意为之,而是眼睛给的思维。 洛子归只是情不自禁的照做而已,有时候很突兀,还很不礼貌,以前出现过两三次,那次不是他自己出丑? “嗯哼,洛子归,你老实交代,你有没有……” “将军泥,你可真无聊……” 洛子归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让将军泥一时没适应,好像没什么不对,也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 将军泥也是一时兴起,虽然跟他的性格不符合,但开个玩笑又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其他人。 要是那个坑货对洛子归说同样的话,他觉得很正常,但将军泥说,就太让人…… 太吓人。 这就是每个人对熟悉人的认知,一旦超过了,就很吓人。 天都乌漆嘛黑了。 洛子归和将军泥才走进南新城的街道,从荒野到闹事,充耳的杂音,刺眼的霓虹灯,二人猛然间有些不适应。 “赶紧的,找地方,喊他们过来吃饭。” 洛子归直接将靠在路灯杆,有气无力的催促将军泥,这会已经不是无力了,是饿得眼花了。 “好好好,吃的你来选,我打电话。” 将军泥看着洛子归这个熊样,确实是给饿着了,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咦,洛子归?喂,你怎么在这里?” 花秋月没想到一下午军训不见得洛子归居然能在这里碰见,心里除了不确定和惊讶外,还有一些惊喜。 “嗨,花秋月,好久不见。” 洛子归听到声音知道是花秋月,勉为其难得抬头打招呼,饿得头晕眼花,连花秋月看起来都是三五个。 “哎哎哎,你……你这是咋了?” 花秋月刚在几步开外没看到洛子归的脸,这走近一看,吓一跳,路灯下的脸惨白惨白的。 “没啥大事,就是饿的。” 将军泥打完电话,直接替有气无力的洛子归回答花秋月的话。 “原来如此,额……你也在啊。” 花秋月还是不放心的扶住洛子归,抬眼总算是看见了将军泥,这人比昨天看起来更文质彬彬。 将军泥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花秋月,只是羡慕洛子归,恩人就是不一样,他不扶有人扶。 他既然打电话说了今晚外面吃饭,肯定是黎阿姨给别家孩子做饭挣钱去了。 “你好,花秋月闺蜜,牧春南。” 牧春南既然知道花秋月的母亲还没从乡下上来,那肯定是两人出来逛逛了。 虽然不喜欢花秋月对洛子归的上心,但是能结识蒋俊礼这样的男生,也算是一种补偿。 牧春南可没有花秋月那样,眼里除了洛子归,对将军泥也只是文质彬彬这么肤浅的评价。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将军泥明显比洛子归白一些,俩人个头差不多,但将军泥的身材更匀称。 再有,面部,将军泥是下脸型,不仅秀气还孩子气,而洛子归就是一张吊脸型,俗气。 还有穿着,将军泥的白色圆领更得体,洛子归的花格子衬衫就有些不伦不类。 不是一种风格,很不一样的品味。 高下立判,相比洛子归,将军泥更得牧春南欢心。 洛子归这时候可没有牧春南这份闲心,一心想着吃饭,虽然有身边的秀色可餐,可不顶饱啊。 将军泥挺有闲心的,中午时就看到了花秋月和牧春南的照片,可在这夜色下,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花秋月的头发比牧春南的短,脸就不用说了,都是清一色美女型,花秋月是一种山间清秀之姿,牧春南一种都市华贵之态。 俩人各有千秋,当然,这俩都不是将军泥的菜。 如果洛子归知道将军泥跟牧春南一样无聊,他肯定冲上去疯咬几口。 “那俩人了没啊?!我都要饿死了,实在不行,咱先找个地,让我先垫一下肚子啊!” 洛子归只能为自己哀嚎,等人可以边吃边等呀,都不是外人。 不是不礼貌,实在是饿。 “好好好,听你的,走,前面不远有个自助火锅……” “可以可以。” 洛子归直接打断将军泥的废话,听到自主火锅,哈喇子都流了下来,肉,要很多很多肉。 美得很,小锅煮,大锅烤。 花秋月白了一眼像狗一样冲的洛子归,丢人,太丢人了,尤其身后跟着她闺蜜。 她又没力气拉住洛子归,只能搀扶着慢跑起来。 四人总算来到了山水人间自主火锅的门口。 洛子归闻见香味,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用再等,一会就有肉吃了。 “你们不是军训吗?” “晚上又不军训!” 洛子归问得这不是废话吗? 花秋月没好气的松开双手,这人怕是饿傻了。 一行四人进去吃饭了,身后钓着的几条尾巴此刻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洛子归好不容易等到将军泥要了六人包间,掏钱交押金,便急冲冲上楼。 自主嘛。 就是因为这里是自主,洛子归全然没了什么形象可言,就跟乡巴佬进城一样,没见过世面。 拿着一个盘子,一双筷子,从爆炒吃到凉拌再到烧烤,反正是有肉的,他全吃了一个遍。 额。 吃了那么多,居然没尝到哪个好吃。 看样子在饿急了的情况下,洛子归根本就忘了他吃饭的原则,吃饱不如吃好、吃香。 “嗝……舒服!” 洛子归在自个肚子垫了底之后,把用过了的盘子递给服务员,又端着两盘生肉来到包间,进门也没不好意。 “额,你们都咋还坐着呢,这锅都开了,肉烤上呀!” 将军泥早已司空见惯了洛子归没脸没皮的时候就没吭声,牧春南就不用说了,说不上讨厌,鄙视、看不起肯定是要的。 花秋月是好气有好笑,她既然看到了洛子归那种丢人现眼的吃饭,哪敢再去靠近,臊得慌。 三人就直接进了包间躲起来,等洛子归回来。 “别坐着了,走,都吃啥,找菜啊。” “站住。” 洛子归刚要出去,别三人异口同声的站住吓了一跳:“额……怎么了?” “别,你别出去了,就在这里等着。” 花秋月直接起身拦住洛子归,得,这脸都丢了一回,绝不能让他再出去丢了。 将军泥也是此理,只是没想好怎么开口,牧春南是不屑说。 “这……不好吧,我吃得很多的。” “没事没事,包在我身上。” 花秋月既然都发话了,看其他二人也是同理,那洛子归就不客气了,主座上那么一坐,挺有范。 他刚开始还挺开心,看着花秋月三人忙出忙进的,空荡荡的桌子慢慢放满了各种各种的吃的。 可不一会,洛子归就不开心了,这都是些什么,怎么都是菜,红的、白的、黄的,五颜六色的,全是菜! 菜! 蔬菜! 这……跟中午食堂吃的有什么区别? 洛子归看着就没食欲,更别说吃饱了,就不该带女孩来,肉都吃不到嘴里。 第十二章 惊险杀局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将军泥还是了解洛子归,出去后进来就抱着一摞生牛排,可那也不够吃啊,塞牙缝还差不多。 主要是烤起来还慢! “怎么?荤素搭配身体棒,你刚吃了太多肉,现在吃蔬菜。” 花秋月说着就给洛子归的锅里下了满满一锅的蔬菜,直接无视他那越来越难看的脸。 “还不如让我当和尚算了……” 洛子归很不满,想出去自己找肉,路被花秋月挡着,那边也被将军泥和牧春南挡着。 早知道就不坐什么主座了! 可惜,他明白的太迟了。 “喂,将军泥,那俩货快来了没?” 洛子归没辙了,只能向将军泥打探那俩人,只要来了,说不定这被逼着吃素的事还有转机。 “嗯,快了快了,发消息说让我们先吃着,他们马上到。” 将军泥也是心虚,没能满足洛子归吃肉的愿望,就没抬头,一边玩弄手中的扳指一边回话。 “老大啊老大,你自己说你们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人未到声先进的肯定是叶子,不厚道说的是洛子归和将军泥做事瞒着他。 他们俩不告诉叶子和山猫,并不代表什么事都没发生。 叶家和苗家好歹也是大族,谭允年都见了将军泥这消息要若不让人知道,很难很难。 山猫跟着叶子进门,脸上明显写着欲言又止,尤其是看到花秋月两个女孩在,就更说不出话了。 “叶子、苗山来了啊,坐……” 花秋月一副主家媳妇的做派,屁股没抬,但话中礼数周到,当然,山猫这两个绰号怎么也叫不出来。 牧春南很惊奇,不管花秋月做派的事,而是有一个人她认识。 “叶子是吧,来,过来坐姐姐这里。” “啊哈哈,哎呦,这不是四眼妹吗?来,哥哥抱。” 叶子进门来只顾着发牢骚,直接没看见这里面的牧春南,听到这话,心里一苦:“这……姑奶奶咋也在这里?” 牧春南不说话,眯着眼笑眯眯的等着叶子张开的双臂。 叶子敢吗? 当然不敢。 “嗨,花秋月姑娘,又见面了……” “额……是啊。” 叶子收起双臂,一屁股坐在花秋月旁边,不去看牧春南鄙视的眼神。 “叶逸晨,滚过来,坐姐姐这里。” “哎,四眼妹,哥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得寸进尺啊。” “那……你过不过来?” “过去就过去,哥哥我还怕你不成?” 叶子虽然嘴硬但还是坐到了牧春南旁边,乖的不像话,太听话了。 在座的其他人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尤其是坐到花秋月旁边的山猫。 万事都是过眼云烟的闷葫芦,此刻也是一脸八卦。 牧春南也感受到了众人探寻的目光,花秋月的目光更让她受不了。 两人不是约定好了,闺蜜之间不是没有秘密的吗? “不是,你……” 牧春南指了指花秋月旁边的洛子归,意思不言而喻,彼此都有秘密。 花秋月耳根一红,想要辩解,他只是她的恩人,可……一切未免太……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花秋月和牧春南就这么悄然间达成共识,心里依然没了隔阂,不管怎样,女孩的心思真的是…… 海底针,水中月。 “咳咳,都看我干什么?吃菜吃菜。” 洛子归是拒绝吃菜的,但这情况,那一双双探寻的眼睛,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得,总共六个人,四个人中两对都有故事。 洛子归和花秋月的事,除了牧春南,其他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恩人这事也不能成为她脸红的理由啊。 事情发展太快,让人始料未及。 叶子和牧春南的事就太突然了,除了彼此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故事,一定有故事。 不然,叶子的脾性怎么可能如此简单被人拿捏,还是牧春南这么一个弱女子。 这么多人吃饭,居然一点都不热闹。 一滴酒都没有,也太没劲了。 洛子归在花秋月起身和牧春南说悄悄话的空挡,趁机溜了出来,刚走到门口,他脸色猛然变了,大喝一声:“小心。” 门未开,人未见,无数的子弹已经穿透门板射向包厢内的六人。 这要是常人,在根本不知的情况下就被打成筛子。 没人能躲得过如此多的子弹,杀洛子归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不是很能打吗? 不是跑的快吗? 什么年代了,用得着赤手空拳吗? 直接上枪,看谁死不了。 可,有人还是太天真了。 说时迟那时快。 洛子归飞快后撤,将军泥、叶子、山猫三人听到小心二字便将花秋月和牧春南护在中间,三双眼睛死盯着落地窗外。 “阻击手!” “嗯,三个。” 玻璃已碎成了渣,三颗子弹被叶子悉数抓在手里。 洛子归没听到外面惊恐的喊叫声,也没听到混乱的脚步声,只听到一声声整齐的脚步声和开枪声。 “如意……” 包厢的空间太小,开的是空调风,洛子归借着窗口进来的风拦下第一波子弹,又勉强接下第二波,不得不让如意出手,虽然对他的负荷很大。 没时间考虑那么多,窗口有狙击手堵着,门外还有十二个人开枪压过来。 “啊……” 断手还是一击毙命? 洛子归选择的是断腿,如意回来了,他也倒下了。 “快快快,先出去……” 将军泥喊一声就拉着花秋月冲出门,叶子牧春南紧跟其后,山猫一把托住将要倒下去洛子归,也是飞快出了包厢门。 果然,山水人间被清场了,不管是客人还是服务员,都一个没见。 门前是哀嚎声一片,十二个杀手的血流了一地,虽然腿都被切断了,但手还是不老实。 “我说,你们俩捅了马蜂窝了吗?哎,卧槽。” 叶子嘴里骂骂咧咧,手法却很快,又齐齐折断了这些杀手的双手。 “山猫,小心。” 将军泥小心二字还没说出口,山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他们四个人中,除了洛子归能快准狠的灭掉对面楼顶的阻击手外,还有一个便是山猫。 山猫山猫,人如其名,不一会就从外墙爬到了楼顶。 三个阻击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惨叫声都没从喉咙里出来,就被山猫拧断了脖子。 洛子归虚弱的躺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花秋月和牧春南确实被吓傻了,脸色惨白,眼睛更是无神。 “对不住,连累了你们俩。” 花秋月痴痴呆呆的看了一眼说抱歉的洛子归,没忍住,哇一声,嚎啕大哭。 “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牧春南还是要坚强一些,虽然她自己也被吓得惊魂未定,但花秋月一哭,她只能忍住眼泪去安抚。 “我来这一路上没什么异常。” “放心,一定会有人来的。” 将军泥既然这么说了,山猫也就不再多话,直接坐下等。 “老洛,我们……她俩总不能还在这里吧。” 叶子也是没办法才这么说,洛子归已经躺下了,再加上花秋月和牧春南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如果一会来的人多或者是个难缠的敌人,她们俩不仅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是分心去照顾。 “将军泥,别看我,你们是我兄弟又不是我手下。” 洛子归知道将军泥的那眼神啥意思,他也想,不管是山猫、叶子,还有她们俩,以及将军泥,都走。 反正这一切都是他抢扳指才招来的杀手,不想连累任何人。 这事不难猜,来到土县才一天多,招惹的人除了谢大成还有谁? 谭允年说不会放任不管,肯定不是让杀手来杀他,但是,土县能出现这么多持枪的杀手,明显是有人不管不问的结果。 这种情况下,洛子归不是逞能的时候,而且也无权让他们走,命令? 命令只是上级给下属的指令。 很明显,他们都不是谁的下属。 叶子就是那么一说,虽然有些嫌弃花秋月和牧春南是累赘,但他肯定是不去送人的。 山猫就更不用说了,那个闷葫芦的犟脾气,一旦认定一件事,万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说,他要走,就在杀了三个阻击手后就走了,何必又回来? 将军泥更不能走,这里唯一的一个有全局观的人,他走了,既便来了人,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不用你们送,我们自己走。” 花秋月依然没了思考的能力,嘴这么厉害,话这么呛人的也就只有牧春南了。 而且是说走就走,扶起花秋月就往门外走。 “不是……别,等……” “两位小姐,按老爷的吩咐,我来接二位厉害。” 洛子归想要拦住花秋月和牧春南的话被进来的人打断,他随又放心的躺下:“麻烦您了,回去替我向老爷子道声谢。” “跟他走,他会送你们安全回家。” 将军泥也认出来人是谭老的司机,说这话是给牧春南吃个定心丸。 “唉……” 花秋月呢,哭完了,却还是有些神志不清,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着实让洛子归哀叹一声。 “不是,那人谁啊?你们就怎么放心的让她俩跟着走了?” 第十三章 兄弟同心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谭允年家的司机。” “谭……” “整个土县,还有哪个谭允年能这么大摇大摆的来接人?” 将军泥虽然回答了叶子的话,但语气不是很好,他也知道,这些杀手能出现,谭允年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既然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干嘛只是过来接两个姑娘? 这次是生是死,就得靠他们自己了。 不过,花秋月和牧春南被接走了,那么,不管来的是什么人,这笔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四兄弟等的人没来,却来了另外三拨人。 蒋家、叶家、苗家。 来人的目的很明确,都是劝将军泥、叶子、山猫回去的。 呵呵,都是白费口舌,他们三个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回去。 那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家里都来人了,劝人劝不回去,肯定有后招! 招有些损,也有些狠。 将军泥、叶子、山猫被其家族逐出了家门,从此是死是活,与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 “值得吗?” 洛子归问这话可不就是废话吗? 他们三个虽然没得到什么好处就被逐出家门,但是很明显,身上背负的枷锁算是卸了。 将军泥、叶子、山猫,每个人的脸上写的不是诅丧,而是轻松。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消息,扳指的来处总算是找到了。 潜龙渊。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洛子归这个乡巴佬都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就更不用说将军泥、叶子、山猫三个了,都是一脸苦闷。 三大家族既然告诉他们扳指是出自潜龙渊的,那就是招惹不起,又怕惹祸上身,才毅然决然的下了驱逐家门令。 “唉,我只知道我父母六年前找到我是因为去了一趟潜龙渊,他们二老还说高考时一家人再去一趟呢?” 洛子归对这事确实是不以为然,他能活着那是造化,即便父母亲不找来,他也能自己回家。 可好巧不巧,父亲是先去潜龙渊,再去找的他,而且是一找一个准。 这……怎么解释都是不对的,迷信这东西根本就说不清,尤其是所求的灵验了。 “蒋家有没有人去过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去过。土县辖区的村镇,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穷苦百姓,只要能求到潜龙渊,基本都是先潜龙渊再拜菩萨、佛祖,说是这样更灵验。” “我……我能活到现在是我爷爷当初求的潜龙渊。” 叶子这话比将军泥的话更让人不可理喻,洛子归开眼第一次看的就是他,没发现有任何问题啊,身体倍儿棒。 “我曾经在山上训练时听说了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西山的一只白狐爱上了一个道士……” 山猫这个闷葫芦居然知道这么一个美满的爱情故事,还讲得那么声色并茂,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说的地点却没错,潜龙渊就在土县西山,不是山脚下,而是整个潜龙渊里面就是西山。 这么一说,钱权命再加上爱情,要是再有一些肮脏的交易和淫/秽买卖,潜龙渊给整齐活了,这…… 尼玛。 头疼! 洛子归四人真是遇到铁板了,打潜龙渊的主意,就是跟千千万万人过不去,想想就心颤颤。 “老洛……” “怎么?你想要潜龙渊?” “是!” “哈哈……咳咳……” 洛子归身子虚只能狂笑一声,将军泥脸上的潮红和眼睛中火焰,跟初中第一次听到整顿清云镇一模一样。 是! 潜龙渊深厚的实力和未来的价值,让将军泥心动不已,羡慕没用,心动也没用,用行动拿下它。 那么,将军泥就不是蒋家的人,而是另外一个不一样的蒋家。 “叶子,山猫呢?” 洛子归不能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理想和将军泥的渴望,不管另外两个兄弟的想法,而去招惹潜龙渊这个庞然大物。 “一起!” 叶子和山猫倒是第一次如此默契,异口同声啊,不容易。 洛子归六年前死里逃生认识了将军泥,三年后又见不知为何转学而来的他,听到洛子归那时的想法,不仅要加入其中,更是在一个月内带来了也是转学的叶子和山猫。 兄弟四人在一次又一次的团结协作中,彼此认识了各自的价值,慢慢有些摸到了各自的路。 默契、陪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就是少年四大巨头勇往直前的不二利器。 洛子归想要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将军泥现在想要的,众人也清楚,叶子、山猫呢? 肯定不是无欲无求的佛系少年,不然跟着洛子归和将军泥做这么危险的事,或许想要的很模糊。 没关系,都还年轻,迷茫很正常,不是还有好多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嗯?楼上哼哼唧唧的声音怎么没了?” 洛子归虽然动不了,但耳朵还是很灵,也是,只要有风,他没什么听不到的。 “怪事,那些杀手一个都不在了,连地上的血都不见了。” 叶子听到洛子归的疑问,就冲上楼看了一下,下楼把看到的、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难道……” 这会容不得四人多想,听脚步声,他们等的人来了。 午夜钟响。 “吆喝,还真是你啊,谢大成?” 洛子归看到来人里有一位是谢大成,便坐直了身,另一位是凶神恶煞的满脸胡壮汉。 “苍天无眼啊,你居然还活着?你还我兄弟命来?” 谢大成红着眼披头散发的向洛子归杀了过去,叶子急忙闪身阻拦。 “哦?你说的是那些杀手?” 洛子归被质问的有些糊涂,杀了什么兄弟,明显那些杀手并不是谢大成这个小老头能训练出来的。 “洛子归,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为什么要杀谭格?” “谭格死了?谁干的?” “……” “你怀疑我?我杀他干嘛?我要杀也是杀你,你做的那些缺德事,够死一百回了?还敢来质问我?” 洛子归打架是凭借风带来的速度还有变化,叶子打架是自有一套功夫,摆开架势,打得是太极。 这一顺一带,有快有慢,柔中带刚,四两拨千斤,着实有一副宗师的范。 谢大成在速度上胜不过洛子归,拳脚功夫更不是叶子的对手。 不一会就被叶子四两拨千斤的手段打趴在地上,还是气不过洛子归否认的话,苦苦挣扎着要起身。 洛子归眼神示意叶子放开谢大成,他怎么也想到鬼手谭格会死,那胖子身手还不错,杀掉很容易,可完全没必要啊。 “谢老哥,我张疯子早说了,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张疯子?那些杀手是你的人?” 将军泥听到这个张疯子的话,目光一闪,原来是有人怂恿啊,但还是想确定那些杀手的来历。 “算是吧,我和谢老哥俩人花钱请的。” “哦?原来你也是一个扳指的主人啊,不管你是丐帮还是骗子伙哪一方,扳指留下还是命留下,自己选。” “哦?是吗?我哪样都不留呢?” 张疯子并不相信他也会想谢大成那样被人打趴下,洛子归那个虚弱不堪的样子还说那样的大话,根本就是找死。 他的那把杀猪刀挥舞的是虎虎生威,但还是突破不了山猫的拳头。 山猫一身本事除了爬墙就是拳头,洛子归没试过不知道,但叶子可是深有体会。 那双肉拳,不仅是刚柔并进,而且很快,听拳风就知道,能进退有度,腿脚上的功夫更是不俗。 张疯子几回合下来脸色变了,想脱身却不能走,内心的悔意全写在脸上。 狂妄自大的他,自以为比谢大成年轻力壮,就能凭借着杀猪刀的本领杀掉洛子归。 谢大成此时算是心灰意冷了,他打不过的张疯子,如今却被一个少年轻松应付。 看战况就知道,张疯子的阴招起初让那山猫有些手脚忙乱,不一会,山猫便占了上风。 面对张疯子这样身强力壮的大块头,山猫越战越勇,拳拳可见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气。 “破!” 山猫爆吼一声,一拳定音,张疯子倒在地上吐血沫子,站是不可能站起来了,内脏没碎成渣就算不错了,只是移位而已。 “好了,你的帮手张疯子已经废了,说说,你凭什么说我杀了谭格?” 洛子归背靠在沙发上,抬眼问失魂落魄的谢大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怀疑他杀了谭格。 “昨天下午三四点你在哪?” “你的人不是一直盯着我吗?” “可……你再次出现的时候,谭格死了,这事怎么解释?” 怪不得洛子归脱困后那么虚弱,谢大成的人居然不乘机下手夺回扳指,他一个人从南新城晃荡了出来。 原来是谭格死了,其他人不敢动手。 “谭格不是洛子归杀的,这事除了我外,还有谭老可以证明,那个点,洛子归被谭老的人困住了。” 将军泥说的是事实,那会他和谭允年在北旧城那三层小楼楼顶下棋,而且闻见有人是受着伤回来给谭允年复命的。 “那……” “那什么那,谁第一个告诉你谭格被杀的人就是凶手,你做缺德事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这事上怎么就被人骗了?” 第十四章 拼死一搏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洛子归又不是傻子,和谢大成这么一对质,明显是有人陷害他。 鬼手谭格能死就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扳指的事关乎的是一群人的利益,当然要有牺牲,才能嫁祸于人,才能同仇敌忾。 “张疯子,我杀了你,替我兄弟报仇。” “谢老哥,你听我说……啊……” 张疯子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死于谢大成手里,死得倒挺快,就是死不瞑目。 “这么果断?你就不怕杀错人?” “我是老了,但又不是老糊涂了,既然确定了你没杀谭格,那就是张疯子了。” 谢大成想到了张疯子第一次打电话问是否出啥事了,他虽然糊弄了过去,再接到电话时是谭格死了,然后被人牵着鼻子走。 是啊,没想到谭格会出卖他,好处没得到反而搭上一条命。 请杀手搞暗杀,还来这里欣赏张疯子一手自导自演的杰作。 “行吧,谭格的事解决了,我们算算你的那些账,人贩子的假身份证加户口都出自你手吧。” “是!” 洛子归没想到谢大成回答得这么干脆,看样子哀莫大于心死,有些秘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说出来倒图个痛快。 “不用我们动手,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就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呵呵,我……那是帮助没能力养育孩子的父母……” 将军泥得话没错,苦苦寻子这么多年得父母,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谢大成做得一场交易。 那真是……惨不忍睹。 虽然刚开始是有恻隐之心,坚持所谓得好心帮助,可后来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当年都十岁了,还不是一样落在人贩子手里,还差点死了。” “你……你就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洛子归声嘶力竭得怒骂,让谢大成总算知道六年前那四个人的死是怎么回事,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从那之后土县成了人贩子的禁区。 将军泥耶斯知道了洛子归当年说什么离家出走,那是事实,这也是事实,那他以前所取笑的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六年前,洛子归离家出走后又被人贩子骗到土县拐卖,他那时就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当时那场天昏地暗的风雨雷电,就是因为洛子归逃出魔掌后再生的天地异象。 叶子和山猫没有将军泥知道的多,却没想到洛子归还有那么一段离奇的经历。 当然,他们俩又不傻,稍微脑子一转,就知道洛子归六年前就是一个普通人,连他们俩都不如。 人生啊,命运啊。 真是千奇百怪。 “谢大成谢大成,说说吧,这个张疯子是什么人?杀手哪请的?” “要饭的张疯子,不夜城老板;潜龙渊。” 将军泥叫了两声才把失神的谢大成叫醒,不过还是没还魂,不过还是从其口中得到了张疯子和杀手的来历。 “什么?这货是不夜城的老板。” 叶子听到不夜城三字,眼光亮的能闪瞎众人的眼,拨开身边的山猫,冲出去就把张疯子这个死人大拇指上的扳指拿了下来。 “啧啧,赚大发了,哈哈,我们有钱了有钱了。” “那行,不夜城就交给你打理了。” 洛子归对将军泥的安排没啥异议,虽然一直不知道叶家到底是干啥的,但是叶子对钱感兴趣,也代表着叶子懂生意。 “那……闲人俱乐部怎么办?” “哈哈,当然也给我,给我给我,以前没兴趣,现在有了,你们就等着享福吧,本小爷可是你们的财神爷。” 将军泥那双贼兮兮的眼睛,洛子归一看就知道叶子上当了,不夜城听名字就是娱乐城,闲人俱乐部可不是真的俱乐部 “潜龙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兑现,但要是兑现了,不管是谁,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谢大成可能是听到了闲人俱乐部整个人突然清醒了,也或许是对洛子归四人的分赃不齿而故意添堵,看众人的脸色,效果很不错。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叶子脸色铁青,一把抓住谢大成的衣领,他不再因为得到不夜城而兴奋,而是满心担忧他爷爷。 洛子归也一样,突然绷直身体,紧握双手不是除了愤怒就是害怕,满心的恐惧,当年他父母为了找到他,到底拿什么与潜龙渊做了交易? “卧槽!” “如意……” “噗……” 洛子归一口黑血喷出,因为父母的事刚分神了,没想到就那么一瞬间,被人偷袭了,虽然被如意挡下了,但还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老洛……” “老大……” 叶子听到将军泥和山猫的惊呼,便放开谢大成,转头去看。 这一刻,异变突现。 “小心……” 趁你病要你命。 谢大成怎么可能放过如此机会,捡起手边张疯子的杀猪刀,突然暴起,直直砍向叶子的后背。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定要杀一个垫背。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唉,你本该活着的。” “怎么……怎么……会是你?” 谢大成听到了身边的那声叹息,被割破的喉咙里突突往外冒血。 是! 人是将军泥杀的,一息之间,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刀是谢大成砍向叶子的杀猪刀。 洛子归醒着或许能看清将军泥咋出手的,但他已经晕倒在山猫怀里。 叶子听到小心转身过来时,谢大成已经死在了将军泥脚下。 “看什么看,说了多少次,不要将后背留给敌人。” “我……我特么哪知道这会了他还想着杀人?” “拼命一搏不知道吗?狗急了还跳墙呢!” “切,你不是发誓不出手、不杀人的吗?” “我……我特么就不该救你!” “别介啊,我们都是兄弟,就不那啥了哈。” “不用,谢谢从你嘴里说就是恶心人!” 将军泥急忙闪开叶子伸过来要拦他肩膀的手臂,皱着眉,一脸的嫌弃。 叶子只能干笑一声,很尴尬的收回手臂。 他确实应该谢谢将军泥的救命之恩,但谁让将军泥一开口就是说教呢? “别看了,那人也受伤了,早就溜了。” 将军泥没好气的等了还到处乱瞧的叶子,他当时也是被洛子归受伤那一瞬间吓了一身冷汗,但看到叶子有难,便直接出手杀了谢大成。 从结果来看,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不仅救下了叶子,要杀洛子归的人也是重伤逃走了。 不然,哪有机会说教叶子,这才导致两人直接拌嘴。 也是,如果洛子归那么弱,那么容易被杀,将军泥就不会和他做兄弟了。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山猫一直在昏迷的洛子归身边,探了鼻息和脉搏,也听了心跳。 确实人没事,还活着,见将军泥和叶子不再闹腾,便直接背起洛子归出门。 “走吧,尸体就让谭允年的人来处理。” 将军泥心里对谭允年的不管不问有些怨气,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收拾烂摊子了。 四兄弟是徒步走着回去的,到房子时天也灰蒙蒙要亮了。 潜龙渊。 一楼大厅。 谭允年从知道谢大成和张疯子死了吩咐人收拾了尸体后,便来到这里,一坐就坐到了天快亮了。 他知道此时应该能见到想见的人,这会该来的、要来的人还没来,该走的、要走的还没走。 “哎呦呦,稀客啊稀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谭老吗?您能来这里,今日太阳是不是要从我这西边升起来了?” “唉,你又何必挖苦我?我是有事找你。” 谭允年等到了要见的人,他的身子不由得颤栗,浑浊的双眼哪有见将军泥时的精明与睿智。 他不敢起身,不敢说不合时宜的话,即便脸上的皱纹更是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激动、悔恨、痛苦。 谭允年的心不再是五味杂陈而是支离破碎,他不知是用多大的力量才压下心中的那份悸动,整个人因此而有些虚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除了有事找我,你怎么会有闲心看我?” 谭允年看着楼梯口走下来又要走上去的女子,痴迷的眼神中深深隐藏着不可名状的悲伤。 他真的是很久很久没来这里,潜龙渊真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有人执着未来可期,有人执着梦一场。 “对不起!” “够了!” 那女子一身红色旗袍,貌美如花的脸与谭允年只是一线之隔,那双灵动精巧的双目里只剩下失落和怨恨,艳红性感的双唇角落上满是嘲讽。 “你个孬种,你个背信弃义之人,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 “是,但还是……对不起!” “够了够了……” 谭允年的下巴狠狠被女子的双指捏住,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他不能睁开眼,也不想躲开唇齿间这份疯狂的掠夺,双手死死抓住女子另一只作乱的手。 “给我……好吗?” 那份渴望是如此强烈,如洪水猛兽般一次一次摧残着谭允年的理智。 “求你了,给我……好吗?” 那一声声情之切的呢喃,这一口口扑面而来的热气。 女子近乎癫狂的唇间索取,谭允年只能是死命的抓住她那只手。 “对不起对不起……” 第十五章 剑货如意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谭允年的脖子被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掐住,离死亡那么近的窒息感,他还是没有放开气急败坏女子的另一只手。 “咳咳……对不起。” “臭男人、王八蛋、孬种,你给老娘去死……” 女子虽然嘴上骂着谭允年去死,手却放开了他的脖子,不过,那风扇一样快的巴掌狠狠扇在了谭允年的脸颊上。 人老了,脸皮确实厚,耳光声都没那么清脆、响亮。 女子还能把谭允年怎么样? 杀又杀不得! 想要的又得不到。 女子停了手,意兴阑珊的放开了谭允年腿的下巴,几百年的道行,啥意/乱情/迷还收不住! “润娘……” “闭嘴,姓谭的,现在,我是主,你是客,别一口一个润娘的叫,太恶心。” “是!客随主便。” 谭允年睁开眼就看到润娘坐在离他三米开外的摇椅上,脸上和嘴上的肿痛还是没有心如刀割的痛让人难以喘息。 “给,自己涂你脸上,再闭上你的狗眼,别到处乱看。” “这什么啊?好臭。” “狐狸精专用美容膏,怎么?嫌弃啊,那就别用,覥着一张猪头脸去见你重孙女。” “用用用。” 谭允年还是没绷住自己的身份,如同洛子归这群青春少年一般,轻松惬意。 他好久没有如此放松了,虽然心中对润娘的亏欠依旧还在,但还是没忍住得见故人的情真意切。 还别说,这又臭又黑的药膏真管用,抹在脸上立马消除了肿胀感和刺痛感。 “凌晨那会,你的人也去了山水人间?” “呵呵,找我打听消息,规矩是不能变的,不过,我只要她的寿命来交换。” “她死了都二十余年了,你又何必呢?” “呵呵,何必呢?我确实是狐狸精,她也好不到哪去,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就是一小三。” “……” 谭允年还能说什么,他已故的妻子虽然没有润娘这么飞扬跋扈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去征服,但也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好母亲。 润娘说到了谭允年的重孙女熏儿,他的身份立马回来了,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而是有家的一位老人。 不仅如此,谭允年还是整个土县的守护者,虽然经过这么多年沧桑变化已名存实亡了,但威信还是有的。 “好吧,我的人不仅去了,还差点死了。” 润娘感受到了谭允年刚刚的变化,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将话题扯到凌晨发生的事上。 “哦?” “别惊讶,影子不是也差点死了?” “是,伤的很重,他不是在你这里养伤吗?就没有看出什么?” “都是剑伤!” “剑伤?那有没有查到师承何人?” “没有,几千年了,不管是有名的没名的,早就羽化登仙了,世间也就狐妖一族,毫无所获。” 润娘不会在这个时候欺骗谭允年,两人的手下都被洛子归伤了,翻阅了那么多典籍,却一无所获,着实很让人无奈和头疼。 “你为什么要出手?” “潜龙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出意外,他们几个跟当年的你一样,想把这里的一切据为己有。” 润娘能想到的,谭允年当然想到了,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强势。 除了对自己,绝不给任何人打下手。 “呵呵,我已经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确实,那个少年真的很强,这一点不足以让我放弃要杀他的念头,但是……” “但是什么?只要洛子归来潜龙渊,姥姥绝对不会让其活着离开的。“ “虽然我不知道那柄剑是什么剑,但剑上留下的气息,我永远忘不了!” 润娘这话就不得不让谭允年动容了,起身惊道:“你……是说?” “对,那个人的气息,虽然很微弱很微弱。” 谭允年可没觉得润娘咬牙切齿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她姥姥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才被那人封印在此处。 润娘却是无辜的,她只是无意间闯进了这里,从此,便再也出不去。 得亏她当时道行浅,不然,哪有今天的润娘和潜龙渊,除了出不去,其他都没受什么影响。 “磐涅重生?” 谭允年晕乎乎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来? 这不是玩弄别人的人生吗? “呵呵,那个人根本就没死,不然,姥姥哪还能在这里被困着?” 润娘当知道那剑上所带的气息时,心底的寒意直窜头顶,恐惧直灌脚底,路都走不稳。 好在姥姥淡定,如果那人真死了,即便磐涅重生,那封印不可能没有松动的迹象。 润娘派出去的人,除了再次试探外,还有一个目的,有机会杀了洛子归。 管他是不是,魂飞魄散了就啥都不是了。 结果显而易见,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你的意思是?”谭允年不由得问道。 “那少年或许是我们脱困的唯一希望。” 润娘说这话心里也没底,洛子归醒来后不用调查,肯定以及确定向他又一次下杀手的就是潜龙渊。 冤家宜解不宜结。 人在江湖,无非就是追名逐利,就不信洛子归没有心动的东西。 哪怕…… 哪怕给了潜龙渊也无妨,润娘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去外面的世界转转、看看。 谭允年暗叹一声道:“可是…” “是啊,他确实很强,比我们都强,目前就姥姥还能一战,可离那个人,差得太远太远了。” 润娘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得抓紧时间了,不然,谁能保证洛子归哪天不会把潜龙渊闹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没事,他还年轻,现在又跟潜龙渊扯上关系了,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放屁,他是年轻,可你呢?” 谭允年走了,有些事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顺其自然。 只要不是最坏的结果,也就在乎什么手段不手段了。 洛子归已经昏迷整天五天了,将军泥、叶子、山猫三人还是有经验,除了每天灌些葡萄糖外,就放任不管了。 他那不是昏迷,只是被如意这个剑货关押在梦里当苦力,出不去啊。 出来混,当然是要还的。 如意在两天内救了洛子归两次,能不扣押洛子归在梦里挖矿。 挖矿就挖矿吧,好歹给个物事来挖。 可惜,梦里的山洞,除了如意就是洛子归,再啥都没有。 如意现在是主子,洛子归是奴才,哪有奴才拿着主力干活的? 洛子归只能用双手来挖矿,这黑漆漆看起来很坚硬的石壁,在手指碰到时却是软绵绵的,跟棉花一样。 如意要的就是这石壁里的一种金色的毛毛虫,洛子归第一次挖出这东西时,还觉得好可爱。 可自从如意那剑货让他把这玩意弄死涂抹在剑身上时,洛子归直接吐了,太难闻,太恶心了。 如意只要让洛子归使唤一次,就会让他来梦里挖矿喂养它。 没办法,洞外就是那一团打也打不过、杀也杀不死的东西,洛子归不带着如意,根本就醒不来。 洛子归是第一次在梦里挖矿挖这么久,但还得挖啊,不喂好如意,就别想醒来。 “我去,这是成精了的节奏啊,这么大……” 洛子归手伸进石壁里居然摸到了一个毛茸茸又很大的东西,他使劲这么一拽。 我滴乖乖。 石壁居然塌了,而拽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如意要的东西,而是…… “啊……” 洛子归是被梦里拽出来得那只老虎吓醒了,睁眼就看到了在他床上爬来爬去的小不点。 窗外斜阳的余晕撒满整个屋子,听声音是黎阿姨在厨房忙活,听声音好像还有一人在厕所。 “额……你……” 洛子归的手指被小不点咬着,明显是被咬破了,但很奇怪,一点都不疼,居然还有点爽,很舒服。 嗯? 混沌之气? 洛子归明显感觉自己全身充满力量,什么虚弱不堪,统统不见了,而且体内的混沌之气,不仅没减少,还多了许多。 “这……小不点……” 气脉相通。 洛子归赶紧把手指从小不点嘴里拿出来,他明显看到自己的混沌之气是从小不点那里来的。 还好还好。 幸好洛子归收手及时,不然,小不点体内没了混沌之气,即便不丢性命,但以后痴傻是肯定的。 “哥哥……” “你呀你呀,以后不许咬哥哥的手指头,知道吗?” 洛子归翻起身就把小不点举高高,这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咦,你醒了?” 花秋月进门就看到洛子归和小不点在床上玩,不免惊奇,昏迷这么久,不知怎么就醒了。 难道是因为小不点? 恩人之间的心灵感应? 洛子归跟花秋月想的不一样,他能醒来除了被吓,也可能是小不点在身边,毕竟刚刚发生一切他是知道的。 “嗯?你脸色好差啊。” 洛子归抱着小不点一抬头就看到花秋月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唇,唉,看样子,她这是被吓得不轻,这都失魂丢魄了。 花秋月一把打掉洛子归伸过来得手,生气得道:“你……你要干什么?” “信我不?信我就乖乖站着别动,我送你一礼物。” 第十六章 一人得闲众人忙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姐姐……” 洛子归送礼物的提议,花秋月没做啥反应呢,小不点就已经在给她姐挤眉弄眼了。 小不点让花秋月闭上眼睛的急切暗示,惹得洛子归笑骂:“哈哈,你才多大啊,知道个毛线。” “六个月。” 花秋月没有她妈妈黎阿姨忙,也没有洛子归这样,碰到了就顺手抱抱。 她不能说是见证了小不点的每一步的成长,但也差不多,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准确的知道小不点六个月大。 自从洛子归上次救下小不点后,花秋月就发现小不点晚上睡觉不要她和黎阿姨哄,也不会哭闹。 吃奶倒很正常,就是喂其他的,饼干啊馒头啥的,不用嚼烂直接喂,居然不会呛着。 花秋月和黎阿姨抱着哄小不点的事渐渐没有了,不用再时刻注意他会不会再爬窗户上去,那么乖那么听话,是真让人很放心很轻松。 可…… 黎阿姨或许是太忙没顾上小不点的变化,花秋月回家后除了和小不点玩,再没啥可玩的。 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小不点简直是一天一个样,不是说发生变化不好,是太不正常了。 六个月大的小不点,卤门闭合了,下门牙长出来也就算了,上门牙都长出来了。 只要让小不点两脚沾地,稍不留神,小腿小脚咯噔噔的就跑没了。 不是花秋月怀疑,她那是肯定已经确定,小不点的一切变化跟洛子归有莫大的关系。 “嗯?想什么呢?给你一份礼物要不要?” 洛子归不是非要给花秋月礼物,虽然那礼物在他手里也是闲放着,但是山水人间的事,连累到花秋月失魂丢魄,他再视而不见,那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再说,他对花秋月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单身狗当了那么多年,以前别说有什么想法,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 “没想什么,这礼物……只要我闭上眼睛是吗?” “嗯,还有站着别动就行。” 洛子归要送给花秋月的礼物,和小不点的一样都是一片叶子,但不是绿色,而是红色。 花好月圆秋七夜,绝对和红叶更般配。 “好了!” “嗯?” 花秋月没想到这么快洛子归就说好了,一脸迷糊的睁开眼,除了刚刚一瞬眉心处的凉意和刺疼感,没啥特别的啊。 骗人的吧? 礼物呢? “你……” “没事,就躺这里睡吧。” 花秋月刚要质疑洛子归是不是骗人,眉心的清凉感根本就是洛子归轻薄与她,突然觉得好困。 困到睁不开眼,只能迷迷糊糊听洛子归的话,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从花秋月舒展的俏脸上一闪而过,洛子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致的睡美人。 “唉,你说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姐弟俩的?” “哥哥……” “少来,一个哪够,再来一个。” 洛子归的叹息加抱怨不仅换来了一声小不点的哥哥,还得到了小不点在他脸庞上的两个么么哒。 小不点是无意中的一次试验,花秋月是有意的一次投资。 洛子归在花秋月和小不了姐弟俩身上算是明白了,那叶子只能和有童子之身和元阴的人融合,他父母显然都不是,不然哪有他? 怪不得那些妖魔鬼怪要吃什么童男童女,这些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黎阿姨辛苦。” “不辛苦,都回来了啊,饭一会就好。” 洛子归听声音是将军泥、叶子、山猫三人回来了,抱着小不点出门:“咱们也出去,让你姐姐好好睡一觉。” “我去,你可算是醒来了。” 叶子先跳到洛子归面前,上下左右前后仔细瞧了个遍。 将军泥和山猫就没有叶子这么一惊一乍,眼神中还是很惊奇。 黎阿姨也听到得叶子的叫唤,从厨房探头出来说:“醒来啊,醒来了就好,我熬了很多绿豆汤在冰箱里,不舒服了就拿出来喝。” 中暑? 洛子归很无语,真是亏得这三个人能想的出来这么蹩脚得理由。 “好的,知道了,黎阿姨。”洛子归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答应。 “咦,花秋月呢?刚刚不是在这呢吗?让她照顾她弟弟,真是……” 黎阿姨看到小不点在洛子归怀里抱着,不免又对花秋月一顿说道。 “额……黎阿姨,那个,她在我房间里睡着了。” 洛子归不知道让花秋月在他房间睡觉黎阿姨会不会介意,边说话边观察其脸色。 “唉,那孩子,她……自从上次半夜回来后,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吃不下睡不好的。”黎阿姨一脸担忧得说道。 “没事,她也可能是中暑,没睡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可……” 洛子归不在意花秋月睡在他房间里,黎阿姨就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和他们几个在客厅里坐着聊会。” “行吧,让她先睡会,饭做好了,我们就回去。” 洛子归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有得误解。 黎阿姨对说得睡一觉就好也是将信将疑,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好办法,只能让花秋月睡着。 四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 洛子归把小不点放开,便开口问道:“你们都去哪了?” 叶子软瘫在沙发上,没准备开口,山猫就更不用说了,说话不是他的强项,便去给在坐的倒水。 将军泥只好第一个回答洛子归的问题:“谭允年叫我去下了一下午的棋。” 洛子归很好奇的问:“哦?说了什么?” 将军泥喝了一口水道:“就是问了问你的情况。” “嗯?再没了?”洛子归怎么也不相信谭允年会关心他的死活,不由再次追问。 “没了,不过,很奇怪,他居然给我说了很多关于剑的事,像轩辕剑、干将莫邪、鱼肠剑这些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将军泥见洛子归问,也没想太多,就把他和谭允年在一起下棋时说的事情陈述了一下,下棋就没啥好说的了。 “哦。这样啊!” 洛子归听到将军泥的话心里一突,到底是谭允年,也到底是潜龙渊,居然凭那二人的伤势就知道是剑伤。 “你呢?叶老板,不夜城不好玩还是闲人俱乐部太不合口味?” “唉,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冲动了,整个就是一个烂摊子。” 洛子归从叶子的唾沫横飞中算是听明白了,确实是很大一个烂摊子。 叶子自从接管了不夜城和闲人俱乐部,整个人忙得团团转。 不管是不夜城还是闲人俱乐部,情况不仅复杂还一点都不乐观,都是以谢大成和张疯子的个人名义开的,只能说是接手了一份赚钱的生意,但没有什么可周转的资金。 闲人俱乐部还好点,整个都是谢大成一个人的,手中有扳指,就可以走马上任。 本来是一个情报贩卖点,只要有情报,其他的就不是事,也没人在乎谢大成的死活。 也是,干情报这一行,招惹的仇家很多,说不定哪天会横死街头,换当家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夜城的情况很复杂,张疯子活着的时候,他用残忍、蛮横的手段控制着其他股东,都以他马首是瞻。 当然,一切都是建立在有钱拿这个点上,虽然从张疯子吐出来都满是口水的骨头渣,但有比没有强。 现在呢,张疯子死了,那些股东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让叶子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他们那帮老不死的头,肯定是不能容忍的。 叶子露出扳指也没用,不能说他们眼瞎,而是要饭的那些事,只有张疯子一个人知道。 不然,没有绝对的可靠消息,张疯子怎么可能让这帮人都乖乖俯首帖耳? 收买、合股、拉帮结派,乱成了一锅粥。 不夜城这段时间的生意是直线下滑,叶子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钱啊,损失的都是钱,好多好多钱。 用嘴说不通的道理那就用拳头说。 叶子也想啊,但特么的那帮老不死除了一副尖嘴猴腮的市侩面目外,没一个能打能抗打的。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那帮猴精猴精的老不死闹来闹去,还是没个所以然,不夜城照样群龙无首。 “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洛子归只能感叹钱的魅力,他又没钱。 “闲人俱乐部直接并购不夜城不行吗?”将军泥问叶子。 “行是行,那些人只要给够了钱,亲爹娘都卖,可是,谢大成的钱很有可能都在潜龙渊。” 叶子很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他猛然身子坐正,很严肃的道:“我今天收到了一大笔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钱?哪来的钱?”洛子归听到钱也是精神一振。 “潜龙渊送来的。”山猫及时插嘴,打断了叶子想要编故事诳人的想法。 “叶子,老实说,你还收了什么?” 将军泥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意,这么大的事,他居然现在才知道。 叶子没好气的嘟囔:“什么语气,我还不是为了……” 楔子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传说,上古有一神兽,名唤梦貘,它是由盘古的一缕不屈精魂所化,生来便有通天彻地之能。 然,无论梦貘有多大能耐,还是不得不屈服于盘古的意志,继续撑天稳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和地离得越来越远。 梦貘依然无法像盘古一样再站在天地间,便自行一分为二,一个是梦,一个是貘。 梦御风踏云撑着头顶这片天,貘躺卧山间稳住身下那片地。 很久很久以后,女娲造人。 由于人的不断繁衍生息,貘已不再稳地,但是梦依然撑着天。 貘的解脱让梦羡慕不已,随着时间流逝,梦喜欢上了这片天,挂满了每个人内心的那份渴望与追求。 形形**,美轮美奂。 貘呢,由于无所事事,便点化山林精怪、鸟兽虫蛇,祸害人间。 梦眼前的一切越来越少,实在气不过就找貘打了一架。 那一架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结果呢,谁也奈何不了谁。 几千年过去了,貘又一次来到梦这里。 梦早已摆好了棋盘,看来貘来便热情招呼:“你总算是来了,坐,来一盘?” 貘坐是坐下了,但却没动棋子:“没意思。” “没意思你还来我这里?怎么?孤单寂寞冷?” 梦也没强求貘,边说着边一个人在棋盘上摆弄。 “呵呵,我会孤独吗?” “是吗?看看我这里,真没有孤独感吗?” 梦不用说,貘来就看到了,这里满满都是五彩缤纷的渴望与追求,相比下,貘那里确实很冷清,还阴暗。 貘孤独吗?或许有些吧。 “你呢,一孤独就做梦,一做梦就来我这了。”梦放下一颗棋子,便抬头盯着貘说。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貘虽然还是那么嘴硬,但脸上的不自然还是出卖了他。 “别忘了我叫梦,我即是梦,你呢,掌控着现实,就是俗。” “我那叫生活。” 貘看着梦一个人玩,实在没忍住,便拾子落棋盘。 “理想与现实的区别,你又不是不知道。”貘问。 “哦?是吗?”梦落子反问。 “夸父逐日,何如?” “渴死了!” “精卫填海,何如?” “海未平。” “愚公移山,何如?” “你出手帮的忙。” 梦笑笑不说话,落子总算是把貘杀的一片溃败的局势给稳了下来。 “女娲补天,何如?”梦问。 “七彩石补上了。”貘答。 “后羿射日,何如?” “九个太阳,射下来八个。” “嫦娥奔月,何如?” “都飞天上了月球。” 梦也就没再搭话,貘一看棋局,还是一样的平局。 “貘,时代不一样了!”梦顺势感慨一句。 “不一样就不一样,人呢,还是要生活,在现实中活着。”貘可一点都不客气,强硬回话梦。 什么理想和抱负,到一定程度,还是选择了现实生活。 “梦,你不是百年选一人吗?这次怎么提前了?” “你说他啊,不是我选的。” 梦知道貘说谁,抬头看了一眼,少年跛着脚,但挑水、砍柴、除草、收庄稼,样样不落下,欣慰的笑了笑。 “哦?”貘明显不信。 “他是做梦,但不管我的事。”梦无奈的摊摊手。 梦的话让貘很迷惑,抬眼一瞧,少年在拼命的跑,后面追着一团灰蒙蒙的东西,凝声道:“那个……那是厌?” 梦点了点头:“是啊,有它就没我。” “可这……”貘想到了什么,不然眼睛怎会睁得那么大。 “吃惊吧,我也没想到,它就是咱老子盘古还没睁眼就存在的厌。”梦也是在找不到少年梦的时候,才知道厌的存在的。 “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貘看着少年从眼前消失,却不知道去哪了。 “稍等会。”梦无声的笑笑,还是第一次看到貘居然对一个人感兴趣。 “这是哪?他在用手掏什么?” “一个神秘的地方,如果安在咱老子盘古身上那就是心脏,至于他在掏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梦说的都是实话,不理貘那质疑的眼神,他实在不知道那金色的虫子是什么。 “剑?那剑又是从哪来的?”貘看到了少年手中的剑,不知怎么滴眼皮直跳。 梦也是回答不了貘的问题,他能看到少年的一切直能说是和厌本是同根生的缘故,剑莫名其妙就出现。 或许,有些事也是厌所不知道的,不然,厌怎么会怕剑呢? “卧槽,那不是……”貘看到少年手里的东西都是羡慕嫉妒恨了,不得不爆粗口。 “呵呵,大椿的叶子,羡慕吧,所以,他不是我选的。” 梦也是无可奈何,少年拥有的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得到的,他还能说什么,那些东西一样他都给不了。 “天道有轮回,说白了,我们该退场了,从哪来回哪去。” 梦也是在少年的身上看通透了,几千年了,是该有个结果了。 “是吗?即便他得到了无上的机缘,但实力还差得远。” 貘可没梦那么洒脱,他也不相信拥有的一切就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全给抹杀掉。 “现在确实差得远,但,假以时日呢?而且他体内的力量跟我们同源,虽然微乎其微。” 梦看到貘沉默又接着道:“怎么?服气了吧。” “哼!服气,等他站着我面前再说!”貘语气很强硬,他不怕,就怕有人没本事。 多少天纵奇才,还不是没一个能出现在貘面前。 梦就算了,不仅出现了,还受到了点拨。 “咦,你还不走?” 静悄悄的,梦还以为貘甩甩手就走了,没想到一回头,还在。 貘没理会梦的取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能看到少年的一切全看了,原本炽热的心又凉了:“太弱,太菜,根本就是一坨狗屎。” “哈哈,你这孤独求败的心啊,他现在确实满足不了。” 貘在梦哈哈大笑中,一脸郁闷的走了,目前,少年真入不了他的眼,弱得可怜。 不用来什么大战几回合,貘一口气就能把人吹得渣都不剩。 什么鬼玩意? 浪费时间,浪费兴趣。 梦可没貘那份心,一直以来,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如今,他相信理想和抱负总有一天同样可以创造美好的现实生活,不用放弃不用妥协。 “加油啊,骚年,貘可等着呢。” 第一章 少年四巨头再聚首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人呢,生下来就为了活着,这就是生活;很多很多人为了不让自己和后代只是简单的活着,便拼尽全力去改变命运,创造生活,这就是人生。 在这一趟开往县城的班车上,每个人都有人生,只是洛子归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是一名刚考入土县二中的高中生。 本来父母应该陪同他去学校的,可是,坐车前就已经走了一个半小时的山路。 其实山路没那么长,只是他是一个跛子才会走那么慢。 洛子归实在不忍心再让二老晕车遭罪,就劝回了父母,一人独自上路。 “爸妈,我走了,你们二老一定要照顾好彼此!” 车后渐渐模糊的身影,让洛子归的心隐隐作痛,眼睛被窗外进来的风沙迷了眼,虽然初中也是住校,但这次离得更远了。 “最多两年,一定要将父母接回身边,无论什么方式。” 洛子归擦掉眼泪,心中暗暗起誓,凭他的本事,加上三位哥们的能力,或许用不了两年。 读书成才到真正有能力赡养父母,这时间太长了,洛子归等不了。 父亲的身体还算硬朗,而母亲的身体因为当年的事…… 唉! 洛子归这三年来虽然以刮痧、拔火罐的借口,偷偷使出他的本事梳理过,但那么多年的积劳成疾,没有大造化,实在无法根除。 这一路走走停停,实在是慢。 洛子归已经不是真正的跛子,但在父母眼皮底下他还是得装。 不然,他抬腿借风而来,比坐班车快多了。 土县,不再是他当年逃出生天的那座城,如今已发展为南新城和北旧城。 洛子归来到这座县城固然是上学,还有一个目的,他就是要让那些躲在黑暗处,行苟且之事,做肮脏交易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安生。 尤其是让他一直恶梦缠身的幕后黑手,其他人,即便不能让他们回娘胎里重造,那也能使他们一个个乖乖的、安分守己的为洛子归服务。 他并不是要做英雄,而是要创造一座父母亲来了后能颐养天年的地方。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己私欲。 如同初中那会一样,为了堵住那些嘲讽他、欺负他的人嘴,他才出手干那些事。 只是,结果超出预料了而已。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洛子归一下车就给兄弟打电话:“喂,将军泥,我到了,你在哪?” 任何人别想在洛子归身后搞偷袭,这不,将军泥刚出现在身后,一抬手就被他一把逮住。 “放手放手,疼疼疼。” 洛子归一听是将军泥的声音,这才放了手,就是很奇怪,除了声音,哪都不像他认识的将军泥。 “我说,你咋搞成这样了?” “这不是废话吗?不搞成这样我能开车接你吗?我还未成年好不好?” “你这是易容术?” “那可不!” 洛子归将身上背的手里提的,一股脑全扔到了将军泥开的车后备箱里。 土县可真大,真繁华。 洛子归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车辆,内心不免激动,这里才真正意义上算是梦想启航的地方。 打造一座堡垒,无论将来他的本事带来什么天大的灾难,这里永远要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相比之下,以前在初中时的那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你带来的那几百号人呢?” “全撒了,各行各业都有,都在最底层,目前没有收集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是啊,这里不比乡下,万事开头难。” “这事不能着急,操之过急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底子,有心人一翻就翻到了。” 洛子归想想也是,也就不再问了,那几百号人都是给了安家费的,虽然只是临时起意才着手训练安排的,也不至于随时暴露招来杀身之祸。 只有活着,万事才有可能。 “咱这是去哪?他们俩呢?” “当然是去住的地方了,他俩买吃的去了,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我不是住学校吗?明天都开始军训了。” “行了行了,放心,走读那份责任合同书里,监护人写我名就是了。” 将军泥不仅是洛子归四人中的军师,还是一个大管家,生活的方方面面他都能照顾的到。 “到了,这就是咱们以后生活的小区,离我们四个人的学校都不远,环境还可以。” 洛子归环顾一周,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连带着脑子都是晕的,这一切跟做梦一样。 不对,梦里可没有现在好,除了被追着跑就是给如意那个剑货挖矿。 “不是,你去哪?” “走楼梯啊!” “来来,过来,把东西给我,七楼呢,坐电梯。” 洛子归既不是蠢也不是傻,电视里见过电梯,但是没坐过,不会弄。 “我去,这也太大了吧!” “还可以,我们四人一人一间,这是客厅,那是厨房,卫生间,还有两间都在他们俩的卧室里。” 洛子归只能眼睁睁看着将军泥这个管家的男人忙活,他此刻就跟智障一样傻站着,心里起起伏伏,实在很难平复。 “好了,你呢,啥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说,先歇着,我去接他们俩。” 将军泥走了,洛子归是站在窗前看着车驶出了小区大门。 他不累不用歇着,只是心里乱糟糟的,没进这座城时,就把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想了一遍。 可是,一来到这里,什么都变了,变得让人措手不及。 计划还是没有变化快。 无所事事就是无聊,房间里是有台电脑,但洛子归不会玩啊。 “妈呀!那是不是一个小孩?” “好像是……” “看……看,好危险,再动就要掉下来了。” “这……父母都哪去了?不关窗户吗?” 洛子归虽然在七楼,但风还是把楼下的嘈杂声吹进了他的耳朵里,很想伸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恐高! 没人知道洛子归恐高。 这不是笑话吗? 一跳就跳三米高的人居然恐高。 “啊……” 这声音是楼下人发出的惊恐的尖叫声。 洛子归也感受到了外面风声的变化,管不了太多,他瞬间跳出了窗。 “幸好幸好。” 他一只手抓着窗户外沿,一只手刚刚好接住掉下来的一个……一个婴儿。 洛子归没敢向下看,脚底灌风,满满爬进了窗户。 在楼下人看来,他只是臂力惊人。 人在失重的情况下,五官会闭塞,而婴儿呢,就会没了呼吸,心跳也会停止。 “笑?笑个屁。” 洛子归进屋就用手轻轻拂过这小家伙的后背,不一会,便醒了,还冲着他笑。 笑是会传染的。 洛子归抱着小家伙也在傻笑,这一笑,不仅扫除了他恐高的阴霾,还拯救了一颗患得患失的心。 楼下有多乱,洛子归已无心去看,只管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 “别别,你可别闹,我可没奶。” 或许是因为太喜爱这个小不点,也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洛子归顺手掏出一片绿叶种在了小不点的眉心,没想到在父母那里试了无数次都是失败的试验,这次居然成功了。 “唉,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可能是因为玩累了,也可能是绿叶的原因,小不点在洛子归怀里睡着了。 等啊等。 洛子归先等来的不是将军泥他们三个,而是一位妇人。 他一开门,原本眼睛红肿的妇人看到睡着的小不点,扑倒在洛子归脚下,不管不顾只是个哭。 “啊……儿啊,我的儿啊。” “阿姨阿姨,别哭了,他没事,只是睡着了。” 洛子归不说还好,一说,这妇人直接呃一声晕了过去。 “妈妈妈妈……” “额……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们家的。” 洛子归被怀里的小不小叫妈妈叫的头都大,刚救一个又来一个。 妇人醒来过来便焦急要抱小不点,到底是血源亲,丢下洛子归就钻进妈妈的怀里。 这跪下磕头拦了,千恩万谢的话也堵了。 然后,就成这样了,除了小不点咿咿呀呀的叫妈妈,一会爬到洛子归怀里,一会又爬回去。 只剩下无言的寂静。 “咦,黎阿姨在呢,刚好,菜买回来了,你就在这里给我们做一顿家常便饭吧。” 将军泥、山猫、叶子三人来得太及时了,简直是洛子归的救命神啊。 “黎阿姨好,老大你可算是来了啊。” 这位眼力见好嘴好,向洛子归扑过来的就是叶子,叶逸晨,那位一句话不说就是闷葫芦山猫,苗山。 “黎阿姨这是咋了?” 将军泥手中的菜被一抢而空,指了指在厨房忙活起来的黎阿姨,又在脸上比划比划。 洛子归就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那个……黎阿姨,孩子没事就好,回头我让物业那边给窗户加个护栏就好。” 将军泥正说着话呢,黎阿姨就普通一声跪下了,着实把在场的四位吓了一跳。 “我知道我自己没法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可是……” “您别可是了,您先起来再说。” 叶子还是眼疾手快,一把将黎阿姨扶了起来。 “我……” 第二章 酒后迟到遇佳人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黎阿姨,这样,那个防护栏我来让人装,我们四个人以后晚上的饭就您来做,我们就不付钱了,您看这样成不?” 将军泥把不付钱三字咬得很重,好消除黎阿姨心中得亏欠。 “这……那……” 黎阿姨知道这是报恩的唯一选择,可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不言而喻,还是命重要。 “再加上这房子里的卫生您也来打扫,别这那了,三年呢,算起来也是您吃亏。” 叶子补的话总算让黎阿姨舒了一口气,也就不再纠缠怎么报恩这个问题了,做好每一顿饭就是了。 将军泥他们三个自从搬到这里来,做饭一直请的是黎阿姨,对小不点也甚是熟悉。 可今天就不一样了,钻进洛子归的怀里死活不让将军泥抱。 “我去,真是怪事,老洛,你是救了他还是灌了迷魂药?这也太黏你了。” 叶子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山猫那个闷葫芦,小孩子一见着就哭,每次都是将军泥哄着玩。 洛子归没回话,秘密嘛,有些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黎阿姨,您今天不是接您闺女去了吗?咋没一起来。” 说曹孟德,曹孟德就到。 “妈……” 来的是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进门就朝厨房的黎阿姨喊妈。 她是被保安领来的,说是找弟弟又找不着妈了,监控上看到人进了这里。 人就给带来了。 “别叫我妈,要不是去接你,你弟弟也不会……” 黎阿姨说着说着,眼泪就又下来了。 “妈……我知道错了……” 好家伙。 洛子归实在是见不得人哭,而且是两人一起哭。‘ “黎阿姨,您也别骂她了,都是一家人。还有那谁,孩子好着呢,就别哭了,成吗?” “姐……姐……” 洛子归的话不顶用,还是小不点的能量大,这一声稚嫩的姐姐总算是把俩人的哭声止住。 五个人都是一个年龄段的,没什么代沟,一会便熟络起来。 “听黎阿姨说,你也是二中的?” “嗯!” “那你和老洛是校友,说不定还是同伴同学呢。” “老洛,就是洛子归,救你弟弟的那位,就坐在你旁边。我是叶逸晨,以后叫我叶子就好。” “谢谢你……” “额,那位,和黎阿姨很熟的叫蒋俊礼,我们都叫他将军泥,坐着不说话的是苗山,绰号——山猫。” “你们好,我叫花秋月。” 由于是给洛子归接风,顺着给小不点庆祝新生。 将军泥就没让黎阿姨、花秋月带着小不点回去,餐桌也够大,六个人坐一块吃饭刚刚好。 吃得快散得也快。 天也黑了,黎阿姨收拾好后,便抱着小不点带着花秋月,先回去了。 剩下洛子归四兄弟怎么办? 当然是喝酒、打屁、吹牛了。 好一顿胡整海喝。 洛子归以前几乎不喝酒,因为他的身体很奇特,跟海绵一样,喝起来就没完没了。 直到他吐了,这酒才算是喝美了。 次日。 晌午。 “怎么能迟到呢?” “说好的叫我呢?” 洛子归在校门前已经来来回回顶着太阳徘徊了许久,尤其是听到立正、稍息的指令,心跳玩转百回,诚惶诚恐。 他本来起得迟,再加上到二中的路根本不熟,一边问路一边走,就到这个点了。 洛子归是真后悔,昨晚喝大了还被他们几个拉着开黑。 本来不会玩电脑的他,还学会了玩游戏。 喝酒时激情,酒后玩游戏就是快乐了。 啥角色英雄都敢玩,快乐得飞起。 “嗯,昨晚的哈撒凯可真爽,无敌啊。” 洛子归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这都啥时候了,还想昨晚的快乐风男啊。 走正门吧,肯定被校卫拦住,要么登记班级名字,要么直接打电话叫班主任来领人。 翻墙吧,这就不是迟不迟到的事了,而是态度问题。 “死就死吧。” 洛子归眼睛一闭,大步一迈,急匆匆直穿校门而入。 算算脚程,这应该已经进了校门了,怎么没听到校卫叫住他。 “算了,不管了,能进来就好。” 洛子归长出一口气,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直奔运动场。 唉! 现在都是监控时代,校卫根本就不会拦住迟到的学生,而是直接将摄像头拍到的照片发到新生班主任群里,打字备注:迟到。 群里每一位班主任都记住了洛子归这张脸,就等军训完认人下饺子了。 信息时代,伤不起啊。 当然,洛子归可不知道还没开始上课,他已经成为各班班主任的心头刺。 “我去……这尼玛……” 不得不说洛子归这话骂得好,这偌大的运动场,满满都是人,而且清一色都是迷彩服,除了能分清楚男女,哪是哪个班。 这…… 鬼特么才知道。 郁闷啊。 校门是进来了,可是班级找不到啊。 这一个个方阵,这一顶顶迷彩帽,站远些,整个就是克隆人群。 “唉,倒霉,出师不利啊。” 洛子归只能站在远处默哀,这怎么找班级?总不能随便站一个吧,要是被抓,被教官问为啥迟到倒没所谓,万一问是不是这个班的咋办? 总不能张嘴答是吧,这每位教官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军训多少人吧。 难啊难。 “要是他们几个在就好了。” 将军泥、叶子、山猫任何一个,在这样的场合别的本事没事,随便找个借口出来认领洛子归的本事肯定有,更过分些那就是屁都不放一个就出方阵了。 四兄弟曾经也是学校的名人,打架、逃课、怼老师,那样没有他们。 谁让洛子归他们几个在初中就是差等生,不学无术,班级的耻辱,学校的抹黑者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再换一地是个球。 洛子归个个方阵都扫了一眼,总算找到一个他认识的,给他们兄弟做饭的黎阿姨的女儿——花秋月。 他看见了人家,人家却没有看到他。 再说,就算花秋月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好意思出来认领洛子归? 热! 热死了! 二中的运动场,就只有边缘一圈有树,然树也就两人高一些,间距也挺大,除了树下,再没地可乘凉。 “狠,可真狠!” 洛子归背靠着树站得都昏昏欲睡了,教官还没让这些莘莘学子停下休息会。 军训有啥用? 军训完能看到什么? 除了一脸黑人样。 吃苦耐劳还是团结协作? 在这个成绩是一切的年代里,单打独斗才是制胜关键,都是自己在学,谁还真伟大到给所有人去作/弊。 还不如报个夏令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这个不行的话,就拉出去野练,去山上搞搞绿化或者其他啥,或者去田野里,除除草啊,让城里娃认识下农作物。 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将洛子归这颗咸吃萝卜淡操心孤立的个人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中午了,总算是休息了。 啧啧,云屯鸟散,甚是壮观。 洛子归也抬脚跟上,眼前总算是出现了其他色彩,不管男女,这下是胖瘦立分,好身材立现。 一个个花季少女就被这迷彩服给隐藏了。 有句话这么说:美女都是用来看的,只要思想不龌/龊,眼神就是一种审美的体现。 洛子归总算是找到了熟人花秋月,急忙跟上。 “喂,同学,等下等下,这个你不能喝。” 洛子归真想扣了自己的双眼,瞎当什么英雄,但话说了,脚迈了,手也伸出去抢了花秋月手中一瓶水,那就只能好人做到底了。 “哎,不是,我的水……” 花秋月被夺走手中的水也是一脸错愕,寻声转头便看到昨晚才认识的洛子归。 她旁边的那位可就是一脸嫌弃他的所作所为,更别说在冰箱旁卖水的老头了。 那眼神明显就是:什么不能喝?难道我卖的水有毒。 “你这是……什么意思?” “额,抱歉抱歉,误会了误会了。“ 洛子归面对花秋月的质问,脑门生汗,连忙道歉,总不能直接说,他的眼睛看到了她的身体目前不能喝冷水吧。 “没事没事,给,现在可以喝了。“ 洛子归怕再生枝节,急忙将水又递回给花秋月,也习惯性的挠着头皮傻笑。 花秋月被洛子归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接过洛子归递来的水。 那一瞬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水还是那瓶水,似乎温度变了。 也是,这么热的天,被这人怎么一闹腾,也是有变化的。 花秋月今天身体确实不舒服,本来挺抗拒喝冷水的,这会居然不那么抗拒了,也是太渴了,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洛子归瞄了一眼花秋月身边的姑娘一眼,什么眼神,众目睽睽之下,还能下毒害她? “同学,还要啥不?不需要的话,劳烦把钱给一下。“ 花秋月原本在纠结要不要给这个男……同学道声谢,被老头的话打断,俏脸微红,急忙掏钱。 “小伙子,你要啥不?不要啥就让开些。“ 洛子归那个郁闷,给女孩说话就很柔和,对他就这么样,现在是男女平等知不知道,什么语气。 抬眼一看,他和花秋月确实挡住了其他同学买水。 得,刚开始是言语冒犯,现在又是妨碍了老头做生意。 第三章 佳人掏钱请吃饭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理亏理亏。 告辞告辞。 花秋月瞧见洛子归要走,也拉着身边的闺蜜跟上,三人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 这天,这军训的节奏,那老头可真会做生意,这是源源不断的客流啊。 “我……“ “额……没事没事,不用道歉。“ 洛子归转身对花秋月想再说点啥,想想还是忍住了,花秋月连忙大气的摆手,多大点事,用不着道歉。 算了算了,不能再让人误会了。 该注意人家会注意,他当着人面说出来算怎么回事,再说还有另一个人在。 洛子归及时憋住了他要往外蹦的话,看样子是花秋月领会错了意,不过她身边人那双鄙夷的眼神是咋回事? “你……不军训?“ “军训啊。“ “那你为什么没穿军训服?“ 洛子归起初被花秋月问得莫名其妙,但后面这话真把他问住了。 什么原因没穿军训服? 特殊关系? 还是没有军训服? 忘了? 洛子归确实是忘了穿迷彩服这档子事了,昨晚喝迷糊了,又玩到睁不开眼才睡觉。 醒来就只顾着迟到的事,能想起来才怪。 “喂,你去哪?“ 这人怎么这样,刚还好好的,一转眼,招呼都不打一声,扭头就走。 花秋月也是一时口快才叫住了洛子归,昨天救下小不点,她还没好好给人道谢呢。 女生嘛,不管认不认识,熟不熟,面子上总得过去。 洛子归这一声不吭的走,很显然是不给花秋月面子,走也好歹说一声,以后都是同学。 再说,他还是她弟弟的救命恩人,再没什么特殊关系,但也没到避之不及、躲之不见吧。 花秋月没什么别的意思,除了感恩,还有就是好奇,洛子归那么厉害,可偏偏同她一样是学生。 昨天,她在监控上看到了洛子归救人的过程。 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是做不到救人的,二般人或许能做到,但不会那么轻松,这三般人嘛,就是洛子归这样的。 具体那是什么样的存在,花秋月就不知道了,也想象不到。 以前读书呢,为了爸妈的期待,老师的耳提面命,花秋月就一直简简单单,只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也是她成绩好的原因。 现在说不一样也一样,一样呢,母亲也来跟读了。 不一样呢,她也升入高中长大了,眼界宽了,接触的多了,再说也进入了叛逆期。 花秋月隐隐约约觉得先前洛子归的阻拦要喝冷水的她,似乎是知道她的身体不舒服,可…… 这也太玄乎了,然而除了这个原因,再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这人…… 花秋月觉得除了学习,应该再多了解些其他方面的东西,比如洛子归这个人的一切。 “额……这个……“ 洛子归回过神来,只能转身,尴尬挠头傻笑,这就是不熟才会被人叫住,要是熟了,就知道他本来就这德行。 或许是因为当初跛子这事留下的阴影和自卑,洛子归不跛时,也是一个很难接触的人。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陷入一种思维,要么是不打招呼就离开做他脑袋里想到的事,要么就是一个透明人,声不出气不喘。 谁都不理,谁来也白搭。 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去做什么改变,老是让别人去适应他,而且是要别人心领神会那种。 谁受得了这样的人。 上学那么久了,同班无数人,同桌也是多,就是没有朋友。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总有那么几个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的人,俗称狐朋狗友。 如此,便有了洛子归、将军泥、叶子、山猫这四位少年巨头,称号当然是别人起的,所行之事确实配得上少年四巨头这名字。 “额……那个……没啥事,先吃饭。“ 洛子归眼神飘忽间看到了食堂两个字,也就放弃了回去换军训服。 格格不入就格格不入吧,反正又不是新娘上轿头一回。 一根筋的家伙。 花秋月也只能如此评价洛子归,虽然没真的收到过吃饭邀请,但也不是没见过猪跑,一般这会,男生不都是问一声要不要一起去吗? 他可倒好,说完就走,也不管花秋月和她闺蜜是不是也去吃饭。 真气人。 花秋月不算是特别窈窕的美女也好歹是值得一看的女生,就这么被忽视了,只能趋步跟上。 她这动作又迎来闺蜜的一白眼,没办法,主要是饿啊,这都到饭点了,总不能不吃,再说老妈肯定是给别人家的孩子做午饭,回去了也是没啥吃的。 三人进入一楼,就落荒而逃,场面很大,每个窗口挤得满满得人头,只能上二楼,幸好,这里人相对比较少。 “你们俩吃啥?包子、面条、快餐?“ 洛子归这话说出来总算没让花秋月觉得这货的情商为负值,他压根就没想过什么请客啊什么的,只是都来了,就一起吃呗,反正他也没想好要吃啥。 “快餐吧,我看素菜都挺不错的。“ 花秋月也是瞄了几眼其他女同学的饭菜才做的决定,这么饿看着那些卖相不错的素菜更饿,再一个,快餐速度快。 “嗯,我喜欢吃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 洛子归是真想吃肉,昨晚吃的全吐了,早上都没吃。 不用想,迎来两双白眼,看吧,对于追求身材的女生来说,肉就是天敌。 三人排队这会,看着别人在旁边吃,是真得香。 好不容易三人排队到窗口,饭菜也要好了,洛子归正准备掏钱付账,就被大妈给打断了:“不要现金,刷卡。“ “什么卡?“ 洛子归一脸懵逼得问。 “饭卡”。 大妈指了指身后花秋月手中的卡,满眼的不耐烦。 “这……” “没事,刷我的吧。” 洛子归本想说不要了,也不吃了,可被花秋月给堵了回去,反正这会饭餐都打好了,主要是看在喜欢吃的肉的面上,至于饭钱,一会还了就是。 “真是猪……” 花秋月觉得自己吃得很多了,也要了一份荤菜,结果一刷卡,洛子归整整比她多了2倍的钱。 洛子归端着自己饭菜也是眼尖,一眼就盯住了一个四人位,急忙挤过去坐下,再向花秋月二位招手示意:”这里这里……” 三人坐定,洛子归也就不客气了,喝了一口汤就开吃。 一口……两口……三口…… 洛子归再尝试性的动了下其他菜,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这个太咸,那个太淡,再一样肉味太重,根本就是白开水煮肉,都不去味啊。 难道,吃饭也上脸? 花秋月还没开始动筷子,眼前的洛子归已经放下了筷子,看样今天的饭菜不合他的胃口,不然,说是吃肉的人才吃那么几口。 三个人中,吃得不紧不慢,吃得有滋有味,细嚼慢咽的也就花秋月的闺蜜了,就那么一粒一粒数着吃米饭,一根一根夹着吃蔬菜,很有范。 “额……你的菜味道咋样?我的这些都太难吃了。” 洛子归不打算吃了,这跟昨晚黎阿姨做的饭简直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与其吃着难受,还不如饿着。 他这人吃饭有个毛病,就是饭吃香了才能说饱,今天这吃得什么玩意,放下筷子就掏出钱递给花秋月:“难吃就别吃了,这顿算我的,一会咱们出去吃。” “别别别,你把钱收起来。” 花秋月连忙摆手,没接钱,向自家的救命恩人拿钱,算怎么回事? “我这个味道还可以,不信你尝尝。” 她又将餐盘向中间挪了挪,示意洛子归可以吃这个。 如果洛子归和花秋月是情侣,这一幕很自然而热,可……。 这就不能怪旁边的这位,花秋月的闺蜜瞠目结舌了。 这一幕太诡异,也太自然了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也太淡了吧。对了,你们这卡是哪弄的?” 洛子归也不客气,反正兄弟几个在一起也是吃谁的不是吃,但吃了一口就发牢骚,这就是开水煮菜,盐都没有。 “卡你没领吗?早上集合前统一发的。” 花秋月没理洛子归这种肉食动物的话,直接回答他下一个问题。 “统一发的?不要钱?”洛子归再夹一筷子青菜,嘟囔着问。 “想得美,肯定要钱,不过是等额的,这卡里有多少,你就交多少。” 花秋月很无语,这样的问题还需要问,天下哪有里面有钱还白送的饭卡? “这样啊,我回头问问。” 洛子归和花秋月就这样两双筷吃着同一盘菜,没什么要紧事,都你情我愿的事。 可有人就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过来坐在洛子归旁边。 “两位小姐姐好啊,这食堂的饭菜可真不好吃哈,要不要尝尝我这包子,保证好吃。我这份卫生,都是单个单的。” 这人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生硬又别扭的土鳖样,但是嘛,派头倒不小。 随手放下两盒带包装的包子,掏出爱疯往桌子上一搁,自从屁股一落座,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花秋月和她闺蜜。 洛子归直接被忽视了,三人对视一眼,很显然,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又自来熟的货谁都不认识。 第四章 我打他关你们什么事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吃完了没?吃完了走呗。” 洛子归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自来熟,没脸没皮,不仅舔着脸坐下亲近女生,而且对他这么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这人谁啊?、 谁给的胆量来这里? 谁给的资格让坐下? 谁给的勇气让他这么目中无人? 花秋月明显感觉到洛子归此时的脸色变了,有些生气,还有些不耐烦,急忙扯了扯旁边闺蜜的衣尖,示意该走了。 “两位美女别急着走嘛,我陈某人既然说请二位吃包子,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不是?” 陈某人的话倒是没阻止洛子归起身要走的心思,但却招来了七八个人围住了花秋月和她闺蜜。 花秋月闺蜜刚开始抱着看戏的心态荡然无存,这人太恶心了,刚吃进去的都快要吐了,什么玩意,还给面子? 直接有病。 “你要脸不?” 洛子归被无视很正常,看架势是硬要让花秋月她们俩吃这份施舍的包子了。 他真不想理会这陈什么的二货,长得是人模狗样,可心却是很肮脏,凭什么要给面子? “不要!” 陈什么确实是二货,他回答的话就是明确的告诉洛子归花秋月三位以及围观的同学,这面子给也得给,不给也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哦……你既然都不要脸了,哪来的面子?” 洛子归这话除了惹得花秋月和她花秋月噗嗤一笑外,陈某人的脸上总算没有那恶心的笑,却也是招来了一记冲鼻而来的拳头。 花秋月要喊出的小心二字,也就这样深深噎在喉,来不及,根本没时间喊出。 “啊!我要弄死你,你特么知道我是谁吗?” 陈某人咬牙切齿的脏话比说打就打的拳头还脏,想打人就打人,说骂人就骂人。 这人怕是属狗的吧,逮谁咬谁。 “吆喝,还是练家子,不过,在我面前你跟死了的臭虫没啥区别。” 洛子归是真生气了,别人随便骂他几句也无伤大雅,就是不能脏话里带上他母亲,虽然不会有实质性的后果,但语言攻击也不行。 很多人可能在这样不注意的情况,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圈打到鼻子,连带着脑袋会有一瞬间的晕眩。 只能说那是别人。 抬手就紧紧抓住冲脸而来的拳头,再轻松那么一握,往下一压,再不跪下去这手腕就折了。 洛子归也不是怕事的主,既然有人送上门来求打,更不可能被骂那样的话还忍受着。 陈某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偷袭到鼻梁骨,也没有见到令他兴奋的鼻血,更没有他骑身而上的机会,而是十指连心的痛。 “啊……你活够了!你个乡巴佬,放开老子的手。” 陈某人半曲着膝,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但嘴巴还是不干净,眼睛更是恶狠狠的盯着洛子归。 至于那几个狗腿子,更是一双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洛子归,一个个卷起袖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有娘养没爹管的东西,今天我就替你老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洛子归很生气很生气,空出来的手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陈某人的脸上。 “你说啥?再说一遍。” 那清脆的耳光声夹杂着洛子归一遍又一遍的提问声,响彻了整个二楼。 那么痛的领悟。 被教训一定不服气,恶狠狠的,却一点声也发不出,更别说像刚刚那样嚣张跋扈的满嘴脏话,连认栽的求饶也只能在喉咙处呜咽。 此时,不管是吃饭的,打饭的都凑过来看热闹,一圈又一圈,围得那叫个水泄不通。 有些人更过分,直接站在了餐桌上。 “这打人的是谁啊?” “不认识。” “这被打的又是谁?” “好像是笑面虎——陈跃。” “不是吧,就那个从初一就开始称霸校园的笑面虎?这……” “是的,就是这个人渣,听说在初中时就凭着什么关系,祸害了不少小姑娘……” “还不是因为他爹有钱……” “哦……原来是富二代啊。” 真是个坑爹的时代。 洛子归总算是听明白了,还真得感谢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再听下去,估计祖宗十八代都能从这些人嘴里知道。 “啧啧,他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 “这种人就该被教训,活该。” “也对,打他……教训教训这种社会的败类。” 群情激愤啊。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们都给老子闭嘴!!!我打他关你们什么事,都给我滚。” 洛子归松开陈跃,转头冲着人群一声怒吼,他可没被这一个个喊打喊骂声误导,什么情况啊,还真要把他当枪使? 打陈跃是因为他骂洛子归的母亲,又不是要做什么英雄。 这一个个说的煞有介事,不知道口口相传害死人吗? 再说那都是以前的,既然陈跃能顺利毕业考上高中,在某些方面…… 在还没有具体了解的情况下,洛子归实在无法给陈跃下定一个情有可原的结论。 围观的众人在洛子归那双吃人的目光下退怯,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要去招惹,这人连笑面虎陈跃都敢打,说不定连他们也要揍一顿。 无语。 人心啊。 看别人被打很爽,个个都是嫉恶如仇,然而,要真的有威胁自己本身的利益时,都是明哲保身的。 “小子,看清楚了没?” 洛子归吓退围观的人群,转身看到软瘫在地的陈跃,戏虐的问道。 “看清楚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陈跃的双颊都肿了,赤红的双眼要吃人似的,如果眼神能吃人,保证要将折磨他的洛子归撕咬、咀嚼了。 “哈哈,小子,你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今天我能收拾你,明天可能就会有另一个人,这世上的一切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只能做你自己的主,比如,改掉你这不可一世的毛病!” 洛子归不是去说服陈跃,也没有拯救的想法,他又不是救世主,只是感慨一下。 曾经,如果洛子归不是足够强,或许跟陈跃一样,也或许比他更惨。 说实话,拼爹,洛子归的一个农民老父亲哪比得上陈跃的老爹? 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无论遇到什么,勇往直前就是了。 很多时候很多人一开始并不想惹人打架,无非就是互怼几句,撒撒野气,以示自己不是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软柿子,随人拿捏。 洛子归瞧不起这种没有脾性的,能长这么大折腾那么几年,又不是没收获。 本来刚从一个小镇来到县城,很多事不知道,很多东西没有准备,在一切情况还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尽量避免与人发生冲突,而且这还是学校。 可惜,这次的事,确实是陈跃的那张臭嘴惹怒了洛子归。 “怎么?还想挨打吗?” 洛子归轻声细语的话问得陈跃心颤颤,这人是魔鬼吗? “来,你们几个搭把手,把他扶回去。” 洛子归站起身来,向没被吓跑的狗腿子指了指陈跃,意思很明显,赶紧滚蛋。 “站住!” 洛子归的话在陈跃他们几个的耳中炸得嗡嗡响,双脚不由自主得挺住。 “额……没事,就是想说声,你们几个看护好他,别出门了又挨打。” 洛子归这话可真不是吓唬陈跃他们,说不定还真有人想痛打落水狗,这锅他可不背。 陈跃走了,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再纠缠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偷袭不成,指头和脸上的痛,都让他不能不承认此刻是孙子的事实,毫无胜算,反正…… 来日方长。 是的,来日方长,对于陈某人来说丢人失势只是暂时的,打击报复依然是长久的、持之以恒的。 小肚鸡肠是本性,瑕疵必报是本事。 如同当年初中时一样,新生中的老大只能是他陈某人,有他就没其他人。 花丛中游刃有余的还是他陈某人,即使今天还在寻找那种优越感爆棚的花季少女中被洛子归占得先机,这并不能阻止他想要得到他要的一切。 陈某人太喜欢看到别人眼中对他的那份羡慕嫉妒恨了,更喜欢别人口中的惹不起。 人总算是都走了,总算安静了。 花秋月同她闺蜜二人确实是被惊吓到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根本没发生什么。 那一瞬间,她看到陈跃的拳头被洛子归扣在五指间,要被打得洛子归笔直的站着,要打人的陈跃半曲着腿,额头上的汗如珠般滚落,下巴上滴落的不知是口水还是眼泪,或者是汗夹杂着眼泪一起混入了口水。 花秋月凭直觉,加上女人独有的第六感,眼前的这一切很不真实,一定错觉,只是…… 只是一切太难以置信了。 还有那风! 对! 风! 空穴来风。 没人能知道洛子归要出手那一刹那的凉风是从哪里来,也包括花秋月在内,她实在自己的感觉是错的还是对的。 只是觉得风从两面的窗户和身后的楼梯口蜂拥而入,不仅是凉爽,还有那么一丝丝寒意,洛子归周围的寒意更甚,但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停了。 花秋月眼盯着洛子归的脸,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很可惜,什么都没有,依然是那副丢儿啷当的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第五章 不破不立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猪鼻子插葱——装相。 谁信呢? “傻愣着干嘛,走喽!” 洛子归出了食堂的大门,深深呼出满腔浊气,现在来看,还没融入二中这个学校,就受到了挑衅,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 以前的一切或许只是机缘巧合的成功,现在? 天时地利人和,哪一边都不占。 本事再大又能如何?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从穷乡僻壤来到繁华县城,是该学会隐藏,隐忍,以及稳重,审时度势。 有时候不妨试试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真的,前几条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接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对洛子归就是放屁。 如果真到那一天了,他洛子归就不是洛子归了。 心底有了较量,不急,慢慢来,三年时光,一定会得到他想要得局面。 “刚刚谢谢你,正式认识下,我叫牧春南,花秋月的闺蜜。” 花秋月很无语,她这闺蜜今天是没带脑子还是没心没肺,胆子挺大啊,不看到刚刚这谁凶神恶煞的样子吗? 真是不知人心叵测。 “额……你好,我叫……你有手机吗?” 洛子归总算是知道了这位用眼神表达一切的女生姓名, 至于她的名字怎么写,那就不知道了,管它呢,音对了就行。 花秋月一把拦住要掏手机的牧春南,一脸警惕的看着洛子归:“你要干嘛?” 洛子归无奈的笑笑,说:“当然是留名字了,不然能干嘛?” “呵呵,留名字?洛子归,你骗谁呢?” 花秋月就是觉得洛子归不怀好意,比那谁——陈跃还无耻,把妹这一套真是俗。 这下,牧春南就有些不适应了,合着这俩人原来早就认识啊! “不要以为帮了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再说,我们又没让你打他?” “额……为所欲为?什么叫为所欲为?” 洛子归听到花秋月这话可就不乐意了,整个人也就变得不正经,在靠近花秋月的同时,嘴角满是戏虐:“是这样吗?” “你……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大白天,而且这可是学校,你别乱来。” 花秋月根本招架不住洛子归的强势,更不敢直视,只能低头往后躲。 “哎呦,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乱来了?” 洛子归发现花秋月比昨天有趣多了,说话可真逗,不由得再进一步,言语更是肆无忌惮。 “别……别过来……” 花秋月只能躲到牧春南身后了,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冲大头的,现在却在躲,而且还躲在了闺蜜后面。 “唉,停,你们俩玩够了哈,你,退后退后退后。” 牧春南还是霸气,一出手,就让洛子归停止了恶作剧。 真明显就是在她面前撒狗粮,打情骂俏了。 陈跃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得吐血三升。 人比人气死人啊,凭什么洛子归就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 为啥他就要挨打? 说起原因,很搞笑,就因为他是洛子归,花秋月的恩人。 “给,我的名字是洛子归,字是这样写的,别记错了。” 花秋月抢先接过洛子归递过来的手机,耳背微红,原来是怕别人记错名字啊,可,这…… 怎么只有名字? 都进了通讯录了,就不能输下电话号码? 这么保密? 这么神秘? “洛子归是吧,你手机也给我一下。” 牧春南也是看到了自己手机中的名字,想想还是把她的名字重新书写下,不然会连姓氏都变了,以后肯定闹误会。 “好了,给你。” 洛子归拿来一看,幸好是牧春南把名字写下来了,不然,这真把人家给换姓了,只有电话号码是什么,就直接忽略了,他不可能去给一个刚认识的女生打电话。 “正好,花秋月,你的……“ 花秋月虽然先前被洛子归戏弄,但也没矫情,直接将手机递过去。 “吆喝,咱们俩的手机一模一样啊。” “哼……” 洛子归也不懂女生的心思,只能将自己的板砖拿出来,花秋月一看,确实和她的一模一样,都是老版,古董货。 嗯……是该换部手机了。 洛子归和花秋月的心声都一样,不过,他不是没钱换稍微凑合的智能手机,而是因为得防着老爸老妈的原因,不然又有理由说他学习为啥那么差了。 她呢,只是想换种联系方式,总不能只是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吧,怎么说都是不方便。 也是,像花秋月这样的好学生,还没有真正接触过玩手机的乐趣。 “额……原来这个花秋月啊,好名字。“ “那是,花好月圆秋七夜。“ 洛子归夸赞花秋月的名字好是以前从没见过、见过原来女生的名字可以这么有意义的,但花秋月解释的含义却是洛子归没有想到的,牧春南也是第一次听到。 花秋月刚刚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保存,洛子归的手机就响起来,一看,洛老大,这算什么名字? 又是绰号,将军泥、叶子、山猫这都是绰号,男生这个怪圈还真是蛮多绰号。 “喂,爸。” 洛子归这爸一声叫的花秋月耳根子一红,她的自以为是错了,是男的没错,但父子间没有什么绰号,只是预防了下手机被偷后的风险。 “嗯嗯,我挺好的,学校很不错,我妈呢?”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肯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您二老照顾好自己就行。” 老子和儿子的交流本来就不多,无非就是几句问候和客套。 要是当儿子的主动打电话给老子,那肯定是没钱了要钱。 当然,洛子归目前在生活方面还没有到向父母要钱的程度。 说起洛老大,也就是洛子归父亲,曾经也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要不是曾经一时糊涂,对洛子归这位亲生儿子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也就没有现如今的好丈夫好父亲。 洛子归听到父亲挂断电话才收起手机,长长除了一口气,那件事是对他伤害很深,但已经过去很久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不然,哪有他现在的一身本事。 心病还须心药医。 洛子归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时机去化解下他们父子之间的这份愧疚了。 “你们吃饱没?要不要再吃点啥?外面吃,我请客。” 洛子归中午确实没吃饱,那么难吃,只是蹭着吃了几口花秋月餐盘里的蔬菜,可是没有肉啊。 没吃到肉,总感觉没吃饭一样。 “不吃了吧!而且时间也不多了,休息休息,下午还有军训呢?” 花秋月本来每顿吃得少,吃了一点也就不饿了,牧春南也是摇摇头。 既然不饿,洛子归也就不勉强了,不过他确实得找点啥吃得填巴填巴,肚子空荡荡得感觉让人很让人发脾气。 不过,很不巧,没没来得及说声再见,手机又响了。 “吆喝,打电话是来道歉的?不容易啊,能接到你将军泥的道歉电话。“ 洛子归接起电话,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惹得花秋月和牧春南纷纷撇嘴,这前后的差距太大了,尤其是口吻和语气。 救小不点一个人,打架一个人,戏弄花秋月一个样,接老爸得电话一个样,现在又是一个样。 这也太变幻莫测了吧。 男生真是个怪圈。 “说完了吗?没说完继续,说完了我就说正事。” “你既然不是来道歉的,那我也就没啥可说的了,说吧,有什么事还需要给我打电话?” “我们丢了个人。” “丢人?丢了多大个人?” “……” 洛子归这脑子跟不上趟的回答真是让人抓狂,什么鬼逻辑,什么脑回路。 “额……别生气,你说清楚点,什么是丢了个人?” 洛子归听到将军泥的呼吸声就知道他惹人生气了,可他确实没明白。 “很简单,我们带来的人有一个失去了联系。” 洛子归听到将军泥这话,立马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向花秋月和牧春南点点头,拉开一段距离,问道:“怎么回事?“ 将军泥说话做事向来都是只挑重点:“我们的人被收买了。“ “额……这……那什么,说明咱们的人都是有能力的……” “呵呵…………“ 将军泥等于听到了洛子归在说屁话,谁都知道是有能力的,不然,怎么会从镇子里把人带出来? “额……你一个会下棋的人,难道不知道有些棋局上的棋子并不是一个吗?我知道我这样说你肯定生气,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看,这就是原因,每一个个都是人,我们又没有,只要是人,面对诱惑时总会权衡利弊,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我们不是神,不能控制任何人。这也就是,我们只能做该做的,至于选择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 将军泥只是向洛子归陈述一件事实,又不是听他废话的,真的是够了。 “嗯?喂?“ 洛子归耳朵里只剩下了嘟嘟声,电话直接被将军泥挂断了。 被收买? 没了联系? 那是不是代表着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洛子归知道将军泥打电话啥意思,并不是真的无计可施,也不是去试探他的坚持,更不是对丢的人的不管不顾。 而是,破局! 不破不立。 第六章 横冲直闯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不得不承认,洛子归现在也算是将军泥手里的棋子,只不过,他并不受将军泥的摆弄,而是他走一步,将军泥跟一步。 “唉,军训啊!!!” 洛子归收起手机,抬头看看这蓝天,能来到二中真好,微风带来的是学校特有的书卷气,多么圣洁的地方啊。 低头,呆呆看着不远处的花秋月和牧春南,一个个年少芳华,都是一朵朵出水浮莲。 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他自己,穿一身迷彩服,心里不服气却照做着教官下达每一个指令。 说不定不经意间,做一些傻动作,会引来她们的关注与嘲笑。 追逐、嬉闹,在欢声笑语中放肆青春。 真好! 花秋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尤其是看到洛子归嘴角的那一抹笑,他……好陌生,他……又变了。 是啊! 洛子归的心又一次被洗刷了,他羡慕懵懂、青涩的她们,渴望拥有已经失去的单纯,想着去接近同龄人,但又不得不保持距离。 因为一旦决心动摇了,那就是堕落的开端。 “走了!” 洛子归的轻声细语,被风带到了校园的每个角落,吹进了花秋月的耳中,没有痒痒的感觉,她心里好酸涩。 “可以不走吗?” 没人回答花秋月的话,要说的对象——洛子归,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背影。 “别看了,他走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牧春南没有花秋月难么感性,理性的她默默收起心中的那份好奇心,拉走了痴呆的花秋月。 她有她的路要走,要不是花秋月是她闺蜜,洛子归这样的人她真没兴趣认识。 洛子归已经出了校门,没有回头,挺步向前,就把这些美好与期待,放在心底,回来时…… 再说吧! 呵呵。 他每踏出一步,就让心中的这份不舍无限放大,让心被未来的不可知吞噬。 洛子归背负的不再是对很多人、很多事的看不惯,还有兄弟们的理想,没什么值不值得的。 他,又一次成长了。 “喂,说……” “你一个人去?” “是,我一个人足够了,无论如何,拦住他们俩坑货。” 洛子归一个人去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而是只能是他一个人,将军泥那三个,哪一位去都不合适。 身份啊。 他们三个确实是没权没势,有的只是各自的本事,比常人厉害很多,但是他们几个的家族,不是洛子归能相提并论的。 目前只是破局摸底,还没有到得罪什么大人物的地步。 将军泥三人如果一出手,得,啥都不用做了,就等着铺天盖地的大佬们碾压了。 “明白,我给你指路,先去探探贼窝(小偷窝的俗称)。” 将军泥并没有因为这次只是洛子归一个人去而有所愧疚,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作用往往比出头更有价值。 棋盘即将展开,要落子了。 社会这个大染缸,从此,窜进了一个不安分的洛子归,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大隐隐于市。 洛子归真是服了,一个贼窝居然还真在最繁华的闹市区,不得不佩服其头头的脑袋。 “我去,总算是到了,腿都走断了。” 将军泥果断挂断了指路的电话,想都不用想,这么热的天,走了这般久,洛子归这货肯定是汗都没流一滴,腿断了毛线。 洛子归看了一眼门头的人俱乐部的牌匾,确定是将军泥发来的图片中的样子,径直往里走 很不幸,气势汹汹的他没能进去。 “未成年人和狗不得入内。” 看门的眼又不瞎,就洛子归这面相,肯定是未成年人。 狗确实不是闲人,但怎么未成年人就不能是闲人呢? “那没办法了,得罪!” 破局,就是要出其不意。 什么先礼后兵? 统统见鬼去吧。 洛子归出手,两三下直接放倒看门的,拍拍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贼窝,哪有这么轻易进去? 监控室里的人一看,明显是有人来闹事。 这不?! 洛子归整个人刚进门,一大群西装革履的黑衣人就从二楼冲下来,话都不说,问也不问,直接一拥而上。 好家伙。 这些狗腿子,不仅以多欺少,还用电棍。 “吼……我打,打……打……打……” 谁说双拳难敌四手? 那只能是本事不咋样。 “啊……” 惨叫声一片。 洛子归凭借着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几秒就把这群舞棒弄枪的家伙放倒。 当然,他是来闹事的,不是寻仇,没必要大开杀戒。 只是简单的卸下巴,卸胳膊,卸腿。 “二楼二楼,拦住拦住……” 可惜,通报的太迟了,洛子归直接从楼梯奔向了二楼。 谁傻啊?坐电梯! 二楼不像一楼那么小,这一层明显是棋/牌室,人也多,不过,现在是没人在玩。 洛子归都打上门来了,还玩个屁? 打架啊! 洛子归刚一露头,那些个人齐刷刷冲向这位不速之客。 嗯! 有些人的手段比一楼倒下的那些强,有一些嘛,完全是个棒槌。 同样的,三下五除二,又是一波秒杀,放倒最后一人,洛子归灵敏的感受到有危险。 “总算是有点意思了。” 洛子归闪身躲过了一张扑克牌的偷袭,又顺手接住飞来的第二张,第三张又飞来了。 扑克牌是一张一张又一张飞来,快,很快,差不多比得上子弹了。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 只要是运动的物体,都会带着风。 洛子归对风的理解和掌控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更快,一步两步三步直接冲到玩牌的胖子面前,伸手直接抓过去。 嗯? 没抓到! 到手的只是几张扑克牌。 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能在这样的闹市区藏着一个贼窝,果然不同凡响。” 洛子归暗叹一声,原本以为这些扑克都是特殊处理过的,不想确确实实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而且,那个胖子那么胖,闪躲的速度却安全不受体型影响,这就不得不来点精神了。 “小子,能这样出现在我鬼手谭格面前的,你算一个。” 谭格一点都不轻松,眼睛死死盯着洛子归的一举一动,满心戒备,额头见汗,看样子刚刚躲过的那一抓并不轻松。 “你倒是一点不谦虚,不过,你能不能把眼睛睁开再说话?” 洛子归嘴上明显在揶揄谭格的胖,脸上的横肉都把眼睛挤没了,但神经一点都没放松。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对手,并不是他本事不强,拿不下,而是实战经验太少,交手时不知道怎么运用行之有效的方法。 有些莫名的兴奋。 “你找死!” 谭格也是忍受不了别人拿自己的短处开玩笑的主,手中飞出的扑克牌比刚才更快更刁钻。 “嗨嗨,你胖你有理,不过,你的胖杀不了我。” 洛子归在风中嗅到一丝危险,一跃而起,不过,嘴炮的功夫还是要磨练。 滑步。 左闪。 右躲。 中。 洛子归的速度太快了,又一次出现在谭格面前时,谭格的眼睛里还是洛子归一路而来的残影。 “怎么可能?” 谭格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就像一座大山轰然倒塌,他想不通,就算是要败,也不能这么快,仅仅只是坚持了几秒钟。 “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 鼓掌叫好的是一位刚从三楼下来的中年人,声音沙哑,骨瘦如柴,虽然不能说此人是贼眉鼠眼,但那双眼睛让洛子归很不舒服。 洛子归很小心,并没有拿谭格当筹码,而是立马退到一旁,警惕的看着走来的山羊胡子。 是的! 山羊胡子一身暗紫色旗袍,脚步很轻,虽然走得不快,但步调一致。 一步一步,很自然,像在自家花园闲庭信步。 也是,这是山羊胡子的地盘,洛子归就是一个外人。 强龙不压地头蛇。 洛子归的确很欣赏山羊胡子的那份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但,这有什么用? 他就是来闹事的,完事就走。 “少年好功夫,不知今日到访意欲何为?” 山羊胡子优哉游哉完就翘起二郎腿做到了胖子旁边的沙发上,模样嘛,就像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抱着一捆柴火。 嗯! 不错! 洛子归是越看越像,越看越喜欢,不由得联想翩翩。 “玩。” 洛子归答得很干脆,反正不着急,就一屁股坐在身后得麻将桌上,伸手摸摸麻将,很有赌神**胡牌范。 “哦?玩?玩多大?” 山羊胡子哦的一声很意味深长,接过手下端来的茶,品了一口。 “大也不大,就是想把你这里拆了,换个其他的。” 洛子归也是满嘴胡说,玩多大也算是行话吧,既然不懂,那就胡搅蛮缠。 拆了? 好大的口气! “哦?少年口气不小啊,我这里也不大,你确定能吃得下?” 山羊胡子眼中寒光一闪,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的来历,但肯定是来者不善。 洛子归扔掉手中的麻将,一闪便来到山羊胡子的面前,扯胡子问道:“你这里?那这么说,闲人俱乐部是属于你的了?” “算是吧,人到中年,本该休闲养生的,怎奈何闲不住,就聚集三五好友,在这里打发时间。” 第七章 夺命一抢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真是艺高人胆大。 山羊胡子确实没想到洛子归会直接冲到了他面前,还对其吹胡子瞪眼。 岂有此理? 在山羊胡子看来,洛子归虽然可怕,但没到他忌惮的程度。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也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不是吗? “那就好,那就好,那小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 洛子归笑眯眯的说完,不再玩弄那束山羊胡子,坐到一旁的桌子上,顺手拆开一副新扑克,自顾自的玩起来。 山羊胡子既然承认他是闲人俱乐部的管事,那就是将军泥电话里说的贼头——谢大成。 贼头,顾名思义,谢大成就是县城里所有小偷的头头。 不也是一个小偷? 是的,确实是小偷。 小偷确实是谢大成的本家,但那都是发家那会的称呼了,现在道上称他为” 锦毛叔”。 别真以为他只是管理着公交车上那些扒手,指挥着在菜市场这种人多的地方偷钱包或者手机的那些,然后,再从中收取些分成。 是,这都是老本行,既然入行了就要生活,再说,不这么做怎么练手? 谢大成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当然不可能再亲自去干那些小偷小摸的事,他还有另外一条生财之道,那就是买卖。 一门偷来的生意。 他虽然没有培养出江洋大盗,但在县城这个地方,只有想不到,没有偷不来的。 别说,还真有偷心的贼。 不然,那些豪门大家的秘密怎么可能被偷到? 谢大成在这闲人俱乐部里掌控的这双神鬼莫测的偷手,也就在这里的一张张棋牌桌上做着外人不知道的、偷来的消息。 报警? 一锅端了? 别那么天真,这和持刀抢劫是有区别的,人赃并获那就自觉进去端稳一碗牢饭,不然,那就各取所需。 再说,只要个人防范意识做好,哪有那么容易被偷? 各行各业存在就是合理的,不能说是天下无贼,但也不能贼盗肆虐。 谢大成就明白这个理,合理管控着整个县城里的小偷行业,不妄想黑白两道通吃,有他的原则,不然,他哪能活到今天? 将军泥既然知道这块蛋糕,怎么眼睁睁看着不去吃一口? “哦?洛子归同学,你有什么不情之请呢?” 谢大成总算是说话了,志得意满,简直是神采飞扬。 他在这之前并不是不生气,当了这么久的大佬,怎么可能闷声不吭、一直容忍洛子归在他头上又拉屎又撒尿的,但并不着急,他在等,等一记绝杀。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等到了,不仅知道了洛子归的名字,而且知道了学生这事已经证实了。 洛子归在谢大成的手下在交给其一部手机并耳语时,他的心就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 谢大成知道了洛子归的底细,而且递给洛子归的手机里播放的是学校食堂里发生的一幕。 “呵呵,唉!” 洛子归内心很苦,苦涩不堪,他曾幻想的侥幸,顷刻间就成了泡沫。 学校打架,不是警告处分就是开除学籍留校察看。 现在,闲人俱乐部的人是他打的,不用警察出面,谢大成只要找到学校理论一番,洛子归不用留校察看,直接开除。 “啧啧,到底是年轻人啊,到底还是太年轻。” 谢大成斜躺在沙发上,很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他此刻一点都不着急,洛子归就是一个草根,啥背景都没有。 能打又能怎样? 风风雨雨这么些人,什么天纵之才没见过,到头来,活着的赢家还是他谢大成。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说出来,你不仅能安然回去上你的学……” 谢大成优哉游哉灭掉烟,弹了弹膝盖上的烟灰,话是说着,但眼睛不再去看洛子归。 这只刚开始让他小心翼翼的蚂蚁,全然没了兴趣,有种孤独求败的感觉。 鬼手谭格垂手站在谢大成一旁,一脸阴狠得看着洛子归,丝毫没有先前落败的羞耻感。 求饶是下跪呢还是磕头? 洛子归拍了拍额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那个不情之请看样子实现不了了。 “唉,浪费时间。” 洛子归嘟囔一句,随手一张扑克牌甩出,直击谢大成喉部,紧接着一步踩出直直冲向谭格。 姜还是老的辣。 谢大成真不是等闲之辈,比谭格强太多了,在洛子归出手时就闪离了那个沙发。 “唉,可惜可惜……” 洛子归连声道可惜,但身法不停,在谢大成袭来之前折断了谭格双手的十指,闪身躲过致命一击。 “啊……” 谭格的惨叫声更是激怒了谢大成,出手更是狠辣歹毒,洛子归只能见招拆招。 “嗯?缩骨术?” 洛子归明明抓住了谢大成的手腕,却还是被挣脱,明显是在他抓住的那一瞬间,缩骨滑了出去。 “嗨嗨,正合我意。” 洛子归骑身而上,连攻两次,同样的去抓谢大成的手腕,不过这次换了手,要抓的是左手。 得手。 撤。 能杀得了谢大成吗? 肯定能! 但是,群龙无首的乱不是将军泥想看到的,也就是时机未到。 洛子归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谢大成,他曾经受到死亡威胁的那笔帐还没算呢。 “小子,别逃,还我扳指。” 谢大成气急败坏的大喝一声,但他哪有洛子归的快。 “哈哈,还你。” 洛子归乘风后撤,转头,五张扑克牌飞出去,直接切断了谢大成的追击之路。 “哐……” 这会了,谁还走门? 洛子归直接撞破玻璃从二楼跳了下去。 “啊……洛子归……“ 谢大成只能无可奈何的怒吼一声,他原本以为洛子归就只是单纯的抢走了那枚扳指,可看到插在墙上的五张扑克的数字。 加上袭击他的那张,六张扑克,六个数字,再加上那个扳指。 对,这就是他的秘密。 扳指很重要,更重要的是那六个数字,这两者加起来…… 是的,洛子归把谢大成赖以生存的命根子抢走了。 谢大成只能脸色铁青、眼睁睁看着洛子归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处,他不是不想去追,而是困住他的原因有很多。 一来,他去追明摆着就是发生了大事,信息交易并不是闲人俱乐部一家独大,被明眼人得知扳指被抢,那就是灭顶之灾。 失去扳指的谢大成会死无葬身之地。 二来,谢大成现在根本追不上洛子归,不算时间的错差,那一番交手,身体亏损太大了。 谢大成放弃了去追洛子归,只得在他的闲人俱乐部里心惊肉跳来回踱步,不能寻求帮助,还不能…… “叮铃铃……” 这时电话突然想起,谢大成的心已被恐惧填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长呼一口气,甩了甩手心的汗。 “喂……” “喂,老谢吗?我还以为你比我先走一步呢?” “哼,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哈哈,没事没事,听说有人砸你场子,问候一声。” “放心,我死也会拉你去垫背。” “是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那就这样,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见外。” 谢大成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便软瘫在地上,这电话只是试探,只能拖一时,得快。 一定要快点找到洛子归。 谭格不能算是谢大成普通得跟班、狗腿子,而是心腹。 既然是心腹,他虽然没问过,但跟了这么久,多少还是知道得比别人多一些。 谭格强忍着十指连心的痛,凑近谢大成问:“叔,现在咋办?” “……” 谢大成强压住心中那份杀人泄愤的冲动,心里一遍一遍告诫:不能杀不能杀,还有用还有用。 “你先让手下的人去找洛子归的落脚点,然后去医院把伤处理了。” “是!” “记住,一定要快,而且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明白。” 谭格领命而去,谢大成挥挥手把人全部赶出了二楼,他想一个人静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不堪,很憋屈,很愤怒。 谢大成此时就像一根霜打了的茄子,没有了之前的神气,躺在地上,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终日打鹰,却被麻雀啄了眼。 可悲,可气,可叹。 遥想当年,他谢大成是多么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一步步,算计好了百分之二百的确定性才敢出手。 大意了。 洛子归只是一个16岁少年,而且是个没背景的,虽然功夫不错很能打,但也太强了。 一步一步,算准了一切。 呵呵。 火辣辣的打脸。 谢大成当拿到洛子归的档案时,他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洛子归插翅难逃。 可是? 档案是真的吗? 难道是有人故意去往档案室放关于洛子归的档案? 这一切都是算好的? 谢大成越想越害怕,毛骨悚然,如果这一切只是个饵,就为了钓他,这…… 太可怕了。 刚打来电话的那位应该不是主谋,不然,洛子归已经得手了,何必那么惺惺作态? 那会是谁呢? 难道上面那位要洗牌? 第十七章 兄弟内讧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叶子,上次的事是我和将军泥做的不对,怕你俩受牵连,这次你有同样的想法,我们都知道,可……” 洛子归真不知道咋说了,三个人都是因为他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怎么能指手画脚呢? “叶子,你,我,山猫,都不是三大家族的人了。” 将军泥说完背靠在沙发上,他不是气叶子不说,是气他自己,门口遇见叶子山猫,居然一个字都没问。 “现在,就我们四兄弟。”山猫接话接得准接的妙。 “兄弟?什么兄弟?切,还四个?” 叶子这话不是呛人,而是让洛子归、将军泥、山猫三个很莫名其妙,还很让人寒心。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洛子归眯着眼盯着盯着叶子那副欠揍的嘴脸,突然觉得叶子好陌生,彼此接触了也有三年了,不能说知根知底,但这样疏远的陌生感还是第一次,即便是两人刚相识时也没有如此强烈。 他心里满满的恐惧,被人贩子追逃,半路上被谭允年的人困,山水人间的杀局,以及潜龙渊出手,都没有现在的恐惧。 洛子归从小家贫,到后来跛脚,多少年来不知受了村里男女老少的嘲笑与戏弄以及特殊照顾。 小跛子!跑不动!狗撵鸡追真好笑; 洛黑脸!吓唬谁!打媳妇,砍儿子,家徒四壁没脸笑; 洛云氏!嫁错人!娘不亲,爹不爱,头破血流真可怜。 南野村孩子们的儿歌,每字每句都是一把到深深扎在洛子归的心窝里。 他那么讨厌自来熟,不是自作高冷,也不是看不起谁,而是因为每一个到他身边的自来熟都是准备好欺负他。 后来,他死里逃生被父母带回去,不知遭了多少罪,才学会用风垫脚,借风逃跑。 洛子归并没有因为有了本事就去找那些欺负他、嘲讽他的人打击报复,不是不敢,而是因为爹妈。 那对一辈子没想过离开南野村的苦命鸳鸯。 那么多年,没有朋友,更没有兄弟。 洛子归的第一位朋友就是初中转学来的将军泥,起初,他也怕将军泥接近他就是为了捉弄他。 日久见人心。 一个月不到,他俩就成了好朋友,也是那时候,洛子归才发现自己会笑,不自卑,活得有个人样。 将军泥、叶子、山猫三人带给洛子归的不仅是他的变化,还让他家里有了温度,有了天伦之乐那么温馨的一幕。 洛子归现在最不能失去的就是父母、生命还有兄弟,而叶子的话就是在说他俩不是兄弟。 他不是玻璃心,而是怕失去,怕又一次成为孤家寡人。 “什么意思?呵,老洛,不是,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要干嘛?” 叶子一脸讥笑的反问洛子归,初中当打手,高中了还当打手,一直一来都是做洛子归的打手,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我……” 洛子归不知道怎么回答叶子的话,干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己私欲,将军泥想要潜龙渊也是在忙他的事附带的赠品,叶子现在管理的不夜城和闲人俱乐部也是,山猫的还不知道。 是啊,他到底在干什么? 还要拉上他们几个? 洛子归从来没想过他想要的一切得不到怎么办? 将军泥、叶子、山猫都被逐出家门了,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叶子,老洛要干啥是他自己的事,你到底要说啥?” 将军泥看到洛子归一脸颓废相,实在没忍住,就沉声质问叶子。 “将军泥,你别以为有脑子有手段就对我指手画脚的。” 叶子此时完全就是一个骂街的泼妇,想怼谁就怼谁。 “叶子……” 山猫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顺嘴想劝架。 叶子完全不领情,瞬间矛头就对向山猫:“山猫,你闭嘴,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凭什么你替我说?” 客厅离厨房比较远,而且又开着油烟机,不然,叶子这声音绝对引来黎阿姨,然后…… 不敢想象叶子又会怼黎阿姨什么,这不,小不点都吓傻了,低着头玩手指。 叶子今晚就是一个疯子,看谁都不顺眼,花秋月睡眼惺忪的看门一探头就听到:“看什么看,你是猪吗?那么臭!” 花秋月被叶子这么一骂又一吓,瞬间清醒,赶忙缩头回屋,闻了闻,确实很臭,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逃也似地,低头出门,回家洗澡。 “唉,你……咱们兄弟的事,你怎么出口伤人啊。” 洛子归知道叶子现在不可理喻,但花秋月是无辜的啊,他知道为什么臭,可叶子的话确实太伤人了。 叶子或许也知道理亏,气势上弱了许多:“我……特么就说了,爱咋咋滴!” “不是,叶子,有事你坐下说,你这是要干嘛?” “叶子……” “叶子……” 洛子归、将军泥、山猫三个人都没喊住叶子,眼睁睁看着他摔门而去。 他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搞不懂今晚叶子是什么状况。 “山猫,说说吧,潜龙渊送了什么给叶子?” 将军泥无力的靠着沙发上,拍了拍额头,便问山猫。 “一张存款一亿的卡。” 山猫知道现在也只有他晓得叶子到底拿了什么。 “什么?怎么会那么多?” 将军泥惊坐起来,他是没见过那么多钱,但是就是因为钱多才觉得不可思议。 洛子归看了一眼将军泥,摊摊手说道:“一亿啊,我都心动。” 一亿啊! 谁不心动? 洛子归想都不用想,只要有这笔钱,完全可以抛弃那什么追梦的念头,甚至可以说不认将军泥、叶子、山猫这三位兄弟,带着父母远走高飞。 “老洛,一亿确实多,但你太小看叶子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将军泥这样说了,明显是看穿了洛子归的想法。 “额……” 洛子归尴尬一笑,他确实是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山猫,你继续,还有什么?”将军泥觉得应该还有什么使得叶子那么不正常,便再问山猫。 “还有一辆商务座,外加一个司机。”山猫见两人盯着他就把知道的说了。 “司机?” “男的女的?” 将军泥在想为什么会派司机,而洛子归想知道的是男的女的。 “女的!”山猫回答道。 洛子归和将军泥对视一眼,都是一脸凝重,送车就算了,还派司机,除了监视他们外,还能干什么? “叶子……” 洛子归听到将军泥说叶子两个字,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 “哥哥……” 小不点那双眼睛看着洛子归,确实让他左右为难,花秋月不在,他们走了,谁照顾这小家伙? 可……叶子的事更着急。 “咦,你们要出去吗?” 洛子归抱着小不点,三人刚打开门要出去,恰好碰到洗澡下来的花秋月。 “嗯,出去一趟,有点事。” “这会出去?外面下雨了……” 洛子归把小不点交给花秋月,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和将军泥、山猫消失在了楼梯口。 这会了,走楼梯比电梯快。 叶子出来时还没下雨,边在路上晃荡,边想着这次吵架的事。 他也不明白,进门时好好的,怎么突然间火气那么大? 完全不是平时的他啊! “山猫突然间的插话,打乱了原本想好的措辞?” 叶子摇了摇头,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没必要生那么大气? “当打手委屈了?还是气不过叶家人的见死不救?” “老洛和将军泥瞒着做事,不把自己当兄弟?” “还是得到了那么些钱,不把他们当兄弟了?” “再有……” 没什么了啊。 不是肚量小! 不是因为钱! 不是因为委屈! 那是为什么? 叶子一路走走停停,从毛毛雨走到了瓢泼大雨,还是没想明白今晚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不夜城。 好奇怪。 原本不夜城前的街道是很热闹的,此刻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下雨? 叶子随即便否定了他的想法,这才啥时候,不可能没有人因为下雨而不出来玩,不出来过夜生活。 “嗯?” 叶子使劲甩了甩头,怎么会突然头跟针扎一样疼,眼睛还有些花,跟喝醉酒一样? 雨天,又是夜里,真的是埋伏人的好天气。 “卧槽,你们是谁?” 叶子强忍着头晕眼花,凭着本能躲过偷袭而来的致命一击,不由厉声大喝。 没有人回答,只有致命杀招。 高手,全部是高手。 叶子虽然不知道来杀他的有多少高手,但他知道如此高手,肯定来自潜龙渊。 送钱,送车,送司机。 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针对叶子本身的圈套。 他刚接手不夜城,一切都需要钱,有了身份当然要有车,洛子归不会开车,将军泥会开但易容术很麻烦,山猫…… 总得来说,他们四个都是未成年人,开车很不方便,就有了司机,而且是个女的。 叶子虽然不是好/色/之徒,但总是管不住眼睛和嘴巴,看是看了,不趁机搭讪一下就不是他了。 或许是靠得太近,不然,怎么会被人下套? 第十八章 雨夜混战 - 风起少年时 - 也羽 夜黑黑雨倾盆。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在这样的杀局里活下来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叶子又堪堪躲过一次偷袭,一阵阵头疼欲裂,他的实力只能发挥到平时的六成。 怒! 怒火中烧! 这群人明显是死士,叶子起先没想着下杀手,只是让偷袭的人断手断脚,可一声惨叫声都没听到,入耳的只是闷哼。 横扫,连环踢。 拳无影脚无踪。 叶子因为头疼,速度上慢了不少,实在无法以快打快。 “你们可别因为我说的话而不来啊,不来的话,兄弟今晚可就交代在这了。” 他只能以守为攻,等待有人来援助。 洛子归、将军泥、山猫三人在雨中狂奔,得亏叶子的反常让他们想到了这是个局,不然,能有人赶来救他才怪。 幸好山猫知道路,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能感受到不远处的杀气和血腥味。 叶子这会不仅手上沾血了,而且也受伤了,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姿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还好赶到了。” 将军泥停下脚步,扫了一眼,叶子脚下是一具具还是抽搐的尸体,外围还有十来个活着的。 “你们俩都别动,看着就行,叶子不是要出气吗?就留给他好了。” 洛子归一把拉回要冲过去的山猫,话说完他自己却瞬移到叶子身旁:“如意!” 他突然觉得如意有了一些变化,可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如意出手叶子被种的蛊立解。 “谢谢!” 叶子头不疼,顿时有了精神,谢的话虽然很难开口,但没必要纠结。 “不客气。” “你不是喜欢美女吗?不是看见美女挪不动脚吗?那就给你一个相当的颜色。” 洛子归因为叶子谢谢两个字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收回失神,掏出一片黄的叶种在叶子眉心,闪身出了乱战,一瞬又来到街角的一辆车旁,瞧瞧窗。 “你好,有事吗?” 车玻璃落下来,出声问洛子归的是一位嘴角血迹没擦干的美女。 “你说呢?” 洛子归可不是叶子,面前的美女不管多楚楚可怜,他的手还是掐住了她的脖子,而且越来越紧。 “我……不……知……道” 美女的话硬生生的从喉咙里挤出来,脸上因为脖子的窒息变得潮红。 “哦?是吗?”洛子归笑眯眯的说着,手劲稍微松了一下,但并没有放开脖子。 “你就是洛子归?” 美女脖子处的窒息感消失,说话也不再吃力。 “是!”洛子归回答的很干脆,并不意外有人知道他,那么算计叶子,很显然是要绕开他。 “我叫清影。” “哦?起舞弄清影啊,好名字。” 洛子归眼睛一直在叶子身上没移开过,回答清影的话也是顺嘴一说,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叶子的变化。 叶子原本是筋疲力尽了,可洛子归在他眉心的那一点,就像一场甘霖,激活了身体这颗枯苗。 他身体里流淌着汹涌的力量,耳清目明,突然的畅快使他有一种天下无敌的感觉。 可是,没一会,那种舒服感就变成了疼痛。 这会,头不疼了,却浑身疼,不仅肉疼,骨头也疼。 “啊……” 叶子疼的惨叫一声,喘着粗气冲进人群里,这下,如同狼进羊群,十来个要杀他的人完全不够看。 秒杀。 太快了。 洛子归看得很清楚,但将军泥和山猫就有些眼睛不好使了,根本没看到叶子出手,那些人全倒了。 “现在该你了,陪他练练去。” 洛子归满脸坏笑得回头看着车里的清影,那些人不够看,那就再放一只羊进去。 “我?” 清影也看到了叶子的状态,又听到洛子归的话,顿时感觉不妙。 “嗯!有问题吗?” 洛子归掐脖子的手又一使劲,他确实是威逼清影去和叶子交手。 “好!” 清影还能说什么,她不去肯定是活不了了。 这才刚露面,不能这么快就死了。 洛子归放开手,拉开车门,很绅士的请清影下车。 叶子的浑身是越来越疼,疼的他无所适从,喉咙出来的都是一声声嘶吼,眼睛红通了。 清影刚一踏进叶子眼神的范围内,他嘴角残忍一咧,直接出手。 “我去……” 叶子一句话都没说,说打就打,着实吓了清影一跳,急忙闪过躲过。 “喂,不想死在这里,就拿出真本事来。” 洛子归看了一眼左闪右边的清影,顺嘴喊了一声。 叶子现在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他就是要发泄一身的疼痛,出手都是招招致命。 清影听到洛子归的话,美目一眯,嘴角同样残忍一笑,不再东躲西藏。 这样的机会多难得,虽然失去了蛊虫害她受伤,还死了那么多手下,只要能杀了叶子,绝对可以将功抵过。 叶子越来越快的出手,越打越顺畅的招式,直接证明清影的想法是那么的异想天开。 “一会叶子慢下来了,你们俩也上,说好,不是去杀那个女的,而是全部围殴叶子。” 洛子归看着清影动了真格,便来到将军泥、山猫身边,一脸奸笑。 “可……”将军泥深深看了一眼洛子归没说话,山猫实在想不通便问。 “你们想不想像叶子那样强?” 洛子归的话不仅让山猫跃跃欲试,连将军泥都心动了,只是面不改色的强壮镇定。 叶子不是强,是很强很强,将军泥、山猫眼睛能看到就是清影抽身闪过攻击的身影。 至于两人如何激烈交手,完全看不到。 “就是现在,上。” 洛子归话音一落,山猫率先冲出去,将军泥稍微落后。 清影看到又来两人,吓一跳,瞬间闪身拉开距离。 叶子看到清影撤退,有些生气,但又感受到两手杀招,内心狂躁又起。 将军泥、叶子、山猫三兄弟混战,洛子归冷眼旁观,清影直接被搞糊涂了。 “我……” 清影看到洛子归的眼神暗示,顿时气结,说是陪叶子练练手,还真是当陪练啊,而且是三个打一个。 洛子归都暗示了,清影无奈,只能加入混战。 将军泥、山猫俩人进攻时,明显很吃力,完全被叶子压着打,现在又加一人,还是很吃力。 三打一。 叶子越打越清醒,疼痛感慢慢消失,整个人有说不出畅快,招式越来越精妙、连贯。 将军泥的招式不像山猫那么刚猛有力,而是刁钻古怪,让人防不甚防,再加上还有一个清影的杀招,叶子的出手越来越无懈可击。 洛子归站在雨中,却一点都没被雨淋,脚上鞋的没湿,眼睛紧紧盯着四人。 将军泥、山猫俩人出招是越来越慢,清影也是,叶子现在清醒了,也没像刚开始那会狂躁,顺势慢下来。 洛子归看时机差不多,瞬移进场,将军泥眉心一片青叶,山猫眉心一片蓝叶,顺手一把拉回叶子。 清影见状,也抽身出来。 将军泥、山猫也跟当初的叶子一样,舒服过后同样的疼痛,那种疼,无法用语言形容,疼得死去活来。 找人发泄是唯一的选择,将军泥和山猫俩人便缠斗开始。 叶子是在生死边缘的爆发,将军泥和山猫却不是,洛子归觉得还没到极限,他就不得不出手,用死亡的窒息感逼两人疯狂。 “休息好了没?休息好了就上。” 洛子归一脚把还在晕晕乎乎中没回过劲的叶子揣出去,清影虽然很不想去,但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上。 “卧槽!” 叶子想放水的想法,被将军泥的致命招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清影就很聪明,一点水都没放,但是接连的出手,她还是有些吃不消,只能闪躲一会,再瞅准机会出手。 将军泥的招式越来越狠辣,越来越刁钻,快、准、狠,每次出手都是时机很准,招招出其不意。 山猫的拳头刚猛有力,拳拳生风,收放自如,并没有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有的就是一股舍我其谁的勇猛。 清影已经撑不下去了,闪身退了出了,在一旁喘着粗气。 “好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你主力,钱我们收了,车我们要了,但你这个司机,我们退了,让她好之为之。” 洛子归一声谢都没有,直接让清影这个陪练直接滚蛋。 “你……特么真不是男人?” 清影对洛子归这种用完人就翻脸不认的无赖模样实在很不耻,她直接爆粗口,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哦?是吗?你说了不算,这些人的尸体你都带回去吧。” 洛子归直接不看清影那张已经气扭曲的脸,一派老大作风,指使人的话一句都不会忘。 清影刚看到洛子归的资料时,并没觉得这个十六岁的小子有多强,现在,她心里是深深的无力感。 狐狸精的妖媚之术并不像在叶子面前那样好使,漂亮脸蛋在洛子归面前是白长了,叶子好歹还有所作为,不仅凑近搭讪,还夸人好香。 如果不是叶子凑近脸的那一闻,清影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给人种蛊。 清影看到叶子一个人来到这里,她还心得意满呢,目的达到,只等收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