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我已亭亭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我叫温亭,名字是爷爷取的,我的五个哥哥以忠、孝、仁、义、信命名,妈妈怀孕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生产时本以为只有温盛信这一个臭小子,没想到还有一个躲在他身后一直未被发现的我。据奶奶说,我出生的时候爷爷比抱到温家长孙温盛忠还要高兴,抱着我不肯撒手,还一个劲地说:“我们老温家总算有个女娃了。” 按照家谱我这一辈人的名字里该是有个盛字,但是爷爷认为女孩子太过盛气凌人不是好事,就只取了这个亭字。温柔顺从,亭亭玉立,我的名字里寄予的就是这样的意思,亭亭玉立是气质,温柔顺从是性格,老一辈人对女孩子的期望大抵都是如此吧。可惜,我没有如名字那样乖巧可人,从小我最拿手的就是爬树和泥,如果你跟我一样前面有五个哥哥,大概就能理解我为什么会那样顽劣。 每天穿着漂亮干净的小裙子出门,回家时总是灰头土脸,免不了被妈妈教训,但是我不怕,因为我会在妈妈动手之前就跑到爷爷身边寻求庇护,爷爷戎马半生,那种严厉肃然的军人气质浑然天成,面对别人时的冷脸到了我面前就变成了慈祥和善的弥勒佛,每一次妈妈都是在爷爷笑呵呵的说“孩子要好好教育,不能动手”中败下阵来。 四个哥哥对我和爷爷一样,就是宠,只有温盛信,他只比我早十五分钟来到这个世界,小小的年纪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尊老爱幼,妹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分享宠爱的小丫头。温盛信喜欢从我手里抢零食,抢玩具,一旦被人发现,不管是家里的长辈,保姆还是几个哥哥,温盛信的脑袋上总少不了挨个爆栗。但是有一点,温盛信只在家里这样,出了家门他也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温亭是我妹妹,只能我欺负,除了我谁都不行,所以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温盛信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我的前二十一年过的十分顺遂,所以那样的打击让我难以承受,离开了家乡,离开了亲人,经过岁月的磨砺,我才知道,一切当时认为困难无比的事情,最后都可以笑着面对。 曾经,我是植于你必经之路上的那棵树,每每期盼你回眸之时哪怕一瞥,而今,我想要的不过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温小六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走出机场,温亭一眼就看到冲着自己使劲挥手的温盛信,两年不见眉宇间的青涩已全然褪去,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眼眸闪着激越的芒,周围人再多也掩不住他那份夺人的神采。 “小六,温小六,这边!” 温亭甩开行李箱,疾步冲上去,一下跳进那个张开的怀抱,温盛信揽着她的腰身略一用力,她的双脚便已离开地面。 “哥,我想死你了。” “你这个丫头,四年里就回来过两次,还好意思说想我,你骗鬼吧。”温盛信掐着温亭白皙的脸蛋,恨恨的说,见她呲牙咧嘴的喊痛才放手。 温亭大学毕业以后就去了法国,在那里学习两年,工作两年,前两年不敢回来,后两年因为工作繁重,连同圣诞假期都在加班,没有时间回来。回来的两次还都不是好事,第一次奶奶病重,温亭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老人家见了孙女竟渐渐缓了过来,第二次便是奶奶去世,前后间隔不过两个多月,老人终究是挺不下去了。 说起这事,温亭是愧疚的,老一辈人有几个不是重男轻女,但温鹤年夫妇就是异数,兴许也是他们见多了小子,实在喜欢姑娘。温鹤年有四个儿子,前三个儿子生的也都是儿子,唯独老四体谅老人家心情,很给力的生了一对龙凤胎,两个老人高兴地说温亭妈妈杜敏是温家的功臣,给他们添了个孙女。温亭就是这么被宠大的,全家人的掌上明珠,然而,她一没能守在奶奶病榻边尽孝,二没在奶奶离世后宽慰爷爷,反倒让两个老人为她一段不成曲的感情伤神,温亭直后悔自己当初的懦弱。 “快走吧,三哥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三哥也来了!”温亭惊喜的叫道。 温家五个男孩子里,除了与她一母同胞的温盛信外,温亭最喜欢的就是老三温盛仁。老大温盛忠和老二温盛孝与她年纪差距稍大些,她出生时,他俩都已经是戴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了,对他们,温亭是敬大于爱。至于老四温盛义自小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跟他们兄妹相聚的时间又少,自然没有那么亲厚。 老三温盛仁比温亭大了四岁,从小就知道护着妹妹,温亭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本事多数都是跟着温盛仁和隔壁家的莫以笙学会的,有一回玩弹弓打碎了大院里赵爷爷家的玻璃,把一心想培养个优雅淑女的温妈妈气的顾不上仪态,抄起鸡毛掸子就往温亭屁股上招呼,十一岁的温盛仁紧紧把妹妹护在怀里,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全都抽在了他的腿上。 温盛仁一滴眼泪没掉,温亭却是哭得惊天动地,温老爷子听到动静撇下书房里的客人就闯了进来,温亭一看救星来了,嚎得更起劲,扑过去抱着温鹤年的腿哭喊着:“爷爷,我错了,你叫妈妈别打三哥。”搞得温亭妈妈哭笑不得。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回家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停在路边的黑色路虎发出嘀嘀两声,随后从车里现出一个身形挺拔,笑容温和的男人,有力的手臂将直扑过来的温亭稳稳接在怀里。 “我们的小六可算回来了。”温盛仁拍着温亭的肩背轻声叹道。 “三哥……” “来,三哥看看……小六怎么瘦了这么多,不过气色不错,想三哥没?” 温亭忍着眼里泛起的泪花,点点头,“想,在巴黎最想的就是三哥。” “哼,刚才还说想我呢,温小六,你这话要让爷爷听见你就惨了。”温盛信把行李箱塞进车里,睥睨着正上演兄妹情深的两个人,语气里满是醋意。 大院里的景象多年如一日,门口站岗的年轻哨兵倒是换了又换,这一个想必是新来的,见副驾驶位的温亭面生便将车拦了下来,待看清车里其余两个人后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放行。 黑色路虎在温家的三层小楼前刚一停下,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芭蕾舞演员出身的杜敏年逾五十依旧气质出众,一身米白色套裙显得端庄娴静。从早上九点开始,杜敏就站在窗边朝外张望,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温盛仁的车驶了过来,一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儿便忍不住红了眼眶,“亭亭……” “妈,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温亭抹掉杜敏眼角的泪光,笑着说道。 “真不走了?慕西霆要留在中国?” “呃……”温亭一怔,这才想起还没来得及告诉家里人和慕西霆分手的消息,当年离开家就够让他们操心了,如今一回来就说这事似乎也不合适吧,“妈,爷爷呢?” “爷爷在花园,一大家子人都等你呢,快进去吧。” 温亭的父亲和大伯,二伯都在部队上,平时难得相聚,身为驻X大使的三伯就离得更远了,所以如今温家要真正团聚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可今天屋子里满满当当,除了三伯几乎都到全了。 和屋子里的一圈人打了招呼,温亭就绕到小花园去看温鹤年,老人家八十三了,满头银发,可是精神矍铄,耳聪目明,正拿着喷壶浇花,温亭轻轻推开小花园的门,笑着道:“这是谁家老头啊,把这些花伺候的这么好。” 温鹤年转身看着温亭,半晌才乐呵呵的开口,说:“去,把那边的几盆也给我浇点水。” “是,首长。”温亭站的笔直,右手抬起放在额边,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随后便拿起喷壶跟老爷子一起伺弄那些花草。 “爷爷,您身体好吗?”温亭一边低头浇花一边对温鹤年说。 “好,总得看你嫁了人,成了家我才能放心。” “那我就不嫁人,一直陪着爷爷,爷爷永远都别离开我。”温亭偎在温鹤年身边,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如同小时候撒娇时一样。 温鹤年顿时大声笑起来,捏着温亭的脸,说:“真是个傻丫头。”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意外重逢(上)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回来的这些天,温盛信自觉的给自己放了假,鞍前马后的当车夫,做跟班,把温亭想去的地方走了个遍,想吃的也一样不落,眼下两人又在新天地转了起来。 “小六,真的不走了?”这句话家里人都问了几遍,不是他不高兴,只是有些担心,慕西霆在法国事业做的好好的,断然没有撒手不顾的道理,这次温亭回来对慕西霆绝口不提,两个即将结婚的人,这样不是很不正常吗。 “真的呀。”温亭拿起一件Givenchy新款秋装在身上比了比,“好看吗?” 温盛信不甚在意的说了句好看,还想继续说什么,温亭已经转身进了试衣间。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温盛信才在沙发坐下来,就看到顾曼妮挽着莫以笙的胳膊走了进来。 莫以笙也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孩子,因为跟温家老三温盛仁年岁相当,温盛信和温亭跟他也十分熟稔,从小就跟在这两个人屁股后面疯跑,因为温盛仁对温亭的疼爱,让莫以笙多少感染了些,对年幼的温亭也护得紧。原本他和温亭一样喊他一句以笙哥,可自打四年前他跟莫以笙动了手以后,有好一段日子都没见过面,后来跟大院里的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遇见,但再没有了从前的那份热络。 “小五?”莫以笙比起温盛信显然大度很多,四年前难堪的不止是温亭,温盛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打了,他也觉得没面子,可后来静下心来想想,还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为了跟父母赌气伤害了亭亭,他曾经那样爱护的小妹妹,是父母的一意孤行,她又有什么错呢。温盛信因为维护亭亭跟他动了手也无可厚非,若是换个立场,他是温盛信只怕也是一样,亭亭为这件事远走法国,以温家男人宠爱亭亭的程度,没有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莫以笙看看温盛信身边摆着的女装购物袋和一个Chanel女包露出了然的笑,“温家五少爷也会陪着女人逛街,真是稀罕。” 温盛信冷冷睨了顾曼妮一眼,哼了一声,看着试衣间的方向说:“那是,我陪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能让你温五少看上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什么时候……” “哥,好看吗?”温亭低头走出了试衣间,手里还摆弄着腰间的那根银链,想要调整一个最佳的位置,抬眸正对上一脸愕然的莫以笙。 “以笙哥。”温亭勾着唇角笑了笑,自然得跟莫以笙打招呼。 “亭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四年不见,莫以笙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意外相遇让他又惊又喜。都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四年的时间,记忆里天真懵懂的小姑娘竟变成了眼前从容淡然的俏丽女子。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意外重逢(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一直都知道温亭是漂亮的,遗传了她母亲温柔多情的眉眼,娇俏挺直的鼻子,微微上翘,永远含笑的唇角,小时候就像个惹人怜爱的瓷娃娃,大院里的老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连自己的母亲看到她都直叹气,说可惜没能生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小姑娘。也许正是因为从小温亭就跟他特别亲近,才让他直到那时都没有把她从小女孩的范畴里划出去,如今再见,似乎真是有些不一样了,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回来一阵子了,莫爷爷好吗,很久没见到他了,这些天也一直有事,抽不出时间去看他。”莫家老爷子跟温鹤年是大半辈子的交情了,温亭从小就常往莫家跑,莫老爷子待她也像亲孙女一样疼。 温亭小时候淘的要命,性子跟男孩一般无二,仗着身边总有哥哥保护更是野的没边,五岁那年抢了大院里一个小男孩的水枪还把人家弄得一身湿答答。小男孩一下翻了脸,推倒温亭,骑在她身上就挥着小拳头打,那孩子毕竟大一些,温盛信打不过就把莫以笙喊了来,莫以笙一见温亭受欺负,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把那孩子踹翻在地,最后把人家头都打破了。 莫以笙当晚回了家被莫父一顿毒打,硬是梗着脖子什么也不说,最后是杜敏拉着温亭上莫家门把事情说清楚了。当时温亭就说是以笙哥哥救了她,将来长大了要嫁给以笙哥哥做新娘,莫以笙那时也不过十岁,却一脸严肃的应承下来,还说要永远保护温亭妹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几个原本怒极的家长一下子被这两个孩子的小大人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那时候的莫以笙绝想不到,发誓要保护的人却是被自己伤得最深的人。 “身体还行,就是听力不太好了,比不了温爷爷。” “过些日子有空了我去看看莫爷爷。”温亭说。 “好啊,我妈也一直念叨你呢,这几年没见,她可想你了。” 温亭笑着点点头,随后莫以笙就被顾曼妮拉着去了另一家店,两个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之外,温盛信就义愤填膺的说:“小六,你跟他废什么口水,他家老头老娘用得着你去看,四年前要不是他,你能去法国不回来吗。” 温亭反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为那点事,不至于。” “不至于!怎么不至于,就看不惯他那装模作样的德行,不喜欢可以,就没他那么阴损的。” “行了,哥,你快看看,我这就要找工作了,这件衣服你得送我。” 店员对温亭一通赞美,温盛信乐得像是自己被人夸一样,手一挥拿出卡交给店员,还咧着嘴念念有词,“送,小六要什么哥都给,我家小六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骑士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对于温亭和慕西霆分手的消息,温家人的接受程度很有些出乎温亭的意料。 当初是因为逃避感情创伤才离开家的,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慕西霆,温亭还记得当时在电话里告诉妈妈自己交了男朋友的时候,妈妈有多么惊讶,之后从哥哥到伯伯,全家人逐个给她打电话确认了这个消息,那时候他们应该是高兴的吧,认为她终于走出来了。 本以为如今告诉他们分手的消息,一定又会闹得人仰马翻,没想到妈妈只是怔了短短一秒,就继续翻看手里的书,平淡无波的说:“分了就分了,我还不愿意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呢。”爷爷的反应就更加淡然了,“嗯……我不喜欢老外,中国人就是要跟中国人才好。” 温亭无奈的笑笑,说:“爷爷,西霆是法籍华裔,也是中国人。” 温鹤年大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了个归字,说:“连中国话都说不利索还叫中国人,啥时候把舌头捋直了在跟我说什么华裔。” 今年春节慕西霆通过网络视频第一次见到了温家老少,温家男人居多,尤其还有军装有警服,各个英气不凡,宽大的液晶屏幕前聚满了脑袋,慕西霆是着实被震撼了一番,即便是平日里见惯了大场面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慕西霆家是从祖父那辈人就移民到法国,到了慕西霆这里,法语才是真正的母语,汉语只会说不会写,说的也并不算好。见到温家的阵势,即使只在视频里也有些慌了手脚,说起话来就更加词不达意,简单几句中文说的极是蹩脚,叫他给爷爷拜年他竟然拱了拱手说了句恭喜发财,温老爷子当时就皱起了眉,惹得温亭在一边笑得东倒西歪。 温亭看了看那个圆匀秀美的篆书归字,轻轻笑了笑便不再说话。爷爷的心思她明白,中文说的好不好,甚至是不是华人,都不是他老人家在意的,其实他和妈妈一样,舍不得她离开太远。 在这一点上,温家上下是出奇的一致,几个哥哥知道这件事以后也不过是痛骂慕西霆几句瞎了狗眼,不知好歹,很快就乐呵呵的笑着说:“还是留在B市好,你瞧你喜欢的东西都在B市,最亲爱的哥哥也在B市,跑那么远干什么。” 温亭总觉着他们骂慕西霆的时候不过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装模作样,后面那几句话才是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他们都当她是长不大的孩子,都巴不得自己永远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他们的羽翼保护着。就连温盛信这个只比她大十五分钟的家伙如今都是以一副大男人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充当着保护神的角色。 身边的骑士还真是多呀。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分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周末,温亭去了曾经极是亲近的莫家。 温鹤年跟温亭说,老莫这几年来咱们家的次数少了,见着我也老是唉声叹气,真见不得他那副怂包样。温亭知道莫爷爷是因为当年的事觉得愧对温家,如今已经时过境迁,她早就不在意了,两家老人那么多年的情谊不能因为她就这么断了。 莫家人见到温亭依旧热情,莫爷爷确实老了,原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已经萎缩的绿豆一样,脸上爬满了老年斑,跟他说话得趴在他耳朵边提高音量他才听得到,精神也比不上从前,听莫妈妈说这是才从疗养院回来不久。 莫妈妈拉着温亭的手坐在沙发里,问她这几年在法国的情况,温亭都避重就轻的微笑着一一讲了,又问起慕西霆的时候,温亭不由得有些赧然,不是因为分手了不好意思说,是觉得自家的哪一位这样八卦,还要宣扬到莫家来。不过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事瞒不了莫家人,以三哥和莫以笙的交情他不会什么都不说,当然了,温盛仁告诉莫以笙这消息最重要的用心该是要为她扳回些面子,让莫以笙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 “阿姨,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 慕西霆提出分手的时候,温亭也很诧异,一切来的毫无征兆。 一个月前她才刚刚接受慕西霆的求婚,戴上那枚精美的Tiffany钻戒,那时慕西霆把她拥在怀里,温柔的轻吻她的唇角,说:“亭,我现在才知道我的父亲简直是先知,他一定是预见到这世上我最爱的人叫温亭,才给我取了慕西霆这个名字,西霆西霆,不就是要珍惜温亭。” 能把西霆这两个字联系到珍惜和温亭,这对慕西霆来说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温亭在那一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温亭笑着说:“他真有先见之明。” 慕西霆一脸疑惑的看着温亭,她才想起来他懂得成语并不多,耐心的解释给他听。那一天,慕西霆不止套住了他心爱的女人,也学会了一个成语叫先见之明,点头沉吟着,“是的,我父亲很有先见之明。” 一个月后,慕西霆就突然对温亭提出了分手,温亭的本能反应就是,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就要分开,为什么这样令她措手不及。慕西霆目光悠远,脸色看起来并不好,黯然地说:“亭,你爱的人真的是我吗。” 明明是个疑问句,从慕西霆的嘴里说出来竟听出些肯定的味道,还有隐隐的自嘲,温亭不明所以的说:“如果我爱的人不是你,我就真的不知道还能爱谁了。” 慕西霆的沉默终于让温亭坐不住了,即使分手了她还是有自尊的,褪下无名指上光泽炫目的钻戒,既然已经改变,这东西她便不能再留着。慕西霆却不肯收下,“这枚戒指的主人只有你,亭,也许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计较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对莫妈妈点点头,“可能我们之间还是有些问题吧。” “唉,都这么不顺啊。” 莫妈妈嘴里虽然在感叹,心里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温亭五岁那年说要嫁给莫以笙虽是童言无忌,可她知道她是多么盼望这一天,看着两个小人儿一天天长大,温亭仍旧喜欢粘着莫以笙,她就真的动了这个心思。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什么的就先不谈了,单是看着这么个漂亮可爱的小丫头一点一点长大,她就舍不得温亭去做别人家的媳妇。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温亭,每一次出门,不管是旅行还是公干,她即使忘了自家的以笙都不会忘记给温亭带些什么回来。 两个人正聊着,就听见门口保姆喊了一句“以笙回来了”,莫妈妈扭头看了一眼就又转回身来,极不待见的样子,“莫少爷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啊。” 温亭站起身,落落大方的喊了句,“以笙哥。” 莫以笙这两年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不是他不想回来,只是一进家门坐不了半小时,莫妈妈就会旁敲侧击的问他结婚的事,他听的烦了就会把顾曼妮端出来。不提顾曼妮还好,提起顾曼妮莫妈妈的脾气就像被点燃的军火库,火光冲天,噼里啪啦一顿乱炸,把多少年前的事都翻出来数落一遍,还把顾曼妮贬得一文不值。 好歹顾曼妮如今也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女主持人,这要是放在常人家里也算是件有脸面的事,可到了莫妈妈这里顾曼妮就成了那种她最见不得的“娱乐圈里打滚”的女人。莫以笙心里也明白,能让她看得上眼的儿媳妇只有温家小六,可他一直把亭亭当妹妹一样的看待,让他娶自己的妹妹,他总有种乱纶的感觉。 此刻在家里看到温亭,莫以笙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回来是对了。 “亭亭来了。”莫以笙笑着脱掉西装外套,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来。莫妈妈依旧不冷不热的嘲讽:“你还知道回来呀,你还知道自己姓莫呀,你怎么不等我闭上眼了再来呢。” “妈,我这不是工作忙吗。”莫以笙无奈的抚着额头,这更年期的女人真是惹不得。 温亭看看表已经是五点多了,便站起身准备告辞,“阿姨,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 莫妈妈哪里肯依,扯着温亭的手腕,说:“急什么,就在家里吃饭,吃完饭再回去。”见温亭仍旧推辞,便又转向儿子开炮,“你回来干什么,平时也不回来,偏偏今天回来,我都几年没见亭亭了,你看看,你来了亭亭就要走。” “亭亭,吃过饭再走吧,你要是一走我妈指定要把我赶出去了。”莫以笙有些恳求的看着温亭。 “好吧。”其实莫妈妈的话一说出口,温亭就不得不老老实实坐下了,她若真是执意走了,莫家人非得认为她是要计较一辈子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8.晚餐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因为有温亭在,莫家这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连平日里总是板着脸教训儿子的莫父都露出了难得的笑脸。 “亭亭,你在G大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温亭点点头,笑着说:“挺好的,中国的大学老师应该是最轻松的吧。”凭着在法国拿到的硕士学位,温亭轻松的成为了G大的一名大学教师,当然,这背后究竟动用了谁的关系,温亭是不在乎的。或许是因为在法国的日子太辛苦,温亭对目前的职业非常满意,特别是每年固定的寒暑假,能做个一辈子有寒暑假的人实在是很惬意的事。 “亭亭,你在G大工作?”莫以笙有些惊讶,他的的母校就是G大,温亭竟然在G大,这……会有什么联系吗? 温亭莞尔,“在法国的时候做了两年OL,太辛苦,回来就想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上回爷爷跟周伯伯提了一次,周伯伯就说G大正好需要引进师资,我就去那教西方文学了。”说是要引进师资,其实今年进G大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从A大挖来的经济系教授,另一个就是温亭。 “哦,是这样。”莫以笙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莫妈妈执意要莫以笙去送温亭,温亭推辞不过只得跟着莫以笙一起出了门,两个人没有直接朝温家走,反而在大院里绕了一大圈。 莫以笙看着走在他前面两步距离的温亭摇摇摆摆的走在路边窄窄的路牙子上,掉下来又上去,走几步又掉下来,脸上的线条便柔和起来,“亭亭,G大好吗?” “好啊。”温亭回过头笑笑,说:“G大当然好了,我最喜欢那里种的银杏树了,等到了十一月,银杏树变黄了就更漂亮,远远的看过去金灿灿的一大片,别提多美了。” 对G大的熟悉,温亭并不比莫以笙差。 当年莫以笙在G大读书的时候,温亭还是初中生。莫以笙住进了学校宿舍,温亭为了能多见到他常常往返于学校和G大之间,日子久了,莫以笙宿舍的人都知道她有个娇俏的妹妹特别黏他。 有时候温亭会逃掉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在莫以笙上课的教室外等着,到他下课走出来,她就跳到他面前皱着鼻子嚷嚷:“以笙哥,你怎么才下课,我都饿死了。”莫以笙明知道她这是跷课出来的,可又舍不得骂,只能佯装生气的吓唬她,下次再翘课就告诉你妈妈,可每次都有下一次。 有一回,莫以笙同宿舍的包子说:“亭亭,你这样总缠着以笙,他就没时间交女朋友了。” 温亭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以笙哥才不交女朋友呢。”又求证似的对莫以笙说:“以笙哥,是吧?” 莫以笙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揉了揉温亭的发心,温亭便心满意足的把糖醋排骨塞进嘴里。 呵,那个时候啊,明明没有任何理由的,怎么就会那样笃定。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9.G大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提起G大的银杏大道,莫以笙的思绪便也被牵了回去。 莫以笙大学一年级便在G大扬名是因为那一年的校运会。 男子五千米的赛场上,莫以笙一身红色运动服在二十几个奔跑的男生中分外惹眼,原本枯燥的田径赛场围满了人,男生惊叹,女生尖叫,连操场中间的实心球赛场,也有不少人在频频走神,三年来第一次有人能够与校队赵磊抗衡。 如果莫以笙参加的不是比拼耐力的五千米,或许根本跟不上赵磊的速度,但是对一个从小就接受军事化训练,每天都是五公里晨跑的人来说,这个赛场便是刚刚好。 莫以笙清楚的看到周围人群的兴奋,也知道有多少女生在为他呐喊,但耳边却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以笙哥,加油!加油!” “以笙哥,快点,就要超过他了!” “以笙哥,他要追上你了!” 以笙哥,以笙哥……整整十二圈半,温亭的叫喊声不断在莫以笙耳边萦绕,当他冲过终点的那一刻,温亭抱着水瓶和毛巾,欢呼着向他跑来。还来不及将呼吸调整平稳,莫以笙的心脏一下子就又提到了嗓子眼,“亭亭,小心!” 一公斤的实心球正砸在横穿操场的温亭腿上,温亭当下便失去了重心,晃了两下还是没能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莫以笙心急火燎的奔过去,拉起温亭的裤腿,膝盖已经肿了起来,青紫一片,心疼的不得了,语气却不自觉的重了,“你乱跑什么!好好的不在学校上课,来这干什么!我看你就该让杜姨用鸡毛掸子再抽一顿才能老实。” 嘴上这么说着,手里的动作却一点没耽误,背起温亭就往校医室跑,一路上温亭都趴在他耳边软声嘟哝着,“以笙哥,你别生气,我以后会小心……也不是很疼的……以笙哥,你看那边的银杏已经开始变黄了,再过一个多月,一定是金灿灿的,一定很漂亮……你别跟我妈说好不好,她真的会打我的。” 感觉到背上小丫头的情绪已经从亢奋变成沮丧,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有微微的疼痛,他将背上的人向上托了托,沉沉的应了一声,温亭立刻又活跃起来,“说话算数,不能反悔……不行,我们拉钩。” 直到进了校医室,温亭还是不放心的拽着莫以笙的衣角,固执的举起右手,小手指朝着他勾了两下,嘟着嘴,“拉钩。” 莫以笙被温亭闹得没了脾气,况且会对她疾言厉色本就是担忧占了大半,看她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好伸出手,勾上了她嫩白细致的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以笙哥,你要是骗我就是小狗哦。”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0.道歉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以笙哥,我到了。”站在温家小楼前,温亭微笑着向莫以笙道别,正欲转身,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掌心握住。 温亭不解的看向欲言又止的莫以笙,“有事?” “……对不起。” 大家似乎有意无意的都在回避四年前的那件事,温亭不说,也没有其他人提起,可当他听到温亭谈起在法国的生活,心里就禁不住泛酸。亭亭是什么人,温家最宝贝的小公主,从小到大谁敢给她半点委屈受,可是她竟然在法国和普通留学生一样去打工,说是因为一个人会无聊,其实都是拜他所赐吧。留学生打工有多么辛苦,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即便她只过了不到一年那样的日子,即便是如她所说不过是钱少也清闲的工作,也足以让他心疼。 “亭亭,四年前的事……是我不好,对不起。” “以笙哥……”温亭偏头看着一脸内疚的莫以笙,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还爱着你,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莫以笙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亭亭,我……” 慢慢将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掰开,温亭突然笑起来,“不是任何事情都是你说一句对不起,别人就一定要回你一句没关系的,这世上最不负责任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但是……以笙哥,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的错不在于你不爱我,而是你用了一种最低劣的方法告诉我这个事实。”温亭说着皱了皱挺翘的鼻子,“那天,你真的让我很难堪,那大概是我长这么大最糗的一次。” 莫以笙还在怔忡的时候,温亭已踏上台阶,按下门铃前,她还不忘回头对他说:“以笙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两年前认识慕西霆以后我就已经不爱你了。” 大门打开又关上,那抹纤柔曼妙的身影就这样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夜色中,莫以笙忽然有些怅然若失。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温亭身上少了什么,少了对他的亲昵和依恋,少了一份悸动,原来,是因为已经不爱了。 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已经回房休息了,莫父在书房,莫妈妈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莫以笙一看到屏幕里那张妆容精致,巧笑嫣然的脸,心情就开始烦躁。 果不其然,他还没来及拿车钥匙离开,莫妈妈已经开口了,“哼,主持人?说的好听,还不是跟娱乐圈里那些所谓的艺人一样,整天出来抛头露面,你是主持人就好好主持吧,又要拍什么电影,也没经过专业训练会演戏吗,能看吗,真不知道这导演怎么想的,中国多少漂亮女演员,要用这样的人。”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莫以笙不耐烦的打断莫妈妈的絮絮叨叨,英气的眉皱在一起。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1.顾曼妮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妈妈大怒的一拍沙发扶手站起来,“怎么着,我还不能说了,不想让我说就滚远点别来招惹我儿子!莫以笙,我告诉你,就这样的女人,休想进莫家的门,你要娶她就别认我这个妈!” “你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亭亭那么好的姑娘你不要,找这么个女人回来气我……” 提起温亭,莫以笙心中的烦乱便又加了几分,“妈,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亭亭已经要结婚了,人家不稀罕当你莫家的媳妇。” “结什么婚,亭亭跟那慕什么的已经分手了。”莫妈妈没好气的说。 “分手了?”莫以笙惊讶的道。 “可不是,不然她怎么会回来。” 莫以笙开车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温亭和慕西霆分手的消息不断盘旋在脑海里,他们分手了?为什么分手?明明都订了婚期不是吗?她回来是因为慕西霆,她为他伤心了? 手机突兀的响起来,打断了莫以笙的思绪,带上蓝牙耳机,接通,是顾曼妮的声音。 “以笙,好些天没见你了,今晚过来吧?” 认识顾曼妮是在他回国不久第一个项目落实的发布会上,她是即将毕业的广院学生,主持这样规模不大的发布会一来练练胆子,二来赚些零花钱。 在这个行当里发展,不只口齿伶俐,外形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要么姿色出众,要么特征明显,顾曼妮显然属于第一种。如果仅凭外表,顾曼妮也不见得能引起莫以笙的注意,那天结束以后,莫以笙照例跟客户一起吃饭,对方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竭力挽留顾曼妮一起用餐,几杯酒下肚就变得急不可耐起来,那副色yu熏心的模样让莫以笙都觉得反胃。 顾曼妮还是第一次遇到那样的状况,想要拒绝却又忌惮对方的势力不敢直言,急的眼泪都要下来,最后是莫以笙拉着她离开了包间,不久之后两个人开始交往,不知不觉,到现在也四年多了。四年里,顾曼妮的路越走越宽,如今俨然是一线主持中的佼佼者,这其中顾曼妮的才能与努力众所周知,莫以笙在背后的支持自然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毕竟如今的社会机遇比什么都重要。 最近顾曼妮接了香港某台的一档节目,连续彩排录影,算算也有一个多星期了。 “我在路上,半小时后到。”莫以笙沉声说道。 “好,我等你。”电话里的女声带着笑意,明显比刚才小心探寻的情绪轻松不少。 刚一进门,一个穿着红色吊带睡裙的妖娆女郎就缠了上来,火热的唇印上莫以笙的。 莫以笙抱着她纤细的腰身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来,安抚性的亲了亲顾曼妮的额头,就径自起身倒了一杯红酒。 “你怎么了,以笙,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不想我吗?”顾曼妮从背后拥着莫以笙,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心底有隐隐的不安。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2.借口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轻啜一口红酒,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腰间嫩藕般盈白的手臂,从三十二层望着窗外霓虹闪耀的绚丽夜景,淡淡的说:“听说你要接拍一部电影。” 身后的娇区微微一颤,嗫喏道:“嗯……你看到新闻了?其实还没有最终确定,只是制片和导演跟我接触了一下……” 今天的录影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照计划是要明天才回来的,因为知道今天会有电影《蝶恋》新闻发布会的报道,这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顾曼妮知道莫以笙并不会反对她利用这个机会拓宽自己的事业,但是他不会喜欢自己在告诉他之前做决定,他向来都是决策者,只有他给别人下达指令,没有别人“通知”他这回事,况且,这一次还涉及其他问题。 “曼妮,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早在顾曼妮去香港之前,莫以笙就已经听说了消息,他不是演艺圈里的人,可B市再大,各行各业的头脑也绕不出这一张人际网,他一直在等着她拒绝或者来找他商量,结果……偏偏在家里看到她即将出演的消息。 “你是不知道华媒的总裁姓关,还是忘了我和关鸣是什么交情。” “以笙,这个机会很难得,你说过会支持我的事业的。”顾曼妮柔声说道。 在莫以笙眼里,顾曼妮的这份事业跟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不同,即便她真的做了演员也不是件多么让他厌烦的事,可莫妈妈不这么想,娱乐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不是所有人都脏的,可一旦被卷进去,没有人相信谁会出淤泥而不染。曾经莫以笙对顾曼妮的这份上进心是欣赏的,一个完全可以放任自己去依靠却仍旧选择自食其力的女人,在他看来是难能可贵的,可如今,顾曼妮的这个借口让他厌烦。 “你明知道我妈不喜欢,也从没想过为了我舍弃。”莫以笙幽幽的说出口,却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谁听。 “你妈妈从来都不喜欢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喜欢。” 顾曼妮犹记得她第一次正式登门的情景,那应该是第二次见到莫以笙的父母,他们待她客气有礼,完全体现出一个政府官员家庭应有的礼节,一顿饭吃的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临走时,莫妈妈对她说:“顾小姐,你跟以笙怎么样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和他爸爸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莫家的媳妇永远不会是你。这样坦白的告诉你是不希望白白浪费你的青春,即便是你继续耗下去也绝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那是顾曼妮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把伤害的话说的那样理直气壮,原来客气代表的是疏离和抗拒。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3.现实中的公主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强压着胸中翻涌的怒火,“那么,你又做过什么让她喜欢的事吗。” 顾曼妮心中一痛,圈着莫以笙的手臂缓缓放下,转身向浴室走,“我们今天不谈这些了,早点休息吧,晚上才下飞机,我也累了。” 身后砰的一声响,顾曼妮的身子也跟着一震,她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一种类似虚脱的无力感让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去洗澡,干脆折回身去卧室,先好好睡一觉,其他的,再说吧。 离开公寓,莫以笙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B市已经变成一座不夜城,午夜时分,街上的人潮并没有减少,整座城市灯火辉煌。打开车载音乐,是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流畅婉转的音符让莫以笙渐渐沉静下来,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击在方向盘上,唇边慢慢漾开一抹浅笑。 温亭从小就是个精力过盛的丫头,为了磨她的性子,钢琴,书法,舞蹈,杜敏都逼着她学过。莫以笙还记得亭亭因为不愿练琴被母亲训斥时扁着嘴的委屈摸样,第一次流畅的在他面前弹奏出《小夜曲》时的洋洋得意,那个时候,自己才是她最亲近的人,温盛信还不过是个只知道跟妹妹抢巧克力的傻小子。 温老爷子七十大寿那天,在家中设宴,温家小楼里聚满了人,亭亭穿着那时候小女孩最喜欢的白色公主裙,一条红色丝绸腰带在后腰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亭亭的头发倒是随了父亲,又黑又亮,高高的绑成一个马尾,她端正的坐在黑色钢琴前,煞有介事的样子凝聚了所有人的视线,随着白皙的双手在黑白键上跳跃,流转优美的音符倾泻而出。 一曲结束,掌声,赞美声不绝于耳,亭亭蹦蹦跳跳的扑进温老爷子怀里,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下,说:“爷爷,生日快乐,祝您寿比南山。” 那一刻,莫以笙觉得现实中如果真的有公主,大抵应该就是如亭亭那样的吧,美丽,可爱,活泼,快乐,无忧无虑。 许是这样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在法国的那几年,每当莫以笙想起温亭,首先铺陈在眼前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钢琴,白裙,还有那个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脸蛋的小姑娘。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顾曼妮,没有执拗的拒绝家人的安排,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或许他和亭亭已经结婚了吧,尽管不知道那样的生活会不会是幸福的,但至少应该是一派祥和,皆大欢喜吧。 这是第一次莫以笙的脑海里窜入这样的念头。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4.包子哥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在G大最高兴的事是遇到了包文宇。 包文宇就是包子,当年莫以笙的舍友,毕业以后留校任教,如今和温亭成了同事,只是两个人在不同院系,开学近一个月才第一次碰到。 “你是……温亭?亭亭?”包文宇显然还记的温亭,虽然在莫以笙赴法留学以后,温亭到G大的次数就已经很少了,但是那三年里,温亭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 温亭看到包文宇一愣。 “我是包子哥哥啊,你忘了?” “天哪!”温亭惊呼,睁得圆圆的眼睛上下打量一番,最终落在他略显凸起的肚皮上,“包子哥哥,怎么几年不见,你真的长成包子了,哎呦,小宝宝几个月了?”温亭说着就不客气的伸出手扶上包文宇的啤酒肚,还很恶趣味的来回摩挲,又拍了两下。 “咳咳……”瞥到旁边捂嘴偷笑的几个学生,包文宇尴尬的咳了两声,打掉温亭的手,斜眼睨着她说:“这么多年不见,你倒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 “这么青春美丽。”温亭摇头晃脑的抢过包文宇的话,喜滋滋的接下去,“但愿我四十岁的时候你还能这么说。” 包文宇无可奈何的笑笑,“是啊是啊,青春美丽。”当初莫以笙都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他吃这点闷亏也只能咽下去。 想到莫以笙,包文宇看温亭的眼光突然就复杂起来。温亭对莫以笙的心思,当年他都看得清楚,而莫以笙也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他就真的以为两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男人毕竟还是神经粗了些,他和莫以笙竟然从来没有真正谈起过这件事。 莫以笙出国以后,温亭还是偶尔会到G大来,他曾经开玩笑的问过温亭,“你考B外学法语不会是为了以笙吧。”那时候满眼纯真的温亭是怎么说的来着,“没错,就是为了以笙哥啊,他在法国要**语的,我当然也要学会**语,这样才能沟通无障碍嘛。如果他不回来了,我还可以到法国去找他。” 那时候真羡慕莫以笙啊,竟然有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孩这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莫以笙回国后,几个还在B市的大学同学聚会,包文宇笑眯眯的凑在以笙耳边,不无暧昧的说:“以笙,你可真够狠心的,竟然让咱们亭亭独守空闺这么多年,这回你可得好好补偿一下。” 不料莫以笙却淡漠的说:“亭亭只是妹妹,你听说过哥哥娶妹妹的吗。”后来一次偶然,见到以笙和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走在一起,不久之后就听说了温亭去法国读研的消息,再往后,在电视里看到了和以笙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知道她叫顾曼妮。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5.干煸牛肉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亭亭啊……” “嗯?” “……你来G大什么事?”其实是想问问她没有了以笙,如今可好,终究还是问不出口,有些事情若是过去了就不该再提起,他也不愿曾经那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再被刺痛。 温亭开心的笑起来,“包子哥哥,你以后要叫我温老师了哦……我在这里教西方文学。” 包文宇闻言吃惊的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你……你就是文学院新来的那个温老师?” 温亭对包文宇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十分满意,得意的点点头,“正是区区不才小女子。” “哈,这可真是……你都做老师了。” “怎么,瞧不起我啊。”温亭佯装不悦的道。 “不敢不敢。”包文宇笑着摇摇头,拍了下温亭的胳膊说:“走,包子哥哥请你吃饭,四年没见了,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真想不到咱们竟然都在G大,这下可好了。” 温亭原本一路笑眯眯的跟着,直到在学生食堂的橘色塑料椅坐下来才不满的撅起嘴,瞅着对面的包文宇,“你就请我吃这个?就算你下午有课来不及去外面,我们好歹也去教工食堂吧。”G大的食堂倒不是真泾渭分明的区别着学生和教师,只是教工食堂三层与下面不同,相当于G大经营的独立饭店,虽然只占据了一个楼层,但厨师都是高薪聘请,并不逊于外面的豪华餐馆。若有领导视察一般都会选在那里就餐,只是外人看来低调罢了。 包文宇将餐具摆好,顺手夹起一块牛肉放进温亭的碗里,说:“你不是最喜欢这家的干煸牛肉了吗,我记得以前你每次来,以笙都去买这道菜,你们俩呀吃的连辣椒都不剩……” 惊觉自己失言,包文宇赶忙咽下了后面的话,有些歉意的看着温亭,“亭亭……” 温亭的表情淡淡的,拿起筷子把牛肉送进嘴里,又夹了红红的辣椒,过了油的,又酥又脆,咬碎在齿间,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好辣。 其实温亭小时候并不嗜辣,她最爱的是甜食,巧克力,蛋糕,棉花糖,后来慢慢变得喜欢吃辣则是因为莫以笙。 莫以笙生长于B市,祖籍四川,莫爷爷喜欢吃辣,家里的保姆也是家乡人,做得一手地道川菜,莫以笙便也从小随了爷爷的嗜好。那时候温亭不吃辣,甚至是怕辣的,为了莫以笙,才开始强迫自己吃辣。吵嚷着要自家的保姆每样菜都放辣椒,初时温亭也被辣的满眼泪花,心底暗暗埋怨莫爷爷怎么偏就是四川人,渐渐地倒真的离不开这股子麻辣香气。 那时候喜欢一个人,便想着追随他的一切,听他听的歌曲,看他看过的书,也对着镜子模仿过他的言谈举止,把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项爱好都变成自己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他镌刻在心上,不会因为光阴流转而暗淡了痕迹。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6.电影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嗯,又麻又辣又香,好吃。”温亭端起手边的绿茶灌下一大口,“这么多年都没换师傅吗,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 看温亭似乎并不在意,包文宇呼出一口气,把盘子往温亭前面推了推,说:“喜欢的话都归你。” “还是包子哥哥好,以前以笙哥说是买给我的,可总是喜欢跟我抢着吃。”温亭有意提起莫以笙,语气轻快,表情自然,让包文宇知道自己已不是从前那个迷恋莫以笙的温亭,如今既然回来了,少不了面对过往的人事,不愿他们那样小心翼翼的不敢念起,却总不见得要对着每一个知晓内情的人说一遍,我已经不爱莫以笙吧。 包文宇看温亭这样也就不再忌讳,说笑间便恢复了从前的随意,毕竟他们之间的共同回忆有太多都是与莫以笙有关的。 中间包文宇接了个电话,突然间想起来还没让温亭看过自家宝贝,在手机里调出照片献宝似的递在温亭眼前,“亭亭,你瞧。” 温亭接过手机,看了看照片又抬头看包文宇,“这是……” “我儿子,都快两岁了。”包文宇得意的扬扬眉梢。 “太可爱了,小脸圆圆的,简直就是个小包子。”温亭笑的眉眼弯弯,“是燕姐?” “不然还能有谁。”包文宇瞥温亭一眼,把手机装进口袋,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哎,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别装了你。”温亭笑着戳了包文宇一下,又装作一副惋惜的样子,说:“燕姐好好一朵鲜花愣是插在你这坨牛粪上了。” 周燕是当年G大外语系的一枝花,比包文宇低一届,两个人认识的过程很俗套,包文宇去接新生,这其中就有周燕,不知道是不是那时起他便存了贼心,一来二去,与周燕也算混熟了,可想要折下这朵花却不是那么容易。 温亭和莫以笙都没少帮着包文宇出主意,写情书,在阳台下唱歌,在各种场合制造偶遇,各种被前人用滥的招数他们都没有放过,事实证明,那些方法之所以能被流传下来,并被后人不断翻新改良是有道理的,最终周燕还是没能逃出包文宇的魔掌。 两个人确定关系的那一次是包文宇请周燕看电影,为了清楚掌握战况,莫以笙买了同一场次的票,跟温亭坐在他们后两排的位置。 莫以笙和温亭看到包文宇不时伸出一只胳膊却始终没敢搭在周燕肩上,温亭急得什么似的,直对莫以笙说包子笨,莫以笙却只是笑,把香甜的爆米花塞进温亭嘴里,温亭便靠着莫以笙的肩,说:“以笙哥,你将来有女朋友不会也这么笨吧。”莫以笙敲了下温亭的脑门,说:“当然,我可不是包子。”温亭便在黑暗中痴痴的笑,幻想着与莫以笙相互依偎的甜蜜情景,一会儿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包子这笨蛋怎么不选恐怖片,这样她才好害怕的钻进以笙哥怀里啊。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7.一个人的妄想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出了电影院包文宇和周燕并肩走着,人潮涌动,两个人不时被对面的人流挤得散开,温亭实在看不下去,拽着莫以笙快走几步追在两人身后,旁若无人的大声唱起来,“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再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 包文宇终于下了狠心,捏了捏拳便一把握住周燕的手,周燕下意识的挣了下,没脱开,便不再挣扎,包文宇回头兴奋的朝温亭比了个V的手势,温亭欢快的摇着莫以笙的手臂,“看见没看见没,以笙哥。”莫以笙笑着捏了下温亭的脸,“就你鬼点子多。” 那一刻牵手的人仍旧不离不弃,没有牵手的人,如今也早不在原地。 “真好。”温亭看着包文宇不无艳羡,多少情侣在毕业时分道扬镳,他们却一路牵手至今,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牛粪养料足啊,燕姐一定很幸福。” “还好还好。”包文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又拍了拍肚子,说:“是我比较幸福,这都是叫她给养起来的……那时候你还说将来我们结婚你要来做伴娘的,结果我们结婚的时候,你都跑到法国去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那个年纪,还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他跟自己有相同的默契,以为即使什么都没说,他对她也是怀着一样的情感,以为等过了那六年,便是一生的相守相依,以为什么事都能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圆满……却原来,都是一个人的妄想。 *********************************************************************************************莫以笙坐在幽暗的包厢里,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膝上,水晶杯里琥珀色的液体随着手腕的转动,沿着杯壁缓缓画出一个圆弧,身边的热闹似是都与他无关。 “你要是不高兴,我就把她换掉。”关鸣斜倚在沙发里,用自己手里的杯子碰了碰莫以笙的。 “下个月就开机了,合同都已经签好,你现在解约要赔多少。”莫以笙抬眼轻睐一眼前面在玻璃层后面舞姿撩人的女子,语气淡漠,“因为我,大可不必。” “钱财罢了,也不是赚不回来,只是这事要叫你家老头知道了,你又少不了挨训。” 莫以笙和顾曼妮的事,关鸣自然是都清楚的。莫以笙这些年虽然也跟他们一样免不了有些场合逢场作戏,但这四年里担的上女朋友三个字的确实只有她一个,可是莫家压根瞧不上顾曼妮。莫以笙这人脾气倔,打小就喜欢跟他家老头做对,偏偏莫父也是把子硬骨头,父子俩谁都不低头,可真要为了顾曼妮跟家人闹翻,他知道,莫以笙不会。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8.关总的血泪史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知道就知道,被我家老头教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莫以笙无所谓的说。 关鸣扬起眉笑了笑,道:“你莫大少为个顾曼妮还真要变情圣不成。” 莫以笙闻言嗤了一声,“这是她与你公司的事,你若有更好的选择想换掉她,不必顾及我,若没有,她又愿意,与我倒也没什么相干。” 关鸣看着莫以笙将杯里的酒咽下,琢磨着他这句话究竟几分真假,眼珠子转了转,说:“我叫了盛仁一会儿来……嗯,我叫他带小公主一起……别这么看着我,前些日子回家听老爷子说亭亭回来了,这么久没见,我也怪想的,不知道变了没有。” “变了。”莫以笙脱口而出,脑海里又不禁涌上那晚在温家小楼前,温亭对他说的那番话,“变了不少。” 正待关鸣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门被服务生拉开,温盛仁和温亭缓步踱了进来。 温亭瞥到包间里衣着堪比内衣的妖娆女郎便皱起了眉,莫以笙见状赶紧叫关鸣将不相关的人都散了,包间里便清静不少。 关鸣见了身穿雪纺连衣裙,黑色皮靴的温亭双眼倏然睁大,笑着迎上去,“几年不见咱们的小公主越发的标致了,还真是变了,嗯……比以前可是有女人味多了,你这样子把我旗下的明星都要比下去了。” 温盛仁一拳擂上关鸣的胸口,“滚,拿我家小六和那些人比。”温亭勾着唇角淡淡一笑,猛然伸出手一掌拍在关鸣额上,并没有用几分力,关鸣配合的哎呦两声,揉着额头,说:“几年没见,怎么还是这样对我,小时候欺你一次到要叫你打压一辈子了。” “你活该,我家小六都敢打,胆子忒肥……小六这一下还是太轻了。”温盛仁说着便飞起一脚,踢在关鸣屁股上。 关鸣赶忙讨饶,拽着温亭坐下来,嘴里还不忘为自己辩解,“我是打了亭亭两下,可我挨了几顿打呀,当时就被以笙开了瓢,在医院才缝了针就被我爸教训了,后来……温老三,你说你们温家兄弟几个是不是在大院外面那条小路上截了我一回。”关鸣讲起自己的血泪史一脸惨状,引得几个人都笑起来。 “再说我那时候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吗,亭亭那时候也实在太淘,抢了我的东西不说还把我浑身浇个透,那可是冬天呀。”关鸣幽怨的看看温盛仁,“都是叫你们温家男人惯出来的……还有以笙。” “谁叫你大冬天端把水枪出来得瑟。”莫以笙睥睨着关鸣,此时脸上才绽开今天第一个笑。 “可不是。”温亭睨了关鸣一眼,一脸的幸灾乐祸。 “嘿,我……”关鸣转头看看周围,挥挥手,“拉倒,不说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9.似水年华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包间的门一关起来就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刚才几个人见着温亭就都把烟熄了,可之前的烟雾还留在里面,一时散不去,温亭很讨厌烟味,不耐的咳了两声,关鸣见了便提议换个地方,各个都有想法,最后竟不知怎的闹到了莫以笙家里弘扬国粹文化。 温亭看着莫以笙打出来的那张二条,笑嘻嘻的将面前的牌推倒,关鸣瞥了一眼,说:“单吊一张都能让你和牌,还是清一色,亭亭,看来在法国这几年你这手可一点没生啊。” 温亭心知是他们让着自己,也不点破,小女孩样的摇晃着脑袋,“慕西霆他们家继承的最好的中国传统文化就是麻将,所以我在法国也不至于没得玩。” 看温亭说起慕西霆得样子没有丝毫不悦,莫以笙心里便又不舒服起来,也不知自己究竟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莫以笙有意当着几个人面说:“亭亭,我妈说你们分手了,是真的吗?” 关鸣惊讶的看着温亭,温盛仁却是有些不高兴了,莫以笙当着大家说起这事,什么居心。 “真的。”温亭并不恼,也没有退却,点点头,自嘲的一笑,道:“大概是我不够好。” 在座的人都是一怔,关鸣随即笑了两声,说:“是那慕西霆没眼光,哪还找得出比咱亭亭更好的。”几个人都是一阵嘻嘻哈哈便遮掩了过去,不料温盛仁突然冒出一句,“没眼光的又岂止慕西霆一个。” 一桌人都因为温盛仁的这一句话愣住了,眼光在温亭和莫以笙之间流转。 温亭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似是说“不关我事”,伸个懒腰站起来,“不打了,谁接吧。”莫以笙也跟着起来,对温亭说:“累了?去睡会儿?”温亭点点头便跟着莫以笙往卧室走,身后关鸣眯起双眼望着两人的背影,脸上一副狗仔的八卦神情,拍了拍温盛仁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以笙跟顾曼妮快玩完了。” 卧室的的布置很简单,却处处彰显主人的品味,正对床的墙壁上是硕大的液晶屏幕,那一套家庭影院一看就价值不菲,窗帘拉上,完全就是电影院的效果……还真会享受。 温亭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的书翻了两页,法文原版,《追忆似水年华》。第一次看这本书的时候温亭不过十四岁,马塞尔普鲁斯特的意识流让她差点崩溃,几次想要放弃,都因为莫以笙偶尔讲出的一句话或一个人,她恰好在书中看到,便打消了把书扔掉的念头,这本书究竟看了多久,温亭不记得了,只是那年看过后便束之高阁,再没有读过,到现在对它的内容都已经很模糊了,只觉得还蛮适合催眠的。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0.客房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那时候,你能把这本书看下来,我都很惊讶,你那时才多大。”莫以笙轻笑,只有两人的空间里他的声线显得格外柔和醇厚,像大提琴舒缓悠扬,震荡着温亭的耳膜。 “现在几乎忘光了,连人物都数不全……其实那时候,根本谈不上是在读书,不过是把里面的汉字都看了一遍罢了,讲了些什么一点都不懂。”温亭转身走到床前,偏着头看了看蓝色条纹的床单,说:“以笙哥,这是你的房间吧……你这里没有多余的客房?” 莫以笙皱起眉,为她的疏离,从前的亭亭不是这样。 十六岁那年,莫以笙打球摔了,小腿骨折,一个暑假都窝在家里。那两个月的时间温亭也很少在外面玩,几乎都耗在莫家,确切的说,是在莫以笙的房间,任谁来找都不肯出去,让温家几个兄弟嫉恨的牙根都痒。 “亭亭,你要是无聊就跟他们出去玩。”莫以笙对坐在他床上捧着游戏手柄的温亭说。 温亭圆圆的眼睛看着莫以笙,眨了又眨,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蝶翼一般,眼中是一望到底的清澈纯净,忽然撇撇嘴,带点委屈的说:“以笙哥,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我吵到你了?” 莫以笙一怔,失笑道:“没有,我只是怕你无聊。” 温亭墨黑的眼珠转了转,将另一个游戏手柄推过来,说:“那你陪我玩,我就不无聊。” 两个人的暑假就这样消磨在那一方天地,有时一起打游戏,有时只是安静的各自看书,乏了就并排躺在床上睡过去。温亭睡着的时候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刁蛮,安静乖巧的贴在他身边,呼吸清浅,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恬淡美好的模样,温柔如水的岁月,如今…… “我这房间……亭亭不喜欢?”莫以笙苦涩的一笑,道。 温亭摇摇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 “怎么?” “我若是落下什么东西在这,被顾小姐看到,怕是不好……头发,味道什么的,女人对这些都很敏感。” 莫以笙向着温亭迈进一步,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可闻,温亭心脏一阵杂乱无章的跳动,下意识的侧开脸。莫以笙腰背微弯,靠向温亭颈侧,唇角微扬,说话间的热气便扑在温亭嫩白的脖颈,引起一片颤栗,“嗯,确实很香。” 随后莫以笙便直起身,转身从衣柜拿出一套浅灰色家居服递给温亭,“这是新的,还没穿过。你安心睡这里,这房间,从没有外人进来过。” 这一觉睡得安稳,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温亭双手交握举过头顶,使劲伸了个懒腰才拉开卧室门走出去。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1.歼11的滋味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一群人不知什么时候散的,客厅已收拾整齐,莫以笙正坐在白色沙发里看报纸,听到动静便抬起头来看过去。罩在他家居服下的温亭显得有些娇小,袖子遮住手,裤脚在踝骨处堆出层层褶皱,咖色拖鞋露出些微细白的脚趾,微卷的长发松散的绑在一侧,柔顺的垂在肩头,原本灵气的眼睛有些迷蒙的微阖着,樱唇轻轻撅起,整个人透出一种慵懒随意的诱惑。 “亭亭……”话音方起,莫以笙便顿住了,自己的声音竟然这样干涩,几分沙哑,轻咳两声掩饰过去,才继续道:“浴室有新的毛巾和牙刷,你去洗漱,待会儿出来吃早饭。” 关鸣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温盛仁本是想要叫醒温亭的,莫以笙说她睡的正香,还是别扰了的好,当时温盛仁看他的眼神简直叫人心惊。 莫以笙摸摸鼻子,笑着道:“老三,别用你审讯强¥¥奸犯的眼神看我成吗,真当我是衣冠禽兽来着。” 温盛仁剑眉一挑,哼了一声,“量你不敢,温家男人可没有一个吃素的,你若是想尝尝老大手里歼11的滋味就尽管做回禽兽试试。” “别说老大的歼11,就是温老爷子的马鞭我也受不了啊。”莫以笙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从前为亭亭,鞭子倒没吃过,可老头的武装带也不比鞭子好受哇。 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酒吧,舞厅还不似现在的这般规矩,环境嘈杂,灯光昏暗,空气浑浊,龙蛇混杂的地方,温亭头回进去,见着什么都觉着新鲜,莫以笙一个没盯住,温亭就不知怎么招惹了一群染着黄毛的社会青年。 那样的环境,又是气盛的年纪,不消几句话便打了起来,警察到的的时候莫以笙,温盛仁几个都已经挂了彩,几个混混趁乱跑了,被带进去的就只剩他们几个。 “叫什么名字?”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警察坐在椅子里,把帽子摆在一旁,手里的笔一边打着转一边询问立在桌前的几个人。 “说话,一个个不是挺能打的,现在都哑巴了……看你们年纪不大,气性还不小,为什么动手?” 几个人绷着脸不说话,温盛仁扬起脖子,“他们敢招惹我妹妹,打他都是轻的。” 温亭瘪着嘴,可怜巴巴的趴在桌子上,眼睛里还泛着泪光,委屈的说:“叔叔,真的,他们先欺负我来着。”见警察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温亭小步挪到跟前,揉着自己的胳膊,说:“他们抓得我可疼了,你就别罚我哥哥了。” 从小被一大家人宠着,温亭撒娇的功夫早就炉火纯青,眼看着那蓄着水雾的清澈眼眸有泛滥的趋势,警察叔叔突然笑起来,抱着温亭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转向温盛仁他们的时候又迅速板起了脸,“你妹妹才多大,你们就敢领着他到这样的地方……打电话把家里大人叫来。”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2.杏仁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的小伎俩没能成功,终是惊动了家里大人,莫父的秘书来局里亲自领人,警察态度倒是好,可一进家门老头子多年不用的武装带就挥了上来,“莫以笙你了不得了,都开始出入警察局了,那样的地方也是你去的,你去也罢了怎么敢把亭亭也带去,我看你是几日没有管教就皮痒!” 第二天出门见了耷拉着脑袋的温盛仁,他就知道,昨晚上与自己境况相同。 莫以笙笑着轻叹口气,把紫米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若是当真要挨顿鞭子,只要是为了亭亭,倒也无妨。就像今早为了去买那家亭亭自小就爱,打着“每日限量”旗号的杏仁酥和莲蓉饼,他愣是五点就驾车穿越半个城区,在那间百年老店门前规规矩矩的排队等着,这事若是换了别人,怕是绝不做此想的。 端着早餐回到客厅,莫以笙不禁失笑,温亭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一角,脑袋下面垫着一个抱枕,半张脸都陷了进去。明明睡醒了的却总要找个地方再赖一会儿,多少年的恶习,竟然至今未改。 “亭亭,过来吃早餐。”莫以笙把粥和点心摆在桌上,“有杏仁酥。” 温亭一听有自己最喜欢的吃食便立刻坐起来,“陈记的?” “当然。”莫以笙挑眉。 “等等,我先去刷牙。” 看着温亭小跑向浴室的身影,莫以笙脸上又生出笑意,或许,亭亭仍旧是那个亭亭,只是多了几分令人迷醉的韵致。 *********************************************************************************************温亭终究还是从大院里搬了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每周二早晨第一节是她的课,大院和G大,一南一北,总要近一小时的车程,偏生温亭是个极爱睡懒觉的,这样的折磨比什么都难以忍受。 起初在家里提起要搬出去住的时候,爷爷和妈妈坚决反对,温亭说温盛信也住外面,温盛信便是一个哆嗦,也不敢再帮着温亭说话,生怕老爷子为了留着温亭把自己也牵扯进来,杜敏瞟了温亭一眼,不疾不徐的说:“盛信是男孩,二十几了还留在家里做蝗虫,浪费粮食,叫人笑话。” 温亭不满的抱怨妈妈性别歧视,温老爷子则是直接断了温亭的后路,“你睡不醒,以后叫小周去送,你在车上睡。” 温亭是宁愿少赖那一个小时也不愿坐爷爷的车的,比起温盛信,莫以笙他们,爷爷的车子倒算不得高级,又是最低调的黑色,可那车牌……罢了罢了,还是自己做司机,她的smart就挺好。 老爷子最终妥协是因为半月前温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前一晚和留法认识的朋友在网上聊天,不知不觉就过了凌晨,出家门时还是睡眼朦胧,开着车眼皮都不受控制的要阖起来,当她看到迎面而来一辆逆行的电动车时已经来不及刹车,只能将方向盘一转,直直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3.新居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前一晚和留法认识的朋友在网上聊天,不知不觉就过了凌晨,出家门时还是睡眼朦胧,开着车眼皮都不受控制的要阖起来,当她看到迎面而来一辆逆行的电动车时已经来不及刹车,只能将方向盘一转,直直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人是丝毫无损,连个擦伤都没有,只是车头看起来有些惊悚,泰山崩于前仍能面不改色的温老爷子听说后吓得不轻,终于同意让温亭在G大附近找处住所,只是周末一定要回家,得闲也要回来吃晚饭。 对于温亭的新住所,温家几兄弟比温亭更加挑剔,单是这选址就争执不下,其实不过都是想着能离自己近些罢了。 鹬蚌相争的结果往往便是渔翁得利。 温亭最终选定的那所房子距离G大不过七公里,驾车不超过二十分钟,虽是小户型却属B市高档住宅区,环境自是没话说,又是精装的房子,一切早打点好,只需将她喜欢的家居搬进去即可。这个楼盘两年前就已经宣告售罄,如今还能落在温亭手里不过是因为,这是莫以笙开发的项目。莫以笙有个癖好,但凡是他公司的项目,不论销售情况有多好,他都会给自己留一套,这就好比画师珍藏了自己的作品一般。 对于这件事,温亭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单纯看上了那里的便利和安静,温盛信却是十分抗拒。 莫以笙不知是打哪得到的消息,前些日子登了温家大门,说是得了一块上好端砚,特意拿来孝敬温老爷子的。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几句话就绕到了温亭的身上,说起靠近G大的那所房子时还强装意外不知情的样子,可惜自己住的太远,说不上话,否则怎么能叫他占了这便宜。 “小六。” “嗯?”温亭挥着手里的游戏手柄,正在打网球,人机对战,浑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这房子咱是住了,但是……人不能赔进去,就算他肯做回头的劣马,咱也不能乖乖做棵回头草。”温盛信说着皱起俊眉,少有的严肃认真。温亭一看他这样便禁不住噗哧笑出来,跳上温盛信的后背,“哥,你别是恋妹吧,咱温家人可不兴玩禁忌恋的。” 温盛信气她这不疼不痒的样子,顺手一把捏在温亭的腿上,“温小六,你给我长点记性!” 温亭敛了笑,头倚在温盛信肩上,语调平淡,却隐含几分怆然,幽幽的说:“哥,你也认为我是个会在感情上将就的人吗。” 和慕西霆分手当日的情景还留在温亭脑子里,他说她爱的人不是他,温亭一直想不明白,如果她爱的人不是他,她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这近三百个日子,又为什么会答应他的求婚呢,接受的时候还是那样满心欢喜。 渐渐地,温亭意识到,慕西霆会那样说是因为莫以笙。 慕西霆不认识莫以笙,也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从温亭口中得知的。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4.百年校庆(上)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慕西霆不认识莫以笙,也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从温亭口中得知的, 初相识,温亭还没有忘记莫以笙,他还是那个一经想起心就会涩会疼的人。不知怎么,在别人面前绝口不提的事,却愿意跟慕西霆说起。也许是因为放在心里压抑太久,面对慕西霆的时候,便好似终于找到一个倾听者,温亭的情绪彻底宣泄,讲起小时候每一件往事,心中浓烈的爱恋,两年前的伤心欲绝,当所有的疼痛都变得风轻云淡,温亭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叫慕西霆的男人。 可是,他却说她爱的人不是他,他是以为莫以笙还在她心里,他以为,他不过是她失意无奈的选择。 十一月十日是G大百年校庆的日子。 自从进入十月,整个G大就沉浸在一种欢饮雀跃的氛围中,学生会,各个社团都在积极筹备校庆晚会,学生们因为排练节目,到课率也算是破了G大百年来的最低。 系办公室里不少老师都在抱怨这群疯脱了形的孩子,“人数少了三成不说,上课就好像在唱独角戏,根本没人回应。” 温亭是索性不点名了,对这些也不是太在意,对校庆是满心期待。当年B外校庆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巴黎,后来曾听同学描述过那几日的盛况,再是扼腕顿足也为时已晚,这会儿赶上了G大百年,也算多多少少弥补了些遗憾。 到了校庆活动开始的时候,那几位曾怨声载道的老师也早没了怨言,看着一幕幕精彩演出也跟着众人时而感叹,时而哈哈大笑,温亭更是铁了心要把所有院系的节目欣赏个遍。 “这位同学,今天的第一场演出只招待法学院的学生,明天开始才是自由开放。” 温亭看着伸出一只手臂拦在她面前的男生,高高的个子,眼窝有点深,显得目光很深邃,鼻梁挺直,五官立体,浑身都是阳光的味道。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套在毛衣外面的那件印着G大百年校庆的白色T恤,紧身牛仔裤,红色高帮帆布鞋,确实有些学生的味道,原来自己还是很年轻很有朝气的嘛。 赵昱臣眼见温亭脸上的表情从皱眉,审视,又变成暗自偷笑,眉梢不自觉的挑起,“我说,同学……”话还没说完,温亭已经笑着冲赵昱臣摆了摆手,“知道了,再见。” 束成马尾的黑发随着温亭的脚步一摇一荡,赵昱臣看着只觉得这女生怎么这样奇怪,表情变化也太丰富了,不过……她很漂亮,与他接触的那些女生相比,也似乎有些不同的味道,倒是有点期待她的“再见”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5.百年校庆(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第二日,赵昱臣赶到礼堂的时候,演出已经过半,想在里面找到温亭几乎是不可能的,心里不免对教授有些埋怨,怎么偏偏在这个日子拉着他讨论交换生的事情,可再一琢磨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女孩,怎么就念念不忘了。 G大的校庆持续了一个星期,最后一天学校办了个像模像样的闭幕式,坐在台上的不止几位校领导,还有G大的杰出校友代表,都是如今在行业里有些名头的人,而坐在院长右手边的那个西装革履,俊逸非凡的人,不是莫以笙是谁。 当一位建筑系学生上台,从莫以笙手里接过奖学金证书的时候,温亭认为她听到了这几天以来最为热烈的一次掌声,这到底是为那勤奋优秀的学生还是为这个英俊多金的地产新贵? 温亭有些好笑的看着台上面含微笑的莫以笙,无意识的摇了摇头,这几年自己变了,他不也是变了,这世上谁会停在原地不动呢。 莫以笙在G大学生中似乎真的是蛮有威望,坐在温亭前排的几个女生一直叽叽咕咕的小声议论着,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但偶尔还是会有几句飘进耳朵。 “还以为能在地产界呼风唤雨的都是年过半百,顶秃肚圆的老头子,没想到他这么年轻。”一个短发女生对旁边的人说。另一个立刻给了她一个“你孤陋寡闻”的眼神,眼睛朝台上一瞟,又转回身边的人,说:“你懂什么呀,莫学长是近几年的地产新贵,新贵懂不懂,要是老头子怎么会被媒体称作新贵。” “嗯,有道理……”短发女生沉吟片刻,又笑嘻嘻的凑上去,“不过,真没想到他这么帅啊,年轻英俊又有钱。” “何止啊,你没看前天的报纸吗,莫以笙现在已经是人大代表了,以后说不定会进入政坛呢。” “真的?天哪,要是这辈子能嫁个这样的老公,夫复何求啊……” 另一个女孩嗤的一声,翻了个白眼,“你想的美,就凭你。” 短发女生不高兴了,皱着眉说:“我怎样!” “不是我打击你,他们这样的人哪里是我们能高攀的,知不知道这莫以笙的女朋友是谁?” “是谁?” “眼下最当红的女主持,顾曼妮。” “啊……真的吗?” 周围几个女孩子似乎都被这条八卦吸引了注意力,探着身子想要打听更多内幕,温亭也不动声色的听她说下去。 “很早以前就有媒体报道过,说那顾曼妮身后有个新锐经济人物做后台,只是咱们这位莫学长平时比较低调,少有人会将他对应上去。再说顾曼妮嘛虽然是名人可毕竟不是艺人,媒体不会太关注她的隐思,不过她现在算是正式进入娱乐圈了,以后恐怕不会这么安静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6.良人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后面的话被猝然响起的掌声掩盖了,温亭见副院长走到了发言席就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这位林副院是出了名的啰嗦,只要他开口,没有个把小时是绝停不下来的,温亭最受不了这样毫无目的性的长篇大论,索性猫着腰离开了座位,悄悄闪人。 甫一出礼堂,手机便响了起来,温亭笑着接起来,“以笙哥,你这样太不给林副院面子了。” 莫以笙还在G大上学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过这个林副院,彼时他还不是副院长,只是建筑系主任,G大建筑系学生最怕被他逮到系办,再嚣张倨傲的人进去,出来时都是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受不了他的口水荼毒啊。 温亭记得莫以笙也曾被林副院教育过,那一次是他们宿舍的几个人聚在一起打牌,玩得忘乎所以,暖水壶里插着的“热得快”呲呲响了好久都没人注意到,结果砰的一声爆炸,引得整栋宿舍楼电路被烧毁,几个人连夜打着手电去修电路不说还被林副院请进了系办公室。后来莫以笙对温亭说起的时候,重点描述了摆在他面前的一本《建筑技术概论》,原本平展的书页经过两个小时,已经被林副院的口水浸湿,生生变成卫生纸一样皱皱巴巴的。 在上千人的礼堂里,莫以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正欲偷偷溜走的身影便是温亭,找个借口跟院长告了假,他也就起身从侧门离开,却不想一见面就被这小丫头打趣。 “以笙哥,你快要变成G大女生的大众情人了。”温亭眨着眼睛,双手捧心,装出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着莫以笙,“你知不知道那些女生都是怎么说你的?” “怎么说?” “她们说要是能嫁一个你这样男人,便别无所求了。” 莫以笙闻言失笑,随即抬手抚上温亭的发心,“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温亭挥手挡掉莫以笙的手,眉眼弯弯,半嬉笑着半认真的说:“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年少不更事时的想法,现在嘛……你这人太容易招蜂引蝶,空虚寂寞的时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条情对象,嫁去为夫……”温亭说着撅起嘴摇了摇头,“绝非上上之选。” 只能条情却不能为夫么? 他在亭亭心里的形象几时变得这样?既然他不是上上选,那么她心里的良人又是如何面貌?慕西霆吗? “这么说,亭亭心里对未来夫婿已经有了描画?来,跟我说说,我也好学习学习,免得以后讨不到老婆。” 莫以笙话中的揶揄,温亭听得出来,却不明白他这小小的不悦源自何处,正愣怔间便看到远处走过来的包文宇,温亭顿时便又笑了起来,指了指莫以笙身后,说:“这就是典范,以笙哥今天可以细细讨教,日后才好与顾小姐举案齐眉,做对琴瑟和谐,令人艳羡的贤伉俪。”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7.二十四孝老公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包文宇也是远远的看到站在这边的温亭和莫以笙,便想着上来打个招呼,走近了才发觉两个人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一个隐约含笑,一个似嗔还怨,这……什么情况? “以笙,亭亭……”包文宇讪讪的招呼了一声便不知道该怎样展开话题,莫以笙抱着手臂,脸上虽挂着笑,却笼着一层层薄薄霜雾般透出丝寒意,讥诮的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二十四孝老公?” 包文宇反应迟钝的“啊”了一声,温亭已经笑眯眯的挽上他的胳膊,“范本在此,以笙哥,你既然有心学习,是不是先把学费交了?” 莫以笙眉梢一挑,唇角的弧度倒是扬了上去,这样机灵调皮的温亭是他最熟悉的。自小她就是惯常如此,一旦谈及她无心继续的话题,就会插科打诨的转移注意力,而这种时候多数都是她会提议去吃些什么。 只是今天,温亭这样的表现让莫以笙高兴之余也不免有些怅然,高兴的是温亭对他多少保留了从前的亲近,怅然的是,这个同他一起长大,从无隐瞒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开始回避某些话题。比如,慕西霆,她不想跟他谈及这个人,或者说,她已不愿在他面前谈论自己心底的思密。 ********************************************************************************************* 顾曼妮化好妆后便仰靠在躺椅里闭目养神。 进入《蝶恋》剧组已经有些日子,拍片的地址选在风景秀美的厦门,距离B市的确遥远了些,她心里明白想要莫以笙来探班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会主动提起,尽管心底是渴盼的。 那一日的不欢而散后,顾曼妮又飞了一次香港,将剩余的那部分节目录制完毕。即将进组,却开始冷战,顾曼妮心里不是不忐忑的,然而这段日子需要准备的实在太多,她又是第一次接拍影视剧,更是丝毫不敢懈怠。 其实顾曼妮又何尝不想做些什么让莫家父母接纳自己,如果远离演艺圈甚至放弃现在的事业能令以笙父母满意,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可事实如何,她很清楚,他们不会接受她,不论她做什么,只要是她顾曼妮,他们便不会接受。 顾曼妮很清楚自己爱莫以笙,可哪一个女人能够一辈子不计名分,不顾代价的去爱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顾曼妮这一年来越发的没有安全感,有时会莫名所以的一阵阵恐慌,如果有一天,她和莫以笙真的走不下去,再失去事业,她还能剩下什么?那样的日子……顾曼妮不敢细想。 仔细想想这四年里和莫以笙的点滴,顾曼妮已经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酸甜苦辣,什么都尝过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8.仓北胡同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仔细想想这四年里和莫以笙的点滴,顾曼妮已经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酸甜苦辣,什么都尝过了。 初时在一起的甜蜜,后来不被他父母承认的为难和酸涩,四年拼搏中,他给她的依靠和安慰。虽然两个人的这段关系中一直是他占据着主导地位,但不得不承认,顾曼妮是幸运的,不论是生活还是事业,莫以笙给她的支持都是最多的,所有知晓她这段恋情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带着艳羡。 莫以笙,从外表到气质,从财富到地位,任何一点都能成为她炫耀的资本。四年的感情,怎么能轻易放弃,对她,对他,都是一样。若是可以,他又怎么会一直顶着父母的压力不跟自己了断?顾曼妮想着,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向上弯起,这些日子压抑的想念也跟着涌上心头,既然他不肯低头,那么只好她先示弱。 仓北胡同有一家粤式私房菜,是近两年才开始兴盛的,每天只招待四桌,温盛仁曾经跟莫以笙提起过,温亭很喜欢这家的菠萝古老肉和水晶虾饺。 “以笙哥,原来你也知道这地方啊。”温亭皱了皱鼻子,有些遗憾的说:“三哥明明说这家是新兴起来的,还以为这次能跟你炫耀一下呢,结果你连哪道菜好吃都知道。” 莫以笙轻笑的看着温亭那些可爱的小动作,缓缓的道:“我是第一次来这,只是听老三说起过这里不错,就带你来尝尝。怎么样,这几道菜应该对你的口味吧?” 周燕闻言嗤笑一声,对着温亭眨了眨眼睛,说:“亭亭,看来今天我们俩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然可能在什么路边小饭馆就把我们打发了。” 温亭和莫以笙,包文宇商定来这里吃饭,温亭就提议把周燕一起找来,当年帮着包文宇追周燕的时候,两个人就亲的姐妹似的,甚至无话不谈,温亭与莫以笙之间那点前尘旧事,周燕一清二楚,尽管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可她对顾曼妮就是喜欢不起来,对着莫以笙的时候也难免夹枪带棒。 “亭亭,咱们莫少爷也真是了解你,你瞧瞧,头回来就能知道你喜欢什么,你那几个哥哥也不一定比得上吧,就是可惜……心狠了点,个人品位也有待提高。” 包文宇一只手在桌下轻轻拍了拍自家老婆的腿,示意她别乱说话,被周燕嫌恶的白了一眼,饶是莫以笙在商场上无往不利,这一刻也是无言以对。 手机适时响起,莫以笙瞥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不经意的皱了皱眉,看一眼旁边正悠哉的吃着芒果布丁的温亭便起身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以笙?” “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以笙,我很想你。”顾曼妮软糯甜腻的声音隔着电波,莫以笙也能感受到其中讨好的意味,“还在生我的气吗?”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29.商业机密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那是你的工作,我能理解。”莫以笙的语调仍是淡淡的。 似乎是感觉到电话那端的人的心不在焉,顾曼妮柔声说道:“以笙,你在忙吗?” 莫以笙回头看了看温亭所在的位置,小丫头正在跟包文宇用筷子交战,大概是在争夺最后一只虾饺,忍不住轻笑出声,顾曼妮疑惑的唤了一声,“以笙?” 莫以笙敛了心神,轻咳一声,“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 “好,那你忙。过几天我的戏份少了,我回去看你。”顾曼妮握着手机笑着说。 “嗯,你好好拍戏,不用顾虑我。” 才在座位上坐下来,周燕便讥诮的看着莫以笙,说:“莫总,商业机密呀,还要避着我们?放心好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从商的。” 莫以笙不以为意的笑笑,“燕子,你做翻译这几年是越来越厉害了,嘴皮子利的刀似的,平时在家包子少不了被你削吧,难怪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在方灵面前大倒苦水。” 周燕一听立刻怒目圆睁的瞪向身旁的包文宇,包文宇则一脸苦相的解释说:“老婆,不是的,你别听他胡说……” 以前恋爱时,周燕和包文宇闹得最凶的一次就是因为方灵。 方灵在大学的时候曾追求包文宇,是个说话又甜又嗲的江南女子,周燕长得美艳却十足火暴脾气,原本只是普通情侣间的争执,却因为包文宇一句“你看看方灵多温柔,你怎么就不能学学。”而演变成一场世纪大战。 周燕当即被气的眼圈泛红,甩下一句“我就这样,喜欢温柔的你就去找方灵”扭头就走,包文宇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碍于面子不肯低头。包文宇本想着她不过是闹脾气,过两天自然会好,没成想周燕是真的伤心了,连着两个星期对他不理不睬,没几天两人分手的消息就传遍整个G大。 周燕这样的系花多少人盯着,眼见她周围的男生饿狼一般围追堵截,包文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大有被人取而代之的趋势,制订了一系列道歉计划,丝毫不逊于当初的追求攻势,最后费了好大劲才把周燕哄回来,自那以后,方灵就是两人间的禁忌。 “老婆,真的没有,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好……莫以笙,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对于包文宇的气急败坏,莫以笙没有丁点愧疚,视而不见的只管给温亭布菜,其实周燕又怎会不知道这是莫以笙的离间计,只是牵扯到自己最为在意的人,谁又能真正淡然从容。 “回家再跟你算账!”周燕恶狠狠的瞪了包文宇一眼,终于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0.爱屋及乌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这顿饭吃的,前半段温馨惬意,中间火药十足,最后则是各怀心事的暗自沉默。包文宇夫妇离开以后,莫以笙送温亭回家。 电台里播放着路况消息,间或插入一首歌曲,温亭悠悠然的听着,偶然间瞥到莫以笙扔在置物盒中的手机便噗哧一声笑出来,“以笙哥,手机屏幕太大是很容易暴露隐思的。” 周燕若不是看到那通电话是顾曼妮打来的,也不至于用那样的态度面对莫以笙。温亭太清楚周燕对自己的感情,人会爱屋及乌,更会因为那点“爱”而盲目的迁怒嫉恨与之对立的人。 曾经温亭也是恨顾曼妮的。如果没有顾曼妮,以笙哥还是她的以笙哥,她不会离开B市,不会躲到遥远的巴黎去缝合伤口,四年前的温亭,是怀有这种想法,只是遇到慕西霆以后,她对顾曼妮再没有了敌意,也明白莫以笙只是不爱她,即使没有顾曼妮,还会有张曼妮,李曼妮,而她,只是温亭。 莫以笙摸摸鼻子,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燕子跟你感情好。” “可别赖到我头上,我这么细的脖子可经不起那么重的罪名。”温亭说着一只手就扶上自己略有些酸痛的颈项,忙不迭的将自己撇干净。 “听关鸣说,阿姨一直催着你结婚,你都三十的人了。以笙哥,你还琢磨什么呢,顾曼妮都二十八了,女人的青春没有那么长,你们男人是四十一枝花了,你还真想把她熬成豆腐渣呀,她跟了你四年,够长了,莫太太这个名号,该给她的。” 莫以笙扭头看了温亭一眼,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撒在她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光洁的脸庞便又明亮几分,略施粉黛的面颊更加动人,浓密的睫毛像一把精致的小扇。意识到她这只是纯粹出于朋友之谊在关心自己,莫以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再也不是四年前的亭亭了,她可以看着自己跟别的女人甜蜜恩爱,连眼睛都不眨,他知道,现在的温亭,能做到。 “她想进莫家门……不容易。”良久,莫以笙才淡淡的回应,“关鸣应该也跟你说过,我爸妈不喜欢她吧。” 温亭点点头,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以笙哥,从小到大你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四年前莫妈妈拦不住你,如今你就会妥协了?” 四年前,温家,莫家,甚至与两家相熟的人,谁的心里不跟明镜似的,两家人就等着这一双小儿女长大成人,温亭二十一岁的生日宴,两家人都有意把事情定下来,说是生日宴,其实不就是订婚宴,不然温家楼里怎么会为个小女子不算重要的生日聚集那么多宾客。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1.阻碍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那一天,当温亭穿着粉色长裙从楼梯缓步而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在为她的美丽赞叹,而她只是用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在众人中寻找那道令她魂牵梦萦的欣长身影。 遍寻不获之时,温亭甚至顾不得有多少长辈,径直绕到莫妈妈跟前,问她以笙哥怎么还没来,莫妈妈只是安抚她,以笙一定会来,他只是去为她准备生日礼物,很快就到。 期待与不安中,莫以笙走进温家大门,俊朗的眉眼,深刻的五官,含笑的唇,一切都与她熟悉的一样,只是在看到他手里紧牵的那名女子时,温亭的笑便也凝固在脸上。 莫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温和的笑着说:“以笙来了。”一时间,仿佛没有人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可是温亭知道,他让她变成了大院里的笑话。温亭清楚的听到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的声音,是她这十几年来近乎痴迷的爱恋结束了,不是童话中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是惨淡收场。她那样用力的握紧双手,带着腥气的血丝流进指甲,才勉强将眼泪忍了回去。 “亭亭,这是我的女朋友,顾曼妮。”莫以笙像每一次对着她微笑那样介绍身边的女子,温亭却只能咬着唇,咧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以笙哥,你们在一起四年了,都不够你下决心把她娶回家吗?只要是你真心想要的,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你都不会妥协,莫妈妈根本不是你们之间的阻碍。” 莫以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叹出一句,“亭亭,婚姻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其实他这一刻更想说的是,如果我的女朋友是你,我爸妈早就笑逐颜开的迎你进门,我也不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温亭突然变了那副略显深沉的表情,耸耸肩,说:“OK,是我头脑太简单了。” ********************************************************************************************* 如今的社会一夜成名的人很多,因为一部电影,一首歌,一段视频,甚至一张图片,就有可能从籍籍无名变得炙手可热,温亭从没想过自己这样一个为人师表的灵魂工程师有朝一日也会成为G大众所周知的知名人物。 温亭的西方文学这门课是安排在文学院大二的课程,周三下午第二节是温亭的课。 温亭的课堂氛围较为轻松,为了形象说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有时会讲起自己在法国发生的趣事,引得学生都哈哈笑起来,赵昱臣就是在这一片笑声中清醒过来的。 赵昱臣是G**学院的大四学生,因为已经被保研,无所事事,混迹在大二学生中听了那堂西方文学纯属偶然。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2.爱情,与年龄无关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赵昱臣是G**学院的大四学生,因为已经被保研,无所事事,混迹在大二学生中听了那堂西方文学纯属偶然。 这个周三的下午,赵昱臣在刑法课上睡着了,再睁开眼身边仍旧是坐得满满当当的学生,以为还没下课,正要继续补眠才惊觉站在讲台上的秃顶老头竟不知何时变成了容颜秀美的年轻女子,再看看周围,哪里还有法律系同学的影子,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睡到了第二堂课。 这个时候要起身离开就太显眼了,赵昱臣索性坐在这里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只是越看越觉得讲台上的人有几分眼熟,虽然装束与校庆那日相见时相比多了几分成熟,但那张表情生动,巧笑嫣然的脸,赵昱臣相信自己不会认错。她居然是G大的文学老师,当天他还以为她会是自己的学妹呢。 赵昱臣在校园网上查到了温亭的课程安排,跟着她听了几节课后,在一次自由提问时间,赵昱臣像个即将恶作剧的小学生一样,在众人瞩目中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 “温老师,我有问题。”赵昱臣脸上带着让人眼花的笑容。 这个G**学院公认的才子,又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俊脸,莫名其妙的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班级出现,还这样明目张胆,让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的学生立刻兴奋起来,猜测着他这个法律高材生出现在文学教室的原因。 温亭点头示意他尽管提问,赵昱臣则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想知道温老师有男朋友吗?你是否介意与比自己小的男人交往?”并非直白的表示,可谁都听得出来这两句话背后的含义。 原本秩序井然的教室里一片吸气声,接着就听到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生在附和着赵昱臣。 “温老师,我们也想知道。” “温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女生们有的扼腕叹息,有的不屑一顾,有大胆的则喊了一句,“赵学长,好样的。” 温亭苦笑一下,什么时候G大学风开放到这样的境地,如今的学生当真是要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了。“你好像不是这个班的学生,即便你提问我也不能帮你加分了。” “我是法律系的赵昱臣,温老师,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赵昱臣双眼直视温亭,丝毫不理会周围环境如何喧闹,这一句像极了法庭上律师面对目光躲闪的嫌疑人,气势凌厉的追问。 温亭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着道:“既然是未来的大律师,应该知道你的第一个问题牵涉我的个人隐思,我有权不回答,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想,爱情与年龄无关。”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3.身正为范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全班似乎都因为温亭这一句“爱情与年龄无关”沸腾了,男生拍桌子,女生尖叫,一时混乱无比,这一堂课的自由提问变成了温老师三观问答。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温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鉴于刚才你们的提问我已经逐一回答,就请不要再占用我的业余时间……下课。”温亭说完就抓起课本急匆匆的往外走,如今的学生,真的难教啊。 从那天起,温亭的名字不仅仅为文学院师生所熟知,法学院,商学院,外语学院,等等,走在G大的任何一个角落,温亭都能感受到那种奇异的目光,当有人提到文学院的温老师时,总会有人接上另一个名字――赵昱臣。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成名呢?这有什么好的?明明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却偏偏要被不相识的人指指戳戳。”温亭咬着吸管,一手无力的抚着额角,头疼且无奈的样子。 周燕则是笑的眼角飙泪,职场白领的干练形象消弭殆尽,最后一手按着肚子,另一条胳膊搭在温亭肩上,“亭亭啊,姐真是为你高兴,奔三的女人还能引诱幼雏大学生,你太厉害了。” 温亭秀眉微蹙,突然身子一斜,将半个身子都倚过来的周燕甩在一边,“我什么时候引诱他了,再说了,我才二十五好吧,离三十还远呢……跟你说了半天就是让你来笑话我的啊,以笙哥说的对,你这张嘴呀,真是越来越利,不去做律师都委屈了。” “好了好了,不笑了。”周燕刚刚把身子坐直,端起面前的卡布奇诺啜了一口便又忍不住噗一声喷了出来,温亭嫌恶的将纸巾递过去,翻了个白眼,“已婚妇女也要注意形象,好吗。让人家看到你这个不专业的样子,谁还来找你做翻译。” 周燕忍住笑意将唇边的咖啡渍擦拭干净,正色道:“你当初就应该果断拒绝,何必说那样暧昧的话……而且,中国的大学可不比国外,尤其G大,尽是些个老学究,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身正啊。”周燕一根食指点着桌子,斜睨着温亭。 温亭有些丧气的撅了撅嘴,扭头看着窗外,说:“我身很正啊……我只是想在那么多人面前留点面子给他,被人拒绝就很不好受了,还要被大家看笑话,岂不是很悲催。” 空气中的欢乐因子因她这一句话急转直下,周燕看着温亭线条柔和的侧脸,蓦然间回想起四年前的那场生日宴…… 从前周燕也只是从包文宇那里得知,温亭家世不一般,走进那个在外人眼中严肃神秘的大院时,她被门口哨兵的笔挺军姿震了一下,而在温家小楼里见到的那些人,其中有多少是在电视新闻里才听过的名字。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4.抢回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天哪,温亭居然是温鹤年的孙女,温鹤年哪。”周燕一边感叹着一边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这里的一切,莫以笙对温亭的宠爱她早就见识过的,今天再看到她的几个哥哥,伯伯,才觉得温亭的那些任性,娇蛮,古灵精怪简直太有道理了。一个生养在这样家庭环境中的孩子可不就该是那样调皮可爱的小姑娘么。 可是不过转瞬之间,她对温亭的羡慕就变成了同情,怜悯,甚至心疼。 绝望,无助,凄惶,周燕从没在温亭的脸上看到过那些消沉负面的情绪。温亭握着她的手像是抓着一块海上漂流的浮木,她的手被捏的生疼,可想而知温亭心里是怎样的痛楚。亲眼看着自己用尽全副身心去爱的人在炽烈的亲吻另一个女人。 莫以笙,你这份礼可真重,这是她的生日啊,你就没想过温亭会被你这份礼压得喘不过气吗! “亭亭,你有没有想过,要把莫以笙抢回来呢。”周燕低头搅拌着已经有些冷掉的咖啡,语气平静的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和莫以笙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两个人真的很般配,明明那时候你还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妹妹,可我就是觉得,那个傲慢的莫以笙就该是你的。顾曼妮……他们虽然在一起四年,我也偶尔见过几次,可是莫以笙对她没有当初对你的那种……宠,甚至可以说是纵容。” “所以,亭亭,为什么不把他抢回来呢?” 温亭有些讶然的听着周燕的一番话,似是心湖中被谁丢进一块石块,激起一圈圈涟漪,荡漾开去,那一层层水圈越来越大,越来越远,那痕迹也渐渐变浅,终究还是归于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刻的波动根本不曾发生过。 “燕姐,”以为不会听到温亭的回答了,她却笑了笑,柔和的开口,“慕西霆跟我分手是因为他不想要一份不完整的感情,他以为我不够爱他,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刚开始我也疑惑过,可是回来以后再见到以笙哥,我已经找不到一点从前的悸动,只是某些依赖,亲近的感觉还在,毕竟是二十几年的旧识,我们太熟悉彼此的习惯,脾性,这是改变不了的。燕姐,我还是温亭,可不是从前的温亭了。” ************************************************************************** 顾曼妮的形象一直是知性美丽,成熟大方的,这一次在电影中饰演的却是一个妩媚风情,命途多舛的旧时代歌女,尽管在主持界游刃有余,可演戏毕竟不同于主持。 做主持人,顾曼妮做的就是自己,演戏,却是要把真实的自己抛诸脑后,将那个为情所困的落魄歌女进驻灵魂,这一次顾曼妮是真正体验到了隔行如隔山是什么意思,当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5.演员这碗饭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进入剧组已经半月有余,顾曼妮还是没能进入角色,导演一遍又一遍的喊卡让顾曼妮颜面尽失,一向饱满的自信心也急剧回落,大概自己真的不适合这条路,何苦要这样折腾自己呢。顾曼妮已经沮丧的想要立刻收拾行装回到B市,风风光光的做主持人有什么不好,何必非要在娱乐圈里争夺那本就不多的席位。 “曼妮,累了就休息两天,我去跟导演沟通,给你挪出点时间来。” 顾曼妮勉强的笑笑,握了一下经纪人林真的手,摇了摇头,“不要了,因为我就已经拖了进度,怎么还能提这种要求。” 莫以笙对顾曼妮的事业帮助良多不假,林真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她为顾曼妮争取到不少机会,对于顾曼妮的发展方向,未来规划,她甚至比顾曼妮还要清晰,就连这一次的电影出演机会也是林真不遗余力周旋活动得来的。 “林真,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哪,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吃不了演员这碗饭吶。”林真跟着顾曼妮的三年里,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最多,开始只是单纯的互惠关系,日子久了,俨然已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在他人面前不能表露的疲惫和软弱,在林真面前都不必顾及。 林真在顾曼妮身旁坐下,有些嗔怨的说:“你这说的什么话,这还是我认识的顾曼妮吗。第一次拍戏不适应是很正常的,过段日子你能进入状态了,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演戏真的很难,我看着卓然怎么也没办法表现出含情脉脉。” “演戏难?难得过你成名前被人打压排挤的日子?卓然这么帅你都不能含情脉脉,那么……你把他想象成莫以笙,这不就好了。”林真戏谑的看着顾曼妮,眼里全是笑意。 “林真,你真是……”顾曼妮娇嗔的打了林真一下,心情倒是舒畅不少,林真总是有办法让她尽快放松下来。心里那点娇贵的脆弱过去后,涌上来的是更为难熬的思念,莫以笙,她真的想见这个人,但是眼下更为重要的是,要尽快进入角色,顾曼妮怎么能被一个歌女打倒呢,《蝶恋》不过是她进入演艺圈的踏脚石,她的成就绝不仅仅在主持人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B市机场,一个身着米色风衣的窈窕身影从自动门里走出来,细心勾画过的双眸因为熬了夜略有些暗青,透过黑色墨镜迅速的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记者后便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故景公馆。 顾曼妮的这三天假期是华媒总裁关鸣亲自指示,当时跟导演说起的时候,导演的火爆脾气几乎要透过电波烧到关鸣的耳朵。 “当初定她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是卖你个面子才勉为其难答应的,如今这进度比不上预计的一半,你还要让她休息,到了后期又要赶赶赶,关总,你到底怎么想的。”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6.假期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导演金友成五十几岁,虽然脾气大了些,却是实实在在的满腹才华,凡是他的作品都是有保证的,对于时下很多观众来说,金友成便是金字招牌,其票房号召力丝毫不逊于某些大牌明星。兴许老天真是公平待世人的,金友成这两年身体情况并不好,不少公司的邀约都被他婉拒,若不是《蝶恋》剧本确实出众,再加上与关鸣的忘年之交,他不会应允华媒的邀约。 关鸣嘿嘿陪笑的跟导演打着商量,“金叔,这部电影对我们华媒来说很重要,我比您还注重品质,顾曼妮现在不能进入状态,我比您还着急,给她这三天假期是为了让她调整,我保证她回去的时候一准儿精神百倍。至于会延长到什么时候,我绝不多说一句,金叔,您也知道,顾曼妮和我多少算是有点私交,您就当帮我个忙,成吗?” 关鸣一口一个金叔,话又说到这个份上,金友成也就松了口,顾曼妮则是满心欢喜的登上飞往B市的航班,她迫切的想要见到莫以笙,从没有过的浓烈思念早已渗入骨髓,噬咬心肺。于是她一听说这难得的机会就立刻订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即便是凌晨三点,她竟兴奋的感觉不到丝毫疲倦,脑子里都是莫以笙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容。 这个时间莫以笙还没有起来,顾曼妮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俯身趴在床边,一只手沿着他脸部刀削斧凿般的坚毅轮廓缓缓描画,想到这样一个星辰般耀眼的男人是她顾曼妮的,红唇便不自觉弯起,一边低声呢喃着“以笙”,一边印上了他轻抿的薄唇。 莫以笙倏然睁开双眼,身上女人的如火热情让他几乎招架不住,用力握住她的双手推开一点距离才看清她的样子,“曼妮?” “以笙,我好想你。”顾曼妮的脸颊贴在莫以笙裸露的胸膛,语气中带着三分哀怨,七分娇媚,欲说还休的样子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拥进怀中,享受一番**。然而此刻的莫以笙只是扶起顾曼妮柔软的身躯,撑着一只手臂坐起来,有些迷惑的问顾曼妮怎么会在这里,仿佛对她的出现颇为不解。 顾曼妮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絮絮诉说着自己这些天的郁闷和低落,莫以笙听着忽然笑出来,伸手把她揽进怀中。这两年顾曼妮的性子越发的强势,大有走向事业型女强人的趋势,已经鲜少露出这样柔软的一面,这会儿像是回到了最初相识的状态:“既然这么委屈就不要拍了,回来就是。” “那怎么行,违约金相当于你两套故景了。”顾曼妮轻轻拍了莫以笙一下,娇嗔道。 “你还怕我付不起么?”莫以笙挑眉。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7.功成名就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那怎么行,违约金相当于你两套故景了。”顾曼妮轻轻拍了莫以笙一下,娇嗔道。 “你还怕我付不起么?”莫以笙挑眉。 “当然不是。”顾曼妮靠在莫以笙怀里便如同找到了遮风避雨的港湾,心里的忐忑也一点一点散去,“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想放弃,要想进入演艺圈这是个好机会,我必须抓住,如果现在辞演,我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不行,我不能退出,顾曼妮哪是这么容易认输的。” 莫以笙抚着顾曼妮的肩膀,自嘲的笑了笑。早该知道她向来勇往直前,决不退缩,又怎么会为这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放弃,事业之于她是多么重要,而他莫以笙,永远要排在后面。 “你凌晨坐飞机赶回来的?”莫以笙不动声色的问怀中的人。 顾曼妮点点头,染着某种渴望的眼眸直直凝视着莫以笙。 莫以笙将顾曼妮抱起来放在床上,拉过杯子盖在她身上,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说了句你好好休息便起身欲走,却被顾曼妮紧紧抱住腰身,“我只有三天时间,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听话。”莫以笙抚了抚顾曼妮的长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平躺下来,“我今天有些事情必须要处理,明天在家陪你。” 顾曼妮知道,这已经是莫以笙对自己最大的妥协,她不能再要求更多。他们两个人最相似的地方,就是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已定的计划,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受到干扰,说的好听些叫理智,其实,是不是有些寡情呢。 “那么,晚上早点回来。” “我尽量。” 莫以笙走后,顾曼妮静静的躺在床上,周遭都是她所熟悉的气息,清冽中透着很清淡的柠檬香,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莫以笙身上通常也都是这种极为清幽的香气。 身心放松下来,被兴奋掩盖的困倦便汹涌来袭,顾曼妮的意识随着渐渐阖上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遥远,当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她毫不犹豫的摒除所有思绪,一头栽入黑甜梦乡。 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暗了,顾曼妮洗完澡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晚餐,这个时候不方便出去采购,只能利用冰箱里不多的材料做些简单的东西。休息够了,她的精神很好,心情似乎也随着飞扬起来,一边切菜还能哼着歌。 其实有时候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不好,温暖的灯光下,为爱的人洗手作羹汤,等着他回来,再看着他吃光,大部分女人心中的幸福都不外如是,只是……顾曼妮知道,这只是她幸福的一部分,她内心还有一部分空间是要由功成名就来填满的。 ******************************************************************* 今天三更,下午4点,晚上8:10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8.医院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到医院的时候,莫母正焦虑的在狭长的走廊徘徊,温亭一手揽着她的肩不断安抚着,走到尽头“手术中”三个红字亮堂堂的映进莫以笙的眼睛。 “妈,怎么样了?” 莫母看到儿子立刻迎了上去,一直强忍着保持镇定的情绪陡然松弛下来,嘴唇嗫喏着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以笙啊……以笙……” “爷爷怎么样了?” “以笙哥,”温亭看着莫以笙焦急的面色,轻声安慰着,“莫爷爷今天血压有些高,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一下,这会儿正在做手术。刚才医生说了,莫爷爷的血压已经稳定下来,是很轻微的脑出血,你放心,没事的。” 听了温亭的话,莫以笙呼出一口气。 莫老爷子的身体从去年开始就明显不如从前,高血压,冠心病,说起来都是老年人常见的病症,靠着药物也算控制的不错,可人到了这个年纪,任何闪失都轻视不得。下午正在开会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爷爷被急救车送进了医院,莫以笙一刻不敢耽误的赶来医院。 “妈,坐下来等吧。”莫以笙拉着母亲在长椅坐下,温亭也跟着坐在旁边,抚着她的手说些宽慰的话。 两个小时候后,医生推着尚未清醒的莫老爷子从手术室出来,等在外面的几个人瞬时便站起来,得到医生的保证后才放心的进了高干病房。 自从三个多月前温亭去了莫家以后,莫母便时不时给温亭打电话,一旦见到温亭回来大院就用各种借口去温家看温亭,或是让温亭来自己这里。今天保姆休息,莫以笙的父亲又恰巧去了外省视察工作,她便找了温亭来家里,谁知道老爷子出了这样的事。 “亭亭,今天幸好有你在,要不然……唉,幸苦你了,跟着我这么折腾。” “阿姨别这么说,莫爷爷从小就疼我,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莫母轻轻拍了拍温亭的手背,勉强笑了笑,眼神中的意味有些复杂,遗憾,惋惜,欣慰,接着又转头看了一眼莫以笙,轻叹口气。这么好的女孩子,跟自己的儿子从小就是最亲近的,她看着两个人长大,明明一切都很完满,怎么会横生枝节,真是没有这样的缘分吗? 一室静默中,手机铃声便显得异常突兀,莫以笙看了眼手机就转身到外面去接。 “以笙,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把晚饭都做好了。”顾曼妮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撒娇的味道,语调软软的。 刚才母亲的那一眼,莫以笙太明白其中的含义,莫名其妙的便想起慕西霆,心里升起一丝烦躁,这会儿再接到顾曼妮的电话,莫以笙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爷爷进医院了,我回不去,你自己吃吧。” “严重吗?要不要我过去?” “不用了,我妈在……做了手术,已经没事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吧,我不能陪你了。” “……好。”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39.尴尬的存在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顾曼妮悻悻的收起电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妈在”三个字让顾曼妮心尖一颤,在莫家,她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存在,谁都知道有她这么个人,谁都知道她是莫以笙的女朋友,只是没有人肯承认她。莫以笙的父母不肯见她,任由自己的儿子与她交往却决计不会接纳,顾曼妮想不通,究竟自己什么地方让他们不满意,还是说,一个人若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什么,就真的那么难以更改。 莫以笙一进病房门就被莫母狠狠剜了一眼,温亭大致也能猜到,一定是莫母不满儿子这个时候还不忘与顾曼妮甜言蜜语,看莫以笙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温亭不觉有些好笑,却又想这样的场合自己留在这里似乎也不太方便。 “阿姨,您跟以笙哥在这里,我先回去一趟,熬点粥带过来,一会儿莫爷爷醒了还是要吃点东西的。” “还是亭亭想得周到,就是太麻烦你了,这样吧,让以笙送你去,顺便回家收拾些东西带过来。”像是怕温亭会拒绝似的,莫母说完就推着莫以笙和温亭往外走。 莫以笙在家里收拾了东西后并没有先离开,一直等到温亭提着保温桶从温家小楼里走出来才快步追了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又一起回了医院。莫老爷子已经清醒,就是精神不济,这把年纪了,动了手术便是元气大伤,只能好好调理。 温亭一勺一勺的把熬的软糯的米粥喂给温老爷子,莫以笙看着顿时觉得心中柔软的不可思议,这样的场面,若是换了顾曼妮,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仿佛昨天还是个不谙世事,娇憨任性的小姑娘,现在就已经变得这样进退得宜,周祥细致,眼前这个温馨喜乐的景象……是不是当初真的是自己错了呢?年轻气盛的时候总是唯我独尊,任何人的话,只要与自己的心意相悖,就听不得半句,甚至像是青春期的反叛少年一样,越是受阻,越是执着。 最后莫母决定,这一晚自己留下来陪护,第二天再安排一个得力的护工来照顾,莫以笙就又被安排为司机的角色,负责送温亭回家。 “以笙哥,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温亭提着空的保温桶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莫以笙说:“我今天回大院住,反正你也不回去,就别绕路了。” “没关系,今天我也回家。”莫以笙说。 温亭一怔,随即又笑了笑,“以笙哥,你真的不用送我,而且顾小姐应该还在等你吧……关鸣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特意给她三天假期的,别辜负了才好。” 莫以笙闻言眉头皱起,这个关鸣,话是不是太多了点,怎么什么都说,尤其还是对亭亭。 “她只是第一次接拍电影,压力有些大,回来休息几天,不是回来找我的。” 温亭笑着看了莫以笙一眼不再说什么,突然对顾曼妮生出些同情的味道。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0.我只想要你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流言这种东西都是人们无聊时候的谈资,刚刚流传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兴致勃勃,时间久了,自然会被另一条八卦所取代。温亭在G大的风头已经被参加某选美大赛并进入冠军争夺的一名外语系女生压过去,再加上临近学期末,平日里再松散的学生到了这个时候也要勤奋一把,抱一抱佛脚,关注那些小道消息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所以,这段日子温亭过得很惬意,不必在课堂上满足学生们强烈的八卦**,当然,如果某人能够在学业上更专注一点,降低在校园里与她“偶遇”的频率,她会更加高兴的。 “温亭。” 赵昱臣穿着一件火红的运动服,背着网球拍,笑容满面的走到温亭面前,大概是刚刚运动过的关系,有些汗湿的刘海垂在前额,随着他走动的步幅一晃一晃,“你要下班了?” “你就是不叫我一声温老师也该称呼我一声温姐姐吧,我这个年纪受得起。”温亭轻笑了一下,说。 对这个阳光朝气的大男孩,温亭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他身上洋溢的热情和青春气息一如从前的自己,张扬而不失率真。 “我又不是你弟弟。”赵昱臣两手插在口袋里,懒懒的说。 “我们家啊都是男孩子,只有我一个女孩,还是最小的一个,我还真希望有个弟弟,你如果是我弟弟,姐姐一定会很照顾你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吧?”温亭决定打出亲情牌,微笑着拍了拍赵昱臣的肩膀,循循善诱,“如果我是你姐姐,就可以陪你吃饭,听你诉苦,陪你逛街,打球,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你……”温亭一样一样数着家里几个哥哥对她的好,却丝毫没能打动面前这个五官俊朗的男孩。 “我只想要你,能送给我吗?” “我只想要你。” “可是我只想要你啊。” 温亭眼里氤氲起薄薄的雾气,微微偏着头看着眼前眉头轻蹙的俊雅男子,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吸烟,有点呛,轻轻扇掉眼前的白雾,不愿模糊了他的样子。 他伴着她长了十六年,即使分别了这些日子,她也没有任何改变,专心致志的等着他回来,却不过一场生日宴,一切便已天翻地覆。 “亭亭,我对你和盛仁一样,你是我们的妹妹。” “不一样。”温亭倔强的摇头,“以笙哥,我从小就说要嫁给你的,这样的话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只对你说过,这怎么会一样。” 莫以笙扔掉指间的烟蒂,头痛无比的看向温亭,试图纠正他以为的,她对他曲解的情感。 “你还小,不懂得区分什么是爱情,亭亭,你对我不过是依赖,日子久了,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你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1.年少轻狂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眼泪终归还是落了下来,温亭紧紧抱着莫以笙,生怕一不留神他便会消失,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以笙哥,我喜欢你,我知道我喜欢你,你在法国六年难道还不够我戒掉依赖吗……以笙哥,我想要的就是你,我只想要你。” 我只想要你。 真是在肆无忌惮,年少轻狂的岁月里才敢说出口的话,二十一岁的自己也是这样笃定的告诉他的,然而那时的他只是坚定的推开了泪水涟涟的自己。 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厌烦。呵,是厌烦,他对她厌了,烦了,所以不管她是如何恳求,哭泣,甚至撒泼胡闹,从前他无一能抵挡的招数,到了如今都换不来他丁点的怜惜和心软,只因对她,他已不在意。 “亭亭,我想要的却是顾曼妮。” 半个月内,签证,入学手续,行李,机票全部办好,以笙哥,二十年来我一直追随你的脚步,这一次,我会在你最喜欢的城市把你忘记。 “想什么呢?”赵昱臣在呆立不动的温亭面前伸出手挥了挥,眯着眼睛笑起来,“是在考虑我的建议吗?” 温亭无奈的叹口气,“赵昱臣……” “宝贝。”温盛信嘴角含笑,满面春风的将温亭一把揽进怀里,趁着温亭还在反应的时候,顺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暧昧的眨着眼睛,说:“想我没有?” 温亭还没来得及将一身的鸡皮疙瘩收起来,温盛信已经又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板着脸说:“不准说不想,我出差这些日子天天都在想你,你敢说不想我!” 已经处于凌乱状态的温亭呵呵笑了两声,很识相的点着头说:“想,想,当然想了。”温盛信满意的哼了一声,仿佛此刻才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亭亭,这位是……你的学生?” 温亭嗯了一声,这才想到,眼下正是让赵昱臣知难而退的好时机,而温盛信摆明了是特意为她制造这个机会的。双手挽上温盛信的手臂,柔情似水的看着他介绍了一下赵昱臣。 温盛信也十分配合的表现出脉脉含情的样子,牵着温亭的一只手包进自己的掌心,又礼貌的对赵昱臣说:“这位同学如果还有什么课业上的疑问可以明天再解决吗?我订好了餐厅,我们就先告辞了。” 温盛信说完不等赵昱臣回答就牵着温亭朝着自己的卡宴走过去,擦身而过时,赵昱臣握住了温亭的手腕,“对不起,我还有一个问题,现在一定要解决。” 温盛信看看温亭,极有风度的做了个礼让的手势,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安静等待着两人结束谈话。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2.众乐乐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盛信看看温亭,极有风度的做了个礼让的手势,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安静等待着两人结束谈话。 “是因为他?他是送你戒指的人?”慕西霆送的那枚戒指早就被温亭收起来了,只是在上个月的某一天,温亭曾拿出来套在了一条项链上,只戴了那一次,却不想被赵昱臣看到了。 赵昱臣略带忧伤的脸让温亭小小心疼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赵昱臣没有再坚持,低垂着脑袋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走开了。 学年末忙碌的不只是学生,教师也不似平日里的悠哉,温亭每天工作结束就只想回家倒在舒适的大床上好好补眠,好些天没有回大院,温盛信就是奉了温老爷子的指令,亲自来抓人的,却不想现场观看了这么一出戏。 一路上温盛信的表情都没有变过,薄唇抿着,嘴角却微微向上挑起,笑意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可那眼里跳跃的神采实在不容温亭错认。 下了车,温亭面无表情的说:“温盛信,你想笑就笑吧,憋出病来我可不心疼。” “坏丫头,诅咒你哥哥。”温盛信哀怨的瞪了温亭一眼,又接着笑起来,这次不是刚才那样隐忍的偷笑,而是爽朗的哈哈大笑。直到进门的时候,温亭还在虎着脸警告温盛信,“不许跟家里人胡说。” 尽管温盛信早已经把自己摆在大男人的位置上,对温亭这个妹妹也是极尽宠爱,可这样一件令人振奋的喜事想要他憋在心里不拿出来与人分享,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天让他亲眼看见那一幕的美意。况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孟子他老人家两千多年前就这么教导过不是。 于是,今晚温家的客厅里,温盛信眉飞色舞的宣讲,温亭怀疑他在公司面对全体员工讲话的时候也未必有这样慷慨激昂,温盛忠握拳在唇边咳了两声以掩饰他维持多年的温家老大形象已经破功,温盛孝和温盛义靠在一起笑的东倒西歪,温盛仁则是一脸含义不明的奸笑。 温亭其实心里很是犯嘀咕,这事就真的这么可笑么?是因为这是一场被扼杀的师生恋?姐弟恋?还是因为她至今还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以至于会有学生认不出她这位老师? “妈――”温亭看看欢乐的一家人,最终发现有句话说的真对,世上只有妈妈好,只有这生身之母才不会做出那样令女儿难堪的事情。 “你倒是管管温盛信呀,像什么样子,再给他个快板就能上天桥说相声了。” 杜敏听了女儿的话,凌厉的瞪了仍在绘声绘色重复演讲的温盛信一眼,清了清嗓子,说:“温盛信,你给我收敛点,有这样欺负妹妹的吗……”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3.孤单落幕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杜敏一句话不仅让温盛信闭严了嘴巴,其余几个人也都强自忍住了笑意,正当温亭抱着妈妈的脖子想要献上香吻一个的时候,杜敏又淡淡开口:“其实大个两三岁也不是问题,男孩子年纪小也有小的好处,要么妈妈来帮你参谋一下……” “妈,你这是怕我嫁不出去吗?我才二十五岁呀。”温亭黛眉轻蹙,娇嗲的埋怨。 “我的女儿怎么会嫁不出去。”杜敏说着瞥了眼温家这一众兄弟,“只是温家的剩男已经够多了,我怕你受他们影响,人家都说温家这一代男人比不上前面的,都没女孩子稀罕,他们遭人嫌弃也就罢了,我的女儿可不能顶上这么一个冤枉的名号。” 杜敏这几话说完,兄弟几个全都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个个默不作声,原来是拐着弯的要催婚哪,这其中怕是有老爷子的旨意,这样不动声色的敲打他们,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经过温盛信这一回, 原本温亭以为定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赵昱臣的问题,却不想这个小她三岁的大男孩远比她所想的要聪明且成熟,所以他才能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当时只是太震惊也太难过了,才没有注意到,你们离开以后我就发觉事情不对劲,其实那个人并不是你的未婚夫,对吗?你只是想利用这个误会让我知难而退罢了。” 赵昱臣轻叹口气,又微微笑了起来,带着一点苦涩,一点落寞,“看来我的自控能力还是有待提高啊,太容易被情绪左右而丧失正确客观的判断能力,如果是在法庭上,我就已经输了。” 温亭略皱了皱眉,摇头说:“人本来就是感情动物,如果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客观,那就是机器人了。我相信你的热情和朝气也会是你将来成为一名优秀律师不可或缺的因素。” “虽然知道你跟他的关系是假的,但我想,你都不惜用这种方式来拒绝我了,我也不能太不知趣。原本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有年龄的差距而已,可事实上,你心里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赵昱臣,你的观察力真的很强悍。”温亭笑着说:“但是感情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也许这么说你会觉得很受伤,但是我想告诉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不爱,也没有任何原因,只是不爱。” 都说人要经历过伤害才能学会成长,温亭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当初也曾执着的认定,即使是自己单方面的爱恋也是这一生所要追求的爱情,后来才明白,爱情一定是要两个人的互动,一个人不论再努力也只是自欺欺人的独角戏,苍白,渐渐的疲倦,最后也只能孤单的落幕。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4.瑞雪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想着两人分别时赵昱臣脸上的笑容,温亭庆幸赵昱臣终究不是自己,他应该是比那时候的自己更通透的,会失落,会不甘,却不会偏执那一点不圆满,他也比自己勇敢,不会因为不符合自己的期待就懦弱的不敢面对。 “赵昱臣,我真的蛮喜欢你的,你做我弟弟吧,我长这么大就从没有人叫过我一声姐姐,难得遇到你这么个和我心意的小屁孩,你就满足一下我这多年来的夙愿嘛。”温亭嬉笑着对赵昱臣说,却只换来他一记嫌弃的白眼,“你别开玩笑了,看你的样子就是个被家人宠坏的长不大的孩子,有你这样的姐姐无异于给自己找了个包袱,别说被你照顾,照顾你还差不多。” “切,那你干嘛还喜欢我。” “我只是勇于挑战罢了,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 啧啧,真不愧是G**学院的高材生,不止眼光毒辣,这口才……下次一定要把周燕拉出来PK一下,看看到底谁的牙更尖利。 临近一月中旬,B市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老天爷像是憋闷的狠了,这一场雪从后半夜就开始下,到了早晨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本还很昏暗的天色也被这晶莹洁白的雪花映的亮堂不少。 温亭站在窗前,将身上的披肩紧了紧,看着鹅毛一样的大雪扑簌簌的落下,道路是白的,屋顶是白的,光秃秃的树杈上也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几个小孩子按捺不住这股兴奋,欢快的叫嚷着,把手里的雪球扔向对方,雪花溅开,孩子身上绽出大片白色的花朵,脸蛋被冻的红扑扑的却掩饰不住那份从心底冒出来的快乐,正如他们小的时候一样。 温亭是很喜欢雪的,以前每年下雪,她也会跟着几个哥哥一起打雪仗。 大院里的孩子多少还是会受到父辈甚至祖辈的影响,年少时都很向往那一身肃穆的军绿,明明生长在和平年代却异常向往战争,想象着自己如何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其实说穿了,就是每个男孩子都有的英雄情结吧,只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形象往往都是和军人沾边的。 即便是打雪仗这样的游戏也被他们弄得好像真上了战场一样。 清点人数后平均分成两队,各居一隅,有人负责捏雪球,有人负责攻击,甚至还有举着家里的簸箕,大锅盖之类的做盾牌负责防御的,最后以每个人身上被雪染白的程度来定胜负。 “打仗”的过程很热闹,结果却往往很难评判,为了争出个成王败寇,两队人都互不相让,从口角升级到武力是常有的事,好在冬天雪很厚,摔在地上也不觉得有多疼,最终便是每个人都滚成了雪人。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5.雪人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那时候,莫以笙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崇拜英雄,梦想成为一名英雄,也曾扬言要考军校,穿军装,只是后来又将兴趣投注在了建筑设计上,任莫爷爷怎么规劝都不肯承袭父业,后来连莫父也从军界转向了政坛。年幼时候的豪言壮语究竟有多少是能被记在心间,且在经历流年更迭后,仍不改初衷的呢? 温亭正在感慨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娴婶接起电话说了两句便喊了温亭来听。 “亭亭,你回大院了?”莫以笙问。 “是啊。”从放寒假那天开始,温亭就回到大院来住了,都不上班了,温老爷子哪里肯让孙女还独居在外呢。 “我很快就到大院了,你多穿点衣服,到活动中心旁边的花园等我――记得戴手套。” 莫以笙说完也不等温亭答应就把电话挂断了,温亭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才把话筒轻轻扣上,转身回房间去把那件浅金色羽绒服和最厚的手套,帽子,围巾都翻出来。 这个时候来找她,又嘱咐了要戴手套,还能是做什么呢。温亭穿戴整齐,再把印了一张血盆大口的口罩捂在脸上,从头到脚就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镜子里武装到牙齿的自己,眯了眯眼,无声的笑了笑才不疾不徐的往花园走。 温亭慢悠悠走到活动中心的时候就看到路边的白色Q7里钻出一个挺拔的身影,莫以笙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笑着冲她挥了挥手,洋洋洒洒的雪花不断飘落在他的发顶和肩膀,他却全然不在意似的,只是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纯白世界中这一抹突兀的黑色身影让温亭有种恍惚的错觉,好像他是一直在这里等着的,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成熟,等着她这样一点一点的靠近。 “亭亭,咱们来堆雪人。”莫以笙浓黑似墨的眼眸微眯,唇角向上扬起,笑容和这冬天的太阳一样让人觉得温暖,隐约还透出一股孩子气,期待的看着温亭。 温亭眨了眨眼睛,有些瓮声瓮气的说:“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能一眼认出来啊。” 莫以笙被她的答非所问弄得一怔,很快又笑起来,隔着口罩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你就是把这两只眼睛也蒙上,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我还见过杜姨给你洗澡呢。” 半岁的小温亭,头发已经又黑又浓密,全身干净的一颗痣都没有,胖乎乎的小胳膊嫩藕一般,她喜欢水,仰躺在澡盆里两只眼睛笑的弯弯的,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咿咿呀呀的,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 不满六岁的莫以笙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可爱的紧,也蹲在一边看着她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张面孔有些陌生,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又咧着嘴笑起来。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6.彩色墨水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认得就认得,提这档子事做什么,温亭有些懊恼的蹙了蹙眉,尽管心里很清楚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彼时两个人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却还是禁不住脸上一阵燥热,幸好有口罩遮着。 “这种天气你还开车出来,多危险吶。”温亭瞥了眼停在旁边的车,车顶上已经有了积雪,“你很早就出来了?” “嗯,先去买了点东西。” “怎么不装防滑链?”这样的天气再好的车也难保不会打滑吧,尤其路上遇到紧急情况,踩了刹车也要滑出去一段不小的距离。 莫以笙像是受到安慰一般的笑了笑,说:“放心,我的技术好的很,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车祸,更不会撞上防护栏。” “我那是没睡醒好不好,夸你自己就算了,干嘛非要拿我做陪衬。”温亭小声的抗议听在莫以笙耳朵里就像从前每一次她对他撒娇一样,娇憨又不失可爱。 “我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雪,早上也来不及去装防滑链了,不过你放心,我这车性能好的很。” 莫以笙这么说,温亭才想起来,之前就听温盛仁说起过,莫以笙的这辆Q7绝无仅有,三百万买的车,改装费就能再买一辆,从发动机到轮胎,甚至每一个小零件都是进口的,除了外壳是Q7,其他都是照着飞机标准来的,正经是“低调的奢华”。 莫以笙和温亭分开两边各司其职,温亭先捏了一个圆圆的小雪球,找了最干净的一块地方在地上慢慢的滚,一点一点变成更大的圆,做成雪人的脑袋,莫以笙则是把大堆的雪拍在一起做成雪人的身体。 很快一个一米来高的雪人雏形就完成了,温亭看着这个周身洁白的小家伙却很不满意。出来的时候以为是来打雪仗的,什么都没准备,这下连鼻子眼睛都做不出来。 “要不,我回去拿些东西?”温亭把口罩揣进口袋里,歪着脑袋看着莫以笙。 莫以笙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不必。”很快从车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温亭好奇的伸着脑袋去看,是小时候用的东西,那时候画画用的水彩笔没有水了,就会买这样的彩色墨水灌进去。 “用这个就行了。”莫以笙说着拿出一支黑色的,慢慢的浇在雪人头顶,“这不就是头发,嗯——来个阿福头好了。” 温亭有些诧异,他竟然记得那么遥远的事情,快二十年了。温亭刚上小学那一年的冬天也下了很大的雪,大院里堆了不少雪人,有大有小,形态各异。温亭也和莫以笙,温盛信他们一起堆了一个雪人,扣子做的眼睛,胡萝卜做的鼻子。只是没有头发,没有嘴巴令小温亭极为不满,非说这不是个人,怎么能叫雪人。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7.打雪仗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任几个哥哥怎么哄,温亭就是撅着小嘴巴不高兴,最后是莫以笙从家里拿来的水彩笔的墨水,就像今天这样,用黑色给了雪人头发,用红色给了雪人嘴巴。 “这么多颜色,我来给你做件衣服。”温亭笑着也拿出墨水,在雪人身上涂涂抹抹,给它穿上一件彩虹一样颜色亮丽的上衣,大功告成时才发现竟然忘记了眼睛,黑色墨水也被莫以笙用完了。 “怎么办,不能功亏一篑啊。” 莫以笙略一思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毫不犹豫的用力扯下两枚纽扣按在眼睛的位置,“这回好了。” 温亭看看五官端正,色彩斑斓的雪人,又扭头看看莫以笙,眼光最终落在他少了两颗纽扣的大衣上,限量版的阿玛尼新款,钮扣上的logo都那样独特,根本没地方去配,这下算是毁了。这个雪人……好贵重。 “姐姐,这个雪人是你堆起来的吗?”一个稚嫩的童音乍然响起,温亭低头去看,才发现原来周围已经有好几个小孩子在对她的雪人好奇,“姐姐,这个雪人真漂亮,别人的都是白色的,为什么你的是彩色的?” 温亭蹲下来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笑着告诉她那些漂亮的颜色都是从莫以笙那里来的,小女孩困惑的眨着眼睛,其他几个孩子显然没有她这样的好奇心和耐心,看了一会儿就嚷嚷着要打雪仗,温亭就这样被小女孩一起拉入战局。 对莫以笙来说,打雪仗已经是近十年前的事了,自从到了巴黎,他就没有再酣畅淋漓的享受过这样的童趣和快乐。他是临时起意赶回大院的,清晨起来的时候发现下雪了,猛然间就想起温亭。她生在夏天,却是最喜欢雪的,总是说雪花是天堂最纯洁的精灵,跳着舞从天空翩跹而落,让凡尘的人们在每一年最冷的时候还能留住快乐。 看着温亭和这些孩子在自己面前不断奔跑,大声的尖叫,嬉笑,莫以笙觉得温亭才是那个能让人快乐的精灵,此时她脸上率真欢快的笑容让他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渐渐的衍生出一种微醺的幸福感。 小孩子丢过来的雪球并没有多少杀伤力,温亭怕真的打疼了小孩子也没有全力还击,多数时候都是左躲右闪的跑来跑去,即便如此温亭的额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摘掉头上的毛线帽,顺手在脸边挥了两下,想让自己凉快一点,竟没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莫以笙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 “小心着凉。”莫以笙摘掉手套,擦了擦温亭额头的汗,从她手里拿过帽子,又戴在她头上,还顺手把已经有些散开的围巾重新打个结,将她身上的大片白雪抖落。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8.战局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真不知道你在巴黎这几年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莫以笙这两句话听起来像是埋怨,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宠溺,两人间一缕脉脉的温情在缓缓流动,温亭一时有些无措,边拍着自己身上的雪边笑着说:“没关系的。” 咚一声闷响,莫以笙纯黑的大衣上也绽开一朵纯净的白花,正中目标的小男孩得意的吐了吐舌头做个夸张的鬼脸,引来一群孩子的附和笑语,温亭见了也咯咯笑起来。仿佛是被这样洁净的白色世界和眼前纯真明亮的笑脸所感染,莫以笙突然玩心大起,戴上手套抓起一捧雪捏了两下就朝着刚才那个偷袭他的孩子掷过去,战事一触即发,很快,笑闹声便连成一片,让这个冷清的院落染上几分喧闹。 一个强者往往会引起一群弱者的围攻,由于莫以笙在战斗中的勇猛表现,两只队伍渐渐变得壁垒分明。一方是以温亭为首,领着四个孩子,另一方只有莫以笙和刚才那个用一记雪球引他加入的小男孩,两边不断扬起的雪花漫天飞舞。 人数虽是众寡悬殊,实力却是旗鼓相当,每个人身上都沾了不少雪,温亭向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到,莫以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扯进怀里,“当心。” 莫以笙伸手拉她这一下,动作很急,有些收不住力气,温亭的鼻子是撞在他胸口的,顿时一阵酸楚从鼻腔冲上双眼,眼泪差点掉下来,忍不住申吟出声。 “没事吧。”莫以笙赶忙退开一步,一手捏着温亭的下颌抬起她的脸,温亭捂着鼻子,强忍着眼睛里蓄起的薄薄水汽摇了摇头。莫以笙拨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因为天气冷,小小的鼻尖冻得红红的,煞是可爱。莫以笙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她鼻尖上轻轻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一碰到就已经迅速离开,笑着说:“还好,没有撞歪,不然温家几个兄弟都要来找我算账了。” *********************************************************************************************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温家小楼里难得聚满了人,就连常年在国外的三伯三伯母都赶了回来,在温亭的印象里,温家是从没有这么早就团聚过的,总是要巴巴的等到年三十,才有可能将温家上下十几口人都凑全了。而往往在这种日子里,温老爷子也会露出慈爱的一面,笑眯眯的看着小辈们里里外外的忙乎。 晚饭后,温老爷子和几个儿子就都聚到书房去了,温家几个儿媳和小辈们都在厅里闲聊,偌大的客厅一时间倒也热闹无比。 到了中年的女人们,话题自然是离不开丈夫和子女,尤其儿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却迟迟没有动作就最是让她们头痛的问题。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49.不孝子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到了中年的女人们,话题自然是离不开丈夫和子女,尤其儿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却迟迟没有动作就最是让她们头痛的问题。 “看看温家这几个孩子,都老大不小,除了盛忠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给盛孝介绍了多少女孩子,他就是不满意,嫌这个太瘦,那个太低……这些我都不说了,上次让他去见了陈教授的外甥女,那可是斯坦福回来的高材生,长的也水灵,可你知道他回来跟我怎么说,他居然说不满意人家姑娘戴眼镜,一脸老学究的古板样。”二伯母一边说一边拍着沙发扶手,愤愤不平的样子。 三伯母笑着说:“盛孝这孩子打小就挑剔,不喜欢戴眼镜的还不容易,去做个手术不就结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呀。”二伯母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眼睛倏然睁大,一手使劲按了下沙发坐直身子,剜了自家那个站在一边,与温盛信不知在嘀咕什么的儿子一眼,接着说:“结果呢,他说近视眼就是近视眼,做了手术也只是表面现象,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这种不良基因……你说这孩子简直要气死我。” 几个人听完都哈哈笑起来,终于引得几个小声议论的孩子扭过头来。温盛孝一看伯母,婶婶都在笑,唯有自家老娘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就笑眯眯的走过去,趴在母亲肩上,“什么事啊这么高兴,妈,怎么就您老绷着一张脸,谁又招你了。” “哼,还不就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二伯母气呼呼的伸手拍了一下温盛孝的脑袋。 杜敏也跟着开口:“盛孝,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四婶也帮你留意着。”其实谁的心里都明白,温盛孝之所以挑三拣四并不是真的嫌弃对方,只是他压根就没有安定的打算,这样说也不过是想逼着他正视,他又哪里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温盛孝一听这话,立刻醒悟刚才一定是母亲在宣扬自己相亲未果的事,后悔自己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这个……四婶,您每天照顾着爷爷就够受累了,就别替我**操心了。” “不行!”二伯母一拍大腿,转过身来,面冲着自己儿子,“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就照你的标准去找,我还就不信了,给我找不来个合意的儿媳妇!”温盛孝撇撇嘴,瞧瞧这话说的,哪是想给儿子找媳妇,她惦记的是给自己升辈分吶,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这是媳妇做了几十年,却还没升格为婆婆,心里失衡了不成。 温盛孝冲着老大温盛忠使眼色,要他来帮自己解围,温盛忠却假装没看到的别开脸,温盛信和温盛义这两个小子就更指望不上,生怕会牵扯到自己身上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从一楼消失。 ************************************************************* 为啥子都看不到大家的评论呢,看过的都来留个痕迹吧,不管是鲜花还是拍砖都能接受,让我知道你们的想法。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0.近朱者赤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盛仁刚要开口就被温亭一把拉住,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温盛仁便只是看着他笑,再没有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温盛孝心里暗骂,这群兔崽子,这叫什么兄弟,一没威逼,二没利诱,自己就已经众叛亲离,一个个的都想看好戏是不是。小六这丫头越来越没良心,一定是叫那几个带歪了。 “妈,我就喜欢小六这样的,您就照这样的姑娘领一个来,我一准儿满意,马上登记结婚。”温盛孝一脸严肃的说,惹得自己母亲眉头紧皱,又不知该说什么,在他肩上捣了一拳,温亭却是第一个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做母亲的怕是怎么也斗不过儿子了。 见杜敏瞪着自己,温亭悻悻的收起笑脸,走过去拍拍温盛孝的肩,说:“二哥,你别拿我做挡箭牌,你喜欢紫溪姐姐就跟二伯母直说,二伯母怎么会逼你到处相亲呢,你们俩从小就是欢喜冤家,见面就吵,不见又念,况且咱们家跟肖家也算门当户对,二伯母肯定会同意的……是吧,二伯母。” 温亭说完冲着二伯母甜甜一笑,眼光扫到温盛孝阴沉的脸色,立刻扭身就走,温盛仁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二哥,紫溪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女人嘛哄哄就是了,真要放她跑了你可是要后悔的。”说完也紧跟着温亭身后往厨房里走,才进门两个人就压抑着窃笑起来。 温盛仁搂着温亭的脖子靠在自己肩上,贼笑着说:“小六,你学坏了。”温亭则从祭灶的台子上拿起一块麻糖塞进嘴里,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瞄了身旁男人一眼,“我这是近朱者赤。” “盛孝,是不是真的?紫溪是个好姑娘,你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你怎么不早跟妈说,哎呀,这可是个好事,赶明儿我上肖家……”厅里的温盛孝看着母亲一脸期待,眼睛都熠熠闪光得样子懊恼的快要晕倒。他们这拨一起长大的孩子谁不知道他和肖紫溪从小就不对盘,几乎见面就要掐架,竟然偏偏把自己和她扯在一起,依照老妈的个性,她一定会极力促成这件事,这要怎样才能解释的清楚……温小六,你是故意的! 年前这些天家家忙忙碌碌,置办年货,打扫房屋,温家的客人竟也比平日里多了不少。 温亭叼着一根油条,顾不得将油汪汪的手擦干净就循着不耐的门铃奔过去,开门一瞧,是关鸣,还有他的父亲。 “关伯伯,早啊。”温亭微微弯起清亮的眸,笑眯眯的跟关景山父子打招呼。 关景山笑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年轻女子,那眉眼长得像极了她母亲,眼中的神采却活脱脱是年轻时的温奕成,“几年不见,亭亭真是长大了,还越来越漂亮。”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1.清泉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关景山脸上笑容慈爱,眼角牵出几条微微延伸的褶皱,轻轻拍了拍温亭的肩膀。 “老首长在书房吗?”关景山一边往里走着一边问。 三十年前,关景山还是温鹤年手下的一个营长,骁勇善战,成绩斐然,自然也是一身傲气,一场军事演习被温奕成生擒,两个同样出色的军人就此结缘,后来才知竟是温鹤年的幺子,果真虎父无犬子。打那以后,渐渐与温鹤年接触多了些,老爷子对这个优秀的后辈青眼有加,一路提携至今。 温亭点点头,“在的,关伯伯上去吧。” 关景山嗯了一声便上了二楼,关鸣跟在父亲身后,刚迈开步就被温亭右脚一抬拦了下来。 “你跟着去干嘛?也有你的事?”温亭睨着关鸣,嘴里还吧唧吧唧嚼着没吃完的油条。已经踏上台阶的关景山回头看着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你跟亭亭聊吧,别跟着来了。” 关鸣应了一声看着旁边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温亭也颇为无奈,这丫头不单是温家的掌上明珠,他们这帮兄弟哪一个不是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的对待,首当其冲的就是莫以笙,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时他也以为这两个人这一生就是那样了,却不想……世事无常。温亭就这么娇惯着长大的,竟也没养出那些令人生厌的矫情性子,还是纯真的如一泓清泉,让人禁不住生出几分喜欢。 “温大小姐,敢问您这吃的哪一顿啊,早饭么,好像晚了点,午饭么,是不是又嫌早啊?”关鸣装模作样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盘,嘴角微垂,不屑极了的神色。 温亭满不在乎的把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从桌上抽了湿巾出来把手擦干净,“我凌晨才睡,你这个时候能看到我已经很不错了。” “女人要多睡觉皮肤才会好,瞧瞧你……”关鸣说着不客气的捏上温亭的脸颊,“啧啧,暗淡无光,还有黑眼圈,怎么了这是,把自己崔残成这样。” 温亭啪的拍掉关鸣的大手,横了他一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凄惨,我就是跟朋友聊天聊久了点。” “什么朋友,半夜都不睡的。” “有时差的朋友。”温亭耸耸肩,略去关鸣脸上那抹探究的眼光,转了个话题,“放假在家好无聊,带我出去玩呗。” 自从打雪仗那天,莫以笙中邪一样在温亭鼻尖落下一吻,他就回到大院里住了,白天倒也照常去公司,只是下了班就时常跑到温家来,也不是特意来找温亭的,有时候跟温老爷子下棋,有时候跟杜敏聊聊天,温亭要是回了自己房间,他也不会跟着去,每次来坐的时间也不长,可温亭越来越觉得别扭。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2.厦门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虽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温亭也很清楚莫以笙虽然四年前伤了她的感情,但如果把他摆在一个兄长的位置上去看,他无疑就是疼爱妹妹的好哥哥范本。 可是如今他们都已经长大,就算再亲近也是成年男女,这样的动作着实过于亲密了,温亭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莫以笙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不断出现在她的领域,这让温亭心里不免有些愤懑。想着这些日子自己窝在家里几乎成了宅女,还是出去透口气的好。 “你想去哪?”关鸣微皱着眉,却还是顺应了温亭的意思。 温亭嘿嘿的笑,就知道找他没错。小时候关鸣是看不惯那么多人都宠着这个霸道的小丫头,两个人起争执也不是一次两次,别人都顺着她,他就偏跟她过不去。 直到关鸣上了高中长成少年,才慢慢的开始转变,对这个小自己四岁的女孩也懂得了包容。即便不若温家几兄弟和莫以笙那样毫无下限的纵容,却也实实在在的对她好了起来,但凡她提出的要求,他都尽力满足。 “你要是没什么事,咱么就走远一点,这季节哪里好玩?” 关鸣摸摸下巴,略一思索,说:“我是打算这两天去厦门一趟的,你要是愿意,就跟我一起。” “成,我跟你去。” 这个季节的厦门正是游玩的好时候,十五六度的天气,不冷不热。 温亭金色紧身T恤外罩了一件黑色薄衫,水洗蓝的牛仔裤,帆布鞋,头上一顶红色棒球帽,站在西装革履的关鸣旁边,说不出的……不搭调。 见到温亭这身装束的时候,关鸣像是被她T恤上的亮片晃到了,眯着眼睛啧啧两声。她才想对关鸣这一身正装抨击一番,就看到他身后的奔驰商务车门被拉开,走下来一个一身浅灰色套装的干练女子,“关总,晚宴已经订好了,我们现在是去拍摄地吗?” 关鸣没有回答秘书,倒是把眼光落在温亭身上,“想去看看吗?” 温亭稍稍犹豫一下,点了点头,本来关鸣就是趁着年前来慰问坚持拍摄的剧组人员的,因为把她带来了才将这一天的行程延长至五天,人家都肯牺牲时间陪她玩了,她也不能太不近人情,完全把关鸣抛开不是,况且看他那意思是希望她一起去的。 温亭这身装扮放在游人如织的地方绝对是瞬间就湮灭在人潮中的,可混迹在一群身着正装的华媒员工中间就像误闯地球的外星生物一样扎眼。温亭低头瞅瞅自己,再看看剧组里那个跑来跑去,指挥着群众演员就位的女副导演,觉着自己站在她旁边大概更和谐。 *********************************************************************************** 下午4点二更。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3.餐会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关鸣平日里插科打诨,玩世不恭,温亭也是跟他玩闹惯了的,今天这严肃正经的样子倒是第一回见。 一行人刚下车的时候,关鸣身边的一个助理就要过去招呼剧组人员,被关鸣一挥手拦了下来,“别打扰他们拍摄,咱们等会儿。”五六个衣着光鲜的职场精英和一个打扮随意休闲的年轻女子就这么在拍摄范围外戳了好一会儿,直到坐在显示器后面的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喊了声咔,关鸣才领着几个人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 “金导,辛苦了,临近年关还要赶进度,我特意来看看大家。”关鸣说着伸出手,礼貌而热络的握住金友成的右手。 金友成虽与关鸣熟络,私下里相处也时常不分长幼,可眼下是当着剧组和华媒员工的面,他自然是要给面子的,“关总有心了,这是工作,应该的。” 之后关鸣如同领导人体察民情一般,与剧组其他人也一一握手,顺道寒暄几句表达自己的关切与感激,其实还不是为了让人家安心为他卖命?温亭虽然从小就没少见这样的情景,却是实实在在觉得无趣,东张西望时不经意碰到顾曼妮的眼光,便略略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因为关鸣亲自安排了晚上的餐会,导演也就不再坚持,下午的几场戏拍完就收了工,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回去换装,稍事休息。 这一次的餐会没有安排在星级酒店,而是在海滩边上燃了堆篝火,倒是专门请了厨师来负责菜色和烧烤,其余人便专注的吃喝玩闹,没有衣着和环境的束缚,每个人都显得更为随意洒脱。 温亭盘腿坐在篝火旁边,身边摆着一只盛满海蛎煎和小鱿鱼的盘子吃的不亦乐乎,全然不在乎这些人对她身份的猜测和无端臆想。其实下午和关鸣一起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大家眼光中的揣度和探究。 说来也是,人家都是顶着华媒的名头来的,唯有她一个人是老总的私交,当时有记者对着她和关鸣拍照,被关鸣挡了下来,并再三对身边的助理强调不允许有关自己的任何照片和报道流出。这样明显的照顾和维护怎么会不让人好奇。 “怎么样,这样的安排还满意吗,小公主?”换了休闲服的关鸣看起来顺眼很多,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温亭旁边坐下来,顺手递给她一张纸巾。 温亭舔了舔手指头,才接过纸巾来再把手擦干净,点点头,说:“嗯,不错,比起衣香鬓影的宴会厅,这种环境好多了,甚合我意。” 关鸣看着温亭一副架势十足的女王相,偏偏又在不经意见流露出些许天真幼稚,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心,“你这个丫头啊。” ************************************************************************** 晚上8点三更。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4.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带着潮气的海风混着海水特有的清爽味道吹过来,耳边的发丝便随着它轻轻摆动,搔在脸上有点痒痒的。温亭玉手抬起,乌黑的发丝夹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由着她的动作柔顺的绕到耳后。 海浪轻轻击打沙滩时,发出沙沙的声响,温亭的心情便在这悠然的韵律中变得越来越柔软,舒畅。突然想到海子的那首诗,温亭站起身,展开双臂,海风便穿过张开的手指,悠悠的向后面拂过。 “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前程,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个温暖的名字,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带着些许兴奋和愉悦,温亭情绪激昂的念出这首诗,回头笑弯了眉眼,看着坐在沙滩上仰望自己的关鸣,“谢谢你带我一起过来。” 关鸣闻言眉梢轻轻挑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弧度,“小公主有令,在下哪敢不从……你高兴就好。”一直以为在海滩晒太阳最舒服,却原来海上生明月竟也是这样一番美妙滋味,浓墨一般的海水此时似乎也清凉不少,不知是因为今晚的月光,抑或只是眼前那抹明媚的笑靥。 温亭眼下是个特殊的存在,既不属于剧组,也不算是华媒员工,可谁都看得出,关总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颇为照顾,时时处处的护着。一群人都聚在一起海吃海喝的时候,这两个人又偏偏躲在火堆边独处,若是这样还不能引人遐思,他们便是白白在娱乐圈里打混了。 “这是你们关总的朋友?亲戚?妹妹?”林真凑在华媒几个人中间想要探听些内幕。华媒在影视业的地位举足轻重,连着几部大制作都是叫好又叫座,作为一名经纪人,林真自然晓得能够连续参演华媒的电影对初入影坛的顾曼妮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要打通这其中关节,关鸣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都有可能帮得上忙,看他对这姑娘的态度,林真认定,她绝不是简单的公子哥逢场作戏的对象。 “看关总对这姑娘挺上心的,难不成是他妹妹?”林真知道如果一上来就扯男女关系,必定会引起他们的反感,便先抛出这个更为柔和的话题。 “你什么时候听说我们关总有妹妹?”秘书小姐冷嗤一声。 “那不然……女朋友?”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5.两小无猜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那不然……女朋友?” “这个,你可以亲自去问关总,他的私事,我们没资格过问。” 且不说华媒员工各个都知道关鸣虽是个好脾性的领导,却有着这些高层人士共有的特点,不喜欢被人谈论私生活,即便他们真的想要与谁八卦一番,也要知道这人是谁才行吶。 这个温亭,他们也是头回见着,只知道是和关总一起来厦门的,关总对她也确实关照的紧,两人的关系,她的身份,年龄,职业一概不知,自己的求知欲都没能满足,又如何去填补别人的娱乐神经? 碰了一鼻子灰的林真讪讪的回到顾曼妮身边,抓起桌上的啤酒猛地灌了一大口,“什么了不起的,肯定是自己也不知道内幕。” 顾曼妮有些好笑的看着林真气鼓鼓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后背,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她叫温亭,跟莫以笙,关鸣他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从小一起长大。” “什么!”林真一惊,口中的啤酒都没来得及咽下,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就算其他人不知道,林真对莫以笙,关鸣的背景可是清楚的很,都是B市响当当的官二代,能跟他们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平头百姓。 林真的脑子里很快联想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类的成语,再细想想关鸣对待温亭的态度,莫不是那个阶层里常会有的政治联姻,强强联合什么的? “这个温亭跟关总是什么关系?”林真还是惦记着为顾曼妮铺路的事情。原本说起来莫以笙和关鸣交情匪浅,有他一句话哪里还用得着自己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攀交,可莫以笙不肯张这个口啊。她也知道莫家父母极反对顾曼妮,莫以笙能做到不干涉,不反对,不阻扰已经很不错了。 “大概,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顾曼妮笑着说。 林真翻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照你这么说,这温亭跟莫以笙也很熟吧,曼妮,你就跟她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嘛,我看关鸣对她可是很不错,说不定她能帮咱们说上话……” 顾曼妮叹口气,实在佩服林真这股子敬业精神,知道自己如今的事业与她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分不开,却没有细心听她分析。顾曼妮自认也是个有傲气的,卑躬屈膝的事她不会做,与温亭攀交……更不可能。 虽然四年前并没有和温亭有过多少接触,但是温亭与莫以笙之间的那些牵缠,她并非毫无所知,也知道莫家长辈心中属意的人就是温亭。甚至时至今日,莫以笙的相册里还有很多温亭的照片,尽管心里明白莫以笙待她如同亲妹,可温亭这一回来,见到她,顾曼妮心里还是不舒服。 自己的男人优秀被众多女人觊觎是一回事,可他身边有一个相伴成长,拥有二十年回忆的女人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6.释然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对温亭来说,厦门不算是个新鲜地方,多年前就曾到这里游玩,这一回不过是为了把自己在家里养出的霉菌晒一晒,只要有太阳也就不挑剔地点,所以关鸣提出厦门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没有多加思索就跟了来。 到了拍摄地才知道,原来关鸣要慰问的就是顾曼妮所在的剧组,她跟顾曼妮统共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四年前的生日宴,第二次是跟温盛信在新天地逛街时遇到她和莫以笙一起。这一回,是第三次见面。 如今温亭可以说自己不爱莫以笙,也可以对着莫以笙泰然自若的说笑,但是面对顾曼妮,温亭不能像关鸣那样,因为她是莫以笙的女朋友就要纳入“朋友”或是“旧识”的范畴。一来,温亭自认跟顾曼妮算不得有任何交情,即便她是以笙哥的女人,却不意味着她有幸会成为自己的“嫂子”,对女人来说,一天是情敌虽不至于永世是敌人,但要亲近恐怕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二来,顾曼妮对她似乎也有些抵触,关于这一点温亭没有找到什么具体依据,完全是直觉使然。 奇妙的是,温亭在见到顾曼妮的那一刻,心中那一点点因莫以笙而起的郁卒顷刻间便释然了。他还有顾曼妮不是吗?这才是莫以笙昭告天下的女朋友, 不管他们日后是携手终老还是形同陌路,与自己有什么相干?就算莫以笙跟顾曼妮之外的女人有过暧昧,温亭也相信,对自己,他不会,也不敢。 思及此,温亭便认定那一天的莫以笙不过是一时的激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抑或只是这段日子里寂寞无处宣泄,又恰好遇到她,便昏头昏脑的错误表达了兄妹之间的亲昵关系,反正,她这几天的烦乱纯属庸人自扰,无端端的给自己找了不痛快。 温亭这一趟的目的本就不是旅行,心情开朗了也就无所谓玩了多少景区,吃了什么特色,走了鼓浪屿,爬了五老峰之后也就懒得再动弹。因为关鸣想要再看看拍摄情况,温亭就又跟随他一起去了拍摄地,意外的竟然被顾曼妮的经纪人盯上了。 这一次只有温亭和关鸣两个人,没有了助理随行的阵势,关鸣也不再装模作样的端架子,跟温亭一样仔裤帽衫出现在摄制组。 有眼尖的记者还是认出了关鸣,问题连珠炮似的砸过来,“您对《蝶恋》票房有怎样的预期”“传言您与导演金友城曾因为女一号的人选问题发生争执,这是真的吗”“这样的大制作选用一个没有表演基础的新人担纲女主角是因为您和顾曼妮的私交甚好吗”等等等等。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7.攀交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看着关鸣面对记者时只是微笑却不回答,心里暗暗思忖,关鸣这小子真能装,要不是有摄像机跟着,他怕是早就拉着黑脸让这些记者滚蛋了,谁不知道他从小就是个爱在别人耳朵边啰嗦却偏偏最受不了别人对他唠叨的。 在导演旁边坐下来,温亭像是个充满求知欲的小学生,支棱着脑袋望了一圈,高高架起的摄像机,话筒,演员身后有人举着的打光板都让她好奇。导演一句“action”之后,周围躁动的记者和影迷就都安静下来,温亭则紧紧盯着显示器里的顾曼妮和卓然。 这个时候温亭倒是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头回坐在这个掌控全局的位置看别人演戏有点小小的兴奋,心里有种“原来当导演是这种感觉”的想法。可这样的境况却让顾曼妮不舒服起来。 这一场戏是顾曼妮和卓然历经磨难后的重逢,两个人必定要情绪饱满才能演绎出那份动人心魄的挚爱深情,然而温亭的出现令顾曼妮分心,状态无法全情投入,一再的被导演喊咔,仿若又回到了初进组时的尴尬。 “导演,要不然我们休息一下吧。”卓然拿掉头上的礼帽扇了两下,微微笑着对金友成提议。 其实顾曼妮算是很有悟性得了,经过指点后,已经能很快进入角色状态,这段日子的拍摄也一直很顺利,今天却不知怎么了,有点故态萌生的意思。估摸是近来赶进度,压得紧了些,负荷太重才导致这样不在状态,“好,休息一个小时。” 卓然很自然的走过来跟关鸣打招呼,温亭正看着这个被誉为内地第一小生的帅气男子打算养养眼来着,林真就堆着一脸谄媚的笑走了过来。 “温小姐,你好。” 温亭礼貌的点点头,“你好。”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才要揣测这人如何认得自己,对方就已经开了口。“我是曼妮的经纪人,林真。常听曼妮提起你,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 “是吗。”顾曼妮会提起她?这真是奇了。 “听曼妮说,温小姐跟关总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一定很好吧。不瞒你说,这回能接拍这部电影也是因为关总和莫总的关系,曼妮能有今天少不了他们两个的帮衬……说起来温小姐跟莫以笙莫总肯定也很熟,那么您应该跟曼妮也有几分交情吧……” 话说到这里,温亭隐隐明白了几分林真的来意,只可惜她似乎并不了解顾曼妮与自己的关系。既然林真没有明目张胆的把话挑明,温亭也乐得装作听不懂,“我跟以笙哥倒是蛮熟的,两家挨得近,说是世交也不为过,不过顾小姐么……这几年我一直在法国,算上今天,我也不过是第四次见到她,如果这样也能算有交情的话……那就是吧。”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8.青春期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语气中的不屑和淡漠显而易见,可林真见识过的冷眼和拒绝多到温亭难以想象,再倨傲蛮横的人,只要是对顾曼妮有帮助的,她都不在乎,还能锲而不舍的用自己的热脸去迎接别人的冷言冷语。 “曼妮和莫总早晚是一家人,以温小姐和莫总的关系,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必定不会少,说不定曼妮还要温小姐照应呢。”林真陪着笑说。 温亭闻言淡淡一笑,“我不过是个大学教师,顾小姐是当红明星,哪里会用得着我来照应。况且,真要说照应,也应该是以笙哥来照应,我怎么能越俎代庖,抢了以笙哥表现的机会呢?” 碰了软钉子,林真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正巧关鸣这时走了过来,“林经纪,有段日子没见了,前些天过来的时候也没来得及跟你说几句,金导和卓然都说曼妮近来表现很不错,一定有你的功劳吧。” “我哪谈得上什么功劳。”林真见了关鸣又努力调出个笑脸,“是曼妮自己聪明又肯用功,我相信这部电影反响一定会很好。” “这个就要等上映才能见分晓,毕竟如今观众越来越挑剔……不过,我倒是很抱希望。” “我是很看好的,曼妮现在状态越来越好,这样好的剧本和制作班底,又有卓然吸引观众,票房怎么能不好。我就是希望今后能有更多的机会跟华媒合作。” “有机会的话,当然。” 林真和关鸣又寒暄几句便转身走开了,关鸣一脸兴味的看着温亭,“怎么,还没放下,对她的一个小小经纪人都这样不假辞色?” 温亭胳膊毫不客气的拐在关鸣胸口,抛个白眼给他,“怎么可能,你当我跟慕西霆那一年是玩的么……不过,以笙哥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一向支持顾曼妮的吗?” 林真拐弯抹角的来跟自己套近乎,温亭就知道莫以笙定然是没有帮助过顾曼妮,否则她大可以直接去找关鸣,或者全然由莫以笙从中牵线。既然绕了这么条远路,那必然是没有捷径可走了。自己的女人,他真这样不上心? 关鸣直直看着温亭,直到温亭有些不自在的皱起眉,才勾着唇角露出他惯有的痞子般的笑,说:“以笙他爸妈一听到顾曼妮的名字就跳脚,他再帮着顾曼妮往娱乐圈里冲,那不是要成心气死老两口。以笙逆反心理再强也不会真拿自己的家庭开玩笑,所以……” “大家准备了,我们继续刚才那场戏。” 副导演的大喇叭让刚才还懒散着的一群人立刻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摄像开启,灯光补足,顾曼妮和卓然也站在之前的地方准备就绪。 后面的话关鸣没有继续说下去,温亭的思绪也仅仅停留在他说出的那部分,没有继续思索关鸣话中的深意,只轻轻说了句,“他的青春期早过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59.变脸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和关鸣回家那一天已经是年二十八,飞机下午三点到达机场,来接他们的是温盛仁和……莫以笙。 莫以笙开车,温盛仁坐在副驾驶,温亭和关鸣坐在后排,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 关鸣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莫以笙,正对上他的眼光,顿时感觉B市的冬天真的太冷了。 感觉到身边的人打了个寒颤,温亭扭着头问关鸣,“你冷吗?”又爬在前面的椅背上说:“以笙哥,暖风开大点,厦门那边比较暖和,他刚下飞机大概有点不适应。” 莫以笙应了声好,右手去调暖风,关鸣再一次与莫以笙眼神交汇时几乎想要跳车。眼角眉梢明明显出几分笑意,那一双墨黑的重瞳中却是冷冽骇人的锋芒,关鸣不自觉的调开视线,将脸转向窗外。 温盛仁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人,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笑,“小六,这几天玩的好吗,关鸣都带你去哪了?” “只去了鼓浪屿和五老峰,之前都去过的,这次不过就是想看看海晒晒太阳罢了……啊,对了,我买了好多牛轧糖,以笙哥,你待会儿给莫妈妈拿一些,她喜欢。” “好。难怪我妈疼你,亭亭走到哪都惦记着她。”莫以笙笑容温和,跟两分钟前给关鸣的那个笑脸天差地别,关鸣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变脸王! “你只记得给莫姨带东西,我的呢?”温盛仁有些吃味的开口,显然对妹妹现在就这样“外向”的行为很不满。 温亭娇嫩的唇撅了一下,秀眉轻蹙,弯着腰凑到温盛仁旁边,“我不是说了我买了很多吗,当然是人人有份了。” 听了温小六的话,温盛仁面部肌肉有抽搐的迹象,这个丫头也太随意了,温家哪个男人是喜好甜食的,现在分给了他们,过不了几天还不是全部落入她自己肚子里。 “呵呵,好,好。” 回到大院后,莫以笙和温盛仁把东西搬进温家小楼里,温亭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小窝就先被莫以笙拐进了自己家里。 其实在温亭看来,完全不需要自己亲自过来一趟的,温家和莫家这么熟,年夜饭都曾凑在一起吃过的,哪里需要讲究那份世俗虚礼。可是莫以笙口口声声的说,若是他把东西带回去,莫妈妈不会相信这是她从厦门特意带回来的,莫爷爷从疗养院回来也很想念她。温老三在一旁点点头,正色道:“小六,你过去一趟吧,你是晚辈,送人家东西应该亲自去的,不然显得我们没有礼数。” 温亭无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三哥把大门带上,从自家门前左转进了莫家。不过莫妈妈和莫爷爷一看到她就眉开眼笑,还一个劲儿的夸她懂事,心思细腻,温亭就觉得三哥说的有道理,走这一趟是应该的。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0.新年礼物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家人丁单薄,莫以笙的奶奶早逝,只留下莫父一根独苗,这一辈也只有莫以笙这一个孩子,一到过年过节,家人团聚的时候就显得异常冷清,所以莫家人是常常跟温家一起过大年夜的。 前些年因为两个孩子的事,莫家总是心怀愧疚,觉得没有脸面再来温家,可如今温亭已经回来了,又主动表示亲近,莫妈妈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再加上她仍旧存着撮合两人的心思,除夕这一天,早早的便到温家帮忙。 温亭穿一件黑色打底衫,外面是红色短袖连衣裙,旗袍样式,立领,精巧的盘扣从领口一直延续到右边开叉处,即使下身穿着厚厚的黑色连裤袜,走动时也流露出无限娇媚风情,只是袖口一圈细细的白色绒毛又添了几分俏皮。为了搭配这件衣服,温亭特意将长发绾起来,头上除了一支镶了珍珠的发夹再没有多余的装饰。 然而就是这样的温亭让莫以笙在看到她的一刹那,脑海里就不禁浮起曹植《洛神赋》中的句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以致在往后的日子里,莫以笙一直格外偏爱温亭穿旗袍的样子。 “亭亭,你今天这一身太漂亮了。”莫以笙眼中的惊艳让温亭很受用,对着他粲然一笑,说了声谢谢,接着就摊开双手伸到莫以笙面前,“以笙哥,我的新年礼物呢?” 在别人家里,即使还没有成家,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人也很少能从长辈手里拿到压岁钱,但这是在温家,而对象是温亭,不仅长辈的红包不会少一分,同辈的几个哥哥和莫以笙也绝不会少了新年礼物。凭温亭自身的财力,她是买不起那些名牌服装和包包的,但有了这几位就等于有了哆啦A梦的口袋,没有她得不到,只有她想不到。 莫以笙捏了捏口袋里装着Cartier手镯的丝绒盒子,心里却突然间转了主意。 温亭看他皱着眉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仍不见礼物,不满的嘟着嘴,说:“你是不是没准备啊。” “怎么会,我出门的时候明明拿了的……哦,可能放在桌上,忘记带出来。”莫以笙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般的,“这样吧,一会儿放了烟花你跟我去拿。” “你说的哦。” “当然。” 看着温亭转身兴高采烈的去找其他人要红包,莫以笙唇角微微翘起。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1.干女儿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热闹的年夜饭后,人群渐渐开始分散,莫妈妈始终拉着温亭坐在自己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一对母女。莫以笙也难得的安稳坐在一边,在母亲和温亭聊天的间隙偶尔插句嘴,这样和乐美满的时光是莫母一直期盼的。 “还是你有福气,儿女双全,那像我,就以笙这么一个儿子还总惹我们生气。”莫母笑着对杜敏说。 杜敏看了看莫以笙,但笑不语。莫母心里想什么,她自然都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四年前那一次,她也是看好莫家这个以笙的,可他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伤了心,说一点不在意那是骗人的。只是两家老人的情分摆在这里,多年养成的气质风度也不容她像个市井妇人那般指着莫以笙的鼻子破口大骂,若是这样便认为她杜敏没有脾气,不会计较,那就大错特错了。 “哎,我们没有福气啊,亭亭这么好的孩子不是我们莫家的。”莫母说着瞟了莫以笙一眼,莫以笙则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妈妈这意思也说的太明显了,不过他此刻也着实希望能看到温亭的态度。 凭着这十多年来自己对亭亭的宠爱,莫以笙一直认为自己在她心里是一个无可取代的特殊存在,只可惜这一次他料错了。温亭莞尔一笑,亲昵的抱了抱莫母的肩,说:“既然莫姨这么喜欢我,不如收我做干女儿吧,反正我跟以笙哥从小一起长大,跟兄妹没什么区别。” 温亭话一出口,莫母倒显得不自然起来。应了,温亭今后就等同自己的女儿,她跟以笙的关系就算坐实了,这叫自己怎么甘心;若是不应,不明摆着自己还有其他想法,而以笙和那顾曼妮,温家有谁不知情呢,这一下真正是骑虎难下。 “这个……” “我们两家的关系哪还需要这些称呼上的虚俗礼仪,再说了,亭亭,杜姨还在这里呢,你就要认别人做母亲,不知道的还当杜姨苛待你,你可不能让杜姨落个这么冤枉的罪名。”莫以笙这一番话说的表面看似有理,实则都是强词夺理。 刚才温亭说要做干女儿的话让莫以笙心中一凛,来不及细细推敲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意就忙不迭的先把兄妹这个说法摘干净,有些事情一旦认定了就再难改变,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就斩断后路。 “可不是吗,这不合适。”莫母急忙附议。 这边莫家母子心神不宁,另一边的温盛信却是心情好极了。莫母那番话的含义他听得出来,但是小六的应对更佳,一句干女儿让那母子俩都明明白白知道,莫以笙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年少的爱恋,早已经随风而逝。小六好样的,这才像咱们温家的丫头!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2.羊脂白玉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为了避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莫以笙便提议去放烟花,春晚对年轻人的吸引力比不上烟花升空的霎那绚烂。莫以笙一说有当年奥运开幕时特制的焰火,温亭自然是高兴的响应。既然温家小六要看,温家其他兄弟又哪有不去的道理。 在院子里摆好烟火,莫以笙点燃引信,五颜六色的烟花窜上夜空,绽开一个又一个绚丽到极致的图案,弥补了冬夜没有星星的缺憾。周围爆竹的声音也噼里啪啦的响起来,温亭像个未经世事的孩童一般捂着耳朵又笑又叫,仰头望天的动作使得白皙的颈项从立领中露出一小截,让人不自觉想要窥探更多的风景。 莫以笙看着温亭兴奋的笑脸,竟觉得天上的美景也不如此刻眼前的女子耀目,自己更像是个失聪者,周围喧嚣的炮声,人声仿佛都被隔绝在身体之外。 情不自禁的握住温亭的手,莫以笙在她耳边说:“亭亭,我带你去拿礼物。” 莫以笙拉着温亭径直走进二楼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只玉镯套在她的手腕上。 “以笙哥……”温亭惊异的看着左腕上的羊脂白玉镯,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宛若凝脂一般,即便她这外行也知道定然价值不菲,“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以笙哥。” 温亭说着就要摘下来,被莫以笙一把捉住双手,“别摘下来,这就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这只羊脂白玉镯是两年前,莫以笙在一场拍卖会上看到的,那样的温润剔透,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市场上难得一见的好玉。当时只是觉得这镯子难得,就动了心思想把它收入囊中,从没想过之后要如何处理,更没打算将她送给顾曼妮,她喜好的是奢华金饰,而这类灵秀的物什也并不适合她。却没想到今天一看见温亭,莫以笙蓦地就想起这只玉镯,除了她还有谁更适合。 莫以笙一边说一边拉起温亭的左手,轻柔的吻落在她的手背,再辗转至掌心,渐渐向上移。 “可是……以笙……”那个“哥”字还未及出口,温亭柔嫩的唇便被封住。莫以笙先是以舌尖轻舔她的唇瓣,细细描绘出她那令人心醉的漂亮唇形,趁着温亭怔忡间,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改为用力的吸吮,迫切的想要汲取她檀口中更多的香甜。 温亭用力的想要将他推开,怎奈男女力量悬殊,尤其在这个时候,任何反抗都只是刺激男人欲**望的催化剂。推拒不成反被他反剪了双臂压靠在墙上,嘴里的句子支离破碎,只挤出断断续续的字符,“以……别……以……笙……” 莫以笙此时最听不得的就是“以笙哥”这个称呼,好像只要温亭一叫出来,他们就真的要变成兄妹一样。她怎么能想出“认干妈”这个馊主意,他不要亭亭变成自己的妹妹,他们生来就不是这样的关系,毫无血缘,他莫以笙和温亭不是兄妹,就算是干亲也不行。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3.盘扣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不再抵抗,变得柔顺,莫以笙松开了钳制着她的那只手,稍稍退开一点距离,双手顺着温亭玲珑的曲线慢慢滑上去,扣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原本颜色清淡的粉嫩唇瓣经过刚才的亲吻变得红润水泽,略微有些肿胀,急促的喘着气。温亭眼中泛起丝丝水雾,波光潋滟,有些迷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雅面容。 “亭亭,叫我的名字。”莫以笙嗓音暗哑,吐字间灼热的气息喷薄在温亭发烫的脸颊。 温亭的脑中早就变成一团浆糊,只是本能的顺应着莫以笙的话,习惯性的喊出,“以笙哥……” 话音未落,她看到莫以笙皱起了眉,双眼微眯,眸中精光闪过,顷刻间眼前的一点光亮便被淹没,唇再度被他攫住。 再次向后靠过去时,温亭的右肩恰好撞到顶灯的开关,啪的一声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昏暗的路灯和空中不断绽放,熄灭的烟火给这片黑暗增添了少许光亮,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抓不实在,温亭放在莫以笙胸口的手原本想要将他推开的,此时却不自觉的攥紧了他的衣领,平展的衬衫被楸出层层褶皱。 不知何时,领口的两颗盘扣已经被解开,有一丝凉意沁入,温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莫以笙把大衣拉开,将温亭紧紧裹在里面,腾不出手来就低头去咬她胸口的盘扣,饶是再灵活的唇舌也比不上双手,更何况这样精细小巧的盘扣。 刚才还觉着端庄中隐匿风情的旗袍是最能体现女人曼妙身姿的服饰,此刻莫以笙却被这些繁琐的扣子逼得几近疯狂,刚想伸手去扯,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就叫嚣起来。 莫以笙不愿在这个时候理会其他,略一停顿就又俯身去亲那段莹白的颈项。谁知对方也格外执着,不止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嗡嗡的震动也让温亭极不舒服,脑中的理智倒是开始慢慢回归。 温亭背着手去摸索手机,屏幕上曼妮两个字像一道闪电,让她瞬间清明起来。蛮横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温亭深吸一口气,按下接通键,语气中略含笑意,“你好,顾小姐,我是温亭……巧合……嗯,谢谢……在,稍等。” 莫以笙接过手机,将听筒贴在耳边,顾曼妮究竟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只用一双锐利的眼紧锁着面前这个神态自若的女子,用最简短的单音节回应着电话里的声音,多说一个字他都怕会泄露身体里翻涌的情yu。 此时此刻莫以笙心里再明白不过心底躁动的因由,他不怕被顾曼妮知道,却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形下跟她讨论分手。亭亭还在这里,他不能让顾曼妮把一切罪责栽在亭亭身上。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4.0.1秒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夜色是一层很好的保护膜,掩盖了温亭微微颤抖的双手和不断起伏的胸膛,费了好大劲才把领子上的盘扣系好。 温亭抬起右手就去摘腕子上的白玉镯,莫以笙见了一把按住,轻摇了摇头制止她的动作,温亭毫不示弱的挥开他的手。镯子像是为她量身打造,卡在手掌处,就是拔不下来,温亭发了狠,不顾玉石卡在手骨上的疼痛,硬是将白皙的手勒出一条深深的红痕。 莫以笙再没了心思应付顾曼妮,直接关掉手机,攥着温亭的左手用力扯进自己怀里,一脸的疼惜,“亭亭,别这样。” 温亭这时到是冷静下来,轻哼一声,略微掀了掀唇角,眼神中的嘲讽与不屑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展示给莫以笙看,“以笙哥,四年前是我求你别离开我,你却在那么多人面前告诉我,你不要我,你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有多疼吗?但是我不怪你,你道歉我接受了,因为有过慕西霆,我知道什么叫两个人的爱情。我明白了感情是这世上最强求不得的事,我也让自己接受了你当初的说法,我们之间只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 温亭轻笑出声,顿了顿,接着说:“我不知道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没有了慕西霆,我又要回来纠缠你?哼,以笙哥,你太小看我了。当初你为了顾曼妮可以不顾父母反对,不顾两家人的情谊,更不在乎我会不会难过,现在这是怎么了?你对她厌了?还是生活太平淡,想找点刺激?你应该知道,你跟我玩游戏会有什么后果,我跟那些和你逢场作戏的女人不一样。” 说完这些,温亭使尽全力挣开莫以笙,猛地拉开门,走廊里的灯光让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有些不适,甚至有一点眩晕。就是这0。1秒的停顿,莫以笙迅速从身后将温亭抱住,用自己的脸贴着她带着凉意的脸颊,锁在怀里。 即使她不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多么特别,她哪里是那些露水姻缘的女人能比,任何人都不能跟她相提并论。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温亭,温家最疼爱的小女儿,他心里那个美丽可爱,率性纯真的小公主,只是这一刻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第一次亲耳听到她说痛,他心里是难以言传的酸楚涩然,更何况现在还有顾曼妮,他们之间还没有了断,他没有任何立场对亭亭诉说自己心底的微妙变化。 “莫以笙,你放开我!”从小到大,这是温亭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他,可见她真的是怒极了。莫以笙不愿放手,只得将怀抱收的更紧一些,细碎绵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后,头发,从未有过的温柔,想要安抚她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是的,委屈,他能感觉到温亭在这一刻有多么委屈。因为她从没对他说起过的,四年前被他生生掐断爱恋时的伤心难过,因为刚才他不可抑止的,对她产生的欲**望。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5.吉他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亭亭,亭亭……”莫以笙在温亭耳边不停呢喃着她的名字,温亭闭了闭眼,低吼一声,“放手!”同时用细细的鞋跟用力一脚踩在莫以笙脚上,莫以笙吃痛的哼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放开了对温亭的桎梏。 温亭匆忙跑向楼梯口时,正遇上来找她回家守岁的温盛仁。 “小六,你怎么了?”温盛仁看着一脸怒容又略带几分慌张的温亭有些诧异。而此刻温亭看到自己最为信赖的三哥,一直隐忍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扑进温盛仁怀里,眼泪瞬间从眼底涌出,很快前襟就是一片濡湿。 温亭的眼泪让温盛仁慌了手脚,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着,“乖,小六别哭,跟三哥说怎么了。谁敢欺负我家小六,三哥把他扔局子里,让老大开着战斗机把他突突了……不行,那太便宜他了,我想想啊……对了,罚他站在大院操场中间弹棉花,还得自弹自唱,让大院里所有人都听到……” 温亭终于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而追着温亭跑过来的莫以笙听到这番话却是满脸黑线。 吉他这项乐器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盛行,那个时候的男孩子如果能弹出几首时下流行的曲子,那是比什么都得意的,男生羡慕,女生崇拜。 十多年前大院里的男孩子们有不少都迷恋着吉他,莫以笙也是这其中之一。咱们这位相貌英俊,才智出众的莫少爷不止学业好的没话说,还写的一手好字,在运动场上也异常出色,却独独少了些音乐细胞。 起初莫以笙和几个孩子一起学习吉他,基础指法倒也学的有模有样,还曾对温亭许诺,要弹那时候十分火热的韩剧《蓝色生死恋》给她听。谁知事与愿违,跟他一起练习的几个人已经能弹出简单的和弦,莫以笙却还停留在初级阶段。 十来岁的男孩自尊心也是极强的,莫以笙不愿当众被人嘲笑,索性不再去上课,躲在家里自己练习。每每他的手指在六根弦上来回拨弄时,大院里都会有年纪大的老奶奶说,莫家的小子又开始弹棉花了。 那时候的莫以笙简直自信心爆棚,即使被老人家说是弹棉花也毫不在意,毕竟隔了几十年的距离,他们懂什么。当莫以笙抱着吉他看到温亭对自己投来的崇拜眼光时,想要炫耀的心理更是止不住的泛滥,只是结果恰恰相反,他这一手堪比弹棉花的技艺和五音不全的嗓子彻底雷翻了温亭。 温亭失望又震惊的表情总算让莫以笙认清了自己缺乏音乐天赋的事实,从那以后他再没碰过那把吉他,也没有人听过他那令人肝胆俱裂的歌声。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6.饺子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看看面含笑意的温盛仁,顿时就明白,他早知道是她和莫以笙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致使自己这样狼狈的躲在他怀里哭泣。温盛仁刚才的那一番话摆明就是冲着莫以笙说的,他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B市公安系统中最年轻的正处,心思缜密,观察入微都已经变成本能,怎么会猜不出自己的失控和谁有关。 莫以笙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径直走到两人面前,眼光却始终落在温亭身上,没有分给温家老三半分。莫以笙看着温亭泛红的眼眶,面色凝重,眼底波澜藏得很深。温亭也一直低垂着头,刻意避开了那道灼人的视线。 温盛仁看着这样的两个人,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凭着他们的神色也略略猜着几分,心底不禁有了盘算。 “三哥……” 温盛仁拍拍温亭的肩,笑着说:“放心,我明白。” 温亭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不愿任何人为她担心,所以他知道自己所见的这一幕在进入温家前就要抛在脑后,不能在家人面前提起。 “快十二点了,我来叫你们回去吃饺子。”年三十晚上十二点吃饺子是温老爷子家乡的习俗,象征着团圆和吉祥,还会特制几个“有内容”的饺子,能吃到的人便预示着新的一年会走好运。 温盛信吃着饺子突然一顿,“嗯……嗯嗯……”从嘴巴里取出一枚硬币,继而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今年要发财了,哈哈。” “小五,你确定这个硬币洗干净了?”温盛孝不温不火的说,“搞不好是从哪个乞丐手里辗转来的,或者曾经掉进过哪一家的下水道,又或者……” “打住……别说了。”温盛信倏的变了脸色,好像刚才吞下的饺子里真混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温亭吃到的饺子也很特别,里面是满满的切碎的泡椒,温亭被辣的满眼泪花,就着醋碗就咽下一大口。 “还有一个是包了苦菜的,谁吃到了?”眼看着各种加了佐料的饺子都有人吃到了,唯有那个苦味的饺子似乎还没找到主人。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个“幸运”到极致的人。莫以笙则慢条斯理的将嘴里的饺子细细咀嚼,慢慢咽下去,口腔里的苦味弥漫开来,奇怪的是他却并不觉得多么难以忍受,也许是因为心中的苦涩更胜。 “亭亭,你这镯子哪里买的……真不错,是好玉。”二伯母凑在温亭跟前,拉着她的手腕赞叹着。 “这个……”温亭是打算摘下来后再还给莫以笙的,却不想就教二伯母看到了。“这是以笙哥的,我看着好看就戴上试试,结果好难拿下来,待会儿我去打点肥皂试试。”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7.传家宝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这个……”温亭是打算摘下来后再还给莫以笙的,却不想就教二伯母看到了。“这是以笙哥的,我看着好看就戴上试试,结果好难拿下来,待会儿我去打点肥皂试试。” “不用摘了。”莫以笙薄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顺手牵起温亭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像是想要拂去之前她想要拔下镯子时引起的疼痛。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戴着就是。” 莫以笙这样一说,反倒引得大家好奇起来,温盛信第一个就冲过来抬起温亭的左手借着灯光细细打量,“嗯……是好东西。” 接着几个伯母和兄弟也凑上来品评一番,都是赞叹不已的样子。 “这样剔透纯净的羊脂白玉确实难得,得这个数吧?”温盛孝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比出个“二”字晃了晃。 二伯母拍掉温盛孝的手,斜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这样纯白的籽料镯子,根本就是有市无价,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以笙,哪得来的?” “偶然间看到的,觉着好就买了。” 那场小型拍卖会,莫以笙也是一时兴起才跟着关鸣去的,到场的人并不很多,却有好几个都是打过交道的。拍卖会上的几个物件都不错,拍出的价格都很高,莫以笙却一直兴趣缺缺的样子,直到看见这只羊脂白玉镯。 说起来莫以笙并不是个喜好玉石的人,家里的收藏也多是些名家字画。可这玉镯着实通透的很,不掺一丝杂质,光泽温润纯净,莫名其妙的,他就动了心。 镯子的起拍价就是七十二万,想要这镯子的人也不止他莫以笙一个,价格一路攀升,最后一锤定音的还是莫以笙。 如果这只镯子不是在那场拍卖会上展出,如果当时那几个竞拍的人不是与自己相识,深知他一旦认定就必争到底的作风,他也难以那样的价格拍到这只玉镯。每每提起,关鸣都说是他占了便宜。 莫以笙双眼紧盯着温亭,“东西是不错,可没伯母说的那么邪乎……再好的东西也要遇到合适的人才成,尤其这玉器,讲究的是缘分,跟人一样。” 莫以笙这样的眼神让温亭不自觉的想要躲开,心头像压着一块巨石,郁闷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手心也沁出了汗。 “以笙说的对,亭亭,这镯子你就留着,这样的玉镯只有你戴着才好看,放在那也不过是块石头。”莫妈妈见过这镯子,知道它的价值。虽然儿子自作主张的把它送给了温亭,但她是高兴的,这样一份厚礼,搁在旧时代就是一份极重的聘礼了。 温亭本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这镯子要还给莫以笙的,可莫妈妈这样说,她又不好开口。正迟疑间,杜敏笑吟吟的挤在莫以笙和温亭中间,拉过温亭的手腕看了看,啧啧两声,“这样矜贵的东西哪里是叫人平日里戴出门的,磕了碰了都得心疼,以笙还是收好了,今后娶媳妇进门的时候就当作传家宝传下去好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8.夜凉如水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月光洒进窗台,照在清透的玉镯上,莫以笙把它捏在手里却觉得那层淡淡的辉芒有些清冷。 杜敏拉着温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玉镯已经在她的手上。杜敏为人一贯的态度谦和,举止优雅,极少会对谁说句重话,晚上却为了这镯子连莫妈妈的面子也驳了,当下就把镯子摘下来还给莫以笙。 “东西矜贵,娶媳妇的时候当传家宝。”这话说的圆满,莫以笙听着却极是刺耳,可恨的是他竟无从反驳。 虽然莫家一直不肯接纳顾曼妮,可这人这事都是实实在在的,大院里无人不晓。更何况当年是他自己把顾曼妮推到众人面前,高调宣布了两人的关系,如今人家拿这事做了话柄,他当真是没有丁点的不甘不服。再想起温盛信这几年对自己的态度,温盛仁说过的话,只觉得前路艰难,阻碍重重。 回想起这三十年来,自己人生的一大半都是和温亭绑在一起的。除却自己和温亭各自在法国的年月,他的生活中到处都充满着温亭的身影,她的每一次欢笑,每一次气恼似乎都与他有关。没想到后来她的伤痛,眼泪,到如今她的满腹委屈,也都是因为他。 如果要找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莫以笙对温亭的感情,其实是很难的。两个从小相依相伴却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女,他们的生命相互羁绊,生活彼此牵绕,几乎占据了对方所有的年少时光和青春岁月。一个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影响会有多大,莫以笙不是不清楚的。相反的,正是因为他太清楚,当初才会认为温亭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和依赖,而温亭看男人的眼光也多少是循着他的痕迹。 然而,莫以笙不了解的是在对待这样一段关系时,男女双方的立场和情感趋向是有差别的。十几岁的年纪,或许他会因为异性的外表,习以为常的亲密而迷失,温亭却不会。 如今莫以笙发现自己对温亭的感情有了变化,他从一个大人看待一个孩子的角度转变成了一个男人看待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是这样的让他心动。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温亭已经转过身不再看他,甚至他悲哀的发现,温亭面对他的时候能够心如止水,而他却不断的想要倒退回四年前,回到那个被她迷恋,被她爱慕的岁月。 莫以笙突然对自己有些厌恶,当年亭亭那样哀求着要挽留自己的时候,他只觉得无比烦躁,为什么她不能像顾曼妮那样成熟理智。现在亭亭再不会执拗的拉着他的手,说“我就是喜欢你”,他就开始若有所失,特别是她竟然悄悄的跟着关鸣躲到厦门去,他的心里竟冒着可耻的醋意。难道真是拥有的时候不懂珍惜,失去便就后悔莫及? 窗内,一室静默,窗外,夜凉如水。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69.红玫瑰白玫瑰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家小楼。 躺在床上的温亭觉得自己像是一片被放在铁板上,来回翻烤的鱿鱼,换了无数种姿势依旧睡意全无,双目有神,脑中的思绪更是一团乱麻般的盘根错节,理不清明。 和慕西霆分开以后,温亭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过分亲密的接触,她甚至在精神上是有些洁癖的,对陌生男人的亲近都有些厌恶。慕西霆虽然生长在法国那个浪漫热情的城市,对她的所有亲密举止却都是极尽温柔的,不管是亲吻还是抚摸,好像她是多么珍贵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舍不得多用一分力气。 温亭也一直认为慕西霆那种珍而重之的脉脉温情是最能打动自己的,可晚上在莫家时,莫以笙的吻热情如火,温亭感觉自己就像即将被点燃的干柴,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他一起燃烧。 如果说这不过是人在遭遇激&&情时的正常欲&&望表达,那么她怎么又会在看到他手机上“曼妮”两个字的时候就突然撤退了,心上像是放了一块冰,冰熔化为水,浇熄了熊熊的焰火。过去曾有过的心酸一瞬间全部涌上来,几乎将她灭顶。还有那股随之而来的屈辱感,没错,就是屈辱,他莫以笙当她是什么? 从前他不要她,她泪眼婆娑的告诉他,“我只想要你”,他却冷冰冰的说“我想要的是顾曼妮”。当时的这一句话,字字如刀,每一把都无比精准的扎在她心上,血肉模糊。如今这又是怎么了?莫非顾曼妮已经拴不住他,逢场作戏已经犹如家常便饭?还是男人当真就是这样永不知足的动物?拥有了一样,却还念想着与之不同另一种。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曾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温亭不知道莫以笙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还是他把她看作这其中之一,她只是清楚的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成为一道多选题供自己爱的男人选择,而温亭更不可能。 不管是红玫瑰抑或白玫瑰,那都不是她温亭,它们的命运不外乎蚊子血和饭粘子,温亭不容自己这样。 别说莫以笙现在还有个顾曼妮,即便他真的丢掉一支,选择其一,此时的温亭也只能喟叹一句可惜,可惜他们已经错过了彼此。 她爱时,他无情,而今已是往日之事不可追,流逝的时光不可能补回来,无论是谁,都只能选定道路向前走。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0.蓝色玛格丽特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坐在吧台边,一手撑着额头,一手轻轻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的冰块间隙流转,周身都透露出一股落寞的味道。 在这样音乐震天,光影交错的空间里,一个衣着考究,潇洒俊朗,眉间却隐现忧郁气质的男人对那些贪图一夜欢情的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酒,就是最简单直接并且能迅速与之建立这短暂联系的纽带。 “先生,愿意请我喝杯酒吗?” 女人媚眼如丝,一只手臂搭在莫以笙肩上,紧身短裙勾勒出性敢的曲线,红唇就贴在耳畔,幽然吐露的声息像是在对男人做出邀请。 “Joe,给她一杯蓝色玛格丽特。”莫以笙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对站在吧台里面,穿报衬衫黑色西装马甲的人说。 “OK。” 被唤作Joe的男子动作极为利落,一分半后调酒壶中湛蓝的液体便倾倒在杯子里,犹如马尔代夫碧蓝清澈的海水,沾了一圈盐的杯沿上嵌着一片柠檬。 “Blue Margaret。” 女人端起杯子,妩媚一笑,“龙舌兰,正是我喜欢的,很对我的口味。”扬头的动作牵出欣长的颈,随着液体咽下略略起伏,尽展引诱与暧昧。 “酒喝过了,可以走了。”莫以笙冷冷的道。 女人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脸色僵了一下,又立刻换回刚才的笑脸,甚至贴得更近,“你的整个状态都在说,你期待一场艳遇,难道是我感觉错了?我不信。” “你没错。”另一个声音响起,莫以笙仍旧不动如山,女人抬眸看去,又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精致男子。 “只是他期待的人不是你……sorry,亲爱的,公司开会,来晚了。”关鸣说着拨掉已经成呆滞状态的女人的胳膊,侧身倚在莫以笙身上做娇柔状,俨然一对亲密恋人。 “你……你们……”女人吃惊的指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费了半天劲想要勾引的竟然是个……gay。可转念一想,还好不是自己魅力值降低,于是强作无所谓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 看那女人混进了人潮,关鸣才放肆的大笑起来,拍着莫以笙的肩膀说:“你看到她刚才的表情没有,活像打雷的时候被绑在了避雷针上,她现在肯定开始质疑人生了……哈哈,太可笑了……” “怎么了你?”被莫以笙的眼风一扫,关鸣立刻直起身子,坐的端端正正,凭着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看得出来,莫大少此刻心情不好。 莫以笙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双眼微眯着看向远处,乍看之下似乎眼神很散,没有焦距,但是关鸣知道,此时的莫以笙一定是在心里决定了什么。他这样的眼神就像是锁定目标的豹,一旦开始动作就凶猛异常,不咬到猎物便不会罢休。 ****************************************************************** 近期要上架了,正在^_^o~ 努力!码字存稿,所以明天起只有一更了,追文的朋友们每天晚上八点半看更新就可以了,或者攒几天,看得比较过瘾。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1.绑嫁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动感的乐声轰鸣,人群忽而变得比刚才更加躁动,关鸣看了眼掀起风暴的长方型舞台,发出一声惊呼,“天,我不是眼花了吧。” 舞台上那个甩动长发,皮裤短靴的人真的是温亭? 莫以笙也认出了温亭,两条浓眉纠结在一起,握着酒杯的手也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道。 “不愧是有功底的,这舞跳的,可真不必那几个专业的差。” 关鸣看着台上随着音乐扭动腰肢的温亭,眼中写满惊艳,忍不住赞叹出声。女人果真是百变千面,出席宴会时她是温婉有礼的,大家闺秀的风范表露无遗;平时却又古灵精怪,连使性子的时候都透着纯真可爱;打从法国回来,关鸣发现她身上又多了一份从容淡然,这是年龄阅历积累沉淀而来的。 而此刻,属于温亭的热情以这样一种方式展现出来,关鸣忽然牵起嘴角笑了笑,这样一个女人真的太容易让男人沉迷,以笙,你真的抗拒的了? 关鸣心中刚刚生起疑问,下一刻,莫以笙就以行动揭晓了答案。 莫以笙倏的站起来,从人群中一路挤过去,两步跨上舞台,不等温亭反应过来就拉着她的一只手,一矮身将她扛在肩上,之后便在众人的惊诧和尖叫声中转身走下舞台。 一阵天旋地转后,温亭被莫以笙放在沙发椅中,强烈的晕眩让她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可那浑厚的声音,凉薄的语气让她头皮发麻。 “你从小学舞就是为了在这跳给那些人看!” 温亭靠在沙发里,秀眉蹙起,闭了闭眼睛,晕眩引起的胃部不适越来越明显,表情也变得十分痛苦。 莫以笙以为她这是不愿看到自己,不愿听他说教,深呼出口气,像是要把堵在胸口的愤懑都排出去。莫以笙屈膝在温亭面前蹲下来,双手撑着沙发两边的扶手,语气和缓了些,“亭亭……” 莫以笙刚开口想说些什么,旁边一个人冲过来将他推开,“温亭,你没事吧?”莫以笙原本就是单膝撑在地上,这冷不防的一个推力让他重心不稳的跌在一边。 “你是什么人?”莫以笙怒喝一句。 赵昱臣见温亭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才直起身,看向旁边皱着眉头,一脸怒容的男人。 “你又是谁?知道你刚才是什么行为吗?如果你刚才带着她直接离开这里,我马上就可以报警,告你绑嫁!” 莫以笙闻言嗤笑一声,眉梢轻挑,突然走近一步逼视着赵昱臣,“告我?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架……让开!” 赵昱臣毕竟还是个青涩的大学生,莫以笙那股凌厉的气势让他不禁有些发愣,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直到他弯腰去抱温亭才回过神来。 ********************************************************* 河蟹浪潮汹涌,有些错别字不得已而为之……大家原谅我吧-_-。sorry!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2.舞台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赵昱臣毕竟还是个青涩的大学生,莫以笙那股凌厉的气势让他不禁有些发愣,直到他弯腰去抱温亭才回过神来。赵昱臣立刻去拦莫以笙,反被他格开,声色俱厉的低吼一声,“滚开。” 此时的温亭胃部像在不停翻搅,喉咙里那股刺激的浊气越来越重,这两个人却还在较劲,活脱两头斗气的公牛。 “你们别吵了,我……”终于,温亭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赵昱臣本能的向后一闪,秽物正溅在与温亭面对面的莫以笙身上。 堵在嗓子的东西没有了,温亭立刻感觉舒服不少,目光触及眼前沾了污秽的西装,温亭受惊的“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年前,法学院的教授就一直在跟赵昱臣讨论交换生的事情,起初他一直犹豫,直到前不久才接受赴美交换生的名额。春节假期结束,赵昱臣就要到美国去了,这才约了温亭出来。 温亭讲起不少自己留法时的事情,想着虽不是一个国家但多少她也算有点留学经验吧。于是她像个大姐姐一样叮嘱赵昱臣出国后要注意些什么,如果有什么困难要及时跟自己联系,说的多了竟然渐渐升起一丝离愁别绪。 温亭是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的,听到DJ放了自己喜欢的曲子,就乐呵呵的表示要给赵昱臣表演一段,让他看看自己打小练就的童子功。 在舞台绚丽灯光的照射下,温亭显得更加引人注目,随着音乐节奏不停摆动的身姿妖娆性敢,赵昱臣看着看着不禁痴了。转念想到这样的她却不能被自己拥有,又禁不住涌起几分酸涩。 蓦地响起的尖叫声将赵昱臣的思绪打断,眼光也被拉回到舞台上,他的一个失神,温亭竟然就不见了。骚动的人群中,赵昱臣看到温亭被一个男人扛下了舞台,不敢犹豫也没时间容他分析,就追着那个人跑了过去。 之后的氛围一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两个男人都顾不得说明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想要了解来龙去脉,就这样杠上了。而温亭那突如其来的呕吐将事态拐到了一个令人措手不及又有些无厘头的方向上去。 抬头看看辨不出情绪的莫以笙,他颊便的肌肉像是因为牙齿咬得太紧而抽动了两下,温亭又羞又囧,嗫喏道:“以笙哥……对不起……” 赵昱臣和一直站在一旁沉默无语的关鸣看到这个情景都强自忍着笑意别开脸。莫以笙也笑,很温和,抬手用袖口擦了擦温亭的唇角,说:“没事,我送你回家。”随后便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在一边,拉起有些呆滞的温亭就向门口走去。 温亭猛地回过神来,扭着头对赵昱臣喊:“赵昱臣,你什么时候走?几点的飞机?定好了告诉我,我去送你……记得打电话给我……”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3.家法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白色Q7在一片复式公寓前停下,这个地方温亭来过,是上回几个人一起打牌的地方,也是莫以笙的房子,那个他说之前从没有外人来过的地方。 “不是送我回家吗?怎么到这来了?”温亭不满的嘟着嘴抗议,“我要回家。” 先前的顺从不过是因为自己弄脏了莫以笙的衣服,温亭心里多少有些歉意,可走了这一路她突然想明白了,要不是他把她扛在肩上一通折腾,自己怎么会吐?如果当时他没有戳在自己跟前,她又怎么会那么刚好的吐在他身上? 所以,这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怎么怪得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关于那天,她好像还没有原谅他吧,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跑来他家了。 莫以笙车速未减,轻轻瞥了旁边的人一眼,淡漠的说:“我说送你回家,有说是你家还是我家吗?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大院,是想听杜姨说教,还是……直接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四个字让温亭吞了下口水,沉默的不再说话。 所谓家法,其实就是以芭蕾舞基本姿势之一,普利业(蹲),保持一小时,从前杜敏还会在温亭的头上顶一本书,掉下来一次就加十分钟,比新兵站军姿更痛苦。温亭在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母亲的这项家法,一个小时下来腿都伸不直了。 一进门莫以笙就把上次给温亭穿过的家居服递过去,指了指浴室,“去洗澡,一身酒气。” 温亭虽是从小被人娇惯长大的,而莫以笙对她也向来百依百顺,可一旦他板起脸,拿出那种兄长对待妹妹的严肃,温亭就会顿时感到自己的身形在萎缩,而对方则异常的高大。 一方面是温亭对莫以笙的爱慕,使得她不会倔强的忤逆他的意思,可以说是因爱生怖;另一方面,则是莫以笙身上的确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尽管他很少在温亭面前表露出来,其他人却都是深有体会的。 看到温亭柔顺的接过衣服往浴室走去,莫以笙脸上的线条也渐渐柔和起来,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 泡在按摩浴缸里,温亭觉得整个身体都有种放松下来的舒适。温热的水淹没身体,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张开了,浴缸内壁喷头喷射出的水流撞击在皮肤上,恰到好处的舒缓了刚才跳舞时所带来的肌肉的酸困。 温亭一向怕冷,洗澡时的水温总是略略调高一些,浴室很快氤氲起一层雾气,虚无缥缈的仙境一般。温亭仰靠在浴缸里,闭起双眼,很享受这样湿润温暖的空间,这个时候她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会儿该怎么样面对莫以笙。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4.门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浴室门外,莫以笙握着门把轻轻转了一下,打不开,显然是上了锁的。 她竟然这样防备他。 莫以笙皱了皱眉,转身走到客厅,在白色皮沙发坐下来,按下电视遥控,让声音充斥在房间里,却根本无心去留意屏幕里究竟是什么。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趁着温亭洗澡的时候进去……好吧,或许他真的是想要做些什么的,可绝不是现在。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知道要审时度势,知道时机对于一件事情的成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现在,他只是想要看看她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却不想她竟真的把他当作一个欲**望主宰的男人来防范,彻底杜绝任何来自他的,有可能的侵犯。 她就不想想,他若真是想对她怎样,一道浴室门能拦得住?莫说这里是他的家,哪个房间的钥匙他会没有,就算真的没有钥匙,只要想进去,凭他,也不过是费些体力的事罢了。 莫以笙想打开的是温亭心里那道门,那道曾经为他敞开很久,如今已经闭合,把他隔绝在外的门。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究竟需要的是怎样一把钥匙,但只要他想,总会找到。他们之间有太多回忆,太多美好,那些都是不可能忘掉的,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们这样,占据了彼此如此长久的生活和生命。即便她忘了,他也会让她想起来,每一点。 温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翘着腿,一条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屏幕微笑的莫以笙。虽然那抹笑容实在是有些诡异莫名,脉脉含情中又透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坚定,但温亭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幅很养眼的画面。白色沙发让身着咖色套头衫和黑色长裤的莫以笙显得极为持重,还有些潮湿的额发调皮的翘在眉骨处,那疑似专注的目光…… 温亭瞥了眼电视,难怪…… “以笙哥,有吹风机吗?”温亭撩起一缕**的长发,水珠顺着头发蜿蜒而下,她的肩膀已经洇出一片湿痕。 “来。”莫以笙冲温亭招招手,待她走过来便拿起身边的一条毛巾,绕到她身后,从发梢开始一点一点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 温亭不自觉的就想避开,转过身说:“我自己来吧。” 莫以笙扳着温亭的肩让她转过去,继续用毛巾裹上她的长发,叹了口气,说:“亭亭,你记得你小时候有一回在我家住,就是我帮你吹头发的。” 那时候温鹤年还在任,到J省布置军事演习任务,温奕成是指挥官,又赶上文工团要到基层演出,温家只剩了保姆和温亭在。杜敏知道娴婶是肯定会纵容温亭的,就把她安排在莫家,有莫以笙在,她多少会收敛些。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5.来日方长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极不喜欢洗完澡后头发湿答答的感觉,又不愿自己动手,就缠着莫以笙帮她把头发吹干。 十几岁的莫以笙还是立志从军的好少年,留着精干的板寸,哪里用得到电吹风这样的东西。不知怎么的就缠住了温亭的一缕头发,把温亭疼得哇哇乱叫,眼泪汪汪,绕了好半天都解不开。没办法,莫以笙只好用剪子把那一缕头发剪断了,惹得小温亭老大不高兴,嘟着嘴委屈了好一阵子。 回想起这段往事,温亭轻声笑起来,“以笙哥,你那时候真笨。” 莫以笙也笑,只是比起单纯追忆从前的温亭,那笑里便多了几分含义。 “亭亭,那天的事,对不起,你就当我是喝多了,脑子不清楚……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好吗,过去的事都不再提了?” 在浴室里的时候,温亭就想,除夕那天晚上对彼此来说究竟算什么呢?是一时的情动吧? 有绚烂烟花陪衬的夜景,夜半时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就是暧昧的事情,时间、地点、气氛、人,一切都刚刚好。 刚才莫以笙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娱乐新闻,是《蝶恋》的宣传片花,顾曼妮的形象贯穿始终,他那样的神情还不能说明对顾曼妮的感情吗? 其实能够如年少时一般相处,温亭也认为是最好的了,要说从此陌路,那不现实,要和他有更多交集,她不愿。 “嗯。” 对于温亭的反应,莫以笙很满意,仔细的帮她擦干头发,安排了房间就让她去休息了。看着房门缓慢的闭合,莫以笙扬了扬唇角,亭亭,我们来日方长。 ********************************************************************** 顾曼妮一边切着盘里的牛排,一边给莫以笙讲拍戏这段日子发生的趣事。隔了几个月,顾曼妮已经完全没有初入剧组时的紧张和不适,谈起自己的表现也变得自信满满,神采飞扬。 莫以笙几乎无法将现在的顾曼妮和几个月前,突然来到自己家里,那个失落委屈的娇柔女人重合。他们两个似乎都已经走了太长的路,距离起点太远太远。 莫以笙一直安静听着,间或露出一个微笑,耐心的等着顾曼妮把这顿饭吃完。他不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谈事情,太影响食欲,更何况不管今天会以何种面貌收场,结果都是一定的,他不必急在一时。 顾曼妮把刀叉放在盘子上,用餐巾沾沾嘴角,微笑的看着莫以笙,刚想开口说话,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走过来,怯怯的问:“请问您是顾曼妮吗?” “我是。”顾曼妮笑着点点头。 女孩子得到肯定的答案似乎非常激动,一直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很喜欢你的主持风格,知性大方,听说你的电影也快上映了,我一定会去看的。” ************************************************************************ 今天某蛹生日哦,快祝我生日快乐吧╰( ̄▽ ̄)╮ 我又老了一岁::>_<::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6.最后一份礼物(上)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顾曼妮从女孩子手里接过纸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优雅客气的递还给女孩,“谢谢你。”女孩接过签名很开心的笑了,看了眼莫以笙,说:“顾小姐,你男朋友真帅”。 顾曼妮羞涩的抿唇一笑,想说声谢谢,莫以笙却先开口否认,“我不是,你误会了。” 女孩不好意思的啊了一声,挠挠头,道了句抱歉走开了。 莫以笙迎向顾曼妮有些不解的眼神,淡淡笑着,说:“恭喜你,曼妮,电影未映,你已经先火了。我想你离成功不远了。”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莫总?”顾曼妮娇嗔着去握莫以笙放在桌上的手,他却在她指尖触及的前一刻移开了。 “怎么了,以笙?” 他们毕竟在一起四年,对彼此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情绪都能迅速感知,这已经变成一种本能,不用思考,无需琢磨分析。莫以笙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顾曼妮的心底就突然泛起一丝惊慌,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会在任何一个时刻不期而至,前一秒还在和卓然对戏,下一秒那种空虚就会席卷全身。 林真说她是太过敏感,太在乎莫以笙,偏又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才会这样神经兮兮,完全是庸人自扰。顾曼妮也是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的,可是这一刻,那种感觉异常汹涌。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不可小觑。 “曼妮,你之后的工作也基本确定了吧?新电影什么时候开拍?”莫以笙啜一口红酒,悠悠然的说。 “哪有那么快,总要等这部片子上了,成绩好的话应该就可以确定了。” “是吗?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莫以笙嘴角微扬,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顾曼妮面前。 “这是什么?”顾曼妮疑惑的看着面前笑容温和的男人,却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有些冷,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打开看看……要我帮你?”莫以笙眉梢轻佻。 “不……不用。”慢慢把封口打开,摸到里面的一叠照片,顾曼妮像是已经预感到什么,闭了闭眼,之后将照片抽出来,抖着手一张一张翻过去。 “曼妮,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我们分手吧。” 顾曼妮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拼命摇头,说:“以笙,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照片里的女人不是你?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孪生姐妹不成?”莫以笙讥讽道。 顾曼妮咬着红唇,漠然的点点头,“是我。”这一点她无法否认。虽然照片是偷拍的,面部并不是很清晰。但毋庸置疑的,那个戴着鸭舌帽,身形摇晃的女人的的确确是她,而旁边搀扶着她的男人就是下一步片的制片人。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7.最后一份礼物(中)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如果说这样两个人的身影并不足以说明什么,那么照片的背景就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照片里的背景是某酒店,有两人下车的,走向酒店的,还有在酒店前台check in的。 “可是……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我喝多了,他就送我回酒店,真的,我们什么都没有……以笙,你相信我。” “这个人的作风,我不说你也知道,你们两个一起走进酒店,你要我相信什么都没发生?顾曼妮,你叫我怎么相信?” “是真的,他送我进房间以后林真就来了,我跟他……怎么可能。以笙,我不可能背叛你的。”顾曼妮眼中泪光闪闪,若不是顾及着这里是大厅,有客人认得自己,她怕是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莫以笙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双眼直视着顾曼妮,语气中没有一丝起伏,“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曼妮,今天见你就是要告诉你,我们已经不适合也不可能继续在一起。” “我们这一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既然都这么勉强,又何必再委屈彼此。你知道的,我的父母不能接纳你,而我也不会为你舍弃家庭,你更不会放弃你的追求,我们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所以……” “你是因为这个分手?你爸妈不喜欢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四年了你都没有屈服过,现在却拿这个做借口……以笙,你变了。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站在我前面替我承担,我一直认为你是这世上最理解我,支持我的人。可是现在,我为了争取自己想要的去应酬一个风评恶劣的男人,你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认定我接受了这个圈子某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我真的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 莫以笙听着顾曼妮的话簇起了眉,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在分手的时候这样讲,不管两个人之间是怎样的矛盾和起因,一律都归结到“爱不爱”的问题上。 一旦开始怀疑对方的付出和感情,甚至连一起走过的岁月都不能确信,那么这两个人,还有共同面对人生的资本吗? 四年前,牵着她的手一起出现在温亭生日宴上的时候,莫以笙是爱顾曼妮的。之后的时光里,他们也和每一对普通的恋人一样,经历过争吵,甜蜜,以及激情褪去后的平淡。 不能说平淡了就是不爱了,但在那些温吞如白开水一样的日子里,两人之间的差异和距离就开始露出端倪。正是因为爱,才会一直坚持着,磨合着,有时候甚至刻意去忽略那些可能引起争端的因素。时间长了,小小的瑕疵就引发了更大的裂缝,继而毁于一旦。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8.最后一份礼物(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或许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和温亭有关,莫以笙承认自己是爱上了温亭才会选择跟顾曼妮分手,但这并不代表温亭是介入他们感情的第三者。即便没有温亭,莫以笙也知道,他和顾曼妮已经很难再走下去,分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是,我变了。”莫以笙平静的说。“四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的确不一样了,可是曼妮,谁又是不变的呢?这四年里,你也在慢慢改变,你还能回想起我们最初相遇时,你是什么样子的吗?我们都已经偏离了最初的航向,而且,再也回不去。” 顾曼妮偏过头不去看莫以笙,生怕眼泪突然决堤。莫以笙说的每一个字都曾在她心里出现盘旋过,这一年多来她内心的焦虑不安不也正是因为如此,只是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滋味。 莫以笙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径自站起身准备离开,在经过顾曼妮身边时突然被她扯住衣角。 “那些照片……是关鸣给你的?” “不是。” 顾曼妮讶异,随之而来的是不被信任的愤怒,“你找人跟踪我?” 莫以笙的眸光瞬间变得一片冰凉,嗤笑一声,“我有必要吗?你以为关鸣会因为我掩盖那些照片?你似乎还是不太了解这个圈子,不管是绯闻还是丑闻,都是增加曝光率,制造话题的一种手段,关鸣只是在见报前知会了我一声。” 这下顾曼妮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莫以笙说这是一份礼物,那不是讽刺,是他为她扣下了这些照片,没有让她原本的形象覆灭,也不愿她太过难堪。 他还是替她承担了,只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笙……我们……”顾曼妮哽咽道。 “不可能。”莫以笙冷冷的打断她后面的话,也干脆的切断了她所有的留恋和不舍。“顾小姐,放手吧,这里有你的fans,别让他们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 顾曼妮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仰头眨眨眼睛,把眼泪也逼回去,这才站起身快速往洗手间走去。 这世上有多少起初爱的死去活来的情侣,最终逃不过分道扬镳的命运。因为感情而聚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可以因为很多感情以外的原因分开。在岁月更迭中,每一个人都在改变,有些人可以变得越来越融洽,有些人却只能越来越悖离,直至分别走在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上。 这不是第一次两个人面对不同的方向,却是最后一次从同一个起点出发,因为之后,他们将走向完全不同的目标,直至到达终点。 从此以后,你有你的潇洒,我有我的精彩,我的生命中不再有你,你的牵挂亦再不是我。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79.一路平安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二月底,气温已经回升,走在街上没人再穿着臃肿的羽绒衣,颜色渐渐鲜亮了起来。B市的隆冬算是过去了,春天却还迟迟不肯揭开面纱,树木仍旧是光秃秃的枝桠,没有多少生气,草长莺飞的时候似乎还早着呢。 这样的日子把离别衬得更加凄凉。 来机场为赵昱臣送行的人不少,不单有学生,还有G**学院的郑教授和文学院的――温老师。 温亭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看她,再看看赵昱臣,之后再转回她身上。眼神中的暧昧明显的让温亭想忽视都不成,只能面带微笑,假装镇定的走过去,朝着赵昱臣挥挥手。 同窗情,师生情表述完以后,广播里开始催促旅客登机。几个男生一一上去和赵昱臣来了个熊抱,郑教授则是跟他握了握手,温亭站在最后,心里略略安慰些,虽然自己离教授这级别远了点,好歹也是师字辈的,和教授一样握个手就成了。 温亭笑着走到赵昱臣面前,伸出右手,赵昱臣也同样伸出右手,两个人客气的好像领导人会晤。突然间,赵昱臣一个用力,握着温亭的手把她拉进怀里,双臂铁条一样紧紧箍在她身上。温亭一惊,原本想质问他“那个可怜兮兮的跟我说没有人送行很凄惨的人是谁呀”,这一刻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腰,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温亭低声说:“一路平安。” 简单的四个字竟让赵昱臣建设了那么多天的心理防线在顷刻间就坍塌,想好了要帅气的离开的,“要幸福”三个字却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或许私心里根本就不想对你说幸福。没有你,我的幸福已经不知遗落在何时何处,然而没有我,你的生活却没有任何改变。 不是不想要你幸福,只是希望你的幸福与我有关,由我带来,若你在别人身边才能幸福,我愿意放你走,但是请别告诉我。 千般不舍,万般柔情,最终都只化作一句,“别忘了我。” 我的期望只有这么一点,不求在你心里,只愿在你这几十年的生命里不要抹去我的痕迹,记得曾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即使对你来说,我只是个过客。 温亭心里也是一紧,那股离愁别绪的伤感之情便从心底冒了出来,“我怎么会忘了你,难道你到美国以后就不打算跟我联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屁孩。” 赵昱臣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浅笑,狠狠收了一下怀抱又放开,“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温亭看着赵昱臣,郑重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于是乎,在其他人的眼里便成了,离别之时,赵昱臣和温老师深情相拥,依依惜别,终于订下了三生之约。 只是后来事态究竟如何发展,已经没有人再关心。而赵昱臣在G大的传说便又多了成功俘获女教师芳心这一件,这都是后话,那时与温亭也没有多大关系了。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80.西华街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目送着赵昱臣走进安检,看到他回过身来笑着对自己挥手,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 好像几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形单影只的踏上通往另一个国家的路途,不同的是,当时的她没有回头看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人,更没有力气给他们一个微笑。 如果那时候她的心里不是只装着自己,只在乎初恋带来的伤痛,或者只要她肯回头看看母亲的不舍,哥哥的心疼,很多东西是不是都会不一样?那样的话,是不是也就不会遇到慕西霆? 就在温亭感怀着与四年前如此雷同的场景时,机场另一边的VIP通道走过几个白皮肤的西方人。而他们高挺的大鼻子和步履间从容不迫的气度便是对高卢人最好的继承。 这一行有六个人,最显眼的反倒是走在中间的一张东方面孔。一对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透过无框眼镜显得柔和不少,挺直的鼻梁下是隐约含笑的薄唇,一眼看去如同四月里的阳光,温润和煦。 “慕总,你好。” “你好,叫我Eric吧,慕总这样的称呼我不太习惯。”慕西霆微笑着伸出右手,和来机场迎接自己的中方代表握手。 “好,Eric。总裁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不能亲自来接您,我们已经安排好了酒店,晚上总裁会为您接风。” “非常感谢。” “应该的,车在外面,我先送你们去酒店休息。” 慕西霆坐在后排座位,扭头看着沿路的风景。高楼林立,车流如织,街上人们的衣着也紧跟时尚潮流,俨然一副国际化大都市的气派,其中又蕴藏着属于这里的历史文化的厚重感。 大概是因为温亭生长在这里,慕西霆对这个城市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反而觉得亲切,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那个让他着迷和爱恋的女人。 “Eric,你是第一次来B市吗?” 慕西霆点点头,“是的。真是惭愧,作为一个华人,我竟然是第一次来到中国……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地方,相信我会在这里过得很愉快。” “那就好。B市有很多历史遗迹,有空的话一定带您好好看看,而且B市有很多小吃,有一些甚至流传了几百年,很值得一试。” 慕西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身体略向前倾,问:“西华街离这里远吗?” “不算太远,回酒店会经过长安路口,向西拐就是西华街,那有很多老字号……您想去那儿?” “是,麻烦你先送我到西华街。” “好,那我们就先去西华街。” ************************************************************* 新年快乐!!!(^_^)∠※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81.接风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关鸣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端起秘书刚刚送进来的咖啡轻啜一口,开始翻看MC公司的资料。 “关总,MC跟我们的合作意向很强,态度也很诚恳,这一次是由他们的执行总裁亲自带队来商谈合作。”秘书尽职的向关鸣报告前一段时间的接洽成果,见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翻着手里的资料,便也安静的站在一边。 关于MC的介绍很详细,从创立初期所经受的挫折,到之后在法国影视业的垄断地位,再到近几年因为没能掌握市场变化而惨遭滑铁卢的几部影片,全部一一记载。然而令关鸣最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些,而是现任执行总裁――慕西霆。 真的就是那个慕西霆吗? 晚上七点,香格里拉酒店。 依照关鸣的眼光来看,慕西霆确实有让女人沉沦的资本。外形俊朗,言谈举止斯文有礼,温文尔雅,还有这样一个身家背景,单从这些来看,跟温亭也算得上般配。 温亭那样的性子,能跟一个人走到一起甚至愿意步入婚姻,那就一定是真的喜欢的。而温亭的眼光,关鸣从不怀疑,只是这一次,竟然失了准。 “Eric,你这回来B市,就只是单纯跟华媒谈合拍片的事?”关鸣看着慕西霆,似是想要透过挡在他眼前的玻璃镜片,直穿进灵魂深处。下午助理告诉他,接到慕西霆以后并没有直接去酒店,而是去了西华街找一家“陈记糕点”。关鸣当下就明白,慕西霆选择B市只怕还有其他原因。 “我的意思是,你第一次来中国,难道不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文化,景色,甚至美食?陈记的杏仁酥和莲蓉饼是最出名的,一百多年的老字号,每天都是限量供应,以前曾经接待过外宾的。” “味道很好,看来我很幸运。”慕西霆微笑着回答。 “你第一次来B市就知道西华街的陈记,不容易。” 慕西霆放下手中的酒杯,垂眸看着里面暗红的津液,色泽通透,映入他的眼中竟有一丝决绝的猩红。 “我有一个朋友是B市人,她跟我说过,最喜欢的就是西华街“陈记糕点”的杏仁酥和莲蓉饼,所以今天一到这里就想去尝尝,看看能让她那样眷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 “哦?那怎么这次不带她一起?” 慕西霆苦涩的摇摇头,“她已经离开法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借这次的机会再见见她。” 关鸣端起酒杯咽下一口,嘴角微扬,笑容里隐含一丝嘲讽。 慕西霆,你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若真舍不得,当初何必分手,既已做了选择,又怎么不愿担当了。 ********************************************************************* 明天上架了,一万更新,姑娘们跟家人团聚,娱乐之余别忘了来看看。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致歉读者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 万分抱歉。 《首长过期不候》原定于2。11上架,由于春节期间网站安排出现一些问题,导致暂时不能入V,上架需延后几天。在此,小蛹向各位读者郑重道歉,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请大家耐心等几天,也请体谅网站编辑正处于春节假期,联系以后一定尽快解决。 祝大家春节假期愉快! 严小蛹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82.怎么会不是爱情(上)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包文宇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争抢水煮鱼的一男一女,揉了揉额角,“我说以笙,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近来莫以笙似乎很闲,常常会在午饭时间出现在G大。和莫以笙,温亭一起吃饭的确是很好,每次都选在教工三层不说,还从来不需要自己付帐,单是这几顿午饭可就省了他不少银子。 可是在吃饭的时候总要面对两个年纪加起来已经超过半百,却还会幼稚的为一块鱼肉争来抢去的场面,就实在有些影响食欲。尤其那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平日里明明就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此时却孩子气的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包文宇有种浑身被虱子啃的感觉。 “听到没,要尊老爱幼。”温亭用自己的筷子敲了敲莫以笙的,眼睛瞅着他碟子里的那块鱼肉,满脸写着“快让给我”四个大字。 莫以笙失笑的摇摇头,仔细得把里面的鱼刺挑干净,把碟子推到她跟前。温亭这才满意的咧了咧嘴,夹起鱼肉,放进嘴里。 水煮鱼,麻婆豆腐,辣子鸡丁,酸辣芦笋,一桌都是川菜。温亭一边辣的吸气,一边还舍不得盘里的美味,嘴唇因为辣椒的关系益发的滟红欲滴,还不时露出粉嫩的舌尖,看在莫以笙眼里满满的都是诱惑。若不是一再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避免引起她的反感,他真的想搂在怀里狠狠亲一口。 吃饱喝足的包文宇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心里总是忍不住感慨。周燕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叹气,明明看着那么登对的两个人,怎么就是不能走到一起呢。 可不是,为什么他们就是没有在一起呢。别说周燕这样想,就连他也觉得惋惜。以笙对亭亭那么宠,那么维护,哪怕她一个皱眉,他都要把那个令她心烦的源头掐断,这样的感情怎么就不是爱情? 记得大二那一年,温亭曾经被G大恶名昭彰的花花公子周浩纠缠。温亭以为自己严词拒绝了也就没事了,却没成想这周浩是个死缠烂打的,几次三番的在学校里拦截温亭。 原本周浩这人品行卑劣也碍不着莫以笙的事,可他妄想染指温亭,就是触了莫以笙的禁qu。 起初莫以笙只是警告周浩,要他离温亭远一点,不要骚扰温亭。可周浩仗着家里有些财势,为人嚣张乖戾,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莫以笙家世显赫却从不张扬,整个G大都没有几个知晓他背景的,周浩不知底细更是不把他当回事。 大学里两个人谈恋爱,往往是要将两个宿舍的人都凑在一起吃喝一顿,以宣告这二人从此光明正大的钩搭成&&奸。事发那一天正是包文宇和周燕请两个宿舍人吃饭的日子。 两个宿舍,八个人,外加温亭,一行九人吃过晚饭后仍未尽兴,便一起去了离饭店不远的KTV。小姑娘生的漂亮,性格又极是开朗,夹在几个大学生中间,温亭也不觉得别扭。何况只要腻在以笙哥身边,玩什么她倒也不在乎。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83.怎么会不是爱情(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大家各唱了几首,又调侃了包文宇和周燕一番后,就把音乐声调低,拿出纸牌,围坐一圈改玩杀人游戏,输掉的人就一口气喝掉三杯啤酒,或是一杯啤酒红酒果汁的混合液。 前两局温亭抽到的都是法官,这虽是个拥有无上权威的角色,却是参与感最低的,因为输赢都与她无关,只要评定即可。 玩杀人游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务必要做到不动声色。而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太过了解,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有可能被对方拆穿。 第三局,温亭如愿以偿的抽到了杀手,不幸的是,莫以笙正是那个警察。所以当温亭看到牌面时,那样轻微的扬了下嘴角,莫以笙都可以在瞬间认定,这一局的杀手之一就是温亭。 于是,法官第一次宣布“天亮了,大家都睁开眼睛”的时候,莫以笙毫不犹豫的指着温亭说:“杀手一,束手就擒吧。” 温亭率先出局,就只能在心里祈祷,包子哥哥,你要争气啊。 当第三位平民被杀以后,包文宇依旧安稳的坐在沙发里,温亭心里也忍不住小小激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期待胜利的眼神太过直白,最后一次天亮,莫以笙面带微笑的把三杯啤酒推到包文宇面前,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杀手二,喝了吧。” 温亭和包文宇输了自当认罚,但莫以笙是绝不会答应让温亭喝酒的,最终以果汁代替。温亭之前就喝了不少可乐,这三杯果汁咕嘟咕嘟喝下去,立刻就想冲向卫生间。 在走廊上看到周浩的那一刻,温亭的好心情便被破坏殆尽。 “难怪今天上午一只喜鹊冲着我不停叫,原来真是有好事,在这里也能遇到亭亭。”周浩挡在温亭面前,眯着眼睛,笑的猥琐至极。 “你确定那是喜鹊不是乌鸦?还有,亭亭这两个字不是你叫的。”温亭虽然年纪小,却是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的,面对周浩也并不畏惧。 周浩拉着温亭的胳膊一侧身,顺势把她抵在墙上,一手掐着她尖俏的下巴,“玫瑰都是带刺的,今天就先把你的刺拔掉。”说着他那满是烟酒味的嘴就要往温亭唇上落。温亭尖叫着又踢又打,结果却只能被他箍得更紧,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反胃,也是第一次感到恐惧。 而目睹这样一个场景的莫以笙顿时感到一腔热血都冲向脑门。 周浩被莫以笙一拳打的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撞在一个服务生身上。随后包文宇几个人也跟着过来,周浩眼见人多也就不再逞强,骂骂咧咧几句就扭身走了。 当时没有人会想到,周浩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一个月后就匆匆从G大退学,并且离开了B市。 后来包文宇曾问起过,莫以笙只是轻哼一声,说:“如果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不会这么便宜他。” 温亭和莫以笙对包文宇的情绪浑然不觉,犹自一边玩闹一边解决桌上的辣椒,包文宇轻呼口气,这样的感情怎么会不是爱情呢?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84.图书馆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看到温亭从教学楼走出来,就立刻打开车门下了车,冲着她喊了声亭亭。 “以笙哥,你今天又来找夏教授?”温亭的课本还抱在手里,笑看着莫以笙。 “可不是,夏教授要求完美,我只好多费点心思。” “看来你这建筑系才子也是浪得虚名,这么些天了还没能让夏老满意。”温亭难得能逮到个奚落莫以笙的机会,大眼睛斜睨着他,一副看到赝品的神情。“亏得G大那么多学生都以你为傲呢。” 前些日子莫以笙的公司接了G大新图书馆的标的,设计图是他亲自画的,从初稿完成起,他就一趟一趟的来拿给夏教授看。 夏教授在建筑界很有名望,图书馆的设计图自然是要他首肯才能动工,在这事上,校长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夏老确实是个要求甚高的人,但莫以笙是他的得意弟子,还在G大时,夏老就认定日后的莫以笙必定是青出于蓝。 经过这些年的打磨,莫以笙的设计虽不敢说十全十美,只要他能拿出手就必定算得上精品。这一回夏老也不过是在初次见到图纸时略为指点,莫以笙稍稍修改就已经博得夏老的盛赞,又哪里会耗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在夏老那里喝喝茶聊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到温亭下课的时间,莫以笙就起身告辞。那图纸只放在车里给温亭看的,夏老统共不过瞧见了两回,都是为了不教温亭起疑的道具罢了。 说穿了,夏老和图书馆,都不过是莫以笙接近温亭的借口。帮着G大建座图书馆能挣几个,同等的时间精力,换做盖一栋房子,G大这项目就等于是赔了。只不过这些话莫以笙是不会对温亭说的。 莫以笙抬手,用食指在温亭鼻梁上刮了一下,说:“你这丫头,我哪回来不是抽出空来看看你,还亏待你了不成,竟然笑话起我来。” 温亭想起这段时日莫以笙给她带的那些吃的,玩的,用的,心里一暖,却故意吐吐舌头,“谁稀罕来着。” “行,你不稀罕,都是我上赶着……白眼狼。”莫以笙宠溺的捏了捏温亭的脸蛋,笑着说:“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温亭眨着大眼睛问。 莫以笙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谁叫你刚才笑话我,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温亭也不恼,撇撇嘴角,自顾自系好安全带,坐得稳当,心想你现在不说,一会儿到了地方我还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候却孩子气的要命。 对于莫以笙,温亭有一种没来由的信任。或许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份熟悉和默契,就能让温亭放心的跟着莫以笙。 从前温亭就一直觉得,去哪,做什么,只要是跟着莫以笙,都不打紧。这样的心情与爱不爱无关,只是一种长久以来的固有的习惯,不必思索,就那么自然而然的。 除却他没有爱上她,他为她做过的每一件,都存在她心底,一想起来就像涓涓细流,心间一片清凉。 ******************************************************** 情人节快乐!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85.河野家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除却他没有爱上她,他为她做过的每一件,都存在她心底,一想起来就像涓涓细流,心间一片清凉。 几乎是在车停下的同时,温亭就已经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莫以笙看着她那欢畅的样子,嘴唇不自觉的抿起一个弧度。 河野家。 十年前,温亭初三。 温亭的成绩一向好,家里也就没打算着送她进子弟学校,杜敏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铁了心要温亭考四中。 兴许是这样逼得紧了,温亭偏又是个不愿受约束的性子,那段日子她的厌学情绪到了一个顶点,逃课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她不去上课倒也不惹是生非,就是喜欢溜到G大去找莫以笙。次数多了,就算莫以笙不会泄密,也是纸包不住火。 杜敏知道了温亭逃课的事,受教训是少不了的,可也是治标不治本。尤其那个年纪的孩子正值青春期,就是爱跟大人对着干,总把反叛当个性。 后来莫以笙说,既然这样,不如就叫她休息几天,出去散散心,说不定反倒把心收回来了。 莫以笙和温亭第一次的单独旅行就是这样来的。 四月初,新宿御苑,正是赏樱的绝佳时节。 莫以笙还记得,温亭看到那满园的樱花时,小脸上的笑容一如那娇艳的花瓣。 之后两个人就在新宿不远的一间料理店用餐,那里有一种颜色粉嫩粉嫩的寿司,格外惹人喜爱。温亭轻轻点着,说:“以笙哥,这看着像是樱花。” 莫以笙笑着告诉她,这叫樱花寿司,那上面就是樱花瓣,盐渍的。 温亭把小小的寿司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的瞧,像是什么稀罕的宝贝。一会儿叹口气,道:“做的这么好看,还叫不叫人吃呐。” 十年后,莫以笙把河野家搬到了B市。 推开门,一个年轻女子迎了上来,穿着蓝色的和服,头发不是很长,及肩,顺着眉是修剪整齐的刘海。印象里很典型的日本女孩。 头顶上叮呤叮呤的声音让温亭仰起脑袋。粉白的颜色,做工是极精细的,连那花瓣上的纹路都一条一条刻了出来。 由那和服女子引着去了靠里的一间,两个人脱了鞋盘腿坐下来。和服女子双膝跪地,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在桌上,又斟了两杯清酒,见莫以笙微微点头才挪着小碎步,慢慢退了出去。 温亭看着不禁想,都说娶老婆要娶日本女人,真不是没道理的。这般的温柔恭顺,不是骨子里带有,还真难扮出来。 莫以笙把那粉色的樱花寿司摆在温亭面前,看着她拿起来,放进嘴里,脸颊的咬肌因为咀嚼的动作隐隐显露,继而露出惊喜的笑容。那眉眼弯弯的样子,他心里便像是化作了一池春水,微风拂过,一点一点荡漾开来。 “嗯,很正宗。” 莫以笙端起酒杯,咽下一口清酒,借以掩饰心底的那份得意。一样的手艺,一样的材料,味道自然是分毫不差。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上架通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一直在追文的各位朋友,《首长过期不候》因故延迟至2。17上架,非常感谢大家这一个多月来的支持和包容,后面会为大家奉上更精彩的故事。 今天的更新从下午四点开始,首日更新一万。 小蛹自认达不到大神的水平,很难保证在追求品质的前提下日更一万,但是会尽量多更,还希望各位亲能一如既往的给予支持。有任何看法或意见都可以留下评论,我都会认真听取。 不管是赞美还是批评,小蛹希望能多听到大家的声音……不过拍砖请轻一点,免得偶头破血流,会影响码字速度。 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感谢!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86.樱花寿司(上)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那一趟东京之行回来,温亭最念念不忘的是河野家,只是一直没机会再去。后来B市也陆续开了不少日本料理,也有能做樱花寿司的,温亭挨着个的寻着去尝,可总不是那个味,抱怨过好多次。 B市这间河野家是一周前才开始营业的。莫以笙也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请的东京河野家的幺子来这里经营,当时就说好了,他投资,利润分成。 寿司店完全是照着东京那样布置的,就连门口房梁那个定制的樱花风铃,他都没有放过。其实跟十年前到底有没有变化,莫以笙心里也是没底,只能再三的跟河野先生确认,老人家不厌其烦的重复只是扩大了面积,翻新了桌椅,他才肯安心。 不指望着能从这间店分多少红利,也没有更深的目的,只是想给自己和亭亭共同的回忆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从前的模糊了没有更好的方法找回来,今后的他都会记得,记得更清楚。 温亭嘴角含着一丝浅笑,细细品着,樱花寿司独有的那一缕香气就在口腔里蔓延。这个味道,真的太久太久没有回味过了,久的她以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今天再尝,那一段记忆就随着这味道一起涌了上来。 那时候他多傻呀,以为她是不喜欢念书,学习压力太大才逃课的,其实不过就是想去看看他罢了。看他上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看他现在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以前每天都会见到他的,现在要隔一个星期,这时间太熬人。 每一次,他绷着脸跟她说“亭亭,下次不许这样了,再逃课我就跟杜姨说”“你得好好学习呀,你还小”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笑。可是又不敢,只能低下头强忍着,把嘴抿的紧紧的,脸都忍得酸疼了。 中考成绩出来的那天,他高兴的什么似的,直夸她聪明,这样都能考上四中,好多人都这么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没那么聪明,那都是下了狠功夫才得来的成绩。 她逃课都是捡那些她已经懂得,不再听老师讲也掌握的很好的课时。即便这样,晚上她也会自己补起来,为的不就是考进四中,离G大近一点,离他近一点。可不是,当初她的目标就是G大,她要跟他上同一所大学的,后来他去了法国,她才转念去了B外学法语。 原来,那些年,她真的是一直在追着他跑啊,直到……三年前的四月。 三年前,该是清明前几天的时候。 温亭住的那栋公寓里搬进来一个日本女孩子叫良子,圆脸,眼睛不是很大却很黑,黑曜石一样,人很热情。有一回良子做了寿司请她吃,温亭就顺嘴问起,会不会做樱花寿司。良子点头说会,但是没有樱花,眼下做不成。 就是那一瞬间,温亭想去东京,想去新宿御苑,想去河野家,定了,第二天就去。 新宿御苑的游客还是像从前那样多,樱花也还是那样美,有风吹过来,就会有花瓣不断的落下,有人说,这叫泣樱。 温亭欣赏的同时还不忘捡了地上飘落的花瓣,一路走一路捡,不知不觉那锦缎的小布包就装满了一包,掂在手里竟是没有分量的。 “Excuseme,whatareyoudoing?”带着几分法国口音的英语,温亭抬头看过去,倒是一张亚洲人的脸孔,无边眼镜,瘦削的脸,眼中是温柔的笑意,带着一点好奇。 “……CanyouspeakEnglish?”慕西霆微笑着问,脑袋稍稍向右边偏了一下,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花瓣递了过来。 温亭伸手接过来,对他说:“Merci。” 慕西霆脸上的笑容立刻扩大了,惊讶的说:“原来你会**语,太好了。”他说的时候用的也是法语。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些花瓣吗?” “吃。”温亭说。看到他脸上的惊诧,温亭笑了笑,顺手将刚才那片花瓣交给他,轻抬了下巴,做了个吃的动作,“嗯?” 慕西霆犹疑着把那花瓣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咂咂嘴,眉头微皱,“这个……是有一点淡淡的清香,可是不怎么好吃。” 温亭突然就笑起来,笑弯了腰,笑的肚子都有些发疼了。生日宴以后,她大概再没有这样笑过了吧,这种开怀的感觉,真痛快。 慕西霆顿时回过味来,原来自己被骗了,不知道是不是尴尬,竟然一声不响的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温亭才止住笑,在他肩膀轻轻捣了一拳,“我请你吃好吃的樱花。”那一下,好像他们是许久不见的哥们儿一样。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河野家,靠西边的位置,面对面的坐着,什么都没有变。 当时温亭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会记得那么清楚。多年前来的时候吃的是樱花寿司,什锦寿司,豆皮寿司,鲑鱼寿司,萝卜寿司。莫以笙背脊挺直,端着小小的杯子,抿着清酒的样子都让她迷恋。 那时候她在心里是怎么形容他的?对了,就是谁说过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羽扇纶巾风袅袅”,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温亭点了樱花寿司,摆在慕西霆面前,“尝尝看吧,很好吃,这次不骗你。”慕西霆夹起一块送进嘴里,轻轻点着头,又夹起一块,看了看,“这上面是樱花吗?” “嗯,是樱花的花瓣,盐渍的,这就是樱花寿司。”这一句也好熟悉。 “你怎么不吃?”慕西霆说。 温亭摇摇头。在B市找了很多家日本料理店,都不是记忆中的味道。那个时候她说味道不对,可以是因为他们都不是河野家,没有那样正宗,如果现在她还是觉得味道不对,又该拿出什么样的理由呢? “我怕其实这味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上次会那么喜欢,只是因为坐在我对面的人是以笙哥。” 87.樱花寿司(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慕西霆怔怔的看着桌上淡粉色的樱花寿司,温亭娇俏的笑声仿佛就在耳畔。 他永远都忘不了遇到她的那个下午。 阳光和煦,微风轻柔,满园的樱花美的让人心醉。偶然间看到不断弯腰捡起花瓣的温亭,他就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因为好奇。发现她会**语,他惊讶,也兴奋。 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恶作剧的,她是第一个,可见她笑的那样恣意,那样纵情,他忽然间不愿扰了她的快乐,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她笑出眼泪。 后来跟她去了叫河野家的寿司店,原来樱花是这样吃的,味道还不错,米香混着淡淡的樱花香。 她好像对这些都很了解,她告诉他味道很好,她自己却没有动一下筷子。然后,那是第一次,他从她的口中听到“以笙哥”。 她对着他讲了很多遍以笙哥,讲多年前他们一起到东京赏樱,在河野家吃樱花寿司。她当时的那个表情该怎么形容呢?嘴角微弯,像是在微笑,可眼中明明有了湿意。 那双眼睛,是他见过最美的,清澈,明亮,含着一汪泉似的……就像卢瓦尔河谷,令人流连,沉醉。 她是不知道他会讲中文的,所以才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讲起那个她爱的男人。他是想多了解她一点,可他不愿再听下去了,他已经开始对那个陌生的男人嫉妒,她的那个表情让他心疼,有虫子在咬一样。 “不管怎样,他已经离开了,不是吗。”他这样说。 一个已经离开的人,让她这样难以忘怀,她爱的该有多深。那时候,他以为莫以笙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了天堂,她才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带着一种缅怀的心情。所以当他知道莫以笙只是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他觉得那个男人真是个笨蛋,因为他想象不出,遇到了温亭,今生如何还能再爱别人。 意外的看到这间“河野家”,慕西霆停了车,想不到一模一样的寿司店会出现在B市。温亭应该会高兴吧……也不一定。 其实到现在他都不清楚,温亭究竟是不是喜欢樱花寿司。她后来跟良子学过怎么样做寿司,各种样式的,樱花寿司她也是会的,可每次只有他来吃,她是从来不尝的,只会问他“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第一次的味道不好,酱油多了,米硬了,可他还是笑着说好吃,把那一盘都吃光了。因为那是经她那双手做出来的,是她为他做的。不管她做什么,做得怎么样,他都会说好吃,尤其是她嘟着嘴说“慕西霆,你惜福吧,我从来没给别人做过吃的”的时候。 最终,他却还是没能学会惜福……不是,他珍惜的,多珍惜呀,他只是不得不舍弃,他要不起了。 到现在,近八个月的时间,两百多个日夜,亭,你有没有想起过我?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会想你,很想很想,可这些日子过去,我才知道,我比自己能想象的到的还要更思念你。那么,你有没有想起过我呢,哪怕只有一点点。 慕西霆不知在河野家坐了多久,直至助理打来电话,告诉他已经约好和华媒开会的时间,他才起身离开。 面前的樱花寿司分毫未动,突然间慕西霆似乎能理解当初遇到温亭时,她说过的那句话,现在的他有些类似的想法。那些凝聚着回忆,能让他一瞬间就想起很多与她相关的日子的东西,他便没有勇气去触碰。害怕,怕再一次了解爱她多深,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也怕混淆了曾经的记忆。 ************************************************************************** 头顶的风铃一阵叮当,温亭和莫以笙走出了河野家。看得出来,温亭心情不错,莫以笙更觉得这寿司店开的,值了。 “那辆车……”莫以笙指着前面一辆黑色奔驰,“看着好像是鸣子的。” 温亭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能看到车尾一转,朝西边拐了。“他什么时候开过这种车啊。”什么时候见他不是骚包的跑车,要么黄的,要么红的,生怕马路上谁看不见他似的。引擎声轰隆隆的,听着就像是改装过的,要没有那招摇的车牌,他怕是都得住在交警队里了。 “这么稳重,不是他的风格。” 莫以笙笑着帮温亭系好安全带,“你倒是真了解他……他公司几辆备用的车是这型的,车牌号都是连着的,指不定是华媒的什么人吧。” “关鸣最近忙乎什么呢,有段日子没露面了吧?”过了年温亭好像就一直没见过关鸣,上回他带她去厦门的时候,她答应了要好好儿谢他的,那会儿他还生怕她食言得样子,她都攒足了银子等着他狮子大开口呢,这回倒不见人了。 “闭关修炼呢?”温亭秀眉一扬,看着莫以笙说。 莫以笙轻轻嗯了一声,说:“这要是炼好了,估摸就是十全大补丹。听他说最近跟国外一家公司在商量合拍片的事,听那意思是想在下届电影节夺个状元,挺正经的事儿。” 温亭呵呵笑着,“他正经的时候还真不多,在厦门看他那拿腔拿调的样,我浑身起鸡皮,太不适应了。老话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呢,关伯伯那么一板一眼的人,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儿子。” 说起两个人去厦门的事,莫以笙心里就憋着一股气。那些天,他怎么会看不出亭亭想躲他,只是想着都到了年跟前,杜姨不会准她一个人往外跑,没成想就是跟着关鸣走了那么远。这鸣子,竟不告诉他,真是…… 提起厦门,就想起在那见到顾曼妮的事,温亭心里也有点别扭,说不清楚,可就是不太舒服。奇怪了,当时看着她都没什么想法,怎么这会儿反倒不自在起来?啊,对了,是她那个经纪人。 “曼妮和莫总早晚是一家人”,是吗?他和她吗?温亭这样想着就用余光去瞟莫以笙,他正盯着正前方,好像全副精神都在开车这事上。 88.你好吗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慕西霆坐在汽车后排的位置看着窗外,这条路他已经很熟悉了,B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寸土寸金的地方。 从酒店到华媒办公楼,十多分钟的车程,步行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的步速算是快的,现在大概不行了。 从前跟温亭一起走香榭丽舍大街,她总是走着走着就把他的手臂一甩,站在落后两步的地方冲他皱眉,抱怨他走得太快。 慢慢的他能跟她的步调保持一致,悠闲地迈着步子,边走边看……看她。她的眼中似乎永远都会发现惊奇,哪一间店的橱窗里有了新玩意儿,对面走过的一对情侣是前一天见到过的,甚至树干上有一只啄木鸟在敲洞……那些平凡的无法进入他视线的东西,因为有她,都变得有趣起来。到现在,他也没能找回原来行走的速度。 “Eric,你好像很喜欢看路边的景色。”司机是关鸣的助理之一,姓陈,特意调给他的,有时候会在路上跟他聊几句。 华媒总裁的助理,来给他开车?慕西霆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再把眼镜架在鼻梁上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从后视镜对上前面陈南的视线,“B市这条街有些建筑很漂亮……那栋蓝色的大厦是哪里?” 陈南向北边迅速的看了一眼,说:“那是国际经贸中心,可以算是这里租金最高的的写字楼了,B市的地标性建筑。设计师是建筑行业里很有名的一位,曾经在巴黎留学的。” 听陈南这样一说,慕西霆反倒真添了几分兴趣,略微侧了身子朝北边望过去。陈南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这一个动作,便自觉的减了车速。 国际经贸中心共五栋,高低不同,楼顶都是呈十五度角倾斜,若是在高处俯瞰,能看得出五栋大厦的顶层构成一个圆形斜切面,颇具艺术气息。整栋楼采用的都是大型落地玻璃墙,看得出来采用的是单向透视玻璃,既增强了建筑的观赏性,又能很好的保护租户的隐思。 “怎么华媒没有把办公楼设在那里?”影视行业里的人大多高调,关鸣的个人声誉一直不错,少有负面消息,但在慕西霆看来,他绝对是个追求高度,注重企业形象的领导者。从商的人,要了解的不仅是竞争对手,对于合作对象,也需要尽量详尽的数据。 也许对关鸣来说,MC也是如此,所以他才会让陈南来做自己的司机。想必他手上一定也有MC,甚至自己的很多资料吧?只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让人觉得蕴含着什么别样的深意。似是在冷眼旁观什么,又好像多了一份敌意,慕西霆有些猜不透。 陈南听到慕西霆的话,笑着摸了摸鼻子,“国际经贸中心的设计师也是鼎元的总裁,是关总的发小……就是好朋友,关总说他不想把自己辛苦挣来的钱拱手交给一个包租公。” 慕西霆听了也笑起来,关鸣还有这样的一面……这两个人一定是关系匪浅的了。 到了酒店门口,慕西霆下车,对陈南交代了明天上午八点半来接自己,便和随行的几个人一起往电梯走。 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慕西霆突然抬手不停的去按开门键,恨不能从那条狭窄的缝隙中冲出去,因为那抹熟悉的身影。 温亭把一叠资料拍到周燕手上,忿忿的说:“也就你们两口子敢这么使唤我。” 下午刚从教学楼里出来,包文宇就把资料夹往温亭怀里一推,双手合十的在胸前摇晃着。求她把资料送到香格里拉九层的会议厅,说是周燕等着急用的,自己又要去接儿子,实在走不开。 既然是周燕工作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敢耽误,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一路上都是见着绿灯闪就一脚油门踩到底,到了这里竟然时间还有富余。 “我的好妹妹,我谢谢你了。”周燕一手拿着资料,一只胳膊揽着温亭的肩抱了一下。 “这就完了?当我是你老公呢,稀罕你抱啊。”温亭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 “大小姐,那你说怎么着才行?” 温亭双臂环胸,睨着一身职业装的周燕,说:“怎么着你也得亲自下厨犒劳犒劳我吧。” 温亭常说包文宇是个有福的人,娶得这个老婆不仅长的漂亮,有自己一份事业,还烧得一手好菜,难怪他才三十岁就已经开始发福,实在是生活太惬意了。 前些日子包文宇带了一餐盒的啤酒鸡翅,温亭喜欢的不得了,一直闹着要到他们家蹭饭,都因为周燕一直忙着这次会议没能满足她,这回可是逮到了机会。 周燕笑着戳了一下温亭的脑门,“你呀……成啊,没问题,明天会议结束,晚上就回家喂你这只馋虫。” “说准了啊。” “放心吧,那我就先进去了。”周燕说。 “嗯,拜。”温亭满意的点点头,冲着周燕摆了摆手,转身迈出两步,看到前面的人,陡然间愣住了。 半年多不见,他像是瘦了,脸颊有些微微的凹陷,倒显得整张脸更加立体,轮廓分明。他的眼光还是那样柔和,每当他用那样满含爱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她都有种被棉絮缠绕的感觉,软软的,又温暖。 刚刚分开的那段日子,有多少次,他就是像现在这样,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过来,走进她的梦中,用他有力的双臂把她牢牢的揽在怀里。待睁开眼睛时,却只有一室的孤寂和湿冷的枕头。 想如从前那样喊一句“西霆”,温亭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只能像他一样,伸开双臂,回以同样的拥抱。 “你好吗?亭?”慕西霆身体里像是敲响了战鼓,急促有力的心跳好似要从胸腔蹦出来。天知道就这短短的几分钟他跑了多少层楼梯,眼看着她被隔绝在了自己视线之外,他立刻从三层出了电梯,先是返回一楼大厅问了前台,又一层一层的找,终于在这里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89.彩云之南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亭,你好吗。 半年前,慕西霆何曾想到过,有一天面对温亭的时候,能说出口的竟只有这三个字。不是心里的我爱你,不是这么多天来的我想你,只有不知该叫她如何回答的“你好吗”。 其实慕西霆说出这句话仍有些后悔,面对自己深爱却已经分开的人,究竟期待她什么样的答案呢? 如果她说不好,他该怎么做?是义无反顾的回到她身边继续牵起她的双手?还是只能用苍白的语言给她一些聊胜于无的安慰? 而如果她说好,他会不会更心痛?明明他还那样爱着,念着,恋着,她就已经能够在没有他的地方安然自得? 温亭轻抚着慕西霆的背脊,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在酒店走廊里拥着彼此,沉默着,不在乎身边有怎样的视线,感受那一份已经有些陌生的温度。 良久,温亭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微微笑着,说:“你怎么会在这?” “要跟B市一家公司谈合作的事情,所以会在这停留一段时间。” “想不到能在B市看到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导游。” 慕西霆紧紧盯着温亭的脸,只觉得心里一股酸气在汩汩的冒着泡,不断向上升,窜进了鼻腔,蔓延至双眼。看到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慕西霆很自然的抬手拨开了,指尖在她光嫩的皮肤流连,最终还是忍着汹涌而来的不舍,缓缓放了下来。 “好……我就住在2203,如果你方便的话,来找我……我很想好好看看这个城市,好吗?”想看看这座城市,想看看你生长的地方,想听你讲那些我没来得及参与的时光。这是从爱上你以后就一直想要了解的,也这样对你说过,虽然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改变,我却依旧想要将其实现。 一对恋人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曾经相互伤害,亦不能成为仇人,因为相爱过。对温亭来说,慕西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许他对她的爱真的太多,根本没有任何能算得上是伤害的行为,所以直到现在,她对他都生不出一丝怨恨。即便如此,温亭也认为,还是相忘于江湖更好些。 但是慕西霆眼中的隐忍和忧虑让温亭说不出那样的话,不能拒绝,亦无法靠近,只能僵硬着,轻轻点头应下来。 “那么,我还有些事,àbient&ocirc;t。” 温亭微眯着眼,提了提嘴角,“àbient&ocirc;t。” 看着慕西霆挺拔的背影慢慢从眼前消失,温亭一直握着的拳终于颓然的松开。印象中,他极少会把背影留给她,每一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或者他会倒退着走出好远,直到她看不到他。就连那次分手,提出的是他,先转身离去的人,却还是她。 突如其来的重逢让温亭脑中一片空白,不是空旷的大片茫然,而是一时间有太多东西横冲直撞的闯进来,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理不清序。 从抽屉里翻出那枚钻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那么合适,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一如第一次将它戴在手上那样。温亭的首饰不少,却从不戴戒指,她一直都不明白,慕西霆怎么能把她手指的尺寸拿捏的那样准确。 门铃声响起,温亭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跳下沙发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干什么呢?”温盛仁提着手里的保温桶径自走进厨房拿了碗勺,又绕回客厅,摆在茶几上。保温桶盖子一打开,桂圆银耳红枣羹的香甜气味便飘散在空气中。 “三哥,你回大院了?”温亭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温盛仁把外套摆在一边,看了眼温亭,“嗯,回去看看爷爷。娴婶听我说要来你这,特意给你熬的……我后天要去一趟云南。” “去云南干什么?这季节有什么好玩的。” 温盛仁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原本心中的那点焦虑倒是消了大半,“谁都像你那么好命,我去那是公务。” 许是因为从前父亲的事,云南这地方一联系上公务,温亭就特别敏感。在她的记忆力,那就是离海&&洛&&因最近的地方,毗邻金三角,从那销往世界各地的毒&&品,有超过一半是要从云南运出去。那些沾染上毒&&品的罪犯,哪个不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这样的案件比起其他刑事案都不知道要艰难凶险多少。 彩云之南,明明是个浪漫多情的人间圣地,怎么偏偏又是那样令人生畏的地方。 “有危险吗?” 温盛仁看着温亭写满担忧的眼睛,心中就是一阵酸楚,笑着揉乱她的长发,安慰的说:“你放心,我早就不是冲锋陷阵的那个了,我会保护好自己。” “为什么让你去啊?”温亭嘟着嘴,皱了皱眉,“你就不能申请换个人吗?” “小六,这是任务,哪能推三阻四的,我去危险,别人去就没危险了?”温盛仁见温亭咬着唇不说话,手用力捏着那只骨瓷粥碗,指节都有些泛白,语气又柔和下来。“这回的领队是方副局,我是作为副指挥官去的,你放心。” “那……你们会去景洪吗?”温亭看着温盛仁,墨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只怕会听到他口中肯定的答案。 良久,温盛仁轻叹口气,说:“小六,你知道的,我不能跟你多说,再多讲一句就是泄密。” “好,我不问了。”温亭有些负气的把碗一推,甜丝丝的红枣羹也仿佛变了个味道,让她难以下咽。问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这样的案子任何行动都是机密,他能提前跟家里打声招呼就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这事也就只有她和爷爷知道,到了别人跟前就只能说是出差,连云南两个字怕是都不能吐出来的。 机密啊,当年父亲也只跟母亲说了句机密,说了不用担心,就跟着部队一起走了,结果呢? “三哥,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儿的回来。” “我保证!”温盛仁应着,端起碗来,盛了一勺递到温亭嘴边,“娴婶熬了好长时间的,多吃点。” *********************************************************** 据说法语中的再见,àbient&ocirc;t表示渴望能尽快再见,Salut用于朋友之间,Atoutàl'heure一会儿见,如果用得不对,大家见谅。 90.我的天使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走进包间的时候,关鸣,温盛仁,还有其他几个兄弟都已经到了,温盛孝直嚷嚷着要他罚酒。今天是为了给温老三践行的,特意在贵宾楼包了一间,虽然没明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温盛仁这一回公差不是件容易的事。上面铁了心的要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清查,他们不过是打个先锋,先扯出个线头,如果两件事能一起办了自然最好,怕只怕…… 莫以笙挨着温盛仁坐下来,没多推辞先干了一杯,话题没有在温盛仁的事上纠缠太久,很多话都是点到即止,不必说的太细,也不能说的太多。 酒过三巡,温盛仁突然拿出手机,写了几个字母凑到莫以笙跟前,说:“以笙,你是留法的,你给我瞧瞧这是不是法语?什么意思?” “Tuesmonange,老三,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酸句了。”莫以笙睨着温盛仁,笑眯眯的说。 温盛仁胳膊肘拐了莫以笙一下,说:“少废话,先告诉我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是我的天使。”莫以笙故意说的大声,惹得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温盛仁,一脸的兴味。 “老三,谁的天使啊?说你呢还是谁家的姑娘啊?”温盛孝挑着眉道。 “三哥,这事要让大伯母知道指不定怎么高兴呢,你怎么连兄弟都瞒着,不够意思啊。”温盛信也参一脚。 温盛仁倒是不急不恼,瞥一眼莫以笙,淡淡的说:“天使可轮不到我,就算是我也不能用法语吧,是不是?天使是咱家小六,是谁的,我就不知道了。” 温盛仁这一句话不啻于丢了一颗炸弹,一屋子人八卦的热情比刚才还要高涨几分。 “小六?怎么回事?”连平日里最波澜不惊的温盛义都忍不住要探个究竟。 温盛仁这时候反倒拿起腔调来,“我还饿着肚子呢,刚才光让你们灌酒了。”慢条斯理的挑了酱涂在荷叶饼上,又去夹片好的烤鸭。温盛信看着着急,索性再夹了黄瓜条给温盛仁,“快吃快吃,吃完赶紧说。” “急什么。”温盛仁眼见几个兄弟眼神都像是淬了火,赶紧两口解决了烤鸭,擦了擦嘴角,说:“我下午不是回大院了么,娴婶就让我把红枣羹给小六送去……” “谁要听你回大院,什么红枣羹的,说正题!”温盛孝立刻吼了一句。 温盛仁清清嗓子,继续说:“是这么回事,我去了小六那,她手上戴了枚钻戒,去洗碗的时候摘下来放桌上了。我就顺手拿起来看看,戒指内侧就刻了这么一圈字母,我不认识啊,这不就让以笙看看么。” “钻戒?小六从来都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温盛信眉头拧着,自言自语的说。 “是啊,小六其他玩意儿倒是不少,就是不戴戒指的,她以前总说这辈子只戴结婚戒指的。” “难不成……是慕西霆?” “咳咳……”关鸣一口水差点从鼻腔逆流,呛得两只眼睛都开始泛红,引来一众人的不满。 “鸣子,你什么毛病,我们这谈正事呢,别添乱。” 关鸣摆摆手,示意别管我。慕西霆来到B市的事,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起,冷不丁的从他们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又是跟温亭扯在一起,关鸣心里就有点打鼓。 温盛仁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关鸣,偷眼瞄了一下莫以笙,他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阴恻恻的,说话就要打雷似的。 “你怎么知道是慕西霆,兴许亭亭自己买的玩呢。”莫以笙沉声说道,让他承认温亭心里这样记挂另一个男人……太不是滋味了。 温盛孝一脸你真笨的表情,说:“那还用问吗,当初他们俩是要结婚的,慕西霆送小六戒指太正常了。何况戒指上刻得是法文,不是他还能有谁?天使……嗯,这么形容咱小六,正合适。” 温盛义摸摸下巴,沉吟道:“照这么说,小六心里还惦记着慕西霆?她现在还喜欢那假洋鬼子?”他这句话颇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架势,让原本热烈讨论的几个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我看是这么回事,不然依小六的性格,不会还留着他给的戒指。”沉默良久,温盛孝附和着说。 温盛义抓抓头发,皱着眉,说:“他们当初是为什么分手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小六……不会再去法国了……吧?” 这才是温家几兄弟最担心的,不在乎温亭喜欢的是什么人,他们只关心这个宝贝妹妹还会不会离开B市,离开家。 莫以笙现在很想抽支烟,习惯性的走到窗口,去翻口袋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是不装烟的。他的办公室抽屉里有,在外面也不需要他操心这些问题。助理是个极有眼色的人,每每他刚有这个念头,助理就已经把烟递给他了。 “鸣子,给我支烟。”关鸣比他早一步站在阳台,面前已经起了云雾,烟架在食指与中指间,大拇指还戳着眉心,也是一副烦闷得样子。 莫以笙接过打火机把烟点着,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再呼出,眼前便腾起薄雾般的白烟。温盛仁从前对他说过一句话,当时他不以为然,也根本早就忘了,这一刻却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 “莫以笙,你千万别有后悔的一天,否则有你难受的。” 当时听温盛仁这么说,他还觉得可笑,有什么可后悔的,他莫以笙做事什么时候后悔过。现在才知道,温盛仁这张嘴太毒了,怎么就能说的这么准。他这会儿确实后悔了,也真觉得难受。 原来被人取代自己在温亭心中的位置,是这么一种感觉,又酸又涩,心里有把火,快把他点燃了。不,是想用这把火把慕西霆那小子给点了,还好,他远在法国。 “乌鸦嘴。”莫以笙低咒一声。 “说什么呢你。”温盛仁看了看莫以笙又看了眼关鸣,“谁招他了?” 关鸣耸耸肩,两手一摊。 莫以笙掐掉烟蒂,瞪了温盛仁一眼,“我说你是乌鸦嘴。”说罢便转身进了屋子,留下一脸莫名的温盛仁。 91.西江月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和幕西霆并肩走在B外校园里,女的巧笑嫣然,男的温润文雅,好似一道风景线,引得来往的学生不时在两人身后窃窃私语。 温亭原本是想带幕西霆走走景点的,却没想到他要去的是自己的母校。 校门口那块象征成绩和荣誉的大理石还在,上面刻着每一年考入B外的状元名字,温亭的名字在第六排中间的位置。 温亭一直不喜欢这块石碑,当初入学的时候听说要在上面刻自己的名字还去找过系主任。系主任问原因,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系主任以为她是为人低调,不愿张扬,还笑着对她说,这是好事,能激励自己获取更好的成绩。 温亭当时就想,如果跟他说不愿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是因为那东西看起来像一块纪念碑,下面的题词就像墓志铭,他还能笑的这样慈祥? 每每温亭看着石碑上自己的名字都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对和自己两分之差屈居第二的那位同学也怨念了很久。 从宿舍通向教学楼的是春华路。道路两旁种着的玉兰已经开出了白色的花朵,走得近了能闻到空气中清幽的芳香。 “如此高花白于雪,年年偏是斗风开。”幕西霆看着路边立着的一块名牌,念出上面的汉字。 温亭有些惊奇的转头看他,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繁体字?” 幕西霆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生长于巴黎,会说中文不过是因为家里长辈都讲中文,却从没有人刻意要培养他学习汉语,所以他一直是只会讲,能写能认的汉字并不多。 认识温亭以后,偶然见了一副她写的毛笔字,当时只认得“相见争如不见”这一句,和零星的几个字。后来特意去查了的,是司马光的《西江月》。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第一次握毛笔,学的是温亭两个字,之后写幕西霆。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会不会写汉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可事实上,从那以后,他就没间断过,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记几个汉字,不知不觉的,竟然也能认得不少繁体。 那时不懂为何争如不见,如今才知有情之苦,不若无情。 “你的学校很漂亮。”幕西霆微笑着说。 温亭眯了眯眼,指着玉兰后面的一大片草地,说:“这个地方是B外的情人坡。夏天的时候,草地绿油油的,柳树也抽出枝条,就成了天然的荫庇。一到晚上,会有很多情侣在这里散步,有段日子学校的保安会拿着手电去逮那些过分亲密的情侣,我们都说保安是在捉鸳鸯。” 想起读书时的趣事,温亭笑了起来,幕西霆也勾起嘴角。置身于这样一个纯真美好的环境,一直像是被架在半空的心似乎也平静下来。不会无端的忆及从前,便不必为身份位置的转变而伤感介怀,温亭顿时觉得轻松很多,好像面前这一个,真的只是许久未见的旧识。 B外校门外有一家咖啡厅,不大,却很精致,是B大学生们很喜欢的地方。 温亭拿起勺子,挑起一块芒果慕斯,酸甜沁凉。 “跟这边的合作谈得怎么样?”温亭问。 幕西霆端起咖啡轻啜一口,说:“还好。”左手不经意的按了按太阳穴。 那是幕西霆头痛时候惯有的动作,嘴上说好,身体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心底真实的情绪。他在为这件事烦恼,温亭看得出来。 “怎么?不顺利?” 幕西霆端起咖啡轻啜一口,说:“还好。”左手不经意的按了按太阳穴。 那是幕西霆头痛时候惯有的动作,嘴上说好,身体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心底真实的情绪。他在为这件事烦恼,温亭看得出来。 “怎么?不顺利?”温亭偏头看着他,眼睛中的诚挚令人心波微荡。 慕西霆在桌下的手暗暗捏了捏拳,呼出口气,涩然一笑,“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就算我帮不上忙,也可以做个合格的听众,让你发发牢骚啊。”温亭把勺子放在一边,双臂交叠搭在桌沿上,一副标准的听课状态。 从前他在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温亭都是这样的姿态。她是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可是每次只要把烦恼对她说一遍,他都会莫名的觉得放松,而她那种认真的表情也让他感觉到,自己在她心里是有分量的。 “嗯?”温亭挑眉。 慕西霆失笑,拿起调羹缓慢的搅动杯里的黑咖,中间便现出一个小小的漩涡,不断流转盘旋。慕西霆的眼光便随着那漩涡渐渐变的幽暗,清浅的笑也隐在了忧虑之后。 “华媒的关总一直不肯松口。原本前些天已经谈的有些成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开会的时候,他又说要慎重考虑。他的想法,我实在摸不透……不过华媒的态度,我也能理解,毕竟现在MC面临很多困难,不管是影响力还是经济实力都大不如前,他们有顾虑也是正常的。” “华媒究竟对哪里不满意呢?” “我也不清楚。剧本他们是看过的,演员双方会一起确定,投资比例也对他们有利,如果是利润分成……MC是真的不能再让步了。”慕西霆说着捏了捏眉心。 她早该想到MC这次的合作对象是华媒,B市影视界的龙头企业。在这个圈子里,若论不计成本,敢于冒险的,除了关鸣还会有谁?还有谁能有这样的魄力和资本? 他们这一群人,虽然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很深,但这是关乎他公司前途的事,温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张这个口。 慕西霆看温亭怔怔的出神,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下周华媒有一场酒会,到时候我会再找机会的。就算不能跟华媒合作,应该也可以认识其他的影视公司吧,B市也不是只有他华媒一家。” “可华媒是最理想的合作对象,对吗?”温亭右手握着慕西霆的手臂,说:“西霆,这部电影对MC很重要,是不是?” 慕西霆郑重的点点头,“是。” 温亭却突然对着他粲然一笑,说:“下周华媒的酒会,我陪你去。” 92.鸣子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顾曼妮和卓然,一左一右的跟在关鸣身边,来回穿梭于宾客中间。 《蝶恋》口碑票房双赢的局面是在关鸣意料之中的,这一次的酒会其实也是庆功宴,所以电影男女主角,导演金友成和关鸣势必会成为这场宴会的焦点。 “听说当初是关总力挺顾小姐出演女一号的,关总的眼光果然独到,这回那些不实谣言全都不攻自破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略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笑着说。 “是啊,电影我看了,顾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演技更是了得。一个影坛新人,能有这样的表现着实不易。”另一个人附和道。 对于这类言辞,见惯了场面的人自然都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几分真假,没人在乎,不过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但是对于顾曼妮来说,这样的应酬也是她眼下急需要的,她要打开门路,为自己的将来筹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辅助她登上下一个阶梯。 今天的顾曼妮一袭水红色抹胸长裙,腰身和臀都裹得很紧,从膝上微微绽开,垂坠而下,好似一尾妖娆的人鱼。颈间一条铂金钻石项链,尽显奢华夺目,再配上精心勾画的妆容,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陈总过奖了。”顾曼妮笑的甜腻,嗓音柔软,“我第一次演戏,什么都不懂,多亏金导和卓然耐心教我,不然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我自己演砸了到也没什么,可要是辜负了关总的信任,我这心里可就真是不落忍了。上映前那些天我紧张的天天失眠,现在能有这个结果,我也算松了一口气。” “顾小姐太谦虚了……” 关鸣青睐一眼旁边的顾曼妮,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笑容里隐匿的一丝嘲讽细弱的几不可见。 在关鸣心里,顾曼妮从来就不能和温亭相提并论,这无关乎她们的家世背景,如何出身,只是他对两个人的观感。关鸣甚至在心底认为,这是自己的偏见,是情感上的先入为主,然而今天再看顾曼妮,关鸣不这么想了。 或许人性本都是美好的,但在各自不同的成长环境中,经历了不同的事情,却会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也许拥有更为通透澄澈的灵魂,也许就此迷失那个本真的自我。 显然的,温亭就是那个关鸣眼中纯净无暇的精灵,而顾曼妮不过是一具由着yu望驱使的美艳皮囊。 看到莫以笙出现在宴会厅,关鸣忙向几个人说了句抱歉,就朝着门口走过去。 “以笙。”关鸣端起一杯红酒递给莫以笙,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顾曼妮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对上顾曼妮的眼光。那眼神里蓄的情绪很复杂,有落寞,有依恋,有幽怨,有不舍。 其实距离分手也不过一个来月时间,顾曼妮一直忙着各地宣传,首映礼,上通告,根本不得空去想其他。现在见到了,心里瞬间便涌上一股伤感。这个男人,已不是她的,任她多么想念,她都失去了再去依靠的资格。 顾曼妮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被莫以笙牵引着,而莫以笙只是匆匆一瞥,便收回了目光。 “待会儿有个人会来,你大概不太想见到,我先跟你知会一声。”关鸣在莫以笙耳边低声说。 “什么人那么不招人待见?”莫以笙有些不以为意,从商这些年真正能入眼的会有几人,他难道还学不会虚与委蛇?竟然要关鸣特意提醒他。 关鸣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说:“法国MC公司的执行总裁,慕……亭亭?” 明明是隔着人群的,关鸣还是立刻就发现了门口的那一对身影,惊诧的瞪大了眼,这两个人竟然一起出现,居然真的让他找到了。 转头看看旁边的莫以笙,面色沉静如水,只是双眼微眯,眸中似有道寒光,一闪而过。 温亭穿一件低调的灰色长裙,衣料熨帖的像是附着在她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光泽。不大的V字领,颈上是一条白色珍珠项链。原本稍显保守的礼服却因为身后大大的V型露背,现出一片旖旎风光,而那个落在腰椎的V字的尖端更像一种指引,令人浮想联翩。 旁边的幕西霆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铅灰色西装,白衬衫,蓝色斜纹领带。 连衣服颜色都搭配的恰到好处,两个人看起来俨然一对亲昵的情侣。 温亭挽着幕西霆的手臂,向着关鸣和莫以笙款款走来,“以笙哥,鸣子哥。” 关鸣浑身一抖,脊椎像是窜过一阵电流,直达头顶。 鸣子哥?这二十几年来,温亭用这样的语气称呼过他几回鸣子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第一次她这样叫他,她四岁,两只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比利时巧克力,口水都快泛滥了。小手拽着他的衣角,那湿漉漉的眼神就像后来动画片里的小鹿斑比。 第二次,她丢掉了他最喜欢的游戏卡带。 第三次,她弄坏了他新买的CD机。 第四次,…… 关鸣突然觉得有些头痛,额角突突的跳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土而出,他不自觉的屈起食指在那里敲了两下。 “亭亭,这位是?”莫以笙笑的如沐春风。 温亭挽着幕西霆上前一步,笑着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在法国的朋友,幕西霆。这是莫以笙,关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西霆说今天要参加这次合作伙伴的酒会,我就来凑热闹了,没想到这么巧。” “呵呵,是啊,真巧,想不到Eric跟亭亭认识。”关鸣讪笑着说。 慕西霆也颇觉意外,之前没听温亭提起过这事,不过很快就收敛了那副惊讶的神态,恢复惯常的温润,“真是没想到,这世界太小了。我应该早些在关总面前提起亭的名字,这样一到B市,我就能找到亭了。如果不是那天在酒店遇到,说不定就要错过了。” 93.刀光剑影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关鸣尴尬的笑了两声,没再说话。慕西霆转而去看莫以笙,极为友好礼貌的伸出右手,“你好,莫先生。” 莫以笙也同样伸出手,“你好。” 两个人握手的一霎那,关鸣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小说里的情节,两个闻名已久的武林高手在彼此试探。电光火石之间,对方的弱点和意图便了然于胸,而后是战是和,也就此注定。 相较于慕西霆来说,莫以笙对他的了解实在不多。他只知道幕西霆是温亭的前任男友,曾论及婚嫁,后来莫名其妙分手,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哦,对了,他刚知道幕西霆是MC执行总裁,华媒这一次的合作对象。 莫以笙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关鸣,又把视线集中在对面的两个人身上。 慕西霆右手揽在温亭的腰际,一副十足拥有者的姿态,微笑着说:“莫先生,久仰大名,在法国的时候,亭常跟我提起你。” “是吗?说我些什么?”莫以笙眉梢轻挑,回以同样的表情。 “亭常说,莫先生对她很照顾,也很疼爱她,就好想真正的兄妹一样……那个成语叫什么?”慕西霆侧头看着温亭,轻声询问。 温亭抿着唇笑了笑,说:“情同手足。” “啊――对,情同手足。抱歉,我的中文不是很好,亭以前教过我不少成语,可我总是记不住。”慕西霆说着耸了耸肩,典型西方人的做派。 莫以笙脸上的笑容益发深了,墨黑的瞳孔也更亮了几分。 “没能有个亭亭这样可爱的妹妹,我也觉得很遗憾,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况且,我很相信缘分这种说法,很多东西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是我的,就绝不会让她跑掉。” 慕西霆听着这番话,轻点了点头,说:“莫先生前面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最后那一句我听懂了。是属于我的,就一定要牢牢握在手里,不能被任何人抢走,这点我很赞同。” “想不到我们的观点这样一致,既然如此……”莫以笙优雅的冲着慕西霆举了举杯,“是不是该干一杯?” “当然。”慕西霆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了杯红酒,微微向前倾。 两只透明高脚杯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清凌凌的声音。关鸣眉梢突的一跳,仿若刀光剑影已在眼前闪过,都是来势汹汹。此时若是在武侠电影里的,背景就该是秋风萧瑟的林间,一阵飞沙走石。 温亭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关鸣身上,没有留心那两个人的弦外之音,带着一点嘲弄的笑意,关鸣被她看的心里发毛。 她今天哪里是碰巧来这的,根本就是知道了慕西霆此行的目的,特意跟幕西霆一起出现的。他明明知道慕西霆和温亭的关系,却刻意隐瞒着没有提及,温亭也必然明白他是有意不告诉慕西霆的。只是不知道慕西霆有没有在温亭面前说起过他们谈判中的问题,又或者,温亭究竟知道多少…… 现在温亭突然和慕西霆一起出现,还这样介绍彼此,摆明了就是要自己帮慕西霆一把,签下这个合约。 原本这个合拍片的计划关鸣也是很有兴趣的,虽然MC这几年境况不是太好,但号召力还是在的。况且他们提出的条件和他预想的差别不大,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包括剧本他也很满意。 到现在仍旧迟迟没能作出决定,完全是商业之外的因素。 如果慕西霆现在还是温亭的未婚夫,那么这次合作必定是愉快之极。慢说这事对华媒也大有裨益,即便真的只是单纯帮助MC渡过难关,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事实相反,慕西霆和温亭已经分开了,而其中原因没人真正明白,他也不过是从例行的调查中猜度几分,他拿捏不出现下温亭对慕西霆的态度和情感。而莫以笙这里就更不必说了,他对温亭的心思,自己怎能看不出来。慕西霆在莫以笙眼里已经彻底变成了敌人,情敌。 如果温亭是怨恨慕西霆的,这事便也好办了,他一口回绝就是。可如今看来,温亭对慕西霆没有丝毫怨恨不说,还大有旧情难忘的架势。一边是莫以笙,一边是温亭,这回可真的难办了。 无论如何,过了今晚再说。 关鸣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我得过去一下,我们一会儿再聊。”说罢连温亭的表情都不敢看一眼,扭身就走。温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明天就上你公司找人,看你还往哪躲。 关鸣结束致辞后,大家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莫以笙越来越觉得气闷,扯了扯领带走到阳台上去抽烟。 城市的天空很难见到星星,倒是遍布霓虹,五光十色,让这个白天钢筋水泥的地方在夜里焕发出另一种姿态。 莫以笙是早就习惯了那份灯红酒绿,流光溢彩的,这一刻却忽然很怀念儿时在乡下看到的满天繁星,那样纯粹,那样澄净。那样的夜空就如同他们那段单纯而美好的年少时光,没有更多的**和杂念,只是一份认真而又放肆的欢乐。 身后的门开了又合,一个水红色的倩影融入这片有些昏暗的暮色,莫以笙仿若未觉般的呼出一口白雾。 “以笙。”顾曼妮轻柔的唤了一句。 莫以笙转过身,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说:“外面凉,进去吧。” 顾曼妮忽略他预期中的拒绝,缓步走到莫以笙面前,脸上微笑异常温柔,说话语气像个多日不见的旧友,“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抽烟,心情不好?” 莫以笙不置可否的轻提了下唇角,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沉默的弹了下手里的烟。灰白的烟灰在风中轻轻翻转两下便不见了,有一些落在米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星星点点。 顾曼妮也学着莫以笙的样子靠在雕着繁复花纹的围栏上,轻叹口气,“真希望你现在烦心的原因是我。” 94.妒忌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顾曼妮说着自嘲的笑了笑。这一个多月,她的生活比起从前并没有太大变化,通告多了些,曝光率高了些,媒体面前露脸的机会也多了些。与之前相比,她的名声响了,更忙碌了,可生活还是那样的生活。 过去她忙,他也忙的时候,两个人十天半月不见一面也是有的。有时顾曼妮还会恍惚的觉得,她和莫以笙并没有分手,只是刚好两个人都在忙着而已,待清醒过来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已经结束了的,还念念不忘什么。 刚才站在台上,她就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他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捏着酒杯,轻轻的,缓缓的旋转着,头微垂,眼光似是全被那只杯子夺了去。顾曼妮知道他一定是在思索着什么,如果可能的话,会不会他和自己有着相似的惆怅?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看到他一个人走到露台,她也就跟了过来,甚至没有在那个有意邀她出演女一号的导演面前停留,生怕这一迟疑就会错过什么似的。 顾曼妮伸出一只手,拿掉莫以笙夹在指间的烟蒂,摁熄了,丢进一边的垃圾桶。 “少抽些,对身体不好。” 莫以笙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柔软姿态略略怔了一下,不自然的缩了缩手指,“最近很少抽烟了,已经准备戒掉。” “以前说过你多少次都不肯听,怎么现在想通了?”顾曼妮说。 莫以笙笑了下,没有说话。他吸烟并不凶,画图不顺畅的时候,有烦心事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抽支烟。 顾曼妮和温亭一样,对烟味很敏感,也不完全一样,温亭就是单纯的受不了这股味道,顾曼妮则是为了保护嗓子。四年里,顾曼妮不知在他面前抱怨过多少次,他听了也就罢了,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习惯。温亭是从来没说过那些话的,但在她面前,他会自觉的把烟熄掉,不只是他,每个人都是这样,温家几兄弟,关鸣,他。 顾曼妮问他怎么想通了。哪里是他想通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温盛仁临行前说的那句话,“莫以笙,我回来的时候你要是能把烟戒了,这事我就站在你这边”。这么想着,莫以笙倒有点后悔,刚才怎么就没忍住呢,明天一定去买戒烟糖。 “以笙,你瞧,那不是温亭。”顾曼妮的话拽回了莫以笙的思绪,隔了五六米远的另一个露台,站着的正是温亭和慕西霆。不知道慕西霆说了什么,温亭咯咯地笑,娇俏的笑声传进耳里,像当当的警钟,震得莫以笙脑袋里嗡嗡的响。 温亭背部的肌肤嫩白,肩胛骨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腰椎往下的曲线略略浮起,莫以笙抱着双臂眯了眯眼。 莫以笙看见慕西霆握了握温亭裸露在外的胳膊,随后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双手在肩膀处向里拢了拢就停留在她肩上。不一会儿,慕西霆身体前倾,双手绕过温亭的脖颈,落在珍珠项链的环扣上。 慕西霆嘴角含笑,身体又略微向前探了探,脑袋遮住了温亭的颈部。从莫以笙的角度看,就像是慕西霆在温亭细白的颈上落下一吻。从头至尾两个人都是那样自然,慕西霆的眼神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而温亭也没有丝毫抗拒的动作。 顾曼妮一只手拢在唇边喊了一声,“温亭。”见她转过身来,顾曼妮冲两人挥了挥手。 温亭看到顾曼妮和莫以笙先是一怔,随后便漾起一抹浅笑,“你好,顾小姐。”慕西霆也礼貌性的微微颔首。 “这位就是慕西霆?长得好帅,很般配哦。”顾曼妮眨眨眼睛,那神态如同见到了好友一直秘而不宣的恋人。 温亭笑着看了慕西霆一眼,说:“有点冷。”慕西霆点点头,又对着顾曼妮和莫以笙说了句抱歉,就揽着温亭的肩朝宴会厅走。就在慕西霆抬手去推厚重的木门时,顾曼妮突然撞进莫以笙怀里,撒娇一般的说:“以笙,别生我的气了,我们和好吧。我知道你是怪我把工作看得太重,可我没有不在乎你啊……” 莫以笙惊愕的睁大了眼,连忙用力抓着顾曼妮的双臂,让她离开自己,抬头去看温亭时,她的背影堪堪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而慕西霆脸上是嘲讽与不屑的笑意。 “曼妮,你这是干什么!”莫以笙强压着胸中翻涌的怒火,厉声质问道。“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我们分手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顾曼妮愣愣的看着莫以笙,他眼睛里滋滋的冒着火花,几乎要把她烧着了。从看到慕西霆和温亭一起出现时,他就是这副表情,冷得像座冰山,眼睛里却是熊熊燃着的火焰。 她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那种心情叫妒忌。自己重视的关系被另一人破坏影响,自己重视的人满心满眼关注的都是另外一个人,那种针刺虫噬般的感觉,就是妒忌。 这种感觉她再清楚不过,因为她心里正是这样的疼痛,刀绞着,钳拧着一般。 “以笙,你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手?” “我上次就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现在的你我根本不适合继续在一起……”莫以笙烦躁,却还是耐着性子对顾曼妮说。顾曼妮却突然抓紧莫以笙的衣襟,紧盯着他那黑的浓墨一般的同仁,说:“不是,你那都是借口,你爱上温亭了,所以要跟我分手,对不对?” 莫以笙这时反倒平静下来,用力掰开她的双手,说:“是,我承认我爱温亭,但这不是导致我们分开的根本原因。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我一再重复。” 顾曼妮看着莫以笙,突然笑了起来,有些哀婉,有些凄惶。 “莫以笙,你不是一直说当她是妹妹吗?怎么现在突然之间就变成爱了?那么四年前你干什么去了,那个时候怎么不干脆和她订婚,为什么来找我!” 95.无可取代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是那个冷静理智,沉着大方的顾曼妮,这一刻的她是他从没见到过的一面。 莫以笙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淡漠的说:“曼妮,我没必要跟你解释我对亭亭的感情,事实上,我自己也很难解释清楚。但是不管从前怎么样,我现在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爱她。而且从始至终,她在我心里都是不可替代的,不管她是妹妹还是爱人,她都是我绝不能失去的那一个……至于你和我,别再做些无谓的事,至少别让我在想起你的时候,会有不好的记忆。” 急匆匆进入宴会厅,莫以笙已经找不到温亭和慕西霆的身影,心里愈加的烦躁不安。当初他是有意透过别人的口让温亭知道他和顾曼妮分手的消息,如果他当面去说显得有些刻意,所以不如让她来问。 虽然温亭一直没有想他预想的那样,亲自询问他和顾曼妮的事是否真实,但他相信,温亭一定是听说了的。这个圈子能有多大,每个人都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如今顾曼妮这一闹,倒像是之前的传言不过是情侣间在闹别扭。原本有个慕西霆,他就已经倍感危机,这回可真是腹背受敌了。 莫以笙一边开着车,一边琢磨着该怎么样让温亭知道,他已经和顾曼妮断的干干净净,压根没去注意时速。还没想好说辞,就已经到了温亭公寓楼下。 灯是黑着的,温亭还没回来。 莫以笙从置物盒里拿出烟盒,想了想又扔进去,打开音乐,就靠在椅背上,等,就不信她不回来。 第二天清晨,莫以笙是被保安叫醒的。 他在车里坐了一夜,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被保安叫醒后,第一件事就是上去看看温亭回来没有,门铃响了好久却依旧没人来开门。再拨昨晚按了无数遍的号码,冰冷的语音台提示手机关机。打电话回温家,娴婶说温亭这几天都没有回去。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冒出来,莫以笙不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正在莫以笙心烦意乱的时候,关鸣也在香格里拉2203门口无风凌乱。 “亭亭……你怎么会在这?”关鸣料到温亭是一定会找自己说MC的事,就打算先来找慕西霆,看看温亭究竟知道多少,也想确认一下慕西霆的态度,却没想到给他开门的人竟是温亭。 关鸣吞了下口水,又转头看看门牌,确定是2203,没错。 “亭,是谁?”里面传来慕西霆的声音。 相对于关鸣的震惊,温亭反而显得神态自若。“进来啊,站着干什么。” 关鸣砰的一下把门拉上,拽着温亭走进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才把手放开。 “你干什么!”温亭显然是被抓疼了,揉着手腕子,眉头簇起,不满的说。 关鸣双手叉着腰,走了几个来回,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终于呼出口气后,在温亭面前站定。 “你昨晚上一直在这里?” “是啊。”温亭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点点头。 “亭亭,你有没有脑子!你怎么能……你和慕西霆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何必还跟他纠缠不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慕西霆是……他……你说你……”关鸣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像是已经被她气的词穷。 温亭看着关鸣一脸急躁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出来。平日里总觉得关鸣跟关伯伯差异太大,简直南辕北辙,现在倒真是跟关伯伯发脾气教训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还笑,严肃点!”关鸣吼了一声。 温亭拍拍自己的脸,说:“不笑不笑,您继续。” “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关鸣被她一笑,像是被刺破的皮球,一下子泄了气,瞪了温亭一眼。 温亭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说:“行了你,还真生气呢。慕西霆昨晚上着了凉,有点发烧,又死活不肯去医院,我只好买了药给他吃,所以才在酒店陪他的。” “发个烧也至于你陪一晚上?”关鸣说。 “他这个人一发烧就迷糊,现在他这孤身在外的,我哪能放心啊,当然得看他退烧了才行。”温亭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又翻了个白眼,“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满脑子的男盗女娼。” 关鸣嘿了一声,挑着眉说:“这还成我的不是了,要是换了别人我管她呢……” 温亭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好好,知道你是关心我。先不说这些了,鸣子哥,跟MC的合约你就签了吧……就当帮我不行吗,算我欠你份人情。” “亭亭,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温亭看着关鸣,正色道:“我知道,但是我希望能帮他度过这一关。” 关鸣叹口气,“好吧。” 昨晚上在酒会看到温亭,他就知道这事定了,他是怎么都拗不过温亭的。就算他不松口,只要老爷子发话,他还能说什么。只是现在,他真的有些担忧,从前温亭爱莫以笙就是那样的孤注一掷,他真担心她这样的劲头又投注在慕西霆身上。她该遇到更好的人,比慕西霆,比那时候的莫以笙都要更好的人。 回到酒店房间,关鸣原先想要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只是客气的告诉慕西霆,华媒已经决定跟MC合作,合约细则要在商讨之后再做答复。慕西霆又惊又喜,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温亭是和关鸣一起离开的,慕西霆则立刻召集几个助理研究这次的合作方案。 只要这次合作成功,重新打开市场,MC面临的困境就能扭转,而他也不必再受制于人。到时候他还是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幸福,他梦中都在惦念的人,还是他的,永远都是。但在这之前,他要保证温亭不会被其他人动摇,要想出一个方法,让她能多一些时间待在自己身边,远离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慕西霆看着远处微微浮动的流云,一个想法渐渐在脑中成型。 96.签名足球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华媒总裁办公室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上午,秘书拿着一叠文件敲了敲门,听到关鸣说进来,站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才推开门走进去。 “关总,这是MC修改过的合约,刚派人送来,请您过目。”秘书站在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伸出双手把文件递过去。 关鸣嗯了一声,示意把文件放在桌上,“你先出去吧。” 随着关门声落下,办公室里响起另一个声音。 “这就是你们的合约?百分之四十七的利润就让你把亭亭卖了?关鸣,你行啊!”莫以笙啪的一声把合约书摔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关鸣。 关鸣一手按着额头,声音低沉,“以笙,你这话可就过了。如果不是因为亭亭开了口,这份合约书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咱们是从小混在一起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 莫以笙知道自己是被气昏头了,才这样口不择言,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拍了下关鸣的肩,说“对不住,鸣子,我不该这么说你。”随后几步走到落地窗前,双臂环胸,“可是她怎么就答应去做慕西霆的翻译了。” 酒会后,连着三天,莫以笙都在G大校园里等温亭,可没有一次见到人的。要不是给关鸣打电话,他还不知道温亭竟然跟学校请假,去给慕西霆做了翻译。就算MC带来的翻译突发意外,他慕西霆还找不到个懂法语的中国人?那么些翻译机构是干嘛用的!重大商业机密,不明底细的人他不信任,哼,还真是个高明的借口。 “亭亭太善良,慕西霆有难处,她不忍心撒手不管。”关鸣食指敲打着桌面,发出叩叩的声响,神情落寞而忧郁。 “可是,以笙,亭亭不傻,慕西霆这样的举动,她会一点都不明白?我怕她接受这样的安排,是因为……”关鸣转头看着莫以笙高大修长的背影,揉了揉太阳穴,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以笙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咯噔一下。关鸣话没说完,但他知道关鸣后面想说的是什么。他怕亭亭对慕西霆余情未了,只要他一张口,她就会不顾一切的回到他身边。 慕西霆对亭亭的情义深重,他看得出来,也大概了解他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可是要他就这么看着亭亭投入另一个男人怀里,从此跟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甘心?放手这两个字要用在温亭身上,别说他不愿意,不舍得,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 “慕西霆这边你盯紧一点,亭亭那……我来负责。” “好。”关鸣略一沉吟,挺直了身体,对莫以笙说:“得先把你和顾曼妮之间漂清了。” 温亭一进门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好像这屋里每个人都是参透剧情的看客,而她就是那个傻不愣登的表演者。 温盛孝眯着眼,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温盛义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而温盛信……这个表现也算正常,有莫以笙在的情况下,他基本都是摆着这样一张扑克脸。 “小六,来了。”温盛孝朝温亭招招手,笑着说:“来二哥这,给你留了个好位子。” 温亭没有丝毫犹豫,就在温盛孝身边坐下来,左边是温家老二,右边是莫以笙。 “今儿什么日子啊,聚这么齐。”温亭刚要伸手去拿旁边的紫砂茶壶,莫以笙就已经端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是温亭最喜欢的明前碧螺春,汤色清澈柔和,青黄明亮,清香袭人。 温亭对着莫以笙淡淡一笑,“谢谢,以笙哥。” 温盛孝瞥一眼脸色晦暗的莫以笙,说:“这一屋子的人就以笙能听见小六说句客气的,我们啊,都是怎么让她使唤都换不来三克油。” 温亭拽着温盛孝的胳膊,撒娇道:“二哥,你这是怪我家教不好?” “没的事。”温盛孝身子一斜,惊惧的看着温亭,说:“可别这么说,爷爷听见有我受的。”开玩笑,温小六的是谁教的?温老爷子啊!温家几个孩子只有她是从小跟在温老爷子身边长大的,说她家教不好那就是说老爷子教育失败,谁敢。 “就是嘛。”温亭坐直身子,呷一口温热的茶水,说:“咱这不是一家人嘛,还客套什么。” “对对,小六说的是。”温盛孝乐开了花,要论落井下石,温小六也是一把好手啊。就说嘛,小六这么聪明,哪能会错他的意。 莫以笙隔着温亭横了温盛孝一眼,恨恨得想,好你个温老二,才答应新楼盘给你留一套,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像是接收到了莫以笙的怨念,温盛孝咳了一声,摸摸鼻子,说:“不过,小六啊,以笙也是咱自家兄弟,老那么客气多生分。” “那不一样,你们是兄弟,我又不是。我可是淑女,不能不懂礼貌,是不是。”温亭说着眨眨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温盛孝呵呵讪笑两声,给莫以笙回了个“不是我军太无能,是敌人太狡猾”的眼神。 一个经理摸样的男子适时打断了这一份尴尬,“温先生,现在上菜吗?” “嗯。”温盛孝点头,几个服务员端着盘子鱼贯而入,原本空空如也的圆桌立刻摆满了式样精致的菜色。 “小六,我这新请的大厨,今天是头一天,特意让你们来尝尝。” 温亭夹起一块东坡肉放进嘴里,皮薄肉嫩,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是温盛仁最喜欢的一道菜。 “嗯,不错。”温亭点点头。“等三哥回来了,咱们还来这。” 温盛孝怔了一下,笑着说:“好,等老三回来了咱就在这给他接风,专让他吃这东坡肉,管饱。” “哼,就知道小六最偏心三哥了,什么时候都不忘三哥。”温盛信哼了一声,不悦地说。 “我哪有。”温亭委屈的瘪着嘴。 “可不是,小六去意大利玩的时候,给我们带的礼物多敷衍吶,给三哥的可是皮尔洛签名的足球。小六,你可别跟我说你恰巧抱着足球在米兰看秀的时候又刚好遇到了皮尔洛。” 97.任重道远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哎,温亭在心里叹口气,不该提起三哥的。就是因为他的缺席而稍稍想念了一下,就招来这么多人的声讨。 温亭用筷子戳了戳盘里的龙井虾仁,低着头嗫喏道:“三哥喜欢的就这么点东西,我既然能弄到当然带回来给他了。哥,你喜欢欧洲美女,可我没本事给你拐回来一个啊,这个要靠你自己才行的呀。” “小六,你……”温盛信眼睛睁得溜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孩子追他追得紧,那厚脸皮的程度他都甘拜下风,不管他怎么拒绝,她就是认准了死缠烂打一条道。后来为了断了那女孩的念头,温盛信索性找了个丰满的外国留学生,还特意带到她面前显摆,说两人身材差距太大,他就喜欢这种前凸后翘,女人味十足的。 那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了自尊心,真的不再纠缠温盛信。可温盛信的日子反而更加难熬,外国女人思想开放,更不懂得矜持一说,比之前那女孩有过之而无不及,温盛信为了躲她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幸好她的留学时间只剩了那一学期,不然温盛信还不知要躲到什么时候。 想起温盛信的这段笑话,大家都乐了起来,气氛也好了很多。 莫以笙冲温盛孝使了个眼色,温盛孝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的说:“我听说顾曼妮最近跟海视那个制片走的挺近,以笙,这事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我跟顾曼妮早就断干净了,有段日子没见了。上回鸣子的酒会上碰着了才聊了几句。”莫以笙认真的挑着鱼刺,好像对顾曼妮这个话题并不关心。 “哦,那就好。让一小丫头给涮了,那咱兄弟多丢份吶。” 莫以笙笑了笑,说:“我跟她早没关系了,她的事我也不关心。” 温盛孝和莫以笙,关鸣又装模作样的侃了几句,直到温盛信不耐烦的说,都没关系了还扯那人干嘛。温亭还是一派闲适的吃吃喝喝,从头到尾没参与过一句,也没正眼瞧过莫以笙。 临出门的时候,温盛孝搭着莫以笙的肩膀走在最后,在他耳边说:“以笙,任重道远,你努力吧,另外……记得把单买了。”说完就追着温亭嘻嘻哈哈的跑了。 赔了一套两百多平的小别墅,还被温家老二宰了不说,事情却没有一点进展,莫以笙心里那个憋屈。 一脸郁闷的走到饭店门口,几个人都没影了,只剩下温亭的红色**ART,看那样子是在等他。难怪温老二在电话里跟他说别开车来,总算办了件人事。 莫以笙几步跑过去,敲了敲温亭的车窗,“亭亭,你今天回大院吧?” 温亭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二哥说你今天没开车,也要回大院,让我在这等你。” “正愁这地界不好叫出租呢。”莫以笙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眯眯的说,刚才的那点怨怼早就烟消云散,连带着觉得这**ART都格外可爱。以前最不喜欢这样的车,空间太小,坐在里面腿都没地方安置,今天反倒觉得这车还真舒服,简直是越小越好哇。 莫以笙扭头看看温亭,她的眼光直视前方,只是心无旁骛的开着车,似乎也没有要跟他说说话的意思。 “咳……亭亭,我听鸣子说你这几天在……MC做翻译。”要他说温亭是帮幕西霆,心里还真是有点别扭,虽然事情就这么样的。 “是啊。他带来的翻译临时出了些问题,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 “那多累啊,你又要上课又要跟他们一起开会,会很辛苦。”莫以笙侧着身子对温亭说。 温亭稍稍偏了下头,想了想,说:“其实还好,我今年课不多,他们也比较照顾我的时间。不过这样是占用了我不少时间,这几天备课都要到半夜,可是也没其他办法啊。” 莫以笙皱了皱眉做思索状,说:“要不然这样吧,我介绍个法语翻译给他,职业操守是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过几天吧,合约的问题已经要结束了,后面的我就不管了。到时候请其他翻译,西霆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幕西霆曾说过这次合作对MC的重要性,她不希望在合约方面有什么纰漏,至于后期拍摄的筹备工作,应该就不需要自己了。 “好。”莫以笙脸部线条终于柔和了些,嘴角有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既然合拍片这么重要,幕西霆就好好去忙那些事吧,温亭的业余时间还是留给他更好。莫以笙这么想着就愈发的想确定温亭的态度。刚才在饭店他都说了那么多遍,可温亭一直就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心里不踏实,生怕自己在她心里留下个浪荡多情的印象。 “亭亭,其实酒会那天遇到顾曼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分手的时候我们都说的很清楚了,但是她突然就……” 温亭突然抿着嘴角笑起来,温和又带点深沉,说:“以笙哥,我能理解顾曼妮当时的想法。一个女人四年的青春都耗在一个男人身上,那是想要天长地久的,突然之间过去认定的东西改变了,不做任何挣扎和挽回就坦然接受,那还能叫爱吗。” “四年,一千四百多个日子,那是那么容易忘的。或许她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心情。以笙哥,其实我也有点失望。你当初为了她而拒绝我,你们就应该好好儿的才对,这样的结果让我觉得很不值。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去法国,等着你们分手就是了。” 莫以笙听着温亭的这番话,脸色陡得又沉下来,心上像是被什么扎着难受。温亭这样开玩笑似的语气,让他觉得她心里真的没有他了。四年难忘,你我之间是几个四年?就这么容易在你心里抹去了?就因为一个幕西霆? “亭亭,一个人认定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对的,或者不会永远都是对的。人总是要经历过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说得对,不挣扎不挽回的坐以待毙,那不能说是爱……我会抓紧我想要的。” 98.蓝色多瑙河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看着原本面色偏白的慕西霆,此刻红通通的脸,笑的前仰后合,不知道他这样究竟是被火锅热气蒸的还是因为那几杯二锅头。 下午工作结束的很早,温亭就带着慕西霆四处走走,他到B市这些日子都是忙着这次合拍片的事,没时间也没心情去做一个悠闲地观光游客。现在合约谈成了,压在他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终于可以和温亭好好享受一段春日时光。 走了两处风景名胜后,温亭和慕西霆一起在东来顺吃晚餐。温亭说,既然到了B市,就要吃地道的中餐,那些洋玩意儿趁早收拾起来。 嫩滑的羊肉片在煮沸的铜锅里翻滚,肉香四溢,温亭筷子几乎停不下来。慕西霆不大习惯这样的环境和方式,不大一会儿就热的额头冒汗。 “亭,这酒好辣,为什么你能喝下去?”慕西霆摘掉眼镜,皱眉看着温亭。 温亭这才发现,他连眼睛都开始泛红了。他是真的不能喝酒,从他们认识起,温亭就知道他的酒量很差,只能喝少量的红酒,连她都比不过。 在东京相遇的那一天,她的情绪很不好,对着一个陌生人絮絮叨叨了很久,那些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的事情,关于深植于心十几年的情根。本以为他听不懂中文,就想着权当眼前的人是个失聪的,她只管说,反正他听不懂,不会嘲笑她。在心里憋了太久,她真的太需要一个能够安静听她倾诉的人,不在乎这个人是谁,也不在乎他是否能理解。 出乎意料的是,她以为的那个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的人,竟然突然抬起头,对她说:“他已经离开了不是吗?不论你们如何相爱,他都已经离开了。难道你不应该珍藏起这份思念好好生活下去?” 温亭被他的话惊得一愣,诧异于他脱口而出的汉语,甚至没有意识到他是误会了她所讲的那些事。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的眼睛,几秒钟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温亭倏的睁大双眼,莫名所以的说:“谁说他死了?我有跟你说以笙哥死了吗?” 慕西霆反而奇怪的看着她,“不然你们怎么会分开?” 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惹得温亭之前的伤感一下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那段日子以来少有的开怀。 慕西霆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尴尬不已,一个劲儿的说Jesuisdésolé,两个人却是就这样聊开了。 走出河野家的时候,慕西霆脚步已经开始虚浮,一脚深一脚浅的,像是踩在泥地里,找不到重心。 在温老爷子眼里,不能喝酒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软包,能在酒桌上不倒的人既是有酒量,也是有自制力的。所以温亭一岁的时候,温老爷子就用筷子沾着特供的茅台给她舔,每到年节,跟家里人喝两杯也是常事。而温家其他几个兄弟就更不必说了,至少温亭是没见过谁会醉的站不起来。如今是第一次遇到一个男人竟然被一瓶清酒撂翻了,温亭一边扶着他往前走,一边数落,“清酒啊,那能比啤酒高几度!你怎么就能醉成这样!” 后来,是慢慢的,他走近她心里,或者说她被他眼中的深情融化,遗憾的是,他们只相守了短短一年时间。 是不是她真的不能期待永远?第一次想要跟一个一起走这条漫长的人生之路,一直走到尽头,他说他想要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以为终于得到能够相濡以沫的爱情,却只是留给她无限唏嘘的追忆。大概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是能够永久的。 温亭朝服务员招招手,又指了指桌上空空的酒瓶,说:“再来一瓶。” 慕西霆忙抓住她的手指,摇摇头,“你会醉的。” 温亭眯着眼睛笑,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像一朵盛开的雏菊,“怕什么,你什么时候见我醉过。再说不是还有你吗,难道你会把我扔在大街上?” 慕西霆无奈的笑笑,她坚持,他只能作罢。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给她。况且她说的对,即便她真的醉了,还有他。 离开饭店的时候,温亭的脑袋晕乎乎的,路边的灯光连成一片,流火一般,看到哪里都是亮堂堂的一条缎带。这时候的温亭执拗的很,无论如何不肯坐车,一定要和慕西霆一起走这条繁华的街道。 温亭把头靠在慕西霆的肩上,慕西霆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护在怀里,借助自己的力量让她走的稳一点,也避开了来往人群的冲撞。 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面颊上,温亭只觉得脸上一片燥热,被风一吹,反倒舒服不少。走到街心广场,空地上有很多老年人在跳舞,《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的乐声把夜色衬得格外温柔。 温亭伸出手,对慕西霆说:“先生,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慕西霆低头看她,脸颊因为酒精的原因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那双动人的眼睛像是坠落的星辰,伴着迷蒙的水光。 “我的荣幸。”慕西霆笑着牵起她纤细嫩白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舞步旋转间,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一年前的巴黎,她第一次陪他出席舞会。她不会跳华尔兹,却能在他的带领下,安然的支撑一曲结束。虽然脚步有些凌乱,她也一直担心会害两个人一起出丑,但他是个优秀的舞伴,由始至终,连踩脚这种初级常见的错误都没有发生,只是有些磕磕绊绊,不够优雅也不够流畅。 温亭的双手渐渐攀上慕西霆的肩头,双手在他的颈后交握,舞步越来越缓,逐渐站在原地。 “西霆。”温亭双眼迷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孔,朗眉星目,那样的熟悉。眼神却似乎深邃了许多,藏着那些她躲不开的深情和隐忍。 99.苦肉计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西霆……”温亭呢喃着他的名字,带着酒香的空气弥漫在慕西霆的呼吸之间,清冽,甘苦。 慕西霆低头吻住她红润的唇,轻轻辗转,温柔的像在膜拜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灵魂,从此以后,再不会遗失。 “亭……” 慕西霆口中逸出一声低吟,有些沙哑,带着诉不尽的柔情,让温亭心尖也跟着一颤,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吻。慕西霆一手按在温亭的后腰,用力压向自己,一只手扶在她的后脑,亲吻渐渐加深,身体的热度似乎也在不断攀升。 唇舌纠缠间,温亭阖起的眸中有股潮湿的水汽开始弥漫。那一年里,有多少次她就这样沉醉在慕西霆甜蜜的棉花糖一样的亲吻中,那时候她意乱情迷,他心无旁骛。不若此时,她在想念中挣扎着抗拒,已经体会不到那份全心全意的专注。 温亭缓缓的离开慕西霆的唇,两个人都是喘息未定,贪婪的汲取沁凉的空气。慕西霆双手捧着温亭红扑扑的脸颊,额头相抵,谁都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在默默的感受这一刻彼此的悸动。 “怎么办?”温亭把头靠在慕西霆左肩,他胸口咚咚的心跳震荡着她。 “我以为喝醉了就能忘记,就能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不行,真的不行。西霆,我忘不了……我们只能是这样了。” 温亭说完抬起头,微微一笑,慕西霆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满天星辰都随着她这一笑坠落了。 “合约已经签完了,鸣子哥也答应会帮你,你不用担心。明天起我就不会再去你那里,如果你还需要法语翻译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位值得信赖的。” 关鸣说的没错,她没有那么傻,慕西霆以需要翻译的借口把她留在身边,她知道是为什么,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她会接受的确是对慕西霆还有感情,但不代表她还能像从前一样全心的依赖,信任这个人。挣扎过了,尝试过了,依旧没能改变什么,所以,他们只能是这样了。 “我走了,再见。”温亭挥挥手,转身迈上台阶,步伐缓慢却很坚定,每一步都踏在慕西霆心上。他向前跨出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停在半空,终究还是留在了原地。 十字路口的一场事故阻断了整条街的交通,车辆排着长龙在交警的指挥下,极为缓慢的前行。救护车红蓝色的灯光不停转换,穿着白色制服的急救医生抬着担架,把伤者送进救护车,接着便绝尘而去,呜哇呜哇的鸣笛声渐行渐远。 莫以笙半靠在床头,右手臂打了石膏固定在胸前,肩背处有不少擦伤,头上也帮着绑带,没精打采的按着电视遥控器,那副样子还颇有些劫后余生的味道。 莫妈妈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数落着儿子,“你说你开车的时候不好好看路,瞎琢磨些什么!小刘说勘察现场的交警给出的报告,是你的全部责任。你走的明明是右转道,怎么就向左拐了?我还纳闷呢,一开车的人能把自己右半拉撞成这样……简直不可思议。” 昨天晚上开车经过长安路,等红灯的时候就看到温亭和慕西霆在街心广场跳舞,和着乐声,跟那些爱好国标的老年人一起。 当时他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变了绿灯也没注意到,后面的车不停按喇叭,他才踩了油门继续往前走。就这一闪神的功夫,再看过去两个人已经拥吻在一起,究竟是向左还是向右转的,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直到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那个画面都定格在他的脑子里,现在想起来还是烦躁不堪,心乱如麻。 “妈,您给亭亭打电话了吗?”莫以笙皱着眉问。 莫母突然一顿,瞪了莫以笙一眼,“废话,一早就打电话了,她说中午过来给你送饭。”莫母说着哼了一声,把苹果塞在他手里,语气里的嘲讽丁点儿都不隐藏,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亲生儿子此刻正陷在失落惆怅中不能自拔。 “要说你这是苦肉计吧,好像也忒实在了点,我看你这离残废也不远了。可要不是呢,就更亏了,最后除了把自己折腾的够呛,什么都没捞着。哼,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呢。” 从过年那天,莫以笙把那只羊脂白玉镯子戴在温亭手上,莫母心里就有了谱。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想什么,不需多说,做母亲的自然就能明白。 果然,不久之后,他就回来跟他们说了和顾曼妮分手的消息。虽然当时他那个态度有点欠抽,但莫母心里可是高兴的不得了,又有点得意。她怎么会不知道儿子跟顾曼妮分手是为了谁,终究自家的儿媳妇还得是温家的小六。 莫以笙低着头啃了一口苹果,讷讷的说:“我要早知道是这样,我能那么折腾吗。我现在这不是已经在想办法弥补了……妈,这儿媳妇可是您钦点的,不能就这么跟着别人跑了吧。” “哼,这时候知道要听我的话了,早干什么去了。”莫母没好气的拍了下莫以笙的头,莫以笙揉着脑袋,说:“我这还有伤呢,回头拍傻了,可就没人要了啊。” “你还当现在有人稀罕你是怎么着。” 莫以笙被母亲戳到了痛处,两口啃了苹果就侧过身子去不再说话。莫母看着忍不住想笑,别管他三十岁还是四十岁,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 “亭亭那孩子你是知道的,平时看起来柔顺,其实骨子里跟她爷爷一样倔,认准的事就拉不回来。这回别说是我,谁也左右不了,能不能成得看你自己。”莫母说着轻叹口气,何止是温亭,杜敏那里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温老爷子再疼温亭也比不过亲生母亲,况且男人和女人对待这样的事,考虑的角度也不完全一样,她才是最怕温亭受伤的人。 莫母背起包走到门口,又回头对莫以笙说:“亭亭心软,该怎么着你自己想想吧。我们只能帮你稳固后防,冲锋陷阵的事你自己好好盘算吧。”说完又去找主任医师那问了问情况,确定只是断了条胳膊就安安心心离开了医院。 100.心酸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年后没几天莫父就被派往L省视察,莫爷爷身体不好,保姆是离不了家的,莫母也忙着工作,能照看莫以笙的时间少之又少。医院里的饭菜莫以笙根本不吃,温亭只好每天在大院和医院之间往返,原本挺轻松的一学期,因为莫以笙,又变的忙碌起来。 莫以笙的右手是不能动了,吃饭的时候就显得很别扭,拿了勺就端不了碗,动作大了背上的伤也会扯得生疼,于是温亭的工作就又多了一项――协助莫以笙吃饭。 包文宇和周燕走进病房的时候,温亭正坐在床边,拿着筷子一口一口的喂莫以笙吃饭。 温亭见是他们就没客套,扭头说:“你们自己找地坐,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包文宇见到这场面有点愣怔,随口说:“没事,你照顾伤员吧。”在一边的沙发坐下来,心里纳闷,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怎么这样子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周燕可就没有包文宇那么好糊弄,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说:“呦,以笙,怎么撞的,两只手都残了?”还夸张的围着病床饶了一圈,仔细的瞧了又簇起一对月眉,吃惊地说:“左手怎么不打石膏?” 莫以笙最烦这个时候有人来探病,平时温亭总是急匆匆的照顾他吃了饭就要赶回学校。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他们俩能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偏偏又有两个不知趣的电灯泡出现,尤其周燕,一个人就能媲美一盏强光探照灯。 “左手只是一点擦伤,又没骨折,打石膏干什么。”莫以笙不耐烦的说。 周燕抬起他的左手动了动,说:“没骨折啊,看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不能自理了呢。” “呵,哪能呢。”莫以笙敷衍的笑了一下,见温亭正看着自己,又耷拉了嘴角,哀怨的说:“没骨折可也挺疼的,大夫说暂时最好不要活动。” 温亭仿佛没听到刚才周燕的调侃,也没看到莫以笙委屈的表情似的,只专心的喂他吃完了就去清洗碗筷。 包文宇看了看莫以笙的伤势,又问了几句车祸的情况,莫以笙都心不在焉的答着,眼光一直追着温亭的身影,生怕少看一眼她就会消失一样。这些天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过分的平静温和,不管说起什么,都是淡淡的应,淡淡的笑。 莫以笙没有问起过她和幕西霆之间的事,但直觉的她的失常与他有关。特意派人查了幕西霆和MC,尤其是他和温亭在一起的这一年,莫以笙对温亭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包文宇凑到莫以笙跟前,压低了声音说:“昨天我在学校看见亭亭了,还有一个男的,俩人就站在校门口。”包文宇说着看了眼莫以笙,见他眉峰处跳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看见……那男的一直拽着亭亭,亭亭没能甩开,我正想过去的时候,那个男的……” “怎么?” “那个男的就把亭亭抱住了,然后……然后亭亭也没再挣扎。” “然后呢?”莫以笙眉头拢起看向包文宇。 包文宇被他那眼神瞪得莫名其妙,抓抓头发,说:“然后我就走了啊。”之前以为是温亭被人纠缠,他就逗留了一会儿,后来看那情景明明就是小情侣在吵架,他还留在那干什么? 莫以笙斜眼看着包文宇,哼哼冷笑两声,“包子,敢情你今天就是来给我添堵的。” “不是啊,我这不专程来看你的,顺便问问你,那男的是不是亭亭的男朋友。如果不是……” “他不是!”莫以笙不用浪费脑细胞去猜都知道那人一定是幕西霆,沉着脸说:“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那个人……对亭亭也不许提。” 温亭进门就看到莫以笙脸色不善的靠在床头,而包文宇则一脸无辜的看着莫以笙,周燕窝在沙发里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温亭说。 周燕摆摆手,仍止不住一脸的笑意,说:“没事,有人是自作孽,不可活,心酸着呢,不用管他。” 莫以笙瞥一眼周燕,难怪打从一进门,他就觉得周燕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笑容里有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温亭看看莫以笙又看看包文宇,一时间不知道周燕说的人究竟是谁,不过照以往的惯例来看,受委屈的那个应该是包文宇。于是温亭茫然的哦了一声,就没再多问,这一页就算是揭过去了。 男人和女人的兴趣爱好不同,四个说着话很快就变成了这样一种局面,包文宇和莫以笙在谈论时下政局,周燕和温亭则聊着时尚八卦。只是莫以笙的视线时不时的就会朝着温亭转一下,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暗示包文宇赶紧带老婆回家。 “包子,你儿子呢?你们出来这么久谁照顾?”莫以笙说。 提起儿子,包文宇心里瞬间升起一种无以名状的幸福感,反而变得更加滔滔不绝,笑呵呵的说:“没关系,今天把他送到我妈那儿去了。你不知道这小子多好玩……” 周燕见莫以笙脸上像极了肌肉抽搐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难得体贴的拍了拍还在口若悬河的包文宇,说:“老公,我们回家吧,否则有人要不高兴了……哦,我是说儿子知道我们出门不带他,时间久了会不高兴的。” 包文宇有些遗憾的对莫以笙说:“那我们就先走了,下回带我儿子一起来看你。” 莫以笙忙不迭的冲他挥挥手,说:“谢了,不过大夫说我还是静养的好,这样恢复的比较快。” 只剩下两个人的病房显得有些空旷,虽然周燕刚才说的话有占自己便宜的嫌疑,但清除了那两个碍眼的电灯泡,莫以笙还是觉得心情顿时舒畅不少。哪怕温亭并不跟他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在病房里忙碌,甚至两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莫以笙都会有种岁月静好的满足感。 102.私人影院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开着车,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莫以笙时不时扭头看她一眼,却终究没有说话。 在机场的时候,温亭是很果断的拒绝了慕西霆的,可是这会儿,脑子里又禁不住回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 “亭,再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改变,我还是那个会为你不顾一切的慕西霆。” “亭,你知道的,我必须承担这个责任,但是我不会以牺牲我们的感情作为代价。” “亭,我爱你,只有你。” 前面的交通信号灯变成红色,温亭右脚踩上刹车,车子在横线前慢慢停下来,那一句我爱你在温亭脑袋里来回打转。 到底怎么样才算爱,温亭已经开始迷惑了。当初她那么努力的追随莫以笙的脚步,十几年的光阴,自以为倾尽了全力,莫以笙却说她对他不是爱。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能持续那么多年,看到他和顾曼妮紧握的手会那么痛? 在巴黎,和慕西霆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会想起莫以笙,可那时的心情已经跟从前不同。当她欢天喜地的憧憬着和慕西霆的婚礼时,他却说她爱的人不是他。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现在慕西霆再一次对她说爱,他怎么还能说的出口? MC是他的责任,是压在他肩上的重担,他为了挽救家族的基业在她和联姻之间做了选择。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分手的时候慕西霆说也许她会去找他,她真的去了,只是他没看到她罢了。 那一天,良子说,既然你那么爱他,就应该让他知道,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手。于是,温亭在MC的门口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等到了慕西霆和一个法国女人一起走出来的画面。慕西霆的表情很冷淡,但是他没有躲开那个女人亲昵的依偎。那一刻,她已经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挽留和追逐的必要,因为他是真的放弃她了,不管是为了什么。 如今他说他爱的人是她,为了MC他必须做出一个姿态,所以他们的分开只是暂时的。 这世上有多少事情的改变都是在一念之间,一旦更改了,又有什么是能再回归原有路线的。他说是暂时的,会是暂时的吗? “亭亭。”莫以笙轻轻推了下温亭的肩膀,“变绿灯了。” “哦。”温亭回过神来,踩了油门。 莫以笙定定的看着温亭的侧脸,想象着慕西霆在她心中究竟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只是不管慕西霆怎样,他能肯定的只有一点,温亭,是他莫以笙的,从一开始就是,尽管他们彼此都曾在路途中走失在另一个口岸,但最终的结果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亭亭,我们去看电影吧。”莫以笙说。 小时候,他们常常和温家几兄弟一起在大院的放映厅看电影,那时候多数是些老电影,但他们依然看的津津有味。后来去外面的电影院看时下流行的影片,仍旧是三五成群。这么多年,他竟然从没有和温亭单独去看过一场电影,最近的一次就是大学的时候,他和温亭跟着包文宇和周燕一起去看的那场电影。 温亭看了眼莫以笙吊着的手臂,说:“算了吧,你的手还没好呢,再说最近也没什么好看的片子。”况且她现在也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没关系的,看什么不重要,我就是很久没去过电影院了,有点怀念。”莫以笙的语气里多了分难以言传的落寞。 “可是我担心你的手,如果再出意外怎么办?” 莫以笙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高兴起来,说:“不然这样,我们在家看。” 温亭想了想,终于点头。莫以笙家里那套家庭影院她见过,可没体验过,这回就去享受一番私人影院的感觉。 在音像店里翻了好半天,温亭最终选了一张动画片影碟。这两年她也没有好好看过电影了,看到那一排排的影碟突然就觉得有些头痛,千篇一律的晦暗封面,纠结的故事情节。反倒是动画片明亮的色彩让她觉得心里舒畅不少,《飞屋环游记》,之前谁跟她说过,还挺好看的来着。 到了莫以笙家里,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温亭才然发现这个氛围实在有点暧昧过了头。 大概从一开始,莫以笙就是为了把这间卧室打造成私人影院来享受的,窗帘很厚实,一拉起来严丝合缝,透不进丁点光亮。画面倒是清晰无比,音响效果也绝对超越顶级影院,一盏地灯打开,室内的黑暗变成了昏暗,是那种透着些怀旧味道,暖暖的橘色灯光。 这些也都没什么,重点是那昂贵的宽大液晶屏幕是正对着床的,难道她要和莫以笙一起坐在床上看电影? 莫以笙把温亭喜欢的零食摆满了一个托盘放在床上,又拿来了她喜欢的饮料搁在床头柜上。神态自若的占据了床的一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站在床边的温亭说:“坐下啊,你要站着看?” “哦,好。”温亭一条腿蜷着坐在床头,另一条腿还垂在床沿,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开始专心的看电影。莫以笙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局促的温亭,没有说什么,眼光也投注在影片里那个胖胖的小男孩身上。 动画片的故事情节不似其他电影那样让人揪心,却依然能够吸引人的眼光。简单的主题,夸张的画面,生动的对白,让人在烦躁喧嚣的俗世中找到一丝单纯的快乐和纯净的甘甜,也让温亭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了心防。 莫以笙看着温亭慢慢放松下来,踢掉拖鞋,盘着腿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又把腿伸展,身子也向后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脸上的表情因为电影内容变得生动起来,时而微笑,时而大笑,时而皱眉,莫以笙嘴角也噙了一抹笑意,那种类似于奸计得逞的,有些狡诈的得意笑容。 通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 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 谢谢各位的支持!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求金牌,各种求! 103.重新开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飞屋环游记》里的一老一少乘着由五颜六色的气球拽着升空的一整幢房子飞往仙境瀑布,多么美妙的想象。在丛林里遇到五彩斑斓的大鸟,为保护它与探险家搏斗,最终房子座落在平顶山脉仙境瀑布边上,老人实现了与妻子一生的梦想。 起初温亭觉得老头脾气古怪,看到后面又禁不住感慨,为那虚幻中的,老人对妻子的挚爱深情。正在她唏嘘感叹的时候,莫以笙醇厚柔和的嗓音就萦绕在她耳畔。 “亭亭,你的选择是对的。” 温亭扭头看着莫以笙,“什么?” “我说你是对的。”莫以笙幽深的目光直刺进温亭眼底,“慕西霆配不上你,你离开他是对的,亭亭,他不值得你委屈自己。” 温亭惊讶的睁大了眼,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温亭咬了咬唇,别开脸,想避开他的视线。莫以笙却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把脸转回来,正对着自己,继续说:“亭亭,你应该有一个了解你,懂得珍惜你,把你当做一切的男人来爱你,你值得这样的人。” 温亭眼里蓄起点点泪光,她没想到自己不愿提及的这一段已经被人所知晓,这人还是莫以笙。而他就这样赤果果的在她面前说起这一切,让她没有丝毫可以遮掩和躲藏的角落。 “以笙哥,我是不是真的不够好,为什么他最后还是选了别人……我知道那是他的责任,他必须承担起来,可是就真的没有其他方法吗……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我爱过的两个人都不要我,我在你眼里比不上顾曼妮,在他眼里比不上他的MC……” “不是,当然不是。亭亭,谁都比不上你,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好的。”莫以笙抹掉温亭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虽然现在她的脆弱和委屈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但这样眼泪汪汪的温亭实在让他心疼。 温亭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倔强的扁着嘴,说:“你骗人,你喜欢的是顾曼妮,她在你心里才是最好的,你……” 莫以笙左手捏着温亭的后颈,突然拉向自己,温热的唇覆在她的眼睛上,一点一点吻去那些咸咸的液体。 即便是见惯他对自己的温和和宠溺,这样小心翼翼的温柔也是温亭从没经受过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呆呆的承受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 莫以笙微微探出舌尖,轻舔着温亭脸上濡湿的痕迹,逐渐转移到她的唇边。温亭不自觉的呢喃出“以笙哥”,莫以笙低低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咬住了温亭红润的嘴唇。 眼泪还在他的舌尖没有散尽,连带他的吻都泛着一丝咸涩的味道。温亭的双手抵在莫以笙的胸膛稍稍用力推拒几下,没有成功,之后就越来越无力,只能软软的靠进他怀里。 莫以笙用左手搂着温亭的腰,一扭身把她压倒在床上。吻顺着她尖俏的下巴向下游移,来到白皙的颈间和漂亮的锁骨,那只没受伤的手也从薄薄的羊绒衫下摆探进去,一路攀上她胸前的柔软。 “亭亭,我错了,我正在努力改正你看不出来吗。”莫以笙有些沙哑的嗓音伴着他呼出的热气一起吹进温亭的耳朵,“我现在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这么喜欢你,你都感觉不到吗?嗯?” 莫以笙说着在温亭的耳朵上咬了一下,带了几分力道的,随即又温柔的将她的耳珠含进嘴里。这一轻一重的刺激,再加上他低姿态的恳求和喃喃絮语的喜欢,让温亭的理智几乎没有挣扎就溃不成军的节节败退,一声娇媚的低yin从口中逸出。 莫以笙立刻像是得到了默许,动作利落的几下除掉了两人之间已经为数不多的障碍物,拉起温亭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就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 身体的极致绽放后,温亭很快沉沉睡去,莫以笙把她拥进怀里,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二十几年来,温亭是第一次一醒过来就完全恢复了意识,昨晚的每一幕都在脑子里不断闪现,从初时尖锐的疼痛到后来陌生的欢愉……心里的感觉复杂极了,又后悔又不甘,却偏偏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缠绕其中。 细想想,温亭又觉得有些生气,只是不知道是该气自己没出息的妥协还是气他明目张胆的引诱。昨晚上他哪里像个有伤在身的病人?一只手骨折还把她折腾成这样,要是完好无损的时候那还了得? 而此刻她还枕着他的一只手臂,后背还紧紧贴在他胸膛。更过分的是他的一条腿就那么大剌剌的压在她身上,简直把她当大型公仔来抱了,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吨位,要让她陪他一起骨折呐。 温亭气鼓鼓的皱着眉,碍于没有想好退路又不敢让身后的人知道自己已经醒了,只能这么别扭的继续躺着。 不一会儿,温亭的后颈传来一阵湿热酥麻,她身体一僵,就听到耳畔传来压抑的窃笑声。 “醒了?要起来还是继续躺会儿?今天是周四,你上午没课。” 温亭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了解她,连她的课程安排都一清二楚。想到了解,温亭又想起昨天莫以笙对她说的话,一个了解她,懂得珍惜她,把她视为一切的男人,他说的是他自己吗? 若说了解,温亭相信,莫以笙绝对算得上最了解她的人之一,可其他的,他哪里符合? 温亭翻了个身,正面对着莫以笙,说:“以笙哥,你要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和你破镜重圆的打算,所以今天之后,这事就别再提了。”她说的严肃认真,莫以笙却不以为然,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说:“亭亭,你搞清楚,我也没想过要跟你破镜重圆……我们这是,重新开始。” 104.我想拥有你的一生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翻身压在温亭身上,突然就多了点居高临下的气势,在她的鼻尖咬了一下,笑眯眯的说:“我们之间不适合用破镜重圆这个词,我们是重新开始,知道吗?” 温亭不屑的嗤了一声,说:“破镜重圆跟重新开始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莫以笙眉梢一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温亭翻个白眼,一边想要把莫以笙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一边嘟着嘴说:“明明就是一样的。” 莫以笙的鼻尖在温亭脸上蹭了蹭,有些无奈的低笑着说:“我们原来是什么关系,哪里谈得上圆?不过,我们的关系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至于破镜重圆这个词,我不喜欢,也不会给你破的机会。” 听他这么说,温亭突然蹙起了眉,也不再跟身上的庞然大物角力,“哪有什么不一样,我们从前什么关系以后还是什么关系,别说的好像我跟你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你,你快起来,我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 “你觉得现在你在我面前还敢谈清白两个字?”莫以笙双眼微眯,明显的对这个刚刚跟他发展了实质性男女关系的小女人不满,竟然还敢跟他说“好像”。“如果你对昨天的事情不太肯定,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再确认一下。” 顷刻之间,温亭的思绪已经开始涣散,再没有精力去思考破镜重圆和重新开始究竟有什么不同,微弱的抗议也被莫以笙吞没在唇舌中。 温亭盘腿坐在沙发里,直愣愣的盯着对面大快朵颐的莫以笙,那表情舒畅的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不是饿了吗?怎么还不吃?”似是感觉到温亭的情绪,莫以笙绕过茶几在她身边坐下来,左手一伸把她拉起来靠在自己胸口。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要吃披萨的?要是不想吃了,我们就换别的,嗯?” 温亭看了看莫以笙面含春意的笑脸,把屁股挪了挪,离他远一点。莫以笙脸上僵了一下,有些不悦的嗯了一声。 “以笙哥,我们谈谈好吗?”温亭说。 “好,你说。”莫以笙也配合的收回手,靠在沙发里,等着听她琢磨了半天的借口。 “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好,你知道我和慕西霆……” “别想用慕西霆打发我。”莫以笙轻哼一声,斜眼睨着她,说:“亭亭,你是真心喜欢慕西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跟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别说你不会为一个男人委屈自己,就算你真舍得掉那份骄傲,我也不打算放你走。” 温亭被莫以笙这几句话噎的有些愣怔,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莫以笙身子一歪,靠近温亭,“还有什么问题?” “以笙哥,不是因为慕西霆……我只是累了,好像没有那份心力再去爱谁,也不想再费心经营什么,你就让我休息休息不行吗。而且你从前明明说只把我当妹妹的,现在又突然这样说,我一下子转变不过来。”温亭低头绕着手指,讷讷的说,那期期艾艾的小样让人心生怜惜。 整个房间都沉默了,静的几乎能听到时间溜走的声音。良久,莫以笙像从前那样揉了揉温亭的发顶,轻轻叹出口气。如果她真的拿慕西霆做挡箭牌,他已经准备好了无数说辞来说服她,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却教他不得不停下来再耐心些。 她才二十六岁就已经耗尽了热情,这其中有一半是为他。说是一时难以转变两个人的关系,其实是她现在无法全心的信任他吧。因为他曾经无情的拒绝,因为他和顾曼妮的这个四年。 “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就能像现在这样爱你,你也不会遇到慕西霆,不会经历那样的事……好吧,就让你好好休息。亭亭,我不逼你,我等着,谁叫我以前不珍惜你。但是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想从前的事,我也再不是你的邻居哥哥,我是一个想要拥有你往后一生的男人,这点你要明白。” 莫以笙墨黑的瞳仁里闪亮亮的,温亭似乎能从里面看到那个小小的自己。他这番话不是告白,却那样自然而然的说出爱和珍惜,说等她,说要拥有她的一生。温亭的心像是被撞进了什么,那个被冰封的地方被投射进温暖的阳光,渐渐的开始消融,化成一汪潺潺的溪水,脑子也变得昏昏然起来。 “嗯。”温亭木然的点点头。莫以笙笑的柔和,轻拍了下她的脸,说:“快吃点东西,下午上课要迟到了。” 之后的日子,没有留给温亭尴尬的时间,接到温盛信的电话,她就又一次急匆匆的赶往军区总院。这一次她的心情不像得知莫以笙车祸消息时那样放松,那时候莫妈妈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已经放下心来,因为知道他生命无虞。可这一回,温亭手抖的几乎握不住电话,云南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梦魇。 十八岁那年,她的至亲就丧生在云南,难道如今噩梦还要重演? “哥。”温亭一路奔向等在手术室外的温盛信,一双手冰凉,脸色苍白,“哥,三哥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他是副指挥官吗?怎么会这样?” “你先别着急,小六,姚院长亲自主刀,不会有问题的。你别慌,这事还没告诉爷爷,你要镇定一点。”温盛信用力握着温亭的手,想要给她一点热度,她的样子实在令人心惊。 “很严重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温盛信把温亭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别怕,三哥不会有事。今天凌晨他们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遇到一群武装毒饭,三哥被打中了一枪。因为离心脏很近,那边的医疗水平太简陋,只能做紧急处理,他们派了专机把三哥送过来的。小六,你放心,刚才医生说了没有延误时间,问题不大,只是看起来凶险……小六,你坚强一点,三哥不会有事,三哥的情况跟爸爸不一样。” 105.梦魇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长到十八岁,父亲温亦成陪她度过的生日也不过那三四次,每到这个季节,他不是要参加演习就是去执行任务,总是错不开时间。十八岁是她从一个孩子长成大人的界限,而那一年温亭觉得自己运气特别好,因为父亲可以回来陪她过生日。 生日后的第三天,温亦成返回部队。 一星期后,温家接到温亦成身负重伤的消息。 温亭在军总重症病房里看到温亦成的时候,他的气息弱的她几乎探不到,脸色白得吓人,嘴唇也毫无血色。温亭怔怔的看着病床上这个苍白的纸一样的人,竟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这就是平日里英姿勃发的温亦成。 当时温亦成的手术已经完成,头部被流弹击中,卡在头骨的弹片已经取出来,遗憾的是他没能度过危险期。 温盛信还记得医生摇着头把父亲的氧气管拔掉的时候,温亭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在病床旁边,惊恐的看着那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死死的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只知道拼命的摇头。她在抗拒这个事实,她不能接受父亲就这样离开了他们。 那一夜,温亭一个人守在病床边,她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滞留在病房里。第二天早上,温老爷子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温亭是跪在地上的,上半身伏在病床边,头枕着温亦成的一只胳膊。窗外的阳光撒进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病床上的两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浅淡的金色辉芒中,那情景像是一对熟睡中的父女,那样亲昵,叫人不忍心吵醒他们。 那是温盛信第一次看到爷爷的眼泪,没有流下来,蓄满了整个眼眶,眼睛通红。那是老人家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他脸颊边的咬肌因为用力的咬紧牙关而凸显出来,待走到温亭身边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慈爱而柔和。 “爷爷。”几乎是他们一到病床前,温亭就醒了过来,两只眼睛又红又肿,仰头看着爷爷。 爷爷摸着温亭的头,只轻轻的说了一句“亭亭,你要照顾好妈妈,妈妈现在很伤心,你不能再让她操心了”。之后,温亭就点点头,什么都没说,慢慢站了起来。因为跪得时间久了,温亭根本站不稳,当时是三哥吧,是他抱着温亭离开病房的,他看到温亭把脸埋进三哥怀里,肩膀却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五个兄弟中,小六跟三哥是最投缘的,即使他和小六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他也不得不承认,对这个妹妹,最能给与安慰和依靠的是三哥。如今三哥躺在手术室里,在和父亲几乎相同的境况下负伤,温亭的心里该有多么恐慌。 “小六,别怕。三哥没事,三哥不会有事,他能挺过去,肯定能……小六,三哥那么疼你,他怎么舍得你。”温盛信此时才发觉自己有么无力,只能这样抱着温亭,用苍白的语言安慰她,任由她的眼泪将自己的衣领浸湿。 “小五,老三怎么样了?”走廊另一头匆匆而来的是温盛孝,温盛义和莫以笙。 “还在做手术,已经两个小时了。” 温盛义烦躁的来回跺了几步,抓抓头发,恨恨的骂道:“TMD,这帮王八蛋,不把他们全毙了,我就不姓温!” “好了,小四,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温盛孝撞了温盛义一下,又瞥了温亭一眼,示意他别再刺激温亭。“能不能判死刑是你说了算的?法院是你开的?” 温盛义哼了一声,道:“把他们千刀万剐了我都不解恨。” 温盛孝叹口气,扭头看看莫以笙,说:“以笙,你先去复查吧,待会儿再过来……小六,你陪以笙一起去。” 温亭摇摇头,说:“我不去,我要在这等三哥出来。” “亭亭,乖,我们很快就回来……你看我的手不方便,一会儿还要你帮我拿些东西。说不定,等我们过来的时候,盛仁的手术就结束了,我们就可以进病房看他了。”莫以笙就这么哄孩子似的把温亭带走了,另外三个人松了口气在长椅坐下来,眉间的褶皱透露出他们此时的情绪并不轻松。 温盛孝接到电话的时候,莫以笙正好就在旁边,来的路上就听他说起八年前温亦成去世时的情景。那时他人在巴黎,没有亲眼目睹,但从温盛孝的描述中,他能想象得到,温亭是怎么样一种状态。温盛孝让他带温亭离开也不过是想让她暂时缓解一下情绪,她太紧张了,弦绷得太紧,一旦有什么闪失,她必然承受不住。 一离开手术室,温亭似乎也很快明白了二哥的用意,很顺从的跟着莫以笙复诊,做理疗。没多久就接到温盛孝的电话,说温盛仁手术很成功,已经转入高干病房。 温亭是一直等到温盛仁睁开眼睛,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温盛信就赶紧张罗订了贵宾楼的饭菜送过来,几个人都是紧张的一天没有进食,这会儿安了心,饥饿感就上来了。 最后商定这事暂时不告诉爷爷,等过几天温盛仁恢复的差不多,老爷子知道了也不会那么揪心。温盛孝留下来陪护,第二天温盛义再来换,温亭回去收拾些温盛仁的衣物送过来。 送莫以笙回去的时候,温亭忽然感叹起来,“生在我们这样家庭的孩子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从小到大,学校里多少孩子都羡慕我们。可是实际上呢,你住院的时候,莫伯伯在外地,莫妈妈只能偶尔来看看那你。现在三哥受这么重的伤,大伯和大伯母还在国外……他们永远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外人都以为我们是娇少爷娇小姐,其实我们哪个独立的不比别人家的孩子早。” “还有……大哥,当年大哥是被大伯逼着上的军校,现在又要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件事,都是大伯决定的,他能在部队指挥那么多人,却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106.小白鼠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静静的听着温亭的话,路边的霓虹闪烁不断向后退去,眼前又出现新的景色。 良久,莫以笙幽幽的说:“亭亭,每个人生下来就面临不同的环境和命运,有些人羡慕我们,我们又在羡慕另外一些人,这是因为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而我们期待的又总是那些自己所没能拥有的。如果我们多珍惜一些,就会知道,其实我们拥有的比渴望的还要多,亭亭,这是通过你,我才了解到的。所以现在我只想抓紧手里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奢望。至于你说老大……你不是他,不能评判那些东西是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又有谁能逼得了他。” 温亭咬了咬唇,没有再辩驳。她只是因为今天三哥的事情生出些感慨,孩子生病住院最渴望的应该是来自亲人的关怀吧,只是这些别人看来最简单的,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随时随处能实现的。 关于大哥,她只是希望大哥能生活的轻松快乐些,什么温家长孙的胆子,不要将他压的太重太沉。 第二天温亭和莫以笙一起出现在病房的时候,温盛仁已经醒过来,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不错,毕竟是年轻,受了这样重的伤也没有损耗太多元气。 “小六,来。”温盛仁招招手,让温亭坐在自己身边,“昨天是不是吓坏了,瞧你现在眼睛还跟核桃似的。” 温亭小心翼翼的把被子向上拉了拉,握住温盛仁的说:“可不是,三哥,你真的要把我吓死了。你不是说不上前线的吗,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这大后方也太不牢靠了。” 温盛仁扯着泛白的嘴角笑了笑,“小六,别怕啊。三哥命大,你忘了打小奶奶就说我是属猫的,我有九条命。” 温亭大概是最像温盛仁的,从小就淘气,让家里大人不省心。温盛仁小时候受的伤不计其数,跟人打架打得,爬房上树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常事。有一回大伯母出门把他反锁在家里,他愣是从三楼窗户跳了下来,结果扭伤了脚,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你哪是猫啊,你简直就是一猴子,成天上窜下跳的。”温亭说着皱了皱鼻子。 温盛仁笑笑没再说什么,反倒是看着莫以笙问了句,“莫少爷,烟戒了?” 莫以笙咳了一下,看了眼温亭,说:“差不多吧,我这回可是下狠心了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不能食言。” “那是自然。”温盛仁眉梢一挑,笑着说道。 温亭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也无心去猜度,拧开了保温桶的盖子,把汤倒在碗里。浓郁的排骨香气飘散在整个病房,莫以笙闻着这味道就想起自己住院的那些天,简直要溺死在这冬瓜排骨汤里了。 “你回大院了?”温盛仁问。 温亭扶着温盛仁慢慢坐起来,说:“没有,我怕回去忍不住告诉爷爷就没敢回大院。” “那你这汤是哪来的?” “我自己炖的。”温亭说的极是自然,“前段时间以笙哥出车祸住院,莫妈妈没空管她,我也不能天天回大院啊,就跟娴婶学的……你尝尝,以笙哥说好喝的。” 温亭一边说一边端起碗盛了一勺,送到温盛仁嘴边。前阵子喂莫以笙吃饭,温亭对这个动作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也不管温盛仁是不是动弹不得,直接就把汤送进他嘴里。 温盛仁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来,莫以笙就先抢了温亭手里的勺子,说:“亭亭,你歇会儿,我来吧。” 温亭困惑的眨眨眼睛,说:“我不累啊。” “哪能不累,你不是一早起来炖的汤吗,去歇会儿,我来就行了。” “别别。”温盛仁连忙摆手,说:“我自己来,我还没残到那个地步,手能动。”莫以笙这个人他还不了解,做点什么好事总是有目的的,让他伺候喝汤,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得为他放血,他的血也不多,自己还得省着用呢。 温盛仁这次倒是多虑了,其实莫以笙没有太多想法,他只是觉得让温亭喂食可是他死乞白赖,厚颜无耻的装柔弱才换来的专利,哪能这么轻易的让别人享受。 “小六,你这手艺还真不赖,以笙真是有福气啊。”温盛仁斜了旁边的莫以笙一眼,感叹地说。莫以笙回他一个“那当然”的眼神,笑着说:“亭亭第一次自己做的东西就是给我的吧。” 温亭想了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支吾着说:“嗯……啊……是啊。” 温盛仁却皱着眉,说:“小六,你不是说第一次亲手做的东西是给我的么?” “嗯……是给三哥的。” “到底是给谁的?”这回莫以笙和温盛仁异口同声的嚷起来。 “本来是给三哥的,但是第一次不太成功,我不好意思拿给三哥,扔了又觉得可惜……正巧以笙哥在,就给……”温亭越说声音越低,因为莫以笙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索性扭开脸不看他。 那是温亭小学三年级的语文作业,老师要求每个人自己做一道菜,然后依据这个体验写一篇作文。当时的温亭哪里会做菜,闹着要娴婶教她,娴婶疼她疼的什么似的,自然是不肯她小小年纪就切菜热油的。温亭却也执拗的很,非得学会一样,还说做好了要给三哥吃的,娴婶就教她最简单的炒鸡蛋。 打了鸡蛋在碗里,用筷子搅匀了,热油下锅翻炒。温亭在娴婶的指挥下,动作倒是有模有样,就是第一次炒出来的鸡蛋被她翻得破碎不堪不说,还是黑乎乎一片,几乎看不出原材料。 温亭不愿意把这么失败的作品给温盛仁,碰巧莫以笙来家里,温亭就把鸡蛋端给了莫以笙。莫以笙当时还以为温亭是特意给他的,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也高高兴兴的吃了。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做了小白鼠,而且成功的试验品还另给了别人。 107.苹果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盛仁到底是年轻,身体好,在娴婶这个汤那个汤的进补下,康复的很快。温老爷子来看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已不若初时那样苍白,往日的神采也恢复了七八分。 温老爷子向来是不主张娇惯孩子的,有伤有病也不会让他们赖在医院太久。这次却出乎意料的交代温盛仁要留在医院好好休养,不要急着回警局,说是免得落下病根,以后不容易痊愈。温盛仁也丝毫没有往日里工作狂的劲头,真的就那么安安生生的留在了医院。 而来医院看温盛仁最勤的人,除了温亭就是莫以笙。 温亭现在除了去学校上课,其余时间几乎都待在医院里陪温盛仁,莫以笙不到这来就找不到温亭。他答应了温亭给她时间,可温亭近来的表现让他越来越耐不住性子。 她一点把他放在男朋友位置上的意思都没有,平日里从来不主动跟他联系,他打电话过去她也常常用上课,开会之类的借口搪塞他。偏偏他住院的时候堆积了很多事务没有处理,每天都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只能抽出时间就到温盛仁病房来逮人。 莫以笙一推开病房门,满室的欢声笑语突然就中断了。温亭看到他微微皱了皱眉,她竟然一看到他就皱眉,那叫什么表情?就这么不待见他! 莫以笙干笑两声在旁边沙发坐下来,温盛仁抿着唇莫测高深的看他一眼,他顿时觉的一阵又疼又痒的感觉从心脏爬过去,跟有虫子咬似的,不安。 关鸣看到他还是挺高兴的样子,说:“我说最近怎么一找你就说忙,原来是忙着跟这儿表现兄弟情呐。” 莫以笙讪讪的笑着,说:“哪儿啊,前段日子住院耽误了好些事,这不赶着处理呢。有个工程下半年要开,现在还没谱呢,我成天在公司耗着……你那片子拍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关鸣笑着说:“已经开拍半个来月了,我昨天还去看了,都挺顺利。” “那就好。”莫以笙淡淡的说。 温亭从莫以笙进来就没说过话,一直专心致志的削苹果,好容易削干净了直接递到关鸣手里,冲着他甜甜一笑,“给你。” 如果说进门那一瞬间温亭的反映他还能容忍的话,这会儿她对他的无视就是生可忍,熟也不可忍了。莫以笙直愣愣的盯着关鸣,关鸣直后悔自己刚才想也没想就接过来了,现在莫以笙的眼光让他觉得手里捏着的不是个苹果,简直是个定时炸弹,烫的手都要烧起来了。 “咳,老三,你吃。”关鸣把苹果递到温盛仁面前,“多吃苹果好,每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快接着。” 温盛仁原本是想看好戏的,可关鸣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终究还是让他心软,何况真在这闹起来也不像话不是,伸手接了过来,“好,我吃。” “那我再给你削一个吧。”温亭说着就去果篮里拿苹果,关鸣见状腾地一下站起来,说:“别了,亭亭,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刚排除了一颗炸弹,哪能自己再埋一个,关鸣抓起衣服两步就跨到了门口,头也不回的跑了。 温亭一脸的莫名其妙,悻悻的放下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她这不就是坐着无聊,顺手练练削皮技术么,本来就是要削两个的,莫以笙又不喜欢吃苹果。 温盛仁喀哧喀哧的啃着苹果,眼光在莫以笙和温亭之间转了转,突然说:“哎呀,我都忘了,医生叫我今天去看检查结果……你们坐着,我先过去了一趟。” “我陪你去吧。”温亭说。 “不用不用,你招呼以笙吧。”温盛仁说着,人已经在病房门外了。温亭看看莫以笙又重新坐下来,拿起手边的一本杂志正要打开看,却被人一把抱了起来,转眼之间已经横坐在莫医生腿上。 “你干什么呀,手不想要了!”温亭惊呼一声。 莫以笙脸色不善,阴沉沉的,还没说话就先在温亭下巴上咬了一口,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圈牙印。 温亭不悦的蹙起眉,揉着自己的下巴,说:“你是狗啊,动不动就咬人。” 莫以笙把头埋在温亭颈窝蹭了蹭,嘟嘟囔囔的说:“亭亭,我想你。你最近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最近学校忙死了。”温亭把他的脸从自己颈上拨开,他呼出的热气让她觉得那一处的皮肤要被点燃了。 “你没时间见我就有时间来医院?”莫以笙挑眉看着温亭,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谎言,“亭亭,你答应我要考虑的,如果你不守信,那我也要反悔之前说的话了。” 先前两个人约定好,莫以笙不能把两个人发生关系的事告诉别人,温亭会依据他的表现,好好考虑两个人的关系。可这段日子事情太多,她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琢磨这些,况且她现在一闭上眼睛,慕西霆和莫以笙两个人的脸就不断在她脑海里交替出现,她越来越迷茫。 或许莫以笙说得对,她现在没有信心开始一段感情,尤其是她曾经努力追寻而未得的感情。 “我……我还没有考虑好……你答应不逼我的。”温亭讷讷的说。 莫以笙抱着温亭,看她脸上淡淡的绯色,感觉身体里一股热气横冲直撞,捏着她的下巴凑近自己,“你现在越来越不老实,顾虑又多,还不如身体的反映来的诚实。”说罢就狠狠吻上她的唇,等不及她适应就将舌尖探入她的檀口,一路蛮横的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温热的掌心在温亭身上来回摩挲,不一会儿,温亭就觉得身上火烧一样。 莫以笙没了理智,温亭却还记得这是在温盛仁的病房,推着他的胸膛不停的扭动,想要离开他的桎梏。莫以笙终于停下来,头靠在温亭肩上,嗓音暗哑,“别再动了,走火的话你是不是要负责。” 温亭被他这一句话吓得立刻僵住,一动不敢动。待他平静下来,呼吸均匀了才一下从他腿上跳下来,站的远远的。 108.A or B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被他这一句话吓得立刻僵住,一动不敢动。待他平静下来,呼吸均匀了才一下从他腿上跳下来,站的远远的。 莫以笙有些好笑的看着温亭,她脸上的那抹红晕不知究竟是羞得还是气的,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反倒更教他心里痒痒的。 “亭亭。”莫以笙身子向前一探,伸出一只手握住温亭柔若无骨的小手,“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你保证只是聊天,不许碰我。”温亭神情严肃的说。 莫以笙笑着点头,“好,只是聊天。” 得到了保证,温亭这才稍显不情愿的在莫以笙旁边坐下来,“要聊什么,你说。” 莫以笙左手用力一拽,把温亭拖得离自己近一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说:“你坐得那么远,我们怎么说话……亭亭,我现在问你,你究竟在犹豫什么?是不相信我还是真的忘不掉慕西霆?” 温亭默然的低垂着头,脑子里想了又想,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要说忘掉慕西霆,她忘不掉。毕竟他给了她那么多她从未拥有过的温暖,他全部的最为炽烈的情感,她是真的曾经跟随他一起燃烧过的。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忘记?她又不是失忆,怎么能把一个曾刻在心里的人抹去,当作从未出现过那样。 只是,温亭心里清楚,自己和慕西霆再没有在一起的机会。莫以笙说的没错,她舍不掉那份骄傲,那是她与生俱来的,烙印在骨髓里的。她不会继续念着慕西霆,就如同四年前,她不会抓着莫以笙不放一样。 也许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但是每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一个,留给她的她就要,要她去抢去挤,甚至去把两个已经连在一起的人拆分开,她不愿意。不是因为她有多么高尚的道德感和自尊心,她只是不屑于去争夺这样一个男人,强留一份不够纯净的感情。 看到温亭这样沉默不语,莫以笙牵起她的一只手,在指尖轻轻咬了一下。温亭便微微瑟缩,抬起漾着水波的眸子望着他,有些怯怯的。 “亭亭,我知道你对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是要你现在就承诺我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逃避。你要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管你躲到哪里,只要我想找,就一定能找到你。我不管你心里对慕西霆还有多少留恋,你要尽快处理干净,你心里只能有我,因为……” 莫以笙摊开温亭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目光灼灼,一字一句的说:“这里面只有你的位置,我要你跟我一样。而且……不管你怎么想,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依你的性子,如果换了另外一个男人,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所以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我知道……” 温亭原本被他的深情凝望和霸道情话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正柔软着,听到后来却忍不住的血气上涌。她最不愿他提那天的事,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起,还有他脸上的那份得意,她恨不得一巴掌扇掉。 温亭愤愤的甩开莫以笙的手,噌一下站起来,指着莫以笙说:“我警告你,不许再提那天晚上的事,那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了!永远永远没有下一次!” 莫以笙静静的看了温亭一会儿,双眼眯起,“你再说一遍。” 温亭清清楚楚的从那墨黑的瞳仁中看到了危险的光芒,本能的就想要逃离,却还是倔强的扬着脸,说:“那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 “好,这可是你说的。”莫以笙冲着她淡淡一笑,然后慢慢站起身。温亭刚刚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下一刻却被莫以笙扯进怀里,紧紧的贴在他剧烈跳动的胸膛。 “以……以笙哥,这可是三哥的病房,他马上就回来了……”温亭手足无措的看着莫以笙眼底噗噗燃烧的火苗,那不是情yu,是被她气的。 莫以笙突然勾着嘴角一笑,几分邪肆,倒衬得他立体的五官更为魅惑,“我知道,反正你这辈子只能跟着我了,只要能达到目的,换种方法也不错。” “你什么意思?”温亭警惕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张俊脸,身子向后仰着躲着他。 “我的意思是……干脆让老三来个捉尖在床,也省的我这样被你折磨。只要温爷爷和杜姨知道这件事,你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嫁给我,反正我是乐意之至,绝没二话……你觉得呢?” “莫以笙……你……你……”温亭也不知是被他的话气的还是悚到了,竟然你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莫以笙倒是一脸闲适,甚至体贴的帮她想到了词来形容自己。 “无赖是吧?我就无赖了,怎么着吧。你说,是实施我刚才的提议,还是……” “不要刚才的提议,另外一个!”温亭推着莫以笙说。 莫以笙轻笑一声,在温亭脸上亲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还按照之前商量的,但是我要定一个期限。” “多久?”温亭嘟着嘴说。 莫以笙想了想,说:“我们不定时间长短,你刚才不是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那么……就到我们的下一次为止。如果你没能经得起诱惑,我们的关系就要确定下来,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 “不行,我不同意。”温亭不用想就知道这里面有阴谋,答应他难保他不使什么手段。 莫以笙笑着凑上来,说:“看样子你是准备好执行第一计划了?” “……” “总之就这两条路,你自己选一个吧。” 温亭杏眼圆睁瞪着面前这个人,这家伙还是她从前迷恋的那个莫以笙吗?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个无赖?她居然喜欢一个无赖那么多年!真是年少无知啊,被他蒙蔽了那么久。 “A还是B?”莫以笙晃了晃怀里愣怔的人,说。 “……B。” 温亭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踏进了陷阱,很久以后她才醒悟,凭什么他问A还是B,她就要老老实实的选择其一?B后面还有C的呀。 109.重逢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盛仁出院这一天,温家老二兑现了之前的诺言,领着呼呼啦啦的一群人在自己的饭店里折腾了个天翻地覆。也是那时候,温亭才知道三哥这一趟云南行究竟有怎样的深意。 “老三,你这一趟回来可是负了伤的,怎么也得给你记一功吧?”关鸣冲着温盛仁扬了扬下巴,“上面什么意思,是不是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再给你升一级?” 温盛仁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清凉微苦,透着丝丝甜味,上好的六安瓜片,比起他父亲那里特供的似乎还要有滋味些。也亏得老二惦记他,不知打哪弄来了那一包,都留给他了。小六不许他喝酒,就单给他沏了这一壶。 其实他的伤早好了,听着是枪伤,说到底也是皮肉伤,既不伤筋动骨,也没碍着内脏,又在医院躺了那么久。连莫以笙的胳膊都长好了,他哪里那么娇弱。只是他这个小妹妹执拗起来,当真是油盐不进,玉皇大帝的面子也不给,偏偏别人都会给她留着余地。 “嘉奖自然是有的,其他的我就不敢多说。毕竟这次我们只是幌子,那帮毒饭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上面真正的用意在那群人身上。”温盛仁虽然从小调皮,但是个有主意的,成长后也懂得锋芒不能太露的道理,有些事情说出几分,自己心里明白就是。 关鸣略略点头,他们几家都是来往最为密切的,温盛仁说到这里,他也便能知晓其中关系,不再多问。 莫以笙沉默了好一会儿,侧着头问温盛仁,“你住院就真能把他们都糊弄了?还是要当心,狗急了也会跳墙。” 说起来还是温老爷子考虑的周全,他特意跟专案组的人通了气,把温盛仁留在医院里。一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二来也将那些人的眼光转移到其他地方,温盛仁反倒可以安心部署计划,彻底隐到了幕后。如今大幕即将落下,只留一些善后工作的时候,温盛仁才又回到专案组,继续手头的工作。 温盛仁笑着拍了拍莫以笙的肩膀,说:“放心吧,都是布署好的。”瞥一眼神色凝重的温亭,继续道:“你真当他们手眼通天,瞧你说的玄乎,再把我家宝贝小六吓着了。” 莫以笙看一眼温亭,也笑起来,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揽住她的肩膀,话是对着温盛仁说的,其实是给温亭听的。 “真出什么岔子也轮不到你头上,这都到咱们的地界儿了,他还能翻了天不成。”莫以笙说着握了握温亭的肩,似是在安抚。温亭却冷冷的扫了莫以笙一眼,视线落在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上。 自从她在医院答应了莫以笙的不平等条约以后,他就开始跟她耍这些小心眼。不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抱一下亲一下,就是当着别人的面做些亲昵的动作,而且越是人多的时候,他就越是来劲。 温亭捏着莫以笙一根手指像捻着擦过鼻涕的卫生纸似的甩到一边,那嫌弃的小眼神,看的莫以笙心里又是火烧又是冰敷,冷热交替的难受,脸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讪讪的笑着收回手。 旁边温老三和关鸣见着了都佯装没看见似的,扭回身子继续跟其他人说着什么,心里却在冷笑,莫以笙,你就该着让亭亭好好折磨折磨! 关鸣正在眉飞色舞的时候接了个电话,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匆匆道了句有事就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莫以笙看着关鸣的背影,心里也跟着突的一跳。不自觉的扭头去看温亭,她还鼓着脸跟温盛仁掰扯云南的事。自从她知道温盛仁去云南的真正目的以及他受伤的原因,她就一直不大高兴。刚才听了他们的话又像个啰嗦的小老太太似的,一个劲儿的嘱咐温盛仁注意安全。 莫以笙看着,放在桌下的一只手就去握温亭的,温亭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跟温盛仁说话,手却没有挣开。慢慢的,莫以笙心里那股异常就这么消退了。 第二天打开电视的时候,莫以笙终于知道当时心底的那种情绪竟是这样准确的预感。 娱乐新闻里报道着关鸣公司的那部合拍片出现问题,女主角意外受伤,整个剧组全部停摆。 莫以笙皱着眉听电话里关鸣的声音,也是透着几分焦虑的,“要等女演员归位至少是两三个月以后的事情,可如果这个时候换演员,之前一个月的镜头全部作废不说,一时之间去哪找这个适合的人选……以笙,这一回不是华媒自己的事情,慕西霆势必是要再来一趟B市了。” 慕西霆几乎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安排好了公司的日常事务,第二天晚上就出现在B市机场。迎接他的人不再是华媒的员工,而是总裁关鸣。 这一回,慕西霆不是抱着期待来的,而是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踏上这个他一直留恋着的地方。所以当关鸣远远的看到慕西霆时,只觉得他目光沉静如水,似乎并没有为这件事多么忧心,挺拔的身姿,从容的步履,更是没了之前见到的那种落寞和沉重。 关鸣不禁在心里暗暗揣度,究竟这一次的慕西霆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来到B市的?上一回,他就知道,慕西霆不是单纯冲着合作来的,他心里有着难以排解的思念。而这一次,他几乎可以断言,慕西霆是真的要成为莫以笙的对手了,只是他凭什么自信可以再次得到温亭呢?在温亭已经知道那些事情以后。 “关总,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慕西霆礼貌的伸出右手,脸上是完美的淡淡微笑。 关鸣也淡笑着握了一下他的手,说:“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你再一次来到B市。” 慕西霆摇摇头说:“不,我的意思是按照我的计划,我们大概两个月后才会见面。这大概是天意,上帝也等不及要我遵循自己的内心。” 110.面具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双方最终商定的结果,是立即选用合适的女演员替代之前的女主角,前一个月拍摄的镜头也只好废弃掉。 这样的决定对华媒和MC来说是无奈之举,但对其他女演员来说,反倒是一件值得拍手称快的好事。 谁人不知这部片子登上的不仅是国内的大荧幕,打开法国市场也自不必说,而华媒更是打定主意要参加来年电影节的,一旦得到赏识,演员的身价岂止是三级跳。 上一次错失良机的女演员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其中就包括顾曼妮。 和莫以笙分手以后,顾曼妮抑郁了好一阵子,只勉强接拍了两只广告和几次电视访问。林真看不过眼她这样颓废,曾想过要找莫以笙谈谈,在她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不外乎是长辈的刁难,只是因为顾曼妮的阻拦而作罢。 如今遇到了这样的机会,林真自然是要为顾曼妮倾尽全力争取的,即便不能真的如她想的那般成功,在电影节上大放异彩,至少也要让顾曼妮从莫以笙的阴影中走出来。 “眼下的社会,一个女人失去了爱情不算什么,如果连事业也丢掉,那么还能剩下多少?曼妮,爱情原本就是靠不住的,它随时会改变,也不是你付出努力就能得到的。抓不住这个男人,你可以牢牢抓住自己的事业,借着这个机会在影视圈站稳脚跟,把你顾曼妮的名字刻在金字塔的塔尖上。” “曼妮,这次的机会一定要抓住,这部电影如果能成功,那绝不是《蝶恋》能比的。只要你在电影节上露脸,即便拿不到最高奖,你的身价和知名度都会上一个很大的台阶。只要这次成功了,以后就不是我们追着制片和导演跑,他们都会成为你的拥趸,到时候趾高气昂的就是你。” 林真谈到这样的事情时,眼睛里总是透出一种晶亮的光,闪着希望,让顾曼妮觉得她所憧憬的一切似乎就在眼前。这么多年也正是这样的林真一直在给与她鼓励和安慰,让她总是能在不顺利的境况下不断的告诉自己,挺一挺,咬咬牙,再坚持一下。这些年,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顾曼妮握着林真的手,笑着说:“好,我会好好加油。” “这就对了。走,我们去华媒。” 按照林真的预想,这次的角色竞争虽然大,但是顾曼妮跟华媒上一次的合作那么成功,这段时间也算的上是风头正劲,再加上跟莫以笙的一段旧情,关鸣不至于袖手旁观。 可真到了关鸣面前,林真才知道自己是太乐观了。 且不说关鸣拿给她们看的那一摞厚厚的演员资料,单听他话里的意思,就丝毫没有想要伸手帮一把的味道。 “曼妮,我华媒的规矩你懂得,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你,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这些资料也不会让你看到。想要竞争这个角色的人数以百计,但最终决定权不在我手里。你也知道这回是MC特意请来的法国导演,当初签约的时候就是写在协议里的,对于演员,导演是有决定权的。我能帮你的就只是尽早安排试镜,第一时间让你知道结果,也不至于你为了这部戏影响其他的工作。” 关鸣坐在皮椅里,整个身子都靠进椅背,双手交握置于身前。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态度却是十足的公事公办,“曼妮,林大经纪,你们看呢?如果你们愿意,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 顾曼妮看着关鸣,心里突然生出一分凄凉。这就是她和莫以笙分开的结果,当初有莫以笙在的时候,他甚至不需要说一句,关鸣都愿意为她争取到底。现在她不是莫以笙的女朋友了,她在关鸣的眼里就和其他初出茅庐的小明星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没有了莫以笙,他们就连一点交情都没有了?好歹她也是《蝶恋》的女一号,也算是帮她华媒挣了不少钱吧。就算不是合作伙伴,也不必这样弃若敝履吧。 这样想着,顾曼妮反倒被点燃了斗志。既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缺少人情味儿,人人都只是仰望高处的,那么她就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站在众人之上。 “既然关总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一定要关总给个承诺。”顾曼妮笑着对关鸣说:“况且我们原本也就是想要个试镜的机会,关总能亲自安排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能还要求更多的……就这么办吧,麻烦关总尽快安排。另外就照关总说的,成与不成都请早些给我答复。” 林真接过顾曼妮的话,说:“是啊,现在曼妮手上也有几个本子,一直在考虑,还没有确定下来。这边的结果出来,我们也好做决定,叫人家等的时间久了还以为曼妮耍大牌呢。” 关鸣心里冷嗤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颔首,道:“好,这一点我能做到,绝不能阻了曼妮的前途。” “那么,我们就不妨碍关总了。”顾曼妮和林真起身告辞。 关鸣也客气的站起来,叫了秘书进来,说:“送送顾小姐和林小姐……时间定好了会通知你们,曼妮,你好好准备。” 顾曼妮笑着点点头,说了声再见,便和林真消失在厚重的红色木门外。 关鸣斜倚在宽大的黑色皮椅里,一手指着脑袋,看着门上精细的雕花,良久,突然挑着唇,无声的笑起来。 别得不敢说,顾曼妮的演技可真是一日千里。才进《蝶恋》剧组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表演,可现在她已经能随时把面具挂在脸上,对着他也会卖弄几分,明明在心里怨念,面上还能笑脸相迎。 而林真的确是个有手段有能力的经纪人,也肯为自己的艺人费心思,只是不知道顾曼妮遇到她,是幸还是不幸。 ********************************************************** 元宵节快乐! 111.郑桐(上)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走进电梯,林真和顾曼妮都卸下了方才的温婉笑靥,顾曼妮还算平静,林真就有些愤愤然。 “哼,商人果然重利轻义,一点不顾及你也是《蝶恋》的功臣。”林真说。 顾曼妮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关鸣只是对我根本谈不上义字。从前他是看在莫以笙的面子,现在……呵,我顾曼妮的脸面,他瞧不上。” “所以说啊,曼妮,女人还是要自立自强才行。”林真咬牙切齿的说。 “这一点,我跟你的想法一样。”顾曼妮笑着说。 电梯门开,里外的四个人都是一怔。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站在温亭旁边,一个模样清丽的年轻女孩。顺直的黑色长发束起一个马尾绑在脑后,简单的长毛衣外套,牛仔裤,平底短靴,她身上没有任何时下流行的装扮,身上那份青春逼人的神采却令人不能忽视。 “啊,你是顾曼妮!”年轻女孩兴奋的叫起来,脸上也明亮不少,那灿烂的笑脸如同夏日里的骄阳,耀眼的令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你好……温小姐,你好。”顾曼妮立刻收敛心神,嘴角眉梢都调整的恰到好处,绽开一个优雅又不失温和的笑容。 女孩的注意力似乎因为刚才顾曼妮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转到了温亭身上,睁大眼睛,惊奇的说:“温老师认识顾曼妮?”温亭笑而不语,她眼珠子转了转,又像是顿悟般的,说:“啊,对了,温老师认识华媒的关总,肯定就认识很多明星……” “郑桐,你挡到顾小姐了。”温亭淡淡的说。 女孩像是恍然大悟般的往旁边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有点激动。” 顾曼妮笑了笑,“没关系。”又冲着温亭略一颔首,“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温亭淡笑道:“再见。”拉着郑桐走进电梯,直接按下三十三层。 电梯外,顾曼妮有些犹疑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电梯门,泛着冷冷的银色光泽,不自觉的蹙了蹙眉。 “怎么了,曼妮?”林真发觉她的脚步缓了,疑惑的问。 顾曼妮回过身来,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刚才那个女孩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好了,一个小姑娘也值得你费神去琢磨,还是好好想想我们自己的事吧。”林真挽住顾曼妮的一只胳膊就快步往外走,顾曼妮也就不再纠结于刚才那个叫做郑桐的女孩子,把精神投注在合拍片的事情上。 电梯里郑桐却是兴奋不已,缠着温亭不断的发问。 “温老师,你还认识哪些名人啊?能不能帮我要签名照?” “温老师,关总这个人怎么样?脾气好不好啊?我们这样突然找来,他会不会不高兴?” “温老师,你说关总能答应让我出演吗?我听说片场的权威是导演,关总说话管用吗?是不是要导演点头才行?” …… 温亭无奈的瞪着天花板,临出电梯时,又转头对郑桐说:“我们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吧?如果你是要我来帮你走后门,我们就不必进去了。” 郑桐用力的点点头,捣蒜似的,说:“你放心,温老师,我都记得,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温亭轻呼口气,自言自语般的说:“真搞不懂,现在的男孩女孩怎么都喜欢当明星。” 郑桐笑呵呵的在温亭肩上靠了一下,说:“嘿嘿,人各有志嘛。温老师,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那么高的觉悟啊。” “马屁倒是拍的响,可惜你拍错了,我决定不了你的未来。”温亭笑着推开郑桐的脑袋,“嘴巴多抹一点儿蜜,待会儿瞧见正主了再好好施展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吧。” “遵命!”郑桐点点头,从包里翻出一只唇膏往嘴巴上抹了抹,咂了咂嘴,说:“这回够甜了。” 一身黑色职业装的秘书小姐踩着三寸细高跟,袅袅而来,脸上是职业化的微笑,对温亭和郑桐微微颔首,说:“温小姐,总裁在办公室等您,请跟我来。” 温亭淡淡应了声,跟在秘书身后,郑桐却仿若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不愧是影视业的龙头啊,秘书都这么漂亮……”待走进总裁办公室,见到关鸣的那一刻,郑桐一直絮絮叨叨的小嘴反倒彻底闭严实了。 “亭亭。”秘书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关鸣已经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你怎么想着来我这儿了?这位是?” “我的学生,郑桐。”温亭一边说着一边自动自发的在旁边沙发坐下,还皱着一张脸,抱怨道:“你这什么破地方,整条马路堵得跟停车场似的……我都渴死了。” 关鸣非但没有丝毫不悦,还笑意盈盈的吩咐秘书去泡茶,“之前的碧螺春还有吗?” “有。”秘书点点头,得到指示就转身去泡茶了。 温亭笑嘻嘻的说:“就知道还给我备着呢。” 关鸣也索性坐在沙发里,似嗔似怨的回道:“可不,知道你好这个,从你去MC帮忙就一直给你留着,可那事了了,您温六小姐就老也不来了……到底我这是没什么能吸引你的。” 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个武将,年纪大了却变得风雅起来,喜欢书画,喜欢茶。温亭和温盛仁对茶的喜爱也都是随着温老爷子的,只是温盛仁喜欢六安瓜片,温亭喜欢碧螺春。 这些茶叶是温亭去给MC做翻译的时候,关鸣备下的。知道她跟着温老爷子,嘴也刁得厉害,这两斤明前碧螺春,他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的,但凡温亭过来,就会沏上一杯。 温亭想起莫以笙的车祸,皱皱鼻子,嘟着嘴说:“之后不是就没闲着么……”转眼看到关鸣一脸笑意,想也没想就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鸣子哥,你再笑我就走了。” 112.郑桐(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之前郑桐只在学校里偶然见过一次关鸣和温亭走在一起,两个小时前也见识了温亭给关鸣打电话时候的嚣张样子,可现在亲眼目睹两人是这样一种相处,心里还是禁不住暗暗吃惊。 这温老师跟关鸣究竟是什么样的交情呐?在堂堂华媒总裁办公室,她紧张的手足无措,她却自在的好像是在自家客厅一样,举手投足也看不出丁点儿的拘束。 而关鸣对她也是实实在在的纵容,完全没有公司领导者的气场,他们之间的互动那样自然随意……郑桐心里突然有些不确定,究竟自己这一步走的对是不对呢? 秘书的敲门声打断了郑桐有些凌乱的思绪,关鸣也仿佛猛然间意识到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一直被晾在一边,抬起头说:“这位……呃……” “郑,关总,我叫郑桐。” “哦,郑小姐,坐啊。” 秘书把三杯透着清香的碧螺春摆在桌上就转身出去了,温亭端起来轻啜一口,秀眉轻轻向上挑了一下。郑桐看到关鸣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郑桐,尝尝啊,这么好的碧螺春不常见的。”温亭对呆愣着的郑桐说道。 “怎么样?”关鸣问。 郑桐面色微赧,讷讷的说:“我不懂茶,只是觉得挺香的,也很清淡。” 关鸣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温亭想了想,放下杯子,说:“鸣子哥,你觉得我这学生么样?” 关鸣挑眉道:“什么意思?” “你别想太多了。”温亭说:“我这学生想当演员,我就想让你看看她有没有这个素质,如果不行就直说,让她趁早安心回去读书。” 关鸣看了眼脸颊略有些泛红的郑桐,了悟的笑道:“原来是给你学生走后门来了。” “瞒不过你……其实也不是,就是想让你给她个机会,你们那叫什么来着,试镜?”温亭偏着头看向关鸣,见他眉头微蹙,又接着说:“她得过选美比赛的亚军,那些明星不是都有经纪人,经纪公司给牵线吗,我这学生什么都没有,我是她老师,就帮她这么一次……就去试试,行不行的我不管,也不要你搭人情,行吗?” 关鸣一手摸着下巴,又细细打量了郑桐一番,略一思索,说:“你开口了,不行也得行。不过这事确实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你知道慕西霆那里……” “放心,我明白。”温亭打断关鸣的话,笑着说:“要是不行,她也就知道自己的斤两,只要让她去试一次就是。” 郑桐一听关鸣答应了,刚才的紧张消了大半,脸上的笑容也回来了。三个人随意聊了几句,确切的说,应该是关鸣和温亭在说,郑桐就只是静静的听着,间或附和的笑笑。之后,关鸣说:“亭亭,正好晚上约了小五,你跟我一起去吧。” 温亭犹豫的看向郑桐,郑桐则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温老师,关总,你们有事我就先走了,谢谢关总肯给我机会。”说着还朝关鸣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兴高采烈的摆摆手走掉了。 郑桐鞠躬的样子让温亭一下回想起她拦在自己面前,恳求自己带她来见关鸣的情景。 其实郑桐算不上是温亭的学生,她只是来旁听。下课的时候,温亭收拾了课本离开,郑桐就一直跟着她,直到她猛地停住脚步转回身来问她,“你跟着我做什么?”郑桐还没说话就先给她鞠了个躬,标准的九十度。 温亭当时吓了一跳,第一反应这孩子是日本人?接着又为她十足十的标准普通话震了一下,什么时候日本人的语言天赋也这么高了? 然后郑桐才略显腼腆的说:“温老师,我是法语系大三的学生,我得过选美比赛的亚军,我想参演华媒的新片,您能不能帮帮我?” 郑桐说当初参加比赛的时候,她见过华媒的总裁关鸣,后来在学校里看见过关鸣和温亭在一起的画面,就认定他们一定是相识的。因为自己找不到任何门路,没办法参加华媒的试镜,这才想要碰碰运气,找到温亭帮忙。 最初温亭也觉得莫名其妙,想着这不过是个被名利蒙蔽双眼,渴望成名的小孩子,并没有打算为她来找关鸣。但郑桐接二连三的来求她,态度很是诚恳,渐渐的,温亭发觉她不讨厌这个孩子,甚至她身上有些地方让她觉得喜欢。这是人与人之间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也许没有任何具体的因由,但就是不会排斥,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眼缘。 “亭亭,你跟我说实话,她真是你学生?”关鸣问。 温亭看着他,瞬间领悟,其实说什么跟哥哥有约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让郑桐离开,他才好说真话。 “旁听过我的课,算是吧。” “为什么要帮她?你是从来不会求人的,因为慕西霆,我能理解,可为她……”关鸣说着摇了摇头,似是不能理解,也不赞同她的行为。“你了解她吗?知道她什么底细?” 温亭却笑了笑,心无城府的样子,说:“别把人心都想的那么坏嘛,你们这些生意人真是的……我挺喜欢这个女孩儿,你不觉得她的眼神很干净?她不会是那么有心机的人,反正也不是要你怎么样,就只是给她个机会嘛,说不定我送了你一颗明日之星呢。” 谁都没想到,此时温亭的一句玩笑竟一语成谶,之后的日子里,郑桐真的成为华媒旗下最为耀眼的一颗星。 关鸣无奈的揉了揉温亭的头发,也笑起来,“一定是她磨了你很久了吧,知道你这丫头就是心软……好吧,卖你个面子……不过今儿这晚餐,是不是该你请?” “没问题啊……不过先说好,不能挑太贵的,你们都是有钱人,我可是个工薪阶层。”温亭捂着包,一副小家子气的守财奴模样逗得关鸣顿时朗声大笑起来。 “行,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113.毒素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挑了离自己公寓不远的一家餐厅,韩国烤肉。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摆满了各种小菜和肉食,关鸣把一片牛肉放上去,立刻听到滋滋的冒油声。 这几年受韩流影响的不只是文化产业,韩国料理也越来越多,哪怕只是卖紫菜包饭的小店也敢打出韩国大厨的招牌。 关鸣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好吃在哪,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拌饭,大酱汤之类的,论精深比不上中餐,轮精致比不上法国,也就是人们偶尔图个新鲜罢了。 不过温亭是兴致勃勃来的,关鸣就不愿扫她的兴。 “你常来这?”关鸣问。 温亭摇摇头,“第一次来,听别人说还不错,找你来试试……鸣子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和三哥他们经常凑在一起偷偷喝酒的事?” 关鸣夹起烤好的牛肉放在温亭碟子里,笑着说:“当然记得。” “那时候也不挑剔,随便什么小饭馆都去……这样的餐厅,好多年没进来过了。” 从前上学的时候,是常跟莫以笙,温盛仁他们一起在那些不起眼的小店里吃些烤肉串什么的,温亭就是他们身后的一条小尾巴。 那时候在读高中,十六七岁,不是为了吃,就是兄弟几个聚在一起找个喝酒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吃食,酒却正经是好酒,都是他们几个轮番从家里偷出来的特供的好酒。每次喝完了酒也不敢直接回家,就在外面闲晃,直到身上的酒味散了。善后工作做得好,家里大人也就一直没发现。 被发现的那一回是因为温亭,也怪自己一时兴起就让温亭也喝了一小杯,谁知道这丫头遇到白酒就是一杯倒,很快就昏昏欲睡。正值隆冬,温盛仁担心她感冒,几个人只得把她背回家。关鸣本以为父母都不在就张罗着到自己家里去,谁知一回去就被返回家里拿文件的父亲逮个正着,一顿揍自然是免不了的。现在想想,自己的酒量八成就是那段时间练出来的。 那时候到底年纪小,关鸣心里多少存了些怨气,第二天看见温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觉着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那么倒霉。而温亭那些天却是格外的乖巧,也不像平日里那样黏着莫以笙,反倒总是用一种讨好的眼神看着他,时不时的从口袋里掏出些零食给他。 这么想来,其实温亭对他也是很在意的。他运气好,一起长大的这群人都是重感情的,即便到今时今日,也没有谁把利字放在情义之前。 “还是老三好,温老爷子从来不在喝酒这事上较劲。”关鸣叹口气说,“我爸也是文爷爷带出来的兵,怎么就没能沿袭他这点呢。” 温亭笑着说:“你到现在还以为关伯伯揍你那一顿是因为你偷偷喝酒?” “不然呢?”关鸣反问。 “当然不是啦。”温亭看着一脸茫然的关鸣,说:“关伯伯早知道你跟他们喝酒的事,他那么精细的人,别说酒柜里少了一瓶酒,就算是哪一瓶里少了二两他都看得出来。他打你是因为,那天你们把他珍藏的那瓶八十年茅台偷偷喝掉了。” 关鸣吞了下口水,惊得双目圆睁,“八十年?”他记得那时候他只是随手拿了一瓶,根本没在意是什么,可只是个普通的瓶子,喝的时候几个人还惊奇,味道怎么不一样。 “不可能啊,我知道他有那么一瓶酒,我拿的都是普通的。” 温亭眨着眼睛想了想,说:“哦,对了,关伯母说那时候关伯伯就担心你把他那瓶好酒糟蹋了,特意换了个不起眼的瓶子装着,没想到……” 这整件事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弄巧成拙。 关鸣哼哼笑着把铁板上的肉片翻了个个儿,“难怪那天揍我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我还以为他是气昏头了呢。”平时哪回不是体罚完了再叫他检讨自己的错误,原来是因为他聪明反被聪误,当着儿子的面不愿说出口罢了。 “哎,你觉得郑桐能走这条路吗?”温亭看着关鸣。 关鸣略怔了怔,直直盯着温亭,少有的严肃认真,顿了一会儿,说:“有我在,这条路只要她想走自然走得通,但是我并不希望她进这个圈子。亭亭,你也看得出来,郑桐是个干净纯真的女孩儿,一旦走进这里面,难保她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名利对他们来说诱惑太大,只要一次把持不住,就是滑向另一个深渊的开端。虽不能说所有人都是这样,可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就我见过的也不少……亭亭,即使这样,你还要我帮她?” “……可这是她的梦想啊。”温亭蹙着眉,低低的,试探的说:“也不见得都会这样吧?嗯?” 关鸣静静的看着温亭,她现在的这个表情,又让他想起多年前,她看向他时那种讨好的,怯怯的眼神,像是期待又有些害怕他拒绝。 “既然你这么说,好吧,我会尽力帮她,但是能走多远也要看她自己有没有那个造化,怎么都捧不起来也不是没有。” 关鸣没有告诉温亭,其实每个女孩在进入圈子之前,都是怀揣理想的热血青年,也大多抱着美妙天真的想象,郑桐并不是那么出众。他之所以会顾虑,是因为郑桐的笑容里有一种独特的味道,这跟一个人很像,让他无端的想要珍惜。正因为这一点他希望她能保存下去,不要因为环境的浸染而更改。 答应帮郑桐踏上这条路,并且许诺会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直到她能独自撑起一片天空,则是因为温亭。这对他来说不是件难事,也花费不了多少气力,而温亭是他们共同的小妹妹,既然她开口,就没有人能拒绝。 关鸣想,温亭简直可以算得上一种毒素,根植于他们每一个人心里,不管开出的这朵花是亲情,友情抑或爱情,都是他们心底最为珍视的一处风景。 114.回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慕西霆一直等到夜色深沉,才在公寓门口看到形单影只的温亭。 这一霎那,他心里欣喜而苦涩。欣喜她仍旧是一个人,她身边的位置还没有被人占据,苦涩此刻的自己只能是个等待者,而非那个陪在她身边迎接夜幕降临的人。 温亭看到慕西霆稍稍怔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情绪,像面对一个老朋友那样,笑着喊了一声“西霆”。虽然从听说电影女主角受伤入院起,就隐隐的预感会再见到他,此刻还是感谢关鸣的提醒,“穆西霆已经到B市了”,才使得她不至于在看到他时慌了手脚。 “你等很久了?”温亭说。 慕西霆点点头,路灯白花花的灯光照在他的眼镜片上,让温亭有些眼花,看不清他眼底的波涛汹涌,只听到他沉沉的嗓音,带点安慰地说:“能等到你就好。” “嗯……”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很重要。” “那……我们上去说吧。” 和慕西霆并肩站在电梯里,温亭一直偏头看着电梯右边逐渐变化的红色数字,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间寂静的能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 终于到达顶层,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慕西霆跟在温亭身后进了门。 按下开关,满室的黑暗都被驱散了,一片光明。温亭打开电视,转身到厨房倒了杯水给慕西霆。 慕西霆接过杯子却仍是站着,慢慢环顾这间不算大的房子,装修风格是简洁明快的,略显硬朗,家具摆设倒是十足温亭的风格。电视机旁一定要有大的绿色植物,雨伞在鞋架旁边,喜欢的照片贴在显眼的位置,钥匙永远是随手丢在茶几上,还有,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 “亭,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慕西霆说。 温亭顺着他的眼光看了一眼电视,这是她在巴黎时养成的习惯。 从前在B市,她一直是住在大院里的,家里有爷爷奶奶,有妈妈,有温盛信还有娴婶。除了在部队任职的大哥,其他几个兄弟也常常会在。啊,十六岁之前还有莫以笙,家里永远是热闹的,不缺人声。 而一个人远走异国,最难抵挡的就是孤寂,那种感觉说来就来。在学校的时候还好,尤其独自回到住处以后,再小的房间都会觉得空旷。所以她每天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这样才不会有流落孤岛的感觉,让她能欺骗自己,这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这么久了,改不掉的。”温亭淡淡的说。 慕西霆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温亭面前,动作温柔却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力量,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畔喃喃的说:“亭,回到我身边吧,我和Elisa说清楚了,她能体谅我们……亭,你回来,好不好?” “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告诉她,我爱的人只有你,跟你分手只是为了做给她父亲看的。MC需要他们家族的援助,但是我需要的人是温亭。” Elisa,那个温柔美丽,善良的有点软弱的法国姑娘,温亭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就是陪慕西霆出席舞会那一天。 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华人突然出现在异国上流社会里,免不了被人评头论足,甚至是带着恶意的揣度。而且那时候慕西霆头上的光环极是耀眼,温亭凌乱的舞步引得周围几个法国女人都在暗自窃笑,之后慕西霆和Elisa的一曲更衬得她笨拙不堪,窃笑也就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嘲弄。 温亭对于无关人员的容忍度向来很高,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受到伤害,也就不屑于计较。几个女人反倒变本加厉,一脚踩上了她长裙的后摆,温亭猛地向前一个趔趄,幸亏被一曲结束,朝她走过来的慕西霆接住,才不致在舞会中出丑。 温亭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哪里有人教她受过这样的气,转身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要赏那女人一巴掌的,却不料一个略带着抖音的女声先响了起来。那时候,温亭以为她声音里的颤抖是怒气所致,后来才知道,法国这样热情洋溢的地方,也会养出中国人所谓的大家闺秀,温婉的不似真人。 那一天,慕西霆介绍Elisa给温亭认识,他们是大学同学,两家也有些交情。Elisa待她很好,虽然她们两个爱着同一个男人,但温亭依旧感觉得到她看向自己时眼睛里的真诚,那是一种不掺杂任何其他情绪的欢喜。 应该说Elisa掩饰得很好,她从不做任何会影响她和慕西霆感情的事,不说任何暧昧含混不清的语句,更不会像小说里的恶毒女配那样制造事端和矛盾。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听到Elisa和另一个女人说话,温亭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世上竟有人豁达至斯,能把情敌当作朋友一样对待。现在看来,Elisa是多爱慕西霆啊。 这样一个善良美好的姑娘却被她伤害了。 “你怎么能跟她说这些?”温亭慢慢从慕西霆的怀抱里退出来,“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慕西霆握着温亭的肩膀,说:“难道我能骗她一辈子吗?我爱的是你,我怎么能跟她结婚?怎么违心的在上帝面前说我愿意?何况Elisa一直都知道的,她知道我们分开的这段日子,我有多痛苦,她知道我有多爱你……” 慕西霆的声音那样轻柔,声线是一如既往的醇厚中带着一点沙哑,温亭一直很喜欢的,现在听起来却一阵阵的发冷。 “可是你却不知道Elisa有多爱你。” “……你说什么?亭,你弄错了,我跟她只是朋友,她也明白的,我们都是迫于家族的压力……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原谅我?”慕西霆焦急的看着温亭,说出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115.签约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慕西霆说:“你以为Elisa愿意接受联姻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不是,她是为了你,她爱的人一直都是你……西霆,这么久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一直装作不懂,好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点,总之,别再伤害她了。” “你既然接受了联姻就应该是考虑清楚的,相比我们的感情,你家族的事业更重要。西霆,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就算我们勉强再在一起,我也会担心将来的某一天,你再次面临抉择的时候,是不是又会像这次一样放弃我。” “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强大,我会害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很难从经历过的事情中逃脱出来。所以,过去的一切就保存在我们的记忆里,每当回想起来,我还会记得我曾经那么爱你,会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美好。” 慕西霆面色沉静的听着温亭说完这些话,停顿了至少有一分钟,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温亭,而后才缓缓开口道:“亭,你告诉我,你说那些话究竟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莫以笙?” “跟他有什么关系?”温亭皱眉。 “不是吗?”慕西霆说:“你对莫以笙的感情那么深,这次回来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以前怎么样我不清楚,可之前几次见面我看得出来,莫以笙对你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亭,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你才动摇了?” 温亭第一次见到慕西霆这样胡搅蛮缠的样子,可他说的那句“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又莫名的让温亭觉得有些心虚,烦躁的挥开他的双手,说:“西霆,以笙哥和我们分手没有任何关系……算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慕西霆像是努力克制着什么,用力握了握拳,说:“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但是,亭,你要知道,我并不是要放弃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我只是想要争取一个尽可能完美的方法。Elisa……那些话我已经对她说了,无法挽回,等到这部片子结束,我们解除婚约的消息就会宣布。我这次来B市就是要找回你,除非你不再爱我。” 慕西霆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呆呆坐在沙发里,脑袋乱成一团的温亭和不知所云的电视机在坚持不懈的发出声响。 今天的慕西霆大概是温亭从来没见过的,他在她面前一直是温温和和的,少有这样剧烈的情绪起伏。虽然那些情绪都是隐匿在平静的外表之下,但温亭感觉得到。 浑浑噩噩的洗了澡,温亭躺在床上仍是辗转难眠。慕西霆的话犹在耳边,他看着她的眼神那样坚定,他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和Elisa会分开,之后她还能像从前那样快乐幸福的牵起他的手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尚未理出头绪,想到Elisa,温亭心脏又是一阵收缩。 如果说从前自己和慕西霆在一起与任何人无关,可这之后,就真的是她从Elisa手中抢走了慕西霆。若不是爱的那么深,她怎么能答应慕西霆一起瞒着双方父母,当MC顺利渡过难关后再解除婚约?让这样一个人痛苦,温亭自认良心难安。 而莫以笙……莫以笙给她的选择不是要不要接受他,而是以哪一种方式昭告天下。似乎在他心里,结局是一定的,这究竟是她对他曾经的感情让他这样自信,还是他对她真的有这么执着? 这一夜,温亭脑子里充斥着无数的问号,梦里也被这些问题纠缠着。她梦到和慕西霆在巴黎香榭丽舍大道散步,走着走着就看到满脸哀愁的Elisa,她那一双翡翠一样的绿眼睛幽怨的望着她,蓄满了诉不尽的忧伤。 渐渐的,Elisa的眼睛又变成了墨黑的,那里面还印着一个小小的自己,莫以笙的声音漫天席卷,叫着她的名字,亭亭,我们重新开始,我心里只有你…… 这样的睡眠导致的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温亭顶着两只遮瑕膏都盖不住的熊猫眼去上班。勉强支撑着结束了上午的课,正想回家好好补眠,郑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下子跳到她眼前。 “温老师!”郑桐大大的笑容遮住了阳光,大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线,看得出来,她现在的表情叫喜上眉梢。 温亭低头瞥一眼郑桐挽住她胳膊的手,这女孩子倒真是自来熟。从她答应帮忙起,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再不像之前那样恭谨,熟络的好像她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似的。奇怪的是,温亭对她这样的举动并不觉得反感,反而喜欢她这种对情绪不加掩饰的坦诚,她能感觉到郑桐很愿意与她亲近。 “温老师,今天早上华媒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下午去试镜,还说要跟我签约呢,我要成为华媒的艺人了!”郑桐欢快的叫着,惹得周围的学生频频侧目。 温亭一边往前走一边想要按捺住身旁兴奋的女孩儿,说:“你低调一点好不好,万一不成功多丢脸呐。” “怎么会呢。”郑桐向前一步,倒退着走在温亭面前,笑逐颜开的说:“华媒的人打电话亲口跟我说的要签约,我听的真真儿的,不会有问题。人家那么大的公司哪能不讲信用呢……温老师,我接到电话的时候真的高兴死了,你也替我高兴吧……哦,对了,温老师,我得好好儿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关总不会愿意跟我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签约的。” 郑桐说着又朝温亭一个深鞠躬,“温老师,谢谢你。” 温亭无奈的朝天空翻个白眼,说:“郑桐,我真怀疑你们家祖上是岛国的吧。” “呃?”郑桐猛地一抬头,一阵头晕眼花,向后踉跄了两步,温亭赶紧伸手去拉她,另一个人却比她更快,一把扯住了郑桐的胳膊。 郑桐抬头看到他时,又是一脸难掩的兴奋。 116.那个人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一转身,看到身后高大挺拔,脸上漾着浅笑的男人,就不自觉的蹙了眉,嘟囔着说:“你怎么来了?” 莫以笙挑着眉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郑桐则是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抓着莫以笙的袖子,激动的说:“你不是校庆的时候来我们学校做报告的莫学长,莫以笙!哇,温老师认识的人都是大人物哎……而且都好帅。” 莫以笙友好的对郑桐笑笑,一只手不着痕迹的虚搭在温亭肩上,说:“你好,你是亭亭的学生?”那神情,那语气简直温柔的要滴出水来,尤其“亭亭”两个字像含在舌尖的蜜糖,甜的腻人。 “是啊。”郑桐惊喜的点头,猛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眼温亭,连忙按下自己不安分的爪子,嘿嘿笑着,说:“温老师,既然你男朋友来找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莫以笙一脸的赞赏,笑意更深了些,温亭却紧紧攥着欲离开的郑桐的手,跟她使了个眼色,说:“不是要我下午陪你去试镜吗?我们先去吃饭,再磨蹭要迟到了。” 郑桐迟疑的看着温亭,又看看莫以笙,她原本确实是希望温亭陪她一起去的,郑桐觉得有温亭在,她的紧张就能舒缓一些。可她郑桐多么有眼力见儿的好姑娘啊,一看人家男朋友巴巴的来接,这话就咽进肚子里了,没料想温亭却自己提出来了,可是莫学长的脸色怎么有点阴森森的…… “呃?那个……啊……是啊。”郑桐揉着自己被掐疼的的手背,温老师,你下手好狠。 莫以笙明知道这是温亭驱赶自己的招数,仍是将厚脸皮进行到底,笑微微的说:“我下午没事,不如我送你们去吧……既然赶时间,中午就简单一点,晚上再请你们吃大餐。” “好啊。”还没等温亭开口,郑桐已经高兴的应下来,“校门口有一家牛肉面很好吃,我们就去那吧。”郑桐说着已经自动自发的在前面带路,也不在乎身后的温亭是怎样一张怨念深重的面孔。这样别扭的女人就交给她的男人来处理就好了,她心里全部都是被那件出乎意料的好事涨满的喜悦。 大学附近的饭馆多是面积不大的小店,里面的客人也是学生居多,店里的东西讲究的是经济实惠,对品质不能有太高的要求。所幸这家面店还算干净整洁,郑桐在人群中找了张空桌就赶紧招呼温亭和莫以笙过来坐,三人都是点了简单的牛肉面,不一会儿,面就端了上来。 莫以笙先用纸巾把筷子擦干净,分别递给温亭和郑桐,又帮温亭碗里加了辣椒,才拿起筷子自己低头吃起来。莫以笙的这些动作看在郑桐眼里,就是一个细心体贴好男人的标准,对他的好感立刻又提升不少。 “莫学长,你跟温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对着眼前这样一对璧人,郑桐内心的粉色泡泡在不断向上冒,每一个里面都装着羡慕和好奇。 莫以笙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温亭,笑着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家人都很熟悉,感情也一直很好。” “啊,那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好羡慕。”郑桐赞叹着。 莫以笙笑而不答,似是对郑桐这样的高度概括很满意。温亭恨恨的斜了莫以笙一眼,说:“吃饭不要那么多话。”什么叫“感情一直很好”,说的是莫家和温家还是他和她啊,那可差远了,再说感情也分好多种的。 郑桐以为温亭这是小女人心态,不愿在别人面前提及两个人的私事,就转移了话题。 “温老师说和华媒的关总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莫学长也认识关总吗?” “你说关鸣……当然认识,我们是发小。” “我下午要去试镜的就是华媒的新片。” “是吗,那真是巧了。” “华媒还说要跟我签约哎。” …… 之后两个人的话题就从温亭和莫以笙转到了华媒、关鸣、试镜和电影上,温亭虽然觉得有些聒噪,却也没再说什么。只要不是把她和莫以笙扯在一起,随便他们聊什么。 莫以笙付了钱后,三个人都坐进他那辆白色Q7,郑桐眼疾手快的先钻进后排,一个人独霸整排座位。莫以笙绅士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看着有些不情愿的温亭,终是别别扭扭的坐了进去。 一路上郑桐和莫以笙两个人仍旧相谈甚欢,温亭一言不发,直到郑桐进去化妆,温亭才斜睨着莫以笙,说:“没看出来你这么热心啊。莫总,要你放下公司的事来陪我的学生试镜,真是难为你了。” 莫以笙拉着温亭走到电梯一侧的安全出口,四顾无人,直接拉着她的双手按在自己腰侧,把温亭困在墙角和自己之间。莫以笙掀起唇角,勾出一个宠溺而略带欣喜的笑,说:“怎么?看我跟你学生说话太多,你吃醋了?” 温亭闻言嗤了一声,抛给他个白眼,说:“你少臭美了,我怕你心术不正引诱我的好学生,荒废人家的大好青春而已。” 莫以笙笑着捏了捏温亭的鼻子,“不诚实,不过这是好现象……你没发现你这个学生笑起来的时候跟一个人很像吗?那样心无城府,又单纯又明亮的笑容,让人看了心情也会跟着一起愉悦起来。” “什么人这么了不起。”温亭不屑一顾的说,心里却因为他这句话起了细小的波澜。 刚才莫以笙跟郑桐一路的欢声笑语都没让她产生这种怪异的感觉,因为她看得出来莫以笙对郑桐的态度虽然热络,但大部分是出于礼貌,刚才也不过是随口说的。 可他说起那一个人的时候,满眼柔情,那样的目光像丝线一样缠绕住她,让她觉得心脏也被缠紧了似的,有点酸。 “不告诉你。”莫以笙眼中的笑意愈发浓了,“是一个很多人都喜欢的女人。” 117.选角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是一个很多人都喜欢的女人。” “切,不稀罕知道。”温亭偏着头不去看他。 莫以笙一手捏着温亭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然后头靠下来,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地说:“亭亭,刚才郑桐说我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你没有否认……为什么?” “什么时候?我没听到。”温亭撅着嘴,拒不承认。 “在学校的时候……真没听到?要不要我找郑桐来对质?嗯?” “不要,就是没听到!”温亭看到莫以笙嘴角越扩越大的弧度,脸上禁不住有些发烧。她是听到了,可那时候她只顾着给郑桐使眼色,想快点把他打发走,那里顾及的到那么多……或许,那一瞬间,她也没想要去否认什么。 “你放开我啊,待会儿有人过来了。”温亭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莫以笙却突然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温亭刚想骂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堵了回去,属于莫以笙的气息窜入口中,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让莫以笙立刻回过神来,两个人迅速分开,把温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莫以笙怀里,身后有些迟疑的声音却让两个人都是一震。 “以笙?” 莫以笙略偏了偏头,果真是顾曼妮。温亭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莫以笙的肩膀和顾曼妮相撞,有种与顾曼妮气质不相符的东西在她眼中一闪而过,温亭本能的收回了视线。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以笙,温小姐,好巧啊。”温亭再抬头时,顾曼妮已经神态自若的跟他们打招呼了,笑容艳丽,只是“温小姐”三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来,总显得有些生硬。温亭不知道顾曼妮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同她打招呼的,她是实实在在的不喜欢这个女人,尤其现在的场合。 莫以笙倒是神色如常,淡淡的表情,眼中平静的不染一丝情感。 “我们带一个孩子来试镜,你……”莫以笙偏头看了眼顾曼妮身后的林真,说:“看样子,你也一样。” 林真冲着莫以笙笑笑,说:“这么好的机会,曼妮怎么能错过。” “说的也是。”莫以笙轻笑着微微颔首,另一边郑桐已经做好造型,从化妆间走了出来。 郑桐脸上的妆容很淡,看起来却比平日里素颜的样子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神采,那股青春的朝气让人心神为之一震。年轻就是好啊,温亭在心里默默叹着,她所有的蓬勃朝气大概都留在二十一岁那年了。 “温老师。”郑桐冲着温亭和莫以笙招招手,绽开一个笑脸。 温亭没说话,也对着郑桐笑笑,朝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顾曼妮却突然僵了一下,很多念头在脑子里来回冲撞,最清楚的那一条线,或者说此刻她有种预感,她和这部戏是无缘了。温亭,关鸣甚至莫以笙都是这个年轻女孩子强大的后盾。 不说别的,莫以笙的支持是她一直都想得到的,他有他的苦衷,她便从来不为难他。可现在那样一个女孩就能得到他的相助?她很肯定之前没有在莫以笙身边看到过这个女孩,难道就只是因为那女孩和温亭的关系,他就愿意打破一贯的原则? 顾曼妮木然的跟林真一起走进化妆间,脑子里三个人连成一线为郑桐护航的画面挥之不去,几乎已经认定关鸣让她来试镜不过是走个过场,其实人选早就是定好了的。 林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握着她的手,说:“曼妮,好好表现,这不是华媒独立投资的电影,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顾曼妮从化妆镜里看到林真满是鼓励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顾曼妮化好妆走出来的时候,莫以笙和温亭已经不见了,她随着工作人员走进另一个房间,里面坐着几个人,中间的是导演。 导演请顾曼妮准备的那一场戏时间并不长,是一段个人的独白,她表演结束后看到导演跟旁边的人低声说着什么,并且微微点着头,之后又闲聊了几句。谈话的内容不是她在表演上的经验,对人物角色的把握,而是她对待人生和感情的态度。 顾曼妮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一一答了,最后导演微笑着跟她道别。 一出门迎上林真期盼的眼神,顾曼妮只得说自己也没有太大把握,但是从导演的态度来看,似乎是满意的。 三天后,顾曼妮接到华媒打来的电话,可惜没有给她带来好消息。顾曼妮在电话里一再追问最后选定的是谁,而电话那端的工作人员只是敷衍的说,最终结果还没有确定,确定以后会向媒体宣布。 虽然选角的结果有些出人意料,原本作为女二号的演员顶替了女一的位置,而作为新任女二号的郑桐还是很快成为了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 一来,这一次的合拍片本就是影视圈里津津乐道的话题,又经历了这样一场风波,被选中的那个人无疑是被推上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管电影最后结果如何,这个人的名字都必定会占据各大媒体的一席之地。 二来,郑桐以一个选美比赛亚军的头衔初涉影坛,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就被华媒签走了,这在明星云集的华媒也是极为罕见的。 外界的各种猜测纷至沓来,无一例外的都对这个年轻的女孩抱着期待,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眼光,大家都想看看她究竟能有怎样的表现。 顾曼妮看到这则消息时先是一声冷笑,接着就把报纸狠狠揉作一团丢了出去。在她看来,那些媒体的措辞和揣测都太过善良柔软,其实郑桐不就是抱着别人的大腿向上爬的吗!什么导演欣赏她自然不做作的表演,和女二号极为相似的人生态度,清新脱俗的外形,不过都是冠名堂皇的,欺骗大众的虚伪借口。 然而事实上,真正打动导演的只是郑桐的一句话,我愿意为我爱的人付出一切。之后的岁月里,郑桐也确如她所说的那样,为了那个他爱的人痴心守候,无怨无悔。 118.爱情是一场战争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这些日子里,娱乐版的头条都被华媒和MC的合拍片换角一事占据着,而实事版最引人注目就是反贪fu一案。 这一次的案件牵连甚广,调查起来也着实费了一番气力。 温盛仁虽然只是作为转移视线的一步,被派往云南执行抓捕毒饭的任务,但他确实完成出色,不仅将猖獗一时的毒饭一网打尽,也配合其他纪俭部门顺利完成肃清行动。 关鸣料想的不错,温盛仁的确受到通报嘉奖,晋升也只是等个适当的机会而已。 莫以笙翻着报纸,在贪fu官员列表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周卫平。 “小四,这些人是不是就要提起公诉了?”莫以笙问。 温盛义瞄一眼报纸,点点头,“就这两天的事,不少人都在忙乎。”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忙的,谁还敢淌这浑水。”温盛孝不以为然的说。 温盛义摆摆手,说:“你不知道,这不都想把家里人摘出去吗,尤其是自己的子女,这些事情他们完全没参与?谁敢说?都想着一个人进去顶了就是了,不想连累家人。” “哼,现在说不愿连累家人,早干嘛去了。”关鸣冷嗤一声。 温盛义伸着脑袋看了眼报纸上的名单,说:“这个周卫平什么都大包大揽,依我看他儿子的猫腻不少,他就是死不松口。” 莫以笙手指弹了一下报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进去就是一祸害。” 周卫平的儿子正是当年纠缠温亭,后被莫以笙赶出B市的周浩。曾经听说他被周卫平送到国外去了,之后也没留意过他的消息,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年的事情没有惊动家里长辈,或许父亲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他不问,他也就不提。孩子间的事自然是孩子来解决,如果有长辈出面,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多年后,莫以笙再看到与周浩相关的人还是禁不住回想起那时候周浩令人厌恶的嘴脸。早该知道,能养出这样儿子的家庭会高尚到哪儿去,他那个父亲又怎会是公正廉洁的人民公仆。 莫以笙随手把报纸丢在一边,问温盛义,“你估摸会是什么结果?” 温盛义眯着眼睛想了想,说:“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绝对是严办,一个也跑不了。” “哎,老三出来了。”温盛孝指着电视屏幕嚷嚷着,“好家伙,还真像那么回事。” 电视新闻里正在报道这次行动的相关情况,温盛仁穿着一身合体的警察制服,脸部线条绷得很紧,显得更加英气逼人,由XX部长亲自为他佩戴奖章,温盛仁回以一个标准的军礼。 “要不怎么说咱家老爷子最喜欢老大和老三呢,多给咱老温家长脸呐。”温盛孝一拍大腿,感慨地说。 温盛义撇撇嘴,说:“那是在咱兄弟几个里,老爷子最喜欢他们俩,小六往跟前一站,爷爷那眼睛里还能容下谁?咱兄弟几个摞一块儿那也得靠边站。” “嗯,那倒是。”温盛孝颇有同感的点点头。随后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莫以笙,莫以笙淡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早晚是我的。”此言一出,几个人就都知道实际情况是进展不佳,皆是鄙夷的嗤了一声。 莫以笙也不辩解,依旧一派怡然自得,要教他们兄弟几个知道他打的算盘,怕是连活埋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看看时间到了,莫以笙起身就走,温盛孝忙问他哪儿去,他却是头都不回,一阵风似的就没了影子。 莫以笙近来又像前段日子似的,成天往G大跑,他也不找其他借口了,就是专门去堵温亭的。自从那天助理回来跟他说,慕西霆进了温亭的公寓,他就没有一天放松警惕的。不管怎么样,就是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还就不信他慕西霆能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现在的温亭在学校门口看到莫以笙,已经不会感到惊奇,也不会再抱怨。人的适应性真的可怕,这才多久她就已经习惯了莫以笙不断的出现在她的活动范围内,甚至蛮横的霸占了她绝大部分的业余时间。 “今天周五,我要回去陪爷爷吃晚饭的。”温亭一边低头系安全带一边对旁边的人说。 “嗯……我也好长时间没见着老爷子了。”莫以笙一早就盘算好了,温亭虽然从小受宠,但是她很听温老爷子的话。况且母亲说的对,这已经不只是他和温亭之间的事,他必须让温家人再度接纳他。 温家几兄弟对他的心思早已是心知肚明,现在他势必要争取到温老爷子和杜敏……即便暂时得不到支持也不能让他们反对。莫以笙对温亭的战术,就是逐渐缩小包围圈,一个一个蚕食她身边的人,介入她的生活,最终将她整个据为己有。 王菲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风风火火轰轰烈烈,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简直太贴切了。这不就是男女之间的一场对抗吗,你追我赶,我进你退,不是要拼出个输赢,而是要将两个人的未来融合在一起,从此共同进退,不离不弃。 而在莫以笙思索着如何尽快收复失地的时候,慕西霆也在为公司的事务焦头烂额。 慕西霆很清楚之前公司出现那么大的麻烦并不仅仅是几部电影的投资失败,公司内部有人作梗,才是导致MC在短时间内就陷入经济危机的根本原因。 借助Elisa家族的力量,慕西霆才控制了MC的大部分股权,也获得了多数董事的支持,把造成公司经济亏空的人员一并进行了处理。但是事实上,MC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样一派祥和,两股势力在暗中角力,他只要出一点纰漏,对方就会联合其他董事从他手中抢走管理权。父辈祖辈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 基于此,慕西霆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处理公司的事务,可这一忙起来似乎就没个尽头似的,想去找温亭,却只能一再的被延后。 119.交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亭和莫以笙走进温家小楼的时候,温盛信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嘟哝了句“这么准”,温老爷子倒是没有什么异于平常的表情,只是比起只见到温亭的时候严肃了点。温老爷子看到家里几个孙子的时候都是那副样子,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原本温亭以为莫以笙说来看爷爷只是在家里坐一会儿就会走的,没想到才进家门,莫以笙就跟温老爷子去了书房,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直到娴婶把碗筷都摆好了,温亭去敲门,他们才从里面出来。 温亭照例坐在温老爷子身边,吃饭的时候还不忘讲讲这些天有什么有趣的见闻,讲到好笑的地方,温老爷子也会配合的哈哈大笑。单看这爷孙俩自然是一团和气,和谐的不得了,而莫以笙和温盛信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时间倒退回下午三点。 温盛信被温老爷子一个电话召唤回大院报道,当时温老爷子正在摆弄院子里那几盆君子兰,见着温盛信连头都没抬,自己往摇椅里一靠,晒着太阳,就指挥着温盛信给花换土。 温盛信起初心里还纳闷,老爷子从来不叫他侍弄这些花草的,总嫌弃他做事毛躁,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没等他琢磨出道道来,老爷子就先开口了。 “最近老莫家常过来看我啊。”温老爷子仰躺在摇椅里,眼睛眯着,一摇一摇的,随着距离忽远忽近,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就像他这个人,让你分不清虚实。 温盛信坐在小凳子上,琢磨着这是老爷子嫌他们回来的次数少了,就哼哼哈哈的说:“爷爷,我们最近都挺忙,我那有个项目下个月就上轨道了,到时候我陪您出去转转?” “嗯……行啊。”温老爷子淡淡的应着,又说:“我听说老三住院那阵子,莫家小子常去医院?” “嗯?”温盛信怔了一下,说:“啊,他们俩不是一直感情都挺好吗。” 温老爷子闭着眼睛又嗯了一声,抬起一条腿翘在膝盖上,沉声说:“是不是每次亭亭都在啊?” 温盛信拿着铲子的手顿了一下,扭头去看温老爷子,合着这才是老爷子要问的呀。可爷爷是什么态度呢?照理说要是问这件事,他也该找三哥来问呐。 “说话呀。”温老爷子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呆怔的温盛信,“手里的活别撂下,说,怎么回事,莫家小子是什么打算?” 温盛信继续低头铲土,下巴搁在膝盖上,有些不甘愿的说:“莫以笙的意思……想吃回头草呗,但是小六好像不太乐意。” “亭亭跟你说的?”温老爷子仍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探不出个情绪。 “嗯……没,就是……我看小六那意思……是那样……” “老五,亭亭的事让她自己做主,你们都少给我瞎掺乎,你们看好自己那摊子就成了。”这是温老爷子的最后指示,温盛信点点头,应了一声。难怪爷爷会找他来,爷爷是知道这几年他跟莫以笙的关系有点僵,也知道他替小六委屈,可爷爷还是疼小六,无论如何由她自己做决定。温盛信知道,老爷子既然这样说,就是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而莫以笙心里的烦闷也和温老爷子有关。 依照莫以笙的计划,他是不打算这么早就跟老爷子摊牌的,想让他看到自己对亭亭的真心后再来谈这件事。可今天一进门,温老爷子就把他带到书房,他坐下后也没像往常那样叫他也坐,他就只好站着,恭恭敬敬的。 “温爷爷。” 温老爷子靠在木质椅背上,微微抬眼看着莫以笙,直截了当说:“你如果问我怎么看待你和亭亭的事,我的态度是,不同意。” 莫以笙进门的时候就隐隐有种感觉,温老爷子该是知道些什么的,正在酝酿该怎样应对,不料他竟是这样直白的拒绝,原本是想要攻击的瞬间只留了招架的力气。 “温爷爷,我知道当年是我伤害了亭亭,但是现在我正在努力弥补,我不想再错过一次,后悔一生。”莫以笙直视着温鹤年,在这样一个从战场走向和平,历经沧桑的老人面前,任何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坦诚就是最好的选择。 温鹤年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两下,说:“你母亲最近常来家里说起你和亭亭小时候的事,又说你和那个女演员已经分手了,这都是你的意思?” 莫以笙点点头,“我是希望您和杜姨知道我分手的事,也想让亭亭知道……温爷爷,我对亭亭是很认真的,我现在已经做好了结婚的准备,只要亭亭答应。” 温鹤年听着似是露出一点微笑,说:“看来你和亭亭之间的问题也还没有解决,你这么快就想着要清除其他阻力?”看到莫以笙脸上的神色,温鹤年哼了一声,继续道:“别说那几个小子是我的孙子,你和关鸣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别以为你们年纪不小了,我们这些老的就都没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能坐在家里颐养天年。” “以笙,今天我的态度我明白告诉你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你杜姨也是反对的。你知道亭亭十八岁那年没了父亲,她妈妈就更疼爱这个女儿,你让亭亭委屈了好几年,她是不相信你能一辈子善待亭亭。女人嘛,托付给男人的是终身。什么是终身?不是她有多少钱花,多大的房子住,是她这一生的幸福,你但不担得起这个托付。” 温鹤年看一眼眉头紧皱的莫以笙,起身走到窗台,背对着他,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是进是退你自己想清楚。” 很多年后,温盛信和莫以笙提起今天的事,他们才幡然醒悟。温老爷子一面替莫以笙排除了温盛信这颗地雷,一面以家长为阻力试探莫以笙,而他敢于这样做正是料到了以当时两个人的关系绝不会互通有无。但是温老爷子的那番话,还是让莫以笙记了很久很久。 120.最大的事业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半夜里,温亭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里面的声音细若蚊呐,仔细辨认了才听出是莫以笙。 “亭亭,把窗户打开。” 温亭还有些迷蒙的看向落地窗,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顿时脑子就清明了起来。 黑影裹着夜半时分的凉意一起卷进房间,温亭打了个冷战,连忙又钻进被窝里,低声说:“你疯了,大半夜的爬窗户。” 莫以笙把窗户关好,搓了搓胳膊,就跳上床缩着手脚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冷死我了,都立春了,怎么夜里还是这么冷啊。” 温亭有些嫌恶的推了推莫以笙,“干嘛呀你?” 莫以笙支起身子,一伸手把温亭捞进怀里,用被子把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黑暗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安静下来。温亭不再挣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的躺着,莫以笙身上的寒气很快就变成一股暖流,把她也捂得热烘烘的。 莫以笙闭上眼睛,静静的回想着温老爷子对他说的那番话,似乎多少能理解杜敏反对的理由和温亭现在犹豫的态度。 以前就常听人说过,女人一生最大的事业就是她的男人。曾经他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他欣赏的是独立的女人,太过依赖会让他觉得沉重和厌烦,那时候的顾曼妮正符合了他的期待。 听了温老爷子的话,莫以笙才恍然明白,爱一个人时就是挑起了一个担子,她的一切都与你息息相关。连在一起的两个人,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个体,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一体。一个人可以经济独立,生活独立,感情如何独立? 和顾曼妮在一起的四年里,他生活的重心似乎从来也没出现过偏差,公私分明,从不因为其他人其他事而影响工作。可这段日子他都在做什么? 为了接近温亭,勉强接下G大图书馆的标的,在公司的时候也常常会想起她,甚至听到有人喊一句“亭亭”都会立刻回头去寻找那抹令他心思神往的身影。然而当他发现那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时,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便会击中心脏。 对于温亭,他没想过独立这两个字,也没想过她是不是和自己一贯欣赏的相符。只是那种想见到她,想在她身边的想法会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塞满整个大脑。 现在想想,也许当初自己对顾曼妮的感情中少了一份责任,所以才那样无所顾忌,肆意挥霍。直到有一天把热情耗尽了,余下为数不多的习惯和默契,勉强支撑着,渐渐的也没有了那份牵挂。 她大概是不愿改变的,而他,是没为这事情花过多少心思,也懒得去改变。如果温亭没有回来,他现在会不会还在继续着那样的生活?以为自己活得很洒脱,恣意畅快,其实怀中空空,什么也没有。 此刻,莫以笙抱着温亭只感到满足,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似的,涨涨的,这种充实是在顾曼妮那里找不到的。 “亭亭。”莫以笙轻轻的呢喃。 温亭已经渐渐沉入梦乡,意识都开始模糊,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亭亭,你的幸福,我一定会担起来,不管有多沉重,我都愿意。”莫以笙说着在温亭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黑暗中,温亭的嘴角慢慢扬起来,“……嗯。” 屋里的光线还不足以看清楚一个人的时候,莫以笙慢慢掀开被子下了床,又小心的给温亭盖好,才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开锁的时候再仔细,咔嗒的声响还是吵醒了她。 温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子还有些沙哑,瓮声瓮气的说:“这么早。” 莫以笙这才折返回床边,笑微微的捏了下温亭的鼻子,说:“难不成你想让整个大院的人都看到我从你的窗户爬下去?嗯……那倒也不错,也省得我到处宣扬了。” 温亭瞪他一眼,把脑袋窝进枕头里,再看看他才发觉他身上穿的是睡衣,昨晚困得要命,醒来那一下就又睡过去了,都没注意到。 “你昨天已经睡下了,怎么又想着爬窗户了?”温亭一只手指勾着莫以笙睡衣的袖口,晃了晃,说道。 莫以笙顺势握住温亭的手在自己脸上贴了一下,墨黑的眼眸中溢满柔情,说:“想你了,就过来了。” 因为他这一句话,温亭的脸上瞬时火烧一样,连耳根都烫的发红,佯装不耐推了莫以笙一下,说:“你赶紧走吧,待会儿叫人看见了,不好。” “我这就走,你再睡会儿。”莫以笙宠溺的抚了下她的长发,便站起身,打开窗户顺着阳台翻了出去。温亭急急裹了被子从窗口看出去,见他站在院子外回头朝自己挥手,才一扭身退了回去。 这人,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会看过去呢。 温亭躺在床上,蹙着眉尖,想着半夜里他在自己窗边的影子,想着自己被他拥在怀里一夜好眠,想着他说“我想你”,心里越来越柔软,脸上也不禁染上一丝浅笑。 再一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温亭伸着懒腰打开门,正对上来叫他起床的温盛信。 “早啊,哥。” 温盛信面无表情的看着温亭嗯了一声,说:“收拾一下,下来吃饭吧,不早了。” “哦,好。”温亭讷讷的应着。 温盛信的表情让她觉得有点奇怪,以前就算他跟她生气也不会这样一副清冷的样子,总是张牙舞爪的,像头暴躁不安的狮子。 楼下饭厅里,温老爷子坐在首位,显然已经是用过早饭的,戴着花镜在看报纸。看到温亭,那张已经颇为严肃的脸就绽开一抹慈爱的笑,原本锐利的眼睛也眯起来,“亭亭,快来吃早饭。”温老爷子打开盖子,用手贴着粥碗试了试温度,“还热着。” 温亭揭开盖子尝了一口,“嗯,娴婶的手艺越来越好,这味道跟贵宾楼得一样。” 温老爷子笑着继续看报纸,温盛信咳了一声,说:“这是莫以笙才送来的的。” 122.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没事吧?”关鸣低头问怀里的人。 郑桐摇着头,从他怀里退出来,脸上一片燥热,怕是红透了,她冰凉的双手赶忙贴在脸侧。 “亭亭。”关鸣对郑桐的关注就仅仅是那一个瞬间,转身就去拦那两个人。 “鸣子哥,没事,我跟西霆说几句。”温亭安抚的对关鸣笑了笑,就顺从的跟在慕西霆身后,向不远处的一座小桥走过去。 灰白色的石拱桥,桥面上还能看出四四方方石块的痕迹,侧面的栏杆也是方型的石柱,顶上的球体大概是经过了太多人的抚摸,变得很光滑。温亭一路数着脚下的石块,和慕西霆默默的走到桥中间站住。 耳边有潺潺的的流水声,微风拂过,温亭看到慕西霆脑后的黑发也跟着轻轻的摆,一下一下的。他的头发很柔软,摸起来茸茸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纵容着她的任性和娇蛮。 “西霆,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温亭有些忧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西霆心里一颤。 “我也不想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慕西霆仰头望着天边不断变幻的流云,那形象变化的很慢,悠悠然然的,也许不能一眼看出它与之前的不同,渐渐的就能发现它的莫测。 慕西霆转过身,深深的看进温亭那双温柔的眼睛。她的眼睛不是又大又圆的那一种,略略偏长,浓密的睫毛忽闪的时候就如翩翩起舞的蝶翼一般,黑黑的瞳仁墨晶一样清亮。 慕西霆忽然闭上了眼睛,想要避开她眼里的什么,沉声说道:“亭,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是用你来换MC的,你真的不能等一等吗?不要很久,我们就能在一起,像从前一样。” 温亭静静看着慕西霆,他眼睛里的伤心和疼痛藏不住,即使他闭起双眼,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肉,身体的每一个轻微颤抖都像刺一样扎在她心上。 温亭走过去,缓缓抬起手臂,圈住幕西霆,学他的样子闭起双眼。幕西霆怔了一下,随即也把温亭揽在怀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耳边轻轻的风声,桥下脉脉的流水。 郑桐看到这一幕惊讶不已,眼睛睁得圆圆的。刚才还以为他们不过是因为关鸣的关系才知道彼此,可现在看起来他们之间并不简单,那么,莫学长呢? “这……怎么回事?关总……”身边的人毫无反应,郑桐扭头去看时,才发现关鸣只顾凝视着桥上相拥的那两个人,皱紧的眉间印出一个“川”字的纹。她刚才说了什么,他大概根本就没有听到,或许,这一刻,连她这个人,他也早就忘记了。 此情此景,让郑桐想起一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郑桐突然有些伤感,落花与流水,一个有情一个无意时总是叫人失落的,却不知这一刻的失意究竟是为谁。 “搞什么鬼!” 良久,郑桐听到关鸣低低的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稍稍往前跨了一步,希望自己能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关总,你刚才说什么?”郑桐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关总?” “呃……什么?”关鸣的眼光这才落到郑桐身上,不解的问。 郑桐眯着眼睛笑起来,说:“没什么,我刚才以为你在问我,没听清楚……关总,这个幕西霆是什么人?除了他是MC的老板,他也是温老师的……呃……朋友吗?” 关鸣看了看郑桐脸上的表情,一种好奇,又有些关心,就像温亭说的,这是个纯粹的女孩。 “他们在法国认识的,曾经……算是很好的朋友。去年亭亭回国之前没有跟他打招呼,没想到幕西霆也会到B市来,两个人这么突然见面,都有点激动吧。” “哦,这样啊。”郑桐点点头。 关鸣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说法能不能让郑桐相信,他只是不希望她对温亭妄加猜测,在他心里,温亭是不应该再跟幕西霆有任何牵缠。不管从前如何,莫以笙现在对温亭很用心,他看得出来,所以,莫以笙该有这个机会,也该有这个资格。毕竟,温亭从小就喜欢的人是以笙,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不会草草结束。 “其实,我也觉得温老师很漂亮,我很喜欢她的。之前我在学校里看到温老师和莫学长走在一起的样子,就有种看到了小说里金童玉女的感觉……很羡慕。”郑桐笑微微的看着远处,似是在憧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做着瑰丽的梦,向往着童话里王子童话般的美丽爱情。 关鸣也微微笑了笑,说:“亭亭跟以笙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很般配的一对,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 “什么?你说,所以什么?”郑桐偏着头问。太阳斜斜的照过来,阳光就在关鸣的头顶,她不得不眯起眼睛,这让他此刻的表情有些不真实。 “所以,我不希望有人再插在他们中间。” 温亭额头抵在幕西霆肩上,幽幽的说:“西霆,别再这样了。” “我该怎样?让我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慢慢走出我的生命?亭,我爱你啊。”幕西霆的怀抱紧了些,像是真的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如同那条美丽的人鱼,幻化成海上无边的泡沫。 “……西霆,你爱我就不该利用我,更不该骗我。”温亭本以为这件事她是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至少不会亲口对慕西霆说。她从不否认慕西霆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任何披着伪善外衣的谎言终究还是谎言。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和关鸣的关系吗?别告诉我关鸣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你没看到,在巴黎的时候,我真的一点没跟你提起过关鸣?西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记得。” 121.定格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直到出门的时候,温亭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早上那碗粥,爷爷虽然没说什么,可他老花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就没有真正睁开过,温盛信也拉着一张不阴不阳的脸,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温亭有意在客厅里给关鸣打电话,说要去片场看看郑桐。 关鸣一见着温亭就是一通抱怨,“我今天凌晨才睡,到现在也不过睡了六个钟头,就被你拉来当司机。” “六个钟头啊,够了。你忘了以前凌晨看完球赛,你八点钟还参加考试呢,那连三个钟头都不到吧。”温亭笑着说,一脸的阳光,和今天的太阳一样,光芒四射。 关鸣吁口气,摇了摇头,说:“我这辈子就是用来给你奴役的。”说是这样说,一路上关鸣的兴致似乎都很好,不时跟温亭说笑,那样的心情有点像小学时候学校组织春游。 片场离市区并不远,就在西郊的一个园子里,温亭和关鸣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郑桐的戏结束,可也遇到一个令温亭措手不及的人。 “Eric,你也在。”关鸣看向慕西霆时是惯有的交际应酬时的微笑,慕西霆也是淡淡一笑,目光随即落在温亭身上,“一直忙着法国那边的事,没能去找你。” 温亭扯了扯嘴角,说:“没关系。” 两个人之间似乎一下子生分了很多,曾经相爱的一对人,如今变成这样,慕西霆心里像是被撕扯着一般难受,脑海不断浮现的都是温亭那晚说的“曾经”。 当她把两个人的感情定义为曾经的时候,慕西霆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那时候她还为MC能顺利和华媒签约的事去找关鸣,他生病时她就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以为她是没有走远的,尽管有些距离,但还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那一天,他才发现,她似乎已经走了很远了,就要走出他的生命。 郑桐的出现猛然间打碎了这片尴尬的沉默,有她的地方似乎永远都满是欢笑。温亭是真的喜欢这个活泼开朗,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不时的在关鸣面前提起,听她说的多了,关鸣也开始发觉这个女孩的有趣之处,只是一见到他就变得有些拘谨。 “温老师,你来看我啊……关总,你也来啦?”郑桐在关鸣面前总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像极了那种敬畏领导的小员工。 关鸣笑着点点头,“是啊,来看看拍摄情况。怎么样,能适应吗?” “嗯,很好。刚才导演还夸奖我了呢。”郑桐提起刚才的拍摄显得很兴奋,一双大大的眼眸亮晶晶的,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绯红。 郑桐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指着慕西霆说:“温老师,这位也是你朋友吗?”刚才她就看到慕西霆在跟导演说着什么,都是流利的法语,可又不是翻译,正好奇他的身份。看起来,他和温亭也像是相识的。 温亭才想说是,关鸣已经抢过她的话,说:“这是MC的执行总裁,慕西霆,是这部戏的另一位投资人。” “MC不是法国公司吗?”郑桐惊奇的道。MC她自然是知道的,这部电影不就是华媒和MC的合作吗,可眼前这个明明白白就是个中国人呐。 温亭笑看着郑桐睁得溜圆的眼睛,说:“西霆是法籍华人,谁说国外的企业就一定是外国人。” “哦――”郑桐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一会儿又赞叹的说:“中国人能在外国建立这么大的事业,好厉害呀。” “过奖了。”慕西霆谦虚的说。 几个人的气氛刚刚缓解,郑桐却突然抛出一颗惊雷,“温老师,今天男朋友没有陪你?” “什么男朋友?”温亭怔怔的,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哎,就是莫学长嘛。”郑桐笑的眼睛眯眯的,像是在说“你还想保密不成”。 “男朋友?”关鸣说。 “莫以笙?”慕西霆说。 温亭看看两个同样震惊的男人,连忙摆手,瞪了郑桐一眼,“胡说什么,谁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了!” “可你上回也没说不是啊。”郑桐无辜的皱着眉。 慕西霆一把攥住温亭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些微森然冷意,说:“亭,我有话想跟你说。” 关鸣见状立刻向前迈了一步,当在温亭身前,一手握住慕西霆的胳膊,一副保护神的架势,低声喝道:“慕西霆,你想干什么!” “关总,这不关你的事。”慕西霆说。 关鸣的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一字一句地说:“亭亭的事就跟我有关!慕西霆,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对她的,她能帮你是顾念你们过去的情分,她不欠你什么!是男人就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关总……”郑桐怯怯的抓着关鸣的袖子,轻声提醒,“这里有记者的。” “我管他什么记者。”关鸣不甚在意的拂开郑桐的手。 进入华媒这段日子,也接触了一些职员,他们口中的关鸣对待工作很认真,可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是个平易近人,极易相处的人。可现在关鸣看向慕西霆的眼神,与他们所描绘的完全判若两人。他褐色的瞳仁里是锋利的刃,仿佛只要慕西霆敢有什么逾矩,就会毫不犹豫的刺出去。 郑桐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心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部电影本就风波不断,如果这个时候爆出中法双方高层不和的传言,又会是什么光景,而华媒的形象又会是多大的损失。 两个人的暗中角力,终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郑桐眼看着有记者举起镜头,竟鬼使神差的挤进关鸣和慕西霆中间,试图遮挡住关鸣捏着慕西霆手臂的画面,却不料一个用力过猛,整个人朝前面栽了下去。 “啊――”郑桐惊呼出声,即将扑向大地母亲时,被一只手拦住腰间,一下子拽了回来,侧脸撞在一个人厚实的胸膛。 喀嚓一声,镜头定格在郑桐偎进关鸣怀里的那一刻。 123.结束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的每一句都敲打在慕西霆心上,面对她并不强硬的质问,他只能选择缄默。 在巴黎的时候,温亭确实跟他说起过关鸣,在他们相识不久的时候。那时候她喜欢给他讲B市的事情,她的童年,她的少年,她的青春悸动,她等待的时光。 那些记忆里充满了她对莫以笙的依恋,对家人的想念,对朋友的惦记,关鸣的名字,就是那段日子里,他曾经听到过的。但是她讲述那些人的时候并不详细,他起初也没想到她口中的关鸣真的就是华媒的总裁关鸣。直至来到B市以后,第一次到关鸣的办公室里,他看到的了摆在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四个人,温亭无疑是其中最醒目的一个,因为四个人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她的年纪还小,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跟当时的她差别并不太大,除了气质上的改变,外表也只是显得略微成熟些,也更瘦一些。 照片里另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笑的很灿烂,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挨着温亭站着,那是温盛信,农历新年跟温家人视频的时候,他见过的。 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两个,那时应该还不能称之为男人,他们看起来还很青涩,但确实称得上气宇轩昂,一个显得深沉一点,另一个则更阳光些。慕西霆吃不准哪一个是莫以笙,哪一个是关鸣,因为温亭去巴黎时没有带一张照片,她说看到他们自己会忍不住想要回去,会变得软弱。 关鸣推门的时候,他立刻把照片放回原处,坐在对面的沙发里。跟关鸣谈论MC的计划时,慕西霆依然忍不住回想那张照片,关鸣的整间办公室里就只有这一张照片,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和照片里那几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厚? 在酒店遇到温亭的确是个意外,但即便那天没有遇到,他也一样会找到她,他一早请了私家侦探寻找有关温亭的一切,只是需要时间而已。看到她的一霎那,他觉得那一定是上帝知道他的深情,才安排的这场相遇。 之后发生的事情也都印证了他的想法,温亭什么都没问就选择跟他站在一起,而他刻意不在她面前提起这次的合作对象是华媒。最终她还是问起,她还是关心着他,并且主动要求帮助他签下这份合约。 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关鸣看着他的时候总带着试探,时而还会露出一种带着嘲讽的神色,对这次的合作也那样犹豫不决。 “你知道我在MC门口等了你那么久,等到的却是你和Elisa携手走出来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吗?原本我真的以为你是不明白的我的心意,才会退缩,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可笑……西霆,不管你是因为Elisa还是因为MC放弃我,我都不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你是一个随意利用别人情感的人,对我,还有Elisa。” 慕西霆发现,温亭说起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悲伤,她说的那么清楚,那么平静,他的心却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有些东西似乎已经显而易见,她就像天边的那片流云,不知不觉的,缓缓的改变了,他们都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亭,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是不是当初我说出的那个理由给了你离开我的借口?” 温亭摇了摇头,发丝摩擦着慕西霆雪白的衬衫,“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里。” 良久,慕西霆低头,在温亭的发心轻轻一吻。她认准了一个牌子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换掉,她发间的香味还是那个清淡的花香,慕西霆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将她放开。 “我暂时还不会离开B市,希望在走之前还能见到你,但是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亭,不管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也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只想你这一生能幸福的走下去……永远幸福,别再做那个只能在回忆里笑的温亭。” 慕西霆说完就转身朝着桥的另一端走过去,那边是一个精致的六角亭,暗红的圆柱撑起褐色的瓦。亭,停也,人所停集也。明明他走向的是那样一个地方,然而他们却在此分道扬镳,再不能集,他亦不会留,自此渐行渐远。 温亭抬起手背,拭去眼角泛出的泪珠,转身回到片场,郑桐已经又开始拍戏,只有关鸣还站在那里。 “怎么?”关鸣问。 温亭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不想跟任何人谈起自己和慕西霆的事。莫以笙知道多少,相信关鸣不比他知道的少,他们什么都清楚,只是不说,顾全她的情绪和感受。也许她也应该对着关鸣笑一下,至少让他知道自己很好,可心里涌上来的那种难以言表的酸涩让她不愿勉强。 “郑桐后面的戏很重,没时间跟我们闲聊,我们走吧。”关鸣说罢就走,温亭迟疑了一下,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 坐进车里,关鸣却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搂着她的肩捏了一下,又拍了拍她的头,说:“傻丫头,想哭的时候别忍着,知道你这张脸现在有多难看么,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温亭看看关鸣,头一歪伏在他肩上,眼泪就这么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鸣子哥,我知道我和慕西霆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可是我难受。看他就那么走了,我突然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儿,空落落的。” 关鸣轻轻拍着温亭的背,说:“难受就哭,哭完了,那些不愉快就跟着眼泪一起流走了。你心里缺失的那一处也会有人帮你补起来,以后亭亭的生活就只有快乐,像小时候一样,我们每个人都疼着你,护着你,不会再让你伤心。” 直到温亭慢慢的平复,停止抽噎,关鸣才递过去纸巾让她把脸擦干净。不料温亭却撅着嘴,埋怨道:“小时候你什么时候护过我,就你欺负我。” 关鸣被她这突然的转变惊得一怔,随后叹口气,说:“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今天才见识了。” 124.绯闻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当当当,有节奏的敲门声之后,秘书端着咖啡和今天的报纸摆在关鸣的办公桌上。 “关总,今天报纸上有关于……郑桐的消息。” “是吗?他们写什么?”关鸣一边翻着文件一边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几年来的习惯,早晨到办公室以后,他总会先喝一杯曼特宁,结束了要紧的工作以后就要看看当天的新闻。 “怎么了?不好说?”关鸣放下手里的咖啡,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秘书。从华媒成立以来,关鸣就只有这一位秘书,三十出头的年纪,做事麻利而条理,也深知他的脾性。 “这次牵扯到您……您还是自己看一下吧。” 在秘书眼里,关鸣是个自律的人,也是个值得敬重的老板,虽然他比她还要小几岁。 尽管关鸣身在文化产业,又是这个圈子里首屈一指的人物,却从没跟任何女明星传出过绯闻,她不确定这一次,他会怎么决定。 她看着关鸣打开报纸,翻到娱乐版,眉间慢慢簇起。 “要跟报社的负责人联系,要求他们更正报道吗?” 关鸣略微思索一会儿,眉头渐渐舒展开,笑了笑,说:“不必……今天下午的会议结束后,你跟我一起去片场。” “是。” “另外告诉郑桐,如果记者问起这件事……就说进入华媒以后发现跟我很聊得来,只是普通朋友,切记,不要牵扯其他人。”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打电话给她。” 今天片场的记者比起平时多了至少一倍,采访剧组是其一,另外就是冲着昨天报纸上那则绯闻主角之一的郑桐来的。 华媒成立这些年来,关鸣鲜少跟媒体打交道,更没有什么花边新闻提供给娱乐记者,反倒是华媒迅速崛起的那段时间,常常成为经济版的头条。这一回被记者拍到关鸣和郑桐状似亲密的照片,便毫无疑问的成为娱乐焦点。 况且郑桐能够成为华媒旗下的一名新人,原本就是诸多猜测,潜规则又是这个圈子里司空见惯的,这一下,正好为最近有些沉寂的娱乐圈添了个新鲜话题。那些喜好无风起浪的娱乐记者们对这样一条极具挖掘性的消息自然趋之若鹜。 郑桐的戏直到上午十点才开始拍摄,记者们却是一早就守候在周围。郑桐化好妆出现的时候,记者们就像嗅到了蜂蜜的狗熊,齐齐向她拥了过去。 “郑小姐,你跟华媒关总是什么关系?他昨天是不是专程来探班的?” “能被华媒签下来的艺人都是在影视界展露头角的,你作为一个初出茅庐,演艺经历一片空白的新人就能踏进华媒的门槛,是不是因为和关总的私交?” “能够挤掉众多明星,参演这部电影,关总是不是幕后推手?” 这些都是问的比较含蓄的记者,有更直接的则开口便问,“郑小姐是不是借助关总才成功上位的?你们是在谈恋爱还是潜规则?” 郑桐从签约以后只接受过一家媒体的拍摄工作,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被一群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面对各种刁钻问题甚至是完全没有依据的猜测,她只觉得委屈,尴尬又愤怒,却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甚至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各位记者朋友,你们一个一个提问好不好,郑小姐会慢慢回答,你们这样她都不知道该回答谁了。”经纪人笑呵呵的说:“其实郑小姐跟关总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还是请郑小姐自己回答吧。”某记者的话得到众多的附和,经纪人在郑桐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似是在在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虽然记者们不肯放过郑桐,但刚才经纪人的几句话也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他们不再像刚才那样,对着郑桐一副要猎捕食物的样子。郑桐深呼口气,尽量让自己能够保持微笑,经纪人这一提醒倒也让她记起了刚才在电话里,秘书陈姐的交代。 “我跟关总只是很普通的朋友,而且是在进入华媒以后,发现跟关总很聊得来才成为朋友的,之前我们是不认识的。” “朋友怎么会有那样的照片呢?看起来很亲密啊。”某记者问。 “我当时不小心滑了一下,关总只是顺手扶住了我。” 记者们对这样的回答自然是不会甘心,继续追问道:“郑小姐难道不是先认识了关总,才利用这段关系进入华媒的?” 郑桐有些生气,这些人就这么喜欢把每个人都染黑吗,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笑容,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们要是真不相信我也没法子。不过这位记者大哥,你的想象力还蛮丰富的,不如考虑改行当编剧。” “真的吗?那么华媒为什么会选上郑小姐呢?”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至于华媒选中我的原因,我想是因为我所具备的素质和潜力,关于这一点,等到电影上映,大家一定会有评判。” 郑桐的表现大大出乎经纪人的意料,开始时她那样不安,想不到短短几分钟,她就能调整自己,并且回答的这样出色。记者们似乎也没有办法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又问了几个电影方面的问题,剧组副导演就过来撵人了。 “到郑小姐的镜头了,各位记者请不要影响剧组的正常拍摄。” 下午,关鸣和秘书一起出现在片场,让原本已经渐渐平静的记者们又骚动起来,一个一个问题连珠炮似的投过来。关鸣虽然不常面对记者,但这样的场面他却应付的得心应手。 “我确实是来探班的,剧组拍摄很紧张,我作为投资方关心拍摄进度不是理所应当的吗。MC的慕先生也是一样的,昨天来的时候还碰到他,今天他有要事没能来,还特意交代我回去以后要告诉他进展。” 郑桐在一旁看到关鸣游刃有余的样子,心中顿时生起一阵崇拜,这样一个言辞得体,气宇不凡的人,可不就该是傲视群雄,坐拥一方天下的。 125.炒作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啡色”是莫以笙他们惯常去的地方,兄弟几个想要喝酒聊天就会到这个地方。 莫以笙看着关鸣隐在昏暗灯光下的脸,笑的颇有几分不怀好意,关鸣斜了他一眼,端起杯子继续喝酒,没有一点要供他消遣的意思。 “她对着记者的那些话是你教她说的吧。” “你当我养的经纪人都是干吃饭不做事的么。”关鸣回了莫以笙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撇撇嘴说:“别告诉我你跟一般市井之民一样的想法,我这点手段你会看不出来?” 下午郑桐的镜头拍完以后,她问他,为什么又来片场,让她说的那些不就是要把事情说明白吗?他这一出现,岂不是又让那些记者捕风捉影? 当时关鸣觉得这孩子到底是没经过世事,想问题也这样简单。 他对郑桐说,你以前先看到媒体上明星恋情曝光的消息,然后当事人出面澄清说只是普通朋友的时候,你真的就相信了? 郑桐还真认真的考虑了,跟他说,有时候就信了,可有时候一看就不是那么回事,自然也就不信。 关鸣像对待一个小妹妹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告诉她,就是这样扑朔迷离,分不清真假的事情,才会时不时的就被媒体惦记,登上新闻或者报刊。他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提高她的曝光率和知名度,无论如何,能让大家记住她的名字总是好的。 所以他早上才会吩咐秘书不要联系报社,又安排了下午的行程,既然有人免费替她炒作,他又何乐不为。只是交代郑桐不要牵扯其他人,则是为了避免把温亭牵进来。 之前在厦门的时候,是有记者见到过温亭的,那时他是全部压了下来。 他不能肯定这里面有没有那时候的记者,也不知道昨天的记者究竟看到了多少,只是庆幸慕西霆一直行事低调,至今没有在媒体上曝光过他的形象。否则,谁能保证温亭会不会被记者当作话题,谁有保证他们不会发挥想象力,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有相似的家庭背景,他深知他们这些人在圈子以外,做任何事都避免牵涉到家庭。一旦温亭见诸报端,很难说那些媒体会不会挖出她身后的温家,甚至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他才说过要保护她的,怎么能食言。 莫以笙眯眼看着关鸣,从出生就相识的兄弟,他怎么会不了解,凭郑桐,还入不了关鸣的眼,至少现在不行。可也正是因为了解,他也太清楚关鸣的个性和作风,用这种事情来炒作,不是他有兴趣的事。 “你怎么会突然跑到片场去了,还在周末?” 关鸣揉揉太阳穴,像是在埋怨,“还不是因为亭亭,好好一个星期天,非要我带她到片场去看郑桐,谁知道会这样。不只是遇到记者,还有……慕西霆,他刚巧也在那儿。” “慕西霆?”莫以笙皱眉。 关鸣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讲了,莫以笙听了没有多大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露出一个笑脸,“结束了就好,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哼。”关鸣不屑的睨了莫以笙一眼,撇着嘴说:“您倒是动作快点呀,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堡垒攻下来,我都看着着急。” 关鸣这么说,让莫以笙也心烦起来,原本温亭这里就还没能确定下来,老爷子又是那样的态度,杜姨恐怕就更反对了。 “你不懂,她现在有很多顾虑,而且,老爷子和杜姨那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莫以笙说着捏了捏眉心,多少年他也没遇到过这么头痛的事情。在巴黎进入第一家事务所以后,面对西方建筑师的排挤和轻视,客户有意的为难和挑剔,都没能让他有这种无力的感觉。 对于女人,他就更没费过几分心思,即使跟顾曼妮在一起的四年,父母不断的抗拒和责难,他也没真的当回事。可现在,温亭却成了他三十年来面对的最大的考验,最难解决的难题。果然,人一旦陷进情感的旋涡,就如同掉进了沼泽,越是挣扎越是深陷,不能自拔。何况这一次,他根本不想挣扎,只想掉进去,只要跟温亭一起,再深都认了。 “哈,真想不到,莫家大少爷也会有为情所困,担心不能得到认同的一天。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亭亭,小丫头折磨人的功力与日俱增,以前尽是我吃亏,这回终于轮到你了。看你现在这样子,从前受你压迫的那些委屈和怨气,我就都不计较了。” 关鸣说着哈哈笑起来,莫以笙哼哼两声,瞟他一眼,“鸣子,你最好像老大那样,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娶了,别真爱上什么人,否则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啊,没做孽,不怕报应。”关鸣笑嘻嘻的打趣。 “不过说起老大,他快该回来了吧?” 莫以笙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黑方,点点头应道:“快了,也就这几天吧,毕竟离婚礼没几天了。” “照理说老大早该回来了吧,怎么说也是人生大事,部队也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呐。” 莫以笙叹口气,说:“上面给了假的,老大没回来,说是这次演习很重要,一定要参加。其实当初确定演习人员名单的时候就没把他排进去,是他主动请缨。本就是温大伯打了招呼他们才无奈放行的,结果老大自己提出来,那些个老人家当然乐的同意了。” 两个人瞬间就陷入沉默,都是怔怔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各自想着什么。他们这些人里有多少人的婚姻是像老大这样的,即便在外独当一面,别人眼里羡慕钦佩,其实真正活的恣意畅快的能有几个。平常百姓只道有钱有势的日子逍遥,又有谁知道他们有多少无奈和不甘。 关鸣看看莫以笙,多少年了,他都割不断心里那份羡慕,有时甚至是嫉妒。他和温亭是大家都看好的一对,两家也是门当户对,虽然眼下看似阻碍重重,可今后必定还是美满的。而他呢?既然得不到心里的那一个,是谁也就无所谓了吧。 126.婚礼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盛忠的婚礼定在春暖花开的三月,大院西边的几棵桃树,花开的正好,粉红的一片,风吹过,带着桃味的香气沁人心脾。 婚礼是中式的,新娘子穿着一声红艳艳的套服,领上和衣袖是极精细的刺绣,连带脚上那双绣花鞋的并蒂莲都美的令人赞叹。头上是金色的凤冠,并不夸张的式样,一只精巧的凤,两边还缀着白色珍珠串成的流苏。 一早,八抬得轿子把新娘抬进温家,温盛忠背着她进门的时候,温亭正挤在旁边,新娘脸上的腮红像是染开了,整个脸蛋都红扑扑的。 温亭也不过是第四次见到她这位大嫂,前几回也是回家的时候,正巧遇见,她坐在沙发里跟母亲和爷爷聊着天。温亭也只是打个招呼,只有一回坐在旁边听他们闲聊。 对她,温亭没有太明显的喜欢和厌恶,只觉得这是个极温柔的女人,谈不上多么漂亮,倒是清秀,说起话来也是轻声慢语。杜敏曾经跟温亭说,你大伯母的阳光不错,这是个好姑娘。当时温亭想,是啊,大伯母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她看上的定然是好的,可是这不是大哥选的。 对温亭来说,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如果不是两个相爱的人如何能有信心和勇气携手一生。于她而言,如果不能选择真正与自己心意相通的那个人,她宁愿一个人走完这一生。 婚礼绝对是件折磨人的事,从一早开始,两边就都是忙忙碌碌的,一刻闲不下来。终于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之前定好的吉时是十二点八分。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换了装,在位置上站定的时候堪堪十二点八分,来不及喘口气,仪式就要开始。 新娘洁白的抹胸纱裙拖出一条很长的摆,颈上一条粉色珍珠项链,头上也没有太多的饰物,整个人犹如一支空谷百合,美丽而寂静。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踩着音乐节奏,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另一端那个要跟他执手今生的人。 温亭站在一边看着这一派喜庆而浪漫的景象,心里却总有些不是滋味。这明明该是高兴的日子,怎么就是乐不起来。 清风扫过,略有些凉意,温亭拢了拢身上的真丝披肩。才在心里抱怨,是谁要在这样的季节选在露天草坪办婚礼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件黑色西装,扭过头去看,是莫以笙温和的笑脸。 莫以笙站在温亭身边,眼光却落在慢慢走向温盛忠的新娘身上。这样才是对的,她今天本就该万众瞩目。 “你不觉得新娘今天很高兴吗?”莫以笙轻声的说。 “新娘子就该是这样的吧,这种场合里,无论如何要面带微笑的,这不难。”温亭说。 “脸上的笑容能勉强,眼睛里的笑意一定是要由心而发的。亭亭,你仔细瞧瞧,她虽然笑的拘谨,却是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况且她的脚步虽慢,可是每一步落下去都很坚定,一个女人要走向另一个人,若不是自己认定的,怎么能没有半点犹豫不安……亭亭,也许我们都想错了,她和老大并不完全是利益的结合,起码她不是……亭亭,我想他们会幸福。” 温亭静静的看着新娘,想要从她身上找出莫以笙所说的那些,新娘的喜悦和坚定,那些他所谓的幸福的依据。 当温盛忠接过新娘的手,温亭清楚的看到她嘴角扬起的弧度,脸上的羞怯。而温盛忠仍旧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默默的把她的手握进自己的手心。 温亭吸口气,慢慢的吐出去,只希望莫以笙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安慰她的语句。或者说,不管真实情况如何,现在,她宁愿选择相信莫以笙,不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是因为对大哥的未来怀着祝福。 典礼结束后,宾客们终于可以享受一顿午宴,而早已是饥肠辘辘的一对新人却还要逐个向宾客敬酒。温盛忠和新娘由主婚人引着,身后跟着伴郎伴娘,在宾客中穿行。这样的场合,新人是不会用真酒的,倒也没人会计较,只是到了莫以笙他们这里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 “老大,别拿矿泉水对付我们,你能喝多少我们都清楚,这都给你备好了。” 温盛忠没有推辞,桌上的三杯酒转眼间就进了肚子。兄弟几个却还是不肯放过,三个空杯又蓄满了,吵闹着要新娘也得连干三杯,否则怎么担得起他们这声“大嫂”。 新娘端起酒杯,眉头微微蹙着,才闻到那股味道就已经怯了。她的父亲从政,祖父一辈都是学士,母亲也是大学教授,算得上书香世家,自小就是滴酒不沾的。刚才一直是把矿泉水装进酒瓶里应付着,即便如此,那辛辣的酒味也让她发晕。真是把这三杯咽下去,她怕是立刻就会倒在这婚礼上了,可这些都是温盛忠的朋友,她如果拒绝,是不是又扫了他的面子? 新娘咬了咬嘴唇,深吸口气,眼睛一闭,仰头就把一杯酒灌了下去。顷刻间,一股灼热感从喉咙开始,顺延而下,直烧到胃里,火辣辣的。 “咳咳……好辣……咳咳咳……” “这可不行,还有两杯。” “她不能喝,你们就别逗她了,这两杯,我替了。”温盛忠说着就已经端起杯子,没留给他们反对的时间,两杯酒已经又咽了下去。新娘有些诧异的抬头看身边的人,抿着的唇微微扬起一点,很轻很淡的笑。 “好,老大就是知道心疼嫂子。”关鸣笑着说,其他几个人也都附和着笑起来。 两个人在这里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主婚人就开始催促着去给下一桌的宾客敬酒,结束的时候已经两点多,真正折磨新人的时刻却刚刚开始。 新房里挤满了来闹洞房的人,都是平日里就玩惯了的人,折腾起新人来花样百出。两个人又不得不配合着,新娘子从头至尾都羞涩的不敢抬头,整张脸红的像是天边的火烧云。 127.等待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人群才渐渐散了,莫以笙才走到门口就被温盛忠拽住了。 “怎么?”莫以笙回头问。 温盛忠却没应声,而是对着新娘说:“我们好久没见了,想趁这个机会聚聚。” 莫以笙惊讶的看了眼温盛忠,眉间的阴影转瞬即逝,有些抱歉的对着新娘笑笑,说:“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跟大哥好些日子没见了,后天你们还要去蜜月,你看……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 新娘仿佛没听到莫以笙的话似的,只是看着温盛忠有些发怔,之后便也笑起来,很温柔,眼睛里亮晶晶的,说:“没关系,你们去吧,他常年在部队,你们难得聚。” “那真是谢谢嫂子了。” 温盛忠转身就要跟着他们出去,却听到她喊了他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件衣服递给他,说:“换件衣服吧……早点回来。” “嗯。”温盛忠点点头。 坐在包间里的几个人都是沉默不语,温盛忠不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谁的心里都清楚,这门婚事是温家大伯母定下来的,若论利益,温盛忠自然是得的,可若要谈感情,温盛忠对她,丝毫谈不上。尽管温盛忠心里并没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况且也是平心静气的接受了的,可就这样决定了一生,怕是也不会心甘情愿吧。 “大哥,你这样……不好吧,新婚之夜留着嫂子一个人独守空房。”温盛信犹豫良久,还是说了出口。 温盛仁也拍了拍他的肩,说:“大哥,既然都接受了,何必这样呢,你在这能躲多久。更何况……我看嫂子这人不错,爷爷也挺喜欢她的。” 温盛忠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从嘴巴和鼻子冒出来,他眯了眯眼睛,幽幽的说:“我明白。我不是躲,也不是不甘心,就是想在这待一会儿……早晚是要回去的,我知道,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就不会反悔。” “这些年咱们难得聚这么全乎了,今天是老大的好日子,一个个的愁眉苦脸干什么……老大,我先敬你一个,你可一直是咱们兄弟的榜样,什么事都走在前面,今后怕也是咱们这里头的模范丈夫吧。”莫以笙说的这一通,让屋里的人都跟着笑起来,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得热闹不少。 不管是真心还是在表演,至少每个人都在尽力让一切显得真实,就像是他们每一次单纯的聚会那样。 酒气渐渐的弥漫在整个包间,一屋子的人有说有笑,好像真的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温盛忠也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压抑。时间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中逝去,街上的霓虹越来越亮,越来越多,温盛忠终于站起来,对大家摆了摆手,说:“我该回去了。” “好,回去代问大嫂好。”温盛义已经有点醉意了,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睛眯着,也朝温盛忠挥了挥手。 温盛忠笑了一下,穿上外套,伸手去开门。 “等等,我也要走了。”莫以笙也紧跟着站起来,一条手臂搭在温盛忠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着他,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老大。”莫以笙吊在温盛忠肩头,脚步有些虚浮,语气却是异常认真,“这世上几十亿人,甭管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这都是缘分,别辜负你们这段姻缘……我看的出来,嫂子对你是用心的,别错过了。” “你这是经验之谈?”温盛忠脚步沉稳,因为有莫以笙,一只胳膊还是使了点力的。 莫以笙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个人默默无语的走到门口,莫以笙交代把自己的车开过来,对温盛忠说:“老大,我送你回去。” 温盛忠抖了下肩膀,斜了莫以笙一眼,说:“你是不是也多了,还是跟这歇着吧,别再因为车祸住院,还得连累我家小六照顾你。” “嚯,你这是豁然开朗了还是怎么着?能挤兑我了是不是?都是盛仁那小子跟你说的吧,他住院的时候你可没见着亭亭是怎么照顾他的。”莫以笙站直身子,看着温盛忠。这是个自小就承担的比别人多的男人,温家大伯大伯母对他的期望,为了让温盛仁更轻松些,他这个做大哥的担子越发的沉重,不知道今后的日子他能不能过的轻松些。 温盛忠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长腿一抬,踢在莫以笙腿侧,说:“跟小六有关的我都知道,包括那些对小六图谋不轨的人,我也清楚得很。” 莫以笙靠在门边上,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说:“你们温家的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从上到下,老的小的,都一样。” “哼哼,你知道就好。”温盛忠眉梢挑了一下,看着莫以笙,“考虑清楚,现在退还来得及,以后……当心我们兄弟收拾你。” “嗯……已经来不及了,不能退。”莫以笙摇摇头,又对温盛忠说:“你也一样。”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车停在门口,莫以笙径直坐进驾驶位,按了下喇叭,“快上车,嫂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你成不成啊,要不我来开。”温盛忠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话音未落,车子已经窜了出去。莫以笙挺了挺身子,目视前方,说:“开什么玩笑,这点酒就能让我躺下?你在这坐着呢,无论如何我也得清醒着。” 温盛忠走到新房楼下的时候抬头瞧了瞧十二层的窗户,果然是亮着的,那白的耀眼的灯光应该是客厅吧。这虽然是他的新房,可他真没来过几回,为了省事,买的时候就挑了这个精装的楼盘,家具也都是她选的。今天大家都夸房子布置的好,温馨又有格调,呵,都是她的功劳。 其实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从母亲跟他提了这事以后,他就是自己思考,自己衡量,然后就让自己接受了。 128.婚姻的条件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盛忠也曾有过难以忘怀的一段情,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似乎初恋都注定是不完满的,当时也以为彼此就是这一生的伴侣,再不会有其他人。可到了后来还是逃不过撕心裂肺的痛,再往后就慢慢淡了。不只是心里的疼淡了,对男女之情也看得淡了。所以母亲跟他说陈家的薇薇如何好,如何乖巧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大感觉,连厌烦的感觉的都不强烈。见到陈薇时,没有特别的心动,也没有特别的排斥。钱老先生说的是,“婚姻,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已足够。”生活,平淡就好,如果能温暖已经是难能可贵。那些个轰轰烈烈,缠绵悱恻,曾经追逐过,经历过,现在已经不适合他。他不讨厌陈薇,而陈薇对他……应该也没有厌恶,这样,不是已经拥有了开始婚姻的条件?熟悉一些以后,他发现她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偶尔会有点孩子气的时候,比如说,有时候吃完东西会舔手指,喜欢商场里跟人一样高的毛绒熊,看到大型犬会害怕的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她是他的妻子,或许,也还不错吧”这样的念头猛然窜进温盛忠的脑海。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带钥匙,温盛忠皱了皱眉,手指触到门铃按钮的一霎那,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你回来了。”温盛忠看着她微微泛红却依旧带着笑意的眼睛怔了一下,她拉着他的手进门,然后转身把门关上,又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你放水洗澡。”“好。”温盛忠淡淡的应着,她却好像满心欢喜的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过来告诉他水已经放好了。温盛忠泡进热水里,一天的疲惫都开始慢慢蒸发,精神也放松下来。突然想起莫以笙跟他说的那几句话,她似乎真的比他更早进入状态,开始努力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待温盛忠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自觉的躺在床的一侧,把大部分空间都留给他。温盛忠掀开被子躺进去,翻个身贴在她身后,一条手臂绕过她纤细的腰,轻声说:“折腾了一整天,很累是吗?”陈薇点点头,随后才意识到这么乌七抹黑的,他哪里看得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觉得有些敷衍,说:“结婚真的好累……我们俩像两只被人戏耍的猴子。”温盛忠心知她是想到下午被那群人闹的情景,扑哧一下笑出来,说:“那怎么办,今晚……我们先休息?”“……不要。”陈薇转过身,一下窝进温盛忠怀里,心里是喜悦的,眼泪却不知不觉渗了出来。这一整天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情绪,她是多么小心的在靠近他,看到他要离开的时候,她多担心这一夜要一个人度过。还好,他回来了,在她第十六次走到门口的时候,在她还没有熄灭灯光的时候。******************************************************************** 莫以笙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支在车窗,呼呼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在脸上有点凉。温盛忠的婚礼在莫以笙心里埋了一粒种子,很快生出两朵不同颜色的花。 一朵是梦幻的粉,他开始憧憬自己和温亭并肩站在一起接受大家祝福的画面。陈薇从花房走向温盛忠的时候,他就已经期待着温亭披上嫁衣的样子,她一定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另一朵是清隽的蓝。或许每个人走进婚姻的方式和原因不同,有为利益,有为爱情,有的身不由己,有的满心欢喜。从前他是个活在当下的人,不去考虑太遥远的事,可现在他开始对未来期待。而且他相信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因为他的婚姻必将是因为爱情,充满欢乐的。这一刻,异常思念温亭。明明白天才看了她很久,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念。人总是这样贪心的,会希望在每一个自己能想起的时刻,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好在春节假期已经过去,这个时间马路上的车并不多。莫以笙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小区里万籁俱寂,路灯泛着淡淡的光,让他能清楚的找到她所在的那一户。莫以笙额头抵在门板上,左手不懈的按着门铃开关。温亭被门铃的乐声吵醒,那连续不断的清脆响声显示着门外的人此刻正焦躁而不耐烦的等待着。温亭被这铃声吵的连拖鞋都没穿就打开灯,急急忙忙跑出去开门。“你……”干什么三个字还没说口,莫以笙就摇摇晃晃的挪了进来。他像是没看到温亭似的,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把外套脱下来甩在一边,歪在沙发里,闭着眼睛说:“我要喝水。”温亭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震住了,蹙着眉呆呆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莫以笙皱着眉,像是有点难受的样子,又说了一句:“给我杯水,我渴了。”屋子里很快就充满了莫以笙身上的那股酒味,温亭无奈的翻个白眼,转身去厨房到了杯水端给他,“给。”莫以笙这才睁开眼,接过被子一口气喝完了。温亭踢踢他的腿,说:“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喝醉了就赶紧回自己家去,我还要睡觉呢……说你呢,听到没有。”莫以笙瞥了温亭一眼,站起来,顿了一下却朝着浴室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衫。“喂,你干什么呀……莫以笙,回你自己家去……莫以笙……”温亭像只被侵占领地的狮子,追在莫以笙身后不停的念着,他却充耳不闻,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了门外。“莫以笙!你……”温亭气的说不出话,捏着拳头狠狠砸了两下门板。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温亭泄气的又在门上踢了一脚,之后却是返回卧室的衣柜去找了件浴袍放在浴室门口,又抱了一床被子和枕头放在客厅沙发上。 129.醉酒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十几分钟后,温亭听到客厅里莫以笙走动的声音,似乎是在哪里停顿了一下,随着电灯开关啪的一声,室内重又陷入一片黑暗。温亭这才放松精神,准备继续入眠。不一会儿,温亭感到身边的床垫狠狠的往下陷了一下,接着就有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黑暗中,温亭看不清莫以笙的表情,只觉得他的眼睛亮的出奇。他身上的酒味几乎都散尽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但他口中呼出的气还带着几分白酒的辛辣和灼热。“莫以笙……”后面的话已经来不及吐出,莫以笙一口咬住她丰润的唇,灵活的舌随即探入她口中,舔过她每一颗牙齿,再与她纠缠。温亭所有的抗议都变成低声呜咽,细细碎碎的散落在黑暗的卧室。莫以笙的一双手像是带了电,所到之处都燃了火一样发烫,温亭的理智很快就被燃烧殆尽,所剩无几,最终只能跟他一起沦陷。当阳光穿透窗帘,洒进房间的时候,温亭才缓缓睁开眼睛。莫以笙到这里就已经是半夜,两个人又好一番折腾,真正睡着的时候已经早晨六点。不知道是不是莫以笙喝了酒的关系,温亭总觉得他这一回不比之前的温柔。她现在浑身好像散了架一样,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可他却没一点儿的自觉,从她睡醒,他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就在她腰上又捏又揉。温亭卯足了劲在他作乱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莫以笙咬着牙闷哼一声,反手握住温亭的手,委屈的说:“亭亭,你不能过河拆桥啊。”“哼。”温亭冷哼一声,甩开莫以笙的手,说:“莫以笙,你昨天喝了多少酒?”“嗯……这个,我也不记得了……我昨晚上是不是使唤你来着?你不喜欢,以后我就少喝酒,保证不会再喝醉。”“你倒是很清楚自己酒醉以后是什么样子嘛。”温亭冷冷的说,“装的挺像啊。”莫以笙原本闭着眼, 悠哉的搂着怀里的人一起享受赖床,听到温亭这么说一下子机警起来。压着温亭的肩膀让她平躺着,自己则用双肘撑着悬在她上方,低头不停的啄吻她含着薄怒的脸,“我昨天没控制好,不小心喝多了,以后不会了。” “你少来这一套!莫以笙,你昨天根本就没喝醉,你明明就是借酒装疯,故意赖在我家!”温亭又不傻,哪有那么好糊弄。他们认识多少年了,莫以笙哪一种酒能喝多少,她跟他一样心里有数。他如果真的醉的意识不清,哪还有力气折腾她。前面吆喝着让她端茶倒水根本就是为了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的。莫以笙的小计谋被温亭识破了,脑袋埋在她颈间一点一点的磨蹭,嘟嘟囔囔的说:“亭亭,咱们之前说好了的,如果再有一次……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未婚妻了。”哈,这回可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他就是为了实现之前定下的不平等条约,才在大半夜的装疯卖傻,闯进她家里来的。“这回不算!”温亭撅着嘴,大声的抗议,一边捶打莫以笙结实的后背,“你勾&&引我,不算!你这个骗子,你明明就没有喝醉,还利用我的同情心……不算不算,我不要做你未婚妻,我不要你……” 莫以笙想到过一旦被温亭发现,她一定是耍赖不肯承认的,他可以好好安抚。可她说“不要做他的未婚妻”就不在他能容忍的范畴内了,除了他,她还想要谁? “我早说了让你要禁得住诱惑,这能怪得了谁。何况当初是你自己同意的,我没有逼你。”莫以笙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可心里已经做好了再次动用“武力”的准备。温亭一看他这副吃定了自己的样子,气的小脸泛红,嘴巴撅得老高,捶着他的肩膀,说:“不管,我不承认,你说什么都没用。”莫以笙两只眼睛要冒火一样,瞪着温亭,良久咬牙切齿的说:“好,昨天不算,现在我没骗你,看你待会儿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话音未落,莫以笙抓着温亭的两只手固定在头顶,腰部用力一个挺身已经又埋进温亭身体里。温亭顿时觉得眼前变得白花花一片,脑子里也一片空白,只有莫以笙混着热气的喘息在耳边呢喃着:“你这个小无赖……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不要我……”温亭泡在浴缸里,后背贴在莫以笙温热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胸腔有力的震动。从十几岁开始,她就一直想象着以笙哥的怀抱一定是温暖的让人沉溺的。二十一岁那年,她发现想象中一切的美好到了现实里都是极其伤人的芒刺,她不再幻想自己能够拥有那样的幸运,甚至两年前念到莫以笙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还会隐隐作痛。可如今,莫以笙似乎又把她捧在手心里了,比起小时候的爱护还要更悉心,更教人心动。“亭亭。”“嗯?” 莫以笙轻轻揉捏着温亭小巧圆润的耳垂,语气宠溺温柔的让她心神跟着轻飘飘的一荡。“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大家我们的事?”“这个啊……等等再说吧。”“为什么?” 莫以笙不乐意了。就算不能马上结婚订婚,他也是要堂堂正正跟她谈恋爱的,这么藏着掖着怎么成?再说他莫以笙是没才还是没貌,至于沦落到给人做地下晴夫的地步吗? 温亭转个身面对着莫以笙,双手圈上他的脖颈,安慰道:“哎呀,你就等等嘛,你也知道爷爷跟妈妈现在有多不喜欢你了,这么突然的告诉他们,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们一定会生气的。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表现,让他们对你改观,然后我才好跟他们说啊。”“怎么表现?”莫以笙挑着眉,不情不愿的说。“这个啊……当然是要对我好,还要让他们知道你是个洁身自好,家是清白的好青年,他们自然就会同意了。” 130.资本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郑桐作为电影的女二号,戏份并不很多,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她不但完成了电影的拍摄,也在华媒的安排下录制的不少电视节目。高强度的工作带来的是迅速增长的知名度和曝光率。而她和关鸣的绯闻也一如当初关鸣所预料的那样,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各大报纸和媒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弥补了郑桐没有作品推出的不足。三个月的拍摄结束,郑桐最大的心愿就是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最好三天三夜都不要有人打扰她。遗憾的是她这个小小的愿望想要实现竟是难如登天。从电影剧组出来的第二天,郑桐就急匆匆的赶往另一个剧组。这次同样是配角,在一部剧中客串几集,郑桐在心态上显得要轻松很多。郑桐参演的是一部周播剧,每周六会播出两集,而剧组就必须在一周内完成这两集的拍摄,这样就使得拍摄过程异常紧张。巧合的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正是顾曼妮,郑桐一到片场就像个小粉丝一样,忙不迭的去找顾曼妮合影签名。“顾小姐,我很喜欢你的,我同学也很喜欢你,能帮我多签几张吗?”郑桐拿出本子摆在顾曼妮面前,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顾曼妮看一眼郑桐,微微勾勒下嘴角,拿起笔在本子上写起来。顾曼妮一边写还一边问郑桐,她那几个同学叫什么名字,郑桐高高兴兴的一个一个说着,最后本子一收才想起来,没有自己的。“顾小姐,还少一张……我还没有呢。”郑桐有点不好意的指指自己,像是觉得自己给顾曼妮添了麻烦。顾曼妮靠在椅子里,笑了笑,说:“郑桐,你自己都已经是明星了还来找我要签名,这不是寒碜我吗。”“哪里,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而已。”郑桐扯了扯自己的辫子,脸颊上微微泛红。“怎么会呢。”顾曼妮仰头看着面色微赧的郑桐,说:“你瞧你打败了那么多女演员当上了电影的女二号,最近报纸电视上也都是你的消息,你早就已经名声在外了……虽说这主要是靠你和关总的绯闻吧,不过这个圈子嘛,人气旺是最重要的,凭的是什么,倒也不需要那么讲究。”“顾小姐……”郑桐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说:“我是新人,不太懂这圈子的规则,但是无论如何我是希望能有好作品被大家接受的,我和关总不是报纸上些的那样。顾小姐是前辈了,应该猜得到事情究竟如何……”“实情?”顾曼妮毫不客气的打断郑桐,呵呵笑了两声,虽然她脸上的笑容与平时没有太大区别,但其中的讽刺和不屑,郑桐却看得清楚。“真正的实情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圈子是这样的,有时候不是真的,却要欣然接受,有时极力否认的,却偏偏就是实情。你……”顾曼妮像是打量一件物品那样把郑桐从头到扫了一遍,说:“你还是很幸运的,你的推手有背景有能力,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郑桐秀眉簇起,咬着下唇。她很不喜欢顾曼妮说的那番话,她的意思岂不是跟那些凭空捏造,断章取义的记者们一样。郑桐没想到才进入娱乐圈,就让她对偶像产生了幻灭。在电视机前看到的顾曼妮是个知性大方,有见地的女人,如今才发现,她和一般市井之民无二。又或许她只是气量狭窄,恨她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抢了她参演那部电影的机会。可关鸣不就是《蝶恋》的投资人吗,她顾曼妮不就是凭着《蝶恋》才成功踏入影视圈的,她怎么能这样评价那个刚刚帮助过她的人呢!之后的拍摄还算顺利,郑桐看过剧本以后,本是遗憾自己跟顾曼妮几乎没有对手戏的,这下却觉得庆幸。她现在还没能练就对着讨厌的人喜笑颜开的本事,真跟她面对面,郑桐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带着情绪。电影演得好,能为人带来名望。而出演电视剧最大的好处,就是每天的固定时间都能出现在电视屏幕里,就算演的不是很好,没能得到太多赞赏,至少可以混个脸熟,是让观众记住你最好的途径。这是经纪人告诉郑桐的话,起初郑桐并不以为意,经历过之后才发觉,这简直是真理。郑桐参演的这几集周播剧在电视台播出之后,居然意外的获得不少影迷的支持。收到第一封影迷来信的时候,郑桐高兴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原本郑桐的指向并不是当明星,做演员,参加那次选美比赛其实是冲着那笔奖金去的,同时也能练练自己的在人前说话展示的胆子。因为她最初的理想是做同声传译,要面对的人群自然不会少,参加选美比赛的经历,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历练。却不想,一切都因为那一场比赛而改变,不止是她的职业,还有她的一生。“温老师,我有粉丝了哎。”郑桐抱着电话给父母朋友打了一圈,还是觉得不过瘾,就决定要对温亭也说一声,报个喜。“知道了,知道了。”温亭许久没见到郑桐,得知她现在发展的不错,也很替她高兴,“你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红。没想到这么快。”“哪里谈得上红啊,温老师你别笑话我了。”郑桐娇嗔道,想起顾曼妮说顾的话,突然又有些沮丧,“温老师,你有没有看到媒体报道我和关总的事?”“看到了,说了那么久哪能没看到。”温亭漫不经心的说,似乎在她眼里那是在平常不过的。“不就是我们去片场看你那次被记者拍到两张照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记者真的很无聊。”温亭说着撇了撇嘴,“哎,他们说什么你不需要计较的,名人嘛,总要为大众贡献一点谈资,是不是……郑桐,我记得你说的那句话。”“什么?”“电影上映以后,每个人都会看到你所具备的素质,这才是你敢走进这个行业的资本。” 131.偷窥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郑桐,别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郑桐因为温亭这一句话,心里顿时涌上几分感动。她并不是真的没在意过,只是不希望她在意,所以才用那种轻松的语调,无所谓的态度说起那天的事。“谢谢你,温老师。”“呵,干嘛这么客气,真不习惯……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吗?”温亭簇了下眉,说。“是啊,好多通告,好多行程,我真的要累死了……”两个人就这么在电话里聊起来,旁边被忽视已久的莫以笙终于忍不住从温亭手里夺走了电话。“你干什么?”温亭不悦的嚷着,站在沙发上伸手去抢电话。“你们聊那么久了,也该分点时间给我了。”莫以笙说着把电话扔在一边,一把将温亭抱在怀里,带点委屈的说:“我明天要出差,至少一个星期,你好歹看我一眼嘛。”温亭两手捧着他的脸,定定的看了看,说:“我看过了,而且很仔细。”说罢就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莫以笙不但没放手,反而把她揽的更紧,挫败的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说:“你就一点都不会觉得舍不得?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就睡不着,在公司的时候我也老是想起你。可是看你这样子你一点都不会想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怎么没良心了。”温亭嘟着嘴,小声的抗议。莫以笙抬起头,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凶狠的说:“你还敢说,每次都是我先打电话给你,你什么时候主动来找过我?而且到现在你都不肯公开我们的关系……别拿你爷爷和杜姨搪塞我,只要你认定了他们再不高兴最后也会同意……你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上回去你学校的时候,帮你拿东西的男人是谁?”温亭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才记起前些日子,有一天中午,莫以笙到学校来找她一起吃午饭。刚巧那天她抱着一摞资料从教室出来,在隔壁教室上课的卫老师就帮她拿了一部分……难怪他那天中午一直阴着脸,也不怎么说话。“人家只是帮我拿东西而已,是文学院的老师。”“……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温亭无奈的呼口气,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你天天在学校出现,谁不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再说了,你也是G大的名人呀,还有谁敢对我图谋不轨的。”莫以笙眯眼瞧着温亭,沉吟道:“我这不是小气,自己的媳妇当然要看紧了……亭亭,我这么喜欢你,你就不能也表现的在乎我一点吗。从我知道上海那边出问题开始我就这么恋恋不舍的,你瞧你,这会儿心里头肯定偷着乐呢吧。”“呃……”最初知道莫以笙说要出差一段日子的时候,温亭第一个反应就是,终于重获自由了。现在听到他的指控,温亭突然觉得有点愧疚。莫以笙说的不错,她的确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他,连给他打电话都很少,更别说去他公司了。可那是因为他总是会在她下课的时候出现在G大,更何况从他强行落实了她未婚妻的身份以后,他几乎是住在这里的,怎么都赶不走,被他侵占的空间越来越多。当她发现衣柜里有一半都是他的衣服时,她气愤的说莫以笙是有预谋的进驻她家。可莫以笙一句话就让她再不能堂而皇之的赶他走。他说:“这只是我们暂时的窝,你要是真喜欢这房子咱们明天就去过户。”这就是莫以笙阴险的地方,他没亲口说出这是他的房子,却明白的点醒温亭,她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两个人白天晚上的腻在一起,她的所有时间都被他占去了,她还要再去黏着他不成?“不是啦,我没有不在乎你啊……你要工作嘛,我不能影响你工作呀,是不是……”温亭圈着莫以笙的脖子,撒娇道。从前她真没想到莫以笙这样一个征战商场并且很成功的男人也会有这样一面,有时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对着她撒娇卖萌。有时候又把她当作孩子,哄着宠着,偶尔她会有种小时候在父亲怀里的感觉,温暖又踏实。“哼,都是借口。”很明显的,莫以笙对温亭的这番言论极是不满,想了想,说:“如果你陪我一起去,我就相信你刚才说的。”“那怎么行。”温亭扬着眉梢,睁大眼睛看着莫以笙,“我还要上课呢,我跟着你走了,学生怎么办?”“你请假就是了,连主任都不必知会,你直接去找院长就好了……要是你不好意思,我去说。”莫以笙揽着温亭的腰晃了两下,眼睛里透着期待的神采。温亭想了想,却还是一口否决,“不行,你连时间都定不下来,我怎么请假,我不能那么没责任心。”眼看着莫以笙脸色越来越沉,温亭笑嘻嘻的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讨好的说:“你去了以后就专心工作,不要太想我,尽快解决问题,早点回来。等到暑假的时候,我一定好好陪着你,哪都不去,行不行?”“这可是你说的,我去公司上班的时候你也要跟我一起去。”莫以笙挑眉道。温亭只管现在哄好这个心智越来越幼稚的小心眼男人,他说什么她都点头答应。莫以笙终于不再绷着脸,嘴角翘起,牵出一个有些奸诈的笑,两手用力把温亭抱起来,温亭一双细长的腿便自发的绕在他腰上。莫以笙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人家都说男人离开家之前,女人就会想尽办法把男人榨干,免得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对你也是同样的政策……”电话另一端,郑桐吞了下口水,默默的按了挂断。她并不是有意想要窃听温老师的隐私,可她电话的收音功能实在太强大,当每一个字都能清楚传进耳朵的时候,大概没有人能抵挡住“偷窥”的欲望吧。 132.宵夜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顾曼妮从电视台回到酒店已经累的快要迈不开腿,身子向后一仰,直接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垫。今天在上海录的这档节目是时下最火热,收视率最高的一档访谈节目,之后还要出席一个时尚活动和两个电视台节目。为了不影响电视剧的拍摄,顾曼妮只能延长工作时间,连着两天她都没有休息过,今天早上也只是在飞机上闭着眼睛养了养精神罢了。到了录制现场,补个妆,还要表现出神采奕奕的样子。他们只允许把那个光鲜亮丽的自己呈现给别人,绝不能把疲惫,憔悴显露出来。甚至那个真实的自己,都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因为真正的他们跟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谁会愿意花费满腔热忱和金钱去观赏一段自己熟悉,且一直感到乏味的风景呢。就这么不知不觉的,顾曼妮就睡了过去,一直强打着精神支撑着,一旦放松下来,困倦就以成倍的速度卷过来。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这才感到饥肠辘辘,整个胃都在急剧收缩似的。这个时间她已经不愿再到外面找东西吃,就打算在酒店的餐厅吃一些,况且现在对她来说,补眠才是最重要的。走进餐厅,顾曼妮才发现像自己一样把宵夜当晚饭的人不只她一个。隔着自己不远的地方,就有好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穿的都是职业装,桌上摆着的也不仅仅是吃食,还有大堆的文件。原来辛苦并不单自己这个行业,这些看起来就是业界精英的人们,还是一样要在深夜里埋头苦干。顾曼妮轻笑着摇摇头,温热的牛奶让她的胃舒服很多,也为一会儿的睡眠做好准备。她随手翻着从机场买来的杂志,看看近来有哪些娱乐圈的报道,郑桐赫然占据着最醒目的位置,而她背后那个阴影的人形,虽然没有点出名字,还有谁不知道映射的就是华媒关鸣呢。郑桐不过是一部还未上映电影的女二,在她的这部电视剧里也只是个不起眼的配角,就凭一段绯闻就能占据了那么多媒体的版面。真是不得不佩服华媒在这个圈子里的影响力和关鸣的手腕,他一旦想要捧起谁,那个人就真的没有不红的道理。当初她也是想要把华媒作为自己今后发展的依靠的,甚至恳求莫以笙帮忙,可他说,不干涉彼此的事业发展和规划,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默契。那时候她还只是个主持人,关鸣哪里看得上,之后凭借《蝶恋》有了些名气,却因为和莫以笙分手了,关鸣依旧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郑桐就轻易的得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不,郑桐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机会,都是因为温亭。因为有温亭,莫以笙和关鸣都会站在她那一边,关鸣才会破例签下了郑桐,捧她做电影女二号,又不遗余力的栽培她。温亭啊温亭,四年前我抢走了莫以笙,现在你就是这样来报复我的吗。我把莫以笙还给你还不够,你还要找一个郑桐在事业上打压我。这世界真的不公平,有的人生来就拥有一切,令人羡慕的家世背景,良好的人际圈子,甚至万千宠爱都集于一身。有的人却要苦苦奋斗,辛勤耕耘才能拥有那万分之一,往往付出的代价比得到的还要多。可恨的是,那个什么都有的人还要轻易的破坏别人的努力成果,他们凭什么!顾曼妮恨恨的想着这一切,手上不自觉的使了几分力气,好端端的一页纸就被揉的破烂不堪。刚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前方那几个白领精英中多了一抹她熟悉的身影。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领口微微敞着,眉间皱起。深夜工作的他总是这样一幅样子,没有白天里的整齐,却依旧帅气迷人――是莫以笙。顾曼妮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刚才还愤愤难平,这一刻都转化为意外相遇的惊喜。她是很想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即使只是陪着他熬夜也觉得很好,可事实是,她早已没有了这个资格。甚至在他心里,她的地位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取代,在那次庆功酒会上她就知道,莫以笙,他是真的不爱她,却深深的爱着另一个女人。当初分手的时候,莫以笙说他们都距离起点太远,又各自走上了岔路,再难到达原本想要去的终点。对于这样的理由,当时的顾曼妮是接受并且认同的,可当她发现一切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也和自己的想象有很大出入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就都变了。莫以笙诚恳的言辞变成了他移情别恋的借口,无奈的离开变成了被动的驱逐,曾经再美好也掩盖不了感情变质的霉菌。 温亭就是原本甜美蛋糕上的绿色霉斑,让她厌恶。温亭这个名字像一把利刃,一下子扎在顾曼妮心上,哪怕稍稍用力的呼吸,都会把伤口扯得生疼。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夺走自己心爱男人的仇恨更深重的。况且温亭不仅夺走了莫以笙,还阻碍了她的前途,在她面前示威。顾曼妮心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熊熊烧着的干柴就是憎恨。可现实如此,她除了告诉自己坚强面对还能如何。在位子上又坐了一会儿,前面那几个人便散了,莫以笙站起身往电梯走的时候,顾曼妮还是忍不住向他走过去。“以笙。”“曼妮?”莫以笙诧异的看着她,随后微微笑了笑,说:“你也在这,真巧。”顾曼妮笑着点点头,说:“是啊,我来这里录节目,明天晚上还有个活动要参加……你呢?”“这边有个项目出了一点问题,过来看看。你明天活动能够结束就要回去继续拍戏了吧?”顾曼妮在B市拍戏的事情还是温亭告诉他的,因为有郑桐,她那几个周末也会守着电视机看那部电视剧,还不许他换频道。 133.距离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顾曼妮在B市拍戏的事情还是温亭告诉他的,因为有郑桐,她那几个周末也会守着电视机看那部电视剧,还不许他换频道。但是这在顾曼妮脑子里就是另一种想法。莫以笙从不看那些无聊的肥皂剧,他看电视从来只关注新闻和各类体育赛事,他竟然知道她出演的那部电视剧,是不是证明他还在关心她?“我后天上午的飞机,你呢?我们……有没有可能一起回去?很久没见到你了,如果能同行还可以聊聊天。”顾曼妮的笑容恰到好处,即表现出见面的喜悦,又很好的拿捏了两人此时的距离,让莫以笙觉得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偶然碰到随意闲聊,并没有更多的。“恐怕要多停留一段日子。”“那可惜了。我住1812,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找我一起喝一杯。”莫以笙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即便再没有负担,他也知道顾曼妮的身份特殊,保持距离总是好的。顾曼妮见他不说话,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这样把握分寸的对待她,是因为温亭吗?他现在真的满心只有那一个女人吗? “我先回去休息了,最近赶进度快要累死了,再见。”“好,再见。”莫以笙点点头,甚至没有跟她走进同一部电梯。之前的热情牛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顾曼妮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或许人都是这样,当曾经拥有的东西消失以后,就会不停的回想那些过往的画面,并且不自觉的将其美化。仿佛任何一点瑕疵都不复存在,而那个人,也是这世上无与伦比的一个。顾曼妮在美好的回忆和凄凉的现实之间不断排徊,回忆越柔软,现实便越是残酷,顾曼妮心底对温亭的恨意便越是翻江倒海一般,将她湮灭。想到郑桐,顾曼妮脑子里冒出一个恍惚的想法,渐渐的,她唇边绽开一朵笑靥。如果注定她不能有完满的爱情,那么,就该为自己的事业多做些打算。这世界就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的,想要活的好,站得高,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温亭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就看到慕西霆站在她的SMART旁边,他高大的身材衬得那车像个大型玩具一样滑稽。慕西霆看到温亭,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盛满了阳光的味道,“亭。”“你今天怎么会来,工作结束了?”温亭也笑微微的说。“过几天我就要回法国了,今天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G大是座美丽的校园,芳草萋萋,流水潺潺,在这个季节还能听到鸟鸣,即便只是来看看风景,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其实这段日子,慕西霆是常到G大来的,只是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因为每次来这里,他都能看到莫以笙。 慕西霆不知道莫以笙有没有看到他,每次他都能看到莫以笙紧紧牵着温亭的手,或者揽着她纤细的腰身,那姿态是要向所有人宣示,她是他的。那样的场景,那样的两个人,走在黄昏的校园里,像是一幅绝美的有话。他没办法出现,似乎任何一个人在旁边都会破坏这幅画的美感。而今天他之所以能在这里等着温亭,是因为这几次,他都没看到莫以笙。虽然许多事情已经改变,但他对温亭的关心却不能停止……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两个人出现了什么问题。“前段时间发现了一个很喜欢的餐厅,我们一起去,好吗?”慕西霆说。温亭笑着点点头,“好啊,反正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吃什么。”当车子拐进西端门,温亭已经猜到要去的地方,只是诧异慕西霆竟然能找到这里。那一回和莫以笙来到河野家之后,这么久了,温亭一直没有再来过。这是个能牵起她很多回忆的地方,有关于莫以笙的,也有关于慕西霆的。那时候她不想让自己为过去伤感,所以不愿到这里来,之后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流失,平复,她也就没有再刻意的想要缅怀什么。意外的是,门口那个日本姑娘竟然还记得她,好像对慕西霆也很熟悉,最令她惊讶的,是这日本姑娘竟然会讲汉语,虽然有些生硬。“慕先生,您又来了。”日本女孩笑着说。温亭惊讶的看着慕西霆冲日本女孩微微颔首,一边跟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问:“西霆,你常来吗?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日本女孩微笑着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亭木然的坐下来,仍旧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慕西霆。“发现这里是个偶然,之后就经常过来……这个地方能让我想起很多事情。”慕西霆温和的说。很快,日本女孩就把各类寿司端了上来,还特意给温亭倒了一杯清酒,说:“温小姐,这是我们自己酿的,味道很好。”说着两手一推,微笑的看着温亭。温亭很自然的端起来尝了一口,香气浓郁,确实比外面卖的要好喝的多,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姓温?”温亭看了看慕西霆,发现他也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看来不是他说起的。日本女孩一只手掩着嘴笑了笑,眼睛完成温柔的半月,用她那别扭的汉语说:“是莫先生告诉我们的。”“莫先生?你说莫以笙?”“嗯。”日本女孩用力点点头,“是莫先生请我们来这里经营这间河野家,他给我们资金,我们来管理。嗯……可以说,这家店其实是他的。”温亭看着面前的日本女孩,脑子突然有些转不过弯来,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开这家店?又为什么没有告诉她?慕西霆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问日本女孩,“莫先生是去东京请你们来这里的吗?” 134.相见不如怀念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慕西霆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问日本女孩,“莫先生是去东京请你们来这里的吗?”“是的。我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之前就在学习汉语,我很愿意到这里来。但是爸爸不同意,后来是莫先生说服了爸爸,我就和哥哥一起到这里来。”“那么,莫先生为什么跟你们提到温小姐呢?”日本女孩看着温亭又笑起来,那表情里带着些许善意的调侃味道,“莫先生说,很多年前,他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去东京赏樱,之后就在我们家吃了樱花寿司。那时候女孩子很喜欢樱花寿司,也很喜欢他,可是后来他却把女孩子弄丢了。河野家的樱花寿司有他们的回忆,是最独特的味道,他想把女孩子找回来,弥补曾经的过失,所以要在这里开一间河野家。”“莫先生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温小姐?”“是的。”日本女孩离开以后,有好几秒,慕西霆和温亭都沉默着一言不发。温亭是因为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是十年前东京的河野家,莫以笙竟然还原了十年前的一幕。而慕西霆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沮丧。原本是因为这里有他和温亭共同的记忆,才想着要一起来看看的,却不想,这里变成了莫以笙对温亭深情的见证。慕西霆苦笑着摇摇头,夹起一块樱花寿司放在闻听面前,说:“亭,以前不管是在就料理店还是你自己亲手制作的樱花寿司,你都没有吃过一块,现在你应该好好品味一下。”温亭默默无语的把寿司放进嘴里,软糯的米,清香的樱花瓣,这滋味跟十年前相比更加厚重,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这一刻,温婷才知道其实再一次爱上莫以笙的这段日子里,自己计算了太多。因为害怕而不能全心投入这段感情,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如同站在蹦极的跳台上,始终狠不下心向前一步,只怕极端的刺激之后是无边的痛苦。温亭在突然很希望莫以笙是在自己身边的,她想要让他知道自己全部的情感,不再踟躇不定,不再畏畏缩缩。如果她应该立刻去订一张机票,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能看到他……“亭,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慕西霆的话打断了温亭的思绪,她抬起头看他时,才惊觉自己刚才的神态一定完完全全落入了慕西霆眼中,对他来说,这有何尝不是一种伤痛。“对不起,西霆……”温亭嗫喏道。慕西霆摇摇头,面带微笑,“别说对不起,错的人是我。我以为我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亭,我知道你一定因为我伤心过,我知道……我不该编了谎话欺骗你,更不该质疑你对我的感情,是我不好。”慕西霆说着伸出右手,用力捏了捏温亭的手,继续说:“无论如何,我对你的祝福不变,我希望你生活的快乐幸福。谁能让你幸福,你就到谁那里去,即使那个人不是我。”“……谢谢你,西霆。”温亭已经再说不出更多的语言,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为这个帮助她走出泥潭,让她第一次体验的到爱情甜蜜的人。对他,她的心里怀着同样的祝福和期望,无论身在何方,只希望他能幸福。从河野家出来,温亭就先打电话给主任,请他帮忙安排明后两天的课程,之后就订了今天的机票。她要去上海找那个帮她还原记忆的人,真的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她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对翅膀,直接飞过去就好了。温亭在机场等候着飞往上海的航班,而此时的顾曼妮刚刚从活动现场回到酒店。顾曼妮穿着宝蓝色的露肩礼服,外面罩一件白色长风衣,在酒店大堂显得分外惹眼。今晚的活动是七点开始的,走过红毯,在媒体面前亮过相之后,顾曼妮就一直想要寻个机会离开。可这样的场合,难免要跟别人寒暄,有合作过的人,也有将来有可能合作的人,匆忙赶回酒店还是近十点了。幸运的是,莫以笙还没有回来。顾曼妮一直站在门边有巨大玻璃窗的地方,远远的看到推开车门的莫以笙,她就立刻走向门口,背对着旋转门。“哎,以笙。”顾曼妮惊讶的叫了一声,“这么晚才回来,很忙?”“还好。”莫以笙礼貌的笑了笑,便和顾曼妮一起向电梯走。顾曼妮回头看了眼门口,稍稍落后莫以笙一点,又朝着他那边靠近一些,从后面看过去,两个人的一只手臂便交叠在一起。这个时间入住酒店的人不多,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你的工作结束了?”莫以笙问。“是啊,明天上午就要返回剧组了。”莫以笙沉默了一下,说:“对你来说,忙碌是件好事,这代表你离目标越来越近。”顾曼妮听着莫以笙的话低着头笑了一下,有些落寞,有些无奈。“我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我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了。过去对于自己想要的似乎很清晰,可某一刻时候,我突然发现努力了这些年得到以后,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充实和喜悦。反而是那些失去的东西,常常让我在夜里惊醒,怎么都无法释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莫以笙微皱了下眉,说:“你到了。”顾曼妮微笑着走出电梯,对莫以笙道了句晚安,很快,电梯门又自动闭合,带着莫以笙继续上行。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顾曼妮手里拿着房卡,却迟迟没有打开房门。她刻意制造的偶遇对莫以笙来说,似乎不过是茫茫人海中司空见惯的萍水相逢,在他心中激不起丁点涟漪。殊不知,她为了这短短的几分钟,竟会期待的心跳加速。这就是所谓的相见不如怀念么?不见的时候还可以用回忆安慰自己,相见后才知面对他的决绝,以为已经麻痹的心仍然会酸会痛。正在顾曼妮迟疑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身上带着酒气的中年人,笑微微的看着她。 135.决定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以笙,以笙……”顾曼妮惊慌的拍打着1912的房门,一边敲门还不忘看看走廊那一端有没有人追来。莫以笙刚把房门打开,顾曼妮就一头扑进他怀里,惊魂未定的样子。。“你怎么了?”莫以笙问。顾曼妮还没开口,眼泪已经先落了下来。莫以笙这才发现,顾曼妮身上的礼服还没换,风衣领口的扣子不见了,露出大片白嫩的皮肤,原本挽起的发髻也有些凌乱。“到底出什么事了?”“以笙……”顾曼妮把脸埋进莫以笙怀里,眼泪模糊了原本精致的妆容,显得更加狼籍。莫以笙拉着她在沙发坐下,又倒了杯热水给她,静静的等她平复情绪。好一会儿,顾曼妮才抽泣着说:“刚才在房间门口遇到一个人,应该是喝醉了,我正准备开门的时候,他突然就……他抓着我的手不放,一直往他房间里拖,我好不容易才挣开……以笙,我害怕……”莫以笙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站起来就往外走,被顾曼妮从身后紧紧抱住,“以笙,你别走。”“我去找经理,这样的酒店居然发生这种事,太不像话了!”莫以笙愤愤的说。顾曼妮却无论如何不肯放手,仍旧哽咽着说:“别去,以笙,你别去。那个人……我认识的……”“是什么人?”莫以笙转过身,看着顾曼妮。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立刻想到,应该同是影视行业里的人,她怕得罪那个人,所以不敢声张?她怕,他可不怕。“你说,是谁。”“是……”顾曼妮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说出是某位资深制片人,她最近正在接洽的一部剧就是由他筹备的。“以笙,他是今天喝醉了才会这样的,如果我现在跟他撕破脸,以后就很难办了。”莫以笙定定的看着顾曼妮。他是不明白成功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有着怎样的魔力,竟然能让她对这样的事情忍气吞声,甚至在这个是时候还能冷静思考利害关系。但是现在这些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出于两人过去的情义,和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的正义感,他认为不能放纵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而顾曼妮既然顾虑着自己的前途,他也就不再过多干涉。良久,莫以笙慢慢拨开她的双手,说:“好吧,我再去帮你开一间房。”“不用了……”顾曼妮急急拉住他的衣角,嗫喏着说:“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待一会儿?”看着顾曼妮现在慌张失措又可怜兮兮的样子,莫以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在一起的四年里,他几乎没有见过她这种表情,在他眼里,她从来都是冷静坚强,独立干练的,何曾像此刻这样狼狈。“以笙,就今天晚上,我就坐沙发就好,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以笙,别让我走……”顾曼妮泫然欲泣的样子让莫以笙心中微微的酸,一手伸过去轻拍着她的背,说:“好,你今晚就住这里。”第二天清晨,莫以笙离开房间的时候,顾曼妮还没有醒,他看看时间还早就没有叫醒她。昨天她大概真的吓坏了,睡着的时候也不安稳,他便只能在一边守着,直到后半夜,看她睡踏实了,他才窝在沙发里休息了一会儿。这边的项目很麻烦,谁都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莫以笙已经把工作时间延长了很多,却还是不能顺利解决。这些日子他着实忙得焦头烂额,每天早晨不到八点就会出现在办公室,回到酒店也往往是在晚上十点以后。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就是为了能够尽量缩短时间,早点回到B市。虽然离开之前,他就已经想到在上海的日子,或者说温亭不在身边的日子会很难熬,可真正来到这里,他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惦念她。昨天晚上为了能让顾曼妮的精神放松一些,他开了一瓶红酒,两个人边喝边聊。没想到顾曼妮会提起温亭,他意外的同时却也觉得欣慰。毕竟和顾曼妮有过一段感情,即便不能善终,却也从不怨恨,他是希望顾曼妮能放开过去。另一方面,独自一人在异地,他对温亭的思念正是泛滥的时候,一个旧友一般的人恰巧在面前谈起,他的满腔想念便好似找到一个出口。就这么不知不觉,他对顾曼妮说起温亭,说起自己对她的爱恋。顾曼妮似乎对这样的话题并不排斥,从头至尾都面带微笑的听他讲述自己和温亭之间的点滴,甚至还嘲笑他竟然也会像个絮絮唠唠的老者一般,跟别人说起这些儿女情长。顾曼妮说:“莫以笙,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是个了不起的大男人,没有什么能让你为难。可没想,四年里到我所认识的你都不是完整的你,到今天我才知道,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也会为一个女人晕头转向。” 莫以笙对她这样的言论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也毫不遮掩,说:“不是你认识的我不完整,而是亭亭让我发掘出了更多的自己。以前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这样,为她牵肠挂肚,因为她一句喜欢欣喜若狂,她一个皱眉就揪心不已。”能跟顾曼妮这样平和的聊天,莫以笙认为这样的感觉很好。关上房门的瞬间,顾曼妮便睁开了眼睛。她怔怔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回想着昨晚的一切。莫以笙答应留下来陪她的时候,她是强压着心底的雀跃的。不可否认,她来到莫以笙房间的目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寻求庇护,她想要制造机会重新拥有这个男人,所以她脱掉自己的风衣,放下散乱的长发。她知道什么样的自己最妩媚,最诱人,然而之后莫以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泼出的冷水,浇熄了她心底小小的火苗。只是那种让人如同置身炼狱一般的嫉妒反而越来越强烈,这种情绪真是要不得,她差点就忍不住质问他,和现在相比,过去的四年里对她可能称得上是爱?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绪,让她在一瞬间就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136.归属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半。昨天临时决定来上海,只能订到夜里十二点多的一趟航班,没想到竟然还延误,她就一直在机场等着,这一等就是四个多小时。奇怪的是,温亭一点都没觉得疲倦,反而是神采奕奕。坐在出租车里, 一想到就要见到莫以笙,她就不自觉的咧着嘴笑,惹得司机师傅都笑着问她,是有什么好事,会这么高兴。到达酒店已经八点多,温亭在前台询问了莫以笙的房间号就直接进了电梯,按下十九层。还好当初他跟她说起过会住这间酒店,她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来找他。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吧。这一刻的温亭只想着如何才能让莫以笙更惊喜,丝毫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会是那样一种场面。1912的门打开,站在里面的人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一个,而是一个裹着浴袍,头发湿淋淋的女人――顾曼妮。“你怎么会在这里?”温亭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脸上的表情从初时的惊讶,变成平静,而后露出胜利者一般的笑容。顾曼妮倚着门框,一只手捋了捋长发,又将松散的浴袍拉紧一点,风情无限的笑看着温亭,说:“我当然在这了,以笙要到上海来,我哪能不陪他呢。”顾曼妮说的那样理所当然,温亭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讷讷的说:“你……为什么……什么叫你要陪他……”“哈,这样你还看不出来?”顾曼妮甩了下头发,说:“温小姐,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些话还要我说出来才明白吗?你认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的家世背景注定了你能得到名分,做他的妻子,但是只要他真正爱的人是我,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较,谁叫我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以笙还在洗澡,温小姐要进来等一下吗?”温亭呆呆的看着一脸笑容的顾曼妮,她身后隐隐能看到略显凌乱的大床和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温亭咬紧了牙关让自己镇定,静静的等着那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和心痛过去,才平静的开口,说:“不必,我不想看到某些让我恶心的场景。既然顾小姐这么喜欢就一定要看牢一些,虽然我对这种无耻的男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难保不会有顾小姐这样爱好的女人来争抢。”说罢温亭转身就要离开,顾曼妮却在她身后娇笑着说:“温小姐,既然这样,你也不想以笙知道你来过这里吧。” 温亭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自顾自的快步向前走着。如果慢一点,她怕自己会支撑不住倒下去,她不能让顾曼妮看到她的脆弱。温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忍过去的,心上那种尖锐的刺痛过后,就变成闷闷的钝痛,渐渐的麻木,一片冰凉。酒店的那一幕反复在脑海里出现,温亭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大脑却好像失控的机器一样,高速的运转着。甚至把顾曼妮的形象描绘的越来越妖冶,她身后的房间也越来越香艳。而顾曼妮的那几句话就像魔咒一般,不断的在她耳边萦绕。“你的家世背景注定了你能做他的妻子……他真正爱的人是我……”温亭知道自己周围有不少人的婚姻都是那样的,不为爱情,为利益而结合。可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为别人追逐利益的牺牲品,尤其这个人是莫以笙。早就知道他不爱自己,四年前就知道,原以为这一次是她得偿所愿,殊不知一切不过是莫以笙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她就是那个心甘情愿任人摆布的玩偶,最凄凉的是在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剧本出现了意外,让她知晓最真实的剧情。既然不爱她又何必要来招惹她,她明明已经死心了的。就因为她姓温,因为她有个了不起的爷爷,有身居高位的伯父?难怪,那时候她对郑桐那样热络,他说郑桐笑起来像一个很多人都喜欢的女人,莫不是这人就是顾曼妮?呵,可不是,顾曼妮是明星,当然有很多人喜欢。如果这一次她没有去上海,是不是真的要被欺骗一辈子?四年前被莫以笙拒绝的景象突然冒出来,他和顾曼妮一起出现在生日宴上的场面逐渐清晰,懦弱哭泣的自己,伤心不舍的家人……无数的画面在眼前展开,不断变换,温亭却突然平静下来,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异常清明。为了莫以笙,她哭过,闹过,伤心过,甚至抛弃过家人,但这一次,她不允许自己选择懦弱,也也绝不会再让人看笑话。为了他而流的眼泪,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流干了,从今以后,她的生命里再没有莫以笙这个人。温亭环顾整个房间后,开始默默的整理自己的东西。课本和电脑是要带走的,那几张CD很喜欢,化妆品还要用,有几件衣服还没有穿过……温亭把各种东西分门别类的收拾好,哪些是要带走的,哪些是要丢掉的。这房子里莫以笙的气息太浓烈,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以往两个人的时光更像一场笑话,这房间里每一件属于莫以笙的东西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愚昧的轻信。况且这地方本就不属于她,她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温亭找来保安帮她把东西搬出去,把一个大包丢进垃圾箱,只拖着另一个行李箱塞进车里,之后就回到大院,那才是自己的家,是自己该在的地方。“爷爷,我回来了。”温亭笑眯眯的跟娴婶打过招呼,亲昵的偎进温老爷子怀里,“爷爷,我搬回来了,还是自己家里舒服,我不想住外面了。”温老爷子看看孩子一样撒娇的温亭,脸上的皱纹都蹙成了一朵盛放的波斯菊,乐呵呵的说:“好,回家来好。” 137.信任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爷爷,我要去上课喽。”清早,温老爷子还在自家的小院里抖着胳膊锻炼身体,温亭已经吃过早餐,抱着课本准备去上班。温老爷子跟着温亭走出去,看她坐进车里,笑微微的冲着自己招手,他也赶忙朝温亭摆了下手,“开车慢着点,走吧。”眼看着那辆小巧的红色小车走到路口,拐了个弯,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温老爷子才背着手又走回院子。还年轻的时候,温鹤年是在部队里指挥千军万马,挥斥方遒的人,感情不够细腻,对家人也少了几分体贴,全部的热情和精力都倾注在军队,战略战术上。直到年近六十,家里多了温亭这个小女娃,那苹果一样的小脸,粉雕玉琢的小模样,温鹤年心底的柔情似乎一下被唤醒了。而后再上了些年纪,从位置上退下来,先前欠了妻子儿女的便一股脑儿的倒出来,开始关注这几个孙子,而最让他牵挂的无疑还是最小的温亭。对待孙子,他往往严厉,对待温亭,他一贯的强势就拿不出来了。就这么宠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她有哪些是他不了解的,是他看不出来的?从前对敌人一举一动的神机妙算,如今都转化成了对孩子点点滴滴的了若指掌。“首长,今天的报纸来了。”娴婶把报纸递给温鹤年,转身就往门外走,她总是这个时间去赶早市,那里有很多菜农专程来卖菜的,新鲜。温鹤年坐在沙发里看报纸,是特约编辑对眼下时局的评论,看到精彩之处还会不经意的嗯一声,微微点着头。一旦翻倒那花花绿绿的娱乐版就不自觉的皱眉,平日里他是不看那些的,但今天这个标题太醒目,斗大的黑体字“顾曼妮提前离开活动现场,与神秘男子酒店私会”。“顾曼妮?那不是老莫孙子之前那个女朋友?” 照片里是顾曼妮的侧脸和一个男人的背影,看那样子两个人确实是一起走进酒店的。报道中没有点名男人的名字,只说是B市地产界大亨,疑为顾曼妮刚出道时媒体报道过的神秘男友。温鹤年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把报纸叠整齐放在书房,心里叹着,“这个小丫头啊,有什么事就是不爱跟人说。”温亭早上出现在教室的时候,代课老师惊讶不已,她的假还没销。温亭拍了下代课老师的肩,笑着说:“昨天谢谢你了,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上班了。”“……哦,好,你下了课记得去销假。”“好,我知道。”学生们看到温亭似乎也很高兴,谁叫她讲课生动风趣,学生喜欢的都是跟自己没有距离的老师。课堂上,温亭依旧心无旁骛,这是属于她的领地,也是她喜欢的地方,在这里她反而觉得放松。今天是每周课时最多的一天,从早上八点开始,直到下午四点半结束,温亭在讲台上统共站了六个小时。下午的课结束,温亭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等着学生们都走了,她才缓缓站起来。就在下课铃响的前一秒,温亭突然觉得头晕,胃里还伴着一阵阵的恶心。头晕大概是因为贫血,几年前她开始有这个毛病,一劳累就会有这样的现象。熬了一整夜,第二天又折腾了一个白天,也难怪又是头晕又是恶心了。温亭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就抱着课本准备回家,往停车场走的时候还琢磨着今晚要让娴婶煮点红枣莲子羹来吃,冷不丁的却撞上一个人。“亭亭,我回来了。”莫以笙笑眯眯的看着温亭,脸色不是很好,显露出一些疲态,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清亮。温亭笑着说了句“回来了”,脚步却没停,绕过莫以笙继续往前走。哔的一声,解开车门锁,温亭的手才搭上车门,莫以笙一把攥住她的手,收起了方才那副略有些心虚的笑,一脸忧郁的说:“亭亭,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报纸上都是乱写的,那些记者……你也知道的,他们根本不在乎事实真相,我跟曼妮……”“你们的事不必告诉我啊。”温亭仍旧是笑微微的样子,抬头看着莫以笙,说:“你想做什么,想见什么人都是你的事,有什么必要跟我汇报吗?而且我没有生气,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亭亭,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生气了。我跟曼妮真的没什么,你看我一下飞机都没回家就直接来找你解释这件事,我这段时间真的很累,你别跟我闹了,好不好。” 莫以笙眉头皱起,张开手臂就要去抱温亭,她现在的样子让他心中莫名的恐慌。温亭从小被那么多人娇惯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闹闹脾气都是小事,可明明心里不痛快,面上还要这样云淡风轻反而让人心慌。温亭抬手挡掉莫以笙围过来的手臂,笑着说:“以笙哥,我知道你累,要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些自己不愿做的事真的很累人,所以……何必呢。快回家去吧,这些日子这么辛苦,回去好好休息。啊,对了,我已经搬回家住了,学院路公寓的钥匙我放在书房抽屉里……嗯,我应该是把东西都收好了的,如果真的不小心落下什么,就麻烦你丢掉吧。”“为什么?”莫以笙心里也渐渐有了怒意,早晨看到报纸,他就什么都顾不得,订了机票赶回来。来的路上他还想,他是怕温亭误会生气的,可又有那么一点点的盼望着,如果她不高兴不正是意味着她在乎他吗。想到这些,莫以笙竟然抑制不住的乐起来。现在温亭是真的生气了,可他却全然没了之前臆想时的兴奋,她的这个反应实在有些过火,已经不仅仅是吃醋那么简单。“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温亭有些好笑的哼了一声,说:“你凭什么让我信任?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况且,你我之间根本谈不到这个问题。” 138.欺骗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以笙紧紧抓着温亭的手腕,连温亭喊痛都像是没听到,眼神里的火焰越烧越旺,只管直勾勾的盯着温亭,已然忘记自己用了多少力气。“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吗?就因为这点小事!”“莫以笙,别再演戏了,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呵,分手?我们之间能用到分手这个词吗?我几时对别人承认过你是我的什么人?”温亭用力甩着自己的胳膊,一心想从他手里挣脱,索性把课本都扔在地上,用力去掰他的手指。这时温亭才发现莫以笙的手掌有多大,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像铁条一般牢牢扣在她的腕子上,她担心自己的手几乎会断掉,气急败坏的嚷着:“莫以笙,你放开我,你凭什么不让我走!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抓着我不放……”糟糕,贫血的症状的又来了,他再不放手,她恐怕真的要晕倒了。“你放开我,莫以笙!”“莫先生,请你放手。”慕西霆突然间出现在停车场,一只手握着温亭,一只手去拉莫以笙的胳膊,“你要捏断她的手吗!”莫以笙看一眼温亭痛苦的表情,这才猛然惊觉,倏的收回自己的手,“亭亭……”温亭有些站立不稳的半靠着慕西霆,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是一个深红的手印,边缘甚至透出些青紫的淤痕。“西霆,我现在不能开车,送我回家。”“好。”慕西霆快速捡起地上的书本,扶着温亭的肩膀走到自己的车前,拉开门扶她坐进去。车子很快绝尘而去,莫以笙像被施了咒语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慕西霆扶着温亭走开的时候,他突然就无法动弹,那两个人相依相携的背影让他心头一跳。温亭说她从没在别人面前承认过什么。是的,她从没承认过,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爱她到神魂颠倒,甚至被他的兄弟们嘲笑,她都没有承认过他的感情。一张并不清晰的照片,一段子虚乌有的报道就让她彻底否认了他,他们的感情就这么脆弱。慕西霆看看脸色苍白的温亭,慢慢减了车速,停靠在路边。“亭,你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温亭轻轻的摇摇头,“不用了,是贫血,我只是有点头晕恶心,很快就好。”“头晕?”慕西霆突然紧张起来,心跳也沉了几分,“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确定只是贫血?”“我没事,这几天有点累才会这样,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温亭对慕西霆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慕西霆蹙着眉,想了想,说:“不行,我们去医院。” 在慕西霆的坚持下,温亭还是随着他去了医院,他甚至没等医生询问太多,就要求给温亭安排详细的检查。原本医生认为他是有些小题大作,因为在他看来,温亭的情况的确只是贫血的症状,但是慕西霆拉着医生在里间说了些什么之后,医生就一改之前的神色,也坚持要她做个更为详尽的身体检查。 检查安排在三天后,温亭争不过,也就只好顺从。慕西霆快要回国了,她不愿他对自己不放心。“周六我会陪你来做检查,你别想着偷溜掉。”慕西霆一再的叮嘱,让温亭笑出来,“做个检查而已,我干嘛要溜,你放心好了。我就说你是多此一举,我现在就已经没事了。”“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只看检查结果。”温亭无奈的叹口气,说“好吧好吧,周六我一定去。”车子停在大院门口,慕西霆一向绅士,总要自己先下车替温亭打开车门,再握着她的一只手,让她慢慢离开座位。这一次慕西霆握住温亭的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松开,她手腕上的淤青触目惊心,慕西霆紧抿着唇,眼神里满是心疼。温亭触及他的目光,便立刻收回了手,笑着说:“开车小心点,周六来接我。”说完就转身要走,慕西霆拉住她,缓缓的道:“亭,报纸上的事情不能那么轻易相信,我在这个行业里,我明白……”“西霆。”温亭低着头,讷讷的说:“别再提起这件事,可以吗?”慕西霆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揉了揉温亭的头发,微微笑着说:“回去吧,好好休息。”温亭按下门铃前,深深吸了口气,脸上堆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待娴婶一开门,就拽着她的胳膊撒娇一般的嚷嚷着要吃红枣莲子羹。听她点名了要吃,娴婶忙乐呵呵的钻进厨房忙乎去了,温老爷子也笑着把温亭拉过来陪自己下盘棋。温亭的棋艺是跟爷爷学的,初时水平极臭,总是吃败仗,后来经过调教倒也似模似样,甚至偶尔能赢得过温盛仁。可这二十几年来,她从未赢得过温鹤年,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不玩了,爷爷你都不让着我。”温亭嘟着嘴,一把抹了棋盘。温鹤年笑呵呵的把棋子摆回去,一边摆一边讲自己落子的玄机,“你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我这一子落在这你就以为我要杀你这一片?错了,我的目标在这……有时候你看到的跟别人真正的意图是不一样的,要动动脑子,怎么就是分不清虚实。”温亭知道爷爷这番话意有所指,报纸上的内容他一定是看到了的。如果真的只是那份报纸,她会跟莫以笙闹闹脾气,使使性子,但是她会相信他说的话。可她是亲眼看到的,那还会有假吗?不管莫以笙是真的不爱她还是这一趟上海之行给了他放纵的机会,对她来说都一样是欺骗,而这样的事情是她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如果她不爱他,哪怕少爱一点,她现在都不会这么心痛。“爷爷,我想起来今天答应去燕姐那里的,晚饭就不在家吃了……我走了。”温亭说着背起包就推门跑掉了,把温老爷子的叹息声挡在了门后。 139.我背你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关鸣坐在包间一隅,手里摇晃着酒杯,笑看着这一群欢笑玩闹的人。郑桐近来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很不错,人气积累的很快,他才出差回来就又听说了郑桐那期专访收视率飙升的消息。陈姐玩笑似的说,作为老板的关鸣应该为这组人庆贺,关鸣便笑着允了。鉴于郑桐此时已经有了些知名度,他们便不能太过放肆,就来这间最相熟的店里聚聚。不过是大家图个高兴罢了,也没有人真正挑剔地点,况且关鸣亲自定的,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郑桐显然是最兴奋的一个,也许跟年纪有些关系,她也是这房间里最活跃的一个。关鸣看着她哈哈大笑的样子,脑子便又不自觉的想起另一个人,曾经她也是这样神采飞扬的对他讲起她遇到的趣事,她那明亮的笑脸就这么印在他心上,多少年也没能抹去。关鸣轻叹口气,悄悄的站起来走出去,他想去抽支烟或者应该找个地方独自待一会儿,让自己清醒一点。吧台边上的一个身影直直撞进关鸣的视线,看清楚了,没有犹豫的,关鸣朝吧台走过去。“美女,一个人喝酒不闷吗?”温亭慢慢的回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戳了下眼前人的肩膀,说:“怎么是你呀。”关鸣笑着在她旁边坐下,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偏头看着温亭,调侃道:“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可不是嘛。”温亭撇撇嘴,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说:“还以为是有人来搭讪的。”“你这个丫头。”关鸣揉了揉温亭的发顶,有些无奈的语气,笑意却更深了,掺着几分宠溺。“都这个时间了还不回家,心情不好?”关鸣顿了顿,又说:“别告诉我是因为今天报纸上的那条消息,亭亭,你要真的在意,不是太笨就是太在乎以笙。”温亭听着关鸣的话突然笑了,笑声有点冷,让关鸣不自觉的蹙起眉,“亭亭……”“对呀,我就是太笨也太在乎……鸣子哥,你们都知道的对吧,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温亭说着眼泪就涌了上来。从在酒店看到那一幕温亭就一直忍着,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表现的无所谓。直到这一刻,耳边躁动的音乐都像是在敲打着她的心脏,刚才咽下去的酒瞬间开始翻涌。终于,眼眶再也锁不住泪水,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连成一线。“亭亭,你怎么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别哭啊,亭亭……”温亭这一哭让关鸣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去擦温亭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都止不住。“这行里炒作是很常见的,那照片一看就是选定了角度的,要是换个位置,他们俩可能都不在一条线上。亭亭,之前郑桐的绯闻不也是这样吗……”温亭使劲摇着头,哽咽这说:“不是,不是那么简单……鸣子哥……他骗我,他骗我的……我亲眼看到,顾曼妮就在他房间里,他们……”温亭咬着唇,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每一次想起来都像是在自己心上扎了一刀,在家里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半夜里却控制不住的一遍遍回想,整整一夜,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以为已经麻木了,现在却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锥心的痛楚。“你说什么,亭亭?你去上海找他了?真的是你亲眼看到的?这怎么会……”“是,我看到的。”温亭点点头,“不是误会,不是假的……是真的,对我才是假的。” 温亭从小有些娇纵,却是很少在别人面前掉眼泪的。她跟着一群男孩子玩闹大的,摔了碰了,不是严重的伤口,她从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痛哭流涕。她会流眼泪,大多都是因为为莫以笙。几年前是,如今,依旧。关鸣心疼的把温亭揽在怀里,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不知道她究竟是压抑了多久,此时才会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边流眼泪边打着嗝。温亭说的话令关鸣有些震惊,但平静下来后就带了些疑虑。莫以笙对温亭如何大家都看得出来,如果说他心里仍惦着顾曼妮,他是不信的。可要说莫以笙会因为顾曼妮一时失控……他不敢断言,这其中有多少的可能性,只是凭他对他的了解,莫以笙至少能经得起诱惑。曾经和顾曼妮在一起的那几年里,他身边也不乏出众的女子,但是都没能取代顾曼妮的位置……“亭亭,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家。”关鸣一把夺过温亭手里的酒杯,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情绪抑郁的时候,酒精都变成了让大脑失去功效的催化剂,而温亭这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关鸣,被酒浸染的嘴唇益发的娇嫩欲滴。关鸣扶着温亭倚在自己身上,偏过头不看她,重复道:“我送你回家。”两个人歪歪扭扭的走到门口,风一吹,温亭的酒意更浓,微偏着脑袋,双眼迷离的看着关鸣,突然耍赖起来,“我不走,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关鸣拽着温亭一只胳膊,愣了片刻,哄孩子一样的说:“我们坐车回去,好不好?”温亭摇摇头,嘟着嘴,不依不饶,“不,走回去,你背我。”“亭亭,这里离学院路很远。”关鸣皱着眉说。温亭却突然暴躁起来,“不去学院路,那不是我家!”不过几秒钟,她又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带着哭腔说:“小时候我的鞋丢了一只,你都背着我回家的。”说着,温亭甩掉脚上的高跟鞋, 光着一对脚丫站在路边,执拗的对关鸣说:“你背我。”关鸣按了按额角,呼口气,脱掉风衣裹在温亭身上,转身背对着她,两腿微弯,说:“上来吧,我背你。” 140.记忆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街边的路灯,高楼闪烁的霓虹,马路上如织的车流,把这夜色衬得明亮了许多。关鸣身后背着脚丫一晃一晃的温亭,走的速度并不快,不是因为体力不支,只是觉得这样在街头走走也不错。似乎真的回到了年少时光,回到了温亭的鞋子丢掉的那一天。那是杜敏从香港回来的时候特意给温亭带的,一双白色的,前面缀有大大的漂亮蝴蝶结的小皮鞋。那时候温亭上小学,他和莫以笙,温盛仁已经是初三的学生。因为是子弟学校,小学和初中离得并不远,他们总是带着温亭和温盛信一起上学,而他们放学的时候也常常会等着他们一起回家。三个少年和两个小孩子,一路总少不了欢声笑语。温亭穿上那双小皮鞋特别得意,出门的时候还专门在他和莫医生面前绕一圈,生怕他们看不到似的。然而还不到放学的时间,乐极生悲的事情就发生了。温亭小时候就长得可爱,杜敏也总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可她骨子里却像个假小子,爬树翻墙掏鸟窝,没有她不敢的。她的历届班主任最初都会被她的外表迷惑,进而被她的真实秉性打败。那一天,温亭爬到树上摘槐花,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只鞋弄掉了。她当时看得清楚,鞋子就掉在不远的地方,可待她下来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不知是哪个调皮孩子作弄她,把那只鞋子藏了起来。放学的时候,只在校门口看到温盛信一个人,他皱着包子脸把事情讲了,他们都忍不住笑出来。最终,温亭确实是被人背回家的,他就走在她身后,看到她不停地晃荡着自己小小的脚丫子。温亭趴在关鸣背上,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絮叨着什么,关鸣便侧着脸仔细的听。“小时候你们在大院的草地上逮到一条小蛇,青黄青黄的,鸣子哥抓着蛇来吓我,但是我没有哭……其实那时候我很害怕的,可是我忍着没有哭,我怕你嫌我胆子小……到现在我都很怕蛇。”“跟你学游泳的时候你夸我聪明,说我学得快,其实我那时候每天都喝好多水,我也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嫌我笨就不愿意教我了。”“哦,我骑自行车也是跟你学的,我跟你说别松手,你每次都是嘴上说没松手,我就在后面,其实偷偷的就放手了是吧?嘿嘿……我都知道,可我还是问,我喜欢听你说你在我身后。”“哎,我有好多东西都是跟你学的啊。”温亭不停地絮絮念着,很多儿时的记忆,关鸣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她说的那些画面都一一在眼前铺展开来。那些畅快的欢笑,那些简单的快乐,年少的岁月总是那么令人留恋,让人怀念。“我五岁的时候说要嫁给你的,你还记得吗?你一定忘了,那时候你说会好好保护我,一辈子……你一定忘了,你长大以后就不要我了……” 温亭说着说着,嘴巴一扁,有些委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坏蛋!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莫以笙,你这个混蛋……”好一会儿,温亭都没有声音,大概是睡着了吧。关鸣托着背上的人向上颠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其实已经走了很远,他却没觉得累,再往前走一段就要到达终点了。关鸣想了想,调转了方向,这个时间回去被杜姨看到,少不了又要教训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亭才知道宿醉是多么难受的折磨,头痛欲裂,嗓子干的像要冒火。再仔细看看才发现,竟然不是自己的房间。“醒了?”关鸣一身运动服,很清爽的样子,看起来是已经晨跑完回来的。温亭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了关鸣一会儿便蹙起眉头。关鸣见她一副努力回想的神态,倒了杯水递给她,说:“姑娘家的,学人家夜店买醉,这回知道难受了?”“嗯。”温亭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了,才冲着关鸣点点头,说:“昨天你带我回来的?这是你家?”“你那样子敢回家?”关鸣鄙夷的看了温亭一眼。温家上下,她怕的人只有杜姨一个,可她不愿让任何一个人为她操心担忧,关鸣太了解她这一点。温亭嘿嘿笑了笑,吸着鼻子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皱着脸说:“我要洗澡,好臭。”“去吧,我这房间里都一股味,喷了那么多空气清新剂都不顶用。”关鸣装作嫌恶的瞥温亭一眼,走到门口又回头说:“我已经叫人送衣服过来了,应该很快就到,一会儿我就给你放在门口。”“嗯,知道了。”温亭笑眯眯的从床上跳下来,还不忘讨好关鸣一番,“我就知道鸣子哥对我好。”每个人的相处模式不同,表达感情的方式也有差异。关鸣和温亭之间就是这样,很多关心都是在嘲讽和吵闹中体现出来的,尤其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关鸣嗤了一声,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独自留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温亭便摘掉了微笑的面具。热水从头顶开始顺延而下,不断冲刷着身体,温亭慢慢蹲下来,胳膊抱着小腿,把脸埋进两膝之间。昨天宣泄过之后,那种堵在胸口的感觉已经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失落,心脏像是被挖出一个洞,意外的是没有流血,或许是已经流干了吧。温亭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喝酒的时候遇到了关鸣,跟他说了一些话,喝了不少酒,然后靠在他肩上泪流满面。她并不记得自己在关鸣背上絮絮不止,甚至不知道他背着自己走了多么远的一条路。正如同关鸣也不知道,昨晚他们的身后一直有个人在默默跟随,从他背起温亭的那一刻开始就一路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人群中的那个身影,只是他的全部精神就集中一件事,一个人,根本没有在意过周围的眼光和匆匆的人群。 141.心电感应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周六一早,慕西霆就等在大院门口,生怕温亭会变卦似的,看到她笑微微的朝自己走过来,他才松了口气。不,紧张的时刻这会儿才要开始,要到她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表明她没有任何异样,他才能放心。八点半开始,温亭便来往于医院各个检查室,常规检查结束后,就是头颅CT和头部MRI。自始至终,温亭都很平静也很配合,对医生有问必答。慕西霆的心却总是悬着的,不能塌实。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全部检查结束,慕西霆便追着医生询问情况。医生只说目前还不能确诊,要等到所有数据出来才能肯定是不是他担心的问题。温亭看慕西霆一脸严肃,反倒轻笑着安慰他,“放心,没事的。真有问题也不会这么久才表现出来,Jonassen医生说过的,你忘了?”“Jonassen说的是一般情况下,他也说过,一旦发现类似的症状就要你尽快到医院进行系统的检查。你忘了?”慕西霆学着温亭的样子说,语气里带着些责备,更多的是关心。温亭看着路边不断后退的绿化带,良久才讷讷的哦了一声。慕西霆看了眼温亭的侧脸,放缓了语气,说:“两年前的事……还没有告诉你家里人吗?”“没,已经过去了,不想他们担心。”温亭低声说。慕西霆叹口气,他早该想到的。当年出事的时候她就瞒着家里人,恰好那时候她四哥说要到瑞士,打算绕道来看她,她却编了个去其他地方旅行的借口,硬是不肯让人知道她受伤。他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女人要坚强到那样的地步,丝毫不肯在亲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还要瞒着吗?”温亭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如果真的……我会告诉他们,总不能真等到我死的那一天,让他们突然接受这个打击吧。”“你胡说什么!”慕西霆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起来,眉间紧紧的揪着,鼻梁上的眼镜都掩不住他眼里的慌张和恐惧。“Jonassen什么时候说过你会死,他只是说……”“他说,会很难控制,也许局部会受到损伤,严重的话,也有可能脑死亡。”温亭平静的重复着当时医生的话,脸上没有任何畏惧的表情。慕西霆却突然把车停靠在路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止不住微微颤抖。两年前温亭出院之前,Jonassen就是这样告诉他们的。Jonassen是脑外科的权威,他说的话,他不得不信。出院后的第一年,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她,也按时回去复诊。每一次检查,Jonassen都告诉他,她的情况比上一次好了很多,她的药量也越来越少。终于在一年前,Jonassen惊喜的告诉他,温亭身上发生了一个奇迹,她脑袋里那块淤血通过药物的作用已经完全消除了,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那一天温亭很高兴,开心的像个孩子。也是在那一天,她终于答应做他的女友。他知道的,她已经对他动心了,迟迟没有点头是因为她脑袋里的那个血块。她说,如果我不能陪你到最后,还是不要开始,我怕自己离开后,那些回忆会让你感到孤独。终归他们还是分开了,是他没能陪着她到最后,他们的爱情结束,可她的生命不该也结束的这么早。温亭抬起左手,默默的覆在慕西霆冰凉的手背上,“西霆,别这样,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对,结果还没出来,还没出来。”慕西霆反手握了握温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她能依靠的人除了他还有谁?他不能慌,她还需要他。回到家温亭看到温盛信正坐在客厅沙发,无聊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瞧见她就一下从沙发跃起来。“小六,你没事吧?”温亭莫名所以的看看温盛信,而后似是想到什么,便笑着说:“我好好儿的,有什么事。”果不其然,温盛信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看着温亭的眼神有些心疼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温亭心里清楚他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关于她和莫以笙的事,大家不过都是装作看不见罢了,其实有谁是不知道的。很多话,温盛信不必说出来,温亭都能明白。他这会儿肯定想着,温小六啊,你这个不争气的,要是再敢为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掉金豆子,看我不去跟他拼命。这样的话,这样的情绪,即使温盛信不表露,她就是知道。人家都说双胞胎是有心电感应的,从前她觉得这种说法矫情,可事实上,他和温盛信之间真的有着某种不可言传的特殊联系。他们两个虽是兄妹,上小学的时候却是分在不同的班级的。四年级的时候,体育课上不小心摔了,并不很严重,只是膝盖上擦破了,血流如注,看起来有些吓人。体育老师才背着她要往务室去,迈出几步,就看到从教学楼冲出来的温盛信,一脸的焦急。温盛信一看到她的腿,就皱着脸说,我就知道。之后一路跟着她去了医务室,看着医生给她消毒擦药,包扎完毕,又扶着她回了教室,那时下课铃才响。后来听温盛信同班的另一个学生说起,那天正上数学课,是班主任的课程,温盛信突然站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跑。一屋子的学生都惊得目瞪口呆,老班更是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本是计划着要在周会上把他作为自由散漫的典型批评教育的。后来知晓他是感觉到妹妹受伤,才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批评教育免了不说,还留个了好哥哥的名声,更是把他们这对孪生兄妹之间的感应传的神乎其神。其实那时候温盛信并不是真的感应出她受伤,只是那一瞬间心里突突跳得厉害,又想起温亭这会儿正是体育课。她从小磕磕碰碰的就没少过,他才觉着大概是有些不妥。 142.墓碑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再到两年前发生意外的那一次。虽然用旅行的借口骗过了四哥,可温盛信却是极难打发的。他不可能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但他会莫名的感到不安。那些日子他的电话几乎不断,天天会打过来要她汇报行程。也亏得慕西霆和良子帮她找来的旅行攻略,还把别人拍过的照片找来,经由她的邮箱发给温盛信。所幸温亭旅行时偏爱拍摄风景,不大喜欢独自在画面中留影,好不容易才打消了温盛信的疑虑。这一回温盛信又是这样不安,温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她心底的那丝恐惧。“哥,我没事,好着呢,你就别操心了。”温亭笑着靠在温盛信肩上,跟他一起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温盛信没再多说什么,因为此刻他也不清楚心底的焦躁究竟缘自何处,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莫以笙,他反倒能安心了。温亭眼睛看着电视屏幕,心思却根本无法聚在那上面。慕西霆担心的又何尝不是她所害怕的?两年前的意外伤及头部,当时没有太大的感觉,检查过后却发现脑子里留下一个不大的血块。因为位置特殊,血块也并不大,Jonassen医生不建议做手术,只采取了保守治疗。那一年里她并没有承受太多的痛苦,只是初时药物反应强烈,她一个月里体重下降了近二十斤。那段日子她几乎不敢照镜子,面容憔悴,形同枯槁,四肢乏力,所以她不敢让四哥看到她的样子。后来医生宣布了血块彻底清除的消息,她那时真的以为自己康复了,至少可以再活个三十几年吧,只要能到六十岁,这样应该不能算贪心吧。一年的时间,她没有任何不适,最初发生头晕现象的时候她也去医院检查过,医生很肯定的告诉她只是贫血。现在,是不是她真的大意了?还是好运已经用尽了?“哥。”“什么?”“你想爸爸吗?”温亭乖巧的靠着温盛信,双手挽上他的胳膊,“我想爸爸了,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好吗?”温盛信胳膊绕过温亭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静默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点点头,“好,明天我们去看爸爸。”“嗯。”温亦成葬在烈士陵园,距离市区不算太远。那是个四季常青的地方,松柏环绕,夏天是翠绿,冬天是幽深的墨绿。温亭抱着花束走在前面,温盛信带着父亲生前最喜欢的酒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拾阶而上。每次到这里来,温亭总是习惯性的数着台阶,念着脚步,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准确的找到父亲长眠的地方。这不是吹的,是真的,因为这一次她就是闭着眼睛走过来的。一共六十四级台阶,再向左边走十五步,停下,睁开双眼,父亲英气的面容就在她眼前。“爸爸,我和哥哥来看你了。你最近好吗?”温亭蹲下来,把花摆在墓碑前,拿出一条白色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石碑上的照片,之后又拂了拂墓碑上的灰尘。温盛信索性在一边盘腿坐下来,拿出两只酒杯,斟满了,一杯拿在手里,一杯摆在墓碑前。好像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爷俩就这样面对面的坐在小院里,一瓶酒,两只杯,边饮边聊,直到母亲生气的拿走酒瓶,赶着两个人去睡觉。“爸,多少年没跟你一起喝酒了,今天特意带了你最喜欢的,咱们爷俩先干一杯。”温盛信说着仰头咽了自己手里那杯酒,又把另一杯洒在地上。温亭吸了吸鼻子,笑眯眯的说:“爸爸,这是前些天方伯伯给爷爷送来的,你有口福了。”温盛信则笑着戳了下温亭的脑袋,说:“这丫头鼻子就是灵,难怪爸爸说你是小狗。”温盛信这一下手不重,温亭却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左手用力撑在地上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顺势也坐下来。温亭不说话,温盛信便继续斟满了酒杯,跟父亲念着家常。“爷爷身体很好,他这个年纪还能这样硬朗的少见了。妈妈也很好,去年还升了一级,副字拿掉了。大哥结婚了,过段日子大家来的时候你就能看到大哥的媳妇,嗯……比小六可漂亮多了。”“哥。”温亭不高兴的嘟着嘴,“你说了爸爸也不信,我在爸爸眼里才是最漂亮的。”“呦,这么自信呐。”温盛信瞥一眼温亭,笑着说:“爸爸眼里,妈妈才是最漂亮的。”温亭愣了愣,泄气的叹一声,说:“算了,我就不跟妈妈争了。不过……爸爸,妈妈说大嫂很好,以笙哥……他也这么说。”说起莫以笙,温盛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又在父亲墓碑前洒下一杯酒,说:“爸,我十八岁那天,你跟我说我是一个男人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要照顾好妈妈和妹妹。妈妈现在挺好的,可你要帮我一起保护好妹妹,那些会让她伤心的人,你就让他们滚的远远的。咱家小六这样的姑娘,绕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你说是不。”温亭咬了咬嘴唇,扯出一个笑脸,嗯了一声,也随着温盛信说:“爸爸,你可听见了,你要做到啊。”温盛信想说的话借着这个地方说了出来,温亭的态度让他放心不少。又说了好一会儿,温盛信站起来拍拍裤子,说:“该回去了。”“你先走,我要跟爸爸说会儿悄悄话。”温亭一脸神秘的对温盛信说。温盛信撇撇嘴,“女儿还真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不然哪有那么多悄悄话说,以后我也一定得生个女儿才行……我在车里等你。”眼看着温盛信走远了,温亭挪了挪位置,靠在冰凉的墓碑上,像是靠着父亲宽厚的肩膀。“爸爸,我很想你。你说我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躲不过了?其实也没什么,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来陪你了……可是,爸爸,我有点害怕,我舍不得爷爷,舍不得妈妈,哥哥,还有……爸爸,面对死亡的时候你也跟我一样吗?” 143.关鸣的小阴暗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关鸣推开包间的门,里面浓重的烟雾呛得他咳了两声。“就知道你在这。”关鸣走到沙发跟前,挨着莫以笙坐下。顺手拿起烟盒抽出一支,咔嗒一声,火光在指尖跳跃,关鸣动作顿了顿,却没有把烟点燃。“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戒烟吗?怎么,放弃了?”关鸣双手抱在胸前,靠近沙发里,没有看莫以笙。房间里灯光昏暗,莫以笙也只顾眯着眼睛吸着手里的烟,目光有些空洞,没有回应关鸣的话。关鸣有些气恼的坐直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这回他转着头直视莫以笙的表情,说:”以笙,我现在问你一句,你跟顾曼妮在上海的事是不是真的?”面对显然已经处于愤怒中的关鸣,莫以笙仍旧面无表情,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才淡淡的说:“我是在上海遇到顾曼妮,但是我跟她没有发生任何事。”“那亭亭呢?真不要了?真就为个顾曼妮?”如果不是看到莫以笙现在的状态,关鸣大概连这一句话都不会再问。这几天顾曼妮一再的出现在报纸显眼的位置,无一例外的都会牵扯到那个所谓的神秘男人,甚至在”啡色”,也有人说见到顾曼妮和莫以笙。莫以笙食指轻巧的弹了下烟灰,敛回目光,“你该去问问亭亭,她对我到底有多少信任,有多少感情。”在停车场的那天,温亭上了慕西霆的车离开以后,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立刻驱车追了过去。快到大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慕西霆握着温亭的手,那画面刺得他眼睛生疼。有些想法是不由自主冒出来的,一冒出来就难压下去,就这么托着,耗着。第一次,他竟然有不敢去面对的时候。顾曼妮到”啡色”来找他的那一天,他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顾曼妮跟她说了很多抱歉的话,他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说不迁怒那是假话,如果没有那张照片,不会发生后来的事,至少她没有理由跟着别人走。可再埋怨,他也明白,顾曼妮并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关鸣突然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冷笑两声,说:”哼,有多少感情?亭亭对你有多少感情你自己不知道吗?说她不信任你,你怎么让她信任!亭亭在机场等了半宿,就因为怕错过航班,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你!你倒好,让她一到酒店看到就是顾曼妮,还他%%妈的穿着浴衣,那样的场面你要她怎么想!”“你一个人躲在这装深沉,你知不知道亭亭疼成什么样子了!莫以笙,这么多年了,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能让亭亭掉眼泪的人有几个,你莫以笙就是头一个!哼,谁都以为你最疼她,从小惯着她,其实呢,亭亭何尝不是纵容着你所有的习惯。”想到那天他背着温亭,她一路上的说起的那些事,关鸣就觉得心里刀绞一样,冲着莫以笙的语气也不自觉又重了些。“她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你身上了,可换来的是什么?全他¥¥妈是眼泪。四年前是,现在也是,可笑的是连理由都一样!”从关鸣说温亭去上海找他那一刻开始,莫以笙的脑子里就是一片轰鸣声,他后面又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只是怔怔的看着关鸣,“她去上海了?我出差的时候?”“是,去找你,就是你跟顾曼妮在一起的那天。”关鸣讥讽的说。莫以笙眉头渐渐变得纠结,恍然大悟的说:“亭亭误会了,那天我跟顾曼妮换了房间,我没住在1912。”“好端端的换什么房间?还偏偏是顾曼妮,以笙,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关鸣冷嗤一声。“我说的是真的,那天晚上我在酒店门口遇到她,她说被常斌骚扰就找到我房间来,后来我就去她房间休息了。”莫以笙的解释却让关鸣足足呆愣了三秒钟,才嘲讽的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一直以为顾曼妮是个有傲气的人,看来这圈子的腐蚀性确实够强……以笙,你去上海的那几天我在新加坡参加一个论坛,很不幸,常斌也在。你认为他能够在那么忙碌的情况下还有兴致赶到上海骚扰一个二线女演员?”这该是怎样一种讽刺,他以为的那个朋友一般跟他谈心的人原来是处心积虑想要破坏的。他竟然还就这么一步一步踏进圈套,让亭亭伤心之余,自己像个白**痴一样看她演戏。关鸣用力呼出口气,像是把这些天心里的污浊都散了出去,拍拍莫以笙的肩膀,说:“这次是因为关系到亭亭,你才会这样方寸大乱,让顾曼妮奸计得逞。但是……以笙,我一点都不同情你,因为是你给了顾曼妮伤害亭亭的机会。”莫以笙甩开关鸣的手,立刻起身往门口走。关鸣自然知道他这是要去找温亭的,却拦住他欲开门的手,说:“晚了,亭亭跟慕西霆去巴黎了,现在应该已经登机了。”莫以笙没有半分犹豫,语气坚定的说:“那我就去巴黎找她,她要是不肯回来,我就陪她留在巴黎。”走到门口,莫以笙又回过头来,看着关鸣,说:“我知道你是成心的,这笔帐我记下了。”关鸣不置可否的的笑笑,摸了摸鼻子,说:“兄弟祝你好运。”莫以笙没再停留,快步走了出去,关鸣甚至听到他打电话给助理订机票的声音。他确实是有意这个时候才来找莫以笙,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从莫以笙这段日子的消沉,他至少可以确定他放不下温亭。正因为这样他才愿意向莫以笙了解事情究竟如何面貌,也存着帮助他们冰释的心思。他就是想让莫以笙体会一下什么叫失去,让他知道该怎样珍惜。所以,他不会告诉他,温亭只是去巴黎办点事,快的话一周就会回来。关鸣承认自己心里也有点小阴暗,莫以笙,活该被折腾。 144.温亭失踪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临出门的时候,杜敏爱怜的摸着温亭的脸,说:“出去散散心也好,回来精神也就会好些。”温亭还是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不忍心说出口,不舍得看他们为她难过的样子。或许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检查报告的时候,温亭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反而是慕西霆似乎有些难以接受,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气,脸上却是平静无波的样子。温亭知道他这是在克制自己,不愿让她看出他的慌乱,她也就装作不知道,忍着肩膀上那微微的疼痛。这一次比起两年前还要凶险,血块直径已经达到七毫米,并且压迫了神经,造成颅内缺血,她的头晕恶心,甚至偶尔的呕吐都是这个原因。继续发展下去就是视线模糊,昏迷,瘫痪,更严重的便是死亡。医生建议温亭最好请Jonassen医生到国内来为她做手术,因为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即便手术成功,也很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需要长期的恢复和治疗。但是在这之前,他希望温亭能在之前治疗的医院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并且需要那段期间的病历资料。慕西霆几乎没有给温亭思考的时间,便一口应下了医生的要求,并且叮嘱温亭尽快把事情告诉家人,跟他去巴黎做检查。思虑再三,温亭决定回来以后再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一来她心底还是报了些希望,或许在那里能得到稍好一些的结论,这样他们也会容易接受一点。二来,晚一天告诉他们,就能让他们少担心一天。昨天晚上温亭是跟妈妈一起睡的,四岁以后她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上一次和妈妈睡在一起,是二十一岁那年,也是去巴黎的前一夜。那时候,妈妈拍着她的背,和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时候一样,先是叮咛她去了法国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常打电话回来,然后就轻轻的哼着那首她听了很多年的摇篮曲。昨晚的母亲也是一样,慈爱而温柔,只是提起了她和父亲的一些往事。温亭才知道看起来恩爱和谐的父母也是有过争吵,有过矛盾的。母亲说,离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些也好,头脑发热的时候不要轻易决定什么,如果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支持。温亭想,母亲是了解她的一切,也知道她心底舍不掉的那份情感。所以她没有说,我就知道莫以笙会这样,你不该不听我的话,而是说不管今后如何,她愿意陪着女儿一起承担。温亭笑微微的抱了抱爷爷和妈妈,带点撒娇的味道,说:“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原本慕西霆是要来接温亭一起走的,但是温亭担心慕西霆会露出马脚,让家人担心,况且他还要到医院去取诊断报告,两人便约定在机场碰面。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温亭还是没有出现,慕西霆焦躁的一遍又一遍拨打温亭的电话。一个小时前,慕西霆打电话给温亭的时候,她还说已经出发,会准时到机场,可现在就变成了该死的关机。冰凉的语音台女声让慕西霆周身都开始泛着冷意,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断冲击他的大脑。直到机场广播最后一次催促旅客登机,慕西霆只得拨了关鸣的电话,在B市,他能联络的人就只剩下关鸣。“关总,亭现在还没有到机场,电话也关机,我担心她发生什么意外。”慕西霆直截了当的对关鸣说。关鸣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说:“会不会是亭亭不想去法国了。”在他看来,温亭极有可能是因为莫以笙而选择留在B市,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不会。”慕西霆斩钉截铁的说:“关总,亭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太好,这次跟我回巴黎是要做一个全面检查,她答应了的,不会反悔。她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我担心是她的身体情况突然恶化……”“你说什么?”关鸣眉头紧蹙,不可置信的问慕西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真的太意外了,温亭看起来哪里像是病弱的样子。“亭亭怎么了?要做什么检查?”慕西霆呼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说:“关总,具体的情况我们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再说,现在请你尽快想办法找到她。”“……你现在到华媒来,我会安排。”关鸣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一边向外走一边拨打电话。这事第一个就要通知温盛仁,要找人单靠他们几个可不成,必须动用警方的力量。温盛仁一听温亭身体状况不佳的消息也是晴天霹雳一般。奈何关鸣也是一问三不知,他只能先部署警力,在沿路搜寻,随后也急匆匆的赶到华媒。待慕西霆走进关鸣办公室的时候,里面除了温盛仁和关鸣,还有莫以笙。关鸣得到消息就只通知了这两个人,因为还不了解具体情况,他不能贸然让温家其他人知道,他们要先从慕西霆这里得知事情原委,才好做进一步安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六不是说去巴黎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吗?”温盛仁皱着眉问,一脸的焦急。“两年前,亭在巴黎曾经发生意外,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颅内有淤血,当时情况就不乐观。因为血块很小,但是位置很危险,医生没有建议手术,只采用保守治疗,直到一年前她颅内的淤血才彻底清除。可是没想到她居然隔了这么久会复发……”慕西霆说着摘掉眼睛,捏了捏眉心,显得心力交瘁。 莫以笙突然发狂一般攥住慕西霆的衣领,声音里的颤抖却泄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惊慌,恐惧,不安。“什么没想到!现在亭亭情况到底怎么样?你们法国都是庸医吗,没有彻底治愈就敢让病人离开?”“以笙,别这样,这不是他的错。”关鸣忙拉着莫以笙后退一点,又对慕西霆说:“不是在B市做了检查吗,医生怎么说?” 145.暴风雨前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幕西霆对几个人讲了医生对温亭的诊断结果,偌大的办公室里随即陷入一片沉默,每个人都是眉头紧皱,这样的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任谁都想不到,这个他们从小爱护的小妹妹竟是出乎意料的坚强勇敢,甚至从两年前,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样巨大的压力。而莫以笙更是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他从没想过在他和温亭之间存在的阻碍早已不仅仅是长辈的反对,抑或两人的情感,而是时间,生命。这世上最让人无能为力,措手不及的东西不过这两样。即便他富甲天下,又如何能换取光阴的流转,延长爱人的生命。如果能预知今日这般境况,他当初怎么能一意孤行的伤害那个爱恋他的少女,让她心如死灰的登上飞机,飞到那个威胁她生命的地方。几天之前,还因为另一个女人让她伤心,尽管那是个人为制造的误会,但关鸣说得对,是他给了那人这个机会。而今这一切究竟是对他从前没有好好珍惜的惩罚,还是对她更为残酷的考验?如若真的有机会让时间倒流,回到四年前的那个夏天,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取。那么,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健康可爱的小姑娘,他也不会颓然的坐在这里等待一个未知的命运。 坐在沙发里的莫以笙弯下腰,双手抵在额头,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痛苦两个字能够形容。太多的念头在脑子里来回冲撞,心里也藏着无数混乱的情绪,捋不清楚哪一种更强烈些,只是毫无例外的都教他越来越难受。良久,关鸣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办?老三,这事要告诉老爷子和杜姨吗?”温盛仁叹口气,说:”这事瞒不住,他们总要知道的,不过眼下找到小六才是当务之急……你最后一次打通小六的电话是什么时候?”温盛仁这一句是对着幕西霆说的。幕西霆拿出手机看了看,说:”早上九点二十八分,当时她跟我说已经出发,大概四十分钟后到机场。十点十五我再拨她的电话就已经关机,一直到飞机起飞时间,一直都是这样。””亭亭,她会不会是有意躲开的?”关鸣想了想,说。”不会。”温盛仁略一思索,便否定了关鸣的说法。”小六向来懂事,从不愿别人为她担心,她既然已经答应了去巴黎做检查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跑掉。她知道一旦她消失,家里一定会乱作一团,到时候爷爷和四婶更是无法接受。”“是的。”慕西霆也点头附和道:“她说过……类似的话。” 关鸣重重的一拳落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抚着额头,“她到底去哪了!”室内重又陷入沉默,温盛仁点燃一支烟交到莫以笙手上。莫以笙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尼古丁也不足以安抚他心中的焦躁和自责,这才多久,他的眼中已经布满血丝,红的瘆人。温盛仁拍拍莫以笙的肩膀,无言的安慰,他们太了解彼此,也清楚的知道温亭对这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乍然想起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片死寂的空气,温盛仁看了眼手机便走到窗口去听。“队长,我们跟了三天,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出来过。”“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常直接向我报告。”“是。”温盛仁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那也是个让他头痛的人。之前的肃清行动牵扯出另一个案子,调查过后,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谁是真正的主谋,却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实施抓捕。忙碌了好一阵子,终于掌握了一些线索,但是还不足以定罪,自然不能打草惊蛇。为了能掌握更有力的证据,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行动。周卫平不是个好的官员,甚至不是个好人,却实实在在是个爱护儿子的父亲。也正是由于他的溺爱,才导致他的儿子周浩在他的纵容和袒护下,一步一步走向犯罪的深渊。“老三,你如果有事就去忙你的,留在这也没有用。”关鸣说。温盛仁摆摆手,说:“那边也没什么进展,况且我现在哪有心思做别的事,出来的时候就交代过了。”莫以笙突然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关鸣急忙喊了一声,“你去哪?”“我出去走走。”莫以笙头也不回的走了,关鸣正想跟出去却被温盛仁拦住,“算了,让他去吧,你我就急成这样,他哪里坐得住。”是关鸣的一句话刺痛了莫以笙的神经,是啊,他坐在那里有什么用?亭亭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一定要找到她,要找。心念一动,他就再也没办法留在那个屋子里,至少要他要做些什么。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绕着,莫以笙的思绪渐渐清晰一些。温盛仁说她不可能自己躲起来,慕西霆说九点半的时候,温亭告诉她在去机场的路上……那么,他应该去看看大院到机场的这条路。开车在街上寻找的时候,莫以笙还不忘打开广播台,认真听着每一条消息,如果那条路上发生过车祸,温亭就很有可能会被送进医院……他这是怎么了,为了找到温亭的踪迹,甚至期望她会置身灾祸。莫以笙握拳朝自己的脑袋砸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放缓车速,仔仔细细的搜寻着路边的每一个身影。遗憾的是,直到夜色深沉,他也没能找到一个跟温亭相似的身影,而这一天整个B市也难得的平静,没有任何一件被媒体报道的车祸消息。不久之后,莫以笙才知道,太过平静的表象下蕴藏的是令人心惊动魄的暴风雨,被席卷的也不只是温亭和他。*************************************************************鉴于今天三八节,下午会放假,这一章就早点发。姑凉们,节日快乐!有男人的记得去要礼物,没有的也要犒劳自己。 146.报复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缓缓的睁开眼睛,后颈的酸痛让她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揉自己的脖子,这一抬手才发现,手脚早已经叫人绑了个结实。意识清醒了,先前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回到脑中。早晨结束和幕西霆的通话后不久,温亭乘的那辆出租车突然在岔路口转了方向,拐上一条空旷的马路。她还在疑惑的时候,司机猛地停下车,把她从车里拽出来,想要拖上另一辆车。温亭费力的挣扎和叫喊都无济于事,后颈上突然一痛,她便随之失去了意识。清醒过来,就已经在这个辨不清位置的地方。温亭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四周一片黢黑,即使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到身边有些什么。她甚至不知道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夜晚,只是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空间很大的屋子,空气中有股木头腐朽的味道。呼啦一声,铁门被拉开,下一刻,刺眼的光线让温亭眯起眼睛,慢慢的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温大小姐,多年不见,你比从前更漂亮了。”温亭望向声音的来源,是个瘦高的男子。真的很瘦,脸颊都凹了进去,显得一双眼睛更加突兀,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温亭本能的向后靠了靠,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是狰狞,残暴,这会儿她心底的恐惧也比一个人在这里时更加强烈。男人哈哈大笑起来,露出一口有些发黄的牙齿,拉开一张椅子在温亭对面坐下来,俯身靠近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说:”温大小姐是贵人,贵人总是容易忘记很多不重要的人和事。不过另外两个人,温小姐就熟得很了,一个是莫以笙,另一个,是温盛仁。”温亭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令他厌恶又惧怕的嘴脸,这一刻的场景跟多年前何其相似,脑中似有一道光闪过,瞬间想起一个名字。他的外貌跟十年前相比有不小的变化,没有从前的健康壮实,现在的他简直就是瘦骨嶙峋,一双眼睛也有些浑浊。而他身上那种阴翳邪肆的气息却更胜从前。 “你……你是周浩?”男人像是很满意温亭这么快就能记起他的名字,笑着点了点头,“真是荣幸,温大小姐还能记得我。”“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三哥?你不是出国了吗?你抓我到这来干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三哥是警察……”温亭内心的恐惧在一瞬间放大,一边说一边努力的想要把绑在手上的绳子挣开。 周浩双手握住温亭不断摇晃的的胳膊,笑意更深了些,又抬起一只手看似温柔的拨开她额上的碎发,啧啧两声,“亭亭,你生来就是诱惑我的吗?当年你才十五六岁,就让我连G大校花都不放在眼里了,这么多年过去,你多了几分气质,却还是像从前一样可爱……哦,我都忘了,你不喜欢我叫你亭亭,你只喜欢跟在莫以笙他们身后,对不对?”尽管一再对自己说要镇定,温亭的声音还是不可抑止的带上了一丝微微的颤抖,“周浩,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想叙旧的话,没必要把我带到这里,更不需要这么捆着我。”周浩脸上仍是那副温和的笑容,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一脸慌张的温亭,说:“我今天心情不错,可以一个一个,慢慢的回答你的问题。先说第一个吧,你三哥温盛仁,就是前段日子肃清行动组的一员,抓捕我父亲周卫平的人里面有他。”“你父亲贪污受贿,抓他是应该的,你现在这样是要报复吗!”温亭叫嚷着。周浩却摇摇头,说:“我不想为我父亲报复谁,但是你三哥这个人太执着,我父亲已经顶替我所有的罪名,他却还是抓着我不放,我不得不想办法对付他啊。至于我回国……当初我不知道你是温鹤年的孙女,也不知道莫以笙有什么样的背景,所以那时候我才吃了亏,只好被我老爸送到国外去。不过出去了也不错,算是为我之后的事业打了些基础,只是国外再好玩再刺激终究不是我的地盘,哪有比自己家更好的地方呢,你说是不是?” 温亭听着周浩的话,也似乎渐渐明白了些什么,“周浩,你也是个罪犯,不然我三哥怎么会盯着你不放,不只是因为这样,你还想报复以笙哥,对不对?”周浩从一个精致的铁皮盒子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白雾弥漫在温亭眼前,惹得她一阵剧烈的咳嗽。“亭亭啊,你到现在还是喜欢莫以笙吗?我可真是替你不值啊,你从十几岁就喜欢他,可他选得不是你呀。”周浩透过烟雾,下/流的眯着眼睛将温亭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要我说,那个顾曼妮哪里比得上你呢,论姿色,论身材,论年轻,论家世,她没有一样能跟你比的。可是莫以笙就是喜欢她,他真是不开眼,有你这样的女人在身边都看不到。”温亭心里的一道伤疤就这么被周浩硬生生的撕开,这时她才知道莫以笙给她的这道伤有多深。刻意不去想,不触及,自欺欺人的说不在乎,真正被人揭开,才知道那里面依旧是血肉模糊,根本没有愈合。“这不关你的事。”温亭倔强的别开脸。周浩蹲在温亭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说:“亭亭,原本我是打算直接找上你三哥和莫以笙的,但是当我知道你跟这两个人都有关系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我已经决定明天就离开中国,而且我要把你一起带走,不管是你的家人还是莫以笙,这辈子都别想再看见你。如果让他们知道你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恐怕难受的还不止是他们两个,还有你的爷爷,母亲和哥哥们,而我又能如愿以偿的得到你……”“你做梦!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这个变态!”温亭恨恨的骂道。 147.火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周浩冷笑了一下,说:“这个可由不得你。”之后一把攥住温亭细嫩的脖子,手指越收越紧,脸上的狠戾显而易见。温亭正惊诧于他突然之间的转变,就看到周浩朝后面的两个人招了招手,他们便拿出一支注射器向温亭走了过来。“放心,我给你的是上等货,一般人花再多钱都弄不来。剂量也在安全范围内,既能让你体验那种飘飘/欲/仙的极致/快/感,又不会伤害你的性命。”周浩说着在温亭盛满恐惧和震惊的眼眸上亲了一下,温亭立刻歪着身子干呕起来,高度紧张的神经竟然抵抗了那一阵接一阵的晕眩。看着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注射器,温亭奋力的向旁边挪动着,想要避开那闪着寒光的针头。周浩劈手从旁边那人手里夺过注射器,喝了一声,“给我把她按住。”抓着温亭的胳膊,就要朝静脉扎进去,温亭的眼泪已经跟不停冒出来的冷汗混在一起,随着她甩头的动作,点点滴滴,溅落在地上。就在温亭的哭喊声即将淹没的时候,铁门被狠狠的从外面撞开,尘土飞扬中,那辆温亭熟悉的越野便冲了进来。趁着周浩愣神的这一瞬间,温亭抬起两只脚用力踢过去,他一个趔趄向后倒,手里的那支注射器便丢在一边。 “莫以笙,能找到这里来,有点本事。”周浩把温亭提起来挡在身前,狞笑着说:“你只管开着车撞过来,能跟温亭一起死,我也认了,只要你舍得。”周浩虽然不清楚温亭和莫以笙之间这段日子以来的纠葛,但是在G大的时候,他就知道莫以笙对温亭极为爱护。即便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温亭在他心里的位置也绝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替代的。莫以笙推开有些松散的车门跳下去,温亭的样子让他心里一阵酸涩,像是被谁用力揪了一把,疼。“周浩,你是想报复我还是温盛仁,怎么不冲着我们来,何必为难亭亭。”莫以笙说着向前走了一步。“站住!”周浩厉声喝道:“莫以笙,别跟我耍心眼。温亭是你们的宝贝,没有她你们都会痛不欲生,包括整个温家。何况这是我心心念念惦记了近十年的女人,有她陪着我,就算这辈子流亡国外我也不吃亏,如果哪一天我玩腻了,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周浩说着有意在温亭脖子上咬了一下,那嫩生生皮肤上的指印一下子跃进莫以笙眼里。“周浩你这个混蛋!”莫以笙的眼睛红的像是烧着的碳,灼热的火星子跳跃着,想要窜出一条火舌,舔舐那个抓着温亭的人。“哈哈,莫以笙你说得对,我是混蛋。可是你又好到哪儿去,因为这个女人,你把我赶出G大,甚至连B市都待不下去。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出国,又怎么会沾上毒/瘾!如果温盛仁不对我穷追猛打,我照样稳稳的坐在家里享受我的生活,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周浩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两个人便朝着莫以笙扑了过去。莫以笙从小鲜少参与打架斗殴这类事情,但他的身手是随着从军的爷爷和父亲历炼出来的,即使不能以一当十,对付这样两个人还算绰绰有余。很快的,那两个人便节节败退,喘着粗气退到一边。 然而温亭在周浩手上,当莫以笙和那两个人缠斗的时候,他已经捡起地上的注射器,堪堪刺在温亭颈上,“莫以笙,你最好老实点,这一管如果注射进她的颈动脉,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吧。”“以笙哥……”温亭的眼泪涌出来,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一阵模糊一阵清楚,她知道这是病情恶化的迹象。“以笙哥,你走吧,不管有没有今天这件事,我都活不了多久……你走吧,别管我了……”温亭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晕过去,至少让她看到莫以笙能够安全的离开。面对生死的时候,之前在意计较的事情都变得微不足道,不管顾曼妮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也不管那一天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此刻温亭心里唯一惦记的,就是莫以笙的安危。莫以笙紧攥着的一双拳渐渐松开,垂在身体两侧,说:“周浩,你走吧,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只要你放开亭亭,我都不跟你计较。”周浩仰头笑起来,越发癫狂,莫以笙眼睛只顾盯着温亭颈侧的针头,生怕他会一不小心刺进去。“莫以笙,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宽容大度了?当初我不过是喜欢温亭,你就能逼得我离乡背井,现在这是怎么了……可惜,我不打算放过你们。”周浩一边拉着温亭向旁边挪动,一边指挥另两个人把莫以笙油箱里的汽油洒在木料上。打火机的火苗簇簇跳跃着,那两个人眼见周浩把打火机甩向那一堆木料,便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熊熊的火光猝然间弥漫在这片空旷的木料场。周浩放开温亭,将摇摇欲坠的铁门重又关上,自己挡在门口。莫以笙并没有如周浩预料的那样想要逃离火场,而是第一时间冲向温亭,去解捆在她手脚上的绳子。“以笙哥,你快走啊,你走啊!”温亭两只手用力推着莫以笙,莫以笙却是镇定的解开她脚上的结绳,说:“亭亭,别怕,我们一起走,相信我。”周浩身上已经燃起火苗,疯了一般的朝着两个人扑过来,莫以笙抱着温亭闪开,想要冲向门口,却又被周浩缠住,“你们谁都别想跑,我一条命换你们两个,还是我赢了。”纠缠间,莫以笙身上的火苗也燃起来,温亭摔倒在地上,强撑着抓起扔在角落的一把铁锨朝周浩挥过去。伴着周浩的惨叫,莫以笙从他手中挣脱,甩掉身上的衣服,再次拉着跌跌撞撞的温亭向门口跑去。警笛声响彻云霄,温盛仁冲向火场的时候,温亭终于无力的瘫软在莫以笙怀里,眼皮渐渐阖上。 148.惩罚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老爷子直挺挺的坐在监护室门口的长椅,双手平放在大腿上,一脸的严肃。这是军人在参与重大场合时惯有的姿态,而此时温老爷子这样端坐在医院走廊,是因为他心里的紧张让他不自觉的绷紧了每一根弦。温盛仁的本意是不愿这个时候让爷爷知道的,却不想温盛信接到的电话的时候,爷爷就在旁边。听到温亭生命垂危的消息,还要求温盛信冷静理智的编排谎言来欺瞒爷爷,那对他的要求就真的太高了些。 被送进医院时,温亭已经进入昏迷状态,莫以笙在救护车上一直叫她的名字,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平日里那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任周围人群怎样骚动,她都毫无知觉,似乎这尘世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莫以笙站在窗口看着监护室里面,面色苍白,安安静静的躺着的温亭,脑子里闪现出他开车撞进大门那一刻看到的情景。莫以笙现在还会浑身冒冷汗,禁不住瑟瑟发抖,如果他晚一秒钟赶到,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入夜后,莫以笙依旧开车在街头寻找,其实那个路口他经过了不下三次,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就陷在那个破旧的厂房里。不久接到温盛仁的电话,说警方通过路面监控录像,发现一辆被报丢失的的出租车曾在上午九点四十分经过南宁路口,之后拐进西边岔路。那一带是市里新近开始的改造项目,因为方案没有最终确定被暂时搁置,是个人迹罕至的荒凉地。除了一间废弃的木料工厂外一无所有,鲜少会有人在那里出现。而在别墅对面静待时机的两名警员也打来电话,说发现周浩有异动,看到他的车离开,他们也便紧随其后,跟着他离了别墅区。周浩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他一早发现了有人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有意安排了其他人乔扮成自己的样子先乘车离开。待他们跟着假的自己离开以后才乘另一辆车直奔那座废弃的木料场。直到警方发现他们跟着的目标在带着自己兜圈子,才惊觉中了周浩的诡计。温盛仁猛然间醒悟周浩的目的地很有可能是那间废弃的木料场,而他的目标竟然就是温亭。他立即调集警力到南宁路口西边的地域搜寻,莫以笙一直就在那附近,接到温盛仁的电话后就立刻向西掉头。看到那间厂房,他是加足了马力闯进去的。 咚的一声闷响,打破了大家小心翼翼维持的安宁,紧接着就是温盛信带着颤音的低咒,“周浩这个畜/生!怎么不活活烧死他,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么多人力财力去救这畜/生的命!”温盛仁默默的走过去在他肩上按了按。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温亭几乎毁在周浩手里,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但任何事情都要遵循法理,即使确定了周浩就是那个令人发指的幕后黑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们就不能在法庭宣判死刑之前放弃他的生命。温盛信恨恨的又一拳砸在雪白的墙壁上,指节便泛起微微的红。“冷静点,小五。”温盛孝皱着眉说。“小六现在躺在里面,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你他/妈/的让我怎么冷静!”温盛信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已经无法顾及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失去温亭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切肤之痛,所以大家都各自沉默着,想要压抑心底对那种可能性的恐惧,每个人的情绪都绷得紧紧的。温盛信一句叫嚣便轻易戳穿了温盛孝一直勉强克制的焦躁。“你在这叫喊有什么用,小六能醒过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代替小六躺在里面!”温盛孝嚷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六离开我们,什么都不做!”温盛孝冷嗤一声,“你能做什么?你是医生吗?”“吵什么!”温鹤年中气十足,简单三个字就让场面重新安静下来,锐利的目光扫向那兄弟俩,“盛信和盛仁留在这,其他人都回去。”“爷爷,我在这等着……”温盛孝话还没说完,便被温鹤年喝住,“在这跟弟弟吵架?不像话!都回去,明天中午来换班,亭亭需要人照顾,你们轮流过来。”“爷爷……”温盛孝还想说什么,温鹤年已经站起身,率先朝电梯走去,温盛孝和温盛义也只得跟在老爷子身后一起回家。关鸣拍了拍莫以笙的肩,说:“回去休息一下吧,你也受伤了。”莫以笙左手臂上被火燎了一下,烧伤并不严重,经过处理已经没有大碍,真正教人心惊的是他后背那一条长长的伤疤。莫以笙拉着温亭向外跑时,担心火势蔓延到她身上,便把她护在胸前,冷不防周浩竟将那把铁锨掷了过来。高温炙烤过的铁锨挟着火苗砸在他的后背,衬衫很快就被染红了一片,护士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都禁不住手抖。“以笙,回去休息吧。”温盛仁也附和着说。莫以笙默然的摇摇头,目光丝毫未离开玻璃窗后,那张没有血色的俏脸。温盛仁和关鸣都禁不住叹出口气,顿了顿,温盛仁说:“算了,鸣子你先回去,我去找陈主任打开隔壁的病房,我们在那里休息就是。”“好吧。”关鸣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一眼温亭,紧紧捏了下拳,这才转身离开。莫以笙把额头抵在玻璃窗上,右手也贴上去,轻轻的,缓缓的摩挲。好似温亭沉静的脸颊就在他面前一般,而他手指触及的便是她白皙柔嫩的肌肤。“亭亭,你不是一直都很坚强的吗?你不是最不愿大家为你担心吗?现在每个人都因为你而害怕,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亭亭,这是你惩罚我的方式吗?如果真的要罚我,也求你醒过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能让我守着你。”*************************************************今天加更,下午一更,晚上两更。 149.誓言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天色微亮,风尘仆仆的杜敏便出现在医院监护室门口。得知消息时,杜敏正带团在基层慰问演出,马不停蹄的赶回B市,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看到女儿安静苍白的面容,杜敏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掩面而泣。“四婶……”温盛仁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已经失去丈夫,现在又极可能会失去女儿的美丽妇人。温盛信则是强忍着汹涌而上的泪水,把母亲牢牢圈在怀里,“妈,小六会醒的,她会醒过来的。”很多人都说,女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往往能表现出更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意志力,作为一位母亲,杜敏此时反而要比其他人更坚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亭亭的情况。”说罢,便急匆匆的跟着温盛信往医师办公室去了。片刻后,杜敏再回来时,眉间簇起一片阴影。她走过来在莫以笙面前站定,开口道:“以笙,送我回家一趟。”莫以笙有些发怔的看了看杜敏,点头,“好。”莫以笙的车已经毁了,说是要他送,其实是杜敏有些话想要跟他说的。莫以笙心里明白,但是她没有开口,他便也不多问。两个人乘了出租车先到大院收拾了些温亭的衣物,走出温家时,杜敏说,“以笙,昨天爷爷让大家回去,你明白他的意思吗?”莫以笙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面,嗯了一声。老人家是坚信温亭能挺过来,才说日后要大家轮流照顾,其实也是有些胆怯吧,害怕面对那,哪怕万分之一的不幸的概率。司机把车停在温家小楼门口,莫以笙先为杜敏拉开后门,看她坐进去,自己再坐进副驾驶位。“周叔,走吧。”莫以笙说。 “等等。”杜敏在后面轻唤一声,“老周,先去烈士陵园。”莫以笙心里突的一跳,想必杜敏要跟他说的不会是好事,只是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是比温亭更重要的。四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在烈士陵园门口停下来。“老周,你在这等我们吧。”杜敏交代了一声,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莫以笙默默跟在她身后。踏上第六十四级台阶,走到温亦成的墓碑前,杜敏停下来,转过身看着莫以笙,说:“以笙,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想说什么,你大概能猜到吧?”“杜姨……”莫以笙微微启唇,嗫喏了这一句,便再说不出后面的话。杜敏转身看着自己丈夫英气俊朗的照片,淡淡的开口,“刚才我去问过医生,他说亭亭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即使她清醒过来,也不可能马上做手术……只能先采取保守治疗,等她的情况稳定一些再制定手术方案。她清醒以后,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她受刺激,要控制好情绪。”“以笙,现在当着亭亭父亲的面,我请你保证,不要再让亭亭看到你。我不管你跟那个顾曼妮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在乎你之前有什么让亭亭伤心的行为,我只请你,从今天开始离我的女儿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杜敏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却仍旧哽咽着要求莫以笙的保证。“我的女儿再经不起一丁点儿的折腾……以笙,如果你还心疼亭亭,离她远远的,你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不彻底拔掉就永远不能愈合……我这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以笙,你放过我的女儿吧,让她安安稳稳的过她的生活……”杜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莫以笙心上,似乎也砸在他的脑子里,耳边是嗡嗡的鸣响。“杜姨,我是真心爱亭亭的,我没有做任何背弃亭亭的事……”杜敏无力的摆摆手,摇着头说:“好的爱情是给人幸福的,可为什么我看到的,就总是亭亭为你伤心难过的样子?以笙,就算你是真的爱亭亭……”杜敏说着瞥了眼莫以笙缠着厚厚纱布的左手臂,背过身去,说:“就当是你们俩没这个缘分吧。” 良久,身后扑通一声,杜敏转过脸来,就看到莫以笙跪在温亦成的墓碑前,指天誓日的说:“温叔,我当着您和杜姨的面发誓,我对亭亭绝没有半分虚假。过去做错的我不能更改,但从今以后我可以保证,我莫以笙爱的人就只有亭亭一个,这一生我都会好好照顾她……不管亭亭今后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说罢,莫以笙对着墓碑重重的磕了个头,俯下身却久久没能起来。杜敏看着莫以笙微微颤抖的肩膀,于心不忍的迈步离开,一口气走出陵园,坐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莫以笙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身影。去往医院的路上,一室静默。到达医院时,莫以笙正要开门下车,杜敏突然开口,“以笙,我刚才说的话,你记清楚……老周,送以笙回去吧。”杜敏说罢便打开车门下了车,老周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声。老周从前就是温鹤年的勤务兵,后来就一直留在温家做了司机。温亭和莫以笙的纠缠他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如今辗转这许多年,两个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又出了这样的事……他是不知道杜敏带莫以笙来这里究竟什么用意,只是在他眼里,如外人一样,温亭和莫以笙就该是一对的。所以当听到温老爷子说起这两个小人终于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心里也觉着快慰,那些天温亭回到大院遇着他的时候,他看得出来,那是打从心底里漾出来的笑意。到底该说这是好事多磨呢?还是该埋怨老天爷不长眼睛,生生阻了这两个人的好姻缘?唉……“杜姨!”莫以笙立刻打开车门出去,拦住了杜敏的脚步。老周隐隐听到莫以笙说了句,“杜姨,原本您说什么我都是该听的,唯有这件事,我办不到。” 150.命中注定的劫数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下午四点,周浩由于烧伤部位再度感染,不治身亡。得知这一消息的温家几个兄弟,即认为他这是罪有应得,又不免觉得就这样死去实在有些便宜他。只是这些情绪在他们心里转瞬即逝,所有人的心神都聚焦在温亭身上。温亭悠悠转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傍晚,睁开眼睛就看到穿着蓝色防护服的母亲正坐在床边,一双眼睛因为哭泣和熬夜布满血丝,一片通红。“亭亭……”杜敏一看到温亭抬起眼皮,眼泪便抑制不住涌出来。温亭张了张嘴,那句“妈妈”在咽喉处打了个转,又咽下去,终是没能发出来,只一声嘶哑的呜咽。温亭有些歉疚的看着母亲红肿的双眼,艰难的抬起右手,轻抚在母亲脸上。杜敏抹了下眼泪紧紧握住温亭的手,另一只手摸着女儿的额头,说:“妈妈知道你会醒的,我的好孩子,妈妈都知道……”温亭的眼里也不知不觉有了湿意,说不出话来只好冲着母亲微微笑了下,以安抚她此刻的情绪。医生为温亭检查后便将她转进病房,第一步治疗就要马上开始进行。针头刺入手背浅青色的血管,冰凉的液体缓缓流进去,温亭的一只手也变得凉冰冰的。杜敏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一点温度,也不说话,只是爱怜的看着她。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温亭面前就变换了好几张面孔,几个哥哥,三伯,不久爷爷也来看过她,独独那个梦里都在想念的人,至今还没有出现。“妈妈,”温亭轻轻的唤了一声。“怎么了?”杜敏拨开她额上的碎发,微笑着说。“以笙哥……怎么不来看我?”温亭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嗫喏着问。从前一直不肯承认的心意,这时却再也无法掩饰。杜敏定定的看了温亭一会儿,没有答她的问题,甚至没有提起莫以笙这三个字,只说:“亭亭,你现在赶快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嗯?”温亭脸上那抹略带羞涩的笑意一下凝在唇边,她想问母亲莫以笙在哪,想告诉她是莫以笙救了您的女儿,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可看到母亲眼中坚定的神色,只是乖巧的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不一会儿,温盛仁拎着保温桶走进来,盖子打开,桃仁粥的香味散出来,让近三天没有进食的温亭多了几分精神。“四婶,您都在这守了一天一夜了,身体会吃不消的。今儿晚上我在这,您回去休息吧。”温盛仁说。“妈妈……”温亭看向母亲的眼里透出些心疼和愧疚,杜敏那句“不必”便说不出口了。只得嘱咐了几句,又说了明天一早再过来,才不舍的回家去了。杜敏刚一离开,温亭就想问温盛仁有关莫以笙的情况,温盛仁却只是笑着说别急。目光转向门口时,那个人就已经站在距离自己不过几米远的地方,墨黑的眸子里荡漾着说不出的柔情。温亭不知道,莫以笙一整天都没离开过医院,为了避免杜敏对他的反感加深,他便不能像之前那样守在窗口看着她。但是她一清醒,温盛仁就立刻通知了他。他是多么希望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可比起这点自私的欲念,他更不愿让她才醒过来就为他和她的母亲而难过。因此,他只能强压着想要奔进病房的冲动,等着杜敏离开。“以笙哥……”温亭看到他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莫以笙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她。“以笙哥……”终于见到他,温亭嘴里却似乎只能吐出这三个字。所有的情绪都堵在了心里,那些想说的话也一时间挤在嗓子眼,上不得,下不去。温盛仁看着这别扭的两个人,竟然轻笑出声,随即一手握拳,掩在唇边咳了一声,说:“以笙,先让小六吃点东西,我出去走走。”莫以笙把枕头垫在温亭背后让她靠着,一言不发的绕到桌子前,盛了粥,在床边坐下来,递到她唇边。温亭一双眼睛像是无辜的小白兔,怯怯的看着莫以笙。他不说话,她也不说,他喂一口,她便乖乖的吃一口,难得的乖巧听话。直到一碗粥都吃完了,莫以笙还是不说一个字,刚站起身,衣角却被一只小手攥住。低头,是她嘟着嘴,有些委屈的表情。“你生我气了?”温亭讷讷的说。莫以笙把粥碗放在一边,重又在床边坐下来,未开口,长臂一伸,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是生气,气她,更气自己。他气她不肯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他,气她不能全身心的信任他依赖他,把自己交付给他,却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大意的,连她的健康都不能照看好,恨自己在她遇到危险时没有陪在她身边,护她周全,更恨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不能让她坚定的,在任何时候牵紧他的手。“以笙哥,对不起。”“别说对不起,亭亭,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你会到上海找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顾曼妮交换房间。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那么轻信她说的话,才让你误会,让你伤心……可是,亭亭,你要相信我,我爱的人只有你,我跟顾曼妮没有……”在她生命堪虞的时候,他该先关切她的身体的,可一张口,还是忍不住要解释。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不愿教她有一点委屈的。温亭用力的点头,尖巧的下巴磕在他肩上,有点疼,“我知道,我相信……以笙哥,你说的我都相信。”从他闯进那间厂房,在火场里为她解开束缚,对她说“相信我”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们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劫数,谁也逃不脱。这样一个愿意为她以身试险,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男人,她不信,她不要,那么这世上她还能信谁,还能要谁呢。 151.最短的永远(加更)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肩头,衬衫渐渐变得一片濡湿。莫以笙轻轻抹掉温亭脸上晶莹的泪水,慢慢的,极温柔的吻上她泛白的唇。温亭似乎能感受到他那尽力压抑着的微微的颤抖,他是这样珍惜她,像对待一个易碎的水晶娃娃一般。“亭亭,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留在我身边,好吗?”莫以笙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深看进她漾着水波的眼眸,那里面的苦涩,犹豫,心疼,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答应我。”挂着泪珠儿的眼睫轻颤,那一滴晶莹便像是翻飞于蝶翼的露水,滴答一下,轻轻坠落。如果这是在一个月前,温亭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可现在,她拿什么担保?她的时间已然不是自己能够掌握,永远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个很短很短的瞬间,眨个眼就能达到。 温亭说不出那样虚假的承诺,而他期待的眼神闪着潋滟的光,她怕自己吐出的字句会让他的眼眸暗淡,只能再一次,用她冰凉的唇代替自己的回答。莫以笙又怎么会不知道温亭此时心里的纠结,她有多爱他,就有多害怕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颗流星,让他为那霎那的光华便舍弃璀璨的夜空,更怕她会成为他的负担。然而她却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她,星空再耀眼,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知道她身体还很虚弱,或许受不住自己沉重的想念,却还是忍不住加深这个吻。想要传递给她的已经不仅仅是这些天来自己所受的折磨,被思念煎熬的酸楚,还有他想要她活下去的信念。“温老师……”骤然响起的声音让病床上的两个人迅速分开,温亭细细的喘着气,原本苍白的脸倒是染上一抹红晕。“呃……对……对不起啊。”郑桐憋着笑意,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出去笑个够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大方自然的走进去。莫以笙瞥一眼门口,有些不悦的说:“进来吧,还站着干什么。”郑桐这才嘿嘿笑着走了进去,把果篮和花束放在一旁桌子上,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关鸣。“温老师。”郑桐径直走到温亭床边,二话没说先扑进温亭怀里。莫以笙来不及阻拦,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眉头紧皱的看向关鸣,那眼神像是在说,瞧瞧这人,亭亭现在能禁得住她这样的冲撞么。关鸣眼神瞟向别处,咳了两声,对郑桐说:“咳,郑桐,表达感情的方式可以温和一点,不要那么激烈。”郑桐莫名所以的从温亭怀里抬起头来,瞅了瞅关鸣,关鸣则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还是看看莫以笙的脸色。郑桐扭头正对上莫以笙紧锁的眉,这才恍然大悟的坐直了身子,再不敢往温亭身上贴。“温老师……”郑桐垮下一张脸,有点可怜兮兮的看着温亭,那神色实在与平日里认识的郑桐不相符,温亭竟一下子乐起来。“你这什么表情,怎么才来我这就给你气受了似的。”温亭笑着说。郑桐却是笑不出来的,自打从关鸣那里得知了温亭患病又被劫的事情,她心里就一直像是被谁拧着一样难受。虽然她一直是称呼温亭为老师的,可实际上她为自己做的又岂止是老师的职责,她帮她的太多,致使在她看到那一幕后,仍旧无法厌弃她,听到她不测的消息还是忍不住为她伤神。郑桐拉起温亭一只手,轻轻的摸着,低垂着脑袋,说:“温老师,以后我可不可以叫你姐姐?”温亭听的一怔,旋即又笑了笑,说:“好啊,长这么大就只是喊别人哥哥姐姐了,还真没听过别人这么称呼我。”郑桐抬起头,唇边漾开一朵笑靥,很高兴的样子,却突然拍了一下温亭的手背,蹙了眉,说:“你就这样做姐姐的,简直叫人担心死。”“……对不起。”温亭怏怏的说,脸上却是含着笑的。 “晓得叫人担心不好,就要赶快好起来。亏得这几日我的工作就只是常规的通告、拍照,若是要我这时候对着摄影机,大概就只能去演苦情戏了。要是有导演因为这个认定我不会演戏,你可要负责的。”郑桐说着皱了皱鼻子,惹得温亭嘴角的弧度又扬起几分,旁边莫以笙的脸色才稍稍放松些。关鸣也轻轻吁口气,想着把她带来还是对了,至少她能让亭亭轻松些。“你那部片子什么时候首映?”温亭问。“定了下月6号,原本是担心后期不能完成,现在估摸可能会提前……你会去看吗?”郑桐眼神亮亮的,满是希冀。说来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期待得到温亭的认可,大概对她,她心里是有一点盲目的崇拜吧。也或许,是和那个人有关,他眼里的她是完美的,如果她肯定自己,是不是他也会这么想呢?温亭一双黑眼珠溜溜的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好呀,到时候你叫鸣子哥送入场券给我。”“亭亭……”莫以笙不赞同的看着她,“杜姨不会同意的。” “以笙哥。”温亭拉着莫以笙一只手摇了摇,撒娇道:“你陪我一起去。”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医生允许的话,成吗?”莫以笙眉间的纹路愈深,渐渐汇成一个川字,“到时再说。”温亭知道他这就是答应了,脸上的笑便又回来。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温亭的精神就有些不济,靠着枕头,说话也少了。关鸣见状便拉起郑桐要走,“亭亭,以后再来看你……你要好好儿的,听到吗?”“知道了。”温亭笑微微的应着。 关鸣冲莫以笙点下头,莫以笙也跟着站起来,对温亭说:“我送他们,等我回来。”“嗯。”温亭点点头,极是温顺。关鸣和莫以笙有意落在郑桐后面两步,“幕西霆来电话了,明天就带Jonassen医生一起过来。”“嗯。”莫以笙淡淡应着。走到电梯口,关鸣面无表情的说:“以笙,那个人,我不能饶了。”莫以笙看着他进去,说:“我要回去看着亭亭,不送了。” 152.最好的催眠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坐在车里,郑桐静静看着旁边关鸣的侧脸,好一会儿。关鸣被她看毛了,讪笑着说:“我有这么帅吗?要你这样盯着看?”郑桐转过脸,看着前方车辆尾灯汇成的一条亮带,叹了一声,语气里有着不合她年龄的老成深沉:“关总,你羡慕他们吗?”“什么?”关鸣一时没能领会,有些迷惑的说。“我说温姐姐和莫以笙,你羡慕他们吗……不是,你嫉妒他们吗?”“你这说的什么话,”关鸣轻笑一声,“他们俩有什么可嫉妒的,还不和其他人一样,不过他们浪费了大把时间,现在……该说遗憾吧。”郑桐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关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们俩的感情,我真的很羡慕。虽然经历了很多波折,也错失那么多时间,可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怎么能确定彼此就是心中的唯一呢?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不但没走散,反而靠得更近。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嫉妒温姐姐,因为莫以笙那么爱她,不是因为莫学长有多优秀,只是因为他的那份爱,那么深沉。”郑桐说着又摇了下脑袋,“不对,不是因为这个嫉妒,是因为有那么多人都深爱她,即使他知道自己的那份爱是多么无望。” 关鸣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静默了一会儿,说:“郑桐,别嫉妒亭亭,你跟她不一样,你们需要的也不一样。”郑桐看着关鸣没有一点波澜的眼眸,只觉得心尖凉凉的一颤,有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咬了咬唇,还是压下去。莫以笙回到病房的时候,温亭的眼皮已经合起来了,听到他走近的声音又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他笑了笑,“这么快。”“我要快点回来,才能多看你一会儿。”莫以笙一边说一边把枕头放平,让温亭躺下来,“累了就睡吧,我在这陪你。”温亭摇摇头,“我也想多看你一会儿。”莫以笙却皱起眉,沉声说:“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来陪你,还怕看不到?”温亭一怔,随即又笑起来,说:“要是妈妈在这,你还能来吗?”她知道莫以笙是会错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怕自己会再也醒不过来才说要多看他一会儿,他现在真的比她还要害怕啊。“……你知道了。”莫以笙悻悻的说。那么不愿她为这件事烦心,想不到她这么快就看透了,女人太聪明了,果然不是件好事。“我醒过来问妈妈,你怎么没来看我,她连你的名字都不提,我还能猜不出吗。”温亭握住莫以笙的手,说:“以笙哥,我明天跟妈妈说,你别担心。”“我不担心。”莫以笙说。他从来就不担心这个,只是不想她为这样的事困扰罢了。亲了亲她的额头,莫以笙温柔醇厚的嗓音就萦绕在她耳畔,语气是一贯的,带着点霸道的占有,“谁阻拦都没有用,你只能是我的,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永远都是。”温亭不乐意的撅着嘴,斜他一眼,“那可是我妈妈。再说,你怎么知道下辈子我们还能遇到,就算遇着了,我凭什么还要喜欢你?”莫以笙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神专注,说:“因为是你的母亲,我才会顾及她的感受……下辈子,我一定还会爱你,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就缠到你爱上我为止。”原来爱人的耳语情话是比任何摇篮曲都更有效的催眠方式,温亭听着莫以笙一字一句的倾诉,很快就沉入梦乡,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想必梦里也是温暖清甜的岁月。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温盛仁笑眯眯的看着温亭。“三哥,以……”“嘘。”温盛仁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边,对着温亭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四婶在外间。”温亭忙闭紧了嘴,瞧见杜敏端着粥碗进来,才笑着喊了句妈妈。杜敏端着碗坐在床边,盛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气,才递到温亭跟前,“这两天不能吃别的,只能吃点清淡的,以后妈妈给你做虾饺。”杜敏像对待儿时闹别扭不肯吃饭的小女孩一样,耐心的哄着温亭,全然忘了她已经是个二十六岁的大姑娘。“没关系,娴婶做的粥也很好……妈妈,我自己来吧。”温亭接过杜敏手里的碗,自己慢慢吃起来。母亲坐在和昨天莫以笙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悉心照料她,甚至母亲该是更精细些,可温亭却更怀念昨晚的那晚桃仁粥。这样的想法被母亲知道了,会不会失望呢?温亭猛地觉得有些愧对母亲,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低头呼哧呼哧的只顾吃粥,生怕母亲看穿她的小心思。心里还不免埋怨,莫以笙,你真是!因为你,我要变成白眼狼了。“盛仁,你辛苦一宿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杜敏扭头对温盛仁说。“啊?呃……没关系,四婶,昨晚小六睡得早,我也很早就休息了,不碍事。”温盛仁挠着头,讪笑道。“你在这哪能休息的好,在沙发里窝了一宿吧,我进来就瞧见毯子是在沙发上的……你这孩子,外间有床不去睡。”“呵呵,我这不是担心晚上睡的沉,万一小六喊我都听不到。”他昨天说出去走走,可那一走就是一夜,直到清晨才回来。在沙发守了一夜的是莫以笙,哪里是他。早上来的时候,他看到莫以笙就斜倚在沙发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像是粘在小六身上的,连他进来都没意识到。想来他是一夜都没睡吧。说心里话,那情景,他一个老爷们儿看着都觉得心酸,要不是在外间窗户看到四婶来了,他是不愿打扰莫以笙的。“呃……四婶,那我就先回去,晚上二哥会过来,您也别太劳累了。”“成,你回去吧。”温亭听着母亲的话,又看了看那个长不过一米五的小沙发,他那样高大的身躯,缩在里面一夜,该是多难受啊。 153.生死相依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华灯初上,温盛孝提着保温桶进来。和昨天一样,杜敏一离开病房,莫以笙就急匆匆的推开了门。温盛孝看他那神色,轻笑着拍了拍莫以笙的肩膀便推门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这一对相思的人。许是因为终于了解到莫以笙对自己的深情,看不到他的时候,温亭觉得时间是这样难熬。一整个白天,温亭都是睡睡醒醒,好不容易才等到夕阳西下,温盛孝来换了母亲。其实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是莫以笙喂她吃些东西,两个人靠在一起聊聊天,只是这样,就会觉得岁月静好。能相守在一起,不论何时何地,已经是命运的恩赐。“早点睡,Jonassen医生明天就到,你要做检查。”莫以笙俯身在温亭眼皮上轻轻一吻,把薄被向上拉了拉。温亭双手快速绕上莫以笙的脖颈,脸上带了一点羞涩,“一起睡,好不好?”说着,温亭瞥了眼旁边的小沙发。好像不必多问,她就知道,今晚上他还是会缩在里面一夜,就为离她近一点,能看着她。“你需要好好休息。”莫以笙像是哄孩子一样,语气温柔却又透着几分严厉。“我知道……床够宽。”温亭嘟着唇嗫喏道,想了想又说:“要么你去睡外间,今儿晚上不许再看我。”莫以笙握着她的两只胳膊就要拉下来,温亭以为他真是要去外间,越发的急了,一下搂住他,“我想跟你睡一起。”话已出口,温亭才觉得脸上火烧一样,正懊恼自己现在怎么没一点矜持,耳边便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不许笑。”温亭恼羞成怒,小手攥起,粉拳就朝他背上招呼。没有几分力气,她却感觉到他的身子猛然一僵,赶紧解释道:“疼了么?我没用力的,给你揉揉。”莫以笙来不及阻止,她的一双纤柔玉手便覆在他背上,轻轻摩挲后,身体僵直的换成了她。“你受伤了?”温亭惶恐又焦急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给我看看。”“没关系,皮肉伤罢了。”莫以笙捉住温亭的手,笑着说。“我要看。”温亭也格外倔强,刚才指尖碰过的地方,那层纱布很厚,不会是他说的那么轻松。莫以笙争不过,只好依着她解开衬衫。纱布斜斜绕在胸前,经过左肩,温亭一点一点解开,那片伤口,触目惊心。她捏在手里的纱布便像是缠在了她的心上,闷的喘不过气。温亭小心翼翼的轻抚在他背上,沿着伤口边缘的皮肤,颤抖的指尖缓缓掠过,“还疼吗?”“不疼。”“以笙哥……那天要是我们出不去,你因为我……多不值……”那一天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漫天火光,疯狂的周浩,如果再晚一点,如果他们就留在那片火海……她的生命很可能已经进入倒计时,真的葬身在那里,也不过是早一点走向终点。可是莫以笙,他风华正茂,事业如日中天,属于他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就那么因为她而失去所有,甚至是鲜活的生命,她该怎么原谅自己?莫以笙转过身抱住温亭,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似乎是带了点怒意的。莫以笙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头一低,用力在她唇瓣上咬了一下,有些腥甜的味道即刻在口腔弥漫,瞪视着怀里的人,“疼吗?”温亭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点点头,眼泪却更是收不住。莫以笙叹了一声,细细吻去她脸上的泪痕,说:“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我身上的伤不重,哪个男人身上没受过几处伤的,这不算什么……可是,亭亭,听你那么说,我心里更疼。”原本是不愿让她知道他的疼痛和担忧的,只想她能全心的和这场病痛对战。可现在他改了主意,他要让她知道他的每一点恐惧,每一次心痛。因为他发现,给她力量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知道,她能牵动他的整个人生。如果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打赢这场仗,那就只能让他来逼着她勇敢。“记住了吗?”“嗯。”温亭重重的点头,“记住了。”这一夜,在病床上,两人相拥而眠。她枕着他的手臂,他揽着她的腰身。房间里铺天盖地的白,都因为这一双生死相依的人儿,染上一层浅浅的暖色。沉沉夜色中,因为他们对彼此的坚定,涌起一缕脉脉温情。天色微明,莫以笙慢慢抽出手臂,揉了揉肩头,几个小时被压着,其实是有点酸痛的。看一眼病床上的人,莫以笙凑上去在她唇边轻轻吻一下,见到犹在睡梦中的她似乎感受到他温柔的触碰,颊边浮起一抹轻浅笑意,他才心满意足的悄悄离开。她一个不经意的笑容,就是他精力充沛,满怀信心面对这一天的动力。而这些日子里他养成的这个习惯,也就这么持续了很多很多年。今天的检查很琐碎,除了常规的血压,脑彩超,脑血流图,还要再做一次MRI和血管造影。杜敏和慕西霆都一直陪着,幕西霆还不时询问Jonassen,两个人用法语对话,温亭也只能听个大概,里面有太多医学术语,慕西霆却一边点头一边都记下了。“记这个做什么?检查报告出来不是什么都有?”温亭忍不住问。慕西霆的眼神在温亭和杜敏之间转了个来回,用法语回道,“Kevin告诉我他不能陪你一起做检查,要我把医生的话详细记下来,他要看。”慕西霆说着自嘲一笑,耸耸肩,“这阵子,我大概要兼任Kevin的抄录员。”温亭听了不觉脸上一热,心里甜滋滋的。Kevin是莫以笙在法国时用的名字,他在那里认识的朋友至今还是这样称呼他。 154.偷梁换柱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Jonassen医生建议温亭采用新的药物进行治疗,一旦身体条件允许,立刻实施手术。温亭对新药的反应很大,呕吐的频率越来越高,食欲也越来越差,一天吃进去的东西似乎比吐出来的还要少。但是医生的检测结果显示,她颅内的血块没有继续发展。除此以外,温亭还需要服用营养神经的药物,那个味道,莫以笙闻到都会觉得受不了,她却能若无其事的咽下一大把。杜敏看到女儿的药物反应总是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又怕被她发现,渐渐的来医院的次数就少了些,心里实在惦记了,就要来看一看。莫以笙才把碗放在一边,温亭吃进肚里的东西就悉数呕了出来。莫以笙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脊,一只手拿着纸巾给她插嘴,这样的场面他几乎每天都要经历,可回回都是一样的心疼。“喝点水。”莫以笙端起杯子放在温亭嘴边。“我自己来。”温亭抬手想去接,却猛然间顿了一下,又把手放下,歉意的笑了笑,对莫以笙说:“没力气。”莫以笙坐下来,让她就着杯子喝了几口,就扶她躺下来,自己起身收拾一地的狼藉。就在刚才温亭停顿的那一下,莫以笙心跳的擂鼓一般,狠狠的捏着杯子,才没让她看出自己的手在发抖。医生说过,她颅内的血块压迫了神经,很可能影响一部分身体功能……真的这么快吗?“我去把垃圾扔掉,很快回来。”莫以笙说。温亭乖巧的点头,嗯了一声。他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后,温亭脸上的笑意隐去,侧着身子,伸出右手,想要再试一下。刚才手指突然间就僵住了,她知道这是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可她不愿意,如果手指就这样不能弯曲了,她该怎么去握以笙哥的手呢。一声脆响,瓷器落在地上,大小不一的碎片四处飞溅,伴着的是杜敏的惊呼。“亭亭……”杜敏急急奔进来,扶住她的肩,“划到手了吗?”“我没事,不小心打碎了。”温亭笑着安抚母亲,不动声色的把僵硬的右手藏进被子里。温亭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通知莫以笙,他已经一脸焦急的闯了进来。三个人都是一愣,温亭看看母亲再看看莫以笙,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个圆场。“盛仁呢?”杜敏看着莫以笙问。“三哥回去了。”温亭倒突然镇定下来,瞒不住,也不需要再瞒下去。如果不时莫以笙拦着,她一早就想要告诉母亲的。杜敏看了眼温亭,说:“亭亭,你先休息。”之后沉着脸走到门口,对莫以笙说:“你来。”“妈妈……”“亭亭,听话。”温亭的话被莫以笙截住,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就转身跟着杜敏走出病房。“杜姨。”莫以笙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眼神里却是不容错辩的坚毅。“你们这偷梁换柱的把戏耍的好啊!”杜敏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几个小子背着她串通一气,说是每晚来照顾亭亭,其实是为莫以笙大开绿灯。“对不起,杜姨,我没有别的办法。” 杜敏眉头簇起,怒视着莫以笙,说:“看来我那天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杜姨,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清楚了,但是,我并没有答应您。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亭亭,我绝不会离开她。”莫以笙一字一句的说。“你……你回去吧,今天我会在这里陪着亭亭。”杜敏说完就去推病房门,莫以笙挡在她面前,说:“杜姨,瞒着您,是我不对,别怪亭亭。我现在可以走,但是明天我还是会过来,不管她在哪,我跟亭亭,不会分开。”莫以笙向前走的步伐那么坚定,杜敏被他的话惊得心里一跳,不管她在哪都不分开,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妈妈……”杜敏推开门,就看到一脸仓皇的温亭,那眼神清清楚楚的写着“莫以笙”三个字,她对他,是这么的依赖吗。“亭亭,以笙回去了,今晚妈妈陪你。”温亭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妈妈,以笙哥对我很好,之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别怪他好吗?”杜敏抬手拂上女儿柔顺的长发,温亭便顺势靠在她肩上,“妈妈,之前我总是害怕以笙哥对我爱的不够,小心的不敢放开自己,也不能真正的信任他。经过那件事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他的感情还是那么深,甚至可能比四年前还要爱他。”“妈妈,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的时间真的好紧张,您一定看得出来,以笙哥对我也是一样的。在火场里,如果没有他,或许,我已经……”她还能说什么呢,女儿已经把自己的心情表述的这么清楚,况且她也不能否定莫以笙对女儿的感情。爷爷曾经跟她说,亭亭长大了,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对她好就别阻止她得到想要的。她明白爷爷的道理,可她实在是怕啊,怕女儿在忍受病痛折磨的同时,再为情所伤。对一个女人来说,很多外界的痛苦都不是致命的,唯独感情,那是明知是一杯毒酒也会毫不犹豫咽下去的最深的沉迷。莫母来看过温亭的那一天,也拉着她的手在走廊里说了很久。无非是为儿子求情,想要得到她的原谅和首肯。当时她说:“你也是母亲,可你没有女儿,你不知道一个母亲多害怕女儿为一个男人伤心落泪,却还是不能停止爱他。” 然而此刻女儿在她怀里,诉说着两个人的一往情深,她心里的坚持就一点一点坍塌。也罢,年轻的时候她不也是义无反顾的爱上那个叫温亦成的男人。尽管他的早逝给她无以比拟的疼痛,可若是没有他,这一生怕是再没有人能叫她体验什么叫挚爱深情,那么不是白走这一遭。她的亭亭,与她,何其相似。 155.Porise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水蓝色的连衣裙把温亭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细嫩,宛若凝脂。她在镜子前照了照,唇有些苍白,挑了淡色的唇彩涂了,这才觉得满意。莫以笙从背后将她拥住,看着镜子里巧笑嫣然的温亭,不由得心神一荡。“好看吗?”温亭问。“嗯,很美。”莫以笙在她脸颊亲一下,笑微微的说。住进医院以后,已经好多天没有出去过了,至多就是在小花园里走走,难得莫以笙答应她去观看郑桐的首映,甚至还提前一个小时出发。自从母亲不再反对他们以后,她所有的自由几乎都被他限制了。什么时候出去散步,可以走多久,什么时候去做理疗,可以看多长时间的书,晚上几点钟一定要休息,都是他说了算。温亭纳闷的问母亲,怎么现在对他就那么放心了,母亲只是笑而不语,她便也不再存着想要小小反抗的心思。“你要带我去哪?”昨晚上他说去看首映前要先带她去另一个地方,她还记上一次他这么说,他们去的是河野家。这一回,又会是什么样的惊喜?磨了好久,甚至主动献吻了,他都不肯告诉她,教她心痒了一宿,外加今天一个上午。“秘密。”莫以笙这个关子是打算卖到底了。温亭撇撇嘴,转身捂上他的眼,“不说算了,不给你看。”莫以笙忍俊不禁,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一下,“不看了,我们出发,现在就带你去。”车子一路向西行驶,清风吹起温亭的发丝,带出一点幽幽的香气,她觉得今天的阳光好极了。一栋白色建筑由远及近,尖尖的红褐色的顶,上面是象征公义与爱的十字架。他竟然带她来这里。“下车吧。”莫以笙牵着温亭的手一路走进教堂,里面空无一人,除了神父。神父像是早就等在那里的,看到他们两个微微一笑,上帝的使者,果真是慈爱而温和。莫以笙拉着她一直走到神父面前,停下,转身面对着她,单膝跪地,“亭亭,从前我不相信什么命运,我认为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原来真的有命中注定这回事。我们已经荒废了四年,别再浪费时间了,亭亭,我爱你,嫁给我好吗?”走进教堂,温亭心里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他的想法,可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她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以笙哥……”温亭哽咽着说。她就要做手术了,Jonassen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机会,一旦手术失败…… 莫以笙起身擦掉她的眼泪,额头抵着她的前额,轻声说:“亭亭,我们是要携手一生的,带你来这里不是这些天才有的想法。原本我也想要再等等,等到你再好一些,让更多人见证我们的这个时刻,可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莫以笙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戒指,“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从拿到它的那一天我就想把它套在你的手上,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莫以笙的妻子。亭亭,你戴着它,做手术的时候,就和我在你身边一样。”“你不是问我,下辈子我们怎么还能遇到吗?你看……”莫以笙把戒指内侧的字母指给温亭,“Promise,我们约好了,来生一定还会再见。亭亭,你愿意跟我一起守着这个约定吗?”泪水早已泛滥,温亭咬了咬唇,使劲点点头,“愿意,我愿意。”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神父这时才柔和的开口,“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之后莫以笙牵起温亭的右手,“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永远。”温亭看着莫以笙,微笑着念出誓词,“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永远。”神父接过莫以笙手中的戒指,虔诚的祈求赐福,“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两人把象征爱的戒指戴在彼此的无名指上,也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对方。“新娘新郎互相发誓毕接受了戒指。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神父笑微微的看着莫以笙和温亭,“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莫以笙双手捧起温亭瘦削的脸颊,带着满心的喜悦和爱恋,印上她娇嫩的唇。走进教堂时,他还只是莫以笙,她还只是温亭。而这一刻开始,他们有了另一个身份,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任何力量都不能让他们分开,即使是死亡。走出教堂的时候,温亭问莫以笙,“以笙哥,你是担心我不能戴上戒指吗?”昨天她还很避讳这个话题,不敢在他,在亲人面前提起,因为太清楚他们有多害怕。现在,她把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感受他的笃定,仿佛就这样沉睡下去,也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继续他们的爱情。“我不担心。”莫以笙对她笑了笑,说:“你没什么可让我担心的。”的确,自从确定了那样的想法,他就真的不在乎要迎接的是什么样的结果。无论她在哪,他只要陪着就是,说他自私也好,懦弱也罢,他只是一分一秒都不愿再离开她。 156.首映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157.已婚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郑桐这话叫温亭耳根像要烧起来,白嫩的皮肤很快染上绯红。冲她皱着鼻子哼一声便忙在副驾驶位坐正了,眼神也不敢再朝旁边瞟,忿忿憋出两个字:”开车。”温亭这小女人的样子反倒叫其余几个都笑出来,莫以笙满不在乎,一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便去牵住她的左手,温亭手指上那一点璀璨的光亮便跃入郑桐眼中。“啊,温姐姐,你……你们要结婚了?”郑桐惊讶的道。关鸣闻言也探着身子向前看一眼,温亭手上那戒指只是一枚简单素雅的指环,上面嵌着的那一颗钻石与其他豪门阔太比起来略显小了些,成色却极好,洁白纯净。只一眼,他便认出这是出自大师之手的Promise。一贯的简洁风格。宝石虽珍贵却不可喧宾夺主,婚姻的意义在于两人心心相印,不离不弃,这份情谊不是一颗宝石能够代替的。两枚戒指上小小的缺口对在一起就是一颗完整的心,没有了对方,自己就不再完整,我的生命有你才能完美。这样的寓意,让关鸣瞧见的时候,心里就禁不住微微的发酸。只有确信彼此都对对方深爱刻骨的人才愿将这样的誓约各执一枚,谁会轻易让一个人占据自己一半的命运呢。今生,他怕是找不到另一个能教他这样珍爱的女人,而莫以笙,此刻却面临着失去的可能。 面对那两个人的惊诧,莫以笙和温亭只是默契的相视一笑,莫以笙淡淡的说:“不是要结婚,是已经结婚了。”说着朝后面两个人晃了一下左手。郑桐兴奋的瞪圆了眼睛,不无羡慕的说:“你们怎么这么悄无声息的,这么说我该叫学长姐夫才对了?” “嗯,上道。”莫以笙眉梢一挑,笑着说。相较于郑桐,关鸣虽然也震惊,却显得淡定许多,平静的问莫以笙:“什么时候的事?家里人度知道了吗?” “今天。”莫以笙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关鸣,说:“婚礼,之后再办。” 温亭手术的日期就在三天后,莫以笙选在这时候,关鸣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原本首映结束以后,电影几位主创和华媒公司郑桐这一组的人商定要一起庆祝的,为了温亭,他们也就推掉了,只四个人在“啡色”小聚。虽然对自己杯里盛的是果汁有一点小小的不满,但是莫以笙能答应让她来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温亭没法子再多要求什么。郑桐依旧是四个人中最活跃的一个,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关鸣时而附和,温亭就只是看着他们笑。莫以笙坐在温亭身边,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他看得出,今天温亭很高兴,许是在影院里睡了一会儿,这会儿精神也还算好。“关鸣,你说,我这回表现怎么样?签了我不后悔吧?”郑桐突然一只手拍在关鸣肩上。这时几个人才发现她似乎是有些醉了,否则哪里敢这样对着自己老板直呼其名,只是那一双大眼亮的出奇。关鸣看了看温亭和莫以笙,好脾气的笑笑,说:“是,不后悔,简直超出我的预期。”“嗯……”郑桐得到肯定,满意的点点头,却依旧不肯放过关鸣,用力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我会成功的,一定会,不能让你失望……还有温姐姐。”郑桐像是保证一般,望着关鸣的眼神坚定,语气神色也是少有的严肃,却隐隐透着一缕忧伤,“我知道,当初你会签我是因为温姐姐……我都知道,真的,我什么都知道……关鸣,你看看他们俩……”郑桐一边说,一只手指向莫名所以的温亭和一脸沉郁的莫以笙,“他们多好,他们不能分开的,不可能的……”“鸣子。”莫以笙打断郑桐,斩断了她后面即将出口的话,说:“太晚了,亭亭得回去休息,让郑桐先醒醒酒,你送她回去吧……亭亭,我们先走。”莫医生说着就去拉温亭,忽略她小小的不满,答应她今天可以晚一点的,时间还没到。“乖,听话。”莫以笙轻轻拍了下温亭的脸,语气宠溺而温柔。“对,温姐姐要听学长的话。”郑桐笑眯眯的说,旋即捂了下自己的嘴,又开口道:“不对,是姐夫。” 温亭虽不情愿却还是顺从的站起来,莫以笙把一件薄衫披在温亭肩上,“今天晚上气温有点低,当心着凉。” “姐夫,开车小心啊。”郑桐冲着两人挥挥手。温亭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关鸣一定要把郑桐安全送回去。门一开一合,里外两个男人的神色都微微变了变。“郑桐今天怎么了?”坐进车里,温亭还是对郑桐的失态有些不解,“今天应该高兴的啊。”莫以笙眉头微蹙。郑桐想说的话,他大概能想到,知道她是无心,可这个时候不能让温亭在其他事情上浪费精神。况且,有些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让温亭知道,关鸣也是一样的想法。 静默了一会儿,说:“她也是顶着压力的。起初鸣子就是看在你的情面上,之前媒体舆论又炒成那样,她急需有一部作品能证明自己。”“是吗?”看到温亭秀眉弯起一个问号,莫以笙伸出右手轻轻揉着她圆润的耳珠,一股异样的酥麻从耳朵开始蔓延,干扰了温亭的思绪。想要拍掉他的手,莫以笙却好像上了瘾,揉/捏的动作不减,还要凑上去含住她柔软的唇。“反正时间还没到,我们等一下再回去。” “唔……”温亭反对的话语都淹没在他带着薄荷味的气息中。这些天莫以笙的小心翼翼的照看着温亭,即使亲吻也是浅尝辄止,轻柔的不敢用一点力气。渐渐的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莫以笙赶忙打住,离开她香甜诱人的唇。温亭则靠在他肩上细细的喘气,刚才那一瞬间的缺氧,让她又开始头晕,天旋地转似的,这会儿眼前还是有些发黑,她得好好休息一下。 158,郑桐的目的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郑桐站在沙发上,企图以居高临下的位置拿出些气势来,却不料,一对上关鸣那双幽深的眼睛,她就止不住微微的颤抖。“你到底走不走!”莫以笙和温亭离开以后,郑桐还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嘴里灌酒,关鸣去夺,她便抱着瓶子缩在一边。毕竟男女有别,关鸣也不好太过强硬,只好按捺着脾气好言相劝,谁知郑桐发酒疯的方式竟是要往他怀里钻。 关鸣的耐性几乎被这个倔强的小女子磨光了,忍不住嘲讽的笑了笑,说:“呵,我看你酒也醒了,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关鸣说罢转身就走,郑桐急了,双手攥住他的衣领,嫣红的唇便印了上去。郑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关鸣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立刻把她推开,“郑桐,你发什么酒疯!如果不是看在你叫亭亭一声姐姐,我早就不管你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关鸣得样子吓到了,郑桐靠进沙发里,低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膝盖上,“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我跟她的那一点相象,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是不是?”“郑桐,这种话不能随便说,要是让亭亭听到了,她……”“她听到怎样!”郑桐抬起一双漾着水波的大眼,直视着这个让她一见倾心,甘愿放弃自己理想的男人。第一次见到关鸣,是在那场选美比赛上。决赛前,她因为一场考试差点迟到,匆匆忙忙赶往比赛现场的时候就碰到了关鸣。那时她还不知道关鸣的身份,两人在电视台相遇,他的车差点撞到她。郑桐本就着急,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就更让她恼火。 “你怎么开车的,没看到这里有减速带吗!”郑桐跺了跺那条黑黄相间的铸钢减速带,又瞥一眼汽车上那个带着小翅膀的标志,“开宾利就了不起啊!”关鸣推开车门走下来的那一刻,郑桐第一次产生希望时间能够倒流的想法。他动时,风云变色,他一笑,融化江南。第一次看到关鸣,郑桐脑子里飘过的就是这句话。“对不起,我赶时间,没有注意到你,你没事吧?”关鸣带点歉意,微微笑着对趋近于石化的郑桐说。郑桐立刻收起了那副花痴样子,刚才那般悍妇的模样也随即被她揣进口袋,挠了挠头发,说:“没事,我也赶时间,刚才没看到你的车过来。”“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小姐,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不需要不需要。”郑桐笑着摆摆手,说:“我没事。”看到关鸣开着车把自己甩在身后,郑桐才恍然想起自己马上就要迟到了,一路飞奔至化妆间。以为不过是一面之缘,未曾想到上台时发现他竟然就坐在VIP的位置。比赛结束后,主持人宣布由华媒关总亲自为冠军颁奖,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年纪轻轻,眉目俊朗的男子就是叱咤影视界的关鸣。一直以来,怀揣美妙白日梦的小女孩,在那一刻仿佛看到她的王子骑着白马而来。可惜,她没能拿到冠军,他就站在与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她看到他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把奖杯递到冠军手里,而他,似乎已经认不出两个小时前与他在电视台门口纠缠的人就是他身边这个满面桃花的女孩。如果没有在校园里看到他和温亭走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样子,如果没有华媒这一次大张旗鼓选角的消息,或许,在郑桐心里,关鸣就只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梦一般的存在。几年之后她会和一个普通人结婚生子,把他收纳在青春的记忆里,或者永远藏在心里某一个角落。但是当她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能够靠近他的时候,她便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近十年的理想,厚着脸皮去求温亭帮忙。事情的发展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她不仅踏入了这个圈子,甚至成为了华媒旗下一名艺人。只是因为能够和关鸣出现在同一座大厦,他变成了她的老板,她就可以兴奋的一整夜睡不着觉,抱着被子偷偷的笑。别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即将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而高兴,哪里知道她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不过是出于有机会接近那个她爱的人。“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以为你是情圣吗!”郑桐突然拔高了嗓音,大声嚷起来,“连爱都不敢说,你算什么男人!”“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关鸣惊讶的看着郑桐,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这个认识不久的小女孩都看出来了,那么,以笙呢?其他人呢?亭亭呢……郑桐冷笑一声,说:“我早就知道了,你办公桌上的照片有她,有一回陈姐说我笑起来跟她很像,我甚至特意比较过……那天,所有人都在等你回来,你却背着她走了一路,从啡色一直走到你家……我都看到了的……”郑桐说着眼泪又涌出来,慢慢靠在关鸣胸口,哽咽着说:“关鸣,温姐姐爱的是莫以笙,她不会爱你的……我是为了你才进入影视圈的,你看看我不行吗?我真的很喜欢你,当明星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要你……”这一次,关鸣没有再推开郑桐,双手轻轻揽在她的肩头。郑桐心中一动,可下一刻,他说出的话却教她如坠冰窖。“郑桐,我知道亭亭不会爱我,也没指望过我对她的感情能有开花结果的一天。不让她知道,是因为我希望还能以另一种身份陪在她身边,况且,以笙对她很好,我不愿打破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平衡。郑桐,除了亭亭,我恐怕再不会爱上别人了,别委屈你自己。”郑桐在他怀里使劲的摇头,眼泪鼻涕都蹭在他素色的衬衫上,“我不要,我愿意等,他们已经结婚了,我会等到你忘记她的那一天。” 159.【番外】——关鸣(上)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四岁那年,大院里温家多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温盛信,一个是温亭。大部分军人都偏爱男孩子一些,这不是所谓的重男轻女,只是在他们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种想要把军人精神和气质传承下去的愿望。可是温家老爷子是个异数,他把温亭宠上了天,温家所有人也都宠着她,她的爸爸妈妈,伯伯伯母,还有他那几个堂兄。啊,对了,还有莫以笙。这么多人宠着护着,温亭又总喜欢跟温盛仁,莫以笙他们玩在一起,越发的不像个小姑娘,简直是个小土匪。爬树,翻墙,和泥,哪里都少不了她,跟平日里接触的那些女孩子完全不一样。爸爸说温四叔救过他的命,温亭是温四叔的女儿,所以我也要对她好。温亭已经有太多人爱着,护着了,难道还少我一个?虽然这样想,可每次她对我要求什么的时候,我还是尽力满足。她想要什么我都给了,哪怕是我极为珍爱的,爸爸买给我的那把水枪。我没想到的是,她接过水枪居然就对我开炮了。隆冬腊月,零下十度的天气,水喷在我脸上的那一刻,我似乎能听到结冰的声音。我是真的气急了,一把抢过水枪,就把温亭推倒在地上。其实莫以笙赶来的时候,我都还没下手,我只是扬着手吓唬她而已,让着她都已经变成习惯了,真打她两下反而下不去手了,结果却被以笙开了瓢。从那以后,我就处处跟温亭做对,她真的太张狂了,总要有人压一压她嚣张的气焰,可事实上,我依旧没有停止对她的好。大院里的每一个人都说温亭是个漂亮可爱的孩子,父母的优点都集于一身。上中学以前,我的大脑被变形金刚和各种漫画书充斥着,分不出精神来注意身边的女孩子。况且我比她大了四岁,当我开始有青春萌动的时候,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只能说她是个外表可爱,内心彪悍的小姑娘。直到我上了高中,她十二岁了,我才发现温老爷子给她取这个名字真的很合适。亭亭玉立,她真的像池塘里的一株荷花,清秀而美丽,这样的认知致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形容一个女子漂亮,就应该用亭亭玉立。渐渐的,我发现以笙称呼她“亭亭”真的比“温亭”好听多了,显得那样亲昵,于是我也改变了对她的称呼,不再直呼全名,而是唤她的小名,亭亭。亭亭,亭亭……她永远不会知道,在我第一次这样叫她之前,我在心里默默的念过多少次。 我不知道其他青春期的男孩子是怎样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孩的,我想我是选用了最笨拙的一种方式,就是越喜欢,越是要欺负。我一贯的跟她唱反调,看她被我气得跳脚,我心里却很高兴,至少她那是因我而起的情绪。可是当我看到她撅着嘴去找以笙的时候,我心里又忍不住觉得酸。这大概就是我和以笙的差距,他会明明白白的让亭亭知道,他对她好,而我却把对她的好掩在了一次次的争吵和玩闹之下。如果说从前看到亭亭和以笙亲近,我心里还只是有点酸的话,那么当她第一次明明白白告诉我她喜欢以笙的时候,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嫉妒,什么叫心痛。那时候亭亭已经十六岁,在我心里占据了四年,就在我等着她长大的时间里,她已经悄悄把芳心许给了别人。她要我保守秘密,等到她考上G大的时候,她要亲口告诉以笙。原来,她努力考四中,考G大,都是为了以笙。在那之后不久,以笙到法国留学,他走的那一天亭亭哭的眼睛肿成了核桃。我不知道以笙当时是不是心疼她,我只知道,如果换做是我,我才不会去什么法兰西,即便是被父亲押上飞机,我也会跳下来,留在B市,留在她身边。在我眼里,有亭亭在的地方,才是这世上最美的地方,这也是我毕业以后没有选择出国深造的原因。 以笙离开的那些日子,我加倍的对亭亭好,希望她能趁这个时候看到我,忘掉以笙。尽管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很多人都看好他们俩,可她什么都没对以笙说过,而以笙也从没提过对亭亭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想如果在这段日子里亭亭喜欢上我,那也不算对不起兄弟吧。没有课的时候,我常去四中看亭亭,每次去都带很多东西给她。她喜欢的陈记杏仁酥,莲蓉饼,我会起个大早越过半座城去买;她偶尔说起的最近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我会想办法帮她弄到手;她说这一学年的物理好难,我找了C大物理系的状元去帮她补习……她班上有不少学生羡慕她,因为我,因为我带去给她的东西,因为我对她的好。每次看到她笑眯眯的迎向我,我眼前出现的就仿佛百花盛开的景象,那种感觉,美,很美。就在我以为已经看到一丝曙光的时候,亭亭告诉我,她的志向改为B外法语系。不用说,又是为了以笙,因为以笙在法国,所以她就要学法语,她也想去法国吗?我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她笑着对我说,如果以笙不回来,她就去找他。我当时一定是被醋海淹没了,忍不住打击她,说,如果以笙在法国有女朋友了呢?亭亭脸上的笑一滞,愣了半晌,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以笙哥一定是我的,他不会喜欢别人。那样肯定的语气,不容置疑的表情,我心里像有一根刺在搅动,生疼。我等了这么多年,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当时的我像是被恶魔附体一般,诅咒着以笙,诅咒着她对他的一片痴情,我只盼着她的希望全部落空,而我会在这里等她回头,因为我相信,我一定这世上最爱她的男人。如果我知道没有以笙,亭亭会难过的离开B市,我绝不会在心底许那样的愿。*********************************************************插一个小番外,想来想去还是放在这里比较合适。正文还没结束。 160.【番外】——关鸣(下)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161.理发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起床后站在窗口伸了个懒腰,微微仰头看着窗外的景色。B市难得看到这样蔚蓝的天空,如果能在爷爷的躺椅里,晒着太阳,坐看云卷云舒,应该是件很惬意的事吧。一双手从温亭腰侧滑入,而后在她小腹前交握,熟悉的气息轻缓的扑在她的脸侧。这些天来,莫以笙总是喜欢这样站在她身后,让她靠在她怀里,有时候两个人就这么聊聊天,他醇厚的嗓音会让他有种微醺的酣然。有时候就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窗外翠绿的草木,鲜艳的花朵,偶尔还有欢笑的孩子跑过。时间缓缓的流过,岁月温柔的和她身后这个男人一样,让她即使天天见到,还会忍不住怦然心动。“今天感觉怎么样?”莫以笙说话呼出的热气扑洒在温亭耳朵里,耳根便不争气的发热起来。温亭点点头,嗯了一声。手术就定在明天上午,今天她要去理发,呃,确切的说,是要把头发全部剃掉,开颅手术不允许她留着这头长发。似乎是感觉到温亭的不舍,莫以笙一手绕上她乌黑如瀑的发丝,低头轻轻一吻。她不舍,他又何尝忍心,她这一把黑发有多少年了?二十几年来,除却她儿时未长成的那几年,他从没见过她短发是什么样子。 小时候她扎着两个羊角辫,随着她奔跑的动作一跳一跳,后来她束起马尾,她走路时,也会跟着一摇一摆,再往后,她的长发飘飘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还会长出来的……对吧?”温亭说,有点犹豫,有点不确定,对明天之后的一切,她都不敢太肯定。莫以笙薄怒的捏一下她的耳珠,说:“当然。难道你没听说过,剃过光头以后,再长出来的头发会更密更黑?”温亭悄悄蹙眉,旋即又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听信这些坊间流言了。”莫以笙愤愤的哼了一声,这小女人现在越来越会拿他打趣。先前母亲去庙里求了一个平安符回来,他便给她挂在脖子上,她说进手术室的时候不能戴的,他就说不能戴就握在手心里。她当时笑呵呵的看着他,是嘲笑,说:“你这个无神论者什么时候开始迷信了,共/产/党/员不兴搞这一套的。”人在对一件事情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尽管微弱,求个心安吧。母亲是这样想的,他也无法抗拒被这样的思想侵占大脑,有希望总是好的。“去换衣服,我们该走了。”莫以笙说。“嗯……你先出去。”莫以笙嘴角微扬,笑的邪肆,说:“你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温亭脸上大热,颧骨处泛出一片绯红,嘟着嘴,一边把莫以笙向外推一边说:“那也不给看,快出去……”莫说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缠/绵的时光,就是住院的这些日子,他也没少看过她通体雪白的身躯。右边手指的僵硬很快发展到躯干的其他部分,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瞒得住母亲却瞒不住莫以笙。前些日子在浴室洗澡,手脚就突然不听使唤,手里一整瓶沐浴露掉在地上,咚的一声。她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捡起来,莫以笙已经撞开了浴室的门,他握着她手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一早就已经发现了的。从那以后,莫以笙当真是郑桐说的寸步不离了,包揽了所有照顾她的事情,洗澡的时候,他也一定会陪在旁边,只怕她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起初温亭不习惯莫以笙看着赤/裸的自己,总是禁不住脸颊发热,可见他那样认真严肃的面孔,温柔细致的擦过她的身体,似乎不带半点情/欲,温亭倒觉得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了。多年后,再说起这段日子,莫以笙才告诉她,其实帮她洗澡 ,对他来说不啻为一种酷刑。温亭皱着眉问为什么,伺候一下自己的老婆就这么辛苦?莫以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说:“如果你最喜欢的烤鸭放在面前,配料也都齐备,散着诱人的香气,可是你却只能看不能吃,那不是酷刑是什么?”面对这番言论,已经为人母的莫太太显然不是很满意,眯了眯眼,说:“既然你这么喜欢烤鸭,就一个人去前门吧,今晚我要跟儿子一起睡。”幸亏现在不是冬天,只要换上简单的T恤仔裤就好,否则温亭身上必定是要出一层汗的,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对现在的她来说都要费上好一番力气。待两个人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去的那家店是莫以笙预约好的,那里生意火爆,他担心温亭不适应新造型,特意包下了那个时段,他们到的时候,除了店员,店里空无一人。莫以笙站在温亭身后,怜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眼神里的眷恋让温亭心里有些发酸。“以笙哥。”温亭握住他的手,面对着镜子,冲他笑了笑。莫以笙也对着她扬了扬嘴角,然后低头在她发心落下一吻,说:“以后,我看着你把头发蓄起来,那就是我们成为夫妻以后,新的生活。” “嗯。” 温亭咬着唇,重重的点头。莫以笙退开,站到一边。发型师拿起剪刀,喀嚓一声,黑亮的发丝应声而落,慢慢的,莫以笙脚边便是厚厚的一层。头发剪完以后,温亭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又捂了捂自己的脸,哀怨的看着莫以笙,说:“好难看,是不是?”“怎么会。”莫以笙轻轻拈掉粘在她脸上的一小截碎发,笑着说:“亭亭什么样子都好看,不管你怎么变我都喜欢。”温亭听他这样说,心里酸酸甜甜,像是融化了的冰激凌,却皱了皱鼻子,撅着嘴说:“你越来越油腔滑调……帽子呢?”她是特意叫莫以笙去买了顶大大的遮阳帽,顶着这样一个大光头,委实不习惯。莫以笙拿出帽子给她戴好,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的,“挺好看的,何必戴帽子。”**********************************************************今天太忙,更晚了,抱歉 162.代价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163.不同的样子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164.你在哪,我就在哪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165.我爱你(结局)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亭挽着莫以笙的胳膊,慢慢走在白雪皑皑的街头,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是她脚步沉稳有力的见证。莫以笙还记得那天等在手术室外,期间一个护士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很快又捧着血袋跑进手术室,当时他的心就像被架在了半空。他看到温盛信紧张的追着护士问情况,而他就只能僵硬的坐在原地。护士当然是没有时间对他讲起温亭的情况,手术室的门砰的一声从里面关上,温盛信还在门口嚷着,“护士,到底怎么回事!要多少血,那是我妹妹,我也是O型血!”后来是温盛仁不堪其扰的把他拉开,大家这才又重新恢复安静。足足四个小时,Jonassen从里面一走出来,就被大家团团围住,慕西霆在一旁充当翻译,他说:“虽然手术期间,温亭的血压一度下降到危险值,但是她很顽强,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等她醒过来,看看她的肢体功能有没有受到影响。”短暂的欣喜过后,又是无尽的等待。原本大家都坚持要等她清醒,可医院这地方需要的是安静,温老爷子一声令下,他们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回去。只是交代莫以笙,只要温亭醒过来,就要立刻通知他们。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她,和那一个多月来,每一个夜晚一样。他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氧气罩上因为她呼出的气总是笼着一层薄薄的白雾,那是生命的气息,很美好。她睡了很长的一觉,第二天清晨,他听到第一声鸟鸣的时候,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亭亭。”一夜未眠,莫以笙的声音有些嘶哑。温亭的眼睛很亮,看到他,轻轻的笑出来。不过是眼角眉梢流露出点末笑意,在他眼中,却是从未见过的璀璨。Jonassen医生为她做了详细的检查,确定颅内淤血已经清除干净,但神经还是受到一些损伤,她右边肢体的行动能力减弱大半。听到这样的结论,温亭多少有些沮丧,莫以笙轻抚着她的脸,说:“没关系,通过复健是可以恢复的,就算以后真的不能动,还有我。”出院以后,温亭没有回大院,直接被莫以笙接到了自己的住处。温亭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爷爷和妈妈的,只是他提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反对,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平衡,好像她的监护权已经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被全权移交给他了。三哥甚至还对她说,要听以笙的话,不能任性。 半年多,莫以笙每天陪温亭到医院进行复建锻炼。他看着她从像个小孩子一样蹒跚学步,到后来右腿能够慢慢弯曲,虽然走的难看且缓慢。她的右手从最初的僵直,到后来可以微弯,渐渐的能够握住一只杯子。她的每一点变化,每一点进步都让他万分欣喜。她的头发长得很快,似乎每天都会变的长一点点,半年的时间,她的黑发已经软绵绵的趴在耳畔。他真的是觉得她的头发比从前更亮更柔顺了,她说这是娴婶的功劳。娴婶每天都变着花样的让她吃那些对头发好的东西,琥珀核桃仁,黑芝麻,鲤鱼汤,猴头菇……温亭常说,她的头发要是不长的快一点都对不起娴婶的苦心。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莫以笙开始想要有一个女儿,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儿。虽然她的前十六年都在他眼皮下走过,他却还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他没有看过她第一次爬,第一次自己站起来,第一次迈出脚步。没能珍惜她对他的第一次笑,第一次心动……太多的第一次,他都错过了。他和她的女儿,有一半是来自于她的。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女儿,那么这些遗憾就都能弥补,看到小姑娘一点一点成长,就如同看到小小的温亭,一天一天长大。只是,这样的话,他能不能放心的把女儿交给另一个男人来照顾?女儿嫁人的那一天,他会不会失态的流下眼泪呢?“你想什么呢?”温亭不悦的蹙起眉,因为他的失神。莫以笙笑着把她颈间的围巾系好,大手捂在她冻得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亭亭,我们生个女儿吧。”莫以笙说。“啊?不好,还是儿子吧,人家都说女儿好难养,养儿子比较省心。”温亭撅着嘴说。莫以笙趁势在她唇上啄吻一下,笑眯眯的说:“你只要负责生,我来养……我喜欢女儿。”温亭双手搂住莫以笙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可是我喜欢儿子,像你一样,多好。”莫以笙想了想,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似乎更好,这样谁都满意了,点点头,说:“也好,四口之家也不错……那么,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什么时候开始实施造人计划……”“明年吧。”温亭截断莫以笙的话,兀自思索着说:“我们年初才能办婚礼,然后要去巴黎,嗯……我们在那里一个月,要去看良子,Elisa,还有慕西霆,之后……”莫以笙皱着眉打量这个教他心醉的小女人,她的计划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不行,今天晚上开始。”莫以笙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幻想。“那怎么行!我不同意!”温亭蹙眉看着莫以笙,万一举行婚礼的时候她变成一个大肚婆,那多难看,那可是一个女人最美的一天。温亭使劲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大着肚子穿婚纱,多难看。”“要不然,我们等生了孩子再办婚礼?反正我们早就结婚了,结婚证还摆在家里,生孩子合理合法。”温亭突然发现这人也有不可理喻的时候,两手一推,转身就跑,莫以笙在后面几步就追上去,将她拦腰抱起。温亭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笑着,说:“我们打个商量吧,我醒来那天对你说的话你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孩子的事,明年再说,好不好?”莫以笙想了想,佯装勉强的沉吟道:“嗯……你先说。”温亭伏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莫以笙,我爱你。”莫以笙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今晚他会告诉她,计划还是要从今天开始。――正文完――***********************************************************正文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明天开始就是番外小故事,暂定温盛忠,温盛孝,温婷和莫以笙婚后。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留言告诉我。 【番外】——温盛忠(1)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温盛忠(2)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温盛忠(3)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温盛忠(4)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温盛忠的语气让陈薇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转开脸,别扭的说:“既然知道还问什么。”温盛忠眉梢轻挑,轻笑着说:“既然这样,昨天干嘛装的那么大度。”“那还不是为了给你面子。”陈薇不满的撅着嘴说,有点生气,“别骗我说,你跟她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学,她看你的眼神……我看的出来。”陈薇咬着唇,眉间皱的很紧。温盛忠闻言却只是笑,好一会儿才说:“我昨天是有意带她来家里的。”“我知道。”陈薇讷讷的说。“你既然知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温盛忠特意带了林静回来,不是为了让陈薇心里不舒服,只是想让林静看到他现在的生活,了解他的想法。有些事,林静没有开口说出来,他也能或多或少感觉到一些。带她来家里,就是为了避免造成某些无法收拾的局面。温盛忠自认不会做出背叛婚姻,背叛陈薇的举动,但也不愿污了林静在记忆里的模样。毕竟,那是他最美好的青春记忆,虽然结局并不完美。是谁说过的,上帝总是会让你在遇到那个合适的人之前遇到很多错误的人,但这一切发生时,你应心存感激。因为有了陈薇,他开始理解并遵循这句话。对待林静,温盛忠怀抱的就是这样的感激。因为经历过那样一段感情,他才会在遇到陈薇的时候学会包容,学会体贴,知道该怎样珍惜现有的一切。而对于陈薇,或许他们步入婚姻的节奏快了一些,但这个选择,温盛忠从未后悔。自结婚以来,陈薇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里。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给家里添置一些小玩意,让这个原本冷硬的房间显出一份温馨柔和。他们有时会在晚饭后散步,看着电视聊天,像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或许他们之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打从心底接受并认定了陈薇这个人。波澜壮阔是让人惊叹的壮观,涓涓流水又何尝不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秀美风景。他以为早已干涸的心,是被陈薇的温柔一点一点浸润的。有些人的爱情轰轰烈烈,而他和陈薇的感情就如同三十七度的温泉水,虽不激烈,却充满温情。可是,这样的感情 ,你能说不是爱吗?陈薇一直温婉如玉,从没对他发过脾气,使过性子。昨天晚上他才知道,其实她也是有脾气的,只是没有触到她的底线,她便不会发作。她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大吵大闹,只是闷声不说话,把情绪藏在心里。可这样近似于冷漠的疏远,反倒叫他心里更为不忍。他知道她是在努力调整自己,想要以一个更好的状态面对他,这样懂事,这样乖巧的陈薇,让他心里荡起一丝柔情,几分疼惜。只是这么想想,能有一个人把自己放在心里最深的地方,这感觉,很好。而更美妙的是,这个人,恰巧也是你在意的。“我怎么知道你带她回来是什么意思。”陈薇低声说道。温盛忠轻叹一声,一手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说:“口是心非,你怎么会不知道,就是想要我亲口说出来,是吗?”“小薇,我跟林静的一切早就已经过去了,十年前就结束了。如果不是前些天偶然在街上遇到,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关联……小薇,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时刻都记得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依靠,而且……自从我们结婚以后,我从没想过,我的配偶栏里会是另外一个名字。”陈薇垂着头,扁着嘴,小手攥起拳朝他肩上砸了两下,眼睛里氤氲起薄薄的水雾,却不知道这眼泪究竟是不甘多些,还是感动多些。他没有对她说过爱,但她知道,在彼此心里,对方都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许这一生他们都不会说出那三个字,却在用行动,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实践着婚礼上的誓言,不离不弃,风雨同舟,相濡以沫,钟爱一生。“小薇,你相信我吗?”温盛忠双手捧着陈薇的脸颊,深深看进她的双眼。陈薇用力的点点头,而后,笑靥如花。温盛忠温柔的吻落在陈薇娇嫩的唇上,这是他已经熟悉,并且开始迷恋的清甜味道。按在她腰上的手加了些力道,温盛忠渐渐加深这个吻,陈薇的双手不自觉的绕上他的脖颈,清晨的浴室,一片春意旖旎。猛然间,陈薇推开温盛忠,胡乱的拢了下敞开的衣襟,趴在洗手池边干呕起来。“怎么了?不舒服?”温盛忠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拿了毛巾擦拭她的嘴角,“去医院吧。”陈薇摇了摇头,说:“没事,一会儿就好,我已经习惯了。”“开什么玩笑,这是习惯就好的事吗!”温盛忠皱眉。“我昨天去过医院了……”陈薇缓了缓,轻声对文胜忠说:“本来昨天想告诉你的……那个,我没生病,我……我怀孕了……”陈薇曾想象过,温盛忠知道自己怀孕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或许像从前同事说起的欣喜若狂,或许只是淡漠的应一声,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呆愣的看着自己。“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陈薇戳了温盛忠胸口一下,“你不想要孩子吗?”温盛忠定定的看着陈薇,有些迟疑的问:“你刚才说是怀孕了是吧?”“嗯。”陈薇点点头。温盛忠皱着眉,他这表情叫陈薇心里越来越凉,倏的,温盛忠将她一把抱起,快步走进卧室,说:“快点换衣服,我们去医院。”“你……你要干什么?”陈薇惊恐的看着他把一件件一副丢在床上,这是他的孩子,他难道真这么狠心?“我们再去医院看一下,确定了以后要打电话给爸爸妈妈……难怪你最近老是犯困……”温盛忠说着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时脸上才显出几分喜悦,喃喃自语,“天哪,我居然要当爸爸了,我们要有孩子了……”陈薇的心渐渐变得柔软,笑意爬上眉梢,她似乎已经能够预见,今后的日子会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明媚,耀眼。 【番外】莫以笙温亭——前世情/人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莫少爷最近心情很不好,因为他最亲爱的老婆温亭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她的全部精力都被另一个男人抢走了。“老婆。”莫以笙抱着温亭的腰,脸靠在她肩背,表情有些幽怨。“什么事?”温亭一边逗着自己刚满一岁的儿子莫雨晨,一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莫以笙眉头皱起,张嘴在温亭肩上咬了一口,不满的说:“你现在都不把我当回事了,天天就只看着这个小子,为什么有了孩子你就不在乎我了?”莫以笙一脸的哀戚,全然忘记了当初他是怎么诱哄着自己的老婆生孩子的。距离婚礼不过一个多月的时候,温亭开始频繁的恶心呕吐,疲倦嗜睡。莫以笙担心温亭旧疾复发,立刻带着她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结果出来后,温亭一张小脸就垮了下来,莫以笙却高兴的什么似的,一路将她从医院抱到停车场。回到家就立刻打电话,一个小时内,所有认识他们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温亭怀孕的消息。到现在温亭都清清楚楚记得,他们婚礼那天,有多少人用那种暧昧的眼光看着她,周燕还大呼小叫的说:“亭亭,你的婚纱怎么不是先前那件了,这件高腰的设计都显不出你的身材。”莫以笙喜滋滋的说:“当然要换了,我女儿在亭亭肚子里,穿那么紧的裙子会把她勒坏的。”温亭气结,这莫以笙,告诉相熟的人也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长辈,他就这样肆无忌惮。他不要脸,她还要呐。温亭一张脸通红,悄悄去拉莫以笙的衣袖,莫以笙却满不在乎的把她揽进怀里,笑着说:“怕什么,我们一早就领了结婚证的,这么算起来我们结婚已经快一年了,要是你还没怀孕,人家会质疑你老公的能力的。”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关鸣拍着温盛仁的背,说:“老三,你这个妹夫,脸皮忒厚。”晚上,两个人并排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温亭已经昏昏欲睡,莫以笙却一直在她耳边絮絮的说着什么。得不到她的回应就轻轻碰她一下,温亭无意识的嗯一声,他就又继续说下去。那一整晚,温亭似乎就一直是听着他的喃喃细语睡过去的,第二天他依旧神采奕奕。温亭很纳闷,他们在一起都多久了,怎么办了场婚礼,他就好像真的是经历新婚一般,在她看来,他们几乎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六个月后,温亭生产那一天,莫以笙是陪着她一起进产房的。温亭疼得厉害,斗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痛苦的呻/吟/声带着哭腔,一只手使劲攥着莫以笙。医生不断的对她说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温亭照着医生事前的嘱咐,怎样呼吸,怎样发力,终于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后,听到了孩子洪亮的哭声。温亭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连睁开眼皮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隐隐约约听到莫以笙叫着她的名字,跟她说宝贝很健康,说她好棒。他的声音里有丝哽咽,温亭很想帮他擦掉眼泪,却无法抬起手臂,只能任由黑暗吞没了她的意识。一觉醒来,已是深夜,睁开眼睛就看到莫以笙守在她身旁,紧紧盯着她。“亭亭,你怎么样?饿吗?想吃什么?”温亭轻轻摇了摇头,开口第一句问的就是孩子。莫以笙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爱怜的抚着她的脸,说:“孩子很好,六斤八两,他还在睡,明天抱来给你看。”“对不起,不是女儿。”温亭握着莫以笙的手,有些歉意的看着他。知道他有多么希望能有个女儿,当初得知她怀孕,他就整天把“我的女儿”挂在嘴边,甚至买了很多粉色的小衣服,这下全都用不上了。莫以笙在她鼻尖蹭了蹭,说:“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想要女儿只是因为想看到小版的你是怎么样一点一点长大的。”温亭胸中的感动潮水般涌上来,大方的说:“以后我们再生个女儿,好吗?”莫以笙蹙着眉尖想了想,说:“这个,就顺其自然吧。”其实见识了一个女人成为母亲的过程,莫以笙已经舍不得温亭再受那样的苦。她的叫声让他心脏不停的颤抖,几次对医生提议剖腹都被驳回,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她承受这样的疼痛。再经历一次,他怕自己会比她先昏过去。孩子出生的第一个月对女人的身体恢复至关重要,莫以笙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副总,整天待在家里陪着温亭。两位母亲都守着温亭,他压根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可看不到她,他就不安心。那一个月里,莫以笙倒是把换尿片的活都包揽了。那时候他对儿子也是很疼爱的,怎么现在竟然要跟儿子争宠了。温亭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着身后这个眉毛纠结的男子,眨了眨眼,笑着说:“人家都是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那儿子不就是母亲前世的情人。现在我前世的记忆恢复了,你就靠边站吧。”说着还一脸嫌恶的推了推莫以笙。莫以笙本意是想在老婆面前撒撒娇,让她暂时把儿子放在一边,全然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你休想!你什么时候都是我的。”莫以笙把儿子抱起来放进婴儿床里,在温亭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一下扑了上去。微微带着怒气的吻狂风暴雨一般洒落在温亭脸上,颈上。火热的唇舌顺延而下,来到她精致的锁骨,温亭娇/喘着拉起莫以笙,说:“儿子还在呢。”莫以笙瞥一眼婴儿床,笑的奸诈,“臭小子睡着了,还是挺有眼力见儿的。”莫以笙说着准备起身去找安全T,既然不愿她再受苦,他就要做好安全措施。温亭却突然翻身压在莫以笙身上,引得莫以笙惊喜的瞪大眼睛。温亭脸色绯红,略带羞涩的说:“老公,我还欠你一个女儿呢。” 【番外】——温盛孝(2)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温盛孝(3)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眼见着男子握住了肖紫溪的手,而肖紫溪也没有丝毫拒绝,温盛孝眉角突的一跳,眯了眯眼。这么多年,与肖紫溪亲近的异性屈指可数,她能接受这个男人的触碰,想必是喜欢的了。这样的想法让温盛孝心里有些闷,然而转瞬间心里又生出个主意。肖紫溪,你不是总喜欢破坏我跟其他女人约会吗,不是觉得好玩吗,这回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枉我那年洗了整间宿舍人的臭球鞋。“紫溪。”温盛孝满面怒容走过去,站在两人跟前,一双黑眸瞪着两人交握的手。肖紫溪看到他皱了皱眉,有些厌烦的说:“你怎么在这。”“我还没问你呢!”温盛孝一双英气的眉几乎绞在一起,那语气活像看到自己女人红杏出墙,“你不是说今天加班要去电视台吗,怎么会在这!”“我什么时候说要加班的?莫名其妙。”肖紫溪给了温盛孝一个嫌弃的白眼。“紫溪,这位是?”男子也是一脸的困惑,询问的看向肖紫溪。正待肖紫溪要向他介绍温盛孝时,温盛孝突然攥着男子的衣领,横眉怒目的吼道:“我是紫溪的未婚夫,你是是什么人!你在B市打听打听,我温盛孝的女人谁敢动!”“温盛孝!”肖紫溪气愤的吼道,“你搞什么鬼!谁是你未婚妻,你少胡说八道!”温盛孝拉住肖紫溪的一只手,语气柔和了些,说:“紫溪,你跟我闹脾气也该有限度,怎么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说着瞥一眼旁边的男人,本以为他不是气得跳脚就是尴尬的落荒而逃,却没想到,那男人反倒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温二少,你还是先放开紫溪吧,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了。”他这一句称呼,温盛孝立即就知道,他是了解他身份的,拉着肖紫溪腕子的手却没有松开,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又转头对肖紫溪说:“我们走。”“等等。”男子微笑着拦住温盛孝,说:“温二少的女人我确实不该染指,但是……我可从没听说过,紫溪跟你有什么关系。温先生,紫溪是我的女朋友,你却要带她走,不太合适吧。”“温盛孝,你还不放手。”肖紫溪平静的看着温盛孝,眼睛清亮,顿了顿,说:“好,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这个问题真的把温盛孝问住了,他凭什么?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是肖紫溪认可的男友,人家是正常的情侣约会,他凭什么把人带走?等等,不对啊,他不是来捣乱的吗?可现在这情形,他非但没能成功,反而把自己绕糊涂了。他这是怎么了,拉着别人的女友不放,心里也一阵阵的泛酸。温盛孝,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我就是想试试这男人怎么样。”温盛孝放开肖紫溪的手,笑得有些勉强,“你以前不就老这样对我,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真没劲,居然不上当。”肖紫溪冷冷的笑了一下,说:“温盛孝,想报复我是吧,可惜,我看上的男人可不像你这么白痴……你果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混蛋。”“肖紫溪,你……”温盛孝皱着眉,肖紫溪却似乎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扭头对那男人说:“子文,对不起,我今天没心情了,我们改天再去选礼服。”“我送你回家吧。”周子文一手揽上肖紫溪盈盈一握的纤腰,关切的说。肖紫溪朝他点点头,两个人便上了车,很快从温盛孝的视野里消失。温盛孝满腹怨气发不出来,突然一脚踢上旁边的圆桌,哗啦一声,桌上的白瓷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大院温家小楼里。温盛忠陪着陈薇散步回来就看到窝在沙发里,脸皱成一团的温盛孝。“你这是怎么了?跟谁生气来着?”陈薇怀孕以后,家里长辈担心温盛忠不能好好照顾她,执意要把她接回B市养胎。温盛忠虽然舍不得妻子离自己那么远,可他工作太忙,确实分身乏术,也只得应了。只是一有时间他就会赶回B市来看看自己的妻儿。下个月就是陈薇的预产期,温盛忠特意请了假回来陪她。“大哥,小薇。”温盛孝讷讷的招呼了一声就又窝回沙发里。陈薇虽是嫁给了温盛忠,可她比温盛孝还要小两岁,这个嫂子,温盛孝一直叫不出口。陈薇倒也不在意,只要大家相处愉快,一个称谓,她并不计较。温盛忠莫名所以的与妻子对视一眼,说:“不管他,我们上楼,你这两天为紫溪的事累着了,我帮你按摩一下小腿。”“大哥……”温盛孝急急的叫道。“什么事?”“呵呵,呃……大哥,你刚才说紫溪什么事啊?”温盛孝讪笑着说。温盛忠浓眉蹙了蹙,说:“你不知道吗?紫溪跟周子文快要订婚了,小薇这两天都在帮她忙订婚的事。”“周子文?订婚?”温盛孝脑子有点懵,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只知道?“就是今年刚调进外交部的周子文,周权叔叔家的大公子。”陈薇轻声道。温盛忠哼了一声,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说:“盛孝,你跟紫溪就算是打打闹闹也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些交情吧,怎么对她就这么无情,一点都不上心。当初要没有紫溪,你能考进C大?早被二叔送进部队融了。”“盛孝……”陈薇才张口想说什么,就被温盛忠拦了下来,低声说:“别管他,就让他后悔去,早该治治他那自以为是的毛病。”说完就扶着自己老婆慢慢上楼去了。温盛孝没听到大哥的低语,只顾眉头紧皱的琢磨着这个叫周子文的人,还有刚才在露天茶座看到的那番情景。 【番外】——温盛孝(4)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温盛孝(5)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百日宴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关鸣&amp;郑桐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清灵山水间,微风习习,绿树掩映中是一片欢声笑语。各自成家后,从前亲密的几兄弟就难得聚在一起,趁着温盛忠假期回来,他们便约了一起到郊外烧烤游玩。分工以后大家就忙乎起来,女人准备食材,男人搭帐篷,燃火,温盛信和温盛义负责照看几个孩子。郑桐拿着竹签把肉串穿好,不小心戳到手指,痛的低呼一声。明明他还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不知怎么一转眼就站在了她身边,皱眉握着她流血的手。“没事,贴个创口贴就好了。”郑桐满不在乎的说。关鸣睨她一眼,语气里有丝责备,更多的是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消毒的知道吗。”郑桐撇撇嘴,闷闷的说:“一个小口子罢了,你至于么。”关鸣没有再跟她废话,捏着她受伤的手指直接含进嘴里,把赃血吐掉,又用清水洗了,才拿出创口贴把伤口贴好。这一幕落进温亭眼里,她便拽了拽旁边莫以笙的袖子,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便又转回身做自己的事。当年记者招待会的场面,温亭记忆犹新。那该是空前盛大的一场记者会了,几乎聚集了国内所有媒体,杂志,报刊,甚至还有几家国外媒体,而他们共同的目的是即将宣布退出娱乐圈的当红明星,郑桐。进入影视界的这几年,郑桐在关鸣的扶持下一路星途顺畅。最初的那部合拍片中,她令人称道的表现为她夺取了那年电影节最佳女配角的提名,各大媒体的正面报道让她声名鹊起,随后几部影片的大卖更是奠定了她一线影星的地位,片约不断。郑桐实实在在的成为了华媒最耀眼的一颗明星。在这个圈子里,有了名望的艺人自然是众多经纪公司争抢的对象。每到合约期满的时候,郑桐便会被不少公司老板约见,提出的条件大多十分优厚,但她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掉。曾有一人问过郑桐,究竟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她离开华媒,郑桐给出的回答是,“只要在这个圈子里一天,我就不会离开华媒。如果有一天我跟华媒解约,那么,我离开的就不只是这家公司,而是影视圈,或者,是这个地方”。那一年,郑桐和华媒的合约期满,郑桐放弃续约的消息爆出不到一周,她就召开了那场记者会。也许外人不知道郑桐的心思,但是温亭早已经了解,不管是郑桐还是关鸣。温亭知道,郑桐一旦宣布离开,十之八九就是决定不再追逐关鸣。事实上这几年温亭已经看得很清楚,关鸣对郑桐的关照早不是单纯的因为她的嘱托。他会不自觉的在人群中追逐郑桐的身影,在电视屏幕上看到郑桐,他的嘴角会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或许这些变化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人总是这样奇怪,对于自己坚持了很多年的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变成一种习惯,有时候会下意识的认为原先的想法就是正确的。即使发现有些不同,也不愿去思考,不想去改变。关鸣对待温亭就是这样,惯性使然的关心着,留恋着,却对自己已经倾斜的情感天平不闻不问。这个样子到跟温盛孝几分相似。温亭想到当初肖紫溪利用订婚来刺激温盛孝,逼他正视自己情感的事,就决定要把郑桐的想法告诉他。好在关鸣是个一点即透的人,寥寥几句话就让他了解了自己的感情归属,于是才会出现之后的那一幕。“郑小姐,你的事业现在可以说是最鼎盛的时候,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退出娱乐圈?”郑桐嘴角浮起温婉的笑,“一个人想要长盛不衰是很难的,经过了高峰就会迎来低谷,选择急流勇退的人不只我一个,我希望大家能记住我最灿烂的时候。”另一个记者说:“照郑小姐的意思,您是因为害怕会被人取代才在这个时候退出的?”这个问题尖锐而直接,让匆匆赶到后台的关鸣皱起了眉,郑桐却依旧笑容明亮。“如果我害怕,当初就不会进入这个圈子。”“那么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影视圈呢?”郑桐的眼神看似是落在记者群中,实则有些悠远。自从三年前对关鸣坦白了自己的感情后,郑桐就不再藏着掖着,时时处处流露出出对关鸣的爱恋。虽然如今已经不是女性务必娇羞矜持的年代,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够放低姿态,抛开自尊去追逐一个男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是爱到了极点,谁能守着一个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呢。郑桐脑中的画面回到了半月前的那个夜晚。郑桐的生日是在节目录制现场过的,有主持人,有观众,有影迷,节目组还特意拍了一段VCR,都是她的朋友对她的祝愿。有那么多人为她庆生,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心里仍觉得空落落的,只因为少了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当晚,郑桐直接去了关鸣的公寓,带着微熏的醉意。关鸣从冰柜里拿出的生日蛋糕让她彻底撇开了所有的骄傲与矜持,直直扑进他怀里,甚至主动褪尽身上的衣裙,然而他最终还是默默的捡起衣服把她裹住。那一刻,郑桐心里的情绪不止是委屈,失望,还有屈辱。她倾尽所有去爱的人,终究还是不能放下心里的她。是在那个时候,郑桐终于决定不再为难自己,也不再为难他。助理轻轻碰了下神游的郑桐,她回过神来,又堆起一脸笑意,说:“我不是怕,只是放弃了。现在已经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郑桐的话让台下一片唏嘘,以为记者仍旧穷追不舍,“郑小姐退出演艺圈是为了嫁入豪门做准备吗?前段日子爆出的程氏二公子向您表白是真的吗?”“这不是……”“郑小姐是要为婚姻做准备,但这个人不是程飞。” 【番外】——关鸣&amp;郑桐(2)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由于现在盗版网站实在太猖獗,发文后一个小时就会有盗文现象,很多作者都深受其害,小蛹是其中之一,同时也侵害了那些花钱看文读者的利益。因此小蛹跟其他作者学习了一个防止盗版的方法,就是把这则通知永远放在最后,那么其他盗版网站就只能盗取本章。我会按时更文,但是网站显示的最新更新就会一直是这则通知,请大家不必在意,每天看更新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动,我会在公告板提示大家。谢谢各位的支持! 致读者 - 首长过期不候 - 严小蛹 亲爱的各位读者: 《首长过期不候》的全部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非常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更感激大家对故事不足之处的包容。小蛹的文风大概不能算是眼下最火热的主流风格,却还能收获这么多读者真的很高兴。 其实小蛹本人对那种放弃以后再回头的人没有那么强的包容性,很多东西错过了就再难挽回,感情尤是。但对于这个故事,我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完满的结局,大概是心底还有美好的憧憬的和渴望吧,希望一切都能在来得及的时候,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 关于番外,暂时只能写到这么多了,如果以后再想到更好的也会写出来给大家看的。 新文预计会在下月发布,是一个别后重逢的故事,想要表达的是男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坚守。书名待定,男主司泾北,女主沈凉夏,希望到时候依旧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最后祝大家能够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努力在平凡的生活中累积微小的幸福。 再次感谢! 2013年3月19日晚 严小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首长过期不候》致读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