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追逃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想静静的坐在树林的阴影中,取出阵旗,勉强布下敛息法阵,连续五天的奔逃厮杀,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几乎到了他的极限。 但是,没有摆脱对方大术士的追踪之前,根本不可能有停下来休息的机会。直到两个时辰之前,拖着疲惫伤痕至极的身体,拼尽余力,击杀了对方八名武士和最后两名大术士之后,才彻底的摆脱跗骨的追踪。 哪怕现在暂时脱离了追踪,依然只有最多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对方布置周密,后援的术士最多两个时辰就会抵达,那时候,苏想又将从新开始新的隐遁。 虽然这本不是休息的时候,但是前面就是目的地,如果不抓住这得来不易的空隙恢复,凭他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根本不可能应付接下来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一步,家族几千年的努力,绝不能到最后功亏一篑。 休息的过程中,树林中已经来过了好几队武士搜寻,但是没有术士的探查,这些武士基本没可能发现藏在敛息法阵中的苏想。 两个时辰也仅仅够缓解一下疲惫的心神,把身体上的伤口稍微清洗包扎一下,喝点水吃点干粮, 苏想盘膝而坐,背部的伤口并不容易处理,好在他知道伤口不深,只是需要简单的上药包扎,然后闭目调息精神,掐着时间。时光沙漏这种计时的工具,对于一个术士来说根本用不上,每一个术士都是一个天然的计时器,任何时刻都能准确的知道时间哪怕是昏迷之后,这是每一个术士都具备的基本能力。 两个时辰瞬息而过,他灵敏的感知已经发现有术士调动元力的精神波动,这是苏家人独有的,与生俱来就有着让人嫉妒的天赋。也正因此,才能每每先一步避开术士的搜寻,一路厮杀逃避至此。如果不是因为有众所周知的特定的目的地必须到此,使得敌人能预先部下大量的人手,根本不可能落到如此近乎绝境的地步。 抹去停留的痕迹,苏想长身而起,收了阵旗。闪身进入树林密处,来的只有一个术士,虽不惧他,但是无穷无尽的低级武士却是很烦人杀人了如果不清理妥当就很容易暴露行迹。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今天晚上应该能抵达末日码头,到了那里,才能真正的稍微放松休息一下。 腾远坐在墨玉驹上,马速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仍犹如不知一般抽着马鞭,往日里不舍得抽一下的油光水滑的宝马,现在已经风尘仆仆,后臀已经伤痕斑斑。 这次围剿苏家,是整个大陆所有明暗势力的共同布局,总军师是神秘的玉家小女,有“天断地陷”之称的玉玲珑。据说她是近千年来大陆上已知的最天才的谋士,以谋略闻于世,算无遗策,有“谋天天断,谋地地陷”之誉,可惜天妒红颜,却是天生绝脉,从小便不良于行,据说还活不过二十。 每过一千年,就会有这么一次行动,尽管对于苏家的通缉从来没有取消过,打击力度也从来没有弱下去过,但是,所有接触过内幕的人都知道苏家,从来没有被赶尽杀绝过,  看)书网最新 每每到最后总有些许漏网之鱼突然销声匿迹然后繁衍生息。 在这些暂时集结的势力中,腾家不过的其中非常不显眼的一家而已,腾远虽然是腾家近年来最耀眼的天才,但是放在整个大陆就犹如水滴归海,毫不起眼。 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家族留下的记录而已,千年前的事情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事实上,这个大陆也没几个人亲身经历过千年前的那次围剿,除了那几个老怪物,常人的寿命不过百年而已。 墨玉驹已经快要力竭,若不是事态危急,腾远怎么也不会将爱驹累成这样。这次围剿的苏家余孽,据说这已经是最后一个,这是有记录以来最好结果的一次,如果能把这最后一个擒获或者杀死,那么这千年一次的势力集结,也将成为永远的历史。 以前的记录来看,从来没有发现过苏家的老巢,这次玉家的天女一出手,就釜底抽薪,堪堪一战功成,也许大本营已经摆好了庆功酒,就等事情一完结,各大势力便割取战果。 腾远心里思索,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那两个术士的死状实在有些蹊跷,以他的经验,完全看不出是怎么死的,和传闻中苏家的手法如出一辙。这当然也不足为奇,和苏家人交手并且还能保命的人寥寥无几,而且绝大多数都已经归于尘土,何况真正苏家的秘录,只有苏家的人才会知道。 整个大陆的势力对苏家都是讳莫如深而又趋之若鹜,知道的不会说想自己独占,不知道的更是挖空心思的想分好处,但是最终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在苏家吃了憋,开始还都是打落了牙自己吞,次数多了,纸包不住火,才发现,原来不是只有自己吃亏了,人就是这样,一个人丢脸的时候叫丢脸,一群人丢脸的时候如果你不跟着丢脸,那么要么被拉过来一起丢脸要么被打压。 然而即便相互交换情报,关于苏家的信息依然少的可怜。但是就这稍微透露出来的消息已经叫人瞠目结舌,据说,苏家的人个个都是天才,不论男女老少,都比大陆上所谓的天才更为出色,这是各大势力都不想面对的事实,所幸苏家一向人丁不旺。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围剿苏家这么一个天才遍地的世家,腾家还没有资格接触到那么内幕的消息,腾家不过是整个苍穹大陆十八大势力之一落日城堡的一个附属家族,只有听命行事的份。 所以腾远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个逃逸术士的敌手,却依然竭力追赶,否则一旦被堡内管事知道,腾家将面临灭顶之灾。在这个各个势力相互倾轧的时候,千万别侥幸别人不会发现来偷懒,这是腾远近十年来生死磨练经历得出的血的教训。 再说,腾远是个八级武士,离术士的门槛都还差一大节,而苏家余子的目的地是末日码头,那是术士的禁地,这是天下共知的事情。 末日码头,名字是个码头,却没有船,甚至没有定居的人,但是据说数万年前,这里是大陆最繁华的中心,因为码头的对面三个时辰的航程就是末日谷,至于一个海上的岛为什么要叫做谷,这已经无从考究整个末日谷都在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湮灭在了末日海,但是,当时的末日谷却是这个世界权力的集中地。 当日的浮华虽然已经烟消云散,但是仍然有很多东西流传了下来,最明显的就是这有名的封元石,据说是在末日谷里面的一块大石头,但是没有人真真切切的见过这所谓的石头,一切不过是言传而已。不过到了末日码头范围的人都会相信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因为,一旦靠近码头的一定范围,元力就逐渐的停滞,境界越是高深受的影响就越大。奇怪的是如此明显的东西,有迹却寻不出来 。明明知道有这东西,就是不知道它在哪里。 腾飞放缓速度,前方已经能看见末日码头那标志性的灯塔,到了这里,已经不用再劳累墨玉驹了。他翻身下马,扔开缰绳,伸手一拍马臀,墨玉驹低鸣着走开,自去寻食饮水。 既然已经到了此地,那么其他的势力应该也有人早到了,但是没有人发信号,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这个逃逸者的行踪,或者发现的已经被杀了。这么多人都往这边赶来,应该是怀着守株待兔的心思。 但是即便是守株待兔,苏家人也得来,至于会不会被树桩撞死,那就各拼本事了。而且所有的痕迹都表明,苏家余子的确是目标明确的朝末日港来了。 末日码头的灯塔是标志性的建筑,高近千米,顶尖一个硕大的晶石,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即便是阳光之下也能清晰的看见,这无数年不舍昼夜的亮着,其他的设施早就已经破损殆尽,唯独这灯塔,似乎全然不受时间的侵蚀,毫无破损。 这数万年间无数的人来研究探寻,出现各种说法,却依然没有一个定论。顶端那神奇的晶石能保存至今,并不是没人打它的主意,武士虽然上不到那顶端,术士在这也不能调动元力,但是并不缺乏各种能载人飞行的工具,弄不下来是因为没什么东西能靠近那晶石,一旦接近便没了,是真真正正的消失。 当然也有人想过摧毁那灯塔的底座,底座没了,晶石自然就掉下来了,但是那底座也是超乎想象的坚固,刀砍斧劈水侵火烧,连个痕迹都留不下,座基深埋海底不知道多深。没有人能知道当初是怎么建筑的这座灯塔,只是许多人都相信,这灯塔的神奇多少跟塔顶那奇特的晶石有关。 灯塔下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大都风尘仆仆的样子,并无多少人交谈,更多的是盘膝休息,只是从位置能大致分出各属势力。天空各种飞行器具,大小林立,那都是各大势力才能拥有的东西,而且飞行速度并不会很快,飞行消耗的能量晶石也很是惊人,现在也只能远远的停着,并不敢靠近封元石的范围之内。 腾远目光一扫,腾家的大长老腾天业已经到了,看见他过来,点头示意让他过去。 旁边一众腾家的叔伯兄弟,均坐在大长老身后,腾远大踏步走过去,一拂衣衫,对大长老行了一礼,对众人微一点头,并不说话,跌坐于众人之后。 第二章 腾家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整个末日港并不显得昏暗,末日灯塔上的晶石放出淡淡的毫光。 各方势力泾渭分明,表面平静却暗流汹涌。这本就是昔日末日城遗址,虽然万年前毁去之后,在无人据此,早已经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随处可见。 但这港口处以前也是一片广阔的广场,虽已无昔日的光彩,也依稀能想象当日的壮阔,几千人马占据此处,也不过占了不到一半的地方而已。 早已有人四处生火坐吃食,也有自带干粮,各自与相熟之人喝酒聊天,也有好勇斗狠者相互打斗切磋,但是各自都相互约束,并不见有冲突。 调息了近两个时辰,腾远的精神体力均已全复,腾家众人在落日山庄后面的一个角落,并不显眼。这次腾家没有来多少人,连大长老在内一共三十个人,现在到场的仅仅八个人,其他人也许永远都来不了了。 正在思索,募得大长老低声道:“来了!” 远处,隐约可见几点灯火正慢慢过来,若非在这星月全无的黑夜中实在是显眼,以腾远的眼力没大长老的提醒或许就晃眼过了。 “是玉家的车,应该是那玉家的天女到了”,大长老神色略微有些奇怪的变化。 那队伍慢慢靠近,不少人已经看见,前面的人似乎看见什么东西,喧嚣声渐渐的低了下来。 待得近半个时辰,人马靠近广场,这才能看清,当先一队骑兵,均一身紧身黑皮甲,玄色披风,背挎近三尺长弓,一壶羽箭是普通剪枝的两倍长度,一手握丈二斩马刀,一手提缰绳,腰间左边挂着三尺连鞘长刀,右边挂着尺许短弩,胯下战马浑身乌黑,四蹄如雪。 这一众骑士虽然似乎都带有伤,那玉家独有的战骑墨麒麟也是一副风尘疲累的模样,但是人人都是鹰顾狼环,精气十足,正是玉家名震天下的“风云一百零八骑”。 其后一辆硕大无朋的四轮马车,八匹独角兽身姿优雅,拖着近二十米长的车身,似乎并无人超控,马车除了特别大倒是平淡无奇,车厢外并无花俏的装饰,甚至连一个标志都无,但是这整个大陆仅有的一辆用独角兽拉的马车,谁都知道这是玉家玉玲珑的专用。 整个队伍前进速度并不快,独角兽步伐轻盈,落地无声,风云众骑整齐划一,落地同声,带着种莫名的气势,随着人马行到广场中央,原本喧闹的广场居然渐渐的沉寂下来。 “风云战骑听说一共出动了一半,居然就剩下这么几个了?”大长老语气很奇怪,似是惋惜,又好像是赞叹。 马车慢慢穿过广场,一直走到灯塔之前的阶梯前缓缓的停下,众骑士整齐划一的下马,弄出帐篷,熟练的搭起来,前后不过一刻钟。然后拉出一排栅栏一圈,连马车带帐篷全部圈起来,瞬间将众人的视线隔离。 为首的骑士这才来到马车前面,躬身道:小姐,好了。 “小姐,苏公子还没醒呢”,车中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等等吧”,良久,车中才有一个轻柔的声音  看书[!网列表 响起,语声温柔,似乎是怕惊扰到这位苏公子。 车中便不见再有动静,车外骑士依然躬身,没有半丝不耐的样子。 周围众人听见的已经有些惊讶,传闻中,这玉家小姐的马车从未曾有男子上去过,铸车以来,连玉家的少爷她的亲哥哥据说也不曾被允许上去过,只有贴身的两个丫鬟两个嬷嬷随身伺候。 这突然跑出一个苏公子在车上,实在是让人惊讶。 “小姐,你先下去休息吧,小婢伺候苏公子,等他醒来就服侍他过来”,大概是丫鬟等的不耐烦了。 “你这丫头,苏先生是客,岂能如此无礼,等等无妨,你先和张嬷嬷下去,给苏先生准备换洗衣物,一路过来风尘仆仆,去吧。” “是,小婢这就去”,一个有些不甘的声音。 随即,马车侧面门打了开来,一副厚厚的帘子挡着并不能看见分毫,一只纤细的手把帘子撩开,从车上跳下一个靓丽的小姑娘来,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头上梳着双丫髻,一身短打,脚踝上系着一串银色的铃铛,随着走动响个不停,手上一对红色的玉镯,夺人眼眸,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鞭子。 随后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大概就是玉家小姐口中的张嬷嬷。 那张嬷嬷一身白裙,手上提着一个盒子,头上梳着坠马髻,一直碧莹莹的玉钗斜斜的插着,耳朵一对细细的耳坠子,面如满月,柳眉轻勾,眼角淡淡的鱼尾纹,腮边微红,这一探头出来,轻轻的跳下车,一敲那丫鬟的头,抿嘴一笑,顿时周围看呆了一片。 这哪里是什么嬷嬷,一般的大家主妇也未必有这风姿。 那丫头被敲了一下,一偏头,刚要说话,眼睛一绕,看见躬身的骑士,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转身一把拉住张嬷嬷,拖着就走。 “你这丫头,慢点。”随着走进那帐篷里去了。 “小姐,你。。。。。”,车外骑士欲言又止。 “无痕大哥,你去安排吧”,车中女子说道。 “是”,车外骑士不再多言,应身而退。 “啊,苏公子,你醒了”,车中叫半荷的丫头叫道,“小姐,苏公子醒来了。” “苏先生,身体可好些了么?” “玉姑娘费心了,一路照拂,苏某多谢姑娘了。” “先生哪里话,小女子如今身不由己,还要请先生见谅,我们且下去说话,先生请,半荷,你扶着先生”。 帘幕撩开,这次没有在落下,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俏丽丫头,伸手将帘幕挂着,转身扶了一个男子出来,那男子一身素白的衣衫,腰上系着一块灰扑扑的玉佩,其他别无长物,空着手,头上一根白带子扎了一个髻子,脸色有些苍白,鼻梁挺直,眼睛微闭,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并不是一个英俊的男子,看起来似乎受伤了。 半荷跳下车,伸手去扶着那苏公子。 “半荷你小心点”,玉家小姐好似甚是在意那苏公子。 那苏公子一手扶着半夏,一手扶着车沿,踩着墩子慢慢的走下来,看起来甚是吃力,好像有很重的伤。 待得半夏扶着苏公子走开车门,那车上又转出一辆车椅来,椅子上一个女子,一袭白衣,整个人靠在椅子里面,一张火红的毛片覆于膝上,上面卧着一只小巧的白猫,女子面罩白巾,看不清楚脸面,只见得梳着一个登云飞仙髻,别着五凤朝阳钗,圆润的耳垂点着一粒细细的碎玉。两眉轻蹙,便似有无限忧愁,微一扬头,眼眸一转,却又似雨后初晴,睫毛跳动,一顾一盼间不知有多少风情在其中。 “李嬷嬷,扶我下去吧”,玉玲珑轻声道。椅子后面一个妇人,身材高大,面貌凶狠,满脸横肉,一双手握在椅子的靠背上,青筋虬结,背上斜背着一把大刀,宽过尺余,一身短打衣裤,若非那明显女性的特征,简直宛如男子。 “是的,小姐”,这一开口,声音嘶哑,如同夜枭。 这李嬷嬷扶着车椅,轻轻一抬,一跨步,便出来车厢,偌大的小车在她手上宛如玩具,小心的放在地上,好像这小姐是瓷器一般。 “苏先生,请”玉玲珑对那苏公子微一施礼,然后对李嬷嬷说到,“推我进去吧。” 约莫那玉家一众人进了帐篷,只隐约听见些许声音,便不在见了动静。 。。。。。。。。。。。。 “大长老,怎么除了玉家其他的势力好像没来什么重要的人,那些老怪物一个都没看见?”。问这话的是滕明,腾远的堂弟,刚刚十六岁,一直跟在大长老身边历练。 腾远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便也望向大长老。 “苏家没那么简单,我们这些人守住这里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整个大陆仅有的七位真人为了困住苏家按那玉家天女的布置摆下真武七截阵,哪里能分得开,这次那突出来的苏家子据说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一位大贤者,真人之下有几个能拦住他。” “大贤者?”滕明明显被震惊了,“那他真要跑到这来我们也不是送死么?” “这里受封元石的影响,如果他真跑到这来,未必就不比面对真人更危险,而且他一路厮杀到此处,难道还能不受伤吗?”大长老摇摇头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歇息,腾远留下。”大长老挥挥手,语气略带萧索,又不容置疑。 “大长老!”腾远躬身,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留下他,平时他一直在外历练,与家族关系并不密切,这次若非事关家族生死而且波及全大陆,他也未必会来。 大长老背着双手,抬头望天,左手指敲着右手,好像有些神思不属,又好像在做着什么决定,良久,才慢慢的转身,从手指退下一枚戒指,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会,然后放到腾远的手上。 腾远认得这枚戒指,整个腾家的人都知道这枚戒指大长老从不离身,这会儿突然给了他,不由得他不惊愕。 “什么也别问,但是,一定要保管好,你命可以丢,这戒指不能有事,如果能躲过这场劫难,你自然就会明白,如果躲不过,那就一切皆修。”大长老说完扔下一头雾水的腾远。 第三章 玉家天女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末日灯塔下,玉家帐篷内。 “玉小姐不将苏某带回去交差,带至此处却是为何?” 整个大帐空落落的只有两人,与苏想对面而坐,玉玲珑已经去了面纱,朱唇琼鼻,脸色略有些苍白,正抿着碧莹莹的茶水。 “先生这是看轻了玲珑,还是看轻了先生你自己呢?”玉玲珑轻笑着道。 “玉家天女,苍穹大陆谁敢看轻,苏某一介凡俗而已。” “玲珑能得苏先生介怀,真是荣幸了。”玉玲珑轻笑一声,接着好似有些黯然,垂下眼帘低声道:“原来玲珑在先生心中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吗?先生于玲珑有救命之恩,先生救了玲珑一次,这次便算还了先生一个人情罢。” “你若真想报恩,又岂会让苏某置身与此险地,都说玲珑小姐生就个七窍玲珑心肝,没想到说话也是这般玲珑呢。”苏想淡淡的道。 “苏先生你倒是错怪玲珑了,如果不是玲珑,以先生现在的伤势,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来到这末日灯塔呢,呵”。 “这么说来,小姐倒真是有报恩之心了。”苏想抬眼,静静的看着对面这柔弱的姑娘,“那么,小姐有何条件呢?” “小妹的心思,苏大哥这样的人,难道真不明白吗,两年前遇到大哥是小妹的幸运,大哥绝情离开之后,小妹茶饭不思,多方打探,才终于探听到苏大哥你的来历,送信与大哥,却从来都是有去无回,怎不让小妹伤心。”对面的姑娘,说着泫然欲泣,抽出一条丝巾,皓腕上一只墨绿的镯子滑向手肘,衣袖跟着褪下,一只欺霜赛雪的手腕动人心魄。 苏想垂下眼皮,并不为其所动。 “小妹倾慕大哥风华,本欲随大哥一起浪迹天涯,奈何玲珑天生绝脉,大限将至,这才找大哥一诉衷肠,没想到反而让大哥你看轻了小妹,既然如此,玲珑便让人送大哥离开了此地,得见最后一面,小妹也了无遗憾了。” 说罢,泪水断线珍珠似的掉下,却又并不唤人来,仿佛还等对面的公子回心转意,外面伺候的丫鬟嬷嬷听得小姐哭泣,也仿若未闻。 苏想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道,“原来你也相信这种传闻。” “大哥真是无情之人,难道对小妹就无半点心思吗,玲珑一大家女子,如此表白,先生居然无动于衷。”对面的小姐用丝巾擦了擦眼角,撇了撇嘴,语气甚是幽怨,称呼却是从大哥又换成先生。 “明知道是假的,何必自欺欺人。”苏想端起几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语气一转,“其实这个传闻,我自己都不知道真假,玲珑小姐信吗?” “苏大哥磊落,玲珑岂有不信之理。只是玲珑觉得流传了万年,这破大限的传说绝不会是空穴来风,总有原因的。” “人皆有大限,大限一至,众人皆重归于尘土,玲珑姑娘聪明绝顶,难道不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但是玲珑也是一个世俗之人,何况玲珑还有八个月十一天便是二十岁生日了,谁不想活得久些,哪怕活得艰难  看.书网审美 些。玲珑纵然看得明白,却是看不破,所以还是想要求上一求,苏大哥莫怪小妹贪心。”玉玲珑声音略有些低落。 “近万年都没解开的谜团,不会那么简单,我这一去也是生死未知,并不是为了那破大限的传言的,姑娘你即便跟着也未必能求所想。” “即便求不到,小妹也能求个心安,玲珑活了近二十年,平时过着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生活,总会以为即便死了也是值得的,却不知道,人哪里会有个满足的,活的差了便想活的好,活的好了便想活的久,其实小妹还是羡慕苏大哥的,不论活的好还是活的久,都不如活得明白的好,苏大哥就是个活得明白的人”,玉玲珑有些自嘲的道。 苏想默然,正要说话,蓦然,“轰”的一声,外面一阵强烈的元气波动,瞬间撕裂帐篷,砰然碎裂。 不及多想,苏想长臂一展,抓住没回过神的玉玲珑,手一动,腰间玉佩一闪,一个光罩便护住二人,这才来得及看周遭的情况。 整个广场好似起了一场龙卷风,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个老者站在广场,他周围如雨洗过的石板,周遭数十米内空无一物,周身元气波动,赫然是贤者修为。 众人尽皆骇然,这被封元石压制的连元气都调动不起来,这人居然能展现出贤者的修为,不论是此人修为通天不受封元石压制还是有特异功法,此等情况下杀光整个广场的人那也不过是他一挥手之间的事情了。刹那间,寂然无声,爆响之后的突然无声,顿时诡异莫名,居然无人出声。 那老者环目四顾,缓步想灯塔走去。 “大长老”,一个似乎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循声望去,却是一个十六七左右的少年,正是那腾家的少年滕明,这老者正是腾家的大长老。 腾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今天的事情好似一个散乱的线团,大长老突然把随身的戒指给了他,然后不久,明明只是术士的修为突然爆发出贤者的实力,还不受封元石的影响。 大长老应声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 “不想死的都赶紧走,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腾远过来。”言罢,走向灯塔前,一直走到玉家营地。 玉家众骑士结了一不知名的阵法,刚刚的波动中并无损伤,苏想与玉玲珑被护在中间,这时见大长老过来,均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大长老居然行了一礼,明显是下属见上司的大礼,这下众人有点莫名。 “阁下是?”玉玲珑略皱了皱眉。 “腾无惧,玉小姐,一会这里会有大变故,小姐若不想有什么损伤,还请离开”,说罢,有意无意的看了苏想一眼。 “多谢阁下好意,”玉玲珑略一沉吟,转头对身边张嬷嬷低声道:“张嬷嬷,无痕大哥,带他们离开。” “小姐,”半荷不舍。 “小姐您保重。”张嬷嬷拉着两丫头,转身对苏想躬身,声音有些凝噎,“请公子看着往日的情分,照看我家小姐。” “我尽力吧,唉”,苏想神态萧索,看着玉玲珑道:“玉姑娘这又是何必呢。” 玉玲珑垂下眼帘,对一众丫鬟护卫挥挥手。 “小姐,让奴婢跟你一起去啊,小姐,呜呜,您一定要保重,小姐。。。。。。”张嬷嬷拖着两丫鬟上了大车,声音渐行渐远。 待得其他人连那大车一起走离开,大长老见玉玲珑站在苏想旁边,居然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欲言又止。 “我大限将至,与苏大哥一起呆着,满足下好奇心,不会让你为难,你说是吧,苏大哥?”说着,浅笑着看了一眼苏想。 腾远走过来,跟在大长老身后,向大长老行礼,然后对二人拱了拱手,并没说话,他一向不是个话多的人,弄不明白情况之下,更不愿意多说。 苏想看见他手上的戒指,眼神动了动,轻轻叹了口气。 “过来见过苏公子,听公子吩咐,”大长老负着双手,对腾远道,见腾远欲言又止,“不必多问,跟着公子,以后一切听公子吩咐,以后自然明白。” “是.”腾远下半膝对苏想行了一礼,垂手站在他身后。 广场上走的人并没有多少,大部分人还在慢慢磨蹭,带着怕死又好奇的矛盾心理。 大长老并没在有什么表示,似乎是默许了这行为,只是朝苏想一拱手,便腾身而起,身形直冲塔顶。 广场众人惊声四起,不明白这老者为何要去找死,没有人能靠近那塔顶的晶石,有无数血的证明。 果然,大长老一靠近晶石,那晶石蓦然光芒一振,扫过衣袂便消失不见,大长老回头,向下看了一眼,双手捏印,轻喝道:“转世之光,散!”,纵身撞向晶石。并不受那吞噬之光的影响,瞬间便落在那晶石之上,晶石光明大放,大长老衣衫咧咧,长发飘起,那束发丝带砰然炸开。 大长老并不他顾,双手变幻,结出无数印结,口中轻叱“轮回聚散,疾”,手印落下,晶石光芒瞬间一窒,大长老再无余力,晶石上光圈一闪整个人就如同玻璃一般砰然碎裂,瞬间便飞灰湮灭。 苏想一手将玉玲珑从车上抱起,一手挽住腾远,张口一吐,一道晶莹的旗子落在身前,一闪化为八八六十四道旗帜,将三人护住,不停旋转。 “轰”,晶石的吞噬光圈一顿之后,突然向外一弹,瞬间横扫整个广场,然后募得一收,这一放一收如电光火石,转瞬间,广场上没走的人物便消失不见,干干净净,站在边缘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这几千人就这么神奇的消失,以前只是听说,远比不得青眼看见来的震撼。 大难不死的余人都不免心有戚戚焉,有的意兴索然独自离去,也有不死心的远远的守着。 张嬷嬷等人站在远处看着空空的广场,靠在车厢,抹了抹眼角,挥手对风无痕道:“走吧,唉!小姐这一去福祸难料,无痕你留下人一直在这里守着,我等回去向主母禀报。” 一干人等各自离去,那苏家余孽也从此杳无音信,这末日港有些人守了三五月也渐渐散去了,于是便又荒凉了起来。 第一章 苏静文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妖妖,宋帅哥又送花来了哦” “送给你了,别烦我,让我在睡会啊姐姐。” “别,姐姐我又不是收不到花,给你插花瓶里了,爱扔你就扔了吧”。李雯洁说着看了一眼窝在被窝里的苏静文,撇撇嘴“唰”的把一大把玫瑰扔进窗台上的花瓶里。 “你睡吧,姐姐中午给你带吃的回来,你想吃什么,鱼香肉丝,红烧茄子,粉蒸排骨怎么样?”李雯洁唠叨。 “滚”,一个枕头从被窝里扔了出来,李雯洁往后一跳,砰地一声拉上门,“姐走了,别送,呵呵呵” 一窜笑声跟着脚步身远去。 苏静文躺在床上,翻滚了一会,被李雯洁这么一闹,再也睡不着了,于是索性爬起来,抓起矿泉水瓶子一通闷罐,长长吐了口气,晃了晃脑袋,拖过涑口杯,到阳台洗漱。 走到靠窗的门口镜子边,看见镜子里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张清秀的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由地抓住头发一阵乱揉。 “啊,宋文杰,等着吧,害的姐睡个觉都睡不好,你死定了”,苏静文一边漱口,一边看着洗手台上镜子里满嘴泡泡的自己恶声恶气。 这是蜀中的S大,在全国也是排上号的重点大学。 苏静文是S大学新闻系大三的学生,李雯洁是同窗同寝室兼闺蜜,寝室另外两个是方莉和张鸿雁,因为有不一样的选修课,现在都去上课去了。 之所以顶着这两黑眼圈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是因为苏静文实习的一个新闻网站催稿,一直弄到天亮才弄完,好不容易睡下不到两个钟头正做梦呢,却被一束花给搅和了,这笔账自然也就算到了送花的那家伙头上了。 梳洗干净,苏静文对着镜子上了个淡淡的妆,不然这两黑眼圈走出去就不要嫌太丢人。 对着镜子转了转,“嗯,怎么也还算个小美女吧”,苏静文自语。 “呸,别自恋了,你要算个美女,那姐姐我算什么?”李雯洁提着便当推门而入,自言自语的陶醉居然被戳破了,苏静文也有些然,随即大怒,“死蚊子,你想死是不。” 说着恶狠狠的扑了上去,李雯洁将便当撂在桌上,不甘示弱,一阵打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 “喂,可别怪姐姐不让你睡啊,是你说下午的面试很重要让姐叫你,不然也不会叫你。”李雯洁边吃边说,嘴里鼓鼓囊囊。 “知道了,你真以为我就长了靓丽的外貌,就没智商了吗,又不像你,长得丑也就算了,还无脑。”苏文静不无恶意的道。 “得了,得了,姐不跟你争,在外面你跟姐一起走就自卑,现在就咱两,就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了。”李雯洁摇头晃脑一脸大度的样子,“哦,对了,刚刚我上来的时候,好像看见那个宋文杰还在外面,你说,他不会是送了花就一直在外面等吧?”说着用手托着下巴,一脸的八卦样子。 [看*书网电子书 “管他等谁,这人最近估计病了。”苏静文撇撇嘴,并不回应她的八卦热情。 “呃,其实宋文杰人不错好吧,人长得帅,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很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啊,难道你就一点不动心?” “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在说了,像你说的,就他那条件,为啥就要来追我呢?” “说的也是,姐和你两个一起走,怎么看你也是个陪衬,只要眼睛不瞎的都应该先追姐的嘛。”李雯洁说着用筷子戳戳碗里的饭,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你不自恋会死啊?” “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这样子都能说自己是美女,姐还不能自恋一下啊?”李雯洁瞪眼。 “我哥经常说,发生反常的事情必定有反常的原因,”苏静文若有所思的道。 “那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反常?” “我哥还说,如果不是必要,就不要去理会”,说着低头继续吃。 “你哥,你哥,你一天不把你哥挂嘴上你就活不下去咋的。”李雯洁看着苏静文吃着菜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又不死心的道:“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就要有一个永远八卦的心,你这样的还学新闻呢,还新闻系的才女,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你就这智商,八卦也是要八别人的卦,靠八卦自己出名的那是娱乐圈,新闻界都是八卦别人上位。”苏文静不屑的撇嘴,“照你这样,你是不是想给自己弄个什么什么门来出名下,姐可以帮你哦” “你这死丫头,”李雯洁恼羞成怒,跳起来就想敲她的头。 “好啊,你们这两又吃独食。”推门进来两女生,正是下课回寝室的方莉和张鸿雁,手里一人提着一个袋子,香喷喷的发着香气,明显也是打包买了吃食。 “还以为妖妖在睡觉,所以给买了清蒸排骨,红烧蹄呢,哎,看来我们是自作多情了,燕子,我们自己吃吧。”方莉说着一副伤心的样子。 “是啊,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只有给水灵她们养的小狗吃了,可别浪费,那小狗也很喜欢吃蹄呢。”张鸿雁应和。 水灵是她们楼下一个寝室的学姐,养着一条京巴,人见人爱,是整个女生宿舍的宠物。 “大姐,我错了,都怪蚊子,她一定要买东西给我吃,我不吃她还打我强迫我吃呢,大姐快给我做主。”苏静文一脸讨好的恶人先告状。 “好你个妖妖,看我饶不饶你。”李雯洁一口气差点在喉咙里憋死。 “停,别闹了,你们还吃不吃了,你两丫头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呢?快吃,要凉了。来燕子,我们先吃了。”方莉赶紧道,让这两闹下去也不知道多久是个头。 S大女生宿舍每间住四人,方莉年最长,其次张鸿雁,再次李雯洁,苏静文最末。方莉性子稳重,张鸿雁柔弱,李雯洁和苏静文都比较跳脱,性格外向。在学校的关系本就单纯,这四人性子也并不冲突,这几年倒是真如亲姐妹一般,关系亲密。 “妖妖,你下午不是要去面试呢,都准备好了没有?”大姐方莉是锦城本地人,方父据说在教育局任职,对锦城各种复杂关系了解的比其他三位姐妹多得多,平时都是对三姐妹多有照顾,这次苏静文要去面试的那家小报就是方莉介绍的。 “准备好了,就是昨天晚上出意外情况加班,哎,有黑眼圈啊大姐。”苏静文撒娇。 “那你就别去了呗,你网上兼职那么多,还去实体面试,把我们家小美人累着了怎么办呢?”李雯洁在一旁打趣,张鸿雁抿嘴笑。 “是啊,妖妖,现在还在大三呢,还有课要上,你最近怎么突然找这么多兼职,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花钱?”方莉支着筷子,望着这小妹子,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 苏静文咬着筷头,看着一起望着她的三姐妹,略微有些犹豫。 “哎呀,你就别扭捏了,有啥不能说的?”李雯洁暴躁。 “可不是,我们姐妹一起都三年了,有啥难处不能说的呢?”张鸿雁放下筷子。 “其实也没啥,去年我爸爸去世了,哥哥给他守孝一年,他最近说要出来走走,我想着他这人身体弱,家里又没什么积蓄,出来总得要花费,我做点兼职,多少补贴点给他,让我哥先有个落脚的地方,先前一直都是我哥哥照顾我,现在我多少也要尽尽力。”苏静文有些羞赧好似又有些骄傲。 三女也不由沉默了,苏静文家里的情况她们多少有些了解。 她本是个孤儿,小时候被青城山脚下一个老道士抚养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道观里,道观无甚香火,靠老道士偶尔出去算算命什么的赚点钱以及山下村子里一些善心人接济过活,日子甚是清苦。 八年前老道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捡了一个奇怪的哥哥,这也不算什么,小静文也因此多了一个相依为命的人,但是这个哥哥据她说却是一个瞎子,瞎子也就罢了,这个哥哥身边还带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这男子又是一个傻子,整日里呆呆傻傻的,只听她哥哥一个人使唤,若非还有一身力气,这一家真不知道要怎么过活。 现在老道士去世了,一家子就剩下一个瞎子,一个傻子,加上苏静文这么一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这日子当然是怎么想就怎么凄苦。 这都是平时姐妹们聊天,大家从苏静文口中零零碎碎的听着加上自己脑补,大家都觉得妖妖家里困难,于是平时说话聊天也都不怎么提这些话题,只是都或多或少的能帮就帮着,也不敢明着给钱物什么的,于是就尽量的介绍些轻松的兼职给她,生怕在这方面伤害了这个小妹子,毕竟现在这世道都是笑贫不笑娼了,纵然是还没出学校的学生,那多多少少也都知道。 因此,听苏静文这么一说,三姐妹反而就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一时间反倒安静了。 第二章 姐妹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怎么了?”,苏静文感到这奇怪的安静,不由地有些奇怪,看着这三姐妹好似都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就说要兼职赚点钱给我哥哥花,你们不用这么一副吓着了表情吧?” “没有,我们只是担心你做太多会累着,你看你这眼睛黑的。”方莉反应过来,只是心里嘀咕。 “那个,你不怕你哥哥来了,那个。。。”李雯洁心直口快差点脱口而出,被方莉掐了一把,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里,有些尴尬的看着苏静文。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啊?”苏静文很是莫名其妙,又有些恼火,“想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刚刚你们怎么说我来着。” “妖妖,你还是个学生,你哥和你家那个那个你一个怎么养的过来啊,乡下也就算了,消费低,可城里一天怎么也得几十块,加上房租什么的,你难道一天不睡觉啊。”李雯洁扒开方莉的手,发泄般的说道。 “什么时候说我要养他们了啊?”苏静文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又没工作能力,你不养他们,难道看他们饿死,你刚刚还说要兼职赚钱给他们,这么年轻就健忘症了?”李雯洁翻了个白眼。 “是啊,妖妖,他是你哥哥,你照顾他是应该的,但是你现在在读书,等毕业了有工作了在负担这些也不迟的,你这样如果把上课耽误了,拿不到毕业证,那就多余的都耽误了,你哥哥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张鸿雁柔柔的道。 “你们想什么啊?”苏静文总算听明白了,不禁失然一笑,然后收了笑容,略有些紧张的道:“警告你们,以后你们见了我哥哥,可千万别说我出去兼职了,我这是瞒着他的,我哥哥一直反对我去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大家好姐妹,我要是被他说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方莉等人不由地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这似乎跟她们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那个,妖妖,我们怎么没听明白,你哥哥不要你养,那谁养,当小白脸?”李雯洁口无遮拦。 “呸呸呸,这世界上没有那个女人有资格包养我哥哥,除了本姑娘”,说罢好似又有些心虚,“本姑娘也只是偶尔偷偷的包养一下。” 说完,苏静文无视三人一脸看火星人的表情,挑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 “那个,你哥很帅,帅的惊天动地?”李雯洁故作一脸花痴样。 “也不是很帅。” “那是很有钱?算了,这个问题当我没问。”李雯洁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白痴。 “你们别担心了,只是以后别告诉我哥哥,被他发现了,肯定要罚我抄书的,我最怕这个了。”苏静文将骨头吐在桌子上。 “我只是想给我哥找个房子,让他来的时候有地方  看书/网免费 住,其实就我不给他找,他自己也肯定能找到很舒服的地方住的,我只是想照顾他一次。” 看着苏静文双眼冒光,显然已经进入自我陶醉的深层次状态,三人不由得一阵惊悚。 “妖妖,那就是说你哥哥自己有赚钱能力了?”张鸿雁也看不下去了,拍了一把正YY的小姑娘。 “那当然了,我的学费生活费可都是我哥哥给的,不然你以为从天上掉下来啊。” “那你从大一就开始兼职干嘛,你哥给的不够花?”方莉疑惑的道。 “花是花不完的,每学期给我好几万呢,我又不怎么花钱,都一直存着呢。” “原来你呀的一直都在给老娘装穷,还生怕因为钱这东西伤害了你的自尊,到头来反倒是把老娘给伤着了,老娘不报复回来,就不姓李”,李雯洁咬牙切齿的嘀咕着。 方莉和张鸿雁明显同样被雷到了,这这明显的意识已经跟不上现实了。 “既然你都不缺钱,那还一直装穷,每天骗吃骗喝,你留着那钱下崽啊。”李雯洁忍不住拍桌子吼道。 “你们都是姐姐,好心好意的买东西给我吃,难道我能拒之门外吗?”苏文静无辜的道,眼光中一丝促狭,“而且嘛,那钱是我哥哥的,我省下来将来他娶媳妇的时候用啊。” 这丫头就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我不气,我不气,李雯洁抓着筷子。 “你哥按你说那么能赚钱,还要你超心给他娶媳妇?他娶媳妇,你用什么?”张鸿雁性子柔弱,倒是没李雯洁那么恼火,只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正是因为这样啊,我哥那样的人,将来找的老婆也肯定是了不起的美女,到时候我不送一份像样大礼,岂不是丢了他的脸”,苏文静一脸的唏嘘。 “啊呸”,李雯洁在也忍不住了,看着面前的丫头,大感无语,抓紧手上的筷子,对着桌子上的食物发泄这满心说不出的感受,只觉得自己真傻,祥林嫂当年就是这样的感受吗? “好了,我也不是有心要骗你们,我只是觉得小时候是我爸爸照顾我,后来就是我哥哥照顾我,爸爸去了,就我哥了,他也不缺我照顾,我是想尽点心给他找个房子,大姐,如果他问起来,你们可要帮我掩护。”苏静文看了看郁闷的李雯洁,然后伸爪子拉着方莉的衣袖,摇着撒娇。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们呢?”方莉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大姐你最好了,你这么大公无私的人,那就是活着的雷锋,哪里会想要什么报答,是不是,大姐?”苏静文不死心。 看见方莉闷着头吃东西,不理会她,便又掉头眼巴巴的看向张鸿雁,张鸿雁抿嘴一笑,看了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 “你请我们吃一顿,地点我们选。”说着吃吃的低头笑。 “不行”,李雯洁大声反对,态度坚决,“哪里能这么轻易饶了她,三年啊,整整三年的便宜被她占了,一顿饭就想补偿,门窗都没有。” “喂,蚊子,你别过分啊”,苏静文龇牙咧嘴的看着她。 “过分怎么了,你来咬我。你这么怕你哥,怎么的也要让他帮我们出出气才行。”李雯洁不妥协,笃定的道。 “好,如果你帮我,我考虑把我哥哥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苏静文一副你占大便宜了的心疼样。 “老娘怎么说也是这新闻系的一朵花,明着暗着喜欢姐的人从宿舍能排到学校大门口,还要稀罕你那哥哥,他就站姐面前姐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你死心吧。”李雯洁一脸嫌弃,明显并不想占这个丫头眼中的便宜。 “这可是你说的,那算了。”苏静文笑得有些诡异。“既然你都不想认识我哥哥,那就没机会给他说我的事情了,那姐也没必要跟你商量什么条件了。” “啊?”李雯洁这才反应过来,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无论自己怎么答应,这丫头都是把这惩罚给混过去了 “大姐”,李雯洁转头望向故意板脸的方莉,张鸿雁坐在苏静文旁边低着头笑。 “燕子,蚊子,该怎么做还用我说吗?”方莉慢条斯理的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 “别啊,大姐,我错了”,苏静文知道不妙,一边告饶,一边起身就想往门外跑。 “晚了,嘿嘿,小娘子,你就从了吧”,李雯洁跨步堵住门口,搓着双手做色狼样的笑着,三人一起将苏静文摁在床上。 “哈哈,我错了,哈哈。。。。。大姐,哈哈。。。。。燕姐,饶了我吧,死蚊子,你别落在我手里。。。。。。” “还敢威胁姐,看我的龙抓手,啊” 一阵的鸡飞狗跳之后,四人都趴在床上喘气,连生性安静的张鸿雁也是双颊微红,额头冒汗。 “妖妖,你哥到底啥样的,你这吹了老半天的。”闹得最凶的李雯洁趴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八卦。 “我哥嘛,是最好看,最厉害本事的人,你们见着就知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从来没见过比我哥好看的男人了。”苏静文一脸的崇拜。 “切,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样怎么看都像是个怀春的少女,你不会是喜欢你哥哥吧,正是一出家庭伦理剧啊,不过也不是你的亲哥,啊,那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嗯”李雯洁脑袋一点一点的。 “我就喜欢我哥怎么了,你有哥哥吗?”苏静文瑟,李雯洁是独女,当然没有哥哥。 “好了四丫,你这样还不收拾,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能赶上面试时间吗。”方莉提醒道。 “啊,都怪你们。”苏静文触电一般冲起来。 第三章 巧遇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九月的锦城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虽然比不了三个最热的城市,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中午一点,无一丝风,路面被晒得滚烫,道路两边的绿化树纹丝不动,洒水车刚刚前面走过,后面的路面肉眼可见的由湿润变得干燥。 苏静文站在公交站牌下,穿着无袖的白色圆领T恤,下面一条淡粉的过膝长裙,头上扎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耳垂上各缀着一颗小小的碎玉,脸上轻施粉黛,双颊因为天热有着淡淡的红晕,额头微微见汗,不时地用手聊胜于无的扇两下,手上一个小巧的墨绿镯子。 面试的地点并不远,就在S大附近的一家写字楼,坐公交也就五站路,出租车过去也就十分钟左右,这地方经过的公交车本来不少,但是今天是周末,加上天气太热,大家都不愿意上人太多的车,与其去挤得难受,还不如多等会,前面过去好几辆车都塞得满满的。 看看时间,苏静文不由有些摇摆要不要做出租过去,倒不是没那几块钱,而是因为从小受苦,养成了把钱放兜里就不舍得花出去的习惯,就像宿舍的姐妹们以为她经济拮据经常让她白吃白喝,既然是好意,她也就乐得装不知道一样。 好一阵踌躇,终于下了决心,面试是一点半,总得要早些去,给人家留些好印象,有投入才有回报,暗自安慰一番。 于是站路边招手对面的一辆出租车,手刚刚扬起,一辆车在了她脚边,不由地一愣,车窗摇下,一个男子带着墨镜,对她笑道:“学妹,要去哪里?” 苏静文愣怔,这人从哪里钻出来的,刚刚想招车呢,这就出现在面前,召唤术也没这么快嘛,腹诽几句,还是还了一个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在说这人明显是给她省车费的。 这正是那个给她送花的宋文杰,也算是S大里面一个低调的名人了,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据说大二的时候便自己建了一个公司,现在大四已经身价千万,也有人说他爸是高官,他妈是富商,他就是一个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结合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过这人平时并不张扬,很受一些女生的追捧。 就这么明显两个世界的人,前些日  ;看/(!书网txt 子突然送花给她,很有要追她的架势,还经常在女生宿舍楼下来些偶遇什么的,苏静文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知道她这个在美女如云的新闻系中并不显眼的普通人的。 她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所以一直都敬而远之的能躲就躲,其实对宋文杰这个人并不是太反感,一来没听说这人有什么龌蹉的地方,二来这人长得的确不赖。她躲的只是这莫名而来的不确定性,这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带来的本能。 “学长,这么巧呢,你这么忙的人,哪里敢耽误你,我就到前面不远的汇文报社。”苏静文假笑着推辞。 “既然不远,那也耽误不了什么,上车吧。”宋文杰满是意味的看着她,说着拉开车门。 “那就谢谢学长了,有空请你吃饭。”说着早一步跳上车。 宋文杰抽了抽嘴角,启动车子,不动声色的道:“那我可等着学妹你请了。” “对了,前面左转,学长。”不过就是一句客套话,这死皮赖脸的还当真了,苏文静腹诽道。 “我知道。” 知道?打死她也不相信宋文杰知道那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自己在面试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报社,难道是跟踪她,苏静文摸了摸下巴。 “你不知道有导航这个东西吗?”宋文杰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 “咳,没坐过小车,还真不知道。”苏静文尴尬的偏了偏脑袋。 车子拐过去,几分钟就到了汇文报社所在的写字楼脚下,宋文杰停下车。 “谢谢学长,再见学长。”苏静文迫不及待的跳下车。 “记得要请我吃饭。”宋文杰平淡的声音传来,苏静文脚下一个踉跄,飞也似得进了写字楼。 。。。。。。。。 面试挺顺利,毕竟只是个兼职,而且方莉介绍的,这家小报社多少还是给了点面子,做的工作并不复杂,周末上一天班,其他时间也就邮件之类的交流,现在通讯发达,特别是传媒行业,除了外派的记者摄影什么的,小职员其实没必要整天坐办公室。 但是一个公司里面既然有当官的坐镇,下面就得有陪衬,哪怕不是很有必要,不然怎么显出领导的重要性来呢。 苏静文感叹着走出来,这一进一出不过半个多小时而已,天生的太阳还是不眨眼的定定的晒,抹抹鬓角的细汗,不由得哀叹,这要命的天气啊,早知道就该和蚊子一起来,也不会这么无聊了。 转过街角,是一片林荫路,来的时候经过了,苏静文在街角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狠狠的灌了一口,舒爽的吐出一口气。 两边高楼林立,路两边一排高大的树木,走在方砖铺成的人行道,细碎的阳光洒下,一阵阵微风扫过去,树叶晃动,地上光影重重,清爽怡人,跟刚刚无遮拦的曝晒简直是两个世界。 “铃铃”,包里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苏静文的惬意,翻开挎包,掏出手机扫了一眼,闪过一丝惊喜。 “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了,打扰到你了吗?”电话里一个清清淡淡的男子声音响起,语气透出一种莫名的宠溺。 “哪有,只是。。。。。有点奇怪。”自家老哥很少打电话给她,上次还是家里的道士爸爸要去世的时候给她打过一次呢,不奇怪才怪。 “我过几天到锦城,跟你说声,有什么好奇怪的。”声音还是不变的清淡。 “啊?不是说下个月才来吗,怎么突然改了。我都还没找好。。。。。”,突然闭口,给老哥找房子的事情差点脱口,又略有些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事情,前几日一个朋友邀请我过去住几天,也在锦城,便提前过来了。住的地方你不用花心思,哥还不至于露宿街头的。”对面的男子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声音也略带着一丝笑意,“你也不用来接我,大热天的,我安顿好之后会来看你的。” “哦”,苏静文有些懊恼,从小到大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这看着温润的大哥。 “好了,有人找你,哥就不打扰你了,天气太热,别吃冰的东西,去吧。”说完,电话“嘟嘟”的挂断了。 “喂,哥?”,苏静文甩甩手,合上手机丢进包里,有人找我,谁会找我,大哥一直这么神神叨叨的,莫不是被老爸教坏了吧。 “学妹,这么巧?”正思索间,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身后说道。 第四章 两碗牛肉面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啊,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苏静文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宋文杰伸出车窗的头如见鬼魅。 “我路过这里,看见学妹,就打声招呼,难道很奇怪?”宋文杰一本正经的道。 “呵,不奇怪,我正要回去,那个,刚刚真是谢谢学长了,学长再见。”信你才有鬼,苏静文心虚的嘀咕,说完脚就走。 “你刚刚说请我吃饭呢,难道学妹这么快就忘记了?”后面的车子锲而不舍的缓缓跟着。 “学长你这么忙,等你有空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约你的。”苏静文饶是脸皮不薄,这话说的也有些脸红。 “我现在很有空,你打电话约我吧。” “呃,那个,今天没带电话,要不等我回宿舍了在打给你?”苏静文看着绕到自己身前的车窗里那张脸,只恨不得找个地缝。 “可我看见学妹刚刚不知道和谁很亲热的在打电话呢?”宋文杰微眯着眼睛,不给她找地缝的机会,说着顺手拉开车门。 “你狠”,苏静文咬牙,钻进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我就带了二十块,想吃什么自己看着办吧。”既然逃不掉,索性就不要脸到底了,而且还能搭顺风车,嗯,貌似也不是很亏,苏静文瞬间神奇的逆转了心理上的劣势。 宋文杰脸颊一阵抽搐,一个姑娘家脸皮敢在厚点吗。 车中的冷气将滚滚热浪隔绝,苏静文舒服的靠着椅背,心下嘀咕:臭老哥,说有人找我,原来就是这个人。瞟了开车的宋文杰一眼,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原来却是个腹黑到没边的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 宋文杰一边开车,一边分心注意这貌似安静下来的妹子,他当然不知道这安静的姑娘正腹诽他,只是觉得这么一个小辣椒突然安静了感觉很神奇,正猜疑间,就听得旁边的姑娘低低的叹了口气。 “唉,得,算老娘今天倒霉,这二十块钱花了,就当是破财免灾。”苏静文颇为不甘心的咕哝着,从来都是她占  看书网‘?军事 别人的便宜,这破天荒的被人占了便宜,怎么想怎么不舒畅,虽然总的说起来不吃亏,但是这种被动接受的感觉还是觉得膈应人。 “吱”,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苏静文正想着,猛地身子一扑,还好扣着安全带,一阵恍惚,怎么了,车祸了?这才第二次坐这土豪车难道就倒霉的遇到车祸?难道姐就天生的穷苦命? “怎么了?车祸了?”心里想着,嘴上就嚷了出来。偏头看看,宋文杰坐的纹丝不动,很明显不是什么她想的乱七八糟的车祸。 “红灯到了。”宋文杰黑着脸平静的说,心里却是仿佛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合着这是当他是灾星了,还是就值个二十块的灾星,还车祸,泥煤啊。 “红灯就红灯,你这样子遇到个红灯就毛里毛糙的急刹,以后谁敢坐你的车”,苏文静撇撇嘴,看着这毛脚司机脸上不渝,后半截话就吞会肚子里,怎么说也白坐了这土豪车。 让她坐车还被她嫌弃,还是自己找上去的,我特么不是范建么这是,宋文杰只觉得满腹怨气,一肚子的苦水,还不敢在说什么话,谁知道这神奇的妹子在说出什么样奇葩伤人的话来,已经受了内伤了,在来一次伤上加伤那就真不值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宋文杰怎么也算一时俊杰,毛脚司机如此安慰自己,然后闭着嘴巴,专心开车。 “诶,你说二十块能请你吃什么,要不等下次我多带点钱请你吃好的?”宋文杰方自自我安慰的平静一些,旁边的姑娘又弱弱的问道。 苏静文这次到的确是这么想的,是看宋文杰不说话,以为自己刚刚话说重了,一想不管这人出于什么目的,终归是送了她去面试,又守这里接她路过的说辞傻瓜也不会相信,她又不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人,人家做了这么多,花二十块请一顿实在是有点寒酸了。 “不用”,宋文杰咬牙,这种抠门的妹子真是天上有地上无,这么热的天,好歹他也把她接来送去,请二十块的东西吃也罢了,现在这二十块的东西都想逃掉。宋文杰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这是逃掉的借口。 “不用就不用嘛,算你识相,还知道给姐省钱。既然这样,那就去富贵楼好了。” 富贵楼这地方宋文杰当然知道,基本上整个S大的老生都知道。富贵楼其实并不富贵,虽然占地面积挺大,但是服务对象是学生的餐饮场所,又能富贵到哪里去?只不过很有特色而已,富贵楼有三层,一楼钻营面食,天南地北各种面食一应俱全;二楼特色中餐,各种菜系应有尽有;三楼西餐,法式意式美式品种齐全。 虽然这富贵楼广告打的很响亮,也有那么几分名副其实的样子,但是消费其实并不算高,最低消费面条包子也不过几块钱,西餐中餐听说单人消费最高也不过几千块,在这官二代富二代云集的S大来说真不算贵。苏静文当然一般是去一楼,二楼就去过三次张鸿雁家里有钱西餐吃腻了去那里过了三次生日,三楼从没见识过。 苏静文和宋文杰来到富贵楼的时候还不到三点,按说这个时候吃午饭太晚,吃晚饭又太早,但是大学里面嘛,总是有各种怪异的存在,哪怕是半夜凌晨也有人说来吃晚饭或是早饭的,他们这个点来吃个面条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了,而且还有好处就是人不会那么多,不用抢位置。 靠着富贵楼停下,苏静文招手叫服务生过来就点了两碗面条。 厨房效率颇高,几分钟之后,两人面前一人摆了一碗,这是那种大大的海碗,其实大学周边的餐馆都有差不多的共同点,不管味道怎么样,量还是挺足的。富贵楼延续了这一优点,而且味道也还不错,苏静文就经常和宿舍的姐妹一起来吃面条,不过是小碗的那种,六块一碗。 这次既然说了请人吃二十块的东西,苏静文难得的大方了一次,豪爽的点了十块一碗的超级碗面,诚意满满的请宋文杰,感谢他这么热的天开车送她。 第五章 到底谁请谁?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宋文杰看着面前的小盆一样的面条,听着苏静文貌似豪爽的言语,只觉得欲哭无泪。他本身是江南人,从小到大都是吃米饭,根本就不喜欢吃面食,即便偶尔吃也是浅尝即止,哪里能吃得下这么一大盆的面条,光看着都觉得饱了,而且碗里漂着厚厚的一层黄亮的辣油,江浙一带大多吃甜,这种地道的川椒熬制的辣油对大多数的江南人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美味。 “吃啊,别客气”,苏静文吃的满头大汗,她从小就不挑食,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分什么面食米饭,看见宋文杰不动筷子,以为他不好意思。 “咳,那个,我不吃辣椒,不如我们上去吃中餐?”,宋文杰觉得自己要是真的不客气客气铁定会被整死,这妹子绝对是故意的。 “啊,那你不早说,我可没钱去吃中餐,而且这面条已经放这里了,我也算请过你了”,对面的姑娘嘴里叼着面条,警惕的看着他。 “那是,算你请过我了,这次算我请你吃中餐怎么样?” “你请我?”苏静文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你给钱?” “我给钱,走吧”,宋文杰觉得面前的面条无比碍眼,只想快点离开。 “等等,那这面条怎么办?不吃多浪费。”苏静文从来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 “那不然等你吃完这面条,在一起上去吃中餐?” “你当姐是猪啊,吃了面条还能吃别的?没诚意就算了”,苏静文不屑的道,就知道这个腹黑男子不会那么好心,还请她吃中餐,我去。 “那你说怎么办?”,宋文杰一摊手,他当然不是没有诚意,只是这面条真的不对他口味。 “你  看书网军事 真请?” “真。” “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姐就接受你的好意了。”说着,一打响指,苏静文挥手叫道:“小二,过来,这里两碗面条打包,一会我下来拿。” “搞定,走吧,去吃中餐。”说罢率先走向二楼。 打包?还叫的是小二?尼玛这世界变的太快了吗?宋文杰好容易回过神来,见那妹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等两人吃完饭之后出来已经将近五点,至于一顿连酒甚至饮料都没喝的饭吃了两个小时的原因,并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只是在于宋文杰一句话。 当时,宋文杰上楼的时候,苏静文已经拿过了菜单在翻看,看见他上楼,就对他挥手,表示目的地在哪了。 “你点还是我点”,看着宋文杰坐下,苏静文很热切的望着他,于是,他便很豪气的挥手:女士优先。 然后,然后他便后悔了,在然后,就有了两个连酒都没喝就吃了近两个小时的饭局。 苏静文回到宿舍的时候众姐妹刚刚下课回到宿舍准备去吃饭,那俩碗放置了两个多小时的牛肉面当然也没带回来,她虽然不会浪费粮食,但是也不会那么迂腐一定要吃快要过期的食物,否则反而吃出病来就得不偿失了,新闻上的那种为了省钱乱吃药到最后进医院的穷苦人家,她只能表示敬谢不敏,虽然她也是穷人,也曾经吃不饱饭,但是有个好父亲,有个好哥哥,言传身教的让她不会有这种不可理喻的想法。 位于锦城西南的青城山,东距锦城市区约七十公里,主峰老肖顶海拔1260米。青城山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享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誊。 青城山又分前山和后山,自古是文人墨客探幽访胜和隐居修练之地,古称“洞天福地”、“神仙都会”,被誉为“天下第五名山。同时也是中国道教发祥地之一,是全国道教十大洞天的第五洞天。全山宫观以天师洞为核心,建有建福宫、上清宫、祖师殿、圆明宫,玉清宫、朝阳洞等。 斩龙村地处青城后山的山脚,交通不便,周围群山环绕,出村也就一条高低起伏翻山越岭的山路,前几年才由全村共同出力出钱拓展成一条勉强能单过小四轮的泥路。 近些年来,华夏全国发展经济,也影响到了很多一直自给自足的世外小村,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斩龙村祖辈靠青城山的野兽和药材,以及少量的地里庄稼养活了一辈又一辈的村民,如今经济发展,村里年轻一辈的绝大部分都走出了村子,或是靠着青城的旅游业养家糊口,或是远走沿海打工赚钱,村子里就留下些不愿意走的和走不动的老弱幼懒。 每个村子里都有那么一两个懒汉,懒汉一般来说总不是讨人喜的,斩龙村当然也有懒汉,整个村子统共不过一百来户,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六百人,现在外出了将近一半,留下也不过两三百人,村东头的刘二,以前就是懒汉中的代表人物,现在也到青城前山去做富贵乞丐了,于是村里就剩下最后一个懒汉了。 其实这个懒汉并不算真正的村里人,不过来了八年,村里人朴实,也就算是自家村里的人了。许多人并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也并不叫他懒汉,都称之为瞎子先生,但是只要说道懒,第一个想起的必定是这个人。 第六章 斩龙村的瞎子先生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青城作为道教的兴盛之地,周围多有道观,但是由于各处位置差异,有的香火鼎盛,金身供奉,譬如主山;有的人烟凋零,泥塑土垒,比如斩龙村。 斩龙村尾巴上的斩龙观破破烂烂,占地却甚是不小。最初修成的时候据说也很是旺盛了一些时日,里面的道士很不少香火也旺盛,民国的时候据说因为土匪的骚扰,原本居住此处的几个大户人家都搬走了,这斩龙观没了大户的香火供养,自然也就慢慢败落了 道观里面的道士也是越来越少,到了解放的时候这斩龙观里面就只留下一个姓苏的年轻道士道士,不知道怎么一直呆了下来,不过他一人自身尚且难保,道观就慢慢的建筑也开始残败了。 特别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想活命都不容易,建筑自然也无人维修,到后来年轻的苏道士变成了年老的苏道士,更是无力维持道观,现在只剩下主殿和一个偏房,其余大多成了断壁残垣,这还是后来村子里的人偶尔帮忙才能保留。 苏道士看起来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须发皆白,一身道袍虽然破旧,但总是干干净净,村民多信鬼神,每逢年节的时候多会去观中上香纳贡,财物不多,却也甚有心意。 孤独的一个人活了几十年,直到十几年前,苏道士从山外捡回一个女婴,本来想给村里的人收养,但是斩龙村穷山恶水,许多村民自家的都养的艰难,更何况这又是个女娃娃,哪里有人肯收留她,因此苏老道就自  看?‘书网’ 审美 己给这女娃取了个名字叫苏静文,两人相依为命。 八年前,苏老道士一次出门的时候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回来两人,一个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斯文柔弱约莫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眼睛却看不见,据说也是姓苏,便是后来的瞎子先生;另一个是看起来差不多大的沉闷呆傻的大个子,从此那个带着一个小姑娘的老道士的斩龙观就多养着两个人出来。 老道士没死的时候,经常是老道士出门算命什么的维持生计,那傻大个就跟着做个劳力仆人,那小姑娘有时候学校放假也跟着老道士出去转转,但更多的时候是去青城前山打工赚钱了,村里人都夸小姑娘聪明懂事。 前几年小姑娘考进重点大学之后,村里人很是轰动了一阵,村长还让大家捐钱给小姑娘做学费,但是后来老道士拒绝了,据说有什么有钱人家资助一直到小姑娘大学毕业,老道士也许是因此放下了一件心事,此后便很少在出门讨生计。 瞎子先生外表看起来并不懒,村里人去道观上香的时候偶尔能看见这么一个清清爽爽的男子,也许是在道观里摸熟悉了,走路穿门,与常人无异,不注意并不会觉得这是一个瞎子,之所以叫他先生,是因为他不但识文断字,还写得一手好字,村民当然不知道字好还是不好,不过据说老道士对此赞不绝口,老道士混迹南北,见多识广,在村民之间颇有威望,他老人家说好,那自然便就是好的了。 于是,每逢春节的时候,村子里的人看见瞎子先生给道观挂的对联觉得稀罕,就试着上去求着一副两幅的,村人淳朴,也会拿些山里的野味什么的来交换,一来二往的,便有了瞎子先生这个名号,当然不会当着叫,当面就叫一声苏先生罢了,偶尔有玩耍的小孩口无遮拦的叫声瞎子,他也并不生气,只是一笑。 至于说到懒的由来,又是另有一说了,这瞎子先生看着清爽,其实平时大多一个人在屋里,除了吃喝拉沙,偶尔出门透气,其余时间全用在睡觉上了,老道士在世的时候也并不管他,只管让那傻大个子去服侍,老道士去世之后,更没有人去管他,就和那傻大个两人过活,旁人也并不清楚怎么这么两个人居然没有饿死。 只是有的村民传言,其实瞎子先生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富家公子,那傻大个就是他的仆人,家里很有钱,住的屋子里金碧辉煌,各种什么电视电话电脑带电的都有,说的活灵活现。这个小山村里,前几年刚刚通电的时候,有个电视都是个稀罕物,至于电脑什么的现在在小山村里也算是个奢侈物。 当然了,这个传言多少还是有些依据的,自从路通了之后,总会有些人从山外送大包小包的东西到道观去,看着穿衣打扮并不像是普通人。还有去观中玩耍的捣蛋小孩,据说也是见过这些东西的,只不知道一个瞎子要这些有什么用。 但是无论怎么说,瞎子先生是真的懒,这个无可置疑,只是懒的并不讨人厌而已。 第七章 刘二的噩梦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村东的那个懒汉刘二又回来了,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好骗了。以前一天摆个破碗不动,那些有闲钱到青城来游玩的人都会扔个几百块,现在有同情心的人越来越少,刘二感慨, 其实村子周围的消费算低的,刘二出去好几年,正常来说不说修座小洋楼,建几间瓦房娶个媳妇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刘二有个爱赌的毛病,进来多少钱,就出去多少,所以到现在依然是穷困潦倒的懒汉刘二。 这不,刚刚把手头的钱送人了,这会儿肚子空空如也,荷包也是干干瘪瘪的,外面还有催赌债的,不得不回村子里来落脚,顺便东家摸个鸭,西家偷个狗。可是村里乡亲的,一起生活了半辈子,底细谁不清楚,看见他来,一个个关门闭户,结果晃荡了老大一圈,还是两手空空。 这一路从村头走到村尾,天便早已漆黑了,就到了破烂的斩龙观前了,那些传言刘二当然也听说过,当然少不了也有打过这里的注意,但是他第一次翻进道观的时候,脚还没落地,就被那傻大个捉住了双脚,倒着扔了出去,一扔就好几米远,当时他以为这小命就没了的时候,却发现落到地上安然无恙,吓得坐在地上半晌也没敢动弹,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尿了一裤裆。从此以后就在也没敢到过这斩龙观。 刘二挠了挠头皮,感觉双腿有点发抖,犹豫良久,摸索的靠近门口,不是因为刘二突然不怕那傻大个了,而是他下午回村的时候看见那傻大个出村了,每个月傻大  看:’、书网审美 个都会出去买日常用品,刘二咽了咽口水,暗道:这莫不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什么不娶老婆什么的。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正想着,就听有人说话,对,就他么是这句,老天都给我了,能不要么,里面就一个瞎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对啊,这谁的声音,回过神来的刘二大惊,转头四顾,周围杳无声息,凑近门缝一看,一股淡淡的香火气冲出来,道观中也是漆黑一片,只有角落偏房一个窗口透出光亮,一个人正侧对着窗口,在窗边的桌子上摆弄着什么,好像是在写字,一边吟到: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吟罢又挥毫落笔。 刘二拍拍胸口,这尼玛一个瞎子,大晚上的吟诗作画的也就罢了,还开个灯,用的着吗,不过正好便宜老子了,免得老子看不见路这黑灯瞎火的,想到这里,便蹑手蹑脚的翻墙进去。自觉已经够小心了,但是落下去的时候还是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道观异常刺耳,刘二一下子站住,屏神息气,正好听那瞎子又念到:“时至不行,反受其殃”,然后便又了无声息,估计是那瞎子自己瞎念叨把这声音掩过去了。 刘二停了好一会,幸好是个瞎子,不用怕被看见,就这么杵在外面也不用担心,哪里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贼,暗自得意一番。这才举步前行,刚刚抬脚,便听那声音又道:“愿足下熟虑之”。这瞎子尼玛是故意的吧,老子一动就读一句,你一下读完不行啊,不管了,只要不发出声音,即便不小心被发现了,一个瞎子而已,看那样子,也不过老子三拳两脚的事情。 觉得顾虑周全,刘二便去了那不安之心,迈步便行,一脚下去,便感觉不对了,明明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前面好好的,但是落下去却空了,眼前一黑,刘二觉得自己失足掉下了悬崖,耳边还隐约传来那瞎子的声音:“愿足下熟虑之,你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全啊,好好睡一觉反省吧。”这是刘二失去知觉前最后的影像。 刘二是被摇醒的,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但是当他睁开眼睛之后,一下就清醒了,因为他正被挂着村东头的那颗银杏树的树梢上,一根枝桠挂着他的皮带,风一吹,便左摇右晃,也不知道多长时日了,勉强看看日头,这已经日正中天。这么一算,怎么也有十来个小时了。 这挂着的地方其实并不高,也大概就三五米的样子,下面就是河流,摔下去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刘二生性怕水,只是一边大叫救命,一边胡乱的挣扎,想抓住树枝从树上溜下去,并不敢解开皮带。但是这么一根树杈挂着皮带吊着,双手又够不着后面,几番用力,树杈便“咔擦”的断了。 “啊”刘二大叫着掉进小河,那小河也不过齐腰的水深,扑腾几下,呛了几口,好不容易爬上来,已经筋疲力尽,却又并不敢停留,想着这离奇的事情就觉得脊背发凉,凭着余力勉强认了认路,连滚带爬的出村去了。 第八章 连滚带爬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对于刘二的狼狈形状,村里自然有人看见了,不过并无人理会,还有村妇幸灾乐祸指桑骂槐的讽刺几句。 相对懒汉苏先生来说,同样有懒汉之称的刘二不可同日而语,那位苏先生虽然懒村民却并不讨厌,甚至还略有敬意,而这刘二却是偷鸡摸狗,祸害乡里,不说人人喊打,也是堪称神憎鬼厌了。 刘二好不容易跑到村口山包上,转过这个山头就看不见后面的小村庄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浑浑噩噩,开始以为是冲撞了神灵,这一路跑下来,惊吓慢慢压下,前思后想,总觉得那瞎子古怪,或者是他搞的鬼也说不定,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刘二都是不敢在回去了。 算老子倒霉,惹不起,老子躲得起,哼,刘二转身看看村子,村尾上的破烂道观隐约可见,心中不由一阵战栗,不敢停留,掉头便走,“砰”的一声,刘二只觉得自己撞到什么东西,一下坐在地上,揉揉额头,这才看见面前一双套着军用皮鞋的大脚。尼玛的,走到哪里都有人欺负,刘二不由的火气大冒,憋了一晚上的火气瞬间就爆发了,一翻身跳起,指着那人便骂。 “你他么的怎么走路的,眼睛。。。。。。”,刘二蓦地惊恐的睁大眼睛,瞳孔一缩,声音嘎然而止,指着那人的手指头也不由自主的弯曲了下来。 对面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二十四五的样子,面部线条刚硬,身形高大健壮,比刘二高出近一个头,穿一件对襟汗衫,双臂肌肉虬  ’、看书网免费 结,手上挽着一条大拇指粗的绳子,拖着一辆二轮的木板车,车上堆着小山一样的麻袋,看包装标示是一袋袋的大米,这一车起码两千斤,在大汉手上却宛如无物,说停便停,背上还背着一个硕大无朋的包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指着他大骂的刘二。 刘二当然不可能观察到这么仔细,也不用看这么仔细,因为他认得这人,就是那出门采买的道观里的傻大个,提着脚被扔出去的那一幕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满腔怒气马上就消散接着变成了说不尽的惊恐,口中只是无意识的“你。。。。。我。。。。你。。” “让开!” 傻大个冷冷的道,看着这人,多少有些印象,自己拉着这一车东西实在是不好避让,他一头撞上来,也是没办法,幸好无损伤,虽然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也并不关他的事,却也不愿无缘无故的伤害到普通人,先生说了,这里已经不同老家。 听到声音,刘二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退向路边,只是这路本就崎岖狭小,他正心中惊恐,退得太急,一下就从山包上翻滚了下去,顿时吓得双手乱舞,眼泪鼻涕一起冒出来,大叫着“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声音断断续续,一路从斜坡上滚到了山脚,然后爬起来便跑,居然并无多少损伤。 傻大个也不在意,挽着板车,向道观走去。一直到道观门口,抓住车身一提一扔,便连车带米丢进院子,车还没落地,傻大个便一闪进门,又一伸手将车接住,轻轻放下,这才掩了门,走进了偏房。 “苏先生,腾远回来了。”傻大个对着窗前负手而立的男子躬身行礼道,正是那瞎子苏先生。 苏先生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神思不属,腾远也无不耐,躬身而立。 “腾远,我们到此多长时日了?” “差三天就八年了,先生”,腾远不明白苏先生这么问的目的,他当然不会认为先生会不清楚时日,连他都知道,哪怕他以前是傻子。 这正是当初从苍穹大陆穿越空间而来的苏想和腾远两人,至于当初一起跟随的玉玲珑却不知道身处何方。 “过几天我们出去走走,去看看静文。”苏想声音淡然。 “先生你。。。。你好了?”腾远惊喜的道。 “那倒没有”,苏想摇摇头,“当初穿越时空的时候虽然早有准备,可我当时就有伤在身,虽然勉强保命,却也伤了经脉,双目失明,你也是神识受损,我不得已封住你的识海,让你浑噩度日,修养神识,才保了你一命,玲珑小姐更是肉身消散,不知所踪。” “是腾远拖累先生了,还害得玲珑小姐失了性命”,腾远有些落寞,又有些内疚。 “你是腾家的人,所修功法特殊,虽然只是个武士的境界,却是肉身强悍,而玲珑小姐天生体弱,这与你并无干系,而且,若无你腾家的家传护身戒指,我也是难以护你周全,你倒不用介怀。至于玲珑小姐,她也未必。。。。” 苏想摆摆手,说着若有所思的一顿,“玉家传承近万年,总会有些底牌的,既然敢冒险跟着来,她也未必没有机会。” 第九章 八年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前些日子我将乾坤旗炼二为三,如此便可自保无虞,也该出去走走,你也恢复过来,还更进了一步,也算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苏想话头一转微笑道。 “都是让先生费心了。”腾远垂手而立,神态恭敬。 “你不用如此拘谨”,苏想好似亲眼能见,“大长老将你托付给我,并不是让你做我仆从,万年之前腾家虽然是我苏家的门客,但是大变之后,苏滕两家便一直守望相助。仔细想来,其实是你们腾家牺牲更多,大长老还因此舍了性命,苏家后人从来没将你们当仆从,而是兄弟。”苏想转身,面对这腾远,略有感慨。 “少爷,规矩不可坏。”腾远面无表情的道。 “罢了,你还是叫我先生吧,你总是这么固执,于你将来的修行未必有好处。”苏想有些无奈。 “过几天我们去看看静文,家里的不用的东西就让村长分给村民吧,以后也未必会有机会在回到此处。”苏想略想了想,声音回复清淡。 “静小姐最近还好吗?”,腾远关心的道。 “当然,我将玉家的玲珑镯给她护身,一般的伤害不会影响她,不过,最近她倒是会有些事情”,苏想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腾远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放心吧,不是什么坏事。”苏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好了,你去跟村长说一声,尽快让他把这些东西分给村民,这些年多承村里看顾,也算我们的一份心意。我去做饭,你也赶紧回来吃。” 说着,苏想就挽了挽衣袖,向隔壁的厨房走去。 “先生,还是我来做饭吧,做完在去告诉村长也不迟,你的  看 第十章 青羊观的贵客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三天之后,苏想与腾远轻车简从,将道观中一应东西分给村民,又托付村长找人看护维持道观之后,便出了村子,一路向锦城而去。 锦城地处蜀中平原,地势开阔,土地肥沃,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同时连接中原地区的关隘险要,易守难攻,当年诸葛先生未出茅庐就已经三分天下,其中蜀中的地形和土地的富庶正是其重要的依仗。 八年来,苏想是第一次走出斩龙村,也是第一次感受这个外世界的交通工具,通过电视收音机什么的对外面也是只能大致了解,而且他眼睛也是看不见,本来性子就清冷,因此倒也并不觉得新奇。 二人身无长物,只腾远提着个提包,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放了若干现金。 对于吃穿等外在,苏想并不是很在意,但是讲究个干净舒服,虽然穿惯了以往宽袍大袖的长衫华服,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不适合做那标新立异的打扮。 因此,在腾远买来的一大堆各种衣物中选了一套白色中山装,内衬棉质衬衣,脚上一双手工千层底布鞋,头发绞短成了细密的碎发;腾远一双军用皮鞋,一条蓝色牛仔裤,上面一件紧身黑色T恤,头发理成板寸,他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打扮,不过苏想说要入乡随俗,才勉强这么穿,可是穿过几次之后,便喜欢上了这样干净利落的打扮。 这些年来,苏想借老道士之手卖了不少低级符,否则靠老道士三年才能成功画出一张小回春符的水平,如何能供养苏静文的大学开支,所以并不缺钱  ”,看书’ 网女生 财之物。 。。。。。。。。。。。。。 青羊观,位于锦城市区西南,侧依锦江,为西南第一道观,据传是老君传道圣地,又称老君观。观中香火旺盛,又是旅游胜地,每日里人气充足。 现今之世,术法不显,修道之人也多隐世不出,即便有心性不定者,也不敢显明于众,是故不为世人所知。 世俗的记载中,青羊观据说传承于道教全真龙门派,雍乾年间张清夜传道于此(小说内容,请不要纠结于此),奉全真长春子为祖师,传承至今三百余年。 只是如今观中弟子多是凡俗之辈,明为道士,实则与常人无异,道号并无严格要求,真正道门弟子全观也不过十余人,平时修法养神皆避于凡俗。 这些记载虽然多有不实,但是青羊观中的修道弟子倒的确传承自全真山门。 李永兴是如今观中三代弟子,今年十九岁,颇有灵性,五岁便为观主王教明真人收为入室弟子,进观之后却入了师叔祖合道真人的眼,对其甚是喜爱。他自小修道多年,作息规律,每日寅时养神固神,卯时纳气锻体,之后便应付一应观中事物也算是上班,到晚间戌时入定,亥时安眠,如此周而复始,如无意外,风雨不歇,观中三代弟子十一人,均是如此。 这日晚上,永兴刚刚入定醒来,准备就寝,小道童永真便过来敲门,永真是师叔祖合道真人的贴身弟子,平时随身服侍这老真人。 永兴见唤,不敢怠慢,随着永真便到了后院,进去行礼见过师叔祖。 合道真人已经九十三岁,须发乌黑,面色红润,牙齿稳固,咋一看不过五十余。见永兴行过礼,垂手站立,便道:“明天九点你跟我出去一趟,接待一位贵客。” 七天前,合道真人就吩咐人打扫厢房,永兴以为有客人要来,却一直没来,却原来是要等到明天,这一连扫了七天等的贵客,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上次白云观的知机子道长来的时候也不过如此,还不见师叔祖去接过。 永兴虽然满是疑惑,也不敢多问,只是答应着行礼退去。 对于苏想,合道真人其实也是很多疑惑,当然他也没见过这人,跟苏老道也没什么交集,只是修道之人间多少有些耳闻,知道苏老道是正一道旁门弟子,修为虽低,辈分却是不低,是当代张天师的师叔,可是不知道为何却是宁愿潦倒的生活,也没向正一教求助。 三年前,峨眉修道人交流大会,合道真人才是第一次见那苏老道。所谓交流大会,其实也就是大家有心得体会都相互探讨,偶尔有东西交换一下,不过人都有敝帚自珍之心,总想听别人的留着自己的,久来久去,反而交流心得的没多少了,交换东西的成了主流了。 他见苏老道卖的符种类繁多,虽是低级的东西,却是精品,又打量这老道修为不高,不可能是自己弄出这么多的玩意,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大回春符,合道真人也就抱着一试的心理,大回春符跟小回春符虽然就只是一字之差,效果却是天差地远,这世上听说能画出来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第十一章 道门的人情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其实合道真人这么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很多人都知道原因,他的小师弟合林真人三十年前与人争斗,动起手来,结果重伤垂危,经脉毁了大半,差点坏了道基,虽然合道欠下很多人情给他保住一条命,可惜修为却不再见有一丝长进。 全真并不擅长符,他本想去正一道求一张大回春符,奈何此物珍贵不说,全真与正一道本就有道理之争,关系并不和睦,他修为又低,在修道界辈分虽然不低,却被全真山门排斥,求了一次无果之后,便也知道强求不来。 因此合道真人在各种修者的交流会都是常客,许多修者都知道他在寻找大回春符。 他是第一次见到苏老道,苏老道以前自己都要三年才弄出一张小回春符,当然没有来过这交流会,这次带这么多符全是苏想弄出来的,想着换些药材什么的,他自己也知道天赋所限,求不得那飘渺大道,只是随性而过,这次来是受苏想所托来的。 这大回春符,苏老道自然是听说过的,也知道苏想能画出来,但是他游走于修道界的边缘,并不知道大回春符的珍贵,他不过是从古籍上零星的看见这符的效用,说能起死回生,觉得这说的很夸张,在他看来可能比小回春符效果好些罢了。 因此听到合道真人的询问,便迟疑了一下,道:“没有,不过。。。。” 合道问过之后本就不抱希望,听说没有便转身欲走,谁知道刚刚转身又听到说出不过两字出来了,不由又转过来,细看了这老道一眼,穿一领洗的发白的道袍,头上挽个髻子别着一根乌木钗,须发皆白,脸色红润,其他再无长物,修  ,看书网言情 为也着实不高,不禁心下疑惑。 “道友的意思是?” “现在没有,你若需要那得等几天。”苏老道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坦白的道。 “谁做出来的,我跟道友去取!” 合道真人心下激动,虽然心里并不是很相信,但是如今有了这一丝的希望,却又哪里肯放开,拖着苏老道便走。 “道友,你且听我说,那位道友并不希望有人打扰,你还是多等几天,留个地址,到时候我自然给道友送过去。” 听得如此一说,合道便不禁迟疑,他自然知道修者多有性格古怪之人,如果这人真能画出大回春符,也是了不起的修道高人,若是强去,不免恶了这位前辈。 被苏老道这一说,也觉得自己太过鲁莽,当下便小心的问道:“不知这位前辈是何方高人,能否告知名讳?” “这个也不方便说与道友听了。”苏老道自己都不知道苏想的底细,却又哪里说给他听,不过听合道真人称其为前辈,不免心下嘀咕,这合道真人他虽然不认识,但人家的道行修为明显比自己高多了。 “那,不知道友要以之换取何物?”合道见别人不愿意说,也就不在追问,先拿到东西才是真的。 如今这修道界,没有什么固定的东西作为交易货币,一般相互交易都是以物易物,只不过估计价值用符钱,一级符是最低级的修道物品,因此估计某件东西的价值就是值多少张一级符,称作多少符钱,这样也有个参考。大回春符贵重无比,合道真人多年求取无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求处,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换了。 “不如我带了那符来在说与道友换什么东西如何,我本是受人之托,现在也说不好需要换取何物。”苏老道考虑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苏想叫他用这些符换药材的,但是现在这情况看大回春符的珍贵程度明显是超出了他的预想,便先敷衍了一下。 几天之后,苏老道便真的带着大回春符到了锦城,合道真人正等的焦急,看过符,也是激动非常,九十岁的人了如同一个孩子,当下就给他师弟释放了符。然后才想起,东西还没给钱呢,自己就用了,也不禁面色通红,同时心下担忧,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那可就难办了。 奇怪的是那苏老道只是要了些药材,并不贵重,合道真人也算是个实在人,觉得对方太吃亏,苏老道却告诉他,那位制作符的道友说了,就当你欠他一个道门方便的人情。所谓道门方便的人情,其实是修道人之间的说法,就是在不违背道德人伦世俗律法的情况下力所能及的帮一个忙。 后来,合林真人慢慢痊愈,合道真人觉得自己这人情欠的太大,很是过意不去,死缠烂打的从苏老道口中挖出了苏想的底细,当然也就是苏老道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听完之后自然跟没听之前一样,完全解不了他心中的疑问,本想着登门拜访的,但是心里总是担心惹得对方不快,一直纠结于心。 电话手机什么的苏想自然也有,合道也知道怎么跟他联络,却一直不敢主动,以前苏老道在世的时候,合道真人还经常打电话旁敲侧击的套套话,苏老道死了之后,便在没有了消息。 一直到前几天,合道接到苏想的电话的时候还有种不真实的感受,激动之余又有些忐忑。 第十二章 失手的小偷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从青城山到锦城不过一个多小时车程,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苏想一身中山装,扣子扣得严实,身边还跟着个近一米九的腾远,实在是有点引人注意,不过现在各种非主流的多了去了,一个不怕热的人而已,倒是不会有人少见多怪。 到锦城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一点,车一停下,人群蜂拥而下,苏想二人坐在最后一排,便也不动,等前面人群慢慢散去。 这时候,却听车门前有个女子高声喊道:“喂,那是我的包,你给我放下,别跑。” 腾远从窗口看去,一个白衣套裙的女子神态有些焦急,正快步穿过人群向前追,一个男子抓住她的手似乎在说什么,也跟着追去,车站人多,到不知道她在喊谁。 女子对前面一指,男子似乎找到目标,率先追过去,女子穿着高跟鞋,也是“夺夺”的跟了上去。 这对男女腾远都有点印象,早上坐车的时候最后上车的一对男女,女的靓丽,男的俊秀,两人神态颇为亲密,大概是男女朋友。 不过这一喊,前面不远手上抓着一个明显是女式挎包的男子就拔腿便跑,应该就是故意偷包的人了,这种场合各色人等混杂,那男子飞奔着窜向出口,也没人阻拦前面的人都不知道咋回事,等反应过来人早就跑过了,就算知道,在这洁身自好的世道大概也没有几个人会多事。 这车站有前后两个出口,那偷包客走的正是后出口,一出去就是四通八达的巷子,眼看着就是追不上了,后面的男女也是越追越远,同车的乘客也是摇摇头各自散开了去。 谁知道这  .看书网历史 贼却是倒霉,眼看要到出口了,不知道怎么脚下一歪突然就摔了一跤,在地上翻了几番一时间居然爬不起来,后面一直喊抓贼的男女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男的夺过挎包,那女子似乎气急,居然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就往那偷包男子劈头盖脸的抽下去,没抽了几下,就被后知后觉跑来的保安拦下,就要将贼拖走。 那女子跟保安争执,大概是要跟着一起把贼送去公安局什么的,旁边的男子对她说几句什么,这才恨恨的穿上鞋子,悻悻然的罢手。 腾远提着包跟着苏想走下车,突然听苏想说道:“给我两百块钱,你先去门口,跟合道真人先去不用等我,我一会就到。” “先生?”腾远不禁疑惑。 “刚刚你不该阻止那小偷的,去吧,一会等我到了跟你说个明白。”说着接过钱,转身而去。 虽然疑惑,腾远也不敢多问,提着包去找合道真人了。至于苏想他当然不会担心安全什么的,先生这么做自然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那个小偷嘛,不过是他看不过眼扔了一块硬币,听先生这意思好像不应该,倒是让他有些不解。 带着这种疑惑,腾远在出站口见到了正被围观的一老一小两个道士,道士本来没啥稀奇,谁知道真假呢,可开奔驰的道士就不多见了,合道和永兴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车站门口是不能停车的,这两道士放一辆车在那里,却愣是没人去管。 合道真人对于来接人就接到一个而且还不是正主,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虽然听腾远说苏想一会自己会去,但总觉得没能亲自接到人,对这位高人的礼仪就没那么周到,不免有些遗憾。 陈玉是一家大公司的业务经理,昨天刚刚跟一个大客户签订了一单合同,晚上回老家看看父母,今天早上又和回学校的弟弟陈璞脚不点地的往回赶。 她只觉得今天很倒霉又很幸运,倒霉的是那么多包里面,那小贼就抓了她的,还差点崴了脚;幸运的是那小偷居然摔了一跤,总算是把包追回来了,包里的东西对别人来说不值什么钱,对她来说丢了就损失大了,若不是弟弟劝说,非得亲自送那小偷进派出所不可。 却不知道无论倒霉还是幸运都不是偶然的,车里那么多人就她看起来最有钱的样子,小偷找她一点都不奇怪的,如果不是腾远多管闲事,哪里又还会让她抓住那小偷。 走进洗手间,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补了补妆,这一收拾完出来,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陈璞正等的有点不耐,急着回学校,饭都不跟她一起吃便弃她而去。 本来是想和弟弟一起吃过午饭回公司的,既然他走了,陈玉也不想一个人去吃饭,索性就回公司,回去也正好赶上饭点,想着便伸手招路边的出租。 苏想一直站在林荫之下,看见陈玉出来,便走上前去。 “这位姑娘,请问,能帮忙一下?”陈玉转身看着这走过来的男子,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无聊的过来搭讪的,她多少算是个大美女,这种情况平时也不是没遇到过,不过这人脸色淡然,没有以前那些无聊男人的一脸色相,再看这人大热天的一身中山装,扣子还严严实实的,就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第十三章 眼睛不方便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烦请姑娘带我去青羊观,不知可否?”陈玉听这人说话的这意思虽然是在请求,语气却带着一丝命令似的,不由得吐槽。 靠,这泥煤的搭讪的方式能高级点委婉点吗,还给本姑娘掉文,陈玉心中大骂,声音也不由得冷了下来:“你难道不识字吗,就算不认得字叫一辆出租车不就行了?”,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智商不行。 “字倒是认得的,只是我的眼睛不太方便,这是第一次来锦城,去青羊宫找人,既然姑娘不方便,那就打扰了。”苏想一脸真诚貌似有些不好意思,不无遗憾的说道。 “眼睛不方便?你难道是。。。。?”陈玉本想转身走开,听到这么一说又停下来,有些疑惑的走进几步,瞎子两个字虽然没说出口,手却是不由自主的伸到苏想的眼前摇了摇。 这男人眉毛鼻子都挺秀气,嘴唇红润,脸润如玉,皮肤真好啊,不过眼睛虽然清幽却无神,对眼前摇动的手也毫无反应,还真是个瞎子啊,陈玉心中暗叹,可惜了,这人虽然不是有多帅,但是看起来很舒服啊。 “几年前患了眼疾,后来就看不见了。”苏想云淡风轻的道。 “这样你还敢一个人跑出来,家里人就能放心吗?” “我本是和一个朋友一起出来的,下车就走散了,我又没带手机,找不到人,就只好自己想办法去了。” 苏想不由的心里叹了口气,这要帮个忙不但是技术活,还挺累啊。他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漏洞颇多,可又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只好从真话里挑着说,虽然没有假话,但是怎么听也不像是真话。 陈玉虽然性格  >看书网武侠 直爽却也不是傻子,当然也听出这话里不尽不实,不过看着这瞎子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是也怕是骗子。于是便试探着道:“我可以送你过去,我们坐出租车,不过得你自己你给钱,怎么样?” 其实坐个出租也不是什么大钱,她也不差这点,不过是下意识的保护而已。 “当然不敢要姑娘破费,如此那就有劳姑娘了。”苏想见她答应,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想别的办法呢。又不由心中苦笑,这姑娘是拿他当骗子提防了。 两人赶到青羊观的时候,门口三个道士正候着,正是合道真人和他师弟合林真人以及小道士永兴,腾远也杵在旁边像一尊门神,这时候门口没几个人,游客见两道士站门口,虽然奇怪,但是大热天的也就奇怪下,何况这是道观嘛,有道士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也就没有围观的心情。 本来观中一应大小道士见师叔祖来门口接贵客,都要一起来,却被合道赶走了,因为腾远说他们先生不喜张扬。 三道一俗看见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了人,虽然惊奇苏想的年轻,不过都知道修道界总有反常的不能光以年纪来衡量修行,接到人了也就松了口气,刚刚要上前见礼,却见车里又转出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来,不禁有些面面相觑,若不是见腾远已经上前叫了声先生,还以为接错人了。 腾远还认得这是那车站被人偷包的女子,只是奇怪先生带她来此有何缘由。 “几位不用多礼了,倒是劳几位道长久候了,”苏想知道这几人的动作,便摆摆手,先开了口,有陈玉这么一个世俗之人在,有些话还是不用说出来的好。 “苏先生言重了,我等有礼了。” 合道三人本欲上前见礼,看见陈玉出来虽有些惊奇,却没想过她会是个世俗之人,只是见苏想摆了摆手,三人只觉得一阵微风扑了一下,手上的礼是行出来了,腰却是弯不下来,这一礼便行的有些怪异。合道三人心下骇然,便不敢在多礼,只是便请苏想二人进去。 陈玉也是看得好奇,作为一个红旗下成长的新时代女青年,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基本上是很少进过寺庙的,和尚道士的什么也是难得一见,这一下就出来三个,还就是为迎接这么个年轻瞎子,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姑娘,一路劳烦姑娘,还请一起进去用点素菜在走如何?”苏想对发呆的陈玉道。全真道士不同于正一教道士,都是吃素不谈婚嫁,所以苏想才有此一说。 “这个,会不会不方便?”陈玉心中此时的苏想当然已经洗脱了骗子的嫌疑,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心动,一来的确是饿了,二来对这大名鼎鼎的青羊观也的确有些好奇,但是跟着别人来做客,多少总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凑近了些低声道。 “出家人与人方便,女居士不必介怀。”合道真人也看出这女子并非修道中人,明白了苏想的顾虑,便接口道。只是心中猜疑,苏先生带着这女子一起,不知道是何用意,不管如何,总要一起招待好了才是。 苏想侧身抬手请陈玉进去,陈玉本就是个直爽的人,一顿饭而已嘛,给这瞎子带路耽误时间吃顿饭就算是补偿好了。于是便顺手牵着苏想的手,拉着他慢慢的进门,一边嘴里念叨小心台阶,小心门槛。 第十四章章 官二代?富二代?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跟着后面的四人在这情况下都是一阵愕然,合道等三人是因为不知道这位神秘的苏先生居然是个瞎子,因此见女子替他引路也并不奇怪,境界差距太大,他们自然明白神识的妙用;腾远却是愕然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被一女子当瞎子看,先生一定挺无奈的。 苏想的确有点无奈,又不能说他不需要人领路,这一说装瞎子的事情就穿帮了,虽然他本身的确是个瞎子,但是这解释起来也就太费劲了。再说现在也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那么严格的界限,人家一姑娘好心,明显也没想到别处,只是单纯想替自己引路,若是拒绝,反而落了行迹了。 陈玉牵着苏想一路进去,开始还专心的扶着他,慢慢的眼睛东漂西看的便走神了,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便摔了下去,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倒下的这一瞬间心中居然没想别的,只是觉得这下糗大了。 不过苏想被她牵着,自然不能任她跌倒,反手抓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将她倾倒的身体拉了回来,待她站稳,随即放开了手。 “姑娘小心了。”锵锵站稳,陈玉才回过神来,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力气还挺大诶,谢谢。”陈玉有些不好意思,便又过来牵住苏想的手。 “不客气,其实我跟着你走就可以了,嗯,你知道一般瞎子耳朵都比较好用的。”苏想微笑道。 陈玉侧头看他一眼,见他不似托词,却也并不放手,只是玩笑道:“是吗,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是故意占我便宜?” 苏想不由得哑然失笑。 一行人穿庭过院,为了照顾苏想这个“瞎子”,一路迤逦到后院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观主王教明真人带着师弟张教徽真人李教云真人以及门下八  看书[!]网 第十五章 命数天定莫强求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陈玉走了之后,苏想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想什么,过了片刻,才走进大厅里面。 房内自有小道士收拾干净,苏想回身坐在,端过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才对着门口道:“腾远,你进来。” 腾远早就守在外面,正满心疑惑,听的苏想唤他,便进来垂手道:“先生叫我。” “坐下说话。”苏想示意道,“你可想明白为何?” “腾远鲁钝,请先生明示。”腾远低眉顺眼,自然知道苏想问的那姑娘陈玉的事情。 “你可知世间万物皆有命数,命数皆由天定。今天那位姑娘本该有此一劫,你助了那小偷,便帮她逃过了这一劫。”说着一顿,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接着道。 “你可是奇怪我为何又说你做错了?”腾远的确很奇怪,已经奇怪了一个上午了。 “你助她逃过一劫,虽是好心,却坏了她既定的命数。就如这个世界的算命先生,泄露天机帮人破劫就会应在自身,然而你却是无意中替那姑娘破了劫数,本是应了天道。” “但是命数虽由天定,天数本身却是变幻莫测,正所谓天道无常。那姑娘本该今天应了此劫以避一大劫,你这无意插了一脚,她一时三刻之后便会应了血光之灾,到时候这因果自然要落在你身上了。” 腾远后背不由的冒了一阵冷汗,天道因果这些东西他虽然不会有苏想那么深刻的领悟,但是苍穹世界的时候却是见多了为因果所累的人。 “那,岂不是以后见这样的事情便要躲开?”腾远呐呐的道。 “有畏惧之心自然是好的  ;、看>^书网男生 ,但是也不必因此就有了畏缩之心,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有人道,三道交融循环,容纳万物,会自我平衡,你我所修的道本就不是此间的道,贸然来此,才起来一丝小小的波澜,不消几刻便会达到平衡。”苏想摇摇头。 “今天那位姑娘。。。。。” “我带她来此,便是暗自替她化去那血光之灾,她的命数重回轨迹,牵连到你身上的因果自然也就化解了。” “腾远又让先生费心了。” “你性格本就沉稳,这些东西你也是知道的,我本来不用多说,只是现在这世界不同于苍穹,这是凡人的世界,须稍有顾忌。好了,你以后注意就行了,去请合道真人过来吧。” 苏想知道他也不是鲁莽的人,只是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因此说清楚之后便不再多说。 合道合林两师兄弟本就一直守着,教明道长及一干师兄弟见师叔候着,也不敢懈怠,只是将门下弟子打发出去照看观中俗务。这一听见苏想说话,不待腾远来叫,便拉着合林真人一起跑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前辈不知有何吩咐?”,神态恭敬。 若说合道真人在没见过苏想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大概比自己修为高那么一点,但是见了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本身连神识都没修成,按苍穹大陆的等级分的话,不过是武士六七级而已,资质所限,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哪里能看透苏想的真正修为,明明看见他精气纯粹,只有超过圆满的才有的状态,但是偏偏体内精气太少,好像修道不久的新人一般。 可是连他也看不透修为的腾远对苏想一副对待主人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他和合林站在这位苏先生面前的时候,总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敬畏之心,他隐隐猜到这就是境界差距太大产生的压制,这才不得不小心翼翼。 这个地球修者的境界并没有很严格的精细的划分,只大概的按道家“筑基炼己,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口诀大致分个境界,也就是说大概五个境界,大境界当然还是容易区分,同一个境界也同样有强有弱,那就不好区分了。 第一句的“筑基炼己”其实也就是平常人所谓的练武打熬身体同时内修心性,所谓炼己就是自身内外,不过若是不得其法也就达不到筑基炼己的目的,也就入不了这个门了,有的人练一辈子也就炼的比普通人强些。 能达到“炼精化气”的便是世俗中称为内功有成了,当然这是通俗的说话,修道者到这一步已经算勉强脱离凡人的范畴,精气不泄于外,不受风邪,不得病害,若无人祸,便能活到既定的命数。 如果说“炼精化气”还勉强算是凡人,那么达到“练气还神”的修道者就超凡脱俗了,可以神游物外,窥探天机,神气合一,已经可以隐隐的感应天灾人祸。能达到这一层次,现在的修道界中已经能称之为一流的高手,除了一些宗门长老掌教,也就屈指可数的天才能达到了。 至于最后的两个层次,已经无从考究,现在的修道界还从没有人到过那个境界,如今的修道人只能凭着零星的古籍记载,自己想象那种境界是什么样子。 第十六章 算人难算己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想这次来锦城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找合道真人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修道界的真实情况,虽然以前苏老道士也对他说了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但是苏老道本身就只能算半个修道界的人士,游走在边缘,许多的东西都只知道皮毛,更深一层的东西就一问三不知,更别提还有很多他接触不到的东西了。 按照苏老道口中所知道的,苏想勉强了解了个大概,这个修道界并不如苍穹大陆那般凶险,修者的修为也普遍偏低,是以凡人为主的世界,以他现在的情况自保该是没有多少问题的了。 不过他还是稍微测算了一下,虽然不能说十分精准,还是可以作为参考。 这测算之法当时苍穹以玉家为最,苏想虽有涉猎,却也不能与之相比,后来认识了玉玲珑,多有探讨。这测算的结果与一个条件最重要,卜者修为越高而被测算之人修为越低,这两者间差距越大就会越准确,因此测算一个普通人比测算一个修者就会容易很多,也会准确很多。 因此苏想才会知道上次打电话时苏静文红鸾星动,会有人找她。 不过这所有测算之中,测算自己是忌讳,每一个测算大师都不会轻易为自己卜卦,都说算人不算己,算己会受天道反噬,而且能够测算自己的已经能算得上测算大师,苏想不过勉强跨进这个门槛,对自己的测算准确率不到五成。 只是听说玉家人却对此并无忌讳,至于如何避过天道反噬而做到算人算己,这就是玉家最大的秘密了,从无外人得知。 扯远了,却说苏想不惜天道反噬而为自己测算了三次,都是波澜不惊,平平淡淡的卦象,才稍微放下心来。 再说他也不是出去惹是生非,更何况一直呆在村子里,伤势恢复缓慢,便趁机出去走走,或许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而且既然还有人能修炼到画出大回春符的修  看”书/网*?免费 为,应该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修炼方法,毕竟外世界以物质为主,元气稀少,苍穹世界的修炼方法便未必适合。 这几年来苏想识海神识恢复速度正常,毕竟没有大量的元气辅助,哪怕在苍穹世界识海的伤势也不同于身体的伤害。但是身体经脉的伤势恢复实在是慢,本来该是以气养神,如今居然还要以神养气,出现本末倒置的情况了。如果不动用神识,现在的苏想连腾远也打不过。 与之相反的却是腾远,自从他恢复神智之后,因祸得福的突破武士境界到术士之后,神识修为却难有寸进,反倒是肉体修为一日千里。 如今听了合道真人的介绍虽然模糊,也比苏老道好多了,这世界的修炼体系似乎有些混乱,与之相比而言,苍穹的修炼等级就细致得多了,武士九级进阶到术士,术士之后每个境界都只初中后三个境界了,术士,大术士,贤者,大贤者,真人,大真人,圣人。这世界道士多有称为真人,与苍穹大陆的真人一样叫法,但是这两者称谓虽然一样,本质却是不可以道计。 受伤之前的苏想便是大贤者的境界,与如今的腾远差了三大境界,似乎便是与合道口中的炼神还虚这个境界相当。 合道真人絮絮叨叨的,开始还说些正经的境界修炼,门派划分,慢慢的就跑偏了,各大门派的逸闻趣事,哪里出现了天材地宝等等,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苏想也便听到哪里,等合道意识到收住嘴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抬头看苏想,正闭目垂眉,若有所思。 腾远和合林都是话不多的人,永兴站一旁根本不敢插嘴,只是来来回回的茶水倒了不少。见苏想闭目沉思的样子,三人也不敢打扰,只是候在一旁,良久,苏想才睁眼,偏头对着合林真人,对合道真人道:“上次你求的大回春符便是救了这位道长?” “是的,前辈。”合道也不知苏想为何有此一问。 “不必叫前辈,就称一声先生便可。”苏想摆摆手道,“这位合林道长以前内外皆伤,还差点坏了根基,大回春符虽然对外伤效果颇佳,对识海却是无能为力。我在你这里暂住些日子,算是欠你一个人情,我便以此符为资,还了你这个人情。” 说着,苏想拿出一张符递给合林接着道。 “此符名春风化雨,你如今还未能引气炼神,你随身带着即可温养识海,三月后便可旧伤尽复。”其实春风化雨这个术法自然可以用元气激发,但是苏想如今的身体状况,这种消耗元气的术法太奢侈,才以符为载体,以合林的境界,自行激发也不影响效果。 “谢过先生大恩。” 合林还呆呆的没反应,合道真人却是一呆之后便反应过来,激动得老泪纵横扑倒就是一个大礼,合林虽是师弟,却小他近四十岁,从小代师授艺,看着长大的犹如儿子孙子一般,当年合林重伤,合道求人无数,最终还是落得长卧病榻,仅仅保住了一条性命。 直到三年前求得大回春符之后,才渐渐经脉痊愈,行走如常人,不过修为却是保不住了,现在能让他恢复修为,对他来说不下于救命之恩。苏想两张符,一张救命,一张治病,这是实实在在的再生之恩。 合道一把拽住合林,合林这才反应过来,一起行了一个大礼,苏想待得二人礼毕,将二人扶起,倒不是他托大,这一礼还是应该受的,他救了合林当然并不全是要住这里还的人情,不然这房租未免太贵了,只是见合道师兄弟情深,于他又只是举手之劳,便顺手帮一把。 一众道士好一阵才消停下来,待得苏想吃了晚饭,这才一一散去,连腾远也看的有些头疼,一直都是清清静静的两人过活,突然来这么一大群人看着你吃饭,多少有些不自在。 第十七章 寻道道难求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听了一下午合道真人的无组织的闲话,苏想收获还是不少。其实合道因为天赋所限,虽然辈分颇高,却也算不上全真的核心弟子,接触的机密也不多,只是比苏老道强些。 如今修道界各有传承,道门以昆仑,雷音寺为首,次有蜀山,峨眉,全真,正一教,其余青城华山等佛道也各有门人弟子,也有不受门派约束的散修,魔门白莲教一家独大之下,其余魔修鬼修等等不一而足。众多传承各种手段,居然也颇有苍穹大陆的一分气象。 苏想伤势恢复缓慢,其原因是因为这里天地元气稀薄,能引入体内的少之又少,没有外力,以他的伤势来说,这种恢复速度算不得慢了。 这是他听了合道真人说了才明白,不是只有他慢,是整个修道界都是这样,这里没有元气一说,也根本没有这样的直接吐纳天地元气的功法,他们用的功法都是退而求其次的比如吸纳月光精华,太阳精华,或者更遥远的星力等等,还有五行精气之类,千奇百怪,各种推陈出新,修道界将之统称为天地精气。 苍穹大陆当然也有太阳月亮,却自然是不会有人放弃吸收本源的天地元气,而转个弯去弄什么太阴太阳真气来舍本逐末,虽然有人修炼各种属性的功法,但是本源还是以元气转换,只是功法显示的属性不同而已,跟这个修道界不可相提并论。 普通人一生不过百年,修道人如果筑基无成的话跟普通人也差别不大,正是由于这些不能直接吸纳天地元气的功法要提升修为缓慢无比。 因此,无数修道先辈经过各种实验,  看书?^网都市 便有了炼药成丹,终于开辟出一条提升修为的途径,通过服食各种炼制的蕴含天地精气的丹药达到加快自身精气补充的目的,当然是药三分毒,无论什么药用多了便是害多于利。 丹药的出现加快了修者修炼的速度,但是也从某种程度上打破了修道界的平和。炼丹就得需要药材,在有炼丹出现之前,修道界各自凭着功法吸纳各种天地精气,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当然也不存在多少争执。 然而炼丹之法出现后,便意味着多了一条捷径,于是争夺炼丹的药材以及练成的丹药等等也成了修道者的考验之一。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执,人既是群居动物,又是独立个体,因此既需要相互依靠,又相互倾轧。 这个世界,凡人为了物质享受争夺土地金钱,修者为了修炼争夺修炼资源,不过争的不同而已。 苍穹大陆也有争斗,但是并没有这个世界来得激烈,毕竟那里修炼的资源丰富,大家都有吃的,没必要为了这个拼命。但是地球修道界却不同,资源太过缺乏,就如同乞丐往往会为了一个馒头拼个你死我活一般。 苍穹大陆其实也有各种药材矿产,只是由于天地间元气充盈,少有人理会,只有矿产经常用以炼制法器,比如苏想的家传乾坤旗,但是更多的是依靠自身修为,外物多用以辅助,这乾坤旗也是因为用处颇多,苏家才花费大气力炼制而成的。 总之,修道都为求长生,不挡我的路便什么都好说,好像苍穹大陆,平时大家都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能让人心动的东西少之又少,自然也争执不起来,但是一旦牵扯到可以延长寿命甚至长生的东西的时候,整个大陆的势力都能联合起来追杀苏家,一直到赶尽杀绝,这就是因为触碰到了修者心中最根本的东西。 所以,地球的修道界中虽然修者的整体修为比起苍穹来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但是其中的各种争斗矛盾,比苍穹却又复杂了几十倍不止。 知道这些之后,苏想也是不由得皱眉,苍穹大陆虽然各种蕴含元气的药材不少,但是平时大家都不需要,没几个人会去收罗,他的乾坤旗空间里面是一颗药材也无,虽然矿石倒有不少,可是目前这情况也用不到矿石,以前让苏老道买的药材不过是给腾远熬炼身体的,那还是苏老道弄的。 这炼丹之法听起来对苏想倒是一条加快伤势恢复的捷径,但是,对这炼丹之法他不懂不说,即便懂那炼丹的药材听合道这么一说也都是不好寻的东西,毕竟如果因为这个跟人起了争执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如今这修道界三大硬通货:蕴含天地精气的药材,炼器的矿石,各种符。当然还有人用修炼的功法来相互交易,之所以没将这个算做硬通货,实在是这功法没练过就不知道,难道先练了试试再谈交易吗,当然不可能,因此这种交易一般都是比较熟悉的人之间的才会用。 因此这条看似捷径的路,对于目前一穷二白的苏想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走的,要自己炼丹没有材料不知道方法,要买却没有相应的东西来换,虽然乾坤旗中东西不少,但是如果拿来换这些东西,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也只有其他的方法了。 第十八章 布阵的前提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在修道界中,各门各派都有其侧重的方面,人力有穷时,面面俱到的天才固然有,却不能以之来冠以常情,就算被称为天才遍地的苏家也有侧重的方面。 苏家以阵法立世,横行苍穹,同境界基本无敌。阵法林林总总上千,从最低级的除尘法阵,到最高级的“乾坤无极灭神大阵”,从低到高共分九级,笼统划分攻击防御辅助三大类。苏家的护山大阵就是一座八级的防御阵法,有一个很朴实的名字叫玄武阵,当初能死死地拖住那些联合势力中真人级的老怪物,它功不可没,否则苏想也未必能有机会逃出来。 现在,苏想就打算布置一个小聚元法阵。 聚元法阵在阵法中算是比较独特的一个阵法,它的作用是能加快天地元气的聚集,而且不像其他的很多阵法,是什么等级已经限定,它从最低级一级到最高八级都有。 通常一到四级的称为小聚元法阵,五到八级称为大聚元法阵,五级以上的布置起来就要繁杂得多,而且所需的材料也激增十数倍,当然功效也是大幅度的提升。苍穹各大门派势力的山门所在都会有一个或者多个等级不一的大聚元法阵,至于是五级还是八级那就跟山门的材料储备有关了。 小聚元法阵每高一个等级的效果能加快元气吐纳量的三成,大聚元法阵每提升一个等级效果则提高六成,也就是说在最高级的八级聚元法阵中修炼时,天地元气浓度是正常情况下的三倍半。 苍穹大陆的修者,无论修为高低基本上都随身带着一个刻印着小聚元法阵的法器,这也是他们为何不重视那些药材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一般来说四级以下的聚元法阵都可以在诸如玉佩手镯等随身物件上刻画稳定的阵法,但是四级也已经是极限了,一般这种小型的法器都隽刻的一二级法阵,三级的东西就算贵重了,四级的便难得一见,刻印着四级聚元法阵的法器苏想在苍穹大陆游历多年见过的  看书网同人 也不过屈指可数。 比如苏想以前的那件玉佩就同时隽刻着一个四级的聚元法阵,和一个四级的防御阵法,虽然某些老怪物未必看得上,但是对于经常出门游历的年轻一辈的修者来说,这却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不过当时他穿越空间的时候为了护住自己和腾远,几乎所有的随身法器用来防身了,甚至损失了几件法宝,乾坤旗都受了损伤,这个玉佩在那种情况下自然是渣渣都不会剩下了。 布阵一者讲究手法,二者讲究材料,三者讲究修为。手法是关键,材料是基础,修为是根本。 一个阵法效果如何,对于布阵手法的要求很严格,比如一级的的小聚元法阵,有的人布置的法阵能达到加快元气吐纳两成的效果,有的人就只能达到一成的效果,这就是手法的区别了,这是其一。 其二,阵法是依靠阵旗或者说刻画在物品上的,都是以物质本身材料为基础的载体,材料的好坏决定着法阵的持久性与稳定性,比如苏想的乾坤旗,也是布阵的阵旗,可以随时从天地间吐纳元气自我修复,除了没有神智没有修炼功法与一个修者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没有同等级的法宝来破坏的话,那么只要天地不灭,它就可以永生不灭。 其三,法阵布置好之后,还得激发阵法运转,修为达不到那也只有徒然无助,根本不可能使得阵法发挥效果,不过是个摆设。 苏想现在除了布置阵法的手法经验还在,修为不说了,布阵的材料同样没有,当然了,乾坤旗中高级材料不少,但是他现在修为还驾驭不了。 因此,以他目前的状态,也就勉强能布置一个一级的小聚元法阵了,而且还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将法阵刻画在玉佩之类的物件上随身携带。 其实加快元气吸纳的方法还可以依靠符,也就是聚元法阵的简化聚元符,但是这是消耗性的东西,一张符不过维持一刻钟,这种一般都只是在应急的时候实用,并不适合用来修炼。 聚元法阵聚纳天地元气,须要应着天地人三才,三才又各有阴阳,互相牵引,所以阵基至少得要六只。 当初修为还在的时候,苏想布阵对敌都是以家传乾坤旗为主,身边带着各种辅助旗子,从无缺少阵基之虞,不过穿过封元石之时,一应杂物消耗殆尽不说,乾坤旗也差点毁坏,现在便也不免捉襟见肘。 乾坤旗是苏家家传之宝,认主之后,除非主人身陨,否则便伴随一生。阵旗取乾坤之名,妙用无穷,这本是苏家祖上为布阵而专门打造,不同于一般放置于丹田温养的法宝,乾坤旗却是藏身于识海,须得以神识温养。 这件法宝威力的大小与主人的修为息息相关,主人每提升一个大境界,乾坤旗也提升一级,相应便幻化出等级相叠之数,一直到九九之数,最后归于本源,是为九九归一,便可变幻万千,世间阵法皆可从心所欲,因此共有十个等级。 不过低级的时候晋级容易,到了越高级则越是困难,苏家万年来历代主人从未有人能将其进化到十级。 这是苏家的记载,苏想多少觉得有些夸大。因为如果按照这记载的话,哪怕到了圣者境乾坤旗也不过才八级,怎么能圆满,难道还有超越圣者两级的存在?而且当时以他大贤者的修为,这杆旗子也才不过四四之数,但是如果按等级算的话,也该是五五之数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漏洞记载,苏想也不知道,甚至苏家也没人知道原因,只是一代代的相传。 不过当日在封元石前他将乾坤旗以秘法激发,才让一十六杆主体幻化出三才虚影,达到八八之数,逃过一劫,之后乾坤旗也被打落识海,受损严重,沉寂好几年之久。 如今乾坤旗不过由一而二,不久之前才二化为三,还达不到布置一级聚元法阵的要求,而且,苏想现在就一杆旗子护身,需要随身带着,自然不能拿出来放于固定的地方作为阵基。 第十九章 合林解囊 苏想布阵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想细细的考虑一番,以他目前伤势恢复的情况,加上腾远的护法,激活一级的聚元法阵问题不大,只是这布阵的材料却没有着落,虽然乾坤旗内矿产不少,还都是高级货,可是他也只是看得到,动不了,他现在的修为还使唤不了这些玩意的。 不过好在一级法阵对材料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是稍微蕴含一丝天地的元气便能胜任,虽然不能持久,但是这本来就是临时的事情,等苏想伤势恢复,自然需要布置更高级的聚元法阵了。 合道真人所在的全真教派对炼器也算颇有心得,炼器手法也是如今修道界所称道,手上自然有些存货。听到苏想问哪里有卖炼器材料的时候,想也不想就掏出自己也珍视不用的货色来,任由他取用。 对于这老道士的炼器手法苏想自然是看不上的,整个青羊观的后院就布置了一座屏息幻化的阵法,这是为了阻挡普通人进入而设置,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苏想当初一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勉强算是一级阵法,炼器手法却只能算是入门级,如果他想的话,弹手间就能破去。 阵基材料的选取对应着阵法中位置的不同也有不同的需求,阵眼的旗子作为主旗要求最高,就好像乾坤旗,旗杆便是万年凤栖木的一节树心精华,旗面是九幽之地一条老龙的逆鳞所制,自身阴阳元转,内成天地,变幻无方。 小聚元法阵当然用不到那样的材料,这世界也没有凤栖木那种材料,虽有凤凰的传说,栖息之地却也是变成了梧桐,更别提龙了,同样是传说中的东西。 聚元法阵本身没有主旗,在其中修炼的修者就是作为阵眼所在,因为人本身自成天地,内有阴阳,所以许多阵法也是以布阵人做阵眼,因此这一级的聚元法阵只需寻三阴三阳之物作为阵基便可布置。 苏想从合道真人送来的一大堆各种材料中勉强选取三颗白水晶三块黄玉,其中微微有一丝元气波动。 修者修炼,归根结底是吐纳天地元气,功法不同,表现出的属性就不一样。天地间的各种蕴含元气的药材矿产等也是同理,虽然本质都是因为蕴含元气而富有灵性,但是根据其构造的不同,所展现出来的属性也是各自不同。 这水晶是水之精  看书网下载 化所凝,水属阴性,水晶正是天生阴性之物;玉是土之精华所凝,同样是纳地之阳气而生。 本来合道拿来的东西里面有一块雷击枣木,不过年份太低,用来制作攻击法器的话或许不错,用这里就稍显浪费了,这些材料在苏想看来再普通不过,但是看这老道士视若珍宝的样子也不知道收集了多久才得到的。 选取材料之后,布阵便容易多了,将水晶黄玉稍微以炼器之法祛除杂质,加强稳定性,然后加以祭炼便成。 苏想以神识探查这小院,寻找方位,以确定布置阵法的位置。布阵同样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备才是完美的阵法,现在当然顾不了那么周全,毕竟条件就这样。 这是独立的院子,东首是四间厢房为主体,南三间做厨房杂物间,门开正西,北面是院墙,院子正中一座大鼎镇住,西北角一株人抱的银杏。 这布置多少有点怪异,院中种树,成困像,不过树木高大又伸出墙外,加之中间以大鼎镇住,就不会显得头重脚轻,同时又有脱困而出一飞冲天之势。 而且这树偏偏是银杏树,正好应了那红杏出墙之语,显然是不适合女子长久居住的,但是观中都是道士,这倒是也无关紧要,同时这房间的朝向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更有些不知所谓。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青羊观称为旅游景点之后,就被世俗权力机构介入,被一帮外行人瞎弄出来的,合道等道观中的修者正是因为如此才布置阵法,索性与世俗隔离。 不过这些对于布阵并无大碍,苏想在院子里走动一圈,略计算方位,便选了位置将阵基打入。 布置阵法打入阵基对目前的苏想来说,是最轻松的事情,不过还不算完。他稍稍养神,就激发了一张聚元符,让腾远给他护法,这才引导阵法运转。 低级的阵法激活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过是阵基微光一闪就没入地下,也算是表示这个阵法能用了。 即便这是最低级的法阵,激活整个阵法开始运转之后,苏想本就不多的元气几乎消耗殆尽,觉得身体疲惫,这需要元气激活的阵法对现在的他来说的确是不小的负担,如果是用乾坤旗作阵基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只是用神识调动即可。 腾远在旁边护着苏想进了屋子坐下,又端过一杯茶来,他并不知道苏想在做什么,只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苏想摆摆手,其实他自己也挺无奈,全身经脉多处损伤,而且这空间之力造成的伤害可不是大回春符之类能治好的,只能一步步靠自身的元气做水磨工夫,慢慢的化解掉。 刚刚元气耗尽,这一刻他还比不上一个常人,虽然最近识海恢复顺利,但是气乃神之本,元气不足,即便识海恢复到全盛,也有很多的事情做不了。 看来,如今迫在眉睫的事情还是要修复经脉。有着聚元法阵做辅助,加上委托合道真人去换取各种丹药,恢复速度应该能加快不少,这一段时间也得多了解下这炼丹之道了,毕竟此地不同与苍穹大陆。 接下来的几天苏想除了每日吐纳元气,温养经脉,平时便叫合道真人过来闲谈,探讨各种炼丹之法,可惜合道并不擅长于此,所知不过是皮毛,到最后苏想便索性让腾远给他找了这世界的丹道典籍,逐字逐句的读给他听,自己体会,虽然远远涉及不到各家的不传之密,但是总算对各种体系关系了解不少。 合道合林等对这院子略觉得奇怪,以前还没发现,自从苏想和腾远搬进来之后,好像走到这院子里面感觉空气清新了很多,心神都觉得开阔起来,不由地暗暗称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们知道苏想用玉石在院子里布置了一个法阵,但是平时假装四处转悠的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阵法,却始终没看出一丁点的头绪来,他们本身修为太低,又没有在此地修炼吐纳,便不知道其中具体的好处,只是觉得舒爽。 合道是有点老顽童的性子,虽然多有疑惑,也不敢直接去问苏想,就想着自己能看出点名堂来,但是几天过去了,还是一团浆糊。 到后来忍不住就借故跟腾远聊天,想旁敲侧击一番,可谁知道这腾远不知道是天生不爱说话,还是故意不说,他说个三五句,能得到一句简单的回应都算是好的了,有时候就当是没听到。 为此他也不知道揪断了多少胡须,苏想早看出他的心思,也并不理会,修者都讲究个机缘,他和合道的机缘也就到这个地步了,何况老道士资质所限,不知道反而未必不是好事。 第二十章 过尽千帆皆不是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转眼将近一个礼拜过去,苏想和腾远到了锦城的日子也是波澜不惊。 一级的聚元法阵在元气稀薄的地球上效果并不明显,毕竟只有三成的增幅,基数太小的情况下,多三成也没多少,苏想最近收获最大的还是从合道那里换来的丹药。 合道虽然坚持不要他用符换,在老道士看来,苏想能够用他的东西已经是看得起他了,要是还成了交易,自己就有些忘恩负义了。 但是就老道士的那点家底,苏想早就看出来了,因此也没隐瞒,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和腾远需要的丹药很多,让他帮忙拿符找人换些回来,否则不够用。 合道听着既惭愧又感动,纠结了好一阵才满口答应下来。 这个小聚元法阵布置之后,虽然能加快天地元气的聚集,毕竟有限,对苏想来说并没有突破性的帮助,因此才找合林让他帮忙换取丹药。 在这个小聚元法阵中真正得到的好处最大是腾远,腾家的修炼心法是偏重锻体的,元气吐纳之时首先用来锻体,其次才存留在丹田温养神识,还在村子的时候,腾远刚刚晋级,加之元气微弱,吸纳的元气连锻体都不够,自然谈不上温养神识了。 如今在这法阵之中,元气的浓郁恰好超过这个临界点,锻体之余,有气养神,加上他境界远远低于苏想,进步的感觉便明显了起来。 这日早上,早饭过后,腾远照例端着一杯茶送进屋子,见苏想正凝神写字,便不欲打扰,放下茶杯一躬身就要出去,却见苏想放下手中笔,转过头来,于是便又顿住。 “今天我们去看看静文,你拿点钱,路上顺便看买点什么东西给她带过去。”苏想吹干纸上墨迹,折起来放进衣兜,然后对他说道。 前几日因为布置小聚元法阵的疲累,这几天苏想已经恢复过来,本该早就过去看看那妮子,却因此一直拖到今天。 腾远也是喜欢这  看书’;网>、言情 几个月没见的妹妹,闻言答应一声,出去叫住一个小道童,让他知会合道真人今天不用过来。然后略一收拾,偕同苏想一起出门。 二人从后院出来,一路走来人便渐渐多起来,偶尔也能遇到一两个道士,不过真正的修道之士像合道永兴等人一般不出后院,前院都是作为旅游景点,其中的道士也只是穿着道袍的俗人,前院后院虽然名义上都是青羊观,其实本质上却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此时九点一刻左右,又恰逢周末,这正是游人开始多起来的时间段,人声鼎沸,喧嚣嘈杂,跟后院的清静形成鲜明的对比,腾远不由的摇摇头。 苏想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些人扰了这里的清静?” 腾远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苏想对他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也不开口。 “这个世界的修道界是依托在这些世俗凡人的基础之上的,此间修道资源紧缺,不比苍穹大陆资源丰富,此间修者自己修炼的时间都是争分夺秒,对于材料的收集自己出手浪费时间,哪里比得上借助凡人之手来的方便,而且毕竟也不是神仙,总得有吃穿用度。” “再者,修者其实所争甚少,一般清心寡欲,比不得这红尘俗世,充斥着各种欲*望,修者也可借此修炼心性,否则为何有如此多的修者还隐身在这大千世界,固然有许多是不得已,但是也必然有抱着这种心态来历练的。” “那种封山锁门关起来修炼的终究是难成大道,道其实在心中,修道便是修心,若不看着‘过尽千帆’,又如何能够知道‘皆不是’呢?我也是入了这方世界了解多了才有些许感悟,有空你多看看书吧。” “苍穹大陆修道资源予取予求,可是万年前大乱以来你听说过有谁成圣?可是这个世界却有不少圣人的传闻。”苏想似是自语,又似在给腾远解惑。 “难道此间古籍记载的那些圣人真的堪比我苍穹大陆的圣者?”腾远大是不信,他经常给苏想读各种书籍,苏想所说的关于圣人的记载他自然也知道,只不过大多一直当传说故事来看,如今见先生居然以此举例,不由得有些愕然。 “也未必就不真呢?”苏想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说话间,两人早就过了三清殿,绕过八卦亭,来到了青羊观中的第二重殿混元殿,过来此殿就是山门所在,苏想对这一路充满了红尘烟火的气息既不排斥,也不流连。 青羊观名义上是道教圣地,自然有人借着名头招摇撞骗,自从开发成旅游景点之后,上香的人多起来,也就应时而生多出许多算命看相之类的摊子来。(只是为小说需要,与现实无关,请勿对比。) 游人熙熙攘攘,上香算卦的,求签相面的,宛如闹市。混元殿两边是两条长长的回廊,不少摆着卜问的摊子,摊主或道或俗,不时的有游客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上前求个签算个命什么的。 腾远落后一步跟着苏想,打量着这些算命先生,虽然他如今神识微弱,还只能识己,不能查人,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这些人大都是些肉体凡胎,精气外泄,他就知道都不过是招摇撞骗之徒。 其实现在的人除了那种非常迷信的人,大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大部分人又抱着宁可信其有,反正花钱不多,能有闲有钱来观景的,基本上也不差那两个小钱,游客上前也多是抱着求个心安而已,如此各取所需,这些摊位也才越来越多。 他正想着,就见苏想在一个相面摊前停了下来,不禁心中一动,细细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摊位。 这长廊上摆着一排的相面摊位大同小异,只是招牌略有区别,这个摊位旗帜上书“测字算命,不准免费”,下面还小字写着“相师严德正”,大概是这相士的名字了,这招牌的口气倒是不小,真的假的先且不说,反正还是吸引了几个人围观。 第二十一章 一字定心神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这严德正是一个约五十上下的男子,端正坐着,腰直胸挺,穿一身笔挺的灰色中山装,面白无须,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可鉴,方面大耳,令人一看便觉得正气凛然颇有几分威严。这个卖相倒真不像是一个算命的,说是当官的反而还更像。 这严德正对面正有一游客坐着,似乎正在给他算命,见苏想二人在他摊前停步,便略一点头,以示招呼,便接着听身前的男子说话。 坐在凳子上这男子从背影看身材宽大,梳着一个大背头,头发乌亮,一身西装,腕上一块金表闪闪发亮,情绪甚为激动,正抓住严德正的手大声道:“大师,你一定要帮我,既然我的情况你都算出来了,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大师,你说话,无论多少钱都没得关系,只要你开口,十万八万随便说,大师。。。。。。”, 这男子一口当地口音,言语急促,也不知是真被逼的走投无路了还是不把钱当回事。 严德正拍了拍那男子的手,抽出手来正色道:“张先生,你别激动,我在这摆摊子,并不是为求财,只为修行,能帮的就一定帮。只是你这事非同小可,我修行未到家,为保险起见,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过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而且不易备齐,所以得需要大约一周时间准备,你先留个地址电话,等准备好了我再联系你如何?” “有啥子东西需要准备这么久,大师,我这情况等不起了啊,要啥子东西我买,只要你开口,价钱不是问题。”张先生急促的道,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实在是焦虑,满头大汗,不时的伸手从额头一直抹到脖子,然后一甩手就是一串汗珠子。 “这些东西,必须要我亲自看过才行,你外行人很容易买到假货,到时候浪费钱不说,还容易误事。”严德正摇头道。 张先生一听,伸手从口袋掏出皮夹,取出一张卡来,双手放到严德正面前桌子的手上,不容拒绝的道:“大师,这卡有五十万,用多少你取多少,密码六个六,不够在打电话给我。”说着,又取出一张名片放到桌子上。 严德正看了一眼手上的卡,犹豫的道:“张先生,这样恐怕不合适,我看还是你跟我一起去,这卡你自己收着的好。”说着便将卡放到张先生的  看;’书网)?下载 面前。 这么一闹腾,周围也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游客,有的人低声说说这严大师是骗子,也有的说这姓张的明显就是个瓜娃子,算命就求个心安,你要认真就输了,说千道万,却没有几个人觉得这严大师真的能解决这张姓男子的问题。 如今见着严大师到手的五十万居然还给了那傻子,又觉得这骗子的说法有点站不住脚了。毕竟,一般来说,骗子那可不是嫌钱少的人,这张先生也明显不是傻子,估计刚刚也就是头脑发热做出的事情,但是那种情况下,如果这严德正收了钱闪人,等张先生反应过来恐怕也只有到派出所报案了。 张先生自然也听到了周围人群的议论,他虽然不缺钱,可五十万也不是小数目,刚刚因为家中发生的事情头脑发热,现在多少清醒了点,他今天本来是经人介绍到青羊观来找合道真人的,谁知道找了一圈,却不得其门而入,没人知道合道真人在哪里。 一路垂头丧气,出来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跑过来测了一个字,谁知道这位严大师宛如神仙在世,他家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便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这才有了众人看见的这一幕。 此时见严大师将卡退回来,张先生也不知接还是不接,不接怕上当,接了又觉得过意不去,望着严德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呐呐的道:“严大师,这个,这个。。。。。。” 严德正双眼闪过一丝幽光,盯着张先生的眼睛,缓缓的道:“张先生,我早就说过了,我并不是为求财,这钱还是你拿回去吧,明日我与你一起去买那些东西。” 张先生似乎挣扎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推了回去,正要说话。 突听身后一人道:“这位老先生可否为我测一字?”接着一只手从后面递过一张纸来,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定”字,张先生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扫过去,顿时就觉得犹如一阵凉风吹过,堵住胸中烦闷瞬间通畅了不少,眼中回复一丝清明,推出的手顿了一顿就接过严大师手中的卡道:“那就照严大师的意思办。” 严德正双目中愕然之色一闪而逝,却见张先生正盯着桌子上的那个字看,也不禁顺着看过去,只一眼,便觉得心神一震,如遭雷击,胸中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生生涌将上来,他强提丹田精气,将之压了下去才没当场出丑,脸上红晕一闪瞬间就变得苍白,口中忍不住“嗯”的一声垂下了头,双手按在桌沿,微微发抖。 他毕竟不是普通人,连忙顺手就装着从桌子下面找东西一般,低头缩手,竟是就这样掩饰了过去。 张先生此时居然激动之态减退,却并没有发现严德正的异常,只听见嗯的应声,便收起卡站起身来,却不离开,只是让开椅子,站在旁边。 “怎么,老先生觉得我这字不好吗?”苏想走过去做在椅子上,轻扣着桌面缓声道。 严德正勉强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咋一看并无异于常人之处,但是稍一留心就看出不同来,虽然周遭此时围观的人渐多,但是他在人群中依然有种超然物外的脱俗之气,面容清俊,神态淡然,动作不急不缓,从容自若。 他却不敢再看桌子上的字,也不敢盯着苏想看,只好装着拿桌下纸笔,一边敷衍道:“这位先生这个定字,笔力不凡,刚柔并济,大气磅礴却又气势内敛,倒是难得的一手好书法,此字上从宝盖,下从走字,意指先生若是从商,则金钱滚滚,都自动走进来;若是从政,则将加官进爵,升迁快速,无往而不利,恭喜这位先生,此乃大吉之兆,您只管放心便是。” 苏想笑了笑,道:“我却听的另一种解法,说我这宝盖从了走字,意指不翼而飞,与我无缘,这又是何道理呢,老先生能为我解惑吗?” “这卜算一道博大精深,我也就是为了糊口,先生何必为难与我?”严德正现在只想快速打发了这年轻人,刚刚对那张先生说为了修行,如今转眼就变成了糊口,哪敢纠缠。 “既然如此,那我可不付卦钱了,或者老先生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在与我详解?”苏想淡淡的道。 严德正连忙摆手,“不收钱,不收钱,先生您还是另请高明,我学艺未精,以后自然也不敢再给您解字。”说着,居然撂了摊子,就这么起身分开人群走了。 如此情形,倒让一圈围观者好一阵稀奇,纷纷猜测这到底是不是骗子,说是吧,到手的钱居然就这么推走了,说不是吧,被这年轻人说了几句就这么撂摊子走了。 第二十二章 先知先觉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腾远知道那个字是早上苏想走的时候放衣兜里的,本来还在猜测先生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却没想到居然是用在这里。 他虽然不如苏想敏锐,却也看出那严德正乃是一个修者,感觉此人有些问题,但是对于苏想的种种举动还是莫名其妙。 “那人不过是个普通修者,为何先生要亲自动手?”他虽然寡言少语,但是这三年来在苏想面前已经慢慢的放开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苏想微微摇头道:“不,这人虽然普通,但是跟我们牵扯却应该不会普通,否则我也不会有这种预感。当神识强大到了一定境界的时候,就会有一些无意识的先知先觉,这其中的道理等你到了这个境界自然就明白。” 腾远有些疑惑:“无意识的先知先觉?” 苏想沉吟了一下,才道:“简单的说,就是有种预感让你知道应该做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就像今天早上我写字的时候,突然就下意识的这么做了,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己也不明白,当然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了。这么说,你懂了吗?” 腾远眼神明显还是有些迷茫,苏想淡淡的道:“我也是最近才突然有这样的预感,也许是因为神识已经触及真人境的缘故,以后慢慢体会吧!” 二人穿过回廊,走到门口的时候,那张先生迟疑了一下,终还是追了过来,他其实也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下意识的觉得还是要谢谢苏想,总是因为这个年轻人阻拦了一下,才没被人骗了钱去,虽然这年轻人好像也不是有意之举。 “这位小兄弟,等一下。”张先生有点气喘的跑过来,腾远抬头一看,这位张先生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体发福,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估计体重超过一百八,这么热的天还能追上二人也算是不容易了。 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这胖子才对门前站着的二人开口道:“我叫张永福,  看书网”仙侠 刚刚的事情真是多谢两位兄弟了,不如我请两位老弟喝茶。”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腾远接过来一看,张永福,永福建筑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苏想摇摇头道:“喝茶就不必了,刚刚也不过是凑巧,不用放在心上,张先生你还是去忙你的事情吧。”说着转身就走。 张永福连忙跟着叫道:“小兄弟,你别急着走啊,如果不是你,刚刚我那五十万可就打水漂了,我这也没什么事情要忙,你看吧,本来是来找合道真人的,结果人没找着,反而差点给骗了,无论如何你得让我请你一次。” 这人虽然唠唠叨叨的说过不停,但也多少看得出是个真性情的人,不过苏想和腾远今天没空跟他纠缠。张永福去找合道没找到人,自然是因为他不得其门而入了,此人也算跟他有缘,就引他一次。 苏想停下脚步,道:“何道长已经回来了,不过他轻易不见外人,你带着这个去就说是我说的,这次应该不会空手而归了。”说着将那个写着定字的纸张递给他,转身走了。 何道长便是指合道真人,俗家姓何,这老道士觉得他当不起苏想称他为真人,就固执的让他无论如何要换个称呼,两人拗不过这顽固的老头,便改口叫何道长了。 “何道长?”张永福接过那纸张还没反应过来,腾远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就是合道真人。”说完便跟着苏想走了出去。 张永福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纸张,口中不迭的问道,真的?脚下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面挪动,喝茶的事情顿时也放到了脑后,实在是因为这合道真人是他最后的救星了,寻了多次见不得人,这下突然说能见着了,不一时失态才怪了。 从青羊观到S大并不远,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路上苏想居然也不提给苏静文买东西了,只是给苏静文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让腾远又多了几分郁闷,本来他还想特意给妹妹买点什么东西,虽然一直没想好,可也不至于这么空着手过去啊。 出租车一直开到女生宿舍楼下,两人下车之后,苏静文早就翘首以待了。 其实昨天晚上苏想就打电话跟她说了,她今天本来要去汇文报社报道的,听到电话之后,很是惊喜,当下便打了电话过去请假,第一次去正式的办公地点上班就请假,很是有些过意不去,又央求方莉跟她那上司说了两句,毕竟也不是真的非常有必要去办公地点,加之平时苏静文的工作还让人满意,那主编也算大度,豪气的说,没事,以后如果有事不能来只管给我电话云云。 苏静文却知道人家多半是看着方莉的面子,自然不能蹬鼻子上脸,并不敢将主编的话当真,又道歉几句,才挂了电话。 今天一大早她就起床准备,对着镜子看了半晌,笑得跟傻子一样,连李雯洁对她的打趣也仿若未闻。半小时前接到电话就急匆匆的跑下楼来,后面三姐妹看她猴急忙慌的样子觉得好笑,又有些羡慕她对这哥哥的感情亲昵,听她说多了这古怪而奇特的两个哥哥,于是都趴阳台想看看到底什么样。 腾远下车就看见门口的苏静文,这妮子今天一身白色无袖过膝连衣裙,脚上一双平底粉红凉鞋,衬得圆润的脚踝更显白嫩,头上戴着一顶淡蓝的遮阳帽,头发大概挽起来了,帽子下面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鼻头几粒细汗正微皱着,满脸的期待,看见二人下车,便雀跃着跑了过来,甜甜的叫道:“大哥,二哥。” 她知道腾远不让她叫她二哥,只是让她叫苏想为哥哥,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多少也看出一些端倪,只是她对这个沉默寡言却对他什么要求都无条件满足的滕大哥也很是喜欢,心中也一直拿他当哥哥对待。 此时苏静文笑着过来挽住了苏想的手,对着腾远一脸不许反对的样子,很是可爱,腾远张了张嘴终究也不忍说她什么。 第二十三章 看破本性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想摸摸她的头,任由她挽着,对她笑道:“这么热的天,你还站在这大太阳底下来,傻不傻?” 说着又对腾远道:“你就随她叫吧,一个称呼而已,难道你心里就没把她当妹妹么。” “大哥,你别老是摸我头了,人家都长大了,这么多人看着,很没面子的好不好。”苏静文嘴上说着,脸上却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还蹭了蹭他的手,明显的口不对心。 一转头,看见腾远正对她笑,以为是在取笑她,便有几分不好意思,摇着苏想的胳膊撒娇:“大哥,你看二哥取笑我!” “好了,这大太阳底下的,我跟腾远晒一会没事,你可小心晒出个好歹来,找个地方大哥请你吃饭,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苏想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把你的宿舍室友也叫上吧,她们照顾你这么久,怎么着我也该感谢人家表示一下。” 他当然也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存了这个心思的,如果苏静文的那三个姐妹不错的话,苏想并不介意跟她们拉近点关系,如今神识扫过,早就知道正在楼上阳台对苏静文巧笑倩兮的三位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苏静文闻言也是欢喜,转身抬头看见三女,便挥挥手,刚要开口喊,就听苏想的声音道:“你就这样一喊,多不礼貌,你上去请她们,我跟腾远在这等你,只是别误了吃饭的时间。”想是知道姑娘家出门磨蹭,所以又添了一句。 苏静文翻个白眼看了苏想一眼,也不管他看不见,就转身小跑着上楼去了。 对于苏静文的这两个哥哥,方莉三人也是最近才听这丫头说的个详细,也不知道为何她以前从来都避而不谈。 只是一个瞎子一个傻子多少有些惋惜,虽然说后来那傻子三年前好了,不久前又听说那瞎子哥哥居然供养苏静文上学的吃穿用度还出手不菲,就又多了几分好奇,如今听说真人来了之后,便都一起趴阳台看看到底是啥样的。 这三楼上看下去,并不太远,也能大致看清楚脸面,三人看见苏静文挽着  看书网”*全本 那身材单薄约一米八左右的男子这是对比苏静文的身高得出的结论,那男子一身白色休闲衣裤,脚上一双布鞋,身姿挺拔,似有出尘之气,一眼望去就莫名的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面目清秀,但是明明看到很清楚,却又总是模模糊糊的说不明白,正微笑着一脸淡然的说着什么,又看见他抬手摸了摸苏静文的头。 落后一步站着一个更加高大的男子,估计快接近一米九了,脚上一双军用皮鞋,一条蓝灰牛仔裤,上身无袖黑色T恤,双臂肌肉宛如钢铁铸就,理着一头板寸,国字脸,面部线条粗犷,看见苏静文时一脸宠溺的笑。 三人看见这一幕,第一感觉是不相信,第二感觉是苏静文蒙她们,这说是瞎子的一点也看不出像瞎子,手上也没探路棍导盲犬什么的,好吧,身边还有一人,也许用不上也可以说的过去,但是那猛男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傻子啊,哪怕曾经是也不会变得这么快吧。 李雯洁满脸的不信,嘴里嚷着要找苏静文算账,大家好姐妹一起住了三年,这个都要骗人,太过分了。方莉和张鸿雁也是微张着小嘴,一脸的认同感。 三人正思量着如何处罚这个骗子,却看见苏静文对她们挥手然后小跑着进楼了,不由都愣了一下,以为这妮子忘记了什么东西,就蜂拥着准备抓住这机会逼供。 苏静文蹦跳着跑进宿舍,就看见三姐妹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不由一头雾水,疑惑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都听到了?” 其实三楼阳台上要说能听见下面的说话声,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但是周末人多,时间又正好不早不晚,整个楼里一众正要出门的妹子闹哄哄在宿舍折腾,如果不是高声说话,普通人哪里可能听到楼下说什么。 “听到什么?”正要动手的李雯洁疑惑。 “没听到还这么激动干嘛,快准备吧,我哥请你们吃饭。”苏静文撇撇嘴,苏想说要感谢三人而请客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那多没面子。 “吃饭?”三女缩回伸出的手,“真的是请我们吃饭?”李雯洁伸手指着自己。 “行了,快去准备吧,难道我会用这么低级的谎话来骗你们,不然我早就跟我哥走了,给你们十分钟,过时不候。”苏静文不屑的挥手。 哇哦,三女一哄而散,即便张鸿雁这样安静的性子也喜形于色,再怎么沉稳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未出社会的姑娘,心性还是有几分跳脱,倒不是为这一顿饭,实在是对苏静文的这两哥哥感觉的很是好奇,这近距离探寻八卦的机会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虽然说只给十分钟,但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最后四人一起走出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苏静文连连催促的结果,临走李雯洁还一脸埋怨,说这里不够好那里不够好这样不好出去见人。 几个姑娘花团锦簇的出得门来,女生楼下三三两两的男生不禁看得花了眼,周末嘛,哪个女生楼下没些个男生或徘徊或等待,或高兴或失落的转悠。 苏想依然云淡风轻的负手站着,只是换到了林荫下,腾远也是一脸安静的站在他后面,二人不远处两辆出租车停着,却是腾远趁这个时间叫来的。 李雯洁见二人看见几位美女居然还这么不动声色,不由对方莉低声道,我们这是打扮给瞎子看了,说完才意识到不妥,这可不就是瞎子么,不由地吐了一下舌头,望了苏想一眼,心想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都说瞎子的耳朵灵。 苏想自然是听见了的,不过也不会将一个心直口快的小姑娘的无心之语当真了,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看几个普通人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普通人不比修者,但凡修者都神魂稳固,轻易难以被人看透,可普通人不一样,苏想神识一触就是直指神魂,看透本性,比什么看相算命要靠谱得多,因此都不用接触,他就能大概知道这三位姑娘的本性如何了。 这方莉端庄大气,张鸿雁秀丽温婉,李雯洁漂亮爽直,而且都是心性善良之辈,苏想不由暗自点头。 第二十四章 不差钱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静文小跑着过来拉着苏想,看见大哥没有不耐,这才撒娇道,大哥,等久了吧。 苏想摆摆手,不妨事。 简单介绍之后,苏静文就对姐妹三人挥挥手:“你们坐那辆车” 然后自己便挽着苏想进了另一辆车,腾远也跟着坐了进去。李雯洁看着直撇嘴,方莉和张鸿雁就看着她笑,扯过她的手,也钻进了车里。 苏想说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苏静文却知道现在的都市里,吃饭还能清静的地方也就等同于是贵的地方,她平时去的地方也不过是些小吃摊吃点小吃,或者快餐店买个便当,或者去肯德基吃点薯条什么的,哪里会知道这等比较高档的地方。 如今听苏想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还真不知有什么地方可以满足要求的,当下便掏出电话,找方莉这个地头蛇指路。 方莉听了也有点踌躇,整个锦城清静的地方当然还是不少,不过都是价格不菲,总不能带着别人去了,结果出现没钱买单的情况就尴尬了,于是就隐晦的暗示大概要什么价位的。 苏静文知道大哥有钱,但是挣钱不容易,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吝啬鬼,就心里犹豫。 苏想听她打电话就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她的情绪不定,便从她手上拿过电话,对方莉道:“方小姐,地方清静即可,其他方面倒是无关紧要。” 挂断电话,故意不理会旁边鼓着腮帮瞪着他的苏静文。旁边腾远看得好笑,道:“小静,你再怎么看,先生也是看不见的。” 听了苏想的话方莉就明白了,苏文静的这个哥哥话虽然说的像暴发户一样的话,语气却是自然平静,没有半分炫耀的意思。 而且看那气度也不像是没有分寸的人,既然他这么说,应该是不差钱的主。 于是报了个地名给司机,不过两个司机居然都不知道在哪里,只好指挥司机在前头带路,左拐右拐的到了一个小巷子口。 众人下了车,跟着方莉向前走了约莫二三十米远,拐过一个转角,便到了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面前。 紧闭的大门前两座大石狮子,大门前屋檐下挑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大大的一个“张”字。门上一块宽  看’!书网灵异 大的匾额乌黑发亮,上面斗大的两个隶书“张府”,下面一行小字落款,还有一方古篆印章,字迹色作金黄。 这俨然就是一座私人府邸,不过见方莉到此停住脚步,应该就是到了目的地了。 方莉明显不是第一次来,径直走上前去扣扣门环,低声对众人道:“这是一家私房菜馆,不对外营业,我跟我妈来过几次,环境还不错,应该会合苏先生的意。” 少顷,门被拉开了一个人身的缝隙,伸出半个头来瞧了一眼,看见方莉,两扇大门就被拉了开来,一边站着一位身着旗袍约莫二十来岁的姑娘对着方莉弯腰道:“方小姐好!’’ 方莉并不答话,只是侧过身子,对苏想道:“苏先生,我就当一回主人了,请进!” 苏想略一颔首道:“有劳方姑娘了!” 说罢并不推辞,当先走进门口,苏静文赶忙小跳一步过去扶着他的胳膊。 一行人走进门内,当先一座大假山,上书“寡欲清心”,想是当做屏风用了。 绕过假山,中间是一个水池,四周各种花草,两边各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边连着一个八角亭子,一边一直蜿蜒着进了内院。 苏静文和李雯洁看得啧啧称奇,张鸿雁也是不禁多扫了几眼,方莉来过多次早已见惯不惊,只是观察苏想腾远的反应。 她知道苏想眼睛看不见,可腾远也是神色平静,始终落后苏想一步不远不近的跟着,不由得对苏静文这两奇怪的哥哥在好奇之余,又高看了一眼。 一众人等随着引路的姑娘一走穿过走廊,走进一座幽静的小院落里。 这处较之苏想在青羊观中住的地方更小,布置上又不可同日而语,地方虽然不大,却处处都是用了心思。 院子大门敞开,门内同样站在两个旗袍女子,见到他们走进就躬身见礼,举止得体,那先前引路的姑娘就自去了。 苏静文抬头一看,门楣上用小篆题着一个“梅”字,想是这院子的名字。 进得院子,花香浓郁,布置精致而淡雅,穿过院子,就到了古香古色的大厅,中间一张八仙桌,四周还有几个两两相坐的小机子,每张机子上放着一把紫砂壶,倒扣着两只茶杯,机子后面摆着小小的屏风。 屋子东南角摆着一只小小的香炉,里面熏着一支细小的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李雯洁一边张望一边拉着方莉正东问西问的,苏静文抱着苏想的胳膊不放手东看西看,腾远只是面部柔和的站在二人身后看着,张鸿雁垂手而立,脸带微笑。 等众人都坐了下来,那旗袍姑娘才捧出一本精美的菜单,来到苏想的面前,她经常接待客人,自然看出来这些人以苏想为主,可是也没想过这会是个眼睛不见外物的瞎子。 苏想摆手笑道道:“请几位姑娘点吧,想吃什么别客气。静文多蒙几位照顾,聊表心意!” 苏静文听着不满的摇了摇他的胳膊,旗袍小姐闻言,便将菜单放在苏静文面前,又去捧了几本出来一一放到各人面前。 方莉一路观察,早就注意到苏想的不同之处,别看一路都是苏静文扶着苏想,但是这妮子明显没有给盲人领路的觉悟 她只是吊在苏想的胳膊上,与其说是引路,倒更像是在撒娇,可苏想除了眼睛无神,一路穿门过户,就好像知道哪里有门槛阶梯,从容不迫,没有半分盲人的举措,若非知道苏静文不至于拿这事来骗人,还真不敢相信他有眼疾。 最后终于还是方莉点了菜,苏静文和李雯洁都是看着菜单上的各色菜名不知所措,张鸿雁却一向不是主动的性子。 菜单送出去之后,李雯洁再也忍不住,她虽然对苏想和腾远很是好奇,毕竟是第一次见,也不敢由着性子来问,而且苏想看着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不难亲近,心里却总是有着莫名的几分敬畏。 于是便缠着方莉问这问那,实在绕不过,而且这也本就没什么不可告人,方莉才说了这张府的缘由。 原来这张府主人是一女子,与方莉的母亲有通家之好,祖上是前清大内御厨,前清覆灭之后,携家带口落叶归根,这宅子也是前清御赐之物,到如今已经一百多年的历史,现在改作一家私人会所。 方莉也是自小便认识这位张姨,跟着自家母亲来过几次,也就熟悉了,可自己带着朋友来此倒还是头一回。 第二十五章 张姨,你怎么来了?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时间不大,一应菜式便陆续送了过来,都是清淡精致的小菜,最后一道佛跳墙,想是早就炖着的。 一一落座之后,没什么客套,苏想也没有让女孩子们喝酒的意思,喝了点饮料之后,直接就开始吃饭,各种菜肴做的确实精美,口感极佳。 李雯洁开始还偶尔插科打诨一下,到后来也只顾着吃,已经想不到要说话来。 连苏想也多吃了几口菜,这御厨多少还是有些名副其实的。 女孩子毕竟量小,因此苏想放下筷子之后不久,四个女孩子也都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筷子,只有腾远不紧不慢的吃着,将所有菜都吃得干干净净,这才抽过纸巾摸了摸嘴,起身给苏想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 众女都略带惊奇的看着腾远,他并不在意,送过茶之后也不坐着,就这么站在苏想的身后。 苏想又好气又好笑,轻轻的扣了扣桌面,道:“坐下吧,你这么站着,像什么话。” 腾远还在犹豫,苏静文早一把抓住他的手,拖过来按在了凳子上,他不敢用力,只好就势坐下。 众女面面相觑,更是觉得古怪,正无语间,就听门口有人笑道:“小莉,来了怎么也不跟张姨打声招呼呢?” 随即门外走进一人来,方莉听得声音就站起来迎了上去。 却见进来这人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一身白色套裙,内衬蓝色抹胸,一双淡蓝高跟鞋,步伐轻快干练,气质从容优雅,头发挽起,耳朵缀着碎钻,一张瓜子脸上略施粉黛,肤色白皙,一双杏眼目光清澈有神,鼻子小巧,朱唇轻点,正微笑着,齿如碎玉。 众人见到方莉站起,也就跟着一起站了起来,方莉笑着跑过去,拉着那女子的手,说道:“张姨,您怎么过来了?我就和几个同学过来吃饭,没想要打扰您的。” 那张姨握着方莉的手,见众人都站起来,忙不迭的摆手笑道:“大家都坐,别客气,我听说小莉来了,就过来看看,专门等你们吃完了才来的,没打扰你们吧?” 语气略带这一丝调侃,她以长辈的身份说出来,一下就拉近了距离。 看书;^网奇幻  “小莉,你还不给张姨介绍一下你的这些同学吗?”张姨一边笑道,一边扫了一眼,看见苏想和腾远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这两位先生是?”张姨的声音略有些惊疑不定。 “这两位是我同学苏静文的哥哥苏先生和腾先生,专门来看静文,我们只是沾了点光,也被他请了来。” 方莉以为她见到两位男子不放心就笑着解释道。 接着又拉着三个姐妹说,这是苏静文,这是李雯洁,这是张鸿雁,都是一个宿舍的姐妹。 然后又对苏想等人说,这是我张姨,叫张文玉,这个菜馆就是她开的。 平时张文玉是很少来这宅子的,今天正是因为要亲手下厨,招待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才过来。 张家表面的身份是前清御厨,如今家族发展,已经有不少的产业,张文玉更是张家产业的掌舵人,身份非同一般。 实则他们这个家族乃是当今正一教的一支,张文玉这支据传是当年创派天师游历四方到锦城除魔时传下的,本算旁支,并不受山门的重视。 张家道法从不传外姓,只是到了她这一代,出了个了不得的兄长张绪元,弱冠之年便养出神识,游历十年,更是名声显赫,乃是修道界少有的天才人物。 当时的天师教因多年前一场变故导致天师之位空悬,一直到张绪元横空出世,得到众多张家元老的认同,遂晋身天师,锦城这一支旁门也借势崛起跟着水涨船高。 修道之人通常不会在世俗人面前显露身份,但是这毕竟是凡人为主的世界,收集材料什么的更是免不了与世俗之人交集,因此,每个山门在世俗界都有各自的产业,张文玉如今便是正一教在世俗界的代言人。 她本身的修为与其兄相差甚远,以前不受正一教山门重视跟一个散修没多少区别,也是在兄长张绪元得势之后才慢慢的算勉强进入修道界高层圈子,张文玉早就习惯了世俗界的生活,因此才没有回正一教山门。 张文玉资质只能算中等,修道三十年,十年前进入练气,前不久才在丹药的帮助下勉强养出了一丝神识,与兄长是不敢相比,但在如今的修道界也算不错了。 方莉的母亲李兰馨出身书香世家,与张家乃是世交,也是因此与张文玉相识,只是李兰馨并不知道她的道门身份而已。 但是两人关系亲近,分属闺蜜,张文玉看着方莉长大,她自己没有道侣,无儿无女,对这姑娘很是喜欢,因此才在送走了贵客之后过来看一眼。 过来之前张文玉也并不在意,纯粹就是过来关心一下这个世侄女。 她毕竟也是养成神识的修者,虽然神识微弱,但是六识远胜常人,刚刚走到梅院的门口,就发现里面有五个人,还有一个男子,当时她就在奇怪,小莉怎么带了一个男子过来,难道交男朋友了吗? 可是进来之后才发现,居然是六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精气圆满内敛,双目开阖间偶尔有精光一闪,细看却又深幽难测。 这分明也是修成神识的大高手,而且看着气势应该还是以炼体为主的高手,整个修道界炼体高手能修成神识的也不过屈指可数。如今在这不经意的情况下见到这么一个人,饶是她道心稳定,也不由得惊异出声。 待得看见苏想,初一看不无出奇之处,双眼无神,一脸的云淡风轻,细看却又有些模糊不清,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连忙探出神识。 但是就凭自己走到门口都发现不了,她就不敢有一丝的小瞧之心了,更何况自己神识探查过去,便如水滴入海,只觉得无边无际,可是这人浑身精气却似乎很是奇怪,明明是稳固内敛,圆转如意,却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人身上淡淡的威压,明显就是等级压制才会出现的情况,她这方面的见识可比合道强多了,这个年轻人怎么看怎么怪异,以她的见识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 这种情况张文玉从未有所耳闻,但是无论如何,只凭这神识这气度威压,此人就未必在兄长张绪元之下。 这突然冒出两个不知道底细的高手,张文玉心下震惊,不过她终究不是没经历过事情的人,这才勉强按捺下心神问方莉。 第二十六章 张姑娘请便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听到这两人是苏静文的哥哥,张文玉便多看了一眼那个清秀的小姑娘,但是左看右看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当下心中更是疑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想也没想到这这张府的主人会是修道中人,如果进张府的时候以神识探查一番,也当然瞒不过他,但是现在身体旧伤未复,每一分元气都省着用的,哪里会无聊的随便乱用神识? 当时张文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也是觉得有些诧异,这女子虽然修成一丝神识,体内精气却是杂而不纯,往后修为进步会越来越慢,不过却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修道者中修为最高的了。 他却不知道张家以雷法为主,这是吐纳五行属性精气的功法,张文玉资质本不算绝佳,近十年来更是多有借助丹药的功效,可是丹药却并不是只有某一种单一的精气,因此经常服用丹药而又不懂化解丹毒的话,体内自然存有各种精气杂质了。 察觉到张文玉心神起伏,苏想自然明白她心中顾虑,他也不想因此引起误会。 “我叫苏想,这是我兄弟腾远,都是山野之人。倒不是故意惊扰,吃完饭一会还得送我妹妹回去,张姑娘无须担心。” 他自然不会低了身份也随方莉叫张姨,可是当着苏静文等也不能称作道友,看出张文玉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因此勉强叫了一声姑娘。 李雯洁对苏想的说话方式很不习惯,总是有点半文不白的感觉,听到他叫这张姨做姑娘更是觉得好笑。 其实倒不是苏想不能够入乡随俗,只是苍穹世界说话的方式近于这世界的古文,能慢慢的改成现在的说话方式已经不错了。 听苏想这么说,张文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听他这话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便略略放下心来。 方莉也觉得奇怪,怎么张姨跟这苏想说的话这么奇怪呢,明明听得懂  >看书网同人 ,可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而且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张姨怎么就走神了呢?这在她的印象中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苏想暗叹,是不是吓着这姑娘了,像合道真人修为太低神识未成便探查不到他的神识,只是觉得他很厉害,但是并不知道其实苏想比他想象的更厉害数十倍,因此反倒只是尊敬,畏惧感并不多。 可这张文玉却是不同,正是因为知道厉害,才心生畏惧。 见她走神,苏想手指微动,掐了个定神咒的法诀,伸手一挥,弹入张文玉眉心,借势做邀请状,道:“张姑娘,我眼睛不太方便,还是坐下来说话可好。” 张文玉只觉得微风扑面,一丝凉意直入心神,躁动的神识瞬间平和下来,听到苏想的话,便觉得颇不好意思,伸手将一缕鬓发撩到耳后,微一弯腰道:“倒是让前。。。先生见笑了。” 便走到桌前,待得苏想坐下之后,这才抚着裙子坐下。 方莉只觉得今天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张姨的这个样子哪里还像平时那雍容华贵的贵夫人,这明显就是一个见到意中人的小姑娘好吧。 别说张鸿雁,连李雯洁都看出些不对劲了,暗自嘀咕难道这静文的哥哥这么魅力,把张姨这么个大美人都迷了个昏头转向不成。 一时间气氛不由显得甚是怪异。 “张姨,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早知道您在,我就先来看你了,要是我妈知道又得说我了。”方莉看气氛尴尬,就提醒道。 “我今天招待几位贵客,听王经理说你来了,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能有幸见到苏先生和腾先生。”张文玉本是擅长交际的人,听方莉这么一说哪里还不明白,当下便恢复了几分自然。 “苏先生这眼疾?”本来如果是世俗中人的话,这样问可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是修道人除非眼睛被挖了,不然哪里会那么容易就看不见了。 苏想这眼睛明显不会那么简单的眼疾,所以张文玉才有此一问,问罢又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苏想身后的腾远。 “几年前受了点伤,也不碍事。”苏想淡然道,说着又偏头对腾远道:“你也坐下吧。” 腾远看了张文玉一眼,挨着苏想下首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张文玉见腾远对苏想居然以仆从的态度,心神又是一跳。但是回味过来苏想居然是受伤导致的眼盲,便是解开了开始看见苏想身上那种奇怪状况的疑惑。 “苏先生这等。。。。居然也会受伤?”张文玉想着语气便不由有了几分惊异,这本算是别人的隐私,因此她也不能太过。 “倒不是什么大事,人嘛,总有个三灾六厄,我只是不小心遇到了。”苏想端着茶抿了一口,好似并不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先生倒是看得透彻。”张文玉放下心来,只是暗自猜想,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再问就有些唐突了。 叮铃铃! 正在此时,却是张文玉手机响了,她打开手包取出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对苏想道:“苏先生,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如果是普通人的电话,她当然不会在苏想面前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来早就挂断了,可显示来电的是她兄长张绪元,就不敢不接了。 “张姑娘请便。” 苏想摆摆手,看张文玉局促的样子,他也颇为无奈,对这些场面的客套他很少经历,只是随性而为,虽然说不会有什么不习惯,但是毕竟是陪着苏静文才出来的,她们都是些普通人。 张文玉一脸歉意的出去之后,屋内的人自然都多少知道苏想不是普通的人了,否则张姨也不会这么恭敬,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甚是尴尬。 本来张文玉来看方莉是出于一片好意,现在却反而弄成这个局面,是谁也想不到的。 第二十七章 那就算一百块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静文见这情形,她也算看出来了,这么一直呆下去不是个事,三姐妹好像都不敢太接近哥哥。 她看了看苏想,抱着他手臂道:“大哥,既然饭都吃了,我们就回去吧,反正大热天也没什么好玩的。” 苏想拍拍她的肩膀,微微点头,他自然也是知道几个姑娘因为他和腾远在都有些不自在,如此反而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因此并不反对。 于是六人又略坐了一会,见张文玉也不见回来,苏想就让腾远去招呼外面的服务员买单,那服务员却道,张总出来的时候交代了,几位的单都免了,说是她招待苏先生不周,算是赔礼。 免单什么的,苏想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几个姑娘不免多想了些。 一路走到来时的回廊,方莉看了看表,已经两点一刻了,太阳透过林荫洒下来,在微风吹动的水池里跳动,跟她的感觉一样有几分虚幻。 走出大门来,日头正毒,腾远将苏静文的太阳帽戴在她的头上,苏静文仰着头,一副享受的样子,其余三女各自撑开小伞,这大热天,的确不适宜在到处乱逛。 苏静文看看地上似乎要被晒得冒烟的样子,才跟哥哥见面就又要分开,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说要走,心情有几分郁郁。 苏想摸摸她脑袋,微笑道:“没事,有空我跟腾远再来看你!” 苏静文略微回嗔作喜,这才想起这么久居然没想起问苏想住在什么地方,有些内疚又有几分不好意思。 腾远看透她的心思,说道:“我跟先生住在青羊观,来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说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住什么地方不好要跟道士一起住啊?” 跟苏想二人道别之后,苏静文才郁郁着有些不舍的和三姐妹一起坐进了车里,只觉得今天这饭吃的真是别扭。 其实不光是苏静文,方莉等三人也是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被什么东西拘束着放不开。 等车开出老远,三女才长出了一口气,李雯洁拍了拍胸口道:“可别扭死了,妖妖,和你哥哥吃饭真不自在。” 温和性子的张鸿雁也是认同的道:“我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你哥哥身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要说怕吧,也不像,总就是很不自在。” “妖妖,你们在家里也是这个样子吗?”方莉也疑惑的道。 “是啊,我都跟他们过了这么多年了,  看>:书网] 第二十八章 合道出事了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回到道观之后苏想和腾远的生活又回复了以往的单调,只是中间偶尔苏静文会打电话过来抱怨大哥怎么不去看她,又说自己一直没时间很忙等等。 腾远这几天天天都能看见那只苏想带回去小白龟,不是他想看,苏想当天买回来就把这乌龟连杯子放在了院子里的大鼎下面,之后便不管不问了,也不见拿东西给它吃。 见他不管,腾远虽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也就不敢去胡乱摆弄,只是每天早上院子里锻炼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 那天回来的时候,合道真人就拿着从锦城一个同道那里换来的丹药等着苏想了,虽然是最低级的聚气丹,所费原料也不难找,也是价值不菲。 对苏想来说,不管这丹药蕴含的是什么精气,都不过是天地元气的转化,并不会如其他修者一般有丹毒的后顾之忧。 因此他每天画符的时间便花的多了些,画符最多消耗的还是精神力,一级符对元气的消耗微乎其微,否则,他也不敢用这来换取丹药了。 只是这方世界的起符手法似乎很繁琐,苏想见过合道那里收藏的一些二级符,手法堪称粗糙,效果还不到正常该有的效果的一半。 而苏想画出的这些符,效果比外面的符效果高出至少三成,合道真人拿出去被人试用之后便供不应求。 虽然有人好奇合道真人手中符的来历,但是修者讲究个修身养性,何况这也是些低级的东西,一般不会有人去刨根究底,谁都有那么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只要不触及根本的利益,何必去管些不必要的闲事呢? 前几日合道就从苏想手中拿过了一百张各种一级符,说是去锦城郊区的一个炼丹师处换些丹药,当时说最迟一日便回。但是如今已经过了四日,合道真人还是不见回音,按说如今这时代,如果有事总能打个电话什么的。 几日不见合道送药过来,腾远不由得有些担心,便对苏想道:“先  看书网首发 生你的丹药已经用完了,何道长怎么还没回来?” 他关心苏想的伤势恢复,因此便不免有些焦躁。 苏想也不是神仙,当然也不知道,虽然当初看见陈玉就知道她有血光之灾,但他那可不是靠易数相面之类的算出来的,只是突然被她气血破败之势惊动心神,还能危及生命本源,这才稍加测算,这也他这个境界的时候才能有的一些先知先觉的意思。 如今听了腾远这么一说,也才有些奇怪,掐指细算,却又有些模糊不清。 摇摇头,苏想反倒是有些担心合道了,加之他早上的时候突然心神一跳,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这老道士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为人正派,古道热肠,这些日子来,苏想还是很承这老道的人情的。 一直到晚上,也仍然没有消息,就连观主王教明都有些不安的过来了几次,说打的电话也没人接,两位师叔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这次合道出门是和合林带着小道士李永兴一起去的,三人一起不见踪影,多半出了变故。 第二天早上,天色有些晦暗,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腾远刚刚在院子里吐纳完毕,自从苏想买了那小乌龟回来之后,他便养成了在院子中大鼎旁边吐纳元气的习惯,觉得似乎比在屋子里效果好不少。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院门被推了开来,观主王教明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脸滑下,发丝乱糟糟的贴在脸上,神色慌张,与往日镇定如恒的样子大相径庭。 往日的时候他都会先在门外求见,等到苏想说话才会进门,现在明显心神大乱,推门进来之后看见腾远,才想起失了礼数。 “腾先生,不知苏先生起来了没有?”王教明立在门口,语气有些急促。 “王道长请进来说话。”苏想早就听到动静,拉开房门,站在门口对王教明道。 “苏先生,你救救我师叔,刚刚永兴回来说师叔生死未卜,前辈。。。。”王教明明显是乱了方寸,看见苏想有些语无伦次。 苏想挥手弹出一道定神咒,安抚道:“你且慢慢说来。” 王教明定了心神,这才慢慢道来。 原来他昨晚一晚没睡,他与这师叔感情颇深,老道一去几日,也是忧心忡忡,到天亮时才勉强合眼,可还没睡踏实,就有弟子永宁进来说永兴回来了,王教明不由又惊又喜,胡乱的穿了衣服就去看回来的永兴。 永兴看起来很是狼狈,衣衫凌乱浑身泥土,神情萎靡,正斜靠在椅子上,看见师傅连忙站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又跌坐了下去,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王教明用了张符,稳住他的伤势,这才听到他慢慢的说起经过来。 原来,当日祖孙三人前去换取丹药,事情颇为顺利,当日便早早的想要赶回来。 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合道真人说前些日子受人委托,去一个世俗人家看看风水,说那宅子受风水侵害,家人多受其害,多方求人,也不见成效,就辗转托到了合道真人这里,这老道一来也是个热心的人,二来又却不过人情,便应了下来。 他本是担心苏想急着用丹药,便叫合林先送回来,可是合林不肯,说那地方也不远,看看风水又耽误不了什么事,不会误了给苏先生送药的时间,合道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也就没有反对。 三人来到这家张姓人家的时候,左看右看在外面看不出端倪,进去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合道真人虽然比不上专修风水的修者,可是如果真的风水出了问题,也不至于连点门道也看不出来,不禁有些疑惑。 但是这一家人住这屋子的,除了家主其余老少皆精神萎靡,整日昏昏欲睡,去医院也查不出毛病来,因此才觉得是风水出了问题,到处求助。 合道一番查看,眼看着日头将尽,主人便留着三人住一晚,老道略想了想,一来没有解决问题让他有些不甘,二来确实天色已晚,便点点头住下了。 第二十九章 七星剑阵之破军杀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当天晚上的时候,三人才知道为什么没看出端倪,而这一家人的却受了侵害。 这哪里是什么风水问题,明显就是有人布了一个阴毒的阵法,借地阴之气,侵蚀人身元阳之气,白天的时候阳气正盛,便被压制下来,合道三人对阵法本就一知半解,自然是看不出一点端倪来。 阵法一发动的时候,异常凶猛,毫无准备的三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受制于此,看这阵法发动的时机,明显是有人在暗自操控,可将三人困住之后便不见了动静,本来合林猜测这是不是专门针对他们三人设下的阴谋,这无动静可查,便没了猜测的线索。 三人一直囚困于此,外面也毫无动静,对阵法一窍不通,手机等通讯全无反应,也无法求救,一时也无计可施。 到了第三天,合道再也忍不住,对合林道:“师弟,我们被困于此,终究不是个办法,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脱离此阵,再不济也要传个消息回去,相信苏先生不会对我们见死不救的。” 道理自然都是明白的,可是毫无头绪,如何能脱离这困境。合道终究是活得久些,见识比在床上躺了三十年的合林和从没出过道观的永兴强多了。 他分析道,这阵法是我们睡觉的时候突然发动的,夜间我们被压制的最厉害,但是每天天亮的时候威力就小了不少,到午时就最弱了。 所以此阵应该是以阴气维持阵法,我们便趁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以元阳之气冲击一点,或许就能破阵而出也不一定。 合林与永兴听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加上也别无他法,一直困住也不是长久之计,便决定当日午时行事。 三人三日没吃东西,虽然房间有自来水,勉强喝些,此时也有些无力。 好容易挨到午时,合道神色凝重的对二人道:“如果我们三人能全身而退当然是最好,若是敌人势强,师弟,你我二人便保永兴脱身。” 永兴虽然少经历练,也是心思活络的人,自然不会脑残的弄点狗血的对白出来,现在这样的情况能跑一个算一个,只要能回去求救,那才有希望,不然三人全都得栽在这里了。 事情经过果然是没那么容易的,阵法本就有人护持,当时合道三人冲阵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是三人刚刚破开阵法,就被人堵住  *看/?书网首发 了。 对面也是三人,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一男一女的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合道见状也不说话,一跨步就迎上了那中年男子,那人后退一步,双手一展,手上便多了一杆奇怪的旗子,墨绿色旗杆长约尺余,黑色旗面似虚似幻,对着合道过来的身影一展旗子。 呼! 整个院子中便平白的起了一道阴风,本来燥热的空气中顿时也莫名的多了一道寒意。 合道袍袖一挥,阴风四散,大惊道:“原来是玄阴教的妖人,居然还敢现身,就不怕峨眉道友除魔卫道吗?” 他虽然这么喊,心中却知道事情比预想的更为严重,当下也不敢怠慢,却趁机对合林低低的沉声道:“师弟,七星剑阵。”声音虽小,却是不容置疑。 玄阴教合林也当然知道,当年与他争斗的对手便是玄阴教的弟子,虽然勉力将其斩于剑下,最后也被其临死一击重伤垂危,因此他对玄阴教行事作风所修术法多有了解。 听合道叫他用七星剑阵也是一惊,这七星剑阵是全真北斗七星剑阵的简易版本,以他和合道两人的修为本来用不出来,除非是拼着损失修为,以精血为引才可勉力为之,即便如此也不过一击之力而已,之后不死也得重伤,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中年人对合道的决绝也有几分意外,但是他的修为本身是六人中最高,已经养出一丝神识,合道等三人更是被困了三日,虽然趁着这个阳气最盛的时候破阵,他仍然有把握将他们留下来。 按理说,在修道界中像合道这样的修为动手争执的时候少有动到术法,因为没有养成神识,一旦动用术法多半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合道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面对玄阴教的人却不能以常理对待,每个玄阴教的弟子练气开始便须先炼制一件玄阴旗,以精血祭炼,用天地间极阴之气养之,更是吞噬生魂成长。 乃是极为阴毒的法器,一旦被其所伤,便神魂受损,难以痊愈,多为修道界所顾忌不齿,当年的合林便是先例。 三十年前玄阴教在蜀中修道界猖獗一时,肆意屠戮世俗凡人,当时正一教早已迁到台岛,便是峨眉佛宗领头,合多家道门宗派之力将之赶尽杀绝,合道合林当年也曾参与其中,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残余。 因此合道才一上来就用雷霆手段,即便不能杀敌,也要牵制着让永兴有机会脱身放出这个消息。 合林略一转念,便明白了合道的意思,眼下情况危急,玄阴教功法诡异,只能攻其不备,否则三人今天都得深陷于此,他这是想以剑阵牵制对方三人,让永兴脱身。 当下不再迟疑,催动精气,逼出一滴精血,以指代剑虚空一划。 蓬! 精血化作血雾瞬间散开,与合道催动的精血相触,一声闷响,两人身前北斗七星虚影浮现,模糊不清,只末尾摇光微微亮起,摇光宫乃破军星君。 两人修为低微,当年全真七子七人布阵,七星闪亮,正是凭借此阵才能在重阳真人羽化之后维持全真山门。 但是破军主杀,虽只微光闪动,一道凌厉的杀伐之气已直冲对面三人,带动七星虚影,化作一道流光,向玄阴教三人当空罩落。 那中年男子见状,面色微变,也不惊慌,横跨一步站在那一对男女身前,沉声道:“三阴聚魂,凝!” 身后两人也各自一摆手中旗子,三人旗子上一丝黑气升起,煌煌的日光下也肉眼可见,中年男子右手握旗,左手掐了个法诀,伸手一指,三缕黑气活物般当中一聚,合在一起向当头落下的北斗虚影一冲。 轰! 一撞之下,卷起一股气浪散开,瞬间就像起了一阵狂风,碎草树叶飞舞。 合道倒退几步,脸色苍白,气血涌动,嘴角溢血,已然受了内伤,大叫:“永兴,走。”说罢口中低念咒语,挥手又是一道破魔符。 合林受伤更重,口喷鲜血,跌坐在地,也是一道破魔符打出。 对玄阴教门人,本来阳符雷符效果最好,但他们自己根本没有,苏想画的符中倒是各种都有,又换成了丹药,眼下便只有这破魔符可堪一用。 玄阴教那三人也同样不好受,气浪一卷之下,那青年男女当场抛开丈余,手中旗子也黯淡了下去。 只有那中年男子只是脸色一白,面上黑气一现即隐,随即回复了正常,一步跨前,手中玄阴旗对迎面而来的破魔符左右一挥,啪啪两声,符便炸裂开来。 永兴正欲上前,听得合道喊声,双目欲裂,手紧紧握住,一顿脚,激活一张神行符,又拍了一道金刚符,转身便走。 第三十章 乾坤一剑?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给我留下!” 那中年男子见状,冷哼一声,手上旗子一动,瞬间便到了永兴后背。 噗! 永兴只觉后背如受重锤轰击,护身的金刚符一闪即灭,身体飞跌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在地上滚了几番,挣扎着爬起来,脚下一个踉跄,才又站稳,头也不回,跑进树林。 中年男子轻“咦”了一声,伸手握住倒飞回来的玄阴旗,抬脚就要追,却听身后合道真人沉声道:“天地借法,乾坤一剑!” “斩!” 斩字一出,那中年男子便觉一股锐利之气直迫后背,寒气浸骨,不由得亡魂大冒,顾不得追人,玄阴旗一卷,黑气大盛,护住全身,手掐法诀。 “三阴护身,遁!” 他的身形一闪而现,已经在五丈开外,后背隐现血迹,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如同数把利刃同时划过,中年男子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刚刚这一遁花费太多精气。 他回头一看,这才见合道扑倒在地毫无动静,生死不知,合林正喘着气,慢慢的爬过去。 中年男子还有些惊魂未定,这乾坤一剑说来实在是大名鼎鼎,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老道士居然会用得出来,这本是全真教镇派的术法,当年重阳真人以之不知道斩杀多少修道人士妖魔外道,横行天下,所向披靡。 这老道用出的威力应该还不及其万一,否则他也不可能身免。 只是这老道虽然也是全真门人,但是怎么可能学到如此术法,能学到如此术法的在全真教内怎么也得是真传弟子,又怎么会才如此修为。 这么一来,这中年男子百思不得其解,却是不敢再杀这两人了,如果这老道士真不是寻常人物,因为这个意外而丧命的话,到时候惹得全真追杀,恐怕教主也得顾虑后果。 要是没人知道还好,可偏偏跑了一个小的,这两老的砸手里还不能随便让人死了。 明明这事很顺利,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出了这样的岔子,中年男子也不由得满腔郁闷。 。。。。。。。。 永兴一路奔逃,这本是郊区,这张家依山而建,他当时不及择路,反而  看)书!网’言情 是跑进了山区,也幸好如此,才正好避开了后来沿路追赶的玄阴教门人。 勉强掏出丹药服下,永兴被玄阴旗本体所伤,反倒没有伤及神魂,只是受了严重内伤,这一坐下服药,一路奔逃紧绷的精神略一松懈,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模糊,便人事不知。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天色漆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天上也不见一点星光,永兴晃了晃脑袋,眼睛还有些迷糊,知道伤势太重,如果一个治疗不当便有危机根本的可能。 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师叔祖还生死未卜,这事如何能耽搁,当下强打精神,好容易看见远处一点灯光一闪,于是认准方向,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一条公路边,刚刚那闪过的灯光估计并不是什么人家,而是路过的车辆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他最后一咬牙,随便选了一边,慢慢的沿路走,暗自希望能遇到辆车,走到后来天上又慢慢的下了雨来,天色擦亮的时候,后面才来了一辆车,所幸他并没有选错方向,这才搭了个顺风车进城,之后才找了个出租一路回观中求救来了。 等到大致说完这消息,永兴便精神一松,再也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王教明听了之后,知晓其中利害,现在传讯给全真山门求救的话,等救援到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连合道也不是对手,王教明认识的同道去了也多半是白搭,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修道界中,你即便认识修为比你高的也不要指望能帮你。所幸有个苏想住在这里,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门来。 苏想听完之后,略一沉吟,道:“先去看看永兴,让他带我们去找总比我们乱找来的快,还有那个世俗中人现在如何了,你去找找看。”说罢当先出了门。 永兴的伤势虽然重,不过是普通内伤,苏想挥手一道春风化雨术,其实苏想画的符就算是术法的变异,跟这个世界的符相比效果相同,可不过是披着符外衣的术法罢了。 只不过现在苏想也发现这种符的好处了,就是相当于预存许多的术法,用的时候消耗的元气比直接发动术法少些,这也算目前自身元气不足的一种调剂。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永兴就醒了过来,看见坐在桌子边的苏想和王教明,刚想翻身下来,就被旁边的腾远按住了,苏想不待他说话,平静的道:“伤势如何了?” 永兴暗自调息,略一查看,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便道:“谢谢苏前辈,伤势好了大半,还请前辈救救师叔祖。” “走吧,边走边说。”苏想也不多话,老道士出事,于情于理,他都得伸手,即便永兴和王教明不说他也会走一趟。 原来那世俗求助之人正是那与苏想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永福,他一个普通人,家里人全部病倒,医院又找不出毛病,对这明显超出常理的事情也就只有求助于各种大仙。 病急乱投医之下也不管真假,但是找的所有大仙进了他的家里转着转着,人就消失不见了,心里就越来越怕,也不敢说出去。 后来经一朋友介绍,找到合道头上,他见合道三人进去之后,居然没有消失,于是希望大起,虽然没找出什么毛病,可也比以前的那些大仙强多了,便邀请他们住了一晚,谁知道这一住就又出事了。 如果不是家人一出大门就昏迷不醒,一进门又能勉强走动,他早就全家搬走了,如今又不敢不回家,一家人就他一个没灾没病的,难道不回去照顾老母亲和老婆儿子吗? 这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大圈,当苏想等人找到张永福要求到他家里去的时候,腾远若非是修者敏锐远胜常人,那是无论如何也跟前些天的那个胖子联系不起来。 张永福以为这些人发现合道失踪来找他的麻烦,心下惶恐,听得只是带去他家里,便略微镇定了些,看着苏想欲言又止的道:“这位先生,我们似乎见过?” 旁边腾远道:“你还说请我们喝茶,那么快就忘记了。” 张永福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这个大汉,听了这话眼神迷茫了一下,突然一拍脑袋,就想了起来,毕竟差点被骗了五十万的事情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第三十一章 三阴噬阳阵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张永福同样担心家人,也是不敢耽搁,开着车一路就来到了这张家别墅。 苏想当先跨门而入,一直穿过院子,出了后门,到了靠山的小树林,他神识一扫,当时打斗引起的元气波动还没有完全散去,很容易就找到合道三人力战的地方,激烈打斗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凭着记忆,永兴还能看见地上的血迹。 布置在张家的阵法还在,合道等人却不见了踪影,这是一个勉强算二级的阵法,三人都修为不高,也难怪合道等人会被困于此了。 不过在苏想眼里,这个阵法有点奇怪,阵基全用偏阴之物,攻击手段也全凭阴气伤人神魂,还需要有主阵之人,有多厉害完全谈不上,只能说有点阴毒。 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这阵法也就只能压制修为比主阵人低的对手,问题是敌人既然修为比你低了,还要阵法来做什么,那这些人专门跑到一个世俗凡人的家中来,布置这么一个鸡肋的阵法有什么用呢? 从张永福的陈述来看,对方显然并非是为了对付合道等人而布置的阵法,他们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王教明见苏想沉思不语,以为他在考虑怎么破阵,便道:“晚辈觉得,既然永兴说这些人是玄阴教的,看这阵法应该是玄阴教的三阴噬阳阵,此阵用在玄阴教徒自己身上就能将阳气转换为阴气,加快修炼速度,可用在道门修者身上就是杀敌利器了。” 苏想这才有些恍然,这么说也算是特殊的聚元法阵,如此解释的话到也是可以说得通了。 却听王教明又道:“白天的时候,阳气旺盛,此阵对我们修道者不会有伤害,可晚上的话就不同了,两位师叔应该也是措手不及因此被困。要破此阵却要费些事,需要极阳的法器才行。” 说着抬头看看苏想,因为救治合林一事,他一直坚持尊苏想为前辈,怎么说也不愿意换个称呼。 “破阵只是小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何道长。” 苏想摆摆手,顿了顿,又说道:“如今我身体有伤,不能用这神识追踪之法,不过既然这些人对张家布置这么久,定然有所图谋,我等就  看书网]免费 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王教明迟疑了一下道:“我们这么一路过来,如果被玄阴教的人看见了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 “不会!”苏想笃定的道。 若是有人能专门看他还能不被他发现,只能说明此人神识境界在他之上,如果真有这样的人,要有所图谋也不必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张先生,看对方这手段,你全家独你一人安然无恙,明显有威胁绑架的意思,你可是曾与人结仇或者你手里有什么值得对方这么做的东西?” 苏想对好不容易跟来正气喘吁吁的张永福道。 “这个,做生意的人,总会在有意无意中得罪人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也从没做出过赶尽杀绝的事情来啊。”张永福有些茫然。 苏想略一沉吟,又道:“那最近可有人找你索求过什么东西,你想想,也许不是强要的索求。” 张永福揉了揉太阳,想了一会,“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一件事来,就是我家里人刚刚生病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说如果将什么木头给他,就可以保我家人平安,否则就等着收尸。” “那时我刚刚把家里人送到医院,却怎么也查不出毛病,正着急,以为是什么无聊的人,刚刚进医院就咒我家人死,我当时破口大骂,还摔坏了手机,经苏先生你这么一提,或许是这个人也说不定。” 张永福终究是久经商海,白手起家博得亿万身家,也是心性坚定之辈,慢慢冷静之后,思维也清晰起来。 “但是只有这么一次,过后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来我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木头,二来当时四处求医,后来又到处找风水先生,这事也就放下了,如果不是因为摔坏手机卡也不见了,还专门去补了手机卡,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这回事。” 张永福按着肚皮,一边想一边说。 “你眼中不值钱的未必别人眼中不值钱,既然是修道者看中的东西,必然不是普通的东西,你家中有什么特殊的上了年头的木头,你再想想。” 苏想摇摇头,想来这就是对方的目的了,只是见张永福不放在心上,对方或许是以为张家不愿意给,索性就下了狠手。 修者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加害普通人,但是相对普通人来说,世俗的律法还真不会放在心上,何况还是玄阴教这样的邪魔外道。 到现在都没直接弄出人命,应该是很看重这件东西,一者怕张永福来个玉石俱焚,二者也可能是怕事情闹大而因此引起修道界其他人的注意。 “家里确实没有什么木头,我小时候在乡下长大,饭都吃不饱,后来进城一路打拼,这房子,家里的东西都是我后来才买的,虽然价钱是不便宜,可要说你们这样的人能看上眼的还真不会有。” 张永福也是冥思苦想,这要真有什么木头能换家人平安,直接给了就是,他与家人感情甚笃,更不是要财不要命的人。 苏想见他确实毫无头绪,此事也不宜再拖,想了想说道:“那你这样吧,去查那个电话,打回去,如果对方真有什么目的,直接问,我们就在这等他来。” 既然想不出,就直接点,虽然不知道东西是什么,但是对方不知道他们还不明白,还是占据主动。 过去了这么久的电话号码当然不会还在手机里存着,何况还换了手机,就更不会有了。 张永福立刻就打电话找人去通讯公司查,他还大致记得当时接电话的时间,查个号码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想坐在张家大厅,对捧着手机有些紧张的张永福道:“你把手机给王教明道长打,跟他们说,想要什么,到这里来拿。” 张永福迟疑了一下,将手机递给王教明,道:“如果让他们知道你们在这里,会不会就不敢来?” 苏想轻扣着桌面,淡然道:“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不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就行了,否则你一个普通人,如果突然让他们来而不害怕,不是更奇怪吗?” 这群人如此看重这东西,处心积虑的布置,如今事情有了转机,又岂会因此不来。 王教明按下手机按键,打开免提,张永福在旁边听着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头上微微冒汗,电话不过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一个男子阴沉的声音传来:“张老板,你可是想通了?” 第三十二章 万年阴沉木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张老板,你可是想通了?” 听到这话,张永福瞬间就觉得血往上涌,还真是这人,就为了这什么破木头,让他一家人生不如死的活着,要也就罢了,还这么藏着掖着,一时间,张永福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王教明沉声道:“对面可是玄阴教的朋友,我是青羊观的王教明。” 对方停顿了一下,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那小道士跑回去自然会去报信,如果王教明不来那才是怪事。 却听对方道:“王道长,我玄阴教并没有想得罪全真教的意思,合道合林两位道长如今也安然无恙,只要我们拿到东西,就将两位道长送回贵派。” 这人语气居然显得很诚恳,倒是让王教明有些诧异,玄阴教的人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倒不是我信不过,只是贵教一向信誉不佳,你们要那阴沉木也就罢了,可是伤了我两位师叔却总要有个说法,若是有个好歹,说不得我便只有传讯山门了。” 王教明这阴沉木一说却纯粹是一诈了,对玄阴教有用的东西必然是阴属性,而且又是木头,大抵也只能是那么有限的几种,反正猜错了也没什么损伤,不过是让人说没眼光罢了。 对方沉吟了一下道:“既然王道长都知道了,那也该知道这万年阴沉木对我玄阴教的重要性,只要贵教不插手此事,也不将此事外泄,我等便将两位道长送回来,再附一份大礼以作赔礼,你看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对方实在是有些忍气吞声了,不过这万年阴沉木也是让王教明吃了一惊,难怪玄阴教这次如此低调,这等宝物若是走漏了消息,不知道会有多少修者找上门来。 苏想自然也听到了,对王教明略一点头,王教明会意道:“既然如此,我且信你一次,带我两位师叔来张家吧,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我两位师叔有个好歹,你们那东西也别想要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张永福也是听到了什么万年阴沉木,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一会才道:“或者我知道他  ,(看书?网灵异 们要的什么木头了。” 张永福神色奇怪,有些悲伤又有些为难的道:“如果说真有这么一块木头的话,肯定就是这块,不会有其他的,不过就算知道,我也是不能拿出来的,唉!” 王教明站起来道:“此等宝物,倒确实不能给了这些邪魔外道,苏先生,一会还请救回我师叔。” 苏想点点头,又摆摆手,并不说话。 张永福却摇摇头道:“我倒不是看重宝物,只是此物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也随身下葬,取物就得开棺,怎么能惊扰他老人家?” 苏想轻轻叹气道:“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你手里有此物,今日这玄阴教的人能来,明日也会还有别的人来,怀璧其罪,恐怕张先生你还真得惊扰你父亲的亡魂了。” 王教明疑惑的道:“既然都给你父亲陪葬了,那玄阴教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会不会是你的家人朋友或者你父亲生前的朋友传出去的。” 张永福摇头道:“都只当做是普通的木头,谁会没事到处说,连我都没在意,我家里人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原来张永福的父亲以前是个算命先生,走街串巷,天南地北,一年在家的日子也不多,就靠这挣钱供养一家老小。 他只是孩提时在父亲随身的木箱子中见过那木头,黝黑光亮,摸起来清凉得很,小时候偷偷的玩,上学之后学了点课本上的东西就觉得父亲迷信,再没翻过他的箱子了。 到张永福最后一次看到那块木头的时候,却是他父亲去世之后,当时他父亲不过四十多岁,那天突然回家,说是自己大限已至,死也要死在家里。 张永福说着显是动了情,眼睛湿润,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等我赶回家的时候,他面色苍白已经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对我说将他的算命箱子一起下葬。” 后来张永福的父亲阖然而逝,他也遵遗嘱将那箱子随身下葬,当时他打开看了,确实有那块小时候玩耍的木头在里面。 腾远拍拍张永福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他至少还有父亲,可是自己却是连父亲也没见过。 苏想见张永福渐渐恢复平静,才道:“张先生,我先破了此阵,你和你的家人先离开此处,一会等那些人来之后恐有争端,以免祸及你的家人,以后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破阵的事情的确是如同苏想开始说的只是小事,他只是略转了几步方位找出阵基,便直接让腾远暴力破解,一拳将阵基毁了,阵法自然就散了。 王教明看见却是心下骇然,开始听苏想不把这阵法当回事,虽然他不会以为苏想是夸大,也想不到居然就如此容易挥手间的事情。 本身这阵法无人主持的话也不会主动伤人,张永福的家人只是被此阵定住了一丝神魂,不能随意离开,不过毕竟受了阴气侵蚀,破阵之后,还需修养几日,方无大碍。 张永福也知道其中利害,只是说了些大恩不言谢容后再报等,便与家人一起离开了。 如今双方人马既然都清楚对方底细,大家又有明确目的,张永福一家倒不会在有什么危险了。 张家人走的干干净净,四人在这张家大厅静待玄阴一众人等,苏想坐在椅上神情淡然,不时喝一口茶,腾远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王教明也是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神情略微紧张,双手按着放在膝上的长剑,永兴站在王教明椅子后面,不时的向大门张望,满脸的焦虑。 一直到张家大厅闹钟敲响十一点的时候,门外还是人影全无。 王教明不由有些忐忑的道:“苏先生,他们不会不来了吧?” 苏想淡淡的道:“别担心,这不就来了嘛。” 永兴一听,几步跑到大门口,左右一看,门前一条大路笔直,两边一个人影没有,正嘀咕着怎么苏先生也会说笑了,就见右边远处一辆车疾驰了过来,转眼间到了张家门口。 他连忙回身跑了进来,叫道:“有辆车过来了。” 王教明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见苏想端坐不动,正欲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第三十三章 嚣张至极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随着刹车的声音,门外车门响起,随即从大门口走进几个人来,当先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身侧跟着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两人后面跟着四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三男一女,低眉顺眼的样子甚是恭敬。 永兴一眼认出是当日打伤合道的那个中年人,抬手就要指,却被王教明拍了一巴掌。 那老者一身西服,手上却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看上去颇为怪异,头发花白凌乱,面上几道伤疤,双目突出如鱼眼,满脸的阴鸷,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他走进院子之后看见大厅四人毫无反应,冷声道:“王道长果然是信人,不过架子未免太大了点,哼!” 苏想放下茶杯缓缓的道:“王道长做不了主,这是我的意思,既然来了,留下合道合林,我让你们走。” 他说话的声音平和自然,可这意思却是嚣张得很。 修道界和世俗界有些地方也是相通的,一般嚣张的人要么有嚣张的实力,要么有嚣张的背景,二者都没有的人还要嚣张的话,那就是作死了。 但是能修道的哪里可能有世俗世界里那种脑残的奇葩存在,因此一般来说在修道界嚣张的人都不好惹。 这老者听苏想这么狂妄的话反倒平静了下来,凝神打量,旁边的那个中年人突然附着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老者怔了一怔才道:“在下玄阴教闵无恨,忝为吴教主座下护法,不知道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苏想轻轻的扣了扣桌面,并不答话,却是对那中年人说道:“严先生,可是来为我解字的?” 闵无恨听的莫名其妙,却听旁边的中年人道:“在下才疏学浅,可不敢在为道友解字了。” 这中年人便是在青羊观为张永福测字,后来被苏想惊走的严德正了。 当日他为了引张永福入彀,以“摄心术”迷惑他的心神,想让他说出那万年阴沉木的下落,却被苏想一个定字破了法术不说,还遭术法反噬受了伤,惊慌遁走,却是没想到今日在此又遇到他。 进门的时候他便看见苏想,却来不及细说,只得小  )。看,?书网同人 声提醒闵无恨这年轻人非同小可,可能是全真山门的真传弟子。 “我叫苏想,山野之人罢了!”苏想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大厅门口,腾远贴身跟着,王教明也站起来,落后半步站到苏想旁边。 “不知阁下是全真哪位真人门下?” 山野之人什么的,闵无恨自然是不信的,这王教明好说也是一观之主,看这架势地位明显还在这年轻人之下,即便不是山门真传弟子,也至少是内门弟子的佼佼者。 他心中念头转过,语气不由又客气了几分。 苏想摇摇头道:“我与全真并无瓜葛,只是承了合道的一份人情,还是刚才那句话,要么主动放人我让你们走,要么被动放人,不过场面也许就会有点难看了,我很忙的。” 一时间,闵无恨倒真有些拿捏不定了,明明是来拿东西的,这还没进入主题呢,哪里可能这么就走了? 可这年轻人他偏偏却看不透,他也是养成神识的人,神识一扫,就看出苏想修为似乎不高,可却又看不出境界,对方的神识似有似无,虚实莫辩。 这却是苏想略微用了点手段,否则如当日张文玉一般,这老者也未必敢再有争执之心了。只是他存心给这几个人一个教训,才故意如此有意无意的掩饰。 自从合道合林受伤被擒,严德正就知道此事已经瞒不下去了,今天接到电话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敢来,当然不会没有准备,而且又请来教中四大护法之一的闵无恨。 只是他却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苏想,经过测字那事之后,他对苏想着实忌惮,若非前面有闵无恨顶着,而此事又是教主亲口交代事关重大,早掉头就跑了。 不过,他心里也还存着一丝侥幸,因为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防备消息走漏有人破坏,玄阴教主特地赐了闵长老一件法器,以便应付突发情况。 所谓法器,其实就是修者所用物件的统称,一般都需要修者自己经常祭炼,才能与法器属性相契合,从而得心应手。 当今修道界修者所祭炼使用的东西其实分为法宝和法器,只是法宝难寻,才笼统的称作法器。 一般修者所用的都只是法器,法器分为上中下三品,下品法器是常见之物,只要不是太寒酸的修者基本上都能炼制一个,像合道合林那也是有一件不入流的法器的。 中品法器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差了一个品级,但是即便大门派的普通弟子也未必能有,因为这中品法器的炼制材料比下品法器多了十数倍,用材也珍贵得多。 而上品法器,那就更不用说了,差点的小门派倾其全力也未必能炼制一件,所需的材料珍贵难寻且不说,所需要的数量更是天文数字。 至于法宝,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整个修道界现存的不过屈指可数,只有几个大宗门如昆仑蜀山等受上古时期传承而留下来几件罢了。 玄阴教主让闵无恨带来的就是一件中品法器,不过却是残次品,还有重大缺陷,可即便如此,也是非同小可了。 这次玄阴教如此大费周章,夺取这万年阴沉木,便是这玄阴教主为了炼制这件中品法器,他自己之所以不亲自前来,一来怕引来蜀中大派的注意,二来也因为一些事情分不开身,所以才派了弟子带着法器过来。 当然,如果能不动手就得到东西当然最好了,本来这次严德正来秘密行事就是怕惊动其他修者,才处处行事低调,此时,却眼见苏想将话说死了。 他连忙说道:“苏道友,我们这次并没有要和谁争执的意思,只要拿到阴沉木,我们立刻就走,还送一份大礼作为赔礼道歉,绝不敢虚言。” 苏想轻笑道:“你们想要的那块木头既然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你觉得我能给你么?” 之所以一直如此嚣张,大违他的本性,其实就是故意将这事情往自己身上引。 一来嘛算是替合道帮张永福解了这个麻烦,除非张永福以后自己想找死大嘴巴到处说,否则也不会有人想到那木头还在他老子的棺材里。 这其二才是他的本意,借此机会试试这修道界的水到底有多深,反正早晚都会与之有交集,与其突然掉进去,还不如趁机会慢慢的进去。 第三十四章 玄阴噬魂幡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话说到这个份上,闵无恨自然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虽然他颇为顾忌这个年轻人和他身边站在的那条大汉,但是暗自计算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何况魔门弟子几时这般低声下气过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再说这手上还有两人质,既然对方没有交货的意思,同时又撕破了脸面,那也没必要留着两老道士了,反正拿不到东西回去会被教主处死,即便因为今天的事情被全真教追杀,也会先记到教主的头上。 想罢,闵无恨便阴沉沉的笑道:“既然你们自毁信诺,也就怪不得我们了,杀了那两老道士。” 这后面的一句话当然是对车里看着合道合林的玄阴教门人说的了。 苏想淡淡的笑道:“不识时务!腾远,救人!” 腾远应声跨步,显是早有准备,只一步,出了大厅,再一步便到了大门口,身影显现间已然到了车边。 砰! 车中玄阴教门人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转头,车窗便如蛛网般碎裂,看见一只拳头迎面而至,正中面门,立时口喷鲜血,震碎车窗,从窗口飞出十余米落下,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也不知生死。 车里后座上躺着合道合林,人事不知,所幸呼吸还算平稳。 腾远这才收回拳头,伫立在车前,缓缓转身看着闵无恨等人。这几下兔起鹘落,从闵无恨开口杀人到苏想吩咐腾远救人,不过几息之间,情势便瞬间大变。 闵无恨能看出腾远的修为,也能看出他是炼体的修者,可这表现出的实力却远远超出了想象,看人这架势,分明是要包围了一个都不放走。 他也是果决狠辣之人,更不废话,看了严德正一眼,伸手取出一杆小小的幢幡,幡杆一节白骨,幡顶一个拳头大小的骷髅,幡身似是毛发编制,乌黑诡异。 这才一取出来,整个院子似乎瞬间温度就低了几分,太阳光居然也黯淡了几分,院子都似被乌云挡住一般暗了下来。 跟在闵无恨后面的四个弟子见到这旗子如见鬼魅,脸现惊恐之色,齐齐后退,严德正却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般,反身一抓,正中一名男弟子脑门,后退的身子登时一僵,面现呆滞。  [>看书、网! 目录 闵无恨手一引,那小小的幢幡便飞到那男弟子头顶,幡幔诡异的无风自动,向那弟子当头落下,便肉眼可见的萎缩,不过几息便只有地上一堆衣衫,这小小幢幡竟然如同活物以人为食。 永兴站在王教明后面几欲作呕,王教明声音颤抖:“这莫非就是那噬魂幡?” 噬魂幡又叫玄阴噬魂幡,是玄阴教仗以横行的法器之一,据说炼制这件法器的时候须九十九对童男童女,极伤天和,因此威力固然强大,但是隐患也不小,一旦被反噬,法器主人就得身受阴魂撕裂神魂的痛苦,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神魂消亡,无可救治。 苏想叹了口气道:“果然有点意思,可惜太过狠毒,有伤天和,不容于道,终究只会自取灭亡!” 闵无恨伸手取过幢幡,厉笑道:“我们也不想得罪全真教,如今情势还可收拾,只要苏先生交出万年阴沉木,先前承诺依然可以兑现,否则我这噬魂幡一出手,自己也控制不了,王道长当知晓其中利害。” 他心中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拿不到东西就只有一拼,否则回去也没法交代,而且这打一架之后,有没有东西那都能有个说法了,但是怕就怕惊动了峨眉佛宗。 “你靠这么一个还不是自己祭炼的低级法器居然这么有信心,别说是你,就是它的主人来了也一样无济于事,不信你可以试试,再说这件东西的主人如今日子不好过吧?” 苏想淡淡的道,很是不屑的样子。 闵无恨心中惊疑,教主受伤后差点被这噬魂幡反噬的事情知情者屈指可数,这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眼下已然是骑虎之势,容不得他多想,大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了。” 手中幢幡一抛,那幢幡本就蠢蠢欲动,这一脱手,瞬间黑气大盛,只一转,便弥漫开来,严德正和剩余三个弟子各个手中持了玄阴旗,在闵无恨周围一转,各自脚下踏了一个方位,手捏法诀,已然布置了一个阵法出来。 噬魂幡被阵法一催,黑气弥漫开来,顷刻间整个院子已然看不清人。 永兴站在王教明身后,手中握着法剑,却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一眼师傅,也是手握长剑,一副戒备的模样。 又见苏想站在大厅门口,一手负后,毫无动静,只是那黑气到大厅门口却是怎么也进不来,这才松了口气。 在苏想看来,这件噬魂幡还算不得中品法器,可以他目前的状况,对付这么一件准中品法器,而且还有玄阴弟子以阵法催动,他本来是力有未逮。 但是这噬魂幡虽然歹毒异常,专伤修者神魂,一旦被那阴魂幻化的黑气沾身,便会缠绕神魂,慢慢吞噬,中者在那撕裂神魂的痛苦之下,凄惨异常,因此王教明见到之后才会如此的惊惧。 可这用在苏想身上就恰恰没多少威力了,他修为虽然尽失,丹田元气稀薄,但是神识却是何等的强大,这些低级阴魂被他神识一迫,连身都不敢近。 大门口腾远早就将合道合林带出这阵法范围,既然苏想没叫他,自然也不用担心,这个阵法或许能伤到他,但是绝对伤不了先生。 闵无恨全力催动噬魂幡,可噬魂之气到了大厅门口却难以寸进,当下一咬牙,喝道:“别等了!”。 运转精气,张口喷出一口精血,严德正和其余三人依法施为,噬魂幡上黑丝一卷,已然将精血吸了个干干净净,旋转的幡幔如上了弦的陀螺一般又转快了几分,那幡顶骷髅空洞的眼孔中一点红光一闪而没。 永兴见没事,小心的前移两步,苏想面静如水,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时听得闵无恨叫别等了,就见苏想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叹了口气,双手一动,抬在胸前,手如莲花,结不动根本印,手印一成,院中旋转的噬魂幡不由一顿,才又转了起来,却是慢了几分。 闵无恨和严德正受了反噬齐齐面色一白,那余下的三个弟子更是口吐鲜血,勉力支撑。 苏想手指不停,从根本印化金刚印,手印似动非动,似静非静,瞬间又化为日轮印,双手印成,掌心向外轻轻一推,口中轻喝:“咄!”。 轰! 淡淡的白光从他手上爆开,院中黑气被白光一照,如白雪消融,转眼间化为未有,噬魂幡呜呜响起,骷髅眼中红光黯淡,也应声跌落,刚刚还阴暗晦涩的张家院子瞬间又阳光明媚。 第三十五章 血遁之术?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这双方一交手,短短不过数息,却是形势已定。 玄阴教众人四散跌开,均萎靡不振,闵无恨口角沁血,面色惨然,见苏想轻描淡写的破去这噬魂幡,这才知道对方没说大话,如今人在砧板,更是无话可说。 严德正也是面色苍白,此时跌坐地上,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永兴看的目瞪口呆,昨天中午之前他还从未经历过修者间的搏杀,平时也就和师兄弟过过手,那也不过就像是电影里面那样拳来脚往的出一身汗而已,哪里见过这样的术法拼杀,胜负不过在几息之间。 昨天中午的时候他是顾着逃命,两位师叔也是转眼就生死未知,完全没有今天这样站在背后看来的震撼。 王教明此时也是跟永兴的感觉差不多,他虽然不是永兴这样的菜鸟,可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知道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凶险。 从腾远瞬间伤敌救人,到闵无恨祭出噬魂幡的气势汹汹,再到苏想破阵的轻描淡写,心神起伏,几起几落,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 苏想跨出大厅,走到院中,扫了几人一眼,叹了口气,将地上的噬魂幡拾起,幡顶骷髅微微颤抖,似是充满畏惧。 苏想伸出指头,轻轻点出,那骷髅颤抖的更厉害,呜呜作响,却是逃脱不开,指头落在骷髅头上,波的一声轻响,骷髅头颤抖的动作一顿,眼中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扑的熄灭了。 苏想也不在管,随手扔在地上,还未落地,那骷髅头已经化为粉末,吧嗒落在地上,四下飞舞。 闵无恨和严德正两人看见,嘴唇颤抖,脸上肌肉抽搐,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绝望。 落到视他们为邪魔外道的正派人士眼中,除了身死道消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这位姓苏的年轻人修为好像不高,可表现出的实力之高闻所未闻,别说逃跑,连拼命看来都不太可能。 闵无恨嘶声道:“不知苏先生要怎么处置我等?” 既然打不过逃不了,也只有服软了,看这苏先生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可走。 “我早就说过,不过是承了合道一个情,跟你们本无瓜  看书网全本 葛,你们是善是恶,是正是邪,跟我有什么关系,碍着我那你在我眼中便是恶。”苏想似是解释,又似是自语。 “如此放你们回去,自然是不行的,我毁了你这小幡,你们回去也是一死,不如带点礼物回去,也算将功补过。”苏想见二人定定的看着他也不理会,接着道。 说罢,就走到闵无恨的面前,伸出右手食指慢慢点向他的眉心,看的闵无恨肝胆俱裂,刚刚这么一点便点爆了骷髅头,这才说让他带礼物回去,还以为真的能保住一命,却哪里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意思? 他只觉得这一指点来,周遭的空气都已经凝固,体内精气沉伏丹田,身体更是不听指挥,看着指头越来越近,闵无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恐惧,“啊”的一声大叫。 严德正见到这一幕,也不由亡魂大冒,眼见这年轻人心思怪异,杀了闵长老之后必然就是他了,左右不过一死,还不如拼一把,当下手伸进衣兜,掏出一把匕首。 听到闵无恨大叫一声,知道机不可失,口中低念咒语,手中匕首只一挥,便将左手齐腕斩断,断处却只滴出三两滴血液便止住。 那断手宛如活物一般在地上一跳,砰的一声爆成一团血雾,严德正丢开匕首,手上法诀一引,血雾便将他一裹,化作一道血光闪电一般带着他向后山遁去。 这种血遁之法,以肉身精血为引,据说顷刻间便可远遁百里,本来是鸡肋一般,严德正只是想着学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用上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用。 听到临走时苏想那似乎有点意外的一声轻“咦”,他居然还能有几分得意,这位苏先生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样的手段吧? 血雾散开,严德正只觉得缓了下来,头脑还有些晕乎乎的不适应,眼睛还有几分模糊,晃晃脑袋,这才打量看跑到了什么地方。 一转头,却看见苏想那张淡然的面孔,如今正带着几分奇怪的意味看着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幻觉,他连忙回头,可这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张家这个院子里,严德正一脸茫然,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了,难道是血遁的练法出了差错。 “你这血遁之法从哪里学来的,需要砍手么?说过了放你走,还跑什么?”苏想是有些奇怪这世界居然也有这血遁之法,不过看来好像只是皮毛而已。 严德正略微回过神来,这时候才发现,刚刚被苏想点的闵无恨居然安然无恙,正傻呆呆的坐在地上。 “你们走吧!”苏想见严德正的样子,也不在多说,这低级的血遁之法还不放在他眼里,只是有些好奇出处。 闵无恨最先反应过来,拍醒地上的三个弟子,拉着严德正五人扶持着钻进车里,一直到远离了张家大院,都有几分做梦的不真实感。 几人一直走出近百里,才渐渐的惊魂稍定。 听了闵无恨说了之后,严德正这才知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苏想那一指点下并不是要杀闵无恨,而是以神识在他识海中封存了一段信息,只要在有人激活这段意识,便能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说白了就是把他当一个闪存用,回去给他们教主看,说来简单,其实这玄阴教也有这种能读取别人记忆的术法,不过使用过后,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铁定就是变成白痴,修道者的话如果控制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特别是闵无恨这样养出神识的,还真就是可以当闪存。 不过这要读取是挺容易,可如果要写进去,可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至少闵无恨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只觉得识海中多了点东西很不自在,却不能查看。 听到这里,严德正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还跑什么,这没跑掉不说,还平白无故的没了一只手,这血遁之法看来是没什么用。 不过听了闵无恨接下来说的话,他才知道不是血遁没用。 当时苏想见严德正想走,就“咦”了一声,张口吐出了一杆小小的旗子,旗子迎风而长,一转就化一为三,苏想手上法诀一引,口中轻吐:“乾坤,定!” 旗子便在血雾周围分三角落下,将其困在其中,然后一团血雾就在这范围里面转圈,到最后慢慢停下。 严德正这才明白为什么停下来会头晕了,看了看自己缺了手掌的左胳膊,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第三十六章 余声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等苏想等人带着合道合林回到青羊观的时候,张永福已在门外等候,一张胖脸被晒得通红,不时的用手抹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见苏想等人从车上下来,连忙迎了上去。 他按苏想的吩咐将家人带回城里另一处宅子安顿好之后,果然家人便慢慢好转起来,病恹恹的老母亲和老婆儿子居然都说饿了,吃了一大碗的稀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叫家里老妈子照顾好家人,便驱车过来等候。一个多月来东奔西走求医问药,这才有了结果,他对苏想实在很是感激。 合道合林两人虽然伤重,但是情势也在好转,看的出来,闵无恨和严德正也是用心治疗了的,毕竟被玄阴教的独门心法所伤,他们治疗起来也是熟门熟路,想是真的要用两个老道来换万年阴沉木。 却没想到难得遵守一回诺言,反而是被人摆了一道,东西没拿回去不说,还被人打的狼狈无比,要是被别的魔门中人知道指不定还得暗中取笑,你一个魔门弟子还讲什么信用,真是白瞎了魔道这个称谓。 却不知闵严二人本意并不是如此来着,只不过被合道的那似是而非的乾坤一剑吓住了,以为这老道是全真教里的什么重要人物,此行又事关重大,抱着不想节外生枝的心理,否则合道合林两人当场就被严德正毁尸灭迹了。 不过这两老道当时以精血布阵,后来合道更是以损失修为的代价伤了严德正,都因此伤了本源。 修道人如果是伤了筋骨什么的那比普通人复原的快很多,可这伤了本源就只有慢慢调养,而且合道年纪大了,如今这一受伤,一下就有了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气血大不如前,便显出了一个九十多岁老人家的老态来。 当日他强行释放了那乾坤一剑的术法,也是他几十年来勤修不缀才没能立毙当场。 那吓得严德正心惊胆战的乾坤一剑,的确不是他能用出  ,看书[!网科幻 来的,而是他师父将其封印在一柄木剑里面给他防身,保存了几十年,本来是想留着做个纪念的,却没想到还是没了,不过用在当时也算用得其所,保住了三人的性命。 合道的师父生前是全真真传弟子中的佼佼者,合道本来天资不佳,却心性淳朴,在其一众弟子中跟随时日又最久,修为却是最低,于是才送了他这么一道术法防身。 合林是在回来的路上就醒来了,合道却是第二天早晨才醒,见到去看他的苏想甚是激动,一脸感激,想要起身又动不了,只是一个劲的说着感激的话,说自己差点有负所托,还好丹药是永兴带着的,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苏想给他释放了一个安神咒,才慢慢的睡过去。 这件事情对苏想来说不过是顺手,并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合道是自己找事惹上这么一出,苏想也不是因为什么动了恻隐之心之类的而动手,只是觉得这老道士还不错,能帮就帮一次而已。 苍穹大陆上没有所谓的世俗人,只有修为高低,做事都全凭自己的喜恶,他和腾远来到这方世界八年,也没和外面人多有接触,也就仍然是保持了这种习性。 倒不是说这样做事情就没了底线,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反而是更有底线。 因为苍穹大陆虽然没有律法条款,却自有天道,无论你做什么事,或许没人管你,但是人在做天在看,违了天道,干了天和,就会沾染上因果,一旦到时候因果轮回,下场自然就凄惨无比,所以真敢恣意妄为的人是少之又少。 反而是这个世界,这世俗人中虽然有了律法,到底公正不公正且不说,可这人定的律法总有缺陷,被人钻空子就太常见了,而且更有各种因人而异的特权,实在是混乱无比。 不过每一方世界都有其各自的道,能存在并延续下来就自然有存在的道理,苏想既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也不是狂妄自大的人,还不至于会想去做些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来。 张家事了,青羊观中后院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自从阴沉木事件之后,张永福隔三差五的便要过来一趟,见了苏想总是毕恭毕敬,他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一副请安的样子。 连腾远看得他唯唯诺诺的样子都有些好笑,不过对这人倒还有几分好感的,重视亲情,知恩图报,在这个世界中已经不多见了,更何况他还身价不菲,平时被人奉承惯了,能做到这样就更是难能可贵了。 本来张永福是要回老家去取出他老爹棺材里的万年阴沉木送过来的,不过被苏想制止了,只是跟他说从此忘了这件事,反正这事他已经揽上身了,如果张永福再这么一弄,指不定还出什么岔子来。 张永福自然是知道这理的,只是觉得无以为报,苏想这样的人对于钱财多是看不上眼,思来想去也就这东西能送出手,不过苏想开口了,就不会是什么客套话,他也就放在心上不再提起,也怕真的再给家人招祸。 苏想虽然不至于看不上那万年阴沉木,虽然玄阴教将其视若至宝,不过对他来说,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乾坤旗里面随便拿一件都比这个高级得多,再者现在又不炼器,即便炼器,这说好不好,说不好又将就的玩意也有点鸡肋。 不过,此后见张永福一副你不让我做点什么我就粘着你的架势,略有些头疼,就让他留意下有什么上了年头的药材或者奇特的玉石什么的,自然也不抱多大的念想,只是想把他打发了。 可张永福却不这么想,好不容易苏先生交代事情了,当然是全力去做,兴冲冲地便跑了出去。 回到道观之后几日,苏想和腾远就又回复了往日的作息,有了合道带回的丹药,修复经脉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合道不几日能起身之后也每日过来,只是不复从前的精神,不如往日健谈,呆不多久就被永兴半扶半拉的带回去。 第三十七章 天生灵兽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如此匆匆的三个月一晃而过,便到了年底。 期间苏想又画了些符托王教明帮他换些丹药,自从合道受伤好了之后,身体也大不如前,出门的次数也就少了,王教明也担心他的身体,就把这事揽自己身上了。 苏静文也来过几次,有时候一个人来,有时候和宿舍姐妹一起,其他时间都在忙着兼职,经常周末去打工,按她的话说已经长大了就要经济独立,苏想好笑的劝了几次,她也是阳奉阴违,也就随她去了。 这日清晨,天刚见亮,腾远炼体之后便照常坐在树下调匀气息,他一直苦修不缀,术士境界已经稳固下来. 武士境界是精气运行小周天,这小周天是炼精化气,精气从任督脉起,经奇经八脉运行一圈为一小周天;进入术士境之后,便是元气运行大周天,大周天则是炼气养神,内经奇经八脉,炼精气化元气,外过十二正经,引内外元气,沟通内外以之养神。 如今腾远只勉强能将元气循环一大周天,还是在聚元法阵的辅助之下,若果外引元气不足,便难以沟通内外,养神的效果便大打折扣。 而苏想目前的情况恰恰相反,是引元气入内修复经脉,因此又要困难得多。 腾远体内一个大周天堪堪圆满,长吐一口浊气,只觉的神清气爽,此时视觉听觉都特别敏锐,这是大周天之时神识融于天地的余韵。 他正闭目体会这神妙的感觉,就听见一声细微的碎裂声,睁眼一看,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却是大鼎之下,那装着小白龟的玻璃杯子从口上裂开一条缝,正慢慢的延伸,仿佛有大力士用力慢慢的掰开,裂缝一直延伸到底部,啪的一声,裂成两半,水流了一地。 杯子里那只整天就偶尔冒个泡的小白龟,平时都缩进壳里,如今居然探出了脑袋,针尖大小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又伸出了四肢,在地上刨了两下,便慢慢的爬了起来。 腾远瞬间看的有点发呆,发呆不是因为那乌龟在爬,不过也确实因为看见它爬才发呆,因为他从没见过能爬这么快的  看书” 网军事 乌龟,只见那小白龟开始还慢慢的爬着,与普通乌龟无异,只是却越来越快,转眼间便如同一道白光一般,向苏想的房门口冲去。 砰! 巨响一声,小白龟撞在了苏想的门上,两扇木门居然寸寸碎裂成碎片,卷起一阵旋风,四散飞开,那小龟身形不停,直冲向端坐在榻上的苏想的胸前。 腾远大惊失色,腾的站起,闪身到了门口,却见苏想募得睁开眼睛,张嘴一吐,一道气劲有如实质般撞上白龟,小白龟倒撞而出,落在院子里翻了几个跟头,才慢慢爬起来。 腾远快步过去,伸出指头捏着龟壳,将它拿了起来,这小龟兀自五肢摆动不休,他抬头见苏想正跨步走出门来,这才放心。 苏想对捏着乌龟,一脸紧张的腾远笑道:“放下它吧,这小东西也是想来捡好处,倒没什么恶意。” 见腾远不解,才笑着解释原因。 原来,苏想在丹药的辅助下,今天早晨总算是修复了任督二脉,运行小周天,他神识强大,这小周天一通,那一瞬间引动大量的天地元气,这小龟天生灵性,生来就以天地元气为食。 腾远没有察觉这元气波动的异常,它却是发现了,因此拼力的想去吸收这天地本源之气,没想却撞到铁板上。 腾远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小龟趴大鼎下就不动了,原来天生就会吸纳元气,这大鼎之下也算这小聚元法阵中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龟类又天性安静,突然来到这比平时元气充盈的地方,自然更不会动了。 细看之下,这小龟更显得晶莹剔透,宛如白玉,的确跟一般的白龟有些不同,普通的白龟龟甲都有印痕,颜色也不会这么纯净,若非今日苏想这一说,腾远还真没看出异样来。 苏想见腾远盯着小龟细看,便微笑道:“这种东西在这世界或许稀有,可是在苍穹也不见得有多难寻,以豢养灵兽著称的云家便养着各种灵兽,据说还有一头凤凰,我当年游历苍穹的时候,还专门去云家拜访,不过却也没见过这传说中的凤凰。这种灵物吐纳元气时周围的元气便会浓郁一些,我们在这院子吐纳也是略有好处,想来你是感受到了。” 腾远这才恍然,难怪当日买了这小龟的时候苏想有一丝喜色,之后自己吐纳元气的时候也觉好像速度快了些,原来是因为这只小白龟。 本以为自己游历苍穹十年,见闻也算广博,跟先生一比却还是相形见绌,也不禁有些赧然,又想起苏想小周天经脉一通,这伤势便算好了一半,又不由替他高兴。 小周天运转,便可以炼精化气,以苏想的神识强大,自然可以内外沟通,修复十二正经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到时候全身经脉一通,眼疾自然也就好了,虽然对苏想来说这眼盲并无大碍,但是这却一直是腾远心中的一块心病,这总是因为救护自己才受伤。 苏想听腾远没有说话,也略猜到他的心思,相处日久,对他的心思脾性早就一清二楚,于是接着道:“我这小周天一通,后面治疗伤势便事半功倍,最多不过两年便可痊愈。” 腾远听得果然如此,这才喜道:“恭喜先生了!” 苏想摆摆手道:“你我之间何须这些客套话,你有心便是了。今日我们便去买些物件,这聚元法阵也该换换了。” 他如今沟通小周天,已然有布置二级聚元法阵的能力,就不能再这用一级的了,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换当然是要越快越好。 “那这一级法阵撤去,前几日才布置的岂不是浪费了?”腾远有些不解,如果在苍穹大陆他还不会这么说,可这里要找个材料的确是太困难了点。 “那倒不会。”苏想微笑道,“腾远,你可知道为何我苏家弟子总比江湖其他同侪修为都高至少一个境界?” “传说先生家族人人都是天才,难道还有别的原因?”腾远不确定的道,不明白苏想突然问这话的用意。 苏家人人天才,这是每千年一次的交手中的得出的定论,同龄人中无人可比,就好像苏想和腾远年龄相仿,可当年苏想的修为比腾远足足高了四个大境界,这已经不是能仰望了,只会给人一种无力感。 第三十八章 阵法叠加与心阵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即便较常人聪慧一些,却也不会人人天才?” 苏想微笑着摇摇头,又道:“我且问你,你们腾家山门想来也是有聚元法阵的,布置了几个?” 腾远听的一怔,苏想话头转来转去的,始终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解,还是说道:“我腾家山门也不过是六级聚元法阵,当然只得一个了,六级法阵已经能遍布整个山门,而且这六级的聚元法阵当年也是费了不少财力,没必要也弄不起第二个来。” 苏想转过身去,负着手背对着腾远道:“你可知我苏家山门布置了几个聚元法阵?” 不待腾远开口,又道:“我苏家山门布置了三个大聚元法阵,六级七级八级各一个,你可知道是何道理?” 腾远猜测道:“莫不是苏家山门太大,一个阵法笼罩不住?” 话出口便知道不对,如果是这个原因,也没必要弄成不同等级,苏家万年积累,又不像腾家要藏着掖着,布置三个八级的聚元法阵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我苏家山门没有那么大,一个六级法阵空间便足矣,之所以有三个,是因为这三个阵法是叠加的。”苏想淡淡的道,声音罕见的透过一丝骄傲。 腾远一时没明白,但是一转念大脑思维瞬间呆滞了一下,才有些不敢确信的结结巴巴的道:“叠加?难道。。。。。难道是。。。。。。可是。。。。” “不错,三座阵法的效果叠加,在我苏家山门修炼吐纳的元气是别的山门元气量的两倍。”苏想转身看着呆滞的腾远一字一顿的道。 这本是苏家的秘密,非核心的苏家子弟不能得知,本来是不能为外人道,不过如今苏想也不介意让腾远知道了。 难怪,难怪苏家天才遍地,腾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在苍穹大陆上阵法的效果叠加并非没有,不同的阵法只要契合度足够高相互叠加也是可行的,但是能有这种手段的阵法师,整个苍穹也不过屈指可数。 可是要说同种阵法的效果叠加,却是闻所未闻。 每一种阵法都有其自身的运转规则和轨迹,能达到自身的平衡,相同阵法的运转轨迹完全相同,还如何叠加?也只有不容的阵法,错开相互的运转轨迹,才能够有可能互不干扰的运转。 难道这么多年来苍穹大陆各宗门一直围攻苏家,就是因为这个原  :/看书,。网,小说 因?腾远不禁暗想道。 “当年布置这三座阵法的先祖真是天纵之才,我在山门中专门研究了三年,才看透其中诀窍。”苏想负手望天,带着几分神往的叹道。 苏家的那位先祖穷毕生之力才最终布置出这叠加的阵法,而他只用了三年时间就悟透。 不过那位苏家先祖是无中生有,苏想是有中寻根,难易程度不可同日而语罢了,却同样是了不起的天才人物。 腾远震惊中听到此话,又有几分苦涩,亏得自己还被称为是腾家的天才,原来跟真正的天才一比差距却是如此之远? 其实他倒是有些妄自菲薄了,腾家虽然以舍身决传世,但是真正的秘传心法却是黄天后土决,只是这种心法的修炼修炼条件非常苛刻,这一代的腾家也就只有他一人体质特殊才能修炼,只是他自己经常出去历练,对家族事情少有关心,不知道而已。 也正是因为他修炼的这黄天后土诀,大长老才让他跟着苏想。 腾远勉强压下心中震惊,道:“既然都是三座阵法叠加,那为何不用三座八级阵法呢?” 却听苏想接着道:“我也是看透其中诀窍之后,才明白其中原因,并非是不想,而是不能,相同等级的阵法运转规则轨迹完全相同,根本不能并存,而且每多加一阵法,其中的计算量就翻了十倍。” “后来我便出山门游历,欲寻求研究天下各种阵法,看有无可解之法,不想还未有头绪,便接到山门传令,之后就与你一同到了此间。” 腾远收敛心神,恭声道:“以先生之才,必然能达成所愿!” 苏想轻笑一声:“那就承你吉言了。话说回来,如今我虽然伤势有些好转,却还不能布置三级阵法,因此也只能叠加两个阵法。” 腾远也笑了笑道:“那先生的伤势可就能恢复的更加快些了?” 他知道苏想来到这方世界有重要的任务,不过苏想一直没说也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应该就是因为身体有伤的缘故。 “我刚刚说的两年,便是将这阵法计算进去了的。”苏想摇摇头,体内残余的空间之力并不是那么好化解,不过幸好也并不全是坏处,他也从中窥见几分本源空间之力的奥秘。 腾远一时也不知如何说话,他有一半的心思还在被苏想刚刚说的话所震惊。 “一会你叫上永兴,我们一起出去买些材料。”苏想也不理会有些神思不属的腾远,就进了屋子。 他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修复奇经八脉体内运行小周天之后,乾坤旗虽然还没能化出三三之数,但是已经能幻化出虚影,两虚一实也勉强能成单九数,已然可以用这本体的虚影布置一个一级聚元法阵。 他调动神识控制六枚虚影各据丹田一个方位,乾坤旗为中枢,识海成阵中元气载体,互相牵引,阵法一激发,便旋转不休,与天地元气相呼应,比道观的那个阵法效果更好。 这种布阵方法是当年苏想游历苍穹时偶然想到,历时一年之久的验证才略有雏形,因无先例,苏想便将其称之为心阵,取心动阵成之意。 其实阵法的分类按用处不同有防御攻击辅助之分而外,还有按布阵的方式来分为动阵和静阵,用阵基布置,一旦布阵按下阵基,便不可再移动,是为静阵;而动阵则是以人布阵,相互配合,攻守进退全凭人为,是为动阵。 这两种阵法当然各有好处,静阵威力大,运转稳定,而且超大型的阵法也不可能完全用人来布置,比如护山大阵;而动阵虽然威力小些,也只能是小型阵法,但是却要灵活得多,在小范围的修者争斗中好处可想而知。 苏想的这种心阵,也只有像他这样以神识温养的乾坤旗为本命法宝作为阵法中枢,以其分身或幻化的虚影为阵基布阵,才可能在阵成之后使阵法随外界天地元气变化而自动调整,保持随时都处于最佳方位。 这种布阵方法显然具备了动阵和静阵的优点,但是对布阵者手法和对阵基的要求都极其苛刻,对一般的修者并不适用。 而且,有以神识温养的本命法宝的修者寥寥无几不说,乾坤旗这种专门布阵而炼制的本命法宝更是独一无二,因此即便有人知道这其中诀窍也不太可能弄出同样的效果来。 但是苏想也仅仅只能用此来布置防御和辅助法阵,用这种方法来布置攻击法阵还是没有头绪,因为防御和辅助阵法都是作用于自身,而攻击法阵则必须作用于外,他如今体内布置的阵法以丹田为布阵空间,只能阵随身而动,却做不到阵动身不动。 他只是猜测,或许等将乾坤旗祭炼到传说中的九九归一之后,将乾坤旗彻底融入识海,以身化旗,到时或可做到以身布阵。 第三十九章 星云石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虽然苏想不太愿意出去,但是这布阵材料还真得要亲自走一趟才行。 对于布阵材料好坏,主要便是看它与天地元气的亲和度和材质本身的承受度,倒也不一定非得用什么类型,单从这点上说,一块普通的石头可能比万金难求的玉石更合适也说不定。 材料差异造成的最终结果只是阵法效果的好坏以及维持时间长短的差别,不过,四级以下的低级阵法所用材料在这个世界并不太难寻。 至于带永兴一起的原因,一来合道说让永兴有机会跟着苏想走走,弄的颇有几分托孤的意思,苏想见这这小道士也算机灵,也就没有拒绝。 二来,自从上次去看苏静文之后,他就觉得没个车很不方便,叫上这小道士也可以免费当个司机,顺便用这道观里的公车,也是方便不少。 永兴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对苏想和腾远二人从尊敬变成了膜拜,后来合道又叫他跟着苏想多学,但是不能打扰了苏先生。 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整日里除了必修功课之外,也不再去管外间俗务,只是心甘情愿的守在院子里伺候。 此时听到腾远来门口说让他开车跟着苏先生出门一趟,喜不自禁,忙不迭的应着去开车去了。 他每日在这院子里,其实受聚元法阵的影响,还是受了不少好处的,虽然他不能直接吐纳天地元气,但是这天地间各种精气本就是元气的一种,聚元法阵的牵引之下,他修炼的火属性功法也是受益匪浅。 苏想是要去购买一些阵基材料,这方世界中修道者多半对古玩玉器之类的还是比较热衷,不论画符还是炼器都少不得从中寻找材料。 毕竟这是以凡人为主的世界,光靠修者间的交易,渠道就太狭窄了,因此修者直接或者间接的从凡人的市场中淘换东西也是常有的事。 永兴虽然对修者争斗这样的事情没经历过,不过也多次跟合道出门伺候,对锦城也是甚为熟悉,全真本身炼器手法也为当今修道界称道。 因此听苏想要买些阵基材料,便如数家珍的将锦城各大玉器古玩行一一道来。 苏想对去逛地摊什么的并无兴致,其中固然也有好东西,可几率毕竟太低,他耗不起这个时间,有直接能买的地方当然是更好了。 如今锦城古玩玉器市场被两家大公司瓜分,一家是老牌的藏珍阁,一家是古玉轩。 藏珍阁据说有两百余年的历史,建立于前清末期,底蕴深厚,书画瓷器珍珠玉石应有尽有,种类繁多,算是老字号了; 古玉轩却是十余年前才建立的现代化公司,专营玉器,想是主事者知道底蕴上争不过藏珍阁,便走了专精路线,其余一概不沾手,只是经营各种玉石珠宝,翡翠玛瑙,近年来上升势头很快,已经隐隐有能和藏珍阁分庭抗礼之势了。 这两家公司把持整个锦城市场,也开有不少的分店,既是竞争对手,有时候也是合作伙伴,如今的国情,除非是有强硬背景,否则想要做到一家独大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钱大家赚才是和谐的主题。 这两家公司的总店居然相隔不远,却都是占据了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黄金位置,占地面积都不小,两座建筑遥遥相对的处于一条街上,中间大大小小的古玩玉器店铺林立,颇有点  ;看书网,!玄幻 夹缝中求生存的味道。 永兴知道苏想不熟悉,听他要买阵基材料,便直接拉藏珍阁和古玉轩总部这来了,反正也离得不远。 街头便是藏珍阁,这是一座古香古色的五层阁楼,占地面积不小,店面装饰也颇有古风。在如今这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也算很有特色,如果只是体积的话与街尾高达二十层的古玉轩总部相比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三人下车,一前一中一后,苏想当先跨步,腾远侧后半步跟着,永兴落在最后,层次分明。 门口两位姑娘一身套装,并没有半分的古意,看见三人走到门口,一起躬身说,欢迎光临。 走进去之后,里面的装饰完全是现代化的,跟这阁楼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大厅空间开阔,布置有序,服务员也知礼貌懂进退,既不会让客人有不耐烦的感觉,也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显然很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永兴以前也跟着合道来过几次,本来今天合道听说苏想要出来,死活都想跟着来,最后苏想说了话,他才死心,捏着永兴的耳朵交代了好几遍才罢手。 像合道这种修者其实都算古玩界和玉石店的常客,毕竟经常要买,而且又是不差钱的主,一次两次不知道,来多了自然这个圈子都会知道,对这种大客户,藏珍阁这样的公司自然不会不知道,而且还个合道办了贵宾卡。 因此一进门,永兴就招手叫过服务员,出示贵宾卡,马上就被领到了贵宾室,每一个贵宾卡的持有者都是大客户,都有专门的经理接待。 三人进去没一会,就进来了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一进门就忙不迭的道歉,然后自我介绍说姓魏,是负责接待的经理,招呼众人之后便小心的问,苏先生是要看货呢还是选货。 所谓看货便是没确定要买什么,去存放各种物品的地方去转转,看上什么在定;选货呢就是说早就确定要买什么,比如说目的明确要买祖母绿,那么经理就会将所有能拿过来的祖母绿拿过来再选。 苏想略想了一想,道:“那便去看一看在说吧!” 魏经理虽然不认识苏想,但是还是见过永兴几次,而且还拿着合道的贵宾卡,如今这永兴跟班一样的跟着苏想,自然不敢看轻他。 他能被安排来接待合道,对修者的事情多少还是有所耳闻,自然也不敢怠慢,听苏想这么一说,便伸手头前带路道:“那苏先生您这边请!” 这魏经理带三人去的地方是库房,其实按常理来说,一个公司的库房何其重要,哪里会轻易让人进去,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特权的东西,虽然藏珍阁发出去的贵宾卡不少,可是这贵宾卡也是有级别的,等级不同,带去参观的库房也就不一样。 三人去的便是除了藏珍阁不外卖的库房之外的最好的库房了。 苏想是眼睛看不见,但是神识之下,一转便众览无遗。魏经理前面带路,一边大致介绍,见苏想不动声色,就继续走,一路从头走到尾,见这位苏先生对什么东西都是一脸淡然,却不开口,不由心里嘀咕。 以前他接待合道的时候,那老道士直接就说我要什么什么,这里就直接搬上去,然后不管好坏,一应全买了,魏经理也从中提成不少,因此很是喜欢这个老道士。 可这次这个年轻人普普通通的样子,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可没想到这是个瞎子,只是明明看的清楚,可又觉得模糊,一转眼就想不起这人是什么模样,在回头看就觉得这年轻人气质飘逸,一看就很舒服的感觉,再转头就又模糊了。 他却不知,上次见到张文玉之后,苏想就知道这样不加掩饰有时候还是有麻烦,普通人还无所谓,可遇到修者就不同了,他倒不是怕麻烦,只是这种没必要的麻烦能免则免了也好。 因此才收敛了神识,又以乾坤旗幻化了一个敛息法阵。毕竟神识是要以气养,如今苏想体内元气多用来修复经脉,小小的动用神识还无碍,如果真的抽风了一般探查整个锦城,保证马上就得精神萎靡,几天都回不过来。 其实苏想早看中了最后一排的一个东西,只是不能贸然说就要那个,人都还没走到,就知道那东西了,不显得鬼怪么,因此才由着魏经理一路介绍过来,一直走到跟前,才开口到:“这是什么?” 魏经理一听,顺着苏想的手指看过去,心中想到,这位少爷可算开口了,这说的口干舌燥的,如果一个东西都不买就白忙乎了。 却见苏想指着一个墨绿色的云朵状的石头,他只是一个业务经理,虽然多少有些古玩玉石什么的常识,也不可能什么东西都认得,这恰恰就是他不认得的,不过库房嘛,东西都贴有标示。 他奇怪的看了苏想一眼,才看这标示读到:“这是叫碧晶。” 然后他也说不出了,标示就写了个名字,后面就没有了当然也说不出了,也幸好苏想没想要他解释就说道:“就这个了!” 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这库房就这么一个东西看上眼,没必要再转了。 魏经理急忙前面带路,一直将三人带回贵宾室,又让人送来茶水点心,这才去仓库交接货物,不一刻,便带着东西过来了,见苏想喝着茶似乎有点满意的样子,便小心的问道:“不知道苏先生还什么需要?” “不用了!”苏想的确很满意,这叫做碧晶的东西苍穹大陆也有,不过不叫这个名而是叫做星云石,是一种并不罕见的炼器材料,却一直供不应求,以至于价格昂贵。 这星云石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它用途太广,一般炼器,所用材料一多,便几乎都会用到属性相克的材料,这时候就要用到星云石了,它的作用就是调和,让各种材料得以共存。 这个修道界明显不知道这星云石的作用,否则也不会这么便宜,而且永兴说,一般修者比如合道都是把这当成一种玉石来用,因为稳定性不错,多是用来作阵基或者制作小物件首饰之类的封印一个阵法进去当做法器。 但是这块虽然挺大里面杂质却太多,就一直搁置着没人选走,可这怎么说也是修道材料,放外面当普通玉石贱卖吧不甘心,因此就一直放在这里面,到今天被苏想发现才拿了出来。 虽然没买到合适的玉石,倒也没有白走一趟,苏想让腾远刷卡收起东西。 魏经理一路送到大门口,笑容满面,这年轻人不但送给他一大笔提成,还把库房里的一个鸡肋卖掉了,他去库房交接物品的时候听库管说起才知道这东西放了很久都卖不出去,如此少不得还会得到老板的一番夸奖。 第四十章 再见张文玉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想经过这么几次出门也是看出来了,修者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者很遥远,只当传说中的神仙妖怪一般,可对于某些特殊阶层来说并不是秘密,还互有联系,互为助力。 就像刚刚藏珍阁的库房,里面的材料多是修者才用得上的,比如百年桃木什么的,普通人拿到并无实质用处,那藏珍阁主人如此安排,应该是专门为修者准备的,就像合道这样的人买了普通的东西基本没用。 只是在藏珍阁库房居然没见到几块玉石,想是因为古玉轩的竞争而放弃了吧。不用苏想多说,永兴已经开车来到了古玉轩的大门前。 古玉轩的总部是典型的现代化产物,下面五层是卖场,上面全是办公场地。 也许是由于卖的东西大多是奢侈品的缘故,人流量并不大,不过来者非富即贵,衣着光鲜,大多自己开车来的。 永兴开过去的车一直到门口,才一停下,就有门童过来迎接,将车停到地下车库去,门口的服务员也立时就迎了上来,服务甚是贴心。 合道都很少来这里挑选玉石,永兴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因为这玉石类的材料在修道界一般用以制作装饰类的小法器,或者作为阵基用。 做小型法器一般有两种,一种就是俗世中所谓的开光,也就是修者以自身精气温养,带着些诸如驱邪宁神护身之类的比符效果更好一点的效果,这算是比较低级的,一般也就是卖给俗世中人; 另一种就相对高级些,就是在此基础上在这些玉石里面封印一个小型的法阵进去,一般的修者是做不到的。而用来作阵基就是布阵用的材料,也不是一般修者能做的。 合道修为不高,又不缺钱,对阵法也是半懂不懂,全真教阵法虽然有名,他却是因为悟性不高只学到皮毛,慢慢也就放弃了。 因此倒是少有用到玉石,他炼器一般都是些法剑之类的大型物件,相对来说要求没那么高,用材料也多是矿石雷击木之类,因此上次送给苏想的也就是平时零零碎碎收集的那么几个。 古玉轩卖场的布置是按价格分层,从低到高递增。 玉石类大致可分八种晶、翡翠、珊瑚、珠、宝、软玉、石、玛瑙,当然这其中各人理解不同,分类也有细微的差别。 领路的服务员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职业套装甚是合身,举止得体,一路引着苏想三人参观,一路将各种分类娓娓道来,苏想只是听得不时的点点头,并不说话。 永兴本来是要出示贵宾卡,不过被苏想摆摆手制止了。 他自然是看不见这些漂亮无用的装饰品,只是这叫叶冰的姑娘说得细致明白,声音软糯,态度温和全无半分应付之心,这大厅又真有一个玉石符合做阵基材料,这才难得的来了一丝兴致,也就一路听着,顺便走走。 叶冰虽然才二十二岁,可是到古玉轩工作已经三年了 ,从陪购员开始做到大  看书) 网下载 厅经理,付出多少汗水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日来来往往的客人她见过不少,可像今日这么奇特的组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当前的年轻人面貌清俊,眼睛却少了几分神采,可是却又好像一下就能把人看透,举止飘逸,看着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后面落后半步跟着的男人像豹子一般,面无表情,行止间就露出几分彪悍之气来,大概是个保镖,可后面又跟了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她担心新来的陪购经验不足应付这奇特的三人组,略一思量,因此便自己迎了上来。 叶冰一边解说,一边暗中打量着年轻人,虽然面目温和,可既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心思,只是偶尔点点头。 在整个大厅转了一圈,也只是指了一块小小的珊瑚。然后便向二楼走去,叶冰迟疑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了上去,二楼不是她管的,可是客户就是上帝,规矩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特别是苏想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下脚步显然有等她的意思。 二楼她就没那么熟悉了,可毕竟专业功底扎实,柜台里的东西也总能勉强说个大概,延伸出许多的话题来,倒也不虞没话说。 二楼的大厅经理看见她带着客人上来,虽然有点奇怪,可也不会贸然来询问,只是点点头算是招呼,不管怎么在乎客源,但那都是私底下的竞争,如果因此得罪了客户,对大家都没好处,在职场能混出头的不会有那么不长心眼。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五层,每层苏想总会指那么一两件,后面的小道士就会让服务员包起来,说到时候一起结账。 叶冰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一个多小时走下来虽然挺累,但是苏想买东西的提成不少,忧的是这一路走来把每层的大厅经理都小小的得罪了。 这五楼上的东西基本都是精品,动则几十上百万,叶冰心中又不由跳动了几下,这些东西她也大多第一次见到实物,只不过在公司内部网站见过图片而已,便有些紧张。 苏想感到她的情绪,气息也有些不匀,才想起这姑娘是普通人,这一路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三人是没什么感觉,对这穿着高跟鞋的姑娘却是负担不小。 “叶姑娘,先坐一会在看吧。”叶冰听了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平时逛街都没这么累,她却不想逛街是自己买高兴,这是陪着别人买高兴,心态上就不一样。 听到苏想这么一说,也就不推辞,伸手请三人到旁边休息区坐下,又去倒了几杯茶过来,就站旁边陪着。 待得苏想叫她坐下时,才推辞了一下顺势坐了下来,揉了揉小腿肚子。 谁知道这才一坐下,就见那边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一身白色职业套装,头发挽起,面色清冷,空着双手,一出电梯就快步走了出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虽然没有声音却异常有节奏感,身后一个秘书打扮的年轻女子,双手抱着一本文件夹,紧紧的跟着前面的丽人。 叶冰一眼看见那丽人,手一抖,刚刚坐下的身子便惯性般的弹了起来。 整个五层寥寥几个人影,那丽人目光一扫就看见了叶冰,眉头微微一皱,便走了过来,叶冰神色更是紧张,双手下垂,低着头,对走到跟前的丽人低声道:“张总好!” 那丽人眉头皱的更紧,每天中午她都要例行公事的每层查看,自然也是认得叶冰的,正想要说话,就看见背对电梯沙发上坐着的苏想三人,不由面色一变,眉目瞬间舒展了开来,笑道:“原来是苏先生,不知可还记得我?” 苏想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微笑道:“张小姐风姿出尘,苏某怎么会不记得。这位叶小姐不错,是我要求她带路的,你不必责怪她。” 这丽人正是与苏想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文玉,苏想虽然没起身,可是凭他的敏锐,她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便知道了,见叶冰叫她为张总,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随口替叶冰开脱了。 “苏先生这是哪里话,能入了您的眼,是她的运气,叶冰,你先下去吧,这里我陪着苏先生,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文玉开始自然有些奇怪叶冰怎么跑五楼来,但她也不是随便责罚员工的人,只是想问清楚罢了,这时自然更不会在责备她。 叶冰听到张文玉这一说,也不由得大喜过望,有了张总的话,这次的提成是稳妥了,这苏先生果然是贵人。当下也不便久留,跟苏想道了谢,就转身下楼去了。 张文玉请苏想三人坐下,转头对身边的秘书低声说了几句,挥手让她走了,这才笑道:“上次因为有点急事,怠慢了苏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后来本想登门拜访,却多有不便。苏先生这次需要什么,文玉当双手奉上,算是赔礼。” “赔礼倒是不必了,你我都是修道中人,世俗钱财之物不过为了吃穿用度,多了也无用。不过既然这店是你开的,想来不会只有外面摆放的这些俗物,我欲寻些阵基材料,不知道张小姐可有适用的物件。”苏想略想了一想,开门见山的道。 听苏想如此说,张文玉不由细看了他一眼,明明就坐在跟前,却又虚实莫辩,神识也探查不清,心中琢磨这苏先生大概伤势已经复原了。 她后来自然打听到苏想就落脚在青羊观,的确是有上门拜访的意思,不过一来无缘无故的上门很是不便 ,二来,全真与正一多有不睦,因此也就搁下了。 “那是苏先生看得起文玉了,我手里的确有些东西适合做阵基材料,也不知能不能入得了先生的眼,如此便请先生跟我去看看如何?”张文玉心念一转也直接的道。 “那就有劳张姑娘了!” 当下张文玉便引着苏想三人进了大厅角落的另一座电梯,这电梯里面也就只有开关两个按钮,进去之后,关上电梯便自动上升也不知道到了几楼停下。 第四十一章 谁欠谁人情?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一行四人从电梯出来,一条笔直的通道,尽头便是一座库房,这库房比藏珍阁的那座可就小多了,张文玉拿出随身钥匙,输入密码,推开厚厚的钢门,进去一看,也就四五十平米的空间,屋里摆放着几个架子,上面空空落落的放着些许大大小小的物件。 这显然不是藏珍阁的那个库房能比的,进门之前苏想就神识探查了一下,这房间居然布置了一个四级的隐蔽法阵,里面元气波动,这应该是古玉轩收藏轻易不外卖的东西,看着你这隐秘程度,连知道这地方的人都可能不多。 事实也确实如此,张文玉存心要卖苏想一个人情,像他这种修为的人,一般的东西肯定是看不上眼,可一旦看上了,要么会用价值相仿的东西来换,要么也会欠一个人情。 不论哪一种,张文玉都不会觉得吃亏,所以她才放心大胆的带苏想进了这本是给正一教山门收集材料的库房,上次她兄长来电话的时候跟这位当代天师略提了一提这神秘的高手,张天师也想不明白这会是从何而来的人物,只是叫她不可怠慢了。 苏想暗自点头,他虽然不了解这世界的顶级修道材料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看张文玉的重视程度,这些东西至少也算上品,这里有那么几件东西放在苍穹大陆也算得中品的炼器材料了。 张文玉看着苏想的面色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里存放了古玉轩十余年来收集的大部分东西,如果苏想还不满意的话她也就没辙了。 “苏先生可是伤势大好了,才想着找材料炼制阵基?”张文玉略有小心思的问道。 “那倒没有,我这次寻材料便一多半还是为了疗伤。”苏想摇摇头也没隐瞒,神识一扫已然看清楚这房间的材料,布置个阵法是绰绰有余了,也是舒了一口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点材料真有点麻烦。 “哦,原来如此。苏先生可有什么能入眼的物件?”张文玉也不再多问,这种问题本就问的过于唐突,遇到心胸狭隘的以为你想借人有伤打什么主意也说不定,她也是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才问了一句。 苏想也不客气,一路从架子前走过去,选了几件东西出来,张文玉一看,这都是些低级的玉石,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苏想。 “我这次只是布置一个低级的法阵,用的东西太好的话就浪费了,过些日子伤势复原,才会用到一些高级的材料,到时候少不得还要麻烦张姑娘。”苏想也不掩饰的解释道。 “苏先生但有需要,只要说一声便可。”张文玉这才释然。 “不过我重伤之后,身无长物,只是在符阵法方面略有小成,只有用符换取,四级以下的符均可,或者姑娘也可帮我记着以后一并付账。” 苏想对张文玉淡然道,这世界的符阵法等级比苍穹都低了一级,他才因此一说,比如那大回春符在这里是三级符,可放在苍穹大陆不过是二级而已。 张文玉听了却是心思起伏,她早听得青羊观在床上躺了三十年的合林道长不但能走动了,而且修为也恢复了,当时她就猜测是这位苏先生出的手。 早年合道四  >;看;书)、网都市 处求符的事情,她当然也有耳闻,其实按她来说,正一道给合道一张大回春符也没什么,只是当时正一道天师之位悬而未决,门内由几大长老共同决策。 有一个长老当年与全真一位长老嫌隙颇深,便出言反对,其他几位长老当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合道跟自家兄弟闹隔阂,因此合道才求符未果,倒不是说正一道真的有那么小气连一张符也不舍得。 不过张文玉也是知道的当年合林被玄阴教的独门法器所伤,即便有大回春符也是只能救命疗伤,修为无论如何是保不住的。如果真是因为这苏先生救治而恢复修为,那显然他还用了其他的手段,很可能不止如他所说的只会四级符。 她的猜测其实与事实相差不远,当时若非苏想的那张春风化雨符,合林还真不可能恢复修为。 张文玉心思电转,稍一权衡,眼前苏想拿走的东西根本算不上贵重,即便换些符阵法也多是低级货色,正一教也不缺这些东西,但是如果苏想以后伤势好了,必然不止这些,退一步说,能和这么一个高手拉近关系也必然是好事。 当下便笑道:“这几件东西都不值什么,苏先生拿去便是,只是还请苏先生给个机会让文玉能登门拜访,不知可否?” 对她的心思苏想自然是看得通透,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对这女子还是存了几分欣赏的,微笑道:“那苏某就承张姑娘这个情了,姑娘若有空来,我自然是欢迎的。” 张文玉闻言也是一喜,她也知道这点心思瞒不过人,因此才像是玩笑一样说出来,说完之后也是有点忐忑,听到苏想的话才放下心来。 这一番折腾下来,苏想总算是达到今天出门的目的,永兴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 张文玉显然也是看时间不早了,四人出了库房,进了电梯之后她便对苏想道:“苏先生难道来一次,也到了午饭时间,如果先生不嫌弃文玉这里简陋,就吃过饭在走如何?” 苏想随性的应了一声,只是说就随便吃点,不用到外面去了。 这公司几百个人,自然也是有食堂的,张文玉知道修道人多不喜荤食,问了三人一声,便吩咐早就等在电梯门口的秘书去厨房点菜。 她自己带着苏想三人来到一间雅致的会客厅里,又倒了茶水,便陪着三人闲聊,她经营着这么大一家企业,多与人交际,说话很有技巧,面面俱到,连小道士永兴也照顾到了。 永兴跟着合道在这个圈子多有出入,自然是知道张文玉的身份的,因为合林的事情,本来不待见这吝啬的正一教门人,可他一个毛头小子,哪里会是张文玉的对手。 张文玉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对他的心思清清楚楚,她虽然在苏想面前放不开,那是因为修为境界上的先天性压制,可在永兴面前就全没这样的情况,几句话下来,就将永兴哄得团团转,张姐张姐的叫个不停。 其实,永兴这么个全真教里不入流的小道士,自然是入不了张文玉的眼的,只是她打定主意以后去拜访苏想,那么这青羊观的全真门人便不能得罪了,当年合林的事情其实也算不到她的头上,全真与正一也只是道理之争,门人间有私仇的也很少,多走动几次关系也未必有那么紧张。 不一刻,饭菜便送了上来,张文玉礼貌的询问三人是否喝酒,苏想是不喜欢喝酒的,只是他知道腾远比较喜欢,叫给腾远来一大瓶白酒,永兴也是不饮酒的。 张文玉本也是甚少喝酒,便想陪着腾远喝一杯,虽然腾远一直跟班一样的跟着苏想,可她却不敢有半分的小看。 苏想却对她摇摇头,微笑道:“你还是不用陪他喝酒了,陪我吃菜吧!” 张文玉有些不解,却看见腾远拧开盖子,喝饮料一般,对着瓶口仰着头就咕咚咕咚的进了喉咙,一瓶酒顷刻间就见了底,他随手放看瓶子,见张文玉正有些僵硬的盯着他,便点了点头,随后就抓起了饭碗开始吃饭。 难怪苏想叫她不用陪他喝酒了,张文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吃完饭之后,张文玉吩咐收拾干净,又端上茶来,一副将苏想等人留在此处的架势。 这倒不是她不知进退,只是看出苏想生性淡泊,这样的人一般只要对他好那他就不会对你恶,这才抓住空隙拉近关系。 苏想也觉得这姑娘有些无赖其实张文玉将近四十,也就只有他称其为姑娘而不觉得违和,虽然有些赖皮,却没有恶意,也不让人讨厌,今天又欠了一个人情,对这么热情的招待,实在是不忍拒绝。 于是抿了一口茶水,道:“张姑娘,我看你体内精气杂而不纯,以后还是少用点丹药的好,否则对今后修为影响甚大。” 苏想想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张文玉体内精气杂而不纯,一直到后来他也用了丹药之后才猜到是服用丹药过多引起的,不过他直接吸收丹药的元气,能够祛除杂质,张文玉却做不到。 张文玉虽然也有让苏想能指点几句的想法,不过才见了两次,这种想法太不切实际,谁知道苏想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而且说的还是她最大的问题。 她自己的问题自然是知道的,可知道归知道,却毫无解决的办法,别说是她了,就是她兄长张天师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吩咐她少吃丹药,慢慢的化解丹毒。 如今苏想这么一说,她可不认为苏想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话来,也许有解决的办法也说不定,便强按下心头惊喜的道:“原来苏先生也看出来了,我前几年服用丹药过多,体内杂质堆积成了丹毒,如今修为难有寸进,连我兄长也没办法,还请苏先生指点。” 说着就站起身来,郑重的向苏想行了一礼。 苏想说出来其实也就有帮她的意思,对张文玉来说是个很大的难题,可对他来说也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于是便坐在生生的受了她这一礼,才摆摆手让她坐下。 张文玉见苏想受了她这一礼,便知道成了,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哪里还会坐下。 苏想也不强求,只是说道:“你抽空来道观找我吧!”之后便起身带着腾远和永兴告辞。 张文玉一路送到门口看见苏想上了车,还沉浸在喜悦没回过神来,连身边经过的员工打招呼都没看见。 第四十二章 惊动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从古玉轩回到青羊观之后,苏想略作准备便开始布置阵法,这阵基只需经过简单炼制,祛除了杂质便可,毕竟只是低级的阵法。 越高级的阵法对阵基要求便越高,譬如当年苏家山门那座八级的防御大阵,据说只是材料便由当时六位真人修为的长老共同炼制了一年的时间。 虽然苏想元气修为较之苍穹大陆的时候低了很多,可阵法毕竟主要还是看阵基材料和布阵技巧手法,元气不过是起到引导作用,因此炼制阵基也不过几刻就完成了。 花的最多时间的还是方位的计算,即便他当年从低级到高级各种叠加组合都演算了无数遍,还是到了晚上才将这二级聚元法阵布置完整,之后便是引导阵法元气激活阵法了。 当年布阵的时候,苏想都是以乾坤旗为中枢,阵基相对来说纯粹到了极致,而且又是他的本命法宝,因此激活阵法也就在心念一动而已。 可这次所用阵基材料各异不说,天地元气还远远不足,因此才必须要和腾远两人联手,一人激发一级,一人激发二级,然后以两人为桥梁,将两个阵法结合起来,才算成功。 因此到如今,反倒是这激活阵法成了其中最难的一道程序了。 苏想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也没有个万全之策,他与腾远所修功法并不契合,能将阵法激活的机会太小,万一失败,两人都会受伤,不值得冒这个险,可如果没有个能沟通两个阵法的中介物,便不能互相联系,那么阵法叠加的效果也就是水中月而已。 自从永兴被合道调拨给苏想之后,这小道士便除了睡觉都呆这院子里,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立在院门边。 后来日子久了,也看出腾远和苏想都是随和的人,腾远虽然不说话,其实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因此慢慢的就混进了院子里,每天吃饭也跟着二人一起吃。 每天晚饭之后,腾远都是坐在树下静坐,苏想则是在院子里慢悠悠的转着步子。 永兴早就见惯不惊了,他现在正逗弄着那只小白龟,当日小白龟坏了杯子,毁了苏想的门之后,又被放回了这大鼎之下,以前没人理会它,如今永兴进了院子才会不时的逗弄几下,不过小龟都是一动不动的懒得理。 这是永兴便道:“苏先生,您说这小白龟从来都没喂东西,会不会饿死了,这都不动了。” 永兴和二人混熟了之后,话便多了起来,不过经常是自言自语,腾远是不想说废话,苏想是没工夫搭理他。 这样的话他三天两头的就会问一回,有时候苏想会摇摇头说不会,更多的时候是当没听见,因为这小道士颇有点人来疯,你答一句他就会有下一个问题永远不会完。 他这一问,自然也是算自言自语,没指望苏想能陪着他说这些无聊的话。 “小白龟么?”苏想正想着阵法的问题,听得永兴这一说募得眼前一亮,到处找这能沟通阵法的桥梁,这小乌龟可不就现成的么,顿时便豁然开朗。 便走过去从永兴手里拿过装着小龟的杯子,微笑道:“  看书网都市 不错,这小龟可不能饿死了,我给他喂点东西。” 他自然不是真的给这小东西喂东西,这样的灵物也不会吃东西,只是拿过去研究怎么将阵法激活起来。 永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端着杯子走了的苏想,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还是那个淡然的苏先生? 苏想现在考虑的是,把这小龟索性就当做阵基中枢呢还是就用作沟通阵法,前者嘛这小龟一旦被当做阵基之后自然是不能在移动了,后者呢阵法沟通之后它便可功成身退。 将它当做阵基的话,明显它受的好处是很大的,而且有助于提升阵法效果,毕竟是乌龟,以前没固定它的时候也是一直呆在杯子里一动不动的几个月,可怕的就是一旦他突然动一下,阵法便可能因此而毁了。 最终苏想还是选了后者,一是不敢冒险,主要是这阵基材料不好得,二是他想到昨天答应张文玉的事情,还要借助这白龟。 决定下来之后,事情便简单多了,本来他和腾远所修的功法不相契合,可如今有了这小龟,这是荤腥不忌的家伙,不管元气精气统统都能吃,也不会有吃坏肚子的担心。 激活阵法,简单的说就是牵引元气进过阵基,贯穿所有阵基,然后过阵法中枢,牵引天地元气,便算成功。 阵法叠加之后激活的时候道理是一样的,可其中难度便十倍增长,而且聚元法阵这种辅助阵法,本身是没有中枢,因为这阵法吸纳元气之后是为置身其中的人服务的,说来这人就是中枢,因此这阵法范围之类任何位置都是中枢。 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其实对苏想来说也的确是简单,在聚元符和回元丹的帮助下,也不虞元气不足。 这聚元符和聚元法阵不同,无论谁来制作都不过是二级的符;丹药也是如此,不像阵法,还有同一种名字不同等级之分,比如回元丹,这个修道界定位是三级丹药,那便定了性,终其一生也只是三级,只是有品质高下之分而已。 两人激活阵法过程无惊无险,小白龟也很配合,从头到尾只是很舒服的晃着小脑袋并不捣乱。 只是到了最后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就是两个阵法成功叠加的时候,从空中引来一股充盈的元气,整个院子都仿佛刮起一阵旋风,当时小龟就变得比兔子还灵敏,追着这元气流飞一样的狠吃了一通。 对这个意外苏想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没顾虑周全,苍穹大陆上布置这些低级阵法的时候元气充沛,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因为引起的元气波动太不显眼,只有布置五级以上的阵法时才会引起天地元气大的波动,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此间元气稀薄,这低级的阵法引来的元气波动就有点显眼,却是有点意想不到,考虑着以后布置阵法的时候得先掩饰一下。 他自然想不到,他眼中的这点小意外把整个锦城的修道界人士都惊动了。 虽然发生的时候是半夜,普通人多半都正在做梦,可修道人半夜修炼的却是在普通不过,所有筑基有成的修者都感受到了这元气的波动。 毕竟阵法引导的天地元气不像苏想自己修炼,只是吐纳单纯的元气,其他修者还感应不到,这股元气波动伴随着大量的各种属性的精气,这么强烈的精气波动对修道人来说不啻于瞎子耳中的响雷一般。 感受到发生在青羊观附近这情况的锦城修道者开始以为是有人找青羊观全真门人的麻烦,随后便否定了这种说法,有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全真门人的麻烦不说虽然合道等人在全真教下据说不怎么受待见,即便有也不敢在世俗界的闹市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只会引来所有修道人士的追杀。 而且这精气波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是看见同道都出来查看,几乎让人觉得是幻觉,最后相互询问一通无果,自然也就慢慢散了。 青羊观的几个道士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虽然震惊但还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他们早就知道苏想在布阵,没想到的只是这动静会这么大而已。 张文玉自然也是察觉到这天地间精气的波动了,观察到方位在青羊观之后便确定是苏想弄出的动静。 她亲眼见苏想拿的那些低级材料,本以为布置的阵法也不会是什么高级阵法,可这引来天地元气波动的异象却有些让她反应不过来,以她的见识和阵法上的造诣,还分不出这是什么阵法。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当年她兄长张绪元与正一教众长老布置山门大阵的时候见过,虽然那次的元气波动更为激烈,但那时合全正一教之力布置的护山大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便拿出手机给远在台岛的哥哥打了电话,将今天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张绪元听了妹妹的电话之后,沉默了一下,他正直壮年,三十岁便掌正一教天师之位,被修道界称作天才,可他知道修道界藏龙卧虎,如今显现的各方势力不过是冰山一角,近十余年来更是暗潮涌动。 正一教虽然名彰天下,其实在修道界不过中上势力,不说那久不显于世的正道魁首昆仑山门大雷音寺魔门巨孽白莲教,即便是比起蜀中蜀山剑派峨眉佛宗也是有所不如,特别是这几十年的内斗,虽然他接手天师之位后励精图治,情况有所好转,但终究已经不复当年张道陵创派时的威严。 他让妹妹张文玉留在锦城,一则蜀中物产丰富,可以收集各种材料,二者也能打探各方消息,不至于有事发生不及应对。 前些日子听闻玄阴教余孽携了噬魂幡在蜀中有所图谋,便派了一位当时路过蜀中的长老顺道过来查看便是当日张文玉遇见苏想时接待的贵客。 不想后来听说这邪道余孽不知在何人手中铩羽而归,连噬魂幡也被毁去,那向来睚眦必报的玄阴教主居然没有反应,将这闷亏生生的吞了,虽然如今玄阴教躲进苗山势力大不如前,但这其中也显得有几分不寻常。 如今听了妹妹的电话,心中便多了几分猜测,只是吩咐她不必恶了此人,看他行事也不似魔道,一切谨慎行事。 第四十三章 山门阵法各有依仗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第二天一早天才亮,一夜没睡的张文玉便驱车来到青羊观,虽然是第一次来,可她不比普通人,一眼就看穿了后院低级的掩蔽阵法,便在门口让小道士通传。 毕竟直接找上门来已经有些贸然,再要无视对方的防御就那么进去,就很不礼貌了,她今天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挑衅的。 不一刻王教明就迎了出来,两派虽有嫌隙,可表面的功夫还是不能少,而且张文玉身份非同小可。 进了后院正房分宾主坐下,她才道明来意,王教明也不意外,只是说自己等人不敢贸然打扰这位苏先生,让永兴带着张文玉到苏想住的小院。 张文玉自然也不在意,一则她有求于人,二则这也不算失礼,在修道界来说,以苏想的修为,王教明等人的确不敢贸然打扰,也就是因为合道和苏想有点香火情才让永兴得了几分好处,再多也不敢想了。 整个后院并不大,永兴带着张文玉走到苏想住的小院的门前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不一样了,她可不比永兴,明显感受到这院子布置的阵法正如一个大漏斗一般汇聚天地精气,只是在门口便让人舒服的神清气爽,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 永兴昨天晚上并不知道苏想已经将阵法布置好了,这时候也是感觉到有些不同,不由奇怪的自语道:“咦,这院子今天好像又不一样了,难道昨天苏先生布置的阵法已经完成了吗?” 张文玉自然知道是什么缘故,这永兴修为不高,还不知道从这其中受了多少好处而不自知,不由暗叹这小道士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待永兴敲门,腾远已经拉开了门,看了永兴一眼,对张文玉道:“张道友请进,先生正等着你!” 张文玉不敢失礼,略弯了弯腰颔首道:“有劳腾先生开门了!”她称腾远为先生而不是道友,自然是放低身份了。 然后便随着腾远走进院子来,瞬间便感到浓郁的天地精气扑面而来,舒服的只想呻吟,只觉得全身上下没一个毛孔不舒服,好一阵回过神来,见腾远正停步等她,不由脸上一红,快步跟了过去。 苏想早来到门口,将张文玉让进屋里坐下,永兴奉上茶水,又退到了院门外,虽然知道苏想并不会介意,可他自己不敢忘记师叔祖和师父的告诫,时时保持着礼数。 “苏先生这院子可真是洞天福地,文玉心急,一大早就来打扰先生,还请见谅!”张文玉一坐下不待苏想开口便道。 她本来是想问这是不是阵法的效果,这么浓郁的天地精气,即便正一教山门也就几位长老和天师修炼的密室能比拟,可一个天地生成一个却是人为,其间高下立判,与这相比,体内的丹毒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这样的阵法当是非同小可,哪里会这样轻易诉诸外人,说不定因此得罪了苏先生便得不偿失了。 到了此间之后,苏想便喜欢上了茶的味道,此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张姑娘心切,  看书*:网.军事 苏某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不必客气,你这丹毒虽然不难祛除,但是对身体却是大为不利,我只是想不到姑娘能如此信任我。” 张文玉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只是苏想修为她看不出深浅,她早就当他是前辈,这种人总是有几分自重身份,不至于说话不算数,而且她对自己体内的丹毒也是无计可施,这心态就和当年合道求符有点相似,有机会哪里会放过? 于是便又放低了几分,诚恳道:“先生是前辈高人,而且文玉近日修为难有寸进,不免心急了些,苏先生当可体谅!” 苏想放下茶杯,轻扣着桌面沉吟了一下,才淡淡的道:“既然请姑娘来,自然是要替你解了这丹毒,其实苏某还有一些事情相询,还请张姑娘不吝相告!” 听到前一句的时候张文玉心中一喜,这苏先生果然能解丹毒,听到后一句又心中一跳,不禁有些忐忑,苏想的话里虽然没有当做交换的意思,可自己如果受了好处而不答他的问题,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心思转折了几次,才下了决心。 “苏先生但有所问,文玉自当知无不言!” “我知你心切,不过你这丹毒也不急着一时,等会我借你一样东西,三个月之后便可解了你后顾之忧。” 苏想说着停顿了一下,才道:“我想问张姑娘,不知对当世阵法知道多少?” 听了最后一句之后,张文玉才暗自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她生怕这苏先生问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情,如今听到问题,不禁有些羞愧,暗道自己在这世俗久了,也多了些小人之心。 不过又不免有些疑惑,道:“苏先生乃阵法大家,可是怕文玉为难才有此一问?” 苏想当然不会如此无聊,他从合道等人口中得知张文玉的身份,便将她当做了这修道界的导游,张天师的嫡亲妹妹知道的东西总不是合道这等不被山门待见的弟子能比拟的,因此她提出上门拜访的时候才顺势答应下来。 听她如此疑问,苏想微笑道:“你倒不必觉得我吃亏了,我也是久不出山门,出门便受伤,便与同道中人少有接触,因此了解也就少了,在山门时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置身其中,少不得要多了解一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必顾忌!” 张文玉听了这才释然,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整理了下思绪,才开口道:“当今修道界,要论阵法,首推当是昆仑的‘周天星斗大阵’。” “据说传自上古,将三百六十五个妖神炼化融入三百六十五面星辰主幡,以及一万四千八百个大妖炼化而成的星辰副幡,以周天星斗之力为引,阵中以乾坤图镇压,随周天运转而自成天地,乃天下第一阵。不过据说上古封神之战后,乾坤图遗落,没了镇压之物,这阵法便烟消云散了。” “如今昆仑虽然仍有这阵法,只是威力便小了许多,我兄长当年掌天师之位后,曾遍访各家山门,有幸见识过一次,据他说,如今这昆仑山门的护山大阵,也应了这周天之数,阵中以昆仑印镇压,以他的修为也只能窥见冰山一角,毕竟如今这修道界跟上古之时相比也是天差地远。” “与这周天星斗大阵能相提并论的便是魔道白莲教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了,这阵法的前身是传说中的十二祖巫联手所创,巫妖之争后,便不知所踪。” “后来为秦始皇不知从何发掘出来,别出心裁炼制十二铜人为阵基,布控天下,欲一统万世,然后来不知道为何身死道消,十二铜人也随之消失,其中他的一些忠心护卫便集结起来,想为他复仇,据说便是为白莲教前身。” “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由于铜人遗失,当然也不复当日始皇帝布控天下的威势,如今白莲教中的阵法虽存,十二铜人却是仿制品,否则这天下早就是白莲教的天下了。不过也有传闻说,白莲教已经收集了三尊始皇帝亲手炼制的铜人。” “然后便是大雷音寺的‘生死幻灭阵’,此阵据说是以该寺创派四位佛陀坐化时肉身所化的莲台为阵基,佛家慈悲,也有金刚一怒,此阵受全寺僧人每日诵经加持,虽不如前两者奇妙无方,却最是光明正大。” “又有蜀中的‘两仪微尘大阵’,乃蜀山剑派和峨眉佛宗的护山大阵,这两派本是同根同源,只是峨眉弟子全是女子,多年前不知何故虽然各立门户,然则也是相互护持,同居峨眉各占山头,共用护山大阵,与一派无异,外人都将之视为一体。此阵分生、死、晦、暗、明、灭六门,变幻万千,威力无穷。” “余者诸如全真教北斗七星阵,我正一教八门金锁阵相差仿佛,华山的九曲黄河阵,武当的真武七截阵,齐鲁大地孔家三书守护阵等,虽然也各有名声,与前面这些阵法相比便有所不如了。”说道这里张文玉顿了一顿,又喝了一口茶。 “除了这些护山法阵,还有一些后来修者从中领悟用于杀伐或者辅助修炼的小阵法,比如全真教就从护山大阵衍生出同名的北斗七星阵,以七人为基数,以阵对敌。” “或者诸如平常掩盖山门的‘移影换形敛息法阵’,还有防护的各种法阵,都有修者从中领悟衍生出各种简易的法阵,不过真正能用到临场对敌的时候还是很少,毕竟布阵需要时间。” 张文玉将自己知道的,不论传说的还是现有的,巨细无遗一一道来,本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有心与苏想拉近关系,还真的做到了知无不言,连自家山门的阵法也没有隐瞒,毕竟其中核心的东西她也是不知道的。 这一番分说,从早上说到中午,才简略的说了个大概。 苏想留着她吃了午饭,下午便又天南地北的聊,张文玉也看出苏想不知道为什么修为虽高,对修道界的认识却很少,于是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如果遇到不知道的问题也说帮他问问,下次来的时候告诉他。 这也是她存了一点小心思,苏先生这院子呆久一点,受的好处也是不少的。 第四十四章 困惑与亲情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看日头将尽,张文玉这才有些不舍的提出告辞,苏想也不挽留,只是让腾远从院子里大鼎下面将小龟拿了出来,交给她。 苏想笑道:“这便是我送你的东西了,你将这小龟放在你修炼的地方随身吐纳,三个月之后,丹毒可解。只是用完之后便送过来,这小家伙在这院子呆久了,外边或许会不习惯。” 张文玉暗道,别说乌龟了,就是她自己在这呆了这一天,外面也不会习惯,她虽然没看出这乌龟的好处来,却是相信苏想不会敷衍自己,于是捧着杯子喜滋滋的走了。 待得张文玉走后,苏想坐在椅子上,回味着得来的信息,心思起伏,虽然他早就知道这内外世界必然有所关联,家族记载内外世界相辅相成,是整个宇宙空间的一体两面,好像道家阴阳相交,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那封元石便好似阴阳之眼;又好比佛教生死轮回,异名而同谓。 此间的种种传闻,苍穹大陆也有相似或相同的记载,只不过更真实几分,就好比那封神之战,张文玉虽然也说不清具体年月,但是听来与苍穹万年前的大战有很多共通之处。 各种护山大阵,在苍穹更是有真实的记载,周天星斗大阵便是三清宫的护山大阵,是大名鼎鼎的九级阵法,内以乾坤图为中枢,以周天之数为阵基; 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同样是秦家的立世之本,同样是九级,那秦家家主秦骄阳五千多年前横空出世,以十二铜人为本命法宝,打下偌大的一片基业,与这始皇帝又有何关联呢? 各种传说虽然也会有不实之处,却不可能空穴来风,从这些传说的种种痕迹看,这方世界以前也是元气充盈之地,否则也不会有那等惊天动地的手段。 只是到后来不知何故却突然变得元气匮乏,以至于前人的很多手段没有足够元气的支撑便失去效用,变成传说中的存在,后来的各种手法也受制于天地元气不足而不得不另避蹊径,便有了许多跟苍穹大陆形似而神非的种种法门。 修炼的心法从元气吐纳到精气吐纳,也不知道是前人心法遗失,还是这世界传承就是如此,不过若果传承如此那么放弃本源的元气而求各属性的精气是何道理呢?若是遗失为何又有其他的种种手段传承呢? 相比之下,阵法一道在苍穹大陆被应用的淋漓尽致,此间便是多有不如,除了大型的护山大阵,其余如苏想这样随身可布置的小型阵法寥寥无几。 有也不过除尘法阵,敛息法阵等可有可无的低级法阵,直接以阵法护身伤敌的是屈指可数,更无阵旗一说,苍穹大陆横行无忌的阵法师在此更是闻所未闻。 就好像这聚元法阵,就与张文玉说的传说中的聚灵阵相似,不过聚的不是元气,而是称作灵气。 此间修者间也有天地灵气一说,但是直接吐纳灵气的法门却是没有,不过却有天地自然生成的如万载空青这等蕴含天地灵气的灵物,服食之后才能获取这比精气更高级的灵气,苏想从没见过这等灵物,也不能确认这所谓的灵气是否就是元气。 再者修炼  看书.^>;网”^竞技 的法门对敌的手段,譬如道家手印,张文玉也会各种手印,却只是徒具其形,只能用于平时修炼的辅助,完全没有内在的精髓,根本不能像苏想一样将各种手印用作伤敌,上次玄阴教的噬魂幡便在他的手印之下摧枯拉朽般的被破去。 只有炼丹与画符两道,这个世界得以蓬勃发展,归根寻底也是天地元气不足造成的结果。 比如全真其实就是以丹道立派,正一就是以符传世。丹道是修炼法门,符是御敌手段,本是相辅相成,只是有个倚重罢了。 苏想手指轻叩桌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暗叹一口气,听了张文玉的话,虽然解了不少迷惑,却是引出了更多的疑问,其中各种不解到底有没有关联,又有何种关联,对此行目的是利是弊,千头万绪,就仿佛一团乱麻。 此行事关重大,不容有失,而且目前伤势未愈,如果出现不能应付的情况便后果难料,容不得苏想冒头激进,也是因此才在斩龙村一困就是八年,不是不敢入世,而是不得不如此。 腾远端坐在院中,见苏想坐在椅子上眉头微蹙,只为自己不能为先生分忧感到几分愧疚。 长老命他跟随苏想之时,便知道责任重大,却是没想到这任务居然会是穿越空间之后的另一个世界,苏想从来不跟他提这个话题,他多少明白其中缘由,一则两人都伤势未复,二则是自己修为太低。 因此他也从不多问,只是每日勤加修炼,不说能保护先生,至少要不拖后退才行。 这个世界本来元气淡薄,可腾远的修炼速度居然比在苍穹大陆还快了几分,他也因此请教过先生,可苏想也是不明白这是何道理,只是仔细的查探过他的身体,并无隐患。 今日张文玉说的这些消息他自然也是听着了,心中的震惊不会比苏想小,虽然没有苏想知道的多,想的也不会那么远,可并不妨碍对第一次听到这些的他心神的冲击,也才更明白苏想的顾忌。 他幼年失去双亲,被大长老抚养,十六岁成年便被告知腾家与传说中苏家的关系,当日他接大长老密令马不停蹄赶往末日港,让他追随苏想之时他本当是个平常的任务。 可转眼间大长老身死,穿越空间之时神魂受损,被苏想封印了识海,一直到三年多前才恢复神智,真正算来,他与苏想相处时间不过三年多而已。 可这三年多来,苏想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与他说话的时候并不多,最多只是偶尔指点他几句修炼的窍门,直到一年多前,苏想伤势稳定,时间才多了些,从外面买了药物为他洗练身体,教他引导神识,才一举突破境界。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当苏想是主人,那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便多了一层救命恩人的身份,但是到现在他早已经将这个比他瘦弱许多,甚至要小了近一岁的男子当成了哥哥一样尊敬。 这份尊敬不只是像对大长老那样有孺慕之情,更有一种崇敬一份亲近,一种弟弟想保护哥哥的复杂感情,已经是不可分的一家人。 屋内一点灯光,院中一轮圆月,内外各自坐着的人,各怀心事。 。。。。。。。 腊月初八的这天,锦城不太常见的下了一场雪,道观中没有过腊八的习俗,这本传自佛教,后来慢慢在汉文化中演变成祭祀祖先和神灵的节日。 还是在斩龙村的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村民总会送些礼物到道观来,苏老道在斩龙村活了几十年,早就入乡随俗,因此斩龙观也就有了过腊八的习惯,苏想在那里住了八年,什么节日也都几乎养成习惯了。 他知道苏静文从小爱吃这腊八粥,小时候是因为贪这一口吃的,大了就为吃这一个念想。 他们三人虽然都无血缘关系,这姑娘却是苏想到此间之后的第一个牵挂,虽然苏静文没有修道的资质,便最终会是陌路人,可这兄妹亲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因此早一天,他就打电话给苏静文叫她过来吃腊八粥,同时又让道观准备些材料准备自己亲自动手。 到这天早上,下了一晚上的雪早停了,整个院子银装素裹,地上也铺了寸厚的积雪,永兴一早就带了两个小道士一路清扫过来,正要清扫院子里的雪,被腾远制止了,他知道苏静文爱雪,蜀中本就不常能见到下雪,每逢下雪天,她总是好一阵闹腾,堆雪人打雪仗什么的。 果然,将近十点的时候,苏静文就和那三个姑娘一路叽叽喳喳的来了。一身厚厚的羽绒服,脚下一双长筒皮靴,都是脸蛋红扑扑的。 除了李雯洁是北方人对这点小雪看不上眼,其他三女都是兴奋异常,见过苏想打了声招呼便满院子闹腾,李雯洁自己一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实在无聊也就和三人一起打雪仗,闹得不亦乐乎。 待得中午,六人一起吃过八宝粥,配着各色果鲜这粥最终还是道观的厨师做的,苏想本来想亲自动手,但是尝过厨师做的之后,便绝口不提自己做了。 只是吃的时候大家都连叫着好吃,苏静文却毫不给面子的说这绝对不是哥哥做的,众女一阵窃笑,只是不敢应和。 虽然来过几次之后,三女在苏腾二人面前不会那么拘谨了,但是怎么也做不到面对像学校同学一样那么自然。 午饭后略休息了一会,苏静文说下午还要上班,过几天就要放假了,一定要和两个哥哥一起回老家看看,然后便和三女一起叽叽喳喳的走了,只留下院中一片狼藉。 苏想其实也有想过到底要怎么安顿苏静文,孤苦伶仃的连父母在哪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本是想给她钱财让她一世无忧,却被她拒绝了,说要自立。 苏想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有些欣慰,毕竟不是同路人,迟早都是要分开的,她现在能独立也是好事。 苏静文其实知道哥哥的意思,但是她从小和苏老道长大,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哥哥,有人关心有人宠爱,长大之后她多少也看出来苏想不是普通人,要照顾她一世的衣食无忧绝不是难事。 但是她隐约有种恐惧,怕苏想将她安顿好之后便会离她而去,再也见不到这两个哥哥了,因此才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脱,想着不要和这不明来历的哥哥分开。 第四十五章 为五斗米折腰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想其实曾想过买一处房子住着的,不过最近一直忙于修炼,这道观中又清静,即便买了房子也不一定有这地方这么合心,而且房子动辄几百万,虽然说小钱不缺,钱财他不太放在心上,可这一大笔钱要突然拿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因此也就一直放着了,今天看了苏静文之后,这个念头便又起了。 一来长期借住道观到底不便,二来也得给苏静文找个地方住,斩龙观破破烂烂的而且她也没个亲人,现在布置一处房产,到时候自己和腾远离开她也能有个容身之所,虽然苏静文口口声声说要独立,但是如今这世道没有背景的一个弱女子真要自强自立混口饭吃是不难,可是如果想要过得好些又是谈何容易。 这么一考虑,这事情苏想就上了心,不论是找钱还是找房,自己出门乱撞肯定都是行不通的,他能想到的不外乎就是张文玉和张永福这两人,青羊观的道士对这些俗务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 这些日子来这两人都是隔三差五的经常来,张永福虽然在锦城大小算个名人,身价过亿,但是还入不了张文玉的眼,他虽然早就听说过这位古玉轩的老板的大名,却从没正式见过面,也是到苏想这里碰到了才相互认识。 张永福本身就是搞房地产的,先让他找个清静的地方,看看价格在说。至于这钱财托张文玉卖些符或者小件的法器应该还是可行,最近他将上次在张文玉哪里得来的玉石加工了一些配饰手镯之类的物件,封印了些祛邪宁神护身的小法阵在里面。 上次就想着给苏静文一个带着,最后想想还是没给,所谓怀璧其罪,她一个普通人如果被识货的人看见指不定会起什么歹意。 再说她本来就戴着玲珑镯,这本是玉玲珑随身之物,穿过空间时她肉身消散,就落到了苏想的手中,来到此间之后,这镯子就也没了半点波动,外表看来就是个普通的劣品玉镯子,苏想寄托了一丝神识在上面之后便给了苏静文,以防万一,不过这总归是别人的东西。 于是苏想就将这事对腾远提了提,让他打电话给张永福先看看有没合适的。 电话打过不到一个小时,张永福就腆着肚子,气喘吁吁的跑到道观来了,他来的次数多了,也就熟门熟路,到了门口遇到永兴就一同进来了,苏想刚刚吃过午饭正在喝茶,看着他大冬天的还跑个满头大汗便让他坐下。 张永福大大的喝了几口茶水,气息这才匀了几分,就说道:“苏先生可是要找住的地方,我听了腾先生的电话,怕电话里面说不清楚,觉得还是当面来问问稳妥些,您有什么要求的,全说出来,我给您找。” “我本来住在这道观里面,也是很清静,但是终究不是长远,我兄妹三人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才可,你帮我留意下,要清静点的,地方嘛别太小,最好周围住的人不要太多,  看.书‘’网玄幻 其他也没什么要求,简陋一点也无所谓。” 苏想简单的说了下,反正只要地方找好了,里面布置可以慢慢来。 张永福一听这条件,咋一听好像要求很简单,可他是做房地产发家的,清静的,这闹市区要找清静的绝对不好找,地方还不能太小,周围住的人不要太多,这也就独栋别墅能满足要求了。 要说如果是找个套间什么的那是随时都有,可别墅这东西一般开发的时候就已经卖出去了,你再要买,也只有从别人手里去求了,这么一想,张永福就觉得事情有点难办了,不过苏先生既然交代了,怎么也得想想办法。 “苏先生大概要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吧,能够年前定下来最好。”苏想是想着如果年前能搬家,那么过年的时候就不必让苏静文回破破烂烂的斩龙观过年了。 张永福这下也不禁皱了下眉头,苏想有点诧异的看着他道:“怎么?难道不好找?”在他想来既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找个房子应该不是难事的。 张永福也算知道苏想的性情了,见他这么问,便坦白说道:“苏先生,你可能还不了解,按您这条件,也就别墅合适了,这锦城里面别墅本来就少,还都早有主人了,过年已经不到一个月了,短时间可能难以找到这样的房子的,更别提像青羊观后院这样清静的地方了。” 苏想算是听的有点明白了,别墅他当然是知道什么概念的,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自己提的觉得简单的条件一点都不简单啊,不过他也发现张永福有点听左了他的意思。 便笑道:“我也没说要找这锦城里面的房子,郊区外面都可以,只是别太远就行,主要是方便我妹妹,我跟腾远那都是可以随遇而安的。” “这么说来倒是容易多了,我马上就去找找,最迟明天,一定给您好消息,那我就先走了!”张永福一听也放下心来,笑呵呵的道。 “那就多谢你了,多劳你费心!” 张永福忙不迭的说着不敢,便一路小跑着出去了,一边掏出电话让手下人去打听。 见张永福跑了出去,苏想也是放下了这件心事。 剩下的便是怎么找这一大笔钱了,他知道张永福很可能不会收钱,但是世俗人和修道人不同,他们的日常生活哪里都缺不了花钱,虽然他也算帮了张永福一个大忙,却没有以此求回报的意思在里面。 有了两个聚元法阵的叠加,加上小周天的圆满,现在做个小法器封印个阵法也很简单,而且这卖的东西也不必做的那么精益求精。 现在人戴玉佩的不常见,多是带颈饰,手镯戒指也有,相对就要少些,颈饰嘛这世界有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说法,想是来自佛教的盛行,便委托张文玉加工了些时下流行的款式。 凡人不敢奢求长生,多是求保平安保健康,于是苏想就在这些玉饰中封印了一个宁神法阵守心,一个金刚法阵护身,一个祛邪法阵固气。 这种封印三个法阵在一个物件的手法,即便是苍穹大陆也不多见,这还是一级阵法,越到高级的法阵便越是难以共存,毕竟这些阵法虽然是不叠加各自为阵,但是相互运转之时多少有影响,阵法等级越高影响便越大,其中的各种计算便越是困难,更别提像聚元法阵这样同阵叠加的难度了。 苏想其实是见识过这世界的一些小法器,张文玉也有说起,本来阵法就不昌盛,一般的小物件里能封印一个阵法就是好东西了,而且手法比较粗糙,效果还要打个折扣。 他是不想做太多,就做了几个精品,本就是为了买房子而玩的跳票性质的事,不过是一锤子买卖而已。 接到电话匆匆赶来的张文玉见到桌上的玉观音的时候,连茶水都没吃一口,就看的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种简单的法阵她当然认得。 听到苏想电话给她说有几个物件想托她出手,她就马上结束了刚刚开头的会议充满期待的赶来,事实证明,她的期待程度还是显得太低了,这种封印了三个法阵在同一个物件的手法,她是闻所未闻。 好一会,张文玉才勉强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的涩声道:“苏先生想要出手的东西就是这个?” 这东西若非是她亲自监督加工的,否则真的会怀疑是从上古某个大能的遗物落到了苏想的手里。 “看你这样子,好像我做的有点过了。”苏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木秀于林的道理在苍穹大陆是没有的,他也是来到此间之后才了解到一些这方世界的常情,自己目前伤势未愈不说,枪打出头鸟这话传了这么多年,必然有其道理,如果因此被有心人盯上可就得不偿失了,他自然不会认为在这个世界就可以为所欲为,天下无敌。 “既然这样,这个我就自己留着,在做几个其他的都只封印一个法阵,你帮我卖了,越快越好。”苏想略想了一下便做了决定。 张文玉也是不会反对,虽然她看见这玉观音也很是眼热,但是这种东西别说是她,就是她哥哥也会动心研究下,一旦拿出去,让人有了觊觎之心,那就是一场可大可小的灾难了,人心难测,人一旦动了心,那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眼下这情况,按苏想的做法应该是最稳妥的。 “苏先生如果急用些钱财,文玉这里还能先给你垫着,这样的东西如果出手急了价格就会打了折扣。”张文玉还是很疑惑苏想突然要这么多钱来作什么。 苏想这才将要买房的事情说出来,张文玉一听,不禁笑道:“买座房子而已,不如这样,苏先生要多少钱,我先给你划过去,这东西呢放我这里慢慢卖,等卖完之后一起结算,您看呢?” 这确实是一个好法子,而且也是张文玉的好意,苏想听了之后稍以迟疑便答应了。 第四十六章 静文居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第二天一大早,张永福就又来到了青羊观,一路跑进苏想的院子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有点挥汗如雨的意思,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似乎每次他见到苏想都是这么一副模样。 喝了几口茶水之后,张永福打开电脑,点了几下,屏幕上显示一座房子的实景图,然后跟苏想和腾远介绍这房子在什么位置,周围环境如何,优点缺点有什么,巨细无遗,很明显是用了心的,他知道苏想眼睛看不见,所以就说的比较详细。一连介绍了四个地方,一番介绍下来就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介绍完之后,张永福才坐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接着道:“苏先生,由于时间比较紧,暂时就找到这么四个地方,您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再提,如果不行我就接着找。” 苏想略皱了一下眉头,这四个地方他虽然没办法看见,对着电脑里的内容神识也起不了作用,但是张永福介绍的很详细,他也是听出一个大概来,虽然各有优点,但是缺点也不小,于是扣着桌子问:“腾远,你觉得合适吗?” 腾远是知道苏想的意思,便摇摇头道:“这几个地方虽然都算不错,却不是先生你想找的!”他说话直接,一棍打死。 张永福抹了抹额头,不介意的笑道:“我当时看了就觉得悬,那帮不上心的兔崽子,苏先生,我再继续找,您放心,总会有让您满意的,我这就先走了,明天在来。”说着也便抬脚匆匆的走了。 此后几天,张永福还真是每天一大早过来,总带着三五房子的实景图,让腾远过目,他比苏想直爽多了,看一眼房子就硬邦邦的两字“不行”,到最后苏想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让腾远随便选一座就行了。 “先生,我们这选的房子主要是为了小静,对世俗人来说,买房是一辈子的事情,将来也算我们送给小静的嫁妆,怎么能马虎,要是我都看不上眼,小静肯定不会喜欢。”腾远难得的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出来,苏想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这天,张永福又来到道观,翻开电脑,点出图片,腾远板着脸一张张的看,也不用张永福介绍,从头看到尾不过两分钟,然后毫无表情的道,不行。 张永福叹了口气,这将近一周的时间,他几乎将锦城周边所有待售的房子过了一遍,从中筛选之后拿过来基本都是腾远面无表情的拒绝。 见这最后的几座房子果然还是不能让这面瘫满意,也有点泄气的摊在椅子上,这次苏先生交代的事情是要办砸了。 自从上次苏想救了他全家之后,他老母亲是个信道的,也曾到青羊观来上过香,但是因为苏想交代他不能对人泄露他的身份,便也不敢对老母亲实说,只是说是青羊观的老神仙救了他们一家。 这一直想着要报恩,这苏先生第一次交代的事情就没办成,还报什么恩啊,想当初家人在那房子受到的苦难,他不禁叹气。 张永福喝了一口茶,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   看书网”;原创 精神一振。 坐直了身体,张永福身子向前倾了倾,对苏想道:“苏先生,这几天锦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合适的房子都看得差不多了,腾爷都不满意,我也知道那些地方多少有些不合你的要求,其实我这还有一处地方,您要在不满意,我可就真没办法了。” “老张,腾远有些固执,但是对你没有恶意的,你别放在心上,这些天麻烦你了,你就帮我从里面随便挑一个吧,不用在费心了。”苏想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别啊,苏先生,您还得叫我小张,在您面前哪能当一个老字呢,我自然不会怪腾爷,是我自己办事不力。您先听我说说这地方再决定不迟,您说呢?”张永福急忙站了起来。 苏想伸手虚按了一下,示意他坐下,道:“你说吧!” 张永福这才坐下道:“其实这地方你和腾爷都去过,就是上次我家里出事的那座房子,我这些天一直在琢磨,这找的这些房子吧其实都比不上那里,就是那里出了事,担心您觉得不合适才没提。” 听到这里,腾爷眼神闪了一下,看了苏想一眼,苏想皱了皱眉,那地方的确不错,后面是山林,前面一条大路,十分钟车程就是一个小镇,到锦城也不到一个小时,旁边一条河流,周围也没什么人家,确实和符合苏想的要求。 “老张,你的那房子虽然挺好,但是这事不合适,你不要在提了。” “苏先生你误会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老母亲和妻子都不愿意在去那里住了,早就搬城里来了,我正想着要把这房子卖了,倒不是因为您才提出来的,而且就是怕您存了芥蒂这才一直没说。”张永福连忙道。 见他语气诚恳,没有半分伪意,苏想也不禁踌躇了一下,腾远在旁边看着道:“先生,我觉得那里倒是挺合适!” 苏想不禁按了按额角,道:“好吧,房子是很合我心意,但是这价钱该多少还是多少,你再跟我客气的话就拿去卖给别人吧!” 张永福的确有送给苏想的打算,也知道他的性子,如今听这么一说,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心中也不由感叹,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见多了,苏想这样的人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口中自然是连连答应。 谈妥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张永福第二天就将一应证件带了过来,和腾远一起办了手续,苏想便打电话让张文玉把钱给他划过去,价格自然是低到极致,苏想不用看也知道他这是半卖半送的性质。 上次虽然在张家院子有过争执,但是前后出手不过几息间的事情,也就院子里面一株小树断了,还是其中一个玄阴教弟子压断的。 只是其中的布置很多地方不符合苏想的要求,本来想带着苏静文一起去看看这以后的新家的,但是她最近要放假了,正忙着考试,抽不出时间,便和腾远带着永兴,由张永福陪同,再次来到了这张家大院。 这院子占地近三亩,在别墅中也算是大的了,因为在大路边,整个别墅外面围着一圈院墙,坐北朝南,背后是一座山,郁郁葱葱,左边是一片草地,挨着茂密的树林,右边一条河从院墙外面经过,弯折着流过门前,河两边就是房子和公路,河上修了一座平板桥将公路与别墅连接了起来。 进大门之后,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右边是一个近五百平的长方池子,里面种了些荷花,这个季节全是些残荷,里面养了些鱼儿,围着白玉栏杆的边上零星的安放着几张凉椅,上面撑着几把遮阳伞,池子连着外面的河流的活水; 池子往里面走是一个花园,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影影绰绰的几条小径穿插其中,花园中间一个八角凉亭,亭中一张石桌,几张石凳,花园的尽头是一座小屋,堆放一应杂物,旁边开着一个小小的后门通向后山。 整个院子的中间是一条宽宽的石板路,靠近水池的一边种了一排乔木,石路一直延伸到正楼,这是三层小楼,每层做出跃层的阳台,顶楼又是仿古的瓦房,古香古色的虽有西式的意图,更多的却是中式的形式。 院子右边靠近大门是一个停车场,过去便是一座二层小楼,与主楼比邻而居,样式也差不多。 腾远看着这布置和周围环境其实还是算满意的,只是对里面的装修不太认同,用他的话说就是太过花俏,苏想坐在大厅喝茶的时候,他便带着张永福对各处装修指指点点,什么要拆掉换掉,张永福拿着笔记本,一边听一边记,很是上心,他知道腾远跟苏想一直生活,比他更了解苏想的生活方式,当然是腾远说什么他就照着做了。 苏想看着他们也不管,自顾自地的查看房子的各个方位,以后住在这里,当然要布置阵法,不但聚元法阵要有,防御法阵攻击法阵也不能少,留在青羊观的法阵就算是住了这么久的报酬吧,反正也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可是一想到这布阵需要的材料,又不禁有些头疼,这么总是找张文玉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须得有其他的渠道才行,如今用的少也就罢了,以后大量的材料别说张文玉了就是他们整个正一教的存货也未必够苏想用。 不过只要等伤势痊愈,能动用乾坤旗中的材料,那么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只是在目前却是一个死循环的结。 腾远虽然指出的问题很多,除了苏想要求在大门进门处要树一座屏风墙而外,其他多是小地方的改动,比如那些富丽堂皇的桌椅啊吊灯啊什么的,换起来还是很快的,一应家具摆设换完之后也不过一周时间,整个房子内外的风格才算有点相像,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 大门前的那块写着张家大院这么俗气的名字的匾额自然也是要换的,只是在换名字的时候起了点争执,苏静文说这名字就叫“静文居”,听起来多雅致,腾远听了难得的给妹妹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最后当然还是顺了这妹妹的意思,苏想亲自执笔写下“静文居”三字,给新家题了名字,送去做匾额。 第四十七章 全真弟子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正式搬到新家是在苏静文放假后的第三天,本来苏想没想那么快,但是苏静文为了趁着姐妹们寒假回家之前带去新家认认路,这是她对李雯洁的说法,可语气中炫耀的意思掩都掩不住,不容分说就定下来了。 本来苏想是不想去的,这搬家也就几件衣物,静文居里面一个法阵都没有布置,反正随时都可以过去,和几个小丫头去看热闹还不如在道观清静的修炼。 三个女人一台戏,他和腾远最近都算是体会到了,这还是方莉等人在苏想面前放不开,否则不知道会闹腾成什么样,特别是那个李雯洁,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可是在苏静文股糖一样的纠缠下,不得不配合这妮子的虚荣心,腾远却是早上出门去张文玉那里拿玉石材料了,这是苏想早打了电话过去。 既然搬家了,那边总得布置阵法,反正她那里的人情是欠下了,多点少点也不差,而且眼下也没别的更快捷的方法。 苏静文听腾远没在,也没说等他,直接拉着苏想就走了,一边走一边说正好呢,要多了二哥还坐不下,谁叫他长那么大个,苏想却知道这妮子还因为名字的事情更腾远置气,不禁有点好笑。 一路到了道观门口,才发现苏静文说的也不全是气话,车是方莉开来的,五个人勉强刚刚好坐满,要多了腾远还真坐不下。方莉等人其实到现在还没接受苏想是个瞎子的现实,无论怎么看,走路吃饭,甚至有时候做了点小动作他都知道,这是瞎子么,这样的人都叫瞎子,那她们长了眼睛的人叫什么? 不过这些也就心里腹诽一下而已,即便神经大条的李雯洁在苏想面前也有种天然的拘束感,方莉书香门第更是见了张姨对苏想的态度,张鸿雁也是世家弟子,见识不凡,自然都有各自的处事方法。 一行五人驱车往静文居而去暂且不提。 。。。。。。。。。。 却说永兴自从跟着苏想之后,每日除了伺候他们衣食起居以及当司机之外,便是跟着在院子里修行,偶尔有修行疑问苏想也随口就给他解了,着实得了不少的好处,心里很是感激。 今天苏想和腾远突然都不在了,一时便有些不知道干什么的感觉,只是在院子里转了将房间依次打扫了一遍,然后看看日头只觉得往日里飞快的时间今日却仿佛被人摁着走不动一样,便坐在大树下定下心来吐纳精气。 全真重丹道,重阳祖师开宗立派之后,经全真七子发扬光大,传遍天下,风头一时无两,当时隐隐有比肩昆仑之势,但是后来人才凋落,终究如昙花一现,慢慢的颓败了,后来当年七子分传的教派重归祖庭,合在一处才保住了祖师的几分荣光。 丹道心法属火,练得久了也会影响人本身的性格,比如合林当年一言不合便动手,虽然对方是邪道,可也不太合修道人清静无争的本性,当然并不是说修炼丹道心法就都是火药脾气,一般除非天性火爆,只要养成神识之后,便会返璞归  看书 第四十八章 拜见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那王玲顿时变了脸色,大怒道:“我们不过进来看了看,一回来就要赶我们走,这地方还是我们全真门下的呢,就算我们呆着不走你还能怎么着?” 她生于世家,从小受人宠爱,长大之后入了全真学法,更是受师父喜爱,被师兄师姐们惯着,哪里受过这样明显的不待见,而且俗家弟子学法不学道,心性修为终究差了许多,当下便发作了出来。 钟明听得脸色一变,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急忙开口道:“前辈莫怪,我师妹不懂礼数,我这便带她走,请前辈恕罪!” 王玲却是犯了小性子,本来一脸的冷漠作高人状,如今也顾不得了,柳眉倒竖,小脸通红,看着腾远大声道:“师兄,走什么走,我难道说错了吗,来看了一下而已,就算这里有宝物又怎么了,又没说想要他的,你看他一脸死了老爹的样子,啊。。。。。。。” 话说到这里就断了,变成一声惊叫,人却是飞了起来。 王教明看见腾远面无表情,眼睛却是眯了一下,就知道事情不妙。 果然,就见到腾远身形一闪便到了王玲的身侧,她兀自没发现的大声说话,就被一把提着一领,毫无反抗的被扔出了院墙,一身惊叫也是飞到半空才发出,到落地的时候就变成了哎哟了。 永兴看得差点笑出来,王教明看得好不尴尬,钟明也不顾得辩解,低声告罪一声,便传出大门去寻王玲去了,王教明也不好置之不理,跟腾远招呼一声,也跟着去了。 钟明在院墙外寻着王玲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平时的清冷形象荡然无存,眼泪汪汪,有些无辜的看着快步过来的钟明,王教明在后面看见她无大碍,便远远的看着,并不过来。 钟明有些头疼的扶起她,小声的道:“早跟你说了你这脾气从小到大都这样,早晚要吃亏,这次让人扔出来,下次不一定就有这么轻松了。” 他手上用力却发现王玲赖在地上也不肯起来,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 “你这像什么话,还赖在这里不走了?” “不是我不想起来,全身精气被封了,动都动不了。。。。”王玲小声的道,脸色羞愧红的快滴出血来。 钟明听了既吃惊又无奈,正无计可施间,就听得啪的一声轻响,元气波动一闪而逝,宛如有微风一般在王玲身上一扑,她正僵坐着的身子便一下软倒在了地上,然后又弹了起来,却是体内精气恢复的自然反应。 经这么一扔,王玲也是不敢在放肆,看那大个子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平时对自己挺有自信的容貌看来毫无作用,术法就更不必说了,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出来了,总之是丢人丢大发了,现在师兄明显帮不了忙,又没师傅师伯在身边,这亏暂时是吃定了。 她虽然脾气暴躁,却不是不知道进退死缠烂打的人,因此也不敢有什么挑衅报复的心思,却是强烈要求钟明一起多待一天,要在看看那个什么苏先生,  看书(*网审美 否则这一下就白扔了。 本来这时间紧迫什么的就是借口话,钟明当然也同样好奇,经过这一事之后,他也相信了王教明的说法,而且那个大个子不过是那个苏先生的随从,一个随从便有那样的气势,那么主人该有什么样的风采呢? 像钟明和王玲这样的世家子弟很少有像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之类那种纨绔,他们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底蕴见识都不是那些像爆发富一样的二代们可比的,虽然有的有些娇惯的性子,有高人一等的心态,却少有不识大体的人,即便有那样的也不会送到全真教去当弟子了。 因此王玲虽然被教训的很丢脸,很是羞愤,却还没有什么记恨的心理,何况她也算半个修道界人士,这个圈子的规矩还是知道的,如果想要用世俗的那一套规矩来,保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腾远她虽然看不出深浅,可明显跟她和钟明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那个院子里精气充盈古怪异常,不管是那位苏先生的手段,还是凭着什么宝物,没弄清楚之前都不宜得罪了他们。 。。。。。。。 苏想回到道观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刚刚走进院门,永兴就迎着上来,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他虽然是王教明的徒弟,可平时跟着合道的时间却是最久,受老道士的影响,对全真山门的俗家弟子同样没什么好感,因此言语中不由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你也是全真弟子,就不觉得丢脸?”苏想不禁有些好笑的看着小道士。 不理一脸郁闷的永兴,苏想径直走进屋子,腾远端过一杯茶来,然后将今天取来的材料端过来让苏想验看,一边道:“张道友说过年的时候想来给先生您拜年,让我问问方不方便?” 苏想神识扫了一下盒子中的材料,道:“你觉得呢?” 腾远想了一想,才说道:“只要先生不觉得打扰了清静,便无妨!” “那就让她来吧。今天院子里的事情我听说了,何必跟小孩子家斗气,这的确是人家的地方,这两位道友也没什么坏心思,一会来了别吓着他们。”苏想略说了几句,便让永兴准备吃饭。 晚饭过后一会,钟明和王玲果然又在王教明的陪同下过来求见了,这次是依足了礼数,送了拜帖进来的,等听到苏想回话了这才进来与苏想和腾远执晚辈之礼一一见礼,然后才在苏想的招呼下坐在了椅子上。 苏想端着茶喝了一口,淡淡的道:“今天苏某不在,我这弟弟腾远性子鲁莽,倒是惊着二位道友了,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王玲脸微微一红,钟明看了她一眼,拉着她一起站起来才道:“不敢,是我和师妹失了礼数,要给前辈见谅才是,我们见识浅薄,见前辈院子精气充盈,便起了好奇之心,才央求王师叔带我们进来,也怪不得腾前辈。” 钟明也不隐瞒,自己二人的小心思连王教明都看出来了,还不如大方的说出来。 苏想摆了摆手道:“二位道友请坐下说话,我等年岁相仿,当不得前辈二字,我和腾远本是此间客人,二位既如此说,今日之事便就此略过如何?” 钟王二人却是心中大惊,他们见腾远气势如山,精气圆满,多少能猜测出这是和他们师父一样养成神识的高手,这苏想却清静淡然,气势内敛却如大海汪洋一般不可测度,看不出深浅来。 本以为他至少也是七八十岁的老怪物,毕竟修道界凭外表一般很难看出年龄来的,养成神识的高手都是驻颜有术。 谁知道这人居然说跟他们年龄相仿,也就是说最多也不超过三十岁来,一时间难以置信。 可是像这般境界的修者是不可能在这些小事上面开玩笑的,更何况苏想一脸淡然,明显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便不知道如何接口。 王教明在旁边看得分明,当时他也是同样被震惊了一回,便开口道:“你们也唤一声先生便是,吃不了亏,永兴跟着苏先生时日虽短,却是三个月修为就提升了两个小境界。” 钟明和王玲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呐呐的叫了声:“苏先生!” 然后又站起来重新见了一礼,这才有几分对着前辈的真心。 苏想见这二人瞬间更拘谨了,也不由有些无奈,这方世界修道界修为普遍偏低,不说腾远这样修为速度在苍穹大陆算一般的人这些修者比不了,他这样的天才更是绝无仅有。 “两位道友登门造访,不知可有何事?” 这白天才被打了脸,即便再不介意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又来了,而且这个小姑娘还不是个安静的性子,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因此苏想才这么问一句。 果然,钟王两人正有些手足无措,听苏想的话后才定了定心神,钟明站了起来,见苏想伸手虚按了一下,便又坐下。 他呐呐的道:“不敢瞒着先生,这才我和师妹下山是邀请蜀中同道参加我们全真山门明年元宵举办的丹鼎盛会的,这盛会十年一次,明年便是到了这十年之期。听了王师叔说起苏先生和腾先生,这才送过两块牌子来,还请两位届时光临!”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两块二指大小的白玉牌,一面刻着一个古篆的“丹”字,另一面是一个“鼎”字,双手举过头顶,躬身递了过来,苏想伸手接了过来,轻轻捏了一下,神识略一扫,就发现这不过是普通的玉石,只是里面封印了一个独特的印记。 苏想将玉牌放在桌子上,轻轻叩了叩桌面,道:“我跟腾远初出山门,这丹鼎盛会倒是不甚了解,两位道友可否简单说一说?” 钟明听了略微诧异了一下,这修道界不知道丹鼎盛会的还真是少见,毕竟修道界不必世俗界,稍有名姓的互相都会有个耳闻,像苏想这样修为莫测却又不了解修道界的他从未见过。 但是今天他更奇怪的都见识过了,也就定了定神,慢慢说出这丹鼎盛会的缘由来。 第四十九章 搬家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这丹鼎盛会,追根溯源可至全真教创派祖师王重阳。 当年重阳祖师从活死人墓闭关而出,游历天下,扫荡群魔,从中原腹地出边关,到塞外,经草原,入西域,下南疆,又从长江而下一路向东,寻道拜会各大门派,所向披靡,修道界无人不知,最后统一南北丹门。 据说他回到终南山创全真道派,广撒拜帖,遍邀天下修者论道半月,之后便羽化归真,成为近千年来最后一位得道之士,堪称一时佳话。 之后每过十年,全真便遍集门人,广邀同道,以祭重阳祖师,慢慢的便成了修道界的一大盛会。 到后来全真教慢慢没落,这丹鼎大会虽然也还有论道,但更多的却是全真门人以丹药换取同道手中材料,各取所需,本质虽然有所改变,可盛大的程度却不曾降低。 虽然比不上昆仑三十年一次的瑶池大会和白莲教魔门同样三十年一次的白莲盛会,却是与蜀山十年一次的峨眉金顶大会齐名。 每到十年之期,全真山门便会派遣门中弟子给各派重要人物送邀请玉牌,这种牌子当然也不是见人就发,而是有讲究的。 本来这盛会只要是修者便都可参加,也不拘有没有牌子,这玉牌除了是身份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可以参加更高级的交流会,不是养成神识的高手是不可能发放玉牌的。 对于像蜀山正一教这样的大门派送的玉牌就不是按人送了,而是每个门派送多少都有定数,毕竟总不能一个门派都倾巢而出全去参加一个大会,牌子送过去,各派自然会安排人手持牌参加。 像正一教,钟明和王玲就会把牌子送到张文玉手里,毕竟她身份也足够了,而蜀山青城峨眉等大派就会登门拜山,然后在送上玉牌。 他们二人负责蜀中大大小小几十个门派,要没有遗漏也是一个很费时间的事情,而且也不排除像碰上苏想这样突然出现的高手总会有额外的准备的,否则他们也不敢随便乱送。 听了钟明的话,苏想也是心中一动,他正想着没有找材料的去处,这丹鼎盛会倒来的正好。 王教明也好合道也好,修为太低,接触的圈子也是差不多的人,换取的东西也是些低级货色,已经满足不了苏想目前的需求,既然有那么多养成神识的高手参加,必然也有一些更高级的丹药材料,如果能多换取一些,或许就可以一直用到伤势复原也说不定。 王玲和钟明见苏想面静如水,看不出什么心思,虽然送出玉牌之后人去不去跟他们关系不大,可对这位神秘莫测的苏先生却很是好奇,既不知道来历,也看不出修为高低。 中午的时候他们便打电话回师门详细的说了这事情,这玉牌自然也是他们师父授意送过来的,对于一个可能是炼神还虚境界的超级高手,任何一个门派都不敢大意。 虽然王玲和钟明说的模糊,但是他们的师父青虚散人还  :;看:)书‘、网审美 是让他们放低姿态,尽量邀请这位神秘高手去参加丹鼎大会,到时候见到人了自然就能看出深浅来,就算弄错了,一个带着神识高手为随从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 “好,到时候我一定登门拜访,这牌子我便收下了!”苏想扣了扣桌沿,淡淡的说道。 王玲和钟明放下心来,大喜道:“那我们就恭候苏先生和腾先生大驾了,时间不早了,我和师妹就不打扰苏先生休息,就此告辞了!” 这一番丹鼎大会的缘由,虽然简单,可是毕竟是全真教拿得出手的一件大事,又难得遇到苏想这样居然没听说过的高手,钟明便刻意的说得格外细致,特别是对重阳祖师的事迹就花了大半个小时。 加上王玲不时的插嘴,等说清楚之后也花了一个多小时。因此见苏想答应下来,两人完成任务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告辞出门了,这里虽然精气充盈,让人神清气爽,但是这种拘束的感觉实在难受。 现在到元宵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要换取高级的丹药,那么就得画些高级的符,这符虽然比直接释放术法耗费的元气少,但是架不住数量多。 而且最近苏静文放假了,就住在静文居里面,那么大一座房子,还荒郊野外的,苏想是肯定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在那里的,还是得和腾远一起搬过去。 搬家过去之后布置法阵最少得花费一天,这时间怎么算怎么紧迫,苏想皱了皱眉头。 幸好今天让腾远将材料带了回来,一起带回来的还有正躺在桌子上的小白龟,跟着张文玉在外面呆久了突然又回到院子里,这小家伙很是活跃了一阵才安静了下来。 这也是苏想专门吩咐的,要布阵现在还少不了这个小东西。 第二天一早,苏想便让永兴请了合道合林和王教明等过来,说要搬家的事情,其实有永兴天天都跟着他,这事情大家都是知道了的,只是应个形式而已,毕竟在这道观住了这么久。 合道神色激动,连说这院子一定留着,啥时候苏先生都可以回来住,又说他一定经常去静文居走走,然后一直送到门口看见苏想等人上车开走,这才回去。 三人搬到静文居之后,永兴那天开车送了他们过来之后就回去了,毕竟他是个全真门人,在道观的时候可以伺候苏想的起居饮食,但是到了静文居就多有不便了。 只是每过三两天就送些新鲜水果蔬菜各种肉类等过来,苏想虽然少吃荤腥,腾远和苏静文却是无肉不欢,腾远在道观的时候一直跟着苏想吃素,用苏静文的话说早就淡出个鸟来了。 搬过去的时候,静文居里面一应东西都换过了,门内也按照苏想要求的立着一面大理石的屏风墙,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清静守心”。 当天苏想便和腾远一起将两个聚元法阵布置下来,然后在简单的布置了一个隐蔽法阵和一个守护法阵,然后又在苏静文手上的玲珑镯里面烙下一个阵法印记,不会被阵法所排斥,免得在家里面迷路。 第三天上张文玉就过来了一趟,她是拉着永兴带路的,进来看见这地方也是带着几分羡慕,不过她羡慕的更多的是这聚元法阵。 她听说苏想在道观中布置的法阵也没撤去,很是有些眼红,不过她来最主要的目的除了认路之外,还有拿回那个小白龟,带在身边修炼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感受到其中的好处来了,因此打电话过来问过之后,便匆匆的过来了。 此后十余天里,苏想和腾远便回复了在道观的作息,只是做饭的换成了苏静文,这姑娘从小跟着老道士生活,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各种东西变着花样做出来吃,难得跟两个哥哥团聚,放假之后她兼职也不做了,也难为她一跳脱的性子,天天围着苏想这么淡然的大哥和腾远这个沉默寡言的二哥还能寻找乐趣。 只是她看着苏想天天写字还能理解,偶尔闭目养神也还正常,可腾远每天早上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然后就找个地方一坐就是半天,很是不理解,便天天干扰他。 腾远也不恼,说这是练武,其实他是知道苏静文不能修道的,因此苏想和他谁都不提这方面的话题,让她做个普通人也好。 “练武?”苏静文撇撇嘴,她虽然在道观中长大,但是苏老道和苏想等人因为她没有道心,从来没让她接触这方面的东西,因此接受教育的全是所谓的唯物主义,看着腾远这慢吞吞的的动作,比公园里老头老太太养身的太极都不如,还好意思说是在练武,每次都用这个借口。 以前就见过苏老道弄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她只是认为这是老道士养家糊口不得已的工作,出去大多是骗人的,为了减轻老道士的负担少出去骗点人,她才努力的兼职做工。 后来苏想来了之后虽然没到外面去过,可也不太像普通人,也是每天写写画画,有时候还画些看不懂的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大哥眼睛虽然看不见,这字画真的很不错。 她其实一直以为大哥的赚钱方式就卖这些字画,却不知道真正卖的反而是那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当初听到大哥买房子的时候她很高兴,从小到大她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家,有热闹温馨的家人,道观虽然破破烂烂的,却是她感情最深的寄托,苏老道士将她一个婴孩养成一个大姑娘,她却没来得及报答他就去了。 小时候她羡慕那些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以为自己会跟着老道士过一辈子,后来慢慢的长大,知道老道士那么大年纪了迟早都要离开,她一度都很恐惧,不知道一个人的生活该怎么办。 也许天可怜见,八年前她多了两个哥哥,虽然一个眼睛看不见,一个还傻傻的,但是她还是很满足,也可以让别人羡慕,所以经常在李雯洁她们面前炫耀自己有两个哥哥,有多么的了不起。 第五十章 兄妹闲话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想听见苏静文从院子进来有些安静,感受到她心中的落寞,便放下笔,轻轻的拉着她的手拍拍她的肩膀。 他从来不擅长表达感情,腾远更是如此,对这个妹妹虽然宠爱,却总是没有多余的话,苏静文也很是懂事,从来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娇气,虽然有时候也撒撒娇,但是让他们看了反而更加心疼。 苏静文靠着大哥的肩膀,轻轻的搂着他,心中一片温暖,低低的道:“大哥,你让我抱会!” 苏想揽着她的肩头,摸了摸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就像他的心一样。 苏静文嗅着大哥的气息,只觉得无比温馨,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脸色苍白的大哥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苏老道领着他们回道观的时候,和蔼的说,小静啊,我给你带回俩个哥哥,以后你就不会一个人了,过来叫哥哥。 当时她才十二岁,站在大殿的柱子后面,怯生生的探出个脑袋,看着苏想温暖的笑容,觉得他的眼睛蒙了一层朦胧的薄雾一般却特别温柔,就低低的叫了一声大哥。 当见苏想微微迟疑,她就有些害怕,直到听他轻轻的应了一声的时候,刹那间她便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一直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那天上学的路上她格外的高兴,一路跳着,以前很讨厌的雨天看起来也觉得很有味道了,从那以后从来都不喜欢雨天的她便也喜欢上了雨,因为她觉得下雨天都是幸运的天气。 后来,她满满的知道两个哥哥都病了,大哥身体不好,经常睡觉,村里人都说他是个懒汉,说二哥是个傻子。 为此她经常和小伙伴们争执,再然后她就暗自决定,一定要赚钱帮大哥二哥把病治好,因为大哥对她说,他自己的病会慢慢的好,等他好了,也会把二哥治好的,她现在都还记得当时苏想那一脸的淡然自信。 三年前,二哥果然好了,虽然还是很少说话,可是她就是知道,二哥好了,也会用大哥一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很舒心,大哥的病果然也慢慢的好起来,每天写字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还能拿出去卖钱,年迈的苏老道士再也不用隔三差五的就要为了给她筹学费出去奔波。 那时候她就觉得,这才是一家人,虽然没有妈妈,但是自己可以当妈妈,有哥哥而且是两个,对从小就是孤儿的自己来说已经是老天眷顾了。 因此她报考了离家里最近的S大,没有去更好的远在京城的大学,上了大学她也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兼职,要报答已经老态龙钟的老道士,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自己有能力做到的时候就走了。 现在他们终于又有家了,当时她见到苏想买的房子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她暗自问过方莉这房子大概要多少钱,听到了一个令她咋舌的数字。 她有些惶恐,不知道苏想从哪里挣来的这么多的钱,虽然她相信大哥不会做坏事,还是后来方莉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不安,说连她张姨那样的人都  看书[?网下载 对你哥那么尊敬,你觉得他是普通人吗? 上次吃饭过后,她们就知道了那个张姨的身份,连张鸿雁都有些惊讶于她对苏想的尊敬,也是因此苏静文才更加笃信自己的两个哥哥都不是普通人。 以前的都改变不了了,那么以后就让我照顾哥哥们吧,一定会给他们找最贤惠漂亮的媳妇,看着他们结婚生子,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妈妈,这些都是该妈妈担心的事情。 走出村子之后,苏静文其实慢慢的有些相信腾远说的练武的事情了,也是有些相信苏老道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她并不是死读书的人,没有被教育成一个考试的机器,唯心主义不可信,唯物主义也未必就全是真的。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任何的问题都能提出疑问来,加上最近她经常往道观跑,那神奇的从不吃东西小白龟,院子中明显跟外面不一样的空气,都可以让任何人怀疑科学了。 对于修道这种神话中的事情,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有过,可她从来不会真的去想,即使她相信像苏老道那样的符有效果,也停留在画点“鱼骨水”这样的神汉形象。 但是她相信如果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大哥二哥没跟她说就肯定有他们的道理,现在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苏静文满足的吐了一口气,从苏想的肩头抬起头来,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嘴角总是带着淡淡而自信的笑意,鼻子挺直,额头宽广,眼睛总像是隐藏在雾中的远山,看得到却看不清楚,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柔。 她不由叹了口气,暗自想道,这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大哥呢,以前本来还想着宿舍三个姐妹都还不错,可以作为预备团,可她们见了大哥都像小白兔一样,也就慢慢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自然不知道普通人在修者面前都是天然的被压制,如果不是苏想在她的玲珑镯中留下神识印记,她也一样是小白兔。 苏想不知道她心中想法,听到她叹气,便笑道:“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 苏静文回过神来,听见苏想的话,不由得双手环着他的腰,歪着头看着他说道:“大哥,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不能骗我!” “什么问题,这么严肃,大哥何时可曾骗过你来着?”苏想伸手捋起她的鬓发,挂到耳朵后面。 “可是你说的,那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跟我说说,我帮你留意着。”苏静文窃笑道。 这个问题问得苏想有点愣神,他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论是在苍穹大陆,还是来到这方世界。 在苍穹大陆时心思全都用在修炼上,虽然游历的时候碰到的女修不少,可是苍穹大陆上的人更独立,除非有很深厚的感情,否则如同这个世界一般白头到老的少之又少。 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一大半的时间在斩龙村里面养伤,就认识苏静文,到了锦城之后也才半年时间,一心恢复伤势,哪里顾得上想这些问题。 于是他摇摇头道:“不知道!” 这是很老实的一句话,可到了苏静文耳朵里就是敷衍的话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跟我说一声又不会死,用得着这样吗?”苏静文撇撇嘴道。 “好吧,那你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子?”苏静文不死心。 苏想也不禁失声笑了一下,道:“我如果遇到了喜欢的女子,难道还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吗?” 苏静文也不禁一滞,确实问了句废话嘛,便继续不甘心的问:“那你有没有遇到看起来很舒服的姑娘呢?” 苏想好气又好笑,不明白这姑娘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老是问些奇怪的问题,他自然是不知道苏静文母心复苏,要替他物色媳妇了。 腾远在外面院子里将里面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见苏静文的话,也不禁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走进来看见苏想有些无奈的表情,便道:“小静,其实你可以问我,先生的事情我都知道的。” 苏静文正等着苏想的回答,却听得腾远的话,不由得喜道:“二哥你来的正好,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腾远瞬间便有些后悔走进来插嘴这八卦,嘴角抽了一抽道:“你不是想听大哥的么?” “是啊,那你快说,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腾远看了一眼苏想,见他一脸微笑,便接着道:“你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有一个姑娘追着他追了三年,大哥也不讨厌她。” 他说的自然便是玉玲珑了,这倒的确是追了苏想三年,可其中目的是不是这样就未可知了。 苏静文自然不知道一向看着老实不说话的腾远会有这么促狭的一面,连苏想都不禁摇了摇头。 她不由双眼一亮,一把将腾远拉住,拖过去按在椅子上,又端过来一杯茶,急切道:“二哥你跟我说说,这个姑娘是个什么样子的,漂亮吗?” 腾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正色道:“你可知道你手上大哥送你的镯子叫什么?” 苏静文有些奇怪的道:“不是叫玲珑镯吗?” 当时苏想送个她的时候,的确是说这个不起眼的镯子叫玲珑镯,她当时还感叹这么个普通的镯子居然有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 “当然,这就是那位姑娘送给你大哥的,她的名字就叫玉玲珑,可知道其中缘由了么。” “啊?”苏静文不由惊叫一声。 难怪大哥把这个镯子看的这么重要呢,还好自己一直小心保护着,没有磕着碰着。 她不由得伸手去撸手上的镯子,既然是人家姑娘送给大哥的还是那姑娘的名字命名,这自然就是像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了,万一让那姑娘看见误会了就不好了。 苏想不禁哭笑不得的摆摆手,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才道:“别听你二哥胡说,这虽然是那姑娘的东西,但是我和玲珑姑娘并没有亲密关系,以后见着她了再给她不迟。” 苏静文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眼波流转,嘴角翘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过年时节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静文撸了几下手镯,这镯子大小随心,玉玲珑无踪之后,镯子受损,苏想便烙印了一丝神识在里面,她自然是取不下来。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却只当小时候戴着,现在手长大了,不甘心的道:“大哥,人家姑娘送你的东西,你怎么就随便给我呢,让她看见了误会怎么办?” 苏想摇摇头道:“那位玉姑娘天纵之才,聪明绝顶,能否看上你大哥不说,即便看见了这镯子也不会对你有什么误会,自然会明白是我给的。行了,我跟你二哥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你要真想做红娘,还是先给我们找个妹夫回来在说吧!” 苏静文到底也是个姑娘家,听了这话瞬间败退了下来,红着脸不依的嘟哝几声,这才消停了下来。 如此忽忽几日,便到了世俗农历三十除夕,苏静文最开始是打算和两个哥哥一起回斩龙村过年的,但是后来买了房子,斩龙观中也没了牵挂,于是便在放假的时候回去把苏老道的灵位搬到了新家。 时隔近一年时间,苏静文再次看见破破烂烂的道观的时候也不禁心酸,自己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近半年来无人居住的道观已经彻底的败落下来。 苏静文细致的在道观中每一处走了一遍,都是异常的熟悉,每一处断壁残垣都有小时候留下的影子,眼睛有些模糊。 这一走以后等再次回来,这道观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毕竟也不是苏老道的产业,虽然是个念想,可就像老道士一样,总归一切都不是永恒的,只是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好好的记在心里。 三十早上的时候,合道合林便带着永兴过来了,听永兴说王教明本来要跟着来的,却被合道说,你是一观之主,大过年的不在观中像什么话,他不像合道这样厚脸皮,也就不好意思在来,只是让永兴带个好过来。 合道换了一身新的道袍,气色也恢复了几分,看着也精神,到门口的时候就大笑着叫苏先生,被苏静文低声说老顽童也笑呵呵的不理会。 来往次数多了,这一老一小都是直爽的人,倒是看对眼了,虽然见面就要损几句,但是老道士很是喜欢这小姑娘的,苏静文也是经常做些小菜给他下酒。 永兴在后面从车上搬东西,各种吃食水果,烟花爆竹,最后还是腾远一起搬了好几趟,才搬完。 三人到来的时候,苏想正在写对联,合道和合林两兄弟也不通传了,直接走进来,苏想也不搁笔,只点一点头,便继续写。 如今这些大小道士都知道苏想为人随和,不在意这些虚礼。 合道围在桌子边,看着苏想写着,砸吧着嘴说道:“苏先生这字,真是没话说,老道也是见过那些世俗中某些吹嘘的书法家的字画,一个个得了点皮毛就沾沾自喜,跟您这字一比,那就天壤之别了!” 苏想写完最后一个字,这才将笔放下,笑道:“何道长,你这话就在这里说说就算了,你也是修道人,跟他们抢什么虚名?” 合道略有些尴尬的摸摸下  (看书网奇幻 巴,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苏先生您惊才绝艳,老道虽然活了一大把的年纪,也就见了您这么一个而已。” 合林在旁边附和着点头,他也是真心实意的赞同,像苏想这样的人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苏想伸手将二人请到大厅,一边走一边笑道:“你们今天来难道就是专门为了说这好听话来的不成?” 几人分宾主坐下,永兴早就端上茶来。 合道捋了捋胡须,道:“自然是来给苏先生你们一家拜年来的,我如今也是看开了,这长生我是求不了,就求一个舒心吧,你们家小姑娘做的菜不错,老道就放下脸来蹭饭来了。” 苏静文正好从外面进来,听见这话就撇撇嘴,也不理这厚脸皮的老道士,对苏想道:“大哥你别理这老道士了,我们去贴春联吧!” 合道便在旁边假咳了一声。 苏静文转头道:“你这老道,再作怪,一会不给您酒喝!” 合道跟苏老道年岁差别不是很大,苏静文见了之后便不由有几分亲近,可忍不住总要和这老道士拌几句。 苏想自然是知道的,微笑道:“何道长怎么说也是长辈,别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先去书房把对联拿出来。” 又对合道合林笑道:“两位道长,我们便一同去如何?” 往年他都是被苏静文磨着一起贴春联,其实都是她和腾远动手,苏想也不过就是个陪衬。 两位老道自然不会反对,站起身来,一行六人,永兴在后面抱着一张凳子,肩上挂满了对联,却是苏静文偷懒,丢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不恼,笑呵呵的跟着一起来到大门外。 从外到里,大大小小十余个门口都贴上很是费了不少时间,一路闹哄哄的,永兴又拿出买来的大红灯笼,这么一路下来,整个空落落的宅子也有了几分过年的喜气。 除夕守岁,这是几千年的传统习俗,虽然慢慢的改变了不少,可这一家团聚的习俗却永远也不会改变。 当天晚上,苏静文带着永兴打下手,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早早的便用了晚饭,几人在荷花池子边放了几张小桌,使篮子装了些瓜果糕点,坐下闲聊。 天色便渐渐的黑了下来,天上繁星点点,蜀中冬日里本来寒冷,只是除了苏静文都是修道人,倒也不在意。 苏想担心冻着她,便让她进去看春节晚会,她却撇撇嘴道:“这晚会越来越没意思了,往年看是因为你跟二哥都不说话,无聊才看的嘛,现在听两位老道士将故事比那个有趣多了。” 合道最是健谈,年纪又大,经历也丰富,说些游历的时遇到的趣事,偶尔说些传说中的故事,的确比走形式的晚会有趣。 苏想无奈,这提出在院子里看星星放烟花是这小妮子提出来的,当时他就怕冷着她,提议大家坐在大厅里面的,她却坚持要出来。 于是便扯过她的手来,将她拉着靠近身边,丹田元气一转,把她周围寒气驱开,苏静文伸手抱住苏想,挤在他和腾远的中间,头埋在他怀里,嘴角一丝狐狸一样的笑意。 她就知道大哥会这样搂着她,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反正她觉得从小到大天气冷的时候大哥搂着就不冷了,每年的除夕都是在大哥的怀里睡着的,今年又怎么能例外,苏静文心里窃笑道。 苏想对合道等人笑道:“见笑了,这小妮子每年除夕都这样,我都养成习惯了。” 合道摇摇头道:“这才见得苏先生兄妹情深,是至情至性之人。” 他这话倒也不是敷衍,一般的修道者对世俗人总会有高人一等的心态,即便是血亲也不能免,哪里有像苏想这样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像世俗兄妹一样毫无介意。 “那是,我大哥二哥最好了,这是老天看我没父没母的补偿嘛!”苏静文从苏想怀中抬起头来,难道的对老道士和颜悦色了一回,没父没母什么的这么多年她早就不介意了。 苏想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着没说话。 合道却是有些疑惑的道:“老道也略懂相术,看静文姑娘这面相,分明双亲健在,而且天庭饱满,也不是普通的人,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去找找父母?” 苏静文不屑的道:“老道士你又来这套,这什么线索都没有,从哪里找去,要是他们真不是普通人,怎么就把我丢了呢,算了算了,大过年的,别说这个败兴,老道士你还说接着说故事吧。” 她自然不会毫不在意的,但是正如她说的,不是不想找,是无从找起,这么多年最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也不想这么多了。 苏想听了这话也是一动,以往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能找到静文的父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普通人来说,茫茫人海毫无线索的找人就像大海捞针。 可是对修者不一样,虽然他并不擅长这相面算命之术,但是自然有会精通这个的修者,从苏静文身上大致推算出她父母的家世背景方位还是可行的,真能找到也很可能。 见她不想提起,便多少知道她的心思,也就摆了摆手,合道见了也便转了话题,又天南地北的说些故事,苏静文不时的插嘴几句,不时又听得咯咯的笑。 一晚上的时间,多是合道在说,苏静文从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听得神采奕奕,一直到大厅里的大闹钟当当的敲了十二次,她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叫道:“哥,快,我们去放烟花。” 便招呼永兴一起去搬烟花到院中来。 她口袋的手机提示音响声不停,连忙掏出来,却是来自朋友的祝福短信,一边查看,一边回复,手上便忙不过来,只是叫永兴和腾远赶紧放烟花。 张文玉王教明也给苏想打电话过来祝福,略说了几句便挂了,想是短信电话太多,都是忙不过来,连合道都掏出手机查看。 一时间院中手机铃声,鞭炮响声不绝,烟花冲天而起,绽放漫天的绚烂,不远处的小镇上也隐隐出来鞭炮的声响,天上也是绽放出各色的烟花,锦城方向也是漫天的光明,不时冲出几朵大大的烟花,绚丽夺目。 第五十二章 各有人情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静文手上拿着火花棒,到处挥舞,不时的丢几个炮仗,放几个烟花,玩的不亦乐乎,永兴也是少年心性,一同打闹,腾远和苏想看着微笑不语,合道合林也是一脸喜色。 如此过得一个多小时,苏静文才小脸通红过来坐在苏想身边,靠在他肩头,苏想听她气息有些急促,便说寒意渐深都回大厅吧。 苏静文也是闹腾了一晚上,精神有些萎靡,这时候半靠着苏想,早有了些睡意,已经忘记了大哥是个瞎子,一路云里雾里的被苏想送进房间,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苏想这才回到大厅招呼合道等人,修道人一晚上不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考虑到合道毕竟年纪大了,受伤之后也是精气神不如从前,再说了一会也才都散了。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苏静文从被窝里醒来的时候,早已天色大亮,太阳早早的探出头来,东方霞彩艳如桃李,这是一个艳阳天。蜀中一带这一天一般是不走亲戚的,多是三五好友相聚到处游玩,从正月初二才开始正式的走亲戚的。 苏静文从被窝一股脑的爬起来,拉开窗帘看见合道和苏想在院子树林下散步,合道不时的比划一下,在说着什么,永兴正在厨房外面理菜叶子,合林却是在打扫昨天晚上留下的瓜果残渣,只是腾远不见人影,想是到花园去了。 她连忙穿戴整齐,方莉早就说了今天会来,梳洗干净从大厅里跑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串长长的炮仗,一边叫道:“大哥,走去放开门炮仗啊!” 便一只手过来挽着苏想的胳膊,拉着他一起走到大门。 这是旧有的习俗,正月初一早晨,开门大吉,先放炮仗,叫做“开门炮仗”。 爆竹声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称为“满堂红”,这时普天瑞气,喜气洋洋,又有辞旧迎新的意味。 苏静文将炮仗用竹竿挑在门口,小心的点着,才捂着耳朵一跳躲在苏想后面,一脸喜气洋洋的模样。 几人吃了早饭过后,苏静文就进屋端出一个大盒子来,里面装满了衣物,却是她早就买来的,因为早就知道合道合林等要来,也是早就备下了的。 三个道士的自然都是一身崭新的道袍加一双布鞋;苏想是从里到外的一套,内衣裤,一套黑色的休闲装,一双棉布袜子,一双千层底的休闲布鞋,她是知道苏想不喜欢穿西装才特意挑的;腾远是一件休闲外衣,一条牛仔裤,一双军用皮鞋,加一套内衣裤。 她端着箱子,挨个分发,合道合林笑吟吟的接过,递过去一个红包,她也笑嘻嘻的收了。 苏想和腾远却没想到这么周到的,苏老道还在的时候,每年的年货都是老道士出门去采买,虽然谈不上多好,但是该买的都有。 老道士去了之后,也才过了一个年头,这才第二次过年,两次都是苏静文买回来的东西,她自从上大学之后,便也赚了不少钱,平时又节省,苏想给她的钱没用不说,自己也是存了不少,这次  *看(:书网男生 买东西的钱便是她自己攒来的。 众人接过衣物,便回房去换过才重新出来,苏静文围着两个哥哥转了一圈,看看有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左看右看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时间不长,方莉和张文玉便过来了,进门之后也按世俗礼相互拜年,这拜年是有要红包一说的,所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规矩苏想是知道的,却是忘记了准备,见合道等人掏红包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从来没做过的事情确实是不怎么习惯,还好苏静文想是先预料到了,帮着一一应付。 然后她便和方莉向苏想等人招呼一声,便开着车出去了。 这一闹腾,等方莉和苏静文走了之后才清静下来,苏想招呼张文玉等转回大厅,几人便一边闲聊,都是同道中人,聊的便多也是修道界的事情,张文玉也是拿些修炼的问题请教苏想,聊着便聊到了丹鼎盛会。 这里除了腾远苏想永兴没去过,张文玉合道合林都是参加过的,合道更是熟门熟路,但是从来没拿玉牌的资格,哪怕是全真弟子,也不知道持玉牌者之间的交易状况。 张文玉十年之前也同样没资格接牌子,但是她兄长张绪元却有这个资格,也大概的听说过一些,具体怎么样也同样是语焉不详。 张文玉见苏想沉思,便笑道:“苏先生可是担心遇到合适材料换不到手?” 苏想确实有这样的担心,毕竟时间太短,他也不可能天天不停的画符,一个人这么短时间的积累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人家准备了十年的储蓄的。 因此他早就知道,如果要靠画符来换取材料的话,绝对是不现实的事情,早就另有准备。 因此听了张文玉的话,便微笑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嗯,我这有个小玩意,你给看看能价值几何?”说着便掏出一个小小的玉观音来放在她面前。 张文玉有些疑惑的拿了起来,她以前见过苏想那个一个玉观音里面封印三个法阵的手法,这样的东西如果拿出去卖,自然是很稀罕的东西,但是要说价钱很高却是不太可能,毕竟阵法太普通,想到这里,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禁激灵的一颤。 探出神识微微一扫,其实根本不用神识,拿到手上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这东西,居然也能封印进这小小的玉观音里面,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来。 这自然是苏想将小聚元法阵封印进了这玉观音里面,张文玉早就见识过青羊观里面小院中阵法的效果,现在又被搬到了静文居来。 她一直以为这样的阵法肯定是严密精细的,不会是一个小型的阵法,绝对没想到居然能够封印做成小件的法器,不禁手都有些颤抖,没有人能想象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修道界会卖出什么价格来。 苏想见她这模样,轻轻的道:“这样封印起来的阵法效果自然比不上直接布置的阵法,毕竟佩戴这物件的时候,效果只能算是阵法边缘溢出的精气,只有在阵法里面修炼一半的效果。” 而且还不能叠加,苏想心中暗自补充了一句,在外面布阵的叠加他都还没有完全的完善,要在小小的法器里面叠加无异于痴人说梦。 “别说是一半效果,哪怕三分之一,这样的东西也是无价之宝,苏先生,这样的东西说不定。。。。说不定会有人眼红的。”张文玉声音颤抖的道。 苏想摇了摇头道:“不会有人知道东西是我做的,虽然有伤在身,但是要隐藏身份,应该还没人有人能看破,而且我只打算卖这一件而已。” 苏家的天地清心诀,最是能锤炼神识,善藏意识,有心掩饰之下,以他大贤者的神识修为,至少也要大真人境界才能看透他的本来面目,如果在这个世界真有这等修为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看上这等初级法器了。 张文玉见他说的笃定,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道:“如果苏先生真的将这件东西放到丹鼎盛会的话,起价至少一万符钱。” 这符钱只是一个单位,就是以一级符为单位,一件东西能换多少个一级符,那便是多少符钱,也方便估价,只是修者之间的叫法而已,相互买卖东西时候还是一般以物易物。 像他从张文玉那里拿来的玉石也统共不过千把符钱而已。 苏想扣了扣桌子,对这符钱他多少也算是有点概念,一万符钱听起来虽然多,但是真要花的话也就不禁用了,但是却也未必就只是这个价,一个从来没出现过的能加快天地精气凝聚的法器,绝对对每一个修者都是莫大的诱惑。 他心中思量,如果一个不够便多卖一个,总之凑齐丹药材料恢复伤势才是要紧。 张文玉见苏想的面色,大概也知道他的心思,就笑道:“其实苏先生如果真要卖,可否卖给我们正一教几个,价格就按您在丹鼎盛会的价格如何?” 这种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因此她开口就是几个。 苏想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她有些脸红才说道:“只要不说是出自我手,可以卖给你三个,这种东西出现太多了,迟早会找到我头上,我伤势未愈,不想这么早就惹麻烦,至于价格嘛,就按到时候卖价的八折,给我折算成材料便行,你看如何?” 听到这么一说,张文玉才放了心,她本来就有点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意思,能得到三个自然也很满足了,而且明显苏想还是念着旧情。 合道在旁边看着眼巴巴的,可这是正一教和苏想的交情,他自然也知道那东西的价值。 虽然他也和苏想有点香火情,却不是全真教和苏想的交情,跟张文玉站的立场就大大的不同了,张文玉可以承诺给苏想的条件,他是没资格答应的,因此虽然他也有心替全真教拉点好处,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文玉这样久经交际的人自然也看出了合道的心思,当然不会傻到提这话茬,各人自家吃饱才是正理,何况全真跟正一本就有嫌隙嘛,因此得了好处之后便笑吟吟的换过了话题,只留下合道干着急。 第五十三章 全真山门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想自然也明白这老道士的顾虑的,其实说起来,在心中他还是更亲近这老道士的,毕竟接触得最久,又一直住在道观,知道他此时为难,便叹了一口气,道:“何道长,你全真如果有诚意,也可找个说的上话的人来跟我谈谈。” 张文玉听了却是心里叹息,这苏先生果然还是念旧情的人,早就应该想到的,他都能给正一教这么大的好处,又如何不能给全真教呢,看他这样子,明显没把他们眼中的宝物看在眼里了。 合道本来挺失望,听到苏想的话不由大喜,连连答应。 。。。。。。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是秦岭山脉的一段,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 当年老子骑青牛经此在楼观讲道,于是楼观成了“天下道林张本之地”,终南山也成为道教发源地之一。到后来重阳祖师整合道教三门,在此立全真山门,便成为道教祖庭,气势之盛,一时无两。 全真教山门便是位于太白山绝顶。 像青羊观这样合道等人都在后院布置了屏蔽法阵,修道大派的山门重地自然也不会大白于世人,虽然山上多处道观大殿,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真正的山门便是隐蔽于太白山绝顶,平时山门紧闭,难寻踪迹,也只有像丹鼎盛会这样的大事才会开山门迎天下同道,所谓开山门自然不是说像世俗一样真的有门,只是放开了封山阵法的一个门户而已,世俗之人同样是无路可寻。 除开不住山上的外门弟子,全真山门从上到下,内门弟子八十一,真传弟子四十九,护法二十一,长老六人,掌教一人,本不足两百之数,后来收了些俗家弟子也不过二百余人,全真修行刻苦,不求外物,因此平时日常所需大多是自给自足。 这山门本就是将太白山隐去一大半,山门建筑便在半山腰连绵着几个山头,下面一片山谷平野,山顶雪水化成河流穿过其中,全真弟子便开垦其中不足十分之一种植各种菜蔬粮食,平时各人种地养殖,自己生火做饭,便如世外桃源一般,即便长老掌教也是一般的生活。 除了昆仑派和白莲教外再没有全真这样完全与世隔绝的山门,可是真像这样自己种地的就至此一家,其他多是半隔绝状态,简单的说便好像青羊观中一样虽然布置了法阵,但是也会经常出入俗世。 因此世家多有愿意将弟子送到全真山门来,虽然条件苛刻,但是确实和比他修道门派更能磨砺心性。 正月初一是天腊,乃“五帝校定生人神气时限长短”之日。 全真山门重阳宫大殿前,全教道士俗家弟子聚于广场,举行天腊之辰,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全天下道门的重要节日,开坛做法,举行祭祀。 法坛  看书”网最快 之上全真掌教玄阳子头戴紫金冠,身着紫金盘龙法衣,脚穿圆头白底彩云鞋,手持法剑,庄严肃穆正盘膝而坐;身后便是六大长老,依次为青虚散人、玄明子、清明子、玄青子、流云散人、长明子。 当年全真七子天下传道,各有传承,后来全真势微,又合在一起回归山门,这六位长老和掌教玄阳子便是当年七子各教传人。 全真七子以长春子修为最高,其传人却未得其精髓,如今掌教真人玄阳子乃是当年玉阳子的传人,修为精深,执掌全真三十年来一直励精图治,其余六位长老对其也甚是敬服。 天腊之辰结束,广场一众弟子各自散去,丹鼎盛会之日将近,每个弟子都各有任务,自去理会。 玄阳子与六位长老进了大殿,走到后边厢房,各自去换了一身青色道袍,这才出来一一坐定,他亲自去捧了茶出来,几位师兄弟也早是习惯,并无异样,全真讲究清修,有时候礼仪很是讲究,私下也很是洒脱。 师兄弟七人本身各有宫殿,也是按全真七子名字命名,只是掌教真人便住在这重阳宫中,当年修建山门之时没有封山门一说,山门中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因此才建的如此广大,可是现在这世道世俗之人砍伐无度到处破坏,逼的各个修道大派自封山门以阻世人贪婪,否则哪里能存下这一片清静。 后来师兄弟妹七人图方便,这重阳宫又房间深广,便一起住进了这里,自己的宫殿反而让给各自的弟子居住,平时一起论道修法,也是逍遥。 虽然进门有先后,但是最大不过七十余岁,最小也有五十余,青虚散人和流云散人皆是女子,皆看来都是如三十妇人,一身宽松道袍,头上挽着一个髻子以玉钗束发,其余师兄弟也都是面如冠玉,如四十许人。 玄阳子端坐上首,颔下三寸长须,喝了口茶才缓缓的道:“各位师弟师妹,丹鼎盛会将近,各门各派可都将玉牌送到?” 清明子道:“各大派自然都是送到了的,只是来不来就未可知,这三十年来昆仑都不曾来过,这次也不知会否派人来。” 青虚散人冷冷的道:“自从三十年前瑶池大会之后,昆仑门人就不见踪影,他们自恃道门之首,未必会看得起我等。” 玄青子接口道:“连大雷音寺也都曾派人来,昆仑虽然自大,却是不肯落人口实,三十年前传闻被白莲教联合魔道众人袭击山门,夺去了一尊始皇帝铜人,一众长老受伤,也许未必无因。” 流云散人道:“算算时间,三十年一次的瑶池大会也就在明年,昆仑这次应该会有门人下山了。” 玄阳子道:“三十年一次的争端,瑶池大会和白莲盛会总是同时举行,这虽然是两派的魔道之争,却总会牵扯到正邪之争,我等也须早作准备,免得被牵扯之时无法应对。” 众人齐声应诺。 一直没说话的玄明子突然道:“师兄,你可曾听说过聚灵阵?” 青虚散人若有所思,玄阳子道:“那是上古奇阵,自然是听说过的,道门典籍多有记载,师弟为何有此一问?” 玄明子看了青虚散人一眼才道:“我最近听说有类似的阵法在修道界现世,而且还可炼制成随身法器。” 众人都顿住了手中的茶杯,玄阳子皱了皱眉道:“师弟这是从何处听来的这等谣言,如果真有这等阵法现世,岂会如此容易被人发现,或者其中有什么阴谋?” 青虚散人道:“师兄,我也听说过这事,只是能炼制成随身法器之事却不曾耳闻了,玄明子师兄,你说的可是青羊观的事?” 玄明子点点头,按辈分他还算合道的师侄,他接到合道的电话听说这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是随即又觉不会,合道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来从没打过他的电话。这次突然来说这样的事情,无论真假都是不寻常的事情,便上了心,仔细询问,听不出什么破绽来,而且听到正一教居然都已经订货了,这才拿出来说。 青虚散人自然是听钟明和王玲说了的,只是她也没亲身见过,两个弟子又修为不高,看不出多少端倪,这才抱着宁杀错不放错的心态让他们送了牌子给苏想。 其实她心里还是偏向于那是一件能聚天地精气的宝物这一想法,毕竟如果是宝物的话,那说明就是独一无二的,可如果是阵法造成的效果,那就大不一样了,就表示在条件满足的情况下,想多少就有多少,那是什么概念? 玄阳子见他们二人说的没有出入,便留了意,聚灵阵的效果整个修道界可能都没见过,但是光想想便令人神往,如今天地元气稀薄,这种阵法就更显得作用非常。 待听到说那位不知来历的高手可能是一位炼神还虚的高手之后,师兄弟七人多少都冷静了下来,七人中修为最高的玄阳子也不过刚刚摸着这个门槛,能不能跨过去还未可知,如果真是这样的高手,贸然得罪后果难以料想。 玄阳子沉思了一下道:“你是说那位前辈在青羊观为了养伤才设下此阵,而且换取大量丹药?” 青虚散人点点头,道:“当时我两个弟子回来确实是这么说的,说那人自称姓苏,年纪轻轻,跟他们相仿,看不出深浅,只是看出他的随从之人却已经是养成神识的炼体高手。” 流云散人淡淡的道:“师兄,如果真是这样的高手,年纪如此之轻,那是哪个山门有能力培养出的,只怕昆仑白莲也没这样的底蕴吧?而且还被人所伤,这其中我们能牵扯进去吗?” 玄阳子道:“师妹说的也有理,如今人都没见到,不是说这位会来参加丹鼎盛会吗,自然会见着,玄明子师弟,你便让合道师叔应下来,正一教什么价我们也开同样的价,只是先不要说出去,即便有什么麻烦,到时候也能有周旋的余地,诸位觉得如何?” 第五十四章 神秘铜棍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青虚散人目光一闪,道:“师兄,既然这位苏先生能布置阵法,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开价让他给我们布置一个阵法,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玄阳子叹了口气道:“师妹,这其中道理我等又怎么会不明白,你是只看见其中利益,这种阵法如果真出现在我全真山门被传扬出去,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今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正一教比我们早知道这个消息,他们都没起这样的念头,难道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就是因为这水太深。张绪元都不敢动,我们也同样动不得的。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不必在说!” 说罢,挥挥手让众人各自散去,他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难道又将是一场劫难不成?” 。。。。。。。。。 湘西自古就是个神秘之地,多有各种传说。 罗立是湘西的一个风水师,他父亲罗华远也是一个风水师,湘西地处偏远,他幼时家境贫苦,母亲为他难产而死,父亲便没再娶,罗立自小耳濡目染,初中还没毕业便辍学跟着父亲到处走家串户。 后来罗华远很是混出了一点名头,在湘西一带,提起罗大师的名头,整个风水界无人不知,近十几年来便挣下了偌大的家业。 风水的盛行,最初是在香港等地,大陆也是改革开放之后才慢慢兴盛起来。 有一段时间,国内对这些风水之类称之为封建迷信,曾严厉打击过,可一些官商人等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私底下信这些的还是不少,有些人是当做国学真信,有些是图个心安,不管怎么样,到如今已经是一个很赚钱的行当,当然前提是你要么有真本事,要么有出名的本事。 风水师,大多都有两个职业,明面上到处堪舆风水,暗地里盗墓掘坟。 罗立的父亲罗华远同样如此,罗家祖上是茅山正宗的传人,后来不知怎么就没有回过山门,也再没有联系,倒是把一身术法传了下来,因此做起这行倒是得心应手。 俗话说,夜路走久了就会碰到鬼,像他们这样经常跟坟墓打交道的人还做的是缺德事,就更容易遇到怪事,一年前父子两人在陕西一个无名古墓里面掘金的时候,便出了变故。 本来两人在外观察确定了这是一个帝王的陵墓,但是进去之后却只有一间小小的墓室,棺材中也无尸骨,只有一个长木盒子,黑黝黝的木头盒子看不出材质,里面只有一节手臂粗细两尺长短的铜棍子,除了光亮可鉴,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当时二人只觉得这不会是寻常的东西,罗华远遵守规矩,也不赶尽杀绝,只取了铜棍子,将盒子依旧放里面,便从原路返回。 几天之后父子俩回到家中,这铜棍子找人看了都看不出异常来,罗华远便没放在心上,只是到家不久便突然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罗立大惊,上前查看,却看不出什么来,罗华远头上汗珠豆大一颗颗的掉下来,浑身如同水洗一般,躺在床上,颤抖的指着床头放着的铜  看书 第五十五章 危险交易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罗立当即便回家找计无声,此事可大可小,对方能将如此隐秘的事情挖出了,显然用心不小。 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凡物,凭他和计无声的本事,如果对方是普通人还好说,但是同样是修者,他们又无靠山,想保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想的便是如何谋取最大的好处。 计无声一听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听了罗立的顾虑,也是沉吟了一下,他虽然比罗立修道时间更长,见识也多,但是限于修为,也接触不到这样的事情。 那跟怪异的铜棍子明显就是法器而且不是一般的法器,他见过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小件的勉强能叫做法器,这样的东西也就听说过而已,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计无声沉吟了一会,便进了书房,洗手焚香,整理衣冠,起了一卦,一看这卦象,就心里一沉。 罗立见计无声打开门,示意他过去,便进了书房。 计无声将门掩住,才道:“小立,我起了一卦,也不瞒你,是九死一生的卦象。那铜棍既然如此凶邪,多半便不是正道之物,如果这次来交换的人是魔门中人,事情便多有变故,魔门中人做事向来不可以常理度之,我看你还是能避则避吧!” 说着叹了口气。 罗立沉吟了好一阵,才道:“计伯伯,这人既然能不知从什么渠道探得我父子得了这件东西,便说明有我们未知的手段,也同样说明他对此物的看重,即使我能避一时,也终究会是个祸害,还不如撒手,换点东西,我父亲已经因此物丢了性命,我如果也因此而死,也不算枉死,只是这件事说不定会连累到计伯伯你,实在让小侄愧疚。” 计无声摇摇头道:“你说的我又怎会不知,一切皆有命数,如果我该有一劫,也是天数,你我都是道门修者,这话不可再说。但是卦象显示你这次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便性命堪忧,即便要去也得做万全的准备。” 两人商议到深夜,又各自打了几个电话这才各自就寝。 第二天早上,昨天的那个神秘人果然依约打来电话,罗立接通电话道:“阁下很守时嘛,不知道怎么称呼?” “罗先生可以叫我林三,不瞒你说,这件东西对我们很重要,可是想好了要交换什么东西吗?”对面的男子道。 罗立平静的道:“那件东西以我的本事还看不出来历,不知道林先生能开个什么价?” 林三顿了一下道:“难道罗先生就想一直这样跟我们谈吗?” “我觉得挺好,条件谈好了直接拿东西,我不想跟你们有太多的接触。”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只要两万符钱以内的东西,罗先生尽可提出来。”林三见罗立没见面的意思,也不强求。 罗立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心中一震,那东西竟然这么贵重,或者说对这个林三这么重要,他开价两万符钱,那么明显就不止这个价格了,他本来打算探知对方底细,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可是对方一  .看^*;书网原创 开价,这事情便更复杂了。 “我需要两粒引神丹。”罗立心中转了几转,才缓缓的道。 林三明显是怔了一下,引神丹虽然少见,价值也就是一万符钱左右。 他是有罗立提价的心理准备的,见他一口答应,便迟疑了一下才道:“没问题,三天后就可送过来,到时候希望罗先生带东西过来,你是个爽快人,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罗立合上手机,站了好一会,这林三或者说背后的人果然神通广大,这引神丹每次的丹鼎盛会据说也不过十余枚出现,他开口要两粒对方眼睛都不眨就答应下来。 三天之后,罗立早就回到了湘西老家,等着那个林三的电话,他当然不会食言,尽管现在看来那铜棍越来越贵重,但是有的东西如果吃了会死人的,他只想顺顺利利的把这烫手山芋送出去,再将引神丹换回来就心满意足了。 还是那个时间点,林三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声称引神丹已经送到,让罗立约定交易地点。 罗立便道,那东西他不方便带出远门,就来湘西老家交易,林三居然没有反对,只是答应一声,便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到傍晚的时候,一辆车才出现这罗立老家所在的小山村里,罗立站在小楼上,远远的看着车一路打听慢慢的开到他家门口停下,这才走下楼去,打开大门。 车里三个人,一个四十上下的普通中年男子开车,当先下来,拉开后面车门,出来一男一女。 男子三十许,短发方脸,眉毛浓郁,眼睛幽深,一身西装笔挺,整个人看起来彪悍十足。 那女子二十出头年纪,粉色抹胸,红色短裙,肩上一袭紫色纱巾,头发挽起,瓜子脸上嘴唇鲜红似血,鼻子小巧,淡淡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勾魂夺魄,动人心神,手上一把园面宫扇,不时的掩着嘴笑一下,看起来给人一种别扭而又妖冶的感觉。 这中年男子不说,修为居然不比罗立差,那三十的男子竟然是精气大圆满的修为,那女子却赫然是养成神识的高手。 罗立见了这三人,心神巨震,表面却不动声色,故意露出一丝惊喜,对三人一打量,看着那彪悍男子道:“这位想必就是林先生了?” 说着一拱手,在修道界握手的礼仪并不盛行,特别还是敌我莫辩的时候。 那男子站在女子身边,面无表情的一拱手道:“罗先生果然是信人,我叫封平。” 这声音明显就是电话里那个自称林三的声音。 那女子拿宫扇掩着嘴,眼睛一瞟轻笑一声道:“罗先生,我才是林三,是我让封平给你打电话的。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罗立让开大门,伸手请三人进去。大厅坐定之后,又奉上茶水,这才道:“不知道林三小姐东西带来了没有。” 林三摆了摆扇子,封平会意,从口袋取出一个木头盒子,放在罗立面前的桌子上,罗立慢慢伸手拿过,打开一看,盒子垫着丝帛,里面一个玉瓶,他取过瓶子,轻轻的拔掉塞子,顿时一阵淡淡的香气弥漫出来,让人心神一振,里面拇指头大小的两粒药丸,晶莹剔透毫无杂质,正是千金难求的引神丹。 尽管罗立从来没见过引神丹,但是如今讯息发达,修道人也会用电脑网络这东西,没见过也并不妨碍辨认真假。 林三待罗立细细的看完,盖上盒子,才懒洋洋的道:“放心,两粒引神丹而已,不至于用假货来骗你。现在该罗先生拿东西出来了吧。” 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魅惑。 罗立收起盒子,说道:“那是自然,林三小姐爽快,那东西不便携带,便请跟我来。” 说着当先带路向后山走去,林三抚了抚轻纱,摇曳着身姿和封平紧随其后,那中年男子却是留了下来。 到了后山,罗立从一块大石头下取出一个木盒子,递给身边的封平,封平接过盒子,慢慢的打开,看见里面的铜棍,脸上一片狂热,双手送到林三的面前,林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一片红晕,显然也甚是激动,伸手想去摸一下,却有好似不敢,又缩了回去,这才合上盒子,封平将盒子抱住,站在一旁退开一步。 林三好一会才恢复正常,摇了摇扇子道:“这件东西,不知道除了罗先生和那位计先生外,还有人见过吗?” 罗立怔了一下,才摇摇头道:“这件东西我计伯伯也没见过,我父亲因此送命,当时我便埋了起来,计伯伯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此物,林三小姐放心,我从没见过这东西,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经常出手见不得光的古物,一听就明白这林三的顾虑。 林三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罗先生就放心去吧,我们不会牵扯不相干的人的。” 说着宫扇一挥,一道淡淡的粉气弥漫开来,犹如活物,向罗立卷来。 罗立面色一变,虽然早有防备,料到这些人会杀人灭口,但是没想到这林三如此果决,东西一到手,半句废话也无,立时动手杀人。 他虽然江湖经验丰富,与养成神识的高手动手却还是头一回,不敢怠慢,右手抽出随身短刀,左手弹出一道烈火符,脚下不停,向后一跃。 烈火符半空炸裂开来,那粉红气流一绕已然避开,追着罗立的身形宛如实质,罗立落到巨石后面,身形不停,一跳便上了树,那粉气落在巨石上,无声无息,巨石却砰的一声,四分五裂,碎石乱分,尘土飞扬中。 听得林三低笑一声:“罗先生还是留下吧。”声音却是到了罗立脚下。 罗立哪敢停留,左手一弹又是一张烈火符,迎着冲天而上的林三当头爆裂,手中短刀也借着跃下之势全力下劈。 林三肩头纱巾一动,便卷住烈火符,爆裂的火光如遇冰水,瞬间消失,手上宫扇赶苍蝇一样轻轻一挥,正中罗立短刀,罗立下落的身体不由一顿,如遭雷击,不由自主的向后倒跌开去,口中鲜血溢出,已然受了内伤。 第五十六章 千里追杀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林三笑声不绝,如影随形,罗立短刀柱地,半跪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断的溢出,林三摇着宫扇,缓步走到面前。 正欲动手,募的神色一变,向后急退,地上的罗立放在身后的手一抬,一道符破空而出,追着林三的身形,募得炸裂,一道闪电凭空而出,像林三当头击落,罗立不敢停留,脚下飞退,手中摸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 这时才听得一身砰的脆响,在山谷回响,林三刚刚站立的身侧一颗碗口粗的柏树身被击穿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来,封平急叫道:“小姐,小心狙击手,我去料理了他。” 林三摆动肩头的轻纱挡住罗立的惊雷符,这不比烈火符,惊雷符是三级符,罗立配合狙击手突然出手,已然让她受了轻伤,也是不禁大怒。 罗立穿过后山,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当日和计无声商议时便将种种可能反复推测,而且花重金雇佣了一个职业杀手,以保万无一失,他本想买枝手枪防身,但是一来国内枪支管理严格,最主要的是他从没碰过这东西,还不如用符顺手,才舍弃了。 可是最终还是没想到林三居然是养成神识的高手,对于他这个层次的散修,是接触不到这样的高手的,因此才让圆满的计划出现一个大大的漏洞,虽然最终用父亲珍藏的一张三级符脱身,也是身受重伤,若非仗着地势熟悉,那狙击手也算讲职业道德,居然开了两枪才撤走,否则他早就命丧于此。 他一路跌跌撞撞转出山林,一边拿出手机发出短信,走到外间大路上的时候,收到短信的计无声早就开车过来等候,见到脚步不稳口角溢血的罗立二话不说,将他扶上车,脚踩油门,绝尘而去。 身后林三循迹走出树林,看见远去的车灯面色冰冷。 林三乃是南疆五毒教真传弟子,这次也是接到传令,令她追寻一件宝物,查到罗立的身上,让她出面将东西取回。 这本是一件很容易到手的功劳,这罗立的所有底细都查的清清楚楚,所有过程也都顺利,只是最后灭口的关头居然出了岔子,她本以为杀一个还没摸到精气圆满门槛的修者易如反掌,却没想到罗立居然早有算计,预先伏下狙击手,最后虽然身受重伤,却还是逃之夭夭。 罗立坐上车之后,才稍稍匀了口气,将经过简单的对计无声说了一遍,然后掏出丹药,闭目调息。 计无声默然良久,才道:“小立,看来这件事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这林三应该不会就此罢手,幸好我们早有防备,我已经通知你伯母和小茵,让她们出国避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再说,她们毕竟是凡人,想来暂时还不会有事。” 罗立脸色苍白,睁开眼道:“计伯伯,是我连累你们了。” 计无声摇摇头,道:“小立,我早就说过,一切早有天数,合该我有此一劫,如今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解开此劫难。既然卦象显示九死一生,那  看书网)txt 么就说明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可惜我修为不够,这两日来我起卦都只能算出西北方有生路。我们便一路向西北,正好也是终南山方向,全真丹鼎盛会在即,修者云集,说不定便是我们的机会。” 他侧头看看罗立,却见罗立勉强点点头,便沉沉昏睡了过去。计无声叹息一声,他和罗立的父亲罗华远都不过是修道界的底层,并不敢去争夺有限的修炼资源,因此少有参与争斗,第一次面对神识高手的追杀没有一点经验,虽然口中如此说,心中却是没有一点把握。 二人一路乔装,低调隐秘,罗立伤势渐渐好转,如今年关将近,各地人流剧增,也让两人逃生机会增加不少,一路不停换着交通工具,尽量往人多的地方钻,对方能查到那东西在罗立手上,肯定动用了世俗界的势力,身份证这东西一用多半便会暴露行藏。 尽管如此,到正月十三这天,两人来到终南山脚下,刚刚稍微松了口气,追杀便如期而至。 两人不敢住正规的旅馆,不敢走正常的交通渠道,都是一路换着黑车辗转到此,这是终南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一条破烂的街道从头到尾不到百米,四周尽是荒野,本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便登山的。 叫了小旅馆送外卖,罗立便坐在椅子上,让计无声先去洗澡,虽然一路上有惊无险,林三等人始终没见现身,但是他经过这一路磨砺,修为进步,渐渐摸到精气圆满的门槛,只需精气充盈,便差临门一脚。 因此意识日益敏锐,总感觉危险越来越近。 门外响起敲门声,罗立从猫眼一看,一个端着吃食的服务生站在门外,便开了门,刚刚拉开一线,蓦地心生警兆,身形一闪,砰的一脚将门重重的踢上,那服务员扔下手中托盘,手上出现两支手枪套着乌黑的消音器,手指一动,火星闪现,噗噗的几声响,子弹穿过薄薄的门板擦着罗立身躯而过。 罗立靠着门口墙后,手握短刀,对听到响动走出浴室的计无声打了一个手势,计无声见了门上弹孔透出的光亮,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迅速穿妥衣服,对着罗立一点头,手一挥,一张烈火符正中木门,轰的炸裂开来。 说来话长,不过几息的事情而已,门外杀手抬起一脚,正中爆裂的木门,劲气四溢,显然并不是普通的杀手,一脚之后,并不进门,只是躲在门外,显然对两人也不无忌惮。 罗立和那杀手隔墙而立,右手短刀一转,毫无声息向身后一刺便收,那杀手闷哼一声,已然被透墙而过的短刀上的劲气伤了内腑,身形踉跄,转身爆退,手中扳机连扣,子弹倾泻而出。 计无声扑到窗口,手掌拂过,窗外防护栏面条一般寸寸断裂,对罗立低喝一声:“走!”便率先反身穿出窗口,像树林射去。 罗立不敢停留,紧跟着计无声身影,这树林之后便是终南山,两人本待休息一晚,如今情势危急,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断然不会就这么一个杀手,必有后招,一旦林三到来,两人断无生理,如今只有往终南山如果遇到同道方有几分机会。 但是终南山方圆数百里,两人找不到全真山门更无玉牌定位,只是在白日里查看了太白山上道观的地图,有个大概的方向,如今稍稍认了方向,便拔足狂奔。 身后不时响起几声子弹的风声,却是后面有杀手循迹追踪过来,虽然隔得甚远,但是一直摆脱不了。 这一路追逃,一直到天色微白,无论罗立和计无声,还是后面的杀手,都有几分疲累,但是都不敢停下来,只是一时间都稍稍的放缓了速度。 罗立脚步不停,借着微亮的天光,已经隐约看见山上的建筑,不由大喜,同计无声对望一眼,脚步加快,向山上冲去。 所谓望山跑死马,两人一直跑到太阳出山,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渐渐的接近那半隐在山间的建筑,看清这是一座小小的道观,但是看见归看见,就算像两人这样一路疾奔,看情形也要最少半个小时才能到达。 不过终归是有希望了,终南的道观多有修者同道,他们相信这些杀手还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两人精疲力竭的来到道观的门口,那身后的杀手果然不再追来,只是驻足却又不远离。 罗立松了口气,抬头一看,敞开的大门一副匾额上面写着“榆林观”三字,一个年轻道士正在院子里面打扫,计无声和罗立略调整气息,走进观门,正要跟那道士打招呼,却见那年轻道士突然抬头,诡异的一笑。 二人未及反应,便听得砰的一声,身后的大门无风自闭,跟着从大殿转出两个人来,罗立一见,顿时面色大变。 出来的是一男一女,当先一女子手摇宫扇,肩披纱巾,后面男子气势彪悍,不是林三和那封平还有谁? 林三笑吟吟的走出大殿,那道士闪动身形关了大门之后便站立不动,负手而立,赫然又是一名养成神识的高手。 林三走到院中,笑道:“两位让我好等啊!”手中宫扇轻摇,掩嘴一笑,这架势倒像是见到久等的情郎。 计无声见这阵势,哪里不明白来者是谁,一时间也是面色惨然,两个养成神识的高手加上精气圆满的封平,两人哪里还有生还的机会? 两人一路奔逃,本以为到了安全地方,却没想到人家早已挖好陷阱,等着他们跳。 门口的小道士取下头戴的道冠,脱去道袍,里面一身休闲打扮,淡淡的道:“师妹,赶紧的动手吧,就这么两个人还要我帮忙,说出去也不怕笑话,如今终南山修者云集,别在出什么岔子。” 林三冲着那年轻人一笑道:“既然二师兄如此说,小妹敢不从命,这人情三儿记下了。” 说完也不迟疑,脸容一整,手中宫扇一摆,粉红气息向两人铺面卷来,身形纵起,左手一引,肩头纱巾便灵蛇一般向两人扑了过来,封平也抽出一柄长剑,脚下一错,剑尖直指计无声面门。 第五十七章 九死一生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罗立和计无声心知绝无幸理,但也不会束手待毙,罗立手中烈火符一甩,避过粉红气息,短刀一立,斩向纱巾;计无声手一动,便掏出一个罗盘,当胸一挡,拦住封平长剑。 两人情知那林三的粉红气息必然非凡,不敢轻触,罗立短刀一触那轻纱,刀身便是一顿,那轻纱一绕便缠住了短刀,林三轻笑一声,左手一振,罗立虎口巨震,短刀便脱手飞出。 林三纵起的身形向下一落,玉足一伸,点向他的胸口,罗立左手又甩出一张烈火符,右手胸前一档,正中林三足尖,身躯一震,口中鲜血喷出,早已跌落在院角,挣扎了一下,又吐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居然连一招都挡不住。 林三轻轻落下,摇了摇宫扇。 罗立勉强看了看,就见计无声身形踉跄,早被封平在身上砍出几道伤口,他比罗立实战经验更少,封平虽然修为不如林三,却是长年厮杀,他哪里抵挡得住,眼见封平当胸一剑劈来,手中罗盘拼死一档,也是口喷鲜血,身形倒跌而出,见不远处没动静的罗立,不禁惨然一笑。 林三看了地上二人一眼,对封平摆了摆扇子道:“都杀了!” 封平面无表情,持剑疾步过来,正要动手,便听到门口那已经走到院中的年轻人一声轻喝:“何方道友,还请手下留情!” 封平神色一动,听见外面隐约想起几声惨叫,观外守着那些杀手其实也是五毒教的外门弟子,本是叫守着免得有人误闯这道观坏了他们杀罗计二人的事,如今外面起了争执,自然是有人到此了。 那青年一步跨过去伸手便拉观门,就要出去查看,虽然他也是养成神识,但是当时那群弟子只是守在石梯之下,离得甚远。 凭他的修为并不能探查那么远,也只是听到交手的惨叫声才有所警觉,如果来的是普通人,在那群拿着手枪的弟子面前根本不可能有发出声音的机会,他心思飞快,瞬间便猜出大概,因此才有此一问。 林三自然也听到了,见二师兄出门查看,也止住了脚步。、 谁知那青年手还没触及大门,便飞身后退,他跃起开门,进的快退的却更快,只听的砰的一声,大门便碎裂开来,碎屑散开,见门口一条大汉,正缓缓收回拳头。 二师兄退回林三身边,瞳孔微微一缩,林三手中摇动的宫扇也是一顿,封平也顾不得杀这二人,抽身退回到林三身侧。 那大汉一身休闲,短发根根直立如针,紧身T恤下裸露的双臂肌肉虬结,下身一条牛仔裤,一双大头军用皮鞋,脸如石雕,双目精光闪现,扫了一眼院中各人,并不说话,只是身形微微一让,垂手而立。 几人这才见到,又有两人从下面石阶拾步而上,当先一个年轻人,一身黑色中山装,容颜清俊,嘴角微笑,面如美玉,却总是有一种模糊看不清楚的感觉,一路走上来,才看清身量并不太高,脚下一双千层底布鞋,比那大  看书’网’”都市 汉低了近一个头。 后面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士,正探头张望,眼神灵活。 林三和二师兄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对望一眼,二师兄才拱手到:“在下李无垠,不知三位道友怎么称呼?” 那个大汉就不必说了他们一眼就看出是养成神识的炼体高手,无论林三还是二师兄都未必是其对手,这个年轻人更是看不出深浅,你要觉得他是普通人也可,觉得是养成神识的高手也可。 但是看过之后再想便越来越模糊,再看的时候又感觉不同,只有那个小道士倒是很正常,连精气圆满的门槛都没摸到。 那年轻人一步步走进院子,目不斜视,拱了拱手道:“我叫苏想,这是我兄弟腾远,这小道士是青羊观的永兴。我等本是来借宿一晚上的,并无意打扰。” 说着似乎叹了一口气。 这自然就是苏想等人了,当时合道本来是想和他一起参加这丹鼎盛会的,说是一起有个伴,谁知道几天前全真山门来人,将合道接走了,只是让永兴跟着一路照顾苏想二人。 这大会是正月十五,全真山门也是那天才开,今天才是十三,苏想和腾远便一路走走停停,遇观便借宿,今日腾远远远的看见这座道观,便一路走了过来。 谁想这才走到观外的石梯,便跳出几个人来,说今天不能让闲杂人等进去,本来苏想也是不介意,大不了换个地方,反正这太白山道观众多。 可那几人态度嚣张,还抽出枪来威胁,于是腾远便忍不住出手,三拳两脚的将几人打发了,一片哀嚎。 其实也不怪这几个五毒教的外门弟子有眼不识泰山,他们本来对修道界了解不多,跟着着林三之后更是顺风顺水,因此一直目中无人,如今才总算踢到铁板了。 见这些人掏出手枪来,苏想就知道事情有点不一样,枪这东西对低级修道者还是有威胁的,即便腾远这样的体修能挨手枪子弹也绝对挡不住狙击枪,因此既然沾染上了,索性便放开了手,当下神识一扫,便知道了观中的事情,这才让腾远救人,就有了刚刚的一出。 李无垠本是一句过场话,如今这附近正道修者云集,他自然不敢大张旗鼓的说是五毒教门下弟子,谁知道这位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居然真的将自己三人名姓说的清清楚楚。 林三这时又摇了摇宫扇,笑道:“苏先生真是爽快人,小妹叫林三,这是我师兄,这是我的助理封平,大家同道中人,借宿当然是小事,我这里两位朋友受了伤,容我带下去修养,这便带三位先生去客房。” 说着便让封平给三人带路。 计无声躺在地上,见此情形,哪里敢让林三带进房去,勉力翻身起来,对苏想拱了拱手:“道友切莫信这妖女的话,他们追杀我和侄儿千里,还请道友援手!” 永兴在后面撇撇嘴道:“苏先生,我看这位小姐把我们都当傻子呢。” 林三摇着宫扇,对李无垠略一点头,脚步轻移,嘴里笑道:“这位小道士真会开玩笑,苏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如此呢?” 说着手中宫扇一挥,粉红气息一荡,便向三人扑了过来,那边李无垠手一动,便多了一把短剑,剑身波光流动,五彩斑斓,一抬手便到了腾远的胸前。 林三见苏想毫无反应,只是摆了摆手道:“可不是嘛!”甚是随意。 不由心中大喜,她这桃花瘴其毒无比,中者浑身无力,丹田精气溃散,任人摆布。 她本来还防着这奇怪的年轻人有后手,见他中了桃花瘴而毫无反应,后面的动作也就凝住不发,静待苏想倒地。 那边腾远却是冷哼一声,见了当胸刺到的短剑,也不闪避,手臂一挥便是一拳,正中李无垠短剑剑尖,响起金石之身,李无垠身形被震退一步,脚下一错,又揉身而上,见他居然并不顾忌苏想安危,又有几分奇怪,手上却是不停,短剑一立便削腾远的手腕。 林三瞟了一眼李无垠和腾远短兵相接,见腾远居然并不管这边两人,正自奇怪,便听苏想道:“腾远,把他们扔出去就行了。” 那边腾远低应一声,林三这才发觉有些不对,这人中了桃花瘴居然若无其事,不由心中一紧,宫扇挥出却是直拍苏想面门,左手一扯肩头纱巾,向苏想和永兴卷了过去。 这纱巾也是她炼制的一件法器,以天蚕丝编制,用五毒染色,放丹田温养,可刚可柔,可大可小,变化如意。| 苏想面容不变,手结不动根本印,一点迎面而来的宫扇,那扇子一顿,便寸寸碎裂,如蝴蝶一般散开,接着手印变幻,成外缚印,向外一推,口中轻喝:“咄!” 林三只觉的肝胆俱裂,手中宫扇刚刚碎裂,便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掀起,不受控制的飞出观外,不雅的头下脚上栽落,全身精气凝结,无法动弹半天爬不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封平连手都没出,便一并给扔了出来。不一会,便听见李无垠闷哼一声,接着风声响起,砰的一声掉到了离她不远处。 李无垠本不是腾远对手,见林三转眼间就被苏想扔出去,心中更是大惊失色,被腾远抓住机会一把拿住手腕,也是扔出观外,只是他与腾远修为相仿,虽然不敌被扔出,还犹有余力。 这等情况之下,明显是对方手下留情,他哪里还敢停留,翻身而起,顺手抓起地上的林三和封平,头也不回,夺路而去。 李无垠这次来终南山本是另有任务,来这里只是帮这个师妹看着只是顺路而已,谁知道却弄出这么个岔子。 此事重大,既然发生了这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教规严苛,也不敢隐瞒,而且突然出现这么两个无名的高手,自然也是要通传教内,能将功补过也未可知。 他带着林三和封平一路小心掩藏痕迹,本来他就被腾远所伤,这一路奔逃,心神焦虑,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山谷,来到五毒教的临时隐藏点,这才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将出来。 第五十八章 知恩报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谷中幽深,又走了一段,才有两个五毒教弟子看见他们,过来搀扶着进了谷内,里面仅仅一座木屋,屋子外面垦了几块小小的菜地,种着绿油油的青菜,屋内隐约有琴声响起。 李无垠站在屋外,扶着不能动弹的林三,那两个弟子早就退了出去,他却不敢打扰,好一会,屋内琴声停下来,里面一个女子声音传来:“进来吧!” 他这才扶着林三进了屋子,就见屋子里面布置雅致,外间几张椅子,两张茶几分列两边,屋子中间一个帘子隔开,里间隐约一个女子的身影坐在矮桌前,桌上有琴,此时那女子正在喝茶,身后站着一女子身影垂手而立。 见他们进来,那女子起身一边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一边往外间走来,那身后的女子连忙撩起帘子,这才见得这女子面容,居然和林三的打扮如出一辙,同样的发饰发型,手上一柄宫扇,肩上一条纱巾,抹胸短裙,活脱脱就是另一个林三。 但是任何一个人见了林三和这女子都只会觉得是林三在模仿这个女子,两人打扮相同,有时候的神态都相仿,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又大不相同,如果要找个合适的词语那边是东施效颦,而林三便是那东施。 那女子手摇宫扇,淡淡然坐下,身后的女子早从里间捧出茶来,李无垠连忙站了起来,看见对面宫扇摆了摆,又小心的挨着椅子坐了下来。 女子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放在茶几上,才道:“说吧!” 。。。。。。 各大宗门都隐迹深山,自然是各有手段了,全真山门同样如此,这次丹鼎盛会发下的玉牌其实便有定位山门的功效,也算是对神识高手的一种尊重。 苏想即便没有这全真玉牌定位,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全真山门的所在,一个五级阵法笼罩之下,普通的修者看不出来,在他这个阵法大家的眼里就显得太明显了。 因此他站在榆林观后面的山崖上,神识一扫,就将整个全真山门摸得清清楚楚,藏风纳水,果然是个好地方。 只是他也就将地形探查了一下而已,内中建筑便绕过去了,更别说其中的人了,这种传承千年的门派,总会有些隐藏的手段的,他从来不会因这个世界元气淡薄便看轻所有修者。 更何况这还是传说中重阳祖师开宗立派的地方,这些人未必有什么值得看,却可能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已经正月十四,昨天顺手救的那两人对苏想来说不过是巧合而已,出于人道给那两人释放了一个大回春符,便不再放在心上,他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遇上了能救的就管一下,见义勇为这样的事情他从来就不会去想,他的道只是一个心安而已。 这个世界物质文明高度发达,但是精神文明却日益倒退,各种道德观扭曲的人生百态他在这个通讯发达的世界里已经了解了太多。 理所当然的帮助弱小却成了大事宣扬的美德,还有各种各样的  看书 第五十九章 深夜来客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罗立自小跟随父亲奔走,却从没被人如此冷淡过,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不便发作,脸色便有些涨红。 计无声看着他长大,自然对他的脾性多有了解,便扯了他一下有些黯然的道:“腾先生说的是,既然如此,我便和小立先告辞了。大恩不敢忘,容后当报。” 苏想笑道:“我这兄弟性情耿直,希望两位不必介意,如果有缘,自然有见面的机会。” 也不挽留,任两人出屋而去。 罗立走在外面,稍微平息下来,有些落寞的道:“计伯伯,我是不是很没用?” 计无声摇摇头道:“小立,这位腾先生虽然面冷,话也冷,其实是热心人,只有这位苏先生才真的心如止水,根本没把救了你我二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说不必,并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别忘记你父亲对你的期望。” 罗立沉默不语,道理自然他是知道的,就像这世上大多数人一样,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是懂的人就少了很多,而真正懂了又能做到的就少之又少了,可是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在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 计无声拍拍他肩膀,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无论别人怎么说,自己想不通那也是无可奈何。 屋内,只有两人,苏想在窗口负手而立,外面雨雾缭绕,似真似幻,腾远站在后面,良久无声,终于忍不住问道:“先生,这两人我看也算心性纯良,既然有报恩之心,让他们跟着也无坏处啊,你怎么。。。。。” 苏想淡淡的道:“你可是觉得那两位道友过来报恩,我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有些过分?腾远,我知你一心修道,心无外物,从苍穹大陆到这方世界,都是如此,但是世界不同了,修行方式也会有不同,这个世界封神之战后,依然有圣人传说,你可知为何?” 腾远心思虽然纯粹,却并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此时听苏想如此说,却是一脸迷茫:“难道不积累元气也能提升境界吗?” 苏想摇摇头道:“元气自然是不可少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 “那是什么?”腾远看着苏想的背影,似乎有一种要融入窗外云雾中去的错觉。 “修心!”良久之后,苏想才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 当天晚上,天空圆月如玉盘一般,在整个山谷中洒下一片清辉,远处山顶白雪皑皑,在月光下灼灼生辉,山谷深处白蒙蒙的雾气弥漫,犹如仙境一般。 榆林观中也不知本来就是林三等人的产业还是里面的道士被他们不知道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几人进来之后便没见有别人。 里面虽然有厨房,却显然是很久没用了,永兴到处查找,才寻出一些大米出来,熬些清粥就是这两天几人的食物,好在都是修道中人,对食物上的需求并不如普通人那般必须。 晚间永兴又熬了些米粥,罗立和计无声过来拜会苏想的时候就一起用了晚饭。 罗立还是沉默  ,看书’网目录 不语,计无声也不再提报恩的事情,只是顺着永兴的话题说些闲话。 永兴收拾完碗筷便送来茶水,自从他跟了苏想之后便知道他爱喝茶这一习惯,因此茶叶倒是带了不少,山间泉水是现成的,煮出茶水的味道居然比锦城的时候还要好几分。 计无声见罗立居然一副不想走的样子,心中奇怪,也不好把话明说,也只能有几分拘束的陪着喝茶。 苏想静静的喝茶,腾远在椅子上端坐着,面无表情,垂目养神的样子,永兴站在后面双手肃立,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平时安静的气氛,只是见罗计二人的样子也有几分奇怪。 苏想喝了半盏茶,才放下茶杯,手轻轻的扣了扣桌面,说道:“罗道友有什么话说么?” 罗立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见苏想一直喝茶更不好开口,这是听到苏想的话,踌躇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般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苏想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在苏想的面前。 计无声大吃一惊,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过来一把拉住他,说道:“小立,你这是干什么?” 罗立轻轻推开计无声的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看着苏想,计无声有些无措的看了苏想一眼,道:“苏先生,您看这。。。” 现在这个年代,连父母都很少跪拜了,这种礼节在古代都算大礼,更遑论在这个礼仪缺失的时代了,他也不明白罗立这是要弄哪出,一整天不说话,现在突然这么冒失,他却是担心因此让这位神秘的苏先生生了厌烦之心。 苏想端坐不动,淡淡的道:“你让他说吧,有些事别人帮不了。” 罗立声音有些沙哑,道:“苏先生,罗立自知帮不了先生什么忙,只恳请您能收留我,给你端茶送水,劈材做饭,这些杂物罗立还是能做的。” 说着一头重重的磕下,咚的一声,地板都震动了。 腾远睁开双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便又闭目凝神。 只听苏想淡然的道:“这些事情谁都能做,永兴就做的很好,我要你何用?” 永兴在后面咧嘴一笑,心里却嘀咕,做这些杂活就想跟着苏先生捞好处,这人看着老实,却也是个狡猾的人。 这些日子跟着苏想得到的好处他是感受最深,不说别的,光是那院子便是任何一个修者梦寐以求的圣地。 罗立怔了一下,伏在地上,好一会才大声的道:“是罗立私心,请先生见谅,罗立是想跟着先生求道,奢求能得到先生指点几分,却又自知资质鲁钝,不敢求为先生弟子,只望能随侍先生左右,得到几分好处!恳请先生收留!” 说罢,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 计无声暗暗叹息一声,罗立一开口他便多少猜到他的心思,阻拦他只是担心万一苏先生不答应,那小立以后必然道心不稳,修行便再难有寸进了。 见他话说到这个地步,自然也不好再拦,小立一向倔强,能如此放下身段,自然存了破釜沉舟之势,只是如果苏先生拒绝,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惜了。 罗立伏在地上,心中也是忐忑,他父亲对他寄予厚望,但是一个散修修行全靠自己摸索,既无资源又无名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不易,以后想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因此他想了一整天,才终于下定决心。说完这番话,听见苏想手指敲着桌子,没有说话,更是不安,自己这话如果被苏先生当成是逼迫,那可就糟糕了,一时不由得满头大汗。 终于,听到苏想淡淡的道:“你生性坚韧刚直,却不适合跟我修道,虽然我也可以指点你,却终归不是名师。” 听了这话,罗立顿时心中凉了半截,满头汗水也化成冷汗,一直凉将整个心都凉透,浑身如同失去了力气一般。 正心灰意冷,便又听到苏想接着说道:“不过倒是跟腾远的路子有几分相似,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他吧!” 罗立瞬间只觉得死去活来,大惊大喜之下险些晕厥过去,旁边计无声也是大喜,这跟着腾先生还不就等于跟着苏先生了? 这话里意思虽然不同,结果却是一样的,别说罗立了,就是他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见罗立呆怔着,便拉了他一把,喝道:“还不快谢谢苏先生,楞着干什么?” 罗立这才反应过来,就又要磕头,上首苏想摆摆手道:“行了,不必如此,刚刚不过是试试你的决心,以后相处,随意些便可,否则便让计道友领你回去。” 说到最后一句,似乎也有了一丝笑意。 计无声知道这苏想虽然生性清静,却是不会以假乱真,见他虽然像说笑,却不敢不当真,立时便将罗立拉了起来,身份不同了便不方便再坐着了,又跟腾远从新见礼,然后垂手肃立。 一番周折下来,计无声也是替罗立高兴,又呆了一会,见夜色不早,便要开口告辞。 却突然听苏想道:“永兴,去开门吧,外面有客人来!” 罗计两人正奇怪,就听永兴笑道:“先生倒是忘记了,大门早就被腾爷给拆了,都用来生火做饭了。” 说着却是将众人喝茶的这处后院大厅门打开了来。 腾远本坐在凳子上,刚刚罗立从新过来见礼也不过睁眼看了一下,这时听得苏想的话,便慢慢的站了起来,站在苏想前侧,双目精光闪动,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外。 计无声和罗立见此,也退到苏想身后跟永兴站在一起,见门外空空如也,但知道苏想不会无端妄语,也只和腾远一样盯着大门。 约莫半支烟的时间,便听到一个女子声音传来:“主人家在吗,有客人来了。” 声音清脆,却是来的好快,开口时听声音人还在道观大门外,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便穿过了前面大殿,到了后面小院的门外,小院无门,房中众人便见从门口走进三个人来。 当先一个女子,抹胸短裙,脚下一双高跟鞋,头发挽起,肩上粉红纱巾,手摇宫扇,在这雪地上实在有些诡异,罗立见了差点惊叫出声,这不是林三还有谁来? 第六十章 林依依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罗立见这林三突然去而复返,也不知道有和依仗,不禁暗自戒备。 但是再看一眼便发觉不是,这女子虽然跟林三一样的打扮,却浑然天成,全然没有林三那一身打扮怪异扭捏的感觉。 她走在这月光下的雪地上就宛如走在教堂的红毯一般,自信大方,光彩照人,只她在便夺去所有人的目光,虽然明知道她后边跟着两人,却没有半点想分神去看其他人的心思。 这女子一路走进大厅,停了下来,打量众人一眼,最后落在端坐的苏想身上,轻笑一声道:“依依姓林,树林的林,小鸟依人的依依,不知主人贵姓?” 罗立这才醒过神来,见这女子身后两人一男一女,正是李无垠和那林三,林三已经换了一身打扮,薄薄的白色羽绒服,一条紧身牛仔裤,一双平地皮靴,纱巾却是扎在了头发上成一个马尾,手上宫扇也换成了一柄短剑,与昨日判若两人,只有李无垠打扮依旧。 苏想端着茶杯,淡淡的道:“林姑娘请坐,我叫苏想,草木复苏的苏,心中无相的想。” 说着又挨着将几人的名字一一道来,就如平常对待客人一般无二,顿了一下才道:“苏某虽然眼睛看不见,也能感受到依依姑娘的风采,这荒山野岭的,夜色深沉,不知姑娘何事至此?” 林依依微微一怔,摇了摇宫扇,在下首椅子坐下,掩嘴笑道:“苏先生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昨日里我这两个不争气的弟弟妹妹得罪了苏先生和腾先生,今日依依自然是来道歉来了,只是见了苏先生之后,才发觉多余了呢。” 苏想微笑道:“哦?此话怎么说?” “苏先生气度不凡平静似水,腾先生气势雄壮沉稳如山,哪里会跟我这不懂事的弟弟妹妹一般见识呢,依依倒是白担心了,只是因此认识苏先生这样的人,也是幸事。”林依依端起永兴送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苏某只是山野之人,不知世事,昨日之事也是凑巧碰上了,倒是让姑娘你大半夜的跑一趟,这位罗立道友入了我兄弟的眼,我便也顺手替他们侄伯医治了,姑娘你不会见怪吧?” 苏想一脸的淡然,只有永兴心中暗笑,原来苏先生也不是那么老实的人。 林依依笑容满面,摆了摆宫扇,掩嘴笑道:“苏先生能出手救治,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见怪呢?” 苏想摆了摆手手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既然都没什么事了,姑娘就请回吧,修道人虽然不拘礼节,但是道观简陋,房间有限,就不留姑娘了,以后有机会再请依依姑娘喝茶。” 说完端起茶杯。 林依依听了,就站起身来,笑道:“倒是依依失礼了,这么晚还打扰苏先生安寝,还请见谅,依依这便告辞,日后当多请几位朋友陪苏先生喝茶,还请先生赏脸。” 说完微微一礼,又娉娉婷婷的走出院子,穿过大殿,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依依一路走出榆林观,一直走到山路尽头,才慢慢的放缓了  >!看书!网]免费 脚步。 林三和李无垠一路跟着一句话都没说,他们本以为林依依是来找苏想兴师问罪的,却是进了道观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这么原路回来了,不禁一肚子的疑问。 但是平日里林依依在教中积威太重,她自己不说,两人并不敢开口询问。 这林依依是五毒教大师姐,只在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教主亲传弟子,她小时候就被五毒教主仇恨天亲自带回来的,从小养到大,是修道天才。 她今年不过二十四岁,据说已经摸到炼神还虚的门槛,即使魔门功法素来霸道伤身,进境神速,但是这等修为进境,比起正一教的张绪元已经还是胜了一筹。 五毒教主座下设左右护法,四大堂主,教主更是有九个弟子,但是唯有教中大师姐地位特殊。 仇恨天虽然名义上有九个弟子,其实只有林依依得了她的真传,其他八个弟子多半时间是林依依教出来的,偶尔遇到仇恨天心情好便指点几下,而且这大师姐地位也不是不变的,只要手段修行高明,谁都可以做大师姐或者大师兄。 十年前,林依依当时不过豆蔻年华,便挑战当时的大师兄,虽然受伤不轻,那位大师兄却是被她生生的折断了手脚,一天一夜不敢有人上前救治,最后还是仇恨天发话,才有人敢上去,自从她坐上大师姐之位后,便稳如泰山,无人敢触其锋芒。 林依依本名叫林一,乃是林三的亲姐姐,后来自己改成林依依,也许因为从小跟着仇恨天长大,性情便有些乖张,虽然慢慢长大之后渐渐的好了些,也是让人捉摸不定。 加之她手段厉害,心思深沉,修为又高出其他人一大截,下面八个师兄妹个个都给她整得死去活来过,哪怕是她这个亲妹妹林三也没例外,因此轻易谁也不敢得罪她,哪怕背后说话也多是战战兢兢。 林三从小就把这个姐姐当成偶像,她本来叫林珊,见姐姐被五毒教主带去修道之后改成林一,觉得很有个性,就改成林三,谁知道姐姐又自己改成林依依,她林三这个名字却是叫开了,又不像她姐姐,说改了名字,就谁也不敢乱叫了。 她见姐姐出了榆林观之后脸上便没了笑容,脚下步子虽然不是很快,却少了几分平时的从容不迫,这时见林依依吐了一口气,知道气氛没那么紧张了,她平日里连穿着都模仿姐姐,虽然当面就不敢穿,但是脾性她也同样了解,便怯生生的叫了声姐姐。 林依依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微微一笑,手中宫扇摆动,就转过头去,脚下不停,又回复优雅从容,道:“你们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进去就出来,没事白跑一趟?” 身后这两人自然早有疑问,本来以为按照林依依的平日里的脾气会打上门的,谁知道却虎头蛇尾。 在他们心中,即便那苏想腾远如何厉害,都决计不可能是林依依的对手,她心机深沉狠毒,修为又高,法器更是多不胜数,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见她吃过亏,连五毒教主都说,不出十年,她便也得要退位让贤。 两人正自思量,却听前面女子说道:“你们这次却是看走眼了,那腾远虽然修为比我低些,却是炼体高手,还不是一般的炼体高手,我即便能胜过他也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可那苏想却是看不透,咋一看觉得是个普通人,再一看丹田却又隐现一丝精气,神识探查却根本找不到他的识海,这样的人,你说他是个普通人也可,说是精气圆满的也可,养成神识也有可能,甚至,炼神还虚也未可知。” 说道最后一句,虽然有些不确定,却是语气沉重,正是因为这不确定,她才不敢贸然动手,苏想肯定不会是普通人,既然他自己都说眼睛看不见,那就是受伤,除此别无他故,看不透他的修为原因不外有三,其一修炼的特殊功法,其二带着隐藏修为的宝物,其三神识通天而避开别人神识的探查。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说明此人不简单,她在五毒教中久经阴谋,养成了小心谨慎心思细密的性格,否则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如何能在魔门立足且做稳大师姐这个位置? 更何况,如果是第三个原因,那么她如果出手就必然危险,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只要有一分的可能便不去涉险,这是她的活命之本。 而且,苏想当时根本就一副有恃无恐不怕她动手的样子,她自然就更不会轻易动手了,她来这里虽然有其他的任务,但林三毕竟是亲妹妹,虽然没多少感情。 如果简单顺手帮她一把也没什么,但是既然情况这么复杂,那自然是不能冒险了,亲妹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此她说的话虽然是真话,心里怎么想的身后的两人却完全不知道。 林三听了也不禁呆了一下,她从没想过那个苏想居然比姐姐更厉害,在她的心目中,林依依就是最厉害的,连教主都比不上。 这时听姐姐亲口说出来,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虽然她连手都还不了就被苏想给扔出来了,还是接受不了,只是觉得这是姐姐不想帮她的借口,心中有些委屈,但是这话更不敢说出来。 只有李无垠隐约觉得林依依不像是在说假话,毕竟这和她以往表现的性格很不相符合。 林依依这次出来其实是要参加全真丹鼎盛会的,以她五毒教大师姐的身份是一个既尴尬又危险的事情,因此她在终南山附近才选了一个深谷居住,也是不想节外生枝的意思。 这次仇恨天给她的密令,据说这次丹鼎盛会会出现一件东西,让她不计代价一定要弄到手,当然了,以她的修为来全真山门闹事也就是找死,此时她也不过是协助,自然有其他前辈领头,甚至仇恨天亲自出手也未可知,只是这些话当然是不能对这两人说的了。 因为仇恨天语焉不详,不知道是故意隐瞒还是他也所知不多,只是说让林三从湘西带回的那个铜棍就是得到这件东西的一个关键,然后便让她带着大量的材料符钱,一句便宜行事将她打发出来。 第六十一章 山门巧遇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虽然参加丹鼎盛会的魔门修者不会只有她一个,而且交易东西的时候掩藏身份的正道修者也是不少,修道界毕竟很少有那种世俗里面专门为了出名而出名的人,因此她才敢来,而且有一个冒充散修身份的白玉牌子。 林三等人之所以一路上没有追杀罗立和计无声,主要的便是先给林依依送那铜棍过来,当然也没把他二人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叫人一路跟着,却没想到最后又出了岔子。 连着两次杀人不成,别说林三,林依依都有些不太好的感觉,如果不是临行前仇恨天郑重其事,她都有撤退的心思了。 三人一路无话,林依依不说话,林三和李无垠自然更不敢说话,一直到谷中茅屋,林依依才进屋坐下,摇着宫扇沉吟不语。她一向心思缜密,既然不能放弃,就要想办法留好退路,不论事情成还是不成,都要有最坏的打算。 反正全真山门基本是禁止争斗的,主要的就是出了山门之后怎么安全脱身,林依依心中思量,推算种种可能,一直到天微微发白,才抬起头来。 看见下首站立的林三和李无垠,吩咐一番才让他们下去做事,然后自己换了身衣服,带了一条黑色面纱,也不带随从,就做普通散修的打扮,这才一路往全真山门而去。 修者赶路都各有手段,或者御气或者御器,两者相差不大,都是消耗体内精气赶路,御气就是调动丹田精气,牵引天地精气,破空飞行,御器便是以本命法器为载体,原理都一样。 只是现代交通发达,平时修者还是如普通人一样坐汽车飞机什么的,也不会比直接赶路来的慢。 还有修者豢养灵物,比如仙鹤什么的,从小喂食丹药,体型体力都远超同侪,也可用来赶路,但这种灵物耗费巨大,别说散修了,一般的小门派都养不起,只有昆仑蜀山这样的大门派养了几只出来。 还有一种就是传说中的了,据说上古大能能直接撕开空间,瞬间便到达目的地,如今却还不曾听说有人能做到。 林依依只是激发一张神行符,沿着山路似慢实快的往太白山顶赶路,她还特意绕道经过榆林观去看了看,苏想等人早已人去观空,想是已经先离开了,也就不紧不慢的一路上去。 反正丹鼎盛会要到晚上才正式开始,一直持续十五天也不急一时,她要得到的东西是在这几天是不可能出现的,前几天不过是小打小闹,多是练气还神这个境界以下的低级修者间的交易,即便偶尔出现好东西也是碰运气的事情。 她一边思索,一边已然到了山顶,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到这里的人基本都是修道界人士,毕竟从半山腰开始就有低级的掩蔽法阵,一路到山顶少说也有五六个,绝不会发生普通人偶然闯进来的事情。 此时全真山门大开,一条白茫茫的云路直通山门,大多修者都是从山下顺路上来的,  看书/;,!网;原创 偶尔有破空飞来的修者那都是养成神识的高手,门口负责接待的小道士看过玉牌,就有专门的人领着进了七子道宫,没有玉牌的却是都被领到山谷里面的零星分布的小屋,等到盛会正式开始便可随意出入各个交易场所。 林依依走上前去,递过玉牌,便有一个小道士过来起手一礼,引着她往山上宫殿走去。 全真山门七子宫殿成北斗之势修建,重阳宫独立其外,位于山巅。每次丹鼎盛会,全真各个宫殿都有交易场,只是最后三天的重阳盛会才是神识高手的交易,没有白玉牌是进不得场的。 今日丹鼎盛会开始,全真掌教玄阳子与六大长老坐镇重阳宫中,只派得力弟子各回本宫,主持事物迎天下同道。各大门派掌教到来之时自有专门负责迎接的弟子带到重阳大殿,其余排不上号的也自有弟子招待。 自从全真败落,丹鼎盛会便有些名不副实,规矩也就少了很多,虽然仍不失庄严,却没了当年重阳真人的气势,因此早晨一百零八下钟声开启山门之后,便表示这次的丹鼎盛会正式开始,以前开坛说法的流程却是略过去了。 这第一日里多是些朋友相聚,各诉衷肠,三五好友或久不相见,乘此机会聚在一起,交换住处等等,一天下来倒把全真上下负责接待的弟子累的半死,幸好还有几百外门弟子回山门帮忙。 合道算来是长生子一支,因此被接回山门之后,就住在了长生宫,他修为虽然不高,辈分却是比当今的掌教还高了一辈,全真规矩严苛,底下的一众弟子倒不敢当面对他失礼。 长明子传讯让他回山之后,将苏想的消息打听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合道本身见识有限,二来对山门当年见死不救颇有几分怨气,一番了解下来,反而让长明子更有些云里雾里。 合道也不管那么多,只是一大早便守在山门等着苏想一行人,见到也是奉了师命过来迎接苏想的钟明和王玲,便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赶走了,他对当年力主改革的长春宫一支很不待见,钟王二人不敢多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领着苏想等人去了长生宫,自去向青虚散人复命。 毕竟是山门盛会,全山上下弟子都忙的脚不点地,合道也不能时刻陪着苏想,他将苏想安排妥当之后,便告罪一声就出去忙别的了。 只留下长明子派的一个女弟子永宜,大约跟永兴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冠,看来性子却要沉稳得多了,这也是长明子早就交代好了,虽然合道说的只是只字片语,但是管中窥豹,他也知道这个苏想不是普通人,即使不明身份,不能带进重阳宫按贵客的仪式接待,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得罪了这人。 永宜从小修道,却是罕见的没有修炼全真传承的火属性功法,而是修炼的与性相符的木属性的功法,加上天资不凡,生性沉稳,很得长明子的看重,这才派来接待苏想。 她一路带着苏想四处参观,并不多话,只是听到问才会细细解说。 苏想生性清淡,腾远本就沉默,罗立和计无声自觉身份不同,也不敢随便说话,倒是永兴第一次回到山门,对各处都好奇,一路问个不停,永宜也不烦躁,有问必答。 一行六人从长生宫开始,一路顺着山势往上,便走到了重阳宫,全真弟子对这些到处参看的修者并不多加阻拦,除了几处重要的地方如藏经阁等,都可随意走动。 进了重阳宫大门,永兴便看见巨大的广场中间一座高台,倒像是临时搭建的,便有些好奇的问永宜。 永宜看了永兴一眼,说道:“这是每次丹鼎盛会都有的比武大会的高台,以往是年轻弟子间的一些切磋,虽然各派代表都会拿出一些彩头,也都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不过是年轻弟子一个出名的机会,修者本来清淡名利,因此本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永兴听了,疑惑的道:“师姐,你这么说今年就有些什么不同了?” 永宜点点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各个门派出的彩头远超以往,都是连神识高手看了都动心的宝物,蜀山据说还拿出了一块精金,我也是昨天才听师兄提了一提,他说如今各个山门大概都是知道了,只是没往外传,因此长辈们都说今年的比武大会将会是一场龙争虎斗,以往不曾露面的各派天才这次只怕要出现不少。” 苏想听了已经了然,这事没有先例,合道应该又不知道内情,因此都没跟他提,至于张文玉倒不知道是疏忽还是其他原因也没跟他提起过。 永宜见苏想没有说话,也不理满脸疑问的永兴,这些消息自然是长明子让她说的,也算是示好,至于苏想接受不接受,她就不知道了。 苏想并没有去重阳宫大殿,就在广场转了一圈便向山下走了,众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得一路跟着。 一路无话,苏想走走停停,永兴暗自嘀咕,难道苏先生眼睛已经好了不成。转过一个山脚的时候,却听腾远道:“先生,碰上熟人了。” 苏想点点头没有说话,脚下却是缓了下来。 果然,拐角处就转过一个人来,一身长裙,脸上蒙这一方纱巾,身段婀娜,却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看见苏想也似乎楞了一下,随即眼睛就弯了起来,笑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苏先生,真是好巧,早上依依路过榆林观的时候还想和先生结伴的,却不想扑了个空。” 这女子自然便是林依依了,她虽然忌惮苏想,但并没有露了身份,修道界提起五毒教的大师姐自然大名鼎鼎,可她林依依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却是不多,而且她对苏想也的确很是好奇,想探一探底细。 腾远微微邹了邹眉,苏想笑道:“林姑娘有心了,如果不介意,大家便同行如何?” 林依依轻笑:“依依自然求之不得!” 第六十二章 比武大会缘由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永宜站在旁边,也不插话,她自然是看出林依依同样的养成神识的高手,只是暗暗思索她的身份。 苏想一边漫步下山,一边若有所思的道:“林姑娘莫非也是为了这次的比武大会而来?” “就知道瞒不过先生,不过依依修为低劣,只是想见识下天下俊彦,这次盛会天才云集,对那些彩头倒是不敢想的。”林依依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永宜一眼。 苏想淡淡的道:“林姑娘消息到是灵通,苏某也是刚刚听到永宜道友说了才知道,却也只是皮毛,依依姑娘能解惑吗?” 林依依笑道:“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上山的人大多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听说这次比武的彩头其中不乏宝物,连昆仑派都送了神秘彩礼过来,据说是为了选拔正道俊彦对抗明年的魔道之争。” 苏想奇道:“魔道之争?” “苏先生想是久不出山门,这魔道之争每过三十年便有一次,就是白莲教的白莲盛会和昆仑的瑶池大会,表面上两者并无牵连,其实都有一场争斗,为了不伤根基,都是派四十岁以下的年轻弟子参加,各出彩头,分割利益。” 永兴在旁边忍不住插口道:“我怎么从来没听师叔祖说起过有这样的事呢?” 林依依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参加的弟子至少是精气大圆满境界,而且双方不过各出十人,知道的本来就少,依依一介散修,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也是不知道这样隐秘的事情的。你们没听说过自然也不奇怪了。” 明年的魔门和道门之争林依依就是其中参加的一人,自然清清楚楚,却是不能直接说出来,她故意如此说便是因为怀疑苏想和腾远也是正派秘密培养准备参战的高手,以此来试探。 如果不是,那么让他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以他和腾远两人的修为手段,迟早都会知道,像永兴永宜等修为身份限制着,自然有师门长辈吩咐不会外传。 “如此说来,这次比武大会倒真是有些好东西了?难道就不怕被外人抢了去?”苏想若有所思的道。 “这自然早就考虑周全了,魔门的出色弟子不敢来抢这些东西的,抢了也带不走,自然都是落到一众正派弟子手里,平常的散修又有几个能是名门正派精心培养的弟子的对手,因此这说起来好听,却不过还是落到各大门派自家手里,图个名声而已,谁说修道人不图名呢?” 林依依掩嘴笑,也不怕有永宜这个全真弟子在旁边听着,有些肆无忌惮的道。 苏想摆摆手制止了正要出声的永兴,道:“姑娘的修为,即便隐藏些手段,要在这比武大会上取点彩头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林依依摇摇头正色道:“这倒不是依依妄自菲薄,据说许多只闻其名的天才人物都将一角实力。全真山门的掌教大弟子永方,蜀山剑派独孤剑,蜀山佛宗的妙玉,青城山的青衣子,正一教的张松风,甚至连封闭山门三十年的武当  看书:’网仙侠 听说也派了一位弟子参加这次盛会。” “这些名门大派中数得出名的天才都非易于,而且听说这次大雷音寺中来的是这代的佛子,昆仑也据说有三名弟子参加,由一个长老带着,无论是昆仑的三名弟子还是佛子,都绝对不会比上面的那些名门弟子弱。而且还有许多不显名于世人的众多修者,藏龙卧虎,谁敢说轻而易举?” 说着又似笑非笑的道:“就好像苏先生和腾先生,这满山的修者又有几人能知道先生大名?” 。。。。。。 当天晚上,林依依便将住处换到了苏想等人的长生宫,全真山门每座宫殿都依地势而建,院落错落有序,暗含机巧,苏想等人因为长明子交代,安排的住处坐落在山崖上的一处僻静所在,倒也清静。 林依依发现越和苏想接近,反而越看不清,以前的猜想屡次被推翻,但是这次又有重任在身,也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过分试探。 长明子晚饭过后带着大弟子永静过来拜会苏想,这多少有点出乎林依依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苏想初次出门,即便不会在一直蛰伏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全真高层知道了,看来其中必然还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魔门也是同气连枝有时候比道门更甚,其实她第一次见苏想就知道这年轻修者便是玄阴教传出消息吃了闷亏的人,因此才退让开来,不暴露身份的慢慢接近。 长明子自然是为了那封印小聚元法阵的小法器而来,他的所有疑虑在苏想拿出一件镯子之后,便烟消云散,心中不免后悔订的少了,同时心中又大生警惕之心,拿了这件东西之后便匆匆跟苏想告辞,向重阳宫而去。 重阳宫中,灯火通明。 玄阳子正陪同正一教张绪元论道,虽然两教理念多有不合,但同是修道人,总有相通之处,两人又刻意回避争执的话题,倒也其乐融融。 这次丹鼎盛会除了少数几个门派掌门未到而外,其余大小掌门多半都齐聚于此,只是已经过了晚宴,大多已经散去了。 首先看见长明子的是正在门口送客的掌教大弟子永方,他见师叔面色有几分喜色,又有几分凝重,低声对他说求见他师父的时候,就知道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也不敢怠慢,直接领着长明子就进了内院。 长明子跟张绪元序礼相见,当代天师年纪虽轻,辈分却是不低。 如果是换了其他一个外人在此,长明子也不好说,但是一来此事重大,二来张绪元也知道这事情。 因此他便拿出那件小法器,简略的说了起来。 玄阳子的见识眼力自然非比寻常,东西一上手便知道合道的话没有半分虚言,此等东西的确是好东西却又很烫手,更何况苏想还要将之对外拍卖,一时间面色便有些凝重。 张绪元只是喝茶,并不插口,他也是想看看玄阳子如何处置,要说置身事外,几乎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修者能拒绝这种宝物。 玄阳子略一沉吟,对张绪元道:“我听说正一教也得了这位苏道友的宝物,不知天师觉得如何?” 张天师微微一笑,玩味的道:“道友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有主意了,又何必来打趣我呢?” “这种东西初一看的确是个好东西,但是细细一想,却又不见得,一则怀璧其罪,二则效果不是很大,如此考虑反而弊大于利了,这位苏先生将这东西放出来,如果是无意也还罢了,如果是有意的话。。。。。。” 玄阳子说着不由顿了一下。 长明子一直没往这边想过,如今顺着一想,也不由出了一头冷汗。 张绪元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难道道友还能将这东西扔了不成?不过是担心怀璧其罪罢了,这效果嘛,哈,不说也罢。” 玄阳子抚须笑道:“天师果然非常人,如此一说,倒是和贫道想到一起去了。听说这次来了几位千年一出的天才,我全真作为地主,总该表表心意的,天师你说呢?” 张绪元正色道:“我正一教与蜀中同道多有交集,也该有互助之谊。” 两人说罢,对望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长明子隐约有些明白,却又觉得有些不妥的感觉,只是见掌门师兄的神色,想来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他历来专心修炼,不问俗事,对这些本不在意,这次也是因为合道传来的消息不得已参与,当下便告辞回去。 苏想扔出去几个小法器,倒是提前将这次参加盛会的目的达成了,先前说的要在最后三日的重阳盛会上卖一件小法器,如今倒是可有可无了。 这丹鼎盛会已经开启了三天,按着苏想的意思,丹药材料既然都有了着落,便闭门清修即可。 谁知第二日一早,林依依便过来相邀一起淘换东西,用她的话说,说不定就有好东西呢,不过这话别说苏想,就连永兴都不相信,极少在低级交易中能有漏出去的好东西,这种撞大运的事情,计无声这样梅花易数传人也算不出来。 连着逛了三天,林依依自然是兴致勃勃,可啥东西也没买,苏想自然不知道这是女人逛街的天性了,虽然也没买东西,不过林依依暗中指点倒也认识了不少据说是很出名的天才。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张文玉匆匆过来拜访了苏想,她也是忙得脚不点地,虽然前面有张天师,但是一应细微的事情都是他这个妹妹在做,因此,张文玉只是顺便带过来一些丹药和苏想特意点名的炼器材料,不到一刻钟就走了。 一连三日,连永兴都有点害怕跟着林依依逛街了,这天早晨便躲屋里不出来,腾远早就去了后山显然也是有意躲了出去了,苏想索性便连永宜也打发了。 因此林依依来的时候便只得苏想一人,她倒是不介意,反正她看重的人也就苏想而已,其他人嘛,也无关紧要。 只是到了交易现场之后,林依依在每个摊位上东看西看,偶尔还跟摊主讨价还价,哪里还有一分五毒教大师姐的气势。 第六十三章 临渊亭之争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这过去了三天,人倒是越来越多,全真各个道宫广场的摊位也越铺越远,比武大会要到第五日才正式开始,因此这些修者多半无所事事,大部分都出来摆摊交换东西了。 林依依一边逛摊,一边也不忘记跟苏想聊天,她是正经的大派出身,修道界各种典故规矩传闻等所知甚多,又见多识广,因此苏想反而受益不少,正好补了这方面的空白。 两人不觉一路来到重阳宫广场,同样人声鼎沸,其实这里才是人最多的地方,毕竟过两日这里就是比武现场,肯定是人流最多的地方,有些人抱着先占位置的心态,就地摆个摊位,场面便有些杂乱,幸好全真这么多次盛会举办下来,各种情况都有应对,自有相应的弟子维护次序。 林依依挨个挨个的看,在一个摊位上突然发现一块黄亮黄亮的石头来,多看了几眼不禁蹲下去拿起来看,那摆摊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一身邹巴巴的快要褪色的蓝色中山装,一双布鞋前头已经开了个洞,手上一根旱烟袋,正不停的抽烟。 那中年男子见林依依似乎看中了那块石头,便闷声闷气的道:“姑娘,那块琥珀精华是我从山里捡来的,你如果要的话,算你一百个符钱的。” 这个价格还算公道,琥珀精华说白了其实也的琥珀,只是生成的时候孕育了一些天地元气在里面,不是修者是看不出来的,这是比较常见的一种炼器材料。 林依依脸色有些奇怪的看了这中年村汉一眼,便抬头望着苏想,见他点了点头,才说道:“那就谢谢大叔了,大叔真是好人!” 说着掏出一瓶小培元丹,这小培元丹一粒便是十个符钱,一瓶十颗倒是正好,然后便与苏想快步离开。 苏想见林依依生怕那大叔反悔的样子,不觉好笑,林依依也不再看摊位,一路和苏想似慢实快的出了广场,来到后山。 两人在一个凉亭坐下,苏想才道:“依依姑娘今天运气不错,那道友明显是看走眼了!” 林依依捡了便宜,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这种事情也讲一个机缘,那村汉到手而不自知宝物,自然是无缘了。 林依依倚着栏杆,贪看山崖风景,听到苏想的话回眸笑道:“要不是看苏先生你点头,我也不敢肯定,咋一看还真像是琥珀精呢,不过这宝贝倒是宝贝,可惜对我没多大用处呢,苏先生如果有用便送你如何?” 说着将那石头抛了一抛。 苏想负手而立,微笑道:“无功不受禄,不过,你不想要,只怕有人想要,看来有眼光的人还不少。” 林依依正要说话,突然眉头皱了皱,转身在凳子上坐下,也不再说话,只是把玩手上的黄石头。 少顷,亭子的来路上便转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三十来岁,发长及耳,面如冠玉,双眉斜飞,眼睛细长,龙行虎步,顾盼之间,虎虎生威,一身白色汉服,背上背着一柄连鞘长剑。 与他同行的却是一个娇怯  看‘^书!  第六十四章 得不偿失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这两人动手一时间居然有些难分之势。 独孤剑手捏剑诀,口中轻喝:“两仪分四象,四象分八卦,落!” 随着这落字出口,手一指,八柄长剑交叉落下,将林依依身形尽数封住。 林依依叱道:“就这样吗?” 身形一晃,周身暴起一团乌光,便化为五条虚影,金刃交击之声不绝,那团乌光蓦地炸裂开来,销魂纱也随之弥漫,妖艳的粉色将整个临渊亭都笼罩其中,伴随着乌光四散冲击,独孤剑正首当其冲。 轰! 临渊亭已然塌了一角,烟雾四散。 显然林依依说的虽然轻松,却也已经尽了全力,否则不至于收不住手,连妙玉和苏想都波及了。 妙玉站起身形,手一圈,一个淡淡的光圈便护住周身,将乌光与销魂纱尽数挡住。 苏想端坐未动,只是伸出手指轻轻一点,面前空间便如同水面起了波纹一般波动一下,一圈圈扩散开来,所有烟尘碎石便难越雷池一步。 烟雾弥漫中,听得独孤剑闷哼一声,妙玉脚步一转,便到了他的身边,伸手一搭,将他踉跄的身体拉住,袍袖一挥,卷起一道旋风,将烟雾吹散开来。 就见独孤剑脸色苍白,肩头一点血迹,显然受了伤。 亭子外面林依依头发凌乱,吞了一颗丹药,一脸的冷笑,独孤剑的长剑跌落在她的脚边,她的衣袖被破开了一条口子,手臂上鲜血滴落,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场面。 林依依冷笑着道:“独孤剑,中了我的蛇形针滋味如何?”对手臂上的伤口却是恍如未见。 妙玉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颗碧莹莹的丹药放进独孤剑嘴里,独孤剑闭目凝神,并不答话。 妙玉道:“林小姐,这里毕竟是全真山门,你拿出解药,今天的事情便就此为止如何?” 林依依走进亭子,在苏想旁边坐下,才冷然道:“笑话,他中了我的毒针就要给解药,那他伤了我又该怎么算?” 其实算起来还是独孤剑吃了大亏,林依依虽然在他剑阵下受的内外伤不轻,终究不是什么大事。 可她这蛇形针却是五毒教秘传,带着五毒阴煞之气,一时三刻不得解药侵入丹田之后,重则性命不保,轻则修为尽失,如果在蜀山山门有长辈用真火炼化,自然无虞,但是现在却远水解不了近渴。 妙玉微一沉吟,伸手将那阴风石拿出来,道:“便以此物换取解药,可否?”说着却是看着苏想。 林依依挑挑眉道:“苏先生虽然心肠好,却不会管闲事,你看他也没用,再说一件死物就想换一条性命,小尼姑倒是想的美。” 妙玉看了苏想一眼,微笑道:“苏先生超然物外,你怎么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林依依见妙玉突然扯上苏想,也有几分疑惑,偏头看了苏想一眼,见他神色淡然,却是对她点了点头,并没说话。 低头想了一想,林依依道:“也好,我就给苏先生的面子,吃点亏,一块石头换他一条命,不过下次可没  看书 .[网?科幻 这好事了,哼!”说着掏出一个白玉瓶丢了过去,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阴风石。 妙玉伸手取过瓶子,倒出一粒拇指大小黑色腥味的药丸来,也不细看,就倒进独孤剑嘴里。 林依依得了阴风石,心情大好,笑道:“小尼姑难道不怕我给的是毒药吗?” 妙玉淡淡的道:“林小姐堂堂五毒教大师姐,岂会做这等失了身份的事情来,何况有苏先生在看着。” 苏想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既然事情已了,林姑娘,我们就不要打扰两位道友了,妙玉道友,后会有期,告辞了!” 妙玉合什道:“今日还多谢苏先生成全,蜀山记下这个人情了,两位好走!” 苏想微一点头,林依依也不说话,跟着也走出了亭子。 两人一路不停,穿过重阳宫,林依依才笑吟吟的对苏想道:“今天还真是多亏了苏先生,否则东西丢了不说,恐怕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呢。我身份比较尴尬,一直没说,还望苏先生莫怪。” 她话虽然如此说,神色间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苏想道:“依依姑娘不必客气,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如果你真不给解药,倒就真难预料了。” 林依依道:“总是欠苏先生一个人情了,如果不是您提醒,我还真没察觉附近居然还有一个高手隐藏着,这人身上剑意比独孤剑可浓烈多了,不知道是蜀山哪一位长老。” 苏想摇头道:“不,他是故意散发出剑意来的,否则你也察觉不到,而且他应该也无意动手,只是逼你拿出解药来。” 林依依低头想了一阵也是毫无头绪,这人行为古怪难测,她拍了拍脑门,先放过一边,从怀中掏出两块石头来,对苏想笑道:“今天连得两件宝贝,苏先生选一件吧,可不能在客气了。” 轻笑一声,苏想也没拒绝,他知道那阴风石对她作用甚大,伸手拿过天火琉璃,道:“这个石头更贵重一些,我倒是占便宜了。” 林依依挥挥手,笑道:“给你占了便宜我也不吃亏,你尽管占得了。” 说完之后才发现这话有些不妥,不禁红了红脸,偷看苏想一眼,见他并无异样,才吐了口气,拍拍胸口。 。。。。。。。 其实对于苏想来说,如今这丹药什么的早就有了着落,这丹鼎盛会就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按他的想法,是早就回锦城去了,只是林依依总是神神秘秘的对他说,过几日有好戏看,这个五毒教的大师姐这几日和苏想相处之时,完全没有了让所有师弟师妹惧怕臣服的威仪,俨然就是一个邻家姑娘。 苏想还留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腾远,他听说有比武大会之后,便流露出想参加的意思。 一个八年没动手的武痴,在这个世界从来没认真动手过,突然碰到这么一个光明正大动手的机会,腾远自然是不想放过了,彩头他倒不在乎,但是能和人打架却很有吸引力。 苏想见了妙玉和独孤剑林依依等人之后,对这次参加比武的高手心中早就有了个大概,腾远虽然修炼功法绝顶,而且是炼体修者,争斗之时占了便宜,毕竟他这个境界的修者争斗时多半还是近身相搏,身体强悍的终归占不少优势。 但是腾远跟林依依比起来修为差的太多,争斗之时胜算不到三层。苏想考虑良久,最终还是答应了腾远的要求,之后自己也是有些怅然,隐居避世久了,人心都有些变懒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呢。 这比武大会不管内幕如何,至少表面上是很公正的,有奖品拿的只有前十名,想要参加的去指定地点等级注册,发下一个牌子,上面贴了照片写着编号,简单的简历说明,一应全是现代化办公,电脑输入,倒也不用怀疑弄错。 看起来整个山上几千个修者好像不少,其实大多只能算入门者来长见识的,因此参加比武的也不过几百人,腾远去报名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拿到一个二百二十一号的牌子,估计最多也不超过三百人去,而且其中多半都有自知之明,只是为了锻炼,对奖品彩头有想法的也不过那么二三十人而已。 到了第五天早上,腾远一早就收拾齐整,等苏想出来的时候,他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本来苏想是不想去的,不过腾远说让他去看看如果输了的话也好知道输在哪里,他对苏想从来都有一种盲目的相信。 一行七人到了重阳宫的时候,早就人声鼎沸,四面早搭好了看台,正面看台上坐着评委和各派嘉宾,聊聊十数人,其他三面除了早预留出来的过道,早就挤满了人,好在广场够大,容纳几千人绰绰有余,修者视力远超常人,倒不虞看不见。 合道远远的看见苏想等人过来,就迎了上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位置,正是比武台的斜对面,这是全真教弟子聚集的地方,一众闲着的小道士这几天好不容易忙得有空来看看热闹,一时间有些兴奋,正在里面吵闹,合道一进去,这些小道士便噤若寒蝉,这几日合道的火爆脾气是出名了,他辈分又高,没人敢招惹他。 玄阳子及一众师弟都在正面看台上陪同各派长老掌门,因此林依依也才敢过来,否则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过来送死。 合道坐下来陪着苏想喝茶,一边跟他说看台上的几个评委的身份,全真教身为地主,却不好做这个评委了,因此便是各派来客中选了几位德高望重的来作评委。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正面看台上一排放开了五把椅子,想来就是五位评委的座位了。 这时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到比武台前,腾的跳了上去,一身汉服,羽扇纶巾,下颔几缕长须,神态潇洒,颇有几分古人风采。 他环顾一眼,向着四方拱手一礼,这才朗声道:“诸位前辈,诸位道友,在下逍遥子逾越了,请各位安静,且听我一言!” 这逍遥子沉气吐声,整个广场都听得清清楚楚,连喊了三遍,顿时广场上面一众修者便渐渐的安静下来,毕竟这是全真的场子,多少也得给个面子。 第六十五章 独孤无敌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逍遥子又团团一礼,道:“在下不才,忝为本届比武大会的主持,多谢各位道友赏面。想必诸位道友都知道本届比武大会不同以往,这次各大门派为了勉励后辈弟子,拿出的彩头都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至于是什么现在暂时保密,但是肯定不会让诸位道友失望就是了,嗯,听说其中还有一块精金。好,闲话不多说,首先请各位评委上座。” 合道对苏想道:“这逍遥子是修道界有名的包打听,人缘是出名的好,不论正道魔道邪道据说都有朋友,交际十分广泛,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台上逍遥子一一介绍出场的各位评委,底下一众修者对这些前辈高人多是闻名,从未见面,此时看得也是暗中指指点点。 第一位评委是昆仑一位长老叫陈长青,六十左右的样子,一身普通的西服,有气无力的坐下来,垂目养神; 第二位是便是正一教的张绪元,龙行虎步的对广场同道拱了拱手,也坐了下来; 第三位是青城山掌教林玄静,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矮小,一身青色道袍,空着双手,头发随便挽了个髻子,略一点头就坐了下来; 第四位是洛阳化生寺的主持慧远大师; 第五位则是一位散修,关外的无争山庄的庄主凤岐山。 这逍遥子倒有几分专业主持人的风采,张弛有度,很能把握现场的气氛,简单的介绍完评委,便是现场抽签仪式,总计二百八十七名修者参加,第一轮两两对战,败者淘汰,这样的方式自然有运气特别差,一来就抽到超级高手被秒的。 因此为了弥补这样的倒霉者,就有了被淘汰者可以有一次机会选取晋级者为对手挑战一次,如果胜则晋级,败自然就心甘情愿了,如此一来自然大大的加重了比赛的场次。 好在修者的比试不像世俗的比武,上去看见对手一比较境界,差距太大的自然就自觉的认输了,比都没必要比,即便真的交手了,也不过最多几分钟就分出胜负,那种两人都打到精疲力竭还死缠烂打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 因此,这一百多对人捉对厮杀,虽然只有一个比武台,却是走马灯似的人来人往,到中午饭前已经接近尾声。 腾远抽签的对手也是一个刚刚养成神识的高手,就这两百多个参赛者中来说,勉强能排上中等,他正庆幸没遇到变态高手,和这大个子多少能周旋一下说不定还有取胜希望的时候,结果相互报名行礼之后,一交手便被腾远一拳打下擂台了。 腾远走下擂台,回到苏想身后的时候还有些失望,第一轮就遇到个光有修为没有战力的修者,跟他期望中的差太远。 苏想拍拍他的肩头,也没说话,便起身去吃中午饭了,即使他生性清静,也已经觉得无聊了,如果不是要看腾远的比赛,哪里还会呆坐在这里,难怪那些评委都一个个的无精打采,一副瞌睡的样子了。 林依依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苏想以为她会  .]看书网”、科幻 参加这比武的,谁知道她从头看到尾的热闹,根本没想过要参加,这倒让苏想有些好奇她说的过几天的热闹了。 下午的时候,比武依旧,但是看台上的观众就少了很多,那些摆摊的又拉开了招牌,一边看戏一边做生意,倒也是两不耽误。 腾远顺利晋级,参加下一轮的比赛,第一轮淘汰了一半之后,第二轮便多少是都有些实力的修者了,苏想等一路过来的时候看见已经有好事者拉开了赌局,开起了盘口。 正如林依依所说的一样,那些大派培养的天才弟子居然有许多并没有参加这次比武,反而有些名不见经传的修者很是让人眼前一亮。 比武中苏想没有发现妙玉和独孤剑,反倒是一名叫独孤无敌的剑客和一名叫丁小晴的佛宗俗家弟子参加了。 武当弟子未曾出手便已晋级,至于大雷音寺的佛子更是不见踪影,昆仑山门倒是也有两名弟子参加,出手凌厉,一剑制敌。 第五日下午谁败者的晋级挑战,第二轮的比赛是在的第六日早上开始,一百四十四位确定下来的修者经过抽签确定了对手。腾远的对手是二百六十七号,比赛已经排五十对以后,此时正和苏想等人在看台上。 今日的比武场面上固然比昨日的初赛精彩了几分,可是毕竟还是差距明显,同样有上台就认输的,林依依坐在旁边磕着瓜子,一边介绍台上的修者,她游历天下,见多识广,大多的人居然都认识,即使不认识的人看了功法招式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连合道也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只是不知道这姑娘的来历,暗中问了永兴才知道是这几天才认识的一个散修,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这时逍遥子在台上朗声道:“下面这一组,蜀山独孤无敌对无争山庄李明辉。” 到那负剑的独孤无敌上台的时候,林依依附过来低声道:“苏先生,你看是不是他?” 苏想微微皱了皱眉,道:“大概就是了!”其余几人听不懂这话,林依依却是明白的,这独孤无敌便是当日隐身在临渊亭一侧的那位高手了。 独孤无敌和独孤剑看来大是不同,此人年龄与独孤剑相仿,却是气势冷峻内敛,短发针立,面容刚硬,只是顾盼间眼神偶尔闪过一丝精光。 那李明辉却是一个翩翩少年,一脸阳光的笑容,双手抱着一柄长刀,正是台上评委凤岐山的得意弟子。 李明辉腾身跳上擂台,像四周拱手一礼,才转身面对慢慢走上台来的独孤无敌,拱手道:“独孤道友,还请指教!” 独孤无敌并不答话,略一点头,算是见礼,也不拔剑,缓缓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得罪了!”李明辉手一振,刀光冲天而起,他一跺脚,飞身抓住刀柄,合身下扑,刀随身走,向独孤无敌当头劈落,刀未至,刀光先到,一闪便到了凝身未动的独孤无敌面门。 独孤无敌伸手一挥,手上清光一闪,刀光消散开来,跟着手掌握拳,脚下一冲,正中李明辉迎头劈下的刀锋,一声闷响。 李明辉倒飞而回,独孤无敌脚下一退,身形一晃一顿,又悍然向前冲起,电闪一般撞向翻落的李明辉。 李明辉“嘿”的一声,飘落的身体蓦地一顿,长刀下劈,斩向独孤无敌手臂,身形却一转,脚不落地便又腾空而起,一闪便到了他的身后,刀光闪动,直落向他后颈,却听得锵的一声,却是独孤无敌身子一弓,背上长剑弹起,挡住了刀锋。 李明辉借势一退站定身形,独孤无敌也没追击,缓缓转身。两人这电光火石间的一交手,都没占到便宜,却是交换了一个位置。 “独孤道友,当心了!”李明辉长刀一掩,却是人前刀后,脚下变幻,鬼魅般飘了过去,身形变幻不定,左手刀鞘轻摆,一道青光脱鞘而去,扑向独孤剑手臂。 独孤无敌身一侧,一伸手,长剑飞出,滴溜溜的一转,斩向青光,噗地一声,化为一团光点消散开来,他手一抓,握住长剑,脚步移动,剑身平刺,淡淡的剑芒一闪而逝。 李明辉早已冲到近前,刀鞘一挡,闪出一溜火光,顺势一转,隐藏在身后的长刀顿时刀光大盛,烟火一般炸了开来。 独孤无敌腾身而起,冷哼一声,左手掐诀一握,一拳挥出,一团红光爆开,护住周身。 李明辉刀光劈中红光,刀势一顿,刀气四散,打在擂台的防护阵法上一阵涟漪。 他见眼前红光闪动便知不妙,当下身形不退反进,手中刀光一现又隐,左手刀鞘一圈,一溜青光闪现,迎上半空合身刺落的独孤剑。 两人交手不过几息,却是各出手段,台下一直看得疲惫的修者也是精神大振。 正面评委台上的慧远大师对身侧的凤岐山道:“凤道友倒是收了一个好弟子,恭喜恭喜啊!” 凤岐山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身文士打扮,闻言捋了捋胡须,摇头道:“大师谬赞了,明辉虽然还不错,也还不是这位蜀山高弟的对手,我不过是想让他多历练罢了,为将来道魔之争能出一分力也好!” 两人交谈之间,擂台上李明辉和独孤无敌争斗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李明辉修习无争山庄的“心如止水”心法,最讲究心性修行,而修炼的无争刀法同样讲究以拙藏巧,以动生静,最耐久战;独孤剑恰恰相反,他修炼蜀山烈火剑法,心法则是血神经,讲究以力破万法。 这血神经本身是蜀山一位叛徒逆修蜀山心法乾坤混元正气后创建的一种邪门心法,虽然进境奇快,但是最后却会丧失本性,沦为只知道杀戮的魔头。 后来一位蜀山的天才人物无意研究下,居然改进成一种全新的功法来,消除了这种弊端,但是修炼条件却十分苛刻,对修者心性要求极高,独孤剑也不过是这几百年来修炼有成的第一人。 只是因为这血神经以杀证道,开始修炼的时候往往难以控制本性,因此他一直在峨眉后山封魔殿中闭关修炼。 第六十六章 太乙神霄五雷正法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独孤无敌虽然修为犹在独孤剑之上,却因为一直避世而居声名不显。若非近日他这功法的第二个阶段趋于圆满,已经能够控制心性,也不会来参加这比武大会。 说来话长,擂台上却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 两人同时难得的天才,这修行的功法又是相生相克,一时间便有些难解难分。 从开始李明辉进攻开始,如今已经全面防守,不过这也正和他修炼的功法有关,动中取静。 独孤无敌横剑而立,冷冷的扫了一眼被一剑劈飞出去的李明辉,双目红光一闪,战意渐生,难得的碰到一个能堪一战的对手,也是幸事。 轻喝一声,独孤无敌身形斜刺里一闪,一排幻影闪现,有如实质一般,一绕,便将李明辉圈入其中,一圈人影整齐划一的齐齐一刺,剑上红光闪动,激射中间的李明辉。 李明辉不敢大意,背后长刀闪动,带出一圈刀光,左手刀鞘挥出,青光如水般波动,同时身形一纵,冲天而起。 独孤无敌冷哼道:“哪里走!” 幻化的身影紧跟李明辉身形,如影随形,红色剑芒刺中刀光,顿时刀光四散,如同落入热锅中的雪花一般消散,刀鞘幻化的水色光圈也在剑芒下一触即碎,水珠一样滴滴落下。 李明辉身形一顿,身子一弓,手中长刀锵的一声归入刀鞘,右手单掌一立,左手连鞘长刀一横,口中轻喝道:“无争之世!”一道淡淡的光圈一绕,护住周身。 血红的剑芒落在光圈上,便轻轻一振,散了开来。 独孤无敌长剑一收,身形一转,眨眼间人影散去,万剑合一,脚下退开一步,双手握剑,缓缓举起,似慢实快,剑身红芒凝聚,瞬间剑过头顶,红芒大盛,独孤无敌一字一顿的道:“血!神!杀!” 剑光向李明辉当头落下。 剑光未至,天地精气波动已经压得李明辉衣衫猎猎,皮肤生疼,他退无可退,运转精气,这无争之世本是他最强防御招式,其实他用出这招的时候便已经算是输了,只是为争一口气,这时候却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逃走,在独孤无敌气势追击之下势必伤的更重,还不如硬挡一下。 “轰”的一声,剑芒横空斩在光圈上,青色光圈支撑不到一息时间,便泡沫般碎裂开来,李明辉长刀一横,拦在胸前,独孤无敌剑光一顿然后就又势如破竹般斩下,他身形狂退,啪的一声,剑芒正中长刀,刀鞘寸寸碎裂。 李明辉身形一顿,勉力抬起长刀挡住剑锋,口中鲜血狂喷,暴跌出去。 他手中长刀柱地,摇晃着勉强站稳身形,独孤无敌长剑遥指,剑芒却已经散去,显然最终还是留了手,否则多半已经将李明辉斩于剑下了。 李明辉伸手掏出一颗丹药吞了下去,擂台规则是不许使用丹药的,主动使用便是视为认输。 他打到这个地步,明显无力再战,因此吞了丹药之后,就拱手道:“在下认输了,多谢独孤道友留情!  看书/*网玄幻 ” 说完逶迤着走下擂台。 独孤无敌听着逍遥子宣布他为获胜者,面无表情,也慢慢走下擂台,跟上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从始至终,凤岐山看见李明辉哪怕险些死于独孤无敌剑下,也无动于衷,只是在他认输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腾远在台下看得目光闪动,林依依眉头挑了挑,欲言又止。这场对战应该是比赛开始以来最精彩的一场了,从头到尾虽然时间不长,台下众人看得却是热血沸腾。 这第二轮的淘汰赛,余下就再也没有看点了,不知道这抽签是故意这样强弱安排还是事实如此,到腾远上台的时候对手同样不堪一击,轻松获胜。 上午的时候对战早早结束,下午便是败者晋级挑战时间,苏想等人并未来观看,只是听说李明辉经过挑战也同样晋级第三轮,倒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毕竟他遇到独孤无敌只能说运气实在是不好。 第七天早上,三十六名晋级修者悉数到场,已经无一弱者,皆是养成神识的年轻高手,其中大部分都是出身名门大派,散修不到四分之一。 抽签结果出来的时候,腾远一看对手赫然是正一教的张松风,昨天张文玉来的时候还说起她这位远房侄子,没想到今天就正好和腾远对上了。 他看了看斜对面看台正一教那位天才弟子,张文玉正好看过来,微微点头一笑。 张文玉对这个抽签结果也有些无奈,这场对战无论胜负都不太好。 张松风的修为她自然一清二楚,这位当做下代天师来培养的天才弟子,比起她哥哥张绪元的天赋不遑多让,如今已堪堪摸到练气还神的后期。 她对腾远的修为看得清楚,但是对他的战力却不了解,只是想到苏想手段高明,这腾远跟他时日已久,未必没有隐藏的手段。 张松风修炼的是正一教的太乙神霄五雷正法。 这五雷法本身是当年正一教一位前辈所创,修行分三个步骤:五雷邪法,五雷正法,五雷道法。第一个阶段时,修者变得极为古怪,行事难测;第二个阶段时,修者虽然已有本性,却是性子爆烈,难以控制;第三个阶段时,修者才会变得平淡祥和,回复本我。 他虽然还不到三十岁,却是将第二阶段修炼圆满,已经能够收放自如。 等到逍遥子说完两人名字,腾远早就大踏步跨过看台,身形在广场一闪,便到了擂台,垂手而立,气势如山。 张松风也从看台跃下,脚下如行云流水一般,一身道袍,长袖飘飘,背负长剑,抬脚上了擂台,与腾远相对而立,身形飘逸。 两人均不说话,腾远微一拱手,张松风起手一礼,伸手一摆,并不想先行出手。 腾远目光一凝,沉身错步,手一抬,拳头便如炮弹一般射出,拳头黄芒一闪,身体跟着前冲,不似身体催动拳头,反而像拳头牵着身体高速前进。 拳未至,拳风凌冽已然吹动张松风头发挥舞。 张松风想不到腾远来得如此之快,却也不慌张,手一圈,接住拳头,啪的一声响,他身躯一晃,腾远却巍然不动。 他手腕一转,卸开腾远拳势,左手捏了法诀,并指一指,轻喝一声:“去!” 背上长剑一声轻鸣,电闪出鞘,手指一挥,长剑在空中一绕,便直刺腾远后背。 腾远右手一动,横扫张松风面门,身形一侧,左手挥出,正中背后长剑,发出金铁交击之声,一双手掌居然无惧利刃。 张松风手一抬,五指虚握,蓦地一放,一道电光绕上腾远手臂,左手却是并指回收,空中长剑又电闪而回,他腾身跃起,脚在剑身一踩,冲天而起,手一引便握住长剑,身剑合一,向腾远头顶直冲而下,剑身电光环绕,嗤嗤有声。 腾远嘿的一声,手臂一振,黄芒闪现,手臂环绕的一丝闪电化为光点散开。 他抬头看着合身刺落的张松风,并不闪避,身体微微一沉,右手一屈,脚下用力,拳头在前,身体在后,居然也是腾空而起,迎着张松风的长剑直撞上去。 轰! 一声炸响,气流弥漫,整个擂台的防护法阵的护罩都是一阵波动。 腾远冲的快,落下的更快,他拳头与张松风长剑相撞,黄芒一闪便将电光打散,落下时脚踏在擂台上一声闷响,气流便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卷起一阵旋风。 张松风一剑正中腾远拳头,如中铁石,巍然不动,身躯一震,就借势飘身翻落,正看见腾远落地收拳,却见他拳头一收接着一放,身形也跟着冲了过来,跟开始如出一辙。 哪里敢怠慢,手中长剑向前一松,左手捏法诀一挥,电光环绕,右手一推,长剑电射而出,脚下却不停,踩天罡踏地斗,身形不离长剑左右。 腾远身体冲出,拳头撞开迎面而来的长剑,突地脚下一顿,腾身跳起,空中身体一翻,头下脚上,手上黄芒暴闪,向张松风当头罩落,居然将开始的攻守之势重新复制了一般,只是攻守双方已然易主。 林依依在台下看的撇撇嘴,对苏想说道:“这位腾先生打的还真实在。” 苏想笑道:“他只是用最适合他的打法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多心思的。” 腾远家传黄天后土决,比起这个世界的炼体功法胜出不止一筹,同境界修者一般的术法攻击对他基本无效,修炼的碎玉拳更是让双手无惧一般的法器,据说到大成的时候甚至堪比上品法宝。 看台上张绪元同样有些吃惊,虽然因为苏想的关系他已经很高估腾远了,却没想到他比张松风低了近两个层次的修为居然能将张松风打得束手束脚。 昆仑的林长青双眼眯了眯,青城掌教林玄静似是自语的道:“这是什么炼体功法,居然如此厉害。” 擂台上张松风脚下不停,手指一凝,长剑上电光弥漫,定在空中突地一振,一道道剑光连珠般射向疾落的腾远,右手虚张,电光凝聚,猛地一抛,顿时凭空生出五道手指粗的闪电盘旋而上。 第六十七章 五雷轰顶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只一绕,便缠住腾远手臂,他脚下罡步变幻,整个人都围着空中定着的长剑奇异的转动,随着他身形的移动,一个电光闪耀的光阵源源不绝的将电光通过长剑激射腾远。 这正是正一教秘传的“罡斗五雷”,以剑为基,以身化阵,是当今修道界有名的仅有的几个单人攻击法阵,阵中剑光可聚可散,单战群战都是非同小可,排名犹在蜀山的两仪剑阵之上。 说来话长,从腾远腾空下击到张松风脚下电光弥漫,其实不过转眼间的事情。 腾远怡然无惧,迎着五条闪电,左手化拳为掌,虚空一抓,便捏住电芒,电光如蛇一般扭动一绕,缠上他的手掌,噼啪之声响起,他爆喝一声,吐气开声,手掌一用力,黄芒爆闪,砰的一声,气流炸开,电光四射,在他周身一闪而逝。 右手拳头击中激射而来的剑光,声响不绝。 张松风脚下更疾,身形幻化出一团虚影,剑身光芒一闪,电光大作,一道巨大的剑光脱剑而出,正中腾远拳头。 轰! 一声巨响,腾远闷哼一声,空中急冲的身形终于一顿,倒飞而出,古铜色的脸庞一白,落在擂台上踉跄了一下才站住脚步。 张松风同样不好受,白皙的脸上红晕一闪而逝也少了几分血色,长剑发出巨大剑光之后,剑身抖动,光阵只寥寥几缕电光弥漫,似乎抽空了整个法阵能量,他虽然身形未停,脚步却缓了下来,只是手上捏着法诀未散,丝丝电光又慢慢凝聚。 腾远落下一顿之后,脚步一错,身形爆闪前冲,竟似无需换气一般,双拳交叉挥击,拳头黄芒一团团射出,带动天地精气,顿时破空声大作,如同子弹激射一般横扫张松风站立的整个空间。 张松风身形飘忽,伸手一指,长剑横空,以剑柄为中心,募得旋转开来,越转越急,一团白色剑芒幻化出万千剑影如同盾牌一般挡在他面前,一手虚空挥舞,口中默默有词,伸手一举,腾远头顶便有一朵丈许方圆的乌云渐渐凝聚,他沉声叱道:“五雷轰顶,疾!” 乌云中探出一道巨大的电光向腾远当头劈落,那乌云顿时也烟消云散。 拳芒击中剑盾,被剑芒寸寸割裂,毫无声息,拳芒越来越少,剑盾也是越转越慢,最后光芒消散,长剑凝立空中,剑身颤抖,摇摇欲坠。 腾远身形冲至,双拳冲天而起,拳头黄芒充盈宛如实质,击中落下的巨大闪电,电光却是绕开锋芒寸寸侵蚀,相持不下,腾远双目一瞪,身躯巍然,双手一振,拳头黄芒炸开,粗大的电光顿时四分五裂,从他头上蜿蜒而下,瞬间全身电光萦绕,腾远身躯巨震,双手拳头紧握,却无余力驱散。 张松风身前长剑终于维持不住,当的一声跌落在擂台上,他单膝跪地,脸上无一丝血色,显然这一击已经用尽全力,明知道腾远已无还手之力,却已经没有力气上前。 腾远身上电光慢慢逝去,裸露的双臂上还有道道闪电击中的黑色痕迹,同  看,!:/书网言情 样脸色苍白,嘴角一丝血迹溢出,双目紧闭。 台下众人看得面面相觑,这两人都无余力,难道会是一个平手之局不成? 却见站立不动的腾远蓦地睁开双眼来,精光一闪而逝,脚步移动,便向前面的张松风走来。 张松风抬头,苦笑道:“道友好强悍的炼体之术,受我五雷轰顶之后居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我认输了!” 腾远罕见的微笑了一下,道:“张道友好厉害的雷法,我不过是占了一点身体的便宜,这场我们就算平局如何?” 说罢也不等评委宣布结果,径直跳下擂台。 对于这等层次的比武,苏想其实没什么兴趣,不能怪他眼界太高,实在是经历了苍穹大陆百十里之外相互斗法的高层次对战之后,这样的近身对战实在是有点小孩子打架的味道,他修为虽然跌落,但是眼界经验还在,若不是腾远想历练,根本没必要坐在这里。 但是如腾远这等境界修为,受神识的限制,像张松风独孤无敌等虽然能用神识将法器外放,却不能及远,因为神识太弱,超出一定范围便控制不住法器了。 就更别说将法器寄托神识,斩人于千万里之外了,当年苏想在苍穹大陆逃亡之时,真人级以上的修者都被苏家牵制,他暗中逃遁出来的时候便被一个大真人神识寄托法器万里追杀。 最后他手段尽出,元气差点耗尽才将追来的法宝中那位大真人寄托的神识击散,若非因此受伤,后面也不至于那么狼狈才逃到末日港,受到玉玲珑帮助才勉强过关。 他自从穿越空间这几年来,修为虽然因为经脉受损跌落尘埃,但是神识却一直在稳步增长,如今早已经相当于真人的神识了,加上天地清心诀的奇特,即使比不上一般大真人的神识强度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元气修为太低,他同样不能如以前一般将法宝寄托神识杀人千里之外。 就好比一辆汽车,虽然有卫星导航可以做到无人驾驶,但是没有动能再先进也一样只是中看不中用。 因为神识外放消耗的元气巨大,伸展的越远,耗费越多,以苏想的神识强度可以瞬间横扫整个地球,但是体内元气绝对支持不住,恐怕半息时间不到便要被抽空元气,形神俱灭。 因此张松风虽然控制飞剑不到几分钟,腾远的攻击都没有正面攻击到他,却因为消耗巨大,最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不修养个三五天绝对复原不了,也就是擂台比武,换做平常的争斗他绝对不敢如此不留后路的尽情攻击。 腾远跟张松风打了一场之后似乎体会颇多,苏想也没在多看,就起身回了长生宫。 回来之后,腾远就一个人去了悬崖边自己体会去了,后来三天的比赛也再没有参加。 一直到第十天上,是整个比武大会的总决赛,将分出前十的排名顺序,虽然前十都有彩头可拿,但是排名高的自然占有优势,因为挑选奖品是按排名顺序来的,第一名最先挑,依次下去,第十名就只有拿别人挑剩下的了。 这天早上,林依依合道等人早早就在院子中等候,似乎有些心神不定,腾远仍然没有现身,苏想也不去打扰他,左右无事,一行人等就一路来到了重阳宫。 这两天苏想虽然没出门,但是永兴合道却是每天必去的,林依依也是每天早出晚归,只是听说并没有去比武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本来两两对战淘汰赛下来,只有九人晋级,第十个名额是从败者组中挑选出来的,是确定的第十名,并不参与前九名的排位战。 由于腾远一直没参加,视为弃权,张松风便顺位顶上来成了第十名,但是他同样无力再战,屈居第十。 今日的重阳宫广场几乎所有修者都齐聚观看,正面的嘉宾席上也多了不少的生面孔。逍遥子将前九名的名单大声宣读,便开始抽签,两两一对,一人轮空,然后从败者四人中决出一人,加上胜者四人,轮空一人,一共六人再抽签,决出前三。 稍微让苏想有些意外的是,这九人当中居然有两位散修,一个叫陈石,一个叫张峰玉,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他神识扫过,这两人居然都有隔绝神识探查的护身法器,隐藏了修为,不过在他的探查之下自然是无所遁形。 苏想不禁心中一动,天地清心诀运转,神识铺天而出,瞬间扫过整个全真山门,几处莫名的波动若隐若现,若非他留了心,根本察觉不出来,心神跳动一下,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台上的奖品已经搬出来了,一共十件一字排开,大大小小的都却是被遮掩了起来,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其中一个尤为巨大,居然高达五六米,逍遥子介绍说是昆仑派出的彩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奇珍异宝。 要知道整个修道界资源匮乏,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能称为炼器材料的,哪怕最普通的铁精,这么大一块也是价值不菲,以昆仑派的地位,想当然也不会弄出一块铁精来作彩头。 苏想早就神识探查过那块巨大的东西,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块天外陨铁,但是似乎又另有玄机,以他的神识居然也看不明白。 永兴和合道等人早就被台上的比武吸引过去,看得眉飞色舞,小道士绝少与人动手,虽然也参加了比武大会,但是第一轮就被扫了下来,他与台上的修者虽然有差距,却勉强能看懂其中诀窍,再高一层他就看不懂了,不过还是因此受益不少。 罗立和计无声这几日根本没什么存在感,计无声还好,偶尔还去逛逛市场,罗立却是跟着腾远寸步不离,这几日腾远闭关他也没再出来过。 此时台上已经是前三的争斗,对战的正是独孤无敌和那叫陈石的散修,独孤无敌剑气纵横,大开大合,气势爆裂; 那陈石却是连林依依也看不出来历,手段花样百出,修为与独孤剑也是相当,对战经验显然极为丰富,但是独孤剑在峨眉后山封魔殿中整日与魔物厮杀,同样是久经杀场,两人一时倒斗了个旗鼓相当。 第六十八章 变生肘腋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台下众人纷纷打探这陈石的来历,却没有人说的出来,而且他虽然修为不低,功法却是普通,一应的攻击手段也都是常见的术法,并无特殊之处,看不出什么来历,一时倒啧啧称奇。 最后终于还是独孤无敌略胜一筹,将陈石扫落擂台。 修者之间的争斗往往不过几息之间就决出了胜负,虽然比武不是生死争斗,不会舍命相搏,出手都收敛几分,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不到三个小时时间,前十排名顺序就排出来了。 第一的是一位昆仑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叫佟方奇,后面依次是蜀山剑派的独孤无敌,散修陈石,青城青衣子,武当纪闲云,全真永方,化生寺智明和尚,江南烟雨楼傅兰,散修张峰玉,正一教张松风。 前十之中散修有两名,虽然比往届比武大会占的位置少,但是这次各大门派都是天才弟子参加,这排名的分量就格外不一样了。 台上十名修者一字排开,接下来才是这次比武的重头戏,分发奖品,仍然是逍遥子主持。 按道理说这时候全真作为举办方应该出面的了,但是玄阳子居然并没出面,六大长老也同样不见人影。 十个奖品早就撤去了遮掩,台下众人听到逍遥子一个个介绍这些材料,无不羡慕,饶是台上前十的天才弟子见多识广,见到这些奇珍异宝也是神色激动,最大的那块果然是一块天外陨铁,但是最珍贵的还是蜀山送出的那块拳头大小的精金,不知道为何居然舍得送出来。 台下众修者一阵骚动,都想凑近些看看这只是传说中的宝物,连林依依和永兴等也离开看台往前凑,苏想莫名的一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端坐不动。 逍遥子在台上大声宣布道:“现在请各位获胜者选择奖品,第一位请昆仑高弟佟方奇!” 佟方奇三十左右年纪,一身青色道袍,空着双手,面容方正。他走到前面,似乎拿捏不定要选哪一个,正犹豫间。 ! 蓦地传来一声清冽的钟声,听着应该是山脚的道宫,众人都是一怔,不明所以,然后就听到钟声不绝,瞬间从最下面清静宫,依次长生宫,太古宫,长真宫,丹阳宫,长春宫,跟着重阳宫钟声连续不断,声音急促。 铛!铛!! 连响七次,显然并不寻常。 玄阳子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擂台上,似乎早有心理准备,起手一礼道:“各位道友,山门遇敌传来警钟,请各位自回住处,自然无事,奖品先封存于此,待本门退敌之后,再行分发,请各位道友安心。” 台下众人一阵骚乱,敢到全真山门来寻衅的绝非什么猫猫狗狗,不可能像玄阳子说的这般轻松,修道者哪个不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除了那些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稍有经验的人都有些警觉起来,场面甚是紧张。 砰的一声,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爆出一团黑雾,瞬间弥漫开来,人群更乱,各施手法,一窝蜂的向山下逃开。 却听得那坐在评委席上一阵垂目养神  看书’ 第六十九章 魔涨道消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雷烈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陈长青一眼。 玄阳子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却听得陈长青道:“哪里那么多废话,魔门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手一翻,一方小小的印台出现在手上,望空向雷烈扔去。 正是昆仑赫赫有名的法器昆仑印,印台一脱手,便体型暴涨,向那白衣男子雷烈到头压落,到他头顶的时候已然如小山一般。 轰! 雷烈不闪不避,手中白莲一摆,迎风而涨,一朵巨大的莲花将昆仑印撑住,轰然大响。 “昆仑既然敢祸引全真,做得出来还怕我说不成,如果你们不将东西带到这终南山来,我等难道吃饱了撑的来这里游山玩水吗?” 他手上不停,口中也是不停。 玄阳子终究不是简单的人,雷烈说的虽然不多,却足够他想通此间关节,但是同样也分得清形式。 当下大笑道:“哈哈!雷道友,此事乃是我全真与昆仑设计,便是要引出你等,如今还是束身就缚吧!你我道不同,也不必讲究道义,贫道也无礼了!” 说着,手一引,供奉在重阳大殿的斩天剑电闪而出,剑光闪烁,斩向雷烈。 张绪元对台上一众不知如何是好的弟子道:“你等退回重阳宫!” 说完也不多言,手捏法诀,望空一指,同样是五雷轰顶,威势却大不一样,一块巨大的乌云慢慢在整个广场凝聚。 雷烈长笑道:“果然都是名门正派!” 他手中莲花轻挥,玄阳子剑光湮灭,斩天剑倒射而回。 此时空中飞来一杆小小的八角幡幢,黑气缭绕,飞到广场正中的时候已经变成十来米高的巨型幡幢,只一转,黑雾弥漫,遮天蔽日一般;又有一方纱巾飞来,粉红旖旎,一飘就将整个广场笼罩,虚幻莫测。 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形从空中落下,须发皆白,一脸凶相,比雷烈高出一头不止; 然后一声轻笑,一个宫装女子从门口缓缓走来,手摇宫扇,明明两人一快一慢的出现,却是同时到达雷烈身边站定。 张绪元瞳孔微微一缩,道:“吴逊,你的噬魂幡居然修复了?连仇教主也来凑热闹了,加上白莲教的雷长老,看来这东西果然是了不得的啊。” 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陈长青。 这吴逊正是玄阴教的教主,上次在苏想手下铩羽而归的严德正就是他门下弟子,他那些门人虽然都是废材,这吴逊却是魔道的一流人物,声名赫赫,只是不知道他教弟子的能力不行,还是藏私,导致玄阴教门下后继无人,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相比之下,五毒教的教主仇恨天就强多了,门下人才济济,九大弟子个个修为不低都有不小的名声,大弟子林依依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台上十数人都面色凝重,虽然仅仅来的是三个魔道中人,但是每一个都非同小可,雷烈更是成名已久的超级高手。 雷烈蓦地脸容一整,轻喝道:“动手!” 手中白莲花  看 书网原创 一扫,朵朵莲花凭空生出,慢慢的绽开,飞向台上众人,花香四溢,让人心神摇荡,宛如神物,四周未来得及走的众多修者,闻得如痴如醉,醉酒般软下身子。 仇恨天手中宫扇轻挥,衣袂飘飘,身形飘动,混入莲花丛中宛如仙子,手指牵动,空中五毒销魂纱忽隐忽现,向陈长青等慢慢罩落。 吴逊一张嘴,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停在胸前,他张口一吐,一团实质般的黑光打在珠子上,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电射而出。 三人同时动手,台上玄阳子等哪里敢轻视,各派长老也法器齐出,各施手段,一时间光芒闪动,剑光纵横。 陈长青昆仑印抛出,将仇恨天的五毒销魂纱打得震荡不休,一时间却难以破开,仇恨天身形飘动间,早就到了台上,宫扇挥舞,香气弥漫。 张绪元并指一挥,口中疾喝道:“五雷轰顶,疾!” 头顶乌云电光四射,无数道闪电银蛇般当空飞舞,分袭对面三人,打得五毒销魂纱穿开一个个细洞,陈长青看准机会,昆仑印募得缩小如碗口,光芒闪动,砰的一声将这纱巾打了一个窟窿。 仇恨天笑声一顿,一招手,丝巾一聚,化为灵蛇一般直冲陈长青面门。 玄阳子手中斩天剑一刺,剑光闪动,激射盛开的莲花,慧远大师将腕上佛珠一抛,一道光圈护住众人抵住吴逊的灭神珠。其余众人也手段齐出,堪堪挡住漫天的莲花。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苏想等人静坐大殿,合道永兴等只看得场面激烈,也不知道谁胜谁负,心中担心不已。 苏想却是暗暗皱眉,只是这个场面玄阳子等如果不动用其他手段早晚必败,北斗七星阵固然是大杀器,但是魔门众人既然来此,自然多半是有应对之策,而且林依依潜伏已久,依然没有动手,她绝不是就这么来转一圈,苏想隐隐觉得林依依会是一个关键。 合道心中焦虑,不停的动来动去,苏想自然知道他的担心,但是这个场面,别说他修为跌落,即使修为全复,也不会管这闲事,造成这局面只是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胜谁负跟他都没什么关系。 广场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修为稍低的修者早就被五毒销魂纱和三阴噬魂幡放倒,如今台上寥寥八九个人对抗雷烈仇恨天和吴逊三人。 慧远大师一串佛珠圈住了吴逊的三阴灭神珠,双方都无法脱身,僵持不下,仇恨天满场游走,五毒销魂纱令人防不胜防,手中还不时射出蛇形针; 雷烈手中白莲不停,莲花虚影无穷无尽一般,玄阳子和陈长青两人除了抵住空中莲花,毫无还手之力,张绪元击破销魂纱之后,广场上空的乌云小了许多,不时分出一道电光攻击吴逊,手中符飞舞。 只有无争山庄的凤岐山刚刚腾出了手来,却被吴逊的三阴噬魂幡缠上,一时也脱不开身来。 独孤无敌和佟方奇等人并没进入大殿中,只是站在后面严阵以待,三阴噬魂幡大部分都在玄阳子等人身上,他们的压力小得多,因此才有想帮忙的心思。 他们的眼光自然比永兴合道高出许多,见场面不利,这些都是雄心壮志的天才,相互对望几眼,便一同跳出,同时杀向被牵制住了的吴逊。 佟方奇同样是昆仑天才弟子,上清洞玄经修为境界在同代弟子中独占鳌头,他与独孤剑修为最高,冲在最前面,知道对付吴逊这样成名已久的魔道巨孽,他们任何一个单独上去都是送菜的份,唯有合众人之力才能勉强抗衡。 这两人身形一冲,速度奇快,没想到居然有人更快,他们脚下刚动,一人已经凌空扑出,飞入广场中翻滚了几下,口中鲜血喷出,便挣扎不起。 就听到逍遥子在身后笑道:“几位少年俊杰要去哪里呢?”众人一看,却见逍遥子手中一朵莲花,无风自动,脸上笑意盎然,他击飞了化生寺智明和尚之后,对围上来的一众青年高手怡然不惧。 独孤无敌凛然道:“原来你也是白莲教妖人。” 更不多言,长剑一摆,也不敢以神识控剑,如此形势一旦脱力便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场,饶是他胆大包天,也不敢以身相试。双目红光一闪,一抹长剑,身随剑动,当先斩向逍遥子。 却听旁边陈石嘿然道:“独孤道友,擂台比武束手束脚,你我还是战个痛快罢!” 说着手一动,一杆八角幡幢当空旋转,撞向独孤无敌面门,赫然就是三阴噬魂幡。 佟方奇神色一震,手中昆仑印飞出,直取逍遥子面门,逍遥子并不动手,旁边张峰玉手中短剑一挥,堪堪抵住,战到了一处。 余下等人俱是大惊,这两个散修居然都是魔门弟子,连忙各出法器,同逍遥子等战到一处。 台上玄阳子等分心四顾,旁边的情形都是清清楚楚,不免心中焦急,如今的战况,普通弟子根本帮不上忙,修为低了的进入这广场便被吴逊的三阴噬魂幡放倒,六大长老主持北斗七星阵不能分身。 玄阳子爆喝一声,开莲花,冲天而起,斩天剑剑芒暴涨,直冲天际,脚下变化不定。 随着斩天剑剑芒升起,山下清静宫中钟声一响,当的一声,清脆异常,一道剑光从清静宫中飞出,直取吴逊的三阴灭神珠,吴逊身躯一震,灭神珠在剑光下呜咽一声,黑光黯淡,慧远大师的佛珠顿时佛光大放,啪的一声珠子跌落,被吴逊一把抓回。 跟着长生宫钟声响起,一道剑光直扑空中的三阴噬魂幡,吴逊大吼一声,噬魂幡黑芒大盛,剑光爆裂开来,噬魂幡黑气也是急剧收缩。 雷烈笑容一敛,道:“仇教主,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仇恨天娇笑一声,身形一转,突然宫扇一挥,立在台上的巨大陨铁便凌空飞出,向广场一角落去。 陈长青惊道:“玄阳子道友,快阻止这妖女!” 玄阳子手中剑举,太古宫钟声响起,一道剑光电射仇恨天。 仇恨天咯咯笑道:“晚了!依依,动手!” 第七十章 消失的铜人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仇恨天提醒了林依依之后,身形不停,手中销魂纱挥动,迎上剑光,纱巾倒飞,剑光跟踪而至。 她笑声不绝,手中宫扇连摆,瞬间一片粉红光芒抵住剑光,剑光散去,她也身形不稳脚步踉跄,脸色一白。 那巨大陨铁跌落广场一角,林依依身影闪出,手中拿着一物,正是罗立差点因此丧命的神秘铜棍,她手一挥,铜棍脱手而出,撞向陨铁,两两相撞,居然毫无声息,犹如磁铁一般吸附在一起融为一体,那巨大陨铁登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内有活物一般。 玄阳子长啸一声,长真宫,丹阳宫,长春宫,玉阳宫四宫钟声连响,四道剑光破空而至,分击雷烈,仇恨天,吴逊,逍遥子。 雷烈双目一瞪,一声爆喝,其余三人身形一闪,退到他的身后,手中白莲震动,光华大盛,一朵巨大的白莲冲天而起,摇曳摆动,四道剑光轰然落下,白莲花瓣凋落,寸寸散开。 雷烈面色惨白,口角溢血,滴落在胸前白衫,异常惹眼。 玄阳子斩天剑破空飞出,剑光刺目,如烟火一般在空中绽放。山下七宫中钟声连响,七道剑光破空升起,空中北斗七星阵七星闪亮,跟着七星一动,将七道剑光一牵,便合为一道巨大的剑光,向雷烈等人当头斩落。 雷烈仰天长笑道:“好厉害的北斗七星阵,可惜后继无人!”居然并不抵挡,这话刚刚玄阳子就听过一次,再次听到只觉一阵气闷。 巨大的剑光瞬息而至,剑锋生寒,剑光未至,气势已至,连林依依都以为师父等人必无幸免的时候。 嗡! 蓦地空中一阵波动,一道仅拇指粗细的乌光破空而至,迎着剑光一绕,剑光如同白雪消融,丝丝声响再也难以寸进,越变越小,最后与黑光一同湮灭。 陈长青面色巨变,嘴唇抖动,颤声道:“都天神煞,居然是都天神煞!” 玄阳子等人本来还不确定,听到陈长青的话,同时面色惨白。 这都天神煞乃是白莲教十二都天神煞阵才能发出,天下只此一家,但是白莲教铜人不全,虽然有替代品终究是差了不止一个等级,而且都天神煞阵法不全,并不能如臂使指的发挥这凶煞阵法的全部威力,像这样万里之遥的攻击还是第一次。 虽然这都天神煞出现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无人敢轻视,最近出现的一次是几百年前,蜀山发动青索紫郢双剑合璧攻击白莲教总坛,都天神煞发出,与双剑僵持一个时辰,紫青双剑黯然回转,到现在也没有回复元气。 好一会,玄阳子深吸一口气道:“即便是都天神煞,也未必能控制如意,否则白莲教何用蛰伏千年。” 说着,手中法诀掐起,空中斩天剑闪动,山下七宫钟声再响,七道剑光凝聚。 雷烈面色一变,一闪身,到了巨大陨铁旁边,手中莲花一抽,轰然击打,这陨铁本来剧烈抖动,如今被雷烈一击,登时起了细细的裂纹。 陈长青喝道:“不能任他动手!” 昆仑印翻动  看书]网审美 ,林玄静手中剑光闪动,张绪元控制空中乌云也射出巨大的闪电,慧远大师佛珠抛出,凤岐山刀光破空。 北斗七星阵剑光合一,似欲破开虚空,雷烈等人手上不停,巨石裂缝越来越大,终于轰的一身炸开,里面居然是一个四五米高的铜人,浑身闪亮,周身画满符封印。 陈长青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打开第一层封印便行了吗,既然知道你等要来,我昆仑岂会毫无准备,这尊铜人我昆仑山门以周天星斗大阵封印,你即便得了去也不过是无用的废物而已。” 雷烈大笑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手中白莲脱手而出,迎上漫天而来的术法剑光,北斗七星剑光轰然落下,雷烈双手一举,那铜人腾空而起,漫天的攻击同时落下,那本来抖动的铜人被巨大的剑光砍中,周身黑芒一闪。 砰! 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卷过,广场所有人同时跌开,雷烈首当其冲,鲜血狂喷,林依依如同纸鸢般飞起,撞在墙上跌落。 林长青玄阳子等同样不能幸免,无不喷血跌出;连同独孤无敌佟方奇等整个广场所有人都被牵制在内。 山下七宫,全真六大长老几次催动阵法,加上被阵法反噬齐齐喷血,玉阳宫永方更是当场昏迷。 大殿中永兴合道等被气流一冲,便人事不知,整个重阳宫中人无不受伤,若非这座宫殿乃是昔日重阳真人亲手术法加持,否则不免因此毁于一旦,饶是如此,广场也是一片狼藉。 雷烈修为最高,首先回过气来,看了满地伤残,睥睨全场众人大笑道:“如何,你昆仑上次吃了亏,这次一样也讨不了便宜,哈哈。。。。。。。。” 却募得笑声戛然而止。 仇恨天,吴逊等也回过气来,玄阳子等知道今日己方都已经重伤,这场子是丢定了,听到雷烈的话一时也更是气闷。听他突然笑声停顿,更是不明所以。 玄阳子等不明白,仇恨天吴逊逍遥子等游目一扫,却同样面色惨变。 那高达五六米的铜人,这次所有事情的导火线,刚刚还抵挡了所有攻击依然无损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居然消失不见了,除了地上一个大坑证明了它存在过的痕迹,此时已经无影无踪。 刚刚波动不过是几息的事情,如果说是有人趁机抢走,别说在场的人不信,就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雷烈终究是活了一百多年的魔道巨孽,最先反应过来,此地毕竟不可久留,铜人消失不外两个可能,一是被全真昆仑用什么手段弄走了,二是被隐藏在一边的人弄去了。 但是无论哪一种,继续留在这里都非常危险。 因此,他一想通,立时做出应变来,身形闪动,抓起昏迷不醒的陈石和张峰玉,仇恨天和吴逊得到暗示,也一把捞过林依依,飞身而去,逍遥子紧随其后。 这时全真山门无人主持,一片大乱,此时不走,等全真回过神来就未必能走得出去了,北斗七星阵若非有都天神煞和铜人抵挡,他们几人根本无法抵挡,早就灰飞烟灭了。 陈长青和玄阳子同样莫名其妙,见到雷烈等人逃走,才反应过来,他们自然是以为铜人被雷烈收走了,只是惊骇他是如何将铜人那么快就弄走的手段。 不说玄阳子等人惊骇之下,又无力阻止雷烈等人离去,自去收拾烂摊子。 。。。。。。。。。。。。。。。。。。。。。 雷烈等人一路下了终南山,越想越不对,仇恨天心思玲珑,吴逊同样是年老成精的人物,这次三人联手,还牺牲了逍遥子这样隐藏已久的棋子,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最后却功亏一篑,还不知道怎么失败的,这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仇恨天抱着林依依,此时她已经悠悠的醒来,吃了粒药丸便可慢慢走路。 那张峰玉同样是仇恨天的弟子,也是奉命而来的,那陈石却是吴逊的得意弟子,能不露手段就战平独孤剑,实在了得。 当时情况林依依等人都昏迷过去,连雷烈等都想不明白,他们自然更是疑惑,本以为这次任务圆满完成,可以领取白莲教的奖励,却没想到最后出现这样的情况。 到了众人隐身之所,林依依等自去疗伤,逍遥子却早就抽身离开了。 雷烈沉吟道:“这次虽然失败,但是也不能怪你们,众位后辈弟子的奖品不会少,我自回去跟教主和圣女禀明。只是这次的事情两位道友怎么看?” 吴逊虽然看似凶狠,其实内心精明,道:“莫不是昆仑留了后手?” 仇恨天摇摇头道:“我倒觉得不像,如果真是昆仑留下的后手,那等情势之下大可将我等都留下来,而且白莲教的厉南天长老专门将大雷音寺的佛子引走,全真山门其他再没有利害人物,这么说不通。” 雷烈点头道:“我一直在想不外两种可能,既然排除了昆仑全真留下后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第三者捡了便宜,此人只拿东西而不伤人,立场显然也颇为可疑,而且能躲过在场那么多高手的神识,瞬间将铜人悄无声息的变的无影无踪,手段更是高深莫测。” “那他是到底如何那么快的将铜人弄走的呢?”吴逊拍了拍额头道。 仇恨天笑道:“那么大一个东西,就是我们想要弄走也是安排了很多退路,难道还能放兜里揣走吗?” 雷烈听了之后却是凝眉沉思,良久之后目光一闪道:“说不定有那么大的兜呢?” 仇恨天也是目光一凝,道:“雷长老的意思,难道说。。。。。?” 雷烈点点头,道:“或者有那种巨大的空间袋呢,除了这种可能我实在想不到有其他的办法。” 这个世界虽然有芥子袋之类的东西,但是最大的也不过一两立方米的空间,一来天地元气稀薄,根本不够支持开辟大的的空间,除非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而且开辟空间芥子袋至少要炼神还虚的境界。 要想凭空装下一座山这类传说的神仙事迹已经在这个世界绝迹了,因此当时在场的人都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第七十一章 蜀山剑先生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吴逊拍拍脑袋道:“如今铜人没到手,虽然昆仑也是失了把米,但那终究是我们的东西,他们丢了就丢了,我们丢了却损失大了,如今可要如何是好?” 雷烈想了一下道:“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如果那铜人从此不再现身,也无从找起,只是这次参加盛会的修者以后多注意下,拿东西的人肯定是其中的。我先回总坛禀报,看教主和圣女怎么说吧,这次辛苦两位了,事不宜迟,我要立刻就动身,此地也不能久留,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仇恨天点点头,道:“雷长老说的是,我也即刻就回苗山了,吴道友可要同行?” 吴逊摇头道:“上次两个不成器的门人在锦城吃了亏,最后只回来了一个,说是半路遇到仇家被杀了,我想顺道去看看,仇道友自便吧。” 这三人各带门人分头上路不提。 仇恨天带着林依依走在终南山林中,半小时前与吴逊等分手之后,师徒两就一直默默赶路,他们选的聚集地本就隐蔽,交通并不便利。 林依依伤势未愈,面色有些苍白,面纱早就不见了,一身打扮还是如混迹全真之时。 仇恨天却仍然一身宫装,面巾覆面,身形婀娜,还是如三十妇人一般。 林依依跟在师父身后,她一向对这师父敬爱大过畏惧,不像其他的师弟师妹,看见师父总是连话都说不连贯。 她自小被师父养大,一年里有半年跟着师父,半年在家跟着父母。在她眼里,师父跟母亲虽然完全是不同的人,但是都是一样的亲近之人。 两人走的都不快,林依依心中有些不解,按师父的性情往日早就带着她飞身赶路了,虽然因为她有伤在身,也不必这样慢慢走路,只是见仇恨天一路不语,似乎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 林依依正胡乱想着,突然仇恨天停下脚步,转头柔声道:“依依,你先慢慢往山下去,师父回去取点东西,你出了山也不必等我,大过年的本来你该呆在父母身边,因为这事耽搁了,你先回家看看你妈,我有空自去找你!” 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林依依虽然疑惑,却还是按她吩咐去了。 外人都以为五毒教凶名在外,教主仇恨天一定是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她却从没见过师父有什么滥杀无辜,对师弟师妹们虽然严厉,但是很少责罚。 仇恨天看着林依依慢慢走远,脚下却没有动,良久,她才叹息一声道:“出来吧!” 。。。。。。。。。。。。。。。。。。 全真山门此时上下一片大乱,上层大半受伤,颁奖大会一时半会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 重阳大殿中合道永兴等在冲击下并无大碍,倒不是他们运气好或者修为高,而是重阳大殿乃是当年重阳真人将法论经之所在,又是得道之地,不受外物侵蚀,气流冲击进来,抵消了大半的劲道,这些大小道士除了闭气昏迷,醒来之后并无其他影响。 出了这样的事情,合道和永兴自然不能再陪着苏想了,跟他告罪一声便去帮着治疗伤者,收拾残局。 苏想  ,!看书网武侠 也没多说,便带着计无声一路回长生宫而去,走到半路遇到匆匆而来的腾远和罗立,却是听到出事,担心苏想,才一路找来。 苏想摆摆手,表示无事,也不多说,径直回转长生宫。、 腾远见苏想脸色淡然,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精神很好,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今日场外的事情要说最清楚的自然是苏想了,雷烈猜测也没错,这世界上还真有那么大的空间袋,苏想自然没有空间袋的,但是他有乾坤旗。 其实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想过要这巨大的笨家伙,只是见着有些熟悉的感觉,后来见到“都天神煞”出现,才醒起这是什么玩意儿来,秦家的都天神煞在整个苍穹大陆简直是如雷贯耳,他要再想不到这铜人是张文玉曾经说起过的十二铜人就是头猪了。 到这时他也不过是动了下心,并没有必须得到的心思,只是因为后来昆仑林长青的一句话他才决定出手的。 当时林长青说,这铜人以昆仑周天星斗大阵封印,就这句话,彻底引起了苏想的兴趣,他在苍穹的时候就一直想要研究天下阵法,但是有好几家的接触不到,这周天星斗大阵和十二都天神煞阵都在其中,如今有这么好一个机会,又怎么会放弃。 因此在北斗七星剑轰击在铜人身上卷起旋风冲击全场的时候,他就在其中使了手段,运转天地清心诀,瞬间屏蔽所有人的神识,将乾坤旗放出收了铜人,这其中就运用了一点这些年疗伤化解空间之力领悟的空间手段,颇有偷天换日的意味,别说在场众人都受伤了,即使没受伤也未必发现得了他。 更何况当时一片混乱,于是这巨大的铜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生生的打了昆仑和白莲教的脸面。 。。。。。。。。。 终南山树林茂密,特别是这样人迹稀少的原始森林,没有什么路径可寻。 树木高大,有的地方更是常年不见阳光,整个树林都是幽暗终年。 仇恨天声音淡然,却有一种掩藏不住的不定。 随着话落,斜前方十余丈外便出现一个身影,这身影仿佛一直都存在,只是随着仇恨天的话才让人注意到; 又仿佛是被她的话召唤出来,从空中慢慢的由虚无化为实质,瞬间出现在这个空间一般。 他仿佛本身就是树林的暗影一样毫无生机,是仇恨天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活了过来。 这人不过微微皱了皱眉,却能瞬间将人的目光吸引住,仿佛他天生就是该众人目光的聚焦点。 他随随便便的一身青色道袍,头戴道冠,面如冠玉,双眉细长,目光悠远,负手而立,就那么随意的一站,身材并不高大,便让人有一种需要仰视的感觉。 他只是目光淡然的看着仇恨天,森林幽静,了无生息,两人都没说话,良久,仇恨天悠悠的道:“二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样子。” 说着她居然伸手摘下了面上纱巾。 纱巾下容颜如花,仿佛不经岁月的侵蚀。对面男子却毫不动容,见到这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仿佛跟这幽暗森林的山石树木一般无二。 只听他淡淡的道:“四十年前,我叫剑千尘;二十年前,我叫剑轻尘;如今,我叫剑无尘。” 仇恨天双目一闭,良久,才仰天吐了一口气,将纱巾重新戴上,略带苦涩的道:“好,好,好一个剑无尘,不知道名噪天下的剑先生跟踪至此欲与何为?” 剑先生冷然道:“三十年道门魔门之争将要开始,你最好不要插手其中,否则必斩你于剑下,念在你我相识多年,此次便罢,你好自为之,走吧!” 仇恨天扶了扶头发,又恢复了雍容华贵的气度,缓步道:“剑先生果然行事难测,今天你若出手,不仅我与雷长老难以身免,那铜人也不会无故消失,却不知是也不是?” 剑无尘沉默了一下,冷冷的道:“昆仑妄图祸水东引,包藏祸心,我蜀山也不是全真,铜人是昆仑得去也好,魔门得去也罢,与我蜀山并无多大干系,昆仑既然敢如此做,就得做好失败的准备。我没必要多管闲事,出手不出手与你并不相干。” 说着语气一顿,接着道:“至于那铜人消失,我只能确定是重阳大殿中一人所为,到底怎么消失,我也不甚清楚,此人手段难测,未确定身份之前,我更不能轻易现身。道门魔门之争将近,乱象将现,浩劫将至,你若不抽身,难免身死道消。” 语气虽然还是无情冰冷,却终于透出一分关怀。 仇恨天沉默良久,才道:“我现在叫仇恨天,我不是你!” 说完也不再说话,定定的看了剑无尘几眼,便越过他向山下走去,林中光影绰绰,她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飘忽梦幻,就这么慢慢的走远,突然又定住身形,并不回身,仿佛知道剑无尘还在一般。 她自语般轻轻的道:“我那弟子叫林依依,你也见过了,三月二十八的生日,今年二十二岁,跟我娘家母亲姓的。” 说完,五毒销魂纱展动,瞬间远去。 良久,暗影中凝立不动的身形才微微颤动了一下,一声叹息从林中传来,悠远深长,似有无尽的意味。 。。。。。。。。。。。。。。。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丹鼎盛会的第十一天,玄阳子宣布盛会继续,当然昆仑送来的陨铁不见了,这事是不好对外说的,只是说让谁挑走了,本来十名有两名魔道中人,就少了两个选奖品的,倒也没有什么。 得奖的没话说,其他得不到的人更没什么意见,至于私底下会怎么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这次全真的丹鼎盛会丢脸是丢定了,连带着昆仑也是丢了脸面,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比武大会勉强圆满的结束之后,后面便没有低级修者什么事了,已经陆续有不少人开始下山。 苏想本来已经得到预期中的丹药材料,这种情况下对重阳盛会也就无可无不可,只是合道一再挽留,才留了下来,反正这次的收获已经远超预想。 而且他那封印了小聚元法阵的法器,各大门派大概都已经相互沟通过了,他这次再拿出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第七十二章 大会尾声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此后几天的交易,也没出什么岔子了,苏想的法器在全真和昆仑等门派的联手操纵下,果然卖出了个不高不低的预想中的价钱,皆大欢喜。 最后一天晚宴的时候,各大门派的长老掌门齐聚一堂,丝毫看不出前几天的尴尬事情发生,唯一有点意外的是,大雷音寺的佛子本明居然出席了,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和尚,一脸的羞涩笑容,却是荤腥不忌。 当然了,这都是后来苏想听合道说起的,才知道原来这佛子本明本来是奉主持方丈了因之命来参加盛会,但是刚进昆仑山就遇到一个白莲教长老,一路打打停停。 他第一次出门,哪里会想到其中有什么阴谋,只知道除魔务尽,这才一路追踪,到最后醒悟耽误时间的时候已经晚了,一路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堪堪赶上最后一天参加盛会,算是没耽误方丈的吩咐。 林长青和玄阳子等人恍然,当初他们的计划的确是有本明的,这佛子天生带着佛光,是魔教的克星,当初如果他在,那吴逊的三阴噬魂幡便弹指可破,哪里会弄成那般局面,却没想到白莲教也早有应对。 盛会结束之后,合道等也在不便挽留苏想,玄阳子等还在白莲教袭击山门这件事情的余波中游荡,一时间无暇顾及苏想等山门的贵客,各派掌门长老也都慢慢告辞,各自回山。 。。。。。。。。。。。 苏想腾远罗立永兴以及计无声一行五人在农历二月初一这一天漫步下终南,合道还在山上帮忙,张文  看书网);电子书 玉还在照顾她哥哥天师张绪元。 当日一战中,台上的几位首当其中,受伤最重,到最后还吃了闷亏,只是不知道昆仑是咽下这口气等明年一起算,还是立即想办法找回颜面。 与来的时候没多大的变化,不同的是多了罗立和计无声跟着,以及罗立身上一大包沉甸甸的的东西。 不过计无声下山之后便要跟众人道别了,他毕竟不同罗立,家中还有妻儿,经过林依依的承诺,当初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而且罗立跟着苏想腾远养出神识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也算对得起他父亲的遗愿,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一行人等回到锦城,到达静文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的没有灯火,苏静文早在苏想他们走之前就搬到学校去了,半个月没人居住,院字里一地的落叶,后山清风吹过,沙沙作响。 苏想从出山门开始,就四处漂泊,此时回到静文居不禁也有几分回家的感觉,永兴和罗立将一应东西搬进屋子,见苏想在院子里闭目不言,也不打扰,自去收拾住处。 以前苏想从没想过会有在一个地方歇住脚的时候,他母亲早亡,父亲严厉,家族兄弟姐妹虽然不少,但是从小背负苏家几千年的责任,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即便在满门天才的苏家他依然是最耀眼的天才,哥哥姐姐爱护他,弟弟妹妹敬重他,但是少有让他有亲近的感觉,苏家山门被围的时候,不少苏家弟子都难以身免,也不知道最后是满门屠戮,还是寻得生机。 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一门心思的休养生息,要完成家族背负的责任,一丝都不敢放松,一直到遇到苏静文,这个妹妹没有苏家弟子的责任,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却是同样的活得辛苦,却又活得坚强。 在修者眼中唾手可得的东西,她都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才能得到,却从来没有放弃过,甚至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因此他才第一次有了当哥哥的责任,也许这才是一个当哥哥的真正应该有的样子和心态。 即便是被称为苍穹进万年来最出色的的天才,他也同样有疲累的时候,特别是到这个世界,毫无头绪,即便他道心透彻,也会有觉得无奈的时候,他并不是神,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在这个世界这个年纪的少年大多还都是懵懂不知。 苏想仰头轻轻叹息一声,脚下的落叶被风一吹,旋转着飘开,他收起万千思绪,心神渐渐安定。 他转身拍拍站立身后腾远的肩头,道:“安静的日子不会久了,腾远,我不会承诺能一直保护你周全,你要自己努力!” 说完,转身进了大厅。 腾远看着苏想的背影,单薄而瘦削,他第一次发现先生也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思绪,拳头慢慢握紧。 他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在苍穹的时候他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如果不是跟着苏想,也许就像其他腾家人一样平淡的终老,连像大长老一般昙花一现的机会都不会有。 第七十三章 南疆白莲教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南疆地处边境,环境恶劣,穷山恶水,历来民风彪悍。多是少数民族的聚居之地,自从汉人一统中原,势力庞大,不容外族,各个少数民族便远离中原。 西域荒芜之地,南疆恶劣之地,关外深山密林都成了他们的栖身之所。 汉人正统地位稳固,修道界正道同样占据了几乎大半的洞天福地,一些小门派要么在各大门派的夹缝中求生存,要么远避中原。 魔门修者更是如过街老鼠,别说在中原大地开宗立派,连现身都要遮掩身份。 因此,南疆西域便成了魔门的立身之地,然而西域有昆仑和大雷音寺这样的庞然大物,虽然西域地域宽广,但仍然在其势力辐射范围之内,所以南疆才是真正的魔门根据地。 五毒教,玄阴教,白莲教等魔门大派都盘踞在南疆的山水之间,此地本是少数名族聚居,汉人少有能插足,正道势力更是几乎毫无踪迹。 白莲教历来神秘,虽然被汉人视为魔门外道,但是在南疆却是被尊为圣教,山门隐蔽,旁人难得一窥真形。白莲教山门和大雷音寺山门历来被称为最神秘的所在,除了门人弟子,从来没人知道确切的地点。 南疆深处,白莲教总坛圣地某处。 这是一座小巧而精致的二层木楼,外面一大片的竹林,风一吹,沙沙作响。 二楼大厅,雷烈垂手而立,神态恭敬,正在述说当日全真山门发生的事情,对面一张普通的木椅上,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女子,这女子一身普通的粗布白色衣衫,长发披肩,面容普通至极,看起来大约三十左右,如果不是在这魔门圣地,任何人都只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妇。 那女子听雷烈一一述说,并不开口,一直到他说完,才睁开眼睛,这一睁眼,整个屋子似乎都亮了起来。 她双眼如同星光般灿烂悠远,这一睁开一张普通的脸顿时就变得生动起来,如同画龙点睛一般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说不出的闲适雍容,一身粗布衣衫穿在她身上就好像仙衣霓裳一般,瞬间便有了一种风华绝代的优雅。 雷烈低下头,似乎不敢直视这绝世的女子,神态更是恭敬。 “昆仑虽然一向自高自大,但是也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让我圣门将门中宝物夺去,真像你这么一说,未免显得太过容易了,他们知道我们对铜人的势在必得,还就派了一个陈长青护航,你觉得昆仑难道以为我圣门无人了么?”这女子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却有一种道不尽的缠绵之意,给人一种说不清的魅惑之感。 “属下当时倒没想得这么远,听教主这么一说,是属下思虑不周了!这么说,难道最后夺走铜人的就是昆仑伏下的后手不成?”雷烈头垂的更低。 白衣女子缓缓起身,一袭白袍腰间系了一条丝带,脚下无鞋,一双天足娇小,圆润莹白如玉,这起身间,双足一现便又隐如垂下的长袍。 她缓步走到窗边,窗外竹林摇曳,不时飘落一片叶子。 “  看书’网; 女生 天香说她遇到蜀山的剑先生了!”良久,她才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来。 雷烈听了,神色有些奇怪,不解的道:“当日他难道也在场?”说完似乎觉得问得不妥,神色又有些尴尬。 白衣女子并不答话,却突然从身边取下一件东西来,丢给雷烈,道:“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雷烈神色疑惑的双手接过这个小小的玉佩,玉质普通,但是一上手就觉得有些异样,他神色微微一震,神识扫过,有些吃惊的望着女子。 女子淡淡的道:“这是一个叫苏想的散修做出的东西,真是了不得啊。” 这正是苏想做出的几件小法器之一,统共不过出去了七件,全真三件,正一教三件,最后的时候拍卖一件。这白莲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这件东西了。 女子说完,看着雷烈越来越震惊的神色,淡淡的道:“你也想到了?” 雷烈再不复平日的冷静,道:“此人既然能将阵法封印进法器,自然就能布置阵法,如果将阵法在外间布置,效果比这法器当提升一倍不止,这。。。。” 女子轻轻摆手道:“如果仅仅是提升二成的精气吐纳,虽然是了不得的阵法,但也不并不是什么能逆天的东西,只是此人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将阵法公诸于众,就让人不解了。” 雷烈神色也渐渐平静下来,思索了片刻才道:“不错,如果我有这样的阵法,掩藏都来不及,又岂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人知道?” 那女子不再说话,望着竹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雷烈也不再说话,眉头紧锁躬身退出,小楼中顿时悄然无声的安静下来,只有风扫过竹林的细碎声音传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竹林又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幽林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脚步轻缓却有些跳脱,慢慢走近小楼,白衣女子并不转身,嘴角却自然的生出一丝笑意,宛如春风解冻,万物复苏,声音也含了一丝笑意:“莲花,你怎么又回来了?” 身后来人从后面轻轻抱住白衣女子的腰身,脑袋贴着她的肩上,摩挲着她的头发,才笑道:“方姨看见我就这么不高兴啊?” 白衣女子笑着转身,伸手将来人的脑袋扶起,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这妮子,不是才开学不久,怎么又回来了。” 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眉目如画一般,一张瓜子脸,吹弹欲破,眉毛秀气修长,双眼如两汪幽潭,这一撒娇,便有一阵雾气弥漫,一笑之下又如两弯新月,动人心魄,鼻子娇俏,嘴唇微微翘起,齿如碎玉,双耳圆润,耳垂如玉,长发及肩,一条丝带扎起马尾,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 身上一件白色羽绒服,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下套着短筒小皮鞋。 这少女毫无修饰,浑身充盈着自然的气息,双手拉着白衣女子的衣袖,十指如葱,手腕却是戴着一个古朴的手镯,双手摇晃衣袖摆动间,依稀看见上面有奇特的花纹。 叫莲花的少女见方姨盯着她细看,似乎也不禁有些害羞的样子,双颊飞红,宛如涂朱,微微的低下了头来。 方姨扯着她过去坐下,才笑道:“怎么到了新学校不习惯吗?” 莲花去端过茶来,给方姨和自己倒上,才坐下来笑道:“没有,我只是听说方姨得了件奇特的物件,听天香阿姨说的神奇,就想回来看看,我又不是第一次转学了,怎么会不习惯呢?”说着双眼放光,似乎很是好奇的样子。 方姨有些宠溺的摇摇头,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懂事,只是从上小学开始就不安分,每个地方呆不到一年就又要转学,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心思。 莲花看着方姨拿出的那件小法器,有些惊喜的样子,口中叫道:“香姨果然没骗我,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诶!这是哪里来的,方姨?” “你香姨带回来的,据说是一个叫苏想的散修做的,方姨也看不透此人的用意,按说这样的东西不应该这么随便出现的。”方姨微微的皱眉,却没看见莲花脸上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一闪而逝。 莲花佯装低头查看,掩饰过脸上神色,笑道:“或者没什么用意,就是缺钱花呢,既然不知道就慢慢查吧,他如果真心怀叵测,迟早都会露出马脚来的,方姨不要担心。” 方姨叹气道:“白莲盛会将近,又面临与昆仑道门的争斗,方姨我也是怕再生出什么变故来,这次铜人也不知所踪,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莲花站起身来,过去按住方姨的额头,轻轻的揉动,道:“方姨,你看你白头发都出来了,找铜人的事情就让我来吧,您放心,哪次交给我的任务没完成啊?” 方姨握住她的小手道:“我倒不是担心,你年纪虽小,但却是我圣门从未见过的天才,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女儿,可从小到大都是将你像女儿一样的养,我只是怕啊,修道虽然凶险,却凶险不过人心,每三十年的争斗都不知道有多少修者陨落,三十年前你师姐同样是惊才绝艳,却也在玄空山身陨,尸骨无存,我虽然抱着一丝念想,至今依然杳无音信。你说,如果你在有个三长两短,方姨怎么安心?” 莲花双眼起雾,方姨似乎知道一般,将她抱过,搂在怀里,轻轻抚摸道:“所以啊,方姨有时候倒宁愿你香姨当年没捡到你,虽然你现在是白莲圣女,听起来威风,可实际上还不如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呢,唉!” 莲花忍不住扑哧的一笑,眼中泪光莹然,这一笑,宛如雨后盛开的花朵,抬头道:“要不知道的人听了去,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深闺怨妇呢,方姨,您这哪里有魔教教主的威仪啊,被什么昆仑蜀山的人知道非笑疼肚子不可。” 方姨忍不住拍了她的后背一下,也笑道:“难道魔教教主的非得吃人肉喝人血,一脸凶煞吗,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小了。过两年,方姨得找个人家把你个嫁了。” 莲花不禁有些脸红,嘴里嚷嚷着,眼光却是如水一般深幽,不知想到了什么。 第七十四章 花阵求爱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静文最近很有些烦恼,连她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都没这么烦恼过。 那个宋文杰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在女生宿舍外当众向她求爱了,从上学期开始他虽然经常送花,但是从来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因此她也一直就能躲就躲的过着。 但是,这个看起来无害的人却突然有了反常的举动。 那天,正是周五放学的时候,天上下着细碎的小雨。 锦城的冬天天气阴冷,这种小雨的天气更有一种冷进骨头里去的寒意,因此当天姐妹四人正在宿舍偷偷的煮火锅吃,方莉是本地人,天生就能吃辣,苏静文同样是从小吃到大,李雯洁是北方人到了锦城三年之后也成了无辣不欢,只有张鸿雁从小在江南长大,到现在虽然在这吃了三年的川菜,还是吃不了大麻大辣的食物,因此才弄个鸳鸯锅。 大学宿舍煮东西吃是众所周知的偷偷摸摸,不论男生女生几乎每个宿舍都有自己的一套家伙,不过男生宿舍的相对粗糙,大多就一个铁盆当锅子用,女生宿舍就要精细得多,像苏静文她们就是一整套的火锅餐具,这是方莉特意带过来的。 当时四姐妹正吃得满头大汗,听到楼下一阵闹哄哄的人声传来,李雯洁生性最跳脱,忍不住就爬阳台去看,她才看了几眼,就惊叫道:“哇哦,又有花花公子在楼下摆花阵了,不知道这次是哪位中奖了。” 所谓摆花阵就是在女生宿舍楼下的空地上用玫瑰花摆出一个大大的心形,这种事情在S大女生楼下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隔一段时间总有那么些个有钱有闲的公子哥来唱上这么一出。 于是几人端着碗,来到阳台,准备一边吃火锅一边看戏。 楼下一辆卡车拉了满满的一车玫瑰花,几个搬运工人正在忙碌,看这手脚麻利的样子估计以前的那些花阵也是这些人摆弄的,不到半个小时,花团锦簇的心形花阵就弄好了,两边楼上阳台已经占满了看热闹的女生,有些怀着心思的就心中有些期待。 苏静文一边吃着菜,一边挥舞这筷子,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败家子,看这架势,估计又有无脑的女生会被骗了!” 李雯洁撇撇嘴道:“你这是酸葡萄心理吗?” 方莉笑道:“说不定就是送给妖妖的呢,呵!” 张鸿雁在旁边小口的吃菜,一边抿嘴笑。 苏静文摆摆手道:“如果真有这么脑残的人给我来这套,我直接就摔他一脸去。”说着一脸的不屑。 李雯洁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男生西装革履,手捧一束大大的红玫瑰,身后跟着几个人,一直向花阵走过来,便顾不得回嘴,叫道:“来了来了!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灰姑娘,要是我就好了。” 一边说着还故作一脸陶醉样。 苏静文一筷头敲在她头上,道:“你还是去睡醒了在来看吧!” 李雯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道:“诶,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人  看.!书网武侠 有点眼熟?” 张鸿雁笑道:“当然眼熟了,经常给妖妖送花的宋文杰,能不眼熟么。” 方莉也道:“还真是啊,不会让我说准了吧,难道真是给妖妖送的?”说着有些惊讶的看着苏静文。 苏静文心神一跳,瞬间有了种不安的预感,虽然宋文杰经常送花,但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这次突然来这么一出是要闹哪样? 她心中想着,口中却抱着侥幸的道:“也说不定是送给别人的呢,或者替别人送的也可能啊”说完之后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结果话音刚落,下面宋文杰就站在了花团中间,单膝跪下,手捧玫瑰,大声喊道:“苏静文,我爱你!” 李雯洁嘴张的老大,仿佛能生吞一只鸡蛋一般,一手指着楼下,一边扭头看着苏静文,神色吃惊,口中却不知道说什么。 连方莉和张鸿雁都给怔住了,虽然刚刚有了猜测,但是这猜测立即变成现实的冲击还是显得有点大。 苏静文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两边看热闹的女生们各种尖叫,不认识她的相互询问这苏静文是谁,种种声音让刚刚的安静一下变得嘈杂了起来。 待听到宋文杰叫了第二声的时候,方莉和张鸿雁首先反映过来,方莉忍不住笑道:“哈哈,妖妖,某人刚刚说什么来着,赶紧下去摔他一脸去!”张鸿雁也掩嘴笑得小脸通红。 李雯洁惊愕之后大叫道:“老天不公啊,本姑娘如花似玉的都没人送花,这小妮子就有人用卡车送花来了,这什么世道啊?” 苏静文满脸通红,手上端着碗筷一时不知所措,楼下宋文杰的喊声在女生楼外的喧嚣声中清晰的传进他耳朵,后面还有跟来的一群男生在起哄,这种事情本来就少不了跟班起势的。 各种声音吵得她头脑嗡嗡的直响,方莉李雯洁等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方莉见苏静文脸色通红,一脸的羞恼,手微微的颤抖,便知道这妮子要发飙了,不由暗暗替宋文杰祈祷一声好运。 苏静文终于醒过神来,伸出脑袋一看楼下衣冠楚楚的宋文杰,气不打一处来,一直没搭理这小子,还想着他会慢慢自动消失,如今还蹬鼻子上脸了,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看着后面一群闹哄哄起哄的男生,更是咬牙。 宋文杰今天其实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弄出这一出,他各种方法都使尽了,这姑娘却是油盐不进不冷不热,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只觉得这比写个程序什么的困难了无数倍。因此才一狠心,来一招狠的,想这次这姑娘总该有点反应了吧,不管好坏总比毫无进展强。 身后跟着的几个同宿舍的同学,以及一同创业的同学,这些宅男听说老大突然开窍,要追女生,而且用这种嚣张的方式,无不抱着就等吃喜酒的心态。 赵金是宋文杰的同宿舍同学,又是公司的同事,他怪笑着对宋文杰道:“老大,你这一招出手,啥样的女神也得给秒杀了啊,一会是不是要准备嗯,那啥?”说着肩膀一靠宋文杰。 宋文杰笑道:“这事还真说不清楚,如果成了,我请所有人吃一个月富贵楼,二楼三楼随便选!” 身后众人一声欢呼,赵金大笑道:“老大你这怎么好意思呢,嘿嘿,果然老大心情一好,我们也跟着享福了,你们说是不是?”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楼上一个女生叫道:“姓宋的,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接着一个物体便呼啸而来,还不及反应,就正中手臂,溅起一团液体淋了个满身,一身精心的打扮算是废了。 然后那物体才落到地上,哐当的乱响,赵金不禁呆住,这是天外流星吗,这哪里落下的一只铁碗,他嗅了嗅手臂上的液体,油腻喷香,这一闻就知道是火锅料啊,玛德,谁这么没公德心啊,吃火锅就算了,还乱扔东西,刚想跳起大骂,就被宋文杰一把拉住。 宋文杰听到苏静文的话就知道不妙,见她脱手扔下东西来,只来得及一闪,就让赵金做了替死鬼,见赵金要发飙,赶紧捂住他,这姑奶奶明显生气了,看来这一招虽然有效果,却是预期中相反的效果。 苏静文扔出手中的碗筷,一看居然误中副车,大是气愤,转头一瞄,看见李雯洁端着碗筷,正一脸呆滞像,不由分说伸手夺过她的碗,便要进行补刀。 方莉和张鸿雁一看,赶紧拉住,刚刚苏静文丢东西下去她们两也吓了一跳,方莉连忙说道:“姑奶奶,你要把碗全扔了,我们以后吃饭用什么?” 李雯洁反应过来,一把夺过自己的碗,道:“你扔了自己的不出气,还想连姐的都扔了,你,你是何居心?”说道最后也是觉得好笑的唱了个花腔。 苏静文看见宋文杰还站在一大堆花中间,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加上旁边赵金一身油腻,满身狼狈的嘟哝着什么,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大声道:“姓宋的,你要再磨磨唧唧,本姑娘这一锅子全给你淋下来,你信不信?” 赵金此时才知道给宋文杰挡了灾,这姑娘应该就是未来的大嫂啊,这亏看来是吃定了,这么彪悍,难怪老大自己心里都没底,这来的时候不会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所以才找这么多人作替死鬼吧? 两边的女生和楼下的男生都是面面相觑,这遇到送花求爱的拒绝的当然也有,但是这么激烈手段拒绝的还真是头一出,这姑娘也太彪悍了点,而且看样子这男生居然没打算放弃。 宋文杰当然没这么容易放弃,既然都丢脸了,总得要有点效果才行,不然岂不是白丢着脸了。 于是也不再喊,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作无声的抗议。苏静文见宋文杰安静下来果然不喊了,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这小子居然整游行示威那一套,不让他喊,他还就这么耗上了。 苏静文一扭头进了宿舍,耗吧,看谁耗过谁,宿舍其他三人相顾无言,连最多话的李雯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七十五章 难言之隐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苏静文最后窝在宿舍一直到晚上没出来过,她虽然做事泼辣,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羞的,但是刚刚手段有些过激,这事虽然做得有些孟浪,却还是觉得宋文杰这小子太嚣张了,这么一想就又有些气闷。 最后怎么散场的,苏静文不知道,只是大概知道是方莉出面将淋得一身湿透,冷得发抖的宋文杰给劝走的。 赵金见宋文杰这一脸固执的淋雨,也有些无奈,好不容易和一身湿透的宋文杰回到宿舍,见他又恢复了平时一脸的淡然,同宿舍的张林和尹伟学也才松了口气,刚刚在女生楼下献花求爱的宋文杰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了。 回到宿舍的宋文杰洗了热水澡,喷嚏不停,这是要感冒的征兆啊,只是他嘴角总是莫名其妙的笑意是怎么回事呢,赵金只觉得自己思维不够用了,难道老大因为求爱被拒绝精神失常了? 第二天上午,当李雯洁一脸大惊小怪的来跟苏静文说宋文杰得了重感冒住院的时候,她正在玩游戏,有些莫名其妙的道:“这关我什么事?” 李雯洁一脸惊诧的道:“你这人太没良心了吧,如果不是因为你,人家能淋雨淋到感冒?” “就算是这样,那你跟我说什么意思,想要我去探病?你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苏静文平静的继续玩游戏,头也没回。自从过年之后,她的兼职就只有汇文报社这一家了,空闲时间也多了起来。 李雯洁有些尴尬的道:“哪能呢,大家姐妹一场,我难道是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吗?” 苏静文回头撇了她一眼,也没说话,但是默认的表情却是明明白白的摆着,李雯洁有些恼怒的道:“你这死丫头,姐这是白遭心了。” 方莉一大早就回家去了,只有张鸿雁坐在阳台依在椅子上静静的看书,听到她们争吵,不禁微微一笑。 她放下书,柔柔的笑道:“妖妖,其实我觉得宋文杰这人不坏,你就算没感觉也别弄这么僵啊,我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子的?” 李雯洁在旁边毒蛇道:“她想当一辈子老姑婆,嫁不出去。” 苏静文大怒,抓起抱着的枕头就扔了过去。 张鸿雁接着道:“其实像蚊子说的去看一下他也没关系,总得跟他说清楚,不然谁知道他接着能弄出什么事情来呢,看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要真没那意思,说开了应该就不会纠缠你了。” 李雯洁在旁边喜道:“就是,就是嘛!” 苏静文怒道:“你死一边去!” 然后抓了抓头发,才说道:“我也不是讨厌他,只是他这样见都没见过,突然说要追我,总有莫名其妙的感觉,我大哥说,这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 张鸿雁略想了一下,道:“其实我和大姐也替你想过,以宋文杰的条件来说,确实很难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追你的。” 李雯洁插口道:“就是,也不照照镜子,连本姑娘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看书网科幻 。” 苏静文爆喝道:“死蚊子,你是想找死不是?” 张鸿雁笑道:“你别生气,蚊子的德行你还不知道吗,不过我觉得你去看看宋文杰跟他说清楚也好,总好过这样稀里糊涂的,你说呢?” 苏静文想了想道:“说的也是!我哥说,有的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那二姐你得陪我一起去!”说着就扭着身子过来缠上了张鸿雁。 李雯洁嘀咕着,就知道你哥你哥,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然后也凑过来道:“妖妖,我知道他在哪个医院,我带你去,走!” 最后三人一起赶车往医院去的,张鸿雁是被苏静文纠缠不过,而李雯洁则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要来的。 三人来到S大附属医院,见到病床上的宋文杰的时候,他正在床上吃粥,同宿舍的赵金正在旁边端碗夹菜,他脸色有些苍白,看样子病的还不轻。 苏静文终究是个善良的姑娘,见到这样子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这点歉疚随着赵金一声脱口而出的大嫂就不翼而飞了。 赵金一时口快,喊出之后见宋文杰的脸色和苏静文的怒目才发觉又闯祸了,赶紧灰溜溜的遁开了去。 宋文杰有些意外,赶紧放下碗,擦了擦嘴,手上掉着吊瓶,却不方便起身,惊喜道:“静文,你舍得来看我了?” 苏静文不禁扶额,李雯洁偷偷的笑,张鸿雁笑道:“妖妖,我和蚊子出去呢,还是在这里陪你?”她当然是站在姐妹这一边的。 苏静文拉住她,道:“别啊,我就问两句就走。” 然后转头对宋文杰道:“说吧,给你个机会,说清楚以后就别在来找我了。”神色有些冷淡。 宋文杰有些为难的道:“静文,这有什么说清楚的,我喜欢你,这种事情又怎么说的清楚。” “哼!我可不信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以前见都没见过我,突然就送花来,你当我是白痴吗?” 宋文杰默然,这事的确难以解释,但是真正的原因他怎么能说,要说也不能现在说,而且即便说了苏静文也未必会相信,只怕跑得更快,一时间不禁大是头疼。 苏静文见他沉默不语,哼了一声,道:“既然没话说,那我就走了,以后别在出现!”说完拉着张鸿雁噔噔的转身走了。 宋文杰叹气倒在床上。 三人一直走出医院,默然无语,此时已经中午,苏静文挥挥手道:“我们去吃面吧,我请客!” 吃的面自然还是富贵楼的拉面,李雯洁再也忍不住,一边吸着面条,一边说道:“我说妖妖,我看这宋文杰不像是假摸样,但是说话吞吞吐吐的,又很是让人纠结。” 张鸿雁点头道:“这次蚊子的话倒是没错,看他对你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只是还真被你说中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他才来追你的,只是他不愿意说而已。” 苏静文呼的吃了一大口面条,说道:“这都过去了,管他有什么原因,都跟姐无关了。” 。。。。。。。 从那天之后,宋文杰果然一直都没出现过。 半个多月后,又是周六,这天一早,苏静文就早早就起来收拾梳洗,李雯洁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睡眼惺忪的道:“妖妖,你这么早干嘛呢,要出去约会吗?”平常的周末她跟李雯洁一样都是个懒虫。 苏静文哼着小调,明显心情不错,听到问话,一边对着镜子梳头,一边笑道:“是啊,约会哦!” 李雯洁一咕噜的翻身起来,一脸八卦:“跟谁?” 方莉刚刚洗了脸从卫生间出来,接口道:“跟她宝贝哥哥,不然你以为谁?” 李雯洁无力的倒了下去,蒙头。 苏静文从阳台探头道:“你们还不快起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可是很久没见到我哥了呢。” 方莉踌躇了一下,道:“这不太好吧?” 李雯洁撑开被子,说道:“跟着你哥哥满身的不自在,你说姐也没做什么坏事,为何看见他就有些心虚的感觉呢?” 苏静文不在意的说道:“我哥虽然不太爱说话,其实人很好的,你们这是没熟悉,多几次就没事了,走吧,赶紧收拾起床了。” 在她的催促下,其余三女各怀心思收拾梳洗,三人都觉得有些奇怪,虽然看见苏想有种莫名的心虚,却又觉得他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吸引人靠近却又不敢太近,这种感觉实在太神奇了。 苏想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她说要来看看她,苏静文一晚上没怎么安睡,虽然才半个多月没见,她却觉得好像很久了。 她知道苏想出门了一趟,并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觉得哥哥在山里闷了好几年,也该出去走走的。这次一听苏想才刚刚回来就来看她,也有些感动,正好又是周六,便想着好好陪陪他和腾远。 到苏想问她想去哪里,她想了好半响,才憋出一个武侯祠来,平时她并不常去玩,近一点的比较好玩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能想到一个算不错了,苏想笑了笑,便说到时候在武侯祠门口等她。 等到四人收拾整齐,走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到九点了,苏静文这时才想起居然没跟苏想说几点,不由拍了拍脑袋,给苏想打了个电话,腾远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她现在才想起问这个,也有些好笑,只是说不急,慢慢过来就行。 还好有方莉开车,方便了不少。 四人一路向停车场过去,这停车场是专门的地方,离女生楼还有不短的距离,本来方莉是说自己去开车过来接她们,但是苏静文为了赶时间,才说一起过去的。 出了女生楼,经过一大片湖水的时候,老远的几人就看见前面一大群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李雯洁最爱热闹,看见人多就小跑几步,凑过去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静文见李雯洁站着看得似乎有些发呆,就过去拉了她一把,嗔道:“看什么呢,时间都不早了。” 李雯洁被她拉回来,神色还有些呆滞,看着她呆呆的道:“我看见美女了,美女啊!” 第七十六章 美人如莲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听了李雯洁这话,连方莉都忍不住笑道:“你一个姑娘家,叫什么美女美女的。” 可李雯洁似乎还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犹自喃喃的道:“真的是美女啊,现在才知道啥叫美女,倾国倾城,红颜祸水。。。。。” 三人听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禁凑上几步,绕过人群,就见到前面湖边的林荫道下,一个女子正坐在靠湖的椅子上看书,一身普通的白色羽绒服,牛仔裤短筒皮鞋,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脸上毫无修饰,就那么微微垂头坐着,不时的翻一页。 湖面微风吹过,撩起她的发丝,她才用手轻轻的捋了捋头发,苏静文这才明了李雯洁的感受,这样的女子居然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她的美丽,一个举止一个动作都动人心神,到最后只有像李雯洁一样说出两个字来,美女。 周围像她们一样看的发呆的人不在少数,男女都是同样的发呆,每一个走到这里的人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心中想着看一眼就走,但是看了之后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有醒过神来的,走过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似乎怕打扰这一副美人看书图,直到走远之后还忍不住再回头多看几眼,才敢大出一口气来。 那女子似乎被书中的东西吸引,对旁人的围观也仿如未觉,平时见到美女就忍不住上去搭讪的S大男生此时居然没人上前,顿时周围一片诡异的安静。 叮铃铃,这时候,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响起,苏静文才反应过来,想起李雯洁所谓的祸水一说,感叹一声,想起跟苏想的约会,赶紧拉了拉身边三人,四人对望一眼,眼中都还有残留的惊艳之色。 这时,那女子似乎也被惊动一般,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嗔怪的扫了一眼。那手机响的是一名男生,此时正手忙脚乱的按着手机,关闭了铃声,见那女子的目光扫来,顿时面红耳赤,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 毕竟同是女子,四人惊艳之后也并没多少留恋,就穿过人群,向前过去,那女子却突然站起身来,看着走进的四人,微微一笑。 这一笑似乎所有的花都提早开放了一般,一下就将这冬天的尾巴扫去,如同春回大地一般让人从头到脚的舒爽,周围一片吸气的声音。 苏静文不由自主的微笑点头,之后才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这女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应该不是对她笑的。 却不知道和她同样动作心思的不在少数。 她一笑之后就待走过,却见那女子微笑这盯着她,苏静文左右看了看才有些不确定的道:“你,认识我?” 白衣女子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看苏静文有些莫名其妙,才笑得:“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你好,我叫白莲花。”说着伸出手来。 苏静文愣怔的伸出手,有些机械的道:“我叫苏静文!”只感觉手上握着一块温玉一般,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放手。 叫白莲花的女子也不见怪,顺势牵住她的手,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看书>’网‘^男生 ?” 苏静文回过神来,呐呐的道:“没,没有,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别说苏静文了,就是方莉等人也是一脸不解,如果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这么上前来搭讪,肯定被当做心怀不轨的被暴打一顿,但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算怎么一回事? 白莲花手一牵,苏静文便不由跟着她向前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笑道:“我才刚刚转学来的,一个人都不认识,整天一群人围着看,烦也烦死了,好不容易见到你们比较投缘,不介意跟你们一起吧?”手却不经意的摸了一下她腕上的镯子。 说着目光一扫方莉等三人,苏静文被她牵着,口中无意识的道:“不介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算认识了,你们要去哪里?” 苏静文这才想起,不由惊呼一声,叫道:“要迟到了,快走!” 。。。。。。。。。。。。。 等到白莲花和几人坐到车上的时候,几人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突然冒出一个大美女说要同行,换谁都会有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一耽搁,五人到了武侯祠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苏想和腾远带着罗立早就等在门口,苏静文见到苏想,便雀跃这扑了上来,却没看见白莲花脸上莫名的神态一闪。 苏想任由她抱了一下,才抓住她肩膀,笑道:“这么大姑娘了,像什么话,来了朋友也不给大哥介绍。”苏静文这才想起白莲花来,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却心中一动,苏想以前见到方莉等的时候从来没这么主动的要求介绍,难道哥哥也是被美女迷倒了?转眼一想,又不禁失笑,白莲花再漂亮,大哥眼睛看不见,也是白瞎。 白莲花却没等她介绍,就上前来说道:“想必就是静文的哥哥苏先生了,我叫白莲花,好久不见了呢。”说着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来。 苏想伸手一搭,有些莫名的笑道:“姑娘真是人如其名,不知一向可好?” 苏静文等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听这话,难道白莲花和哥哥是认识的?见他们握着的手就觉得一阵难受,生怕白莲花就像牵她的手一样顺势就牵苏想的手。 这样的事情当然没有发生,两人一握就分,白莲花又看了腾远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腾先生倒是好运气!”腾远微微低头,并不说话。 方莉见这些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圆场道:“苏先生,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苏想略一点头,道:“让几位见笑了,请吧!” 这武侯祠其实没什么好玩的,本来苏静文是想陪着哥哥散散心的,却突然多出来一个白莲花来,平添了几分不自在,不禁心中有几分后悔,不该带这么一个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美女,但是现在想想,如果那时的场景重现一次,恐怕依然拒绝不了这独特的美女。 方莉张鸿雁等更是不自在,以前一个苏想已经难受了,多看了几次虽然好点,但是今天这白莲花一来,何况又是这么一个引人注目的大美女,更是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连一向恬淡的张鸿雁都有了几分不淡然。 罗立更是跟得远远的恍如毒蛇一般的避开,连腾远都有些莫名的紧张,有些警惕的注意着白莲花。 苏想心下有几分无奈,明明一次普通的陪妹妹玩耍的游乐,结果倒弄得气氛紧张,看来他还是不会这人情交集。 好在已经快到午饭时间,几人去了包厢,这房间做得比较雅致,不小的包厢隔开分成内外,外间大厅吃饭,还有麻将等娱乐,内里是小小的茶室。 吃完饭之后,苏静文姐妹四人便在外间打麻将,内里只剩下苏想和白莲花在一起喝茶,腾远和罗立出门不知道哪里去了。 苏静文等四人这才松了口气,李雯洁大大的出了一口气道:“可憋死我了,妖妖,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哥和白莲花一起出来了,这两人,气场太强大了。” 说着又压低声音有些神秘的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给你哥找老婆吗,我看这白莲花就最合适了,两人一站,怎么看怎么配啊!” 方莉和张鸿雁对望一眼,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苏静文却是皱了皱眉,不满的道:“别瞎说,哪里配了?”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股难言的味道。 。。。。。。。。。。。。 白莲花端着茶杯,目光悠远,这一瞬间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感怀。她放下茶杯,轻轻道:“苏先生,这些年我一直找你,可知道?”语气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幽怨。 苏想叹息一声:“我也没想到,姑娘果然能破了这天命之数。” 白莲花摇摇头道:“我这只是算重活了一回,虽然到处找你,却并没有多大的希冀,只是有这么一分念想,我还真怕找到你也认不出来,像我一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见到一个中年大叔。”说着不禁轻笑了一声。 苏想淡淡的道:“我也只是猜测,你虽然肉身溃散,想必也有保命之法,否则也不敢贸然涉险了,只是你居然比我早了一个小轮回出现到这个世界重塑肉身,也算得偿所愿了。” 白莲花道:“我这些年辗转各地,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秘密将一直随我一生呢,没想到见到了那聚元法阵,就猜到多半是先生你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笑道:“能走的感觉真好!”笑颜如花,心中喜悦。 苏想道:“我让聚元法阵现世,倒真不是为了找你,不过也算是意外之喜,这个世界太陌生,我待得太久,伤势好转之后,不得不出手试探。” 这些话他从来没对外人说过,不是不信任腾远,而是不想给他增添不必要的苦恼。 白莲花凑过来,笑道:“我能把这当成苏先生对我推心置腹吗?” 苏想淡淡的笑道:“姑娘聪明绝顶,我不说想必也能猜到,你也说守住秘密很幸苦,而你确是我目前唯一能说的人。” 白莲花嘟了嘟嘴,才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假装哄我一下也不会,而且我们未必能再回得去,说不定我们会厮守终身呢?”说着促狭的一笑,脸色有些红晕。 第七十七章 异世重逢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这白莲花自然就是一通穿越空间是肉身溃散的玉玲珑了,她只有意识穿越空间,在空间的神奇经历中,比苏想和腾远早了一个小轮回也就是十二年投身到这个世界,从一个婴孩开始,却在一出身就被抛弃,如果不是正好遇到当时五毒教主仇恨天路过将她捡回,可能刚刚惊喜的重活过来就要丧生,变得乐极生悲了。 当时仇恨天也是刚刚带着林依依,母性大发之下才将被遗弃的玉玲珑随手带了回去,否则按仇恨天平时的性格哪里会管这么一个婴孩。 带回去之后就被白莲教教主方白衣看中,收为入室弟子,整个经历却比苏想凶险多了,她开始并不知道她比苏想等早来了十二年,因此从能单独生活开始就四处寻找,希望能找到当时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苏想和腾远,这一找就是十多年,只觉得希望越来越小的时候,却又突然发现找到了,因此不免心神不定,这才放下身段来接触苏静文。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发现苏静文手上的玲珑镯,想看看跟苏想是什么关系,按她平时的性子,哪里会这么沉不住气,只是激动之下才有些贸贸然的行事。 苏想能凭神识认出她来,这些年苏想身形外貌根本没多大的改变,她自然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当时真有一种见到家人的感觉,她在苍穹大陆虽然能谋善断,号称“天断地陷”,可终究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女,两世为人加起来虽然有四十岁,但是前生在轮椅度过,心智再深沉,背负着这么一个不能对人言的天大秘密,也是心神疲惫。 苏想到了八年,一直避世疗伤,才不过出来半年多时间就有了心神疲惫的感觉,何况玉玲珑呢。因此她表现得大异平常,苏想多少也能理解。 白莲花渐渐的定下心神来,脸色还有几分红晕,伸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我很喜欢你这个妹妹,那个镯子就算我送给她的见面礼吧,不过她对我好像倒是有些戒心。” “凡人跟修者自然有天然的隔阂,她跟我也是相处了八年,才慢慢的习惯。不过玲珑镯是你玉家宝贝,岂能随便送人?”苏想微微有些疑惑,这种东西就好像他的乾坤旗一般,如何能够送人,哪怕最亲近的人。 白莲花摇摇头笑道:“那件镯子虽然也不错,但却不是真正的玲珑镯,我玉家虽然比不上你苏家,但是镇门的宝贝怎么会那么轻易的丢失呢,玲珑镯的神在我这里,那件不过是个形罢了。” 一边说一边轻轻的伸出手来,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腕,正戴着一只小巧的镯子,样式古拙,晶莹剔透,如水波流动一般。 苏想自然是看不见的,神识探过去,只一绕就明白了其中关键,不禁苦笑道:“难怪那只玲珑镯我一直觉得不对,还以为是你们玉家宝贝的奇异之处,要主人才能重新使用,原来如此。” “这镯子跟我神魂同存,我神魂不灭,镯子便一直跟随,哪怕  )^看书网/。免费 转世重生也一样还在我手中,与你们苏家的乾坤旗相比也差不了多少。”白莲花有些傲然的道。 这时,苏想皱了皱眉,说道:“说起来,当年你不能修炼的时候就能谋善断,你们玉家老祖宗更是据说能预知未来,你却是满世界的找我,就没有测算一番?” 这两人异世相见,都不禁多了几分亲近,相互称呼也相对自然平常了许多,只是两人还犹不自知。 白莲花嫣然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说着一顿,站起身来,似乎在想要怎么说,好一阵才开口道:“我玉家家传的‘移星换斗’心法,也是苍穹大陆一绝,一手先天易数更是冠绝整个大陆,布阵手法也只是略逊你们苏家而已,说到底,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我奶奶要我参加对付你们苏家的计划,只是知道事关长生。” “真是一个诱人的东西啊!”白莲花悠悠一叹。 “前世的时候我家传心法因为身体经脉不畅,始终难以成为术士,但是先天易数却是研修精深,连我奶奶都说我是玉家几千年来的天才,其实我知道这多少有些夸张的,因为除了先天易数其他布阵炼器什么的哪个不需要修为支持,我别无他法只好心无旁骛的专修一门,自然就比旁人进步得快了。” 苏想听着白莲花娓娓道来,似乎是毫不沾边的话,却也不插嘴,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静静的听她说。 “想必你也发现了,这世界修道界的许多东西都跟苍穹大陆有相似相同之处,却又似是而非。”白莲花坐下来,捋了捋头发。 见苏想点点头,才接着说道:“这先天易数也同样如此,测算之法是精细不能有丝毫差错的东西,我开始并不知道和苍穹大陆有细微的差别,只是按照苍穹大陆的测算之法预测,因此我总是不能预测到正确的答案。” “简单的举个例子,先天易数都是以时间为基础测算,这个世界跟苍穹大陆的时间便少了三分钟每天,这个误差就导致我的推算完全不准,我也是在偶尔才发现这个问题。当然了并不止这么一个差异,还有其他许多小的方面,我一直到最近才略有心得,也是经过测算才来到锦城的,本来以为如果又错了,就还得调整,不过幸好,看来这次是并无大错了。” 说着白莲花轻轻的舒了口气,苏想挑了挑眉,他虽然不精通测算之术,但是就跟阵法一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也是相通的。 白莲花又道:“小的时候我还借助了电脑计算,但是终究还是行不通,真正的先天易数随时随地因人因事都会发生改变,没有规律可循,电脑这种东西除了计算在这方面可说毫无用处,但是我们修道人随着神识的增长,心算的速度电脑最后也赶不上。” 这一点苏想更是深有体会,布置阵法同样因为周围天时地利而变化,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阵法,甚至对不同的人用相同的阵法都有不同的布置,这种东西只有经验可循,毫无规律可言。 苏想沉吟了一下,才道:“这么说来,如果我们重新回到苍穹大陆,你现在的测算之法又要换过?” 白莲花笑道:“当然,但是却再也不必这么麻烦,不但是苍穹大陆,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空间也一样,我研制了一套特殊的测算之法,只要找到几个重要的数据,便可以代入应用,否则你以为我这二十年的时间在干吗去了呢?毕竟无论空间时间怎么变,但是人不会变,如果人变了,那就没办法了。” “这么说,如今你又是那位名震苍穹的玉家天女了?”苏想有些难得的调笑了一句。 白莲花脸红了一下,才道:“也还要慢慢完善呢,不过我这些年到处走动,总发现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说着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不定。 苏想抬头道:“哦?既然你都能发觉到不对,那肯定是不寻常了。” 白莲花脸上带着不确定的道:“我也只是这种感觉,好像这个修道界除了正道魔门以及世俗权力机关专门的部门这三方之外,还有一些隐藏的势力,如果不是我这些年因为到处找你,对一些稍微反常的事情就特别的留心,怕也就要这么错过了。” “我也是开始因为一点蛛丝马迹一步步追查,最后居然发现有人使用疑似苍穹大陆天魔教的秘传手法‘抽丝剥茧’,这种慢慢剥离人神识的残酷手法除了天魔教,我从来没听说其他门派还有,,如果真的是天魔教的人到了此间,真不敢想象有什么后果。” 苏想听着脸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他知道白莲花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几分把握。 天魔教在苍穹大陆是一个异类,一般的修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厮杀争斗,只有这个教派的人却是以剥离吞噬修者神识来修炼,天魔教山门据说深藏幽冥海深处,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派门人出来历练,同时也是苍穹大陆的一场浩劫。 这个世界所谓的魔门跟天魔教比起来,不过是街头的小混混一般。 白莲花接着道:“这件事情从发现开始就变成一根刺一般卡在我心里,但是又找不到人说,不是苍穹大陆的人是不会知道天魔教的人有多么可怕的,因此连我师父我都没说过半句,今天总算见到你,不用我一个人担心了。” 她说的虽然像是故意让苏想担心一般,其实苏想却是知道这样的事情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得多,修炼这种“天魔大法”的人开始晋级极快,如果暗中偷袭,同境界的人根本防不胜防,即便腾远这样的体修如果被偷袭得手的话,也同样只有任人鱼肉。 而且白莲花一见面就能将这件事说出来,正是因为时时刻刻都放心上,也说明天魔教的可怕之处。 苏静文跟姐妹们打麻将越来越觉得烦心,她偷偷瞄了里面不知道多少次,很有些心不在焉,竖起耳朵也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只得闷闷的不说话。 第七十八章 罗立的生死劫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白莲花的事情苏想并没有对腾远说起过,以他的修为当然也认不出只有一面之缘的玉玲珑本尊,只是对白莲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危险之感,看不清她的修为,只能说明对方层次远在他之上。 只是出于对苏想无条件的相信,见苏想似乎认识白莲花,才慢慢的放松了警惕,虽然颇多疑惑,但是他知道苏想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测的,因此也就放到了一边。 他并不知道白莲花跟苏想说了什么,只是从那日之后,苏想平日里沉思的时间又多了些,腾远看在眼里,却又并无什么能分担什么,他知道苏想既然没跟他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只是越发的修炼刻苦。 如此几日,这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苏想如同往日一般在大厅养神,就听见罗立在门口张望,踌躇着什么,似乎要进来又止住。 罗立在门口张望,见苏想闭目养神就一时踌躇,他是有事情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正进退两难间,就听见苏想叫他进去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吧!”苏想淡淡的道。 随着跟随日久,罗立也知道了苏想的性子,应了一声便坐下来。他本身比苏想年长,从小跟随父亲行走江湖,见多了人情世故,自问心理素质不错,但是每次见到苏想的时候,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先生,我是想,我一直就这么在静文居呆着,只修炼,是不是有些。。。。嗯。。。不合适。。。”他虽然坐着,却还是有一种拘束感。 苏想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罗立道:“我是想找点事情做做,这样吃穿用度都是先生的,而且此处修炼比名门大派的洞天福地也不遑多让,实在是。。。。。。” 听他一开口,苏想隐约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修道人除非达到真人境界同样需要五谷杂粮,吃穿住行,如今这座别墅虽然常住的只有他们三人,但是一应用度还都是永兴这小道士定期送过来的,平时腾远吃了饭就去花园修炼,偶尔指点一下罗立,苏想除了修炼其他时间要么在书房写字,要么在大厅养神。 而罗立除了负责一日三餐加上庭院打扫之外,也是只有修炼,这些事情如果一个普通人来做当然会花费不少时间,毕竟别墅太大,但是对修者来说,就是简单的很了,房间平时一张除尘符至少一个月不用打扫也是纤尘不染,因此他一天的空余时间实在很多的。 本来对于修者来说,每天大多数的时间能在这样一个天地精气充盈的地方修炼,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以前罗立跟着父亲东奔西走,别说这样的地方,连平时正常修炼所需的丹药都得奔走淘换。 如今突然来到这样的地方修炼,而且丹药充裕,他就好像做梦一般,着实高兴了几天,但是他毕竟是个心怀感恩的人,高兴过后就又觉得过意不去,本来他开始只是奢求跟着  看 第七十九章 深谷藏幽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剑门山脉为龙门山支脉,其横亘于广元市元坝区和剑阁县北境,东南延伸绵延数百里,这里群峰突兀,山涛云海。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平面略呈椭圆形,以低山地貌为主,山岭密布,沟壑交错,连山绝险,峻岭横空。 剑门山以天险形胜之地构成川北屏障,关隘险绝,兵家必争。 从昭化西北的天雄关起,北侧有白卫岭、云台山、毛家寨、摩天岭、土地关。南侧有:东山寨、剑门关、苦竹寨、小吊岩、研石寨、青强岭。构成古蜀道著名险隘。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畏途岩不可攀”即指此地。 罗立到达与吴俗约定的地方是剑门山下靠近姜公庙的一家旅馆,就在剑门关风景区的山背后,离公路不远,他打的到达的时候吴俗早就到了,正在旅馆外面的大院里和人聊天,看见他就连忙招手。 吴俗身材矮小,四十出头的年纪,下巴尖削,长着稀稀疏疏的几根胡须,一双眼睛如豆,咕噜噜的转,一看就是灵活机变的人,咧嘴一笑,两颗大门牙就露了出来,咋一看确实有几分像老鼠。 如果不是因为罗华远经常跟吴俗打交道,罗立其实不太喜欢这个人,连他父亲都说这人一肚子坏水,但是很有专业素质,多次合作还算顺利,否则罗立也不会大老远的赶来。 吴俗伸手帮罗立接过包袱,被罗立伸手档了回去,他也不勉强,前面带路就进了早就预定下的房间。 房间是二楼最尾上的一间套房,三室一厅的标准民居样式,大厅外面阳台上就能看见外面的公路,侧面房间的窗户外就是浓密的剑门山密林。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早就有了两人,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相貌敦厚老实,浓眉大眼,另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神情彪悍,眼睛精光闪烁,见到罗立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戒备。 吴俗进来之后就对那两人说道:“这是罗立,先前已经说过了,小罗,这是林淮山和林立勇两叔侄,我开始也稍稍提过。这次我们探的古墓没人去过,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出来,为了保险起见,专门请了你们两位专家。” 林淮山目光一闪,伸手过来说道:“老罗的大名,我们这一行是大名鼎鼎,罗老弟想来也得到了你父亲的真传,有你加入,这次的事情又多几分把握了。我这侄子没见过世面,这次也是带他来踩踩水,还请包涵!” 罗立伸手过去一握,客套了两句,那林立勇似乎颇为腼腆,跟罗立一握手之后也没说话。 这林淮山罗立当然也是听说过的,据说最擅长拆除各种机关,吴俗能将他说动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条件,但是看来这人并不是修道界的人,想必多半是些世俗财物,只要没有冲突,这样的组合倒也算完美。 果然,吴俗说道:“这次我们各取所需,话说在前头,虽然我都承诺过两位,如果里面有两位需要的那东  看书网,全本 西,自然是两位的,余下的就是我的;如果哪一位没有得到预期的东西,那么老吴我也不会亏待两位,得到的东西大家平分,如何?” 这个条件很公平,罗立和林淮山都没有反对,吴俗没有提到林立勇,看来真就是带过来涨涨见识的了。 接下来吴俗才开始具体说明这次的目的古墓,他是从古玩市场淘换来的一本古籍上发现的一块地图,经过各种资料查询,最后只能确定在营盘嘴附近一带,应该是三国时期一位将领的墓穴,那养魂木也只是吴俗根据只字片语猜测得出的结论,都是私底下告诉罗立的,因为林淮山所求为何,他同样没有告诉罗立,只知道大家所求不冲突,在这点职业道德上他还是相信吴俗的。 接下来几天,就是罗立的事了寻找古墓的位置所在。 营盘嘴离四人所住的旅馆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吴俗和林淮山都有开车过来,这几日都是罗立驾驶着吴俗的一路越野车独自前往营盘嘴打探。 这一带地势险峻,山石林立,连一个藏风纳水的地方都难寻,按理来说应该少有人将墓穴建造在此地,但是三国到现在近两千年的时间,沧海桑田,现在的险地在当时就是一个上等墓穴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因此每一个寻龙点穴的风水大师都是一个地理专家。 罗立跟随父亲二十多年,水平其实不在其父之下,至少比某些挂牌的砖家叫兽有真材实料得多。 一连三天,罗立早出晚归,将营盘嘴踏了个遍,最后不经意见才发现一个两峰之间的河道,这条河道开始河面甚宽,只有一条分叉经过两峰时被挤得狭小无比,两峰之间形成的空间成倒三角形,中间长满了野草灌木,不注意根本就以为这是连成一片的山势。 能发现这个地方纯属巧合,当时罗立正在河边洗手,他正在想是不是吴俗的地图出了差错,明天得扩大收索范围,就见到一只猴子在对面山崖上窜过,几个纵跃就不见了影子,他不禁觉得奇怪,这才仔细打量,就发现杂草丛生的河流对岸居然有一条小小的分叉。 他打量四下无人,便跳过河面,一路打探过去,那条支流穿过山涧进去就陡然变得开阔起来了,里面一个山谷,四面环山,只有两头一个小小的缺口供河流出入,水流到这里就形成了一片大大的湖泊,足有十几亩方圆,从下往上看去,四周山势越往上越收缩,如同一个倒着的葫芦一般,只看见上面一个小小的天光,口上树木枝叶弥漫,这大白天也是只洒下点点碎影。 罗立不由暗暗喝彩,好一个地方,如果不是他目光远胜常人,也不能看见这大湖其实不过半人深,清澈见底,偶尔还能发现一些厌光的鱼类游动,如果没水的话,这的确是个好地方。 他暗自计算方位,以及附近地貌变化,几番推测,才最终确定如果有古墓的话,多半就是这里了。 当罗立回去将情况一说,吴俗和林淮山也不禁皱眉,他们是没计算到墓穴在水底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如果挖开墓穴,水灌进去,也同样是个大大的难题。 别说他们没有水下盗墓的技术,即便有,也没有准备这方面的工具。像那样的情况,除非大张旗鼓的将水抽干,才能开始动手,但是这本就是偷偷摸摸的营生,如何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 第二天,四人一同来到罗立所说的地方,这里本来就在山林,如果动作稍大一点倒也没什么,但是偌大的一个湖,即便真的用水泵抽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的,而且这荒郊野外的哪里能弄来电源,而且指不定遇到一些爱到处逛的驴友什么的。 四人在这幽暗的谷中四处查看,都是面面相觑,吴俗抱着侥幸心理的问道:“罗老弟,你觉得真会在这水下?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实在是有点难办啊。” 这时那一直没说话的林立勇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倒想到一个办法,就不知道行不行?” 林淮山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笑道:“你这小子,有屁快放!” 林立勇捂着脑袋,小声道:“我看这水都是从外面流进来的,湖水也不深,又是从那头流出去了。” 林淮山又是一巴掌,道:“说重点!” 吴俗说道:“老林,你那臭脾气,让小伙子慢慢说,这么多天都等了,还急在这一时不成。” 林立勇小心的躲开几步,才说道:“我们只要把前面堵上,让水自然流出去,也用不了多久,只是要多等几天!”说得倒是快了不少,说完身子一缩,似乎怕林淮山打他。 三人看看前面那狭小的水道,都是眼睛一亮,外面河流分叉进来的河道不到两米,要堵住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由同时点点头。 林淮山哈哈大笑,大步走过去,拽过林立勇,当头一巴掌,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老吴,罗兄弟,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也算是目前最好也是最方便的办法了,虽然费时久点,但是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于是接下来几天,四人就买来水泥,连着跑了数次,才将这河道堵住,因为担心被人发现,少不得又做了些掩饰,如此四人通力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不到两米宽的河道完全堵住,几人计算另一头通道的大小,又合力去将那头挖的更大一些。 那头的通道同样只有小小的空间,到最小处,连人都过去不,也只有尽人事而已,毕竟两边都是山石,四人忙得满头大汗,也不过将它挖深了些,以便水流得更彻底一些。 那头没有水溜进来,但是这山谷面积着实不小,地势又平坦,流出的水量又不大,四人分工每天派人来看,如此到了第五天上,山谷中的水才慢慢的流尽了。 如此一来,本来罗立计划的三五天时间就延长了数倍,他跟腾远打了电话简单的说有事情耽搁了一下,要晚几天。 第八十章 水下墓穴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终于等到将水放干正式动手的时候,这已经是罗立到达剑门关的第十天。 这天晚上,四人各自准备好自己的东西,盗墓这一行虽然大同小异,但是像罗华远林淮山等出类拔萃的人都是有各自的手段的,否则也不能长盛不衰,罗立是家传的茅山术用在盗墓的确有些大材小用的,却不知道这林淮山名声响亮有什么手段。 那叫林立勇的憨厚青年最后留着守车,罗立等三人每人背着一个包袱穿过狭小的入口,来到谷中。 地面还有些潮湿,毕竟幽谷中难见阳光,能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三人都只是担心如果这古墓真的在这水下,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进了水。 如今虽然科技发达,技术先进,但是绝大多数盗墓者还是秉承前人传统,更依赖经验和简单的工具,毕竟盗墓不是考古,顾虑少了很多。 吴俗手中拿着一柄改进过的小小的洛阳铲,包里背着几十根短短的连接手臂,这种情况下明显只有从上往下打通道,他神情专注,面容虽然不变,但是让人看了却再没有一丝猥琐。 他脚步移动,手指掐算着什么,不时打一个洞,深浅不一,毫无规律,打到第十一个洞的时候,他长出一口气,对远处抽烟的罗立和林淮山照了下手电。 两人走到近前,吴俗正色道:“罗老弟果然有本事,就是这里,两位帮把手,这大概有十几米深,虽然这里隐秘,我们也要尽快完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这打洞固然讲究技术,但更多的还是力气活,三人忙活了近两个小时,幸好都是体力充沛的人,这才看见墓顶。吴俗判断准确,正是当初封墓的口子上。 三人休息了一阵,吴俗道:“林老弟,现在就看你的了,这封墓石下绝对不会没有机关,本来一般从侧面进去会好一点,但是这墓穴不知道是本来就这么建造的还是后来地质变迁沉了下去,从侧面难度太大。” 林淮山也不多言,只是一摆手,跳进洞口,也不知道怎么摆弄,这都是各人的独家之密,他既然没叫帮手,两人自然是不会去旁观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罗立和吴俗才看见洞口亮起了手电,两人这才上去,抛下一根绳子,过了一会就听见下面林淮山慢慢的爬了上来,也抓过绳子叫了一声拉,三人一起用力,将绳子拉起,下面巨石少说也有近千斤,三人一起发力,嘿的一声,石头就缓缓抬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石头拉了上来,三人也都不禁有些脱力,吴俗更是手微微颤抖,不过都一脸兴奋,这石头一开,事情也就成了一半了。 等墓穴通了一阵气,吴俗才丢了一个火球下去,试探能否进人,罗立站在口子上,探头一瞧,火球落入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阴气冲天而起,扑在他的面门,不禁一个激灵。 等有好一会,见扔下去的火球并没有熄灭,三人  ”看书(网下载 这才将绳子在洞口固定,依次顺着绳子滑进墓穴。 罗立落到墓穴,借着头上探灯,这不是主墓穴,只是一间小小的石室,空无一物,只是墙壁上挂着一盏早就熄灭的油灯。不等他细看,吴俗已经动手将这油灯揣进了包袱。 石室有一个出口,斜向下的一道长长的阶梯,一直向下,幽黑不见底。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最终林淮山大步当先,向下走去,他一步一定,仔细观察,罗立和吴俗等知道厉害并不催促,这种地方往往一步踏错就尸骨无存都有可能的,小心驶得万年船用在这里在合适不过了。 三人慢慢的向下移动,阶梯笔直,罗立大概计算,大约向下深入了十多米才走完,加上吴俗打的盗洞,这里已经深入地下进三十米了,此时三人才不禁有些后悔没安排人在外面看住洞口,虽然这山谷隐秘,终究还是漏了一点。 林淮山当先站定,头上探灯扫过去,这是一个宽广的大厅,或者已经不能叫做大厅了,只能叫广场,大略估计已经有近半个足球场大小,三人将灯光慢慢巡视,好一会才将这广场看了个大概,一起震惊当场。 罗立等出来的通道在这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广场正中一个大约五六米的高台,台上依稀可以看见是一座巨棺。 三人慢慢围着广场四周转了一圈,高台周围有三队陶俑,每队大约百十个左右,成三角形将高台围在其中,每队陶俑站立的阵势都不相同,看不出什么规律,好似杂乱无章一般。 整个墓穴居然就只有这么一个巨大的广场,除了三人进来的那个石室,居然再也没有别的房间。就连罗立也不由猜测刚刚吴俗能正好打通地方,运气估计占了很大一部分。 饶是三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墓穴,连吴俗也不禁怀疑自己开始挖洞的时候到底是计算出来的方位准确还是运气好正好挖到点子上了。 如此宽广的广场,上面被覆盖,中间居然没有柱子支撑,即使放在现代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三人面面相觑,这情形太过诡异。 罗立皱了皱眉,这陶俑应该站成的是一个阵势,中间的棺木应该就是墓穴的主人,难道这些陶俑都是陪葬品么?他暗自摇头,直觉不会那么简单。 吴俗吐了口唾沫,道:“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到了这里了,总要去看看,哪怕搬几个陶俑回去也是赚到了,何况那棺木那么大,肯定有好东西的,你们要的东西说不定就都在那里面了。” 林淮山看看罗立,沉声道:“老吴说的不错,虽然这地方确实诡异,但是现在也没看见有什么危险,总不能就这么退出去了。” 说完,他仔细查看附近地面,再三确认没有机关之后,才回头道:“走吧!” 吴俗和罗立小心的跟着林淮山慢慢的向广场中间挪去。越走得近,三人就发现地上的古怪。 在三队陶俑之外的地面全是石板铺就,既没有机关,也没什么特别,但是走进这三角范围之后,三人就看见地面画满了奇怪的符文,吴俗和林淮山知道罗立出身茅山,一起看向他。 罗立仔细的看了看,这种花纹乍一看似乎跟道教画符差不多,但是等看清楚了又不认得,查看了好一阵,他也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三人相互对望,最后才一咬牙,走了进去。 这一走近,才发现,这些站立的根本不是陶俑,居然全部都是身穿盔甲的真人一般,面目栩栩如生,就跟蜡像一般,吴俗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冷坚硬,却又不是蜡人。 看着这如同活人一般站立的几百士兵,三人不禁有些心惊,每个士兵脚下都有一个符文,每组士兵脚下的符文汇聚,与另外两组相连同时又连着中间的高台。 一直走到台下,才看清楚,这座高台居然用大理石搭建,底座成正方形,吴俗掏出卷尺一量,果然长宽都是九米,整个高台成梯形,向上大概六十度角的斜面上四面都是阶梯,想来是方便上去。 阶梯上也满是符文,一直延伸向高台,罗立看的越来越心惊,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墓穴了。 林淮山走到这里也不禁有些心惊胆战,暗自咬牙,慢慢的往高台上爬去。 这一爬上去,三人都是面色有些惨白,巨大的棺木长达三米,周身画满了符,丝丝缕缕的黑气肉眼可见的吞进吐出,最诡异的是居然虚空浮在空中,如同活物,兀自慢慢旋转。 如此情况,吴俗和林淮山哪怕胆子再大,见识再多也终究是普通人,不禁双脚如同灌铅一般。罗立虽然早就猜测这是一种阵势了,而且耗费如此铺张必然非同小可,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 看着慢慢转动的棺木,哪怕开始显得胆子最大的林淮山也说不出话来,罗立涩声道:“走吧,看这情况不是我们能动的。” 他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刚刚惊怔之后,他就发现,原来吴俗说的有养魂木居然是真的,那巨大的棺木赫然就是用传说中的养魂木所制,若非他来之前专门收集了养魂木的讯息,也不敢相信有这么大一块养魂木来做棺木,饶是如此,也是不禁张了张嘴。 养魂木做成棺木要用来做什么,当然不问可知。 即便这棺木的主人不是修道中人,那么能布置这么一个阵法的人也是个了不得的修者,哪怕过来一千多年之后,这阵势还在运转,便不是他罗立这样的低级修者能碰的东西。 这消息若给其他修者知道,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争夺,如今罗立完全不敢去碰这东西,只是想快点回去,相信苏先生一定有办法,到时候得到这么一大块养魂木,也算是起到了帮助苏先生的初衷。 吴俗眼巴巴的望着罗立,罗立摇摇头,林淮山面色不定,突然一咬牙,伸手就过去拉棺木。 第八十一章 危机连连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罗立大惊,这林淮山看着人挺精明,怎么就突然不要命起来,不禁低喝道:“你干嘛,不要命了?” 他话音未落,林淮山的手已经搭上了棺木,棺木上丝丝黑气一绕,便缠住他的手,发丝一般向手臂蔓延。 罗立又惊又怒,不及多想,抬手一张烈火符直扑林淮山手臂,同时一拉吴俗,脚下用力,倒跃下高台,半空中看见烈火符火光一闪,棺木探出几根黑丝卷上火光,扑的一声便消失无踪。 林淮山一时利欲熏心,被黑丝缠上右手一麻就没了知觉,知道不妙,他也是果决之人,左手抽出腰刀,一咬牙,就将右臂斩落,身形爆退,倒跌下高台。 台下罗立和吴俗刚刚站定,就看见林淮山倒摔下来,连忙伸手接住,见他右手断处血如泉涌,吴俗刷的撕下一块衣衫,连忙扎住他的断处。 林淮山脸色惨白,虽然断臂处已经被扎住,仍然有滴滴答答的血迹滴落。 三人到了这墓穴连状况都没弄清楚,林淮山就丢了一条手臂,抬头看高台上的巨棺,屡屡的黑丝缠住他斩断的手臂,如同活物一般,那断臂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下去,转眼间化为灰灰。 吴俗本以为好不容易得来的是一份藏宝图,没想到居然如此凶邪。 正愣怔间,罗立突然耳朵一动,低声道:“赶紧把灯关了,好像有人来。” 说完拉着吴俗和林淮山躲在进口对面的角落,这里有高台挡住,距离又远,一时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好一会,吴俗才听见有人声隐隐传来,在空旷幽暗的广场听得格外引人注意,只是想来来人也是低声说话,并不能听清楚在说什么。 来的人似乎不少,三人看见一路的灯光亮着少说也有十几人,进了这广场之后,偶尔能听到那些人说的只言片语,夹着些外语,似乎并不全是华夏人。 罗立示意让吴俗和林淮山呆着,自己过去看看。 吴俗点点头表示明白,如今三人林淮山断臂,他本就不擅长武力,罗立自然就是打探的最佳人选了。 盗墓最怕遇到这样两队人马不期而遇的情况,因为很可能发生火并,而且这种情况下多半都是两败俱伤收场。如今敌暗我明,当然要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罗立贴着石壁慢慢的移动靠近,这才看清这队人真的不少,大多西装革履,似乎不是普通的盗墓者,还有人手中拿着各种仪器,在观测着什么,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正呜哩哇啦的说着什么,罗立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些人看这正大光明的架势,应该是什么砖家叫兽之类的,罗立正想着,就见几个保镖模样的人正拿着强力探灯四处搜寻,能够从现成的盗洞进来,当然也知道里面有人,但是看这些人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点也没将里面的盗墓者放在眼里。 罗立原路退回来,广场太大,几个人慢慢的搜寻一时半会还搜不到他们三人的。低声对吴俗和林淮山讲了下情况之后,三人也不知道要如何脱困了。 他  看书网.>目录 正想着,吴俗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罗立一转头,见吴俗正呆若木鸡般看着高台,他顺着望过去,也不禁口中发干。 只见那高台上棺木越转越快,黑气弥漫。 对面的人群中也终于有人发现了异状,那老外正大喊着什么,其中有些人看见这情况,已经脚下发抖,毕竟在这墓穴中本身就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在看见这诡异的情况,能够不害怕的还真没几个人。 对面老外似乎很是兴奋,大叫着什么,见到旋转的棺木也不害怕,反而向高台走去,后面的人叫着别去,他怒目而视,然后又慢慢靠近,见到栩栩如生的人俑,不禁伸手抚摸,啧啧的赞叹。 高台上的巨棺黑气越来越盛,笼罩越来越广,见到那跑进的外国人,募得闪电般探出几根黑丝,兜头一绕,已将他缠住,那人才知道害怕起来,抬脚就想走,却已经晚了,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来,浑身已经没了一分的力气,手臂无力的垂下,身子渐渐软到,早被黑丝慢慢的拖向高台浓密的黑气之中。 不但余下的那些人看得两腿发软,连罗立也是看得头皮发麻,虽然他也算是个修者,但是如果被黑丝缠上相信他也同样跟普通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罗立拉着吴俗和林淮山两人,贴着石壁慢慢向洞口走去,生怕中间的巨棺突然射出黑丝来。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再担心被对面的人发现,如今大家都是逃命,也顾不上谁了。 狭小的出口一时间挤满了人,都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眼看着巨棺黑雾覆盖范围越来越大,罗立也不知道这黑雾覆盖到没画有符的地方是不是就会停止,但是到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今这情况虽然危险,但是至少还有逃出去的可能,一旦发生变化,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轰! 罗立正小心翼翼的移动,就突然看见挤在出口的人群倒飞而出,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大笑道:“难得这么多生魂,正好将鬼王养成,就都留下来吧,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墓穴广场回荡,说不出的诡异。一时间喧闹的人声都安静下来,那些倒飞的身影更是直接跌入黑雾中,惨叫的声音都没有能来得及发出,就消失无踪。 出口处一众人等慢慢后退,罗立等人才见到从出口慢慢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来,须发皆白,面目凶狠,身后一杆小小幡幢旋转不停,黑气缭绕。 几个保镖模样的人伸手在腰间一模,几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走进来的老头。 那老人嘿嘿一笑,身后幡幢一转,顿时黑气大盛,瞬间弥漫开来,口中笑道:“废铜烂铁也敢现世!” 周围的人只觉被黑气一绕,已经周身无力,手枪果然如同废铜烂铁一般掉在了地上。 那老人轻轻的挥了挥手,将这些人一一送进巨棺的黑气之中,顿时只留下一地散乱的灯光。 吴俗和林淮山牙齿打颤,一个巨棺虽然可怕,但是看情形终究只是一件死物,只要不靠近还不会有性命之虞,如今这老头可比巨棺可怕多了,今天恐怕难逃一死了。 三人正想着,果然就听到那老人洪声道:“对面还有三个小娃娃,是自己进去,还是让我扔你们进去呢?”说话间,身形一闪,已经站在了三人面前。 即便以罗立的刚硬也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心来,但终究也不会闭目等死,一咬牙,手上掏出苏想给他的符来。 他手一抖,手上符如太阳般亮起,一闪就到了那老者面门。 咦! 那老者微微惊讶了一声,伸手一抓,将符抓住,手上黑气一闪,就要将那符捏碎,谁知道符却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火光四射,将他周身黑气烧的哧哧的响。 老人叫道:“这是什么东西?”这种低级的符居然能破去他护身阴煞,想也知道是克制的东西,看着像是烈火符,蕴含的精气居然带着一丝三昧真火一般的效果。 罗立也是大出意外,虽然他知道苏想给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但是面对这深不可测的老人居然能有效果,就一点也没想到,刚刚丢出这一张炎阳符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老人大笑:“又是标榜光明磊落的所谓正道弟子吗,正好,嘿嘿,你也给我去祭鬼王吧。” 虚空一抓一送,罗立等三人周围空间登时被禁锢,周身动弹不得,只是能看见老人狰狞的笑脸,连呼吸都不畅通。 罗立暗叫我命休矣,只觉得胸前一震,接着就眼睁睁的见到吴俗和林淮山两人身体飞入巨棺喷出的黑雾中,不见了踪影,正在奇怪怎么看见他们飞进去,自己好像没动,却是胸前挂着的法器被激发开来,然后就觉得周身一松。 那老人这一抓一送,满以为就了结了这三个蝼蚁,却见罗立身上突然光芒一闪,一个淡淡的青色光罩就笼罩了他全身,跟着红光一闪,一点红芒慢悠悠的飘过来。 老人下意识的一退,手一摆,一束黑气缠上红芒,却见那火光一样的红芒嗤的一声就穿过黑气,毫无阻隔的向他飘过来。这下不禁大惊,肩头幡幢一转,轰然落下,将红芒罩住,黑气弥漫,那红芒却在幡幢中如同黑夜的明灯一般,虽然随时就要熄灭的样子,就始终不灭。 老人口中爆喝,嘴一张,一颗珠子喷出来,撞上红芒,光芒一闪,珠子倒撞而回,这才将这红芒打散,他一把抓过珠子,圆润的珠子上已然被烧焦了一个小点。 “给我死来吧!” 老人大怒,手一抓,黑气缭绕已经包住了罗立,青色光圈一时间摇摇欲坠。 嘿! 老人暴怒的吐声,青色光圈波的一声碎裂开来,罗立身躯一震,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软到在地,胸前挂着的玉饰也如同齑粉一般散落,从头到尾他连刀都没拔出过,不过下意识的丢出一张炎阳符就已经没有还手之力。 仅仅被老者震裂法器护阵的余劲波及,罗立已然受了重伤。 那老人目光一闪,正要说话,却突然转头紧盯着出口道:“来者何人?” 第八十二章 有女若兰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罗立勉强坐起身来,也如同白发老者一般盯着出口,半晌才听到鞋子踩着阶梯清脆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墓穴中有一种莫名的诡异。 虽然没看见人,奇怪的是罗立却偏偏从脚步声就知道是一个女子,似乎这种脚步声就应该是女子所有一般,仿佛公主走在皇宫一般,步伐优雅高贵,人没到,脚步声已经将她的印象远远的传了过来。 白发老者如临大敌,神情严肃,背后幡幢旋转不休。 出口处却未见人影,只听得一个清越的女子声音传来:“吴老前辈一大把年纪了,不在南疆纳福,无端端的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万一出了个好歹可怎生是好?” 随着人声,夺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出口缓缓的走了进来,地上散乱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拖的老长。身上一袭黑色长裙及地,脚上一双水晶高跟凉鞋,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面上蒙着一条黑色的丝网纱巾,就这么慢慢的走过来,果然如同公主一般优雅高贵,一双手白玉一般,手指一动,便如同鲜花盛开一般优美。 白发老者沉声道:“你是谁?” 黑衣女子恍如未见这墓穴的诡异情形,直直的向白发老者走过来,巨棺弥漫出来刚刚见到生人如同恶鬼一般的黑雾,这时却如见鬼魅,不待女子走进,便自动绕了开去。 一直走到白发老者前面十余米处,女子这才停下脚步,轻轻挥了挥手,地上就出现一张精致的竹椅,她优雅的坐下,捋了捋发丝,才淡淡的道:“昆仑方若兰,见过吴教主!” 罗立这才看清这女子的眉目,虽然面上戴着轻纱,容貌若隐若现,头上更是戴着帽子,连发丝都没能看见一缕,可即便是这样,眉目间已然能看见绝代风华来,他不由自主的想着所有见过的女子,似乎只有前些日子见过的白莲花才能勉强胜出一筹来,但是这女子浑身的气度风华却又胜过前者。 一时间他竟然忘记了眼下的困境,在意品评起一个女子的美貌来,听到她说话,才回过神来。 这黑衣女子嘴上说的见礼,身体却没见动过分毫,连头都没点一下,明明她本来就比白发老者矮了许多,这一坐下,更是矮了一大截,偏偏给人一种她在俯视别人的感觉。 而且明明她的言行举止都似乎很无礼,却又偏偏不会给人失礼的感觉,好像她生来就该如此有一种慵懒的气息一般。 。。。。。。。。。。。。。。。。。。 这白发老者自然就是从终南山过来的玄阴教主吴逊了,他本来是想去锦城探听当日千年阴沉木的事情,中途却收到消息,说剑门附近有昔日三阴教一位长老布置的一座“三阴聚魂阵”,这才匆匆赶来。 玄阴教与三阴教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其实玄阴教不过是三阴教的一个旁支而已,千年之前,三阴教乃是魔门中能与白莲教分庭抗礼的魔  看书(网武侠 门巨头,后来一场变故,没落下来,许多传承也就此烟消云散。 因此吴逊才这么在意,也不管消息有几分真实,就放下本来的打算,直接过来此地,他本来在附近巡视,也没找到这处隐蔽的山谷,却无意中发现一群所谓的专家直接坐直升机从山谷的上面小孔进到了山谷,否则守在外面的林立勇也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有人进来。 吴逊到山谷之时正好林淮山手臂被吞噬,激活了巨棺中的鬼王,阴煞之气弥漫,他本身就是修炼阴煞之气,自然感应强烈,不禁大喜,跟着就进来了。 也算那群所谓的专家倒霉,遇到这么个魔道巨孽,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 吴逊似乎并不在意这黑衣女子方若兰的失礼,皱眉道:“昆仑三十年未开山门,道魔之争将近,果然就要出来生事了么?” 方若兰淡淡的道:“吴老前辈这是哪里话,如果任你将这鬼王带出去,那才是真的要生出事端了,三阴教的三阴聚魂阵果然名不虚传,居然真能养出传说中的鬼王来,虽然借助了这千年养魂木的功效,也是非同小可了。” 她语气平淡,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明显一点也没有觉得非同小可的意思。 两人这么一说话,顿时将罗立丢在了一边,罗立伸手掏出丹药纳入口中,就地盘膝而坐。 方若兰扫他一眼,并不在意。吴逊同样也没管他,只是盯着方若兰不放。 吴逊冷冷的道:“虽然你我道魔不两立,但是这终究是我三阴教的传承,昆仑好大的派头,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些。” 以他的性子,能如此说话已经算是低头大大的让步了。 一来昆仑派多年占据天下修道界的魁首之位无有能撼动,连白莲教也不敢轻易招惹,更别提这已经没落的三阴教旁支玄阴教了,他貌似性子刚烈,行事不择手段,其实内心精细,否则也不会暗中培养出一个不逊色林依依的出色徒弟陈石了。 方若兰却恍如未觉,轻轻的叹气道:“刚刚那些被喂了鬼王的冤魂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这么说呢?” 吴逊怒极而笑:“还真当我怕了你,我让昆仑派几分,可不是怕你这黄毛丫头。” 他本身就是横行惯了的,一再退让方若兰也不给面子,自然魔性大发。 哼! 吴逊肩头一动,背后噬魂幡冲起,向方若兰当头落下。 坐在椅上的女子双手一展,一副画卷从手中展开,一道祥和之气散开,方若兰坐在椅上未动,只是连人带椅子轻飘飘的飘起,神情专注,彷如正在品鉴名画的文人雅士。 山河社稷图!? 吴逊瞳孔微微一缩,周身黑气弥漫,口一张,三阴灭神珠破空而出。 方若兰手一动,椅子已经消失无踪,山河社稷图也缓缓升起,堪堪抵住空中的噬魂幡,亦卷亦舒之间,淡淡的光华吐露,将漫天的黑气尽皆驱开。 手指如同兰花般摆动,手中已然多了一条莹白的玉尺,上面刻绘这繁杂的符隐隐发光,方若兰手轻轻一挥,一道白光如同扇子一般铺开,灭神珠迎面撞上。 波! 一声轻响,一道光晕散开,灭神珠倒射而回。 吴逊惊惧的道:“量天尺!你到底是何人?” 昆仑派有十二件鼎鼎有名的法宝,虽然在上古封神之战后多有失落,大多是仿制,在当今修道界却是了不起的顶级法器。这方若兰随身就带着两件,当然不会是普通的寻常弟子。 “咯咯,若兰姐姐可是昆仑山当代的瑶池圣女,吴伯伯你可真是有点孤陋寡闻了哦!”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出口处传来。 吴逊神色微变,嘴角不禁抽了抽,随即笑道:“莲花侄女居然也这么有空到处乱走,你不是还在上学吗?” 方若兰手轻轻一招,山河社稷图一振将噬魂幡弹开,一卷就被她收入手中,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笑道:“莲花妹子,好久不见了!”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出口传来,随即转出一个人影来,正是罗立有过一面之缘的绝色女子白莲花。 她双手背在背后,身上一袭白色连衣裙,脚下一双凉鞋,脚踝圆润,脚趾如玉,头上依然扎着马尾,一脸清爽,娇俏可人。 蹦跳着过来,站到方若兰的面前,伸手拉过她的手,梨涡浅笑道:“我听说若兰姐姐到了这里,当然要赶来看看了,这么久没见,想死你了呢.” 说着拉着方若兰的手摇了摇,分明是一副妹妹跟姐姐撒娇的模样,不知底细的人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就是当今修道界中魔门和道门的两大圣女。 罗立现在就是这不知道底细的人,看着这两个如花的女子站在一起,只觉得有些看不过来,他本就重伤,这时更是心神难定,刚刚他还暗自将这两个女子相互比较,这就站在一起了,只觉得难分轩轾,各有高下。 吴逊却又是另一种滋味了,白莲花虽然是白莲教的圣女,跟他同为魔门中人,他可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心中更是忐忑。 这位白莲教的圣女从能走路开始,整个魔门就有人开始遭殃被她作弄,上至白莲教主,下至魔门的低级弟子,无有没吃过她苦头的。 小的时候,大家还都是让着她,小孩子嘛,调皮一点也正常,虽然这白莲花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来; 但是随着她慢慢长大,被欺负作弄的人就不是让着她了,而是没办法,她修为日涨,手段多变,加上各种稀奇古怪的计策,吴逊这样的魔门巨头在她走出山门之后也同样不能幸免。 因此,吴逊小心翼翼的道:“莲花侄女,你不上学这大老远的跑来做什么?” 他刚刚说了一次,现在又问,当然不会相信白莲花的话了,他也是人老成精,这姑娘跑来多半不会有好事的。 第八十三章 巨棺鬼王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白莲花偏着头看着他,故作伤心道:“吴伯伯真不相信我啊,唉,真是伤心,你看着我长大的呢,还不相信我?” 说着,又对罗立一笑道:“你运气倒好!”说完又拉着方若兰低声耳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罗立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她说的运气好是指的什么,他只觉得已经倒霉透顶,出来盗个墓都能遇到这些传说中的人物,还差点重伤身死,这又哪里运气好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白莲花指的是他的生死大劫了。 吴逊暗道,信你才有鬼了,于是干咳一声,道:“那侄女你就好好的跟这位方姑娘聊吧,我去收了鬼王就走,不会打扰你们的。”他索性也开始装傻充愣。 方若兰笑道:“吴老前辈,只怕不能如你的愿了,别说我不会同意,恐怕莲花妹子也不会让你带走这些东西的,你说是吗,莲花妹子?” 白莲花笑而不语,吴逊带走鬼王还有这三阴聚魂阵的阵法奥秘,对白莲教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论道门还是魔门,大的有两道之争,小的有门户之争,她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玄阴教壮大实力了,否则难道跑这么远还真是为了见方若兰不成? 她跟方若兰看起来如同姐妹花一般,动作亲密,但是两人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面几乎都是一场生死大战,只不过谁也奈何不了谁而已。 如今这墓穴中撇开罗立不说,其他三人都各怀心思,方若兰的立场自然是要将这些东西全部毁去,而吴逊则是想全部占有,白莲花则是折中,这鬼王和法阵她是无所谓还看不上眼,只是想将这养魂木带走而已。 而且三人又基本上势均力敌,真打起来,最多都是两败俱伤,吴逊胜在修为深厚经验丰富,而两个姑娘则底蕴浓重手段多变,一时间就有些僵持不下。 白莲花围着方若兰转着圈子,一边走一边笑道:“方姐姐,你说我是和你一起将吴伯伯赶走之后我们再商量好呢,还是我和吴伯伯一起将你赶走之后再分东西好呢,真是苦恼啊!”说着用手揉了揉脑门,一脸苦恼的样子。 吴逊眼神不定,显然也是想到这个问题,但是他也知道方若兰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他联手对付白莲花的,一旦两个姑娘联手,他也只有远遁一途。 却听方若兰叹了口气道:“不论和谁,早晚都是要分个胜负的,还是早点解决了回家睡觉吧,这墓穴阴森森的,难道妹子就不害怕吗?” 话音未落,手中山河社稷图飞起,一卷冲向吴逊,量天尺一摆,铺开的光影已经卷向了白莲花,竟然是同时向两人出手。 白莲花咯咯一笑道:“姐姐你还真的忍心对妹子下手啊!”嘴上说着,手上一动,玲珑镯脱手而出。 !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已经将量天尺荡开,跟着玲珑镯一晃,如同波澜一般散开一圈圈的虚影,向方若兰当头落下,就要将她圈入其中。 她放出玲珑镯后,手也不停,虚空一抓,一支金色的莲花已然握在手中,莲花正慢慢的绽放,一眼  看书/;网女生 看去却又是一个含苞欲放的花苞,但是转眼间又发现在慢慢的绽放,无穷无尽,充满了一种生生不灭的意味。 白莲花轻轻一挥,一道巨大的莲花虚影已经撞向了吴逊。 居然都是同时攻击两人,这两个年轻女子代表这年轻一辈最顶尖的天才高手,即便以吴逊这种成名已久的魔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冷哼一声,放出噬魂幡抵住头顶山河社稷图,口中喷出三阴灭神珠撞开莲花虚影,手上黑芒爆闪,一抓,一个巨大的手掌向白莲花和方若兰当头轰落。 轰! 白莲花的金莲,方若兰的玉尺,同时击中巨大的手掌,一圈波动散开,连靠近一些的陶俑也是东歪西倒一片。 却见地上符阵黑色光芒闪烁,摇晃的陶俑慢慢又静止不动。 三人只有吴逊害怕毁坏这发法阵,两个女子全无顾忌,一时间打得那些法阵中的人形陶俑东歪西倒摇摇欲坠,吴逊不禁一阵肉疼。 眼见再这么打下去,阵法就要不保,吴逊心下焦急,眼中黑芒一闪,噬魂幡越转越快。 起! 吴逊爆喝,噬魂幡冲起,瞬间变得硕大无比,罩定巨棺上空,黑气弥漫,融入法阵,竟然是想加速鬼王的进化。 方若兰娇叱一声,山河社稷图一卷,也是幻化出一片巨大的虚影,伸展着向巨棺卷去。白莲花也是一敲玲珑镯,水波般的虚影一圈圈放大,扑向巨棺。 一旦让吴逊放出鬼王,三方平衡就会被打破,因此两女同时攻击。 吴逊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三阴灭神珠飞出,他一拍胸口,一口精血喷出,灭神珠登时光芒大放,他竟然是拼着受伤也要放出鬼王来。 两女对望一眼,瞬间达成默契,这鬼王如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放了出来,方若兰手中量天尺旋转着飞出,玉尺上符亮起,荡开灭神珠黑气。 叮! 灭神珠剧烈的抖动,量天尺光芒一暗,旋转着飞回她的手中。白莲花手中的金莲片片绽放,一朵巨大的莲花离柄而去,轰然撞向灭神珠。 呜! 灭神珠哭泣一般的鸣叫一声,再也抵挡不住,黑芒大减,倒射回去。 吴逊脸色苍白,目光凌厉,一张口又是一口精血,却是喷向了巨棺。 那巨棺仿佛得到什么补药一般,飞速旋转起来,黑气弥漫,将整个法阵的陶俑全部覆盖,地上的符亮起,募得光华一闪,所有黑气急速的缩了回去,风卷残云一般,黑气过处,地上的符,站立的陶俑,全部向巨棺飞去,在空中那些陶俑已经化为一团团浓密的黑气,被巨棺吸入其中。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吴逊喷出精血给巨棺,到黑气收缩,不过一息时间。那巨棺吸光了黑气,蓦然停止了转动。 轰! 本来漂浮的巨棺落在了高台上,整个墓穴似乎都颤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有多重。 方若兰和白莲花也不禁停了手,有些惊惧的望着巨棺,虽然对鬼王的传说各门派都有记载,但是到底如何厉害,去语焉不详,毕竟几千年没出现过的东西了。 嘎吱! 棺木盖子慢慢的被掀开,一只苍白的手掌探出,推开盖子,然后一个身影慢慢坐起,跨出棺木。 罗立早就被三人波动的气流震倒,若非白莲花顺手将他推到角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四人都看见那棺木中的人,头戴束发金冠,身穿黄色五爪金龙袍肩绣日月,背负七星,脚上一双重台履,面目苍白,双眼无神弥漫着浓重的黑气,正环目四顾,周身隐隐透着黑气,赫然是一身皇帝的打扮。 只是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皇帝,居然死后被三阴教长老禁锢于此,练成鬼王。 吴逊大喜过望,仰天大笑道:“哈哈!看你们两个小丫头还如何猖狂!” 笑声未落,就已然色变,只见那鬼王突然一动,身形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双手一饱,似乎就要将他搂入怀中一般。 饶是他久经阵仗,也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将噬魂幡一撑,挡开鬼王身躯,身形急退。 正有些气急,连忙暗中掐动控制鬼王的法诀,却丝毫无有用处,这鬼王如同跗骨之蛆,身形如电,吴逊怎么也摆脱不了,噬魂幡和灭神珠都是阴煞凝炼,虽然能将鬼王打退,却伤不了它分毫,而且他修炼的阴煞之气与这鬼王同源,鬼王本能上的就想将他吞噬增长自身修为。 一路追得吴逊哇哇大叫,却又摆脱不了,本来以他的本事,要走其实很简单,鬼王虽然厉害,现在还未经调教,只会一些本能的术法,大多还是靠强悍的身体攻击。 但是这么难得的鬼王他一时半会哪里会舍得就这么一走了之,如果真这么走了,铁定会被方若兰和白莲花将这鬼王打的渣渣都不剩,这种看到明明要到手却不可得的情况比得到在失去那种难受也差不了多少。 白莲花在旁边看得咯咯直笑,道:“吴伯伯,你不是很喜欢这只鬼王么,都送上门了,你还跑什么呀?” 吴逊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放弃吧舍不得,不放弃吧却收服不了,这么一直被追着转也不是个事,这个世界上能知道三阴教的独门秘法来收服这个鬼王的估计早就没有了,也就是说这只鬼王不过是让他空欢喜一场罢了。 他终究也是一个枭雄,这一想通之后就起了别的心思,表面上装着一直被追,脚下却慢慢的向巨棺移动,既然得不到鬼王,这么大的养魂木也同样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看准一个时机,吴逊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高台,刚刚伸手就想将巨棺抓在手里,却见眼前一朵金色莲花绽开,一条巨大的玉尺虚影横扫而过。 就听到白莲花咯咯笑道:“早知道你会来这一手,吴伯伯你还是带着你的鬼王走吧!” 吴逊怪叫一声,噬魂幡飞出,撞开莲花和玉尺,身形踉跄,却被身后跟踪而至的鬼王轰个正着,饶是他修为高深,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反手抛出灭神珠,将鬼王击退,身形一晃,已经消失无踪,只有半空滴落的鲜血。 也不知道是隐藏了身形还是就此遁走了,那鬼王突然失去攻击目标,不禁一阵发呆。 第八十四章 变故频生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白莲花和方若兰分别站在高台两角,巨大的棺木横在中间,两女一个静若幽兰,一个艳若桃李,站在这棺木两边,显得分外的诡异。 这时那鬼王摆了摆脑袋,好似突然发现角落里的罗立一般,黄影闪动,一跨步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手一伸,黑气缭绕就要将他抓住。 罗立被吴逊打伤之后又被三人打斗波及,如今能保住一命已经是异数,连动都不能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苍白的手向他脖子抓来。 刚要闭目待死,就觉得身体一轻,却是被白莲花一把提着腰带,如同稻草一般从鬼王手中抢了过去。 方若兰浅笑道:“莲花妹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好心了呢?” 白莲花掩着嘴笑道:“我要说看上了他,你会相信么?” 方若兰也不接话,伸手提着裙摆,将白玉一般的脚伸出去踢了踢棺木,道:“我如果说要将这木头毁去,妹妹想来是不会答应了?” 白莲花将罗立轻轻放下,说道:“妹妹好不容易看上这东西,姐姐就不能让给我吗?” 说着,突然有些古怪的笑了笑说:“妹妹精通易数,不知道姐姐可知晓?” 方若兰淡淡的道:“莲花妹子学究天人,无论你知道什么我也不会感到惊讶的,那么你想说什么?” 白莲花偏着头道:“我来的时候算了一卦,今天的事情虽然曲折多变,但是却逢凶化吉最后终会得偿所愿,可是大吉之象哦。” 方若兰轻轻叹气道:“唉!本来想着我们姐妹见面聊聊天就好,没想到还是得分个胜负。” 说着,手中玉尺一摆 ,光影闪动,将对面的巨棺和白莲花一起卷进去,一道光影一弹,却是将罗立轻轻抛起,翻了几下就晕倒在了角落里。 紧跟着她头上的山河社稷图一卷,就将背后冲来的鬼王裹了个严实。 白莲花抬脚一踢,巨棺翻滚着飞开,金莲绽放,一团金光爆开。身形紧跟着飞出去的棺木,追踪而去。 方若兰玉尺一转,笑道:“妹子,那么大的棺木,你不先将我打败,怎么拿走呢?”一挥手,玉尺已经旋转着飞出,围着白莲花一绕,一圈虚影已经将她围住,量天尺上符浮现,一个个串联成一个法阵在她脚下出现。 白莲花手一摇,玲珑镯震荡着散开一圈圈虚影,量天尺虚影还未圈住,就被冲散开来,她金莲一摆,巨大的花苞绽放向方若兰当头落下。 那巨棺两人却都已经无暇顾及。 方若兰素手轻摇,裹住鬼王的山河社稷图飞过来挡住莲花。 轰! 整个空间似乎都欲裂开一般的一声闷响,禁锢着鬼王的画图倏地散开,那鬼王显出身形来,一双本来黑气缭绕的眼睛变得诡异的通红,周身黑气弥漫。 突然仰头作大吼状,却没有声音发出。 但是白莲花和方若兰都仿佛听到嗡的一声,瞬间心神散乱,居然是直接攻击神识的诡异术法。 那鬼王仰天吼过,更是不停,身形如电,一伸手五根手指已经到了白莲花头顶。苍白的鬼手还未到  看书网*言情 ,已经带起了漫天的黑气。 脑袋一晃,白莲花已经定住心神,手一抬,玲珑镯飞出,撞开鬼手,那鬼王被撞得连连倒退,却突然影子一般整个身体都虚幻起来,居然躲过跟踪而至的玲珑镯。 哼! 白莲花冷哼一声,玲珑镯已经水波样的散开,一层叠一层的虚影一圈已然将这鬼王困住,然后又归于平静的波澜一般,一层层的收拢,将鬼王勒的浑身黑气大冒,双手双脚却是都被圈住,动弹不得,在地上乱滚,张着嘴似乎在嚎叫一般,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她这才背着手,挪到鬼王身边来,傲娇的道:“敢偷袭本姑娘,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哼!” 她自然是知道这鬼王是听不懂她说的话的,这么说不过是出出气而已,却没想到那鬼王居然连连点头,竟然能懂她的意思,不由也好奇起来。 却听得身后方若兰笑道:“莲花妹子,你倒是放心我不偷袭你吗?” 白莲花转过头去,道:“难道你不好奇怎么这个东西能听懂人话?” 方若兰摇头道:“无论听懂还是听不懂,早晚都要毁掉的,有什么区别?何况三阴教的东西诡异难测,还是早点毁掉的好。” 白莲花点头道:“好,那就给姐姐炼化了此物罢。” 手一摆,被层层捆缚的鬼王已经凌空飞起,抛向方若兰。还在半空中,捆缚的玲珑镯已经波光一闪,将鬼王放了开来,竟然是借刀杀人的意思。 她自然也知道这鬼王现在奈何不了方若兰,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她而已。 方若兰轻笑道:“妹妹随时都不忘记姐姐,果然是好妹妹!” 手上山河社稷图卷出,将鬼王一卷已然困住,量天尺摆动,冲天而起,巨大的虚影符亮起,旋转着罩住白莲花身子。 两女斗得不相上下,却都没注意到半空中一双眼睛闪过,虽然都知道这样争斗到最后多半是两败俱伤,但是两人虽然性格迥异,却都是心性高傲的人,谁也不想先退一步,前几次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分开,这次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说来话长,但是从罗立等人惊见巨棺到吴逊现身屠杀人群,再到两女争斗,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方若兰一只玉尺渐渐抵挡不住白莲花两件法器,特别是玲珑镯本身就超越了这个修道界几乎所有的法器,只是因为她修为未到,只能发挥十之一二的威力而已。 她招手将困住鬼王的画图扯过,如同开始白莲花一般兜头砸了过去,那鬼王在半空中显出身形,已然大不相同,周身黑气几乎浓密的掩住全身,眼中红光渐去,居然灵活了几分,这一放出来,虚空一抓,一道巨大的手印就将两女都笼罩其中,黑气弥漫混着呜呜的怪响。 同时两人一怪头顶显出一杆巨大的幡幢,只一转,漫天的黑气铺天盖地一般,赫然是离去的吴逊仗以成名的法器噬魂幡,鬼王可以无视噬魂幡的攻击,但是两女却不敢以身相试。 两女各自祭起法器,抵挡从天而降的攻击,都暗道这老魔头果然狡猾,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发的。 轰! 一声巨响,整个墓穴都被震动,白莲花和方若兰都是脸色红晕一现,黄袍鬼王远远飞起撞到石壁上,空中的吴逊同样惨白着脸色,口角溢血,开始的时候他就受了伤,如今更是伤上加伤,身形倒撞而出。 白莲花笑道:“吴伯伯怎么走了又回来了呢?难道有什么东西忘记了不成?” 吴逊阴沉的笑道:“我老头子好歹活了一百多岁了,给两个黄毛丫头赶走说出去岂不是个笑话,嘿嘿!” 方若兰和白莲花对望一眼,都不明白这吴逊打的什么主意,这种情况下,鬼王要追他,两女也同样不得不一起对付他,相当于他同时面对三个强敌,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依仗。 但是吴逊能活到现在,当然不会是跑来送死的傻子。 果然,那鬼王看见吴逊,如同见了腥的猫一般,刚刚被撞出去,就飞身扑向他。 吴逊张口一吐,三阴灭神珠化作一道乌光,直奔鬼王的面门,背后噬魂幡一摇,又铺天盖地的冲向两女。 那鬼王看见灭神珠冲至,突然一张口,竟然将珠子吞了进去,身形顿住,双目垂下,似乎吃了什么东西要消化一般。 两女见如此诡异的情形,也不禁心生警惕,小心戒备,各自飞出法器抵住噬魂幡。 吴逊见鬼王吞了他的灭神珠,居然神色如常,只是嘿嘿冷笑两声。 蓦地,那鬼王睁开双眼,居然一如常人,目光一扫,从三人身上扫过,有如实质一般,两女都觉得仿佛有一丝寒意。就见他突然嘴一张,三阴灭神珠喷出,在空中一转,一分为三,三分为六,向白莲花和方若兰激射过去。 鬼王居然放弃吴逊突然攻击两女,不禁大出两人意料之外。 吴逊嘿嘿笑道:“魔门道门两大圣女,真是好大的名头,今日就都留在这里吧!” 那鬼王却突然出声道:“废话,多。” 语声怪异,好像很久不说话而突然说话一般的腔调。 吴逊不在说话,催动噬魂幡,收缩至两女头顶,鬼王的三阴灭神珠变幻莫测,居然比在吴逊手中更见威力,虚影幻化,一瞬间便化为三九二十七颗珠子,在空中穿梭不定,组成一个奇异的阵法,将两女都个困住其中。 无论白莲花的玲珑镯金色莲花,还是方若兰的山河社稷图量天尺,都在鬼王无穷尽一般的阴煞之气催动三阴灭神珠布置的阵势下逐渐被压缩,更何况还有吴逊的噬魂幡笼罩头顶。 两女都暗暗叫苦,不知道这鬼王是何许人,但是显然不是被吴逊控制的模样,居然有独立的意识,看这手段明显比吴逊更诡异莫测。 吴逊头上渐渐冒出汗水,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眼中的兴奋之色却遮掩不住,那鬼王周身的黑气也是越来越稀薄,双方谁坚持不住都是身死的下场。 白莲花和方若兰一旦被阵势合拢固然不能幸免,鬼王和吴逊如果坚持不住,阵势散开同样会被两女的反击至少也是重伤的下场。但是无论怎么说,两女的情势都岌岌可危。 第八十五章 峰回路转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道门圣女和魔门圣女联手对敌并且处于下风,这种情况不说是第一次,也不会多见。方若兰和白莲花脸色微微苍白,苦苦支撑,两人一直以来既是敌对又相互佩服,内心深处还真有相互当成姐妹的心思,只是道不同而已。 眼见两女就要支撑不住,吴逊桀桀怪笑道:“你们能死在我三阴教千年前的长老手下,也不算冤枉,哈哈!” 原来这鬼王并不是什么鬼王,千年前三阴教长老冯林山重伤身死,临死前布置三阴聚魂阵凝聚神魂,以期待有朝一日能恢复神魂,重获新生,他以术法控制迷惑了当时蜀中一位将领,私自制作了皇室龙袍等物,带领手下兵士来此布置阵法,又以养魂木为棺木,以龙袍吸引龙气实是他独特的功法所制。 不想他计算错误,二百九十七名士兵分成每队九十九人布置的阵法居然差了那么一点才能激活他的神魂,当时又因为怕被人破坏,才将这墓穴建造在这几十米深的地宫之中。 千年以来从无外人进得,因此他也就沉睡千年,却不想吴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这么一副地图,打通了地宫,加上林淮山利欲熏心,送上一只断手才让他接触到鲜血,加上后来吴逊以为这是一只难得的鬼王,居然以一群人作为生魂献祭,他这才得以脱困而出。 但是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神识不清,因此被白莲花的玲珑镯困住时只是有本能的害怕而已,到后来慢慢的清醒,看清楚了目前的情况,若是在千年以前,当然能轻易的脱身而出,但是他修为未复,想要吞噬吴逊未果,便只能装着是方若兰等误以为的鬼王,缓图脱身之计。 却没想到吴逊也是老奸巨猾,看似抽身而走,实际却是隐身一旁伺机而动。 但是冯林山千年前就是三阴教的大长老,吴逊这点手段如何能瞒得过他,于是以神识传讯告知他自己的身份,吴逊本来半信半疑,后来冯林山一提三阴教的最高心法“三阴玄煞”的口诀,吴逊如今修炼的玄阴教心法本身就是从三阴教心法分离出来的,一听就有八成把握判断真伪。 因此两人暗中达成协议,吴逊本来就别无选择,如今有人联手至少不会空手而归,何乐而不为呢? 冯林山就让吴逊借了三阴灭神珠给他,以此困处二女,这三阴灭神珠本身就是传承自三阴教一个阵法的布置之物,名叫“三阴灭神大阵”,当年是三阴教的镇教的阵法,本身是要炼制一百零八颗三阴灭神珠,按天罡地煞之位,一旦布置成,灭魔杀神,当年三阴教能与白莲教相抗衡,这个阵法也是其依仗之一。 吴逊的这颗三阴灭神珠当然不可能布置成那种等级的大阵,材质先不说,炼制手法也差得远,只不过勉强能用,这还是因为他多年祭炼。 这珠子一到了冯林山手上,便大为不同,他修为虽然未复,但是多年修养声息,神识却是强大,通过养魂木和聚魂阵汇聚的阴煞之气充裕无比,但是身体却不是他   看书’ 网最新 的,能借用一时半会却不能转换为自己的修为。 他以珠子变幻虚影,也不过勉强布置一个小的灭神阵,以他的实力已经是极限,威力不过真正的“三阴灭神大阵”百分之一而已,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将白莲花和方若兰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吴逊似乎高兴,絮絮叨叨的说来,冯林山也不阻拦,反正在他眼中两女已经是死人,不过一时半刻的时间而已。 方若兰额头已经微微见汗,她侧头对白莲花说:“莲花妹子,你不是说你今天是大吉之象么?” 白莲花嘴角梨涡浮现,轻笑道:“以前我还没把握,但是最近我这卦越来越准,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没底,毕竟她这先天易数之法也不过最近才完善。 方若兰笑道:“不如我们叫救命试试?” 白莲花也有些好笑,正要答话,吴逊阴沉沉的道:“你们以为这是讲笑话么,我是不是要说你叫破喉咙也没有啊,嘿嘿!” 白莲花撇撇嘴,突然放声大叫:“救命啊!”声音清脆,在这墓穴中荡起沉闷的回声。 换做是以前的玉玲珑,绝对不会有这么小女儿的情态,她自从转世之后,似乎因为双腿能走性情也变得活泼了许多,以前如同大家闺秀一般从来不肯失礼。 她本是无心的一喊,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这时心中多少有点绝望的情绪了。 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真的有一个声音从出口处传来:“没想到我也有遇到英雄救美的一天呢。” 似是喃喃自语,却偏偏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莲花听到这个声音一怔,又是吃惊又是好笑的道:“我说今天谁会是我的救星呢,还在想除了我师父谁有这个本事能将我们救出去,却是将你忘记了!” 又偏头看着方若兰道:“姐姐说的方法果然可行!” 说着不禁轻笑了一声,脸色却是更见苍白。 方若兰星眸看着出口,她也有些好奇谁能有这种本事能将两女从这千年老妖手中救出去,听这人的声音还是一个年轻男子。 吴逊的笑声嘎然而止,这人能走到出口而没被他发现,单凭这一点,就已经让他无法轻视了,更何况听白莲花的口气,居然将这人与她师父方白衣相提并论,似乎这人一定能轻易的将她们救走一般。 别人也许不太知道这位白莲教主的手段修为,他却是一清二楚,对于白莲花说方白衣能轻易救她们脱困,他是半点也不敢怀疑,但是这来的人真有如此厉害? 冯林山眼光一闪,心中警惕大盛,他修为虽然未复,但是神识却不退反进,身死之前他就已经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这人来到墓穴开口才让他发现,不说别的,单单论神识已经不在他之下了,这样的高手如今哪里是他能抵挡的。 场上一众人等目光都望着出口,转眼间,就从出口处转出两个人来,一高一矮,一前一后。 当先一个青年面容清俊,却双眼无神,嘴角总像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般,走在在阴森的墓穴中如同与恋人在春花秋月下漫步一般,意态闲适自然;后一个青年比他高出近一个头,身材壮硕,面容刚毅,沉稳如山。 那青年轻轻对身后的青年摆摆手,身后高个子青年便走到连出口不远处的罗立身边,俯身将他抱起,一言不发的转身向外走去。 待得那青年走出去之后,这云淡风轻的青年才对白莲花道:“看来你以前真是坐怕了啊,这一能走了,就到处乱跑。”他似乎没见到其他人一般,语气有些亲昵。 白莲花苍白的脸色红晕一闪,轻声道:“你再不动手,我和若兰姐姐可就撑不住了。” 吴逊刚要说话,就被冯林山拦住了,他有些疑惑的看了来人一眼,道:“阁下是谁,不知所为何来?” 他早看出这青年修为居然连白莲花和方若兰都比不上,但是却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墓穴,也甚是奇怪。 这青年略一拱手道:“在下苏想,听到这位姑娘求救声才循声而来的,失礼失礼!” 他难得的开个玩笑,明明睁着眼睛说瞎话,偏偏语气真诚,面容坦然。 连方若兰也有了几分笑意。 这自然就是苏想和腾远了,他既然知道罗立有生死大劫,当然不会放任不管,虽然他生性平淡,对许多的事情毫不在意。 但是既然任由罗立跟在了身边,也就不会看着他出事,给他的护身法器早就附着他的一丝神识在上面,而且罗立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他就同腾远一起赶到了剑门关,只是并未联系罗立而已。 罗立的护身玉符被吴逊打破的时候,他就收到了警示,才一路赶来,但是不明情况,又不能消耗元气御空飞行,靠车辆赶路终究还是耽搁了些时间,到这时才堪堪赶到。 苏想说完话,脚下不停,向四人僵持的阵法中走来,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奇快,脚步一动,就到了冯林山的三阴灭神阵中。 冯林山本来还有些顾忌,见他居然自投罗网,也是嘿然冷笑,催动三阴灭神阵,旋转更急。 苏想恍如未见,吴逊的噬魂幡的阵阵黑气在他面前自动分开,并不能伤他分毫,他看似随意的走进阵中。 方若兰正惊奇间,就听到苏想淡淡的道:“姑娘,失礼了!” 说着伸出手来,一手一个分别牵住白莲花和方若兰的手,轻轻一拉,两女就跟着他的脚步,不知道怎么旋转几步,就走出了阵外,刚刚压制得两女毫无还手之力的三阴灭神阵顿时就形同虚设。 看着他闲庭信步一般的将两女拉出阵外,别说吴逊和冯林山,连方若兰也是震惊当场。 只有白莲花面色如常,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她听到苏想的声音的时候就知道今日算是安全了,果然如卦象显示一般是要得偿所愿了。 在她看来,如果苏想这样的阵法大家连这么一个不完整的三阴灭神阵都破解不了,那也就不配被称作苍穹大陆几千年不出的天才了。 第八十六章 冤家路窄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冯林山面无表情,不是他不想,而是这身体还不能控制如意,只是眼神闪烁,心思起伏不定,这突兀而来的青年人看修为真是差的可以,但是神识却又高的出人意外,这种情况跟他现在几乎如出一辙,难道此人也是某个老怪物借体重生不成? 苏想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淡淡的道:“别乱想了,我跟你完全不一样,我只是受伤修为跌落而已,你都已经在棺材里睡了一千多年了,又爬起来生事干嘛,如果再躺下了,可就没有养魂木棺材这么好的待遇了,何苦来哉呢。” 没等冯林山开口,吴逊就大笑道:“小子狂妄,以为仗着点奇特的手法就能吃定我们不成?” 微微侧过身子,苏想面向吴逊道:“上次千年阴沉木的事情,就是你玄阴教的弟子吧,我还没说找你麻烦,你倒是送上门来了,呵,可惜上次我还借你的那位长老之手送了你一份礼物的,看来你是没收到,反而被别人收去了,虽然可惜,不过却让我有了意外的收获,倒是要谢谢贵教的那位长老了。” 他语气平淡,似乎在说着什么家长里短一般的闲聊,但是吴逊听到耳中却只觉得一股闷气从胸口直冲天灵盖,顿时火冒三丈,但是他瞬间又按捺下来。 当日阴沉木的事情因为事关重大,他特意派严德正前去,虽然这人修为不高,但是办事老练,很为他办过一些难办的事情,后来为了更加保险,更是派遣闵无恨带着他的噬魂幡前去,在他想来,虽然闵无恨只能发挥噬魂幡三成的威力,也是非同小可了。 但是不久之后就只有严德正一个人断臂回来,详详细细的说了当时的情况,听到苏想居然在闵无恨的识海中以神识留讯,就大是忌惮,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闵无恨却半路被人劫走生死未卜,留在他识海中的讯息到底是什么也就无从得知。 现在听得苏想自承就是当日施术之人,就再也不敢因为他看起来修为不高而心生轻视,顿时起了忌惮之心。 方若兰看着苏想若有所思的道:“不知苏先生可是锦城的那位苏想?” 苏想微微一笑道:“正如方姑娘所想。” 方若兰问的自然是指那封印了小聚元法阵的法器制造者了,当时经过全真的拍卖,肯定是传出去了,昆仑身为道门之首,当然不会不知道,他早料到这种情况,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方若兰轻轻点头,算是见礼,轻笑着说道:“昆仑方若兰,久仰苏先生大名了。” 苏想微微拱手:“好说,姑娘有礼了!” 旁边冯林山阴声道:“阁下倒是好兴致,在这墓穴也能和女子勾搭,既然想英雄救美,难道以为就这么完了不成?” 苏想淡淡的笑道:“当然没完,我这人从不多管闲事的,只是帮亲不帮理,既然你得罪了这两位姑娘,又差点杀了我一位朋友,自然不能就这么让你们走了。” 他一边说话,脚下一边移动,步伐玄奇。 既然  看书’>网目录 已经与这两人结仇,自然要趁这个机会斩草除根,因为受伤他在这个世界沉寂了八年之后,以前苍穹大陆的那个杀伐决断的苏想似乎也在慢慢苏醒。 苍穹大陆并无所谓的法制,最大的规则是天道,如果不怕天道报应,哪怕你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穷凶极恶也不会有人管你,只要你实力够强,胆子够大,能够应付报仇的人。 但是这样的规则之下,反而没有多少无缘无故的争斗,即便有,多半也不敢违背天道规则,毕竟人在做,天在看,无论你做了什么,自然就会背上一份因果,所谓因果循环,屡应不爽,绝无错漏。 无论是苏想,腾远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行事方式,玉玲珑因为身有残疾,虽然也行走在苍穹大陆,但是平时护卫前呼后应,纵然还有那么一种天性,却并没有前面两人一般那么深的体会,她体会最深的还是家族规矩,加上她本就是心思七窍玲珑的聪明女子,因此反而在这个世界规则之下如鱼得水一般。 却说冯林山见苏想脚下变幻,像是要布阵一般,手上却没有布阵的法器,虽然是有些不明白,却也全神戒备。 当下也不多说,挥手将三阴灭神珠抛出,化作一道乌光,直扑苏想,暗道不管你做什么,将你打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 吴逊和他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见他动手,也不落后,噬魂幡祭起,向苏想落下,他见白莲花和方若兰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也就不去招惹,先解决了这个再说。 方若兰倒不是不想出手,只是刚刚消耗太大,此时心神疲累,见吴逊动手,也想帮忙,却被白莲花拉了一把,就听她低声道:“我们先休息一会,他不行了在上。” 她也正想见识下这位苏先生的手段,因此也就又取出竹椅,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两个本来对立的姑娘经过方才一事,竟是亲近了许多。 苏想对飞来的灭神珠和头顶的噬魂幡恍如未见,只是脚步移动,明明身形不快,偏偏两件法器总是差之毫厘的擦身而过。 冯林山嘿然冷笑,张口喷出一道阴煞之气,打在灭神珠上,这阴煞说来也是煞的一种,煞却是贤者境界才能修炼的一种手段,也就是这个世界练气还神这个阶段中的“还神”境圆满之后才能接触到的。 天地间煞的种类繁多,譬如阴煞,阳煞,五行煞等,最高级的称作神煞,就好像上次全真山门中白莲教通过都天神煞大阵传来的那一道“都天神煞”,就是神煞的一种。 灭神珠被这阴煞一冲,顿时珠子一转,分形化影,化作二十七道虚影,漫天飞舞,却是被冯林山换了一种阵法,正是三阴教嫡传的“三阴困魔阵”,至于魔教本身的阵法为何反而要叫做困魔阵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阵法跟灭神阵不同之处在于,这本身就是单人能布置的阵法,不像灭神阵本来不是一时半刻能布置完整的,而且一旦布置就不能移动,好像刚刚被苏想寻着漏洞将两女带出阵法之后就没了用处一般,这个阵法却主要是将人困住,控制随心。 苏想脚下不停,张嘴一吐,乾坤旗飞出,迎风一晃,一分三,三分九,只一转,便化作虚影没入虚空不见,却听他口中轻叱道:“乾坤锁,起!” 顿时乾坤旗虚影浮现,往外一闪,一座阵势拔地而起,瞬间将冯林山和吴逊圈住,两人只觉得突然间眼前一黑,不只是眼睛看不见,连神识探出也是一片空荡荡的虚无一物。 别说吴逊,就连冯林山这种千年老妖都吃了一惊,这种封锁神识的阵法一般都是在各大门派的护山大阵才会出现,而且还得是顶级的阵法,就像全真的北斗七星阵虽然威力绝伦,但是也没有这种功能,如今这年轻人随便布置一个阵法,就能封锁人的神识,这种能随时用于战斗中的阵法虽然不如护山大阵的威力强大,但是用于普通的争斗中就可怕多了。 毕竟护山大阵不会走路,只要不自己进去,就不会被困住,而苏想的阵法却是随手就能布置,看他布阵的时候就这么随便走了几步,谁还敢跟他争斗,这一旦被困住,双眼不见,神识无依还不是只有任人鱼肉。 这两人却不知道苏想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轻松就能布置这个“乾坤锁神阵”,这是他自创的一个阵法,而且阵法的威力跟他的修为神识息息相关,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是妙用无穷,名字虽然起得霸气,却并不是真的能锁住神仙,不过是起到封锁神识的作用罢了。 冯林山和吴逊两人瞬间如同睁眼瞎子一般不知所措,法器也径自跌回。 方若兰见苏想阵势一起,就将两人困住,也不禁暗自震惊,但是她却是没想到其中的关窍,同样不会想到这阵法居然连神识都能困住,别说她了,连熟悉苏醒的白莲花也没见他以前用过。 但是以苏想如今的修为并不能持久,若非神识强大,而且这两人刚刚和白方两女力斗,已经甚是疲累,否则也难以轻易困住这两个魔门巨头。 一次困住这两人之后,苏想也不敢怠慢,他双手交叠,手指如莲花般绽开,结不动明王印,依次化金刚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最后归为宝瓶印,嘴唇微动,默念咒语,双手向外一放,一道金光闪过。 随着他的手印变幻,空中一座巨大的佛像虚影幻化,却是看不清面目,甚至连伸出的手掌也看不清晰,只能清晰的看见一根指头穿过虚空向冯林山和吴逊二人扫过,指头一层金色的光晕,还没到已经将两人周身的黑气驱散,仿佛见到太阳的黑夜一般。 那漂浮在吴逊身前的噬魂幡黑气散尽,发出呜呜的声音,幡幢被金光拂过,立时变得破破烂烂灵性尽失,当空落下。 冯林山被金光一照,不由的怪叫一声,周身黑气大盛,在金光下呲呲作响,身前的灭神珠被金光一照,瞬间黑气消散,失去了光泽,如同死鱼眼珠一般跌落在地上。 第八十七章 自爆神魂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这阵法不过封住两人几息时间,但是场上情形就完全改变,两人神识恢复之时,就见到那巨大的手指横空扫过,冯林山仰头狂吼一声,口中喷出实质般的浓密黑气,像巨大的手指一冲。 吴逊只觉这巨大的手指笼罩整个空间,连精气运转都迟钝起来,连忙双手虚抱,一团黑雾应手而起,化作一道黑光撞上那巨大的手指。 那手指受了两击,只是微微一震,金光弱了几分,却还是气势不减,还未临身,已经压得两人气息都要凝滞一般。 吼! 吴逊首当其冲,怒吼一声,一张嘴,一口精血喷出爆成一团血雾,瞬间将他整个身形包裹住,跟着血光一闪,如同彗星一般冲天而起。 这居然跟严德正那血遁之术如出一辙,但是明显比他要断手而遁来得高明了些。 苏想结完手印,看佛像破空而现的时候才微微松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哼! 见到吴逊要跑,他冷哼一声,手一挥,乾坤旗电闪而出,围着那血光一绕,一丝发丝粗细如同闪电一般的亮光闪过,就听得吴逊闷哼一声,一朵血花在空中绽开,那血光一顿,又更快的冲起,直向墓穴顶上冲去。 轰!吴逊将墓穴生生的冲开一个大洞,洒下一蓬鲜血,终究还是借这血遁之术保住了一条性命。 冯林山却没这么好运,他本身刚刚苏醒,连这具肉身都还没能完全熟悉,原来所会的各种术法根本不能得心应手的用出来,修者之间的争斗,半息之差都可能命丧当场,那容他慢慢的熟悉。 砰! 他被那巨大的手指扫个正着,身形倒飞,撞得石壁破裂,尘土飞扬,几乎瞬间被打回原形,体内聚集的阴煞之气大冒。 他这具这身体本来就是靠这阴煞之气维持,其实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这三阴聚魂阵只是用来给他养神魂的,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借尸还魂。 说到底这个身穿皇袍的身体只是个载体而已,但是现在他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如果将维持神魂的阴煞之气消耗殆尽的话,神魂没有了依托之所,最终还是跟千年前一样的下场,分别只是如今神魂圆满能多挨些时日罢了。 冯林山落在地上,慢慢蠕动,张嘴一吐,却只吐出一团黑气,本来就惨白的脸上,嘴角抽动,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咳!没想到千年之功,被你这小子毁于一旦,咳。。。。” 苏想除了脸色苍白,并无异样,淡淡的道:“天道循环,前缘早定,任何东西都是强求不来的,妄想逆天而行,终究会自食其果,即便今天没遇到我,你也同样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哈哈哈!! 冯林山大笑,还未笑完,就被胸中一口逆气冲上又是一阵咳嗽,半晌才道:“修道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都是一群伪君子而已,既然让我不好过,那你们也别想好过,哈哈哈!!”他  )‘看;书。、网小说 笑声中充满了绝望。 大笑声中,冯林山蓦地周身黑气大盛,越来越浓,苏想脸色微微一变,对两女道:“他要自爆神魂,我们走!” 也不待两女说话,一闪过去,将白莲花和方若兰抓起,冲天而起。三人身形刚动,就听冯林山狂笑道:“就这么想走,哪里那么容易,哼!” 随着他的话落,身体就爆起一团黑气,砰的一声炸开,宛如实质的黑色气流席卷开来。 轰隆! 苏想身形电闪,刚刚冲出头顶洞口,整个墓穴就一声巨响,山崩地裂一般,四周石壁寸寸碎裂,墓穴顶壁裂纹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咔擦声不绝。 可是谁也没瞧见,趁着烟雾缭绕,石壁崩裂之际,白莲花手上玲珑镯幻化出一道虚影,向墓穴角落里的巨棺一绕,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巨大的养魂木棺材收入其中。 不好! 三人刚刚冲出墓穴,站在山谷中,整个地面就开始塌陷,连山谷四周的石壁都震动起来,碎石簌簌的落下来,罗立等人进来的那个狭小口子瞬间就被堵住,白莲花和方若兰不待苏想提醒,已经各自展动身形,向山谷上面的孔穴冲去。 先后冲出山谷,三人站在不远的山头上,淡淡的月光之下,看着山谷四周的山头正缓缓的陷落,巨大而沉闷的响声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烟尘,都不由得心有余悸。 那山头上停留的一架直升机本来是运载着那一队砖家叫兽过来的,里面虽然有驾驶员,却连起飞都来不及,旋转了几下,打着跌就随着山头的塌陷被埋入地下。 三人谁也没有出手救人,修者都讲究命数,更何况这些人既然要置身险地,就要有这种觉悟,几个毫无关系凡人而已,对修者来说,一般不会轻易的去惹上因果。 这并不像苍穹大陆,都是修者,遇到就是一种因果,做事能随心所欲,当初腾远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一点,救了陈玉,如果不是苏想替他化解,也不会轻易了结。 看着缓缓升起的小型蘑菇云,如果他们晚冲出几秒,说不定就要被埋葬在里面了。一个炼神还虚境界的修者自爆竟然有如斯威力,连苏想都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 苏想轻轻的叹息一声道:“还是走了一个,虽然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终究还是留了一个后患,我们走吧!” 。。。。。。。。。。。。。。 腾远早将昏迷的罗立放回了车中,等在了车旁,见苏想三人过来,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待三人坐进车,就启动车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才有了说话的空闲,原来方若兰也是追踪吴逊才一路到此的,昆仑的那块藏着铜人的陨铁无故消失,想当然是落到了当时闯入全真山门的魔门三个巨头身上了,仇恨天和雷烈出了终南山就没了踪影,只有吴逊突然现身蜀中,接到外门弟子传讯,因此昆仑山门才派方若兰追查此事。 这事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因此虽然面对着白莲花这个白莲圣女,方若兰也很坦然。白莲花却是自己推算出来的,她如今先天易数的测算之法刚刚完善,每天都要算那么几卦,以便熟悉手法,二则检验对错的效果,因此明知道有大凶险,但是看着卦象逢凶化吉,这才涉险而来。 苏想跟着罗立来的,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虽然三人到此都是各有巧合,但若不是这种种巧合,不但罗立要丧生此地,白莲花和方若兰也难以幸免,说这是一种巧合,不如说是一种早就注定的因果。 从剑门关到锦城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腾远一路将车速按在超速线上飞奔,更是快速,回到静文居的时候天还没亮,只是天际微微发白。 白莲花很是奇怪,方若兰这人本来是个清静冷淡的人,按她以往的性格,早就该跟苏想分道扬镳了,但是这次居然跟着不走。她却忘记了那种封印这聚元法阵的法器对这个修道界的修者的冲击有多大,如果没遇到也就算了,如今既然正好遇上了,方若兰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结识了解的机会? 下了车,腾远看了苏想一眼,苏想摆摆手,他才抱着罗立先进去了。苏想这才伸手对站在门前的两女道:“两位姑娘,请进!” 方若兰打量了一眼这别墅的环境,眼睛微微一亮,道:“苏先生这地方好充沛的天地精气,好奇妙的阵法,若兰居然看不清这阵势,不过先生能弹手间让魔门两大高手一逃一伤,倒是若兰少见多怪了!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苏先生救命之恩,算若兰欠了你一个人情!” 说着,她郑重其事的向苏想行了一个大礼,苏想微微一笑,还了她一礼,才道:“若兰姑娘先不必急着记这个人情,我本来就想说希望姑娘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的,既然姑娘如此客气,那我们就以此两清如何?” 方若兰有些奇怪,想了一下才道:“苏先生但有所请,只要不违背道义,若兰自然无不遵从。” 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是疑惑,不说别的,以她的身份,在这个修道界中,办不成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了,她是真的承了苏想这个情,却没想到他这么随随便便就给用了,而且听苏想的语气还似乎早就知道她要这么说一般。 苏想淡淡的一笑道:“自然不会让姑娘为难,不过是一件小事情罢了,只是希望姑娘将进入这静文居中之后看到听到的所有东西都不对人说,如此而已。” 方若兰覆着纱巾的面若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眉头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过了片刻才道:“当如苏先生所愿!” 这时白莲花才在旁边插口道:“若兰姐姐,枉你聪明一世,也是上了苏先生的当了,你呀,就等着后悔吧!”说着摇头晃脑的跳着进了大门。 有些疑惑的,方若兰侧头看着苏想,却是见到他平静的微笑道:“方姑娘,请!” 第八十八章 魔踪初现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最后方若兰有意无意的看了苏想一样,对白莲花道:“算了,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几岁,做姐姐的就让你住这间了。” 白莲花却道:“也不知道谁比谁大呢,哼,你让给我的,我偏还不要!”她活了两世,按理说当然是她大,但是这事情却不能说出来。 到这房间最后选定的时候,当初两人一起看中的房间却谁也没去住,争来争去的最后又弃之如草,女人的心思果然还是别去猜了。 本来苏想以为两位姑娘住进来以后别想有安静的日子过的,但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接下来的几天,两女居然亲密得如同亲姐妹一般,那天那种充满火药味的场景再也没有出现过,让腾远和苏想都有一种梦幻般的错觉。 罗立这次受伤太重,几乎在鬼门关前打了一个转,虽然有苏想符治疗,加上各种丹药,也是养了近半个月才勉强有了点精神,这期间自然是腾远负责日常的杂务了。 方若兰也不知道在世俗世界有没有其他的工作,住进来之后就很少出去过。白莲花这个新转学的学生却是从上次跟苏静文从学校过来之后就从没见去过学校,也不知道这学生是怎么做的。 出乎意料的平静之后,苏想也没小气,分别送给方若兰和白莲花一人一个刻印着二级聚元法阵的法器,对他来说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对于方若兰来说,却是知道这位苏先生算是认可了她。 在苏想心中,并没有什么道门魔门之分,只要这个人能得到他的认可,身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方若兰和白莲花一样都是钟天地灵气而生的女子,对这样美好的事物,任何人都不会无由的生出反感之心来,他虽然是修者,同样不能免俗。 修者与凡人的区别在于不会只看重皮相的美丑,前者更注重的是灵魂内心的美好,像方若兰和白莲花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无论哪个世界都是稀少得如同天地灵物一般,苏想虽不至于见到就起爱慕之心,但是赞叹观赏美好事物的心思还是跟普通人一样。 静文居中多了两位姑娘之后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腾远依然雷打不动的每天修炼处理杂务,罗立恢复伤势之后也没再出去过就继续接手了一应杂务,他每天修炼的时间更多,只是进境却似乎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罗立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很是沮丧,本来是想做点事情的,结果事情没做出来,反而差点因此送了性命,如果不是苏想预留了后手,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此很是内疚,郁结于心。 看出了他的心结所在,苏想不得不板起脸来训斥了他几句,告诫他下次不得这样鲁莽,当时看见情况不对的时候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退出,偏偏为利所诱,作为一个修者能不能坚持本心不为外物所动是最重要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凡事都要   第八十九章 域外天魔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白莲花看着苏想,他一贯平静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忧色。 苏想此时心中起伏不定,前些日子白莲花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以为还不会这么快就遇到,可是事情不等人,他比白莲花更清楚天魔教门徒的可怕,因为他甚至亲手救回过一个被天魔教门徒差点杀死的修者,看到那个修者最后神魂慢慢消亡而死,那种只是看看都觉得心惊的痛苦,连他都有些心悸。 虽然这件事他从来没对人说起过,但是却从没放下过。 苏想沉吟了一下,道:“让方姑娘看看吧!” 白莲花点点头,明白了苏想的意思,虽然她也是专门留心才发觉这个问题,而且特意暗中查询发现白莲教的典籍中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但是昆仑传承自上古,比白莲教的历史久远多了,底蕴也更深厚,也许有这方面的记载也说不定。 。。。。。。。。。。 两人来到方若兰住的地方,因为并没有故意隐藏行迹,刚刚到她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方若兰的声音传来:“两位请进!” 接着就见她拉开了房门,站在门口,一袭黑裙,长发披肩,面上的纱巾已经取了下来,眼若幽潭,唇若桃花,眉似远山笼轻烟,面若秋月生薄雾,笑意盈盈的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如同一朵在晚间盛开的优昙花一般静雅,显然是知道了他们的到来。 白莲花即使是女子,也看得有些失神,只是可惜苏想这眼睛不见外物,错失了这绝世容颜。 苏想微微一笑道:“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方姑娘,见谅!” 方若兰一边将两人往里让过,一边笑道:“苏先生客气了,若兰一直借住在这里,莲花妹妹倒是经常上门来给我解闷,苏先生你亲自登门倒还是头一回,说这么见外的话,倒是让若兰惭愧了。” 白莲花也在一边笑道:“看你们两个酸不酸,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拜来拜去的,可不笑掉人的大牙,赶紧说正事吧!” 方若兰不理她,只是微微奇怪的道:“不知道两位一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她住的这地方,与白莲花是挨着的,在整座别墅左边的二层小楼上,虽然是以前张家做客房用的,但是一应设施配套齐全,地方宽敞。 当日方若兰搬进来之后,很多地方都是自己布置的,连家具窗帘这些东西大部分也换掉了,屋内摆设也从新安排过的。 房间格局和白莲花的住处一样,小小的客厅配着一个卧房,浴室卫生间都是独立的,客厅前面的落地窗口窗帘拉开,就能看见后山茂密的丛林,外面有个小小的阳台。 但是两人房间的布置却大是不同,方若兰的房间以淡淡的冷色调为主,却又偏爱中性的黑色,特别是服装,几乎没见过她穿其他的颜色。 而白莲花的房间中就显得很是张扬,用的色调偏温暖,她和偏爱黑色的方若兰相反,却又最喜欢中性的白色,同时也喜欢淡雅鲜艳的色彩,只是不用大红大紫的大色调。 白  :)看书/网科幻 莲花布置好自己的房间之后还专门请这苏想去参观了一番,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得见;方若兰自然是做不出这么个性的事情来的,邀请一个认识不久的年轻男子进自己的闺房,终究不合她的性子。 简单的说就是,白莲花住的地方讲究一个唯美,色彩鲜艳;方若兰的住处却是讲究一个精致,色彩更统一。 三人坐下之后,白莲直接将手机照片给她看,方若兰秀眉微微皱了皱,才道:“这有什么说法吗?” 她显然是看不出其中的关窍,但是她同样知道即便白莲花可能会恶作剧,苏想却是绝对不会赔着她一起来做这样的事情的,可是她的确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来,因此才有此一问。 苏想扣了扣茶几,道:“我和莲花姑娘很早以前就认识,想来方姑娘也是看出来了,但是怎么认识的就恕我们不能说了,这死去的女子很像死于一种我们所知的邪异术法,因此想来问问若兰姑娘,不知道你昆仑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然后白莲花就将这“抽丝剥茧”之法的种种诡异,以及以此杀人之后的形状一一道来,只是说这也是无意中见到过才认识,是一个很隐秘的魔道门派传承,早就绝迹修道界,这次突然出现,引起了两人的警惕,才过来请教方若兰。 这番说法自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虽然没有将这邪异功法的来历缘由说清楚,但是方若兰身为昆仑圣女,自然也是听出了这种功法的可怕之处,连身为魔门圣女的白莲花都觉得邪异的功法不问可知是如何的可怕,因此她也起了十分的警惕和重视,如果真有修炼此种功法的人现身修道界,光想想就已经知道必然是众多修者的一场浩劫。 特别是对低级修者来说,而且修习这种功法的人又全是偷袭,前期靠这样的功法简直如同坐火箭一般的晋级速度,越到后面也就越可怕,更别说到后来还会变成知道杀戮的怪物。 因此她并没有介意两人的隐瞒,谁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光苏想有,她自己也有,以己度人,并非不可理解的事情,重要的是眼下白莲花说的这件事情。 她当然知道两人将这件事情跟自己说起,并不单单是已经视作朋友,更重要的是借助她昆仑瑶池圣女这个身份的影响,看能否将这个祸根扼杀在萌芽之中。 她皱着眉头,细细回想在山门看过的各种传说记载,好一会才道:“我让人查一下吧,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两位请稍等!” 说着她走到窗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面的人似乎一直等着一般,电话一响就已经接通。 方若兰拿着手机,走到窗外的阳台上,小声的说了几句,然后挂断了手机。如今这个世界通讯发达,普通人都能随时了解世界各地的资讯,也算是物质世界高度发展的一个好处了。 不到五分钟,方若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就连接到电脑上面,调出一大篇的讯息。 白莲花凑过去一看,不禁长出一口气,昆仑不愧是传承自上古时期的道门魁首,果然有着这样的记载。 虽然只是一鳞半爪的记载,也比毫无头绪要强得多了,她看完之后,这才简单的跟坐在旁边的苏想说起来。 昆仑就记载并没有提到天魔教这个名字,但是却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域外天魔”,从记载上看,这种叫域外天魔的人或者怪物杀人之后偶尔会有这样的症状来,但是也不过零星的信息,寥寥几笔。 只是说这所谓的域外天魔根本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既无来历也无传承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也是因此才给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些人所用的术法诡异难测,与这个修道界的修者术法大相径庭,但是到底怎么个不同法,这记载上面就语焉不详了。 传来的信息上面总共也不过只有三次记录,三次中出现的域外天魔或三五人,或单独一人,但是总之人数都不多,不会超过五人,最近的一次也是近两千年前了,时间隔得太久,因此既不可能找到当时记录者,也不可能找到经历过此事的人。 但是只是这记载的点滴讯息已经让苏想和白莲花心中警钟大响了,这种出手怪异,平时不出手时与常人无异,而且从没有正面与人对战的记录,往往隐身一旁伺机偷袭,一旦出手就从不失手,再加上这被杀之人的症状,如果说不是苍穹大陆的天魔教门徒,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想象。 既然记载说他们总是突然出现,最后有些被杀,有些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这种情况除了穿越时空之外还有什么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吗? 如果照这样推理,那么这些天魔教门徒穿越空间应该是一个意外,否则也不会人数时间都没个确定的。 想到这里,苏想心中稍定,只要不会出现大规模的天魔教门徒,那事情就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则他只有赶紧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也别提什么家族任务了。 那种天魔教长老以上级别的修者,如果真的被他遇到,别说现在他伤重未愈的情况,就算是他伤势全好了,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但是也不是说这样事情就不严重了,要知道功法这东西是可以传授给别人的,虽然不知道以前穿越过来的天魔教徒为何没有将这种邪异的功法在地球上传承下来,也许有苏想等人不知道的原因,可是任何事情都有意外,一旦这种功法传开,祸端也同样不会小。 这样的功法虽然弊大于利,但是在某些野心家心中,未尝不是追求实力的一种捷径,任何世界上都不会缺少那种追求实力快速增长而不折手段的人。 两女看着苏想沉思不语,也不去打扰他,良久,才听他缓缓的道:“此事重大,我想亲自去看看那位被害的峨眉弟子,才能真正的确定,方姑娘,这件事还需要你多帮忙。” 他只是说需要,没有说请,已然是当方若兰为可相信的朋友了,方若兰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第九十章 情难自禁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以昆仑的地位和方若兰的身份,苏想相信要见一见那死去的峨眉弟子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峨眉将这次事件是看成普通的修者争斗事件,还是也同样的看出了一些端倪。 方若兰自去联系不提,却说苏想与白莲花出来之后,他也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扯了一下白莲花的衣袖,白莲花会意,与他并排而行。 两人一直走到花园亭子里,苏想坐了下来,白莲花有些疑惑,也跟着坐下来,却见苏想定定的看着她,并不说话,嘴角一丝莫名的笑意。 白莲花奇怪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的道:“你能看见了?” 苏想摇摇头,还是不说话,白莲花道:“那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干嘛,你,不会是想对我表白吧?” 说着她自己先是故作娇羞的低下头,脸上却是微微发烫了。 苏想哑然一笑道:“有时候我还真不敢相信现在的白莲花就是曾经的玉玲珑,看来这个世界的二十年对你的影响挺大的啊。” 白莲花抬头道:“那你觉得是玉玲珑好呢,还是白莲花好?” 这种问题每个女子都会不厌烦的问来问去,但是一般都是自己跟别人的比较,哪里有像她这样问的都是自己的。 苏想晒然道:“都好!” 白莲花微微叹气道:“你却是没变,你不知道能走路和不能走路的区别,加起来我活了近四十年,以前都顺着奶奶,顾着家族,现在嘛,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当然要活得洒脱一些。说吧,你总不会没事拉我到这里来。” 苏想笑道:“那养魂木被你收起来了吧?” 白莲花撇撇嘴道:“就知道果然瞒不过你,你难道想要那死人棺材来做什么?” 苏想站起身来,沉吟道:“那天魔教徒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攻击手段,但是能让修者一被偷袭就无还手之力,我猜应该是神识类的攻击,细想每次修者遇害,都是无声无息,除了神识攻击,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虽然不能确定,防患于未然也好。而且传说同级之中天魔无敌,说明这邪异的功法如果真如我猜想,那么必然是长于神识的修炼,就好像我苏家的天地清心诀。” 白莲花有些疑惑的道:“你这样说起来虽然有道理,但是却好像知道什么?” 苏想也不接话,自顾自的道:“从来没听说过天魔教徒正面对敌的事情,为何他们一定要偷袭呢,我以为肯定不可能每一个修炼这种功法的人都这么阴暗猥琐,那就只能这样解释,就是要么他们正面对战能力不强,非得占了先手才有胜机,要么他们只有这一招,用过这个术法之后,就无再斗之力,而不得不如此。” “但是不论哪一种可能,加上已经发生的那些偷袭事件来看,这一招术法很诡异,很强大,几乎一被击中就再无还手之力却是无疑。” 苏想说了一大堆的话,最终又说回了开头的话题,白莲花在旁边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不是废话么,用得着这么来来去去的说  ?看书;网排行榜 ? 见她无动于衷并不说话,苏想接着又道:“养魂木对安定心神很有效果,我虽然有些更高级的材料,但是还动用不了,这木头现在正合适,炼制几个防护神识攻击的法器给你们佩戴,也能多几分把握,我说得这么明白了,你难道还要装糊涂不成?” 白莲花一边摆弄着白玉般的手指,一边笑道:“你早说不就行了,难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笑得有些狡黠,仿佛偷吃了母鸡的小狐狸一般。 不论多么好的材料总要经过祭炼才能更好的发挥效果,白莲花虽然有些炼器的手段,但都是在来到地球之后才在白莲教学的,跟苏想不可同日而语,她早就想怎么开口让苏想帮她摆弄一番,没想到发生天魔教徒杀人事件来。 被苏想叫她来这亭子里的时候就有了几分猜测,她拿养魂木棺材的事情也许能瞒过方若兰,但是苏想的神识何等的强大,她就没想过能避开他的耳目。 苏想能想到的天魔教徒最大可能是用神识攻击,她当然也能想到,而且她也知道苏想知道她能想到,可她就是不说故意装糊涂,就为了让苏想先开口来说这件事情,说到底这当然不是她白莲花的小气,只不过是一个女儿家的奇怪心思而已。 对于白莲花的心思,苏想也能猜测个八九分,种种铺垫话语不过都是为了配合她那一点小心思。 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又都做出一副相互配合演戏的样子来。 到最后,两人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白莲花看着苏想二十年来仿佛没有一丝变化的面容,不禁有些失神。 当初在苍穹大陆的时候,她虽然是因为家族任务故意接触苏想的,但是不可否认到后来两人相处还算愉快,相互有些好感是很正常的,她在穿越的那个晚上虽然故意半真半假说的情意绵绵,但是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那时候,白莲花并不知道苏想的心思,她从小被称为天才,虽然不能修炼却同样受人尊崇,难免心气高人一等,少有能入眼的同辈异性;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奶奶的嘱托,家族的重任,又慢慢的压到了肩上,更无谈及男女之情的闲暇。 苍穹大陆只是传闻,玉家天女眼界非同一般,从十六岁开始游历大陆,从没有一个少年俊彦能入她的眼,传闻虽然不全中,也的确是少女眼光不一般,却不知道这个少女有着怎样的责任。苏想是仅有的几个能让她看入眼的人之一,却是天生敌对,纵然有那么一丝心思也要收起来。 白莲花就这么看着,微微的走神,她的眼神有些迷蒙,仿佛有一种神秘的诱惑,让人情不自禁的会被吸引,细细的眉毛微微的皱了皱,就像被春风轻拂的柳叶,如玉的脸庞在淡淡的月光下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与她相对而立的苏想也是静静的站着,即使眼睛看不见,他也仿佛被眼前月光女神一般的少女容颜吸引住了,他只觉的仿佛有一种亲切温暖的气息在面前吸引他,不禁慢慢的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白莲花温润如玉的脸庞,触手之处如绸缎般光滑细腻,让他难以释手。 少女轻轻的垂下头,任由他的手拂过她的脸庞,轻轻的撩起她鬓角的一缕发丝,温柔的挂在她的耳朵后面,苏想不会看见,对面少女白玉一般的耳朵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红晕,只是专注得仿佛在抚摸价值连城的陶瓷一般。 风吹起,天上一朵云飘过,挡住了月光,似乎月亮见到此情此景也害羞了一般。 亭子外面的柳叶被风轻拂着沙沙作响,苏想才仿佛回过神来,还握着面前少女一缕发丝的手触电一般的抖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僵持着动作,又轻轻的将少女的头发抚平,才慢慢的缩回了手来,似有余香。 白莲花垂着头,面若桃花,轻咬着嘴唇,她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苏想的手拂过她的脸颊的时候,心中似乎吓了一跳,但是身体却仿佛被定身一般的一动也没动,这种矛盾瞬间就让她心跳加速,后面苏想什么时候把手拿回去的都不知道,只是脸上少了那一抹温暖之后才恍然若失。 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苏想淡淡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然后一阵脚步声远去。 居然连称呼也没了,以往好歹还叫一声莲花姑娘的,白莲花轻咬着嘴唇,双颊一片绯红,眼睛水汪汪的像要滴出水来一般温柔,嘴角似笑非笑,她伸手抚着胸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苏想走出亭子之后,心跳还是不能平息下来,刚刚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他从未有遇到过,风吹柳叶将他惊醒过来,瞬间的不知所措虽然借着稳固的道心勉强镇定下来,但是最后还是故作平静的走开了。 他还从没想到过会在这么不经意的情况下,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少女给诱惑了,难道哪里出了问题不成? 苏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走出花园,就看见院中端坐的腾远,见他面色涨红,神态狰狞,满头大汗,似乎在做噩梦一般。 苏想不禁神色一凛,双手结不动根本印,对着腾远当头一点,口中轻喝:“咄!” 宛如黄钟大吕一般,腾远募得惊醒过来,张开眼睛,有些虚弱的道:“先生这是怎么了,我突然就走火入魔了?” 苏想面色一寒,声音冰冷的道:“无妨,你去看看罗立,看来有人还真是看得起苏某了!” 说话间,身形一闪,已经回到了花园,白莲花正眼若秋水,面似桃花,呆呆的没回过神来。苏想也不多言,伸手指轻轻一点她的额头。 白莲花如梦初醒一般,猝然抬头,看见苏想,迷茫的眼神顿时清澈,心念一转,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脸颊又飞过一朵红晕。 苏想不及说话,只是乾坤旗喷出,一分一转,化作虚影散落在别墅角落,他手中法诀一动,顿时整个别墅一阵旋风吹过,仿佛春风吹拂,一丝暖意从心中升起,心神都是一清。 第九十一章 幻神香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二层小楼中方若兰的房间中也闪过一道曼妙的身影,在院中一晃,就听方若兰淡淡的道:“苏先生,看来你这地方果然被人看上了呢,连‘幻神香’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苏想平静的道:“方姑娘可还好?让姑娘受惊,倒是苏某的不是了,姑娘稍待片刻,待苏某看看是何方高人用这样的方式登门拜访来了!” 他声音还在院子里,人已经到了后山,一路远远的穿来,白莲花脸色羞红,想起刚刚事情又是羞又是恼,一跺脚道:“我也去看看!”话音未落,人也跟着出了院子。 方若兰站在屋顶,黑裙飘动,玉容如水,看着两人身影远去,并没有跟去。 苏想虽然动了真火,但是此时却回复到了心如止水的空明心境。他早就神识扫过了方圆数十里,因为不知道来者是何底细,并不敢消耗大量的元气来发动神识,却是毫无收获,这暗中出手的人仿佛飞天遁地一般,杳无踪迹。 身后香气袭人,却是白莲花也是追了出来,见苏想凝身而立,欲言又止,苏想淡淡的道:“我从发觉不对就用神识收索,前后相信不过几息时间,暗中出手之人却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们先回去再说。”语气平淡,仿佛说着什么不相干的事情。 说完,就转过身来,眼睛看着白莲花,少女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白莲花定了定心神,与他并排而行,两人衣袂飘飘,月光下御风而行,彷如神仙眷侣一般。 “能躲过你的神识,若非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避开神识,就是神识修为不弱于你,但是这种宝物就是苍穹大陆也不过屈指可数而已,更别说在地球听都没听说过,至于后者,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想来也用不着藏头露尾。”白莲花淡淡的道。 苏想微微点头道:“不错,但是如果排除了这两种可能,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呢?” 白莲花沉吟道:“第三种可能,是最不可能的,但也是最有可能的。说它最有可能,因为这种可能性才最合理;说它最不可能,实在是眼下发生事情的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苏想侧头看着她,良久才道:“确实如此,但是这暗中出手的人又是有何目的呢?” 白莲花摇头道:“线索太少太散,看不出端倪来。如今别墅不过就这么几个人,罗立首先应该可以排除,腾远和你一直在一起,那么此人的目的不外三个,我,你,或者方若兰。” 两人一路说话,顷刻间回到别墅,走进大厅的时候,方若兰正端坐在椅子上,见他们空手而回,也有几分异样。 听到苏想和白莲花的分析之后,方若兰才蹙眉道:“无论这人有什么目的,用‘幻神香’都不过是不入流的手段,但是这次的幻神香似乎特别的厉害,连我正在入定也差点迷失了心神。” 苏想扣了扣桌面,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白莲花的方向。才说道:“不知道这所谓的幻神香是何来历,  看书网.?女生 恕我孤陋寡闻了。” 方若兰微笑道:“对于这幻神香想必莲花妹妹比我更清楚,还是让她来说吧。” 白莲花也不推辞,略想了一下就道:“这是魔门一个神秘的门派百花谷的独门迷药,这个门派擅长制造各种药物,但是山门所在却是知情者甚少,我也是随我师尊去过一次,这个门派女弟子居多,本身很少与外界修者接触,这幻神香听说最开始本来是他们门派自己用的一种药物,并不外传。” “说起这种药物,就不得不提他们修炼的功法。百花谷弟子修炼的功法怪异,唤作迷情大法,这种功法一旦施展,能乱人神识迷人心神,最后让人发狂自残而亡,因此该门派弟子虽然少有现身修道界,却还是因为这种邪异的功法被视作魔门教派。” “这迷情大法练成之后固然诡异难测,但是修炼这种功法之时,条件也很是苛刻,其中一种便是要在修炼时燃起这幻神香,放开自己的心神,随着本性自然入魔,但既不能沉迷太深,又不能保持心神清明。如果沉迷太深,自然就是走火入魔而难以自拔,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可若入魔之后还有一丝清明,那就又没有修炼的效果。” “因此,修炼这种功法的人,十个当中倒有八九个都是走火入魔而死,这也是百花谷人丁单薄的原因了,若非他们当代谷主跟我师尊年轻时颇有交情,我也不会知道这些秘辛。” “却说这幻神香后来不知道怎么流传了出去,便有人找百花谷弟子求购,百花谷中弟子本身都是随心所欲的人,当然不会管什么后果,因此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也就越传越广。” 苏想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从这药物来源上是查不出什么线索了。” 方若兰道:“正如莲花妹妹所说的,此人暗中出手的目的,要么是对苏先生你,要么是对莲花妹妹,要么是对我。” 说着她眼光流转,笑道:“我们三人都是各有秘密,要开诚布公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这暗中之人到底是因为我等表面的原因而来呢,还是为我等的秘密而来,就未可知了。” 白莲花晒然道:“方姐姐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根本就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是吗?” 苏想淡淡的道:“方姑娘言之有理,这人不过出手一次,确实难以揣测其目的,我们也不用煞费心思了。” 白莲花微微一笑道:“那也未必,其实也许是我们想复杂了也说不定,这人出手就退,显然没想要有什么成效,而且他既然能暗中潜伏到此,这别墅中住的什么人他自然也是探查清楚了的,就凭苏先生,方姐姐和我,多的不说,即便我师父那个级别的高手亲自出手,我们也未必不能一战,这人明明知道却仍然出手,而且一沾即走,有什么目的,岂不是明摆着么?” 方若兰挑了挑眉道:“莲花妹妹你是说这人就是来试探一番?用幻神香能试探出什么呢?” 白莲花似笑非笑的道:“方姐姐你刚刚不也说了嘛,大家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是试探你的,也许是试探我的,或者是试探苏先生的,这可就不好说了呢。”说着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 幻神香事件之后,大家都没再提,却都各怀心思。第二天,方若兰已经安排好了前往峨眉的事情,白莲花的身份尴尬,自然是不能去了,但是她也没想啥事都不做,却径直回白莲教追查幻神香的来历去了。 腾远昨天晚上受幻神香侵害,差点走火入魔,自然不能同去,罗立也就只有留下来。 苏想和方若兰两人轻车简从,都不会开车,只好乘车赶路,好在锦城到峨眉并不远,到中午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了峨眉佛宗山门的清幽阁中,这个寺庙源自清音阁,千年之前封锁山门之时,为别这世俗的寺庙,因此叫做清幽阁,建筑虽然大致相同,所处环境却是更胜一筹。 接待二人的居然是苏想认识的人,正是在终南山全真山门临渊亭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尼妙玉。 她一身缁衣芒鞋,站在寺庙门口,依然是光头,面如古井不波,手上一串小小的佛珠,神色似乎有些奇怪,带着一丝悲伤,见到苏想和方若兰才起手一礼道:“两位请!” 方若兰显然早就与她相识,笑道:“妙玉师妹怎么亲自来接我们了?” 妙玉僧袍被风吹起,身姿曼妙如仙,垂眉道:“方小姐身为瑶池圣女,苏先生更是世外高人,家师闭关未出,小尼来迎已经是失礼了,两位千万不要介意才好。” 说着又对苏想道:“苏先生,上次之事还多谢援手!” 苏想颔首道:“上次的事情苏某并未帮上什么忙,师太这么说倒是让苏某惭愧了。” 妙玉引着二人进了厢房,就有小尼姑奉上茶水来。 峨眉山茶叶即便在世俗界也是鼎鼎有名的,像“峨蕊”和竹叶青。这峨眉山门中种植的茶叶自然不同外间,被修道界称之为峨蕊灵茶,这茶树就是整个峨眉山门中也只有一颗,已经有几千年历史,据说乃是应天地灵气而生,饮用之后定心宁神,更是蕴含着天地精气,向来是峨眉招待贵客才用的。 妙玉微笑道:“苏先生请尝尝峨眉的峨蕊灵茶,方小姐也请自便。” 苏想端起茶杯,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心神一清,不禁脱口道:“好茶!” 他喝茶的习惯也是到地球之后才养成的,平时喝的不过是些普通的茶叶,这种蕴含元气的灵茶还真是第一次品尝。 妙玉见他喜欢也似乎颇为高兴,道:“如果苏先生不嫌弃,走的时候便带些回去吧!” 苏想也不推辞,略一拱手道:“如此就多谢道友了!” 方若兰笑道:“倒是难得见妙玉师妹这么大方的。” 妙玉微微一笑,一手扶着衣袖,一手端着茶壶只是给苏想和方若兰到满茶水,面容清淡,并不开口,动作自然优雅行云流水,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第九十二章 大结局 - 飘渺空间 - 昔日不可追 (猫扑中文 ) 第九十二章大结局 在父母尸骨未寒之时,二叔又精心策划一桩盗取家族圣物并嫁祸轩云,将轩云赶出轩家派往万里之外的矿场当起奴隶。 并且将轩云参加太虚剑宗的弟子选拔资格,转给自己的儿子轩雷,然而在轩云临走的当天,二叔早已暗中安排人手,要将轩云斩杀荒山野岭。 事情在悄然准备,而已经启程的轩云却毫无察觉,在老奴的伴随下,一同往家族的矿场出发,夕阳西落,两人见天色逐渐变黑,在荒山野岭中赶路极不安全,见前方有座破庙,便准备进庙里歇息一晚。 但在刚在老奴与轩云踏进庙宇之时,由二叔带领的杀手突然暴起袭杀,情况紧急身边老奴一把将轩云推出,并且叫他留住性命逃跑。 轩云驾着马车一路逃串,身后的惨叫让他毛骨悚然,老奴只是一人,而且年纪已老,根本挡不住众人联手进攻,很快便尸留庙宇。 二叔在解决老奴后,见轩云驾马车往山顶跑,老脸上尽是狰狞之笑,几个起落便追上马车,在轩云满脸惊恐下,一掌拍向马车,轩云的身子顿时跌落于地。 一把将轩云抓起正欲扔落悬崖之时,轩云挣扎中抓落二叔遮脸面罩,得知要杀自己的人是自家的亲二叔,轩云更是满脸悲愤。 恼羞成怒,二叔果断的将轩云扔下悬崖,然而在二叔等人,以为从此不会再有威胁的时候,轩云却巧坠落上古修真者的洞府之中。 昏迷五天后,轩云幽幽醒来,刚一睁开双眼就被眼前的尸体吓了一跳,随着精神逐渐的清醒,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亡,而是莫名其妙的坠落在一个洞府中,然而在他准备起身活动筋骨之时,脑子嗡的一声爆响,一些奇特的符号,逐渐在他脑中组成文字。(全文完)猫扑中文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