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死吗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华丽的宫殿里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床榻上的少女身上,有忧愁,也有不安。 白銮月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都是让人无法忍受的痛楚,就仿佛身子骨被人拆了,又重新强行组合在一起。 又觉得身上很热,想伸手把被褥推开些,就听闻婢女阻止的声音,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哄小孩似的“公主别掀被褥,您还需静养,可不能乱动。” 这个耳熟的声音让白銮月顿时清醒了几分,可是虚弱的身体可不配合,眼皮子重的仿佛有千斤压顶,根本睁不开。 张了张嘴,干涩的咽喉也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雪白的颈子上又落入衣裳里。 婢女心疼地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又担忧地盯着床上还没苏醒的主子。 今日本是中秋佳节,身为嫡公主的白銮月本该在宴会上陪皇帝皇后参加家宴,谁知家宴还没开始,人忽然就在寝宫门口昏倒了。 昏迷了到了深夜还未醒来,连太医针灸都没见醒来。 绣玉伏在一旁见主子的手指僵硬地动着,似乎是要醒了,顿时开心的不得了,擦了泪就连忙大声地对外喊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在外守候已久的御医一听连忙提着药箱走进来,为这位病弱的嫡公主号脉。 去伺候皇后娘娘去偏殿就寝的绣叶一听到婢女传来的消息,连忙扶着人又回来了。 就着绣玉的手喝了口温凉的水,白銮月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看着光影交错的殿中,神情有些恍惚。 她…没死吗? 可是那样高的城墙,即使是七尺男儿都要躺上几个月,更别说她如此病弱的身体,几乎是必死无疑。 “阿銮,本宫的阿銮,你要吓死母后吗?”皇后见女儿真醒了,连忙上前抱住了发呆的女儿,嘴里不停地埋怨着。 “让母后…忧心了。”少女回过神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格外虚弱,像极了病入膏肓的样子。 果然皇后一听连忙松开了女儿,着急地看向跪在一旁的御医,着急地询问“阿銮怎么样了?” 宫里烛火点的足,刺的她眼疼,一时之间也没看清母后的脸,听着声音也把目光转到了太医身上。 “公主…应该是感染了风寒,今日方入秋,寒气正浓,公主便是大意被寒气入体了,只需好好调养便可。”御医的脸色有些沉,斟酌着给了个中规中矩的回答。 中宫在宫中步步为营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御医的神态不同,恐是另有隐情。 但是女儿在身侧,怕影响她心情,她也没多说什么,只能吩咐道“那就回去给公主写方子吧,绣玉,跟着许太医去拿药。” “是。”绣玉虽是端銮公主的贴身婢女,却也是皇后的陪嫁进宫的,自然懂得主子的心思,点点头便跟着许太医离开了。 听着这一些话,少女饶是反应再慢也听出来了异样,这些话,总觉得格外耳熟。 她心底有些不安,下意识拽住了身旁母后的衣袖,哑声唤了一声“母后?” 皇后一听就连忙回头抱住女儿,不愿给女儿看见眼角泪光,“都是母后不好,都是母后没保护好我的阿銮。” 少女纤细的手指费力地拽紧了些,面色有些怪异,这些话…也是格外耳熟…… 见女儿一直不说话,徐沐以为女儿又昏过去了,连忙拉开距离看看。 只见女儿却盯着她的脸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徐沐还没来得及思考。 白銮月伸手捂住胸口,小口小口地喘气。 “母后…我怎么了?”白銮月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垂着头装作呼吸困难,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母后起疑。 “日后可千万不能再去御花园里的亭子睡了,还未出寝宫便病倒了,今日可把大家吓了一跳……”徐沐以为女儿刚才的表情只不过是劫后余生罢了,也没放在心上。 这些话让白銮月更加茫然,看着母后忽然年轻的脸,她不是已经从城墙上跳下来,死掉了吗? 宴会?什么宴会?难道方才那只是一场梦吗?可是梦里也太真实了吧。 她能清楚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她好像是死在了…他的怀里,还诅咒了他。 脑海忽然闪过了一堆记忆碎片,一幕幕的刺痛着她的神经,白銮月不得不痛苦地抱住了头。 这可把刚刚放下心的徐沐吓了一跳,连忙让人去把御医叫回来。 那御医老了腿脚不方便,还没等御医回来,白銮月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这一下皇宫里又是鸡飞狗跳的,把皇帝和太后和几个皇兄都惊动过来了。 * 与此同时,在则国和俞国边境行驶着一辆格外引人注意的马车。 为首的人穿着将军的铠甲看上去威武,还跟着一小队士兵,背后的马车却寒酸的很。 不过里面的人可长的一点都不寒酸 少年身着一身黑色衣裳,生得一双潋滟凤眸,鼻子高挺,轮廓分明,唇边挂着让人看不懂的笑。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眼看就要到交界处了,忽然就出现一群黑衣人把整个马车围的密不透风。 感觉到周围压迫的气息,少年忍不住勾了勾唇,称的寒酸的马车内只有微弱的烛火,也顿时基本变的光彩夺目了起来,让人无法忽视。 为首的将军面色难看,面前的人数较多,他也不知道对方身手如何。 前面就是城门了,他必须把人送过去,这事关国家的尊严! 一群袭击者仿佛预谋已久一般,直直向马车袭去,将军脸色一变,连忙抽出配剑挡下了一波攻击。 少年坐在里面听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掀开帘子,假装好奇发生了什么似的。 周围的袭击者仿佛看见了金灿灿的金子似的,顿时气势汹汹地要向那马车袭去。 到底是以一敌众,将军压根招架不来,勉强挡住了了攻击,可是对方的目标明显不是他。 只是一直缠着他不让他去救马车里的人,却又不伤他分毫。 终于有一个人找到机会用内力重重地向那脆弱少年拍去,这一掌便可让他毙命。 就在那人觉得自己立马就可以回去领赏的时候,对方却似乎有所预料一般,退后了一步,躲过了他的杀招,同时在他惊愕之间局势也已经转变了。 周围的看似和他同伙,又不是同伙的黑衣人毫不犹豫一脚把他踹的极远。 生生把他的肋骨踹碎了好几根,短时间他根本没法起来,然后下一秒他的脖子便一双手被拧断了,死的不知道为何。 那将军被人缠着一直想突破过来救那少年,但是…… 那诡异的少年像是突然失去了邪性似的,被几个黑衣人十分轻松的打晕带走了。 其中一个负责善后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那将军,用剑挡了一下对方的杀招,眯了眯眼睛,还是下了点死手。 将其打晕,又摆出被下药迷晕和不堪敌众的样子,又去则国城门那引来几个士兵就悄然离开。 大约离开则国边界有一段距离,黑衣人才松开了少年,恭敬地单膝下跪在少年面前,唤了一声“小少爷。” “外公派你们来的?”少年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抚开,语气也漫不经心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是。”跟随其后的几个也单膝下跪,扯掉了自己的黑纱巾,露出了自己的容貌。 换到奢华的马车,少年淡定地闭上了眼睛,由着一群人护送自己前往晋州。 第二章 再无瓜葛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到达晋州的时候,去府邸的路上要经过晋州最繁华的街,街上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 听到有老头吆喝叫卖糖葫芦,少年忽地睁开了眼睛,掀开帘子,前方便站在个老儿在卖糖葫芦,旁边还站在个眼巴巴的小丫头。 看衣着打扮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姑娘,头发上的珍珠发带,那上面的珍珠成色极好,恐怕他父皇衣裳上的都没有人家小丫头头上的其中一颗漂亮。 感觉到小主子掀开了帘子,连煜连忙低声问道“小主子可要停马,看看这晋州街道?” 少年盯着那小丫头因为马车声而回头的小脸,小丫头那双桃花眼和她有几分相似,身形一僵。 片刻后,便淡声应了“停吧。” 就着连煜掀开的帘子,动作恣意地跳下了马车,走到了老头面前,伸手拿了一串糖葫芦看了看,上面的糖霜很漂亮,一看这老头就是老手,比当年她递给自己的还漂亮。 还记得那脸色微白穿着宫女装束的少女,捏着一根糖葫芦塞到他手里的模样。 自己又小心翼翼咬了一口手里的,被山楂酸的小脸皱巴巴的样子,俏皮极了。 可是,也是他亲手逼着她死去的。 压下心底的涩味,看了一眼腿边眼巴巴的小丫头,问道“多少钱一串?” 那老头一愣,见少年递要给小丫头,又看了一眼腿边眼巴巴的丫头应道,“三文钱,公子是要买给这个丫头吗?” “不可?”即赫礼这会近距离看见了小丫头的眼睛,虽也是桃花眼,却与阿銮的不同,只是眼型有几分相似,不过也是个漂亮小丫头。 “小丫头应该是与家人走丢了,我方才给了她一根,我这糖葫芦都是拿真糖打的霜,小丫头吃多了可要牙疼的。”那老头无奈地看着腿边的丫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走丢了?”少年听闻下意识收回了递给小丫头的手。 见她不高兴地撅嘴瞪他,觉得有些好笑,性子倒是和阿銮一般迷迷糊糊。 恐怕是看见吃的就走不动路才与家人走散,而且小丫头还护食的很。 一旁的连煜一听,仔细地看了一眼小主子旁边的丫头,只觉得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 想了想迟早是要送到王府去的,便开口把这丫头带回去了。 小丫头眨着滴溜溜眼睛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搅了搅手指,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是好人,我跟哥哥回家!” 如果说这话的时候,不紧紧盯着糖葫芦的话。 即赫礼一愣,随即抿唇笑了,也没拆穿,付了钱,又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叮嘱了一句“现在不许吃,明日再吃。” 不过,糖葫芦哪里留的到明日,还没到第二日上面的糖花恐怕就化了。 到了王府,门口还守着个年岁较大的男人,看见马车来了连忙指挥着佣人放上凳子,嘴里还嚷嚷着 “小少爷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快,家主在里头等很久了!” 即赫礼的母亲姓墨,名唤着墨漓,年少四处游玩,被俞国皇帝骗了去,做了深宫之中的一朵花,最后也凋零在深宫之中。 临死前给儿子留下了信物,并告诫他,若有一天皇帝待他不好便回晋州老家找外公去。 当年老头儿得知女儿竟然去做了妃子,顿时火冒三丈嘴上说着断绝关系。 但是私底下还是在皇宫里安插了人手,这也就是他为何如此顺利离开的原因。 上辈子他一心以为父皇总有一日会看见他,便忽略了母妃给的信物,一厢情愿做了许多错事。 这辈子,他只想要阿銮,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上辈子她死在了他作为俞国太子的怀里,这辈子他便不要和俞国再有关系。 敛去眸底的寒光,把旁边的小丫头抱下了马车。 见小主子转身抱了个丫头下了马车,墨管家是懵的,大概是没想到即赫礼竟然还带回来了个孩子。 “小…小主子,这是……”墨临呆呆地看着即赫礼抱着的小丫头,有些迟疑。 见墨管家要误会了,连煜连忙开口解释“这是街上领回来的,说是和家人走散了,一会我去查查是哪家的小姐。” 听到不是,墨临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吓死老奴了,我还以为小主子竟然有个闺女。” 即赫礼听闻当即一愣,脑中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丫头。 浮现的却是缩小版的她…虽未曾见过阿銮小时候模样,但是一定很漂亮可爱。 唇角止不住上扬,又想起母妃的交代,点了点头把小丫头交给了一旁的连煜,十分礼貌地询问“外祖父在哪?” 墨临这次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少年,那和墨漓有八分相似的容貌,忍不住叹息一声,“和大小姐真像啊,家主在书房,老奴领您去。” 少年点点头,跟着他身后一路走进王府,王府里的一花一木都尽显雅致,想来外祖是个享受生活的人。 到了栽着一棵梨花树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株梨花树,若是花季时一定很漂亮,院子门口还挂着牌匾 梨映阁 连煜准备带小丫头去找家人的时候,小丫头可不准备配合连煜。 不知哪里来的巧劲,挣脱开了连煜的手就追着过去抱住了即赫礼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我要跟哥哥一起!”小姑娘闹腾的很,大概是她有一双和阿銮形似的眼睛,让少年的耐心好了不止一点点。 “他不是坏人,他带你去找父亲母亲,送你回家去。”耐心地哄了几句,小姑娘才扭扭捏捏地松开了他的手臂,但是也并不打算配合连煜。 “哥哥帮阿鸾找嘛!阿鸾只想要大哥哥!”小孩子都是相信直觉和感受,这个哥哥给她糖葫芦,她就觉得这个哥哥是好人。 听到小姑娘的名字,即赫礼一愣,脸色也凝重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唔?顾鸾,是鸾凤和鸣的鸾噢!”小姑娘晃了晃脑袋高兴,显然是高兴大哥哥问她的名字了。 “嗯,我喜欢的人也叫阿銮。”少年低声说着,轻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也因为名字对小姑娘的耐心就更足了。 “唉!是和阿鸾一样的吗?”小姑娘眨了眨眼,抱着即赫礼的手臂不肯撒手。 少年捏了捏她的脸,摇头“字不同,姓氏也不同。我喜欢的阿銮是尊贵的公主,不过也是个喜欢吃糖葫芦的小姑娘。” “嗯?”顾鸾一句话没怎么没听懂,只听懂了一部分,喜欢糖葫芦。 许是因为名字谐音,即赫礼对顾鸾很耐心,哄她留在书房外等一会。 听见小姑娘名字的连煜思索着了一会,想起来是哪家的了,便转身去找人来领人了。 少年独自推开门走进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已经有了年岁,外面还有珠帘挡着里面,怎么样看都不像是男子所用的书房,更像是女子。 少年收回目光,抬手撩起珠链走进室内。 就看见一个老人坐在案前,梨花木案桌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梨花,是他母亲喜欢的,常提起的梨花木案桌。 这里,应该是他母亲的书房 “来了?”案前坐着的老年人放下了手里茶杯,声音沉重。 少年看着面前和母亲有几分相似的老人,伸手抚了抚肩上的不存在的灰尘,噗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一惊,声音都带了几分惊慌“老头我还没死呢…你这孩子……” “外祖父,请容我替母亲带话,您且坐着。”少年没起身,声音也恭恭敬敬地阻止住了老人想起身的动作。 “不孝女墨漓自知愧对父亲多年爱护,舍了您白发苍苍一人孤独晚年,还要送不孝女的黑发人,这辈子墨漓对不起您,就先下去领罪了,来世再报养育之恩。”少年的声音在空间里格外清晰。 少年念完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封泛黄的书信放在案上,再次磕一拜三叩。 “不孝女墨漓之子,不孝外孙求外祖父给冠姓赐名。”少年脸上没有表情,声音恭敬。 老人听闻一顿,也顾不得信件,连忙从案前起身将少年扶起来。 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十分郑重地开口“你可知若是换上了我墨家的名字,可就与你俞国皇子的身份远去了。” “是,前尘往事与我再无瓜葛。”少年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第三章 绝不重蹈覆辙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沉睡的时候,陷入了梦中,梦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浑浑噩噩地落入了某处,睁开眼是一棵熟悉的桃花树。 那桃花树是自她出生那日起种下的,年岁如她一般大,每年春日之时,花期正盛就呈现一副落樱纷飞的景象,这是她的公主殿独有的景色。 画面一转,桃花像是被吸了精气似的,瞬间化作枯枝 白銮月有些着急,下意识伸手触碰了一下,梦境就碎了,面前的场景又换了一面。 她的寝宫角落多了一座石碑 石碑前有个男人靠着,怀中抱着一套华丽的嫁衣,一旁是随意扔下的剑,石碑上还有新刻好的字迹。 “赫礼之妻”少女抬步走过去,看着熟悉的字迹,忍不住伸手触了触。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即赫礼抬头看了过去,少女下意识后退,心脏也漏了一拍,只见他对白墨招了招手。 白墨挑了挑眉,抬步走了过去,刚靠近就被一阵劲风震开。 “即赫礼你……”少女小脸变得愤怒,可是面前的人却没有听见她的质问。 “你做什么!”白穆愤怒的声音响起,白墨伸手擦掉唇边的血迹拦住愤怒的弟弟。 目光复杂地看着即赫礼又伸手拿起了扔在地上的剑,闷哼了一声,又抱着怀里的嫁衣,又回到了石碑旁,目光缱绻地看着她站在的方向,似乎看见了一脸错愕的她,低语一句“阿銮,我来地狱找你了……” 她僵硬的瞬间四周也在春去秋来轮转,最终白雪将大地覆盖,看着旁边忽然多了一碑,久久没有反应 又是一年又一年,白墨手里捏着一支桃花,看着面前的两座石碑,轻轻地把桃花放在中间,坐在一旁叹息了一声 “白銮月之夫 赫礼” 是碑上的名字,没有姓氏 * 再睁开眼睛,白銮月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便知道,自己是重生了,虽然惊骇世俗,但是面前的这一切让她不得不相信。 而现在是中秋家宴的第二日,正好就是即赫礼来则国当质子的日子,邻国将即赫礼作为中秋佳节的礼物,抵押在则国,以求和平。 她咬了咬唇,她必须阻止父皇收下即赫礼,阻止这一切重蹈覆辙。 天还没亮,殿中只有微弱的烛光,转头一看 这会她身边只有一个趴在床边打瞌睡的绣玉,显然是累了一天没合眼了,又不舍得弃她而去,不知不觉就在旁边睡着了。 白銮月眼眶一红,绣玉和绣叶是母后的陪嫁,也是她的贴身婢女,但是暴乱逃跑的时候,为了保护她惨死在敌国士兵的手里。 少女抿了抿唇,抚开肩上的青丝,把床上踢到角落的一件被褥轻轻地盖在绣玉身上,又慢慢躺好合上了眼睛。 天亮的时候,屋檐会传来鸟鸣,绣玉听着鸟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发觉自己竟然在主子旁边睡着了顿时有些懊恼,又连忙去看床上还在沉睡的少女,见她呼吸均匀才又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直接才发现身上还盖着一张被褥,这精致的手感,显然不是宫女用的,一定是公主盖给她的! 大概是绣玉的目光过于热烈,白銮月也醒了,慢吞吞地睁开了美眸看向面前一脸感动的婢女,无奈地伸手“好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夜里寒凉,我已经是这样的了,可就指望你伺候我这剩下两年了呢。” “呸呸呸,公主别说不吉利的话,公主定能长命千岁。”绣玉连忙伸手把她扶起来,听着她这话顿时就呸了好几声,声音透了几分紧张。 “千岁?那本宫岂不是老妖婆了?”白銮月见她又紧张了,深知是因为自己的话,又抿唇逗了一句。 “才不会,公主生的漂亮,怎么会成为老妖婆?”绣玉十分自然地夸着主子,又连忙仔细地搀扶着白銮月坐到梳妆台前,镜面上映着少女的绝色容貌。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美貌异常,但是 她能不能活过18岁倒是确实是一个问题,少女垂眸敛去眼底寒光。 她母后上辈子到死都以为是自己身体不行,才让国师作出这样的预言,终日郁郁寡欢,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张贵妃的手脚。 不过则国上上下下都知道她虽是端銮公主身为中宫所出的嫡公主,自出生就尊贵无比,只不过是被国师预言活不过十八岁。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贵妃才放松警惕,她上辈子才会无意中知道这件事,不过已经为时已晚。 但是重活一回,她能不能撑过十八岁,事在人为。 少女动作优雅地用竹盐细细地刷了牙齿,又净了口,放下了手里擦嘴的帕子,每一个举动都优雅至极。 洗漱完毕之后,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绣玉按照惯例给她别了只桃花银簪。 “这支我不喜欢了,首饰盒呢?”白銮月伸手拨了拨,故作不喜。 身为嫡出公主,位份尊贵,她的头面首饰是公主里最多的,绣玉只当主子是带腻了,便拿了首饰盒来。 纤长的手指在首饰盒里挑挑捡捡,挑了只白玉簪,还有一只用宝石打造的海棠花簪。 绣玉看着那支海棠花簪欲言又止,却还是没说什么。 白銮月当然知道自家婢女想说什么,她随意把玩着。 捏了支喜爱的白玉簪递给绣玉,把这支华丽的海棠花簪摆在了梳妆台最显眼的地方。 重新挽好简单的发髻,绣玉便哄的她起身走走活动,还未走几步,中宫便来了 她身子不好,晚起是自然的,为了让宫人更用心地服侍她,公主寝宫里的所有奴才的生活作息都是按照她来定制的。 以达到每个人吃饱喝足精神好,但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代价可比其他宫里的狠的多。 轻则打板子,重则杖毙,若是运气好被端銮公主撞上,那还能有口气儿。 只不过运气好的都在极少数,因为她的身子是真的弱,平日里除了宴会请安,最远便是宫殿里的那株桃树了。 这个时候,后宫的妃子们已经给皇后请安完毕各自散了,中宫自然脱身了。 中宫面露愁容,她心忧女儿,方才又被张贵妃刺了几句,便直径赶来了,想来女儿也是刚刚起身。 “见过母后…”微微弯曲的身子被中宫稳稳扶住,又将她按回梳妆台旁的椅子上,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又转头问婢女“你父皇不是赦免你行礼了?这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今日的药公主可喝了?” 绣玉端着刚刚凉好的药,服了服身回禀“刚刚放凉呢,这就让公主喝下。” 徐沐心疼女儿,看着绣玉用两根不同的银针探了探,银针没变色无毒,才亲自端到女儿唇边。 少女乖乖顺着她的手势饮下一碗药汁,喝的有些急,忍不住咳了几声,绣玉又娴熟地递上帕子和温度刚好的清茶。 见主子蹙眉不接,绣玉连忙解释道“太医说不可食过多甜食了,公主还是用清茶来祛祛苦味吧。” 听到婢女这么说,白銮月知道蜜饯肯定是没戏了,便只好用清茶漱口,用了一盏茶才勉强把苦味祛净。 “阿銮过几日身子好些了记得去给太后请安,昨日可把太后吓着了。”中宫无奈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少女的头发本就是随意挽着,一不小心就给揉乱了,接过婢女手里的篦子,一下一下地梳着少女秀丽的长发。 大概是加重剂量的药汁比以往的都苦,少女的思绪有些恍惚嘴上应着,心里想起来京城街上的糖葫芦,甜丝丝的。 阿,想吃 中宫见她走神,把手中的篦子放下,语气有些无奈“这几日阿銮就呆在寝宫好好休养。” “是,母后也不必为了女儿忧心。”白銮月点了点头,温声宽和徐沐。 “我怎么能不忧心呢,如今你离……”徐沐未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落重重的叹息一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母后何必如此在意呢?”少女笑了,纤长的手指拿起了梳妆台上的一支海棠花簪,那语气颇为淡定。 “你叫母后如何不在意?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徐沐顺着她的动作看了一眼那海棠花簪,抿了抿唇语气有几分不悦。 那海棠花簪是张贵妃送来的,花蕊用的是红宝石点缀,可谓华丽无比,甚至要比皇后的某些面头还要精致,这是平日里白銮月并不喜欢的。 “若是阿銮命该如此,母后也要好好替阿銮继续活下去,若是阿銮命不该绝,自当尽力承欢母后膝下。”少女随意的把簪子往桌子上一丢,发出清脆的响声。 徐沐眯着眼睛盯着梳妆台上的簪子,又转头看着女儿没什么表情的小脸,总觉得阿銮此番话话里有话。 “这簪子不像是你平日里所喜爱的,今日怎么摆上了?”徐沐挥手屏退了所有婢女,伸手拿起了海棠花簪。 “嗯?你说这支?前几日我从书里看到一物叫做摄香石,好似红宝石那般漂亮,没见过传说中那摄香石,又想起来张贵妃送来的簪子,便拿来看看。”少女无辜地眨眨眼,指了指一旁软塌上的书。 宫中只有张贵妃才喜欢用红宝石。 这话在徐沐脑海中炸开,眼中闪过什么,抿了抿唇把簪子捏在手中,“摄香石极其罕见,不过听闻张贵妃家中祖上确实有几块。” “我方才看了一下,贵妃应该不会如此大方,这应该是真的宝石。”白銮月假装没看到徐沐的小动作,故作天真的说道。 “好了,母后得回宫中去了,你好好在寝宫里休息,不许再去御花园亭子里睡觉了。”徐沐心中存有疑虑,敷衍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到了晌午用过午膳后 药量加大的成效还是明显的,病弱的少女趴在软塌上虽看上去精神不济,但是玉绣听着声音知道她的精神还不错。 “公主精神这会子还不错,要不趁着这会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绣玉想着自己主子的身子,过一会药效不明显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过去,倒不如这会就去。 白銮月趴在那走着神整理脑海中上辈子的讯息,想着用什么理由去阻止父皇收下俞国的质子。 反正对张贵妃怀疑种子已经给母后埋下了,母后自会处理。 突然被绣玉打断,这才又想起来母后的吩咐,脑子突然亮了一下,或许可以通过皇祖母试试。 思及,便慢吞吞地爬起来,斟酌了一下,吩咐道“扶我换衣裳吧,拿一套漂亮些的来。” 第四章 死了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绣玉虽不知道主子为何突然要换衣裳,但也没问。 少女看着绣玉离开的背影,悄悄在暗格的药瓶子里倒了枚丸子捏在手中。 绣玉去衣橱里挑了一套太后赏的华丽衣裙过来,见主子眼前一亮,便知道拿对了。 这身衣裙还是今年生辰时,太后早早就让人制成的,可谓是华丽无比,刺绣精美至极,上面镶嵌的珠宝每一颗都是稀罕物。 不过就是换上的时候有些繁琐,白銮月伸开手,任由婢女摆弄,花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把这身衣裙换上。 因为衣裙的扣子都是红宝石扣,所以绣玉格外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她攒一辈子的月银都赔不起。 看着换好衣裙的主子,绣玉忍不住惊叹,瞬间就觉得宫外首相那家自诩则国第一美人的首相小姐,若是和她家主子比,根本没有颜色。 “走吧。”少女满意地摸了摸裙摆,将微微松散的发髻重新挽好。 绣玉见她如此随便,想说什么,到底是没开口,伸手稳稳的扶着主子离开了殿内。 白銮月容貌本就姝丽,即使是这身华贵的衣裳也论作陪衬,发式再漂亮也是公主心情好坏罢了。 公主难得离开公主殿,又得了皇帝和皇后嘱咐,背后跟了一群奴仆,惹的白銮月有些心烦,眉宇微微蹙起倒也没赶他们离开。 正午的太阳总是比平时毒辣些,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有些烦闷,她不喜欢这种燥热的感觉。 但是难得出来一趟,还是晒晒太阳好些,回去定要吃枚沁雪丹解解燥意。 太后的宫殿离公主殿不远,一盏茶的时间,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宫殿门口。 恰巧一身穿红色衣裙的少女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本是要往这边走,看见白銮月就转身走另一边的路。 看见这一身正红色,绣玉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嫡庶尊卑有别,除了婚嫁或是节日,平日只有皇后和嫡出公主才能衣着正红色。 三公主身为庶出竟然敢穿着正红色在宫中走动?这一看就是新年时的衣物,也亏的她大太阳的穿着这身,也不嫌热? 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这三公主明明就看见了自家主子还想跑,这不是心虚? 更何况张贵妃一向和她们娘娘公主不和,绣玉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重创张贵妃的机会。 绣玉回头招了招手,唤来了一名婢女扶着主子,直径上前行了一礼拦住了准备离开的三公主。 “见过三公主。”绣玉快步上前将人拦住,虽跟在白銮月身边,但是她也是皇后陪嫁丫鬟出身,自然是比平常奴仆身份高一些。 三公主白丝丝见到绣玉拦了她的去路,脸色有些难看倒也没发作,挥了挥手算是受了绣玉这礼数。 “三公主的规矩可是杨嬷嬷教的?”绣玉站直身子,语气也少了几分恭敬。 “是,绣玉姑姑有何事要拦下本宫?母妃还在等着我回去呢。”白丝丝见绣玉的语气嘲讽,忍不住拽紧了帕子,也摆出一副强横的脸色来。 “那就好办了!一会我就去秉了皇后娘娘,好好罚一罚杨嬷嬷,治一治她没有教好三公主的罪!”绣玉的语气也不算盛气凌人,但是身为嫡出公主的贴身宫女的气势还是很足的。 “你什么意思!”白丝丝被唬的退后了一步,死死地盯着绣玉,她当然知道为何。 见不远处的白銮月似乎在打量她的红衣裳,只觉得身上这身耀眼的红衣裳格外滚烫,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今日只不过是…看这应是祈礼节新做的衣裙好看,想穿着出去显摆,没想到被极少出来的白銮月抓了个正着,也没跑掉。 白銮月听着觉得好笑,她这个姐姐一向是看她不顺眼,只要有她在的场合就格外爱出风头,平日里也差不到哪儿去。 怕是想让别人看看她的新衣听听马屁罢了。 以往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爱争宠罢了,如今知道了真相倒也不恨,只觉得好笑。 “三皇姐是也是千金之躯,绣玉是宫中老人,也是不好直言,不过正红色衣裙平日是嫡出才可着,皇姐还是赶快回宫换下吧,奴仆吃点皮肉之苦,好过自己吃亏。” 少女缓步走来,温暖的阳光笼罩着她的身上,说的话却让白丝丝浑身发冷。 白丝丝看清楚白銮月身上的衣裙,更是恨了。 上面的月纱和珠宝珠链看的她双眼发直,她也是听说过皇祖母给白銮月制了一套华贵无比的衣裳,没想到居然如此华丽! 月纱可是一年只有十匹之数! “皇妹身子可是好了?怎么这会子跑出来了?不怕回去又病了?”白丝丝嫉妒的浑身都发抖,哪里还想着自己的小把柄在对方手里,眼睛里只有白銮月身上这套华贵的衣裳,凭什么她没有! “放肆!三公主的礼仪姑姑当真是失职,满口胡话!我这就去秉了太后定要严惩!”声音是太后身边的如愿姑姑,手里还拿着一方帕子,看着那花纹应该是白丝丝的。 听到这一声,白丝丝顿时吓到了腿软,这可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姑姑,张了张嘴,也不敢说什么,对方对白銮月服了服身便直直往宫里去了。 听着宫殿里有脚步声传来 白銮月掩唇咳嗽了两声,把丸子吃下,声音也有几分虚弱说道“我的身子也就这样了,都怪我前几日贪玩在御花园中不小心睡着了,昨日使的皇祖母为我忧心,今日好些了别来请安赔罪,我到底还是羡慕皇姐的。” 太后扶着如愿出来,便听到了这番话,在宫中度过了青春年华到白发苍苍,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么多子子孙孙中,她最心疼的就是白銮月,明明是最尊贵的小公主,却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别人寻欢作乐的时候,她只能缠绵病榻。 “你……”白丝丝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气急败坏。 这话白丝丝听起来可真炫耀,宫中的公主也不算多,也就那么几个,但是最得重视的也就只有白銮月一个,这让白丝丝怎么能不嫉妒? 绣玉也听到了脚步声,不动身色的退后了两步,心中有些惊讶,平日里懒懒散散不怎么爱说话的公主,今日这是怎么了? “老三,看来是张贵妃平日里太惯着你了,连规矩都不懂了!如愿从明日起就由你好好教教老三规矩,可不要丢了张贵妃的脸面,今日就回去闭门思过吧。”太后扶着如愿踏出了宫门口,威严的语气让白丝丝脸色白了几分。 “是,孙女告退。”白丝丝眼眶发红的服了服身子,转身跑开了。 “阿銮来了,这一身衣服果然很衬你。以后那些话可不要再说了,若让你母后听见了定又要念你了。”老人家眼底闪过惊艳,对白銮月招了招手。 少女甜甜一笑,看上去心情很好,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通过皇祖母阻止父皇收下邻国质子,但是能稍微重创张贵妃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您还别说呢,我来前母后还特地到我宫里去念叨了我一回,我想着昨日里定是吓到皇祖母了,便连忙赶过来赔罪了。”白銮月松开婢女的手,亲自扶住了太后,笑盈盈的说着。 “你这丫头,以后可万万不能再这般了。走,陪哀家这个老太婆说说话。”慈祥和蔼的老人家哪里有刚才威严的样子,分明就是普通人家里的外祖母一般。 祖孙俩说了些体己话,便不由得说起皇帝在朝上的政事 则国也有不少女官,身为嫡出公主,这些话题白銮月也是曾提过意见的 “你父皇今日烦的很,俞国送来了个质子,本该是昨天就该到了,谁知竟然在城门口不远处那质子就死了。”太后的语气有些不悦,各国储位内斗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只不过这是头一回有人真的将送来的质子… 少女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即赫礼…死了? 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随口说了几句符合她平时性子怜悯的话,有些心不在焉了。 见孙女神情有些恍惚,太后招了招手让人换上一盏新茶,让她喝着解解渴。 白銮月陪着太后也讲了一盏茶的话才喝了半杯茶。 这会确实口渴,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心不在焉不小心喝急了,便开始咳嗽。 忽然感觉口中有腥甜味,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太后,想咽下去,旁边的绣玉以为她是有污物,连忙端来了痰盂。 又是一阵咳嗽,少女脸色顿时就苍白了下去,太后疑心地盯着她片刻脸色大变,“快!快叫太医!” 绣玉抬头一看着主子唇角的血迹顿时吓了一跳,眼眶顿时就红了,连忙跑去太医院。 白銮月蹙眉,下意识伸手擦了擦嘴角,手指上是殷红的颜色,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太后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昏了过去。 第五章 拜师学艺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站在老人面前的少年脸上没有犹豫,更多的是解脱和一种让墨渊看不懂的情绪。 仿佛皇子身份对于此刻已经“死去”的即赫礼而言,早就不重要了。 “好!好孩子,当他的狗屁皇子,你的名字早就已经在族谱上,就叫墨泽礼,是你母亲的意思。”老人见少年竟然如此果断,眼底的赞赏毫不掩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想说什么。 外面的小丫头已经按耐不住了,大声喊着大哥哥 惹的墨渊好奇,便跟着少年出去看了一眼。 “唉,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墨渊好奇心一歇,无奈地看着扒着自己外孙大腿的小丫头。 “墨爷爷!”顾鸾晃了晃脑袋看着墨渊唤了一声,手里紧紧抱着墨泽礼的大腿。 她喜欢这个哥哥,喜欢这个会给她买糖葫芦的哥哥! “阿鸾,还不过来?”院外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隐隐夹着无奈。 少年下意识低头去看腿边的小丫头,只见小丫头一听顿时就松开了手,乖乖地站在一边。 “你来了,没想到你也有带孩子的一天,哈哈!”墨渊抚了抚胡须,看着走进院子的老友,嘲笑道。 贺摩对上老友戏谑的眼神,也有些不自在,快步走到小丫头身边,把瑟瑟发抖的小丫头拎到身后,“一天到晚尽给我惹事,今日回去抄书十遍!” 顾鸾一听顿时扁起了嘴,抬头看着外公严厉的脸色,又不敢撒娇,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小丫头那委屈的小表情莫名触动了墨泽礼的心律,少年抿了抿唇,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墨渊打断。 “行了,你这个小丫头只不过是嘴馋了些,若不是你这个外公无趣没心思陪她玩耍,又怎么会这般,你这老家伙倒是不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墨渊笑眯眯地对顾鸾招了招手,小丫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了,她不想抄十遍书! “……”无趣外公•贺摩脸色僵了僵,这话和这丫头母亲离开的时候,嘀咕的相差无几。 “这样吧,横竖我外孙也回来了。你一天到晚尽是练剑,他一个少年郎总是要继承我的家业的,你教他剑术,他教这小丫头习字,如何?”墨渊小算盘打的响,他今日本就把这个老友请过来就准备说通,让他教的。 没想到顾家小丫头竟然也被外孙半路捡回来了,他倒是不用费心思了。 “我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样,你墨渊可不是不知道,你外孙几斤几两,看的住她?”贺摩睨了一眼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少年,冷笑一声。 “泽礼,这是你贺爷爷,叫人。”墨渊深知老友性子,对自家外孙挑了挑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孙两心有灵犀,少年听闻后,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贺爷爷好。” 贺摩方才听闻就有些心动的,他一大老爷们,让他上战场打战肯定是难不倒他的,让他去哄一个小女娃教她写字,他是真做不来。 此刻见墨泽礼这谦谦有礼姿态,也明白是有些身段在身上的,看了一眼缩在墨渊身后的小丫头。 “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教的,也得让我看看,他能不能治的住这小丫头吧?”贺摩心底有数,却也不愿这般轻易答应。 “行了行了,先让泽礼教小阿鸾一个月,你再来验收成果,如何?”墨渊笑的像只老狐狸似的,深知老友在嘴硬,淡定地铺台阶让他下。 “如此甚好,可不要说我欺负了你外孙,我这个小丫头可是小魔女一个!”贺摩见墨渊真的应下当即就变了脸色,当即就笑出来了。 “……”墨泽礼低头看了一眼明显也很开心的小丫头,忽然有种捡来了个麻烦回来了的感觉。 * 既然答应了,墨泽礼自然不会食言,顾鸾便直接住在了王府,第二天便开始跟墨泽礼学写字。 看着纸上的一堆鬼画符,少年面无表情的脸逐渐龟裂,他大概明白为什么贺摩为什么会说那番话了。 这丫头能把簪花小楷写成草书,还坑坑洼洼的,整个案上都是墨水,和他的阿銮是两个极端…… 阿銮就写的一手漂亮簪花小楷,一场宴会上给那则国皇帝提诗的时候,他曾远远看着,少女一举一动都格外优雅。 顾鸾见大哥哥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顿时有些慌张,缩了缩脖子,乖乖地低头等训。 “以后不许这般,你是女孩,一举一动…虽不必过于端庄,但是也要得体。重新写,写好了有蜜饯吃。”少年回过神就见小丫头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忍不住抿唇低声几句。 想了想墨泽礼还是重新写了一帖给顾鸾,小丫头呆呆地看着案前少年认真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外公从来不会这般哄她,只会凶巴巴地让她重写十遍,整天念叨做女子要知书达礼。 一个月不长也不短,也是随着时间流逝过去了,小丫头的字逐渐变得越来越漂亮,整个人倒是有几分规矩的样子,让贺摩叹为观止。 “行,明日第一声鸟鸣的时候,你便来我府里。” 墨渊听闻,连忙回来让墨泽礼奉了敬师茶,贺摩对墨渊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端起一饮而尽。 “我家那丫头,你可要继续教,可别半路而废!”离开的时候,贺摩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叮嘱了一句。 * 看见少年修长准时出现在院内,贺摩心底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把怀里昨天让人从库房里拿出来的剑丢给少年。 少年下意识抬手一接,稳稳将剑抓在手中。 “小子你会功夫?”贺摩眯了眯眼睛,他还以为这个小子是一个养在深宫里,只能指点江山,什么都不懂的。 “略懂一二。”少年谦虚地拱了拱手,上辈子他为了打战还是学了点,虽不是精通但是还是够用的。 当然,是和贺摩比不上的。 为了保护阿銮,上辈子的那些功夫自然不够用,若是他上辈子再强一点,说不定就能接住她了。 少年的目光越来越坚韧,惹的贺摩心底一阵疑惑,挥了挥手便让少年用剑出鞘。 第六章 种鸢尾吧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这把剑是库房里品次属上乘的,贺摩是想看看少年的资质如何,再考虑换一把什么样的剑予他。 剑随着少年的动作出鞘,携带着寒气,贺摩心底一亮。 “小子,你为何要学剑?”贺摩也不磨叽,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冷静自持的少年。 “为了保护心悦之人,也为了自己。”少年携剑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回应。 “好!若是无所求,倒也难成大器。”贺摩一愣,随即笑道。 剑影疏疏,花瓣随着剑风落在地上,身姿修长少年一复一日挥舞着他手中的剑,心中念着少女的身影。 * 白銮月再醒来时,已是第三日,那枚丸子的威力太大,加上她得知即赫礼提前死去心情复杂波动太大竟然会呕血。 少女抬起无力的手想坐起来也没一点力气,殿中也不知为何竟然无人在侧,只能伸手废力地把一旁的青花瓷茶杯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声音也惊动了外面的婢女,绣玉连忙提着食盒回来,放在桌上过去查看主子的情况,小心翼翼地又拿了新茶杯扶着白銮月喝了一口。 “我…睡了几日?”白銮月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就知道她定是睡了好几日。 “四天了公主,奴婢…奴婢都快吓死了!”绣玉一提起来就眼眶红红的,又怕自己哭了扰主子心情,连忙用袖子擦掉眼泪。 白銮月叹息一声,扶着她的手慢慢地下了床榻,病弱的脸色苍白的让人心惊,吓的绣玉连忙又把她按了回去。 少女也没拒绝,低眸便看见绣玉露出的手腕有些红,不动声色地坐在床边,故作随口一问“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绣玉一听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还是笑了笑摇摇头“能发生什么,这几日可愁死娘娘了,娘娘说公主近日可不能再离开寝宫了。” 见自家婢女不说,白銮月也没逼问。 只是了然地抬眸看向微微打开的窗台隐隐能看见树枝,已经是秋季,桃花已经败了,她宫中的桃花树都萧条的很。 中秋过后寒露之前有一场祈礼节,是则国的独特风俗,每年这段时间都会由皇帝皇后和最尊贵的公主皇子来祈求来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若是今年她不能出席,百姓的民心恐怕是会动摇,若是有人再推动一下,势必影响中宫地位。 上辈子她便是被自个“不小心”落入太湖池中,正好又高烧不退,便把祈礼节给病过去了。 少女眯了眯眼睛,觉得身子缓和了不少,便让绣玉伺候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去看看殿外的桃花树。 绣玉小心翼翼地替她换好衣裳,又哄她用了点膳,跑去外面同外面的人说了话,才进来扶她出去。 少女看着面前婢女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一顿,放下手里的茶盏,搭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出殿内。 她出生于春暖花开的春季,御花园的那日正好迟迟没开的桃花全都盛开了,父皇便在她的公主殿栽了一院子桃树。 走着走着不自觉便走向了最大的那颗,这才是父皇母后亲自栽种的,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它,又转头看向梦境里看见石碑的角落,那还空空如也。 绣玉见她神情莫名,一直看着那个角落,便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公主?公主可是觉得那有些空?要不再让人种颗桃花树?” 那处本也是有一颗桃树的,不过不知为何就死了,皇后怕女儿看见伤心便让人砍了去,然后那就一直空着了,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她墓碑的位置。 少女点点头,指了指那处空地,启唇想说再重新种一颗桃花,“就再种一颗……”又顿住,脑海忽然回想起少年一身紫色衣裳绣着一朵一朵盛开的鸢尾,清润儒雅的很。 “种鸢尾吧。”少女略带怀念又复杂的嗓音让婢女疑惑,不过也没多问,便吩咐人去种了。 第七章 晋州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鸢尾并不罕见,但是稀罕漂亮的却还是少的,直到傍晚绣玉才告诉白銮月已经移植好了。 少女看着桌子面前的膳食也没什么胃口,随意地吃了几口便要抢看看。 处于两颗桃花树中间,桃花树已经只剩下树枝和几片孤零零的叶子,这会这一小片的鸢尾倒是显得各外生机勃勃,犹如注入灵魂一般。 还没等白銮月浇完水,皇后已经赶来了,一见她只穿着单薄的纱衣披着简单的披风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感觉到不对劲少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见母后脸色不对,抿唇看了一眼身侧的绣玉。 便上去牵住母亲的手,拉着她去看那鸢尾,“母后来了,你看这鸢尾好看吗?” 徐沐知道女儿是故意想岔开她,不想她罚绣玉,见女儿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她脸色缓和了不少顺着女儿的手看去。 那一丛鲜艳紫色的鸢尾盛开着,在院子里倒是有几分生机,徐沐瞪了女儿一眼,好声没好气地说道“好看,如果你能乖乖呆在殿里养着,多好看的母后都让人给你送来!” 少女又想起那少年清越的身姿,垂眸遗憾“送来又能怎么样呢我又不会比花期长到哪去。” “不许说胡话。”皇后心头一疼,戳了戳女儿的额头,倒也没生气的意思了。 “嗯,母后陪我。”白銮月见好就收,挽住皇后的手臂往屋里去。 上辈子她向来是终日躲在幽静的寝宫里的,对宫中的时候一点也不知道,偶尔知道还是绣玉无意之间说漏嘴的。 * 朝政殿里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扶着额头,颇有几分烦躁,因为前几日那俞国质子的事情,搞得他头大。 明明就是俞国那边自己搞内讧,那俞国皇帝竟然要他给个说法,搞得他这几日焦头烂额。 若是处理不好可是要打战的,阻止这场战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和亲安抚俞国,但是对方张嘴就要嫡出公主。 且不说白銮月若是送去和亲能不能完好无损到达俞国,他与皇后就这么一个公主,从小都缠绵病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阿銮去和亲的。 拒绝的回信已经让人递过去了,若是俞国不服便是要打战了。 可是近年来边境已经许久没有战争了,战士们多有懈怠,俞国探子传来消息他们一直在暗中训练,怕是不好打。 昨日太后又让他注重一下兵力调整和压制俞国的问题,不然恐怕是有后顾之忧。 外头的太监总算是把国师盼来了,连忙尖声喊道“国师求见!” 守在身侧的小印子连忙看向主子,又高声“宣!” 则国的国师是没有名字的,是每一任国师的徒弟,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 “参见陛下。”这段时间朝廷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他自然是知道此番皇帝唤他来做什么的。 “爱卿免礼,我今日让你来是为了……” “陛下可是为了俞国心忧?臣夜观天象,发现俞国方向的主星暗淡,并不会对我国造成困扰。” “当真?” “当真。” 国师面色不变,心底却在算计,暗淡的不仅仅是俞国的主星,那主星不知为何竟然跑到了晋州方向去,而且原本暗淡的鸾星竟然突然大亮。 而鸾星正是皇帝和皇后唯一的嫡出公主白銮月,这让国师面色一紧。 鸾星从白銮月出生起就降临在则国,但是从未明亮过,一直暗淡,前几日不知为何突然明亮起来,甚至有盖过则国主星的征兆。 难不成那小丫头要称帝? 国师也只是一想,不管白銮月想不想,他也不会让她有机会! “可有解决的办法?”皇帝脸色缓和,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有,陛下的机缘在…边境的晋州。” 第八章 衣服上的熏香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则国皇帝要微服私访这件事在第二天早上,便传到了白銮月耳中。 这会子白銮月才刚起,是因为绣叶方才送东西来随口说了一句,绣玉也随口同主子说起了。 少女坐在贵妃塌上动作优雅地吃着好消化的糕点,一边听婢女听来的小道消息。 “陛下准备去晋州地带微服私访,娘娘也准备去呢。”绣玉从白銮月一出生就伺候她,早就感觉到小主子都不同,自然不像从前那般,什么都瞒着她了。 “嗯?去晋州?为何?”少女听闻,捏起糕点的手一顿,抬眸看过来。 绣玉挥挥手屏退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国师说,契机在晋州。” 白銮月动作慵懒地靠在塌上看向微微打开的窗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辈子并没有发生这些,难道是因为即赫礼死了,才引发这些事情的吗?那么她需不需要阻止的? 还没等白銮月思考好,一年一度的祈礼节便到了。 祈礼节必须由皇帝帝后出现,就算是微服私访也是得往后推,这段时日她想了许多,还是觉得顺其自然罢了。 这几日端銮公主的气色不错,这寝宫里的气氛都好了不少,不必再过于小心翼翼。 明天就是祈礼仪式,绣玉接过华贵服饰放在一边,塞了些银钱,便端进去给白銮月看看了。 祈礼节的衣服一向格外隆重,正红色的纱裙看上去格外耀眼,那正红的颜色让少女思绪恍惚了许久,吓得玉绣险些去请太医。 梦里的嫁衣…是准备给她的吗? “公主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绣玉不敢用力晃白銮月,只是轻轻地摇了一下她的手臂。 白銮月听闻,连忙回过神来摇摇头,盯着那礼服眸光微微闪烁,“我没事,只不过我不喜欢上面的香味,拿去让人洗洗,用我平日里的熏香。” 一听主子这么一说,绣玉抬起来嗅了嗅,虽然祈礼节的衣服确实会熏香,只不过这香气有些怪怪的,但是又确实是以往的味道。 “是,用玉兰精油吗?还是用新进贡的桃花?”绣玉抱起衣服准备亲自去熏香。 忽然想起来昨日皇帝让人送来了晋州地带那边送来的桃花精油,闻着很是淡雅,想到白銮月会喜欢便只留了小瓶给太后,没想到今日太后也把那小瓶送来了。 “桃花?已是秋季,晋州为何会有桃花?”少女听闻顿时有些好奇,她对这些倒是真的不大知道,只知道晋州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 “公主,晋州一四季如春呢,便是有一座桃花环绕的高山四季都开花,山上还有寺庙,听小翠说,那儿的姻缘符最灵!”绣玉一边说一边露出向往的表情,看见小主子打趣的眼神顿时又收敛起来了。 “那我便同母后说说,等我死了,便把你送去晋州寻个好人家。”少女揶揄的眼神只是一眼,便低头找她的医书了。 “呸呸呸,公主!可不能再说这些了!”绣玉一听急的很,想再宽慰她几句,少女却摆摆手便让她去做事了。 绣玉无奈便只能抱着衣裳离开 少女在自家婢女离开之后,眸光一点一点变的荒凉,那衣裳上的味道不大明显,但是她知道,却不准备打草惊蛇。 那衣服上面淬了毒香,平时只需要仔细闻上三下便要浑身无力,而她上辈子便是在路上碰到送衣服的宫女,闻了闻上面的味道,便落入太池水中去了。 不过这次倒是警惕了不少,前几日母后严查了她的公主殿,为了不被发现,那味道淡了不少。 不过只要她穿在身上有一刻钟,便会出事。 第九章 将计就计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大约等了半刻钟也没见绣玉回来,白銮月顿时暗道不好,绣玉不会是自己拿去洗了吧? 连忙放下手里的医书,就穿着单薄的纱衣跑出了殿中。 外头有婢女守着见她衣着单薄跑出来,顿时就上前询问“公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看着不远处的侍卫,眸光微微寒凉,抿了抿唇,把手藏在袖里,用力掐了一下,故作有些难受,“绣玉去哪了?我忽觉得有些呼吸不上……” 那宫女只是一个小丫头,一听白銮月说不舒服,看她那苍白的脸色,当即就吓到了连滚带爬跑向门口,和站岗的侍卫说去 。 侍卫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少女,吩咐了几句便用轻功赶去太医院了,二另外一个侍卫则是去通报给皇帝和皇后。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皇帝和一脸焦急的皇后便来了,随行的还有平日里给白銮月医治的老太医。 “快,去看看阿銮怎么了?”徐沐一听侍卫来通报就慌了心神,什么都顾不得了便赶来了。 离国师说的预测越来越近,她每一日都过得胆战心惊,生怕唯一的女儿就这么突然离她而去,又碰巧在路上遇到了皇帝,两人便一起来了。 太医连忙跟着出来的宫女进去给白銮月诊脉,只见塌上的少女脸色苍白地躺在那,看上去呼吸微弱的很,好像风一吹她便要随风而去一般。 “好端端的怎么会呼吸不顺了呢?你们可是给公主吃了什么?”皇帝只瞧了一眼便觉得难受,便转头走出了寝宫大发雷霆。 外面的一群宫人向来只是做些杂事,能靠近白銮月的人一边手指都能数出来,这一下皇帝发飙拿她们开刀,一群人顿时开始哭着求饶。 “陛下饶命啊!我们这些人都是殿外做事,今日并未见过公主,今日的膳食汤药都是绣玉姐姐亲自送进去的…我们…我们真的是无辜的!” 皇帝一听也想起来哪里不对,绣玉那个丫头他是有印象的,原先是阿沐的陪嫁,后面便给了阿銮,平日里跟阿銮的影子似的,今日竟然不见她守在阿銮身边。 “绣玉呢?怎么不见?”皇帝抬步走进殿内扫了一圈,只看见一个小宫女,就是没见着绣玉。 徐沐顿时也反应过来不对,皱了皱眉看向绣叶,绣叶还未做什么,旁边的少女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少女的嗓音很好听,若是再配上她那副病态容颜那就能瞬间掌控话语权。 “阿銮!”徐沐也顾不得仪态了,见女儿醒了,连忙扑过去。 “母后…父皇日理万机…怎么了来了,都是阿銮没用……”少女虚弱的声音让皇帝心口抽疼,把火苗迅速教上热油。 转头怒道“绣玉呢?身为公主的贴身姑姑,竟然玩忽职守?给我找回来立即杖毙!” 白銮月一听顿时便要爬起来,徐沐一惊连忙按住她。 少女着急地咳嗽了两声解释道“不是…不是的父皇,是我让绣玉去帮我洗衣裳去了…可能是在洗衣房那吧。” “去把绣玉叫回来。”皇帝一听怒气消散一半,但是看见白銮月虚弱模样怒火始终难消全。 “她是你的贴身姑姑,那些小事让别人做即可,她的首要任务是照顾你!”皇帝见女儿着急,那绣玉又是发妻陪嫁,火气消散后还是开口说了一番。 “绣玉向来是不愿意让把我贴身的东西假手于人的,那衣裳上熏香我不喜欢,所以我便让她洗洗去了那味道……”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未回来…父皇别生气了,龙体要紧,阿銮已是这般……”白銮月俯在徐沐身上,声音虚弱,每句话说的时候都让人听上去格外吃力。 后面的话白銮月自然是识趣地没说出来,余光盯着自家母后的表情,果然是沉浸在深宫多年的中宫,徐沐也发觉了不对。 “什么味道?今日公主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徐沐灼灼的目光扫向旁边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小宫女还跪着没起来,“就,就绣玉姑姑离开没多久。” 话音刚落,侍卫便抱着不省人事的绣玉回来了,脸色有些怪异,但是还是勉强抱着绣玉进来了。 第十章 早有预谋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怎么回事?绣玉怎么了?”徐沐脸色一变,松开了女儿站起来,周身的气势一触即发。 那侍卫面露苦色,下一秒变抱着绣玉跪坐在地上,像极了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噗通一声。 见他这般,一旁的太医露出诧异的表情,上去看了看,顿时一惊,“这…你可是闻过什么?” 皇后挥了挥手,便有人将绣玉扶起来反正一旁塌上,侍卫也被扶起来了。 那侍卫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太医伸手撒了些水在他脸上,他才一副稍微清醒的表情。 “方才,我就闻了一下绣玉姑姑手里抓着的衣服,就觉得浑身无力……”侍卫终究是扛不住,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先把绣玉叫醒!”皇后眸光微寒,强行稳住脸色不变,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绣叶,绣叶点了点头悄悄退出去了。 太医点了点头,给绣玉扎了一针,绣玉便一脸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公主…”绣玉还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只记得自己还在洗那条衣裳,一转头看见太医就以为是白銮月出事了。 “我没事……”少女适当地出声把自家婢女唤醒,随后伸手掩唇咳了几声。 皇帝一直没出声看着这一切,心中隐隐有些苗头但又不大确定,见绣玉醒了,才沉声“方才发生了什么,你给朕一五一十地说!” 绣玉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在塌上脸色苍白的主子,有些茫然,还是如实开口“方才公主说不喜欢祈礼节那衣裳上的熏香,让奴婢换她平日里用的熏香,然后奴婢便拿去洗衣房先洗了…可是一碰水闻到香味,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 白銮月余光盯着一旁脸色阴沉的父皇,在父皇眼中的张贵妃是个柔弱且不擅心计的女人,以致当年张贵妃给她母后下毒这件事,人赃并获的时候,父皇还觉得另有隐情。 “那衣服呢?给朕拿来!”皇帝脸色阴沉的大发雷霆。 这公主殿内三层外三层的都保护起来了,就为了保住这个唯一的嫡公主,今日不论是谁,恐怕都难逃一劫。 与此同时贵妃居住的清泉宫里气氛格外诡异,一个贼眉鼠眼的宫女左顾右盼看了一眼四周,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穿着一身华丽宫装的女人抚了抚鬓上的珠翠,低眸看着跪在下首的婢女,启唇“怎么了?那丫头死了?” “不…不是的,出事了,那衣服公主没穿上就被发现……”宫女瑟瑟发抖地说着情况,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了。 “你们是废物吗?衣服呢?处理干净了没有?”女人面露狰狞,把一旁的茶杯推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没…绣叶姑姑先我们一步取走了,奴婢还有别的事,先回去了。”那宫女缩了缩身子,结结巴巴地开口。 看见贵妃难看的脸色,便想要离开了,下一秒暗处便多出来一只手将她抓了回来,没一会便没了气息。 “真是废物,那丫头真是命大,本宫看她那模样不会是没有18岁都死不掉吧?” 张贵妃看着那小宫女死去脸色并无异常,仿佛早就习惯了,目光不悦地看着那对小宫女伸出魔爪的人。 第十一章 怀疑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男人听闻顿了顿,松开钳制住宫女的手,随意地擦了擦,选择岔开了话题“她这番没事也好,让她跟随一起去微服私访,一举都做掉他们,那丫头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白銮月虽看上去孱弱的不得了,但是始终是身绕贵气的公主,命数自然是不差的,不过他倒是有法子把她的命数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只不过需要对方的心头血,这东西可不好拿,一不小心那丫头死了,那鸾星的好命数可就没了。 所以,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他们反而还要供着她,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张贵妃抚了抚护甲,倒是不反对他的话,潋滟的眸光闪了闪,那丫头的面皮子亦是好看的,若是能…… 还没等她垂涎完,殿外便传来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男人和她对视了一眼,轻轻松松便翻身上了梁上躲起来了。 坐在宝座上的女人掩盖住厌恶不耐烦的表情,露出一副无辜单纯的表情,起身走向殿外。 皇帝一副气势汹汹地驾驶向她走来,这回倒是一点也不顾及贵妃的面子,一巴掌便把女人掀倒在地。 张贵妃捂着肿起来的脸,在皇帝看不见的眼睛里酝酿着厌恶,最终还是柔柔弱弱地哭泣“臣妾惶恐…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 看见贵妃梨花带雨的模样,皇帝怜香惜玉的那心思又涌起。 可是又回想起躺在塌上虚弱的女儿和发妻怨恨的眼神,最终还是没开口安慰,只是让人宣旨便拂袖而去。 张贵妃禁足一月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京城张家耳中,一群人急的团团转,想派人去打听消息,却打探无果,就好像突如其来的圣怒,却又不知为何。 祈礼节的仪式又准备开始了,张家父子只能咬咬牙先进宫再看看。 * 白銮月是在天没亮的时候被叫醒的,绣玉怕她撑不住,还特地让人切了参片让她含着。 在昏昏欲睡之中,被捣鼓了半天,总算是捣鼓好了,看着天色还早,白銮月又蜷缩在贵妃塌上小憩。 没过一会儿,徐沐便一袭盛装赶来了,看见女儿躺在贵妃榻上睡,顿时皱了皱眉。 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女儿已经换好了衣服,妆容都画好了,再回床上去睡也是不行。 看着母女俩的气氛,绣玉和绣叶对视一眼,两人双双离开去小厨房准备早膳。 诺大的公主殿里此刻就剩下两个人了,徐沐目光灼灼的盯着躺在榻上的女儿,脑海里不断地构思各种想法。 自从中秋节那日女儿再醒来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有丝变化,但是又并不明显,便没放在心上。 昨日张贵妃被禁足之后,她特地派人去查了一下。 张贵妃确实让人往衣服上下了东西,但是很轻微的味道,如果阿銮不穿上是不会发作的,甚至很难发现。 但是昨天听绣玉的说的,再结合后来,仿佛阿銮是有预料一般的警觉。 就不得不让徐沐开始在意了起来,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变化,肯定是有原因的,以往阿銮因为单弱的身子一向是懒散不管事世,如今就病了一场便随随便便就重创贵妃…… 第十二章 赶上了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徐沐不想打扰女儿转身离开,站在公主殿外许久,华丽的宫装随着风扬起,直到第一声钟被敲响。 绣玉和绣叶带着早膳来了,天地也被日出驱散了灰暗。 “公主,你怎么了?”里面忽传来了绣玉惊叫的声音,徐沐回过神快步走进去。 只见少女脸色煞白,唇边还有血迹,显然是睡眠不足给她带来的影响。 白銮月垂眸看着帕子上的血迹斑斑心中了然,她的身子恐怕就算贵妃不算计也是不能安好的。 徐沐深知此番女儿不去祈礼节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也依旧咬咬牙转头吩咐宫女,“给公主换衣服伺候她回塌上,立刻去把太医请来!” 宫女听闻一惊,觉得惊骇,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公主,还是乖乖上前配合绣玉要解开白銮月的衣襟。 少女费力地伸手推开两个人的手,扶着自己坐起,吓得绣玉眼眶红红又不敢碰她,只能护着生怕她倒下。 “阿銮不许胡闹,乖乖修养。”徐沐站在那难得没有焦急过去哄那病弱的少女,那目光之中的悔意和恨意被白銮月看的分明。 “母后,今日是祈礼节。”白銮月强硬地扶着绣玉站起来目光平和地和母亲对视,少女绝色容颜在这一刹那竟然让徐沐晃了神。 纤细的手指轻轻拭去那点残留的血迹,又向前走了两步,尽管绣玉感觉到主子摇摇欲坠,少女依旧是走到了愣住的皇后面前。 少女伸出纤细的手抱住面前呆愣的母亲,想了半日最终还是不想欺瞒于她,便轻声耳语“阿銮有事瞒着母后,今日的祈礼节,阿銮必须去,是为了母后也为了皇兄,更是为了自己。” 徐沐瞳孔一震动,女儿不去祈礼节的最大后果便是前朝会弹劾她中宫无用,绝不可能牵连两个儿子,徐沐着急地抓住女儿的手腕想问清楚,少女却摇摇头。 一群人看着公主抱着帝后似乎不知道说了什么,最终帝后沉默半晌还是妥协了。 赶来的太医见公主这副神色竟然还要去祈礼节顿时大骂一声糊涂,最终也并没能阻止什么。 绣玉强忍着泪水扶着白銮月走向仪式台上,紧张地松开主子冰凉的手,慢慢退下。 仪式台周围站着官员还有一些宫女太监,还有从宫外来的黎民百姓,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年才能见到一次的少女。 少女一袭红色纱裙随着风扬起,病弱的苍白与艷丽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另一种绝色,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纷纷都有条不紊地行礼。 白墨见妹妹脸色苍白的可怕,顿时皱了皱眉想让人把她扶下去,一旁的司仪便宣布仪式开始了。 白銮月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正在一点一点变的漆黑,只能在袖子下掐了自己几下,眼前才恢复正常,也无人知道她背后一身冷汗如此难熬。 由皇帝带领皇室成员来向上天祈礼,以求明年国家能风调雨顺,家国安宁。 暗处的少年压下气喘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白墨身侧摇摇欲坠的少女,他赶上了。 许是这目光过于热烈,白銮月心中一空,跟随父皇放下手,余光向四周看去,却一无所获。 司仪抹了把汗,高声宣布礼成,白墨便眼疾手快从背后扶住要倒下的妹妹,低声骂道“胡闹!” 还没等白銮月说话,御林军又开始躁动了起来,“刺客!” 刀光剑影,一把飞刀直径向徐沐飞来,少年眯了眯眼睛随意地出手打掉了那枚淬了毒的飞刀落在了徐沐身前。 而少女却直直向他这边看来分明是看见了,墨泽礼面色不变,也没走依旧盯着那孱弱的少女看。 第十三章 将计就计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大约等了半刻钟也没见绣玉回来,白銮月顿时暗道不好,绣玉不会是自己拿去洗了吧? 连忙放下手里的医书,就穿着单薄的纱衣跑出了殿中。 外头有婢女守着见她衣着单薄跑出来,这会儿入了秋,寒气对于他们倒是没什么大碍,对于这个病弱的主子,可不一样。 顿时就上前询问“公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看着不远处的侍卫,眸光微微寒凉,抿了抿唇,把手藏在袖里,用力掐了一下,故作有些难受,“绣玉方才洗衣这么久也没回来,是去哪了?我忽觉得有些呼吸不上……” 那宫女只是一个小丫头,一听白銮月说不舒服,看她那苍白的脸色,当即就吓到了连滚带爬跑向门口,和站岗的侍卫说去 。 侍卫回头看了一眼站着主殿门前摇摇欲坠的主子,吩咐了几句便用轻功赶去太医院了,另外一个侍卫则是去通报给皇帝和皇后。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皇帝和一脸焦急的皇后便来了,随行的还有平日里给白銮月医治的老太医。 “快,去看看阿銮怎么了?”徐沐一听侍卫来通报就慌了心神,什么都顾不得了便赶来了。 离国师说的预测越来越近,她每一日都过得胆战心惊,生怕唯一的女儿就这么突然离她而去,又碰巧在路上遇到了皇帝,两人便一起来了。 太医连忙跟着出来的宫女进去给白銮月诊脉,只见塌上的少女脸色苍白地躺在那,看上去呼吸微弱的很,好像风一吹她便要随风而去一般。 “好端端的怎么会呼吸不顺了呢?你们可是给公主吃了什么?”皇帝只瞧了一眼便觉得难受,便转头走出了寝宫大发雷霆。 外面的一群宫人向来只是做些杂事,能靠近白銮月的人一边手指都能数出来,这一下皇帝发飙拿她们开刀,一群人顿时开始哭着求饶。 “陛下饶命啊!我们这些人都是殿外做事,今日并未见过公主,今日的膳食汤药都是绣玉姐姐亲自送进去的…我们…我们真的是无辜的!” 皇帝一听也想起来哪里不对,绣玉那个丫头他是有印象的,原先是阿沐的陪嫁,后面便给了阿銮,平日里跟阿銮的影子似的,今日竟然不见她守在阿銮身边。 “绣玉呢?怎么不见?”皇帝抬步走进殿内扫了一圈,只看见一个小宫女,就是没见着绣玉。 徐沐顿时也反应过来不对,皱了皱眉看向绣叶,绣叶还未做什么,旁边的少女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少女的嗓音很好听,若是再配上她那副病态容颜那就能瞬间掌控话语权。 “阿銮!”徐沐也顾不得仪态了,见女儿醒了,连忙扑过去。 “母后…父皇日理万机…怎么了来了,都是阿銮没用……”女儿虚弱的声音让皇帝心口抽疼,把火苗迅速教上热油。 转头怒道“绣玉呢?身为公主的贴身姑姑,竟然玩忽职守?给我找回来立即杖毙!” 白銮月一听顿时便要爬起来,徐沐一惊连忙按住她。 故作着急地咳嗽了两声解释道“不是…不是的父皇,是我让绣玉去做事去了…可能是在洗衣房那吧。” “去把绣玉叫回来。”皇帝一听怒气消散一半,但是看见白銮月虚弱模样怒火始终难消全。 “她是你的贴身姑姑,那些小事让别人做即可,她的首要任务是照顾你!”皇帝见女儿着急,那绣玉又是发妻陪嫁,火气消散后还是开口说了一番。 “绣玉向来是不愿意让把我贴身的东西假手于人的,那衣裳上熏香我不喜欢,所以我便让她让人洗洗去了那味道……”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未回来…父皇别生气了,龙体要紧,阿銮已是这般……”白銮月俯在徐沐身上,声音虚弱,每句话说的时候都让人听上去格外吃力。 后面的话白銮月自然是识趣地没说出来,余光盯着自家母后的表情,果然是沉浸在深宫多年的中宫,徐沐也发觉了不对。 “什么味道?今日公主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徐沐灼灼的目光扫向旁边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小宫女还跪着没起来,“就,就绣玉姑姑离开没多久。” 话音刚落,侍卫便抱着不省人事的绣玉回来了,脸色有些怪异,但是还是勉强抱着绣玉进来了。 第十四章 张贵妃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怎么回事?绣玉怎么了?”徐沐脸色一变,松开了女儿站起来,周身的气势一触即发。 那侍卫面露苦色,下一秒变抱着绣玉跪坐在地上,像极了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噗通一声。 见他这般,一旁的太医露出诧异的表情,上去看了看,也闻到了一股味道,顿时一惊,“这…你可是闻过什么?” 皇后挥了挥手,便有人将绣玉扶起来反正一旁塌上,侍卫也被扶起来了。 那侍卫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太医伸手撒了些水在他脸上,他才一副稍微清醒的表情。 “方才,我就闻了一下绣玉姑姑手里抓着的衣服,就觉得浑身无力……”侍卫终究是扛不住,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先把绣玉叫醒!”皇后眸光微寒,强行稳住脸色不变,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绣叶,绣叶点了点头悄悄退出去了。 太医点了点头,给绣玉扎了一针,绣玉便一脸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公主…”绣玉还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只记得自己还在洗那条衣裳,一转头看见太医就以为是白銮月出事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没事……”白銮月适当地出声把自家婢女唤醒,随后伸手掩唇咳了几声。 皇帝一直没出声看着这一切,心中隐隐有些苗头但又不大确定,见绣玉醒了,才沉声“方才发生了什么,你给朕一五一十地说!” 绣玉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在塌上脸色苍白的主子,有些茫然,还是如实开口“方才公主说不喜欢祈礼节那衣裳上的熏香,让奴婢换她平日里用的熏香,然后奴婢便拿去洗衣房先洗了…可是一碰水闻到香味,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 白銮月余光盯着一旁脸色阴沉的父皇,徐沐因为她出事并没有心思管理,这次祈礼节的衣衫都是由张贵妃看着的。 在父皇眼中的张贵妃是个柔弱且不擅心计的女人,以致当年张贵妃给她母后下毒这件事,人赃并获的时候,父皇还觉得另有隐情。 “那衣服呢?给朕拿来!”皇帝脸色阴沉的大发雷霆。 这公主殿内三层外三层的都保护起来了,就为了保住这个唯一的嫡公主,今日不论是谁,恐怕都难逃一劫。 与此同时贵妃居住的清泉宫里气氛格外诡异,一个贼眉鼠眼的宫女左顾右盼看了一眼四周,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穿着一身华丽宫装的女人抚了抚鬓上的珠翠,低眸看着跪在下首的婢女,启唇“怎么了?那丫头死了?” “不…不是的,出事了,那衣服公主没穿上就被发现……”宫女瑟瑟发抖地说着情况,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了。 “你们是废物吗?衣服呢?处理干净了没有?”女人面露狰狞,把一旁的茶杯推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没…绣叶姑姑先我们一步取走了,奴婢还有别的事,先回去了。”那宫女缩了缩身子,结结巴巴地开口。 看见贵妃难看的脸色,便想要离开了,下一秒暗处便多出来一只手将她抓了回来,没一会便没了气息。 “真是废物,那丫头真是命大,本宫看她那模样不会是没有18岁都死不掉吧?” 张贵妃看着那小宫女死去脸色并无异常,仿佛早就习惯了,目光不悦地看着那对小宫女伸出魔爪的人。 第十五章 徐沐起疑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男人听闻顿了顿,松开钳制住宫女的手,随意地擦了擦,选择岔开了话题“她这番没事也好,让她跟随一起去微服私访,一举都做掉他们,那丫头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白銮月虽看上去孱弱的不得了,但是始终是身绕贵气的公主,命数自然是不差的,不过他倒是有法子把她的命数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只不过需要对方的心头血,这东西可不好拿,一不小心那丫头死了,那鸾星的好命数可就没了。 所以,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他们反而还要供着她,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张贵妃抚了抚护甲,倒是不反对他的话,潋滟的眸光闪了闪,那丫头的面皮子亦是好看的,若是能…… 还没等她垂涎完,殿外便传来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男人和她对视了一眼,轻轻松松便翻身上了梁上躲起来了。 坐在宝座上的女人掩盖住厌恶不耐烦的表情,露出一副无辜单纯的表情,起身走向殿外。 皇帝一副气势汹汹地驾驶向她走来,这回倒是一点也不顾及贵妃的面子,一巴掌便把女人掀倒在地。 张贵妃捂着肿起来的脸,在皇帝看不见的眼睛里酝酿着厌恶,最终还是柔柔弱弱地哭泣“臣妾惶恐…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 看见贵妃梨花带雨的模样,皇帝怜香惜玉的那心思又涌起。 可是又回想起躺在塌上虚弱的女儿和发妻怨恨的眼神,最终还是没开口安慰,连解释都不听,只是让人宣旨便拂袖而去。 张贵妃禁足一月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京城张家耳中,一群人急的团团转,想派人去打听消息,却打探无果,就好像突如其来的圣怒,却又不知为何。 祈礼节的仪式又准备开始了,张家父子只能咬咬牙先进宫再看看。 * 白銮月是在天没亮的时候被叫醒的,绣玉怕她撑不住,还特地让人切了参片让她含着。 在昏昏欲睡之中,被捣鼓了半天,总算是捣鼓好了,看着天色还早,白銮月又蜷缩在贵妃塌上小憩。 没过一会儿,徐沐便一袭盛装赶来了,看见女儿躺在贵妃榻上睡,顿时皱了皱眉。 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女儿已经换好了衣服,妆容都画好了,再回床上去睡也是不行。 看着母女俩的气氛,绣玉和绣叶对视一眼,两人双双离开去小厨房准备早膳。 诺大的公主殿里此刻就剩下两个人了,徐沐目光灼灼的盯着躺在榻上的女儿,脑海里不断地构思各种想法。 自从中秋节那日女儿再醒来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有丝变化,但是又并不明显,便没放在心上。 昨日张贵妃被禁足之后,她特地派人去查了一下。 张贵妃确实让人往衣服上下了东西,但是很轻微的味道,如果阿銮不穿上是不会发作的,甚至很难发现。 但是昨天听绣玉的说的,再结合后来,仿佛阿銮是有预料一般的警觉。 就不得不让徐沐开始在意了起来,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变化,肯定是有原因的,以往阿銮因为单弱的身子一向是懒散不管事世,如今就病了一场便开始有预料一般的重创贵妃…… 第十六章 祈礼节遇刺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徐沐不想打扰女儿转身离开,站在公主殿外许久,华丽的宫装随着风扬起,直到第一声钟被敲响。 绣玉和绣叶带着早膳来了,天地也被日出驱散了灰暗。 “公主,你怎么了?”里面忽传来了绣玉惊叫的声音和白銮月压抑的咳嗽声,徐沐回过神快步走进去。 只见少女脸色煞白,唇边还有血迹,显然是睡眠不足给她带来的影响。 白銮月垂眸看着帕子上的血迹斑斑心中了然,她的身子恐怕就算贵妃不算计她恐怕也是不能安好的。 徐沐深知此番女儿不去祈礼节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也依旧咬咬牙转头吩咐宫女,“给公主换衣服伺候她回塌上,立刻去把太医请来!” 宫女听闻一惊,觉得惊骇,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公主,还是乖乖上前配合绣玉要解开白銮月的衣襟。 可是白銮月费力地伸手推开两个人的手,扶着小桌自己坐起,吓得绣玉眼眶红红又不敢碰她,只能护着生怕她倒下。 “阿銮不许胡闹,乖乖休养。”徐沐站在那难得没有焦急过去哄那病弱的女儿,那目光之中的悔意和恨意被白銮月看的分明。 “母后,今日是祈礼节。”白銮月强硬地扶着绣玉站起来目光平和地和母亲对视,少女绝色容颜在这一刹那竟然让徐沐晃了神。 纤细的手指轻轻拭去那点残留的血迹,又向前走了两步,尽管绣玉感觉到主子摇摇欲坠,依旧是走到了愣住的皇后面前。 她伸出纤细的手抱住面前呆愣的母亲,想了半日最终还是不想欺瞒于她,便轻声耳语“阿銮有事瞒着母后,今日的祈礼节,阿銮必须去,是为了母后也为了皇兄,更是为了自己。” 徐沐瞳孔一震动,女儿不去祈礼节的最大后果便是前朝会弹劾她中宫无用,绝不可能牵连两个儿子,徐沐着急地抓住女儿的手腕想问清楚,女儿却摇摇头。 一群人看着公主抱着帝后似乎不知道说了什么,最终帝后沉默半晌还是妥协了。 赶来的太医见公主这副神色竟然还要去祈礼节顿时大骂一声糊涂,最终也并没能阻止什么。 绣玉强忍着泪水扶着白銮月走向仪式台上,紧张地松开主子冰凉的手,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身影晃动了几下站稳了,才慢慢退下。 仪式台周围站着官员还有一些宫女太监,还有从宫外来的黎民百姓,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年才能见到一次的少女。 少女一袭红色纱裙随着风扬起,病弱的苍白与艷丽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另一种绝色,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纷纷都有条不紊地行礼。 白墨见妹妹脸色苍白的可怕,顿时皱了皱眉想让人把她扶下去,一旁的司仪就率先宣布仪式开始了。 白銮月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正在一点一点变的漆黑,只能在袖子下掐了自己几下。 痛的刺激着,眼前才恢复正常,也无人知道她背后一身冷汗如此难熬。 由皇帝带领皇室成员来向上天祈礼,以求明年国家能风调雨顺,家国安宁。 暗处的少年压下气喘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白墨身侧摇摇欲坠的身影,他赶上了。 许是这目光过于热烈,白銮月心中一空,跟随父皇放下手,余光向四周看去,却一无所获。 司仪盯着摇摇欲坠的公主也怕,连忙抹了把汗,高声宣布礼成。 白墨便眼疾手快从背后扶住要倒下的妹妹,低声骂道“胡闹!” 还没等白銮月说话,御林军又开始躁动了起来,“刺客!” 刀光剑影,一把飞刀直径向徐沐飞来,暗处的墨泽礼眯了眯眼睛随意地出手打掉了那枚淬了毒的飞刀落在了徐沐身前。 而白銮月却直直向他这边看来,分明是看见了,墨泽礼面色不变,也没走依旧盯着她看。 第十七章 怀疑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果然白銮月只是看了一眼便瞳孔一缩,在白墨顺着她的目光要看过去的那瞬间,就昏迷在白墨的怀中,手指紧紧地拽着皇兄的衣服。 少年呼吸一紧,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当成刺客,漆黑的瞳孔紧紧盯着那昏迷过去的人儿。 不过此刻仪式台的人压根没心思关心这件事了,皇后遇刺,所幸无事。 可是白銮月脸色苍白地在白墨怀里昏迷过去,足够让在场的人乱了心神 。 站着下方的张贵妃呼吸一紧,美眸紧紧地盯着一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白丝丝不耐烦地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才回过神来。 “母妃你怎么走神了?”白丝丝不耐烦地又扯了扯,白銮月这废材身子在宫里那是人尽皆知,她倒是想幸灾乐祸,只不过这种场合不对。 “我没事,你去看看你皇妹怎么了,别落了人口舌。”张贵妃回过摇了摇头,指了指众人离开的方向,吩咐两句就跟了上去。 白丝丝虽然不情愿,跺跺脚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脸色阴沉的白墨一路将妹妹抱回了公主殿,小心翼翼地放回塌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让暗卫把太医带来。 张贵妃和白丝丝跟随其后想进去瞧一眼,都被人拦在宫殿外,侍卫恭恭敬敬地拱手解释“娘娘有令,除了公主殿的人,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贵妃有什么事吗?” 女人掩盖住眼底的戾色,温柔地笑了笑,“那如此本宫便不进去打扰了,一会派人送东西来即可。” 白丝丝本就不关心白銮月是死是活,自然跟着张贵妃离开,气的张贵妃脸色铁青,原还指望女儿进去看看回来说与她听,但到底是自己女儿,也没计较什么。 白銮月这一病便整整持续了半月,皇帝生怕他带着皇后离开皇宫私访没几日她便去了,父女俩见不到最后一面,便只能推迟微服私访的时间。 * 因为硬撑,受惊和吹了风,也算是结结实实地吃了苦果,病了整整半月,直到这几日才勉强能下床走走。 见主子又衣衫单薄地从床榻上下来了,甚至要走出殿外,刚刚回来撞上的绣玉顿时变了脸色,急忙走上来又把人带回去。 “公主…可不能再吹风了。”绣玉看着她那苍白无力的小脸,平静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殿外的枯枝,也没忍心说重话,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披风仔细披上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只是想看看那鸢尾养的如何……”白銮月扶着门框,她对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以她现在的情况还是万万不能吹风的。 她祈礼节那天看见的那个黑衣少年,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到底是谁。 最终纠结许多日才得出一个答案 上辈子她并不认识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可是对方那目光分明就是在她身上,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便是即赫礼…… 仔细想想那身姿和那双眼睛,倒是重叠一起并不维和,她当时不想救母恩人被抓,下意识拖住皇兄,装晕就真的晕过去了。 如今心中觉得惊讶又有些恐惧,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也是来刺杀母后的刺客?可是他又救了母后…… 绣玉听闻往那边瞧了一眼便回应,“好得很,比刚刚移植过来的时候更好了,公主等好些了再去看吧。” 第十八章 七公主受伤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心中忽然冒出来的想法迫使她想看看那丛鸢尾,绣玉也不知道主子为何突然如此在意,最终还是由着她看了一小会。 那丛鸢尾那模样颇有越来越艳丽的意思,让白銮月盯着走神拉许久,绣玉见起风了,连忙拉着她回去了。 一黑衣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方才站过的位置,盯着那开的整盛的鸢尾眉目柔和。 宫门突然传来了声音,好像是有人来闹事,听着吵吵嚷嚷的声音少年蹙眉飞上围墙上看了一眼。 是一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少女,应该是也是公主,不过她显然和病弱的阿銮不同,身体好得很便算了,也没有带着善意过来,要不然就不会在阿銮宫门口吵吵嚷嚷了。 抬手亮出一枚银针,在那华服少女推搡自己宫女的那一瞬间,射进了她的膝盖之中。 下一秒尖叫声震耳欲聋 看见苍白的阿銮也被惊扰走了出来,墨泽礼面色懊悔,一时之间忘记隐匿自己的位置。 白銮月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虽然这几天白琪都过来找茬,不过都有顾及不敢这么大声,最多是为难一下宫门的侍卫便走了,今日是怎么了? 离着白琪有一定距离的侍卫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站着旁边的贴身宫女和几个随行的宫人脸色煞白地跪在地上不停求饶,场面有些乱糟糟的。 而且,白琪那边胡乱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哭着,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说什么,一点公主的仪态都没有。 相对而被绣玉扶着过来的白銮月倒是一步一生莲,蹙眉的模样都让人觉得安静美好。 墨泽礼眯着眼睛盯着少女裙摆上绣着花样简单的桃花还有发间的桃花玉簪,看来阿銮这辈子依旧还是爱极了桃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七公主这是怎么了?”绣玉没让主子靠近白琪,停在一定距离让一个小宫女扶着白銮月自己上去询问。 侍卫一脸茫然地解释了几句颇有些无奈又慌张,这位七公主一向是嚣张跋扈的很,闯祸了还有张贵妃吹枕头风,倒也没吃过什么亏。 这几日天天都来骚扰,今天这莫名其妙的伤了膝盖,幸而他站的远,若是被七公主赖上今日他可是逃不掉一顿。 “伤了膝盖?绣玉,既然是在我这里出的事情,你随皇妹去一起见父皇吧。顺道禀了父皇罢,与父皇说说情,让小琪往后不必再来忧心我了。”白銮月蹙眉看了一眼还在那哭的白琪有些惊讶,又看了一眼路过的宫女太监们都用余光看着,行了礼又匆匆离开,思量了一下对绣玉吩咐了几句。 “不,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白琪一听到要求告诉父皇,顿时就清醒了,猛地站起来要离开,膝盖又传来尖锐的痛处瞬间又跪了下去。 微风拂过,白銮月缩了缩身子,脸色也真真白了几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抬步了过去,嗓音柔和询问道“伤哪了?” 白琪正疼,倒也没想过白銮月会来问她,下意识就回答了“膝…膝盖疼。” 今日白琪穿着一身嫩黄色衣裙,虽然生母长的不怎么样,她却继承了七七八八皇帝的容貌,显得整个人明媚的很,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白銮月。 白銮月看着这一向嚣张跋扈的皇妹这副委屈的表情,难得勾唇笑了笑。 第十九章 因果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笑…笑什么笑!”白琪有些恼羞成怒,没想到按照张贵妃的吩咐每日来找茬,竟然会突然膝盖疼,还是咬牙嘴硬地怼了一句。 “不能起来了吧?绣玉去请太医过来瞧瞧吧,让人把她……”白銮月刚想说让几个宫女把白琪扶进去先,便浑身无力倒在绣玉怀里。 白琪看着刚刚还在关心自己的白銮月突然就倒下了,心口没由来慌张起来,都顾不得膝盖疼,想伸手扶她,最终太疼了,还是只能伸手抓了抓“你…你怎么了?” 看到这一幕的墨泽礼已经完全后悔替白銮月教训这个丫头的举动了,只能屏住呼吸盯着虚弱无力的少女,生怕她就这么随风而去了。 袖中的手慢慢抓紧,他此刻也不能出现在她身边,无法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心脏是否跳动。 墨色的眸子变得越来越深沉,若是有人在旁边就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戾气让人心惊。 绣玉眼疾手快给不省心的主子喂了枚急救丸,又让人抱着白銮月回去殿内,才勉强回头看了一眼白琪,无奈之下还是喊了几个力气大的宫女把白琪抱到偏殿去。 不过这小公主还不乐意,“我不去偏殿,本公主就要看皇姐!” 抱着她的宫女也不敢拒绝,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千万不要出声吓到主子,便抱着她去白銮月的主殿了。 白銮月病了半月,张贵妃也是被禁足的半月,公主殿这边又被皇后保护的密不透风,压根没法摸透一点消息,便只能让白琪过来以探视的名义来闹腾。 且白銮月一向性子柔和,总有一天会出来见白琪的,若是一直没法出来,那答案也是不言而喻了。 不得不说张贵妃这枚棋下的倒是不错,七公主并不是她亲生的,只是一个宫女意外来的公主,只是养在了张贵妃膝下。 让她每日来探视白銮月,一能能知道白銮月的情况,又能博取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况且,白琪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她深知张贵妃可没有表面那般无辜单纯。 人回到了寝宫里,墨泽礼自然是看不见了,只能离开皇宫回到这半月来居住的客栈。 只不过这次客栈里并不是空空如也,还有一个酷似神棍的老头儿在等他。 “你来做什么?”墨泽礼蹙眉面色微冷,伸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爱而不得的东西,确实容易让人疯魔,只不过你可曾想过她是否能接受你疯魔的模样?”老头儿被他摆脸色也不恼。 只是伸手又拿了只新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顿时僵住,把茶杯放下不喝了。 “什么意思?”几乎是瞬间,方才还毫无攻击力的少年周身便的戾气弥漫,仿佛老头儿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他就能杀人灭口。 “啧,你个小破孩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你忘记你为什么会失去所爱之物了吗?”老头儿的话和意有所指的眼神让墨泽礼愣在原地,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桌子上还有一张字条 有因必有果,只有改变因,才能改变果。 第二十章 迟早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修长的手指慢慢收紧,把纸条抓得发皱,眼底的挣扎和戾气慢慢将他笼罩,仿佛在酝酿毁天灭地的力量,最终被门外敲门声打断。 他此行并不是孤身一人,还有此番代表晋州来的季晏江,送来了几瓶珍贵的桃花精油,和一些稀罕的金银玉器。 当然了那桃花精油自然是算不上珍贵的,而且原先上贡的名单也没有这个。 那是墨泽礼亲自做的,是被佛光普照的桃花制成的,连那一只只不起眼的琉璃瓶子都是让方丈开过光的。 临去的时候,墨泽礼才拿出来让季晏江献上去的,并且让他提了一嘴白銮月,所以最后也如他所愿,全部都到了阿銮手中。 “你怎么回事啊?我们该启程回去了,不然则国皇帝要怀疑我们别有所图了。”季晏江见迟迟没人开门有些着急,便用力推开,谁知道压根就没锁上,看见黑衣少年站在那发呆,才松了口气。 两人便只差了两岁,季晏江也能算是墨泽礼的堂哥,只不过季家只剩下季晏江一人了。 季晏江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堂弟真的应了一句,“嗯,别有所图。” “?????”一身冷汗的季晏江一脸见鬼的表情,下意识拉住墨泽礼的袖子。 “别闹哎,这里还是则国境内,你若是看上了人家哪个公主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掳走哎!” 季晏江原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墨泽礼只是冷淡的弄开了他的手,却并没有反驳他垂涎人家则国公主的事情。 “不是?阿泽啊,你真的看上人家公主了?哪个啊?等下,你不会是看上那个短命…啊呸,那个惨兮兮的公主了吧?”季晏江表情有些僵硬,短命鬼这个词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连忙换了一个,一下子也没注意到自家堂弟逐渐黑暗的眼神。 昨日暗卫才来汇报给他听,这小子隔三差五跑到那个公主殿去偷窥。 “有问题?”墨泽礼脸色算不上好看,声音很冷,但是季晏江确实是和他母妃有点血缘关系,他不能对他动手,只能闭上眼睛冷静,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我觉得不太好…我没开玩笑阿,你看上哪个都行,就这个,咱娶不起…也不算是娶不起,人家肯定是不放人,你知道不?” “你是不知道,俞国那边张嘴就要这个宝贝疙瘩都被一口回绝了……”季晏江自顾自的叭叭个不停,仿佛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随口说出来的是国家机密。 “你说什么?”墨泽礼蹙眉,冷眸直勾勾地盯着还在不听叽叽喳喳的季晏江。 “啊?什么?”季晏江一下子也有些茫然。 “俞国要谁?”墨泽礼抓了抓佩剑,勉强冷静下来,又问了一句。 “就那个宝贝疙瘩,白…白銮月,就是那个唯一一个皇后生的公主。”季晏江咽了咽口水,觉得墨泽礼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推后了几步想开溜。 只不过墨泽礼没有预料之中的发怒,只不过是冷笑一声,“他们也配染指阿銮?” “??”季晏江眨了眨眼睛,忽然凑近很仔细地观察墨泽礼的脸,仿佛能看出花来,直到墨泽礼冷眼瞧他,才移开。 “说的好像你娶的上似的……”季晏江嘀嘀咕咕地嘟囔,也没敢大声,毕竟他这个堂弟连贺摩都陈赞不已,说他说是习武天才,万一他收拾自己那就是易如反掌。 “迟早。”少年冷淡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十一章 银针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季晏江立在原地许久没动,分毫没有方才的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样子,目光多了些无奈与了然,回头自顾笑了一声。 他就说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小堂弟为何会跟着过来,原来是盯上了人家的宝贝疙瘩呢。 不过他很好奇,明明墨泽礼从未离开过俞国皇宫,为何会见过则国的宝贝疙瘩? 难不成是一见钟情?可是直觉告诉季晏江,一定不是。 街上的小摊琳琅满目,让人移不开眼睛,此起彼伏的叫喊卖声之中的黑衣少年行走在熙攘人群之中却无法融入进去。 他漫无目标地行走着,在记忆之中的长街上行走在着,一点也不符合第一次来则国的样子,让暗中的暗卫摸不着头脑。 小主子不是第一次来则国吗?为何感觉他对这则国京都的长街如此熟悉的样子。 “糖葫芦咧…” 叫到耳熟的叫卖声,墨泽礼总算是被触动了神经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拽紧的拳头,散去戾气,上前买了两根。 正准备离开回去,旁边就有人来了,是三个闺阁女子,应该也是来买糖葫芦的,嘴里还说着八卦。 “你听说了吗?俞国竟然敢指名取我们的端銮公主!可真不要脸!” “就是,我爹祈礼节便去见过了,端銮公主生的不似人间,说像是那天上的仙子似的!” “可不是吗?你爹难道没告诉你,那公主还是个病秧子,再多两年就真的回上天去了?” “你再这么说小心陛下知道了,诛你九族!听说公主还是因为祈礼节才重病半月的呢,人家都这么惨了,都要为了我们祈福,你怎么能说风凉话呢!”方才那个迷妹似的小姑娘气呼呼地说着,说完便拉着小姐妹离开了。 听到这番话,捏着糖花有些丑陋的糖葫芦的手长慢慢放松下来,墨泽礼顿时萌生了个荒缪的想法,一个庞大的计划在脑海中油然而生。 死了不就可以离开则国了? 幽暗的目光盯着那脸色难看的小姐离开的背影,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 白銮月缓和过来的时候看见白琪那副紧张的不得了的小脸,不知为何忽心头一暖。 她自小便病弱,就算是两个同胞兄长见面的时候也不多,徐沐不许两个儿子来折腾女儿。 不过白墨偶尔还是会带着弟弟过来看看,说几句话便离开了。 而公主之中,除了张贵妃生的白丝丝,就是这个宫女意外生的七公主。 因为生母出身卑微,加上徐沐当时一心扑在她身上,张贵妃便把白琪要了过去。 好在白琪也算是聪明,表面上被白丝丝挡枪使,倒是能保护自己几分的,逃乱的时候白墨也记着她,第一个将她先送去安全的地方了。 此刻白琪的眼神像极了她在画本上看过的,妹妹关心家姐的样子,如此一想少女的眉目也柔和了不少,“伤到哪了?” “我没什么大碍,你…你没事吧…都是我…”白琪被这般柔和的目光盯着,有些浑身不自在,原先想好的钻心之语也不自觉吞了回去。 “都是老毛病了,干你什么事?七公主到底怎么了? ”白銮月蹙眉看向还在绣玉身后的太医,太医的脸色颇为疑惑,仿佛在想什么难题似的。 “这…回禀殿下,七公主是膝盖受了伤,有一枚银针扎进了膝盖了,此刻已经取出来了,不过短时间可不能再挪动了。”太医脸色有些怪异,仿佛在纠结那银针是哪来的似的。 “银针?为何是银针?”白銮月下意识看向绣玉,心中有些怪异。 绣玉抬手让太医离开,摇了摇头“我把他们都盘问了一遍,我们宫里没有会使银针的。” 第二十二章 妹妹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没有使用银针的?白銮月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潜入了皇宫,而且她宫里的侍卫没发现。 “我方才去禀了娘娘,娘娘又派人来加重了守卫。扶苏姐姐这几日有任务,要晚些时日回来。这七公主暂时不能挪动,恐怕是要留在这里住几日了。”绣玉一遍递茶给主子,一边说着,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像鹌鹑似的白琪,到底还是有些埋怨的。 “嗯,挪她去偏殿吧,在这里总比回去贵妃那好些。”白銮月睨了一眼白琪,点点头。 “我不!我就要在这里!我可以睡软塌上……”一听要被挪去偏殿,白琪顿时就闹腾了起来,一向冷冷清清的公主殿响起她尖锐的声音,惹的白銮月太阳穴微微抽疼,下意识伸手去按。 “对…对不起…我想和皇姐一起住,我可以睡软塌的…”白琪见绣玉瞪她,缩了缩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小姑娘心里也在默默祈祷,虽然她知道张贵妃宫里的宫女都不吃这套,这里或许也不会由着她胡闹,可是她还是做了。 “我病气重,你跟我睡不好,而且你是公主,身为金枝玉叶怎可睡在软塌上?”白銮月见那小姑娘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忍住抚开绣玉替她按摩的手,语气温和好像在哄小孩似的。 “我睡的惯,没关系的!我怕黑,求求你了,就让我这里睡吧。”白琪一听这语气好像有戏,下意识就开始撒娇恳求。 “睡的惯?平日里你睡软塌不睡床?”白銮月的手顿了顿,盯着小姑娘慌张的表情审视了起来。 对于这个妹妹她还是略知一二,白琪的生母一生下她便被处死了,是两岁的时候才被张贵妃要过去的,说是白丝丝没伴,正好让俩人做伴。 有一次白銮月偷偷跑出公主殿的时候是见过她的,只不过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后面这个小团子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和白丝丝站在一起就形成鲜明的对比,母后曾经同她说过张贵妃这是故意作践白琪呢。 她没多问,只是看向了一脸惊讶的绣玉,绣玉一对上主子的眼神便知道白銮月想让她做什么,点了点头便出去吩咐了。 张贵妃故意用白琪来陪衬白丝丝她倒是管不了,但是虐待公主这件事,也是足够让张贵妃再次受到重创。 白琪感觉到白銮月的不对劲,咬了咬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或许…或许她可以帮自己离开张贵妃呢? 于是白銮月便派人去同张贵妃那边的人通传了一声,白琪便暂时在公主殿住下了。 在短暂的相处之中,白銮月发现了许多问题,却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安慰这个似乎越来越依赖自己的妹妹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琪在,公主殿不再是冷冷清清,多了几分烟火气,每日也能听见小姑娘们的笑声。 白銮月的气色也越来越好看,就连来看白銮月的徐沐对白琪的脸色都软和的不少。 “皇姐,你看,你的鸢尾又活了!”还未看见白琪,便听到她呼呼咋咋的声音,若是放在以前徐沐定是要发火的。 不过这会,她倒是看了一眼女儿那副开心的样子,也没说责怪的话,摆了摆手道“也不知道你为何突然喜欢鸢尾去了?看看去吧。” 前几日那鸢尾不知为何突然就枯萎了,惹的白銮月盯着伤神许久,白琪昨天便偷偷让绣玉去移植一些一模一样的回来。 今天恰好又碰到徐沐来,白琪就大着胆子求徐沐拖住白銮月不让她离开院子发现这个惊喜。 第二十三章 白琪离开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平日里徐沐也是不喜欢她出去吹风,所以白銮月便一直没有怀疑一直留在内阁里,未曾出去。 准备入冬了,寒霜来临可不是闹着玩的,绣玉把脸色依旧苍白的主子裹的严实,披上披风才扶着她出去。 白銮月慢慢地来到白琪身边,目光看向那丛鸢尾,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随即变得柔和,低喃“这样也好,若是能在冬天来临之前多陪我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那丛鸢尾并不是原来那丛,但是余光发觉小姑娘期待的眼神,白銮月只觉得心头一暖,也并未开口拆穿。 “阿銮不是独爱桃花吗?为何如今喜欢鸢尾了?”白琪小脸上的开心毫不掩饰,在这里她真如一个小孩子那般,天真烂漫。 “因为……”不过白銮月的答案她还没听见,就被来通传的侍卫打断了。 “启禀公主,贵妃娘娘派人来…说要把七公主接回去……”那侍卫有些不忍心开口,但是还是说了。 白琪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少女,心中有几分期盼她会开口留下自己。 虽然她也明白,即使是阿銮开口留下她贵妃也不会罢休。 她听闻回头看了一眼不高兴的小姑娘,没说话,只是示意绣扶她去宫门口。 白琪眸子一亮,眼眶红红地看着白銮月离开的背影,吸了吸鼻子跟了上去。 “于姑姑可是来带小琪走的?”白銮月看了一眼来人不禁蹙起秀眉,来人是张贵妃的贴身宫女。 “公主万福,回禀公主。七公主已经叨扰您多时,贵妃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再继续打扰您休养了,所以特派奴婢来接公主回去。”于叶说的不卑不亢,起身便看向白銮月身后寻找白琪的身影。 这番话说的格外好听,让人没法子反驳。 在暗处的白琪也听出来贵妃今儿个是非要她回去了,小姑娘咬了咬嘴巴,想再等等,她想知道阿銮会不会留下她。 “叨扰?小琪也贵为公主,虽性子活泼但是还是懂事的。怎么会叨扰到本宫,不过贵妃的好意本宫也心领了,但是……”对方如此说辞,白銮月只能端起公主架子强行把人留下。 “皇姐,那我就跟于姑姑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白琪擦了擦眼睛,跑出来打断了白銮月后面的话,于叶的脸色才缓和了过来。 白銮月僵了几秒,大概是没想到白琪会自己出来,但也尊重她的选择,点了点头,“回去之后可不能再睡软塌上了,有刁奴欺辱你,定要和贵妃说。” 此话一出,于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下意识看向白琪又不敢发作,只能赔笑“怎么会,哪有奴才这么大胆会去欺辱七公主,五公主您多虑了。” “是吗?每日小琪记得过来我这练字,若是忘记了,我便让父皇罚你了。”白銮月假装看不见于叶心虚的表情,看向一直背对自己的小姑娘,叹息一声,又开口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了皇姐,我明日一定准时!”白琪一愣,也反应过来白銮月是故意这么说的,乖乖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四章 谁不想偷回去藏起来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主仆二人看着白琪跟着于叶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无奈,听闻动静走出来的皇后没看见白琪已是了然。 “贵妃怕是按耐不住了。”时辰也不早了,徐沐回头看了一眼那丛鸢尾,叹息一声叮嘱了绣玉几句,就带着绣叶离开了。 张家势力不简单,若是想扳倒,必须要忍,一点点将它土崩瓦解才是最好的办法。 少女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脸上恬静的表情逐渐收敛起来,张贵妃上辈子给母后下毒的事情,她应该怎么样去提醒母后呢? 绣玉感觉到主子的情绪变化,顿时有些惊讶,仔细去看的时候,白銮月很快就收敛起了情绪。 直到傍晚的时候,天边还有昏黄的霞光,白銮月坐在新搭不久的秋千上望着宫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到了宫门口,看上去很着急但是也没有闯进来。 绣玉望了一眼,认出是皇帝身边的陆公公的干儿子,回头看了一眼守在身后的宫女,抬步走过去。 “公主…晋州使者准备离开了,陛下请您过去一起践行。”绣玉面露怪异,语气有些匆匆。 白銮月听闻并未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起身回殿中换了一身衣裳。晋州使者来的时候她尚在病中并未迎客,人家要回去了,理应出席践行。 平日里的白銮月以舒服为主,衣服大多简约舒适,而这种场合的时候,自然是不能随便了,需得换上宫装。 公主里头就她的封号最高,宫装自然也是华丽无比,甚至还破例绣的是桃花纹。 民间总说,端銮公主惊鸿一瞥,容颜绝色,衣携桃花。 她自懂事起,皇帝便许诺过,她就是她,她的婚姻在她手中,绝不会让她去联姻。 虽然白銮月对这个并不觉得有什么,虽说为了国家献身是她作为公主的义务。 只不过以她这种病弱之资,恐怕也没有哪个国家敢要她。 因为小太监说急,妆容绣玉倒是没怎么特意去上,只能抹了些口脂折颜主子苍白的唇色,便扶着她前往宴客的元春殿。 * 主仆二人来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宴了,主位的皇帝见女儿来了,亲自回头让陆公公去搭把手。 坐在皇帝下首的季晏江捏着酒杯忍不住抬起看去,想看看这传说中的不似凡俗的端銮公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少女衣着月白的宫装,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桃花,前身有一枚精致的禁步,还系着铃铛。 从前季晏江总听人说以“一步一生莲,一步一铃响”来表示女子仪态雅致。 如今看了面前这位,即使是刚刚回来晋州当的上温润如玉的墨泽礼,也比不上面前这位。 她的步子很小,却优雅至极,皇家的礼仪仪态优雅在她身上淋漓尽致。 少女生的一双潋滟桃花眸,似一泊平静清澈的湖水,鼻子嘴巴都生的恰到好处的精致,远远看过去他便知道这个公主并没有施粉,只不过是抹了些口脂。 白銮月松开旁边婢女的手,动作优雅地对主位的皇帝行了一礼“见过父皇,见过各位,端銮来迟。” 听闻着似春水潺潺的嗓音,季晏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厮看上这个病弱又命短的公主了。 此等绝世尤物,谁不想偷回去藏起来? 第二十五章 一模一样的容貌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就在季晏江走神没注意皇帝已经给介绍这位公主的时候,白銮月已经乖乖地对晋州那席行了礼仪。 旁边的墨泽礼眸光不善地睨了一眼某人的侧脸,季晏江顿时就一个激灵后背发凉,回过神来了。 “在下季晏江,晋州使者,这是墨泽礼,也是使者,再次见过端銮公主,公主不必多礼。”季晏江有礼地介绍自己,说完便移开了目光。 而听到名字的白銮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顺着对方的话看向旁边的人。 看见那熟悉的面孔身子颤了颤,又连忙收敛起眼底的惊色,又掩盖似的垂下头。 绣玉感觉到她的不同连忙伸手稳住主子的身形,面露担忧,公主明明才好,不应该出来的。 皇帝见女儿这样连忙招招手让绣玉扶白銮月去席位上坐下,又好脾气地给季晏江赔罪,“朕这个女儿让诸位见笑了。” “怎会,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说的就是贵公主了!”季晏江笑着说着客套话,余光却看向自家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堂弟。 刚刚那位那震惊的眼神可是被他瞧见了,总不可能他们早就暗中私相授受了吧?想想都不可能啊。 看来这小堂弟和这位公主是越来越有趣了。 “哎,阿銮虽生的貌美,只不过是身体一直不见好,若是可以,朕倒是希望她没有如此美貌换得一副好身体。”皇帝面露惆怅,那认真的情绪让众人有些唏嘘。 都知道则国皇帝格外宠爱这个端銮,没想到竟然如此爱护。 方才在坐下去的端銮听闻连忙起身,大约是起来的猛了,咳嗽了两声脸色便骤然煞白。 但是她还是抚开绣玉的手,走到殿中,正正经经跪下朝皇帝磕了个头,“是端銮不孝,让父皇母后担忧。” 皇帝一看顿时急了,站起来想下去扶,旁边的徐沐便已经坐不住把女儿扶起来了。 “阿銮!不可再跪,朕不是说过赦免你的宫礼?可是好不容易养好些了,若是你再出什么岔子,你母后岂不是要把朕撕了?”皇帝也瞧见发妻微怒的脸色,顿时也怪不得其他了,连忙下来苦口婆心地哄。 在场的人除了晋州那席都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季晏江眼皮子一跳,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墨泽礼,果然他的堂弟脸色微黑,倒是没做什么。 可是下一秒墨泽礼手中的杯子忽然就咔嚓了一声,引的白銮月都看了过去。 感觉到白銮月的目光落了过去,肉眼可见修长身形顿时就僵硬住了,颇有几分束手无措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使者可是不满意这茶杯?绣玉去给使者从新沏一杯。”美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是即赫礼模样却叫墨泽礼的少年,她也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即赫礼死了,一个和即赫礼一模一样的少年出现了,他是即赫礼吗? “不必。”墨泽礼的声音很冷淡,除了坐在他身侧的季晏江听得出他隐忍之外,旁人眼里便是不悦。 听到这把声音让白銮月更惊骇,连声音都相差无几。 她并未多言,看了墨泽礼一眼,抬步上前了。 墨泽礼见她忽然向自己走来,顿时呼吸一窒,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绣玉连忙上去把温热的茶壶和新的茶杯递给自家主子。 只见少女动作优雅地替他倒了杯新茶,便回到自己席位去了。 第二十六章 她原不该如此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看着那公主落座之后,季晏江余光嫖了一眼某人,只见墨泽礼此刻正木着脸,死死地盯着那只茶杯。 白銮月抚了抚加速的心跳安慰自己,此刻即使是即赫礼没死,他也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她又何须紧张,反而还会误事。 酒过三巡后,季晏江便开始大胆地同则国皇帝攀谈起来了。 “不知贵公主可有婚配阿?”季晏江这话一出口便引来了在座的目光,有疑惑的,有遗憾的,也有看戏幸灾乐祸的。 “阿銮未有婚配,只不过,朕这个女儿的婚姻大事,朕可做不了主。”则国皇帝面露不悦,倒也不避讳,倒是大大方方地拒绝了季晏江探究之意。 白銮月的眸光一直不由自主地放在墨泽礼身上,即赫礼的突然死去和墨泽礼的突然出现让她的心神有些慌乱起来。 难道这辈子的轨迹要转变了吗?一切突然变成了未知数让她有些心慌起来。 墨泽礼低眸看着那盏茶,伸手端了起来轻啜了一口,只觉得这茶仿佛和方才那盏不一样了,眼底闪过暗芒。 “听说晋州有一座灵山,一年四季如春,桃花四季绽放,那桃花精油还是特意带来两位使者进贡的,朕知阿銮喜爱,阿銮你可用了?”则国皇帝笑得和蔼可亲,转头看见发妻略微变色的面色,连忙转移话题。 “那山的确是灵山,山顶还有一座庙,而制成桃花精油的皆是从灵山上的桃花树上采的,那琉璃瓶子也是庙中由方丈亲自开光的。”这番话一出,徐沐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不由得多看了季晏江一眼。 “尚未。”白銮月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些虚弱,也没多说。 “使者真的有心了。”徐沐看了一眼女儿那微微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悄悄伸手掐了则国皇帝一下。 心慌意乱的白銮月自然没注意这些,一直垂着头思索。 “我晋州还有一位出自药王谷的医者,只不过药王谷的祖训……”季晏江挑了挑眉,故意说话说一半。 听闻这个消息,徐沐顿时看向了季晏江,看上去十分期待,“是什么?” “是一辈子只为我晋州王府所用,绝不踏出晋州。” 此话一出则国皇帝面上毫不掩饰的不悦,气氛逐渐落入冰点。 发觉女儿被觊觎,开始格外不待见季晏江了,没一会便挥挥手让白銮月退下了。 吩咐完女儿之后,还不忘记看向季晏江“阿銮向来是身体不好,我想使者应该不会介意吧?” 季晏江嘴角抽搐了几下,连忙摇摇头,他哪敢介意? 看看他背后那个如针如芒的眼神,季晏江在心中暗骂一声,真是还没娶到人家,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这一顿践行宴,因为季晏江的觊觎很快便被则国皇帝心生警惕,找了理由结束了。 而匆匆返回寝宫的白銮月却久久不能安定,坐在榻上呆呆的看着殿内的熏香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端来晚膳的绣玉见她在发呆也没打扰,把晚膳布好,才轻声叫醒她。 “公主,用晚膳了。” 她才如梦惊醒一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点了点头。 就刚才发来的那一瞬,白銮月脑海里闪过许多荒谬的预想,又觉得可能已经发生了。 上辈子即赫礼已经来到了则国,这辈子为何会突然半路就死在了路上?为何会和晋州的使者在一起? 这一切都变成了谜团。 * 践行宴落幕之后,季晏江看了一眼月色,推开了墨泽礼的房门,刚准备开口说什么。 只见黑衣少年捏着那只明显是方才践行宴白銮月碰过的那只,那眼神像极了盯着不一般的珍宝似的。 最后是发现了季晏江,他才慢条斯理的抬眸过来看了他一眼,那与众不同的眼神似乎在问,有什么事? 季晏江顿时就气笑了,当即便走了过来端详了一下,确定就是人家公主碰的那只,笑骂道“怎么,带回去睹物思人?” 墨泽礼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把茶杯用放在一旁的绸布包裹起来,放进了刚才找到的盒子里,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少年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回应了。 “你真的有这么喜欢她?不介意她这病弱的身体?”季晏江见他如此,沉默了半晌开口了。 没等墨泽礼开口,季晏江又坐在墨泽礼的对面,盯着少年的神色,显然看见了对方也是愤怒的表情。 “你在愤怒什么?我又没有说错,我打听了一下,那公主的病情,前段时间还吐血了,即使人家则国皇帝愿意放人,就算咱们晋州人杰地灵,就算咱们有钱,也不一定能留得住她……” “你可想过这条?” 少年闭了闭眼,逐渐冷静了下来,好半晌都没有出声,仿佛像一座不会回答的雕塑。 季晏江等了许久,见他油盐不进,心生恼怒,甩袖便要离去。 刚要走出房门那一瞬,季晏江听到了少年沙哑的声音 “她原不该如此。” 第二十七章 角落的猫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这话怎么说?”季晏江脚步一顿,僵持了几秒后,也没听到后续,忍不住自己返回来问。 “我也不知道为何,但是我知道,只要离开那座皇宫,她便会好。”墨泽礼看着被锦盒和包的严严实实的茶杯,目光略微复杂又夹杂着挫败。 他潜伏在皇宫许久,却一直未能发现一点线索,仿佛白銮月像是中了什么邪似的。 可是上辈子偷偷离开皇宫来到街上的阿銮,脸色都能看到几分血色的,就像即将凋零的花,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我当你在说真的呢?少忽悠我了,你这才见他第一面,你怎知道……” “一个叫逍遥的老头说的。” “??”季晏江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从无语转变成了震惊。 “你说一个叫逍遥的老头告诉你的?”季晏江仿佛为了确定一般,掏了掏耳朵,又重新问了一遍。 “嗯。”墨泽礼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随即就起身从窗台离开了。 季晏江闭着眼睛都知道他去做什么,他们明早就要返回晋州,墨泽礼还能去做什么? 不过逍遥那个老头找过墨泽礼的话,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季晏江站在原地扇了扇扇子,无奈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窗台,叹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孽缘呐……” * 大概心里的事情过于在意,白銮月平日里入睡的时辰都快过了,依旧没有睡着,透过半打开的窗台看着外边干枯的树枝看得出神。 突然仿佛窗台前闪过一道黑影,但是隔着纱,白銮月没看清,大概是脑子混沌,一时之间也不记得叫护卫,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拿起披风裹住自己跑了出去。 墨泽礼当然是故意引她出来的,他本身想透过窗台看看白銮月便离开,没想到白銮月今日明明到了就寝的时辰竟然还没睡,幸好反应快才没被白銮月看清。 白銮月站在宫殿门口四处张望了许久,似乎是正准备叫护卫的时候。 墨泽礼突然想起来自己救下的猫,便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果然阿銮被吸引住了,一脸警惕的走了过去,扒开草丛边看到是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奶猫,不过那双蓝色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恐惧她。 白銮月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刺客,同时也为了自己这么大胆的行为感到后怕。 守夜的侍卫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过来,“公主殿下,可是有刺客?” 下一秒那只猫就被吓得连忙扑向了白銮月,惨叫了一声,听上去格外凄凉。 “无事,是一只猫罢了。”白銮月蹙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腿边脏兮兮的猫抱了起来。 刚想找宫女带去洗干净,绣玉一脸惊恐跑来了,“公主您怎么跑出来了?怎么还穿的如此单薄?” 绣玉沐浴完回到殿内发现白銮月竟然不在被吓了半死,发觉主子穿的单薄,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还傻愣愣站在原地的侍卫,连忙拉着白銮月想要把她带回殿内。 “这是哪里来的猫,怎么脏兮兮的?小翠,拿丢出去……”公主殿里一向是不许出现这些的,绣玉也一如往常那般想让宫女丢出去。 只要把这猫带出去,怎么处理她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带去洗干净,留下吧,小琪应当是会喜欢的。”白銮月听闻下意识看向那惨兮兮的猫儿,心生怜悯,便开口留下。 绣玉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心拒绝。 洗干净猫再送来的时候,绣玉和白銮月都被吓了一跳 这只猫怎么看都不像是只野猫,更像是一只纯种的波斯猫,那蓝色大眼睛格外漂亮,毛发看上去虽然有些丑陋,发质倒还是不错的。 “留下吧。”白銮月越看越满意,还伸手要抱过来,绣玉刚刚想阻止,那猫就跟懂人性似的,主动跳到了白銮月怀里。 “以后就叫你…糯糯吧。”白銮月难得有心思逗一只猫儿,绣玉也没阻止。 若是这个畜牲能让主子高兴,那也是再好不过了。 这么一套下来白銮月也疲累了,不得不睡下了,绣玉把也睡着的猫亲自抱了出去,戳了戳猫咪脑袋,把它放到了刚刚搭好的窝。 第二十八章 从不是棋子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第二日 白銮月醒来时,晋州使者坐上了马车已经离开了。 她洗漱完毕后,没看见白琪,抬眸看了一眼时辰,明明已经到了和白琪约定的时辰了,她竟然还没到,怕不是被贵妃为难了? 思来想去,还是让一个宫女去问问,白銮月心不在焉的逗着怀里的猫,等待消息。 宫女很快一遍回来了,同时也带来了白琪,白琪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以外,白銮月拉着她瞧了半天也没见着哪里有伤,才松了口气。 想来贵妃应该也是不会犯蠢,明知道小琪今日要来,应当是不会动她的,可是这样能维持多久呢? 若是有一天她死了…… 白琪看着白銮月眼底的情绪忽然被遗憾和忧虑包裹,抿了抿唇在心中迟疑到底要不要告诉阿銮,她昨晚听到的…… “阿銮在想什么…阿!猫!!好可爱……”白琪见白銮月有些走神时间太长,忍不住开口唤她,只见殿内又爬了一只雪白蓝瞳的奶猫出来。 糯糯被吓了一跳,当即就一个跳跃用爪子紧紧抓住了白銮月的裙摆,一个劲的往上爬。 “你吓到这个小家伙了。”见状白銮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的正巧来看她的徐沐忍不住挑了挑眉。 “又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绣叶掀开帘子让主子进来,一眼便看见小主子怀里的猫儿,面色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绣玉。 “哪来的猫?”果然徐沐看见猫儿之后,脸色巨变,不过倒也没开口让人立即丢掉,而是在询问出处。 突然出现在白銮月身边的所有事物,徐沐向来是警惕的不行。 绣玉见主子动怒,连忙跪下回答“娘娘息怒,这是公主昨夜忽然找到的,奴婢问了周围的宫女都没人认识的,太医说这猫儿怕是…怕是活不久了,奴婢见公主欢喜就…依着她留下了。” 少女听闻指尖一顿,昨天晚上她的确是请太医过来瞧了瞧这猫儿,太医并未告诉她糯糯活不久,想来是绣玉不忍让她得知。 “母后,糯糯也活不久,阿銮也和它一样的命数,就让它陪着我吧,就当黄泉路上有个做伴。”白銮月将腿边的猫咪抱起来,语气格外风轻云淡,仿佛说的只不过是无比平常的家常话。 徐沐脸上的怒色来来去去,最终化作一阵叹息,随后拂袖离去。 绣叶对绣玉点了点头,匆匆跟着主子离开了。 这是第一次徐沐这般生气,在公主殿发这么大的脾气,拂袖而去。 白琪有些犯怵,心脏有些抽搐的疼,虽然她在宫中长大经常能听见关于阿銮的预言。 因为大家都讲的格外玄乎,她便也从未当真过,没想到竟然一点也没有开玩笑吗? 小姑娘的眸光闪烁着,又抬头看向了小姑娘略苍白的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銮……” “我没事,母后只不过是气我说的话,只不过我若不说,她便不会让我留下糯糯,晚些我做些糕点去哄她,便好。”白銮月知道这个妹妹害怕什么,也假装没看见她方才纠结的神色。 心中微微叹息,她不要求白琪把帮她扳倒贵妃,只要白琪不插手就好,若她真的命数将近,她也定会给她谋个好夫君,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那我们还练字吗?昨日贵妃还责怪我叨扰阿銮多日,罚我抄佛经了。”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瞅着白銮月,伸出微微红肿的小手,小模样可怜的很。 “抄佛经?为何?”白銮月一听就知道了贵妃的用意,只不过是想罚小琪罢了。 还十分聪明地让小琪抄的是佛经,若是她去父皇那兴师问罪,贵妃倒也可以说是给她抄的,反而显得她小家子气。 这个亏小琪还是得硬吃下,怪不得方才进来的时候,那脸色苍白眼圈重,怕是抄了一宿吧? “去我床上休息吧,我去小厨房做点心。”白銮月垂眸想着对策,也没有看见小姑娘错愕的表情。 “好!谢谢阿銮,阿銮我想吃藕粉桂花糕!”小姑娘向来还是贪吃的。 她微笑着应下了,带着绣玉离开了殿内。 绣玉回头看了一眼落下了帘子,忍不住叹息一声“这贵妃一瞧定是故意的,可怜七公主了……” “去让人探探父皇这会在哪,把我把母后惹生气的消息递给陆公公。”白銮月听完她的话只是顿了顿,又继续挑挑选选的食材。 她怎么会不知道贵妃是故意的,明知道第二日七公主要来她这习字,还让她整宿抄佛经,她定要去兴师问罪。 这棋下的极好,只不过她从来不是棋子。 第二十九章 公主和皇后闹矛盾了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因为今日要送晋州使者离开,早朝罢了。 皇后也同去送行,刚刚回到公主殿,便甩袖离去,这件事很快就在宫中传开了。 只不过皇帝那里是例外,哪有人敢在皇帝面前乱传消息。 陆公公站在外面听着干儿子说着消息,顿时摆了摆手,“由着他们传去,娘娘一向是疼公主的,怎么可能会与公主置气?” 下一秒绣玉就来了,陆公公心头一空,拂尘甩了一下身旁的小太监,连忙迎了上去。 “绣玉姑姑怎么来了?可是公主想找皇上了?”陆公公心中暗道不好,不会真的是娘娘同公主闹矛盾了吧? 绣玉勾了勾手,意示陆公公俯耳朵过来“公主让我让你去给陛下递消息,娘娘生气了。” 陆公公到底是个人精,一听这句便知道,娘娘生气是肯定的,只不过一定不是闹什么大矛盾了。 许是母女俩吵了个小架,公主就是想让皇上哄娘娘去呢。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跟皇上递消息,姑姑慢走!待我同公主请安。” 绣玉笑着点了点头,塞了些银子就走了。 糕点制出来的时候,白琪已经睡着了,恰巧绣玉也回来了,白銮月便让她装点起来,准备去徐沐宫中。 糕点做了三份,一份留给白琪,一份送去给太后,一份咋带去徐沐宫里。 白銮月倒也不是真的五指不沾阳春水,私底下的宫女才知道,这位看上去不似凡俗的公主,做的糕点真的是极好吃的。 * 在主仆二人离开寝宫,前往皇后宫中的时候,皇帝就已经到了皇后那,一切都在白銮月的预料之中。 徐沐倒也不是生气女儿养了只猫,只不过是生气她说的那翻话,她心底知道,预言是真的,太医也说女儿油尽灯枯了。 大概是无法挽留爱女的事实让徐沐难过,连皇帝她也不愿搭理了。 没过一会,皇帝便打听到发妻为何生气,心底叹息,倒也没责怪女儿的意思。 心知发妻只不过是和自己呕气,又恼怒女儿说这番话来刺痛发妻。 “娘娘,公主带着糕点来了……”绣叶看着两人的气氛,适宜地开口了。 “不见,让她回去。”徐沐一听脸色的神色顿时就变了,不过下一秒又冷下来,冷哼一声。 绣叶自小和徐沐一起长大,自然知道是主子是嘴硬心软,没多言服了服身,走出去接过绣玉手里的糕点。 “公主说陛下既然在的话,她便回去了,方才做了您爱吃的糕点,送来赔罪。”绣叶把带回来的食盒打开,诱人的糕点响起散发开来。 确实是徐沐爱吃的,徐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倒也十分有骨气地让绣叶拿出去,“我不吃,让她带回去!” “公主已经被绣玉带回去了,方才咳了些血,那奴婢这就让人给送回去好了。”绣叶垂眸,语气有些轻。 果然徐沐当即脸色一变 “好端端的为何咳血?方才我见她还好好的,让人去请太医了吗……” “是七公主病了,公主一听便咳了几下,许是没控制住,便咳血了。”绣叶见主子急了,连忙抬起头来与主子对视。 “七公主?她刚才不是也是好好的?怎么好端端就病了?”到底是一同长大的情分,自家婢女的暗示,徐沐还是看出来了,不动声色地继续开口。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绣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方才公主特地交代过了,定不能从她们嘴里说出贵妃故意刁难七公主,一定要是陛下亲自去验证。 只不过,公主咳血的确实也是真的,七公主病了也是真的,听闻好像是发起了高热。 “那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赶紧让人把阿銮送回去,阿銮好不容易才好了……” “阿沐,既然都病了,你怎能怪孩子呢?”皇帝一听倒也有些不悦,但是知道发妻只不过是担心女儿,也没多言。 “陆丰,去查查七公主为何病了。”皇帝摆了摆手 陆公公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徐沐到底是坐不住,心底疑虑怕绣叶说的是真的,怕女儿出事,又怕毁了女儿的布置,只能坐立不安地盯着那食盒。 惹的皇帝心里怪难受的,忍不住开口了“若是想去看看,朕便陪你去…阿銮…由着她去吧。” “都是你!我的阿銮为何如命苦,我当年就不应该嫁与你!”徐沐眼眶红红地要将皇帝推开,只不过只有她知道,根本就没真的用力。 只不过是为了让面前的男人更愧疚几分罢了。 第三十章 怕是不行了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大怒…正在来的路上了。”一个丫头呼呼咋咋地跑回贵妃宫里。 殿内的女人听闻却只是瞥眉看了一眼禁闭的门,随意地拍了拍身旁的男人,随即高声开口询问“出了何事?” “听说…听说是五公主听闻七公主发起了高热,一时激动便咳血了,此刻又昏迷过去了,太医院那边的太医都过去了……”宫女吓到瑟瑟发抖,她本是公主殿的宫女,但是贵妃拿了她父母拿威胁,她不得不为贵妃办事。 一听是白銮月出事了,张枝顿时转头和还在穿衣服的男人对视,有些微怒“她怎么又不行了?不会是你没把握好吧?” 男人听闻顿时摇摇头,见心爱之人不信,连忙解释“不是,近日我并未对她出手,只不过是她近日有血灾,过几日便好了。” “血灾?她不会要死了吧?”听闻并不是男人动的手,张枝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下来。 “不会,我只不过是觉得让她乖乖呆在宫中,比跟着他们出去宫外安全的多,便并未出手。” “我知道了,你看着她些,可别让她死了,你先走吧,那狗皇帝也要来了。” 看着男人离开,张枝才出声让人进来,宫女战战兢兢地服侍她,见主子脸色苍白,心底微惊,又不敢多问。 果然随着陆公公的声音响起来,皇帝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张枝望着男人走过来那脸上的怒意心中也有几分疑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狗皇帝从前绝不会这么对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迅速的巴掌,甩的她脑壳嗡嗡,张枝眼底的怒意转变的杀气,最终还是掩去,顺势装晕了过去。 皇帝本想还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只是下旨让人禁足,又剥夺了白琪的抚养权,移到公主们的住处去。 * 贵妃再次被禁足的消息迅速的在宫中传开,不过皇帝只说了禁足,并未说其他,更是引起了众人的猜测。 而白琪也因为这件事离开了贵妃,终于可以永远住在白銮月身边。 只不过此刻她一脸忧愁地盯着塌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女,心底偷偷做了个决定。 白琪低眸看了一眼身上的宫装,总算是由着她自己来选一身喜欢的了,只不过白銮月看不见,没法替她高兴。 皇帝这几日的脾气格外易怒,压根没有大臣敢触他霉头,就连后宫的嫔妃几乎都期望,这几日千万不要选中自己的牌子。 皇后那边,因为这件事,彻底给皇帝甩脸子,皇帝又不愿意相信那个温柔可人的贵妃竟然是这副模样,两人便一直僵持了下去。 白墨一听说妹妹又病了,一回宫中二话不说,匆匆赶来了。 看见白琪也在,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唤了一声七皇妹,就伸手掀开了纱帘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白銮月。 “阿銮这是又怎么了。”看见妹妹的气色,竟然比上次见到的还要差,白墨心口一阵怒气上涌,转头便问绣玉。 站在旁边的白琪被吓的一跳,下意识退后了两步,绣玉抿唇没说话。 这次是公主特地为了七公主才做的这场戏,只不过不小心出了点意外,就成了这样。 “都是我不好,皇兄要怪就怪我吧……”白琪知道白銮月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见绣玉张嘴要说话,连忙开口。 白墨自然不会怪白琪,也不会动妹妹身边的贴身宫女,最多训斥一下绣玉护主不力。 这段时间绣玉也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白琪不希望为了自己的事情连累第二个。 “皇兄…怎么来了”纱帘之中总算响起了虚弱的声音,听上去便让人感觉,帘帐里的人儿已经病入膏肓了。 白墨见妹妹醒了,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掀开了帘子,靠了过去。 “阿銮可有哪里不舒服?还不去叫太医来?” 她咳嗽了两声,毫无意外唇边溢出血丝,整个人仿佛又苍白了几分。 这一幕看的白墨心脏抽疼,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宽慰妹妹。 白銮月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重,眼皮也仿佛有千斤石压一般,呼吸都格外困难,仿佛一阵风吹来,她便要随风而去了。 进来把脉的太医一见这副情形,叹息一声,回头说“去请陛下跟娘娘来吧…公主怕是……” 话没说完,绣玉便愣在了原地,白琪瘫在地上死死地盯着白墨怀里的少女,开始小声呜咽起来。 * 穿着黑袍在喝酒的老头儿突然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星盘,只见星盘之中的宿星突然开始作乱,顿时皱了皱眉。 “不好,怕是要出事了。” 第三十一章 硬闯公主殿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泽礼万万没想到,再次见到那个讨人厌的老头,第一句便听到让他癫狂的话。 “小子,那丫头快不行了,我且问你,想不想救她?”逍遥老头面色凝重,手里拽着一枚锦囊,十分认真的问。 黑衣少年抓着手里的折子,蹙眉着眉面前吊儿郎当的老头,并不准备回答就准备转身离开。 “小主子,则国线人来报,端銮公主要不行了,则国恐有大乱!”一个暗卫悄然出现在他身边,说出的话让墨泽礼僵硬在了原地。 几乎是下意识,墨泽礼便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那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老头儿。 阿銮出事了。 这一句话在墨泽礼的脑中疯狂肆虐,一根弦崩断的声音,少年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拽住了老头的衣领,说出的声音格外嘶哑“你有什么办法救她?” “此刻,那丫头还能再撑两日,你想办法让她把这个丸子吃下去,再饮一日你的血,便可无恙。”老头儿面色不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人威胁,反而语气平稳地说出少年想知道的答案。 果然墨泽礼猛的松开手抓过那个锦囊就离开了。 老头儿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站了许久,好半晌才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我此行…罢了,既然如此,老头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 端銮公主不行了这个消息,迅速就传遍了则国上下,一股低迷的气息迅速弥漫了整个京城街道。 黑色的衣摆还随着风还在竹林树林间起扬,直到看见光亮,翻身跳下马,那马便趴在地上断了气。 此刻宫中戒备森严,已经有人在准备白布白纱,仿佛公主离去已经无法挽回。 墨泽礼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临走前,那暗卫塞给他的东西,用颤抖的手贴在了脸上,随即毫不顾及的落在了公主殿内。 陌生人的突然出现,把周围的侍卫全部引了过来,手持着武器齐齐对准他,“大胆刺客,还不速速降!” 墨泽礼懒得与他们纠缠,打翻脸几个侍卫,直直闯进了殿内。 绣玉被吓了一跳,想要阻拦被墨泽礼用劲气震晕。 一路通畅无阻地走进内阁,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味,伸手掀开纱帘,少女苍白虚弱的小脸出现在他面前,仿佛他一用力阿銮就会离去。 墨泽礼颤抖着手把那丸子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塞进白銮月的嘴里。 恰好,救兵已经到了。 “放开公主,我等饶你不死。” 白銮月被这一阵声音惊醒,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发生了……” “拿一只碗来,不想你们公主死的话。”清冷的嗓音在殿中格外悦耳,只不过此刻并没有人有心思欣赏。 绣玉被人唤醒,看着主子在别人手里,吓到压根不敢动,生怕这个刺客对她的公主动手,一听对方的要求就去拿了一只碗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扔过来。”墨泽礼自然不行想让他们靠近,抬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绣玉,大发慈悲地开口。 绣玉看了看距离,用力扔了过去,刚刚脱手就后悔了,万一砸到公主怎么办,顿时紧紧盯着那刺客看。 修长的手指稳稳抓住了碗,一点也不含糊,随即就从怀里摸出来一把匕首,把众人吓得顿时警惕起来。 “大胆刺客,我劝你速速放开公主……” “聒噪。” 只见墨泽礼毫不犹豫地在手腕上划了口子,结结实实地放了一小碗血,随即十分随意地捏起少女的秀帕把伤口包裹起来。 看了一眼正在一脸茫然看着他,竟然没有惊讶或者恐惧的少女,墨泽礼抿唇,又回头看了一眼绣玉,伸手指“你,过来,把阿…她扶起来。” 绣玉连忙走过去,把主子扶了起来,白銮月混搭的神志突然是清醒了不少,她惊讶地看着面前陌生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墨泽礼就捏着那只碗抵在她的唇边,鼻尖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对方还蹙着眉说了一句,“喝,喝下去就没事了。” 不管什么,陌生人给的东西白銮月自然不会碰,更何况这是一碗血,她刚刚都看见了,是一碗人血,叫她如何喝的下去? 见白銮月不喝,墨泽礼只能采取行动,抬手点了她的穴位给她灌了下去。 旁边的绣玉想伸手打翻,也被墨泽礼眼疾手快躲开了,这碗血,白銮月结结实实喝了下去,眼眶都红了,想说话却被人点了穴,压根没法反抗。 “你……”徐沐的声音率先打断了墨泽礼想继续喂完最后一点的心思,才随意地解开了白銮月的穴道,看向了一脸愤怒的则国皇帝和皇后。 第三十二章 留下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还不去把刺客拿下,救出公主?”则国皇帝怒气冲天,本就虚弱的女儿,这刺客一不小心岂不是就…… 殿中的气氛紧张,一边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的公主,一边是来路不明又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的刺客。 徐沐怒目盯着那塌边的少年,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女儿却又在对方手里,她不能轻举妄动。 皇帝紧紧抓着发妻,生怕她一个冲动就冲过去了。 最终碍于压力,统领还是打了个手势,要求侍卫们发动攻击。 还没等侍卫上去发动攻击,一直虚弱的白銮月竟然自己率先伸手抓住了刺客的手腕,大概是又觉得这般不合礼数,又触电一般松开了。 侍卫迟疑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主子,询问指令,统领也有些傻眼,但是还是打了一个退后的手势。 “对…对不起。”她揉了揉有些抽疼的眉心,口中那股血腥气还是存在,让她格外不适。 看向明显惊呆的绣玉,动了动轻松许多的手臂,慢吞吞地自己爬了起来。 而墨泽礼只是蹙眉看着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若是仔细一看,对方的手还在暗中准备着,生怕白銮月摔倒。 “父皇母后,儿臣觉得自己好多了。”白銮月对他歉意地笑了笑,纤细的身影逐渐离开他的身边。 惹的墨泽礼眸光微戾,心底是有些悔,若是借此次把阿銮…… “即使这人救了你……”则国皇帝有些惊讶女儿的转变,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太医才刚刚下通碟说可以准备后事了, 也知道这人方才做了什么。 “他的手里的锦囊,是逍遥老先生的。”白銮月起初只觉得是个徒登子,直到余光看见落在地上十分眼熟的锦囊,混沌意识之中也感觉到方才确实有人塞了药丸子给她。 她六岁那年,她皇兄就曾行游四海找到了逍遥老先生求了一枚药,也是因为那枚药,她才能苟活于世。 这么多年,母后一直想再找到那位老先生,却一直无所无法寻找到他的踪迹。 这少年应该是和老先生有联系的吧,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能遇到贵人。 “原是逍遥老先生的友人吗?失礼了失礼了,还不退下!”随着皇帝的话落音,几乎是瞬间,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就转变了。 * 墨泽礼被安置公主殿的偏殿,原本这样是不合礼数的,只不过墨泽礼一听皇帝让人安排的宫殿离白銮月远的很,顿时就冷了脸。 陆公公惯是会瞧人脸色,又怕这位贵客恼起来就不管了,连忙开口建议“既是来找公主的,不如陛下就让公主决定如何?” 墨泽礼一听,果然转头看向白銮月,白銮月没想到真是突然又落回了自己身上,不禁有些无奈。 逍遥老先生能再托人再救她这一回,她已经十分感激了,并未曾想过把这位少年留下。 墨泽礼哪能看不出来,面前的阿銮压根没有留下他的意思,只能冷声开口“我的血液特殊,须得用我的血做药引子,一…个月。” 墨泽礼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余光是放在白銮月的身上的,似乎是在观察白銮月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白銮月下意识僵硬了几秒,随即有些错愕的看向他,说出来的话也让墨泽礼愣住了“不…不可如此,若是要让你的身体来换我的短暂安虞,我万万受不起。” 刚才面前这位少年面不改色的放了这么一小碗血,着实是吓到了白銮月。 她一听日后,日日都要这么做,每日都放这么一小碗血,积久成多。 在她心中无疑于在毁掉这个少年,即使是再怎么进补,身体也会受到损伤。 徐沐张了张嘴,最终也是没说什么,虽然她心疼女儿,但也不会用无辜之人的性命去换女儿的暂时安康。 “公主多虑了,刚才只是情急。”一听阿銮是误会了,对上那抗拒的眼神,墨泽礼敛去眸中的微光,面无表情地解释。 “可……”她怀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显然是不相信的。 “师傅说,故人此刻极危,所以……”墨泽礼无奈之下只能把那老头搬出来当挡箭牌。 最终墨泽礼也利用逍遥老儿,心安理得的住在了公主殿的偏殿,白琪气呼呼地想去找场子,还被绣玉拉了回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嘞,那可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小祖宗,你可就别去了,算奴婢求求你了!”绣玉拉着白琪站着殿外好声好气的劝着。 白琪深知她要去找场子的那个人就是救阿銮的恩人,但是她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他一个男人也好意思住在阿銮的偏殿!!真是不知羞耻! “哼!!”白琪十分幼稚地狠狠地瞪了眼偏殿的方向,抬步走进了主殿。 第三十三章 挽发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泽礼突然离开晋州这件事儿,自然逃不过墨渊的耳朵。 可是墨渊竟然迟迟没有反应,贺摩坐不住了,就来找人理论。 “你着急什么?他有胆子去,定是有法子回来。”墨渊手上捏着黑棋毫不犹豫的就把贺摩棋盘上的棋子吃掉,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好端端的,怎么跑去则国……”贺摩气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他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很早就喜欢上了一个金枝玉叶,此生一定要娶她回家,我怕就是那个公主吧。”一提起这件事,墨渊倒是没什么心思继续下棋了,棋局已定,再下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个…那个将死的公主?”贺摩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大好,又骂道“真是胡闹!” “那孩子从我第一眼见到他起,我便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墨渊回头看了一眼干枯的树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什么目的?”贺摩挠了挠头发有些不解。 “我那丫头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就算是死在冷宫里都不愿意跟我服软,她生出来的儿子能不和她一样?怕是,就是为了那个小丫头才妥协罢。”墨渊摇摇头,闭口不谈前几日逍遥先生突然造访的事情。 听完逍遥所言,墨渊一开始也有想过派人去把墨泽礼绑回来,只不过最终还是妥协了。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解决去吧,只希望泽礼最后不会为了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便罢了。 * 墨泽礼说自己的血有奇效,也并不是作假,墨漓虽说是以平民的身份嫁入皇宫,但是暗中也有带了宝贝。 这个宝贝,她也没舍得给自己用,最终还是落到了墨泽礼身上。 所以墨泽礼从小就百毒不侵,他的血甚至还有解百毒,也是上好的药引子。 毫不夸张的说,把他留在宫中,长期给白銮月放血将养着,白銮月一定可以活过18岁,甚至更久。 只不过墨泽礼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带着阿銮离开,离开这个枷锁重重的皇宫。 近日来,公主殿的宫女们都格外的警惕。 住在偏殿的这位贵客相貌俊逸,惹得不少宫女春心萌动。 前几日直接把一个想要爬床的宫女打了出来,摔在地上当场毙命。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心思的没心思的,都收了干干净净。 白銮月对此也觉得十分抱歉,也让绣玉特地去警告了一声,便没再派宫女去伺候,只留了两个太监在门口守着。 有了墨泽礼的血滋养了几日,白銮月的气色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起来,仿佛如同正常人一般无异。 只不过就她自己知道,如果一旦断掉,她又会和从前一样。 墨泽礼悄然的出现在白銮月身后,静静的看着少女坐在秋千里呆呆的看着那丛鸢尾。 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衣摆上的鸢尾刺绣,莫名便觉得格外顺眼了起来。 白銮月忽然感受到了几日正常人的生活,倒是有几分不满足于此了,上辈子她有一段时间身体好了不少,曾偷偷和即赫礼跑到京城的街道上去玩,还吃了糖葫芦。 “公主在想什么?” 看见阿銮露出怀念的表情,墨泽礼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他想知道。 不过又不愿让她看见,又想起来脸上带着面具,她也根本看不见,心底的戾气越发浓郁。 白銮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发间的桃花簪随着动作突然滑落,柔顺的青丝顿时散开来,加上少女的回眸一眼,视觉上的冲击让墨泽礼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嗯?失礼了。”白銮月小脸一红,今天的发饰是她随便弄的,没想到轻轻一转身就掉了,以后还是让绣玉来吧。 见她慌乱的捡起了地上的簪子,就要把头发挽起来,只不过慌则必乱,试了好几次,也没弄好。 “我来吧。”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又从发尖滑落的桃花簪,微凉的质感让墨泽礼心头一颤,发间传来的桃花香正是他制的桃花精油的味道。 “那…那便谢谢墨公子了。”白銮月抿了抿唇,倒也没强求,反正四处也没人挽个头发应当没事。 “公主刚刚在想什么?”修长的手指划过白銮月的发缝,一点一点把少女的头发盘了起来,脸颊两侧还意外漏了几缕,让她看上去格外乖巧。 “想吃糖葫芦…画本子上说很好吃,是甜的!”白銮月的精神注意力在头顶的手上,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为深宫公主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又连忙又解释。 “公主可曾去过大街小巷?” 墨泽礼留恋地摸了摸阿銮的长发,故作在理顺,眉眼也格外柔和。 第三十四章 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这回白銮月自然是打起警惕了,想也不想便摇头“未曾。” 墨泽礼听闻只是挑了挑眉,最终也没说什么,也松开了自己的手,随即退后几步像是要离开。 “墨公子再见。”白銮月也没觉得有什么,十分礼貌地招了招手,便准备回殿中去了。 仿佛他的离开对她并没有任何影响,这一幕也确实刺痛了一直用余光盯着她表情的墨泽礼。 “阿銮…公主。” 背后突然传来少年有些低迷的声音,白銮月只听得清对方叫了一声公主,她下意识回头看。 裙裾随着微风扬了扬,澄澈又无辜的回眸把少年脑中紧绷的弦生生扯断,他沉默半晌,才抬步上前。 对上白銮月错愕的目光,低声说“得罪了。” 一双微凉的手覆盖住她的眼睛,随之而来的就是腾空而起,白銮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墨泽礼的衣服,忍不住惊叫一声“墨公子?” 耳边的呼呼声停止的时候,对方的手指也松开了,白銮月才看清面前的一切。 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也是黄昏与黑夜交织的时刻,天边昏黄的极致色彩,让白銮月挪不开眼睛,一直抓着墨泽礼衣服的手也没松开。 这是她上辈子除了死去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这一幕。 上辈子偷跑出来的时候是要在黄昏之前赶回去的,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的云朵。 除了大街小巷的热闹之外,和宫里看到的倒是没什么区别。 但是周围的热闹让她心底触动起来,应当是不一样的色彩。 墨泽礼垂眸看着她微微收紧的的手指,不经意的勾了勾唇,倒也是没开口提醒。 一阵寒风吹过,白銮月下意识抖了两下,身上就被盖上了一条披风,是墨泽礼的。 “我……”白銮月想说自己并没有这么脆弱,可是这样说似乎又有些苍白无力,对方又正盯着她看,一时之间有些窘迫。 最终还是说了另一番话,“墨公子为何要带我出来?” “你不喜欢?”他抿唇似乎有些不悦,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是说你明明就喜欢。 白銮月向来是不爱藏着掖着,她晃晃脑袋像是一个小孩儿似的,伸了个懒腰,“喜欢。” “可是,你就这么把我带出来,母后知道了,要生气的。”白銮月到底还是有些顾虑的。 也幸好是她方才提前用了点晚膳,还吩咐绣玉不用来打扰,想独自静静。 “我留了字条,你不必担心,我带你出来,只不过是散散心罢了。” 白銮月听闻有些愣,随即又反应过来了,估计是这几日她想的有些多,面露忧思被他发现了吧? “阿宁,你走慢些,可别撞到行人……”“略略略……”背后传来了一男子和调皮的小女孩的声音,随之而来就是一声闷哼。 白銮月下意识退后看了一眼墨泽礼,才转头看向一脸懵的小姑娘和一脸无奈的青衣少年。 那人伸手把一脸怂包样的妹妹拉到身后,正正经经地做了作揖,“对不起了两位,家妹年幼不懂事,冲撞了两位。如果可以,我请两位去茶楼喝茶赔罪。” 墨泽礼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旁边的白銮月率先开口了,“不必,小姑娘活泼些,也是应当的,只不过是往后可要小心些才好。” 林义听到这个声音心口一窒,下意识抬头看向被黑衣人遮挡的少女,只隐隐约约看清是个女子,并没看清楚是谁。 “不不不,都是家妹不对,在下理应赔罪……”林义心都系在墨泽礼身后的少女身上,如此悦耳的声音,定是个尤物。 迫不及待想看清楚她的脸,看看是什么模样的天仙。 墨泽礼怎么会看不出来面前的男子觊觎他的阿銮,不愿听他多言。 稳稳地扯住她身上属于自己的披风,把人结结实实地遮挡住,抱起来便离开了。 “墨……”白銮月捂住心口安抚不停加速的心跳,水润的眸子显然是埋怨的,一声不吭就把她抱起来。 “叫我阿泽。”少年冷不丁地开口,目光盯着她微微苍白的小脸,像是一个猎人盯着自己喜爱的猎物。 这目光让她心头一跳,可是墨泽礼却拉着她逛起街来了。 两人安静地一路走了许久 “墨公子叫墨泽吗?”白銮月一直没问少年的名字,因为像逍遥老先生那样的人一般是不喜欢别人问的。 所以大家只知道这个贵客姓墨。 “嗯,我叫你阿銮。”墨泽礼有些遗憾地盯着她惊奇的小脸,点了点头又道。 “什么?”白銮月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墨泽礼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明白,是他也叫她阿銮的意思。 白銮月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不妥,男女到底还是授受不亲的,可是刚准备开口,灰暗的天空突然在一声巨响之下被点亮了。 天空忽然绽放的烟花绚烂之极,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对上少年闪烁的光亮的眸子,白銮月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口了。 对方好心带她出来散散心,也一直在救她,她总不能连名字都不许别人叫吧。 白銮月无奈地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妥协了。 然后又毫无负担的转头看向绚烂的烟花 再回到宫中的时候,殿内已经亮起了灯,宫门也早就落了锁,白銮月心口有些微乱,到底是有几分紧张的。 墨泽礼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紧张,伸手拉着她走了进去。 只见绣玉穿着她的衣服坐在榻上,学着她平日里懒懒散散的趴在榻上。 绣玉感觉到有人进来了,连忙抬起头,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是回来了,刚才娘娘过来问了,公主赶紧换一身衣服,一会娘娘来了,可是要被发现的!” 看着自家婢女一点也不意外的表情,白銮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墨泽。 所以,他们是串通好的? 不过也没有时间给白銮月问清楚,因为徐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为了不穿帮,绣玉只能说白銮月已经睡着了,徐沐一听女儿这么早就睡了,有些不放心,便临时起意想过来看看。 也万万没有想到,女儿已经出宫看了一场烟花,这会才刚刚回来。 墨泽礼感受到不远处的脚步,默默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也没问白銮月要自己的披风,转身就离开了殿中。 换好衣服的白銮月才发现,墨泽竟然已经不见了,不过此刻她也没心思管了徐沐已经到了宫外。 连忙躺回自己的床上,装作一副刚睡醒的表情,绣玉刚刚换好一身衣服坐在旁边,主仆俩都心惊胆战的。 徐沐看着殿中的灯火还亮着,顿时就皱了皱眉,不是说睡了,怎么灯还亮着? 心中起疑,抬步走了进去,绣叶见自己拦不住,默默的给绣玉擦了把汗,希望公主和绣玉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声音,白銮月下意识和绣玉对视了一眼,闭上了眼睛。 绣玉假装听到了声音,连忙站起来从内阁走了出来,“娘娘怎么来了?公主已经睡着了。” 徐沐知道女儿睡眠一向浅的很,倒也没特意走进去看,只不过今日她睡得这么早,定是要问一下的。 “怎么阿銮今日睡得如此早?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公主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比从前好了许多,只不过近几日总爱盯着那一丛鸢尾发呆,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怎么了。”绣玉想了想,连忙给主子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也不敢抬头,生怕徐沐看出紧张。 女儿睡了又是浅眠,徐沐不舍得将她吵醒,只能离开,站在殿门口看了一眼那丛鸢尾,忍不住叹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好端端便喜欢鸢尾了,明明从前不喜欢的。” 这话被屋顶上的墨泽礼听的清楚,蹙着眉看着衣摆上绣的鸢尾,心底有那么一刻是怀疑的,只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 白銮月也没想到装睡装着就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绣玉还在一旁未醒。 而属于墨泽的披风就反正一旁的塌上,昨晚的记忆又重现在脑海之中,那夜幕与黄昏的美和绚烂热闹的烟火,心脏不由得软化了下来。 心口被异样的情绪搅乱,一旁的绣玉嘴里突然嚷嚷着不知道,让白銮月瞬间脱离了思绪,好奇地看向自家婢女。 看她额头那冷汗,显然是做噩梦了,一个劲在哪嚷嚷不知道,让白銮月有些好奇到底是做了什么梦。 白銮月轻轻地伸手拍了拍婢女的肩膀,绣玉顿时就如梦惊醒一般,睁开了眼睛,看见白銮月放大的脸顿时后退了几下。 见她这般,觉得好笑,忍不住逗逗“你做什么亏心事儿啦?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藏画本子了?” 绣玉连忙摇头晃脑解释“才没有!奴婢托人买的画本都给公主了!” “那刚刚做什么梦了?一直喊着不知道?”白銮月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慢吞吞地走向梳妆台,回眸看了一眼明显心虚的婢女。 “我刚刚梦到…娘娘发现墨公子把公主你带出宫玩去了……”绣玉反应过来白銮月在逗自己,顿时泄了气,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样子。 白銮月像是也没想到这个答案似的,也沉默了一会,随即开口“你什么时候和他串通好的?” “奴婢本不想答应的,只不过这几日公主…墨公子说带公主出去散散心,对身体好,奴婢就……”绣玉这回老老实实地走到了白銮月面前低头认错,听到白銮月只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便松了口气。 第三十五章 等我回来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偏殿之中的墨泽礼看着面前僵硬的暗卫没说话,但是眼底的杀气毫不掩饰。 墨泽礼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陪阿銮,心底的阴暗也将无限放大,想把阿銮带回去,藏起来,只有他能看得见。 “老王爷说您再不回来,若是哪日您想娶心上人的时候,一无所有可是娶不成的。”连重压制住自己想跑掉的冲动,硬着头皮说出晋州那边传来的消息。 少年听闻抬眸看了过来,伸出了修长的手。 连重连忙恭敬地从怀里摸出哨子送来的信,放在主子的手中就离开了殿中,隐于暗处。 墨泽礼当然知道外公的意思,如今晋州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棋子。 只不过这一回被阿銮打乱了计划,让某些蠢蠢欲动的蝼蚁开始做无用工 了。 不过也是,晋州还是早些拿下的好,他打开信封,看完后,又将信烧掉。 立于殿门,转头看向主殿的方向,若是将阿銮带回去,也是要先把垃圾清理干净,才能让阿銮舒适。 * 这几日墨泽礼每日都带着白銮月出宫去,买了一堆民间有意思的玩具,吃食,她的忧思情绪也肉眼可见的消散而去。 后面徐沐都发现了,也亲自找了墨泽礼,对方坦坦荡荡地解释了一番,徐沐最后也无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黄昏的光洒在街上,也落在少女洁白的裙摆之上,两人并肩同行如一美好画卷。 “好甜!”白銮月眯了眯眼睛,吃着手里墨泽买来的糖葫芦,像极了一只满足的小猫儿。 “嗯。”墨泽礼听闻只是笑了笑,难得没有像前几日那般,开口说下次再来她来买。 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小脸,那目光变得越来越让白銮月心惊。 那不舍,偏执,缱绻,遗憾在一双漆黑的瞳孔晕染起来,让白銮月心口一窒。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安静下来了,白銮月也收起了笑脸,后退了两步,忽然抬起手,遮挡住少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这几日的相处之中,那眼睛惊人的让她觉得熟悉,就连声音,语气,衣着爱好也是。 她心中其实早有答案,只不过不愿意说出口,好半晌墨泽礼才听闻,少女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是他吗?” “我要离开了,阿銮。”墨泽礼眼底闪过暗芒,袖中的手拽紧,故作镇定地开口。 “为什么?”复杂的情绪被一句话打断,白銮月脸上错愕的表情让他的心脏抽疼,又同时被暖阳包裹。 她是在意的,她会记得自己便好。 “我喜欢云游四海,而不是一直在宫中……”这是墨泽礼这几日翻来覆去睡不着才想到的理由。 听闻这个理由,白銮月自然是没有阻拦的理由,抿唇没再说话,但是今日到底还是没心情再继续了。 “那今日就到这里吧,母后该来看我了。” 回到公主殿,徐沐并没有来,绣玉看见主子今日这么早还觉得诧异,下意识以为是主子不舒服,连忙应上来仔细查看。 “公主怎么了?不舒服吗?”绣玉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开口询问。 白銮月摇摇头,像没骨头似的趴在贵妃塌上,看着窗台缝隙露出来的园景,桃花眸早将所有情绪收敛起来,她依旧是那个病弱深藏于宫中的端銮。 她只不过是…又要独自一人罢了。 人果然是不知道满足的,得了半日闲就想妄想永远。 * 晋州的计划迫在眉睫,墨泽礼必须要离开了,偏殿的东西早已经收拾完毕,就等主子回来便离开了。 连重看着一直无声无息的门口,眼看约定的时辰快到了。 忍不住偷偷前往主殿,刻意避开了几个小宫女,终于在主殿的窗台的死角看见了墨泽礼。 穿着月白色的长袍,衣摆袖上绣着精致的鸢尾,整个人看着上格外温润儒雅,他安静地立在窗台死角侧身看着殿内的。 那一刻连重忍不住叹息一声,虽然他刚刚才跟着这位新主子不到一年,可是不知为何,他如此在意这位公主。 殿中突然传来了声响,是那位公主养的猫,因为白銮月也跟着跑出来了。 白銮月追着猫儿出来,还以为它怎么了,结果猫儿竟然是跑出来扑向了站着殿外的墨泽。 “你……”白銮月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看着墨泽娴熟地逗弄着糯糯喂着小鱼干。 墨泽礼喂完后,把小猫抱起来还给白銮月,漆黑的瞳孔盯着少女怀里的猫,好半晌才嘶哑地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带你离开。” 白銮月僵硬地站着原地,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绣玉站着旁边的叫了好几声,猫儿忍不住从她怀里跳下来自己玩去了。 第三十六章 套话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泽的离开仿佛是有预谋一般,白銮月看着空荡荡的偏殿,沉默了许久,只是让人封起来。 绣玉担忧地扶着她回主殿去,希望主子消沉几日便好。 身体逐渐恢复也让白銮月少数时间与正常人无异,所以这宫中走动的时间也就长了。 太后年岁大了,又格外喜爱这个孙女,时不时便派人过来请过去陪着说说话。 午膳过后,白銮月一如往常那般窝在软塌上看着生涩难懂的医书,虽是正午也点了地龙,这个殿内都暖融融的。 绣玉把碗器收拾好,才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汁回来。 闻到味道,抬眸看了过来,也没说什么,顺着婢女的手接了过来,随即就捏起旁边的茶杯漱口。 休憩片刻后,绣玉看了一眼时辰,才小声询问主子要不要换衣去太后宫中。 白銮月想起来昨日确实是答应了今日过去看看老人家,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便去了。 一路上的御花园都静悄悄的,背后依旧是跟着一群煞风景的奴仆,白銮月虽不喜,也不能撇开他们。 今日出来的早,可以多晒晒太阳,赏赏花。 御花园很大,各种各样的花在里头争艳,人也不例外 “你怎么还穿着这套衣服,丑死了,眼看着就要新年了,能不能换一套阿,别让人看了说我母妃苛刻你!” “你!” 一听到这两声音,白銮月便知道是谁,动了动手腕,绣玉会意回头让众人停在原地。 走过去看清之时,便看见穿着花枝招展的白丝丝和穿着相对素色的白琪。 大抵是和白銮月相处的久了,白琪也偏爱素色几分,可是白丝丝看见只觉得和白銮月一样晦气。 白琪原是想去找白銮月一起去给太后请安,没想到在必经之路的御花园碰到了白丝丝,心中烦躁又不想与她聒噪,便想刺她几句就离开。 “这几日朝廷上皆是让父皇烦心的事,我还得去给祖母请安,就三皇姐你还有心思打扮。”白琪没心思和白丝丝在这里斗嘴,说完就准备离开了。 白銮月一直都知道白琪并不是软包子,但是到底还是小姑娘,这样说容易招来贵妃针对,抬步上前,瞪了一眼白琪“小琪不许乱说。” 白琪见白銮月来了,连忙就跑到她身后躲着,还想和白丝丝挑衅,最终还是没做,顾及白銮月也在,也不想留下把柄。 “皇姐。”白銮月轻微地服了服身子,便要领着白琪离开。 “站住!七妹妹越发没规矩了,我还要带她回去让母妃好好教,白琪还不滚过来!”白丝丝知道她们要去太后那,怎会让白琪去,若是一个故意说漏嘴,那她岂不是又要被罚? “皇姐真是越发没个收敛了,今日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和母后和祖母汇报,一起去领罚吧。”白銮月眉目也冷却了下来。 白丝丝一听就慌了,她母妃还在禁足,父皇也许久没去看她了,若是被皇后和太后逮到可是没人救的了她的。 “皇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只不过是姐妹之间拌嘴,怎么就需得祖母知道了?”白丝丝连忙阻拦,盯着白銮月的脸色,无意之中发现了她鬓间的桃花簪,便心生一计。 “皇妹今日的发簪倒是好看,是哪来的?” 白銮月看着白丝丝那直接写在脸上意图,故作下意识抚了抚头上的簪子,一副被夸赞很开心的表情。 白丝丝见她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心中一喜,心底又觉得妒忌,那簪子看上去比自己的好看,忍不住走上去“能不能让我看看?” “贵妃的簪子比我的好看许多,皇姐为何不找贵妃的看?”白銮月一副被夸的开心,勉为其难给白丝丝看看的表情。 “我母妃日日在佛堂抄佛经,哪有空搭理我。”白丝丝想也不想就把白銮月想知道的说了出来,伸手抢过白銮月手里的簪子玩了起来。 若是一个手抖,落在地上可就粉身碎骨了。 “这是皇后娘娘特意给皇姐打造的,三皇姐你可要小心些。”白琪眯了眯眼睛,假装好心提醒一般。 一听到是皇后特地给白銮月打造的,手一抖险些掉了,连忙塞回给白銮月,旁边的嬷嬷见状连忙开口提醒该离开了,白丝丝顺势离开了。 白琪对着白丝丝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跟着白銮月离开了。 “你今日跟我回去吧。”白銮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底微疑惑,贵妃明明被禁足在宫中,为何会去佛堂抄经? 宫中人人都知道,贵妃不信佛,好端端的竟然主动去抄佛经了? 绣玉得到主子暗示,暗中让人去查,还让人递了消息给皇后那边。 姐妹两就直径去太后宫里去了。 第三十七章 无主之州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返回晋州的墨泽礼也没有歇息,一路不停地赶回去,就在边境不远的地方,遇到了一行等待他们许久的杀手。 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杀气凛然的杀手,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摸手腕,那模样颇为淡定。 过于懒散的态度顿时激怒了杀手,一群人对视一眼,迅速的冲上前去,脑子里都想着做完这单就可以不愁吃不愁喝了,纷纷都热血起来。 连重看着他们这不怕死的模样忍不住叹息一声,从行李堆里翻出主子的配剑,好长一段时间没用过,上面都蒙了一层浅浅的灰。 墨泽礼慢吞吞地将剑出鞘,利刃随着他一同锋芒毕露。 一时之间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让人不忍直视的血雾却分毫没沾染白衣一分。 一行人后续便通畅无阻地回到了晋州,此刻王府门前已经有重兵把手。 晋州虽名义上是无主之州,王府只负责处理一些大事,平日里并不干扰百姓生活,但是总是有那么几个人想称王。 而讨伐王爷墨渊只是一个让他们称王的借口,而墨泽礼这个方才被找回来的稚子少年自然起不了什么作用,杀了便是。 当一群人翻了整个王府都找不到墨泽礼的时候,有人开始慌了。 听说墨渊早就把权利交给了墨泽礼,此刻王府空空如也,仿佛就是在等着他们来一般。 为首的男人眯了眯眼,抬步走出院子,“先撤,以防有诈!” 一群人退到中庭前往大门的时候,门口已经满地都是倒下的士兵,还有那个稚子少年。 他逆光而来,蹙眉在用身旁暗卫递过来的帕子,动作优雅地擦掉手上沾染的血迹,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又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和对方对视一眼。 不可否认,墨泽礼容貌确实与当年的墨漓八分相似,俞国皇帝长的也甚是俊逸,他一举一动都格外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就是墨泽礼。”为首的男人露出了一副怀念的表情,随即又转为愠色。 “阁下闯入我晋州王府,所谓何事?”墨泽礼似乎没听见男人不屑的肯定句,而是伸手接过了连重递过来的配剑。 “小孩子知道这么多可不会是好事,看你是墨漓儿子的份上,本王放你离开,带着你的人都给我速速离开。”男人眯了眯眼,心中警惕起来,这少年总觉得有几分邪性。 “晋州乃无主之州,若是有王,也只能是我。”墨泽礼面无表情拔剑出鞘,周身的戾气一触即发,所有暗卫默默都后退了一步。 男人愣了一下,当即笑了,“无知小儿!” 两人缠斗在一起,两边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 连重看了一眼主子游刃有余的模样,挥了挥手,暗卫迅速冲出去解决了小兵,又退回来。 老王爷说小主子这几日心情可能会不大好,若是有人凑上来就由他去。 所以,连重看着和墨泽礼缠斗在一起的那位曾经的老将军,忍不住叹息一声,感情是给小主子当沙包了,不对外加个出气筒。 虽墨泽礼这辈子每日都抓得紧,没一日放松习武,对方到底还是个老将军,懂得的到底还是比少年多些。 可是墨泽礼招招死手,甚至还有几分贺家剑法的影子,老将军也有几分惊讶,他许是不能在这个少年身上讨到便宜了。 最终还是李毅堪堪以杀招抵挡住墨泽礼最后的攻击,两人才能强行分开。 “你真的是墨漓的儿子?”李毅不在意地推开下属想上来给他处理伤口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墨泽礼。 从前墨漓可从来不喜欢习武,只喜欢赚钱,可以说如今晋州的富庶便是墨漓的功劳,武学白痴的她,身为她的儿子怎么会有如此身手。 “你是…李毅。”墨泽礼抓了抓酸软的手臂,眸中的情感色彩慢慢回归,看向对面的李毅。 依稀想起来记忆中母亲提起来的名字,身手很好的只有一个将军,年纪与他那父皇一般,又如此熟悉王府,应该是他了。 “是又如何!”李毅听见对方准确地念出自己的名字也不闪躲,他既敢夺便敢认。 “外公告诉我你已经云游了,等下你临死前,我会将母亲留给你的信给你。”墨泽礼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神色,只不过眸光比刚才更加阴冷。 连重心底一惊,连忙上前阻拦,“主子,李毅不可杀,可留,是老王爷的意思。” 墨泽礼听闻一顿,闭了闭眼睛,将剑回鞘,收敛起戾气,直径要回自己的院子,连重也不敢拦。 “难得他老人家还记得我,若不是他…我和阿漓又怎么会分别!她又怎么会嫁给别人为妻!”李毅怨恨的声音在墨泽礼背后响起,就像是多年的恨被方才墨泽礼一句话释放出来了。 第三十八章 巫术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李毅那句怨言让墨泽礼停下了脚步 “是你亲手将她送到了别人怀里,你怨不得任何人。”他没解释,只留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李毅愣愣地看着少年的背影,一鼓作气追了上去,抓住了墨泽礼的手臂质问“你说什么?” 男人怒目圆睁,手臂颤抖,看上去十分在乎答案,仿佛真的不知道真相一般。 墨泽礼如墨的眼睛冷淡地看着李毅激动的模样,大概是见他太可怜了,启唇道 “母亲当年是给你和她一个选择,她喜自由,不愿意被这晋州禁锢,而你当年选择了自己的将军令,并未去找她。” “最后,她险些死在那天,碰巧被别人救了,她不顾一切嫁给她的救命恩人,就是为了报复你。” 闻言,李毅松开了自己的手跌坐在地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 晋州的这一盘棋就这么落幕了。 * 暗中操控许久的李毅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开始就知道,在边境来刺杀的就是他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连煜将他带回。 甚至还设计了顾家和小顾鸾,若是那日他并未停车,马车便会踩到提前放好的暗器上,而小丫头就会一命呜呼,他也会因此得罪顾家。 只不过离开晋州让李毅实行计划这个并不是故意的,阿銮始终还是他的变数。 唯有迅速拿下晋州,再把阿銮偷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永远不会有意外了。 他会为阿銮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院子,让她永远住着。 墨泽礼逐渐狰狞的笑让连重看的心惊,又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等着主子发现自己。 墨泽礼冷静下来后,回头看了一眼,那阴冷的眸光便是在询问,“什么事?” “哨子汇报,俞国皇帝已经下了密旨,连夜要攻下边城,想逼迫则国答应条件。” 如今则国的士兵越来越松懈,即使是前段时间突然下令重新整顿也依旧不复从前那般。 而俞国那边条件自然就是要嫡出公主下嫁,则国就一个嫡出公主,则国皇帝当眼珠子来疼,只要则国皇帝妥协了,也就等于俞国彻底翻身了。 “放消息给则国那边,俞国退兵之后,让他亲自来见我。” “是。” 深夜 俞国按照原先的计划企图在夜里伏击,准备攻下这个边城,一队精英士兵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城门。 靠近了之后才发现今日竟然没人守城门,一群人心中一喜,一边嘲笑对方愚蠢和自大,一边冲进了边城。 只不过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来自于愚蠢的苦果。 * 白銮月此刻还在塌上喝着药,等着查事情的嬷嬷来回信,药一喝完,殿外就有人通传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把人请了起来。 那嬷嬷看上去脸色有些怪异和恐惧,一见到白銮月便跪下了,支支吾吾地说着“贵妃…不在佛堂里,但是佛堂里有很多那些……” “什么?”见嬷嬷脸色苍白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白銮月顿时拽紧了衣裙。 “是巫术阿!还有…还有小人什么……” “上面,上面写着公主和娘娘的名讳……” 白銮月只觉得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走了,亏的绣玉反应快将她扶稳了。 在佛堂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藐视佛祖不说。 在则国使用巫术,可是要被杀头的大罪,巫术在则国也是被忌讳所排斥的。 原是想多查探一些,可是那嬷嬷说什么也再也不肯去了,白銮月也没强求,让绣玉给了一笔钱把她送出宫去了。 她身边除了绣玉之外,便没有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了,这件事她一个人也不能处理干净,若是被母后知道了,怕是容易打草惊蛇。 她白着脸坐在床榻上思来想去,一个夜里过去都没睡,噩梦惊醒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连带一个早晨都格外萎缩。 “下雪啦!”随着殿外一个小宫女惊喜的声音,白銮月才勉强从神游太虚走出来,看向窗外。 洁白的雪花落在地上,在半空飞舞着,看上去格外唯美,可是这雪并不够大,雪花只是昙花一现,便在手心里融化了。 雪水顺着手指落在地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看着地上逐渐消失的水迹,白銮月心底微顿,当即便想好该怎么做了。 只不过此番事关重大,她独自一人的能力有限,还得请二皇兄回来帮忙。 孩子里排行老二的白穆,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王,除了白銮月以外,其他妹妹他都捉弄过,也就只有白墨治的住他。 再过几日就是二皇兄的生辰,她请二皇兄帮个忙即可,可是前提白穆得回皇宫来,只不过白穆向来是不着调的。 思及,让绣玉找纸研墨,捏起毛笔开始写书信,让绣玉通过白墨递给白穆。 可是这书信一去就杳无音讯,迟迟没见到什么回应,白銮月有些坐不住了,再这般等下去,贵妃把那些等下处理干净,可就再无机会了。 第三十九章 白墨归来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随着入冬,大雪也如约而至。 夜里的雪停了,白銮月心里想着事,也睡不着,突然想出现看看。 绣玉见主子确实精神,无奈只能将她裹的严实才许她出来。 院子里的积雪还没清,是白銮月特地让人留下的,到底还是想看看,绣玉当然知道,只不过是不忍心拒绝她罢了。 “公主拿着汤婆子,天冷,可别又染风寒了。”绣玉圆滚滚的小脸还是担忧的,不大愿意让主子出来,毕竟也才刚好。 冷风吹过冰冷的手,白銮月乖乖地抓着暖融融的汤婆子,可是看着面前雪地萧瑟的树枝,白銮月心中到底还是不好受的。 她这诺大的公主殿唯一的生机便是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了,如今冬日来了,万物沉睡而去,这点慰籍都消失了。 看着主子眸子落寞的神色,绣玉心中一涩,咬咬牙便开口哄着“公主要不要堆雪人玩?奴婢给你堆个看看。” 白銮月听闻倒是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积雪,可是雪水很冷,她摇了摇头“不必了,这么冷的天,若是你染了风寒,我怎么办?” 绣玉知道白銮月心疼她,连忙回到殿内找了一对手套,“这样就好了!公主等等!” 看着明明也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蹲在那笨拙地堆着雪人,小脸冻的通红。 只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眼角的泪光闪烁,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梦境惨死的绣玉和绣叶。 “好了,很漂亮了,去拿汤婆子取取暖吧。”白銮月无奈地从台阶下来,伸手拉起和地上的雪人较劲的绣玉,想了想又把汤婆子塞她手里。 深知主子冷风一吹就倒的体质,吓的绣玉连忙把汤婆子还给她,乖乖不堆了。 主仆两人坐在殿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又开始飘飘扬扬的雪 “若是我有一日终将下嫁联姻或者死了,你便回母后身边去吧,母后会为你和绣叶寻门好人家。”白銮月似是交代后事的语气那般,让绣玉心底一惊,眼眶红红地看着主子。 “公主可是被冷风吹傻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公主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绣玉的嗓音带着哽咽,又极力忍住哭到声音让白銮月不敢看,心也越发坚定。 她时日也无多了,这辈子她定要在离开之前,给母后她们谋一条后路。 “哟,绣玉怎么哭了?”屋檐上忽然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这道声音让白銮月猛地站起来。 “二皇兄…”憋着的泪珠子总算是落下了,裹挟着这几日的焦急与等待。 白穆一听妹妹叫了,也没再调皮,跳下屋顶站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妹妹面前,一见小姑娘眼泪汪汪的,顿时就急了。 “怎么了阿銮?是白墨他训你了?还是母后又和你吵架了?别哭别哭,二哥在呢……”白穆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妹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哭了别哭了,二哥一看到信就赶回来了,回来晚了我给阿銮赔不是。我生辰不是还没过?不哭了,一会白墨知道了,又要削你二哥了。” 白穆一边给白銮月擦眼泪,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白銮月知道他向来是只怕大哥,看着他那卖惨的俊脸,也忍不住笑了。 雪又开始下了,寒风也开始作乱,白穆深知妹妹那病弱的身体,连忙拉着她回殿中去了。 “阿銮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给二哥办生辰了?”白穆歪坐在软塌上,看着小脸苍白的妹妹心疼的很,心底也觉得怪异。 虽然兄妹的感情并不差,但是阿銮从未管过这种事情,也从来不会特地给他写信让他回来。 他这回恰好有事,心腹便一直找不到他递信,一听到妹妹递信来了就立刻拆开,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二哥帮我个忙。”她当然也知道面前的二哥在想什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了。 “找你大皇兄解决不了吗?”只见白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开始得瑟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二哥为什么总是这么幼稚,但是白穆能在军营混的风生水起,也并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兄妹俩计划了许久,白穆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思量了好半晌开口“阿銮你可确定那嬷嬷没看错?” 在佛堂行巫术之事可是大罪,也没人想到会有人去佛堂里做这种事,贵妃竟然钻这个空子。 “我后来偷偷去瞧了一眼,阿銮没看错。”白銮月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点也没看错。 绣玉守在门口看着主子和二皇子在商量事情,下意识回头看向那丛鸢尾,到底是冬日,原本开的正艳也被低温冻的蔫巴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白穆脸色阴沉地走了出来,见绣玉在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二皇子…冬日院子里什么生气儿也没有,公主看着也难过,奴婢想着有什么花儿能在冬日里活的。”绣玉连忙解释了一番,又看了一眼殿里的主子看上格外疲惫,便服了服身进去了。 “冬日里的花?”白穆露出一副日有所思的表情,扫了一眼角落里勉强还有绿叶的鸢尾,倒也没多留,悄悄离开了公主殿。 暗中的身影沉寂了许久,确定周围没人了,才离开皇宫。 远在晋州的墨泽礼看着哨子递来的信顿时蹙眉看向窗外,今年的晋州还未下雪,外头依旧是一副春色溶溶的景象。 晋州四季如春,即使是冬季也依旧如同春日,只有偶尔几日算是冬日。 百花虽不说都盛开,大多数倒还是不受影响的。 但是倒没几种是离开晋州还能活的,除非有暖阁。 他蹙眉沉吟片刻,执笔写了一封信,又吩咐连重让人送东西去则国。 第四十章 冬日里永不会凋谢的花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看着一堆玉楼春的暗卫有些僵硬,转头看向连重,语气都有几分虚“这些都要送去则国?” 见这可怜的孩子真的以为要自己带过去,连重顿时笑出来了,连忙摇摇头,将信交给他“这信你只需给则国皇帝或皇后看见,至于这些牡丹,自然是有人会送过去。” 信自然是有两份,一份独给白銮月,一份只需让皇帝或陛下瞧见。 连巫思来想去才想到了一个办法,用小鱼干把公主那只猫骗出来试试。 果然糯糯被小鱼干骗出来了,连巫连忙喂了它几根小鱼干。 又从口袋里摸出信佛放在猫咪面前,又指了指殿内,意示它带进去。 猫咪却一直呆呆地看着他,好像一点也没听懂,连巫挫败地伸手要把信封拿回来。 糯糯却突然伸出了爪子扒住了信封,叼起来往殿里跑,宫女瞧见了都忍不住叫了两声。 绣玉碰巧出来,看见小家伙好像叼着什么,“糯糯,怎么…这是什么?” 白銮月接过婢女手中的信还有些茫然,不过闻到了上面的桃花香,和晋州上供的桃花精油是一个味道。 看完信件之后,少女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笑,又拿起那只信封朝手心抖了抖,一朵风干的桃花落在掌心里。 轻轻一嗅,还带着花香。 信件的末尾还写着 “这是我赠予你冬日里永不会凋谢的花。” * 白穆的生辰快到了,昨日也归来了,皇帝大喜便准了大办,皇子公主生辰是件大喜事。 “父皇,明日我想仪式之前先去佛堂为阿銮祈福,明日是大喜的日子,我的福气也想分给阿銮。”白穆一副心疼妹妹的做派,白墨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戏精的弟弟,难得什么也没有说。 皇帝白业低头看着底下的两个孩子有些若有所思,但是这点要求并不过分,也没多问,就准了。 临走前,白墨忽地叫住了皇帝,“父皇,这个主意我希望不要让阿銮和母后知道,难道阿穆有此心,便留着给阿銮和母后惊喜一番。” 百业觉得也是,点点头便应下了,还夸了白穆一句。 公主殿里焦急等待的绣玉看着一脸淡定的主子有些忍不住出声“公主你就不担心陛下不答应吗?” 少女听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摇摇头,轻笑一声“父皇会答应的。” 以她这副身躯,多一日便是福泽,一向吊儿郎当的二哥开口,父皇定会觉得新鲜,定会答应。 即使不答应也不要紧,她还有母后那边吹枕头风,据说父皇上次得罪母后已经连续吃了好几日的闭门羹了。 白墨带着白穆一路不停歇地来到了公主殿,给妹妹带来好消息,只不过白墨的脸色并不好看。 看见白墨也来了,白銮月下意识看向也有些怂唧唧的白穆,便知道二哥被大哥发现了。 “你们俩是想做什么?为何不告诉我?嗯,阿銮?”白墨今日退朝时本是准备离开了,余光看见弟弟老老实实地还站在原地觉得奇怪就又留下了。 一离开殿中便想起来其中联系,前些日子妹妹突然便派人让他给弟弟递书信,怕是有事情瞒着他和母后。 第四十一章 幕后主使1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大哥既然发现了,那阿銮就不废话了,二哥生辰那日,大哥配合一下便好。”白銮月眸子清澈,语调却不似以往那般软和,多了几分凌厉。 “阿銮?”白墨看向弱不禁风的妹妹,饶有兴致地盯着看了许久。 白穆在宫里暗暗做的手脚他都知道,若不是有他的默许都不可能轻松进行,还以为是弟弟想做什么幺蛾子。 倒是没想到幕后主使,竟然是病弱到不能随意离开寝宫的妹妹白銮月。 “大哥不必告诉母后,免得她知道了……”白銮月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 毕竟母后对关于她的所有事都格外意气用事,总是会被情绪控制,这次很有可能一举扳倒贵妃,绝不能出错。 “不必告诉我什么?”殿外传来徐沐略怒的声音 殿中的兄妹三顿时对视一眼,除了白墨都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尤其是白穆还缩到了妹妹身后。 白銮月没想到母后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外面还没人通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阿銮,母后已经忍了十几年了,母后不差这几日。”徐沐睨了一眼淡定的大儿子,又转头看向躲在女儿身后的二儿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母后是儿臣让二哥瞒着您的。”自知理亏,白銮月乖乖地告罪。 “佛堂里到底有什么?”徐沐忍不住问了一嘴,她方才本想让人去看看,又怕打草惊蛇扰乱了女儿的计划,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眸光一变,摇了摇头,“母后不必知晓,阿銮会处理好的。” 徐沐见女儿不肯说,便转头看向没出息的小儿子,这回白穆倒是硬气了。 见她看过来就别过脸,假装没看见似的。 “老大你说,里面有什么?”徐沐气笑了,她就不信老大不告诉她。 白墨瞟了一眼妹妹,摇了摇头,“母后,儿臣不知。” “……”徐沐一转头就看见白穆在掩唇偷笑,于是乎某端庄典雅的皇后娘娘便怒了,追着二皇子满殿打。 好半晌,白銮月才把赌气的徐沐哄好,无奈地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白穆,让人拿些药给他擦擦,生辰那日若是还破相可不好看。 “母后,明日您便看着就是,阿銮会替你一点一点要回来。”白銮月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阴冷而坚定,和此前那个不问世事没有一点人间气息的端銮完全是两个模样。 徐沐抓了抓女儿的手,心口有些微疼,上次她答应了女儿不多问,不知道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般。 白墨则是看着妹妹的变化没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看向明显忧虑的母后,暗中叹息一声。 * 中宫所出的嫡子生辰必是大办,听闻还是端銮公主亲口说要给皇兄操办的,民间都忍不住好奇起来。 生辰那日 白穆磨磨唧唧地看了一眼吉服,那阴沉沉的颜色看着实在是一点也不讨喜,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故意闹着不肯穿。 宫女无奈地哄着他,深知这位主子是故意的,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哄着他。 “今日都是生辰了,二哥怎么还是这般?”穿着一身杏色宫装的白銮月被绣玉扶着进来了,即使着装色泽明媚,眉目也难掩疲倦,是早起到底还是为难她了。 “阿銮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可喝药了?”见妹妹来了,白穆也没心思逗宫女了,连忙围着白銮月嘘寒问暖。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松了口气,默默在心里感谢公主救急。 “就知道你不喜欢这颜色,大哥让我来给你送新的。”白銮月瞧了一眼那颜色低沉的吉服和明显松了口气的宫女,无奈地回头接过绣玉手里的吉服。 “白墨他自己没小厮吗?怎么让阿銮来送?”白穆看了一眼那吉服脸色一喜,倒还是不忘记挖苦兄长一句。 少女听闻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无奈的大皇兄,两人拌嘴已经成为习惯,便是如此,才有血缘手足的味道。 “那你便穿原来的,把我带来的还给本宫。”白墨向来是不会惯着这个嘴毒的弟弟,必是以毒打之让他老老实实。 白穆哪里想到那厮在殿外偷听,一听要收回去,下意识就伸手抓到了怀里,还不忘记嘴硬“送出来的东西怎么还要回去的?” 白銮月无奈地看着两人,故作虚弱咳嗽了两声,“好了,别吵了。” 一听妹妹咳嗽,白穆才老老实实没再说话,去屏风后换上吉服,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帅气无比才走出来,“阿銮看看,你二哥我是不是风流倜傥?” 第四十二章 局中人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倚靠在绣玉身上歇息,听闻抬眸看了一眼,眉目流转的微波让白穆都愣了神。 脑海忽然闪过少女决绝的面容,又看不清晰,只不过直觉告诉他,是阿銮。 回过神才听闻妹妹柔软的嗓音,“二哥是风流倜傥,大哥是玉树临风,我真是福泽庇佑,能有两位哥哥。” 白墨看着弟弟愣愣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眉眼都柔和下来,沉稳的声音隐隐裹挟着不易察觉的庆幸“身为你的兄长,也是大哥的福泽。” “是是是,咱阿銮也是倾国倾城,掌上明珠!”白穆最爱听好听的话,尤其是爱听白銮月说的,用他上辈子的话,便是有成就感。 还没等兄妹三再说什么,外头的宫女便提醒了仪式要开始了。 白銮月顿时和哥哥们对视一眼,抿唇松开了绣玉的手,平和的眸光转变成坚定,“走吧,哥哥。” 自是端銮公主亲自开口要给二皇子办生辰礼,自然是由她来做祈神使。 身为中宫嫡出唯一一个公主,自出生便有固伦公主封号,自是宫中仅仅次于中宫的女子,作为二皇子的祈神使最合适不过了。 层层台阶从底下看上去是多么遥远又坎坷,最上面站着她的母后,父皇,祖母,还有她这辈子绝不能放过的张贵妃。 背后是乌泱泱的朝臣以及来看热闹的百姓,前路坎坷,后无退路,她必须前进 垂眸看了看身上环佩都确定整齐,抬起手对白穆行了个祈神礼,扬起最艳丽的笑容,用最虔诚的声音,向白穆伸手 “吾为祈神使义,赐于汝最虔诚的祝福,与吾走过这台阶,原汝年年此生平安永顺遂。” “谢使赐福。”白穆听的出妹妹的认真和虔诚,点了点头,行了个行,把手放在她掌心之上。 两人手牵手转过身面对身后的朝臣百姓鞠躬一礼,转身面向皇帝,兄妹俩默契对视一眼,一步一步走上层层台阶。 徐沐看着向她走来的女儿,心中的不安也不由得放下。 暗处隐匿的墨泽礼脸色并不好看,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牵着别人男子手的少女。 白銮月今日穿着极少穿过明媚杏黄色,发髻也比平时精致了不止一点点,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摇晃,环佩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狭长的桃花眸闪着光芒,唇角带着是势在必得的轻笑。 耀眼的如同黑夜里皎洁的明月,让他可望不可及。 “终有一日,你也会和我一起…此生平安顺遂。”他抬起手,行的却是则国的祈礼。 张贵妃看着两兄妹意气风发脸色当然不好看,只不过只是一瞬,就掩盖住了,因为晚些她还是要回去宫里禁足。 一堆繁杂的礼节结束后,白銮月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全凭一口气稳站在原地,绣玉看的心疼极了,也没舍得上前去劝。 “我的礼仪完了,便请大家随我去佛堂祈福吧,今日是我生辰我想父皇母后会赏我这个脸面的吧?”白穆说的随意,余光却盯着旁边的贵妃。 张贵妃面上不变,仅仅是躯体一僵,她不敢露出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贴身婢女已经不见了,顿时便明白过来这竟然是一场局。 “祈福?祈什么福?”徐沐自然是注意到了贵妃那边的模样,故意开口问,一副好奇的样子。 “给阿銮祈福,趁着好日子,把我的福泽分她一半,好让她和我一样,长命百岁,平安顺遂。”这话白穆倒是正正经经地说了出来,惹的一直看着徐沐的白业瞧了他一眼。 太后忍不住笑了,“那便去吧,难得老二有这个心思。” 张枝心中呕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徐沐便先发制人“张贵妃难得出来一趟,便一起同去吧,不用给阿銮祈福也行,听说贵妃前几日也病了,给自己祈福罢。” 这活说的极为漂亮,让白銮月都心中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这番话一出,张贵妃想不去都不行。 若说病了不想去,便顺路一起去给自己祈福,若是没事不想去便是不想给白銮月祈福,皇帝本就心疑,她不敢冒这个险。 张枝面色苍白,只能服了服身应了句是。 几日一路通畅无阻来到佛堂,张贵妃脸色越发苍白,刚想开口,走在前面的白业便退后了一步,大怒“大胆!” 白墨和白穆当即上前踢开半掩的门,露出了全貌。 佛堂里皆是符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巫咒,地上还有几个没烧毁完的小人,佛像底下还有一个已经气绝的宫女。 张贵妃脸色难看地咬咬牙看了一眼,顿时双眼发黑,那宫女就是她方才不见了的贴身宫女。 第四十三章 贵妃倒台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站着一旁的太后和白业的脸色迅速变化,呵斥道“这是哪个宫的宫女?” 白墨下意识伸手挡住妹妹的眼睛,这个是他与白墨背着她设计的,白銮月并不知情。 可是已经迟了,她已经看见了,身子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垂着眸看着自己手,仿佛刹那上面沾满了鲜血。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你妹妹回去?”白业一听太监说那宫女已经死绝了,下意识回头就看见白銮月那副仿佛被吸了魂魄的模样,当即就呵斥白穆。 “阿銮我们先回去……”白穆面露愧疚,连忙要带着她离开。 可是白銮月知道,此刻离开便是放弃,她抓紧了哥哥的手,清明的眸子抬了抬,故作看见了那惨死的宫女强装镇定的样子,“我没事,今日是二哥的生辰……” 随着少女忽然倒下,原本就不安稳的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白业顿时越发怒了,下旨彻查清楚,一群人除了张贵妃之外都浩浩荡荡地往公主殿跑。 没过一会,陆公公便回来了,低声“陛下,那是张贵妃的贴身宫女柳儿……” 一听和张枝有关,白业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起来,又想起来什么,抿了抿唇盯着陆公公,“去查在佛堂里做的到底是什么巫术,查不出来你也别回来了。” 太医看着床上虚弱的公主,脸色也不大好,方才的事情也听说了。 心底是惊愕又怪异,可是皇帝皇后还未开口问他,他也不敢多言,只是重新开了个方子。 则国排斥巫术的原因很多,巫师在则国是没有地位的,甚至被人嫌弃驱赶。 在皇宫里出现了巫术,对于皇室而言是奇耻大辱。 “阿銮怎么样了?”徐沐见女儿迟迟未醒来也坐不住了,风风火火地从内阁跑出来,目光死死盯着太医问。 “公主殿下怕是…中了巫咒。”太医看看徐沐又看看白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出来。 果然这话一出来,白业勃然大怒,刚要开罪就被徐沐拦下了,“什么巫咒?” “这…巫术在我国并不顺行,但是无非是改命转魂之事,公主此刻还需老臣配新药,老臣先行回太医院。”太医哪敢直白说出来,只能稍微暗示一下,便匆匆离开了。 白业怒气冲天想拿人开罪却又被徐沐一个眼神熄了火,恹恹地坐在一旁的贵妃塌上。 徐沐见他不吭声了,才转头看向内阁,那目光明明灭灭。 白銮月这个名字本就是有来源的 公主端銮出生与春暖花开之季,不仅仅有御花园桃花纷纷盛开的奇景,逍遥老先生在那夜也出现过 月光皎洁,老先生指着泪流满面徐沐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女婴,十分郑重道“这是你们未来的变数,是高不可攀的鸾,请一定不要放弃她。” 那夜天上的月比平日里都清晰不止,徐沐便给小娃娃取了名字,白銮月。 白銮月是鸾星这件事就还有徐沐和白业两人知道,一听到改命转魂,徐沐忍不住心事重重地走出宫殿外。 第二日,第三日 躺在床上的少女一点都没有苏醒的征兆,这是兄弟俩没想到的。 白穆自责极了,觉得是自己的多此一举害了妹妹,也没往军营跑了,每日都来公主殿里远远看着白銮月。 第五日,中宫皇后突然在来公主殿的路上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宫中突发此等事情,白业也没再顾着张家,把张枝彻底禁足,旨意禁足时间没了期限。 白业揉着抽疼的额头看着塌上的发妻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儿还在隔壁还没醒来,妻子也这样了。 “陛下,大皇子来了。”陆公公硬着头皮汇报了一声,也没敢多言就退出去了。 只见白墨带着一个衣着古怪的人来了,那人畏畏缩缩的,让白业质疑。 “这是?” “这是这几日才抓到的巫师,前几日太医说极可能是巫术,还说阿銮快撑不住了,儿臣……”白墨向来是让人感觉稳重,此刻眼眶微红看着白业,还是母后向来知道怎么让他父皇没法拒绝。 “让老陆带去。”白业一听果然妥协了,抚了额头摆了摆手,算是允了。 陆公公很快便回来了,脸色微白地跪在白业跟前,“启禀陛下,是改命术…” “混账!改谁的命!”白业呼吸一窒,抬手就把旁边的茶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已经被烧的干净了,剩下的娃娃是公主和娘娘的名字。”陆公公额头冷汗淋淋,生怕皇帝拿他开刀却也只能道出查到的真相。 皇后是凤命,端銮是鸾星,在佛堂之中做这等事情。 那宫女还是贵妃的贴身宫女,况且前几天贵妃便让人来请求去佛堂抄佛经,是什么情况已经呼之欲出了。 “传我旨意,贵妃欲谋害皇后公主,赐…打入冷宫!”白业面色阴沉,勉强保持理智。 目前和俞国摩擦不断,若是此刻赐死贵妃绝对不可取,只能先打入冷宫。 须臾之间,贵妃倒台的突然,让宫中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张枝看着阴冷的冷宫忍不住冷笑一声,再难维持温柔娴静的形象,等来日,她定要把白銮月那命数转给丝丝,还要把她那张脸皮子撕下来占为己有! 第四十四章 重逢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张贵妃被打入冷宫的第二日,徐沐醒来了,可是白銮月却迟迟没有反应。 就安安静静地躺着塌上,像极了沉睡永远不会醒来的娃娃。 白墨和白穆愁的团团转,母后是装的他们都知道,原以为妹妹也是装的,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徐沐心疼女儿,自然是把压力都给白业,俞国那边一直对边境造成的纷乱总算是让白业容不下了,成为了出气筒。 白业只能咬咬牙答应了晋州新王的条件 晋州的精兵暗中在深夜里到达了边境,则国的将军站着城墙之上看着,看清是友军连忙让人打开城门。 “俞国那群人贼的很,都喜欢夜里偷袭……”这边说完,城墙那边就传来了声响,则国将军无奈地耸耸肩,跟随士兵去查看了。 “无事,我们带来了火石,只需一点,就可让他们再也不敢夜袭。”乔装打扮的连重一点也不在意,就那群小喽喽,他可以以一敌百。 但是主子吩咐慢慢玩,他只能慢慢来了。 * 两年时光流逝 寒气散去,春熙复生 晋州 院中的梨花终究还是凋谢了,只剩下枯枝,墨泽礼刚刚才从药王谷归来,立于树下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哥…大哥哥!”院子外突然响起来小姑娘的声音,让他的神游回归,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顾鸾又来了。 “怎么了?”墨泽礼不着痕迹地多开小姑娘的触碰,小姑娘如今也已经不算是小孩子了,当知道男女有别。 顾鸾看了看抓空的手有些失落,又忍不住叽叽喳喳起来 “大哥哥,听说你喜欢的女孩子是个公主对吗?” “是。” “那她什么时候来晋州阿?” “总有一天。” “那她会嫁给大哥哥吗?” “一定会。” “那她如果不想嫁给大哥哥呢?”顾鸾突然脱出口的话让墨泽礼的目光瞬间转变,顾鸾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阿鸾不是故意的。” “无事,男女有别,你回家去吧。”墨泽礼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又假装看不懂小姑娘的心思,转身要回屋子里。 顾鸾深知墨泽礼不喜欢聒噪,咬了咬嘴唇还是忍住跟着进去的冲动,回顾府去了。 一辆马车慢吞吞地驶进了晋州,与此同时,坐在书房里的墨泽礼也知道了。 冷眸只是抬起来看了一眼一脸八卦的连重,修长的手指还是有条不紊地翻着他折子,仿佛这个消息他一点也不在意。 汇报消息的连重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家主子,他是没想到那公主居然也跟着来了。 主子竟然这么冷静?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还没超过一个时辰,连重就觉得自己的脸被打肿了,什么不在意,明明就是在意的不得了! 白业带着徐沐和白銮月和两个儿子出来微服私访,是一路巡查自家国土又到达晋州。 一路上虽是坐的马车,白銮月到底还是有些吃不消,被绣玉扶着下了马车,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抽疼的额头,方才不小心撞到额头了。 这晋州新王到底还是有神秘色彩,先是面容不详,向来只是戴着面具示人。 有人说他奇丑无比,能说他俊逸无双,只知道是墨渊的外孙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得知要来晋州,白銮月在路上无聊的时候就问了白墨几句,白墨知道的也是寥寥无几,也足够说明这个晋州的新王隐藏的极好。 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出手帮则国,甚至要请父皇来做客。 一时之间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最终都被一一打消,对方竟然敢坦坦荡荡邀请,自然不会作什么妖蛾子。 恰好墨管家带着人拿着板凳走过来了。 绣玉惊奇地看着面前献殷勤的中年人,明明她们陛下在那边,这个中年人看上去很有威信的样子,应该是传说中的管家,为何跑来给公主献殷勤? 第四十五章 达成协议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那一刹那有些错愕,墨管家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太过了,连忙退后一步,面露关心 “几位贵客远道而来,老奴听说公主自幼身体不适,所以早早备好了客房和药浴,请公主先行一步吧?” 确实觉得格外疲惫的白銮月下意识转头和家人们对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露出适宜的笑“多谢先生费心了。” 墨管家连忙摆手,吩咐身后的婢女带白銮月府去,转身招待一旁的白业和徐沐去了。 徐沐向来是心疼女儿,见对方如此周到便也没觉得对方哪儿不对了。 而白业是出了名的妻奴,也是女儿奴,心里虽觉得奇怪,也没说什么。 站着旁边的两个妹控则是盯着妹妹慢吞吞进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因白銮月的身体原因,此次微服私访,原本半月的路程因为走走停停便拖至将近一个月,因为长时间赶路怕白銮月挨不住。 一路跟着婢女看着路上的园景让白銮月心里暗叹,这个新王看来是个有讲究的人,不过很快解说的婢女就推翻了她的思绪。 “王府是大小姐设计的,如今小少爷回来了,只是稍微整改了一些。” 管家安排客房的位置并不偏僻,院中竟然还有一株桃花树,此刻竟然整开着花,随着微风偶尔还有花瓣落下。 白銮月格外惊喜地上去嗅了嗅,那沁人的桃花香气是真实的,即使目前距离桃花盛开的季节早就远去。 主仆二人只觉得巧合,如此称心如意的院子,也让白銮月的疲惫之色消散不少。 泡过药浴之后,绣玉怕车马劳顿会累着她,哄着她小睡一会,想着晚些有人来请主子用晚膳,便去告罪。 谁知等了好一会,都没人来告知她们去用晚膳,绣玉心底有些不悦,想出去问问,又怕主子醒了没人在。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有些畏畏缩缩地站着门口转圈,人影来回攒动,绣玉起疑打开门一看。 是刚才领他们来客房的丫鬟。 绣玉以为是来叫她们去用晚膳的,低头就看见对方还提着个精致的食盒,就连食盒上也是桃花纹。 “姑娘可算出来了,这是今日的晚膳,因为原先府上的两位主子平时不爱吃燕窝粥,府上一时半会没找到血燕,所以耽搁了些,还希望两位莫怪罪!” 对方态度极好的一顿认错让绣玉一脸懵逼,懵懵懂懂地接过手里的食盒回到屋里去,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食盒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銮月见自家丫头发呆,自己就慢吞吞走过来的,看见桌子上放着精致的食盒,伸手摸了摸上面的桃花纹。 绣玉回过神见主子突然坐在自己身边吓了一跳,“公主,你怎么醒了?” “有些饿了。”白銮月眨了眨眼睛,刚才刚下马车时的疲倦已经消散了不少,显然是药浴起了作用,刚才睡的那一小会儿缓解了不少。 绣玉一听连忙打开了盒子把里面温热的燕窝粥端出来,看着里面的瓷碗上面竟然都是桃花纹,就连勺子也是。 主仆两人顿时有些一言难尽,这个新王,难道也是钟爱桃花? 不过白銮月也不太在意了,她也喜欢桃花,也并不是很难接受,更何况现在饿的没法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 一边吃的时候,绣玉还是跟白銮月说了一下刚才的事。 白銮月喝着粥有些惊讶。 所以没喊她们去用晚膳是因为开小灶,送来晚了是因为这碗燕窝粥里需要的血燕府上没有,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可是为什么非得是燕窝粥呢? 当然了,白銮月不可能让人特地去问。 * 坐在书房的墨泽礼抬起手,把放在桌子上的面具仔细的贴在脸上,随即转身对身旁的暗卫吩咐“把他们带过来吧。” 连重点了点头,也把早就准备好的面具贴在脸上,敛去周身的气息,走向前厅。 白墨白穆兄弟俩到底是男人,此刻年轻气盛的白穆还在前厅和墨管家唠唠。 墨管家为了自家小主子简直是不择手段的套话。 白墨总觉得哪里不对,拍了拍弟弟的时候让他少说些,但是白穆偏偏就是没反应过来。 于是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墨管家也知道了不少,比如兄妹俩小时候的糗事什么的。 以及白銮月的喜好什么的,被白穆毫无知觉之中被对方套了个干干净净。 洗漱完毕的夫妇俩也休息了一小会儿 白业深知对方一定会来请自己,看着徐沐睡着了之后,便走出了客房,只见已经有人在等他了,便对对方点了点头。 连重领着白业来到书房,然后挥了挥手,周围迅速的冒出几个黑影把整个书房包裹的严严实实。 白业看着坐在案前的是位少年到底还是有些惊讶的。 没想到突然分享情报过来,并且迅速掌握对方的弱点,又出兵替他们解决的晋州新王 竟然还是个少年。 “不知该如何称呼?”白业思来想去,也没记起来这位少年的名字,似乎晋州新王的容貌名字都未曾让世人知晓。 “在下姓墨。”墨泽礼看着面前和阿銮有几份相似的男人,勉强有几分耐心。 “……” 两人留在书房里谈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互相达成了协议,白业才从书房中离开。 没过多久,墨泽礼也跳上了屋顶直径往一个方向去了。 第四十六章 刺客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泽礼动作轻巧,稳稳的落在屋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坐在秋千上的白銮月。 阿銮已经换上了他准备好的纱衣,是白銮月平日里惯爱的颜色,还有喜欢的花纹。 就连整个院子都是按照白銮月的喜好来毁掉翻新而成的,起初管家还不同意,觉得没必要这般大动干戈,直接在原基础上翻新即可。 可是一听是未来少夫人,顿时就变了态度,那询问进度的殷勤劲,比墨泽礼还殷勤。 这不,一听到人来了,连忙就派人准备了药浴,第一个就把人送到客房去了,生怕累着人家。 王府一向是只有两个主子,老王爷不爱吃燕窝粥,小主子也不怎么喜欢,所以府上一时之间既然找不到能用的燕窝,墨管家只能找墨泽礼借了一个暗卫去弄来。 府邸上上下下都知道墨管家对这个不知身份的女子如此好,不禁好奇又敬畏。 不少人在暗中讨论是不是未来主母,可是一切就像是突然发生的,尤其是知道是则国的公主,又让他们觉得不太可能。 此刻,若是在别的地方还是夏季,可是在晋州则一点夏季的感觉都没有,依旧如同春日那边,吹过的微风舒适而带着春雨的滋润。 白銮月总觉得有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可是回头一看,是空荡荡的房间。 一时之间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抿唇想去找两个哥哥。 可是天色已经不早了,虽是亲兄妹,但到底还是男女有别,绣玉也还没回来。 一向怕独自一人的小公主忽然丢下了秋千,躲进了屋里。 墨泽礼有些疑惑的听着阿銮有些凌乱的脚步,依稀辨认出她是走到了床榻边,然后动作轻巧地翻开了其中一块瓦。 屋子里每个角落都点着蜡烛,白銮月很怕黑这一点,墨泽礼提醒过墨管家,所以墨管家布置的时候在每个角落都留了一盏灯。 绣玉离开的时候,知道白銮月独自一人会害怕,便把灯都点上了。 床上的白銮月正拉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像是个蚕蛹一样,缩在被子里,仔细看似乎还在发抖。 墨泽礼有些惊讶,没想到阿銮竟然还有这一面,他上辈子从未见过。 他只知道阿銮似乎很害怕独自一个人在黑暗的环境,并不知道害怕到如此境地。 手指慢慢收紧,看着阿銮发抖的样子,多想下去抱住她,可是并不能。 绣玉到底还是担心主子,办完事后一点也没耽搁就赶回来了,在院子里没瞧见白銮月,连忙跑进了屋子里。 “公主别怕,绣玉在呢。”绣玉动作小心的扒开了白銮月紧紧拽着的被子,然后抱住主子颤抖的身子哄着。 “刺客已经死了,公主别怕,绣玉会保护公主。”绣玉耐心地哄着怀里的主子,直到她逐渐呼吸平稳的睡去。 僵持在屋顶许久的墨泽礼目光一闪,眸中的色彩逐渐浓郁了起来,把手里拿着的瓦块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 已经是深夜 书房里连重愁眉苦脸的站在旁边,可是墨泽礼竟然还十分精神的在翻着册子。 如果仔细一看,册子里写的都是白銮月前程往事,以及平日里的生活状况,细致到这位公主殿下喜欢长安街上哪家铺子的点心。 就连绣玉为了哄她开心,偷偷跑出宫去铺子上买的次数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谓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灯油都燃尽了一盏后 修长的手指把最后一张折子丢到一边,脸色十分阴沉,他并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刺客。 也知道,也许是阿銮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或许现在再去查已经没有蛛丝马迹了,更何况皇家的颜面十分重要,白业吩咐抹除了也不一定。 从外头回来的连重见墨泽礼的脸色难看,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一时半会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 “说。” “那位公主,发起高热了……”还没等话说完,一道黑影就从他旁边闪过去了,连重回头对站在一旁惊呆的女人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 第四十七章 药王谷林绝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这高热来的突然,所以人都没预料到,幸亏晋州没有宵禁,这会还能请到大夫。 不过院子的气氛倒是诡异的很,安静到不可思议。 立在房门前焦灼的白墨白穆,看着面前的是传说中是晋王的少年,面露诧异,白穆相对露出的敌意比哥哥明显。 因为对方突然闯…也不能算是闯,这院子本身就是人家的,这个少年突然冲进来,又在房门前刹了车。 “阁下就是……”白墨到底还是稳重些,把弟弟挡在身后,不卑不亢地开口。 墨泽礼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两兄弟难得有些感慨,上辈子若不是白墨,他也娶不到阿銮。 “嗯……”到底是有些尴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墨泽礼始终没法和第一次见面那般生疏地和白墨说话。 “不知晋王来此……”白墨见对方承认了心底微微起伏,没想到神秘的晋州新王竟然是个少年,怪不得要匿藏讯息了,否则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可是下一秒白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新王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依父皇之言,晋州维持多年无主之州的格局是面前这个少年打破的。 “听闻公主不适,特过来看看。”墨泽礼了解白墨,也没拐弯抹角,直言来意。 白墨听闻回头看了一眼房中,果然没再多想,估计是怕阿銮出事 罢了。 随即无奈叹息一声,“多谢晋王关心,小妹体弱,叨扰晋王府上了。” 白銮月那个身体几乎是人尽皆知,毕竟则国皇帝的女儿就三个,其中两个是庶出,就这么一个嫡出公主,自然会引来外国关注。 在各国之间,白銮月的身体几乎是都心知肚明的,晋王知道也并不奇怪。 所以时至今日,除了俞国之外,从未有人敢求娶嫡出公主。 都怕这位在路上就颠簸死了,那则国还能放过他们? “姑娘的身体怎么如此差劲?竟然都到了油尽灯枯之相,尔等看衣饰都不像是平凡人,怎么能……”那大夫激动的很声音都传出来了。 “大夫您误会了,我女儿是从出生到现在都如此…并非……”徐沐试图解释反而让大夫更加激动了,大概是年纪较大,有些认死理。 墨泽礼听着这耳熟的声音抬步走向屋内,看清是谁后松了口气,面不改色解释道“您误会了,那是则国的公主白銮月,您不记得了?” 那老头一听嘴里还没说出来的话突然一梗,看了看墨泽礼,又回头去看那躺在床上那美丽异常的丫头,心底有些打鼓。 又看看面前无奈的徐沐和白业,又怒瞪墨泽礼“你少诓我!则国公主好端端怎么会来此?难不成这就是则国的皇帝老儿不成?” “咳咳,鄙人还真的是……”白业面色尴尬,还是头一回被人怀疑身份。 林绝面皮子一皱,顿时又转头去看在昏睡的白銮月,又看看白业和徐沐。 “当真就是那个传说中病弱到只能活18岁的公主?”老头嘀咕的语气很兴奋 此话一出,墨泽礼也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逐渐僵硬起来,虽知道林绝并无恶意,抿唇还是解释了一番“他是药王谷的药王,只不过是好奇,并无恶意。” 夫妻俩对视一眼,迅速收敛了情绪,看着面前的老头有些欲言又止。 这药王谷就在晋州边境不远的高山上,山的地形特殊,形成很完美的天然屏障,可攻可守。 药王谷一脉据说是一直避世而居,后面突然出现在世人眼中,又归于晋州墨家麾下,且承诺世代为晋州墨家鞠躬尽瘁。 除此之外,据说药王谷的人,没有墨家人的允许是不会给外人诊治的,且又在前段时间由晋州使者证实。 “哎呀哎呀,总算是送上门来了,我原还想去……”林绝一脸兴奋地又回到床榻便捏住白銮月手腕探脉,像极了一个流氓样式的糟老头子。 “……”徐沐有些不放心地走过去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林绝,生怕对方做什么似的。 “你们这一路颠簸可是未曾停歇?”林绝松开手,脸色有些凝重,余光看向站着大家身后的墨泽礼,暗中摇了摇头。 “怎会?这半月的路程,为了公主特地拖了一月放缓了行程。就怕她吃不消,一路上都没什么状况的。”绣玉眼眶红红的却也不敢哭,声音带着哭腔,主子莫名其妙就病倒了,让她害怕的很。 “那刚刚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林绝狐疑地看向绣玉,又回头看了一眼白銮月,眉心紧皱,嘴唇咬死,是梦魇的征兆。 “公主小时被刺客吓过,受不得刺激。她刚刚莫名其妙就有些受刺激的迹象,奴婢以为她是又发呆想起来了,哄了好一会她才睡着了……”绣玉第一个就回想到一回来看见的场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是皇家辛密,绣玉自知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连忙捂住嘴噗通一声跪下。 第四十八章 你说的是这张脸吗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业面色有些异常倒也没开口怪罪,最终在徐沐的目光之下才无奈点点头。 “阿銮五岁的时候被刺客吓过,那刺客想掳走阿銮,险些带出来皇宫,还把她藏在柴房里……”白穆才不管这么多,见白业态度软和,当即就说了出来。 掳走这病弱的公主有什么目的,方才偷偷看了白銮月面相的林绝清楚的很,这丫头可是百年难现的鸾星。 得鸾星者就意味着国家天平,只不过身怀鸾星的女子给国家带来的昌盛命数的关键是她的寿命。 若她身陨,那国家的命数便也随着她一同消散了。 “那许是梦魇的缘故了,得让她信任的人守在身边照顾着,我且去开些药吧。”林绝摆摆手就走往外走,从墨泽礼身边擦肩而过时挑了挑眉。 “需要什么药材去找管家。”墨泽礼对房间里的人点了点头,便跟着林绝离开了。 就这样,一行人原本规划停留一个星期,被强行延长了半月。 又是一天 白銮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口闷痛,仿佛有一口气压在胸口上怎么努力呼吸都消散不去,没一会就突然恢复如初。 张了张嘴想叫绣玉,嗓子太干又发不出声音,只能捂着胸口慢慢地坐起来。 院子里安静的很,打开房间门,映入眼帘便是那颗桃花树,微风吹过,带着花瓣落到了她的面前。 秋千随着风小幅度的摇摆了起来,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这里虽然空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却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和公主殿那般的萧瑟。 绣玉这几日忙着在小厨房里炖补品,也和小厨房的丫鬟做起了好姐妹,俩人时不时在交换厨艺。 则国和晋州的地方美食都是不一样的,俩人都在互相分享经验,除了每日都在担心主子之外,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有时候甚至觉得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不必再回到宫中里日日提心吊胆也好。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会被绣玉掐灭,她打小跟着公主一起长大,必须永远陪在公主身边,直到公主丢下她。 到那个时候,再来这个世外桃源吧。 * 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白銮月难免会想起不美好的回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发现院子里居然养了一只兔子。 小兔子养的很肥,毛发也是干干净净的,忍不住伸出了手指去摸了一下,兔子十分乖,顺的蹭了蹭她的手。 这一幕在墨泽礼眼中就格外刺眼,如果那只兔子不是特地养着来哄阿銮的,他中午的午膳定要吃这只兔头! 大概是白銮月的目光过于热烈,白銮月下意识回头看,别人看见屋顶上站着一名少年。 那人身穿白衣,衣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鸢尾,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是能感觉到是个俊逸无双的少年。 “你……”生涩的声音从口中发出来白銮月有些发愣,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昏睡了将近一个星期。 甩了甩脑袋,发现脑子里空荡荡的,混沌的很,想回想起什么都没办法。 见自己被发现了,墨泽礼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落在了地上。 “醒了?”经过变声期的声音和墨泽时的他已经不一样了,即使能听出一点相似。 “你是…晋王?”白銮月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躲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也无意之间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狠厉,不过转瞬即逝的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是墨泽礼。”他并不想对阿銮隐瞒自己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白銮月下意识又退了一步,险些踩到了脚边的兔子,跌坐在地上,苍白的小脸上惊恐的表情格外刺眼。 “你在害怕什么?”墨泽礼的语气有些不悦,慢条斯理的靠近。 白銮月垂眸回想,当年见到的墨泽礼并不是长这个样子,难不成这个才是真的? “我只是觉得眼熟…你好像来过我们国家?”白銮月这句话是试探性的,若是对方承认,她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只见对方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又十分规矩的把手收回来,抬起手把脸上的人脸面具撕了下来。 “你是说这张脸眼熟吗?”诡丽的音色在白銮月耳畔炸开,俊逸到毫无瑕疵在白銮月眼前放大。 第四十九章 想要两不相欠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那熟悉的容貌,那熟悉的声音,还有那熟悉的眼睛,都在清楚的告诉白銮月,他就是上辈子的即赫礼。 “我…”白銮月生平第一次没出息的腿软跌坐在地上,被对方扶住之后,又眼前一阵黑,直接一阵眩晕,倒在对方的怀里。 缓和过来后,面前面容诡丽的少年正蹙眉看着她,仿佛在想着怎么奇怪的事情,被她看见到又迅速收敛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被扰乱的神经变得混沌,混沌的脑子一时之间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了,下意识想闪躲对方的触碰,干涩的嗓音微微颤抖。 本能地抗拒墨泽礼的接近,好奇惊愕,又想感知他的存在。 “我是墨泽礼。”墨泽礼清冷的声音勉强让她稍微清醒了些,白銮月感觉到眼前不停地暗沉下去,好半晌回过神来只觉得浑身发软,身上没一点力气。 看出阿銮的异样,墨泽礼伸手把她扶了起来,握着她纤细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的胳膊,眸中闪过暗芒。 “对不……”白銮月张了张嘴想道歉,下一秒口中涌起一口腥甜,血迹从唇边溢出来,脸色顿时苍白若纸。 “怎么了?快吐出来!” 一口瘀血在地上显得格外刺眼,将他面上的镇定自若被打破,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便将人抱起来往屋里走。 纤细的人儿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白銮月以为他要离开去叫人了,可是对方只是回头唤了一声,她没听清就感觉到有人离开了。 身为公主,她自然明白,那是暗卫。 林绝很快就被连重拖着过来了,老头儿方才还在睡觉,突然被人拎起来脸色臭的很。 安全落地之后发现是白銮月住的院子才收敛一些,看见墨泽礼也在,脸色才凝重了些,抬步走去就远远看见 原本已好七成的人,此刻竟然已经是一副油尽灯枯之相,和那日一样,就好似是突如其来的恶化。 林绝转过身去掐手指,心底暗叹,总不可能是则国不行了吧? 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林绝心中也清楚。 这个丫头绝对不能死,且绝对不能在晋州死去,尤其是在这小子面前,不然晋州恐怕要变成一座血城。 仔细想好对策之后,林绝才抬步靠近,一靠近就感觉到他那准徒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怨气。 不由得让林绝回想起老友的嘱托,叹息一声后,从袖中找出一只老旧的药瓶子,丢在墨泽礼面前。 “这是我药王谷的传丹,可愈百病,再配上你的血,明年开春时记得来我药王谷报道。”说完林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墨泽礼几乎是下意识就伸手抓紧了那只瓶子,可是回头一看,只能看见林绝离开的背影。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是一用了这药,往后他便等于少了一个生命保障,还要去药王谷随林绝学术一年。 已经意识混沌的白銮月也听到了,听到到墨泽礼打开了瓶子,朦胧间就拿那颗药往她嘴里塞,下意识伸手按住了对方的手。 “我…我不想欠你的,晋王这药我受不起…”白銮月眸子暗淡无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虚弱的声音听上去让墨泽礼整个心脏都揪疼。 虽然身体已经支持快不久,但是思绪还在继续 上辈子他灭她国家,又重新替大哥复国,算是扯平了。 这辈子她既然知道他是即赫礼,就绝对不要欠他任何事,要两不相欠地各自活下去。 即使是她命该如此,也不想和他再有所牵连。 “是我情愿给你,与你无关,你不用觉得欠我的。”这番话让墨泽礼染上几分不悦,暗处的手指紧紧拽紧,最终还是抬手点了白銮月的穴,强行把丸子喂了下去。 又将自己的手腕划伤喂着白銮月喝了几口。 可是预想的药效并没有出现,她依旧如图燃尽的油灯,正在慢慢熄灭。 眸光开始一点点浸润入墨色,随即开始慢慢发红,开始了癫狂的征兆。 “哎呦,我才刚刚见识过外面的风光就要回来,小孩子果然是不让大人省心的。” 这道声音让墨泽礼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吊儿郎当的逍遥老头。 老头儿对他挑了挑眉,仿佛在说你看吧,还不是得我来? “没想到鸾星竟然留在你的身上不愿离开,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了。”老头儿低低叹息一声,也不避讳两人。 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符咒,无名火突然将符咒焚烧,化作青烟向白銮月飘去。 临走前,逍遥还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白銮月。 “既然如此执念,便让你知道真相吧。”这句话在白銮月的耳畔响起 有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白銮月顿时僵住了,就在面前是破损的城墙 第五十章 英雄救美2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既然这位小姐不肯配合,那就不要怪我们动手了!”几个大汉说着便要往这边冲过来。 绣玉顿时冷笑了一声,开口要叫暗卫。 “连重。”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叫声便响了起来。 同样是穿着一身白衫的少年走了出来,那张标志性的脸,让周围的人顿时退后了几步,不少人当场就溜走了。 “都绑起来跟我去算账!”连重看了一眼墨泽礼,对着空气招呼了一声,当即就出现了几个人影,把几个大汉捆起来,拎着跟着走了。 “是我照顾不周,让公主受惊了。”少年垂着头看着白銮月手中的糖葫芦,嘴里说着认错的话。 少女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墨泽礼有些茫然,听着他赔罪的话下意识摇头“并未…” 这里到底是晋州,她身为外国公主本就不该过于张扬… 大概是少年突然出现让白銮月的心神骤乱,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争先恐后。 “天色已晚,公主今日若是尽兴了便随我回府去吧。”墨泽礼语气格外柔和,目光却凌厉地扫了一圈还在看戏的路人。 “嗯。” 晚膳的时候,还是单独开的小灶,墨管家说墨泽礼喜静,向来是不爱多人用膳。 徐沐和白业也是如此,难得离开一堆规矩束缚的宫中,本性就放松的徐沐自然不愿再如宫里那般。 今日黄昏时分晕染在天际的色彩极好,绣玉看着风不大,便问白銮月要不要在院子里吃,白銮月看了一眼天色,自然是没拒绝。 “今日的晚膳怎么……”看着明显石桌子面上七八道菜式,不可能是只准备给她一人的菜式,下意识抬眸看向一旁的王府婢女。 “少爷没告诉公主吗?一会主子会来很您一起用膳。”婢女笑了笑,把属于墨泽礼的碗筷摆在旁边,顺便带走了绣玉。 * 白銮月的情况不容拖延,趁着目前还好,一家子便想回则国去了,墨泽礼没有阻拦的理由,只能派人送行。 离开之前,林绝还是暗中寻了白业徐沐稍作提醒,也给了些急救的药丸子。 马车的轮子咿呀咿呀地离开了晋州的地界,一路上一家人的情绪明显都有几分不自在,却又十分默契地没人提起。 徐沐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向跟在后面的马车,那是女儿的马车,此行回到皇宫去,阿銮的身体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大家都心中有数,只求能多挽留片刻,多陪她几年。 看着远处的马车,林绝落在少年身旁,无奈地叹息一声“若是她撑不到那日,你该如何?” 白色的衣袍随着风飘动着,空中是少年沙哑的声音“若有那日,我便陪她赴黄泉也罢。” “……”林绝哑然,深知自己不可能改变这个少年的想法,也没出声劝慰。 “记得我们的约定。”临走时叮嘱一声便返回药王谷去了。 * 四季更迭,少年携了几件衣裳上了药王谷,一晃过去三年 少年稚嫩已成七尺男儿,衣着白衫站在山崖巅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晋州。 明日便是他离开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年,他的计划也是时候开始收网了。 亏的墨泽礼和林绝暗中雪中送炭,目前白銮月的身体虽依旧病弱,但是不至于病入膏肓,只要好好将养着倒是能多熬一会。 这个消息让白业和徐沐高兴的不得了,便准备在白銮月18岁生辰时大办。 第五十一章 英雄救美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晋州也确实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四季如春,街上的花草树木都是勃勃生机的。 在白銮月苦苦哀求之下,徐沐才松口让她出来走走 一身白飘逸的白纱裙,披着薄薄的披肩,还带着面纱,步子优雅的恰到好处。 在行人之中显得尤为突出,惹不少青年男子驻足盯着她看。 明面上是只跟了一个绣玉和一个侍卫,实际上背地里跟了好几个暗卫。 连曲远远的跟着,就感觉到了周围也有相同的气息,顿时沉默了几秒后,又将自己匿藏起来,暗中观察周围的人。 “这公主怎么这么多人跟着?”连曲暗中数了数人数,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公主有这么娇弱吗?尾随的人竟然有七八个,若是再算他一个,那就是九个。 为了保险起见,连曲还是派人通知了连重。 连重得知的时候并不意外,尾随的其实只有八个。 连曲是主子派过去的,其中有则国帝后皇帝分别派了两个,有一个只是公主自身携带的暗卫。 剩下两个就是那两个兄长派去的,刚好府里的暗卫瞧见了。 那么,剩下两个之中,其中一个绝对是主子。 连重扶着额头叹息,看着被主子撂下的公文,摆摆手表示不用管,属下临走前连重忍不住补了一句“让连曲机灵点,可别抢了主子的英雄救美。” 主子和这么多暗卫在呢,连曲这差事当真是简单的很,若是出了事,只需要在旁边看着主子英雄救美即可。 而当事人白銮月还并不知道自己背后跟了这么多人,看见繁华的闹市顿时亮了亮眼睛,摸了摸腰间发现自己没带荷包,顿时又沮丧了。 绣玉见主子这副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从怀中摸出荷包,笑眯眯的说“小姐,可是没带荷包?奴婢带了!” 白銮月听闻顿时眉眼都带了几分笑意,“你可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我带你去吃糖葫芦!” 绣玉并不是没吃过糖葫芦,但是也不忍心让白銮月难过,点点头便跟着主子在人群穿梭。 白銮月原本步子并不快,但是这段时间过的压抑,出了笼的鸟儿忍不住展翼飞翔。 脚底下的步子忍不住加快了不少,不过终究还是吃不消的,两人停在叫卖的老头不远处歇息了一会,白銮月才慢吞吞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这糖葫芦的卖相比京城里的漂亮,白銮月买了两根,主仆二人一人一根,付了钱之后,俩人准备离开。 “阿銮。” 恍惚间耳畔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白銮月猛地回头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脸上的面纱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绝色的小脸,喧嚣的街道顿时,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绣玉连忙捡起来给主子带上。 路人唏嘘一声,便都走开了。 她脑中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上辈子,她带着即赫礼偷偷溜出宫去买糖葫芦的画面,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又回头对老头说“老爷爷,麻烦再来一根。” 老头见俩小丫头人手一根了还买?便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这糖花可是用正儿八经的糖做的,多吃可会牙疼!” “嗯,我给故人买的。”白銮月低低的呓语格外微小,站在旁边的绣玉都没听清。 但是老头却听清了,顿时点了点头取了一根漂亮的递给白銮月,还道“若是再能相逢,定要带着故人来老头我这买糖葫芦噢!” 说罢便拒绝了绣玉递过来的银钱,抱着他的摊子离开了。 白銮月看着老头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好半晌才拽紧了手里的糖葫芦,带着绣玉离开。 心底暗中回应,若是有那一日,她想她会的。 可惜,她已经是时日无多了,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打扰故人了。 难得出来一趟,白銮月原本是想去传说中的灵山看一看,可是这个想法一说出来,绣玉当即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公主你身体刚好,可不能再劳累了。这灵山虽然好,但是太高了…你不会想要奴婢到时候背你下来吧?”绣玉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白銮月只好点头说不去了。 主仆二人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便准备回去了。 王府离着并不远,白銮月便拒绝了绣玉去叫马车,准备慢慢步行回去,她想看看这具孱弱的身体还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一路上少女神色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绣玉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距离王府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小巷口突然跳出了几个家仆粗壮男人,气势汹汹的挡在两人面前。 “这位小姐,我家公子请你去喝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为首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粗大的嗓门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白銮月神游太虚的思绪总算是被这一下给拽了回来,回过神看向前面的几个家仆大汉,脑子里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这就是传说中话本里恶霸当街强抢民女的环节吗? 绣玉知道身后有暗卫,气势也一点都不虚,当即便开口顶了回去“我们家小姐不想跟你们家公子喝茶。” “我们家公子说了,见这位小姐生得花容月貌,便觉得一见如故,想请这位小姐去喝喝茶认识认识,希望你这个小丫头不要不识好歹。”那大汉也不生气,又重复了一遍。 这嗓门极大,把周围的人都引了过来,不少路人盯着这群人指指点点。 “哎呦,我的天呐,他们怎么又来了?” “这小姐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被那恶霸盯上的怕是没好下场。” “我看那小姐的衣裳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说不准呢……” “他又不是没抢过贵家小姐…不是普通人又怎么样?” 这些并不算小声的讨论,白銮月听得一清二楚,心底也有了思量 “天色已晚,本小姐得回家了,若是你家公子还想请我喝茶,不妨到王府里通传一声吧。” 几个大汉一听是前面王府的,顿时迟疑了几秒,又开口道“胡扯,谁不知道前面是王府?里面住的是王爷,根本没有女眷!” “老大,前几天不是则国那边过来了人了吗?说不准是个公主呢……” 那大汉听闻面色犯怵,又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白銮月。 白銮月脸色当即冷了下来,绣玉怒喝一声“放肆,真是不知羞耻!尔等再不让开,我可就叫人了!” 这里到底不是则国,而且离着王府这么近,绣玉也是不想闹事,才迟迟不叫暗卫出来,要不然一开始拦路的时候,便喊暗卫出来给他们打个狗血淋头。 都是几个大男人,要面子的很。 更何况主子吩咐一定要把那丫头带来,如果是没带回去,回去一定要吃苦头,若是带回去了说不准主子还能保他们一下。 第五十二章 故人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既然这位小姐不肯配合,那就不要怪我们动手了!”几个大汉说着便要往这边冲过来。 绣玉顿时冷笑了一声,巴不得他们先动手呢,张嘴就要叫暗卫。 “连重。”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叫声便响了起来。 穿着一身白衫的少年走了出来,那张标志性的脸,让周围的人顿时退后了几步,不少人当场就溜走了。 “都绑起来跟我去算账!”连重看了一眼墨泽礼,对着空气招呼了一声,当即就出现了几个人影,把几个大汉捆起来,拎着跟着走了。 “是我照顾不周,让公主受惊了。”墨泽礼垂着头看着白銮月手中多买的那根糖葫芦,嘴里说着认错的话。 白銮月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墨泽礼有些茫然,听着他赔罪的话下意识摇头“并未…” 这里到底是晋州,她身为外国公主本就不该过于张扬… 大概是梦境过后,他突然出现让白銮月的心神骤乱,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争先恐后。 “天色已晚,公主今日若是尽兴了便随我回府去吧。”墨泽礼语气格外柔和,目光却凌厉地扫了一圈还在看戏的路人。 “嗯。” 晚膳的时候,还是单独开的小灶,墨管家说墨泽礼喜静,向来是不爱多人用膳。 徐沐和白业也是如此,难得离开一堆规矩束缚的宫中,本性就放松的徐沐自然不愿再如宫里那般。 今日黄昏时分晕染在天际的色彩极好,绣玉看着风不大,便问白銮月要不要在院子里吃,白銮月看了一眼天色,自然是没拒绝。 “今日的晚膳怎么……”看着明显石桌子面上七八道菜式,不可能是只准备给她一人的菜式,下意识抬眸看向一旁的王府婢女。 “管家没告诉公主吗?一会主子会来和您一起用膳。”婢女笑了笑,把属于墨泽礼的碗筷摆在旁边,顺便带走了绣玉。 留下白銮月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发愣 墨泽礼几乎是在婢女拉着绣玉离开的下一刻,就来了 看着桌子上的菜式全是白銮月喜欢的也并未说什么 “晋王,这……”白銮月有些手足无措,不管他这辈子是墨泽礼也好还是即赫礼,她终究还是有些难以面对。 “无妨,我也喜欢这些菜式。”看着阿銮略显慌乱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墨泽礼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便落座在白銮月对面的位置。 这一顿晚膳吃的白銮月六神无主,简直就是食如嚼蜡,食不知味。 传说中手段雷霆的晋王正在给她布菜,画面总觉得有些让人惊恐。 一顿饭吃完,白銮月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她否定的念头,出声叫住了墨泽礼。 “即赫礼。” 少女轻柔的声音在静谧的微风中格外悦耳,可是叫出的名字让墨泽礼下意识僵硬在了原地,可是身体却本能反应继续往前走,最终又停下了。 无数个念头无数个想法在墨泽礼脑中回荡 阿銮为何还会知道这个名字?明明这辈子他还没到则国去认识阿銮。 见墨泽礼站在那不为所动,白銮月心中懊恼,又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晋王长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还没等墨泽礼回应,白銮月就如同逃的一般回了屋里,关上了门,将还没听到的答案拒之门外。 她不想听,也没勇气听,虽说如此惊世骇俗的时候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并无可能发生再其他人身上。 可是她如此身体,无需再去招惹他了。 站着院子里的墨泽礼僵持了许久,直到听闻绣玉的声音才动了动僵硬的手臂离开了院子。 阿銮是…记得他的? 难道阿銮和他一般也重生了? 如此便可解释为何则国后宫之中为何与上辈子不同走向,原是阿銮在改变。 糖葫芦是放不到第二天的,白銮月也不能再留第二天,就放在了歪头的石桌上,第二天再看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 白銮月的情况不容拖延,趁着目前还好,一家子便想回则国去了,墨泽礼没有阻拦的理由,只能派人送行。 离开之前,林绝还是暗中寻了白业徐沐稍作提醒,也给了些急救的药丸子,能保一时是一时。 马车的轮子咿呀咿呀地离开了晋州的地界,一路上一家人的情绪明显都有几分不自在,却又十分默契地没人提起。 徐沐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向跟在后面的马车,那是女儿的马车,此行回到皇宫去。 阿銮的身体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大家都心中有数,只求能多挽留片刻,多陪她几年。 看着远处的马车,林绝落在他身旁,无奈地叹息一声“若是她撑不到那日,你该如何?” 白色的衣袍随着风飘动着,空中是墨泽礼沙哑的声音“若有那日,我便陪她赴黄泉也罢。” “……”林绝哑然,深知自己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也没出声劝慰。 “记得我们的约定。”临走时叮嘱一声便返回药王谷去了。 * 四季更迭,墨泽礼携了几件衣裳和一只锦盒,上了药王谷,一晃过去三年 少年稚嫩已成七尺男儿,衣着白衫站在山崖巅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晋州。 明日便是他离开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年,他的计划也是时候开始收网了。 也亏得季宴江和林绝暗中雪中送炭,目前白銮月的身体虽依旧病弱,但是不至于病入膏肓,只要好好将养着倒是能多熬一会。 大抵是养的好,太医院那边甚至觉得白銮月的身体似乎正在好转。 这个消息让白业和徐沐高兴的不得了,便准备在白銮月18岁生辰时大办。 这个消息在宫中传开,冷宫之中自然也能知道,张枝恨的牙齿紧咬,写了一封书信,让宫女去找国师。 在国师府的国师看着星象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最终又把目光移向一旁的玉牌。 第五十三章 生辰在即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端銮公主自小被预言活不过18岁,如今情况好转了,18岁生辰自然是大办,一时之间宫里变得格外热闹了起来。 唯独公主店里依旧还是安安静静的,唯一的喧嚣便是白琪的笑声了,仿佛外面的热闹根本干扰不了殿中的主人似的。 “阿銮我怎么觉得你这几天心情不怎么样?”白琪看着趴在软塌上明显心不在焉的白銮月,忍不住抱怨。 抱怨完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顿时又露出了愧疚的目光。 白銮月听着她的声音回过神来,抬眸便看到白琪那愧疚的神色,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条命是该如何便如何吧。如今贵妃已进冷宫,若我走了,母后也会为你谋一好夫婿的。” “阿銮…”白琪当然知道徐沐会爱屋及乌,可是到底是历经三年的陪伴,她不想白銮月死。 “好了,我带你出宫玩。”白銮月忽的想起来什么,从软榻上爬了起来,整理好衣裙,拉着白琪要去内阁。 如今徐沐已经看的很开了,对于白銮月某些并不过分的要求已经不会拒绝了。 比如她想出宫吃点糖葫芦什么的,徐沐已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换下了代表身份的宫装,换上了民间简单的纱裙,两姐妹便手挽着手偷偷出宫去了。 俩人一出宫去,暗卫便把消息禀报到了徐沐这边,徐沐揉了揉额头,放下手里的账本,摆摆手语气颇为无奈“派人去盯紧,公主若是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 晋州 晋州刚刚才打破了无主之州的维持,又失去了新主三年,虽然期间依旧会有人管制,但到底还是松散的,也有管制不周的地方。 连曲一脸菜色的跟着墨泽礼的身后,恨不得拔腿就跑,但是又怕死。 墨泽礼依旧是那一套装扮,非黑即白。 白衫衣摆上绣着黑色桃花,却不显女气,头像系着白玉冠,整个人看过去便是儒雅君子,面上并无表情,但是眼中目光缱绻,修长的手捏着一本账簿,正在细细翻看着。 若是连曲没看见主子方才那副痴汉的模样的话…… 那本簿子上是这三年来暗哨记录白銮月生活小细节的,大多数以画像和文字为主,比如说这位公主平时喜欢吃什么啦,平日爱穿什么,做了什么之类的。 连曲拿到手的时候还好奇翻了几页,看见那一页上写着偷偷出宫的次数顿时僵住了。 开始质疑这暗哨是不是弄错对象了,身为嫡出公主,怎么可能一个月溜出宫十几次,这公主都没人管的吗? 还是说这皇宫太好出了?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可以随便进出? 大概是那表情过于夸张,坐在旁边处理公文的连重忍不住凑过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宽慰道“你知道这公主为什么会溜出宫吗?是咱家主子起的头。” “?????”连曲忍不住以手扶额,表示震惊和无语。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主子会拉着那个性子算得上冷清公主一起溜出宫去? 仔细想象了一下,嗯,画面太美了。 连重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偷笑了两声,继续低头看着还没处理完的公文,他有什么脸笑呢?主子甩锅的公文,他到现在都没处理完。 “过几日就是端銮公主18岁生辰了,可要送去贺礼?”连曲也就是尽职一问,也未曾想过这一问,便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第五十四章 转折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张家的女儿并不多,到了现在也就只生了四个,其中两个尚小,目前便只有两个女儿足岁。 一个是嫡女张沐沐,一个是庶女,而那个庶女样貌实在是不出众,和张沐沐压根没法比。 而今天宴会之上,张家也并没有带那个庶女,而是依旧把得罪公主的张沐沐带到了殿上来,肯定有猫腻。 今日日子喜庆,宫女们的衣裳都统一换了一套新的,看上去格外生气勃勃的样子。 宴席开始的时候,一般是由贺寿为开始 白銮月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了这杯也算是领了心意。 不管是皇子生辰还是公主,有野心的世家小姐们都会准备一些才艺,而宫中的皇子公主娘娘们也觉得有趣,自然不会拒绝。 舞姬跳完了惊鸿舞后,边由世家小姐上前来献舞 白业看了一眼女儿心不在焉的样子,点点头,算是准了 那小姐一身飘逸的紫纱衣,一看便知道是刻意为了这场舞蹈准备的,起舞的时候纱衣随着动作舞动,也是格外亮眼的。 到底是精心培养过的,容貌也是比舞姬们好看不少,自然是让人眼前一亮,只不过看久了倒也觉得没什么。 白銮月向来不太喜欢这种欢乐之事,端坐在上头看着,若坐在她身旁,便会发现少女正在发呆。 一曲舞毕后,在座的世家小姐们便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有人起头便会有人尾随,没有人愿意会做那个出头鸟,也没有人愿意让出头鸟出彩 接二连三的请演便开始了 白銮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瓣,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想解渴。 茶杯刚刚要贴近唇边 外头就想起了侍卫的禀报声 “急报!俞国领着大军压领我边境!” 这一句话几乎是让白銮月眼前一黑,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茶水溅在衣服上,也没反应。 宴会的气氛骤降至冰点,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所有目光都看向白业 这无疑也是一层枷锁和压力重重压在白业身上 坐在下面一直盯着白銮月的张沐沐顿时咬了咬牙,将怨恨的目光转到那个汇报的是侍卫身上。 方才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那个小贱人就要清窍流血而死 “怎么回事?”白业顿时怒拍桌子站了起来,面上的怒气把在座的所有人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白琪没发觉白銮月的异样,见她衣服脏了,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拿出帕子给白銮月擦衣服。 谁知下一秒少女变软绵绵的软在了她的怀里,不省人事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白銮月心里还在无力,果然她改变不了这辈子的命运吗? 她还是要用自己来换取则国的存亡吗? 少女不甘地合上了双眼,也没听到后面侍卫的继而后的汇报。 太医说白銮月是忧思过度才导致气血攻心,便昏倒了。 深知女儿安危联系到整个国家的白业和徐沐对视一眼,都坐在外阁的软塌上相对无言。 第五十五章 贵妃侄女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嫉妒的神色在张沐沐的眼中来回转动,拽了拽衣袖到底还是歇了火。 逛着逛着,白銮月也没什么兴致了,虽说这簪子都格外精美,甚至有一些许比宫中的还漂亮,只不过没她喜爱的样式,白琪倒是挑了不少。 自从脱离了贵妃,白琪每月都有几百两银子,买几只簪子,还是买得起的,再不济还有白銮月在。 见白銮月还两手空空,店主额头不自觉冒起冷汗,连忙开口问道“小姐可是觉得店里的簪子样式不好看?” 还没等白銮月开口,一旁就冒出刺耳的声音,那指桑骂槐的“我就觉得样式好看的很,许是有些人买不起吧。” 店家顿时僵硬的看向白銮月,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生怕她露出不悦的表情,被在暗中的主子瞧见了,她就得以死谢罪。 “店家何必妄自菲薄,店里的样式都很好看,只不过是没有我格外心悦的样式罢了。”白銮月终于抬眸看了一眼那嚣张跋扈的小姐,一时觉得那眉眼有些眼熟,跟张贵妃有几分相似。 站在最近的世家小姐一听白銮月敢跟张沐沐叫板,顿时脸色苍白的拽了拽白銮月的衣袖,低声提醒“这是张贵妃的侄女,你还是不要跟她争好了,赶快离开吧,不然的话……” “冠冕堂皇的话总是说的格外漂亮。哟,我当旁边那个是谁呀,原来是你啊,怎么你父亲还没辞官回乡呢?居然还买得起簪子,怕是家里锅都揭不开了吧?”张沐沐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上前来,对着三人一番羞辱。 周围的世家小姐们面露无奈,欲言又止想开口又怕被迁怒,只能静静的看着,有几个胆子稍微小的都悄悄溜走了。 “这位小姐,我们墨月轩不在意客人尊贵与否,每一个女孩子都可以进来瞧瞧,也当是为我招揽客源,不买也无所谓,不过现在请您离开。”店家面露怒色,毫不犹豫挡在三人面前驱赶张沐沐。 白銮月能看见店家的身躯微微颤抖,以为她是气急,心底有些愧疚。 “阿銮,这还忍什么呀,快叫人出来揍她!藐视皇族,扶七还不出来!”白琪可忍不了这气,挣脱开白銮月拦着她的手,朝人群里喊了一声。 白琪的暗卫应声而出,直接一脚便把张沐沐撂倒在地,顿时尖锐的尖叫声响彻起来。 白銮月下意识扶住了额头,心中也有些无语。 这张家的小姐,听说是当未来皇后培养的,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齐施施一见这俩人真敢打张沐沐顿时变吓得僵硬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心里想象着晚些张沐沐带来的报复。 扶七面无表情的站在白琪身边,目光如鹰如鸠盯着趴在地上的张沐沐,仿佛再乱说一句便撕烂她的嘴一般。 那丫鬟下的花容失色,连忙伸手去扶,又被张沐沐推开,跌坐在一旁。 张沐沐则气急败坏的指着白銮月一行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本小姐养你们这群饭桶,是看着本小姐受伤的吗?” 几个人高马大的家奴瞬间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棍子什么的,看那架势,想来就是平日里经常这样仗势欺人。 白銮月眸光逐渐冷淡了起来,上前把气的发抖的店家挡在身后,少女柔和清丽的嗓音此刻都夹着冷意“姓张又如此嚣张跋扈,想必你便是张贵妃的侄女吧。” 望着周围惊愕的目光,白銮月顿了顿,又收回自己的眼神,“藐视皇族,当诛九族,仗势欺人,罪加一等。” “扶苏,动手。”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小姐,突然上位者的气息瞬间迸发了出来,让周围的人瞬间呆滞。 一个穿着劲衣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把地上的张沐沐拎起来,毫不犹豫开弓几巴掌扇了过去,又一脚踹在张沐沐的膝盖上,让她面对着主子的方向,冷声“谢恩。” 公主向来是性子柔和的,藐视皇族,其罪当诛,不杀她已经算是恩典了。 张沐沐被吓的一愣一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瘫坐在地上。 白琪见白銮月叫出扶苏便知道定是生气了,下意识便有些后悔紧张起来了,白銮月的身体可不适宜大动肝火。 “阿銮消消气…”白琪连忙伸手抚着白銮月的后背想替她消气。 白銮月听闻小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把她丢出去,且去禀报父皇,本宫以后不想在京城街上再看见她。” 第五十六章 张家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是。”扶苏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又将地上的张沐沐拎了起来结结实实的丢了出去,落在地上又是一声惨叫。 家仆还有丫鬟连忙冲了过去,哪里还敢闹事?连忙把人端着就走。 张家是开国功臣,虽不及功高盖主,但是暗中依附的小家族不在少数,又送了其嫡女入宫为贵妃盛宠多年,其中的利益无法估计。 白业虽视为眼中钉却也不能随意贬斥,即使是将张贵妃打入冷宫,并不能撼动张家的势力。 而张家竟然见贵妃倒台之后,准备塞新的女儿进来做太子妃,可见张家的根基有多牢固。 白銮月的脸色逐渐冷淡了下来,怒气也稍稍顺下。 此次是一个让父皇重创张家的机会,也算是不虚此行,只不过这京中的风气到底是要整顿整顿了。 还没等白銮月回过神来,旁边就扑通的一声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是齐施施为首 有这么一声起头,周围的人都效仿起来了。 宫中公主就三位,张贵妃已被打入冷宫三公主已被禁足,面前这两位只能是另外两位公主。 不管是哪一位,齐施施都深知自己压根得罪不起,礼数上尽可能不出差错,不让别人抓到把柄,才能让父亲在朝中轻松一些。 桃花眸平静无波的扫过一眼在座的各位世家小姐,唯独落在齐施施身上看了几秒 “免礼,到底是本宫打扰了你们的兴致,今日便我做东家,各位看上什么就记我账上。”白銮月摆摆手,把旁边的齐施施扶了起来。 “谢公主恩典。”这一声到底还是比方才虔诚多了 方才,这么多人之中只有齐施施开口提醒,其他人都是一副明哲保身的做派,倒也不是说明哲保身有错,只不过是让白銮月觉得有几分不大喜欢罢了。 原娘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抬头看了一眼暗处,人已经不见了,心里一惊,却也只能陪着笑跟着白銮月继续看着。 墨月轩此番算是出名了,两位公主都曾在这里买过簪子,这个噱头足够吸引客流了。 两人临走前,从阁楼下来的原娘叫住了白銮月,“公主且留步。” 白銮月回眸看向原娘,并未说话,但是心底还是留了影子,新开的店面,为了不知尊贵与否的客人得罪了张家,到底还是有些牵强的。 不过不管对方是否有所目的,但是也确确实实维护了自己。 “谢谢公主今日之举,这是回礼,请公主收下。”原娘把手里的锦盒双手奉上。 白銮月没拒绝,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只用粉色晶石做成的桃花簪,可是又和平时的桃花簪不一样。 簪子的主体是桃花,可是周围还有紫色小宝石组成的花,白銮月认不出来,便问“这是桃花,这是什么?” “是鸢尾。”原娘也没见过里面的簪子,是方才主子让她拿下来给白銮月的,听闻便抬头一看。 那簪子上的宝石晶莹剔透,比店中所有的宝石都要漂亮,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美好,可见白銮月也十分喜欢,也实在是送对口了。 如此贵重的东西,直接送出手,也算是拉拢,白銮月自然也不是傻子,能用梨花木做房梁的人,定不缺银子,便也就不客气了。 “我很喜欢,如此便多谢了。”白銮月眉眼柔和了不少,道了谢便离开了。 今日回宫的时辰比平日里晚了不少,而在宫外发生的所有事也迅速传到了徐沐的耳中,恰巧白业也在徐沐宫里,等同于俩人都知道了。 白业面色薄怒,便写了圣旨,派陆公公去张家宣旨去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沐沐也未曾想到,回到家中还要被打板子,还是皇上下旨打的板子。 张家顿时惶恐了起来,虽说张贵妃并没有撼动他们,若是接二连三得罪端銮公主,只怕是根基和功劳再多,也挡不住皇帝之怒。 张沐沐虽然是嫡女,但是和公主相比,到底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此番得罪公主,太子妃势必不可能了,公主生辰在即,此刻虚得安排其他人去抢夺太子妃的位置。 张贵妃已倒台,若是太子妃的位置再落入其他人之手,他张家必定受到重创,更何况皇帝早就看他们张家不顺,只不过碍于贵妃。 趴在那儿惨叫的张沐沐死死的盯着面色来回变换的父亲,甚至自己已经将要成为棋子,心底不禁恐慌了起来。 “父亲……”悲戚的叫唤也并不能唤回被利欲熏心的父亲,张沐沐心里多少有悔意的,可是冷风吹过后,悔意被催化成了恨意,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第五十七章 起疑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回到宫中之后,徐沐和白业已经在公主殿等着两姐妹回来了,陆公公站在宫门口守着,一见两姐妹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哎呦,我的两位祖宗诶,皇上跟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火儿,快进去请罪吧!”虽嘴上这么说,陆公公的脸色倒也是带着喜气儿的。 一听到陆公公这么说,白琪也不敢跑了,蔫巴地跟在白銮月后面进去主殿。 坐在软榻上的夫妻俩脸色难看的很,但是徐沐眼中的紧张倒是掩盖不住。 绣玉的眼神暗示并不严重,只需要把白琪支走即可。 一进殿中,白銮月便二话不说佛开裙摆就跪下,可把夫妻俩吓了一跳。 白业几乎是瞬间便弹跳了起来,想伸手去扶女儿起来,还下意识,回头去看发妻的脸色。 虽说他是天子,跪拜之礼也是理所应当,可是每次白銮月行了跪拜之礼的时候,徐沐背后总是会找他算账。 “是儿臣……”白銮月垂着头正要认错,便被白业拉起来了, “行了行了行了,以后不可如此,就罚你们两姐妹禁足半月,不许带出宫去了!” 殿外的宫女侍卫们嘴角抽搐了几下,和同事的相视一笑都走开了,都假装没听见。 * 白銮月的生辰如约而至,因为身体特殊,也没像白穆那般起这么早去折腾礼仪。 只不过到底还是比平日里醒来的要早了些,像个木偶似的,任由宫中的嬷嬷装扮。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华贵的衣裳,化上了精致的妆容。 “公主今天真好看!”绣玉用手背扶着自家主子走着,外面还候着轿子,一切都安排妥当。 仪式大多繁杂复费时间,好在白銮月身体情况不允许,免去许多不必要的仪式,大家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一顿仪式完毕之后,便要转到到宴厅之中。 白銮月已满18岁,按理说也应该寻个驸马定下亲事,这是自古顺下来的传统。 白业自己也亲口答应,绝不干扰女儿的婚姻,也绝不会拿白銮月作联姻工具。 这个传统可行,但是也可以让她的哥哥们沾沾光。 进来的不仅有世家公子,也有世家小姐,刚好让徐沐长长眼,看看哪家小姐性情好,便改日叫进宫里来问话。 若是白銮月看上了世家公子那也算是好事,没看上的话坐一会儿便走,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概是白銮月的分量格外尊贵一些,请的人也不少,来的也不少。 女眷和男眷各在一席,坐的位置也是从头到尾都有阶级排行,由宫女们领着入座,不过吃喝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阶级。 白琪向来是深受白銮月宠爱的,如今坐在白銮月身边,徐沐也不会有意见,大家也不大奇怪。 白丝丝尚在禁足,不可能出来,更何况她也不会来参加白銮月的生辰宴会。 白琪当然知道这场宴会是为了什么,表面上是为了让阿銮寻驸马,实际上是为了给两个皇兄找王妃。 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些,白琪扫了底下一圈,无意之中看见了张家一席,看见张沐沐还坐在席间顿时有些惊讶。 那日被扶苏打成那样竟然还能来,看来张家这是下血本了,那如花似玉的脸不仔细看也看不出端倪了,原来世家还是有真情实感的呢。 不过下一秒,白琪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男眷那边张大人的眼神阴毒的很。 而那眼神是放在张沐沐身上的,张沐沐则垂着头,看着手里的茶盏仿佛没感觉到似的。 张大人目光移开,张沐沐便抬起头来看向白琪,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惹的白琪心里有些空。 放在桌下的手下一时便拽住了白銮月的手臂,惹的白銮月回眸看她,凑过来低声问“小琪怎么了?” 看着她的眼神格外柔和和关心,白琪下意识摇头,“没事,我就是有些紧张。” 白銮月真的当白琪紧张了,悄悄的看了一眼皇帝那边,小声说“没事,晚一些我们就偷偷溜走就好。” 从小养在张贵妃宫里,白琪深知张贵妃向来是脾气不好,睚眦必报,她不相信张家人吃了这个亏,会做哑巴。 更何况刚刚张大人和张沐沐的反应让她疑心极了。 白銮月也并不蠢,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张沐沐的,也见到了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心底暗暗留了个底。 她从来不喜主动害人,也希望对方不要主动来招惹,给彼此留一条后路。 扶苏今日依旧守在暗处,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思来想去还是给暗影阁传了个信。 第五十八章 重复的命运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张家的女儿并不多,到了现在也就只生了四个,其中两个尚小,目前便只有两个女儿足岁。 一个是嫡女张沐沐,一个是庶女,而那个庶女样貌实在是不出众,和张沐沐压根没法比。 而今天宴会之上,张家也并没有带那个庶女,而是依旧把得罪公主的张沐沐带到了殿上来,肯定有猫腻。 今日日子喜庆,宫女们的衣裳都统一换了一套新的,看上去格外生气勃勃的样子。 宴席开始的时候,一般是由贺寿为开始 白銮月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了这杯也算是领了心意。 不管是皇子生辰还是公主,有野心的世家小姐们都会准备一些才艺,而宫中的皇子公主娘娘们也觉得有趣,自然不会拒绝。 舞姬跳完了惊鸿舞后,便有世家小姐上前来献舞 白业看了一眼女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暗中叹息一声,点点头,算是准了 那小姐一身飘逸的紫纱衣,一看就知道是刻意为了这场舞蹈准备的,起舞的时候纱衣随着动作舞动,也是格外亮眼的。 到底是精心培养过的,容貌也是比舞姬们好看不少,自然是让人眼前一亮,只不过看久了倒也觉得没什么。 白銮月向来不太喜欢这种欢乐之事,端坐在上头看着,若坐在她身旁,就会发现她此刻正在发呆。 一曲舞毕后,在座的世家小姐们都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有人起头就会有人尾随,没有人愿意会做那个出头鸟,也没有人愿意让出头鸟出彩 接二连三的请演开始了 白銮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瓣,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想解渴。 茶杯刚刚要贴近唇边 外头就响起了侍卫的禀报声 “急报!俞国领着大军压领我边境!” 这一句话几乎是让白銮月眼前一黑,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茶水溅在衣服上,也没反应。 宴会的气氛骤降至冰点,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所有目光都看向白业,一时半会也无人关注表演的小姐了。 这无疑也是一层枷锁和压力重重压在白业身上 坐在下面一直盯着白銮月的张沐沐顿时咬了咬牙,将怨恨的目光转到那个汇报的是侍卫身上。 方才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那个小贱人就要七窍流血而死 “怎么回事?”白业顿时怒拍桌子站了起来,面上的怒气把在座的所有人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白琪没发觉白銮月的异样,只当她是被吓到了。 见她衣服沾了茶水,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拿出帕子给白銮月擦衣服。 谁知下一秒少女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直接软在了她的怀里,不省人事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白銮月心里还在无力,果然她改变不了这辈子的命运吗? 她还是要用自己来换取则国的存亡吗? 不甘地合上了双眼,也没听到后面侍卫的继而后的汇报。 太医说白銮月是忧思过度才导致气血攻心,才昏倒了。 深知女儿安危联系到整个国家的白业和徐沐对视一眼,都坐在外阁的软塌上相对无言。 第五十九章 鸾星易主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方才殿中 “报!晋王带着精兵解除我国危机,听闻端銮公主生辰,特地来朝贺,已经抵达。” 白业几乎是下意识站了起来,脸上的喜色迅速掩盖了怒气,大声笑道“好!已经到了?还不立即迎入宫中好好招待?” “那儿臣先带阿銮回去了。”白墨面色也缓和了不少,不过也没有白业那般兴奋,仿佛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似的,拱手请示。 “快快快,让太医院给朕个说法!不是说阿銮已经好多了吗?怎么今日又成这样?”白业当即又走到白琪身边,看着脸色苍白仿佛病入膏肓的女儿,脸色又恢复了方才那样难看。 看见白銮月如此虚弱,即使是危机解除,白业也无法再保持喜悦了。 * 一群士兵看着面前生人勿近的男人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墨泽礼的目光移过来的时候开口了。 “王爷,听说您喜欢则国的公主,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啊……”一个新兵胆子大的很,开口了便也没闪躲。 墨泽礼听闻顿时把目光单独落在他身上,好半晌才移开看向身后的城墙某处。 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墨泽礼终是哑声承认了 “不是喜欢……” “是爱,这辈子她只能是我的。” 士兵们纷纷一副八卦样,一个劲用手捅刚刚那个出头鸟,想让他再多问几句。 都是些孩子也是好奇,刚准备开口,连重回来了。 “已经办妥,原娘已经把东西交给…夫人了。”连重本是想叫公主,但是想到原娘那边险些闯下大祸,最终还是改了个称呼。 墨泽礼听闻手腕一动,声音听上去嘶哑磁性却听不出来喜怒,“你闯了什么祸?” 连重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连忙单膝下跪,“属下并没有闯祸…只是宫里的哨子来报,说夫人…听到边境的事儿又昏过去了。” 是冰凌般刺骨的眼神直直的打在连重身上,连重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直到墨泽礼冷静下来把目光移开。 “一群庸医。”男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一群士兵们看着主子往前走,有些不解的问“刚才王爷不是说不进宫了吗?” 连重松了口气站起来,伸手敲了那个新兵蛋一个栗子,看着他捂头哀嚎,冷哼一声“你方才不是问了吗?王爷喜欢那个公主喜欢的紧,听到她昏倒了,还能不去?” 一群士兵们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点点头催促道“那连大人快点跟上王爷吧,咱可不能少了排场!” 本就准备跟上去的连重,听到这话差点摔了一跤。 晋州王爷这一条还不够排场?还要他在? 墨泽礼一步一步的走在官道上,周身的戾气不受控制的在男人眼中跳动,几百个抢走白銮月的方式,在大脑中跃然而起。 直到到了宫殿门口的时候,墨泽礼才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他知道,阿銮不愿随便离开这里的,即使是离开了这里,也不一定好过。 再睁开眼的时候,墨泽礼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鸾星死了,则国灭,鸾星易主却不会。 新的想法在男人的脑中来回旋转着,最终他站在宫门口,总是没有进去,反而转身离开了。 追随而来的连重看着主子突然又往回走,忍不住询问道“不进宫了吗?” “不必。”墨泽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若不是连重看见他紧握的手指,便会以为他真的如此轻松。 第六十章 传言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民间突然传出了许多消息 说是因为端銮公主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则国的平安,前几日俞国兵临城下,又突然晋州及时赶到。 恰好公主又昏过去了,喜报接着来了,并未出现任何损失,而且那俞国是无声无息的发起进攻。 这个说法让大家传来传去之后,又被说书先生在茶楼里讲,变得越发玄乎,相信的人也越来越多。 皇宫里听不到这个是不可能的,可是白业也无可奈何,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 阿銮是鸾星,得鸾星者得天下 虽说鸾星宿主命格尊贵,但是寿命总是会比常人短了不少,历代来出现的鸾星,没一个是活过二十年华的。 有死于刺杀,或者是各种各样的意外… 白业从一开始逍遥告诉他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个女儿是活不长的。 可是终究还是嫡女又是和发妻唯一的女儿,他必须留下她,这件事就连徐沐也不知道。 他也不敢告诉徐沐,不敢知道发妻知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小到大白銮月可以独自居住在自己独立的公主殿中,不必送去公主们住的地方。 这不仅仅是因为白銮月生来病弱,更多的是白业心底的愧疚。 从小到大白銮月虽说是嫡女,同样是公主,白銮月受到的偏爱总比所有人都多,即使是两个皇兄都比不过。 把她束缚在公主殿中不许乱跑,更多的是保护,又是害怕。 害怕白銮月忽然夭折了,就国灭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逐渐的白业自然心疼上了这个懂事的女儿,在愧疚的驱使之下,心偏移的越发厉害。 他想让阿銮活下去,可是他知道,他并不是个好皇帝,阿銮要早年香消玉殒,也是他这个父亲做的不够好。 他只能让这个国家继续一直昌盛下去,保住女儿。 下了朝之后,白业依旧摆驾到了公主殿去,白銮月已经昏睡了三日。 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可是太医却说白銮月并无大碍,也查不出任何原因是为什么一直不清醒。 女儿没醒,白业自然也是坐不了多久,养心殿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他去处理。 只能叹息一声,拍了拍坐在软榻上肿着眼睛的白琪,“你若无事,便在这里陪着你皇姐,皇后已经病倒了,你以后也要注意自己,若是阿銮醒了让人来通报朕。” “是,恭送父皇。”白琪服了服身,看着白业离开的背影,又坐回去了。 从前预言的白銮月活不过18岁,加上如今昏迷不醒,徐沐受不了这般打击,已经病倒了。 绣玉和白琪守在身侧,相顾无言,眼底都看得出对方的紧张和担忧。 即使边境已是喜报,也扭转不了宫中的郁气。 太后宫中瞒的死紧,只说白銮月这几日又惹了风寒在寝宫里的养病,太后也没猜疑。 看着一直没醒来的主子 公主殿的气氛一日比一日悲凄,主子一日不醒,宫里的宫人总觉得惶恐,生怕主子突然便去了,等待他们的就是就是陪葬。 院子里的鸢尾花,也不知为何,却越来越生机勃勃了。 第六十一章 发现端倪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晋州 湖边上石桌对坐着一个衣着乱糟糟的老头和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一个手舞足蹈,一个无动于衷,俩人远远看去格外喜感。 “你想坑我这个老头!你你你…”逍遥老儿指着墨泽礼的鼻子结巴了起来。 他一觉醒来去到平日里爱去的酒馆,酒馆说不卖他酒了,他就去其他酒馆,谁知道整个晋州的酒馆都不卖他酒。 谁不知道晋州的酒是出了名的香醇味甘,他就好这口。 “你只需要去告诉那个皇帝,我能治阿銮即可,往后你的酒钱都记我账上。”墨泽礼也不生气,端起一旁的茶杯,从怀里摸出一壶酒倒了一杯,当着老头的面喝了一口。 “你你你…你目无师尊!”逍遥老头见他这副模样气急,开始悔不当初坑了这小子做了徒弟。 墨泽礼坐在那儿无动于衷,端着茶杯喝着酒,满满都是诱惑。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果然便听到了老头的妥协声,“行,我答应你,只不过你为何觉得你能治得了那公主。” 老头的眸光中写满了探究和晦暗。 “林绝告诉我,阿銮的身上有巫术的痕迹。”提到这茬墨泽礼的眸光越发阴冷了起来。 手中的茶杯被修长的手指捏得紧紧,最终还是放开把酒倒掉,又把杯子擦拭干净放回了怀中。 一听是林绝告诉墨泽礼的,逍遥老头顿时又变了副脸色,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好半晌才指着地上那摊酒水痛心到“你这臭小子,怎么能浪费呢!” “只要师尊替我把话带到,王府酒窖里的所有酒,都属于师尊。”墨泽礼懒得看他做戏,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看着墨泽礼离开的背影,老头摸着胡须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般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此番能不能破解。” * 则国突然来了一位贵客,这贵客格外爱喝酒,白业为了他在国外请了好几位酿酒师,只为了酿酒给这位贵客喝。 老头喝到了酒,顿时便满意了。 虽然这里的酒不如晋州的好,倒有独特的风味,勉强勉强。 甩了甩袖子,便走向了公主殿,门口的侍卫见到他来了,上头早早就吩咐过了,连忙恭敬的让了让,收起了兵器。 老头儿并没有直接进入寝宫去看白銮月,而是走到角落看那一丛鸢尾花若有所思的。 白琪恰好从偏殿出来,准备去主殿陪白銮月,便看到一个穿着像神棍似的老头站在角落,看着白銮月喜爱的那丛鸢尾花。 “你是谁呀?怎么在这里?”白琪喊道,走近之后,看到他身上那破旧许多补丁的衣服突然想起来是谁。 应当是父皇口中的贵客,被许多人传的神乎其乎的,白琪不大相信,但是白业说他或许能救阿銮,白琪也耐着性子了。 “五公主喜欢这花?”逍遥老头回头看了白琪一眼,指了指那一丛生机勃勃的鸢尾花。 “是啊,阿銮不知道为何突然便喜欢了,不过平日里最喜爱的还是桃花。”白琪一愣,知道对方可能可以救白銮月,便也如实回答。 “小公主,你可还记得曾经见过听到什么,并没有告诉你姐姐的?”逍遥老头笑眯眯的转过身来,看向白琪。 小姑娘顿时僵硬了一下,脑中突然想起某些画面和声音,顿时变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就往公主殿外跑,侍卫被吓了一跳,幸好反应快收起了刀剑。 徐沐已经病了有好几日,今日倒是好了些,也有了精神,没在床榻上躺着坐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的落花伤神着。 “娘娘,小公主来求见您,是否…”一个小宫女突然进来了 徐沐揉了揉额头,转头看了小宫女,也没多想摆摆手应道“让她进来吧。” “母后…阿銮这回可能是和张贵妃有关…”白琪一来便跪在了徐沐面前,一脸愧疚。 徐沐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想将她扶起来,反应过来白琪的话又收回了扶她起来的手“你说什么?” “贵妃打入冷宫之前,曾让宫女来把我要回去,那日我抄佛经太饿了,想去找点东西吃,听到了……”白琪是真的没想瞒着他们,只不过是觉得没什么重要的,加上张贵妃又倒台了,便忘却了。 今日被那位贵客一提醒,突然才想起来,突然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你起来说。”徐沐目光灼灼的盯着地上的白琪,哪里还有一身病气的样子。 “那日我听着贵妃说什么鸾星,要把谁的命格转移到白丝丝的身上,后面的我就没听清…”白琪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 听到这话,徐沐软在了软榻上,女儿是鸾星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在则国这里逆逆天改命之术不被待见的原因也是很简单。 转换他人命格的事情是不道德的,见她人的命格极好,便转移到自己身上,被转移的那个人便会迅速死去,且毫无征兆。 若是命格一旦被转移了就还不回去了,只能等死。 徐沐默默的拽紧了拳头,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白琪,浑身有些发抖。 阿銮是鸾星这件事,极少人知道,除了他和皇帝之外便只有国师,这张贵妃是如何知道的? 那这么说,阿銮忽然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被转了命格? 第六十二章 送往晋州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在养心殿处理政务的白业突然被请到了公主殿去,看着一群人脸色凝重的样子,白业一脸茫然。 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没看到逍遥老儿,顿时开口道“怎么了这是?是阿銮醒了?” 可是床上的少女依旧宛如瓷娃娃似的,一动不动,哪里有醒来的迹象? 徐沐转头看了一眼白琪,白琪连忙跪在地上,把方才说过的话再复述了一遍。 白业脸上的表情从平淡转变到怀疑质疑从而变得愤怒。 阿銮是鸾星这件事儿,除了皇后和他便只有国师知道了,国师常年在山上闭关,且不可能与后宫有干涉,绝不可能是国师泄露。 也只能是他这里和皇后那边泄露出去的,张家的根基稳得很,在宫中安插几个眼线倒也没什么。 没想到他们竟然想把阿銮的命格转移给白丝丝,完全不顾阿銮的性命。 虽然则国很抗拒巫术,但是转命格这件事,皇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虽说是需要宿主的心头血方能成功,可是道行高的巫师却不需要。 按照白銮月如此病弱的身体,若是被取了心头血,怕是压根撑不过直接毙命了吧? 那么只能是道行高的巫师…… “岂有此理,去把三公主给我带过来!”白业重重的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众人下意识看向床上的白銮月,可是少女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今再怪罪任何人也于事无补,巫术自然还得懂巫术的人解,现世上能解除的人便只有晋州的药王谷亲传弟子。” “酒我喝了,法子我也说了,该透露的不该透露的,老头我也透露的差不多了,老头我也该告辞了。”门口忽然传来逍遥老头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越飘越远,最后只能听到飘渺的声音。 殿中徐沐和白业对视一眼,沉默了许久 * 半月后 一辆精致的马车在官道上行驶着,是一辆精心打造好的马车,白业请了许多能人匠人打造的,能保证行驶路上绝不颠簸。 陪行的人只有白业白琪和绣玉,徐沐的病尚未好,不可能远行,身为皇帝也不能随意离开皇宫太长时间。 白墨两兄弟已经在边境处理事情,也无法陪同,还是最后白琪求着非要跟着去,白业觉得让两姐妹一同去也有个照应,也就答应了。 在晋州得知消息的墨泽礼,也不禁黑了脸色,白业和阿銮独自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带个小跟班? 提前打了招呼,一路上通畅无阻,也没有做别的,当时比上次找了些时日到达晋州。 城门口就有人接应了,连重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扶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转头看向刚准备塞进宫里又赶回来的连曲。 “看我做什么呀?”连曲狠狠的瞪了连重一眼,诓的她潜入宫中,没几日又要回来。 “没…没什么。”连重摸了摸鼻子,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马绳,开始驾车前往王府。 “我们主子说了,公主便住在王府上即可,药王谷那边明日便会派人过来,您不必着急。”连重这话是对白业说的,看到里面还有一个白琪也没惊讶,开始思考着要把人安排到哪去。 虽然说王府很大,但是每个房间一般都是分有主子的和没主子的,有人住的地方自然是有人气干净漂亮些,没人住的地方肯定是差了不止一点。 而且据他所知,墨泽礼还刻意吩咐,不必再收拾一个地方出来,想来是不想让白琪留下的。 一到达王府,扶苏突然现身抱着白銮月跟着连重去上回住的客房,绣玉则把带来的东西交给管家,一同搬进客房里。 墨泽礼和白业在书房里谈了许久,白业第二天便离开了。 白琪一脸茫然的看着对面的父皇,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过来陪阿銮的吗,怎么也要跟着回去了? 白业无奈的看着小女儿摇摇头,“晋王说府上没有多余的客房给你住,所以让你先回宫里去…” 白业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借口,只不过是不想让白琪留下罢了。 但是对方能治阿銮,任何问题都不能成为问题。 第六十三章 醒来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则国公主暂住晋州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可是当事人却依旧还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绣玉日复一日的看着床上的睡美人偷偷抹泪,晋王说人马上就来,可是已经三日过去了,人影子都没有。 看着床上的主子,绣玉终于忍不住了。 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墨泽礼听到绣玉要见他的时候,并不惊讶,点了点头表示可行。 连重便把人带进来了,一旁站着的连曲顺势悄悄离开了。 “奴婢见过晋王。”绣玉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犹豫了几秒就开门见山了 “王爷竟然答应我们陛下会请药王谷的人给公主救治,为何三日过去了,还没有动静。” 墨泽礼知道这个丫头是护主的,所以这辈子没有把她从阿銮身边换掉。 就是因为上辈子的时候,曾见到她惨死的尸体,认得将士说是为了保护阿銮才成这样的,这样忠心的人留在阿銮身边是极好的。 “药王谷的亲传弟子在云游,他不是曾去过皇宫么?”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并未抬头看跪在前面的婢女,语气也听不出喜怒。 绣玉听闻猛地抬起头 正好墨泽礼身后的窗也并未关上,一阵微风吹来,墨泽礼散落的墨发微微扬起,当是一幅美男画卷。 绣玉咽了咽口水,自知逾矩,连忙把头低的更低,“您说的是墨泽公子?可是我们并不能联系到他。” “你们公主应该是有法子的。只不过你应该知道他云游四海,不好联系,我的人方才联系上他。”墨泽礼听到小丫头说白銮月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顿时蹙了蹙眉,他不是让人送去了一只信鸽么。 对方言尽于此,绣玉想想也知道应该是不可强求的,犹豫了一会儿便告罪离开了。 院子里的林绝被连曲拎着过来,看了一眼像成睡娃娃似的少女,叹息的一生走了过去。 大约一刻钟,俩人才悄悄咪咪的从院子里出来。 紧接着绣玉便回来了,走进内阁看了一眼沉睡的主子,看看时辰又到午膳时间了。 院子里有小厨房,绣玉可以去大厨房找东西吃,也可以在小厨房里自己做。 可是今日绣玉觉得身心疲惫,不知道墨公子何时才会来,便没了心思自己做了,替白銮月掖好了被褥就去大厨房去了。 谁知绣玉前脚出来,后脚白銮月就醒了 意识回笼的时候,白銮月只觉得浑身无力,慢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睛,桃花眸略略失神地看着头顶的纱幔,好半晌才转头看向一旁。 房间里熟悉的让白銮月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直到僵直许久的手臂传来酥麻的痛苦,她才反应过来。 她这是在哪? 这房间的布置独特的很 是晋州。 可是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晋州?不是说俞国偷袭边境了? 大脑高速运作起来,回想起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她想出声叫绣玉,可是许久没有说话的嗓子压根发不出声音。 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干涸的嗓子才勉强发出微小嘶哑的声音,“绣玉?” 第六十四章 为何会在晋州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屋子里显然没有人会回应她,趴在塌上许久,身体的孱弱使白銮月只能又闭上眼睛休息。 绣玉回来的时候发现茶盏的位置偏移了,连忙叫了几声“公主?公主你醒了吗?” 本就没睡熟的白銮月慢慢地睁开了眸子,看向着急的婢女,也没力气说话。 绣玉喜出望外的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又去小厨房把每日都准备的药端来,让白銮月喝下去了才又道“公主总算是醒了,吓死娘娘和奴婢了。” “我为何会在晋州?”白銮月无奈地搭了搭绣玉的手,看向头顶垂下的华丽的纱幔。 这里看上去简约却暗地里格外奢华的房间是皇宫里不会有的,记忆中便只有晋州她曾住过的“客房”。 看着婢女眼眶红红地又将她扶着坐起来,才娓娓道来“公主你昏迷不醒的时候,逍遥老先生曾到宫里做客,然后告诉陛下药王谷的人能救公主,所以陛下就把公主送来了……” 听到是这个原因,白銮月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明白了,看来墨泽也是药王谷的人了。 恰好主仆二人心有灵犀,绣玉想起来又道“没想到墨公子还和药王谷有关系,怪不得逍遥老先生和墨公子熟悉,听说药王谷的药王和逍遥老先生是挚友。” 这个消息是白銮月不知道的,心底暗暗记下,回过神想说话,胸口就一阵闷疼,脆弱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 苍白的看不见血色的素手下意识捂住胸口喘息,脸上的色彩骤然消散,把绣玉吓得六神无主起来,“公主你怎么了…别吓奴婢!” 院子里静悄悄的,墨泽礼并没有在院子里安插佣人,除了两个保护白銮月的暗卫,明面上院子里就主仆两人住着。 躲在暗处的扶苏听到声音连忙冲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脸也变了“公主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扶苏姐姐快去请大夫…”绣玉都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才对,语无伦次地说着,又拍着后背白銮月想让她好受些。 扶苏抿唇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用身体挡着塞到绣玉手里,“如果公主…就喂她吃下去,一定要撑到我带人回来。” 绣玉红着眼睛点点头,手心紧紧拽着手里的药,看着扶苏迅速离开的背影。 而白銮月眼神恍惚,好像突然被屏蔽的声音似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耳畔是绣玉模糊的声音,就在意识消散的时候,听到了墨泽礼的声音。 “怎么了?”男人衣衫微微凌乱,胸口在剧烈起伏着,寒凉的目光放在绣玉的身上。 “奴婢也不知道,公主莫名其妙就开始捂着胸口。”绣玉见墨泽礼来了,连忙解释。 墨泽礼面色难看,快步走过来将手心里的药塞到白銮月嘴里点了几个穴让她咽下去,随后看向一旁眼巴巴的绣玉。 “她醒了为何不来通报我?”男人的目光如同冰棱似的狠狠刺在绣玉身上,语气也格外。阴冷。 “奴婢…奴婢见公主醒了,一时之间高兴的忘记了,都是奴婢的错…可是公主……”绣玉心底一空,连忙解释认错,垂着头也没看见男人的表情。 第六十五章 把绣玉送去药王谷了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心口的痛处被压制了下去,终于得以喘息,白銮月看着面前的男人。 混沌的思绪下意识将他当做赫即礼,也没挣扎反而依赖的蜷缩在男人怀中。 墨泽礼轻柔的拍抚着她的背,没一会白銮月便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绣玉看着主子的面容依旧难看,心底还在想着一会做些什么给白銮月补补。 “阿銮的身体比旁人格外脆弱些,这几天我送你去药王谷学些医理,你可有意见?”嘴上说着征求意见的话,可是冰冷的语气和平淡的目光,明显由不得绣玉拒绝。 绣玉看着面前和三年前判若两人的墨泽礼,张了张嘴想说主子看见她不在会不安。 对方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绣玉暂时忘记了地方过于亲昵的称呼。 男人又有所预料的又低吟了一句“方才阿銮是心绞痛,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我送你去药王谷……” 绣玉听闻心底骇然,想起刚才主子捂着胸口难受,她却不知为何又不知所措,连忙磕了个头“多谢晋王就我家公主的性命之恩,奴婢愿意去药王谷,可是奴婢走了,公主岂不是没人照顾了……” “我自会照顾好她。连曲,送她去药王谷。”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阿銮,墨泽礼压根没有心思和绣玉多言。 绣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主子才跟着连曲离开。 连曲跟着绣玉去偏房收拾了几件衣服,刚准备出院子。 小丫头又转身跑回了屋子里,拿起案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了些东西,写完后捏着纸又走向内阁。 没说话,只是把纸张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白銮月转身离开了。 墨泽礼只是看了一眼那张纸,又把目光放在了怀中的少女身上,直到白銮月的呼吸完全平稳了下来,男人才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回榻上。 修长的手指捏起那张纸,大概是跟着白銮月,这小丫头的字写的倒是跟主子有几份神韵,上面写的密密麻麻都是白銮月的喜好什么的。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白銮月醒来了,没听到绣玉惊喜的声音有些不适应。 迷迷糊糊的转头一看便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梳妆台前,顿时吓了一激灵就完全清醒了。 听到动静,墨泽礼快步走了过来将她扶起,端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抵到白銮月苍白的唇边。 白銮月僵着身子饮了一口,大概是第一次服侍别人,墨泽礼到底还是不大熟练,险些还撒在白銮月的衣服上。 见她僵硬的看着自己,墨泽礼才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抿唇道“醒了?” “多谢晋王…绣玉……”白銮月垂着眉眼说着疏离的话,余光扫在房间,却没看到自家婢女。 “她被我送去药王谷了,过几日便回来。” “啊?”她错愕的抬起头,仿佛是不明白墨泽礼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即又低下头低喃“绣玉不在我……” 到底不是自家父皇母后,白銮月也觉得羞耻,说不出口没了自家婢女自己生活不一定能自理的话来。 第六十六章 新的婢女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我让墨管家给你安排了佣人,一会便来,喜欢就用着,不喜欢就换。”墨泽礼见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暗中松了口气。 听到这番话,白銮月才彻底反应过来,绣玉真的被墨泽礼送去药王谷了顿时僵住。 “为什么要送绣玉去药王谷?”她不理解,绣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婢女,送去药王谷她也不会辨认药材。 男人眯了眯眼,也猜到她会这么问,十分淡定地解释“因为你方才心绞痛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懂,药王谷这几日恰好找一个女弟子。” 这句话让白銮月说不出反驳的话,对方也是好意罢了,可是她不喜欢用不熟悉的佣人。 “那如此便谢谢晋王好意了。”她还是礼貌地道谢了,慢慢地在床榻边坐了起来。 可是好半晌过去了,坐在一旁的墨泽礼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白銮月面露尴尬,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还是一国公主,俩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身边也没个人,确实有些不妥。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让墨泽礼离开,院子里就传来了声响。 是墨管家带着几个婢女来了,而其中便有易容的连曲在里头。 扶苏回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心头一跳,刚准备闪进屋子里就被连重拦下。 “……”看见是扶苏,连重也有些尴尬,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退后了两步。 扶苏抿唇看了几眼站在院子里的婢女们,询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随时暗卫,平日里只照顾公主的生命安危,但是白銮月等日常喜好,她还是清楚一些的,尤其是知道公主不大喜欢陌生人这一条。 “绣玉姑娘被主子送去药王谷了,所以管家就送来了几个,让公主挑挑。”连重摸了摸鼻子瞧了一下里头,也不知道里头的主子在跟公主聊什么,还不出来。 墨泽礼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一点也不生疏的盖在白銮月身上,动作倒是十分礼貌的“我扶你出去看看吧。” 她身体不好,身边每个人伺候也不行,心底叹息一声,垂眸看着墨泽礼修长的手指规规矩矩的扶着手臂。 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任由男人扶着她出去了。 因为身高差距,走在前面的的白銮月当然也看不到在身后的墨泽礼唇角微微扬起的模样。 阿銮对自己似乎十分纵容,这个认知让墨泽礼方才的怒气尽消散。 就连白銮月自己大概也没发现,只要是碰上墨泽礼,总是会有一些容易妥协。 扶苏眉头一挑,回头便看到自家主子走了出来,她身为暗卫本应该匿藏在黑暗之中,有危险的时候才出来。 但是白銮月的情况特殊,暗阁才同意了皇帝的要求,让扶苏可以出现在明面上,不过要求就是,名字将不会在暗阁上出现,但依旧还是暗阁的人。 “扶苏…你去哪了?”看见自己的暗卫,白銮月有些茫然,扶苏可以说是也是同她一起长大的。 不过性格和绣玉是天差地别,毕竟暗卫受过的训练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白銮月也是并不觉得奇怪。 第六十七章 安插人手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扶苏无奈的看着自家主子,一言不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墨泽礼刚才什么也没做才摇摇头,“属下没去做什么。” 没看见呼呼咋咋的绣玉出来,扶苏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站着院子里的墨泽礼,问白銮月“绣玉呢?” “晋王把她送去药王谷了。”提到这件事,她心情顿时就不大好了。 绣玉走了她又不习惯用陌生人,又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听到主子说绣玉被送走了,扶苏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心的确有些无奈。 她就知道这位一定会把绣玉支走,只不过他到底想做什么? “公主没了绣玉……”扶苏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一下主子,前面那位晋王有些图谋不轨。 话没说完就被墨泽礼打断了 “阿銮,过来挑吧,晚些还要让管家带去学学规矩。”墨泽礼看向复苏的目光有些阴冷,看向白銮月的时候却是柔和的。 接收到那位的警告后,扶苏背过身眼神意识了一下主子,不过很明显带有滤镜的白銮月压根没注意。 在白銮月眼中,墨泽礼依旧如同上辈子那个温润儒雅的质子少年一般。 院子里挑的婢女们个个都看上去很出挑,第一次自己选婢女,她还是有些纠结的。 白銮月说到底,也是有些颜控的,在她身边的小宫女个个长的都还不错,绣玉和扶苏都是放在大街上绝不可能被埋没的。 扫了一圈后,选了两个容貌上出挑的。 站在一旁的男人见白銮月真的选了那两个他特地安排的暗卫,心中无奈也松了口气。 阿銮这个小公主向来是喜欢看相貌的,上辈子若不是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小公主估计还不会注意到他。 “公主确定要选这两个丫头吗?”墨管家看了一自家小主子,心底有些惊讶,没想到真给墨泽礼说对了,这端銮公主真的会选最好看的那两个。 “嗯。”少女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又扫了一圈,确定是这两个最好看了。 墨管家了然,点点头,从怀里找出两份卖身契交给白銮月,便带着一群丫头离开了。 看着手里的卖身契,白銮月有些惊讶,这明明就是王府的丫鬟,为什么要把卖身契给她? “这不是王府的佣人,就是管家新买回来的,王府从前没有年轻的丫头。”墨泽礼抿唇解释了一下,观察了一下白銮月的脸色,便准备离开了。 白銮月听闻,心底闪过一股莫名的情绪,“既然如此,就多谢晋王了。” 墨泽礼伸手将她身上的披风拉紧,又点了点头,“公主不必如此客气,我还有事,失陪了。” “晋王慢走。”白銮月手里捏着两张卖身契,作了个揖。 在已经藏起来的扶苏眼里,莫名就有一种,家中妻子送丈夫离开的即视感。 离开的墨泽礼拐向了隔壁,墨管家和方才那两个丫头便在这里等他。 王府从前确实没有年轻的婢女,最多也就只有几个嬷嬷,但是并不是没有女暗卫。 第六十八章 出去走走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只不过府上还未有主母,女暗卫自然也不会出现,多的是男的,只有厨房跟外院才有几个粗使丫头。 把卖身契交给白銮月,不仅仅是为了让她放心,也是为了能顺利把人安排到她身边去。 则国皇宫里虽然暗哨不少,但是密不透风的公主殿却没人能混进去。 如果是白銮月自己带进去的可就不一样了。 捏着手里的卖身契,白銮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什么好,虽然知道晋王有钱,倒也不至于直接将丫鬟的卖身契给她。 不过如今绣玉不在,拿着也能安心些。 如此思量过后,白銮月从包里摸出些金瓜子,又叹息一声。 待墨泽礼将这两名特地安排到白銮月身边的暗卫警告了一番后,墨管家才又将两人带回院子里交给白銮月。 “这俩丫头还没有名字,公主可要给他们起名?”墨管家笑眯眯地询问白銮月的意见,那做派俨然已经把人当作了未来主母一般对待。 “你们从前没有名字吗?”白銮月一愣,下意识问道。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唤作绣枝和绣锦吧。”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在晋州等多久,绣玉也不知何时回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两人也没有异议,恭恭敬敬地磕了头领了赏钱,便算是跟着白銮月了。 两人都是暗卫出身,学东西也很快,加上白銮月也并不是那种处处要是伺候的,只需要盯着她的脸色,不好时及时护住即可,两人倒也清闲。 没了绣玉叽叽喳喳的,白銮月看着手里的古书心底还是有些不自在,抬起头看向阁中,绣锦正在盯着她看。 “公主可是不舒服?”绣锦的性子比较冷,让白銮月觉得和扶苏差不多,一模一样的性子两人怕死也没法交谈。 绣枝性子稍微放的开些,没有绣玉那般活泼但是总是比绣锦好些,偶尔会陪白銮月聊天。 不出三日,两人就十分了解这位公主了,心底还有些紧张她会提防什么的都放下了。 白銮月身子差那是真的,只不过在宫中也是真金白银地好好将养着的,到底是有些底子在。 又是一日 绣枝看着白銮月坐在软塌上看着古书,已经是三日没离开屋子了,就算是好好的人那也扛不住这般熬,忍不住开口劝她出去走走。 “公主,外头有些太阳,出去走走吧?”绣枝手里拿着披风,一副今天非得把人劝出去不可。 白銮月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外头的太阳,还是妥协了。 近日主子在整顿晋州,街上些是有些不太平,不好出府,好在王府也是不小的,可以带着公主走走。 已经夏季,温度比平时还是高了不少,按道理已经不需要披风才对,可是白銮月冰冷的手还是让她们有所顾虑。 墨漓设计的园景都是格外有境意的,每一处都有她的意义,绣枝虽然晓得,但还是十分谨慎地让墨管家来给白銮月介绍,免得暴露自己。 第六十九章 某人双标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管家当然是乐意至极了,一路领着白銮月往前走,格外细致地给白銮月介绍每一幕景色。 走到一处种满鸢尾花的小园子,见白銮月有几分兴趣,便特地介绍了一番。 “前面那是我们大小姐的院子,我们大小姐喜爱梨花。但是我们小少爷却喜爱鸢尾和桃花,这是小少爷的院子,里面还有许多景致尤为漂亮,公主可要进去看看?” “咳咳咳…不必了。”一听是墨泽礼的院子,白銮月默默后退了几步,礼貌地笑了笑掩饰尴尬。 绣枝见她后退和犹豫的神情,就给面对的墨管家使了个眼色。 墨管家会意,摆摆手一副没关系的样子“公主不必顾虑,小少爷院子里的景致府上所有人都能观看,公主想看看便进去吧。” 跟着在后面的奴仆听闻顿时有些惊讶,又连忙点头附和。 墨泽礼此刻还在书房,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院子里的暗卫见有人擅闯刚准备上前拦下,就看见了墨管家。 墨管家笑眯眯地领着一个少女走进来,和平日里的严肃截然不同,暗卫下意识迟疑了,又怕主子怪罪任由他人擅闯,还是派人去汇报墨泽礼了。 听到消息,墨泽礼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折子,叩了叩桌面就离开了。 留下连重一个人一脸悲戚,无可奈何坐下翻开折子批阅。 院子里白銮月倾身,伸手抚了抚盛开的鸢尾花,这一幕恰好被过来找墨泽礼的季江宴看见。 看见院子有人,还是美人,只能看见一张侧脸,却能看出一定是一个美人,府上有美人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出现在墨泽礼的院子里! 季江宴忍不住后退一步又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牌匾,上面还是熟悉的三个字,又看向已经发现他的白銮月。 “端銮公主?你为何会在此?”季江宴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各种诡异的想法都疯狂上涌。 不会是他小堂弟疯了,偷偷把人家公主从皇宫里虏出来了吧?还是乘人之危把人家绑走了? “季公子…”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白銮月服了服身,礼数周到的很。 看着人家好像不知道的样子,季江宴咬咬牙转过身骂了几句,又不敢拆穿墨泽礼,转回来又笑眯眯地应声“公主别来无恙啊。” 还没等白銮月再说什么 墨泽礼就来了,院子里的暗卫暗暗松了口气,彻底把气息匿藏了起来。 “可是在参观王府?”好像没看见季江宴似的,墨泽礼直径走到白銮月身边,十分自然地把她身上的披风拉好,仿佛两人是十分熟悉的故友。 “嗯…日日在病榻上,有些烦闷。”白銮月抿唇没躲避对方的动作,但是等墨泽礼一放开手,就悄悄退后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这种小动作被季江宴和墨泽礼看的清楚,季江宴啧啧称奇地看着一直在保持距离的白銮月,心底大概是有了思量。 若是被绑着来的,那么这位公主的反应不会这么和谐,那么只能是被骗来的,不知道他小堂弟用了什么法子呢,能让则国那皇帝放人。 第七十章 互相试探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泽礼好像没看见白銮月的刻意疏离似的,回眸看了一眼笑眯眯一脸八卦的墨管家。 墨管家当即一副了然的表情,直接领着一堆奴仆离开了。 季江宴本想识趣的离开,但是奈何好奇心太重,便厚着脸皮留下,想看看他这小堂弟的另一面。 墨泽礼见季江宴眼巴巴的盯着这边看,好像并不打算离开,他也没恼。 “我书房中可能会有公主所想的孤本,若是觉得无聊了,可来找我要。”墨泽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垂头躲避的少女,眸色微微沉下去。 “既然如此便多谢晋王了,若是我需要,定会去叨扰。”白銮月拽着手里的衣摆附和道。 听着这官方的回答,墨泽礼不用猜想都知道肯定是不会去的,只不过是用来搪塞他罢了。 “端銮公主若是觉得无趣,不如去灵山小住几日,素来闻你钟爱桃花,灵山的桃花可谓一绝。”季江宴站在身后不怕死的提议。 听到这句话,白銮月猛地抬起头,颇有几分被解救的样子,一脸求知欲的看向后面的季江宴。 “阿銮若是想去,晚些我便派人送你上去。”墨泽礼淡淡地睨了一眼季江宴,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深知自己这个小堂弟小气的很,季江宴也没敢继续作死,随便胡扯了两句,便离开了。 没了外人,白銮月更加不愿意停留了,她不想和墨泽礼独处,不想面对他。 思来想去,边想了个装晕的法子。 只不过还没开始施行,就被人发现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墨泽礼似乎是感觉到白銮月的意图,抬手捏住了她的脉搏。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捏着自己手腕的男人。 听着脉搏,墨泽礼忍不住皱起了眉,阿銮的脉相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古怪,许是他学技时长短,不如林绝知道的多一些。 感觉到少女身躯格外僵硬,墨泽礼面色如常的松开了她的手腕,十分自然的解释“我师从药王谷,虽不精通,倒也是懂几分医理的。” 提起药王谷,白銮月就想起来和他很像的墨泽,连名字都是只差一个字,就不禁让她起了疑心。 “那你可否认识墨泽?”或许是白銮月自己都不知道,在墨泽礼面前她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很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阿銮在试探他。 “是喜爱云游的师兄。”墨泽礼的表情毫无破绽,看似成功将面前的白銮月蒙骗了过去,其实手掌心里却湿冷一片。 “不知道,我还要在这里等多久?”白銮月忍不住询问。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国师预言的应该是真的,只不过因为这辈子她稍作改变,所以让她能多活了几日? 一旦知道了自己寿命的终点,多少还是想留在家中,想见父亲,母亲最后一面,不想含恨而终。 “他应当明日便会回来,阿銮可是怕死?”墨泽礼见她着急,心底有些不悦,倒也没表现出来,暗中试探白銮月的态度。 第七十一章 花期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如此直白的询问让白銮月有些错愕,不由得回眸盯着墨泽礼看了良久,许是没想过会这辈子的即赫礼也会这么直接地问这个问题。 不过她并不觉得生气,反而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又倾身扶了抚盛开的的花,“花总是有花期的,我也是。只不过比旁人短了些,怕也是无用的,不是吗?” 上辈子即赫礼也问过这个问题,她也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只不过那时候的心绪不一样罢了。 上辈子的白銮月也是这么对自己的生死冷淡的,墨泽礼抿唇看着少女嘴角那抹微笑,忽然有些后悔方才那句话。 “可是花期也是可以改变的,春日的花儿也可以一直开到冬日。” 白銮月轻轻地揉了揉手腕,回眸去看站着那墨泽礼,那双眸子望过去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婉拒“可是总会累的,尽力盛开一个春日已是她的愿望。” 此话让墨泽礼下意识僵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白銮月悄然离去的背影。 * 第二日清晨 墨泽礼看着桌面的面皮,沉默了许久才拿起来按在自己脸上,随即转身前往后院。 见到主子来了,却带着一副面具,连曲和绣锦有些错愕,不过也没多言,两人服了服身就离开了。 “你来了。”白銮月抬眸看向外帘站着的男人,看着那张和记忆中分毫不差的容貌,心底有了思量。 已过去多年,墨泽也已经不是少年了,可是脸却依旧,她放下了手里的医书,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不知道如何开口,墨泽礼还是压低了声音只说了一句。 听着不同的声音,白銮月抬眸看向对方的脸,心底探究的念头最终还是隐去,她轻轻笑了笑。 “墨公子,别来无恙。” 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最终还是白銮月开口打破了僵持“我应该已是时日无多,许是最后见你一面了。” “何出此言?”墨泽礼心头一空,下意识抬手抓住白銮月的手腕把着她脉搏。 脉搏和昨日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一探,确实弱了一些。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白銮月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色,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也疏离地退后了一步。 上辈子她死在生辰当日,这辈子不知道为何没事,但是越来越疲倦身体却也在告诉她,她时日无多了。 “你留在晋州,我请师父给你调理一段时日……”墨泽礼并不想放手让白銮月回去,阿銮身上的巫术来源还未查清楚,绝不可能让她轻易离开晋州。 他怕…下次见面就和上辈子一般,只能看着她冰冷的墓碑了。 见对方眼中执着,白銮月叹息一声,又道“国师早就预言我活只能十八岁,只是碰巧被强留了一段时日,我想回家了。” “预言也是可以变更的,即使是未来的事情,也可以让它永远不会发生!”墨泽礼最听不得这个预言,语气也有几分激动,又怕自己吓到阿銮,自己又转过身去。 “可是……”白銮月愣了几秒,有些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道理她都明白,但是…… “师父救你不只是为了让你多活几年的,如今的形式…你的父皇母后现在也承受不起这般打击。”墨泽礼说完就甩袖离开了院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怕自己露出破绽又怕自己忍不住将她囚禁起来。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白銮月突然觉得那背影和墨泽礼很像,就一直沉默地看着,直到连曲和绣锦走来唤醒她,才又回到内阁塌上去。 墨泽,墨泽礼,即赫礼,会是同一个人吗? 若是不是,那一切又太巧合了,白銮月深知自己最后或许接受不了答案,也不愿再去细想。 第七十二章 主母院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还是强行被墨泽礼留在晋州已过半月,住的时日越长,外面的流言也逐渐越来越多了。 “你听说了吗?那则国来的公主,晋王很中意!” “不会吧…” “什么不会?如果不喜欢为何让她住在王府,听说住的院子还是前些日子新修的主母院。” 主仆二人走在街上,忽然听到旁边聊八卦的两个姑娘,也不知道正主本人就刚好擦肩而过。 “公主不必理会,那些人爱嚼舌根过几日就得消停了。”绣枝看着身旁略微走神白銮月,压下心底的心虚安慰着。 这些关于这位的流言,自然是在主子的默许之下才有可能传出去的,不过这位公主极少出府,主子为了铺路,就放了声出去。 现在晋州人都传,则国的嫡出公主住在晋州王府上,这可是新王上线后第一个女的出现在墨泽礼的府邸上。 晋州有底蕴的世家们纷纷都些坐不住了,都在暗中打探墨泽礼的意思,生怕新王娶了异国公主。 听说这位公主是则国的嫡出公主,则国仅此一位,身份尊贵,容貌惊为天人。 倒也不是说不让墨泽礼娶妻让,只不过若是他娶了公主,那么自家的女儿只能为妾了,庶女又配不上墨泽礼。 不过墨泽礼那边岂会让他们打探?所以只能把目光放在这位神秘的公主身上了。 源源不断的帖子涌到了墨管家手里,在墨泽礼的默许之下,送到了白銮月手中。 墨泽礼的意思是若是有兴趣再去,若是不想去就拒了。 白銮月本不想去凑热闹的,但是想了想上辈子她便是一直呆在寝宫里,除了偶尔出宫,什么大型宴会都参加的少。 在绣枝和绣锦的絮絮叨叨之下,还是挺好奇世家小姐的赏花宴是什么样的,便挑了个帖子应下了。 晋州说不大也不小,但是大街只有两条,一条是西南街,一条是北门街,这几日听说北门街来了个杂耍班。 绣枝见她这几日有些无聊,就劝白銮月出来走走,去上街买些小玩意,说不准明天用得上。 白銮月想了想觉得也是新奇,就出来了。 一套烟色的绫罗裙配着白纱帷帽,在人群中也不大起眼,大概是没有周围热烈的目光,白銮月放松不少。 听到绣枝安慰的话语,淡淡地笑了笑,心底留了个主母院的疑惑,“本是我在府上叨扰,给王府添麻烦了。” 这番疏离地话听的绣枝有些尴尬,虽然她们的的确确就是主子的人,但是卖身契也是真的到了白銮月的手中,这半月来白銮月也并没有很相信她们。 见绣枝尴尬,白銮月刚想说点什么,前面就传来了吆喝声,人群纷纷往前涌去,害的白銮月险些被推搡倒。 “公…小姐你没事吧?”绣枝心底一惊,连忙伸手把人拉回来护住。 暗中的扶苏看的清楚,蹙眉想着方才那绣枝的动作,又匿藏起来,心底有了些思量。 白銮月摇摇头,又向前看去,人群逐渐散去,前面一些有被人群围住的摊子,想来应该是绣枝说杂耍班了。 站的远到是能看见,那人站在台子上,手里拿着火把,惹的白銮月感兴趣起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也就忽略了被人群推搡而挑来的帷帽,周围的人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第七十三章 偶遇顾鸾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绣枝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莫名聚集起来了,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的主子,见帷帽被掀开了些,连忙将白纱放下。 拉着白銮月到人少的地方等人群逐渐散去才重新回到那个杂耍班那边。 因为绣枝刻意挡住了,白銮月也看不见人群是被墨泽礼的人疏散的。 看了一会儿喷火龙,白銮月觉得也并不是十分有趣了,这杂耍班好像只会这一样似的,就想离开了。 主仆二人漫步走着,来到了珠宝店,这是晋州的老牌珠宝店,背后的老板是顾家,珠宝也是精致的很,来这里买东西肯定不会出错。 两人看着看着,绣枝发现里面琳琅满目的珠宝,也并没有多吸引白銮月,心中暗道奇怪。 皇室的公主们不都喜欢这些吗?为何这位感觉对这些俗物一点都没感觉似的。 这里的珠宝确实很漂亮,但是并没有白銮月特别中意的,想着这次出来的目的,最终还是选了几样小玩意。 结账的时候,一个穿着暗色暗色劲服的女子,突然靠近绣枝不着痕迹的撞了一下,绣枝沉默了几秒,不着痕迹的劝白銮月回府去。 从珠宝店出来,白銮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色还算早,或许还能再看看,刚想拒绝,就被一人正面撞了上来。 扶苏在暗中见她退后了几步险些摔倒,突然出现将她扶住,又问“没事吧?” 绣枝是知道白銮月身边有一位女暗卫的,可是她一直都没出现,也逐渐忽略了扶苏的存在。 这么突然出现,让她不得不开始回想方才的所有举动,有没有让她看见? 白銮月扶着扶苏的的手站稳,抬眸像对方看去。 是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小姑娘,这会儿正盯着她露出来的脸发呆,扶苏皱了皱眉,就想带主子离开。 顾鸾见对方要离开了,连忙开口拦住“对不住这位小姐,我一时心急没看清前路,冲撞了这位小姐。” 对方态度不错,白銮月本就没打算计较,摇摇头回应“无妨。” 方才顾鸾看见对方的容貌就已经心底起疑,如今听闻声音就更加怀疑。 如此美貌的女子在晋州不可能会面生,很显然就是这段时间方才出现的。 而晋州这段时间出现的美人,仅仅只有王府上那位,连她也不许去看的公主了。 看见当真是如此美貌的美人,顾鸾顿时危机感大幅度提升,这么漂亮的公主,仿佛是完美的宠儿,大哥哥真的不会心动吗? 可是不等她再说什么,扶苏就已经带着白銮月离开了。 绣枝跟着后面回头看了一眼,顾鸾她是知道的,也没错过对方眼中的嫉妒,心底一惊,又转头看向白銮月,对方依旧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回到王府的白銮月当然也不会知道,刚才撞她的小姑娘会找上门来。 本人刚回到院子,白銮月坐下没过一会,绣锦突然就进来了,“公主方才可是被人冲撞了?” 这话问得让扶苏抬头过去看了一眼,绣锦到底比绣枝谨慎些,“顾家小姐上门赔罪来了,公主可要去见见?” 第七十四章 时日无多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摇摇头,离开时对方的敌意她并不是没有察觉,怕是不怀好意来探究的吧? 她也不是晋州人,迟早要回去,所以也不必去见了。 连曲提心吊胆地看着白銮月一脸淡定地拒绝了,心口的大石落在了地上,后背不自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这顾鸾小姐她们都知道的,小时候跟着主子学了字,小姑娘就暗生了情愫。 即使主子暗地保持了疏离,碍于贺将军便没有直白撕破脸,这位顾小姐还是觉得有可能的,毕竟主子身边这么久都没出现过一只母的。 况且这位顾小姐可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静自持,这小姑娘从小就脾气爆得很,只不过是近些年来收敛了些。 万一要是冲撞了这位公主,又把她弄病了,惨的可就是她们。 白銮月趴在软榻上发着呆,压根不知道身旁的两个婢女在那脑补了一堆,她倒是看上去十分平静。 连曲看着那美人卧榻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公主如此不在乎,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墨泽礼恰好还在府邸里,听连重说顾鸾要来找阿銮,顿时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语气还是不冷不淡的“让她回去吧。”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娘说,他已经重活两世,加在一起的岁数都可以做她叔叔了。 更别说他早就有心悦的人了,和她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一点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鸾就知道了。 顾鸾坐在花厅里等了好一会儿,听了下人的回话知道自己吃了个闭门羹,有些坐不住了。 本就是暴脾气的小姑娘气的拍案而起,毕竟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晋州不给她面子。 转头就往后院里跑,那些个婢女们也不敢拦她,只能苦着脸追在后面叫。 按着记忆中的院子挨个找了遍都没看见有人气,顾鸾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王府突然重新翻修了主母院,那公主不会就住在那吧? 虽然心底是猜测,实际上早就已经确定了,顾鸾直径往主母院走去,果然看到白銮月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其实理智告诉她,这个公主很有可能就是大哥哥喜欢的那个,这样冲撞对方,很有可能会让大哥哥讨厌,顾鸾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 白銮月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小姑娘,面露错愕,随即又扶着突然出现的扶苏站了起来,蹙眉想说什么,“你……”就被顾鸾打断。 “你凭什么坐在我的秋千上?”顾鸾从很早之前就把自己当作大哥哥的未来妻子了。 这是主母院,未来她嫁过来了,便定然是她的。 “什么?”白銮月愣愣地看着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也不是十分特别的秋千,心底一阵茫然。 见白銮月装傻,顾鸾更加气了,她跺了跺脚生气的说道“这里是主母院,是大哥哥未来妻子住的地方!是我的!”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扶苏皱了皱眉扶着自家公主退后了两步挡在前面,免得这个小丫头突然动手。 倒是白銮月突然想起来方才在街上听到的流言,不禁蹙起眉。 “你这个狐狸……”顾鸾见她还往后退,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了。 “顾鸾。”顾鸾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略微着急,又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不过这声音让顾鸾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答应你外公教你习字,一直只把你当妹妹,对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这里的主人从来只会有一个,但绝不会是你。”墨泽礼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靠在扶苏怀里的少女,看见白銮月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才松了口气。 可是白銮月没有表情的脸也让他高兴不起来,她不在意这件事,等于不在意他。 上辈子,他即将返回的时候,他曾试探过阿銮。 白銮月站着那颗桃花树下,笑的坦然,“我这辈子许是没法和正常女子那般相夫教子了,但是如若可以,我绝不会和他人共侍一夫。” 她并不在意有人觊觎这个位置,说明她从未有得到的念头。 “顾小姐,听闻你是来给本宫赔礼道歉的,如此看来也并不全然。”白銮月并不是没看见墨泽礼解释那紧张瞧她的模样,心底莫名就涌起一股冲动。 少女牵着裙摆坐在那只秋千上,扶苏见状又守在她身后,目光平淡地盯着顾鸾。 “本宫自然坐了,那就是本宫的。等本宫离开之日,定会毁掉不留分毫,即使是这院子,我若是想毁掉,晋王应该也不会不赏脸。”白銮月脸上没有得意的表情,但是在顾鸾眼中她这番话无异于挑衅。 顾鸾咬着唇盯着她看,心底也知道。 她贵为公主,离开时若是白銮月非要墨泽礼毁掉这里,墨泽礼确实也得照办,外界也不会多言。 毕竟关于白銮月清誉,更何况被他人住过的地方自然不可能让未来主母住。 白銮月毫不掩饰的维护领地的话语,将墨泽礼眼底的不耐扫清,他抿唇看向顾鸾,面上再无原先的温和,“我归来之时就曾与你说过的话想来你是不记得了。从即日起你不必再来找我了,也不许踏入王府半步,等你成年礼后,我会替你留意夫婿。” 顾鸾面色煞白地看着毫不留情的墨泽礼,心中如雷贯耳,她颤了颤嘴唇,望向白銮月,颤声问“你…就是白銮月?” 这句问的莫名,白銮月也不知道她的名讳倒也没多少人知道,大多数只是知道一个封号。 没等白銮月回答,顾鸾就哭着离开了。 “是在下管制不周,让公主受辱。”墨泽礼低沉的声音听上去隐隐带着别的情绪。 “所以晋王为何安排我在主母院住下。”白銮月可不听他废话,住在这里代表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阿銮真的不知道吗?”墨泽礼这回公主都不叫了,直言她的名字,那深邃的眼睛和她对视,里面裹挟的情绪直白的很。 连曲早早就拉着绣锦离开了,这种场面她们最好是不要存在的好。 扶苏皱了皱眉,看着主子错愕的脸,还是转身离开回避了。 “我们不可能……”白銮月叹息一声,心底知道些情况,重来一世,两人所处也不同了,想劝他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我不在意你的身体如何,我要的是你。”见她有松动的意思,他堵住后续的话,不让她说出那些搪塞他的话。 “晋王不可能不知道端銮活不过十八岁。则国历代国师的预言从未出错,我只想剩余时光留在父皇母后身边赎罪。”她眸色微暗,语气像似遗憾,更多的是决绝。 她终究还是顿了顿,又望着他“我也并不能像方才那个小姑娘那般,陪你…白头偕老,也不可能和平常女子一般和未来夫君相夫教子……” 这番话说出让墨泽礼面色一寒,他知道面前的少女不会再退步了,再多言下去也只是让他锥心。 两人无言,由白銮月主动离开返回房间结束。 此后白銮月就再也没见过墨泽礼,只有墨泽偶尔会来给她把脉,也都是匆匆离开。 时间长了,白业心底不安,忍不住又来了晋州想看看女儿的情况,虽然接到书信知道女儿已经苏醒,到底还是不放心。 而他也并不知道,他的行程在墨泽礼那了如指掌。 在白业一进入晋州那一刻,坐在书房里的墨泽礼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将放在案上的面具贴在脸上,坐了许久才起身前往白銮月的院子。 白业脚一沾地也顾不了该先去见墨泽礼,直直往女儿的院子里赶。 在院子亲眼看见白銮月坐在秋千上看着手里的医书,他方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到父皇的声音,白銮月愣愣地看着站着院门前含泪的白业,直到连曲叫了她几声才反应过来。 父女俩叙旧叙了一个时辰,墨泽礼才姗姗来迟。 白銮月看着他,倒是很熟练地伸出手,任由墨泽把脉。 男人的眸光微停滞了几秒,阿銮的脉相又比昨日弱了一些,若是不是仔细些还发现不了。 探查不出任何病症,却就是无故弱下去,墨泽礼面色无常,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少女,她好像一直都知道,就是从未开口同他说过。 “阿銮怎么样了?”白业担心的很,虽不知道药王谷那用了什么法子将女儿救回。 “时日无多。”墨泽礼面无表情地念出这四个字,望着她惊愕的小脸,松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 “……”白业震惊的面容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退后了两步,那愧疚的眼神让白銮月锥心。 虽来之前就做了心理准备,最终还是没办法去释怀。 “阿銮跟父皇回去,父皇这就给你找遍天下的巫师……”白业着急地拽着白銮月的手要拉着她离开。 “父皇…”则国向来视巫术为禁忌,她听闻父皇要给她找巫师有些惊讶,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的确有听到贵妃说巫术的词汇。 第七十五章 条件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泽礼听闻巫师两个字也犹如醍醐灌顶,林绝曾告诉他,阿銮身上有巫术的痕迹,逍遥那个老头也经常跟他提起巫术的事情。 白业肯定还隐瞒了什么,如此毫无预兆又没有缘由的衰弱的情况,和他曾看过书上中了某些巫咒是一样的。 思及,墨泽又抿唇看向贺沂川,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白业一听也跟着看向女儿 白銮月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说的什么,父女俩面面相觑。 “公主的身体正在日夜衰退,照着这个速度,时日无多。二位是不是瞒了些什么,未曾告诉过我?既然无法相信我,那……”墨泽礼故作不悦,退后了两步,作势要离开。 白业这回听懂了,他们确实没有将巫术的事告诉墨泽礼又或者是墨泽,毕竟女儿特殊性,他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开口说了真相。 “……” 白銮月看着父皇着急陈述和墨泽没有表露惊讶的脸,并没有阻止白业将自己最致命的弱点说了出去。 “鸾星系着国家性命,转移鸾星的命格对方必定遭受反噬,而宿主本体也会出现问题。”墨泽回忆着老头曾告诉他的讯息,余光盯着白业的表情观察着他的反应。 白业的脸色在听到宿主本体出现问题才变了脸色,所以表明他是不知道转移命格会发生什么事。 则国一向视巫术为禁忌,身为皇帝白业肯定不会接触的,不知道也情有所原,可是白銮月淡定的表情让墨泽礼疑虑了。 阿銮到底是早就知道了?还是根本不在乎。 不管是哪个答案,墨泽礼都觉得心口被人紧紧揪起的疼。 “我能治,但是我有条件。”墨泽垂眸沉默了一会,故作勉强的答应了。 白业高兴的点点头,连条件是什么都不询问,就答应了。 看着父皇这般草率,白銮月抽搐了一下嘴角,想开口劝劝,白业将已经跟着墨泽离开院子去借一步说话了。 扶苏也觉得自家陛下是不是有草率,心里有些无语,站在公主身边组织语言想说什么。 主仆二人心不在焉的站在院子里许久,直到白銮月腿都酸了,扶苏才将她扶回房间去。 * 看着坐在马车莲子旁边的男人,白銮月有些呆愣,大概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一个没有血亲的男子共乘一辆马车。 墨泽面无表情靠在马车上小憩,而白銮月因为不大适应根本睡不着,只能抓着医书看的囫囵吞枣。 此行要返回则国,只不过多带了一个墨泽,白銮月也不知道自家父皇是用的什么法子让墨泽答应跟他们回国,并且住在皇宫里。 但是一路上走走停停,她明显感觉到,自家父皇对墨泽的态度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完全没有了皇帝的架子。 墨泽礼表面是在小憩,实际上装睡,少女时不时翘过来的目光过于明显,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恨不得将她当场抓住,然后再拥入怀中,不过一想到此后就可以日日见到阿銮,他的心情又好了不止一点点。 第七十六章 试探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到达皇宫之后,白业思来想去也没将墨泽礼安排去别处,只是吩咐公主殿的宫人去把墨泽原先住的院子重新打扫干净。 墨泽本人对这个安排自然是十分满意的,白銮月也没说什么,反正从前也住过了。 公主殿 徐沐抓着女儿的手上上下下的看着,见白銮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喜极而泣,嘴里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 白墨带着弟弟也赶了过来,尤其是听闻父皇将带回来的大夫也安排在妹妹的寝宫里,正想去找母后问问。 路过的时候,白墨心想妹妹归来,母后怕是坐不住的,两兄弟便直径来了公主殿,也没猜错,徐沐也确实在这里。 白銮月知道他们都会过来看自己,特地在马车上吃了提神的药,这才没母后看出端倪,只不过药效也不可能一直维持的很好。 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白銮月开始劝说徐沐回宫休息,徐沐知道女儿回来舟车劳顿,怕是也疲倦,正准备回去的时候。 白墨和白穆两兄弟就来了,尤其是白穆未进门便开始嚷嚷,徐沐便留了下来。 又是一顿嘘寒问暖之后 由白穆这个调儿啷当的率先询问徐沐的意思 “母后,这个药王谷的弟子为何安排在阿銮寝宫,父皇是不是糊涂了,男女……” “说什么胡话,医者眼中不分男女,况且……”徐沐听闻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会说话的儿子,但是又知道是在担心自家妹妹。 问题就是,阿銮压根就没有要找驸马的欲望,就算这墨公子有想法也没有任何用处。 白墨看出来自家母后的暗示,暗中捏了捏弟弟的手臂让他不用再提及事了。 白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了。 阿銮这无欲无求的做派,确实是让墨泽住在偏殿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们说的话白銮月自然也听得懂,不过她假装听不懂,只是安静地坐看着。 白墨瞧着妹妹的眉宇的倦色有些重,不着痕迹地将白穆引走,又将徐沐送出去,寝宫里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两兄妹了。 “阿銮。”白墨叹息地唤了一声妹妹的名字,眼中夹着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大哥怎么了?”白銮月望着他,从他的眼神隐约感觉到什么。 “那墨泽当真有能力治你?”白墨语气认真的很,让人跟着回来骗母后说阿銮有救,这事白业是做的出来的。 妹妹陨落会让母后变成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阿銮也向来一声不吭,白墨还是想问问清楚。 少女听闻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她又抬起头摇了摇“我不知道。” 白墨也不惊讶,他又问“那么林绝呢,他不能吗?” 听到这个名字白銮月又摇摇头,“那是晋州的大夫,除了晋王或者晋王妃,他不会为其他人医治。” 听到这个回到白墨闭了闭眼,他若是找墨泽礼说上辈子的事,怕是要被认为是疯子吧。 第七十七章 后事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更何况现在的即赫礼可不再是上辈子的即赫礼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白墨看着妹妹一脸淡定的神色,无奈的很,虽然知晓妹妹上辈子就很视生死无物,但是能重来一次,他不想让妹妹就这样离开。 思来想去之后,白墨还是决定悄悄前往晋州一趟。 回去的路上,白墨一直都板着脸在想事情,若如果自己是重生而来,那么墨泽礼会不会也是,又或者就连妹妹也是? 此事过于荒谬,白墨叹息一声,也不敢再多想了。 跟着大哥离开的白穆一直看着白墨叹气又摇头的一路走回了东宫,白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身为兄长知道妹妹食日无多,却并没有挽留她的能力,苦笑了一下,转身回自己寝宫去了。 连重偷偷潜入了公主殿中,来到偏殿站在墨泽面前,语气似有几分疑惑“主子,白墨想见您。” “见我?”墨泽礼放下手里的一书抬起头,那表情似乎对这个挺有兴趣的。 “是要见晋州王爷。”连重想了想还是又解释了一下。 墨泽礼听到他要见的是自己,将目光转到了一旁,打开的窗户上,窗户正好就可以看见那从鸢尾的一角,他冷哼一声“答应他。” 连重听到这个答案也是了然,点了点头,就悄悄离开了。 连曲知道皇宫的规矩多,但是没想过这么多,一时半会有些后悔了。 “公主你要先沐浴再睡吗?”连曲见她面露疲惫,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忍不住询问了一下。 白銮月抬眸看了一眼连重,点点头“嗯。” 她这具身体越来越感到疲倦了,只是稍微坐着说几句话就倦怠,我是在严重些,怕就是要死了。 了然自己大限将至,白銮月又转头让绣锦把白琪叫过来。 因为墨泽上次过来小住,原本住在偏殿的白琪只能搬回公主住的地方,白銮月后来又把那个偏殿封了,白琪就住在她自己的寝宫里了,只是偶尔过来跟白銮月一起睡。 白琪知道白銮月今日回来,也知道大家会去看她,就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寝宫里,等着白銮月唤她过去,如果阿銮不请她过去,她再自己过去。 连曲也是个聪明的,让宫里的宫女去请,好过让新面孔的绣锦去。 白琪很快就带着自己的宫女来了,看见宫殿里的两个新面孔忍不住皱了皱眉,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偏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才走了进去。 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连曲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也跟了进去。 “阿銮你还好吗?” 白銮月方才沐浴完,穿着薄薄的纱衣躺在软榻上等着白琪来,见她来了才放下了手里的医书抬眸看去。 白琪见她气色不好下意识想让绣玉去端药来,叫了几声来的,却是个新面孔,下意识皱眉“你是谁?” “奴婢绣枝,是公主…”连曲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小公主解释。 白銮月看了一眼连曲,抿唇咳嗽了两声,解释了一下“这是我在晋州带回来的丫头,绣玉此刻还在药王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第七十八章 等不到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听到绣玉还在晋州,白琪顿时就皱起了眉,面上的不赞同毫不掩饰,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亲自伸手接过了药,只是摆了摆手让她们俩出去。 “阿銮你的脸色为何越来越难看了?”白琪忍不住伸手拉着她上上下下地看着,蹙起的眉心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小琪,我时日无多了。”白銮月一口作气将苦药喝下,又轻轻地握了握小姑娘的手,语气平淡的不可思议。 白琪身躯僵硬了几秒后,干笑了两声,将空空的碗放到一旁,“阿銮你在说什么呀,是哪个庸医敢这么乱说话……” 知道小姑娘不愿意相信这些,白銮月也懒得再继续说,转身从榻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对镯子。 镯子是前些年附属国上供的,一看就是好东西,白銮月一向是不怎么喜欢戴这些金银首饰的,偶尔在库房里看见了,就想到了白琪。 再漂亮的镯子放在她这里也是摆设,听说民间成年的女孩儿戴上镯子可以保平安。 白銮月想自己应该是等不到白琪的成年礼了,便提前拿出来了。 “阿銮好端端给我镯子做什么?”白琪茫然的看着手腕上的一对镯子,这镯子好看的很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但是对于现在的她,并不缺这些东西。 “即使我提前给你的成年节礼物,我…许是等不到那天了,母后准备的是母后的,作为你的阿姐,这是我的。”少女的语气平淡的很,还握住了白琪手里的镯子托了托,仿佛还挺满意这对镯子的。 “阿銮别说傻话,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我的成年礼你一定要来,你不能这么偏心……”白琪来之前便听到了风声,有宫女在那儿嚼舌根说白銮月是因为快撑不住了,所以才着急赶回宫中的。 恰好被她听见了,就立马让人给杖毙了。 如今这么一来,白銮月又好像交代后事一般,白琪开始有些慌了。 “……”白銮月吃力的抬起手擦掉妹妹眼角的泪珠,疲倦的身体已经容不得她再多说几句了,沉重的眼皮也被迫阖上。 感觉到白銮月不对劲,白琪毫不犹豫就转头冲了出去,让人去请太医,外头候着的宫人们面露惊愕,着急的冲向了太医院。 墨泽礼听到外头的喧闹声走了出来,看见一脸焦急的白琪,眸光一沉,转身回到殿中寻了一只碗和一把匕首。 白琪见墨泽出来了,想也不想就冲过来拽着他的袖子,就往白銮月殿中跑。 墨泽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少女,面色一变,轻轻的一挥袖就挣脱了白琪的手,掀开袖子,用匕首用力一划。 “你做什么呀?”白琪只听到一声闷哼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下意识回头看见墨泽既然再放血,顿时吓了一跳。 墨泽没理她,把匕首丢到一边,端着碗接着自己手腕向留下来的血走向榻边。 看着差不多有一小碗之后,又熟练地抽过白銮月身上的手帕将伤口包裹起来,回头看向白琪。 第七十九章 深入其中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莫名其妙的白琪就读懂了他的意思,快步走过来扶起白銮月,由着墨泽将小碗血尽数喂了下去。 墨泽喂完了血就捏住白銮月的脉探听,白琪看了一眼那只碗抿唇走了出去,吩咐让人送碗补血的药来。 连曲听闻忍不住多看了白琪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公主倒是个心细的,应了一声就出去吩咐了。 “阿銮会没事吗?”小姑娘眼巴巴地瞅着躺在塌上的姐姐,又把期盼的目光放在墨泽身上。 “……”曾经出手教训过白琪的墨泽礼倒是没想到,而后两姐妹的感情能变好。 “嗯。”不过这个问题他还是愿意回答的,淡淡地应了一声之后从怀里摸出药粉瓶往手腕上的伤口撒了些。 “我让人熬了药,一会送去偏殿,你回去休息吧。”听到想听到的答案,小公主开始下逐客令了。 墨泽眯了眯眼没走,语气颇为淡定地开口堵住白琪的嘴,又盯着塌上的少女,“阿銮情况不稳定,需得守在身侧。” 小公主磨了磨牙恨不得把面前这人咬死,但是又知道或许墨泽是唯一一个能救阿銮的人了,又泄气一般坐在不远的贵妃塌上。 此刻白銮月的情况确实并不乐观,按照上辈子的进度,墨泽礼知道,这个时候阿銮应该已经在那丛鸢尾花底下长眠了。 虽被他与师傅强行留住,若是一直不知道根本原因,恐怕也留不住她。 看来计划还是得进一步进行才能差出来原因。 暗线终究是暗线,虽然知道表面一些秘密,深处的晦暗终究还是难以窥伺,还虚深入其中。 喝了墨泽礼的血,白銮月果然好转起来,和上次一样,让太医院的太医们纷纷表示惊奇。 这也让徐沐白业更加尊重墨泽,因为女儿的性命已经是完全靠着对方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白銮月觉得浑身都轻松,仿佛前几日浑身虚软疲倦的并不是她。 她便知道肯定是墨泽又用自己的血来喂养她了,这辈子唯一的变数就是墨泽和墨泽礼。 墨泽的血不知为何可以缓解她的症状,而墨泽礼改变了上辈子的轨迹。 揉了揉混乱的思绪,白銮月还是决定去问问墨泽。 连曲守在外面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而入,见白銮月像没事人似的也松了口气“公主你醒了…” “嗯。”见是绣枝,白銮月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突然就想写信让墨泽礼把绣玉还给她了。 连曲感觉到这位公主突然情绪低落了一些,也不敢说什么,靠近过来扶着她坐在梳妆台面前,动作略生疏地为她挽发。 “你平日不挽发么?”白銮月不是没感觉的两个丫头和普通丫头不大一样,只不过因为是在晋州买的,或许这些丫头原先也是富人家的孩子。 “回禀公主,奴婢在晋州的时候,都是…哥哥为奴婢挽的。”连曲听闻倒也没瞒着,十分淡定地回复,她确实还有个哥哥,两兄妹刚好都是晋王的暗卫。 第八十章 想摊牌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哥哥?”白銮月有些惊讶,男子怎么会挽女子的发式? 连曲摸了摸鼻子知道她误会了,她平日里挽发都是很随意的,她哥哥也是如此,轻便动作即可,并不美观。 “等绣玉回来,我再将你送回晋州和你哥哥团聚吧。”白銮月抚了抚长发,语气平淡的很。 此话一出,连曲一惊,开始反思自己哪里出了破绽,仔细一看白銮月的表情,才发现对方只是单纯要将她送回去罢了。 “奴婢的卖身契在您手里,您就是我的主子,主子在哪…”连曲倒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能学着那些人的话。 “若是我死了,你也要跟着我陪葬吗?”少女忽然抬眸盯着这个丫头,这番说辞并不像是普通丫头会说出来的,虽然晋州到底和则国不一样。 但是在晋州带回来的丫头,除了经过晋州王府的手,没有其他了。 “……”这话连曲不敢回。 若是这位公主死了,她们家主子还真的会让他们都陪葬。 白銮月心底暗暗记下,让连曲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独自一人去了偏殿。 墨泽在她朝这边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帕,挑了挑眉撕掉开,伤口被重新扯开,又开始冒起了血珠。 听到白銮月在门外敲门 “进来吧。” 听着对方明显不对劲的声音,白銮月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回到自己主殿拿了些止血的药,又重新敲了敲门,才推门而入。 只见男人侧坐在软塌上,见她来了便侧眸看过来,长发并未束起,美男的诱惑表现地淋漓尽致。 不过白銮月也没看见其他,眼中只有对方那还在冒血的手腕,连忙打开了药瓶子抓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撒上药粉。 发现帕子是自己的下意识抬头看向他,墨泽垂眸看了一眼伤口,语气颇为无奈“一时情急便借了公主的帕子,公主应该不会想让我失血而……” “无妨…”白銮月听不得那个字,当即截断他的话,才把那条已经看不清原貌的帕子拿出来丢到一边。 在屋子里找了一会也没找到能用的布条,这药粉得立即包裹上的,仿佛看出了她的意图,墨泽礼故意伸手拉起了自己的衣摆准备撕一条给她。 白銮月见转连忙抬手拦住,两人孤男寡女在这里,墨泽撕衣服成何体统,咬唇看了一眼那伤口,还是将自己的新手帕交出来了。 看着少女纤细的手指用自己的手帕将伤口仔细包扎起来,墨泽的眸光明明灭灭的,暗处的暗卫都明显感觉到自家主子的心情正处于沐浴春风的状态。 做完这些,白銮月都险些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斟酌了一下用词,正准备开口。 墨泽将忽然抬起手接住了她散开头发而掉落的簪子,又将桃花簪捏在手中。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墨泽面前披头散发了,白銮月脸上难免染上绯色,她伸手要夺过簪子,对方却笑着躲开了。 “让我来吧。” 第八十一章 决定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这样暧昧的举动,白銮月并不是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狭长的桃花眸半阖,竟然也没拒绝对方。 修长的指尖在她发间穿梭,墨泽礼看着少女坐在身前乖巧的模样,私心想让时间慢点。 长发被束起,白銮月脸上的表情也已经收拾好了,她轻巧地旋起裙摆,宛若一朵不可靠近的雪莲,退后了两步和他保持了距离,眉眼带笑,容貌姝丽。 但是他看的分明,那眸中并没有笑意,而是直白的探究。 “墨公子为何对我这么好?” 等了许久这句话,这会听到,墨泽礼竟然有些恍惚,只不过他此刻是墨泽,并不能给出心中的答案,回答的滴水不漏“公主何出此言?” “我与墨公子非亲故,只是因为逍遥先生,就三番五次耗费心血来救我,真的没有目的么?”白銮月紧紧盯着面前男人的脸,试图在里面看出心虚的表情,可是并没有。 “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若是公主想要理由,不妨问问他。”墨泽知晓她不安,在意这则国,在意这座皇宫里的人,但是心依旧还是会隐隐作痛。 听到受人之托,白銮月第一个想起的名字就是某人,她垂眸收起探究,好半晌才温声“既然如此,墨公子以后就不必为了我再伤害自己了。天高路远,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皇宫束缚。” 说完,白銮月作了个揖,便翩然离去。 而站在原地的男人面具之下的表情龟裂的可怕,蚀心之痛正在蔓延全身,灿烂阳光从窗外落进来,却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阿銮这是在下逐客令,她不想活,应该是说不想和他墨泽礼沾染毫分。 暗处的暗卫面容微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不敢动作,只能咬咬牙忍下主子散发的寒气。 连曲见她从偏殿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公主怎么穿的如此单薄。” “无妨。”少女十分自然地躲开了连曲的触碰,独自一人进入了主殿。 连曲茫然,正准备跟着进去的时候,又传来白銮月吩咐她们不用进来打扰的声音。 倚靠在贵妃塌上许久,以往有趣的医书也变得枯燥无味,白銮月心知自己静不下来,环顾着诺大的公主殿,她忽然唤了一声“扶苏。” 匿藏在暗处的扶苏应声出现,单膝跪地“公主。” 白銮月摆摆手让她起来,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吩咐 “你去替我办件事……” 听清楚后的扶苏瞪大了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也龟裂,似乎感觉到她的意图,第一次拒绝了白銮月的要求“公主…恕属下不能替公主办这件事。” “生死如何都是命数,舍我一人换则国的黎民百姓…去吧,别让除你我以外的人知道。”白銮月别过脸不去看自家暗卫的表情,语气也平稳到不可思议。 扶苏僵持了许久也没等到白銮月收回命令,自顾自地走到殿外跪下。 连曲见状也傻了眼,故作关心地询问“扶苏姐姐你怎么了?公主罚你了?” 扶苏听到这声姐姐挑了挑眉,余光看了一眼偏殿,“我是自愿领罚,你不必多管闲事。” 第八十二章 假装妥协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直到深夜,白銮月也依旧没有收回命令的意思,扶苏也没有离开,一直跪在殿门口。 连曲见状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自家主子,按照白銮月的性子,一向是极小惩罚身边人的。 而这扶苏身为公主贴身暗卫,突然说自愿领罚,那么就肯定是有什么任务并没有完成。 坐在偏殿中的墨泽礼听着连重汇报的消息也没什么反应,就在连重以为自家主子不管这件事的时候,墨泽礼突然出声,让他将扶苏打晕带过来。 “?”连重满头问号,但是还是照做了。 扶苏感觉到背后有人,心之肯定是那位来请自己了,也就没有挣扎,任由连重轻松将自己打晕带走。 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宫外的客栈里,坐在她对面的果然就是墨泽礼。 “你…应该也是重生而来吧。”墨泽礼先是伸手屏退了屋内的所有人,淡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扶苏。 扶苏眸光闪了闪,没承认也没否认,“晋王找我有什么事?” “阿銮想要你做什么?”墨泽礼也不同她拐弯抹角,只想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只见面前的女子沉默了几秒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纸上的娟秀簪花小楷显然就是白銮月亲手写的。 在药王谷中学过医理里的墨泽礼接过纸张仔细看了看,上面是各种毒药还不缺许多补药,混合在一起虽然不会瞬间暴毙,但是有一点,中了这种毒之后,会有回光返照的作用。 不用扶苏再多说什么,墨泽礼就已经猜出了白銮月用意。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扶苏十分随意的将身上松松垮垮的绳子解开,转身就准备离开回皇宫里去。 “你不帮阿銮得到这些东西,她也会去别去得到,不如你替她拿到。” 听到这番话扶苏顿住脚步沉默了许久,忍不住回头望了墨泽礼一眼,“公主一向心软,若是你与她直言,或许没有这么多曲折。” 墨泽礼没理会,他何尝不知道阿銮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说着扎心刺肺的话,却依旧将代表自己清誉的帕子绑在他的伤口上。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阿銮虽然是鸾星,那么鸾星的寿命则是取决于国家的寿命,两者是互通的,国家保住了,那么人一定也保得住。 可是如今白銮月却不知为何,一直衰弱下去,在这般持续下去恐怕就要真的香消玉损,墨泽礼暗中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来则国从哪出了问题,因此只能是外力。 而这个外力,很有可能是来自阿銮生活多年的皇宫,许是皇室私密,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探听。 * 夜深了,寝宫里的烛火一直没有熄灭,扶苏独自回来之后又跪在了原处。 不出半刻,白銮月终究还是坐不住了,拉开了门走了出来。 “罢了,别跪了。”少女穿着单薄的纱衣并没有多余的掩盖,扶起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扶苏后叹了口气,又转身回到自己寝宫里去了。 扶苏知道,从自己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白銮月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得到,见她从自己这里放弃后,抿了抿唇还是跟了上去,假意答应她的要求。 第八十三章 霖地太子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扶苏以有些药材难得为由,还是能拖些时日,而白墨得到消息墨泽礼愿意见他也松了口气。 正准备寻个什么理由下晋州,就被突然赶到的霖地使者打断了计划。 公主殿的消息自然也不闭塞,白銮月听到有霖地使者突然来访,心里有些心慌。 霖地距离已经覆灭的凛国很近,离则国很远,霖地使者的书信刚刚赶到才不到一日,霖地使者就已经到了宫外。 说明对方是在书信传过来的第二日就日夜兼程的开始赶路了,这让白业拒绝都没办法,连准备的时间也不多。 宫里的人匆匆忙忙的布置着,方才人手不够还过来借人。 紧张布置后终于在晚宴时间到之前布置好了,白銮月也得到了消息要去赴宴,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偏殿的方向,询问“有墨公子的位置吗?” “公主不必担心,墨公子这几日不在皇宫里。”陆公公仿佛有所预料白銮月会询问起墨泽一样。 “嗯。”白銮月只是一怔,随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公公叮嘱了几句也退下去其他宫里了。 连曲盯着面前的少女明显心不在焉的表情,心底暗叹,难不成这公主还是喜欢自家主子的? 对方来的是太子,不是皇子,仅仅是一个字的重量就足够白銮月盛装出席。 因为绣枝和绣锦是新来的,许多事情并不知道,只能是让白銮月亲自去翻宫装。 挑来挑去还是选了一身金色的,穿白色不太好,穿红色容易让人误会。 连曲替这位公主换好衣裳看着她那张小脸都忍不住走神,不愧是则国第一美人。 挽发连曲是不怎么会的,白銮月也知道,便派人去外头找了个会的,皮囊生的好,随意一些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一顿倒腾完后距离晚宴的差不多了,白銮月稍稍松了口气扶着绣枝站起准备前往晚宴地点。 碰巧白琪也带着丫头来找她了,姐妹俩便结伴而行。 两姐妹到的时候,殿里的人也基本到齐了,那太子坐在白业左边下首刀的位置,在和白业凯凯而谈。 听闻殿门口有声音,一群人都将目光转移在两姐妹身上。 尤其是那霖地太子,眼神紧紧胶在白銮月身上。 少女扶着一旁的婢女款款走来,金色的宫装尽显优雅大气,容貌姝丽只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身后跟着一个衣着也不差的粉衣小姑娘。 林原盯着那少女连手里的酒都撒了都不知道,直到上头的白业咳嗽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见过各位。”白銮月领着白琪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便直径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姐妹俩感情好自然坐在一起,白琪也明显感觉到对面那个人的眼珠子都粘在阿銮身上,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 林原也不恼,也移开了胶在白銮月身上的目光,心中开始思量。 这则国就三位公主,如今张贵妃失势,面前这位明显比旁边那个更尊贵一些,应该就是则国皇帝最宝贝的那个。 第八十四章 想要和亲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席面上都都是酒杯,唯独白銮月面前的是茶杯,白琪也甚少喝过酒,忍不住端起面前的果酒嗅了嗅。 “阿銮,是桃花味的!”小姑娘总是活泼一些,白銮月也习以为常顺着她的手闻了一下,也忍不住称赞。 这杯只闻得桃花香,却没闻出来酒味,白銮月一时之间也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姐妹俩在讲悄悄话,席间的两国之间也在风云暗涌,不过霖地太子的敌意似乎在白銮月出现之后削弱了不少。 “此行本宫代表着霖地的诚意而来,希望能两国能够友好相处……”林原盯着白业的脸色忽然画峰一转,余光瞄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女孩,似乎压根没有注意到的意思,故意放大了音量“所以本宫原因和则国公主和亲,亲上加亲。” 此番话一出,场上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不止白业的脸色难看,霖地使者的脸色也不好看。 “太子,你做…” “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在场最靠近和亲岁数的白銮月总算是抬起了小脸,重新审视这位不速之客。 少女倚靠在椅子上,桃花眸半阖着,唇上的口脂硬生生将她的气色提了起来,如春水潺潺的声音在大殿响起“不知道太子殿下是要娶哪位公主?” “在下林原,对这位公主一见钟情……”林原也不同其他人一般拐弯抹角,直言不讳。 “一见钟情?”白銮月垂眸看着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抿了一口,又抬起眸,这回眸色却是明晃晃的轻蔑。 “公主可是对林某的一见钟情有怀疑?”林原见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有些惊讶,顿时觉得她更有趣了。 少女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随即伸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只见白銮月缓缓走到他面前。 “想娶本宫?本公主嫁过去之后,太子宫内只可有我一位妻子,不许纳妾,事事都以本公主为先。端銮身子不好想必各位也略知一二,开枝散叶的……” 还没等白銮月把话说完,旁边的霖地使者连忙拦住了林原,一脸尴尬地同白业解释自家太子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这位公主可是没几年好活了,太子若是娶回去岂不是活守寡? 只能看不能碰的,还不能偷吃,若是真娶回去了,王第一个砍了他们的脑袋。 听到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林原也有些愣神,不是都说则国女子贤惠么? 这位公主倒是不同,竟然要求一世一双人,想到这里林原又将目光放在殿中的其他人身上,大家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很惊讶,仿佛理所应当。 “……”这是什么操作?这则国有这么宝贝这个短命公主吗? “阿銮是身体不好,此等玩笑可不好开,她的婚姻大事自小我便应了由她自己做主,而朕的七公主还小,怕是没有这个缘分了。”白业官方地和了一把稀泥,又擦了一把冷汗,到底是没想到这霖地太子居然会盯上了阿銮。 第八十五章 不是普通的酒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霖地使者连忙顺着白业的话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时不时说点好听的哄白业高兴。 只有林原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坐在对面的白銮月,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不过在场的各位也并没有惊讶,端銮公主的美貌确实在则国里是难以让人拒绝的。 只不过白銮月可并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白琪也不喜欢,好不容易走了个墨泽,又来一个林原觊觎她的阿銮,不能忍! “不许看我皇姐!”小姑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原,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格外清晰。 还在努力粉饰太平的使者顿时僵住了,转头一看发现自家太子的眼神还粘在人家公主身上,顿时暗道不好。 “小琪不得无理。”白銮月态度温和地戳了戳妹妹的脑袋,哪里有责怪的意思,分明就是纵容的。 “我就这么一个阿姐,才不要你远嫁!”白琪一把手揽住白銮月的腰,一副舍不得姐姐的小模样,加之她年纪又小,就算是有心为难人说不过去。 “……”在场的各位默默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七公主莫非是忘了还有个三公主? 坐在对面的使者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敢提起,方才那个话题已经足够让白业敏感,这个话题再提起恐怕是要不安宁。 “行了,成何体统?你阿姐可管不了你一辈子,你也是要嫁人的。”一直安静的徐沐难得开口说了一句话,但是眼底的温柔到底还是藏不住的。 “不管不管,母后少吓唬儿臣了,就算将来儿臣要嫁为人妻,阿姐也是要送我的。”小姑娘这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让对面的一群人嘴角抽搐了起来。 虽然这七公主看上去天真烂漫的样子,但是看着他们家太子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天真。 林原挑了挑眉,瞄了一眼白琪,见对方毫不掩饰的敌意忍不住掩唇笑了笑倒也没再说什么,去为难自家使者,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高高朝着白业举了举一饮而尽。 这个姐姐不像传闻那般空有美貌,这个妹妹也不像表面一般天真烂漫,实在是有趣! 见对面那个太子没在盯着白銮月,白琪暗暗的松了口气,但是对方明显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心里连忙开始策划该怎么防治这个不要脸的林原不许他靠近白銮月。 方才白琪的一番话也让白銮月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一阵口渴,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饮了两口才发现不对劲,才发现自己端起来的是白琪的酒杯,这桃花水甜甜的又没有酒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白銮月眯了眯眸子也懒得再去端自己的茶杯,横竖喝了都喝了,再喝一点也没关系。 原本已经离开皇宫的墨泽礼正躲在暗处,也将那霖地太子要求娶白銮月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面色一寸一寸的变黑,盯着白銮月身上的眸色越发阴冷,盯着那霖地太子的眼神也宛若死人。 站在一旁的连重看着自家主子已经酸味冲天的样子忍不住瞧瞧退后了一步,瞧见白銮月好像喝了一口桃花酿,忍不住提醒“这端銮公主能喝酒吗?” 当然,答案是不能,只不过那可不是普通的酒。 第八十六章 将人掳走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这一口酒喝下去不出半盏茶的时间,白琪就感觉到肩上有人靠着,转头一看才发现白銮月居然闭上了眼睡了过去,当即便吓了一跳。 连忙伸手过去探了探白銮月的鼻息,余光又看见已经空掉的酒杯,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阿銮也会偷偷喝酒! 白銮月误饮第一口的时候就知道可能是酒,可是喝着像是甜甜的桃花水,身为嗜甜少女当然没法抗拒,不知不觉就全喝了下去。 见坐在白琪旁边的少女已经晕乎乎的不省人事,墨泽礼这才脸色缓和了不少。 阿銮和上辈子一样,一小杯酒便可以放倒。 见女儿误饮了酒,徐沐一顿着急连忙喊着人要把人送回宫殿去,白琪自然不再多留,跟着也要走。 绣枝和绣锦搀扶着白銮月向公主殿走去,感觉到四周的波动,下意识对视一眼。 白琪心底也有些发麻不知道为何,刚想开口叫停喊人过去让大皇兄过来抱阿銮回去算了。 周围就突然多出了不少黑衣人将她们围住,并且迅速的解决了保护他们的侍卫,只剩下几个宫女瑟瑟发抖的围着。 到底还是小姑娘,这还是头一次遇见刺客,白琪被吓得不敢动弹,手里紧紧拽着白銮月的衣袖。 连曲一脸为难的看着向她走来的主子,她应该以怎么样的方式把这位公主交给主子又不会让这些人怀疑呢? 似乎感觉到了连曲的顾虑,连重连忙上前一个手刃将将两人打晕,瞄了一眼装晕的绣枝,白琪一边手扶住往下滑的白銮月,一边张嘴就要喊人。 “你若把人引来,我就把这里的人都……”连重压着声音警告,并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公主顿时被吓了一跳,瘫坐在地上,声音都不敢发出,乖乖的捂着嘴巴,突然想起什么又紧紧抱住一旁的白銮月。 见这小丫头都到这份上了都没有抛弃白銮月,墨泽礼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不少,只不过并不能阻止他带走阿銮。 最终连重也没敢真的把这位小公主劈晕,毕竟是未来少夫人最宠爱的妹妹,得罪了可不好,只能迅速的点了她的穴,然后退开两步给自家主子腾位置。 无法动弹的白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为首的那个,将她怀里的白銮月抱走,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急得要哭了,也发不出声音。 瞧见这幕连重也有些不忍,这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倒是墨泽礼回眸瞧了她一眼,低声吩咐“去把那边的人引过来。” 说完便抱着不省人事的白銮月飞身离开了皇宫。 连重会意抓了被打晕的侍卫丢到门口去,一声巨响,惊动了殿中的人,一出来发现是白銮月身边的侍卫顿时都被吓了一跳。 就这样便有人赶来,发现了坐在地上的白琪,和一群被打晕的宫女侍卫们,唯独不见了白銮月。 跟随出来的徐沐连忙拉着白琪询问女儿去哪了,可白琪一直说不出话,只能哭着干着急。 跟着过来看戏的林原瞧见这模样,有些惊讶,总觉得这手法好像在哪见过? “不用问了,七公主被点了哑穴,根本说不出话。” 第八十七章 囚禁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众人听闻吩纷纷将目光放在林原身上,就连白琪都眼巴巴地盯着他。 对上小姑娘的眼神,并不准备出手的林某人心头一跳,沉默了片刻还是上前解开了。 啧,这小公主不咬人的表情还是蛮可爱的。 “阿銮被人劫走了!”一能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着急地向徐沐和白业告诉白銮月的消息。 一群人彻底乱成一锅粥,白业指挥着让人搜宫封锁城门,徐沐着急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原在在人群之中就显得十分淡定,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望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两名婢女。 而此刻墨泽礼已经将白銮月带上马车离开了京城范围,在返回晋州的路上。 就算白业让人紧急封锁城门也已经来不及了,传达命令的时间之内,就已经足够他们离开了。 醉酒的白銮月倒是没有撒酒疯的小毛病,十分安静地卧在马车里睡着。 这马车是墨泽礼特地为她打造的,不管外面如何,里面是不会感觉到颠簸的。 许是不安,白銮月突然翻身侧卧着,只露出一张精致的侧脸,今日的唇瓣染了口脂,显得更加娇艳欲滴,睫毛在眼睑处垂下阴影。 少女微微酡红的小脸仿佛是恰好的胭脂,让墨泽礼无法移开目光,还是忍不住抬手喂了她一枚解酒丹,又将她唇上的口脂抹去。 虽是谋划已久,此刻真正将阿銮偷走的感觉让墨泽礼浑身都舒畅,一路上热烈的目光从未从白銮月身上移开过。 到达晋州,马车也没有返回王府,而是慢慢驶向郊外,这是墨泽礼暗中为白銮月建成的小行宫,极适合养病。 并没有带多少佣人来,又不舍让其他人触碰白銮月,墨泽礼换上新制成的面具。 亲力亲为将白銮月头上珠饰拆下,才吩咐婢女进来替白銮月沐浴换上新衣。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沉睡的阿銮,男人的眸光都温润不少,就站着床边静静地看着,天边鱼吐白了才悄然离开。 而宿醉后的白銮月在晌午才幽幽醒来,一时之间没适应光亮,又头一回宿醉了。 纤细的手撑在床榻上望着外头神情有些恍惚,一个进来的瞧她醒了没的婢女恰好与她对视上,当即就煞的呆在了原地。 看见陌生面孔的大脑发出警报,白銮月回过神来看着四周陌生又华丽的布置,彻底清醒过来。 “公主你醒了。”那名婢女虽不是暗卫出身,但是拨给白銮月之前是被专业调教过的。 白銮月望着对方递过来茶盏没接,漂亮的眸子从恍惚转变成警惕,下意识往塌上缩了缩 “你是谁?” “奴婢叫琴衣,是来伺候您的,公主不必担心,我家主子并没有恶意。”婢女知晓这位对于主子的重要性,语气恭敬地很,不敢有一丝怠慢。 白銮月也不是傻子,也瞧出来这里的布置华丽无比,甚至比她的公主殿还华丽不少,一醒来便在这里还找了婢女来伺候,眯了眯眼开始思虑对方是什么目的。 见白銮月不接茶盏,琴衣只能将凉掉的茶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将带有热度的茶水稳稳端在白銮月面前,面不改色。 果然,白銮月看着没过一分钟便抬手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墨管家说这位公主心软的很,只要稍微捏着她的软肋让她吃东西配合即可。 第八十八章 戳破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数日过去 这华丽的行宫俨然成为了禁锢白銮月的金丝笼,而身为金丝雀的白銮月却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还悠哉悠哉地窝在塌上看着手里的孤本。 这行宫远远不止殿中一点点华丽,外头还栽了一一片桃花林,可谓是比宫里的御花园还要夸张。 而这个季节桃花还依旧盛开的地方可不多,白銮月第一个便想到了晋州,可又未曾听闻晋州有这么一座华丽宫殿。 琴衣也十分识趣,除了用膳和需要她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便守在外头一声不吭,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 若是需要拿捏她做什么绝不会是这种待遇,知晓对方并没有敌意,白銮月也懒得自己吓自己,毕竟她这残破身子也是时日无多了,何必这么紧张。 而她不知道的是,每到夜幕降临,琴衣都在殿中点上安神香,待她熟睡后,墨泽礼便会出现在床榻边看着她的睡颜直到日白。 望着少女沉睡的容颜,墨泽礼抬手拿去一旁准备好的匕首和小碗,面不改色地放了些血,又扶着白銮月喂了下去,还喂了清茶淡去腥味。 白銮月离开的那日,公主殿莫名走水,幸而墨泽礼安排在那的暗卫反应迅速,将公主殿的大火扑灭。 一切来的突然又像是谋划已久,妹妹突然失踪又寻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白墨怀疑是当年那伙人又卷土重来,急匆匆地带着弟弟调查去了。 因为封锁城门,林原也心安理得地在宫中住下,时不时去逗白琪,看小姑娘炸毛的样子,也颇有趣味。 横竖能白吃白住,还有猫儿逗,何乐不为? * 白銮月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地宫走道,下意识就知晓这是什么梦境。浑浑噩噩地离开暗道,回到地面,看着整个皇宫到处都是鲜红血色弥漫,连开的正盛的花树上的花也不例外,而她身上干净的衣裙,和周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女踉跄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被冰冷的尸体绊倒,看清面前的尸体,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越发难看。 颤抖的指尖向那尸体伸去,面前死不瞑目的尸体,是会逗她欢心与她说笑的绣玉。 她僵硬了许久,才解下身上的环佩吻了吻,塞到了绣玉的手中,又替绣玉合上不甘的眼睛。 后方忽传来声音,守在身后的暗卫只能上前试图将白銮月打晕,按照皇帝的吩咐带着她离开。 “本宫不走…”白銮月机械地躲开了暗卫的动作,恍惚的眸子精准回头看向身后传来声音的方向。 她无视暗卫面上愤怒地手指紧握,却也没再要动手,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怒视她。 她知道,小声说话的是一个小孩,是和逃难的家人分散了,又躲在尸堆里,就躲过了一劫。 看见呆滞的少女站在那,小孩猜出她的身份,和每一次噩梦一样,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大家…你为什么不答应去和亲!”幼儿稚嫩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开,让她不知如何反应,虽然已经回荡了无数次。 她退后了两步,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薄稀了,那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变得格外明显,刺激着少女脆弱的神经。 泪珠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晕开血迹,只能强忍着病弱身体带来的不适,她还是如出一辙地吩咐 “扶澜…送这个孩子…去找他家人,剩下的人去找大皇兄。” 不知道是第几次,白銮月又从梦魇中醒来,望着头顶垂下的纱幔和珠链恍惚。 上辈子最让她放不下的,终究还是则国那些冤死的亡灵。 一时忽略了一旁还有一个完全僵住的男人。 这是她无数次又做这样的梦了,可是今日格外频繁,心中隐隐不安,仿佛将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因为梦魇,比平日都早醒,感觉到一旁有气息,白銮月下意识转头望去,本以为是琴衣。 看到的竟然是墨泽礼,她愣住,不可置信地抬手想揉眼睛,对方的僵住的容貌却没有一丝变化。 已经被看见,再离开也没有任何用处,他只是退后了一步,眸中的缱绻也懒得再去掩饰。 对上这么一双眼睛,震惊的话语都梗在喉中,好半晌过去 白銮月回想起曾经梦到的,才像是孤注一掷一般,“你…也记得,对不对?” 看着面前少女明显不大对的脸色,面上的温暖散去,墨泽礼靠近了一步,也没有隐瞒,“是。” 问出口的瞬间,白銮月就后悔了,听到答案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住,虽然早有准备… 两人没再说话,和在晋州分别的时候一样,气氛僵持的可怕,两人都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可是墨泽礼不愿这样,他已经将人带到这里,就已经准备好囚住她的准备。 “过几日我会将你的婢女送过来。”方才听到她念着绣玉的名字,应该是梦魇了。 天已经亮了,他也该离开了。 她疲惫地阖上眼睛,“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带我出来,我本就……” “阿銮也相信预言吗?”墨泽礼顿住脚步打断了白銮月的话,面上的不悦毫不掩饰,更多的是疯狂。 最终还是妥协一般地回身将坐在床上的少女拥入怀中,强制性地她抬起脸与他对视。 这是他第一次以墨泽礼的身份,在她面前去不掩饰做这样的举动,四目相对的眼眸夹着太多情绪,白銮月下意识想错开,却被他扣住。 眼前是墨泽礼深邃的瞳孔,映着她苍白的小脸,耳畔是男人故意压低的声音,他说 “可我不信,重来一次,白銮月你竟然还要我守着那冰冷的石碑,我绝不答应。” 第八十九章 一起死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两人戳破之后,白銮月每日醒来都能见到守在床边的男人。 大抵是再也没什么掩藏的,墨泽礼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坐在她床榻边。 见她醒了便直接端了茶来喂她喝下,若她不喝,某人就以吻要挟,让白銮月不得不喝。 虽是这么威胁的,墨泽礼一直都规矩的很,除了偶尔抱抱白銮月,再无其他逾越的举动。 “我的婢女呢?晋王不必每日守着…”白銮月看着男人将茶盏拿到桌上放好的背影,咬咬牙问道。 只见墨泽礼身形一顿,一番哄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我师傅他老人家觉得她很有资质,不准备这么快放她下山。” “……”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白銮月瞧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没再说话。 在琴衣那知晓已经过去半月后,在第二日清晨,白銮月还是按耐不住提出要离开。 然后 方才还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的男人,变成了捏着她手腕将她按在怀中的怒吻的疯子。 “阿銮,别想离开。”墨泽礼松开少女绯红的唇瓣,泛着水光的唇吐出警告的话。 夹着怒意的眸子盯着她失神的脸,心底微微懊恼,终还是没忍住碰了她。 结合上辈子和这辈子,白銮月还是头一回被人吻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发怒的墨泽礼也是半分温柔也没留,结结实实将白銮月的唇齿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 听到墨泽礼警告的话才勉强回过神,她见墨泽礼要离开,抬手拉住他的衣袖,面露痛苦,刚才绯红的唇瓣变得苍白可怕,可是她却笑了“疼…” 果然墨泽礼回头一看就抬手将她抱起来,作势要搭她的脉,白銮月眼疾手快借力抽出男人束发的玉簪捏在手中。 墨泽礼也没防备,见她拿了自己的玉簪也没说什么,任由墨发散落在背后,也无损俊逸面容。 可惜下一秒,探完脉搏,墨泽礼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他顾不得白銮月手里还有一枝玉簪,“你何时服了毒?” “来这里的第一日。”白銮月拽着手里质感极好的玉簪,面无表情地回答墨泽礼的问题。 男人紧握的拳头就要去点白銮月的穴位,可是她仿佛有所预料一般,抬起那只玉簪,桃花眸中印着势在必得“放我回去。” 墨泽礼仿佛失去了反应能力,错愕地望着她 尖锐的玉簪,这辈子再指向的位置,是少女自己白皙脆弱的颈子,仿佛只要轻轻一划,就会出现一道不断冒血的痕迹,然后她就像上辈子一样在他怀中香消玉损。 墨泽礼只觉得眼前一黑,屋檐的鸟鸣听起来都格外嗡嗡作响。 他的阿銮向来聪慧,重活一世就更加通透,她知晓指着他无用,便拿着他的玉簪指着她自己。 “我吞的是无药可解的毒,唯有暗阁才有解药,墨泽礼你放我回去,不然得到的只有我的尸首。”白銮月的嗓音似潺潺春水,一下一下将男人刺的遍体鳞伤。 “我方才吻了你,阿銮我们一起死。”沉默了半晌的墨泽礼仿佛是想起来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毫不犹豫将白銮月手中的玉簪震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仿佛这样子还不够,墨泽礼故技重施又将呆住的少女按在怀里又吻了一遍,好像这样两人就能一起死了一般。 “你疯了。”看着他逐渐苍白的脸色,白銮月喘息着,桃花眸的得意敛去变得无奈。 “若是没有你,我才会真的疯。”察觉到白銮月的软化,他露出愉悦的笑,仿佛感觉不到毒药带来的影响,紧紧将她抱紧。 他从再次睁眼发觉自己回到从前那一刻就已经疯了,只不过是带走阿銮之前不能暴露出来。 第九十章 故意的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琴衣望着禁闭的殿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时这个时辰主子也已经出来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又怕见到不该见到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这个墨管家没教啊! 许是不想让墨泽礼再因为她再如何,白銮月从怀中摸出药瓶,捏着药丸抵在男人苍白的唇边,墨泽礼没吃。 与此同时,一只手掌将她藏着的小瓶子都拿了出来,都一一嗅了味道,将其中两瓶有毒的没收,剩下的又放回去。 “……” 这男人为何不暗常理出牌? 将暗藏的威胁处理后,墨泽礼将人放回床榻上,站起身就要离开。 白銮月却下意识拉着他,那毒药虽不致死,但是折磨人很有一套,她有解药倒是无事,他若不吃药… 墨泽礼回眸望了她一眼,好似知道她想说什么,将她的手指拉开,“阿銮赐予我的,毒药我亦心甘情愿受着。”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白銮月苍白的小脸有些茫然,垂眸看着怀里的瓶瓶罐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也没强求,他如今是晋州王爷,这区区小毒只需解毒丹便可解。 回到书房的墨泽礼,掩唇咳嗽了几声,这毒对于他并不算什么,他就是故意的。 连重拿着这几日的公文过来就看看自家主子脸色苍白,仿佛中了毒一般,当即吓了一跳,连忙从怀里摸出解毒丹。 “不必。”墨泽礼蹙眉看向那一叠公文,摆了摆手将连重递来的药拒绝,捏起一旁的笔批阅。 琴衣一脸无奈地看着在呆坐在贵妃塌好久的白銮月,只能将又凉掉的午膳又拿下去重新做。 也不知道这位公主怎么了,早上起来洗漱完之后便不吃东西,呆呆坐在贵妃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怪可怕的。 琴衣怕她问题还是差人去同墨泽礼说了,一回来,就听到白銮月冷不丁询问她“这在哪有池子么?” “有,桃花林那头有养锦鲤的池塘。” “带我去瞧瞧。”她听闻就打定了注意,扶着案桌从贵妃塌上起来。 得到阿銮不吃早膳和午膳的消息,墨泽礼面色一冷就往那边跑,扑了个空才知道琴衣带着她去看锦鲤了。 当即以为她只是无聊,没想到一追过去就听到琴衣惊慌失措的声音 “公主你做什么?来人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琴衣被并不会水,而桃花林那一片一向是无人看守,墨泽礼只觉得浑身都被冰霜冻结,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跳下水将人捞了回来。 两人的衣裳都滴着水,看上去狼狈的很,白銮月根本碰不得水,跳下去的时候还想着重来一世这落水还是跑不掉。 琴衣看着主子阴冷的表情跪在一旁不敢出声,不停地发抖,她也没想到白銮月让她领着到池子竟然是为了跳水,可是这池子也不深啊。 他并未吃阿銮的解药,空有一身内力却无法起作用,追随而来的连重见主子抱着那位公主两人湿漉漉地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就听闻墨泽礼问他要解毒丹。 解毒丹一服下就起了作用,墨泽礼毫不犹豫用内力烘干了两人的衣裳,又返回殿中将人裹在被里,可是还是晚了些,白銮月的身体正在以可观的速度变得滚烫。 盯着她呼吸略微急促的小脸,墨泽礼的手指紧紧握紧。 她是故意的。 只不过是想换一种方式,知晓他舍不得将她怎么样,她便用自己的身体来威胁。 第九十一章 墨泽就是墨泽礼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本就病入膏肓的人如何还能才经历高烧不退? 晋王出身药王谷,这点高热不在话下,只不过她经的起几回折腾呢? 墨泽礼知道,他这是彻底被白銮月拿捏了,不得不妥协于她。 一碗血灌下去,白銮月烧自然退了,只是头脑昏沉地一直没醒来,墨泽礼守了许久最终还是派人去把绣玉接回来,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 外头的桃花随着风送来淡淡的香气,而床上的少女依旧昏迷不醒,和上次一样,好像中邪了一样。 白銮月陷入了沉睡之后就再也没有要醒来的征兆,墨泽礼问了哨子也没发现则国皇宫有什么异动,除了国师出山了之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绣玉莫名其妙被人接下山来到一处宫殿,醒来就见到了昏迷不醒的主子,眼泪立即就涌出来了,“公主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呀!” 确定白銮月还有鼻息,绣玉才勉强冷静下来,开始环顾四周,这里精致奢华,比公主的公主殿还要夸张上不少,公主为何会在这里。 绣玉下山的同时,林绝也跟着下山了,按照逍遥老头的推算,那则国公主恐怕就是这一阵子要出事,他得去给他那个徒弟提个醒。 主仆二人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呆了整整一个月,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林绝偶尔过来瞧瞧,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 日子久了,绣玉也有些惶恐不安,公主一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她们这也算是变相被囚禁在这里,还不知道这座宫殿的主人是谁。 直到,绣玉见到墨泽穿着她们则国丞相的朝服出现在面前。 “墨公子…”绣玉整个人都呆住,墨泽身上的朝服她跟着公主曾经见过几回,衣摆上面的小标志都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不可能是认错。 “收拾东西,有人会送你们去清崖寺。”墨泽礼捏着刚刚放好的血,动作熟练地将白銮月扶起来将血灌下。 此番本就是来看一眼白銮月,顺便让人将白銮月送去寺庙里。 “为何要去寺庙,公主…”绣玉下意识想拒绝,想要带着自家公主回去,就被墨泽礼冷冷地扫了一眼。 修长的手指附上下颚骨将面具揭开,平淡的声音是刺骨的冷“本王让你去,你就去。” “若是想让阿銮活命就立即收拾东西去。”墨泽礼懒得和这个小丫头多说,本来将她送回阿銮身边就是因为学了点医理可以照看阿銮。 绣玉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墨泽公子就是墨泽礼,墨泽礼是晋王。 这个认知让她一时之间没法接受,直到扶苏赶过来见她在发呆,伸手碰了碰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扶苏蹙眉看向躺在床上的白銮月,走过去捏住少女的手腕探听了一会松了口气,并没有大问题。 “墨泽就是墨泽礼,快将公主……”绣玉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抱住扶苏的手臂,到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回去。 墨泽是墨泽礼,但是他的血能救公主,若是离开了,公主出事了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第九十二章 心境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听到这句话扶苏也大概明白了,淡声反问她“这若是此刻离开,回去之后公主依旧想寻死,你该怎么办?” “什么?”绣玉从震惊墨泽礼的身份转移到白銮月身上,脸上的迷茫清晰可见。 同样重生而来的扶苏当然知晓白銮月为何还要去寻死,但是这个小丫头并没有前世的记忆,告诉她也不会相信,扶苏只能胡茬了个理由。 “俞国想求娶公主,霖地太子也想,若是两国发起战争,我国必不能避免。” 绣玉时常陪白銮月看话本子,其中什么道理也是知晓的。 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去收拾东西,只不过为何是去寺庙? 她被送来这里的时候,看到这里有重兵把守,理应是这里更安全。 扶苏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墨泽礼暗中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主仆三人迅速地跟着墨泽礼安排的人转移到了寺庙上,灵山上的寺庙早已经有重兵把守,山下都有。 安全到达目的地后,扶苏还是决定返回暗阁瞧瞧有什么信息,吩咐绣玉绝不能离开白銮月一步。 这里所谓的所有士兵,一看都是精英,没有人敢在灵山的寺庙里动手脚。 * 知道墨泽成为丞相的那一刻,虽然丞相之位悬空已久,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突然成为了丞相,则国上下是震惊的。 而这位来路不明的丞相,刚上位的第一天,竟然是请旨去边境。 这一波操作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而他们的陛下居然直接准了,给了五万重兵让他前往边境平定。 更神奇的是,还未过半月,就已经传来了喜讯,而大家却并不觉得皇帝十分高兴,反而只是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在寺庙里沉睡已久的白銮月已经醒来了,站在门前看着满山的桃花,神情恍惚。 冬季都即将来临了,这满山的桃花依旧绚烂叫人移不开眼睛,白銮月抬手间借起一片落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主若有疑惑,为何不来找老丈解惑?”声音是从小道传来的,白銮月下意识往那边一瞧,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僧人向她走来。 “见过方丈。”白銮月只是错愕一瞬,就回过神行了一礼。 禅房前有一石桌,上面摆着棋盘,不知道绣玉去哪弄来的还是一直都在的,只不过白銮月并没有心情去截局。 “这困局在这里多年,从未有人试图解开。”方丈指了指石桌上的棋盘,坐在了对面的桌子。 白銮月了然,走过去坐于对面,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观察局面。 这是一局困龙局,白銮月抿唇捏起一枚棋子,她曾见过解法,但并不一定通用。 方丈见她犹豫,当即笑道“棋局之上,困住的是龙。而不是人的思想,莫要被它的局面困住了。” 此番话让白銮月稍微心静了些,开始观察其他突破,最终将棋子放在出乎意外的位置,但局依旧是解了。 方丈指了指白銮月下的棋子笑道“如此竟是解了,等墨施主归来,应当是和如此一样心境。” 第九十三章 受伤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对于方丈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是指墨泽礼,可是对方那话里有话的语气让她有些迟疑。 纤细的手捏起那枚解局的棋子,抿唇看向方丈“若是解局人本就只能解局呢?” 方丈又笑了,挑了挑眉让她看向自己手中的棋子,白銮月下意识垂眸,只见棋子瞬间化为齑粉,随风飘散不复存在。 白銮月心底一惊,没想到这灵山上的方丈竟然有如此功力。 “这局棋,公主还看不明白吗?设局人本就不是你,你何苦将自己困在其中?”方丈又捏起一枚棋子放在方才的位置,对面前呆滞的少女点了点头,悄然离去。 方丈立于崖口,叹息一声。 身为鸾星,她的生命关乎天下苍生是否生灵涂炭,岁月都不能减免她的存在,鸾星的命其实一直都握在自己手中。 前世虽给自己国家带来了鲜血,但最终也舍弃了性命,阻止了一切,她本是能活的,鸾星降在如此之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不知道在风中站了多久,白銮月才被绣玉唤醒,她恍惚地望向天边绚烂的夕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绣玉哄着她用下晚膳,白銮月便趴在塌上沉沉睡去,绣玉知她今日莫名心情不好,也没在意,点了安神香便趴在一旁贵妃塌守夜了。 这一晚白銮月梦中不停歇地回放墨泽礼上辈子为则国征战的时日,一遍又一遍,一个个溃烂的伤口,臂袖箭穿透肩膀,依旧面无表情的向前冲的模样,让白銮月心口抽疼。 她明明知道墨泽礼拥有前世记忆,也知道方丈说的设局人就是他,她还是将人推开。 又是另一场梦境,一把利刃突然刺入墨泽礼的左肩,白銮月猛地惊醒,也惊动了一旁小声处理伤口的墨泽礼。 “……”大概是没想到白銮月点着安神香也会醒来,墨泽礼不动声色的将衣服稍微整理,只是挡住还没处理好的伤口。 她方才看到的墨泽礼分明是这辈子的,他受伤了吗? 少女费力地撑着自己坐起来,这场梦做的浑身冷汗又虚软无力,似乎是感觉到还有别人的呼吸,白銮月下意识转头看过来,就僵住了。 “……”墨泽礼以为她不会理会自己,又或者会嘶声力竭,让自己将她送回去,当即转身准备离去。 下一秒,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耳畔是许久听过的关心“你受伤了。” “没有。”墨泽礼怎么可能承认,没挣脱白銮月的手,将受伤的左肩侧开。 可是白銮月在梦中看的分明,那把利刃直直的插入了墨泽礼左肩,虽没有把整个左肩穿透,但是看那个人的力道伤口绝对不浅。 “墨泽礼你让我看看。”白銮月紧紧的拽住他的右手不放,也察觉到了墨泽礼躲避她看左肩的视线。 “……”墨泽礼不知道阿銮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也反应过来白銮月居然在关心他,而不是在跟他闹离开,一时之间也僵硬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白銮月见他不动了,拉着他的右手顺势转移到他胸前,将他本就没有系好的衣襟拉开。 第九十四章 明媒正娶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泽礼的脸生的俊逸,身形看上去修长清瘦,掀开衣服却是有肉的,加上他肤色在男子中也是卓越的白皙,别处的美好凸现了那狰狞的伤口也就格外恐怖了。 和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而上面还粘着些许药粉,这会因为动作幅度大,伤口又崩裂了,正在渗血。 “药呢?”白銮月眯着眼盯着那血线顺着墨泽礼的胸口往下,伸出来手掌。 可是墨泽礼像是整个人被定住了一般,没有反应。 “……”虽是男女授受不亲,此刻他受伤了应该是另当别论。 白銮月咬咬牙从他怀中摸出药瓶,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撒药粉,目光专注在伤口上,也没注意低眸看着她的男人的逐渐变得不平稳。 她从未学过包扎,当然是是不会的,望着那伤口拿着手里绑带有些不知所措。 墨泽礼看了一眼已经止住血的伤口,主动牵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直直将伤口处面对她。 白銮月抓着手里的绑带不知道从哪下手,一脸茫然地瞧着他,直到听见墨泽礼颇为无奈的低笑,又将衣物褪去“丛腋下穿过去包扎即可。” 这还是白銮月头一次正眼瞧见男人身子,下意识转头想躲,被墨泽礼拉住,男人刻意放低的声音听起来虚弱的很“阿銮,我疼。” 白銮月知晓这人在骗自己,但也清楚伤口早早包扎起来才能好的快,迅速地做好心理准备,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乱七八糟地替墨泽礼包扎上,就走开了。 墨泽礼的神色隐隐疲倦,他看着阿銮垂眸坐在床榻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心底也在猜测,阿銮突然如此乖巧,难不成是找了什么新法子? 想到如此,墨泽礼突然大步上前,捏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仔细探听,深邃的瞳孔紧紧盯着她错愕的小脸,直到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松开。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他着急听脉的模样,白銮月也猜到方才某人在想什么,心底有些莫名情绪,还是决定问问归期。 “回去?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馅饼。”墨泽礼松开了她的手也没走开,许是又猜到她不死心,又觉得她是有话同自己讲,听到答案心还是狠狠刺痛。 “什么?” 此刻少女娇美的脸颊露出除了愤怒以外的表情都让墨泽礼愉悦,他好心地提醒了一下“我为则国征战,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答案呼之欲出,墨泽礼盯着她的表情,却迟迟没有捕捉到愤怒,不禁也有些迟疑。 回想起今日方丈的点解,让白銮月又想起上辈子某人不要命地求来的一场冥婚,心底也在微微漾出别样的心绪。 说不心动都是假的,别的不说,就墨泽礼的血可以救她这一条,又或者说他是即赫礼,就足矣让她留在他身边。 “晋王难不成要我?”白銮月故意露出平淡的眼神,抬起下巴瞧他。 “不是要,是娶,明媒正娶。”墨泽礼自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此行帮则国征战只不过是为了阿銮的身体,另外是为了打入内部知道宫中辛秘。 第九十五章 是时候收网了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上辈子你都娶不到我,这辈子为何觉得我能……”白銮月望着他那目光灼灼的模样,抿唇打破这看似美好的未来。 “阿銮为何总是说这些话来刺痛我。”墨泽礼终是有些恼火了,明知道他心悦于她,非她不可,还总要说这些来刺疼他。 一顿耳鬓厮磨过后,白銮月的脸颊染上胭色,望着他警告的眸子终究还是安静下来,没再言语。 “我并非故意刺痛你,只是我不知道还能剩余多少时日,重来一世,何苦再让你守着我石碑。”虽然心知肚明,白銮月还是觉得挑明比较好,免得日后悔了。 “白銮月,若你香消玉损,我绝不独活,你别想让我这辈子又望着你那冰凉的石碑。”墨泽礼的声音破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但是手里捏着她下巴的手却没用力。 说不惊讶都是假的,白銮月终是叹息一声算是妥协了,不过有一点她不想退让。 “那你送我回去,不然你如何娶本公主。”话既然说开了,白銮月也懒得再都说什么,她离开皇宫这么久,父皇母后肯定要担心死了。 “再过些时日。”墨泽礼盯着少女那娇艳的唇瓣倒是没拒绝了,修长的手指绕起她的长发,放在鼻尖嗅了嗅。 望着他俊逸的容貌,突然想起来绣玉说墨泽礼就是墨泽,白銮月当即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嘶…阿銮轻些。”男人嘴上说着轻些,动作倒是将手腕往白銮月嘴里递了递,由着她咬了。 她就说为何两人的眼眸如此相似,连名字都只差一字。 “你为何要化名墨泽来骗我?”白銮月还是不理解,他即使是用墨泽礼的面目来,父皇母后也不见得会拒绝。 “我在宴会上初见你,你便心神不宁,若是我突然出现在皇宫里,你怕不是直接唤人将我赶出去。”听到是因为这个,墨泽礼僵硬几秒就知道是谁说漏了嘴,不过也无妨,该知道的,迟早还是会知道的。 说到初见,白銮月恍然想起来墨泽礼当时是以晋州使者来的,父皇母后也见过他,若是他出现在皇宫里,确实不妥。 “时辰不早了,你且去睡吧,我该离开了,等我回来。” 墨泽礼看了眼天色,去把燃尽的安神香换了一根新的,又将微露倦色的白銮月挪到床榻上,在她眉心留下一吻,便离开了。 瓦片上的人在冷风之中盯着床上的少女沉沉睡去,才悄然离开。 是时候收网了。 * 而则国皇宫背后的山崖之上的国师府,已经连续好几日散发着死祭的气息。 鲜血顺着手腕留下,地上是第二个侍女的尸体,跪在殿外的侍女们瑟瑟发抖,生怕第三个躺在那的就是自己。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晋州的那个会和白銮月有牵连,而前些日子被他巫术折腾暗淡的鸾星突然又恢复了光彩,甚至有越来越明亮的征兆。 白銮月活不过十八年华是真,但是前提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不让她遇到任何机缘,谁曾想他闭关短短几个月里,贵人竟然自己住进了宫里。 一身黑色的国师袍被风吹的扬起,鲜血的气味也随着风消散,悄无声息的侍女出现在身后,低声说“贵妃那边传来消息,她想见您。” 第九十六章 目中无人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公主迟迟未归,林原也留在宫中许久,霖地已经派了使者来询问情况,白业也不得不放人了。 只是这霖地太子亲自过来和则国交好,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形式来表达他们的诚意呢? 白业一时之间犯难,各国表达友好的方式无非是联姻,除了三公主已经没有第二个适合的人选。 可是前几日白业去瞧了一眼,白丝丝那丫头的状态并不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霖地也并未带到公主来,总不可能将皇子送去霖地和亲吧?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好法子,白业找了几个大臣来讨论,墨泽礼听闻皇帝烦恼嘴角抽了抽,也一直没出声。 “丞相可有什么好意见?”别的大臣本就忌惮这位突然出现的丞相,见他又能力出众,一群人眼热他得宠,一时之间连忙把锅踢到了墨泽礼手里。 白业眉头一跳,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墨泽,心里也在想,墨泽虽然精通医术,而且还领兵如神,但是玩计谋这些,能有什么好法子? “三公主身体有恙,五公主不适宜出嫁。小公主又未到婚配年龄,那便让太子和小公主订婚即可,等小公主成年礼过后,再寻个理由解除婚约即可。”墨泽早就猜到这口锅这群老匹夫啃不下,肯定会甩到自己头上,不卑不吭的抬了抬手,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可是等公主成年之后,解除了婚约那霖地太子若是不答应,那该如何?”左使沉吟片刻,也不愿让墨泽出风头,当即就挑出毛病。 “我当以为,尔等需要将公主下嫁作为联姻的牺牲品时,就不会考虑到公主的未来了。”墨泽礼慢条斯理的抚了抚朝服,目光轻蔑的扫过左使的脸。 “丞相这是什么话?公主乃陛下掌上明珠,我等如何会不考虑未来?”左使一惊,也没想到墨泽会这么直接。 历代和亲公主到了他国之后,除了有损家颜面以外,确实不太理会了,可是在陛下面前不能这么说,他连忙回头向白业拱手。 藐视公主的罪名可不小,没人想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几个重臣连忙跟着都跪下,一副惶恐至极的样子。 站在一旁不为所动的墨泽显得格外大胆,只见他又抬手一拱,语出惊人“我晋州向来是信奉真心相爱才会结为夫妻,而你们则国信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小公主还小,父母之言大过天……”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白业也明白了墨泽的意思。 小公主还小,作为父皇母后,给她定了婚,等小公主成年之后,若是不愿意,便派人去取消了,给予一些补偿或者娶一位公主回来即可。 不过话虽这么说,实行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白业还是有些犹豫。 “若是一个国家护不住一个小丫头,何以称为一个完整的国家。”墨泽礼知道阿銮喜爱那个小丫头,见白业犹豫,冷笑一声。 “大胆,那可是七公主,可不是什么小丫头,丞相你可不要涨仗着立了大功就目中无人。”左使见他如此大胆,手抖的可怕,还是站起来指着墨泽怒骂。 第九十七章 老牛吃嫩草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呵,鄙人不才,偏生就只会略施小计让敌军退兵,不如左使也随我上战场瞧瞧?说不准也能立下大功,也能学着我这般猖狂。”墨泽礼向来是在朝堂上不客气的,清越的声音在殿中清晰地钻入群臣的耳中。 身为晋王的师兄,又是端銮公主的恩人,还带兵解决了边境战事,他有这个资本嚣张。 见左使气的脸色发红,白业忍不住扶了扶额头,他原先在女儿那见到的墨泽可并没有这么唇舌如剑,分明是个沉默寡言的主。 左使是文部左使,只能文不能武,让他上战场立大功,犹如天方夜谭。 “罢了,就按丞相所言。左使也稍安勿躁,今日就此了了,各位跪安吧。”再拖下去两人估计又要吵个不停,白业摆摆手让他们离开,自己也扶着陆公公的手准备去拟圣旨。 左使气极也没法子,只能一声臣告退,甩袖离去。 墨泽倒是没事人一样站在那将朝服稍作整理,便转身离开。 虽然知道这是陛下特准的不用行礼,重臣们还是觉得他嚣张至极,暗道无奈且纷纷离去。 躺在皇宫里的林原一听暗哨说则国皇帝要他和那个小丫头订婚 第一个反应是白业竟然舍得,下一秒白琪就怒气冲冲地来了。 “是不是你跟父皇说的要娶我!” 林原挑了挑眉,望着小丫头气愤的小脸有些惊讶。 这个月来他也没少逗这位小公主,小丫头可是脸一分脸色也不给他,日日躲在白銮月的公主殿里,今日倒是亲自上门来了。 啧,小脸蛋虽比不过那端銮公主,倒也不差,也是个有趣的主儿,则国送他这么个太子妃,他倒是也不是很介意。 “小公主可是炮仗?”林原暗中挥挥手让暗哨退下,坐直了身子,一副极无辜的样子。 “公主!对不起林太子我们公主还小,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几计较。”随后追着来的宫女连忙跟林原道歉,要拉着白琪离开。 “我才不走!你们霖地又远,你又是个花心大萝卜,我才不要远嫁给你!你想也别想本公主会答应!”白琪一把推开宫女的手,还往前走了几步。 她可都记着,这厮第一眼见到阿銮就垂涎三尺,阿銮失踪又日日来骚扰她! 莫名其妙被扣了个花心大萝卜的帽子,林原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辩解“我连一个妻妾都没有,你如何知道我是花心大萝卜?” 小姑娘嘴里的话被哽住,眸子闪了闪,随即又道“身为霖地太子,怎么可能没有妻妾,你少来蒙骗本公主!就算本公主最后被逼着嫁过去你也别想纳一个妾!” “啧,本太子比较喜欢心地善良又娇俏可人的…小姑娘,霖地那些个庸脂俗粉太无趣了。”林原望着小姑娘不自觉的已经在维护自己未来生活的样子,故意恶劣地重重念小姑娘三个字,盯着她的反应。 小兔子送上门来给他逗,自然要好好逗一番。 “!?”果然白琪那张娇俏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她防备地退后几步,又转身过去,小脑瓜迅速运转。 这霖地太子在住在宫里日日缠着她,不会是就喜欢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吧? 想到这里白琪先是松了口气,即使是阿銮回来了也不会被这个无耻之徒纠缠,下一秒就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林原一眼。 “老牛吃嫩草!不!要!脸!”说完看着男人错愕的表情,就像一只斗胜利的孔雀,昂头挺胸走了出去。 第九十八章 小情绪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徒登子林原呆呆地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以及白琪那个宫女回头过来的眼神之中隐隐的鄙夷。 “老牛吃嫩草?我很老?”林原气笑了,看着桌上的美食美酒突然也觉得没有了滋味。 “呃,对于这位七公主来说…太子您的确是。”站着一旁的侍卫默默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溜了。 “你给我回来!”背后传来林原愤怒的声音,侍卫缩了缩脑袋,跑的更快了。 白琪要和霖地太子订婚的消息也没瞒着白銮月,绣玉上街买糖葫芦,听到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小公主还未成年怎么就订婚了? 还是和霖地太子,霖地如此遥远,若是想回来可不容易。 “多半是联姻。”白銮月接过糖葫芦的手一顿,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是叹息一声。 她只不过是有些头疼,这是她们身为公主的责任,不过她也并不想让小琪嫁的这么偏远,等回去再想法子给婚约解除了。 “那霖地太子什么时候回去?”要解除婚约肯定要在太子离开之前解除,若是等他回去了派人去说解除容易败坏姑娘家清誉。 “那太子领了圣旨就立刻返回自己国家去了。”绣玉渴极了,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含糊不清地回答。 她就知晓主子会问,也顺便打听了林原的动向。 “回去了?”饶是白銮月平淡的性子也惊讶了,撕开糯米纸的手都顿住,林原要是回去了,那可就难办了。 “因为公主你被劫出宫的事,霖地太子也留在宫中许久,前几日霖地又派人来了,陛下没法再留,所以领了旨就要回去了。” “罢了,等回去再做打算。”白銮月一想到可能在宫里哭的惨兮兮的白琪就觉得头疼,小丫头整日粘着她,突然告诉她要远嫁怕是难搞。 望着手里的糖葫芦,白銮月咔嚓一声咬了一口糖葫芦,面无表情地咀嚼了几下,也觉得没有上次那么好吃了。 “公主若是担心,不如问问晋王,或许有法子,听说这建议还是……”后面的话绣玉还是没说出来,她又也不是没看出来墨泽礼对自家公主的不对劲。 从白銮月第一次到晋州,绣玉一开始就觉得这位晋王的眼神和行为不大对劲。 只是她们一直觉得是因为公主身子不好,没人会冒险娶一个可能没几年的妻子,所以也没当一回事。 听到是墨泽礼的建议,白銮月捏了捏手里棍子,心底微沉,她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好端端的晋王不做要去则国里当丞相,如今又提议让小琪远嫁。 绣玉发觉主子的脸色不对,又连忙打哈哈错开话题,“说不准晋王算计好了呢?公主你饿了吗,午膳时间快到了……” 白銮月没应,只是垂眸盯着手里的糖葫芦,也不吃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绣玉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正当她准备硬着头皮再说点什么的时候。 “阿銮又在偷吃甜食。”阁外传来墨泽礼的低沉的声音,绣玉顿时如图解放了一般,迅速窜了出去,还不忘记把门带上。 第九十九章 局势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嗜甜这件事,亲近的人都知道。 毕竟长年累月的泡在苦药罐子里,糖是最后的慰籍了。 见她不理会自己,依旧盯着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墨泽礼抬步上前捏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咬了一颗山楂。 被抢食的某少女才给了他脸色瞧,那语调是难见的阴阳怪气“晋王若是想吃,大可让人去买,吃我的做什么?”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挑了挑眉望着她,先是将嘴里的东西解决,又将山楂核吐掉,才靠过来,语气破无奈的 “阿銮又生什么气?” 不用阿銮回答他都能猜到,除了那个小公主的事情,最近可没什么能让白銮月有反应了。 “我要回去。”白銮月懒得理会他,推开男人要环上来的手,坐到床榻的边上。 “……”见好不容易态度软化的白銮月真的要和他冷战,明明知道那只是个小丫头,墨泽礼还是有些醋。 “阿銮不必担心,只是订婚罢了,来日你嫁于我,你将她接到晋州住下,说你舍不得她即可。”一边说着,一边又死皮赖脸地靠到白銮月身边,一副我真的没有要把你妹妹送走的表情。 “这联姻定下,岂能言而无信?”白銮月听到他打的这个主意有些惊讶,可是从前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例子。 “你们国家一贯讲究煤妁之言,晋州和霖地却不是,你将她接到晋州再让人去和霖地说舍不得那丫头,再给予补偿,他们不会怎么样的。”墨泽礼可懒得管,重来一世,管他言而有信还是言而无信,目的达到了就足够。 虽然说白琪是阿銮的妹妹,可到底并不是同母,他这辈子只会为阿銮舍身处地的考虑,其余人可有可无。 “若是霖地因为这件事要起兵呢?”白銮月也不蠢,当即就明白了墨泽礼的意思,这招说起来有些损。 看似将小公主许配给那太子,实际上主动权还是在白业手里,霖地离则国遥远,白业说白琪夭折了,或者怎么的不能出嫁,霖地也没办法说什么。 “霖地太子不是蠢货,霖地也并没有表面那般和平。”墨泽礼提起来林原的时候,眉宇都放松了一些。 如今俞国和上辈子一样,早起了扩张领土的想法。 霖地位置偏远,消息自然是没有外界通畅些,如今此行想必也看出来了端倪。 若是再得罪了则国,三国鼎立的局面被打破,那么封闭位置的霖地,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腹背受敌?林原不敢冒这个险,更何况…林原好像对那个小丫头有点心思。 原本墨泽礼是准备把白丝丝推出去的,但是暗哨同他报备的时候特地提过林原似乎经常去逗那个小丫头。 若是两人对上眼了,也算是一桩好姻缘,若是没对上眼,有他在,他的好师兄也是无法为难那个小丫头的。 对于上辈子国家方面的发展,白銮月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上辈子俞国扩张之后,霖地却一直按兵不动手的自己的国土一点参与战争的意思都没有。 而晋州出现的概率也并不多,两者就好像是中立一般,也让俞国难以啃下。 原来霖地当时是在内乱吗?那就解释的通了。 白銮月还曾想过若是她没死,墨泽礼会不会去领兵把霖地也一并解决了。 第一百章 不会怀疑的人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比起这些,白銮月如今更关注的是何时能回去,一直留在晋州她始终心有不安,感觉不到归属感。 “这几日我让人将你送到王府去,需要阿銮配合我演一出戏。”墨泽礼见她态度软和,撩起少女肩上的长发绕在手中把玩。 “什么戏?”白銮月蹙眉看向墨泽礼的侧脸,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墨泽礼并不想告诉她的,最终还是没瞒着她,抿唇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沉声解释 “我师傅告诉我,你身上有巫术的痕迹,这几日我的得到了消息,或许阿銮的病并非会要了你的性命。” 巫术的痕迹,白銮月第一个反应就想到贵妃在佛堂的那次,下意识启唇想告诉墨泽礼,男人好像知晓她想说什么的摇摇头否认“不是你们在佛堂发现的那些,那些只是小伎俩。” 这番话让白銮月心底一沉,则国对于巫术的忌讳身为皇室公主,她也是身临其境,每年发现的巫师可都是拉上刑场斩首,作了大恶的还会将尸体悬挂在城墙上警示。 从小巫术到大巫术是两个极端,小巫术或许能让人得偿所愿,一般不会伤人性命,大巫术却大多数是通过伤人来达成目的。 那么会是谁对她下了巫术? 白銮月有些不大明白,她只不过是一个自出身就病弱的公主,长年养在深宫之中足不出户。 既不可能继承皇位,也不像两个皇兄一样有实权,根本无法阻挡到谁的利益。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白銮月猜测他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冷不丁地问,目光紧紧盯着墨泽礼的脸,试图在上面看出什么来。 男人面不改色地摇头,捏了捏她的手“尚未,所以需要阿銮陪我做戏,好将他们引出来。” “好。”白銮月没再犹豫,她也同样想知道是谁如此对她,潋滟的眸光微漾开,被墨泽礼握着的手也微微拽紧。 * 绣玉也没想到离开寺庙之后,不是回皇宫,而是假扮成重伤回到晋州王府。 一辆挂着王府标志的马车极速飞驰,路上的行人见了连忙躲开,望着被马蹄带起的风尘有些茫然。 也有好奇的忍不住跟了上去,这王府也没传出王爷出城了的消息,为何这马车是从城外回来的。 马车稳稳地停在王府门口,墨管家早已恭敬地站着门口等待着,看见马车停下抬手指挥奴仆放好小凳子。 连重从马车上跳下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人还不少,假装没看见,露出一副严峻的表情,转身去拉开帘子。 绣玉像逃似的从车里下来,看上去惊慌不已,随即站在连重身侧,眼巴巴地盯着又落下的帘子。 一群人见到下来的是个女的纷纷议论起来,这明显的丫鬟服饰,都在猜测坐在里面的主子是谁。 这晋王可不喜欢婢女贴身伺候,不可能是晋王的,这马车里定是另有其人。 又见到马车里伸出了一双手,拉开了帘子,一群人顿时屏住了呼吸都齐刷刷的盯着看。 穿着墨色衣袍的墨泽礼掀开了帘子,怀里还小心翼翼地揽着一个少女,稳稳当当地下了车。 少女身穿白色绫罗裙,裙摆上还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甚至还有血液顺着垂下的手腕滴在地上,看着模样好像快要死了,大家连忙定睛一看那少女的脸。 顿时瞪大了眼睛,如此绝色,这可不是上回来晋州做客的那位公主吗? 这…… 余光见大家都看清楚了,连重当即冷起脸扫了一眼,冷声驱逐“看什么看?” 吃瓜群众们瞬间作鸟兽散去,甚至还有些结伴离开的,走远了些才开始讨论起来。 墨泽礼抱着怀里的“重伤少女”回到主母院,直径走到屋子里,一路上都脸色严峻,跟着身后的连重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绣玉也硬着头皮跟在身后,见两人进了屋子,连重没进去,她有些犯愁要不要跟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墨泽礼的声音。 “进来给你们公主换衣服。” 绣玉听闻连忙走进去,墨泽礼却立在床榻旁边盯着她们家公主,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墨泽礼,这男女大防,公主也尚未和这位晋王有名分,换衣裳定是不能让他瞧了去的,但是她也不敢开口请这位大佛出去。 “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晚些再说。”白銮月哪里会看不出来自家婢女的难堪,扶了扶被身上血液熏到眩晕的额头,出口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极为虚弱的。 “……”墨泽礼眯了眯眼,上前捏着白銮月的脉搏听了一会,才离开。 为了足够逼真,这衣服上的血可都是真的血,只不过并不是人血。 白銮月本就爱干净,这会儿当时觉得浑身难受,着急就想要沐浴洗干净。 绣玉刚刚就已经吩咐了王府里的下人烧热水,见自家主子开始焦灼了连忙哄着她再等等。 墨泽礼离开主母院之后先是去书房处理了一下公务,看了一眼时辰,算着应该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找白銮月。 沐浴完的少女又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裙,披着长发,趴在贵妃榻上捏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医书。 虽然依旧没什么精神,但是哪里有外面正在传的快死的样子。 绣玉这会儿在小厨房里张罗午膳,前段时间她去药王谷学习时学了不少药膳的做法,正在厨房里和小厨娘琢磨。 “过两日白墨应当会过来看你,阿銮可不要穿帮了。”墨泽礼坐在贵妃塌的边缘看着少女手里抓着的医书,目光柔和又缱绻。 “大哥过来看我?”白銮月把医书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坐直了身子看向墨泽礼。 墨泽礼也应当是沐浴过了,换了一身衣袍,白色的衣摆上绣着大片的鸢尾,倒也没显得他女气,反而让人觉得优雅极了。 “外头已经传遍了,阿銮身受重伤被我救回了王府,不出一日,则国那边应该就知道了。”当然,这里面有他的手笔,不然皇宫那边最起码要两三日才能知道。 装病这个事儿难不倒白銮月,都不用装,直接往床上一躺,在屋里头染些药味儿,即使是皇兄来看她,也不可能掀开她的衣服瞧,是不会穿帮的。 不过,白銮月还是很好奇,墨泽礼这一出,到底是要引谁? “你可是有了数?”见他身上有鸢尾刺绣,忽然想起来公主殿里头的那丛鸢尾,忍不住伸手捏住上面的刺绣玩。 墨泽礼假装听不见,伸手抓住了在他衣摆上作乱的柔荑在手里把玩,直到白銮月恼了要收回去,才慢条斯理的给了个提示“离你们皇宫并不远,但是你们又不会怀疑的人。” “不会怀疑的人?”白銮月停下的收回手的动作,面露茫然,在脑海中细数这么多,不会被怀疑的人。 可是不会被怀疑的人,除了父皇母后就是皇兄小琪…… “阿銮不妨大胆想一想,降临在你身上的预言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墨泽礼见她的表情过于苦恼,还是不忍心让她过于烦恼,揽过她娇软的身子,附在白銮月耳畔低吟。 一个的确不会被任何人怀疑的人物在白銮月脑海呼之欲出 降临在她身上的预言自然是则国的国师,国师就住在皇宫背后的高山上的国师府。 则国国师的起源人便是一名得道的巫师,所以历代国师应当都精通一些,如此说来,都能对的上。 可是也正是这个不会被怀疑的人物让白銮月疑惑,国师身为重臣,却不能参与前朝的政事,他对自己出手有何用处? 第一百零一章 修罗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等白銮月在追问细节,墨泽礼却不肯再说了。 “我不想让阿銮忧心,这些我会解决,阿銮只等着嫁于我即可。”墨泽礼低头吻着她的眉心,将怀中少女的气息打乱,又贴心地端过放在一旁的热茶喂着白銮月喝了几口。 “……”虽然说两人都是拥有前世记忆的,但是这辈子她也还没嫁于墨泽礼,本不应该这样,但是莫名总是心软无法拒绝。 外头突然传来了动静,伴随着绣玉和小厨娘的惊叫声,白銮月下意识想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被墨泽礼按住。 “不会有事的。”沉稳的嗓音安抚了惊慌的理智,白銮月连忙让自己冷静下来,反应过来这波人恐怕是冲着她来的吧。 感觉到阿銮的情绪波动,男人垂眸将她的衣衫整理好,抱着她走出来院子。 “你要做什么?”白銮月可没有忘记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此刻她重伤昏迷不醒才对,墨泽礼这样堂而皇之将她抱出去不会暴露吗? “阿銮闭上眼睛,其他的交给我即可。”薄唇又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俊逸的脸突然放大,引的她心跳漏了一拍,随即乖巧地闭上眼睛不再有动作。 外头连重带着几个暗卫和一群刺客打的难舍难分,绣玉呆呆地站着一旁不敢乱动。 总觉得那些刺客好像有些…不堪一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连重又不直接将他们解决掉。 直到墨泽礼抱着白銮月出现,局势骤变,刺客们纷纷向墨泽礼冲过来,手里的利刃直直对准的是被墨泽礼抱在怀中的虚弱少女。 她看上去脸色苍白还在昏睡着,娇小的一个被男人抱在怀里,看上去脆弱极了,只需要小小的重创,就能让她毙命。 可是他们忽略了,抱着目标的是墨泽礼,即使是墨泽礼自身身受重创,也不会让怀里的人损伤分毫。 墨泽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一群人朝他围攻过来的样子,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段丝带,将白銮月的眼睛蒙了起来。 看见自家主子做了这个动作,连重咽了咽口水,要将站在一旁发呆的绣玉拉走,绣玉挣扎了几下想拒绝,连重连忙强行将她架走。 “主子!”及时赶到的连曲将手里的剑出鞘,唤了一声便抛了过去。 在白銮月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墨泽礼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接住了抛过来的剑。 感觉到不对劲的白銮月动了动手指,想假装醒来,却被墨泽礼按在怀中,他举起手中的配剑,语气却温柔得不可思议“阿銮抱紧我。” 鲜血随着墨泽礼手中的佩剑挥舞撒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血的气味,可是白銮月却只能闻到墨泽礼身上的味道,听着男人不断加速的心跳,思绪也变得恍惚。 剩余的刺客发觉并没有胜算,暗中脱离了一个,墨泽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更是把怀里的少女抱紧了些,手中的剑挥舞的更快了。 而被连重拉走的绣玉迟迟没见墨泽礼带着她们家公主回来,忍不住又跑回来,就看见墨泽礼抱着白銮月在用手中的剑起舞,那些个刺客连白銮月的衣角都碰不到。 单单看相貌来说,墨泽礼那张脸就足够让人神共愤,他穿着一身白衣,两人层层叠叠的衣摆随着动作起舞,宛若一朵盛开的雪莲。 可是鲜红的血却落在地上,而这朵纯洁雪莲绽放在血泊之中,人长的极美却酷似修罗。 第一百零二章 此后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即使是墨泽礼身上这件衣服是特地熏香过的,回过神来依旧掩盖不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白銮月察觉到不对劲就睁开了眼睛。 墨泽礼事先蒙在她眼前的黑绸将一切隔绝,恰好墨泽礼也解决了最后一个,扫了一眼被吓得动弹不得的绣玉,面不改色地离开了已经不能再住的院子。 连重无奈地现身吩咐人把院子清理干净,找了那个和绣玉聊的来的小厨娘把绣玉拉去休息,上前去接过墨泽礼手里的佩剑。 踏入干净的院子,路过一丛鸢尾,墨泽礼将匿藏的暗卫屏退,把白銮月带入了他的房中。 “你方才动手了?”白銮月坐在床榻上并没有着急解开眼前的绸缎,语调微急,手指也不自觉拽紧了墨泽礼胸前的衣服,询问刚才的事情。 “嗯。”墨泽礼也不打算瞒着,由着她抓着自己的衣衫,倾身去倒茶。 她闻不得血腥味,对血腥味敏感,就连她衣衫上都染上了,刚才墨泽礼应该是解决了不少人。 到底是谁会愿意费这般心思来除掉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公主,想到这里不免得头脑抽疼。 大概是这几日知道的太多有些心不在焉,并不在意眼前蒙着黑绸,墨泽礼也没替她解开,甚至觉得这样的阿銮也是极少见的。 看不见茶杯,墨泽礼喂她喝茶一个不注意就撒了出来,打湿了胸前一小片衣裳。 “阿銮在想什么?”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哑声问。 不知所措的少女看上去更具有诱惑力,尤其是阿銮本就苍白的脸色再配上墨色绸缎将双眼蒙住,让墨泽礼恨不得将她拢入骨血之中。 幸亏茶水不是滚烫的,茶香将血腥气扫去,落的淡淡清香,让白銮月抽疼的大脑有所缓解。 “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白銮月抬头望向询问她的声源,纤弱的身姿在墨泽礼眼中脆弱无力。 即使是蒙着绸缎他也知道此刻阿銮那双眼睛,是怎么样的神情。 泪珠将绸缎打湿,墨泽礼哑然将她拥入怀中,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明明只是一个养在深宫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也从未挡过任何人的路。 自小便有人告诉她,她最多只能活十八岁,要乖乖呆在公主殿里就是最安全的。 她偷偷跑出来,站在暗处看着哥哥妹妹在御花园里玩耍,而她只能在以爱之名禁锢她的公主殿里,望着一颗幼小的桃花苗,没看几眼就被奶娘抱回殿中去。 到了五岁,公主殿突然来了一伙刺客突袭,那日正是春宴,侍卫都被调走了不少,年仅五岁的白銮月就在这个空挡里被刺客闯入殿中掳走。 白业发现后封锁城门,刺客带着她无法脱身只能被迫将她藏在漆黑的柴房里,小姑娘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发着高热,四处都是黑的一声也不敢吭,险些病死在柴房里。 拖着病弱的身躯残喘到今日,已经岌岌可危依旧不放过。 这一切只因为她是鸾星,墨泽礼并不打算告诉她,这个秘密也要在事情结束之后,成为永恒的秘密。 此后她不仅仅是白銮月,而是他的妻。 第一百零三章 互相试探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被掳走数日的端銮公主突然出现在晋州这件事迅速传到了则国,在路上准备寻求墨泽礼帮助的白墨也率先得到了消息。 在距离晋州不远的则国城中的客栈里传的沸沸扬扬,白墨原以为是假消息,让身旁的暗卫把人抓了来,打算警告一番。 谁知道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白墨心知突然传出来这么个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当即便决定不再停留,继续赶路。 越靠近晋州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多,白墨基本确定,妹妹肯定在墨泽礼手里,许是墨泽礼将她救了下来,却迟迟不告知他们。 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难不成…… 他也是带着前世记忆醒来的? 若是如此,阿銮在他那倒是不会问问题,如今只怕不是了。 天刚刚亮的时候,白墨一行人到达王府门口,几乎是马儿一停下,王府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墨管家走出来,见到真的是白墨来了,不得不佩服自家少爷的料事如神,随即按照吩咐上前“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便随老奴进去吧,我家少爷等候您多时了。” 白墨捏紧了缰绳,翻身而下,将马交给一旁的仆人,跟随墨管家进去。 墨泽礼应当是知晓他这个不速之客来了,所以提前让人在这里等了吗? 难得不在书房的某人此刻正在盯着塌上少女的睡颜,听到连重在外头提醒,眉宇闪过一丝不耐,还是站起身离开了。 白墨被领到了书房中等候,心底也在博弈,若是墨泽礼并不是前世那个即赫礼,他只是见色起意,他应当怎么夺回妹妹。 “你来的倒是不晚。”珠链被掀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慵懒的语气听上去不满,好像是被白墨这位不速之客打搅了好事。 “阿銮在你这里。”白墨回头盯着走进来的男人,他比墨泽礼大了好几岁,却没有他这般城府手腕。 听闻对方直接是肯定句,墨泽礼挑了挑眉也没走到案前坐下,直接站着白墨旁边,承认的坦坦荡荡“是。” “你从哪找到的。”白墨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肯承认就好,极少阿銮如今是安全的,并没有落入其他人手中。 当然是从则国皇宫找到的,墨泽礼不回答,而是瞧了白墨一眼,慢条斯理地捏起案上的折子翻开。 空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冷却,白墨盯着他的侧脸许久,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即赫礼抱着妹妹冰冷的身躯呆滞失掉魂魄的模样。 好半晌,他闭了闭眼,“你是即赫礼,对吗?” 捏着折子的手一顿,墨泽礼的目光总算的转了过来,他倒是没想到白墨和扶苏一样还有前世记忆。 “是,又不是。”丢下手里的折子,墨泽礼背对着白墨,他还并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心态去对待他。 这辈子,知晓一切的白墨,会不会做出其他的决定呢? 他不敢拿脆弱到能随时离他而去的阿銮冒险,也不准备让白墨利用她。 “若你是为了向我则国复仇,大可不必牵连阿銮,将她还给我。”白墨也是聪明人,不需要点破就知道站着面前的墨泽礼和他一样,都拥有前世的记忆。 说起复仇,墨泽礼醒来的那刻是想的。 凭什么陨落的只有阿銮一个,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诺大的则国皇宫仿佛都染上了她的血,都是他们没有能力保护她,罪魁祸首的他,却又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 “若我想复仇,上辈子你们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死在我的剑下。”墨泽礼冷冷地嘲讽着,深邃的瞳孔盯着面前的大舅子,倒是聪明,知道拿阿銮来试探他。 “你究竟想做什么。”知道他对则国无意,白墨又问。 作为太子,他并不是没察觉到不对劲,比如墨泽,比如绣玉,又比如失踪的扶苏。 他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因为知道这些,隐隐觉得和墨泽礼有关,若是墨泽礼想要向则国复仇,早早便动手了,而不是三番五次出兵护着则国。 甚至还同父皇要了条件,白墨如今细细想来,这个条件最终恐怕就是关于阿銮了。 “你对你们的国师了解有多少?”牌既然摊开了,就要摊的彻底,有现成的情报,自然好过他费心思去查,还要检验真假。 “国师?我只知道例代国师都是宫外的孤儿,幼年便被上一任选入宫中。”白墨下意识以为墨泽礼是想知道国师的底细,不过就连他也不知道国师的真实来历,毕竟当时他也还没出世。 第一百零四章 得偿所愿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听闻你们则国国师都擅巫术。”墨泽礼只言一句,就注意着白墨的反应。 果然白墨的反应和阿銮一样,有些迟疑,随即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震惊。 “你是想说,阿銮身上的问题和国师有关?” 见大舅子一点就通,墨泽礼也松了口气,不用他再百般暗示,白墨回去之后也会自己去调查,只要白墨知道了,就等于他也知道了。 毕竟事情归于久远,他也不是则国皇室成员,一些过于不起眼的辛密也无法寻找。 白墨拧眉,如此一想 国师好像是为数不多知晓阿銮是鸾星的人,况且他还预言阿銮活不过十八岁。 虽然这辈子打破了,却也是墨泽礼的手笔,若是没有他插手,恐怕事情依旧按照上辈子一样进行。 突然要扩张领地的俞国仿佛也和上辈子重合起来,白墨心底一凛,下意识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倒是未曾想过这么多。 不过也是因为国师的身份特殊,大家也从未想过将疑点放在国师身上,反而还觉得他没问题。 “我看一眼阿銮便回去,这些日子阿銮就留在你身边,我若查出什么,自会传信于你。”白墨几乎是立马做出了决定,重来一世,国家和妹妹父皇母后,他一个也不想失去。 “阿銮与你的婚事,在一切解决之后,我自会在父皇母后面前替你美言,只希望这辈子,你和阿銮能得偿所愿。”白墨叹息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书房,留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墨泽礼反应过来也叫住了他,“得偿所愿?” 他得偿所愿是对的,这和阿銮有什么关系,当年白銮月被白业圈养在公主殿里,除了基本礼仪,其余的感情之事她根本不知晓。 “当年阿銮是原是愿意嫁于你做太子妃,只不过太医跟父皇说,她根本熬不过嫁去俞国的路途,便替她拒绝了,也没告诉她俞国太子是你。其实她一直都记得你,从未忘记过。” 说起这个白墨也有些愧疚头疼,这些也是阿銮死后,墨泽礼来求娶阿銮,父皇愧疚之下才说出来的。 而白墨见墨泽礼心如死灰,也不愿意再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打击他,这个秘密也就一直被隐瞒下去了。 身为掌握实权的未来储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妹妹和俞国质子偷偷跑出宫去? 连两人在哪个摊子买的糖葫芦他都清楚,更别说知道两人关系还不错了。 不过一开始也想过不让两人再接触的,他也不是看不起质子,只不过当时即赫礼到底是俞国的人,迟早要回去,若是妹妹被骗了心,又不可能嫁过去吃苦…… 白墨最终还是妥协了,阿銮从小就无人陪伴,瞧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白墨也怎么也狠心不下去,只能骗自己妹妹不懂情爱之事。 便由着两人互相陪伴,好在即赫礼也是知道礼数的,从未做过越距的事,白銮月那段时光也是难得的欢愉,不过快乐也没维持多久,即赫礼就回去了。 听闻即赫礼回去之后凭借手腕坐上太子位置,白墨还是有些期待的,或许他会来娶妹妹呢? 结果是真的来了,却又因为各种原因,两人就这样错过了。 如此说来,当年的太医也很有可能是被人收买了,想到这里,白墨转身要离开,他去看一眼妹妹就回去。 第一百零五章 白墨开始布局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绣玉也没想到公主说大皇兄会过来看她,来的竟然这么快。 见大皇子脸色不对,绣玉也不敢多问,按照吩咐说白銮月今天已经醒过了,不过碰上了刺客突袭,见到了血又不好了。 白墨听到有刺客突袭,就知道是那些人说的消息来源,可是那些刺客到底是冲着妹妹来的还是墨泽礼,白墨有些打不定主意。 阿銮是鸾星这件事在世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若是冲着阿銮来的,目的也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看中妹妹端銮公主的身份,想掳走白銮月与他们谈判,毕竟阿銮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可不低。 二就只能是想自妹妹于死地,好叫他们则国方寸大乱,这时候在举兵围剿。 如今白墨得知墨泽礼也拥有前世记忆,也就彻底放心了,妹妹在这里肯定比跟着他回皇宫更安全。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墨泽应该就是墨泽礼本人,应该是用了什么易容的手段,才叫父皇母后和妹妹蒙骗过去。 再不济在晋州里也有药王谷,墨泽礼不可能放着妹妹不管的。 确定白銮月还活着,白墨低声吩咐了些事情,又从怀里摸出了准备好的银票塞给小丫头,吩咐她照顾好主子,就离开了。 望着大皇子离开的背影,绣玉捏了捏手里分量不小的银票,这是要让她和公主留在晋州了吗? 白墨离开皇宫偷偷前往晋州的消息,只告诉了徐沐,白业并不知情,还以为他去了白穆那抓人。 前段时间墨泽处理完的边疆问题,已经完全震慑了各国,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再犯。 但是皇宫之中的气氛依旧是忧心重重的,因为端銮公主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甚至生死未卜。 尤其是公主殿宫人们最为惶恐,生怕哪一日得到了消息就要为公主殉葬了。 白墨还是去了一趟军营找弟弟试探了一下,白穆并没有前世的记忆,只觉得他不对劲。 “皇兄你可是查到了什么?”白穆听了兄长讲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又听不懂,但是隐约感觉到是关于妹妹的,忍不住问道。 “阿銮在晋州,墨泽礼那,我见到她了,她现在很安全。”白墨还是对这个弟弟知根知底的,知道他并不会对手足出手。 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了些不喜欢被宫中的规矩束缚,才躲在军营里,而且听说阿銮要远嫁俞国,他也是继父皇母后第一个反对的,兄妹俩虽然见得极少,感情却极为深厚。 也正是因为如此,阿銮生前竟然让父皇留给她保命的暗卫全都去互送这个傻弟弟离开。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则国还剩余了不少精锐,暗卫也没有因为护主全军覆没,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 “在晋州?为何会在晋州?难道是墨泽礼掳走了阿銮?”白穆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当即就认为是某人掳走了妹妹。 “我暗中去晋州找他帮忙找阿銮的时候,在路上听到的。阿銮当时深受重伤被墨泽礼在边境带回了晋州王府,还有一波刺客去追杀阿銮,应当不是他做的。”白墨也有些头疼,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哪批势力将阿銮掳走的,我明敌暗,简直防不胜防。 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敢将妹妹接回来,这个皇宫里未知数太多了,即便是他掌控了整个皇宫,也不敢保证白銮月不会被掳走第二次。 “难不成是阿銮小时候那批人?”白穆有些尴尬,人家明明就了妹妹,他还这样恶意揣测别人,也就只能转移注意力。 “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几日你须得小心,收拾东西跟我回宫,他们既已经对阿銮出手,恐怕下一个就是父皇母后或者你和我了。”上辈子和阿銮一起出事的还有母后,墨泽礼提到巫术,白墨当即就想起来太医也曾说过母后身上也有巫术的痕迹。 而且国师的身上也一点重重,若是排除掉国师的话,那么就只有父皇母后了,可是私心来说白墨并不觉得是父皇对妹妹下的手。 不管怎么说,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回宫试探国师。 “这几日国师也出关了,父皇也派人来传信召我们俩回去呢。”白穆听到要回去也有些烦,不过也觉得皇兄说的在理,转头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阿銮刚刚被人掳走,又重新出现在晋州,国师就出关了,白墨眸色沉了沉,说不准还真的和国师有关。 白琪这几天倒是郁郁寡欢的很,深宫之中也无趣,难得有白銮月陪她玩耍,白銮月又突然消失了。 小姑娘整个人蔫巴的很,每日就坐在公主殿的门口等着姐姐回来,无聊起来了,就难免想到了难缠的林原。 那段时间也真的不算无聊,只不过她并没有心情搭理他。 又是重重的叹息一声,站在一旁守着的宫女忍不住询问,“公主,怎么了?” “你说阿銮到底去哪了?”这是小姑娘每天必问的问题。 宫女脸色变了变,十分谨慎的回答“端銮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很快就会将她找回来的。” “绣玉还在晋州呢,扶苏也不知道去替阿銮做什么事,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咱们跟父皇说一声,去把绣玉接回来吧。”白琪托着下巴盯着空荡荡的院子,半开玩笑说道。 “今日的功课考试做完了,又在这里发呆。”白墨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 白琪噔噔噔地跑的他身边,先是行了礼,又一脸希翼“大皇兄找到阿銮了吗?” “……”白墨倒是没想到这个丫头跟了阿銮之后,居然会这么粘糊,当即眯了眯眼睛。 既然如此,把这个丫头送过去晋州陪妹妹也不是不可以,那边或许还更安全一些。 “还没,你既然坐不住,我就送你去晋州找绣玉,听说晋州灵山祈福很灵,你过去呆一段时日吧。” 白琪没想到白墨真的要将她送去晋州,小姑娘呆了几秒,当即就闹了。 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皇宫,她还要在这里等阿銮回来呢。 不过白墨也没改变主意,只是让宫女把人送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就将他们送去晋州。 第一百零六章 争辉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被强行送去晋州的白琪一路上都没安分过,墨泽礼也在白琪到了半路的时候也得到了消息,想也不想就要派人去截拦把人送回去。 “好端端的,你欺负我妹妹做什么?”书房的门被白銮月推开,少女穿着一身颜色绫罗款款走来。 汇报事情的连重,见白銮月来了,恭敬地对白銮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书房。 略阴暗的书房因为白銮月的到来莫名涌入了阳光,白銮月回头看了一眼没被关上的门,也没打算去关“书房里如此阴暗,看字眼睛不会疼吗?” 她来了,墨泽礼哪里还有心思看手里枯燥的折子,满眼都是带着光晕向他走来的少女。 “阿銮若是心疼我,便留下陪我。”某人这个语气听起来倒是十分理直气壮的,和前几日的有所距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銮月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这几日墨泽礼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变得不要脸起来了。 “我又没有没有带着烛火来,留下来陪你有何用?” “烛火怎么能与阿銮争辉。”墨泽礼见她没有在上前的意思,并主动过去将人揽在怀中,白銮月挣扎了没挣脱开,就由着他去了。 毕竟这几日他一直都是这么厚脸皮的,白銮月向来就是性子软的,根本玩不过他,没一会儿就妥协了。 “你这嘴看来是不用再吃糕点了。”白銮月罕见的翻了翻白眼,对墨泽礼这波说辞表示无语。 “吃,为何不吃?”墨泽礼知道的,白銮月这几日实在无聊就跟小厨房那几个丫头一起做点心去了。 前几日墨管家还拿着白銮月送给他的糕点过来炫耀了一番,连他院子里的暗卫都有,唯独他没有。 墨泽礼险些没把这个炫耀的老头踢王府去。 最终还是按耐不住找上门去,某个没心没肺的公主居然在他院子里,和几个丫头在吃点心,吃的不亦乐乎。 见他来了,也没有让他尝尝的意思,反而还叫人收下去,气的墨泽礼七窍生烟,忍不住把人逮去房间里一顿欺负。 被松开的白銮月才泪眼朦胧的辩解,“他们都说你不爱吃甜食,可我只会甜味的糕点,墨管家说过几日再搜罗些糕点谱子来,你凶我做什么?” 自从在白墨那里知道了上辈子不曾知道的事情,墨泽礼就放开了许多,白銮月心软着心软着也知道自己此番已经是栽了,对于墨泽礼的亲近也没抗拒。 重活一世,她也不太想被任何束缚,如今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方才听绣玉说大哥已经来过,墨泽礼的改变又如此明显,白銮月也就多问了几句才知道。 原来大哥也有了前世的记忆,就连扶苏也有。 “扶苏不愿意为我办事,是不是你指使的?”白銮月质问墨泽礼,扶苏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也不怎么擅长医理,所以她才开口让扶苏去办的。 “是,你以后绝对不能出现伤害自己成全别人的念头。”墨泽礼十分大方的承认了,就是他不阻止,那么按照白銮月在行宫的做法,此刻见到的白銮月只能是一具尸体。 自知理亏,白銮月也没说什么,由着他揽着自己吃着她带来的糕点。 案上摆了许多折子,墨泽礼也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大刺刺的摆在上面,白銮月想不看见都难。 其中白銮月把注意力放在了一本不大起眼的折子上,只因上面的目录写着的是日常,白銮月有些好奇的拿了起来。 正好墨管家搜罗了不少菜谱回来了,碰到了连重知道白銮月在墨泽礼这里,就让连重过来说一声。 连重一走进来就看见,他们家主子揽着未来夫人,坐在案前用折子垫着一碟糕点,慢条斯理地吃着糕点。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白銮月手里拿着的那本小本子,是则国暗哨誊写白銮月主子闭关那三年在宫中日常的所有细节。 墨泽礼感觉到自家暗卫的脸色不太对,下意识看了一眼白銮月手里的本子,一看清楚,还没等白銮月反应过来就拿了回去。 还动作迅速的丢给了连重,假装发怒“拿下去。” “?”白銮月看着这主仆俩莫名其妙的举动,更是好奇那本东西是什么了。 见连重走了,忍不住拽着墨泽礼的衣衫问,“刚才那里面写的是什么?若是机密的话,就不不必告诉我了。” 墨泽礼本想说是机密,但是又不舍得让她觉得自己有事瞒着她,便将怀中少女抱紧了些,两人的脸颊措不及防靠近了些。 男人顺势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深邃的瞳孔带着笑,哑声道“是阿銮不想看到,我很想要做的东西。” “……”白銮月迟疑了几秒,突然想起来自家婢女在她来之前提醒的话,小脸腾的绯红起来,像逃的一般,离开了书房。 墨泽礼也没拦住,见没被发现顿时松了口气,他睡不着的时候总是拿着那本东西看,一不小心忘记收拾回来了,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连重躲在屋檐上看见白銮月离开,又匆匆回来了,双手把那本本子奉上,又像落荒而逃一样离开了书房。 开玩笑,幸好他反应快,要不然主子的形象恐怕要再次毁于一旦,形象毁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夫人若是生气了,遭殃的还是他们! 第一百零七章 白琪到达晋州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院子里的绣玉迟迟没见主子归来有些担心,忍不住找了过来。 虽说两人有情,此刻两人还没有名分的,可不能做出什么越距的事情来。 恰好在路上碰到回来的白銮月,也松了口气,见她两手空空忍不住问“公主怎么没把食盒带回来?” 被这么一提醒,白銮月也想起来没将食盒拿走,想到刚才,也懒得再回去拿,抿唇摇摇头“一时之间忘记了,连重晚些应当会送回来的,我乏了,我们回去吧。” 绣玉也没多想,见主子脸色确实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回到院子里去。 小厨娘将墨管家搜罗起来的食谱都交给白銮月,里面不仅仅有咸口糕点的食谱,还有点别的。 也是无聊,三个人坐在一桌子上看的津津有味。 半晌 白銮月放下收下手里的纸张,眼睛有些累,抬起头望向院子外,也将满院花色看在眼中,郁郁葱葱的生机叫她觉得轻松不少。 当即就想去试试新得到的菜谱,可是小厨娘看着她拿着的菜谱有些犯难,试探性地开口“公主,虽然说这个季节应当是有荔枝了,可是咱晋州却没有。” “嗯?”白銮月听闻顿了顿手,她喜好甜食,前些年白墨去办事给她带了些荔枝煎回来,刚才恰好瞧见做法,便想试试。 一下子也没想到这里是四季如春的晋州,并不适合种植荔枝。 “那试试这个吧。”白銮月有些遗憾地放下手里的纸张,又捏起另外一张,递给小厨娘看了看有没有食材。 “这些小厨房有,可以试试!”小厨娘也怕王府里要什么没什么会让这位未来主母不高兴,连忙接过来瞧了瞧,发现是一些很简单的食材也松了口气。 三个人一起到了小厨房下手,白銮月不会切东西就由小厨娘打手,一切力气活白銮月做的累了,绣玉就会默契地接上,小厨房里的气氛倒也不错。 而匿藏在暗处的暗卫则在思考要不要将这位公主想要荔枝的情况告诉主子,可是他也不好擅自离开岗位。 到了傍晚 新鲜出炉的两碟芋头糕被放在石桌上,白銮月捏起筷子都试了试,确定味道没问题就让小厨娘代她送过去。 小厨娘一听当即就拒绝了,脑袋晃的像个拨浪鼓,还振振有词“少爷不喜欢丫鬟到他院子里去,公主就放过我吧,让绣玉姐姐去也成!” “……” 听小丫头这么说,白銮月自然是不再好让她去。 可是这会白銮月可并不想见到某人,就把目光移到自家婢女身上,想让绣玉去。 可是绣玉也硬着头皮拒绝了,有了上次的景王绞杀刺客场面,她也不想见到晋王,下意识看了一眼院子,而主母院子里也没有侍卫。 真是头疼,白銮月只能指使小丫头去找连重,让连重过来一趟。 小厨娘一听当即就噔噔噔地跑去找连重了,生怕白銮月反悔让她送。 而连重此刻在书房里和墨泽礼处理折子,天色接近傍晚。 听说主母院那边有动静,一会应该会有人来找主子,连重还是决定先独自去用些饭的好,不然一会就吃不下了。 连重一出来就正好正中下怀,小厨娘连忙冲上去一把抓住连重的衣服,连重僵硬地回头看向小厨娘。 这丫头真是大胆,要不是他及时收手,恐怕她就要去半条命。 “连重大哥…我是主母院的,公主想让你过去一趟,帮忙把糕点送给主子,拜托了!”小丫头也感觉到了杀气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说完就跑了。 “……”所以还是要他咽下这口狗粮对吗? 因为关于白銮月,连重也不敢耽搁,只能跟着小厨娘身后前往主母院。 院子里绣玉在说话逗白銮月笑,恰好听见这边动静,坐在石凳的少女侧眸过来看了一眼。 烟色绫罗称的少女面容有血色,将冷清的气质中和,桃花眸自带缱绻色彩,唇角的笑容将本就惊艳的五官点上龙睛,被微风带起的长发都恰到好处。 如果不是知道面前的是真人,连重很难相信世界上既然会有被如此偏爱的人儿。 白銮月手里还捏着一块糕点,见连重来了,也十分客气地询问“可要试试?” “不用了,我自己拿即可!”看着未来主母那双漂亮的手捏着的糕点向他递来,连重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自己上去拿了一块。 “……”绣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臭木头不识好歹,公主递都不要。 连重也看见白銮月身后绣玉的表情,心底暗叹,他哪敢接,这王府到处都是眼线,他今儿个接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公主可是有什么事想吩咐我?”连重也不敢在这里多留,自家主子什么德性他是清楚的,一会醋起来直接拿他开刀,他就比窦娥都冤了。 食盒还在墨泽礼那没拿回来,小厨房里也没有新的了,白銮月只能端起那碟咸口的芋头糕递给连重,“既然吃了我的糕点,那就麻烦你送给他了。” “是,我这就送过去。”连重连忙应下,接过来就要离开,返回自家主子院子的脚步顿了顿。 负责守着主母院的暗卫跟了出来,低声将了今日的事情,就点点头回去了。 而墨泽礼这边,也得到了知道连重被阿銮院子里的小厨娘叫了过去,忍不住盯着那碟子还没用完的糕点目光幽怨。 连重马不停蹄地赶回院子,敲了敲门就推门而入。 感觉到墨泽礼的脸色不对,连忙将碟子放在案上,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神,解释道“这是…夫人新制的,咸口的。” 听到这声夫人,墨泽礼冷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把目光放在新的糕点身上。 不过连重明显感觉到他们家主子的心情放晴了,也松了口气,这回总能去吃个舒心的饭了吧? 书房门被重新关上,墨泽礼捏起其中一块咬了一口,口感绵密,咸味也恰到好处,也不会腻。 阿銮做了糕点,那用什么来做谢礼呢? 次日清晨,载着白琪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提前得到消息的墨管家依旧热情地接待了她,毕竟也是未来主母的妹妹不是? 这是晋州,白琪自然也不敢再闹腾,所幸也就老实了。 一边走一边想着晚些去灵山为阿銮祈福,也就忽略了墨管家告诉她一会可以去主母院瞧瞧的话。 白墨将这丫头送来是打什么主意,墨泽礼不会不知道,嘴上说着把人拦回去,其实也没打算来真的。 小丫头在这里也能陪陪阿銮,他此刻还是墨泽,过几日又要回去则国皇宫,不能留在这里陪她。 白琪望着并不简陋的院子忍不住吐槽,上回不是说没院子可住了吗?这会怎么又有了? 不过她也是不可能明说的,叹了口气随着贴身宫女进去,坐在软塌上发呆。 也不知道阿銮到底怎么样了,一直得不到消息让她有些忧心忡忡,在屋里也根本坐不住。 白銮月身体不好,一向是不会早起的,在小厨房准备早膳的绣玉听到小公主来了,连忙又多准备了一份。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来,屋里的白銮月又醒了,绣玉也顾不得白琪,进去伺候主子起身了。 白銮月撑着床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今日起来的头有些眩晕,身体也是明显感觉到颓废感了。 她想,应该是墨泽礼的血,对她的作用又到时间了。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息,若是一直如此,如果哪天墨泽礼厌了她,她岂不是只能等死?那倒不如先死个痛快。 听到暗卫传来消息阿銮已经醒了,墨泽礼也将准备好的丸子收入袖中,直径向主母院走去。 他过几日要回则国皇宫配合白墨解决最后的问题,就代表不能在阿銮身边看顾。 为了避免意外,想来想去还是将一部分血制成了药丸,最起码能拖到他回来。 绣玉也能明显察觉到主子的不同,正准备去找墨泽礼,墨泽礼就来了,连忙让了位置,走到门口守着。 见他来了,白銮月第一个反应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刚想说什么拒绝。 只见墨泽礼已经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匕首,又从桌上拿了茶杯。 “不必…”张了张嘴想拒绝,茶杯已经抵到她的唇边。 又被墨泽礼强行灌下了一杯血,白銮月趴在他怀里喘息,她抗拒血腥气,饮血对于她来说还是很艰难的,比喝加了猛料黄连都困难。 少女苍白的脸色因为喝了解药,又剧烈咳嗽暂时起了血色,一脸恍惚地趴在他怀中,让他爱不释手。 “过几日我要离开,这药丸能缓解,若是不舒服就吃一粒,等我回来。”墨泽礼将袖中的药瓶拿出,放在白銮月的手里,又怕她摔了,就抓住她的手教她抓紧。 这药可是有不少珍贵药材里,而且制作起来也十分花时间,若是摔了这一瓶,短时间可没有时间再做了,更别说他过几日就要走。 第一百零八章 背后的手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捏了捏手心里的药瓶,蹙起的眉心松开,白銮月用另外一只手拽住了墨泽礼的衣袖“既然可以用药丸,往后……”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总不能将你拴在裤腰带上带回则国去。”墨泽礼知晓她不喜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痛苦。 但是还没找到完全能解决的办法,饮他的血则是最安全的。 “噢。”被拒绝的白銮月恹恹地又趴了回去,任由墨泽礼像是逗小猫似的抚着她的长发。 两人静默许久,却也不尴尬,这样温情的时候,是极少的。 等着怀中少女睡着,墨泽礼动作轻巧地将她挪回床榻上看了许久,才悄然离去。 在外头等候的连重面色严峻,手里还拿着一封密信,墨泽礼瞧了他一眼,应当是白墨查出了什么端倪。 事关阿銮,墨泽礼接过,一边走一边把信件拆开,刚走出院子,脚步就停了下来。 连重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主子露出那肃杀的神情,下意识退后了两步,保持安全的距离。 能让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则国大皇子递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要立即启程吗?”连重试探性的询问了一下,虽然昨日墨泽礼就已经说过,过几日再启程。 “我傍晚自会启程,你先去告诉连曲,先潜入皇后宫中保护皇后。”墨泽礼捏紧了手里的信件,运起内力将信件化为虚无。 连重领命匆匆离去,又将则国皇宫里暗哨的人数增加了一倍。 绣玉见去而复返的墨泽礼回来,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想到已经睡着的公主,还是将墨泽礼拦住,硬着头皮道“公主已经睡着了,晋王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公主吗?等公主醒了,奴婢代为转述即可。” “我有事问你。”墨泽礼目光放在绣玉身上,也看出来她的紧张。他也没有进去的意思,这个丫头从小陪在阿銮身边,按照白墨的意思,或许有些答案她也能解答。 “是。”绣玉虽然不知道墨泽礼想要问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乖乖的跟着走了出去。 “在宫中阿銮小时候可曾近距离见过张枝几次?”墨泽礼毫不避讳的念出张贵妃的名讳,目光紧紧的盯着错愕的婢女。 “公主小时候总是小孩子心性,总是爱偷偷跑着出去玩,但是奴婢知晓的只有三次。”绣玉虽然不知道这个晋王是如何知晓宫中贵妃的名讳。 但是她也能感觉到这件事或许跟公主有关,对方的血又可以缓解公主的痛苦,当即就回忆了一下,为墨泽礼解答。 “可曾出过什么意外,张枝也在场?”听到只有三次墨泽礼就知道徐沐将阿銮保护的很好,也同时缩小了排查的范围。 “有,那次下着大雪,又是家宴,宫中的侍卫也就松懈了些。公主一个人偷偷跑去了御花园,奴婢追过去的时候公主就已经昏迷过去了,当时张贵妃还抱着她…国师也在!” 因为公主打小就是被重点保护的一个,娘娘和陛下对于公主离开寝宫见到任何人的反应都格外强烈。 对出现在白銮月身边的任何事与物都此极为严格,连公主殿中的宫人都是娘娘亲手精挑细选的,甚至把作为陪嫁的她直接送给了公主。 那回她还挨了罚,所以记忆犹新。 “之后阿銮可还出现过什么异常?”墨泽礼眸光一顿,把注意力放在了国师也在。 “原先公主的身体是很娇弱,但是并没有像现在这般虚弱。奴婢记得清楚,太医说是因为那次受了风寒发了高热之后落下的病根,又加上刺客……”绣玉皱着眉按着记忆都说了出来,莫名感觉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对于一个小姑娘,又是风寒又是恐吓的的确容易把身体搞垮,更何况阿銮又本就先天孱弱的,一切都看上去十分合理。 “你们国师对阿銮的预言是什么时候出现?”墨泽礼呼吸紧了紧,又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这最后一个问题,只要答案对得上,也就可以将一切串联起来。 “啊!就是公主被人掳走之后,奴婢刚从柴房里找到公主,太医刚瞧过。陛下就匆匆离开了,奴婢还记得陆公公说是国师出关了着急找陛下,公主险些夭折,没几日就有了这预言。”绣玉瞪大了眼睛,望着墨泽礼铁青的脸也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这一切好像都被故意安排一样,若不是出现晋王此等例外,恐怕公主真的活不过十八岁。 “照顾好阿銮,扶苏这几日应当就会回来保护你们。”墨泽礼点了点头,沉声吩咐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小时候在御花园里昏迷过,国师贵妃在场,又巧合的被刺客掳走,找到后国师又出关给出预言。 上辈子阿銮十八岁那年俞国韬光养晦的兵力已经足够强盛,他能如此轻松拿下则国,也是因为他那个父皇给了他则国的布防图,甚至还有接引人在的,只不过不是和他接应的。 如此想来,恐怕一切都是有一双手在背后操纵,而且是拿白銮月作为赌注。 若是上辈子阿銮嫁于他,那双手即可在背后吞噬整个则国,俞国也将成为他的助力。 若是不嫁,那么阿銮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从小就在阿銮身上种下的巫蛊到了成年那一天也可以取得她的心头血。 只不过千算万算没算到白銮月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主动殉国。 远远望见脸色阴沉的少爷,墨管家连忙走了上去,恭敬的汇报“小少爷,逍遥先生府门口等你。” 这老头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墨泽礼点了点头就飞身向门口去。 结果一靠近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 “你小子怎么磨磨唧唧的。瞧瞧,你这臭脸,师傅我想见上你一面都不行了?”逍遥老头见他脸色不大好,防贼似的将腰间的酒葫芦藏在身后。 “找我有什么事?”墨泽礼语气平淡的很,对于这吊儿郎当的调侃,一点也不为所动。 他一会还要去一趟药王谷,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浪费。 “啧,瞧瞧你就不耐烦的样子,亏的你师傅我还赶过来给你送消息,真是个逆徒!”虽然已经习惯墨泽礼这副不待见的样子,逍遥心酸地叹息一声,抓起腰间的酒葫芦又喝了一口。 “若无事的话,那我就先……”墨泽礼知道这便宜师傅在卖关子,想让他求他,便往府门口走了两步运起轻功准备离开。 “唉,你这逆徒!你想不想知道那小妮子身上的巫蛊怎么解除了?”见墨泽礼真要走,逍遥跺了跺脚一副气急的表情。 “别废话,不然明日晋州的酒,你是一口也喝不到。”听到这句墨泽礼立马飞升折了回来,目光都冷了几分。 “瞧你那猴急的样,这巫蛊历史悠远,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既然你要去药王谷,不妨几坛好酒,我们慢慢说?”逍遥老头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葫芦,暗示的很明显。 “……”墨泽礼对这个酒鬼师傅真是不想恭维。 * 一路马不停蹄赶往皇宫的连重还是有些好奇,那密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会让墨泽礼突然让连曲去保护徐沐。 明明宫中的暗哨并未传来消息没发现什么异动。 到达则国皇宫已是深夜,连重利用暗号把连曲引了出来,连曲见他来了难得也没有诉苦,反而还是一脸八卦沉思表情。 “干嘛这副脸色?宫中出什么大事了?”连重见她这副脸色也有些稀罕。 宫中的八卦自然是比外头的多一些,听到什么有趣的也实属正常,他也就是随口一问,也不太想知道宫里的那些有的没的。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撞见,在冷宫里的那个贵妃在跟一个男人幽会,我觉得应该算是大事。”连曲扶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张贵妃虽然被打入冷宫倒也不是很寂寞嘛。 啧啧啧,还是在皇宫里和别的男人幽会,这绿帽子带的,唉! “和男人幽会?是谁?”连重这几日替墨泽礼查的消息,不少是关于这位张贵妃的,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谨慎。 “不知道啊,我不认得。但是他那个衣袍,应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曲见他这副严峻的表情,也收敛起八卦的姿态,摸着下巴,回忆起刚刚看到的情况。 “走,我带你去看看,说不准还有意外收获!”连曲想也不想就拽着连重飞向冷宫。 路过最靠近冷宫的路段,巡逻的羽林军只觉得头顶上好像有什么呼啸而过,抬头一看却空空如也,不免有些头皮发麻,举着灯脚步加快了些。 过了半晌,两人蹲在瓦上面无表情的听了许久的活春宫面面相觑。 连重看着连曲偷偷掀开了一片瓦,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扶额。 就在连重忍不住想要离开的时候,连曲突然拽住了他,给了他一个好戏要上场的眼神。 按照她看了这么多话本,又经常在青楼里做暗哨的经验,接下来才是重点,想要听到什么消息正是时候。 第一百零九章 巫蛊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那丫头真的不是被你劫走了?”这娇媚的声音是张枝的,嗲声嗲气的让连重一个激灵就起了鸡皮疙瘩。 那男人声音听上去也十分无奈,但是也没有不耐烦“我没有,她好端端在皇宫里我带她出去做什么?” 难得见一面,张枝也不想惹他生气,只能是转移话题“那她如今不知去向,我们怎么拿的到心头血?” 她不仅仅要将鸾星的命格转移到女儿身上,还要她那张漂亮的面皮子! 听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屏住呼吸等待男人的下文。 那男人不屑一顾的将张枝揽在怀中,语气终于多了几分恼火“有了晋州那个变数,那丫头短时间是死不了的。就连巫蛊都被他的血压制下去了,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将巫蛊催熟,再将她的心头血取出来,把命格转到丝丝身上。” “别的我不管,到时候可不许弄坏那张漂亮脸皮子,我要了。” “……”听到这里连曲也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白銮月身上还有巫蛊。 巫蛊 她在南朝的青楼里曾经听过,南朝人擅长的可不止是蛊,还有巫术,巫蛊就是来自于南朝皇室的产物。 不过巫蛊的类型很多,按照这个男人的说法,应当是将南朝用来取人心头血的噬心蛊和则国本国的阴损换命格的巫术结合起来了。 噬心蛊则就是用来取人心头血的,不过一般用在药人身上。 是南朝皇室那边的损招,为了让自己百毒不侵,就用各种毒药喂药人,然后在再下噬心蛊,喝了药人的心头血也能百毒不侵了,而且下巫蛊的人甚至可以通过蛊虫找到药人。 可是这也不大对劲,像噬心蛊这样高级的蛊,可是只有南朝皇室才能学会的,这个男人这样出现在则国皇宫,还没被发现,以及和张枝这么娴熟。 等下!换脸皮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南朝人才喜欢吗?这张枝不是本地人吗? 连重当即就脸色煞白,这些潜伏在则国皇宫的暗哨可是一点也没发现。 两人面色沉重地守在屋檐上,直到那男人要离开,才迅速撤离。 国师走出殿外抬眸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檐,他方才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上面? “你在看什么?”张枝还是舍不得他的,忍不住追了出来,见他盯着屋檐发呆,就抱住了男人的后腰。 “没什么,过几日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再次碰面的主仆两脸色都沉重,连重恭恭敬敬地跪在墨泽礼身前,“属下无能,未能及时发现异常,请主子责罚。” 还沉浸在巫蛊解决方法的墨泽礼下意识低头看向连重,也没意外“连曲查到什么了?” “则国国师私底下和…张枝幽会,属下怀疑两人身份并不简单。”事情牵扯南朝,他们对于南朝的讯息并不多,只能堪堪知晓部分,所以也不敢下定论。 “南朝。”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紧,墨泽礼算是明白为什么逍遥老头一开始让他拿血救阿銮了。 因为母亲留个他的保命丸子,正是南朝好友送给她的,那好友正是南朝圣女。 “连曲呢?”墨泽礼并不准备责罚他,反而询问连曲去处。 那两人能瞒着则国的暗阁这么久,在暗哨眼皮子底下没被发现也不意外,不然早就被人端了。 “她在公主殿。” “把她叫过来。” * 远在晋州的白銮月还不知道墨泽礼已经回到则国了,也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依旧趴在贵妃塌上发着呆当米虫。 姐妹俩也就相隔一个院子,三日过去了却一直没有见面,绣玉看得出公主这几天心情不怎么样,也没多言。 原是想等小公主自己来给白銮月一个惊喜,谁知道白琪第二天就去灵山了。 窗台半掩着,外头的阳光正好,里面的少女却一副恹恹欲睡的,什么也提不起兴致似的,让绣玉看着心急。 “公主要不就出去走走吧?” 白銮月被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去看自家婢女,依旧是那副无欲无求的表情,见绣玉急的快上火了,才勉强答应“好吧。” 从灵山求回来平安符的白琪也没心思再做别的事,直径要回院子,两人恰好的撞上。 白琪呆呆地看着向她走来的白銮月,一旁的婢女也呆住了,主仆两同频地揉了揉眼睛。 穿着烟色衣裙的少女一脸无奈被绣玉扶着向外头走,胸口微微起伏着是活生生完好无损的白銮月! 直到白銮月感觉到目光,偏头瞧见她们俩露出诧异的表情,两人才醒过来。 还没等白銮月反应过来,小姑娘就撒开婢女的手,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 “……”白銮月抬起头看向绣玉,又看看连忙跟过来的婢女,有些茫然,小琪来了怎么没人告诉她,她还以为还要几日呢? “吓死我了,阿銮这么多日你去哪了?”白琪抱着白銮月的腰肢一个劲的拱,像是找了主心骨似的安定。 哭笑不得地抚着小姑娘的长发,白銮月眉眼都带着笑,还不忘记打趣“日日都要缠着我,若是哪天我去了,你可是要抱着我的碑度日?” “呸呸呸,阿銮肯定会长命百岁的。”白琪总算是相信面前的是活生生的阿姐,哪里还记得一开始一点也不情愿过来晋州的模样。 绣玉也乐得小公主过来陪自家主子,有小公主在也不会让公主总是闷在屋子里犯懒,毕竟还是要照顾妹妹贪玩的。 一顿寒暄之后,白琪总算是想起来刚才绣玉是拉着白銮月往外走的了,“阿銮你们是准备上街吗?” 见小公主那一脸馋样,绣玉忍不住打趣“是呢,小公主刚从灵山回来,折扇还不把小公主带回去休息?” “绣玉!!阿銮我也要去!”白琪跺了跺脚,紧紧的扒住白銮月的手臂,大有白銮月不带她去就直接挂在白銮月身上的架势。 “那边同去吧。” 墨管家听到白銮月要出府上街走走,当时就配了几个侍卫跟着出门,当然还不包括暗里的暗卫。 姐妹俩一到了街上顿时就吸引了一众目光,不过白銮月这回倒是懒得再戴面纱了,从前是要避嫌,这会儿没什么可躲避的了。 姐妹俩十分有默契地手拉手到了糖葫芦摊,绣玉为难的看着自家主子,昨日才吃了今日又要吃,真的不会牙疼吗? 不过白銮月可不管这些,伸手摘下一根塞到白琪手里,自己又挑了一根,随即看向绣玉示意她给老人家银子。 无可奈何的绣玉只能从荷包里拿出银子递给老人,又追上两个让人不省心的主子。 因为特别吩咐过,侍卫们都是隐藏在人群里,并没有大刺刺的跟在两个人身后,这也就吸引了许多不长眼的。 白琪看了看前面就是茶楼,今日从灵山下山的时候还没吃过东西,原本是想到回院子吃一些,路上又碰到了阿銮,这会儿刚好饿了。 一直关注着小姑娘的白銮月哪里猜不出自家妹妹这点小心思,不用白琪开口就直接拉着她往茶楼走。 茶楼的小二正在门口揽客,看见两个气质不凡的少女向他走来,当即就看直了眼,回过神连忙往里招呼“两位小姐,可要吃点什么?” “给我们家小姐来一间包间,再上一些招牌菜。”绣玉连忙上前挡在两个主子身前吩咐,随即又从怀里摸出银子塞给小二。 小二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的笑了笑,招呼着两人就要往楼上包间走。 从外头看着茶楼看上去普普通通,这包间倒是雅致的很,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一路桃花的景色,倒是舒服。 白銮月看着自家婢女蹲在那煮茶,茶壶的壶嘴冒出蒸腾的热气,忍不住开始犯懒了。 纤细的手指掩唇打了个哈欠,刚要闭上眼小憩一番,包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男人并不是上菜的小二,而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 绣玉顿时警惕地上前挡住两个主子,还是很礼貌的询问“这位公子可是走错了?” 对方见绣玉将他想看到的两个女子挡的严严实实,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不过面上也没表露出来,而是拱了拱手“并不是走错了,小二刚才忙碌,在下就自己上来找包间了,还以为这间包间是空的,打扰了两位姑娘,还请两位姑娘赎罪。” 对方既开了口认错,绣玉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绣玉,既然公子是走错了,那就算了。这包间已经有人了,我和小妹皆是女子,就不留公子下来饮茶了,公子请慢走。”白銮月向来聪慧,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个人是故意的,不过她也懒得戳穿。 这潺潺如春水的声音扰的金权心头一乱,方才在大厅就看到这俩女子,仅是惊鸿一瞥对方的容貌仅仅是侧脸就让他心神紊乱,此刻又听闻声音更是无法自拔。 再走廊里假装路人的侍卫,发现有人闯进了包间里,下意识就到大厅里去召集人上来。 “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金权不想错失这个结识的机会,他家事也算不错… “这位公子找我们家夫人有何事?”侍卫们个个板着脸站在门口,声音不大但是包间里的两姐妹听得清楚。 “夫人?”白琪下意识转头看向白銮月,小眼神仿佛在询问你何时成了别人的夫人? 第一百一十章 强抢民女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扶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听闻心仪姑娘已经嫁人的金权脸色煞白,他才见第一眼,对方就已经嫁人了,这算不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也没脸再留下多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这还是白銮月头一回遇到这种事,也觉得几分有趣,不过现在对上小琪那疑惑的眼神,顿时就头疼了,她该怎么解释?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小姑娘就别过脑袋抓起一把瓜子,闷闷地说道“他救了阿銮,阿銮是要以身相许吗?” 绣玉听了都哭笑不得,不过这个说法总比事实好些,公主的名誉不能受损。 小二在外头敲了敲门,就让人将菜式都摆上来了。 两姐妹都瞧了一眼,捏起筷子尝了尝。 晋州的菜式都是偏酸甜口或者甜口,白銮月也不大理解为什么墨泽礼会偏爱咸口。 一顿饱腹之后,白琪还是最喜欢其中的一道酸甜醋鱼,白銮月也看在眼里,悄悄让人去问问菜谱。 按照惯性,吃饱了就困的定律,在两姐妹身上都十分通用。 但是今天终于得以相见,白琪现在兴奋的很,完全可以拉着白銮月把晋州的街道全都逛完。 绣玉也乐得如此,免得她们家主子总是赖在屋子里不出去,年纪轻轻的就不爱走动。 晋州的美人也多,而且民风相对来说更大胆一些,未出阁的小姐们上街逛街也是平常事,甚至还有正值年纪的青年见到心仪的女子,还会上前询问可有婚配。 一路上白琪明显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钉在自家阿姐身上,她下意识紧紧的抱住白銮月的手臂,遇见一些目光过于明显的又恶狠狠瞪回去,像极了护鸡崽的母鸡。 暗中跟随其后的祝擎见自己的工作被白琪做了,纷纷和手下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小公主如此活泼…… 不过,白琪这一举动在大家眼里并不过分,甚至吸引了更多青年的目光。 所谓有美人兮,君子好逑,更何况这一对姐妹花样貌都出众。 只不过这姐姐美得不似人间,大家有些见而怯之。 晋州地方并不大,样貌如此出众的小姐不可能没有风声,瞧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应当是身体不好,被家中藏在闺阁里从未出来过。 两姐妹走着走着就到了最热闹的闹市,到处都是吆喝的小摊贩,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还是小姑娘的白琪当即就两眼发光,拉着白銮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花绳!漂亮的花绳勒!” 白琪好奇的看着老板娘在手上操纵着绳子活灵活现的,最后又眼巴巴的瞅着白銮月。 白銮月瞧了一眼自己婢女,绣玉会意上前买了一根,还跟老板娘学了学技巧,付了银子之后就将花绳递给眼巴巴的小姑娘。 有了玩具白琪走路的时候明显就心不在焉了,一直低着脑袋玩着手里的东西玩得不亦乐乎,白銮月无奈只能看着点。 往前走之后,也出现了不少吃食,白琪这个小吃货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左看看右看看拉着带了银子的绣玉什么都要买一点。 折扇则是无奈地跟着白銮月身后,幸好她刚刚把银子给绣玉了,不然恐怕都不够小公主玩闹的。 不过自从五公主失踪了之后,小公主就一直郁郁寡欢的,好不容易高兴了一回就由着她去吧。 一直在暗中跟随的侍卫们,也就分了两拨,一波追上白琪她们了。 两姐妹一分开,身为姐姐的白銮月也就落单了,身旁就跟了一个丫鬟,不少人也就大起胆子来了。 走着走着,白銮月发觉小丫头快见不着影子了,刚想让两人走慢些,心口就传来异样使呼吸一窒。 折扇感觉到五公主脸色不对,连忙抚住她的手,“可是哪里不舒服?” 这回一抬头,白琪和绣玉算是彻底看不见了,白銮月抿唇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应该是许久未出来走动了,运动量大些一时之间有些负荷不了。 “要不奴婢先陪您回去吧,然后奴婢再出来找绣玉姐姐。”折扇虽然未曾伺候过白銮月,但是还是知晓白銮月原来在宫中身体虚弱到什么程度。 白銮月觉得也是,若是逞强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刚要答应前方就传来了喧闹声。 周围的目光骤然变了颜色,路过的行人都停留了下来盯着他们俩,那眼神里有遗憾惋惜,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 “?” 一抬头就看见前方有几个家仆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向她们走来。 主仆俩几乎是同频在头顶上冒出了一串省略号,折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白銮月也是第一次遇到真的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 这是要强抢民女吗? 折扇这会可没心思搭理这些人,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侍卫,想着叫他们出来准备回去了。 “小娘子长的可真好看,可许配了人家,不如跟三爷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那男子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把风流扇,故作潇洒的在身前扇了扇。 这句话一说完,周围议论纷纷的话此起彼伏。 “完了完了,他又来了,这个小姐恐怕是又要遭殃了。” “唉,他也就是仗着王爷这几日没空,不然哪敢这么嚣张?” “他也是不怕踢到铁板子,听说则国那位公主也在咱们晋州呢。你瞧瞧这个小姐长的这么漂亮,咱晋州就这么大,这面孔这么生…” “就算是公主,没带人出来,被这个老赖皮抢了回去,那也是没办法的。” “刚刚在前面,他还想调戏顾家小姐呢,然后被警告了,又找了个新的下手。” 这些话清楚的钻进折扇耳朵里,明显精神不济的白銮月已经靠在她身上有些恍惚。 “我们要出手吗?”暗中的是侍卫们询问队长。 “先看看。”小队长摇了摇头,他都要看看主子怎么喜欢这个公主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名侍卫有些欲言又止,主子这么喜欢这位公主,若是回来知道被知名的老赖皮调戏了,恐怕是要降罪的吧? “呸,你也不照照镜子。”折扇扶着白銮月频频回头看,始终找不到那些侍卫的人在哪。 心底暗骂着,这些侍卫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王府的人就是这么当差的吗? 眩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白銮月知道自己是撑不住了,抬手在手腕上掐了掐,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那男人显然是被折扇的话激怒了,当即就挥手然后后面的家仆冲上来要把两人带走。 匿藏在暗中的暗卫忍不住骂道,这几个侍卫是做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握紧了佩剑准备现身。 扶苏也没想到,刚刚找到绣玉发现白銮月不在身边,找到自家主子了又来人找茬。 绣玉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折扇和自家公主,当即就吓惨了连忙冲上去,又被白琪拉住。 “我们先不要过去给扶苏添乱。”白琪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赶过去的扶苏。 那些人还没碰到白銮月,就被一个横扫扫的远远的。 “公主没事吧?”扶苏皱了皱眉,用眼神警示那些又准备冲上来的家仆,接过白銮月扶在怀中。 “公主,还真是公主,完了这下子真踢到铁板子了!” “可是王爷这几日不是没空么?能给这公主出气?” “谁知道呢。” 跟着白琪回来侍卫长祝擎看见白銮月被人围起来了,顿时心底一惊透心凉,当即就往后头一吼,“你们做什么吃的?” 扶苏睨了一样那祝擎也没说话,抱着昏迷的白銮月回王府直径去了。 “回去领罚吧。”祝擎哪里想到他们居然眼睁睁看着未来主母给这个老赖调戏,若是主子回来了,怕是不能善终。 跟着祝治的那队人脸色一变,想要说反驳的话就被绣玉怼了回去,“我算是明白了,你们王府侍卫瞧不起我们家公主,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公主险些被人欺辱。既然如此,等晋王回来了奴婢定要让他给我们家公主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祝擎脸色都变得惨白,想要说求情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白琪轻飘飘的扫了他们一眼,“哼,既然这么不喜欢我阿姐,绣玉那我们便搬出去住,过几日就回宫去。” 听到这位小公主要带着未来主母离开王府,祝擎连忙跪下请罪,“小公主使不得,是在下御下不严,还请小公主高抬贵手,外头不安全,千万不要带端銮公主出府去。”祝擎哪敢让这位小公主把人带出去,人要是带出去了,他的人头也跟着落地了。 白琪才不搭理呢,气鼓鼓的往王府的方向赶。 祝擎也就只能苦着脸处理这些烂摊子,只希望未来祖母不要为难,他也只能等主子回来请罪了。 墨管家还在帐房里算账,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下一秒就有暗卫推门而入,把街上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也黑了脸。 “一群蠢货,现在在王府里还看不清吗?就算得小少爷也不能得罪那位,让祝擎自己处理掉。”墨管家脸色阴沉阴沉的,这好不容易替小少爷打好的印象就被这几个蠢货给破坏了。 想到这里就更气了,又出声叫住暗卫,还领罚,他要亲自去罚!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引蛇出洞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丞相府邸 称的上寒碜的书房里却别有洞天,任谁也没想到,外头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丞相府里头比皇宫还要奢华。 连重匆匆从府外带着密信赶回来,坐在书房里小憩的墨泽礼在连重进入院子的第一步就知晓了,放下手中的笔墨,抬眸看向门。 连曲压抑着心中的惊奇,将密信递给主子,目光紧紧地盯着墨泽礼的反应,这是来自于俞国的密信。 俞国的暗哨已经传来消息,不日就准备暗中突破则国边城,已经准备好猛火油打算将整个边城葬身火海。 夜间出动好教他们个措手不及,人都死了自然就没人能传递信息,占领了则国边境,还怕攻不到主城? 看着密信里的内容墨泽礼也没露出惊讶的表情,穿那个亲爱的父皇准备的方法和上辈子如出一辙。 火攻,滔天大火将整个城池烧的一点都不剩,进入城中到处都是烧焦的残骸。 他起初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则国人自乱阵脚后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 后面才从某个将军那无意中听到的,猛火油是他们做的手脚。 那夜,一座城的则国人在熟睡中死于火海,第二日天亮了,只剩下残骸的城门自然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墨泽礼捏了捏眉心,这猛火油的威力的确可观,而且没有法子短时间扑灭,如今最好的办法是不让他们暗中动手。 可是这谈何容易,除非他亲自到达边境盯着。 “让人把这张布防图找机会换了。”墨泽礼将已经晾干的图纸丢给连曲,起身离开了书房,身影朝皇宫的方向掠去。 他要前往边境城,则国皇宫中的事就要加快处理了,这一切也需要跟白墨商量。 刚刚从养生殿回来的白墨没想到东宫有人在等着他,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挑了挑眉,“你来做什么?” 这墨泽礼这辈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阿銮喜欢桃花,他就将衣服都染上了桃花精油的味道,在晋州瞧见他的时候衣服上有时候都是绣着桃花。 虽然说是爱屋及乌,这未免也太过了。 “俞国那边有动作,需要尽快处理这边的事情,你要随我去边境。”墨泽礼也懒得绕弯子,两个都是重生的人,对于前世的事情都记得清楚,直白些更有利于时间。 听到这句白墨也没惊讶,只是眸光一沉,点点头,俩人重新计划,没一会儿就将案上的纸烧成灰烬。 墨泽礼是没有惊动任何人来的,当然也是要悄无声息的离开。 临走前白墨叫住他,蹙着眉问“你为何如此笃定是国师向俞国透露了防布图?” “因为国师不是则国人,张枝…也不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墨泽礼不再多言直径离开。 国师是不是则国人,讲真的只有上一代的国师知道,可是张贵妃不可能不是则国人,若是假的墨泽礼肯定不会说出来。 白墨垂眸看着案上空白的纸张,不知道在想什么。 * 被打入冷宫的贵妃突发疾病,伺候的宫女为了让主子能活命,一头撞在了路过羽林军的刀上。 太医是成功请来了,但是白业依旧没有出现,仿佛对贵妃昔日的宠爱只是假象。 徐沐到时亲自过来瞧了一眼,只不过人影都没看到,在冷宫外头转了一圈就走了。 按照儿子的说法,只需要走个过场就行,徐沐也懒得进去瞧她,索性就在殿外转了一圈人就回去了。 第二日 果然,国师突然求见皇帝,告诉皇帝说后宫星宿不稳,需要尽快将贵妃娘娘接出冷宫,不然恐会影响江山社稷。 白业一听顿时有些犹豫,他答应了徐沐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女人放出来,可是这个女人又会影响到江山社稷,阿銮是鸾星,国家的命运又和他息息相关。 愁秃了头发的皇帝这几日都躲在养生殿里都不敢去面对皇后,陆公公无奈的看着拎着食盒来的皇后娘娘,服了服身让徐沐进去了。 不想失言于发妻,又害怕影响江山社稷,从而影响到女儿。 白业看着面前的折子格外烦躁,最终静不下心,也下不去笔,将狼毫丢到了一边。 躲在暗处的徐沐看着白业这样也觉得好笑,心底也知道它躲在这里,不敢去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接过绣叶手中的食盒,上前走去。 “陛下在忧心什么?” 发妻冷不丁的声音响起让白业吓了一大跳,差点将桌面的砚台打翻。 “你怎么来了?”白业还是有些心虚的,他知道徐沐不喜欢张氏,但是他又需要稳固张家,所以只能被迫娶了张氏。 作为皇帝,有一就有二,取了一个张氏,就会有第二个,后面徐沐就不在露出不高兴的情绪了,反而还亲自替他操办,只不过不让去宫里休息了。 “臣妾都听说了,后宫星宿不稳,若是再不把贵妃放出来,恐吓影响江山社稷。”徐沐仿佛没看见白业一副心虚的表情,十分淡定的将食盒里的食物端出来,摆在案上。 “朕没有想过要放她出来…”白业心之没有露出愤怒表情的皇后才是最可怕的,连忙解释。 “可是江山社稷会影响阿銮对吗?”徐沐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紧张的男人。 如今两人也不小了,不再是年少的少年郎跟小姑娘了,再深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变化。 他是皇帝,她是皇后,臣妾臣妾,终究还是做不到完全平等了。 不能完全拥有一个男人,那她自然不能再失去女儿。 “是…”白业不知道徐沐哪里知道的消息,但是这是迟早要说的,不如趁此机会说明白了也好。 “我将张枝放出来,禁足在她的宫中,不许她出来,只是换了一座冷宫…”白业害怕徐沐又因为这件事生气而冷落他,他又要过上被人拒之门外的日子,紧紧的抓住徐沐的手,开始保证。 “你是皇帝,我是皇后。这么多年过去了,臣妾也这般岁数了,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如今我就想要女儿安好即可,臣妾告退。”徐沐拽紧了袖子说出这一番话,然后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白业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哑然了许久,还是唤来了陆公公去准备圣旨。 说巧也很巧,张贵妃一离开了冷宫之后,病痛竟然马上就好,活蹦乱跳的能来给皇后请安。 前朝的钦天监也不知道为何也测出了这个结果,朝中的人都言之凿凿,觉得不能偏心皇后娘娘一个人,要一碗水端平,才能让江山社稷稳固。 当然了,这些消息都是白墨和墨泽礼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没有束缚又饿着肚子的毒蛇,还会安稳的呆在蛇窝里吗? 在冷宫里过了一段粗糙的日子,张枝如今换回了丝绸,顿时就如同万物复苏一般,即使这些衣服都是原先就有的。 她此刻也并不着急,他说再过一段时日,他们就可以拿下整个则国,到那个时候,她想要穿什么样的凌罗绸缎没有? 为了敷衍前朝的官员们,贵妃的排面还是不能寒碜的,不能让人看出敷衍。 虽然没有原先的日子过的好,但总是有贵妃的体面的。 在皇后宫中请安的一群妃嫔们,不安的看着那个空置已久的位置,自从张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这张椅子就被皇后娘娘撤了下去。 昨日张贵妃又从冷宫里搬出来了,这张椅子又回来了,是说明张贵妃要重新复宠了吗? 一时之间将后宫都闹得人心慌慌,张贵妃那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被打入冷宫之后可没找人去冷宫嘲讽她。 徐沐揉着抽疼的额头,又看了一眼时辰,张贵妃这已经算是属于晚来了,只怕是故意让她们等着的。 “既然如此,大家就先告退吧。”徐沐也懒得再等,摆摆手意识大家都散伙,扶着绣叶的手就准备回到内阁去。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散伙了?看来是我来的晚了。”门口传来张枝娇媚的声音,将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几分。 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刚刚出冷宫就敢这般,只不过是仗着张家罢了。 徐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仿佛一点也没被刺激到,随即又坐下了,受了她一礼。 正当张枝想说什么的时候,徐沐率先开了口“既然张贵妃知道自己是晚来了,那就自己领罚吧,就在这儿跪上一个时辰,给姐妹们以儆效尤,本宫乏了。” 这番话将张枝的脸色弄得铁青,她一出来就要抓她的小辫子,但是她刚刚出来,又不敢不从,好不容易出来,可不想再进去了。 咬咬牙乖乖的谢恩,“是,皇后娘娘,臣妾这就跪下。” 徐沐可懒得看她这副柔柔弱弱的嘴脸,摆摆手让大家继续散伙,直接扶着绣叶回内阁去了。 留下张枝一个人脸色铁青的跪在正中央 想要告诉皇后自己卷土重来,反倒被立下马威,心中的怒气越来越浓重,一双美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皇后宝座和华贵屏风,总有一日,这一切都是她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脸皮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国师出关之后频频出现在朝堂之上逐渐令众人不满,历代国师都是不允许直接参政的。 陛下竟然没有反对,这让朝堂中的大臣们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又不敢谏言,因为身为储君的大皇子也在默许这个行为。 南朝近几日开始蠢蠢欲动,三番五次在边城造成摩擦冲突。 民间慢慢地传出流言,表示端銮公主是百年难见的鸾星,皇帝弄丢了端銮公主,现在国家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样的流言对于帝王来说是致命的,大家都在等待陛下的劈散谣言的动作,定心丸却...... 里面的能量无疑是非常强大的,但唐锋不认为这东西仅仅只是能量大。 “看来,我们和兽人帝国之间,一定要狠狠地打上一场了。”安迪雅在将狐人祭祀送出了精灵要塞之后,淡淡地说道。 人家现在不过二十岁,就已经练气十层了,而他今年都二十五了,竟然只有练气五层。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们根本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狂风会很大程度阻碍声音的传播,所以齐泰大声吼道。 一旁的夏紫嫣三人,見到葉南震驚的模樣後,臉上全都露出疑惑之色。 但是像叶辰这样,只有品灵根,又没有任何灵体的人,到目前为止,却仅仅只有他一人而已。 吴用得知檀州、顺州等兵力聚集于一处,他立即下令,让大军分成两拨,一拨只有两万余人,这两万余人并未攻击,而是防守。另外一拨是三万余人,这路大军从侧面直逼蓟州。 而那几个翠玉宫的筑基弟子进入的时刻正是乱流期,他们立刻被送入冥穴深处鬼都不知道的地方,自然也就出不来了。 “你不相信我?”妖颜醉魅知道唐辰心中的顾虑,以为她只收集了10张犀牛皮。 “这个么,的确是有,但是只有一瞬间,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当时那个天才身上曾经涌出一股恐怖的气息,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如此黑暗的气息,直就像是被光明完全厌弃了一般。”大长老说道。 至于境界,半圣三重天巅峰境界,外人看不出来,除非是亚圣强者,这是他家人刻意如此为之。 其四,则是唐家的人了。唐家会叛变吗?开玩笑!最不可能叛变的就是唐家了。唐冰可是我的老婆,唐父还是茅山六道中的一员呢,祖训在此,叛变是不现实的。 “李炼本名不就是李炼吗?”我疑惑道,难道这李炼还是其他人不成? 阿燕,以前遇到危险,我总会逃跑,那是怕自己丢了性命,没法继续陪着你,我害怕让你留在世上孤苦伶仃。 “宗祖,不要想着跟他们何谈,那万护法究竟是人族还是魔族,甚至疆外战场混进来的外敌都不清楚,我们跟他们何谈,绝对会吃亏的。”炎长老提醒。 这一刀,丰臣神魔正中猪哥要害,不说猪哥能不能像之前王玥他们那样,即使被对手打得只剩一口气还能坚持再战,就算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这一场大战,就在这星辰山谷中爆发,萧晨身上仙力惊天,仿佛能冲破九天一般,而凌风也是神色认真了起来,他的身上有着雷霆之力涌动着,相比人族之中掌控雷霆之力的紫霄天宫,这凌风的力量显然更为强大。 而不知不觉间,阿玄好像觉得自己来到了南海普陀山,这里,不就是观音菩萨所在的地方? 欧阳遥沉吟了一下,摇摇头,合身扑进了赵明哲的怀里,压抑的哭泣声,传了出来。 “找老爷的?老爷现在病重,不方便见客。”管家说着就要关上大门。 第一百一十三章 边境开战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连重并不精通易容之术,但是也是听说过的,没吃过猪但见过猪跑。 破绽多半是在脸侧,没几下就把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异域风情的脸,美则美矣若是没有额角处的一小团疤痕,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南朝公主原来喜欢我则国皇宫吗?大可直接来和亲,不必夺人脸皮。”白墨是见过这位南朝公主的,也是听说过南朝的那些有的没的。 曾经他也听闻过关于这位公主的消息,这位公主遭她皇兄设计,就毁了这么一张漂亮脸蛋,...... “二爷爷,你就说出来吧!那道士到底是不是山上的道士?”一旁的杜永此刻也开口起来,再次询问起杜丰收。 而夜疯不同,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将要面临的故事是什么。 问清黑山老幺私塾的位置之后,我们和贝多芬正式分道扬镳,他远渡重洋去做他的音乐教父,我们则从香格里拉转战迪拜——说好在最大的酒店碰头结果出来俩,香格里拉找不到就只能去迪拜了,谁知道他们会在哪儿呢? 证件用大大的牛皮纸袋子装着,三套证件,三个牛皮纸袋子,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而这一切的发生,光幕之中的年轻人,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根本不在乎。 等宋永美走了之后,王秀枝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她羸弱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哭着,赵爱芬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若是那位太守,能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我想情况也会有变化了。”陆建如此说着。 “嘿嘿,竟然是人境最顶级的功法,差一丝就是地阶功法了。”楚云暗暗心想,这类功法跟地阶功法一样,都很节省内力,当然节省的比地阶功法少得多。 当然,如果他出全力的话,还是能够稳住的,只是没有必要那么做而已。 但是他刚走到刘琨面前,贾楠就跳了出来,看他面脸的气氛,还以为楚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大酋长听着图拉多和杜尚的争论,心里也明白,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去讨伐孔雀部落,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知道古山其他六个部落的态度。 “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些伤心的故事!”玉蓉公主忽然多愁善感的说道。 那是一只并不宽厚的手,五指修长,且极为苍白,而从这手掌之上看,这只手的主人年纪并不大。 手里的酒,被丁禾抢走,莫天从桌上又抄起一瓶,也不用起子,直接用牙咬开,狠狠的灌了一口。 前方不远,便是地缝世界的边缘。行至此处,四周突然变得无比寂静,而且布满了层层迷雾,仿佛正身处在传说中的忘川河上,令人不寒而栗。 赵天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周山很强,听说与田不二一战,竟然不曾落败? 巡天使?在灵界无数人心中高高在上,不可战胜的存在,关家之人可不放在眼中。 星则渊有些无能为力,他做不了什么,但不想于现在太丧。好不容易见面,他总不能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让父亲担心。 脱下我的外衣后,铜锤顺势坐在了我的大腿上,两条粉嫩的胳膊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刚掏出手机卸载完了这游戏,开发商老板领着那阴阳先生正好从我的身边路过。那阴阳先生倒是没有看我一眼,只顾着自己跟那老板说话。 第二天。林薇安出轨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霍景川的妻子公然出轨。 员工E:我看到林总一如往常的表情,上了自己的车,没人来接,散了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赏樱宴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边境的气氛变得焦灼万分,原本就不平静的气氛在白墨的到来越来越明显。 大多数人只看见增援了重兵,并不知道白墨和墨泽礼也来了,百姓们只觉得这一仗或许会轻松一些。 接见的城主也没想到这次大皇子和丞相会一同前来,不管是哪个来都足矣让他们感受到陛下对此战的重视。 可是这回两个都来了,说明这一战看来并不简单,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小摩擦,很有可能是一场大战。 为了气氛不这么尴尬,城主不停的找话题,白墨也感受到对方的焦灼,......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经历过最严寒的隆冬,才能体会到春日阳光的温暖。 在这五天里,兰成峰的贡献点一直在稳步成长,以每天一万五的架势,毫无疑问,他的确是中计了。 夫妻俩还有值得一提的杰作便是培养出一大批学生,整个娱乐圈受过他们教导和恩赐的后生晚辈数不胜数。 申华生和木方春本打算拍马屁,怎知拍到了怪腿上,他们自知失言,唯唯诺诺拱了拱手,不敢再多话。 “靠,别人怎么摸都可以,轮到老子就要上卫生间,靠,等你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阿涛尴尬的甩了一下手,却看到倩倩坏坏的笑着。 “呃!将军,您说得是我的属下由我自己随意操练?”鞠义一脸的难以置信,疑惑中又是带着莫名的激动。 尚景星此时反应过来,赶忙运转法诀控制登凌风,下一秒旋风消散,重压消失,让吕清媚得以放松。 现在各方皇朝修士在不断降临,而虚界,同样在增加那一界生灵的投入,其中强大的异界生灵会不断到来。 神巧梅虽然奇怪这人的来历,不过从来不是矫情的主的她,二话不说用处自己的神通。 外面发生的事,他已经知晓,组织里也陆续出现了病发患者,就连他自己,也或多或少有些异状。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跟南山墓地有关,可是又不敢从苍耳身边走开去调查。只得日日期盼,苍耳能够早日醒来。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塞浦路斯海战中有不少泰尔人成为了戴奥尼亚的俘虏,至今还关押在塞浦路斯。 考虑到这些学生都擒拿手都不熟悉,教官还特意放慢了速度,以至于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是缓慢僵硬。 “唉!萧羿,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呢?我活着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逆天的奇才,我原本还希望你能够在祖界中大放异彩,可你为什么要自己跑去送死!”离坤忍不住在心中叹气道。 除此之外,祖凰体还自带着各种恐怖神通,一旦被激发出来,威力将强大地难以想象。 果然,他的话音落下,便听一阵“轰隆”声响起,圣地之门,竟是缓缓而开。 杜宇发出一声惨叫,被这股气劲直接掀飞,重重摔在地面上,口中喷出一股血箭,脸如金纸,气若游丝。 凌渡宇现在就不能回盘山村了,给清影打了一个电话后。凌渡宇把车子开到了红梅饭店前停好。和老蒋要了一个包间,没一会任自由他们就到了。 正因为如此,萧羿想要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就必须从肉身和武道方面入手。 和成始源也合作了很长的时间了,瑞克瑞恩当然是知道了成始源这个状态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定了。 因此,戴弗斯与军务部经过紧急商议之后,决定立刻派出第三军团,协助坎帕尼亚同盟,对抗即将到来的萨莫奈——卡乌蒂尼部族的侵袭。 可是她刚把脸凑过去,萧阳就厚着脸皮,吻在了林墨晗的红唇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挑衅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是被墨泽礼截回来的,没有带自己的衣服。 这些日子衣服都是墨管家准备的,各色各样的裙子源源不断地送来,绣玉也有些挑花眼,最终选择了一套烟色绫罗纱裙。 白銮月看上去清瘦,实际上身段还是极好的,恰好这衣裙也有修身的效果,桃花的枝桠顺着腰间蜿蜒而上,下摆又有层层叠叠的纱,将白銮月的纤腰显露出来又显得格外灵动。 发髻之上白銮月没让步,不愿在头上戴过于繁重的珠翠,只想挽一个简单的发髻即可。 绣玉也没强求,毕竟自...... 玄土谷派出来的,是要解决宗门入侵大敌这等级别的事情,自然全都是清一色的结丹境后期修士,一共六人。 更何况,这些天神会的人只是为了财,情况再差,大不了也就破财消灾而已。 林宇一字一句的叮嘱道,声音仿佛从九天上传下来的惊雷一样,震人心魄。 也只有秦墨这种在修炼场连续打破青铜考核记录,领悟弩武专精和皮肤强化的怪物,才能达到这般恐怖的提升速度。 虽然在杨夜的精确控制之下,他罗勒和罗飞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死过。 简直要被帝墨殇给吓尿了,无影和罗刹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片惊恐之色。 只见杨夜双手不断的摘取着这颗大树上,那些闪耀着黑光的树叶了。 虽说其他人很好奇那伊比路长什么模样,但这些都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谁会愿意去冒着被误伤的风险凑热闹呢? “明白了……”见自己的好心劝谏却来换了这样一个结果,贝久人首领心中只能大为叹息,然后下令部下全速前进,成为了追击星盟舰队的先锋部队。 按照张北所说,那游水蟒虽喜欢待在水潭之中,但如果饿的极了也会潜入沼泽当中,借助沼泽隐藏身形去到很远的地方去捕食猎物,而经过水潭的活物又实在不多,是以那游水蟒大部分时间都不知潜藏在哪处沼泽中。 刺耳的嗡鸣声中,穷九的镰刀就此悬在了半空,六个巨大的掌印化成了牢笼,将穷九就此困在其中。 看到那巨兽挤了进来,遮住所有光芒,让整个山洞伸手不见五指,青渊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一身神通运转,视黑暗如无物,直接向山洞深处冲去。 “不,不我不能这么做,他们也是我的朋友!”诺尔曼??奥斯本不断摇头后退,一脸的挣扎,但这屋子里空无一人。 一把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臂,用力一扭直接将那人手腕扭断,匕首掉落,最后一掌劈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将其打昏了过去。 刚才他们偷袭之下未曾将青渊斩杀,并不是说明他们实力不行,而是因为他们没将青渊放在眼中,未曾使出全力罢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以色列才能够得到西方世界不断的支持,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国家,在经历五次中东战争之后,一跃成为中东第一军事强国。 这几人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不弱于靶眼的强者,也就是当初克里斯给金并的完美绝境药剂数量并不多,而靶眼又自视甚高,不屑于用这种东西,否则现在的靶眼,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瘫子。 “也没什么,我只是听说,您和那位在祟明岛海战中被俘的图卢兹上将,以及这位柯林斯上校,有可能会被我们的于中将军用来对你们的联军进行策反!”德雷克撇撇嘴,说道。 一品宗门就是一品宗门,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与宝物,完全不是一般宗门可以比拟的,便是八神宗,在宗门内的一些结构上面,也比一品宗门强了不知道多少。 第一百一十六章 恐吓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这樱阁的确不错,白銮月牵着一脸不爽的白琪跟着往里走,看着看着白琪都被景色吸引了。 落英缤纷的景象和桃花林的落花还是不一样的,微风吹过走过时总是有花瓣落在肩头。 贵女们当然知道顾鸾组的这个局就是为了给白銮月一个下马威,顺便试探一下。 只是现在后面那两个气定神闲的真的观赏起这景色来,让她们不禁觉得无语,人家这么明显的敌意,她们两个是怎么做到熟视无睹的? 既然是赏花宴自然少不了吃茶聊八卦,樱阁深处已经准备好了茶...... 玥淼自己一人进到空间里,坐在木屋边上发呆,大师兄还要渡修为给她,如果因此使得他不能升仙,那她岂不是会愧疚一辈子? “是又怎么样?”她不怕承认,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龙天阳难不成还要翻旧账? 就在这时,一把剑挡住了袁芳菲的匕首,她抬头一看来人,慌乱的后退了几步。 无数的鲜花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星系。由花组成的星系,发起绚丽的光华。无数的鲜花纷纷进入郭灵凌的花神剑中,花神剑发出至极的光芒。 虽然破阵让主人开心了几天,可之后就又恢复如常,让人不敢接近。 郭灵凌于是使用轻功翻过围墙,郭灵凌落下来毫无声音,郭灵凌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她只是看到额头上血剑标志上的人走来走去。 她裹了裹身上的那件外套,同时解下了绑住长发的发圈,又将头发整理了一下之后走出了洗手间。 “请陛下息怒,臣并没有威胁陛下的意思,只是说明一下府里的情况。”慕离镜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的慕洛炀更加生气了。 却见是木郡王的王妃肖氏,在厉声呵斥着什么。仔细听了方知,乃是与太师府的丫鬟起了口角。 “天师大人,这是……”她脑海里充斥着无数疑问,只得请求韩翎解释。 请了最好的裁缝师傅,最好的绸缎,最好的绣娘,总之一切都是最好的。 “不胜酒力就少喝点嘛!”慕容萱看了眼傅菱雅,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她看到慕容萱对她露出了讥讽的笑? 碧童他们闻言,也都是心头一震,这个名字,在之前不久,青月仙子元神,进入了馨月身体,然后大闹霄云宫之后,也是顿时的弄得天界之中,无人不知,如雷贯耳。 再者,与其让王氏惩罚云芷,倒不如在她手上,云芷还能少受点苦。 刚才我跟老齐说话的时候她一直不敢插嘴,现在不得不说一句,我们可不是情侣关系,别整得一会稀里糊涂就被老齐跟吴迅给误会了。 “没用的,五色圣弓乃是我天弓门镇压底蕴的传承之器,岂是你能压制的”对面的那个破虚强者露出冷笑。 一路杨天都在尝试着和这只金头噬金蚁交流,但是却得到的是,从噬金蚁灵魂波动传来的凶狠的波动。 他以为和李卫东之间隔着巨大的身份差距,两人应该没有再碰面的机会。没想到再次遇见,自然要报仇了。 “夜洛”勾起唇角,回复着“果果”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玲玲的错觉,她总觉得“夜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看了自己一眼。 真神殿,大宫主宋白虎和二宫主张玄武正和真神殿的殿主说着什么,突然大宫主脸色一变。 欧阳艮刚要说什么,但却被身边的柳震制止了,似乎他也明白,如果继续闹下去,难看得肯定是他们。柳震则是冷笑一声对着我说道:“咱俩没完”说完就拉着欧阳艮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看不见了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陪着白琪去如厕的季羽一回来也听到了,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下意识朝白銮月方才坐着的位置看去。 椅子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白銮月的影子,季羽几乎是下意识就往声源赶去。 一群人赶到的时候,只见白銮月脸色苍白地靠在船身,一只手扶着甲班栏杆,一只手还抓着悬挂在船身外的李依依,见她们来了,眸光恍惚了一下,“快搭把手,我没力气了。” 众人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抓过李依依的手臂,硬生生将人拉了上来。 紧绷的神经放松之后,白銮月...... 这下心情实在不淡定了,瞪了瞪双眼提提神,端正身形让化妆师帮我好好画。 但是,下一刻,他是一吡牙,脸上火辣辣的,便好似被人给揍了一顿。 现在死神殿的人已经震撼到不能自已了,一个引发惊雷天龙劫的神境强者,已经足够恐怖的了,现在又一个蝶舞魅离劫的神境强者。 傅荷华一把推开房门,那道血线继续蔓延,直到房间里最角落的一个墙角前停下了,后面的血丝旋即缩了起来,重新凝聚成一滴血珠。 “你是大老板,我当然得来接你。这里的人太多,我没让莹莹过来。她和辰丽在公司呢?”姚远解释道。 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旋即将手机收回了口袋里,若无其事的向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所以,她忍不住就鄙视了叶冷几句,鄙视完之后,听到叶冷的问题,她却沉默了。 微微的眯起了如水般的眼眸,如透彻湖水般泛着潋滟波,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可以加入反抗军,不过不会出动大批舰队援助你们。”林晨回答道。 “那么,接下来的话就是这件事怎么处理了,这可有些难办了!”见到对方如此,雷洛就有些发愁道。 瞧见门口停着法拉利812,还有劳斯莱斯,她气的抬脚就要去踹,可抬脚,她身子僵住了,犹豫再三,最后她都没敢真踹上去。 这段时间的工作,陆霆深并没有让人事部给她结工资,毕竟她整天除了混吃等死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只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就算跟龙彪说,恐怕也没什么用,主要是这种事,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也许就只能找机会试探试探了。 慕阳晨看着苏妍眼中透露着些渴望,希望能够从苏妍这得到一些好的消息。 大金链子这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花衬衫更是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而她又是个炮竹,一点就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知道气呼呼的上门找碴。 一边说着,他直接将保温桶拿了起来,又微微对我点点头,一溜烟儿地向上离开。 “算了吧,”我在心里面这样安慰自己,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不看他。 只见一道寒光为首之人瞬间爆裂开来,一旁六人吓的肝胆欲裂,姜蒙用尽全身力气将眼前七人全部斩杀后,昏倒过去。 雁府深处,一间会议室内,席下黑袍人微低着头,恭敬的出声道。 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这么做,但是,他不愿看到墨春妧就这样死去。 他虽未进入房间,但却透过刚刚的门缝,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只希望赵松林念及旧情能为自己出力,而此刻的赵松林自然心知肚明。 原本我以为她会带着我们飞着离开,结果直到她带着我们走出安家村,都没有要飞的意思。 安顿好韩有鱼,找来郎中给他治伤开药自是不提,韩鲲鹏将岳父叫到院里,将心中所想如实说了,眼下弟弟惹得祸,自是要自己返当哥哥的给他擦干净才是。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怕了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季羽摸了摸鼻子乖乖转头离开,还不忘记把门带上,看着被惊动的药王谷弟子,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赶人“没什么事,继续睡去吧。” 弟子们面面相觑,点点头唤了一声师姐,就回院子休息去了。 屋里两人都没说话,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墨泽礼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手指慢慢收紧。 就在前不久,少女那双漂亮眼眸还会给他甩眼刀,这会却空洞洞的让人心疼,她本就怕黑,失去光明恐怕比幼时将她关在柴房还可怕。 “墨泽礼...... 几人点头应下,商量了一下遇到意外的对策就各自回房休息,他们都没什么好准备的,因为几个月配合的默契,他们需要什么苏雪云都能及时提供,如今只需养精蓄锐,到时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同伴就行了。 “呵呵,你干脆喝酒喝死算了,要是事情办砸了,我看怎么去跟老板交代!”溶灭说完,身形便消失不见了。 如今的宋云已经正式进了钱家的族谱,而钱家平的爱人和孩子也已经接受了宋云这个家人,所以这里也可以说是宋云的家。而今是要招待许立,钱家平也就没有叫爱人和孩子们都回来,只是把宋云这个许立的干姐姐叫了回来。 夜雪信步走到外面椅子上坐下,后面跟着南宫逍遥、南宫清肃、南宫清月三人。 事实也却是如此,红莲使出了吃奶的劲——虽然它没吃过奶,但它使上了全部的力气。 自从上次唐桥在川饶谷发威,唐桥的名气也打了出去,整个联盟的名气,同样打了出去。 可这一次,这天阴大师竟然将主意打在了方晓晓的身上,用一种邪术控制了方晓晓,说是什么七煞邪毒符箓,没有他天阴大师出手,这方晓晓必死无疑。 再加上唐桥身份也非常特殊,所以总局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表示会派人过来处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阴魔罗甚至感觉过了一百年这么久,唐桥身上衣服,也在三昧真火之下,化作了飞灰,而他身上毛发,也同样化作齑粉,此刻的唐桥,倒是浑身光滑无比。 “这有什么,我不是也没看到瞎子蹲在草里了么!”朱佳跟翟启涵这么久的关系了,知道翟启涵的为人,连忙回了一句。 “嬷嬷,我回来了。”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让老鸨听来却是如夜莺歌唱一样的动听。 台下的哗然和上海马超的淡然形成了最直接的对比,似乎这一切都被上海马超料到了一般,他此刻竟然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 那漫天的灵力风暴瞬间弥漫而开,巨大的冲击波使得空间发出阵阵刺耳的扭曲之声,一道道空间裂缝不断闪现而开。 “我说话算话,今天放你们一天假期。”高连长笑眯眯的看着这个自己很喜欢的兵。 锦瑟说完,乘钟离朔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一把抓过钟离朔手中的缰绳,双腿猛的一踢马肚子,马儿吃疼,顺着缰绳牵动的方向跑开去。那是与铭龙和青烟逃跑相反的方向。 我被他紧紧抱着。温暖的体温迅速传遍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也让我的身体贪婪的更加贴紧了他。 “就像你上次说的嫦娥和后羿的故事之类的,随便哪个都行!”夜莺也是附和道。 “不然咧,你这么胖我可抱不动你了。”叶枫也坐在柳婉柔旁边笑道。 “轰”一个数百丈的大坑以天邪为中心呈现了出来,尘土飞扬,一时看不清场内的情况。 “千山道友,你们暂时有什么打算?”刘旭对着千山寒雪询问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媒六聘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顾鸾没应,只是甩开了婢女的手独自一人下山去,脑中不停回响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还如在昨日 “你叫什么名字?” “顾鸾,是鸾凤和鸣的鸾噢!” “嗯,我喜欢的人也叫阿銮。” “唉!是和阿鸾一样的吗?” 犹记得当时少年捏了捏她的脸,摇头“字不同,姓氏也不同。我喜欢的阿銮是尊贵的公主,不过也是个喜欢吃糖葫芦的小姑娘。” 她也喜欢吃糖葫芦,也有一双桃花眼,甚至两人名字中有同一个音的字,但是墨泽礼从未将她当做白銮月。 当老徐几人临近的时候,尚未开口,垃圾老板便是已经睁开了眼睛。 然而,隋紫露一开始魔法咏唱,陆天雨便知道她要使用的并非“涅槃之焰”。 讨论的点也非常简单,那高贵之人就不说了,已经消失的他,就算讨论出个结果,也丝毫没有意义,他们在意的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一些点。 神秘人打量了一下老者,说道:“你好像并不比我强多少,而且连一把还算凑合的神器都没有。”老者手里提着一把灰扑扑的长剑,看上去就像没擦干净一样。 在杨帆的字典里,没有人可以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逼迫他做任何事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骑兵紧紧地攥着信号弹,头上不断地冒出汗水,额角处青筋暴起,不断地跳动着。 “不,我不信任别人,你给她做好吗?”范允对陈凌第一次用了请求的语气。 “陈凌,你怎么敢这样骗茂仁新!”楚飞喃喃的道,其实被骗的何只是茂仁新,连他都被陈凌那维妙维肖的表演给蒙骗了。 面前的红色膨胀气球突然炸裂,露出了后面充满甜甜笑意的洛菲,孙言也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愣愣的望着她。 “明白了。”六人齐声应着,心中想法却是不一。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因此惴惴不安。 发动车子的时候,季策想给季擎笙打个电话,然而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季嵘峥的电话。 听说父王要离开,三个孩子也跑过来,依依不舍地围在段郎身边。 “你太不老实了,这样可不行。”龙毓手腕翻转,暗自在手掌上结了个佛手印,摆出兰花指的手势,用食指点在了他额心处。还别说,这一点,他立刻有所收敛,再也不叫唤了,老老实实地跟着龙毓转身走了。 “苏公子你开始承若的可是要把这套阵法留下的,你说话还算数不?”莫言惜可是听了他和他父亲的话。 苏灿才懒得理他,抽出大冶剑,一个“九连击”就轰中了大帐,“轰”的一声,大帐四分五裂,溅起漫天的灰尘,碎屑如同子弹四处激S,打得附近的士兵人仰马翻。 只有看破了红尘,看透了人生意义的人,特别是要能了断生死者,才能做到消极。 其他人都明白,于是,元华他们挥舞着大刀,他们朝着远处砍去。 队员们点点头,于是,他们立即端起火焰枪,他们朝着僵尸喷火,过了几分钟,这些僵尸被烧死了。 “我们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王长林可是和平乡的一把手,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给林宇面子了。 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以及现代化的科技等等,都与地球相差无几,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这个平行世界在娱乐方面,发展的略微有些缓慢。 “吼——”赤目虎再次仰天一啸,钢针般的血发根根炸起,而伴随着那声虎啸,一道红色的波浪陡然形成,迅速将山顶的众人推向峰腰。 第一百二十章 释然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看着顾鸾和害白銮月失明的罪魁祸首,他是并不想让阿銮再见到这两人的。 李家不日即可瓦解,但是顾鸾他不能动,所以只能让她不出现在阿銮眼前添堵。 “大哥哥…”顾鸾不是没感觉到墨泽礼的敌意,心底一酸,下意识唤出平时的称呼又止住。 “我想通了,你喜欢的銮是端銮公主的銮,教给我的簪花小楷也是她所钟爱的,是我自己看不清了,我以后不会再做什么了。”到底是幼时一同长大的,墨泽礼在院子里练剑挽花的时候,她便在一旁练字,她也...... 似乎人家姐俩也早知道了这一点,逼着自己走向绝路,最后被吞吃掉,爆发出了“五龙腾”? 出乎意料的成熟,没有半点刻意煽情,也没有半点渲染苦难,只是强调积极向上。 大汉闻言,是真的悲伤了,这种会打仗又不会致命的,更加可恶好吗? “老黎,我画法阵做什么,你还能不知道?”老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黎叔。 无数魔族聚拢起来,气死铺天盖地,如同无数海水倒灌,冲刷而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主编可愿意?”我淡然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韩少勋也听出来了,加上昨天的那些照片,叶墨溪这是在暗示他,叶窈窕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好像还不一般。 突然,宁止错步骗过一位大秦士卒的攻击,而后猛的一拳轰击在另一位大秦士卒的喉骨,对方当场致死。 貌似再改口的话,也没人会相信自己了,韩少勋有些懊恼地点点头,狠狠地瞪了许雯雯一眼。 马如云跟娱乐圈的这些经纪公司打了不少交道,但从来没见过这种。往常都是经纪公司先诉诸法律,强调有多么恶劣,最后偷偷摸摸的打折,买回照片。 “你现在是在犹豫该不该把这件事如实告诉你的队友们吗?”张太白沉吟问道。 “爸,这个很难。”邱明弱弱的说道。人参果那是属于镇元大仙的,不管在任何世界,镇元大仙都是大能,不是邱明能够招惹的。 杨不坏觉得肯定有问题,会不会是苏音有危险?正想起身赶往枫爱山庄,就撞见回来的游子诗。 于是,她今日一早便向顾临岸辞别,交代先不要将宁珊下葬,等她带着归魂玉回来救她。 七杀这才怀疑的眼神收起即将劈出的手掌,再次转身面朝着鬼奴说:“可有办法走出这里?”。 看了看星星的位置,他大体猜测到时间已经接近午夜。隔着夜色,已经望不到泉州城的灯火,那里的人大多都在熟睡之中。附近更是一片寂静,估计那个和他一起驻守的弟子还在默默修炼,向着二星秘徒这个艰巨的目标努力。 “你刚才进入了混元明净,如果你能再坚持久一点,说不定可以领悟规则之力,可惜,实在太可惜”。 在一处布置十分奢华的院落里,一个密封特别好的房间依然亮着灯火。 “紫人,你的双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无论你跑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血红色制服男语气冰冷。 拥有了煞脉的七绝煞气,变得更加厉害,现在只需要第二命心念一动,他可以让方圆百里内,所有动了七情六欲的生灵都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好一个赵祯,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昭哥给你出生入死十几年,多少次为救你连命都不要,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你早就该这样了。”暗罗冷漠的说了一句,身影从许问身后消失。 英俊对于林若兮的白眼很受用:“好了,我不和她计较了。”英俊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告一段落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处理完墨管家下聘的事,也该处理后宫的事了,白墨将从准备潜入城中放猛火油点火的小队身上搜到了一张防布图。 这张防布图清楚的指明了整个城中的所有通道,甚至连修建给百姓逃亡的地下通道也指了出来。 这么精细的防布图,只有城主跟身为皇帝的白业有,墨泽礼告诉他这个城主没有问题,平日里清廉的很,是个好官。 那么这张防布图,只有是从皇宫里被人窃取出去的。 白业接过儿子手里的图纸一看,脸色顿时大变,这防布图精细的程度,甚至...... “如果你哪天后悔了,可以来找我。”苏辰朝着烟如妃的背影喊道。 火灵儿依旧满脸的吃惊,她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是……”她再次将灯笼靠近,一双不甘心地眼神还停留在那头颅的脸上,周围的护卫和长老已经被火灵儿的惊叫声引了过来。 土火星最大的城市中阳城,地下贸易商场黑市板块,玄御一袭灰袍静坐在角落处的地摊上,这里整体的色调较暗,不如旁边堂皇富贵的飞船板块,来往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无论在那个年代,黑市都不是好地方的代言词。 郁楚轩知道也不能把他逼得太紧,毕竟他们没有真的背景不是!在郁楚轩与王任鑫和唐浩交换过眼神之后,便回道:“好吧,事情就这样了。”要问,为什么没有姜宇轩的份,因为那个家伙直接被郁楚轩给忽略掉了。 这样一来,虽然钢管变短了,但还是留在苏辰体内,也不算是违背古妮薇尔了。 这些精锐侦察兵会在众目睽睽下出发,进入森林后装模作样地绕一圈,磨蹭些时日后不汇合大部队直接返回后冠镇,向指挥部汇报“有敌人向北逃离”的消息。 然后刘栋就笑了,他说他跟我开玩笑呢,其实他觉得十来万的车就挺不错了,他又不是富家子弟,没必要开那么好的车去炫耀。 与心灵控师分成两队后,即使带着两名新手,的确没有遭遇过多生死相关的险境。 脑海中瞬间就想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表面色秦羽却是依然不动深色的趴在了地上,省的别人发觉。 按照苏辰估计,这头狼人的实力,就算不是圣境,也差不多是接近圣境的实力了。 碎片的辐射可以用于激活任何霸天虎,同样也能将所有内部含有半导体元件的机器,转化为浑噩、暴躁的霸天虎。 “本妃那位前皇帝舅舅精明得很,才不会参与进后宅阴私里去,就算猜到了……多半也是故作不知,反正他只是邀请了王爷商议民生大事。”秦绾一声嗤笑。 这一刻,这场赌局的输赢已经是次要的了,万妖兽族一方,原本还信誓旦旦的螣蛇青年此时像是失了魂一般,面无血色,饶是修为高深此时也不由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张雄和黄忠照顾不到的地方,东方强时不时会让弓箭手抛射一阵,对那里的曹军造成大量杀伤,缓解一下白虎军团步卒们身上的压力。 身上闪动着飞溅的火花,孙诚安静地坐在地面上,一边消化火种中的那些来自【火种源】的未知资讯,一边则任由他面前的那个得自袭击处的霸天虎工兵在自己身上进行作业。 眼看祖师被杀,这些弟子们哭的死去活来,尽管有人拉着,但还是有人冲出来断后。 “盛臬台,你误会本抚的意思了,这人现在不能杀,搞不好又成了某些人整垮我们的借口。咱们现在要想办法怎么堵住东方白的口才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游记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你费尽一切心思想要得到的一切,最终都不属于你的,感觉如何?”徐沐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张贵妃已经不是张贵妃。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自进宫起,从未与她和睦过,甚至一直在暗中加害她与阿銮,她的步步退让只换来了无穷无尽的得寸进尺。 不过也要多谢她们,迫使她慢慢蜕变成为了母仪天下的中宫。 南枝恨得牙痒痒,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咬到嘴里的破布,说到底她还是羡慕徐沐的,白业虽然是皇帝,后宫里的妃子也成群,但是碰过的还...... 天地间尽是茫茫剑光纵横,各种神通法术的光芒此起彼伏,将法阵光幕外的万丈距离尽数覆盖。凡是冲进这个距离内的妖兽纷纷惨嚎着毙命,绝无幸免之理。 再一看宫翎那朝她要扑来的架势,吓得差点双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 沈相思在计划好一切后为以防万一于当晚带着宫睿到酒店下榻,而沈相思不知的是她前脚刚离开,宫廷的人变来了,无疑他们扑了个空,这叫宫廷大为愤然。 然后我倒了一杯水喝着,看老头在那狼吞虎咽,“看来你真的很饿,你怎么自己?家里人呢?”我感觉这个老头的穿着并不像乞丐。 就算她和南宫野是好朋友,好主仆,可是南宫野也不会一辈子帮她,毕竟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南宫野能帮她到这种地步,她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所有人顺着张秋白二哥的手看去,这才发现张秋白手腕上的伤口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此刻宫翎的情绪并不高,可纵使如此,宫翎依旧摇着尾巴兴奋的迎接着林宛白。 然而,韩克话说完,焚千落那脸‘色’就沉了下去,他想说什么却被龙雪拦了下来。 听闻国王号令,蜥蜴骑兵稍作迟疑,这迟疑间隙,足以解救诸人生命之忧。 “我……”李秋雨早就被对方撩动了春心荡漾了,哪里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听到余杰居然狮子大开口要十万,杨大田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如果能被选上校队,至少家世绝对不会差,而一般情况下,家世不错的男生长得也不会差,比如许彻,比如云司深。 山谷很大,而且除了山谷两边的极致美色外,还真有一些楼宇房屋,建造的异常壮观。 韩芷灵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也不说话,手上好像还提着吃的东西。 虽说李道然是真的想把这棵树移栽走,但是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傅弈看到她的来电,知道她肯定有事,当夏云美向他借钱的时候,傅弈惊讶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很了解她。 之前这李石榴针对余杰她就很不爽了,现在居然还说出这样不动脑子的话来,当即就忍无可忍了。 最终李道然收回了手,在心中咒骂了两个孽徒几句后无奈地问道。 事到如今,夏云美已经不想管傅弈当初为什么接近她了,现在他已经近两个月都没有来找她。 夏云美不想说话了,直接上楼,她先前已经看到一个中意的房间,她想睡觉了,再不睡天就亮了,听课的时候肯定得打瞌睡。 望着摩昂神僧等转轮金刚寺僧人那毫不犹豫的离去背影,司冥朔和凌重霄他们两人的心里面尽数都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冷笑。 殷如许带到草原的工匠,则在这几个月里熟悉部族和生活,然后招收学徒,同样搞得热火朝天。 范彦摇头暗叹,知道彭龙已经给自己上了枷锁,再固执下去,恐怕就会酿成一起惨烈的冲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失去味觉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今天出门时未曾用膳,晚些我去买一盒还你。” 连曲一听扶苏要还连忙摆摆手,又将手里刚买的其中一盒塞到扶苏手里,“无妨,这是新出炉的新口味,你尝尝如何?” “……”扶苏默默接过来尝了一口,也是好吃的。 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在连重说一起逛逛的时候,扶苏还是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耳畔是络绎不绝的叫卖声。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但莫名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 用完午膳的白銮月突然想起来扶...... “护士,他退烧了吗?”龚晟晴已经将脑袋不自觉地凑上去,望着体温计上的温度,担心地问道。 张华:二两,又不是让你去杀人,刺激一下夏宇那个白痴就行了。 此刻,他们已经把一号包间的主人,当成了他们的劲敌。因为从他加价的疯狂来看,他依然对生死灵草势在必得。 “先不要慌,咱们去会议室,慢慢说!”刘啸喘了口气,率先朝会议室走去。 “妈。我有分寸的。你看看现在柏堃这样子。再宠下去。长大还得了。。”童璟说着就用眼神示意柏堃赶紧自己起來。一切自觉点。 一道剑影飞过,黑暗之主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选择了偷袭。不过,早有准备的傲天,自然不会让黑暗之主偷袭到自己,毕竟他也是偷袭的祖宗,就是黑暗之主动攻击的时候,傲天也动了起来。 “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些题目你全会,你故意不做的,你说你成绩这么好,你不去参赛谁去呀。”刘老师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恪亲王其实自己都奇怪,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不怀疑怀疑他的身份呢,就那么肯定,都不看一眼,确认一下就觉得他必是无疑了? 回忆着刚才平民祷告的样,月亮?安娜学着做了起来,慢慢的,一张平静的脸,开始变得虐诚起来。 “没说谎?”眼神中漏出一丝不解,在灵魂之火的焚烧下,‘露’儿绝不相信怕死的拉利洛会说谎。拿不定注意的‘露’儿,把目光转到了傲天的身上。 “我是这准备扫清偷跑进屋的垃圾。”咬着牙碰出了这么几个字,林笑笑顺手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了,“大半夜的,怎么跑我这儿来了?”——而且还没走门。 而他背后的高二高三则面面相觑,最后只得无言的垂首,恭敬的立在一旁,陪伴着难得发愣的少主人。 “大人,该您主持献祭了。”就在这时,利比乌斯再次尽职尽责地出言提醒道,显然他又敏锐而及时地发现自己的上司十分不厚道的再次“走神了”。 “好,我起了可就不能改了。”顾承允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上面的胡子。 “怎么了?”等在外面的凌玥、苏蔷薇、刘诗雨看着萧明的主治医生急匆匆的跑进重症监护室,苏蔷薇急忙问道。 “碰!”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光斑和声波团同时剧烈震荡起来,就像发生了无声的爆炸,光和风都向两边扩散开来,狂风乱舞。随后,呆在光斑之中的人儿就展现在大家眼中。 林笑笑原本躺得挺舒服的,听到林爸的话后火蹭的一下就蹿到了头顶。 “笑笑,下礼拜就搬了,到时看着点儿自己的东西,可别弄丢了。”进了门,连林奶奶都坐在床上嘱咐着。 因为nahema【暴虐公】在触碰到鸢一折纸灵装的瞬间,鸢一折纸就变成光影消失掉了,然后出现在距离原本位置往后好几米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四章 母蛊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男人的紧紧将她按在怀中,低声安抚“没事的阿銮。” 可是抱着少女的手却在隐隐颤抖。 白銮月何其聪明,垂眸看向那一桌子看上去很诱人的菜,闻着香味突然想到应该不可能每一道菜,酸味都这么浓。 也意识到了味道不好可能不是菜的问题,而是她的味觉出了问题。 因为白銮月的身体出现状况,他们就不得不提前离开锦城返回京城去。 一路上的气氛都格外压抑,墨泽礼望着一直捏着医书看着的白銮月,抿着唇没说话,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生怕她又...... 周围的吵闹声完完全全的盖住了这里的声响,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发生了些什么。 苏桃到了报社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把打印好的黑白照片放在报社的前台,报社门口的摄像头拍到了她。 视线突变,昏暗的光照下,赫然出现的一口棺材,那是一口方形木棺,下面垫着两块横木。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傅悦,她一脸担忧的看向傅悦掌心下的桌子。 但面前的这医生却把这奢饰品当成了公共厕所里的公用卫生纸,不要命的用。 可是,当他看见那个病人是傅荷,对着一个护士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时,他却压抑不住心里的那股怒火了。 可可也在看那辆大巴离开的方向,她还是头一次在一辆大巴上看出了焦急的情绪。 她不知道他的放弃,是不是跟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有关系,或者是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打算让程泓心坐牢,她的求情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明祎寒为她添了一个杯子,让她陪着他一起喝酒,然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昏暗灯光下有一台相机正在对着他们。 温酒起身,浑身散发着冷气,他面无表情的打开客厅的灯,给芒果倒了一碗猫粮,看着芒果将猫粮吃完,他又将猫粮蓄满。 苏瑕的挣扎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激烈,安东尼在她的挣扎中都被误伤了几下,但他依旧不肯放手,紧紧地打抱住她,好一会儿,她的动作才渐渐慢下来,像是累了,没有力气了。 顾东捡了许多芭蕉叶,擦干净后铺在地上,苏瑕还在发烧,今晚风大,怕她的病加重。 两人的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苏樱的事似乎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也就没再提起,苏瑕此时并不知道,将来她要为自己这一次大意,付出多惨烈的代价。 曲悠抬眼望去,一个壮实的汉子正拍着胸脯,大声的跟她做着保证。 他们四人中,tam没心没肺,安东尼关心担忧,顾东和苏瑕则是沉重沉默,味同嚼蜡地吃下面包和牛奶,苏瑕莫名地想念昨天那些中药味的荠菜汤。 村长并不在,只有他瞎眼的妻子在院子的石桌后掰着玉米粒。石桌旁摆着两张凳子,显然这是两夫妻吃饭的地方。 别的可以冒充装愣,这识字一途却是实打实非上等人家不能学之。 裙子合身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前胸是个V领,优美的锁骨一展无遗,背部比较保守,正好把她的伤疤遮住,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这么一穿更显得肌肤如白瓷般细腻。 孟尝君稍争取了一点时间,便第一时间赶到陈白起身边,正准备将她搀扶起来,却被陈白起反手给推攘开去。 陈白起觉得真正的谋士是具有超凡的智慧、思想深邃且学识渊博,此仅为基础,以时间可累也,但更重要的却是具备一种宠辱不惊、淡泊宁静,平易近人的涵养与德操,这并非人人能够做到。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选日小节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墨泽礼仿佛没看见似的,面不改色地将手腕上的伤口撕裂,血液顺着腕间滴落在地上,散发出诱人的气味。 火把的光亮照着南枝惊恐的表情,她抬起手想要捂住嘴,但是也阻挡不了母蛊血液对于母蛊的诱惑。 一只漆黑的蛊虫从南枝嘴里爬出来,趴在墨泽礼流下的那滩血液上吸食起来。 见这破玩意出来了,墨泽礼想又不想就伸手拿过白墨手里的火把,丢在了地上。 烈火燃烧着,将血迹燃烧,那蛊虫却仿佛不知道死亡来临一般,依旧贪婪地吸食着血液。 很...... 一股强大的束缚力从四面八方排压而来,凌厉恐怖的劲气迎头扑面而下,蹄子还没有真正轰到,凌厉的罡风几乎就将众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直欲跪倒瘫软下去。 东西谷口外面,也搭建了不少简易房屋,应该是开垦荒地的人搬迁过来定居的。可以想象!不久地将来,这里将成为新的村庄。 想起爹娘的仇,仇又报不了,还不能说出来。庄周虽然憨厚、温和,可他还是憋不住,难受得大哭了起来。 但是人体正常的气血运行,还是在经脉中自由地运转,可如今吴道玄的全身经脉中也充斥着紫色画气,就显得不一样了。 想当初,孙悟空大闹天空,开始太上老君没有动用此宝。就是因为孙悟空有所戒备。 “那你们别担心呀,反正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这不急于这一时。”达瓦安慰道。 在众隐士的劝说下,庄子又犹豫了。不!是他无法拒绝众隐士的好意。 他们两人法宝丹药都不少,就缺了一份行走路线,初来乍到,贸然行进肯定会浪费很多时间,虽说两人时间还算充裕,却也不能拜拜浪费在这寻路上。 达瓦激动地把隐藏在心底深处的话说了出来,他那稚气未脱的声音震撼了大家的心灵。 吸收了庞大的幽冥之力,玲奈的本体完全改变,颜色与幽冥狱龙接近不说,浑身也散发金属的光泽,根本看不出来这是鬼藤。 众人都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组消失在了远处。对于这些九阶的强者来说,清理掉那些巡逻的鱼人是很轻松的事情,因此也没有人会有异议。 我开着我的红色法拉利,高兴地朝公司驶去呢,这是我第一次去公司呢。 “是,请稍等。”琳莎微笑着离去,走到总统套间对面的豪华餐厅去选择原材料。 “我懒得和你们说,我看我还是回房去修炼去了。”龙千寻说道。 这几天时间,王羽每天都会到林晓茹被囚禁的地下室去看一眼,看看林晓茹有没有突破到六阶。 闲扯了一通钟山才问道“那这么说王大哥的功力还是有回复的可能喽,不知道我那些山货对他有没有效果。 “枫,我们出去走走吧!”自从和他发生关系后,我就改口叫他枫了。 “好,你可以把她们带回去了!”常林同意了隐身狐狸的请求,答应这批巨人杀手继续训练。 听到钟山的命令,刘云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领着崔钧就出去了,并且叮嘱自己老婆跟孩子,一定不要来后院。 碧莲微微侧头往门口看去,刚好看到一身红衣的绝美男子,面带急色,匆匆而来。 而那沼泽中的尸骨,能存在如此之久未腐,那必然是强大的修者,法力通天的修者,就这样的一片繁盛世界,为何会成为地狱,死亡的地狱?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肖默表白了,但刘语还是因为肖默说的爱你红了脸。 司瞳啃完三包包装鸡腿,差不多就轮到精英班接龙跟上前面班级的脚步,前往万里山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抄佛经风波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如意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年轻的时候被太后嫁了个好人家,是夫君死了才回到太后身边继续伺候的,这一生也算是幸福美满。 “如意,你看如何?”太后笑的和蔼也没反对,唤了一声旁边的如意。 “是,奴婢能给公主做喜婆那是奴婢的福气,公主肯定是我们则国最漂亮的新娘子!”如意笑着应下,五公主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这点小事自然是愿意的。 到底还是姑娘家,被这么多打趣,白銮月小脸微红地垂着头不吭声了。 墨泽礼知道她面皮薄,若是他...... 躲过陈啸天一脚后,他纵身一跃,使劲全力一拳打在了陈啸天的脑袋上。 几个禁军的人立刻拔出武器,将达瑞几人围住,眼看暴力事件就要发生。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冲过来。 “我没说原谅你!”飞雪脸一寒,将李洪武升腾起来的欲火浇熄了一半,而她那干脆的后脑勺,和齐娜依茫然的眼神,让他另外一半的欲火也不见了踪迹。让齐娜依和飞雪独处一室,却也不知道究竟会搞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黄玄灵手上一闪,出现一本秘笈,轻轻一抛,秘笈当即落入甘统领的手上。 袁秋华说:怎么回事?我没听懂!什么养子?哪个是阿翁收养的?或者哪个是婆母带过来的继子? “报,将军,乌桓头领图葛虎、赤忽儿、金善等人都到了,正要求见将军。”此时忽有一名传讯士卒飞奔而来行礼报道。 “这个我说不出来,反正不一样,人家一看就是打仗的。”百姓们或许看不出定边军到底有何特殊之处,可那种凛冽之气却感受的到。 和他们同行的,还有钱多多,她似乎也准备跟着这些人一起离开。 各种惨叫声,利刃裂体的声音,战马的悲呜声以及人类死前那无意识的吼叫声,揉合一起,鲜血混着尘土飞溅出来,拉开一场死亡的乐章。 其他的武者都是努力锻炼内力,使内力提高到一定的程度,再冲破关卡,进入到下一层。 郑昊一想这谁呀,这么大的口气,难道是……?想到这儿,郑昊急切地走下楼去。 “山姆将军,请过来一下。”李磊看到走错了,连忙将山姆叫了过来。 郑昊点了点头,这与之前系统观察到完全吻合。然后,保安队长又很热情地告诉他怎么走。 他们这边的距离,可比李白距离垃圾桶的距离,近了许多,却没想到,人家连垃圾桶的边都没扔到。 没有和这些蚯蚓和蛆理论,当然他就算是想要理论一番,也是找不到什么方法的。 “你敢将此地圣树毁坏,你可知这是犯了死罪!我念是新人,你的生死就交给我国国主来断定,跟我走吧。”在那六人中,其中一名老者身着一身紫衣,看着叶枫如同看着蝼蚁一般,对其开口的话语没有丝毫商量之意。 “大胆亡命之徒,竟敢来圣殿下属的地方捣乱!”其他柜台的神父显然也并不是纯粹收银的人员,纷纷从抽屉中拿出了银质的手枪,一股脑地全部对准了北斗三人。 通体血红‘色’,整体看上去像是犬科动物,只是没有汪汪的叫声。 特别是车和车之间发生碰撞的时候,柳明感觉到死亡的危机扑面而来,让他万分忐忑难安。 “拉鲁,你怎么会在这里……”望着面前战意凌然的拉鲁,北斗心中隐隐出现了一丝不妙,皱着眉头问道。 按道理,这么年轻,就算再怎么沉稳,总该有一点丁的慌张吧,可是安应龙却发现这个年轻人没有,一点也没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婚前趣事(1)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宫里因为公主回来了,又准备要出嫁的事,变得格外喜庆,一路望过去都是红艳艳的纱幔和灯笼。 就连宫外的大街上都挂上了红灯笼,端銮公主的归来像是祥瑞之兆,将最后一点阴霾扫去。 公主殿也早早就开始布置了,绣玉让人搬了张桌子放在殿外供主子抄佛经,里面是内务部的宫人们在布置。 因为白銮月喜静,大家默契地也没做出大声响,让公主殿依旧是静悄悄的。 但是整个公主殿还是和往常不一样了,大家的脸上的表情都是愉悦放松的。 绣玉从小...... 黑暗中,人对时间的流逝会出现误判,音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能从空间波动的振幅判断出目前是安全的。 哲也将举在手中作为武器的巨石丢掉,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显然累得不轻。 然而,在她乍见到秦子栋的一刹那,她懵了一下,从来不对帅哥脸有感觉的她,觉得这个男人看着很顺眼,很好看,一时间眼里便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了,待听到他的声音后,她的耳朵更是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 这种进化等级的高手,根本不是赵无量能够拉拢成功的,尤其现在看起来,柳辰和韦人雄走得越来越近,这对少将一方无疑十分的不利。 等等,不对,是真的疼,夜南山的后背,已经被慕容剑羽的指尖划出血痕出来了。 微博上的穿搭照片,都是她自行拍摄的,模特当然是她自己,但脸或是被贴纸遮挡住,或是干脆拍侧身照或者背影,用长发挡住。 “……这家伙也太贼了吧,难不成早就发现咱们了?”赵无量等人再次目瞪口呆。 两天后就是赵新英和秦子栋两个儿子的满月酒宴,而钟希望也在头天下午赶到了平京赵家,随她一起来的还有郑曙明和钟希罕。 夜南山一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最终只和木白说了一声谢谢。 钟希罕已经磨缠了大半年了,不过赵世方始终没有答应,而钟希罕也不是个肯认输的人,依然跟在赵世方身后帮他干活。 将树木事先锯断,埋在土中。发现敌情,就把树木推倒。下一个暗哨见前一个哨位上的树木倒了,就推倒自己的树,以此类推。 吴为恍然大悟,难怪人王能认出外形改变的赤齿剑,看来也用过很久赤齿剑,估计对它是又爱又恨。 此刻他又没有绝对的把握在短时间内将秦翎擒获,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选择退走。 这样的流言出现在罗新王国的边疆,并且当事人也来到了这里,由不得罗新王国的士兵们不担忧恐惧。 而就在这时,押注时间结束。按照老规矩,胡子鹰咆哮宣布:“全场最高押注者诞生!5000颅骨币!”不出意外,追光再次集中在贺豪身上。相较于第一次,瓶盖直接瘫倒在了黄蜂怀中,她以魂不守舍;心生不详。 杨崇治当然知道云癫道长最出名的八极拳法,他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很怀疑这个年轻人。 削弱至少99%!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捏碎宝石,即使对方是王者之上的无敌存在,也几乎没任何反抗的力量。 瞥了一眼其他路线,他提醒了一下下路,不要过于激进,男枪可能仍旧在下半野区,反而是上路,苏阳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心,因为潘森这时候已在附近。 “真是麻烦。”张远航看到有个家伙就坐在自己旁边抽搐着哭,那种哀怨的声音直入耳朵里,让他心情大坏。 在她刚是在队伍频道里面打出这一行字的时候,一道亮眼的金色光芒直接地从黑暗之中划破,落在了时光的身上,叶清玲俏脸浮现了些许错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婚前趣事(2)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两人漫步回到寝宫,两人都是一身汗。 墨泽礼本想让她去换一身衣裳,这几日总是呆在宫里抄经书闷着,想带她去街上走走解闷,哪想到在寝宫门口人就被猫咪截胡了。 绣玉抱着刚洗干净的糯糯走出来,猫咪的毛发已经被人仔细擦干了,太阳也正好,让它晒晒也是好的。 因为白銮月本人许久不在公主殿里了,这猫儿就被宫女送到了皇后娘娘那去,免得没细心照顾死了,公主回来又要怪罪。 就今日徐沐才想起来女儿的猫还在自己宫里,派人送了回来。 “...... 顾暖同意了妹纸的角色选择。妹纸表示相当高兴,一连几天嘴角的酒窝就没消失过,其他人的角色也相继确定。有名动四方的大侠,有幽居古墓的仙子,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魔头,也有善良真诚的世家公子。 事情至此,也算完结,不想这褚梦麟家大业大,离京非止携带许多行李,尚有不少人口。时间又仓促,便转将一些个下人或赠或卖,也是为了结个善缘儿,也是为了减些省事儿。 “我是真的不会。如果你非我治,我那我就试试吧。”凤轻尘不希望翟东明误会,只得折中。 此时此刻的李准奕,没有人会想起他还不到十九岁,更没有人会认为今天才是他第一次正式进录音室,第一次成为制作人。他身上的认真和敬业,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折服。 想要灭卢家满门,别说凤轻尘就是皇上也做不到,像卢家这样的世家,都会做好几手准备,不可能把族中子弟全部放在明面上。 李准奕的舞台表现力,之前在“美国偶像”时就得到了认可,可如今,在现场欣赏之后,所有人才知道,什么叫做掌控舞台。那种从指尖、从琴键、从嗓音里透露出来的自信和自若,足以横扫全场。 现在这支不属于俄罗斯法师协会却属于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作战法师队伍由玛卡里奇的亲弟弟,莎娜丽娃的亲叔叔,拥有亲王外号的俄罗斯法师协会红徽法师,安德略?博戈柳布斯基领导。 “唐总!您在这儿?”苏琴没搭理钱东,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伸手拉住了唐玟的手。 这洞府里面,安全无比,夏启也不着急出去,干脆就在这里面,吞服丹药,恢复伤势和巩固刚刚冲入金丹期的修为。 随后洛千骑也是去清点财务的损失,底下的队员也是十分尊敬的看着秦旭和秦狐,要不是有他们的帮忙,这次商会的运镖就在劫难逃了,而且这次商会之中还有关乎整个洛家能否延续下去的重要物品。 四位化神老祖铭刻在令牌上的一式杀招就像是四位化神强者一击,虽然不如真人那样灵活多变较为死板,但就力量而言却是真实不虚,威力大得没边了。 当时就惊动了店铺中坐镇的打手,是一位一窍大宗师,在刘老实祖先的眼里已经是天大的大人物了。 “阿若,单纯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只能说是你遇人不淑,不过吃一鉴长一智…以后在跟人接触,可就要多些心眼。 毕竟皇室之争,总会见血,只不过是提早来临而已,但是叶擎并不想在自己和星海的结亲仪式上,能够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可是他的结亲仪式。 “暖总,关于俱乐部预算这件事我们也和主教练皮鲁克谈过了。经过商量,我们打算出售几名国内球员以及调整一下外援结构换取我们需要的资金。”李金羽开口说。 一边说着话,鹤云飞也没有闲着,在冰棺盖上的同时,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红绳,在冰棺对应人上半身的位置连缠了数下,嘴里念动咒语,那红绳之上竟然闪烁起了阵阵灵光,将那冰棺束缚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婚前趣事(3)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南朝自有独门手法取心头血,又不会伤及性命,如果南枝不配合,他倒是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若出手也能保证死不了,但是剜心之痛不知道南枝能不能承受的了了。 南枝咬着嘴唇,捡起地上的匕首,看着墨泽礼冷淡的目光,想要最后一点尊严“你转过去。” 墨泽礼抱着怀里的白銮月起身走到门口处,背对着南枝。 天刚亮的时候,墨泽礼将混合着心头血的茶水喂白銮月喝下去,从怀里摸出疗伤的药丢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南枝看着地上的药瓶,咬咬牙还...... “应该是龙虎诡局,不死不休,对了,任队长的父亲是不是属龙?”我开口问道。 苏青反应过来他是在教她剑法,眼里不落下他的一招一式,并能在下一步依葫芦画瓢,把每一招剑法给使出来。 记忆的影像至此就全部播放完成了,李非也已然想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守门者最强的不过筑基后期,他想绕过这些人,跟喝水一样简单。 蓝大酋长的内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他心中记挂着蛊族的事务,所以歇了一晚就打算回南疆,蓝禾很想与阿九一道去江州,但架不住对老父身体的担忧,还是决定一起回去。 孙佳倒是半点都没忐忑,考完试后她就已经估算了成绩,又是没能超过静静的一次。 盛楚楚擦了一把眼泪,捞起床头柜上欧曼姿的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仅仅两日之后,赵云便率领着四万平西军大军攻克了东广汉郡全郡,将成都城直接围了起来,而在李恢和刘巴的坚持下,黄权也只得召回了吴兰和雷铜的五万大军。 万寿宫的饭菜说不上是多么丰盛,可是却都很精致,味道也不错,凤于飞不自觉间便多吃了一些,这才意犹未尽的在丫环的服侍下漱口,喝茶。 而且还有一名圣帅在那边坐镇,估计其他几家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兽牢之中,两个大脑袋和黑熊精被关在了一起,其他的几位兽臣则是一一关押,毕竟他们三个的修为实在是不怎么高,难入兽神的法眼。 炎青圣王对于墨离的出现并没有意外,放佛早就知道似的,他第一时间就出言反击。 张亮坦然一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徐子陵愤怒的眼神,他刚刚已经留手了,不然的话,师妃暄就不会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林沐虽然还没有完全弄懂为何如此就能产生力场,但却完全学会了这一种应用,这让林沐很是兴奋。 “慢着!我青丘之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烦请你跟我走一趟将此事解释清楚,否则定让你好看!”他决定先将这四目圣人留下了再说。 那一招残月斩可汇集了他的精气神,他之所以还能屹立在会场上,完全就是一口气,一口支撑他要听到宣布结果的气。 此次东西突厥联军,如果真的大举进犯中原的话,那必然会造成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张亮也不愿意看到这一点。 可如今叶磊威胁他要换班,为了将来的升官发财,他只好认怂选择了沉默。 深驿心有不悦,他是有迷踪地图不假,只是,迷踪地图是他的私人东西,不是他说要给,他就要拿出来的。 其中细节李亚东懒得管,按照老爷子的意思,饭店得重新装修,里里外外翻个新,看能不能赶在腊月过年前开业。 老太太的视线越过老爷子,正好看见随后进来的李大贵跟周政,提着躺椅的人被她老人家完全无视了。 天臣殿虽是他的地盘,但是,龙寒衣用的是龙族的强禁制结界,九龙神封印结界,就算是他,不废个半生修为也是破解不了的。 第一百三十章 婚前趣事(4)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师兄若是想小公主可以去瞧瞧,刚刚我还看见了太医在过去的路上。”外头传来墨泽礼不咸不淡的声音。 林原挑了挑眉看向厅门,他这师弟生的俊逸他是知道的,穿着一身玄色衣裳走进来,确实和这个天仙似的公主般配。 白銮月也架不住这人性情大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原并不是这么跳脱的人。 好在墨泽礼来了,白銮月和墨泽礼对视一眼,浅笑着由绣玉搀扶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说话了。 虽然林原挺想去瞧瞧那个嚣张的小公主蔫巴的样子,但是使...... 他和徐敬西是朋友,天秤倾斜是他们的事,和他们本就不同世界的人。 另一边,鬼手帮地盘上的林泽星、孙柚可二人,同样陷入极大危机。 彪哥几经窒息边缘,湖水毫不留情灌进口鼻,男人大手死死摁住,游轮汽油泄漏于湖内,乌黑汽油进喉咙内更加难受,一句话回不出来。 “两位将军都是跟随父皇的忠心之人,本王也不隐瞒,这大陆上有金矿,很多。 两人交锋错开的空隙照样是战机,温月如何会错过?导线控住苗刀入手,温月忍住胸口疼痛,在空中时,太刀直飞向上,以太刀导线缠住了天花板风扇,身姿燕舞,苗刀延展到最长,一式荡出。 “以后有机会可以让师父来,和我们一起去找北狮的大佬们聊一聊。”陈梨安想起此行的遗憾,一边掰着橘子瓣,一边和李元妙计划着下一次来京的必要性。 李泰连忙叫人送来了绿矾油,李恪将绿矾油倒入琉璃瓶中,再放入铅板,让绿矾油与铅板发生反应,再用铜线串联起来。 剪不断、理还乱,陈梨安觉得这句话正符合自己这段时间来又想不伤害师父,有想要去bJ把太狮学下来的情境。 河流里流淌着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精’纯的‘药’液,常人饮之,可以强身健体,甚至直接突破先天都没有问题。 本来南离有点不好意思,一脸堆笑,正想陪个不是,一听这话,南离一跃而起,脸色沉了下来。 其实,张阿姨觉得,只要厉清宗开心就好了,她其实也可以为了厉清宗做一点点的牺牲的,不就是拍个婚纱照嘛。 听罢,林毅心中大惊,若这嘶风兽真的是在召唤周围的兽类,那自己岂不是要落得个被围攻的下场? 顾右辰想要隐瞒都不可能,卢萌萌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什么话都不说,让顾右辰处理,但是耳根用肉眼可见的程度红了。 看着李明脸上这认真的神情,张大业却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来就是个随便在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甚至都稍微的思考过就跑来找李明了,却没想到李明竟然这么认真。 “我没事,明天我再找你。”卢萌萌说不下去了,她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的情绪再蔓延。 王南北等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向了王南北。人还没有走进,就堆着满脸的笑容,伸着双臂作势要给王南北一个拥抱,任谁见了都像是两个久未碰面老朋友一般熟络打着招呼。 虽说对这样的说法还是有些疑惑,但骆驼的这种说法他长胡子还是明白的。 最后在铭弘的攻击之下,林毅和武三双双落地,独留铭弘一人屹立与比武台之上。 夏至桥是越说越来劲,陆彤听得脑瓜子嗡嗡的,就觉得刚到手的钱瞬间能被说没了。 溜了一大圈,腿都溜细了,宋禾儿这才将整个作坊的样貌记在心里。 “如今外面战火连天,与天下太平实在没多少关系。”朝野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大包东西。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婚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几乎是气氛骤然僵硬了起来,白銮月望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索性就直接装傻。 她从前明明都不发酒疯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阿銮原来喝完酒的时候也是会耍赖的,往后可不能再让你跟那丫头一起了。”墨泽礼调了挑眉,算准了她要装傻,故作无奈地叹息一声。 “……”白銮月可最清楚某人的恶劣性的,但也没想过他连小姑娘的醋也要吃,偏头看向一旁装晕,就是不搭理他。 见她继续装傻,墨泽礼也没恼,便就...... 每一剑都精准命中罩门,刺入烈虎的咽喉毫不拖泥带水,眨眼又拔出,刺穿了苍狼的腹部。 ”我不想打游戏了,我想跟你学着管理公司!“龙城城说道,其实经过这次事件之后,龙城城忽然明白,自己想在游戏上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什么,我马上来!”岳檀溪挂了电话连电梯都没做,直接跑着上楼。 按照目前对方的情况来看,估计对王浩的仇恨值已经点满了,这还不如他跟着真白一起去一路呢。 他装作没看到,心念一动,棺材板缓缓合上,将自己封印进了棺木中。 没办法加入鸾天部的剑盟弟子,绝大多数都选择加入雷老虎麾下的玄天部。 当绮贞听到这句话时,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甜蜜,因为她,那句霸气十足的话,就如肖楚的心一样,牢牢地把给套住了。 脱胎镜是曾经潜入人族玄门正宗修习人族秘法的万古妖帝开创的。 “氪金之手训练营?”辛寂有些诧异,这不是曾祖父辛丰旭生前领导的星际陆战团的名字吗? 林越劝说道,他明白呑火彼岸花的矛盾,明明察觉到对方已经苏醒的波动,却还是迟迟没有出现,是因为她还不能面对林越吗? 为满足宫廷养斗蟋蟀的需要,宣德皇帝下命御窑厂烧造了大量蟋蟀罐。宣德时期景德镇制瓷业空前发展,加之御窑厂烧造的蟋蟀罐工艺精良,纹饰新颖多样,遂成为一代名品。 第三下秦天没敢打下去,他怕自己打下去之后,自己就要换一种惩罚萧媚的方式了,要知道,他在萧媚面前一向没什么控制力。 山里的核桃农也不傻,手里只要有好核桃都是待价而沽,真正有实力商家都是直接等着青皮下树。或者花大价钱包下整棵树,无论今天结多少个果子,全部都是他的。 “喀喀喀~~”随着查克拉密度的增强,卡卡西前进的步伐越来越慢,最终无法再前进一步,只能举着雷切,维持着向前挺进的姿势。 第三天,饥肠辘辘的林格从沉睡中醒来,他是被饿醒的,算起来他已经有四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就算他的实力提高了,可也吃的饭还是要吃的,不然那里来的能量。拖着因为饿而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走到酒馆中。 “既然改革开放了,有些东西,是必然会流入咱们国家的,至于官员的贪腐行为,上面也都是知道的,但是,却必须如此做,才能够迷惑西方国家,给咱们国家一个发展的机遇。”一号语气冷冽的说道。 奔跑而来,战马的马蹄很很踩骷髅兵一脚,骷髅兵倒在地上,挣扎吧半天没有起来。 剩下就是玉石珠宝,不算什么大收获,聊胜于无,这次寻宝结束,打道回府。 紧接着便是宋氏佳茵一曲独笛,悠扬婉转悦耳动听,一曲结束自然也得了不少赏赐。 刚刚才踏足‘洞’口,林胜就感觉到了一股古老带着洪荒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这种气息林胜还是第一次遇到当即一愣,脚下不由得就是一滞,不光是林胜愣神了一下,其余的一些略有资历的人都是感觉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婚(2)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随着移动的起伏的红纱时不时露出少女穿着嫁衣的身影,男人紧紧盯着载着她向他走来的步辇。 天边的朝阳仿佛在呼应,绚丽的色彩仿佛要为这队新人添上喜气。 步辇在宫门口停下,由白墨和白业说出提前准备好了祝福语。 白业手持连理枝递给女儿,白銮月拜别皇帝,将连理枝交给墨泽礼,到这里便是礼成。 路人们纷纷捡起花篮里的花瓣撒向步辇,一路送到城门。 城门外铺着红绸,还有一辆马车,墨泽礼说的十里红妆不仅仅是背后随她加入晋州的嫁妆...... 白剑只好大摇大摆,径直穿过这些工人的身后,从车间的这一头儿到了那一头儿。他见到有一个可以上地面儿的楼梯,白剑上了楼梯,迎面是一扇门,它是从外面锁着的,出去是不可能了。 云清然二话不说,趴下来摆好姿势。“开始。”叶振冷冷的说完,上上下下就开始做俯卧撑。做有两分钟左右,叶振故意把节奏放慢,慢到云清然做一个他叶振才刚刚好卡的和他同时,就是为了最后云清然撑不住摔下去。 “知道了,谢谢欧老师。宁宁同学,你真的要去?”说着,叶振使劲装成一个邪恶的笑容,试图吓跑江宁宁。 然而,对方换防的速度匪夷所思,西城的宋军刚刚前进不得,稍微后退休整一下,东面的宋军也来报告遭遇同样情形,加上金狗箭如飞蝗,只好全面撤退回防。 “你不怕她会打断我的腿吗?”明台微笑低头看着她,他眼光很温柔,他抱着了程锦云。 郝俊把除了韩炽之外的五位股东部长召集到了一起,终于弄明白了,那些员工都算是公司里或者说是原来无线电厂的老人儿,都对这里抱有深厚的感情,这是不愿意离去的主要原因。 苏医生来的时候明凡已经累着睡着去,当然眉头一直锁着,显然没有睡好,苏医生便给他打了根镇定针下去,他的眉头才稍微放松了些。 “算了,什么事都要经历过才知道……”说着,苏珺拉动了丝丝办公室的门柄。 瞫梦语落入水中,早吞了几口水,神志不清,感觉自己到了一个花园里,百花齐放,一股浓浓的花香,赏心悦目。 听了黄淼的话。我立刻对黄武说道:“武伯。您好。我叫黄炎。”说完看着黄武。 丐帮,现任帮主是以为翩翩少年,自然是大长老寻找的传人,尽得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真传。丐帮有了从其他帮派得到了武功秘籍,这些年实力大涨,隐隐成为了武林第一帮。 我听了他们的回答后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好久这么办吧,等下我和琪琪一组,你们各自一组,我们各自四个方向,将这千羽镇熟悉再说,你们觉得怎么样。”说完看着他们,而他们也都点头表示明白。 苏游相信,这人肯定会直接回答自己。苏游只所以有这个自信,是发现住人血已经流的比较多了,而且这人好像有些模糊了。 还沒说完。我立刻就说道:“怎么便宜。就十个上品灵石。好。我买了。居然这么便宜。”说完还故意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同时收了那个珠子。那是十颗上品灵石递给那个摊主。 皇上没有犹豫太久。到了第三天就下了圣旨:赐甘肃山西两省为三皇子藩地,接旨后五天之内必须启程离京。 谢知奇道:“为什么不可以?”康熙不照样当皇帝?初一做个侯爷又如何? 奎托斯伸手一抓,将一块黑气缭绕,洋溢着恶毒气息的法则图腾直接从石巨人的体内扯出,然后在石巨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无视上面污秽、邪恶、恶毒的诅咒力量,整个吞入到口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婚(3)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外头闹腾着要带白銮月回去的白琪还没开始就被截住,林原刚刚才见他那好师弟去让人买了一瓶药酒回来,他还特地上去问了一下。 “你去做什么?”林原瞧着这丫头脸色铁青地往外走,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我要带我阿姐回家!”白琪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就要去叫随行的侍卫。 “小祖宗你这是又怎么了?”林原下意识伸手拉着她的衣袖,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动静的房间。 “他…他打我……”提醒这个小姑娘就更气了,大声嚷嚷着,只不过...... 听到马脸妖人的解释,紫尘继续假笑着应付的同时,眉头禁不住沉了沉,隐隐感觉云朵朵即便还活着,只怕时间也不多了。 “这是当朝的济阴王!国都来的!”紧随其后的王遇,立马就上前回应了久婶的话。 他是反对冯清如回去,但既然冯清如执意要回去,那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况且,朝里有新成、高允等人,又有他哥哥李敷在,冯清如和他们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高兴得是什么,自从自己赢了第一场比赛后,这家伙就变成这样了。 院子的拱形门处,白少紫一身白衣飘立,面无表情,眼底亦闪着淡淡的幽黑,看不出任何情绪,也让人看不透是怒是气。 那一次在莲池,白少紫就知道唐唐很喜欢喝酒,而且酒品还不坏,此时便也没拦着她。 无数道金黄色的尿柱,同时喷出,倒是将这两具棺木,给洗了个锃亮,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现在的牙人空间环境十分的优美,绿草幽幽,白云飘飘,灵气更是十足,不过,让盘宇鸿意外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牙人,这里的牙人增加道无数倍,盘宇鸿此时都无法统计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少的牙人了。 这青红色的马匹乃是一种名为青之血马的名贵马匹,即便是在一般的王侯府上都很少拥有。 “皇上最近的身体并不弱,他不是孩子了,自有分寸。”东太后一脸温温,却不怒自威,只是眼底的疲惫之色挥之不去。 见此,林枫手掌再度一动,便有着银辉灵力暴涌而出,随着灵力涌荡,那些悬浮的玄元丹,在此刻出现融化的迹象,化为浓郁的灵力,最终都涌入林枫的身躯之内。 抬起头后的我,看着风里熙风前辈。依照规矩,我是必须得拱手作揖的,就算是她对于我这拱手作揖甚为的不喜欢,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顾北霆在听到何梦说起他妈的时候,周身的气场变得凌厉起来,就像是被激怒的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立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现在我立马告诉你,然后你立马动身?”师傅果然就是师傅,了解我似乎比起了解他自己还要了解。 真说起来,殿下的吃食从来都有专人管,以前是奶嬷嬷现在是陈宝,宫中规矩繁琐而死板,上到皇上下至皇子,自不会露出明显的偏好,只怕连陈宝都不确定,殿下到底好哪口儿。 “砰!”剧烈刺耳的声响,在此刻响彻这片地域,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恐怖的灵力炸裂,掀起锋利无比的气流,在这片地域倒卷而出,林枫与姜昊两人皆是被震退的倒飞而出。 几人的出现惊呆了黄天霸,这强大的气场,就连他都不得不正视。 “你们之前所说是何事,给我一一道来。”龙轩看了这两位甲士一眼,继续说道。 她没出席家宴,已更改玉碟立为康亲王府世孙的十一皇子,自然也不再有座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洞房花烛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琪的确是偷偷跑去找白銮月了,不过在半路就被暗卫拦下,让人将她送回院子去。 小姑娘心底气郁,想发作耍脾气,但是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气。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并不想让白銮月难过,撇撇嘴瞪了面无表情放暗卫几眼,就跟着追过来的折扇回去了。 白銮月吃了东西垫着,就坐回床边去了,绣玉想了想还是替她盖上了盖头,掩住那张绝色的脸,守在身侧。 夜深,宴厅的喧闹已经逐渐寂静,宾客们离开的离开,留下也去客房的也已经歇下了。 坐...... 八十斤的镔铁棒,在王憨看来实在太轻松,买来当玩具都嫌有些不趁手,自然要加重。 王捕头又说了几句,然后带着一众官差往村子外面走,李村长带着众人跟上。 对于安瑾宸的到来,向暖压根就没有理会他就是呆呆的坐着,感觉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那一团浪,在剑尖下,瞬间炸开,像是被针刺的气球一样,而这气球之中又是装满了水,水中仍然有别的东西。 向暖只能是说到未来,她不想给向远山那么大的心理包袱,让他有信心他自己还有未来。 嗜血的红光闪现,被钳制住的苏雪宁突然像一头豹子一样扑向苏霏菱,咬上了她的喉管。 在李凌转身准备离开之时突然顿住,余光瞥见一堆骨渣里有一枚白玉,因为与骨头颜色差不多,差点忽略掉。 莲花在柴府住下后,秋雪劝莲花尽可能忘掉对高俅的恨,多为以后的事着想。 银子游弋是拿不出来了,他往自己身上看了眼,除了酒葫芦里的酒可能还值点银子之外,身上再无一样值钱的了。 这位弟子也是六境,他进入其中,姬冰雁对他说,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对方进去看一眼里面的情况。 周南出了兰家的门,却恍然觉得兰家四周一片寂静,从外面瞧着,就像是一座死宅一样,四四方方,圈出一汪牢房一样的天地,本就是古色古香的木质屋子,门前还挂着两个灯笼,和一方写着兰府二字的牌匾。 伊薇敢肯定,沈西岐一定是京都上流社会的少爷,他的父母不都是京都的政要么? 林夏最后知道事情无可挽回,自己必须得被抓进去的时候,跟警察说过,她做这些事情都是大舅妈和大舅指使她去做的,徐晚当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现在她接收了林夏的记忆,就明白了一切。 一句简单的话,几十个字,但是却好像定海神针一样,安定了南誊川刚才糟乱的心。 “你确定查到的人是她?”南誊川问。脸色异常的凝重。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梁一一抓好牌,就那么扣在桌上,也不看,手在面前的牌上一划,伸手就打出一张二筒。 宫家两人一看邢诗洁认真的神色还有众人戏谑的目光,顿时知道这并不是开玩笑。现在他们势单力孤,刚刚脱离隐世状态还不了解当前世界的情况。 风尖浪口,这是邢诗洁现在的处境。自从动画开播,所有人都用热切的眼神看她,初赛之后,修士们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份敬畏。 “怎么了?姨娘生病了?”米粒着急的上来又是摸头,又是探脉的。 “哎呀,好了好了,真的吃不下了。”叶灵卉拦住黎墨琛的手,禁止他再夹菜给她。 那恩客肯定是她家二叔了,不过人家没直接说出来,苏溪也不好戳穿。又聊了几句,苏溪二人就告辞了。 “哥们儿,我和他们能一样么?”郑云说着,假装和门卫握手,将现金放入他手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姐姐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白銮月来之前徐沐原还想让绣叶也一同跟过来陪嫁,被白銮月拒绝了,她要远嫁晋州,母后的陪嫁已经给了她一个,身边最后一个绣叶还是留在她身边的好。 其他人白銮月也是让绣玉去询问,挑几个自愿跟她到晋州的,最终也只跟来了两个。 一共就三个人伺候主母在墨管家眼里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就连夜去买了几个丫头回来,又混了两个女暗卫进去。 连曲去为主子办事了,短时间是不能回来了,墨管家就找了上次的那几个顶上。 “你们都报一下自己的...... 不过据说,两人又藕断丝连,后来裴怡冰更是怀了龙听深的孩子。 她的人生,是林向南先出现的,而且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镇荣王府老王爷和老王妃自是不去的,这些应酬啥的自然都落到了成了家的儿子身上。 躺椅上的那个五十多岁头发有些斑白的男人,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蹭地坐了起来,震惊的几乎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尤其到了荣铮这一代,体内的神力过于强大,生命都没法保证,更不用说传承了。 宛如雷鸣般的回答响彻天际,数万名皇城高手前往青州,誓要寻得神体,为皇朝所用。 裴怡玲是害怕一有什么处理不当,就连裴诗茵跟程逸奔之间的夫妻感情都伤害到了,那就麻烦大了。 当然,柳湘漓有伤在身,李坏才不舍得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非分之想。 周兴云一行人百无禁忌的强袭五千蛮夷部队,营造出‘诱敌深入’的氛围,从而创造出双方谈话的环境。 规模宏大的现代都市张参见过不知凡几,甚至面积堪比海南岛的地底都市也亲身经历过,但是,这一刻,张参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火星人自然不会单单放下病毒,既然要征服地球人,就要将他们逼到走投无路,病毒还是没有办法让短时间内的地球人偷袭,所以火星人朝着地球又放下了一个新的物种。 黑风不但将血液向四处传播,还充当了把血液分散成细雾的角色,如此一来,这些极细的血液就可以从呼吸直接进入人体的肺部了。人体肺部可是血液和外部气体交换的地方,其吸收效果不亚于静脉注射。 他就冷冷的看着剑术纠缠在自己身躯上,那剑龙和自己的护身真气碰撞,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满满一壶鲜血全部输完,年轻人颓败的面容这才恢复一点点生气。 比肯姆·隆想起出发前上司说的话,几乎将牙齿咬碎,又惊又怒,做了个手势,最前面的十几个士兵相互掩护,推开门进入超市内。 现在,龙首山陨落了,从天空之中降落下来,代表着的是龙华形神俱灭。完全没有了复活的可能姓,惨烈,实在是太惨烈了,一尊混元之子,就这样死掉。 “她们”指的是其他林妍的复制品,艾特最后只知道她们被楚守制服,后续的情节不太了解,希望能从岚口中得到些线索。 “卧槽我之前都没发现,还真的是灯火阑珊。”橡皮擦也是一脸的惊讶。 “杨奇此人真是该死,不过他似乎攻击神象之王,解救走了杨虚一,现在,命运虚无者齐全了,他更加难以对付。”海岚道。 正如他们之前私底下所了解的那般,在阵术的功能上,大致可分困、杀、迷、乱四类。 可两人正处于学术交流的状态,两人的思维,在讨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相当于一种另类的头脑风暴。 凌峰心中有些忐忑,脚步慢慢挪移,但依旧止不住这些沙子形成的怪物嘶吼,足足有五头巨人般的沙兽向凌峰冲来,强烈的气息差点让凌峰喘不过气,但好在他瞬间就恢复如常,怎么说自己也是肉身元婴大圆满,岂能那么怂? 第一百三十六章 糖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见男人这个态度,又瞧着他那副着急的模样,以及刚刚这个小丫头害怕的样子,白銮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家只不过是好心亲自送来,你做什么这么凶?” “……”墨泽礼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句难听的这俩人应该是情敌吧,他媳妇怎么帮着那个丫头说话? “好歹也叫了我一声姐姐,也算是我半个妹妹了,小姑娘还小。”白銮月见他茫然,十分淡定地拉着两个小丫头的手往后院走了,她怎么说都是个大人了,才不会跟个小丫头计较呢。 墨泽礼看...... 顿时只见邪红神色变得萧穆,杀机涌现,无边的狂猛气息绽放,骤然间,他的身后出现六尊绝世凶禽,每一尊都带着可怕冷冽的杀伐气息。 皇家马德里的球员们这才立马起身,鱼贯而出,冲进了伯纳乌球场内。 林雯儿回头正要说没事,却看他光溜溜的,赶紧又把头扭过去了。 紧接着,白素将那被白玉壶洗过的茶叶用茶针和茶镊缓缓挑出,放进刚刚的青玉茶碗之中,他挑的很精细,仿佛是在选择最精美,最细腻的茶叶。 狐族大殿中,凌霄子和绝情相对而坐,此事关乎重大,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牛炼也没想到他会看破自己的原形,在权衡再三后,便点头称是。 沃不凡四处看看,发现这里就是一间专门练习格斗的武术房间,上面果真有很多探头。 毕竟,这玩意儿是沃不凡吐上来的,他又不好伸手擦掉,只得很是为难的看了看沃不凡。 最后他想了一个办法,让胡燕收三十万,剩下的三十万再还给陈豪他们,他就领了大家的情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一定不拒绝。 空灵慧自然是知道他们指的是自己哥哥的后事安排,便沉声说道。 冯导点点头,刚想让旁边的副导演跟她对戏,一旁的苏子皓就已经率先开口了。 不得不说,马克带来的海鲜粥味道闻上去特别美味,叶茴安还真有了食欲。 珍玉这一次是泼出去了,反正这一次自己是再无活着的道理了,索性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死也要做个明白的鬼。 陆三川本就不擅长腿法,这样被压下之后,便无计可施,恼羞成怒之下,脚上加了劲力,顶开苏青脚跟。 不少农村都有个习俗,人死后必须放在家里三天,床下点着油灯由亲人守着死者。 “言瑾同学就坐在沈同学旁边吧!”叶曦环视了一圈,发现只有季晚旁边有个空位,安排道。 可萧婉就是一句也不吭。冷静下来的萧婉已经知道卫寒川是因为担心她,可是心里的那份委屈就是怎么也消散不去。 苏青赶忙抽剑应对,却根本不是第五铭对手,三招之后,右臂中剑,发出一声惨叫。 司景城气煞,双眸死死瞪着她眼睛准备发怒,一道稚嫩的童音徒然响起。 对面明城的一帮人瑟瑟抖的看着唐宋,一个个脑子嗡嗡作响。尤其是那个白衣中年人,看着地上昏迷的张岭,冷汗早已经浸透了衣服。 “这个大家伙,再见了!”铁木云瞥了瞥嘴,三人正准备离开,只听的一声怪叫,好似在哀鸣,接着,从旁边那巨大的沙丘上猛然钻出一头牛。 萧岳此刻已经将自己的元力和身法运转到了极致,并不断地提升自己速度,剑独孤也是如此,他们两个好像不知道疲惫似的。 两人凛然听令。李煜又嘱咐一番注意的要点,提点了几句方略,才让周宝张果等人,各去准备分兵启程,独留下周灿,暗自嘱咐一番,让周灿领一都侍卫中军,带了命令,即刻赶回勉县。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故人是你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每根糖葫芦都差不多,白銮月也没挑多久,就抽出两根,墨泽礼十分自觉地从怀里摸出金元宝。 “……”老头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递过来的金元宝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神又将目光放在墨泽礼身上。 “是你…”少年长开的模样依稀和第一次见到的一样,老头儿摸了摸胡子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没伸手去接那金元宝,反而一副高深莫测地表情看向白銮月。 “丫头,这可就是你那个故人?” 白銮月见这老头还记得,点点头也没否认,将糖葫芦塞到墨泽礼手里...... 起立鼓掌:瞬间释放多个方柱状结界,将对手困入其中,借此截断对手的身躯。 话音落下,王昊根本不再理会罗旭,直接带着穆阳和燕无煞,朝着灵泉之捏走去。 四影们一愣,顿时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具男的身上。晓一直以来都是为收集尾兽不择手段,甚至袭击五大国,他们十分想要知道,晓收集尾兽到底想要干什么。 和坤想要找那种威力迅猛,以直接的姿态面对敌人路数的功法,而不需要东窜西窜,追求诡异。 丢下一根火把,燃烧的是整个森林,除了将闾这种无法无天之徒,任何人也不敢在密林中防火。 但是大祭司不仅风之优雅,高贵圣洁,最引人的还是她对楼兰无怨无悔的付出,每多了解她一份,就会多发现她一份美丽,让人难以控制自己。 侯浩拉着缰绳,机械马奔向娃娃时打开身体中的机关,其中枪炮刀剑应有尽有,它们的攻击角度都很刁钻,骑在它背上的侯浩犹如多了几十只手臂。侯浩说话一直都是想什么说什么,从来不经过大脑,现在也一样。 在地面上同样有四线连接着和坤的手指,需要和坤的手指一动,那么就代表着下面有伏地鼠被套住了。 清淡无比的句子,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爱情,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这样子,既满足了观众们的需求,也满足了他们要多赚钱的目的。 哼,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能遇见杀害我妹妹的杀人凶手,看我不弄残他,替妹妹报仇。 而白偌伊很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工程,沈霆琛也要来,还是亲自出场? 男子的话无异于给我当头一棒,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为什么要给我希望,说你有办法呢? 如果陆云增原本的医术水平差太多的话,杨凡就是把陆云增扎成塞子,他也达不到现在的高度。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原来时间神殿的钥匙不一定就是把钥匙,还可以是其他的物品,甚至还可以是人。 谢无疾微微一怔,道:“这才过了一天,他们就自降身价了?”昨天还想嫁给他做妻,今日忽然做妾也成了。 张玄虽然也生气,但今天难得有他已经知道的消息,他没被吓到,竟然都要感到欣慰了。 灰耳尊者大笑着,只是笑声未落,远处竟有隐约的“轰隆”声传来,下一刻,一股难以想象的撕扯之力从洞口凭空生出。 他话音未落,田畴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茶壶猛地弹起落下,只听听令哐啷一阵巨响,把李步的话给吓了回去。 出了仪元殿,青鸾直接带着花未央来到太清池旁,上船的同时还备了个沙盘拿着。花未央知道,她这是怕被别人发现秘密。 看到雨由利没有回应,十兵卫无奈的摇摇头,领着自己的部下走掉了。 反正这间医院无论是看护还是医生都很到位,她倒不用彻夜陪在这儿。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要小崽子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第三日街上到处都流传起来,晋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对神仙眷侣,那郎君买东西不管是什么都用的金元宝,一路的小吃街基本被他买了个遍。 更有有人言,那小娘子长的和那个嫁过来给王爷的公主很相似,一时之间大家都忍不住好奇那个小娘子是不是真的和公主一模一样,纷纷都蹲在王府门口看看能不能碰到白銮月出来好瞧一瞧是不是。 可是等到天都快黑了,连只蚊子都没看见是从王府门口出来的,就在大家放弃准备该干嘛干嘛的时候,王府门口...... 不出所料,我才到了这里,那三人就出现了,他们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样子,一出现,立刻就把我给堵在了那里。 事实上,这三人也就是根据上面安排的任务进行地毯式搜索,维托·扎卡罗怎么可能会被乌图尔杀死?乌图尔哪来的军械狙击枪?这他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名被我们带过来的男子昏迷在地上,浑身赤条条,简直是惨不忍睹。 不仅仅是他,现在所有3队的人无不觉得丢人丢到了家,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雷子、廖俊伟和谢英。 曲清染先是半弯着腰俯看着池子里的水蜃灵一会儿,然后想了想,便曲着一条腿半跪在了水池边上的缺口处,虽然视线依然需要往下看,但是这样努力想要平视对方的姿态更能让人感到尊敬。 月子倒是无所谓,她本来就是我妹妹住我家里问题也不大,她只要想办法让国外的朋友把护照寄过来就行了,再不济也可以去补办护照。 岑暮雨起身,手一翻,龙头拐杖横在两肘之上,双手十指交叉,结成一个手势,嘴里念念有词。 所谓蛮荒星就是那些没有确定主权,但已经被人类发现并且适宜人类生存的荒野行星。这些星球的人类殖民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对星球进行适当的改造,自然环境非常恶劣。 良久,当徐曼曼看到李明脱力坐到地上时,她不由得一心慌,竟然能动了。当时她就感到神清气爽,可是她并没有去感受这种神奇的感觉,而是急切的把瘫在地上李明的抱上床去。 面对卿子烨的示好,寂殊寒也只是浅浅一笑,看着曲清染的目光里充满了戏谑,一双凤眸中熠熠生辉,闪亮的仿佛在跟她炫耀着:看,我没说错吧?你师兄肯定会妥协的。 左右的人见他脸色苍白,想要扶他一把,可他却摆了摆手,顽固地柱着拐杖朝村口走去。 一件中品道器可是无价之宝,三件道器!他们可不会像掌教这般财大气粗。 点刺拔罐出血:又能泄血分之热邪,清热利湿除风疹:疏阳邪火毒,除血分积热解毒祜痰疗疔疮、且能舒筋活血,痹痛。 娇嫩的触感,狂涌的热血,到了这个时候,董建又怎么可能停止他的动作。 然后开始帮助祖龙对付这个上尸神了。但是,上尸神对付祖龙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可以说仅仅是使用了一般的力量。 但是令叶进十分意外的是,外表看起来与寻常城郭无异的虚神之城,被这些蛮魔力逾万钧的巨斧斩上去,却连个缺口划痕都没有,令他惊异不已。 “D,你接着录制吧。不过我希望大家能配合我一下,我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处理,我现在在我公布之前,不要走漏了消息,这样的话,我就被动了。”刘逸寒先是对刘在石说了一句,然后对PD说道。 “娘娘……”花红对上夙薇凉和眼神,心中有些发怵,担忧地看墨诗妍。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琪离开,带走顾鸾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终究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话题牵扯太多,绣玉不敢轻易说话,只能劝说一句,就退了出来,刚关上门转身就撞见墨泽礼站在门口。 “姑爷…”绣玉正郁闷呢,服了服身没多言就离开了。 站在外面的墨泽礼把主仆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楚,有些苦恼于应该怎么和阿銮沟通这件事,让她不必将心思放在上面。 推开门漫步走进内阁,往床榻上一看,白銮月已经宽衣缩在被窝里了,闭着眼装睡显然是不想和他说话。 “……”墨泽礼敛眉不语,走过去捏住少女的...... “接下来的比赛是天斗皇家战队VS炽火战队,我们来看看两队的情况吧!”主持人兜兜话一说完,在上面的水晶屏幕就出现了两队的情况。 此时,泥菩萨根本抵挡不了叶枫的气势。在这股气势之下,他脸已涨得通红。只是进入悟道状态的叶枫,根本无法顾及泥菩萨。 没过多久,一个个白发苍苍的白大褂医生,就都紧张的赶来,公主生病晕倒,他们听说之后,豆大的汗水都在滴着。 虽然言语动作之间仍有几分稚气,但是就是这样的稚气却让我感受到心安,看起来她这些年似乎被呵护的不错。 “早干嘛去了,如果之前就按我说的做了的话,哪会有现在的麻烦。”林昊没好气的说道。 沉到天坑底的复活点内,周思聪与几十个扶桑红衣玩家互相推搡怪叫了一阵,发现虽然摇晃得厉害,但好在并没有人挂掉,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许大茂脑袋还迷昏,许富贵可是清醒的,听到贾张氏的话,冷汗就从脸上流了下来。 但想到剑圣一生奉献于剑,乃是把剑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绝世剑客,对他而言,散功苟延的活着还不如刹那的光辉。叶枫也便没有说出口。 “真是的,都跑了。”陌沫不满的嘟囔着,看了看还在摆弄花草的人,陌沫一把过去把人给拉了过来。 随着乌光散发,整座鬼门关都开始微微颤动,一个庞大无边的空间,在地底下被开辟出来。 “现在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说不定他和陈一刀真的同名同姓。”赵可馨推理道。 对于天道之平衡之道,通天可是多有体会,截教无故遭受多次打压,便是由此而来。 要是因为那个白郁没有看到他的话,那这责任,不会推卸到他的头上了吧!靳路西在心里感叹到。 “哥哥,我错了,不过还是感谢你上次的钱,我下个月马上要结婚了。”贵宾犬的扮演者说道。 “本皇的灵识怎么可能出错?放心吧,这里就是银魅的老巢,如假包换!”哼哼两声,阎皇说到。 大半天后,天眼再度安静了下来,接受着曾浩打来的一道道法决。 当下,虬首仙自然是对上了大势至菩萨,不过马上便有四大金刚之中的泼法金刚、胜至金刚前来相助大势至菩萨,并且,连孙悟空也是在此,四人一同围攻虬首仙。 以噬灵金螳螂的特性,想来进入到玄灵果中,咬出一枚种子来且不是一件难事才对。 我和清雅哑然,这还真是一出悲剧,想不到黑暗阵营四面出击,不说暗魅部的灭亡,就连前线的精灵种族大军都惨遭失败,黑暗阵营当真强势如此? 其余三人与三只红眼犬打得难解难分,鲜血四溅,特别是那个叫醉了的法师,被红眼犬追着跑,看来是血量见底了。云过收拾一只红眼犬,不费一点血,这就是重生者的优势。 他隐晦的看一眼阴一尊者,发现主子阴沉着脸,目光诡异,求救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死就死吧,必须搏一把。 第一百四十章 灯会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难不成是光天化日之下赏灯? 绣玉又仔细地瞧了一眼,的确就是约着上午的时辰,青天白日点灯能有什么好看的? “去瞧瞧她们葫芦里买什么药,想必会很有趣。”白銮月歪着头看了一眼外头的日光,浅浅一晒,日光的余晖透过窗照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美好。 虽晋州富可敌国,但是笼罩在她身上的公主头衔依然让人忌惮,听闻这些世家从前没少打她夫君的主意,她不去瞧瞧看看,岂不是让她们都失落了。 整个王府暗中都有暗卫,就连白銮月屋里也有,只...... 就这一次撞击产生的能量风暴中,双方大军中四星战帝境以下的将士尽数凭空蒸发,战帝境的强大战士,尽数身遭重创,失去一半以上的战力,便是七星以上的圣帝,也都被震得纷纷吐血,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龚少开口。胡來这边是沒有人再接话的。就见郑井慢慢抬起头。淡笑地望着龚晓跃。 此时的情景是多么的温暖纯净,我和我的外婆静静的,轻轻的走在一起,祖孙间该有的温情我们都有,一点不少一点不差。 总之蝙蝠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种人。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不吸烟不饮酒,不嫖不赌,穿着打扮平日里除了比民工少些泥点子之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来。 “放心吧,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欧阳谨说的话直接又含蓄,他看着我的眼睛,笑的迷人又痞气。 这才是卡尔真正的实力,能够精彩奇招迭出。最强悍一点,他可以在双手使出两道刚柔截然相反的力道。 实力大增,大化掌的威力也跟着增强,一掌下去,打得对方口吐鲜血。 眼前的这个世界,若是中级位面的话,也应该有众多的附属位面,那些位面的修炼者飞升之后,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于是陆瑶苦着脸,心领神会的离开了天台,和楼下的同事吃喝起来。 江时薄唇微勾,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和南七月在一起后,笑的次数比他活的十八年加起来都要多。 气运之道,不是天道,天道,不是气运之道,所以两个不相干的人,如果在一起互相学习,最终也学习不到什么,故此,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么大晚上了,他知道她肯定又困又累,他忙扶着她上楼去休闲。 在他们来看,不管来人是谁都要警惕,哪怕是他们秦家的人,要知道秦家内部斗争的现象也极为激烈,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强迫他们站队,做出选择。 尤其那双眼睛,漆黑透亮,闪动着叶星北看不懂的光芒,就仿佛一个可以吸人魂魄的漩涡,吸引的叶星北使劲儿盯着它,挪不开眼睛。 苗艺很想知道真相,拉着苗喵过去坐下,一脸很期望她说出来,如果可以,当姐姐的也能帮帮她。 毕竟夫妻一场,司朵棉还对他有恩,谢锦飞希望司朵棉可以幸福。 汽车爆炸,顿时浓烟滚滚,敌人的视线被阻,无法瞄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宇他们逃离。 “呵呵,你就是东邪吧!,一个卖主求荣的家伙,今天你们都得死!”这是对方中的一个男子语气冰冷的说道,话音刚落浑身的其瞬间爆发了出来,带着劲风的一张想东邪而来。 大邑国与萧国相邻,是西北诸国最强的国家之一,在兵力上比萧国稍强。十年前楚兰歌的父亲曾和大邑打过数仗,仅花了两年时间一举平定萧国西边疆域,逼得大邑国不得不暂停往萧国扩张的脚步。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眉宇相似的丫头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乔娇躲在人群中直勾勾的盯着坐在那的白銮月观察着,心底微动,这位传闻中病弱的公主似乎与一旁压着怒气的绣玉不同,白銮月看上去对于杨晓静的挑衅并不感兴趣。 淫浸在皇宫里的公主,对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当然无动于衷,便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她们在不远处一唱一和也有些困顿,只想着差不多就寻个理由离开即可。 刚要张嘴,人群中就传来一声惊呼。 一盏琉璃灯从人群里直直向白銮月飞来,绣玉下意识想替主子挡住,又被白銮月按住。 躲...... 杨彤箬刻意拱起自己还是纤细如同柳枝的腰肢,将平坦的腹部突出,硬是让几个本來强硬执行命令的侍卫心底发慌。 其实上海马超并没有骗他,因为对电竞还有执着,就是最大的提升空间。 半晌,玄冥重又抬起头来,他依旧蹙着眉,眼神中是迷惑的阴云,在此时不愿化开。 既然想不明白,自己还是打算一下,怎么才能把宗丹的纹路能提升,这才是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之一。 “陈统,万万不可伤了她!”话一出口,钟离朔才反应过来,原来初尘已在他心中占有如此的分量,不管她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愿伤她分毫。 “沈雅兮, 这样好玩吗?”花容失色的花恋溪有气无力的问道。 本以为向问天和郝仁的实力已经够强了,没想到现在这两人更是厉害,直接能够动用气来对拼。 “那你被人砍的时候不是拼着老命跑?”叶枫反问一句驳得胖子哑口无言。 沈枭虽然觉得经过那一场比斗,她更应该好好休息,不过她的决定他还是会尊重。 那么多年过去,玄冥似乎已经忘了母亲的名字,但母亲的样子却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但是他却又是那么无能为力。年幼的孩子,连自己都需要人保护,又拿什么来保护别人。 恨恨地想着,他把牙刷狠狠地刷着牙齿,又狠狠地吐着泡沫。嘴里还不忘嘟囔着什么。只是过了不一会,又低垂下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怒视着镜子乱着鸡窝头的人,丧下一张脸。 后世的电视新闻上有许多拆分、组合、联营等等各种,可寻常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操纵细节。 白发男人叫爱德华-凯特。曾经是伍德华利的敌人,不列巅武士,祖上曾经是圆桌骑士之一,战败被东罗马人俘虏成为了角斗士。也是伍德华利的角斗士老师,一位顶尖的武者,一位也希望此生不再平庸的武者。 他是国舅没错,但这个国舅拼不过柳木这个驸马,特别是对突厥数战柳木在朝中、军中都建立了足够的威望。 罗密欧惊呆了,他只是来想买一点神奇的药物,这些药物他会作为礼物送给一位高官,然后在自己新领地的事情上希望得到帮助。 也不对吧,貌似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可是戴着钻戒了,那也就是说结婚了呗。 干了两个早班,一个中班,今天轮到她休息了,拿着包,走出了家门。 还好每间房有独立的水源,因此沐浴也算一个麻烦事。只是令雪萌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喜欢在半夜?这是有什么缘故。 学好这个之后,雪萌感激的点头,也无意间提起了去参加任务因为魔-宠-的事情而被耽误了时间。 “你好,我是叶晓媚的丈夫。”李漠然友好的伸出手,向着朱莉娜打招呼。 “周围没有他的能量,在我的结界里他还有哪里能躲藏?难道……”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几乎完全忽略了趴在地上李洪涛,可是现在消失的黑翼,除了李洪涛的身体,也根本没有其他去处。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未来 - 首相掌中月 - 虞鹤 到达王府后,墨管家恭敬地守在门口等在主子归来,就见到墨泽礼面色阴沉地抱着夫人回来,心头一惊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跟上去。 绣玉看着怀里的丫头脸色也不好看,但是还是按照吩咐带着小丫头去清洗干净又抱回来。 白銮月瞧见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这可不就是和自己年幼时长的相差无几么? 墨泽礼也盯着小丫头许久,时不时看向坐在那一脸茫然的妻子,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墨管家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忍不住...... 狮王和这个男子看着杨言,也同时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谢谢”。 他觉得和杨言这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土鳖在一起,简直有些侮辱他的智商。 “属下先是与三圣宗鲁达大战,被逼无奈只能使用狂化手段,理智全无,后边的事情只能依稀记得一些……”虎魄欲言又止。 画中的血凤,一声声鸣叫,抖动着双翅,一道的红光,从古画里面,慢慢的飞出,飞向正掐着,冯七的狐妖。一双的凤爪,十分的锋利,突然的袭击,正吸收冯七,体内的阳气,千年雪狐妖。 男子瞪了他一眼,又扫视到了他身边的梅寒烟,皱眉直视,四目对视之下,纵使身为绝顶高手的梅寒烟,也难承大帝神威,元气不稳,就要朝着地面落下。 他们的生命与躯体已被大地活活淹没、淹死,一切仿佛都已被活活淹没、淹死。 听到这话,芽当场就呆住了,艾星科技都有使用者识别系统,怎么会把这位桂,识别成葵的? 大公子吃惊的盯着无生,空空洞洞的眸子里仿佛充满了令人无法理解的智慧。 琴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看到依洛娜,但是……但是现在眼前这个依洛娜不论怎么看都感觉让琴姬很有保护欲,琴姬想要将其搂入怀中用自己的身躯去温暖她。 程欣看着秦明笑的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无奈,她站起来走到了秦明的身边,秦明很是自然地就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环住了她。 木子云从寡境四十四层,突破到了四十六层,接着突破到四十七层,没想到他挨到极限,居然只过了三层,真是极限了,太痛苦了,肉体已经有了破碎的迹象,灵魂已经在磨损。 独远,曲大夫已步入,孔镇的祖祭祀大礼堂,里面全都是孔镇的镇民,没有的怪病的,得了怪病的都集中在了这里,孔行,仲光,步蓉都在,忙得不可开交。 陈长老有些意外的看着刘鼎天,任务做的好,是有额外的奖励的,一般的弟子都喜滋滋的赶紧收下,哪有还质疑的。 至于其他的那些魂器销售商,在不依托于竞争两方的基础下,没有资本支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客流逝而毫无办法。 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这为情所困之言,就这样传入夜色,徘徊在深夜明月之空,经久不绵。 孔大夫微微回应,道“少侠,没事!”只要能靠近眼前这位少侠,孔大夫觉得心里就镇定得很。 独远微微笑,道“月柔,你放心好了,我见到灵姑娘以后,只是问一下风的事情,这那几天的时间我会一直都会在红磐客栈等你回来!”独远正欲再言,却见沈月柔身后,一道剑光震啸,剑鸣突起,御剑离去。 “独孤鸣,虽然你手中掌握了万毒‘门’弟子的生死,但是你朋友的生死却在我手中,想要救回她的‘性’命,就先放了这些人吧。”老人得意的对着独孤鸣笑了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