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换夫君,求生机 - 香烬欢 - 翎凡凡 戌时初,汝阳侯府张灯结彩喧闹的大门口,小厮们刚点燃千响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 后院新房内,静谧无声。 “哐当。” 白欢狠狠将嵌珠却扇砸在地上,猝然起身,死死盯着外面刺眼的火光,临死前的绝望尚未散尽,攥紧的手难控战栗。 她不知道为何死了却又回到拜堂时。 一场惨绝之祸,皆从今起。 欺骗、逼嫁、换夫、夺财、贬妻为妾,还要夺财杀尽她全家! “他们欺人太甚!怎敢在新婚之夜偷偷换夫呢?咱白家可不是好欺负的!必须找他们评理去!” 丫鬟沉香气得推门就要走。 “站住。” 白欢一把拽住她,极力克制情绪,不让沉香察觉自己的异常。 “沉香,你去叫顾四郎过来。” 沉香跺脚:“女娘,寻那毛都没长齐的浪荡子作甚!咱正经姑爷该是嫡出顾大郎。要奴婢说,这堂就不该拜,咱直接打出去,顾家既不要脸,咱就不给他脸!大不了咱带着嫁妆回白家,老爷夫人定会为您撑腰。” 白欢的心被狠狠剜了一块。 是,爹娘若能活,自会为她撑腰。 眼下已日暮戌初了。 她要在两个时辰内,为白家杀出一线生机! “听话,快去!” 白欢语调带着平日里没有的森冷。 沉香被她睚眦血眸吓到,忙安抚道:“好好,您别急,奴婢就算绑也要将顾四郎绑来。” 转身扯住小圆脸豆蔻,低声嘱咐:“千万看顾好女娘。” 小豆蔻用力点头,大颗泪珠哐哐的掉,眼睛却瞪得溜圆,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家女娘,生怕女娘干傻事。 不一会儿,沉香又急又怒的声音传来。 “顾四郎,您快点儿走。” 吊儿郎当的声音夹着阵阵酒嗝:“哎呀呀,小爷走快又能如何?又不是小爷想娶嫂嫂的,小爷有秦淮楼的相好、云雀楼的歌伎头牌……啊!” 珠帘晃动,一只手带着大红宽袖贯穿而出,一把拽住顾四郎的胳膊,猛地往里一拽。 醉醺醺的顾四郎一个没留神,被珠帘噼里啪啦的砸脸上,晕乎乎一个踉跄,嗷嗷嗷嚎叫着直接扑倒在大红鸳鸯被褥上。 白欢语速极快:“出去守着。” 沉香薅起豆蔻闪出关门,紧绷着小脸立在门口,严阵以待。 只要女娘愿意洞房,就算姑爷是乌龟王八她们也认了。 顾四郎四肢乱爬,好不容易转身,却被一张清艳到惊心动魄的脸吓得一个激灵,骇然重重砸落软床上,酒劲顿时散了大半。 没等开口,脸蛋被使劲一拧一转,痛得他呲牙咧嘴。 “哎呀呀,疼、疼!” 剩下小半酒劲被疼没了,刚清醒就看到少女一只手攥着金簪,锋利的簪尾正对她自己的脖子,尖尖的簪尾扎在玉颈起了个深窝,再近一分便见血了。 我滴个娘哎! 新媳妇新婚夜自缢,顾氏和白氏怕是要活剐了他。 吓得一向巧舌如簧的顾四郎成了结巴:“嫂、嫂嫂,别冲动啊,我、我陪、陪您打、打出去,您一闹啊,那群家伙顾及颜面,定会让您继续与大哥亲亲爱爱了呢。” 白欢凉眸噙着浓浓的讽刺:“我去闹,正好挟我深情、逼我自甘为妾,好让顾府一边占着我的嫁妆,一边喝我族人血吃我族人肉,再将我踩进泥泞,恭祝他与淮安郡主卿卿我我白头偕老,是吗!” “啊?您、您怎么知道的?” 顾四郎冲口而出,立刻捂嘴,摇头:“呜、呜没有,您别听那乱嚼舌根的,大哥是真心悦您啊。” 哈! 心悦她? 白欢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 “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货,眼睁睁看着你娘被打死,乖乖的将你娘的嫁妆拱手相让,对你外祖家的仇视而不见,还要当替身娶人家不要的女人,你若还算是个男人,一条白绫抹脖子吊死罢了,留在世上丢你娘的脸!” 有些无用狗男人得刺激。 顾四郎被骂得瞳孔骤然放大,一张俊脸黑成锅底。 他是窝囊,可骂他娘就触逆鳞了啊。 顾四郎怒目:“白欢,我尊你一声嫂嫂,可别太过分!这宅内腌臜事你知道多少?你凭什么骂我?” “呸,谁是你嫂嫂,我是你拜过堂的正经夫人。” 这弯转得太快,顾四郎的脑瓜被轰炸了:“啊?你、你以前总骂我一摊狗屎牛粪来着?您可是长安最香的一枝花啊。你、你……其实可以再挣扎下的。” 白欢自嘲。 “下九流的鲜花插在高贵的狗屎牛粪上,命够硬,养分足,宜爆盆。” 顾四郎:“……” 谢谢您的夸奖哟! 白欢话说完,呼出一口浊气,松开手将金簪插回发髻。 坐定微喘,端起茶壶对嘴一饮而尽,话音一转,沉声开口。 “顾远怀,我与你结盟,各讨各债,你可愿?” “结、结什么盟?” 顾远怀揪了揪自己有点肉的脸蛋。 痛,这会儿真清醒了。 偷瞄当了他五年准大嫂的女子。 一身艳红柔婉娇立,清丽的脸上一双乌眉宛若扶柳,眸子噙雾,笼了一层迷雾,隐一抹盈盈水光。 没错啊,这是她以往的样子啊。 刚才她杀伐决断的模样莫不是鬼上身? 顾远怀急切劝阻:“真的,我偷听过他们说话,若你放不下对大哥的深情去闹腾一番,他会以商贾女不便做侯爵夫人为由,许你做……” 他猛然住嘴。 咦,嫂子刚才就说逼她自甘为妾的话。 白欢满眼讽刺。 是啊,她伤心欲绝,也不甘心,更不信顾远舟如此薄情,当众冲出去理论,被顾远舟拦住哄她,说他已获诰封世子,侯府荣辱皆系于身,爹娘瞒着他换亲,他亦焚心似火,但忠孝两难全。 真是个好理由啊。 天晟律,不孝乃大罪,徒刑可杖责,甚至流放。 顾远舟信誓旦旦说视她若珍宝,不肯让她委屈为妾,才不得已忍痛割爱,准她嫁给弟弟为正妻,将来可日日见到,聊慰他们的相思之苦。 既成了一家人,一些事关起门来万事好商量。 听听,这是什么不要脸的屁话! 顾远舟就是欺她深情。 明知顾府下作,她却被温情冲昏了头脑,被他哄得边哭边说她甘愿为妾,说什么不在乎名分,只想与他一生一世。 不知顾远舟那张她没看清的嘴脸,是否挂着得逞的笑意? 待戌时正,白府来人急报,因害贵妃晕厥获罪的阿耶放出来了,但被打得奄奄一息。 她哭闹要回家探望阿耶,可顾夫人和顾远舟死活不让,说什么新婚之夜新娘就回娘家太不吉利,侯府的颜面要紧。 并承诺寻宫中太医前去医治,让她少安毋躁。 她竟愚钝地以为爹是顾家救出来的,还心存感激。 顾远怀见她神色莫名,眼珠子一转,弓腰歪脑探过来,仔细打量。 “你都知道了?” “是。” 白欢不想深究他说的‘都’包含什么,要紧的是她必须尽快出府,白家恐还有一线生机。 眼下,能帮她的只有顾远怀。 待到子初。 汝阳侯府被金吾卫围抄,被翻出白家向军中特供的战香方子。 没想到,金吾卫查的正是这个。 汝阳侯府为撇清关系,由顾远舟连夜亲领金吾卫连夜赶去白府抄家,并查到了白家造假的账本。 证据确凿,顾家无辜,反倒是白家犯下军需造假、欺君罔上的滔天大罪。 加上阿耶十日前因制香害贵妃昏迷,两重罪并罚,罪无可赦。 长安白氏除了出嫁女白欢不受牵连外,百号人从老到少皆被斩首,一个不留! 随之坊间传闻,白家镇宅之宝和祖传秘籍《天香十二品》不翼而飞。 【香烬欢】起点首发,欢迎一起来香香的世界中领略女主大杀四方的爽感。 第2章 假夫妻,会渣男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远舟以查白府被陷害之事,骗她亲笔写下祖传秘籍《天香十二品》。 白欢将秘籍交给他那日起,顾远舟就变了脸。 直至她临死前,才知道顾远舟将白氏镇宅之宝及《天香十二品》亲自奉献给圣上,换他继承爵位,并得到郡主的指婚,从此,汝阳侯府再度挤入皇亲国戚之列。 可笑的是,直至她被勒死前,究竟算顾远舟的妾还是顾远怀的妻都没搞清楚。 白欢越想越觉得自己愚蠢。 顾远怀挠挠头:“那你想如何做?” 白欢眸色冷幽:“顾远怀,我可助你坐上汝阳侯之位。” “什么?” 顾远怀一惊蹦起三尺高,手指使劲怼自己肉墩墩的鼻子。 “汝阳侯?就我?没爹疼没娘爱的庶出瓜娃子能袭爵?白欢你莫不是被大哥气到神志不清了吧?再说了眼下侯府摇摇欲坠,能不能继续袭爵还是个事儿呢,当个屁侯爷啊。” 嗐,倒还自知之明。 白欢心里阴霾被他逗得稍稍散了些,郑重点头:“我正常得很,就问你要不要?” 爹教过她,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利越大,越敢冒险。 顾远怀怔忪盯她一瞬,还真是被大哥气傻了。 嗨,汝阳侯他是不敢肖想,就当相识一场,哄哄小女娘罢了。 顾远怀双肩一跨,一屁股坐下,跷起二郎腿,摆出一贯破罐子破摔吊儿郎当样儿。 “行,您说咋办小爷就咋办,至于成不成,看老天爷给脸不。” 他倏然绷直腰杆,梗着脖子,指着白欢:“说好啊,假夫妻哈。” “嗯,知道你不行。” “什么我不行,我怎么不行!” 顾远怀像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我那秦淮楼的相好……!” “五百两银子。” 顾远怀一甩头:“切~小爷绝不是用银子就能收买的,鸡鸣狗盗之事绝不……” “外加一间月入百两的杂货铺子。” 阿耶教过她,欲使人勠力同心,当以近、中、远利而惠之。 近利激其行,中利固其志,远利坚其心。三者兼备,人方踊跃赴之,而不辞劬劳。 官商勾结,她白欢,也会! 顾远怀顿然严肃,认真洗耳恭听:“为夫人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夫人,请说。” 白欢更干脆:“先保我嫁妆,再助我出府。” “没问题。” 顾远怀拍拍胸脯:“出府小菜一碟,可怎么保你的嫁妆?”瞪着一双眼睛满满的茫然和求解答。 他是疯但不傻。 他娘亲就是顾家侵占商贾媳妇嫁妆的受害者,最可恨的是嫁妆抢了,也不善待人啊! 他爹和贪得无厌的嫡母会舍得将那十里红妆吐出来? 白欢一刻不能再等,扯直裙裾,拉起顾远舟的手就走。 “走吧。出去见见宾客!” 顾远怀被手心传来的温润柔软弄得浑身不自在,耳根热成烤红的铁锅,扭捏地哼唧哼唧。 沉香豆蔻见二人手牵手走出来,眼睛一亮,女娘这是要去干仗了?赶紧撸袖跟上。 侯府正厅,众宾客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而白欢的嫁妆中的极品、一座八尺高的赤红珊瑚树摆在正中央,供众人观赏。 侯夫人顾周氏兴奋得满脸红润,与女宾们围着红珊瑚树正说得起劲,余光猛然看到一双穿着艳红喜服的人携手走了进来,不由一愣。 她赶紧迎上前去,目光往交握的双手一瞄,眼神意味不明。 这是不准备闹了? 顾周氏满脸堆笑,温和地低声道:“欢儿怎么出来了?这不合规矩啊,远怀赶紧带新妇回新房,免得在宾客面前闹笑话,仔细老爷责罚你。” 顾远怀一脸无辜:“娶妻当护妻,我新妇有话要说,儿只好带她来了。” 大娘子顾云娇蹙眉:“四弟妹,这可是侯府,可不似你们白家那般轻规矩。” 顾周氏眉心一跳,警惕地看向白欢:“欢儿有何话说?咱进去说,新妇露面不吉利啊。” 她暗暗推了一把顾云娇,她立刻会意,上前去拉白欢的胳膊,却被顾远怀眼明手快的侧身一挡。 “大姐,都说我娘子有话说咯。” “你滚开!” 顾云娇在他脚面上狠狠一踩,痛得顾远怀呲牙跳脚,可依旧张开手臂,挡开顾云娇的手,气得她火冒三丈,却又不敢动作太大,惹人瞩目。 只能伸着脖子,朝白欢低斥:“你就休要缠着兄长了,你不嫌丢人我们嫌丢人呢?” 白欢充耳不闻,目光穿过人头涌涌,直勾勾地看向与那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顾远舟。 他一袭钴蓝长袍,眉目温润秀逸,与人说话间,永远挂着温婉笑意。 这样的暖男,走到哪,都会惹来女娘们爱慕的眼神。 顾远舟察觉到她的目光,倏然扭头与她对视,眼光触及又迅速游离开,却又控制不住再看向她,眸色微颤。 似心疼、似无奈。 他是在等她闹吗? 是在等她踩着自己的脸自甘为妾吗? 什么爹娘瞒他换亲,什么他不肯让她委屈为妾,才忍痛割爱让她嫁给庶弟? 都是骗她的! 白欢猛闭眼。 顾远舟平日里在她耳边的柔声细语搅成一团乱麻,死死纠缠于脑海,汹涌而来的往昔点滴,如骤然破碎的铜镜,将她的喜、哀、痛和绝望撕碎嵌入片片碎镜,齐齐刺入她的心头,变得面目全非。 被万箭穿心的痛。 被生生勒死的痛。 哀莫大于心死的痛。 上一辈子该痛的她都已经痛完了,这辈子她只有一个念头——保护白家! “欢姊姊,母亲和你说话呢。” 顾远怀用日常的称谓唤她,手指头在她手心轻轻一挠。 白欢倏然睁开眼睛。 眼底一汪清澈掩去破碎的刺痛,剩下痛麻后的凉薄。 顾远舟已疾步朝这边走来。 白欢先发制人,一把推开顾周氏。 拉着顾远怀直奔那棵一人多高的火红珊瑚树,面对众宾并肩而立。 张牙舞爪的红珊瑚如烈焰火苗,衬托一双一热一冷的俊美新人,倒把众宾惊得皆愣,目光齐齐盯着他们。 白欢对顾家大郎情根深种,且两家已有五年的婚约这件事并非秘密,到场宾客发现新郎换人的亦大有人在。 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人家搭起戏台免费,岂有不看之理? 好事者如同打了鸡血异常兴奋,纷纷猜想白家女娘会如何大闹一番。 顾远舟死死盯着两人一直紧握的手,心生不妙,大步冲到白欢面前,伸手想去抓她另一只手,却被她避过。 “顾家阿兄请自重。” 清清淡淡的一句把顾远舟叫得尴尬僵立。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冷漠少女,语气焦灼关切又内疚:“欢儿,听话,是你误会了,有话咱进去说。” 顾周氏低声威胁:“白欢!你休得放肆,你既拜堂进了洞房,就是我顾家媳妇,当尊我顾家规矩。” 她对身边婆子使眼色,故意大声喊:“来人,四郎新妇喝醉了,快将她带……” 白欢忽抽帕掩面欲泣:“媳妇正是要将侯府丢的脸给找回来呢,怎么母亲连一句公道话都不让媳妇说吗?难道母亲连顾家脸面都不要了吗?还是要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番话顿引周围议论纷纷。 “你!” 顾周氏被说得脸一白,当着诸位宾客面自然不能强行动手。 第3章 保嫁妆,控人心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一甩绢帕,变戏法似的掏出红色织锦册子翻开,高举以示众人。 语速极快,声音清亮:“这是我与汝阳侯府嫡长子顾远舟的订婚书,我们两情相悦订婚五年,本欲三个月后大婚,可侯府要我提前出嫁,谁知直至今日拜堂方知夫君换了人。” 一番话如一瓢凉水泼进烧滚的热油锅,激起一片惊呼。 心知是一回事,当众揭穿可就另一回事了。 顾远舟和顾周氏的脸轰地涨红,几乎同时伸手去夺那婚书。 顾远怀赶紧张臂挡在白欢的面前。 沉香和豆蔻也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护着她家女娘。 为了女娘,打不过也要打! “四弟!” “竖子!” 顾远舟与顾周氏目眦欲裂异口同声惊叫。 他们不敢相信平日见他们都要绕道的浪荡子竟敢当众忤逆他们。 更不敢相信一向柔婉懂事听话的白欢竟敢当众撕开侯府的颜面。 顾远怀被他爹要吃人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可看到身侧挺直腰杆的少女,一股羞耻感涌上来,赶紧挺直小腰板板,脚板使劲扒地,让自己站稳当些。 他不能怂! 白欢眸色微暖,她没看错人! 这人,还存了点人心。 “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 白欢扒下顾远怀的手臂,声音轻柔却让围观者听得一清二楚。 “我白欢不能任人宰割,却也讲道理遵礼法。顾远舟另有他图,借孝道欺人,我并不介意。四郎虽庶出,胜在有担当,我既为四郎妻,亦是顾家人,也不容顾家丢人丢到大街上。” 白欢扭头看向黑脸的汝阳侯,冲他端正一揖:“公爹,您说是不是呢?” 汝阳侯被一声公爹叫回了理智。 顾周氏那个蠢货,办事不利落,订婚书怎么不提前拿回来? 汝阳侯收了冷脸,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 “本就该说清楚的。你父因伤了贵妃娘娘获罪,至今生死未卜,你母亲为了救你父才求顾府将你提前娶进门,好替你谋划救父之事。 大郎已封世子,当娶高门贵女为正妻,因不想委屈你为妾,两家长辈便商定你嫁于四郎。因婚期整整提前了三个月,来不及昭会诸位,方闹出误会。如今说明便好。” 白欢真想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把不要脸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 他仗着白家要死绝了,没人拆穿他的谎言了是吧? 白欢一脸乖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媳自当遵命。” 话音刚落,冷眸一闪,毫不犹豫掏出一把剪刀,在惊呼声中将订婚书唰唰唰的几下剪碎。 碎片落地,白欢一脚正好踩在顾远舟的名字上。 “虽顾远舟背信弃义在先,但我白欢自幼受白家严苛教导,德言功容绝不输人。我既与顾四郎拜过堂,饮过交杯酒,便是正经夫妻。嫁夫从夫,恪守妇德,绝无二话。” 此话一出,满堂静谧。 哪怕男方是猪狗,世人向来也只道女子忠贞。 纵是想看笑话的人都对白欢起了些许敬意。 白欢向来不是吃亏的主儿。 明眼人都晓得白欢受了委屈,自然顾远舟的名声就坏了。 顾远怀满脸震惊,没想到白欢完全不给她自己留余地啊? 这是要赖上他了呀? 顾远舟的脸青了又白,他不信这是白欢的真心话,定是被气狠了说的气话。 她喜欢自己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甘为他人妇了? “沉香,去将我的嫁妆单子展开。” 沉香脆生生应了。 领着豆蔻飞奔到第一抬红箱子,打开取出一个描金嵌贝匣子。 在一叠田产铺子的契约上面放着手臂粗的卷轴,两人左右展开,足足五尺长。 站在近前的官眷们都伸头过来看,看到琳琅满目的物什名称,满眼惊叹和羡慕之色。 “这份嫁妆单子早在一年前就在官府存档,任谁动一分一毫,我都会报官。” 顾远怀住的小院子偏远不说,还小得可怜,她的嫁妆根本放不下,唯有先公开警告他们不准乱动,待处理完白家大事再回来解决嫁妆的问题。 顾周氏闻言目露凶光。 白欢扭头看向顾远怀:“怀郎,可否替我打开那只箱子?” 一声柔情似水的怀郎叫得顾远怀浑身鸡皮疙瘩暴起。 面红耳赤的不敢看她,顺着她的手指:“这个?” 白欢温柔一笑:“怀郎真聪明。” 顾远舟目光要吃人。 顾远怀:“……” 有点怕! 他赶紧抹了一把手臂,撸平竖起的汗毛,拉开箱子,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顿时满堂弥漫,里面竟是满当当的刺绣香囊。 顾周氏和顾云娇眼睛瞪得溜圆。 一位绿裙贵女低声惊叫:“哇,这香味……有白家香堂的浮光月魄吧?一钱一两金啊,而且很难买呢,我每次去白家香堂都买不到的啊。” 旁边黄裙贵女也用力嗅了嗅,一脸惊喜:“天啊,我闻着好像有贤妃娘娘最喜欢的烟萝晚照。” 贵妇贵女们如油锅的酥脆炸了般,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天晟鼎盛,生活奢靡,皇族与世家大族乃至文人墨客皆疯狂追捧昂贵熏香,有钱的以矜贵之香彰显身份,而文人雅士则以雅香展风流,香薰文化与权势地位高低已紧密不可分割。 身为贵族必懂识香。 白欢抓了几枚香囊,朝着率先说话的两位贵女走去,将月白色香囊塞进绿裙贵女手中。 “姐姐乃懂香之人。这香囊装的正是浮光月魄。香囊绣有我的徽记,凭此姐姐去白家香堂,一年内可免费换里面的浮光月魄。” “啊!真的吗?多谢多谢。”绿裙贵女双手捧着香囊惊喜万状。 黄裙贵女羡慕极了:“我能闻出烟萝晚照,可不可以送我一枚?” 白欢嫣然一笑,将一枚紫色香包双手递给黄裙贵女:“烟萝晚照有幸被您喜欢。” 满堂顿时沸腾起来,一时间,贵女贵妇们兴奋涌上,瞬间将白欢团团围住。 白欢笑吟吟的一一派发,柔声细语的介绍:“这是琼枝雪魄,很适合您的气质。” “这是星河落蕊,是以柑橘的清新与晚香的柔美交织,闻起来恰似银河洒落点点星辉,有安神的作用……” 顾远怀张开双臂将白欢护在怀中,急吼吼地叫着:“别急呀,都有啊,一个一个来,别挤坏我娘子。” 沉香将匣子塞进豆蔻怀里:“抱紧咯,我去帮女娘。” 豆蔻用力点头:“嗯,姐姐放心。” 沉香用肩膀将呆滞的顾云娇撞开,挤到白欢身边,帮她拿起香囊送到贵妇贵女们手中。 伴随着白欢柔声细语的解说,惊叹声此起彼伏,纷纷赞一声白欢贤良淑德、道一句顾远怀得娶得贤妻祖坟冒青烟了。 婚宴现场立刻变了调,白欢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 天晟的熏香行业被四大世家垄断百年,白氏居首。 宫中嫔妃的帐中衙香基本出于白氏,且根据个人兴趣爱好和特点配置,以彰显嫔妃自身的特色。 被皇族们吹捧的顶级香可比黄白俗物高贵多了。 白家祖辈刻苦钻研出来熏香珍品仅用边角料制成小香囊,随身挂着或送人,因稀有难得,才更显矜贵,比送金银珠宝都要面子。 这满满一箱子本是白欢要送给顾府女眷们当新妇见面礼的。 被挤出人群外的顾周氏和顾云娇,还有顾家女眷们都眼巴巴地瞧着,却因刚才白欢被挤兑时没有人为她说话,这会儿也没脸上前讨要。 顾远舟有些不知所措,呆怔地看着被簇拥的白欢,仿若万花丛中最娇艳的牡丹,绚丽夺目。 可这样的艳丽,似乎渐渐离他远去,就像手握沙子,留也留不住。 第4章 潜出府,揭皇榜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看着面前贵气逼人的一张张脸,个个对她笑得热情洋溢,脑海却翻滚着爹娘的谆谆教导。 爹娘让她出嫁后要低调行事,白家作为制香世家之首,处于风口浪尖,一直是对手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心知万一出事,出嫁女白欢或可独善其身。 这是白欢重生回来后想明白的第一件事。 母亲答应让她提前出嫁,还故意应了顾周氏以保白家家产为由,假意增加白欢嫁妆的话,顺水推舟真的添了一倍的嫁妆。 母亲并不是希望她嫁入顾府能入宫救父,而是想保护她,将她摘干净。 可是,这世道容她低调吗? 你越是隐忍,人家就会觉得你好欺负,踩得越狠。 没了家就没了依仗,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贵,就像扔破布一般丢弃你。 哈! 白欢不打算低调了。 今晚过后,她有钱豪气大方且重品德的名声就打出去了。 收了她送的矜贵香囊,她们谁不会对外赞一句她是侯府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不仅踩臭了顾远舟的名声,还将顾远怀给抬起来了,同时,自己半点把柄都不留! 喧闹过后,白欢拉着兴奋得满脸通红的顾远怀回到新房。 门一关,白欢立刻甩开他的手,一扫刚才的温柔,冷眸澄澈:“顾远怀,我要立刻悄悄出府,你可有办法?” 顾远怀暖呼呼、微微冒汗的手心一空,心好像也跟着陷出一个坑。 他赶紧拍拍漏坑的心口:“有办法。” “我马上走。你要装作在新房与我圆房,不能让人察觉。” 顾远怀瞪眼。 新婚第一夜就要独守空房,还得自个儿圆房? 嗐。 看在五百两银子加月入百两的铺子份上,也不是不行。 沉香和豆蔻想跟着白欢,被白欢制止:“你们务必配合四郎,就算白府有人来报阿耶的事情,也千万不能让人察觉我出府了。” 沉香急了:“可是女娘您一个人……” “听我的,你们要替我守住嫁妆!” 白欢抓着沉香的手极为用力,控制不住地微颤,双眸噙泪,透着焦急和坚定。 沉香知道自家女娘的性子,表面温柔实则主意大,且性子执拗。 白家主遇难被扣宫中,女娘出府定是想办法去救人的。 “好,奴婢保证做到。” 白欢迅速换了一身日常制香时穿的赭石色窄袖短襦,将裙子一角下摆塞进腰带,跨上盛满香料原料的小背包。 为了跑得快,只能轻装上阵,其他都不敢带。 她跟着顾远怀绕到他小院后面杂草丛生的墙,瞧他撅着屁股在杂草中扒拉一通,竟出现一个小洞。 白欢:“狗洞?” 你礼貌吗? 顾远怀黑了脸:“我为了方便进出,特意打的洞!” 白欢一滞。 这倒是没想到,他竟这么随便……爬洞。 在自己的小院外墙打个洞进出,进出倒方便。 白欢爬了出去,拔腿就朝最近的正阳街奋力狂奔。 家中突现假账本,说明家有内鬼。 白家在明,敌人在暗,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白家,一旦打草惊蛇更难防范。 这个时辰阿耶还未被送出宫,她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错一点点。 眼下唯有揭皇榜入宫直接面圣这一条路可走。 正阳街的夜如沸腾的铜锅,百盏琉璃灯顺着两边屋檐连成星河,夜色被渲染得流光溢彩。 小贩们挑着盛着桂花糖糕的食盒叫卖声,蒸腾的白雾裹着酒肆飘出的胡姬乐舞声,让整条街都觉得甜腻黏人。 官府张榜处,一胖一瘦两名金吾卫正百无聊赖靠着石墙环臂闲聊,忽然一道风影嗖的冲过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头发凌乱的小个子挥舞着撕下的皇榜,声嘶力竭的呐喊:“我能制出让贵妃娘娘入眠的香,求官爷速速带我入宫。” 胖子没好气地抬脚就踹:“滚!” 白欢被踹得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耻骨痛得钻心,忍不住哭出了声。 可她顾不上疼,赶紧爬过去跪在地上哭求:“官爷,揭榜者可直面圣上,若民女做不到,脊杖砍头也不会连累两位官爷。若民女能做到,定不忘官爷提携,出宫便奉上百银。” 瘦子翻白眼:“直说没银子呗,不懂规矩的贱民,马后炮的事谁信? “滚远点,仔细小爷剥了你的皮!” 胖子抡起刀鞘尖朝白欢胸口戳了过去,剑鞘刚要戳中白欢,一支白色羽毛扇倏然出现,轻飘飘的挡在剑鞘前。 如沐春风的声音随之传来:“火气太甚咯。” 两人扭头看到风神秀逸的来人,赶紧站直,满脸堆笑行礼:“参见少府卿。” 白欢抬头,被一张皎月玉面晃了眼,瞥过他身上银云穿牡丹白色蜀锦袍,再扫过身后被四只玉雪可爱的白羊拉着嵌贝银车。 骚气的羊车加上如玉般的人,可不就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玉人的董奕吗? 他是少府卿兼香药使。 白欢大喜过望,赶紧朝他磕头:“民女白欢见过香药使……” 董奕摇着羽扇,含笑看她:“白家人?认得爷?” “民女随家父参加斗香大会,有幸仰望大人丰姿。民女能制出适合贵妃娘娘的安息香,求大人帮帮民女。” “哈,你爹犯了罪,爷若帮你,岂不给自个儿找事?” 白欢忙道:“非也,大人在斗香大会上亲定白家香为魁首,民女责无旁贷,替大人分忧解难。” 董奕瞪大眼睛。 嚯,很会拉扯关系啊! 他嗤笑:“本官何须你分忧?无能者杀了换家便是,制香世家又不只有白家。” 摇着羽扇抬脚就要走,谁知少女一手薅住他的小腿,一手攥着他的袍子,嗷嗷哭了起来:“大人乃制香人的天神啊,求大人帮帮民女,民女愿为大人做牛做马,嗷嗷嗷。” 这奇特的哭声影响就有点大。 四周正是热闹地界,夜场欢腾,羊车显眼,人更显眼,早就有人围了上来。 董奕习惯被人围观,倒是不在意,却对白欢的话来了兴趣:“哦?做牛做马,这可是你说的。爷可没有趁火打劫,强逼民女哦。” 白欢挂着两行眼泪,有点哭不下去了。 感觉此人心怀不轨! 董奕一脸正经:“吾正要入宫,你可随行。” 眼下,白欢无计可施,董奕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欢强忍的眼泪不禁落下,俯身行叩谢大礼:“多谢大人。” 第5章 香药使,抱大腿 - 香烬欢 - 翎凡凡 董奕慢悠悠的坐进精致的羊车里。 待他坐定,慵懒地摇着羽扇,羊车四周白缦落下,里面可清楚的瞧见外面,外面却瞧不见里面。 侍从在头羊的屁股轻拍一巴掌,头羊傲慢的伸长脖子,懒懒的伸伸羊蹄,其他三只跟上节奏,整齐的迈开纤细白毛腿儿哒哒哒的踏起步来。 白欢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四只羊与它们主人一模一样,透着一股子傲慢的懒,这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宫里啊? 此时,道两边早被痴狂的女人围住。 八位侍从身手矫健,面无表情将四面八方飞来的绣球香囊花枝拍飞,冷漠地将扑上来的女娘挡开,对四周时不时传来女子兴奋的尖叫声充耳不闻。 这场景,他们早就习惯了。 今日算人少了,平日白天出来,定被围上里三层外三层,羊咩咩都会被人抱起来当做玉公子替身狠命啄上两口。 白欢惊得咂舌。 听说过被誉为羊车一出万人狂的董奕,招摇过市会席卷人潮,但没想到这么可怕。 白欢顾不上欣赏盛况,心急如焚,脑子乱糟糟的,一边绞尽脑汁回忆前尘往事,试图在有限的记忆寻找出能全须全尾保住白家满门的方法。 眼看就要戌时中了,阿耶会被打得奄奄一息丢出宫,母亲会悲痛欲绝惶惶不安,顾家被假模假样的抄家,杀人的刀已经对准了白家! 阵阵更鼓就像催命符! 白欢不知道的事顾府此刻也乱成一锅粥。 这样的婚宴谁还能吃得下? 宾客很快溜之大吉。 顾周氏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十几台席面酒菜几乎没动,红珊瑚树及八十台红木箱子显得格外刺眼,气得暴跳如雷。 “姓白的贱蹄子是什么意思?她以为我们贪图她的嫁妆?我们是为保他白家家财,否则今晚……” “住嘴!” 汝阳侯怒斥,截断顾周氏的话。 顾周氏噤声,可心气不顺。 顾远舟脸色难看,心烦意乱,藏在宽袍下的手紧攥拳头:“是我负了她,我要去说声道歉。” 顾周氏赶紧拉住想走的他:“道什么歉!商贾之女,受不起堂堂侯府世子的道歉。” 汝阳侯也黑了脸:“她现在是老四媳妇!人家新婚夫妇在洞房,你去什么去!” “他们不可能洞房的!” 顾远舟像被踩到尾巴吼了起来,又被汝阳侯怒瞪,顿时泻火。 他满腹委屈又固执:“我要去道歉,否则,我以后如何做人?” 顾周氏见他执拗得很,气得不行,阴沉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婆子,“去瞧瞧白欢和四郎在作甚?” 婆子会意,疾步去了新房,一盏茶功夫就转了回来,老脸尴尬,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汝阳侯最瞧不得这幅模样,怒斥:“有屁就放!” 婆子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回老爷夫人,四郎君与四少夫人正、正圆房呢,那木床摇得嘎吱响,四郎君嗓子都叫哑了,可、可还噢噢叫呢……” 婆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他们几个都听得真真儿的,所有人的脸皮都僵了。 “不可能!” 顾远舟听不下去了,倏然打断,脸色煞白:“贱婢,胆敢污……” 顾周氏一把拽住他:“大郎,冷静些!” 婆子涨红脸:“奴婢不敢胡说啊,都、都叫过四次水了,是四少夫人贴身丫鬟亲口告诉奴婢的。” 四周一静,皆惊了一瞬。 这才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叫了四次水? 是不是太快了点? 顾远舟脸色铁青。 汝阳侯干咳两声:“这宴席赶紧收拾了,一会还有要事。”说罢抬脚就走。 顾周氏赶紧拉住顾远舟:“儿啊,莫忘了今晚有大事要办,你得赶紧准备起来。” 顾远舟眼圈红了,满脸委屈:“我说过会说服她为妾的,母亲,你快去和她说说,欢儿最心软了。” 顾周氏气笑:“我儿啊,小贱人当众撕了与你的婚书,亲口告诉大家她是四郎媳妇,而且,他们已经圆房了,你让母亲去说什么啊?母亲要脸的!” 见她宝贝儿子急红了眼,又气又心疼,对他执迷不悟也生出几分怒气:“眼下淮安郡主已对你有意了,就算纳妾,也得将淮安郡主这位正头娘子娶回来再说啊!难道你为个小贱人,毁了自个儿的前途吗?” 她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哄着:“过了今晚,白家就完了,老四是个不中用的,小贱人就是你砧板上的肉啊,你想横切竖切,还不都由着你?你也不用急于一时。” “可她正在……” “好了,你赶紧清醒清醒!今晚的事若是办砸了,宫里那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拿什么求娶淮安郡主?” 顾周氏脸一沉,不想再和他说什么,扭头吩咐婆子:“去盯好了,绝对不准白欢和那两个白家丫头片子出府。” …… 白欢眼刀子刮着羊腿子,恨不得点把火,化作风火轮让它们踩上。 她实在耐不住,躬身靠近些,忐忑试探:“大人,您知道我阿耶的事情吗?” “嗯。” 幔帐传出半梦半醒的声音。 他知道! 白欢噌的燃起一股怒意,人命关天啊,怎可如此轻慢! 她极力控制情绪:“大人,白家世代制香百年,供宫香亦有五年,阿耶向来谨慎,他制的香不会令贵妃娘娘昏迷的,此事定有蹊跷,还请大人明察,救救我阿耶。” 幔帐内无声。 白欢使劲绞着衣袖,飞快的思索。 阿耶常教她,言多必失。 先是阿耶进宫遭难,再是白家覆灭,整件事透着诡异。 身为香药使,董奕是可定他们制香人家生死的神啊,她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拿不准这位是否参与,思来想去,不敢再多言。 白欢下意识与羊车拉开距离。 羊车忽然传出慵懒的声音:“今日不是与顾大郎新婚吗?” 白欢躬身恭敬回话:“回大人,今日民女与顾四郎成婚,但因担心阿耶,不得已出此下策。幸得大人相助,民女感激不尽。” 顾四郎? 董奕挑眉,却没追问。 白欢心口猛跳。 身为圣上盛宠近臣,居然知道商贾白家女出嫁的时间? 转念一想,此人一向傲慢,怎会如此好心让她随他入宫? 难道董奕也觊觎白家的镇宅之宝和祖传‘天香十二品’秘籍,说不定他也是幕后黑手之一! 白欢警惕起来。 半个月前,贵妃忽夜不能寐,日渐消瘦,太医院用尽方法都无法解决。 有人上奏,说贵妃娘娘用的安息衙香一向出自白氏,娘娘用了安息香却不能安寝,那白氏闻名天下的‘天香十二品’恐徒有虚名,有欺君之嫌。 圣人顿起疑心,立宣白家主入宫现场制香,曰十日内不能让贵妃安稳深眠,白氏全族将以欺君之罪问斩。 谁知,白家主入宫后便毫无消息,白家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寻关系打听消息。 可人人恐避之不及,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直至五日前,白欢未婚夫的母亲顾周氏忽来白府,说白家主制的香令贵妃昏迷了,白氏一族恐遭大难,白夫人急得差点晕厥。 按理,区区安眠的香很容易制,一生谨慎的阿耶制的香又怎会令贵妃昏迷? 白欢自是不信的。 顾周氏说白欢若是顾家妇,便可以侯府官眷身份入宫一探究竟,绝望之境,哪怕有一线希望白家都要抓住,这才有了白欢匆匆出嫁的事情。 然,白家被查抄全族下狱的第二日,四大制香家族之一的薛家揭皇榜,奉上‘鹅梨帐中香’。 当晚,贵妃闻香便可深睡。 白欢哀求顾远舟弄来薛家奉上的‘鹅梨帐中香’方子,这才发现竟是自己为失眠的母亲根据古方研制出来的原方,连用香分量、制香次序手法都一模一样。 薛家献香时连香名都懒得改,分明知道白家会遭殃,盗窃得有恃无恐。 重生回来短短时间,她冥思苦想,确定覆灭白家的背后黑手,并非一只。 一堆堆谜团在白欢脑子乱糟糟缠绕时,随着羊车从丹凤门入了宫。 白欢赶紧将裙摆从腰带里扯下,整理好衣襟,规矩的双手交叠,低头弓腰走着碎步,竖起耳朵听四周动静。 刚进二门,戌时正更鼓响起。 白欢心口一痛。 猛抬头看向天空,使劲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强压回去。 阿耶被重罚后送出宫了! 危险已逼近白家了! 第6章 少府卿,暗相助 - 香烬欢 - 翎凡凡 一位青袍内侍官带着一抬四人步撵急匆匆奔来。 羊车内忽传出低低一句:“切记,莫说你是白家女。” 白欢愣神间,内侍官已近前:“奴见过少府卿。” 羽毛扇轻撩起白缦,幽幽兰香散出:“速带这位制香人去朝华殿为贵妃制香。” “是。” 内侍官转向白欢行礼:“姑娘请上撵。” 原来早有安排,董奕还算靠谱。 白欢欣喜若狂,镇定地规矩还礼:“多谢。” 只要能让她见到贵妃,她便有十足把握能制出令贵妃安眠的香。 重要的是若能让她闻闻阿耶所制的香,就能分辨出问题在哪里,只要为阿耶正名,就不会惹圣上震怒。 甚至有机会查白氏被冤枉的军需战香造假之事,白家或还有一线生机。 抬撵四人行得又快又稳。 内侍官紧跟步撵,还能顺溜着气儿与她说话:“丹凤门离贵妃娘娘的朝华殿最近,一刻钟便到。” 白欢心生好奇:“请问是少府卿大人让您来接我吗?” “是啊,一刻钟前少府卿的护卫进宫吩咐的奴备撵接您,说您是熟练的制香匠人。贵妃娘娘的事耽误不得。” 白欢深吸口气,稳住心绪,很快就看到前方一座高耸的宫殿。 那便是圣上专为崔贵妃兴建的朝华殿了。 巍峨的宫楼,宛如栖于云端的琼楼玉宇,斗拱间悬着一溜鎏金宫灯,将宫殿照得金碧辉煌。 内侍官将白欢领到殿前,与守门宫女低声说了两句,宫女撇了一眼穿着平民襦裙的少女,一脸不信。 “真的能行?瞧穿着像下人?” “世代制香之家出身,香药使亲自带进宫的,还能有错?” 白欢赶紧上前对宫女恭敬行礼:“姐姐,民女最擅长制安息香。” 她将斜跨的挎包双手递上:“这是制香的原料。” 朝华殿的宫女们都闻惯了顶级香,一嗅便知袋中非凡品。 内侍官催促:“赶紧的吧,免得贵妃娘娘又要苦熬一夜,姐姐们不也跟着受罪不是?” 宫女表情缓和了些:“随我来吧。” 白欢随着宫女进了殿,上了二楼进了内殿,穿过层层叠叠软烟罗纱幔,在深处可见一双五彩斑斓的琉璃门。 宫女示意她在门外候着,自己走了进去。 白欢交叠的手心全是汗。 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入宫,临深履薄,难以压制心里焦虑和紧张。 一位二十来岁的冷面宫女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宫女指着白欢:“菁姑姑,就是她。” 菁姑姑刀眉一挑,一个眼勺子刮过去,扭头对宫女斥道:“活腻歪了?什么人都敢往朝华殿带!快赶走!”说罢,转身就往里走。 被骂的宫女吓得脸色发白,拉着白欢就走:“这是要害死我。” 白欢急了,挣脱宫女的手,顾不得董奕叮嘱莫要说她是白家女,只想让她相信自己能制香。 朝那女子就跪了下去:“菁姑姑,民女乃制香世家白氏嫡女,自幼随父亲学制香,尤善安息香,贵妃娘娘用的衙香民女也制过的。” 菁姑姑低头盯着脚下的少女,眸色莫名:“你是白家嫡女?” 白欢赶紧端正跪好:“是的。家母曾因睡眠不太好,民女根据古方研制出‘鹅梨帐中香’。待民女观贵妃娘娘玉面后,稍加调整便保证能让娘娘安寝。” 她先说出香名,若明日薛家人再奉‘鹅梨帐中香’,便可将自己的香配方进行比对,宫里人自然就知道薛家抄袭。 谁知,她察觉到菁姑姑脸上没有欣喜,反而多了几分惊异和寒意。 白欢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菁姑姑听已经知道‘鹅梨帐中香’? 菁姑姑冷笑:“太医院都没法儿,你倒是胆敢妄言观面断症?你爹欺君罔上,毒害贵妃娘娘,刚受完五十杖刑,你又来骗人,白家不害死娘娘就不甘心是吗?” 白欢惊得瞠目结舌:“姑姑何出此言?父亲制香一向谨慎……” 菁姑姑面无表情:“白家女欲谋害贵妃娘娘,拖出去,杖五十,丢出宫去!” 暗处闪出两名健硕的嬷嬷,架起白欢的胳膊就往外拖。 白欢忽然明白为何董奕让她不说自己是白家女了! 她奋力挣扎可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用双手死死扣住门框,不让两个婆子拖走。 扯开嗓门尖叫:“我阿娘因常年失眠,极易患病,盗汗心悸,肤糙、暗沉现斑,容颜尽毁。” 菁姑姑眼神一闪。 白欢加快语速:“所幸偶遇孙医圣把脉,曰天地有昼夜之序,人身应阴阳之理,故寐时神归其舍,百骸俱息,方疗日间劳顿。” “若女子持续失眠,则经期不调,极难受孕!” “民女亲受医圣指导,以药香结合古法研制出安息香,我阿娘痊愈后生下我弟弟了。” 一声大过一声,句句带勾。 白欢判断常年失眠的女子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是这些,她赌上性命,就是要戳到贵妃的痛处。 崔贵妃入宫便专房独宠,可是,除了刚入宫第一年诞下三公主,后三年一直再无孕。 这世道,女子无后为大,尤其是后妃。 就算盛宠,待容颜衰退,且无皇嗣,圣宠还能持续多久? 菁姑姑脸色大变,气得脸色铁青,眼神有些慌乱的瞥一眼内屋,怒斥:“你胆敢诅咒娘娘!” 白欢毫不示弱:“难道姑姑不想贵妃娘娘身体好吗?民女若做不到,砍了民女的头便是。” 菁姑姑朝两名嬷嬷怒斥:“还不拖下去!若惊扰了娘娘,你们休想活命!” 两位嬷嬷被吓到,一起狠命去掰白欢的手指,手指都快被掰断了,白欢痛得眼泪直飚,可最终被她们拖出朝华殿外。 子时初的更鼓正好敲响。 此刻,顾家正被装模作样的查抄。 子时正,就轮到白家被查抄,一旦栽赃的造假证据翻出来,白家再难翻身了! 愤怒绝望死死掐住白欢的咽喉,前世濒死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要崩溃了。 情急之下张嘴对一位嬷嬷的手狠命一咬,嬷嬷惨叫着松开手。 她趁另一位愣神间,奋力挣脱哭着向楼里奔跑,一路尖叫:“求娘娘给民女为您效力的机会啊,奴婢愿为娘娘肝脑涂地做牛做马!娘娘……” 两个壮嬷嬷气疯了,凶狠的扑上来将白欢死死压在地上。 菁姑姑凭栏怒骂:“你们想惊扰娘娘吗?直接打死!” 两名嬷嬷得令,抬起粗壮的拳头就要朝她脑袋砸。 一声柔声传来:“慢着。” 白欢的脸被摁在青石板上动弹不得,吃力的抬眼,看到菁姑姑身边出现一位年纪与她差不多的宫女。 菁姑姑蹙眉:“此女乃骗子。” 宫女态度温和:“娘娘宣她进去。” “她爹都制不出好香,他女儿能吗?” 宫女依旧好脾气:“菁姐姐,这是娘娘的吩咐。” 说完,朝楼下吩咐:“松开她,让她上来。” 两名嬷嬷赶紧松手,白欢爬起来,一边疾步往里走,一边整理容装。 上了二楼,那位宫女在楼梯口看她,瞧她蓬头垢面,衣襟上的带子被扯断,狼狈不堪。 “晴儿,给她梳妆更衣妥后当再带进来。” 跟在她身边的小宫女应着,示意白欢跟她走。 白欢如惊弓之鸟,不敢掉以轻心,一边跟着晴儿的脚步,一边警惕的注意四周动静。 几位小宫女给她更衣重新梳妆时,晴儿问她是否会宫内礼仪? 白欢老老实实说没有进过宫,但家里请过宫里出去的教习嬷嬷习过礼仪,也习过叩首大礼。 晴儿让她做了一遍,瞧着还挺规整,这才放心领她进了内室。 白欢再度站在色彩斑斓的琉璃门前,恍若隔世,心有余悸。 差一点,她又死了。 这世间,无权无势就是蝼蚁。 晴儿进去禀报,一会儿出来,低声吩咐:“未得娘娘准许,切莫直观娘娘玉容。” 白欢低着头恭敬回答:“是。” 一进屋内,白欢低着头,视线紧紧盯着前方晴儿的裙摆,迈着碎步紧跟,鼻子却没停过,嗅着四周,细细品着弥漫的味道。 白欢的鼻子比常人灵敏几倍,阿耶常笑骂她是狗鼻子。 外间没有闻到异常的香味。 但越往里走,越能透过浓郁的熏香闻到隐藏的一股耐人寻味的异样味道。 白欢心中大骇,却不动声色。 心道:原来如此! 第7章 巧善言,求生路 - 香烬欢 - 翎凡凡 听见晴儿低声吩咐:“跪礼。” 白欢收回心神,规规矩矩的跪下,伏地行跪拜大礼:“民女叩见贵妃娘娘。” 绕过榻前双面绣彩蝶穿牡丹,一声颤颤似新荷承露娇软无力的娇喃幽幽传出:“多大了?叫什么?” “回娘娘的话,民女白欢、年十六。” “你母亲如本宫般严重失眠?” “回娘娘的话,母亲曾失眠近两年,夜不能寐,身体极差,所幸遇到孙医圣,通过药食调身、药香安神,三个月便能正常安寝了。” 若只说她调药香将母亲失眠治好,旁人一定不信,她扯上的这位孙医圣,正好与贵妃娘娘同出于博陵,据说两朝皇帝多次邀他入宫为太医首,均谢绝。 此人在天晟朝名声极高,但神龙见尾不见首。 白欢说完趴地等了好半晌,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只觉得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悄然离开,她却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继续趴着。 待到周围都安静下来,柔婉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白家娘子,起来回话吧。” 白欢慢慢爬起来,四周除了刚才温柔的大宫女外,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透过白蝶穿牡丹花屏风,隐约可见床榻上斜卧如山峦起伏的娇躯。 白欢不敢多看,视线落在脚下羊毛红毯上。 “你母亲是何因导致失眠呢?” “回娘娘话,是因长姐所嫁非人,被婆家折磨而死。阿娘痛彻心扉,自责自怨,以致夜不能寐。” 白欢说着哽咽起来。 屏风后面娇软声调哀叹了一声:“天下女子最怕嫁错郎啊。” “娘娘心慈,母亲如今已放下了,民女定助娘娘安康。” 贵妃透过屏风打量少女纤细身影:“小小年纪,你确定能制出让本宫安寝的香?” 白欢敛神,回答得不急不慢:“回娘娘话,民女不敢妄言。” “无法安寝不仅是心神不安,需从内到外仔细甄别。若失眠太久,更需徐徐渐进,切不能过激过量。否则,图一时深睡,反而伤及根本,造成严重后果。纵然民女为母亲调制的‘鹅梨帐中香’对安神有奇效,但也需根据娘娘身体情况调整配比。” 一上来就说她能,反而显不出自己的能耐。 制香技术博大精深,涉及面广,但论药香研制秘法天下无人敢与白家争高低,入白家学制香者,必习药理,配药香需察言观色判断身体状况,人有千面,药香亦是一人一方。 白氏能立足制香世家之巅,凭的就是深耕专业及谨慎。 屏风后没有声音。 贵妃这是听进去了? 白欢定了定神:“制香之道,上承天地灵气,下合草木精魂,贵乎'君臣佐使'之法,重在功效意境气韵之合。炮制工艺涉及蒸、煮、炒、炙等十八法,工序或时长不同,效果亦大不相同。” “药香同源,制香亦如制药,也需望闻问切,结合药、食、起居等综合考量,方可确定量比,在使用过程中还需细观察效果,控香温、及时调整配比,方可达到真正让身体舒适,自然安寝的深睡之效。” 白欢故意长篇大论,是因薛家奉香当晚,贵妃便能深睡,以此断定薛家剽窃的香直接就给贵妃用了,且为达目的加重了剂量。 薛家若明日依旧向贵妃奉上‘鹅梨帐中香’,且听薛家如何说,贵妃自然能分辨出真假。 她的目的就是要将薛家剽窃之罪板上钉钉! 恰好,母亲因长姐之事忧虑失眠一年多,白欢的确有幸跟随孙医圣用了一个月方研制出适合母亲的‘鹅梨帐中香’。 说得亦真亦假,才更可信。 屏风后沉默一瞬。 “知鸢,让她进来。” 知鸢侧身,让白欢走到榻前。 白欢心里大喜,小心翼翼靠近贵妃,暗暗一嗅,便确认自己的判断无误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白欢低声问:“贵妃娘娘,可容民女把脉?” 贵妃有些诧异:“你还会把脉?” “因民女心疼母亲,所以学了妇人脉象的皮毛,仅为调香做依据。” 白欢低着头,没有瞧见贵妃脸色微变。 知鸢警惕起来,疾步出去绕了一圈,返回时朝贵妃轻不可察的摇摇头,里面人微微颔首,她才上前撩起幔帐和一截被子,一只冰肌玉骨的手从紫金幔帐下伸了出来。 白欢跪下,食指拇指轻轻搭在脉搏上。 她其实不是为了把脉,而是为了摸肌。 如今已入秋,可躺在丝被里的贵妃手臂出汗且肌凉。 仅一息,白欢收回手。 “娘娘可否容民女观相?” 知鸢将幔帐撩高了些,白欢终于看到了这位被圣人盛宠的天晟朝第一美人。 一双黛眉微蹙含一抹未化春雪,浓睫半垂半露难掩水光潋滟,樱唇轻抿,透出几分欲说还休的朦胧慵懒之态。 崔贵妃年方二十,正是女子初为人妇最娇艳又有味道的年纪。 乍见如此美人,身为女子都忍不住惊艳,何况男子。 白欢迅速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但一眼足以。 躺在床上以厚厚的脂粉敷面,尤其两鬓脂粉很厚,可见肤色有恙,眼眸间尽是倦怠之色。 若是普通带下湿阻的妇症,绝对不会这么严重,何况太医院都是高手,区区妇症又怎会拖了这么久都治不好? 刚才她踏入内室,敏锐的闻到被浓香压制下悄悄弥漫的妇症和恶露混杂的臭味,把脉观相后她便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 阿耶乃外男,亦非大夫,无法入内查看贵妃的身体和脸色,太医没人敢说真话,也就无法发现其隐秘。 她很纠结,若说实话说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若不说破,不能马上解决问题,又如何破局,抢在一个时辰内救下白氏一族? 贵妃见她沉思久久不语,瞥一眼知鸢。 知鸢开口:“白家娘子,有话不妨直说。” 白欢把心一横,跪了下去:“若不对症制香,恐耽误娘娘的千金玉体,还会影响子嗣。请贵妃娘娘恕民女斗胆直言之罪。” 贵妃闻言神态微变,坐直身子,知鸢赶紧给她拿了个软枕塞进她腰后。 贵妃透过轻纱打量少女一瞬,方轻启娇唇:“赦你无罪,说吧。” 白欢稳住神:“娘娘脉象为湿盛火衰,正虚邪侵,湿浊下注,但这仅表症。容民女斗胆问一句——娘娘可损娠?” 知鸢瞳孔巨震,迅速朝贵妃看去,透过幔帐可感觉到娇媚的脸阴沉下来,凤眸噙着愠怒和杀机。 周遭静谧无声。 白欢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她将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或许,事情的症结就在此。 小产或许是贵妃不可告人的秘密,连圣上也瞒着,故而避医,本就体虚加上焦虑等各种因素交集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贵妃以浓香掩体臭,以失眠之症为由避免圣上亲近,以父亲制香令她昏迷之事拖延及掩盖小产的事实,企图给身体恢复的时间。 若不说破,及时调整达到身心康复,贵妃身体会越来越糟糕,无法根本解决失眠之症。 阿耶的罪责洗不掉,白家毫无生机。 静谧之间,她已察觉浓浓的杀意。 白欢把心一横,小声道:“贵妃娘娘容禀,民女定能为娘娘缓解失眠困扰,民女一向嘴严。” 贵妃娇媚软语:“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第8章 窥秘辛,招杀意 - 香烬欢 - 翎凡凡 吓唬她? 白欢也决定吓吓她。 就赌贵妃害怕失宠,害怕再也生不出儿子。 “民女区区蝼蚁,娘娘要民女死,民女岂敢活?但娘娘贵体才是最重要的。如今状况皆因调养不当,及香料浓度重叠且过量伤及娘娘玉体,再这样下去,会抑制不住未老先衰,伤及子嗣。” 她重重磕了一头:“恳请娘娘信民女一次,容民女为贵妃调养好身子再杀民女不迟。” 贵妃柳眉高挑,淡淡一笑:“小小年纪,倒是不怕死。” 白欢老实坦白:“民女怕死的。但民女更怕白氏一族蒙冤而亡。” “你的意思是你阿耶因本宫被冤枉?” 白欢听出她语调凉意:“民女不敢为阿耶辩驳。民女猜想阿耶因不能入内观娘娘玉容,导致剂量把控失误伤娘娘。” 她再郑重磕头:“民女只求娘娘安康,福寿绵长。若做不到,民女愿替阿耶赎罪,替阿耶去死。” 贵妃挑眉:“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身为女子更能懂得女子的难处和无法言明的痛苦。” 白欢用力磕响头,咚咚的磕头声惹来贵妃轻笑:“天晟以孝为尊,圣上极重孝心,本宫亦是。你的孝心感动了本宫。” 白欢大喜,趴在地上哽咽起来:“贵妃娘娘人美心善。” 贵妃慵懒地挪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以玉臂托头,透过幔帐看胆大包天的小丫头。 “说说看,你打算如何替本宫调理?” “民女带了‘鹅梨帐中香’暂可让娘娘安寝,但因主料为沉香和檀香,务必换掉屋内檀木雕花大床和衣柜,还有沉香木做的屏风和桌椅,包括幔帐的熏香、衣服被褥的熏香,各种香料叠加浓度会伤及娘娘。” 知鸢恍悟:“对啊,这些家什都是香料木所制。” “对,加之贵妃娘娘因体乏困倦,一直卧床休息,窗户紧闭不通风,各种浓香严重堆积,导致过量。物极必反,恶性循环。” 贵妃眼神渐明,看一眼知鸢。 知鸢轻声道:“女娘起来说话。” “谢娘娘宽宥。” 白欢爬起来,努力让发软的双腿站稳,环顾一圈:“琴等乐器、墨及龙涎香皆恶湿,调养期间,务必暂离。” “龙涎香?” 知鸢惊愕,与贵妃意味不明的对视一眼。 白欢装作没看见。 全天下有资格用顶级龙涎香的唯有圣上,贵妃想暂时避宠,又不想让圣上不悦,那就由她来创造理由。 白欢继续道:“之后,民女会改用暹罗国的罗斛香替代里面的沉香,其味清远,不如沉香那么重。佐料的苏合、柏子仁需九蒸九晒,除其凶猛,变得软绵悠长,方能真正侵入心肺,凝神静气。如此便更适合娘娘。” 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古方中的‘穹菊归’香药枕用了三种香料、五种花材、三十多种药材一同研磨成粉制成香药枕,专门给失眠之症者使用。可惜民女才疏学浅,待回家请教下父亲,根据娘娘身体调整配方用量,为娘娘专制安睡药枕,辅以安眠。” 贵妃和知鸢目光越发惊奇。 说到香,白欢语调越发自信:“民女带的‘鹅梨帐中香’只可于睡前半个时辰焚燃。因各时辰用香皆有不同,比如丑时乃‘阴极阳生’之转折,需用古方制成的沉袅香加半粒‘鹅梨帐中香’,以晨露融化,置于瓷盘,用桃花香烛熏之,免得安神之效过重,导致娘娘晨起倦怠不适。” “午时乃一天中太阳最盛之时,象征“阳极阴生”之转折,卯时象征生机萌发,酉时则象征成熟与沉降。这几个时辰段需分别用……” 四周静谧无声,面前两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白欢猛地打住话头,惶恐不安躬身:“民女多嘴了。” 贵妃兴奋抚掌:“知鸢,这小女娘不得了啊,本宫从未听过这些,好新奇呢。” 知鸢也笑了:“没想到香还有这么多讲究,奴婢真是开了眼。” 白欢羞赧:“若身体无恙,倒不必如此麻烦的。” 显摆,她就是故意的。 制香学识越复杂,贵妃就越需要她和白家人活着。 知鸢忙问:“那你带了沉袅香了?” 白欢摇头:“此香极为矜贵,臣以香南海顶级沉水香、大食乳香,佐以当季牡丹花的晨露水,先不说佐料极难配齐,还需经九蒸九晒历经夏季的两个月方能制成,仅指甲盖大点就值百金,唯有极贵之人方用得起。民女家中不敢多备,幸存少量尔。” 她又补充:“民女只需在丑时正将沉袅香带回即可。” 子时前带着贵妃的信物赶到白家,就有可能阻止抄家,为白氏争得一线生机。 知鸢又继续问:“按你说法,娘娘调养前期需要格外谨慎,每个时辰需用不同的香?” 白欢颔首:“不仅如此,还需根据燃香后娘娘身体适应度进行调整,并非将成品焚燃就行,尤其是隔火熏香法,香篆这个环节,压香灰的厚度和力度需特别讲究,火候要一直盯着,才能做到无烟而香溢,温而不燥,香而不烈。” 知鸢惊讶极了,与贵妃对视一眼:“宫中恐怕无人会这些。” 嗯。 白欢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恭敬躬身:“民女愿侍奉娘娘大约七七四十九天,便能令娘娘再无失眠之痛。” 贵妃粲然一笑:“就怕你夫家不同意啊。本宫记得你今日与顾家大郎成婚呢?” 白欢闪过一丝羞赧:“回娘娘话,民女今日与顾四郎成婚,但民女担心阿耶,故偷偷溜了出来。” “顾四郎?”贵妃的语调骤然上扬,很快回落:“溜出来?倒是大胆。” “贵妃娘娘乃圣上最爱的女神,民女就算有违汝阳侯府家规也在所不惜。” 白欢故意压低声音:“待明日,容民女与太医及尚食局共同商议,娘娘以妇症调养即可。” 贵妃微笑:“是个聪慧的女郎,顾四郎有福气了。知鸢,将本宫令牌给她。” 知鸢很快取了一块白玉令牌,上刻‘崔’字,轻声嘱咐:“执令牌可自由进出宫禁,切莫弄丢了。” 白欢双手接过:“谢贵妃娘娘,谢知姑姑。” 她忽跪下,惶恐落泪:“求娘娘赐太医为阿耶医治,民女制香能力不及阿耶十分之一,沉袅香唯有阿耶会配,还有药香枕也需阿耶指点。” 贵妃笑容更深:“准了。知鸢,你差人去寻郑太医,一会儿随她一起去白家。” “是。” 此刻,白欢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知鸢询问:“家什物件明日再换可以吗?” “回姑姑话,可以的。待明日娘娘睡足舒坦了再换也不迟,免得今晚惊扰娘娘影响入眠。” 知鸢放心了:“你现在可为娘娘燃香了,娘娘准备安寝了。” “是。”白欢掏出香盒准备替贵妃燃香。 晴儿轻步进来,隔着屏风道:“娘娘,圣上来看望您了。” 贵妃和知鸢急忙将幔帐拉下,一抹明黄身影带着一阵风疾步走了进来。 白欢退到一旁跪下,不敢吱声。 贵妃要起身,皇帝赶紧道:“爱妃莫动,躺着便好。” 幔帐内声音娇柔婉转:“臣妾谢圣上体恤。” 皇帝在塌边坐下,撇一眼跪在角落低着头的少女,声音骤然变冷:“你就是白欢?” 白欢猛被点名,吓了一跳,慌忙磕头:“民女白欢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冷着脸:“你胆敢揭皇榜,就不怕同你阿耶一样被重罚吗?” 白欢还未说话,贵妃娇喃:“玄郎,别吓到小女娘,她很会制香的。” 皇帝秒变柔情似水,握住她伸出的玉手,语调缱绻:“爱妃,可让朕看看你吗?” 白欢敛眉,既然为贵妃效力,必当为贵妃分忧,大着胆子开口:“圣上容禀,为了娘娘贵体,恳请圣上十日内莫来朝华殿。” 皇帝脸色一黑,压着脾气,调冷如刀:“说个让朕不杀你的理由。” 第9章 抱大腿,救阿耶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既决定做贵妃的嘴替,她也不怕了。 “娘娘失眠乃玉体不适后再忧思过度,圣上越是关心娘娘,娘娘越是焦虑身体,越难入眠。而且,圣上用的龙御天香亦不太适合娘娘调养。” 皇帝气笑:“按你说法,爱妃不能入眠,倒是朕的不是了?” “非也,圣上关爱娘娘,越爱越焦虑。娘娘亦深爱圣上,圣上越焦虑,娘娘加倍焦虑,皆是关心则乱罢了。” 皇帝闻言倒乐了:“好个关心则乱,小小女娘懂得这么多情感的弯弯绕绕。” 白欢苦笑,她不懂,只是一厢情愿的一味付出,伤透了才顿悟了。 话音一转,语调一沉:“朕用的龙御天香与贵妃用的衙香都是你们白氏所制,足以证明白氏心怀不轨!” 白欢不急不缓:“圣上用的‘龙御天香’其中一味香正出自白家镇宅之宝南海顶级龙涎香,香韵雄浑深邃,初闻如江海奔涌,中调似松烟沉厚,尾调透出温润乳香,正合圣上统御天下的威严与胸怀。” 拍一溜马屁能解决的问题,白欢不吝输出。 闻言,皇帝腰杆子直了些,面上的冷色也稍褪。 白欢再接再厉:“与沉香搭配,可镇惊宁神,缓解圣上疲劳之功。其中辅之龙脑、麝香性寒,有开窍醒神之功,但恰好贵妃娘娘最近体虚困倦,不宜此类香接近,且不过十日尔。” 皇帝双眉微挑,目光微亮。 “玄郎,就十日,待臣妾调养好了,便可尽心侍候玄郎了。” 贵妃娇娇软软的声音比龙脑香还醒神。 皇帝哎了声:“就十日吗?” 白欢:“圣上人可以不来,但关心可以来呀。” “噗嗤。”贵妃乐了。 好长时间没听到贵妃笑得这么欢的皇帝容色一松,挑眉:“没想到锯嘴葫芦白崇易竟生了位长着玲珑心的女儿。” 皇帝话音一转:“年方几何?可婚配?” 白欢不急不慢:“回圣上话,民女年十六,今日民女与汝阳侯府顾四郎成婚,因担心阿耶,故偷偷溜出来,揭了皇榜。” 皇帝惊讶一瞬:“新婚之夜新娘子溜出来?犯了七出之条啊。” 贵妃撒娇:“圣上,我朝以孝为重,小女娘担心阿耶情有可原,何况也是为了臣妾不是?” 皇帝哎了声:“既贵妃为你说情,若你能令贵妃安寝,朕恕你无罪。” 白欢大喜,得寸进尺:“民女斗胆请圣上移步外间,容民女为贵妃娘娘焚香。” 知鸢惊愕又担忧地观察皇帝的表情。 “请圣上恕罪。”白欢像个乌龟壳似的跪在地上不敢动。 幔帐里的娇人儿咯咯咯地乐起来:“真难得,玄郎被人赶了。” 皇帝又气又好笑:“嗐,区区民女竟敢赶朕走啊?不得了啊!”拍拍贵妃的玉手:“好,为了爱妃,玄郎委屈些没啥。” 白欢余光瞧见龙纹靴子从身边走过时,在她脚边顿了顿,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心口咚咚跳。 幸好很快就走了。 知鸢扶她:“女娘快起来吧,圣上出去了。” 白欢爬起来,小脸煞白,拍拍胸口:“吓死民女了。” 幔帐内传出轻笑:“小丫头片子胆子可真够大的,圣上也是你能赶的?” 白欢惶恐:“民女为了贵妃娘娘不得不如此,求娘娘莫怪罪。” 贵妃娇嗔:“本宫没怪你。” 知鸢也笑了:“放心,没事,你去燃香吧。” “是。” 小宫女端来净手盆和香具,白欢净了手接过香具,坐到案台边认真焚香。 皇帝在一楼东暖阁与人喝了三盏茶,白欢随着知鸢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瞧见坐在皇帝对面的竟是董奕。 他怎么来了? 董奕悠悠摇着羽扇,目光淡淡落在她额头上肿起的鼓包。 白欢躬身低头。 知鸢满脸欣喜,向皇帝福了福,低声道:“娘娘睡了,睡得很香。” 皇帝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惊喜问:“果真?” 知鸢笑吟吟点头:“奴婢不敢说谎,白家小娘子实在了得,香点上不到半盏茶,娘娘就困得直打哈欠。” 知鸢将白欢说的调理方法以她能理解的说了一遍,总之,就是贵妃未来四十九天离不开白欢。 皇帝好奇的打量一脸乖巧样的少女,“没想到你比你阿耶强啊。” 白欢弓腰:“回圣上,民女比不上阿耶十分之一。只是民女为女子便于近身服侍,并能及时调整用量罢了。” “好。” 皇帝龙颜大悦:“你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白欢恭敬道:“白家深沐皇恩,解圣上之忧乃分内之事,民女不敢要赏。民女幸得娘娘信任,但还需阿耶替娘娘制沉袅香和指导民女制香药枕。” 说着有些哽咽:“阿耶一向谨慎,香药使知道白氏制香从来未出过差错,阿耶制香令娘娘昏迷之事定有蹊跷,求圣上给民女机会查清真相,还阿耶清白。” 皇帝看一眼对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某人,哼了声。 “嗯,这事香药使得担责任。” 董奕瞪大眼,用羽扇敲敲指自己鼻梁,还未开口就听到小姑娘带着哭腔开口:“圣人英明,白氏受香药使大人扶持多年,民女当为大人排忧解难,请圣上恩准民女协助香药使一起查清此事,免累及大人清白名声。” 董奕瞪大眼睛。 嗐! 当着他的面就敢拉他下水? 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皇帝憋笑,正经颔首:“所言极是。怀瑾,此事就交由你去查。” 董奕不干了:“圣上,查案不该由三司干的吗?微臣这个香药使是兼的呀,也没拿多一份俸禄啊,您不是说好了只管吃喝玩乐挑选好香,不管钱财一应杂事吗?” 白欢泪眼朦胧:“大人,白家乃您亲点,贵妃娘娘用的衙香亦是您亲选,您还助民女入宫为娘娘制香,可民女差点就被不问青红皂白的打死了,陷害白家就是陷害您啊。” 董奕嬉戏之色顿收,脸一沉:“谁要杀你?” 皇帝蹙眉,看向知鸢,“怀瑾亲自带进来的揭榜人,朝华殿居然有人敢杀?难道不想贵妃好吗?” 知鸢忙跪下:“圣上息怒,菁英误以为是骗子,恐伤了娘娘,她不是故意的。” 白欢将两只手伸出来:“民女不敢说谎,民女的手差点被两位嬷嬷掰断了,民女说古方‘鹅梨帐中香’可解娘娘之忧,谁知菁姑姑直接下杀令。” 一双指尖微曲,如新荷承露的手指上有明显的掐痕,手臂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一条新鲜脱皮之处溢着已凝结的血珠子。 少女因哭泣,额头上的红肿越发显眼。 董奕手中的羽扇飞快的摇了起来:“圣上,微臣不想做这劳什子香药使,没俸禄不说,还吃力不讨好,遭人陷害有冤无处诉啊。” 皇帝瞪他:“你这个混不吝的玩意少阴阳怪气。来人,将菁英和两个嬷嬷一起押到宫正司严查。” 几名金吾卫立刻进朝华殿将三人捂着嘴直接拖走。 白欢哭着趴在地上:“圣上圣明。” 第10章 救白家,幕后人 - 香烬欢 - 翎凡凡 郑太医随着朝华殿的宫女急匆匆赶到,搞不清状况,被吓了一跳。 知鸢见太医来了,忙道:“白小娘子,郑太医到了,你赶紧出宫去吧,务必按时回来。” 白欢爬起来,抹掉眼泪:“多谢知姑姑。” 她转向董奕,抽抽搭搭:“大人,事关娘娘身体,您可否不坐羊车换骑马呢?” 董奕羽扇一顿。 他没打算跟她走好吧! 皇帝第一次见董奕被小姑娘拿捏,忍不住乐了:“对对对,你那羊车纯属为了引诱女娘们显摆的,今晚有正事,你就骑马吧。” “圣上!” 董奕生气了,将羽扇一丢。 白欢立刻转向皇帝:“圣上以孝治天下,德配天地,泽被万代!” 皇帝还未好好体会这一通马屁,谁知小姑娘话音一转:“求圣上赐马。” “哈!” “哈?” 董奕和皇帝异口同声。 董奕笑眯眯的瞧着皇帝:“圣上,定要赐千里马,小侄记得大苑刚送了匹汗血宝马来,唯有这种日行千里的宝马才行,否则耽误小姑娘为贵妃娘娘取香焚香。” 皇帝瞪他,“你个皮猴!” 董奕一脸无辜:“小侄哪里皮了?分明是白家女娘替圣上心尖宠而求的。” “哼,朕还不知道你?惯会顺竿往上爬。” “嗐,猴当然得会爬。”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起身朝外走去。 白欢紧跟着,心里嘀咕这两人关系这么密切的吗? 董奕对圣上自称小侄? 众人走出朝华殿就看到两名金吾卫牵马立在一旁。 另外三名金吾卫牵着三匹骏马走了过来,其中一匹枣红色高大健硕的骏马,正精神抖擞的踢腿,一副不满被牵着恨不得尥蹶子欲飞奔的样子。 瞧那副自命不凡的马样,白欢猜想是董奕说的大苑汗血宝马。 她跟着阿耶走南闯北时听说过,没想有幸见到了。 另一匹个头略矮,腿部健硕,鬃毛剪成五花瓣状,白欢一眼认出那是名贵的青骢马,又名五花马。也是脚力巨强的马种,在长安城唯有勋贵人家才配骑。 剩下一匹比较普通,像是老实的老马。 白家祖宅在距离长安城外三十里地的昭应县,的确需要良驹方能一个时辰内到达。 白欢眼眶一热,第一个目标达成,她来得及赶回家了。 她疾步上前,直奔五花马,牵马金吾卫蹲下,白欢忙道:“不必,吾会骑马。” 说罢,白欢抓住马鞍,踩稳马镫,一跃飞身上马,弯腰伸手,轻轻抚摸马脸,凑着马耳朵嘀咕一句。 五花马有些兴奋的动了动屁股,甩了甩马尾巴,却没有对马背上的少女表现出不耐烦。 见状皇帝表情丰富。 董奕剑眉微挑,悠哉摇着羽扇,凤眸一撩:“好走,不送。” 白欢自治管不了权臣跟不跟自己走,但想要将他利用个彻底。 她恭敬弯了弯腰:“辛苦董大人派名侍卫去顾府说一声,圣上已口谕恕民女无罪,大人乃见证人。” 董奕手中羽扇一顿,接着飞快扇动起来,刚想开口教训两句,就听见小姑娘大声道:“郑太医,快上马,吾要赶回府请阿耶为贵妃制香,若回来晚了,我等连董大人都罪责难当。” “哎呀,老夫年近五旬,不甚会骑马啊。” 郑太医嘴里絮絮叨叨,身子颤颤悠悠,被金吾卫连托带抱推上了马。 白欢心急如焚,实在等不得,握紧马鞭:“郑太医,小女先行一步,您慢慢来就行。” 扭头对领路的金吾卫道:“劳烦领路。 白欢扬起马鞭对准马屁股就是一鞭,领路的金吾卫赶紧上马,快马加鞭赶到白欢前。 董奕看着与他一般高的汗血宝马,一脸我很惨谁来安慰我,无比哀怨的将羽扇往背上腰带一插,颤悠悠的将脚塞进马镫。 嘴里絮絮叨叨:“圣上,您知道小侄身娇体弱,不善骑马,还弄这么高大的马给小侄。难道是专门赏给小侄练习骑术的?那小侄就却之不恭了。” 皇帝哼哼:“这可是刚到的大苑宝马,太子想要朕都没给,你个皮猴脸皮厚先抢了。” 董奕被金吾卫扶上马坐稳,嬉笑:“小侄谢圣上赏赐。” 金吾卫牵着宝马送出宫,侯在宫门的董奕护卫接过缰绳,在金吾卫手里塞了一锭银子,道了谢,将董奕扶下马。 待金吾卫回了宫,董奕已飞快坐进马车。 车内传出极快的低声:“飞鱼,追上白欢,务必保下白崇易。玄甲,去顾府传话,就说白欢助贵妃安寝,龙颜大喜,赦免逾矩逃婚之罪。” 两位侍卫飞快上马各奔东西。 - 见皇帝一众走了,知鸢示意其他人都退下,靠近幔帐,用只有里面的人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娘娘睡着了吗?” 贵妃呢喃:“困得不行了,我强撑着呢。都走了?” 知鸢低声叹气:“嗯,但,菁青和两个嬷嬷被带走了。” 贵妃猛的睁开眼睛:“白欢告的状?” 知鸢坐在脚踏上,眼圈微红:“她是告状了,而且她借了少府卿的手,圣上罚得重。菁青是您奶嬷嬷的亲生女儿,她不会害您的,就是怕又是骗子伤了娘娘身体。” 贵妃冷着脸:“呵,白欢这丫头小小年纪可真了得,你去打点下,不要让菁青受苦,让那两个嬷嬷顶罪,待过一阵子再将她接回来。” “是。” 贵妃蹙眉:“淮阳被骄纵惯了,单纯又耿直,哪里是这丫头的对手?” 瞧上顾远舟的淮阳郡主是安王的嫡次女。 安王妃出身博陵崔氏,崔贵妃的母亲乃安王的亲姐姐静安大长公主,两家为互相结亲关系。 “白欢已嫁给顾家四郎,妨碍不着郡主了吧?如此甚好啊,免得郡主将来被人诟病。” 贵妃冷哼:“白欢这小丫头不仅聪慧,还睚眦必报。” “菁青阻碍她见本宫,她不了解菁青在本宫心中分量,便隐忍不发。但她知道借少府卿向圣上告状,说明她精于算计,清楚什么话在本宫面前该说,什么话可以在圣上面前说。这样的女子,会甘愿夫君被夺被逼嫁给庶出的顾四郎?恐怕,汝阳侯府将来不得安宁了。” 知鸢脸色微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的确不容小觑。白欢正赶去保下白家,需要知会舅老爷吗?” “不必,抄家是因军需战香造假,白家翻不了案。她凭本宫令牌最多暂时保下白崇易一人。待本宫养好了,东西到手,白崇易依罪斩了便是。至于白欢嘛,肯乖乖听本宫的自可抬举她,若不听,便不必留了。” 知鸢有些紧张:“可少府卿大人也去了。” “他聪明着呢,不会管兵部军需这档子事的。” 贵妃打了个哈欠,“哎,真困,今晚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知鸢替她掖好被子:“娘娘失眠大半个月了,难得感觉困,赶紧睡吧。” 一个时辰前。 一队金吾卫进了汝阳侯府,只是将人聚拢在前厅,象征性的去书房查抄一番,发现了白氏的战香订单及账本。 顾远舟挺身而出,说白氏不可能这样做,为安抚白欢和自证顾家清白,亲自带着金吾卫去了白家。 顾远舟和金吾卫一走,顾陈氏怒瞪顾远怀:“白欢去哪里了?” 汝阳侯脸色也很难看:“快说,人去哪里了?” 顾远怀紧张得不行,支支吾吾。 第11章 掴渣男,护家宝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周氏冷哼:“大婚之夜新妇竟敢私逃出府,不守妇道,犯了七出之条。来人啊,将白氏嫁妆全部搬到库房里封上。我要去白家讨个说法!” 顾远怀瞪大眼睛:“母亲,您要强占我新妇的嫁妆?那可不行。” 汝阳侯怒喝:“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 顾远怀看到下人冲往进放嫁妆的园子,他顾不上这么多,顺手抓起一条兀子冲到月门前,把兀子横在胸前,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颤抖:“这是我夫人的,你们胆敢动,我、我就报官!” 沉香和豆蔻也跑过去,站在顾远怀两边张开双臂,一副誓死守护的架势。 顾周氏大怒:“白家马上就完蛋了,你为了外人报官?你还是不是侯府的公子?” 汝阳侯怒了:“竖子!再不滚开,就打死你!” 顾远怀就没有体会过父亲之爱,但一直努力维系着这份亲情,如今亲耳听到父亲要打死他顿感透心凉,既然家里没人爱他,那就护着自个儿媳妇吧! 答应白欢的事,他拼死也要做到。 他一改往日怂样,冲着父亲大吼:“父亲,儿子是为了侯府啊!今日白欢当众公开了嫁妆单子,你们若敢动,就真不要脸了!儿子已经没了娘,只有爹了啊,我会害侯府吗?” 汝阳侯一愣,琢磨着儿子的话。 顾周氏见夫君开始犹豫,不想拖延时间,索性换个说法:“侯爷,我就是搬到府中库房放好,刚才抄家的架势您也看到了。嫁妆中有一半是亲家委托护着的白家家财,万一再来一回,岂不是什么都没了,白欢回来也不好交代啊。” 汝阳侯深以为然:“你母亲说得对,我们是为白家好。” 顾远怀彻底失望了:“我夫人的嫁妆我替她守着,谁敢搬动一点点,就从我尸体上过去吧!” 顾周氏不耐烦了,对家丁挥手:“发什么愣?快点上!谁敢拦,直接打死!” “凭什么动我们女娘的嫁妆!” 沉香本就生顾家的气,一个时辰前白家来人说家主被打送出了宫,她才知道顾府没有帮白家说项。 还说什么白家要完了,这群人不要脸且丑恶至极,实在忍无可忍了,倏然拔簪对着自己喉咙。 “新婚第一天陪嫁丫鬟死了,嫁妆被抢,就算白家没人了,天下人知道了侯府还想做人吗!你们真敢打死我们就来啊!” 汝阳侯和顾周氏一怔。 这时,门房急匆匆的奔来,一路跑一路喊:“侯爷,夫人,有人来传圣上口谕。” 汝阳侯和顾周氏不上嫁妆了,赶紧往前院走去。 可大门站着的人不是宫里的传旨太监,众人一愣。 来人对他们拱手行礼,手持一枚黑黢黢的令牌:“在下乃少府卿长随,特来传圣上口谕,顾四夫人助贵妃娘娘安寝,龙颜大喜,顾四夫人免罪。” 顾周氏不信,冷笑:“你们不是宫里的人,传什么圣上口谕?什么鸡鸭猪狗都敢到侯府来招摇撞骗!” 玄甲冷漠道:“玄龙令,侯夫人见识浅,难道汝阳侯爷也不识吗?” 玄龙令乃皇帝发出的特殊令牌,持令牌者行圣上之命。 汝阳侯一惊,忙凑近瞪大眼睛去看,不显眼的玄铁铸就的令牌上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飞龙。 慌得他赶紧将顾周氏往后一推。 “无知蠢妇!” 对玄甲换上恭敬态度:“少府卿大人如何得知白氏进了宫?” 玄甲将令牌收入怀中:“我家大人亲自带顾四夫人进宫,亲眼见证顾四夫人制香令贵妃安寝,圣上亲宣口谕时,大人亦在场。在下通告完毕,告辞。” 顾远怀站在人群后,却听得一清二楚,暗暗松口气。 汝阳侯看一眼顾周氏,蹙眉低声吩咐:“今晚不要动嫁妆,等远舟回来再看情况,恐有变故。” 二人心照不宣,若白家被查抄,白氏一门下狱,白欢的嫁妆迟早都是侯府的,不急于一时。 顾远怀急匆匆跑回月门,将事情和两个丫鬟说了,沉香和豆蔻激动得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顾远怀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月门的石坎上,抖开袍子,盘腿端坐。 “咱们仨今晚就坐在门口守着,一个铜板都不能丢了,免得你家女娘回来咱没脸面对。” “好嘞,奴婢给姑爷拿些被褥和酒来御寒?”沉香抹了眼泪,拉着豆蔻跑了。 顾远怀嘀咕:“谁是你家姑爷?又不是真夫妻,乱嚷嚷什么嘛?” 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又不冷,耳朵都热呼的,拿什么棉被烧酒啊?多事。” 忽地一笑,羞赧的将脑袋埋进臂窝偷乐。 - 子时正。 漆黑夜空被一道白光划破,接着远处传来阵阵闷闷的雷声。 不一会儿,天空骤降大雨。 白欢骑马冒雨赶到白府,就看到一群金吾卫举着火把将白府团团围住。 白府人哭喊着被推搡往外赶,门口地上躺着几个被杀的白府下人,鲜血顺着雨水流成了河。 她的脸都白了,这是白府的护院反抗被金吾卫杀了? 赶紧四处寻找,忽闻她阿娘哭天抢地的声音:“老爷,老爷还在昏迷啊,你们不能这样啊!让我们进去!” 顺着声音看见被下人们搀扶着的母亲和幼弟一起被驱赶往外走,母亲奋力挣扎着要往府里闯。 七岁的弟弟哭着抡着细小的胳膊去捶金吾卫:“我要救阿耶,你们放开我!” 金吾卫非常凶的一把推开他,金吾卫拔剑朝上前护着小主子的人狠命砍去,几声惨叫,众人见血都被吓到,一阵惊呼着赶紧护着夫人抱起小公子疯狂往外走。 “阿娘!” 白欢心急如焚,连滚带爬的从马上滚落,顾不上摔疼爬起来冲了过去。 白孟氏听到白欢的声音,慌忙循声看过来,看到从瓢泼大雨中冲出来的少女,完全不敢相信新婚中的女儿为何忽然出现在家门口。 她急得脸都白了:“卿卿?卿卿,你怎么回来了?你的额头怎么肿了?难道汝阳侯府发生什么了吗?” 弟弟抱住白欢的胳膊大哭起来:“阿姊,阿姊,阿耶不行了啊,快救救阿耶,呜呜呜。” 没等白欢会说话,白孟氏反应过来,慌乱的颤抖着手去推白欢:“卿卿快走,快走啊!这里没你的事,不需要你回来。” 白欢心疼的张开双臂使劲抱住她,安抚着她的背:“娘,不怕,女儿助贵妃安寝了,贵妃赐的太医一会就到,阿耶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白孟氏怔愣,白欢帮她将顺着雨水紧贴在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握住阿娘冰凉的手。 “走。” 她拉着白孟氏走到金吾卫领头校尉面前,手举贵妃令牌,厉声道:“我乃白氏嫡女白欢,奉贵妃之令带太医为父亲诊治,并为贵妃调香,尔等不得再滥杀无辜!” 金吾卫领头校尉的蹙眉,凑近看了一眼,再看看浑身湿漉漉的白欢。 “我等奉刑部令搜查军需造假案主犯白氏,此乃朝廷大案,贵妃的令牌管不得此事。速速让开,否则,杀无赦!” 没等他拔刀,一抹灰色身影嗖的一下飞过来,挡在白欢和他之间,一枚黑玄铁令牌直接怼到金吾卫校尉眼前。 “玄龙令在此,谁敢造次!” 校尉一怔,待看清玄铁牌,赶紧命金吾卫们收起佩刀。 白欢顾不上来人是谁,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慌慌张张的从大门走出来,怀中竟然抱着巴掌大的黑檀木镶金匣子。 她顿时沸血上头,目眦尽裂。 里面装的正是白府镇宅之宝! 顾远舟看到白欢时瞳孔骤缩,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将匣子藏到身后。 白欢亲眼见到自己掏心掏肺真心对待、欢天喜地想嫁的男人,竟亲自带人抄她的家,诬陷她的家人,还抢夺她家镇宅之宝,目眦欲裂。 她的目光淬了毒,踏雨拾阶,一步步逼近他。 用嘶哑的嗓音怒吼:“顾远舟,你这个强盗!竟敢盗窃我白家之宝!” 顾远舟惊愕的看着感觉陌生的来人。 她的头发顺着雨水紧贴在脸上,噙着恨意燃着怒火的血眸死死盯着他,吓得他双腿发颤。 他慌张摆手,步步后退:“不、不,欢儿,你误会了。我是怕他们伤到宝物,专门取了给你送过去的。” 白欢冲上前,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同时伸手将他手里的黑匣子一把夺过,紧紧抱在怀中,露出一抹森冷笑意:“多谢顾家兄长专门跑到白家,替弟媳保护白氏宝物。” 顾远舟惊惧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打自己,但他却不敢再去夺。 白欢夺回宝物就不想再看他。 她焦虑着栽赃的账本是否出现,那才是逼死白氏一族的要紧东西。 第12章 以死逼,护白家 - 香烬欢 - 翎凡凡 她抱着匣子准备找金吾卫校尉问清楚,一阵马蹄声传来。 回头一看,是徐太医赶到了。 她顾不上账本了,急忙拉住母亲:“阿娘,赶紧带徐太医去给阿耶看伤。” 白孟氏喜得热泪盈眶,正准备领人进府,却被金吾卫给拦住。 校尉冷着脸:“我等奉刑部之令查抄白府,白氏偷换军需配方以次充好,乃灭族的欺君大罪,证据确凿,白府今日就要查封,全部人等皆要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白欢脑子被猛地砸了一锤。 为何她拿着贵妃令牌还不能救下白家? 她猛看向刚帮她的人,认出是董奕身边的护卫,赶紧奔过去哀求道:“大人,您是奉董大人之命来救白氏的对吗?您说句话啊,董大人呢?他没来吗?” 飞鱼拧着眉,大人命他只保下白家主。 白欢见他不吭声,急了:“大人,若是白家被封,我娘和弟弟还有制香的工匠被带走,贵妃娘娘要的香就制不了,董大人也脱不了干系的!” 飞鱼只能如实开口:“大人命保下白家主。” 白欢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控制不住疯涌而出。 狗官董奕! 他分明知道白家是被冤枉的!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白家没有犯错,身为商贾匠人,勤恳又卑微努力地活着,为什么就是不给他们一条生路啊! 白欢把心一横,抹掉雨水眼泪,毅然走向金吾卫校尉,将贵妃令牌握在手中亮给他看。 “大人乃皇城金吾卫,自然知道贵妃一连半月夜不能寐之事。就在刚才,民女已助贵妃安寝,但需于丑时前将唯有白家主能制的沉袅香带回宫内,否则,贵妃娘娘明早定会头痛欲绝,故而贵妃娘娘赐下令牌,许民女自由进出宫禁,还派了太医来为我阿耶疗伤。” “沉袅香制作麻烦,为了赶时间,需母亲和制香工匠与我一起配合制作,如此也需要至少一个时辰方能完成。” 少女脊梁骨一挺,面容冷飒:“如此,大人确定要拦吗?” 金吾卫校尉脸色微变,身子微微后倾。 白欢知道他退缩了,但不够! 她一转身,毫不犹豫地冲向旁边握着刀的金吾卫,将脖子直接往刀口撞去,惊出一阵阵尖叫。 金吾卫吓得收刀死命朝她肩膀一推,小小身子飞了出去,重重落在雨地里爬不起来。 “卿卿!” 白孟氏凄厉尖叫着扑了过去,将白欢抱了起来。 玉颈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血痕,痛的她浑身发抖,开不了口,双眸死死盯着校尉,一副大不了她去死的决绝样子。 涌出的鲜血被雨水一淋,眨眼间就染红了襦衣,怵目惊心。 白孟氏吓得人都软了,颤抖着用手去捂白欢的脖子:“卿卿啊,你不要吓母亲啊,卿卿!” 校尉惊呆了,半晌做不出反应。 他不怕罪犯自杀,甚至杀他几个也没事,但他怕耽误贵妃娘娘治病啊。 何况此女在贵妃和圣上面前露了脸,领了皇命的。 飞鱼也被吓坏了,不敢犹豫,再次举起玄龙令:“见玄龙令如圣上亲临,尔等胆敢再伤白家人,定不轻饶!” 徐太医也被惊住了,贵妃命他随此女来救人,万一她死了,他脑袋估计也得搬家。 他赶紧提着药箱子蹲下来查看白欢的伤,伤口深,但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处。 可雨太大了,弄不好出血过多,伤口也会变得很严重。 徐太医也急了:“校尉大人,我乃太医丞,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为白家主疗伤,当时圣上也在场,若是因大人令白家人出了事,耽误了贵妃娘娘身体安康,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毕竟圣命大过天,校尉只好道:“白府犯人全部回府,不准任何人出来。太医请进府医治吧,我等需禀报刑部请刑部定夺。” 白欢强撑着让自己清醒,闻言松口气,伤口剧疼传来,加上过度焦虑和紧张让她一时间无法承受,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四处嘈杂,猛地睁开眼睛,挣扎就要坐起来。 “别动,一会伤口又流血了。” 白孟氏急忙按住她,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凄惨的样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白欢一张口,喉咙伤口撕扯痛得不行,费力嘶哑的问:“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丑时初了。” 必须赶回宫里了。 白欢一边挣扎起床,一边问:“阿耶呢?太医可为阿耶疗伤了?” 白孟氏看到血色浸出白绢,顿时急了:“你不要动啊,你阿耶上好药了,你不用操心。” “阿娘,一会我要赶回宫中替贵妃燃香呢,我有事问阿耶。” “啊?” 这下白孟氏也不敢再拦,和丫鬟一起搀扶白欢去了他们夫妻住的千秋堂,郑太医正在收拾药箱。 “郑太医,辛苦了,不知我阿耶如何了?” 郑太医看到她就急了:“女娘不能乱动啊,刀口虽没伤到要害,但伤口有点深,不静养不好愈合。” 白欢已适应脖子的痛,哑声道:“无碍的,我需要阿耶指导为贵妃制香,所以不知他可否说话?” 闻言郑太医没话好说了,自然是贵妃重要。 “还昏迷着。伤得挺重的,有几棍子打在脊梁上,断了两块脊骨。但老朽不擅长接骨,且是要紧位置,待老朽进宫禀报贵妃娘娘,看是否可以派精通接骨术的太医前来。或者,待到天亮,你们也尽快寻个好的接骨大夫瞧瞧,千万不能耽误了。” 郑太医没敢将严重后果说出来,这个位置,大概率是要永远瘫痪在床了。 白欢的脑子嗡地炸了,手攥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罚臀杖竟打在脊梁上,一定是故意的! 难怪前世她听人说白家主被砍头时是趴在地上的,就像一摊软泥! 白孟氏闻言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丫鬟婆子一阵兵荒马乱。 白欢攥紧拳头,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父亲。 她父亲心地善良,以匠人自诩,一生刻苦谨慎,却被人害成这样。 郑太医给白孟氏扎针,不一会儿白孟氏醒了过来,泪眼婆娑的拉住白欢的手:“卿卿,你回顾府,白府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白欢心头一痛,又暖又酸,前世今生爹娘都努力护着她。 她拍拍母亲的手,给个安慰的眼神:“女儿先送送郑太医。” 白欢亲自将郑太医送到门口,恭敬福了福:“辛苦郑太医了,眼下白府遭难,东西都被封了,待来日,白欢定当重谢。” 她希望郑太医能说服贵妃再派个擅长接骨的太医来。 郑太医摆手:“不必不必,老朽先回宫复命去了。” 飞鱼走过来:“郑太医,上马车吧。” 白欢看到门前停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她骑过来那匹五花马拉着,她很感激飞鱼的细心。 她环顾一圈,发现除了门口守着四五名金吾卫,其他的都撤掉了,这是不抓白家人入狱了? 送走郑太医的飞鱼又返回,解了她的疑惑:“我们大人出宫后就去了刑部,刑部派人来,说白府案子暂缓处置,但先封府,任何人等不得进出,直至案情查清。” 白欢眼圈一热。 她对董奕的目的完全摸不透,此时也没时间细究。 但起码,董奕先去了刑部就是为了暂保白家,为她争取了时间,就凭这点,她该感谢他。 她知道能布这么大的局,想要一口吃掉白氏的人定不简单。 眼下她连敌人是谁还不清楚,单凭她让贵妃安寝不会令这些人善罢甘休。 但凡有一线希望她都要死死攥住,抽丝剥茧找到幕后黑手,哪怕粉身碎骨她也必须保护白家! 第13章 耍手段,抓内鬼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叫来负责外务的陆大管事和母亲最信任的庶务管事宋妈妈。 陆大管事从十几岁起就与阿耶跟在祖父身边,与阿耶如亲兄弟一般。宋妈妈是阿娘的陪嫁丫鬟,两人都对白家都忠心耿耿。 白欢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若是他们背叛白家,白家早就被人卖了。 “陆叔,宋妈妈,你们可知金吾查出的所谓证据是何物?” 陆大管事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大小姐……” 白欢赶紧扶住他的手肘:“陆叔,您快起来,我称呼您一句叔,不仅是敬重您,也是信任您,视您为亲人。” 宋妈妈边哭边帮着拉人:“大管事,你快起来吧,这里够大小姐操心了,就别让大小姐再难受了。” 陆大管事抹着泪站起来,“大小姐,刚才金吾卫查出的假账本是从书房拿出来的,能进家主书房的就几个人,我一定能将内鬼揪出来。” 白欢强忍愤怒和难过,镇定吩咐:“白家遭难是被人算计的,但好在我得了贵妃的信任,圣上也嘉许我有孝心,我会努力让白家度过这个劫的。” “白家首先不能乱,不能让人有机可乘,我想请二位在封府的这段时间里,务必查出内鬼。但发现后莫打草惊蛇,盯紧了,暗中阻碍他向外透消息即可。” 想了想加了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能通知所有商铺关门歇业最好,如不能我想办法去通知,其他的待我回来商榷后再做处置。” 陆大管事点头:“大小姐,外面铺子管得密不透风,您不必担心。我能与铺子联系,一会就通知他们马上关铺,并守好铺子。” “好。” 白家身为商贾,更是制香工匠世家,一向管理颇严,否则,白家制香技术早就被人偷去了,也不会逼得那些人利用白欢婚事和战香这种极端的法子端掉白家。 幸好这次抄家主要为了找出造假的证据和关押白府的人众,并没有对府内大肆搜查,甚至没有动白府的香。 白欢猜想是对手自信的认为白家人都活不了,所以不急于夺财,在没有真正定罪灭族之前,不敢动这些东西,否则,很容易引起人怀疑,并激起公愤。 毕竟,白家之所以能成为制香顶流,是因范阳白氏和相关联的其他利益者们也不是好惹的。 想明白这些,白欢安心了些,只要让罪名不成立,便可救白家。 “宋妈妈,府里的粮食储备够吃多久?” 宋妈妈抹掉眼泪:“回大小姐,府中上下一百零八人,粮食和菜够吃十天。” 白欢安心了些:“白府被封,但我来去自由,阿耶要用的药我可以带进来,吃食不够我来想办法。让大家稍安勿躁,以免再被伤害。过世的几位家人都安抚好,待事情解决后,定会厚葬。” 陆大管事拱手:“谨遵大姑娘的吩咐。” 宋妈妈福了福:“大姑娘放心,白家向来厚待大家,都懂的。” 白欢再仔细交代一些事宜,看两人都镇定下来了,这才放心的去了香库。 眼下,先需要解决贵妃安寝问题。 设在白家府内的香库并不大,分为地面层和地下层,主要储藏最贵的制香原料,还有顶级的香成品。 地面香库的钥匙除了白家主和陆大管事外,白欢也有一把。 但地下香库钥匙只有白家主和白欢有。 地下香库的门是白崇易请了玄门中赫赫有名的墨姓偃师打造的机关门,需要解开机关再配合钥匙才能开门,否则会触动防御机关。 这里面不仅存有罕见顶级的制香原料,还有白家世代制香的技术存档。 白欢走进地库,将镇宅之宝放进偃师专门打造的玄铁机关盒内。 她忽然明白为何对手会在这个时候向白家发难,又为何汝阳侯府要提前三个月娶她。 皆因一年一度斗香大会还有一个月就要召开,每逢此时,父亲都会将镇宅之宝取出,亲自为比赛制香。 也唯有这个月,镇宅之宝会放在阿耶的书房中! 天下人对白氏的镇宅之宝垂涎三尺,但很多人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仅制香界顶流中个别人知道历代皇帝身上佩戴的龙御天香中的君香出自此宝,也是一连五届白氏夺得魁首的主要原因。 此宝乃香中极品,古称‘阿末香’,因获得显得尤为珍贵。 有古籍称其为“龙睡时流涎入海,凝结成香”,又故得名“龙涎香”。 而玄门中人则传说中,龙涎香乃东海龙王的御香,可通神辟邪,帝王祭祀时焚烧以祈天福。 天晟鼎盛,追捧顶级熏香,从太宗帝开始就将龙涎香位列“香中极品”。 而龙涎以‘色白如银、通透似蜡’为极品,称之白龙涎,誉为龙肝凤髓般难求之宝。 而白家镇宅之宝就是天下独一块的、拳头大的极品白龙涎。 白欢走到放置成品香的木柜前,抽出一格,取出一个黑色瓷瓶,里面装着的就是‘沉袅香’。 沉袅香和穹菊归香药枕的确因制作麻烦而金贵,但白府有成品。 白欢是为保阿耶、为白氏拖延时间而故弄玄虚。 至于她焚燃的‘鹅梨帐中香’令贵妃不到一刻钟就困倦想睡,其实是她加了催眠香。 她说丑时焚香要加‘沉袅香’的话亦真亦假。 后半夜焚香不添加催眠香,就不会因催眠香对人体有隐害导致贵妃身子不适,她醒来后可精神气爽。 人身子感觉好,精神好,心情就好,也好说话了。 至于她说会将‘鹅梨帐中香’的沉香替换成暹罗国的罗斛香,以及佐料的制作工艺,也是为了保阿耶赢时间,能让她每日都有回白家的机会。 白欢环顾一圈,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香品,这是白氏匠人祖辈的心血。 她会拼尽全力守护它们! 阿耶对她从未按大家闺秀来培养,他说女子也要有一身本事才不会被人欺。 阿耶说她天赋异禀,嗅觉极为灵敏,从六岁开始,就带着她在制香作坊转悠,教她闻香识香。 十二岁后,她曾随阿耶为了寻好的香原料走南闯北,父女俩也一起经历了很多生死关头。 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她都学过。 手段,她也会用。 那些躲在沟渠里不敢露面的魑魅魍魉,她也不怕斗一斗。 不斗,谁知道谁更强? 第14章 遭刺杀,救命恩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锁好地库门返回地面香库。 取了两个不同面料的‘穹菊归’香药枕,还有一些配料,换了一身干净的襦裙,重新梳了头,抱着一堆东西往外走。 做着这些事情,脑海就没停止过思考,渐渐捋顺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续。 顾家与白家于五年前定下婚约时,正好是阿耶第一次拿下斗香大会的魁首,成为供香皇商,并专为宫内贵人制香。 两家订婚后,阿耶觉得顾远舟是她未来夫君,而白氏制香产业终将交给自己和弟弟,故而阿耶待顾远舟如亲生儿子一般,阿耶还特意放一些生意与汝阳侯府合作,希望两家关系更密切,用利益交换让顾家将来对她好。 事情的关键,在几个月前,阿耶带她和顾远舟在制香房中聊到‘天香十二品’中有一种特殊功能的香叫战香,源于残缺的古方,说是用于阵前军将激励的。 阿耶喜欢研究,就根据残缺的古方研制出了属于白氏的战香。 但此种香使用不当会导致严重后果,若落在居心叵测之人手后果将不堪设想,因而,白家从未将战香示人。 不久后,汝阳侯突然说与军中之人关系甚好,军中听闻战香之事,要求与白家签下巨额订单,以战香激励前方军中将士,而汝阳侯希望成为此订单的主办。 阿耶犹豫了好几天,最后禁不住汝阳侯和顾远舟软磨硬泡,并发誓军需订单用于军中正途,他才应承下来。 但阿耶谨慎,仅同意售卖五千枚战香香丸,不能再多,汝阳侯一口应允。 阿耶将此事全权交于汝阳侯负责与军中联系,白氏只管供货。 白欢想明白这些事,仿若被兜头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凉到脚。 原来如此! 原来,针对白氏的计划从五年前就开始了! 原来,两家的婚约不过是汝阳侯及其背后之人的一场谋算! 他们动手的原因或许是因战香的出现,让他们觉得‘天香十二品’还有更神奇,价值更大的东西,必夺之。 是薛家交出的‘鹅梨帐中香’坐实了阿耶伤害贵妃的罪名,是战香彻底压垮白家,被扣实了欺君罔上抄家灭族的大罪。 那汝阳侯府与薛家是共谋,还是不同势力的谋划? 白欢不得而知,毕竟,窥视白家技术的人不计其数。 白欢越想越怕,对手似乎是好几个势大家族,或可一手遮天,恐怕凭她一己之力恐怕无法保全白氏。 满心焦虑和复杂,却不敢在阿娘面前露出分毫。 白孟氏送白欢出府,她看着阿娘担忧的面容,强压心里纷乱思绪,抱着阿娘的胳膊安慰。 “阿娘,我先回宫替贵妃熏香,您要放宽心,只管看护好阿耶就行,其他的交给陆大管事和宋妈妈。” 白孟氏含泪:“你受着伤呢,阿娘一点儿帮不到你,真没用。” 白欢晃着她的胳膊撒娇:“谁说的,有阿娘在家,白欢什么都不怕。” 白孟氏眼泪噗噗地掉:“好,阿娘会看顾好你阿耶的。眼下我们都出不去,顾家那边会不会为难你?” 白欢笑吟吟:“我有贵妃娘娘庇护,圣上口谕也送到了顾家,他们不敢为难我的。” “好,远舟是个温良的好男子,他一定会待你好的。” 白欢心里一酸,但不是说实话的时候,免得让阿娘心理增加负担。 “都会好的,您放心。您只要好好保护自己和阿耶就好。” 白欢用力抱了抱阿娘:“不能耽误时辰,女儿走了。” 白孟氏看到护过她们的青年男子立在马车边,心里稍安,接过宋妈妈手中小食盒递给白欢:“你一定饿坏了,带着路上吃。” 白欢接过食盒,强忍泪花疾步走下台阶。 飞鱼上前拱手:“白娘子,请上马车。” 白欢也没纠结,脖子的伤的确很深,动一动就疼,骑马会令伤口撕裂,出现血污就没法服侍贵妃了。 “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宫里。” 飞鱼亲自驾车:“好,放心,五花马跑得快,半个时辰肯定到。” 白欢坐进车里暗暗松了口气,飞鱼的驾车技术很好,车也很扎实,五花马健壮的马蹄哒哒哒跑得欢,又快又稳,座椅铺着厚厚的软垫,不会颠簸伤到伤口。 疲倦不堪的白欢抱着柔软的腰枕,靠在车壁上架不住眼皮沉重,睡了过去。 忽然,一阵剧烈晃动,白欢从梦中惊醒。 马车停了下来,听到外面一阵打斗声。 白欢掀开车窗一看,飞鱼与两名蒙面玄衣人打了起来。 飞鱼持剑,蒙面人执刀,金铁之鸣震得枝叶簌簌,落叶间,双玄衣人持刀夹击,刀风裂空,剑刃交击迸星火,飞鱼旋身避劈砍,双刀擦肩而过,胜负未分。 “杀女的!” 其中一人厉喝,另外又冒出两持刀人,直奔马车而来。 飞鱼以一抵二难以分身。 白欢迅速避回车内,四处乱摸,竟摸到一把匕首,紧张的抓住匕首对着车门。 她随父亲寻香也遇过劫匪,倒不是特别害怕,但来人似乎武功高强,不似一般乌合之众的山匪,不由有点紧张。 就在双刀劈来之际,一道灰影呼啸而来,哐当一声巨响,一把利剑撩飞双刀,青衫背影挡在车前。 飞鱼已剑伤一人,另一人节节败退。 飞鱼与赶来的玄甲双影交错,很快将他们压了下去,一道哨声呼啸,四人撤离。 就在白欢松口气的时候,只觉一道啸声直冲面门,锋利的箭尖近在咫尺,吓得她奋力向后仰倒。 哐当一声,电光闪过,不知哪里来的短弩箭将箭尖击偏,猛地擦着白欢的脸插入两边车架上。 白欢吓得面无血色,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她万万没想到,幕后黑手竟要杀她。 难道是顾远舟偷盗白家之宝不成,就通风报信去了? 不及细想,车外已经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车帘一动,银丝穿牡丹蜀锦的骚包身影钻了进来,往白欢对面一坐。 手中的短弩顺手丢在车座上,摇着羽扇瞅着对面小脸煞白的小娘子,视线落在她包裹脖子的白绢上,因紧张又溢出一条血痕,眸色微动。 白欢瞪大眼睛:“香药使?刚才是您射的箭?是您救了我?” 她心生感激,或许他是个好官。 马车又稳稳的跑了起来。 白花花的羽扇摇得飞快:“救命之恩你是赖不掉。” 这话听得……白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感激吧,面对他这幅痞官样……开不了口,可人家的确亲自去了刑部压住了案子,又的确救了她。 见她半晌不吭声,某人继续微笑:“本官救了你一命,你待如何报答呀?” 白欢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某人又接着说:“带你入宫你说做牛做马,那救命之恩唯有为奴为婢方可报答了吧?” 白欢原本满怀的感激之情瞬间被击碎。 但眼下这狗官是她唯一的助力稻草,最起码能安全送她进宫。 谁知狗官更气人的话跟着就来…… 第15章 攀上黑心肝的狗官 - 香烬欢 - 翎凡凡 狗官摇着羽扇:“白欢,你胆子不小,拖本官下水的账还没找你算呢。从今儿起,事情未完之前,你就跟着本官寸步不离,免你下黑手让本官背锅。” 寸步不离? 她又不是奴婢! 白欢实在忍不住了,硬声道:“民女要在四十九天里,日日进宫为贵妃娘娘调理身体,恐不能服侍大人。” 狗官闲闲道:“反正本官每日要进宫,就当牵条小狗,省得招惹麻烦再赖到本官头上。” 白欢杏眼瞪得溜圆。 狗官薄唇继续欠扁地叭叭叭:“嗯,你白天为贵妃调理身体,晚上回爷府上为奴为婢。” 白欢强忍愤怒:“大人,民女现在是顾家新妇,跟您住到您府上,恐污了您的官声。” 狗官斜她一眼:“你大婚之夜都偷跑出来了,犯了七出之条,还敢说自己是顾家新妇?不过,本官可以好人做到底,会让人去知会汝阳侯府,就说他家新妇暂时归本官所用。” 白欢紧握匕首的手痒痒,就很想给他一刀。 原来天下当官的都是混蛋! 白欢自知拼不过狗官势力,但起码不能太吃亏。 她咽下一口恶气,把心一横:“民女拼死要救白家的,如大人愿意救白家一门,民女甘愿做大人的奴婢,服侍大人!否则……” 杏眸淬冰,透着决绝:“民女宁愿死!” 狗官的羽扇一顿,一双墨眉轻扬,星眸微弯似碎光流转,唇角扬起半弧清浅笑意,一张玉面桃花,恍若春月照临,融了霜雪三分。 小丫头气性还挺大。 白欢被瞧得难受,艰难移开眼神。 这狗官这么喜欢卖脸吗? 董奕慢吞吞道:“行啊,本官每救下白家一条命,你就欠本官一人情。嗯,算算看,白家应该有上百条命吧?那你就慢慢的还吧。实在不行,送上你们白家有价值的物件抵债也是可以的。” 原来如此! 他帮她救她,还是因为窥视白家的宝物! 白欢怒瞪他,愤怒无处发泄,为何生得如此美好的儿郎,却有一副黑透的心肝? 草菅人命、趁火打劫、贪得无厌。 他身为香药使,可以任意掐死任何一位制香人,眼下暂时斗不过这狗官。 白欢怒气压下一口恶气,艰难开口:“民女可做奴婢的事,但绝不……卖身。” “哈。” 狗官嘲笑,上下打量一番:“天晟的女人谁不想爬本官的榻,瞧你这幅模样,本官可吃不下。” 白欢怒火直冲天灵盖,脱口而出:“民女也不喜欢大人这类。” 又怕他气恼,赶紧补了句:“大人被誉为羊车一出万人狂玉面郎,民女貌不惊人怕被那些桃花掐死。” 狗官忍不住乐了:“哈哈哈哈,小丫头有点……自知之明。” 白欢心里乱飞了无数小白眼:“民女也没小大人多少,民女乃人妇,也是为大人名声着想。” 谁知狗官笑容灿烂:“爷倒是对人妇有点兴趣,没试过。” 混蛋! 白欢敢怒不敢言,悄咪咪往角落缩了缩,小脸扭向外面,不想看狗官那张让人生气的招蜂惹蝶脸。 车内安静一瞬,狗官又开口了:“难道你不想知道白家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事关白家,白欢不得不扭头过来:“大人去了刑部,将我家的案子压下来了?” 这点,是该感谢他。 但又想到他的目的在于白家宝物,刚升起的感激又消失殆尽。 “兵部奏报,刑部立案,账本证据,军需造假加上白家熏香欺君,足以抄家灭族。我区区掌管百工技巧诸务的少府监又岂能阻止?” 白欢当然知道少府监不能直接插手刑部和兵部大案。 但她唯有眼前这个狗官可攀。 “白家不会欺君,民女可以证明。白家成为皇商贡香五年,从来没有出过岔子,更没必要在区区五千枚香丸上造假,自毁白家百年基业,还赔上几百条人命。很显然,有人谋害白家,目的就是吞并白家的产业和宝物。白家出事,也会牵连到香药使啊。” 白欢仔细盯着对面那张脸,想要捕捉细微的表情:“大人不是也想要白家的宝物吗?” 董亦眼皮一撩,白她一眼:“这么笨,怎么替你家报仇?” 你才笨! 白欢深呼吸,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她转念一想,他若是志在白家宝物,只需趁火打劫,利用香药使身份趁着白家被抄,直接进白家拿走想要的就行,根本不需要送她进宫、去刑部压住白家的案子、许白家人留府,还救她一命,给她翻盘的机会。 白欢不停的猜想此人真实目的。 脑子正在乱糟糟的,马车已经径直入了宫,将她直接送到了朝华殿门口。 知鸢见她来了,忙迎了上去,目光落在裹着她脖子的白绢上,有鲜血溢出,不由微怔,却没问,拉她到了偏殿,两名宫女正在摆弄各种香具。 “她们两是朝华殿的侍香宫女,玉露和玉珠,如今都听你指挥,你们一同服侍好娘娘。” 白欢颔首:“姑姑放心,民女定尽心教她们。” 知鸢很欣慰,很懂事的姑娘。 白欢将两只‘穹菊归’枕递给知鸢:“知姑姑,蜀锦的这只让娘娘暂用,待阿耶醒了,再专门为娘娘配香药枕。” 然后压低声音:“另外一只送您用,面料不一样不会让人知道的。” 身为奴婢不论再高位置都不能与主人用同样的物什。 知鸢眼神闪过一抹惊异和欢喜,接过两个枕头,关切的低声问:“你阿耶还昏迷着?” 白欢红了眼:“郑太医说阿耶被人故意行了杖刑,打断了两根脊骨,若是接不上便终身起不来了。” 知鸢怔愣一瞬,没接这话:“你一夜未眠,又受到惊吓,辛苦了。” 白欢抹去眼角的眼泪:“娘娘贵体要紧,民女没事。请问有没有纯棉或纯丝未染过色本色襦裙?民女刚才遇到杀手,弄脏了,需沐浴穿无味无色襦裙方可焚香,不能将身上的味道搅了娘娘的香。” 知鸢这才发现她衣袖处被撕破了,眼眸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吩咐晴儿:“你带人服侍白娘子沐浴更衣,我房里有一套新的寝裙,你取来给娘子。” 白欢又道:“不知负责娘娘饮食的尚食局宫人什么时辰当值?民女想请尚食局、太医院太医一起商议,并查看过往几日的脉案和药食记录。” 兵部和刑部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发难,查清阿耶被冤枉的事情迫在眉睫。 第16章 黑手~御前大香师?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又道:“不知负责娘娘饮食的尚食局宫人什么时辰当值?民女想请尚食局、太医院太医一起商议,并查看过往几日的脉案和药食记录。” “尚食局与太医院随时都有人当值,但尚宫、尚食的女官需寅时正上值。辰时,我会安排人召他们过来。” 闻言,白欢放心了。 先一一排查阿耶被陷害的对手,才能真正洗脱阿耶的罪名。 白欢默默掏出一枚鎏金团花纹镂空绿檀球形香囊,塞进知鸢手中。 低声道:“知姑姑连夜劳累最是辛苦,民女瞧着您眼下起了乌色,您将它系在帐内,加上枕头便可助您安眠。哪怕只能睡上一个时辰,醒来后也能精神气爽。” 知鸢身为贵妃身边掌事女官,日常所用比豪门士族大小姐都要好,她一眼瞧出这球珠用的是稀有绿檀,本身也带着迷人的幽幽香气,加上里面放着的正是贵妃用的‘鹅梨帐中香’丸,两香融合,闻着竟比给贵妃燃的香更加舒服。 “民女每个月可根据您的气色给您换配方。” 知鸢刚得了枕头心里就很欢喜了,再得了这个脸上的笑容就掩不住了:“这可真是太贵重了。” 女人,向来睡眠是第一位的。 不管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连续失眠或无法安寝,颜值和抵抗力便会断崖式下滑。 “对日常人家来说这小玩意是挺贵重的,花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稀有的是这绿球,这是我与阿耶去西域寻香料时偶然发现的,绿檀木难得,雕工玲珑精致,我就买了两颗,一枚我娘用着,一枚就给姑姑,也唯有姑姑配用呢。” 贵妃失眠半个月,身为掌事女官才是最辛苦的。 阿耶教过她,送礼要让人觉得你重视他,送到心坎上,才有用。 身为贵妃身边第一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白金之物虽有用,但她这种身份的人得到太容易。 唯有这种稀有且对自身有立竿见影好处的玩意儿才最有吸引力。 知鸢觉得这小丫头心太细了,细到她能感受到被贴心关怀的温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妹妹,谢谢你。” 白欢压低声音:“知姑姑救过我,白欢无能,只能用这些小玩意答谢一二。” 知鸢微笑:“去沐浴吧,别耽误时辰。” 白欢乖巧听话的去了。 要想办法查清阿耶的事情,唯有从宫女身上打开缺口,稍有善意的,白欢都要努力结交。 白欢沐浴更衣,换上知鸢的新襦裙准备制香,整个过程她也不避讳两位宫女。 两位宫女神色各异,一位圆脸宫女殷勤的在一旁替她打下手,另一位清高地环臂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白欢没工夫搭理她们的眉眼官司,沉袅香和鹅梨帐中香都是成品香丸,成分和配比才是最关键的核心要素,她们就这么看也学不会。 至于焚香步骤,有些人追求香烟如何摇曳,如何营造意境,那只不过是花里胡哨的所谓炫技而已,没有技术含量,白欢也不必藏着掖着。 白欢将融合好的香放在白色香碟中,用桃花香烛放置熏香架下焚烧。 “可以了。” 白欢站起来:“是尊姊送去还是我送进去?” 圆脸宫女刚想说话,却被另一位拦住:“白女娘焚的香自然是女娘亲自送,这样的功劳奴婢们可不敢抢的。” 丑时已至,白欢端起熏香炉就走了。 “瞧她那副得意劲,还以为自己上天了呢。” “嘘,玉露阿姊,人还没走远呢。” “怕什么?我们两可都是尚仪局精心培养,通过考核且成绩优异者被选到朝华殿侍香的。给我们授课的乃御前香事掌事、天晟唯一的女大香师,难不成一个商贾贱女能比大香师厉害?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玉珠很尴尬,她这么大声,白欢肯定听见了,偷看一眼远去的身影,脚步没有一丝迟缓,应该是没听见。 玉露瞧玉珠怂里怂气的样子,一点儿也瞧不上,哼了声:“为了等她,熬了一宿,困死了,我不侍候了。”说完,一扭腰走了。 玉珠急了,赶紧去拉她:“玉露阿姊,一会儿知姑姑问起可就不好了,咱们都是为贵妃好起来嘛。” 玉露甩开她的手:“你以为她好心?她一来就将菁姑姑和两个嬷嬷弄进了宫正司。被送进宫正司的,就没有囫囵个走出来的,她心黑着呢。我劝你,离她远点,指不定憋着什么屁害人呢!” 玉珠见她扬长而去,无奈转身去了内殿。 知鸢见白欢亲自捧了熏香进来,忙指了指榻边的矮几,示意她放这。 白欢依言放好,飞快看了一眼满帐内熟睡的人,发现枕头已换了。 再看看贵妃,睡得很香。 白欢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嘴,暗暗松口气。 只要能沉睡小半夜,下半夜再换了温和的香,明日醒来定会解乏。 玉珠跟了进来,知鸢示意她守着,拉着白欢出了内室走到凭栏处站住。 低声道:“郑太医回来时将你阿耶的情况说了,我已让太医院派一位精通接骨的太医一早就去白家,你就放心好了。” 白欢眼眶一热,对着她徐徐下拜:“多谢知姑姑,您真是好人。” 这便是小恩小惠的好处了。 人嘛,皆为利往。 知鸢扶住她的手肘:“快起来。都不容易,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你说需要重新帮娘娘配香丸,是需要回家配还是在宫里?” “明日的香配料我都带进来了,一会我就去制香丸。待明日见过太医和尚仪、尚食后,商议出合适的配合疗法,我就出宫制香。宫里的制香器皿不全,有些香料和剂量也需要反复测试。” 知鸢见她考虑周全,很是安心:“那这一宿你岂不是睡不成了?” “无碍,娘娘好了,我白家才会好。” 知鸢懂她的心思:“好,让玉珠帮你,她原也是香奴出身,选入宫后习过制香和焚香。玉露是御前大香师、尚仪局的香事掌事女官的干女儿,性格傲些,你多担待。” “好。” 御前大香师? 白欢微讶。 天晟对工匠等级管理有一套完整的管理规则,工部每年会开展定级考核,工匠定为‘家’、‘师’、‘匠’、‘工’四个等级。也有在朝廷入册在宫里或朝廷各部任职拿俸禄的工匠。 白欢阿耶是最高级的制香家,于场面上见面会称一声白大家。 整个天晟经工部定级为大家的只有六位,其中四大制香世家家主就占了四位,另两位其中一位是玄门门主,另一位是喜欢云游四海的神秘人。 据她所知,定级为师的也仅有二十人。 但天晟律法规定,女子没有资格参加工部定级考核,那这位御前大香师的女官应该是圣上赐的等级。 第17章 皆为利往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忽抓住知鸢的手臂:“知姑姑,我不是有意让菁姑姑被圣上责难的,我是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因她阻碍所以可能是误会她了。” 知鸢没想到白欢提到菁青,有些讶然,压低声音:“你是说你阿耶为贵妃娘娘制香被人动了手脚?” 白欢点头:“我阿耶制香从来未伤过人,何况是贵妃娘娘呢?阿耶不敢的。” 知鸢低垂眼眸一瞬,续而道:“好,我知道了,待娘娘醒了,我会禀报。” 白欢发觉自己抓住知鸢,赶紧松开,羞赧地福了福:“多谢知姑姑。” 知鸢温和的笑笑:“你就不用多礼了,为娘娘的事来回奔波已经累了,快去忙吧。” 白欢含笑点头,转身一瞬,笑容顿收。 她提及菁青可不是良心发现。 故意提及父亲制香被人动手脚之事,就算贵妃想借阿耶之手避祸,也需掂量掂量,至少让她们知道,自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贵妃若真想好起来又想保守秘密,她自己就得想个台阶下,在圣上面前说清楚,并为她阿耶正名。 白欢带着玉珠制香,毫无保留的告诉她搭配原理,每款香料的优劣,与其他常用的香料混合后又会发生什么,以及如何焚香才能无烟且香味弥漫得正好。 还有焚香都想要哪些器具,每种方式配什么器皿焚香最能充分发挥香作用。 玉珠听得眼睛越来越大,满脸惊愕:“女娘说的奴婢以前都没有听过。” 白欢乘机打听:“听闻御前大香师是你的制香教习?她也兼任尚仪局的香事掌事,教得一定是顶好的。我只不过是民间匠人,身为女子,没有资格参加工部的匠人等级考核呢。” 玉珠摇头:“大香师只教我们怎么焚香,如何保管香,也教了些简单的分辨主要香料,其他的一概都没有教。” 她回头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说:“玉露阿姊就不同,她是大香师的干女儿,学得比较多。朝华殿里的侍香皆由玉露阿姊负责,奴婢只是跟着打下手做杂活。” 白欢颔首:“宫里有多少大香师和你们这些侍香宫女?” 玉珠歪头掰手指数:“大香师只有一位,侍香宫女嘛,圣上身边有三名,太后、皇后、贵妃各宫有两名,三妃和九嫔各一名,尚宫局有十五人负责九嫔以下嫔妃的制香,加起来一共三十七名侍香。低等打杂的五十多名,都属尚仪局。” 白欢咂舌,这么多人,真是奢侈。 ……宫里居然有一位大香师? 玉珠羞赧:“奴婢就是低等的,还没通过侍香宫女的考核。玉露阿姊才是正经侍香宫女。” 白欢搓揉着香丸,漫不经心的问:“朝华殿还有一位侍香宫女没当值?” 玉珠脸色微变,支支吾吾没回答。 白欢心里落了个疑问。 她笑笑:“你好好学,你一定能成为侍香宫女的。” 玉珠小圆脸满是喜色:“白阿姊真的觉得奴婢有这样的能力吗?玉露总骂奴婢笨。” 白欢点头:“你一点不笨。下次我进宫给你带一本制香初学书,你好好的学,如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反正我会在朝华殿待上几十天。” 玉珠一愣,倏地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朝着白欢郑重行了个蹲礼:“玉珠先谢过白阿姊。” 白欢赶紧将她拉起来:“可不敢行这么大礼,我初来乍到,还需要你帮我呢。你也知道,我阿耶出了事,我只求救阿耶和白家。” 玉珠看着她微红的眼圈,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却始终没说话。 白欢看她的表情,猜想她知道些什么。 她也不急着追问,宫中势力错综复杂,她这种蝼蚁一不小心就会被捏死,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天晟虽盛行香道,几乎是时时刻刻都离不开香,但并没有为香道设立独立的衙门。 仅仅在工部下设立香药局,主管进口香料,同时监督成药的制造和出售,由专人管理香药材的收购及检验,以保证药香质量,如今香药局正是董奕把控着。 宫中香事都归属尚仪局,由大香师带着一众侍香宫女掌管宫中重要的香料及器皿,药与食物是尚食局负责,并未将药香当做一门专门事务统管,不规范,也谈不上高深,多数都是用成品香了。 白欢心里一动。 漏洞越多,越容易被人混淆视听,从中牟利。 敌手懂得利用牟利,她也可以。 - 辰时破晓,朝阳缓缓升起,暖暖的光落在本就金碧辉煌的宫殿上,透过晨雾,仿佛披上一层金羽衣。 白欢将新配好的一枚‘鹅梨帐中香’蜜丸用金箔纸包好,放进存香盒里,递给玉珠。 “用金箔纸包香丸,是为了防止香气外泄,尤其是刚制好的香还活泛,金箔捂着能让各种香继续融合,变得醇厚丝滑。所以,每次燃香时,用不完的香丸一定要马上封好,不得漏风。” “嗯嗯。” 玉珠支棱双耳,恨不得将白欢说的每个字全刻进脑瓜里,伸手小心接过:“今晚用这枚吗?丑时还要加沉袅香吗?” “对,今晚燃香前我会进宫的,你白日就按我说的焚日常用的香就好,不用担心。” 在没找到陷害阿耶的人,还没为阿耶洗清冤屈,她不打算降焚香的难度。 贵妃的难处,唯有她能解。 至于大香师,她并不担心,若是很厉害,为何解不了贵妃之忧呢? 玉珠松口气,不那么紧张了。 白欢再叮嘱:“一定要护好,可别让其他人沾手,否则,万一出了问题,你难担责任不是?不是说宫正司很吓人吗?” 玉珠脸一白,将盒子紧紧抱在怀里,用力点头:“好,奴婢一定保管好香丸,谁都不让碰。” 白欢再细细询问了白天都熏什么香,贵妃的衣裙熏什么香,还有哪些程序中有香,问明白后再仔细交代那些香暂时不要用,将上午、午休、下午用哪些香如何焚燃也交代明白。 玉珠认真的拿着小本本一一记下,不懂的问得仔细,白欢答得也仔细。 晴儿带着一个宫女捧着一套宫装走了过来:“白娘子,请您更衣,一会好见六尚女官。” 白欢才想起她穿的是知鸢的寝衣,很快换了与晴儿她们一样的宫女装,跟着晴儿去了内室,知鸢靠在软榻上眯着,听到脚步声立刻就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一起看向屏风,屏风后还未有动静。 知鸢示意宫女守着,拉着白欢走了出去,。 “一会太医和尚宫局尚食局就来人了,我们先用早膳。” 晴儿带着一众宫女服侍二人用早膳,白欢一直想问阿耶入宫是否见过这些人,可没有机会,两人还未吃完,太医院、尚宫局、尚食局的人就来了。 白欢赶紧整理仪容跟着知鸢去见人。 这群人中间,是谁想置阿耶于死地呢? 第18章 交锋六尚宫 - 香烬欢 - 翎凡凡 没想到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大群。 其中郑太医是认得的,其他的是尚仪局的司宾和典宾,尚食局的司药、典药、掌药以及几位女史。 一个个趾高气昂的,端着高人一等的姿态用鼻孔打量忽然冒出来的陌生少女。 知鸢带着她一一见过,白欢顶着着一道道不屑探究的目光恭敬见礼。 尚仪局的司宾首先发难:“怎么?知鸢,兴师动众的叫我们一群人来就是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训话不成?” 知鸢笑笑:“司宾您别生气,咱不都是为了贵妃娘娘好吗?” 典宾冷笑:“她阿耶装模作样将我们一大群人叫来,其实就是黑心肝的想借我们掩盖他欲毒害贵妃之罪!换了女儿就变好人了?” 女史也跟着起哄:“你们朝华殿也是的,什么人都敢信,万一害了娘娘可就连累我们了。我们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一大早赶过来听个黄毛丫头的,算什么事啊。” “就是,上次幸好大香师及时识破白崇易的毒香,要不然我们一群人都要跟着倒霉呢。” 白欢低垂眼帘,没有看她们的嘴脸。 但她们不敬阿耶、陷害阿耶的话如一把把刀狠狠地刮在心间。 原来诬陷阿耶的是大香师! 知鸢脸一沉,淡淡道:“诸位大人若是哪位不想来服侍贵妃娘娘,可马上离开,我们朝华殿庙小容不下诸位大佛。” 一向温和待人的知鸢脾气上来了,一干人立刻噤声。 贵妃身边一等宫女,她们也是得罪不起的。 一直旁观的司药温和地笑笑:“知鸢别生气,大家都是被白崇易给害惨了,我等都被圣上罚了半年月例银子呢,她们都怕又被他女儿坑。” 郑太医干咳两声,开口:“白家女娘昨晚为贵妃侍香,已令贵妃娘娘安寝了,今日来也是为了彻底解决娘娘安寝的问题,如此,对诸位也好不是?” 司药立刻附和:“那是自然,我已将这段时间关于贵妃娘娘的记录都带来了。” 她身边的女史捧上一本册子。 白欢这才抬眸双手接过:“多谢大人。” 郑太医的药童也递过来脉案,白欢接过。 司宾与掌宾对视一眼,掌宾让女史递过来一本册子。 掌宾皮笑肉不笑道:“这都是朝华殿一年的香料记录,白娘子可要细细查,一定得查出什么来,否则如何替你阿耶洗清罪名呢?他可是堂堂制香大家啊,技不如人,名声丢了不说,犯下欺君之罪可就不好了。” 白欢接过,道谢,并不多话。 知鸢也不想惹这群人,低声问白欢:“你有什么话尽管问。” 白欢将手上的几本册子递给晴儿,转身对众人恭敬的福了福。 她不想与无关人废话,开门见山道:“白欢才疏学浅,唯有制香算是精通,昨夜民女查看了贵妃娘娘的情况,的确与香有关。” 一番话让众人有些讶异。 掌宾尖酸的责问:“你的意思是承认你阿耶制的香令贵妃昏迷的事实咯?” 白欢淡淡看她一眼:“贵妃娘娘夜不能寐已大半个月,尚仪局在侍香上都做了哪些调整,侍香宫女又做过什么,侍奉者是不尽心还是不够专业,白欢自当仔细查清楚。” 她稍顿:“至于我阿耶制香成分过度的原因,白欢也自当查明后如实禀报贵妃娘娘与圣上。” 寥寥几句就将尚仪局摆上台面,同时轻描淡写的将贵妃昏迷归咎于成分过度,尚仪局的几人就不干了。 掌宾挑眉:“你这话意思是我们尚仪局的不对咯?还是说我们不配听你所谓的狡辩之词?” 白欢垂眸压下怒意。 这群人根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而是来兴师问罪,欲将白家钉死的! 白欢挺胸抬头,扬起微笑:“事关贵妃娘娘玉体之事,的确不是谁都能听的。” 掌宾大怒:“你!” 司宾一把拉住她,扭头看向知鸢:“知鸢,我等不懂香的,宫里香事皆御前大香师管着,我们也无权过问,尚仪局事务繁忙,没什么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没等知鸢开口就走了。 白欢暗暗记下。 尚仪局似乎并不卖贵妃面子啊。 司药也随之笑笑:“知鸢,贵妃娘娘的药石都是郑太医开的方子,膳食也是郑太医选配并首肯后呈上的,我们也不懂医病,亦不明药理,在这只能给你们添麻烦。” 知鸢看向白欢,白欢颔首:“民女本就打算与郑太医先看看娘娘脉案的,有劳各位大人辛苦跑一趟了。” 司药深深看她一眼:“白娘子若有需要再召唤我等,我等为贵妃娘娘安康定当鞍前马后。” 白欢对她们福了福:“多谢诸位大人。” 知鸢亲自去送这群女官女史,白欢朝郑太医福了福,真诚道谢:“多谢郑太医替我阿耶说话。” 郑太医笑笑:“在下只是实话实说,是知鸢和贵妃娘心善。” 白欢红了眼:“是的,民女好福气,遇到心善贵妃娘娘、郑太医和知姑姑。” 知鸢转回刚好听见,笑道:“你们不用互相多礼了,进去聊吧。顺便,给白娘子换个药吧。” 郑太医应着,有宫女疾步尔来:“知姑姑,娘娘醒了。” 知鸢忙道:“我去服侍娘娘起床,你们等待娘娘召唤。” “郑太医,民女有事请教。” “好。” 两人走进偏殿,玉珠赶紧给两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白欢双手捧了一枚男子佩戴的香囊:“郑太医,您救了我阿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民女唯有将白氏香囊送您以示感谢。” 郑太医本想拒绝,忽觉一丝丝淡淡的龙涎香缠绕鼻息,准备摆摆拒绝的手鬼使神差的伸了过去,接过香囊,笑道:“白氏香囊向来都是珍品,在下却之不恭了。” 白欢松了口气,收了就好办了。 她低声道:“香囊加了薄荷、龙脑,最是醒神。” 郑太医心照不宣:“极好,极好。” “郑太医,民女不懂医术,为了制药香,只学了一些浅薄的药理,也学了点妇症的把脉。”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郑太医的表情,他听到妇症把脉时明显的眼神一闪。 他是知道的,那他便是贵妃的心腹! 白欢心里有数了,试探道:“昨夜民女斗胆为贵妃娘娘把脉,并相了面。” 郑太医看向那双澄清温和的杏眸:“女娘发现了什么?” 第19章 阴谋阳谋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一笑:“娘娘乃妇症,但因娘娘忧思过度,夜不能寐,导致病症久久不能痊愈,甚至恶露缠身。” 郑太医意味深长的笑了:“女娘诊得对。” 白欢羞赧:“民女真不懂医,贵妃娘娘夜不能寐单用香是解决不了的,还得请郑太医多费神。” 郑太医忽叹口气:“贵妃娘娘贵体娇弱,在下不敢用重药,导致病情延误啊。” 白欢听懂了,他的意思是贵妃小产不能示人,太医院对脉案和药的进出把控极严,又严禁外药入宫,导致只能按妇症一点点的治疗。 双方有共同目标,开诚布公,方能真正解决问题。 白欢毫不隐瞒的将给贵妃用的香的成分和量以及焚燃的方式,仔细说了一遍。 郑太医也认真的将药方告诉她,并一起商议了之后的药食香疗的配合。 白欢翻看了几本记录册子,提出的问题郑太医也一一做了解答,她才暗暗松口气,只要药食配合,一定能治好贵妃的失眠之症。 也同时证明,药食方面没有人动手脚。 那么阿耶被诬陷问题可能出在大香师身上了。 两人一边聊着,郑太医吩咐药童给白欢换药包扎,因血迹凝结,药童费了好大得力才将白绢弄开。 白欢疼得小脸煞白,却咬牙一声不吭。 郑太医特意看了看伤口,眉毛一拧:“伤口又被撕开了,颈肌细嫩,千万要小心,免得留疤。” 白欢轻嗯了声。 药童边上药包扎,他们两个人边聊,刚聊完,晴儿来宣贵妃娘娘召见。 贵妃慵懒斜倚软榻上,惯束红罗衫半露胸,金蝉披帛如流霞绕臂,纱罗下隐约可见雪肤凝脂,晨光透过雕花槅窗勾画娇躯如金色波浪起伏。 松松的乌色倭堕髻中簪一朵金黄色赤龙含珠月季,额间月季花钿以金勾线,在光影下恍若朝霞凝于眉间,炫丽夺目。 那一双眉如春山黛轻扫,蝶羽长睫微颤,娇唇点红榴,好一幅倾国倾城勾人如画的美人画。 郑太医垂眸,白欢更不敢多看,只一眼便收回视线。 瞧着气色不错,白欢稍松口气。 贵妃看着恭敬弯腰的白欢,含笑道:“昨晚本宫睡得不错。” 白欢听出她心情很好:“娘娘贵体安康便是民女之幸。” “你阿耶如何了?” 白欢身子躬成九十度:“回娘娘话,郑太医已为阿耶上药,阿耶除了断了两块脊骨,其他已无大碍。幸得娘娘再派接骨太医去了白家。” 贵妃娇叹:“宫里行刑的向来没个轻重。有二位太医照看,会慢慢养好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这是让郑太医和接骨太医继续为阿耶治伤,也就说明贵妃暂时不会追究阿耶之责。 白欢噙泪哽咽,扑通跪下:“多谢娘娘体恤。” 小姑娘感激涕零的模样取悦了贵妃,柔夷轻抬:“你一宿未眠,辛苦了,早些回家好好休息吧。” 晴儿上前扶起她。 “民女这就回去,娘娘用的香药枕和之后的熏香需请教阿耶重新制作,定为娘娘解忧。” 贵妃微笑,“好。晴儿送白娘子回去吧。” 白欢识趣的行礼退下。 郑太医没有跟出来,白欢也顾不上太多,她想立刻回家看看阿耶。 晴儿低声道:“知姑姑为您专门安排了马车在丹凤门接送你,你何时进出宫直接与车夫说便好。玉珠这段时间就跟你,在朝华殿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她做。对了,你入宫都需要穿这身宫装。” “好的,多谢晴儿。” 白欢歪头看她腰间的荷包,低声问:“姑娘不喜欢佩香?只带薄荷?” 晴儿没想到她居然闻到,脸微红:“奴婢爱犯困,荷包放着薄荷结,困了偷偷拿出来吃一片,这殿里的香闻久了容易困倦。” 白欢明了,朝华殿的香太浓了,闻久了人会慵懒困倦。 何况晴儿瞧着也就十五六岁,正是少女爱瞌睡的时候。 “我自己做了醒神香膏,味儿清香且淡,不会影响你服侍娘娘,待回家给你取一盒你试试。” 晴儿笑:“那就多谢白女娘了。” 她送的都是白家珍稀的香囊,送多了就烂了,就不值钱了。 什么层级的人就要送匹配的礼,否则,给了配不上的,反而养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白欢虽然痛恨贵贱层级,但世道就是如此,你改变不了,就只能适应。 白欢看到一大群宫女太监抬着各种物什小心翼翼的往朝华殿里抬,猜想是更换檀香木和沉香木做的床和柜屏风之类的。 内殿。 贵妃挥手屏退众人:“她如何受的伤的?” 知鸢靠近低声道:“是金吾卫围白家时动了手,她以自尽相逼伤到的。她回宫时,那边派了杀手,恰好遇到少府卿,没得逞。” 贵妃轻笑:“小丫头命大得很啊。” 娇软笑音一转,透着几分凉薄:“你让人送信去吧,就说眼下既无法一击即中,就不能强硬动手了,白欢已在圣上跟前露了脸,董奕又插了手,若是现在杀了,反引人注意。战香之事兵部和刑部若是尽快能定罪最好,不能就缓缓,且不可让事情浮出水面,反被人揪住把柄,得不偿失。” “是。” 贵妃顿了顿,补了句:“让他们先专注九月初九的斗香大会,正好白崇易参加不了,让薛家务必拿下今年的魁首。” “奴婢记下了。” 贵妃忽地一笑,凤眸流转:“说不定换个办法,不用大动干戈,白氏能乖乖落入本宫之手呢?” 知鸢也笑:“若是白欢能为娘娘办事,倒是个好办法,白家女娘的确聪慧。” 贵妃翘起兰花指,欣赏着自己的绘彩贴花的指甲:“看她识不识抬举了。对了,你让淮安进宫与我闲话。” “是。” 知鸢想了想,低声道:“圣上那边娘娘打算如何?” 贵妃眸色微暗,沉默一瞬:“一会我就去见见圣上,按彤史记录说个日子便好。” 知鸢松口气。 避着圣上总不是办法,圣宠说散就散。 知鸢想到白欢的话:“白欢说有人刻意调换了香丸,是有人想害娘娘。” 贵妃颔首:“嗯,本宫也怀疑,白崇易自然不会蠢到谋害本宫。之前为了让战香之案尽快盖棺定论,本宫顺着昏迷之事,令圣上震怒,废了白崇易,但白欢搅了局,得了圣上的嘉许,倒是没必要这么做了。” 知鸢深以为然:“那奴婢就暗查。” 第20章 磨刀霍霍向将死之鱼!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出宫时已巳时。 快到丹凤门,就看到两辆马车停在城墙根,也不知哪一辆是贵妃派出接送她的。 忽然,一抹玄色身影从其中一辆马车上跳下来,直奔她而来。 白欢定神一看,是董奕的那个侍从。 飞鱼走近对她拱手:“白娘子请上车。” 白欢顿步,看了一眼另一架马车,车夫也看到她了,跳下车疾步过来。 “请问是白娘子吗?” 白欢点头:“你是朝华殿安排接送我的马车?” 车夫点头:“是的,奴奉命于这段时间接送您。” 白欢有些开心的看向飞鱼:“不劳烦你了,我有马车。” 飞鱼眨眨眼:“大人说您现下属于他,得听他的。” 白欢有点心堵。 车夫急了:“贵妃娘娘的贵人,岂能随意坐他人马车。” 飞鱼斜睨一眼:“少府卿的马车,还能将白娘子卖了不成?” 白欢腹诽,狗官比卖了她还狠。 车夫还要说话,却见飞鱼摸向腰间佩剑,唬得他脸一白,没敢再吱声。 白欢归心似箭,只能上了飞鱼的马车。 车夫见状忙跳上马车,赶着马车紧跟其后。 白欢坐在马车上,才有静思的机会。 与郑太医对话中,可以确定贵妃昏迷那日,药食无恙,既然只是香出问题,定是侍香宫女和大香师做了手脚。 她唯一遗憾的是,薛家竟没有揭榜呈香,看来是有人传递消息给薛家。 真可惜,让他们暂时逃过。 待回到白家看看阿耶,问清阿耶制香的过程后,她得回一趟顾家。 汝阳侯府那群人肯定会将她的嫁妆收入公库了,想要护着全部嫁妆估计要费点劲。 她不急,只要阿耶没事,白家没事,嫁妆就算被人侵占了部分,也不怕。 她能挣回来,日后也必叫他们吐出来! - 城西北,醴泉坊东南角,取静深巷之处二进宅子。 宅子没有匾额,也没有门牌。 内堂。 董奕一身玄袍,如劲松立于窗前,暖阳勾出颀长身影,却如璀璨中的突兀的暗,那光鲜背后尽是森寒。 他背后的矮几边盘腿坐着一位年轻俊朗的红袍儿郎,一边煮茶斟茶,一边听着玄甲回话。 “属下追了足足一里地,接近京城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等细细查找四周,竟无一丝痕迹,手法干净,用刀的身法很像十年前出现过的守捉郎。” “守捉郎!”红袍男子瞪大眼睛。 董奕背剪双手,骨节分明的手交握,微微用了点力,骨节发白:“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忍不住再出手了。” 红袍男子拧眉:“十年前,为了夺嫡,他们利用守捉郎暗中掀起那场浩劫,令几百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如今想起来,依旧令人齿寒。” 董奕转身:“如今为了利,他们欲再次掀起血雨腥风。” 玉面覆霜,凉薄轻笑,音调如淬了毒:“这些人趋利忘险,甘赴刀山火海,草菅人命。当年如此,如今亦如此。眼见香业鼎沸,贪欲难压。” 忽猝笑:“不急,且等他们露出尾巴,断其尾、斩其翼,便该算算总账了!” 红袍男子给他斟了一盏茶:“你准备帮白家吗?” 董奕敛眸,端起茶盏,目落轻飘茶沫,沉默一瞬。 “原本,白氏全族蒙冤遭难,的确可化为反制利刃。但,以善制暴,实非我所愿。如今白家女自甘为刀,不用也浪费了,且看她能搅出多高的浪,我们推波助澜,待鱼跃,再收网杀鱼。” 最后一句,声如铿锵,磨刀霍霍向一众将死之鱼! 红袍男子执壶的手一顿,好整似暇的看着对面端茶喝茶的玉郎儿:“你居然会觉得小小女娘能掀起浪来?” 董奕抿了一口茶,徐徐咽下,品着口中甘甜流转。 “她,不一样。” 男子好奇极了:“怎么不一样?” 他居然会注意女娘了? 这可太稀奇了! 董奕将茶盏放下,认真想了想:“她有种韧劲,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这性子,倒像一个人。” 红袍男子好奇地将身子往前倾:“谁?” 董奕微笑的看着他,缓缓开口:“你猜。” 红袍男子翻白眼:“整天故弄玄虚。” 董奕笑笑,对玄甲吩咐:“让飞鱼这段时间就跟在她身边,保她性命。” 玄甲惊异一瞬,随即敛神:“是。” - 白欢回到白家,见大家都已经恢复常态,下人们和工匠们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稍觉心安。 便直奔千秋堂,白孟氏正给阿耶喂药,见她进来,欣喜放下药碗:“卿卿,你回来了。” 白欢强颜欢笑直奔榻前,看到阿耶双眸含泪凝视着她,心里的委屈和悲喜一下涌上头。 忍不住哭了出来:“阿耶,您醒了,太好了。” 白崇易含泪,想抬手抚摸他捧在手心里的乖囡囡,可半点使不上劲。 白孟氏懂他,握住他的手放在白欢的头上。 白欢抱住阿耶的手,哭成了泪人。 白孟氏也控制不住抱住父女俩一起哭了起来,屋里的仆从们都跟着抹眼泪。 “长姐……” 脆生生的孩童夹着哭腔传来,三人才止了哭泣,齐齐回头。 七岁的白晨阳飞扑过来,白欢张开双臂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阳阳,不哭,阿耶醒了,阿姐回来了,都好好的呢。” 白晨阳自觉失礼,赶紧推开他姐,抹去眼泪:“嗯,阳阳是男儿郎,不哭。” 白欢心酸,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 小小的他与爹娘一起被斩首时该有多恐惧无助啊。 “卿卿,你爹唤你。” 白孟氏强忍着哭意,吩咐奶娘将儿子带走,屏退仆从们。 白欢收回悲伤,坐到床榻边:“阿娘,可将事情与阿耶说了?” 白孟氏点头:“我知道的都说了。” 白欢便单刀直入:“阿耶,您的香丸是否被御前大香师调换了?” 白崇易微怔:“御前大香师?阿耶没有见过她,一直是三位侍香宫女在一旁侍奉。被打时,一位叫玉湄的宫女好像被宫正司带走了。” 玉湄? 是朝华殿两位正式侍香宫女其中一人。 御前大香师连阿耶的面都没见过,又怎敢直接判定了阿耶的罪呢? 白欢细细询问了阿耶当时的情景,阿耶能确定药食无恙,他也没办法进入贵妃寝殿,唯有将香丸给侍香宫女拿进去焚燃,接香的侍香宫女叫玉露。 白欢心里有数了:“阿耶用的可是阿娘用的‘鹅梨帐中香’?” “是,阿耶问过郑太医,看过脉案,贵妃似有妇症,伴有懒倦晕眩,失眠又严重,担心量大了适得其反,便用温和安息香方子融合。” 果然阿耶与她想得一样。 “那香方是否有呈递给朝华殿存档?” “那是自然。” 白欢忙取了笔墨:“阿耶,您将香方说一遍,女儿记下去查下朝华殿的存档。” 记罢,白欢握紧阿耶的手,柔声道:“阿耶,您放心,女儿跟着您学了十年,定会好好护着白家的。” 安抚好阿耶和阿娘,白欢去了议事厅,陆大管事已经侯着了。 “如何?” “内鬼已查到了,他每天都想办法往外传递消息,都被我们给化解了。外面接应的人也查到了,是薛家的。” “薛家!” 白欢攥紧拳头:“把人带来。蒙上眼。” 第21章 审内鬼 - 香烬欢 - 翎凡凡 护院将五花大绑蒙着眼睛的人狠狠丢在地上,痛得他想叫,可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恐惧的呜呜声。 白欢看清来人,一股血冲上头顶。 内鬼竟是阿耶五年前从臭水沟里救出来的孤儿狗剩! 阿耶可怜他,带回了白家,养好后的狗剩很机灵,也懂事乖巧,阿耶为他改了大名叫白淳。 白淳茫然四顾,蒙着眼看不见,鼻子却很灵:“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吗?大小姐,您快救救白淳,白淳犯了什么事要被抓起来啊?” 白欢忽然就不气了。 面对背信弃义狼心狗肺之人,气坏自己不值当。 她示意护院退下,屋里就留下陆大管事。 白欢取了一枚暗绿色香丸放进香炉点燃,端着香炉靠近白淳,放在他鼻息下。 当人被蒙着双眼时,嗅觉就极为灵敏。 于黑暗中,闻到异样的味道,就会生出恐惧感。 这种恐惧会随着嗅觉,引导着意识化成一条条毒蛇钻入身子,冰凉恐惧感在身体里扩散,搅乱正常思绪,极度恐惧直至失去理智。 何况,狗剩跟着阿耶学制香四年多,对香敏感,闻出怪味就会更加害怕。 果然,他惊慌失措,挣扎着想避开香。 陆大管事见他挣扎,毫不留情的一把摁住,钳住后脖颈,逼着仰起头,鼻孔被青烟袅袅包围,一开一合,像是频死的鱼张着嘴,却逃无可逃。 “白淳,你的名字是我阿耶给你取的,你的命也是阿耶给你的。你自愿成为白家人的第一天,就跪在白家祠堂发过誓,若有违背白家规矩,则按家规和行规处置。” “白家坊规第三条凡敢私录、泄密、盗窃、与同行勾结令白氏香坊遭受严重损害者,即断其十指,跪街示众,逐出香坊!” 白欢慢悠悠冰凉的语调,像毒蛇的毒信,随着诡异的香气侵蚀着白淳的意志。 “若你被砍十指,逐出白氏香坊,不仅香业无人会用你、甚至想找份糊口的工恐怕都找不到。” 白淳抖如筛糠:“大、大小姐,小人没有啊。小人忠心耿耿……” 白欢打断他:“不按族规处置也行啊。你闻到香味了吗?这就是令贵妃娘娘昏迷的香丸,是你偷了白家香丸,薛家又加了毒香的香丸,这是我进宫,贵妃娘娘给我的。 一会你昏迷后,我就将你送进刑部,说这香丸是从你床下搜出来的,我阿耶是被你陷害的,谋害贵妃之罪该你担着!” 白淳脸都白了,跪地朝白欢方向磕头:“大小姐,小的没有啊,小的真的没有出卖家主啊。小的,只是贪财,是姑爷他……” 白欢抓起茶盏朝着他脑袋狠狠一砸。 呯,呯。 茶杯重重砸在白淳的额头上,再重重落在地上,碎成渣。 白欢厉喝:“哪来的狗屁姑爷!那是谋害白家,陷害阿耶,想要我们白氏百口人脑袋的畜生,和你一样是贼!” 白淳额头上涌出一条血红,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动弹。 陆大管事也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小姐。 很快,白淳有些头晕眼花,吓得他死命磕头:“大小姐,小的都招,求大小姐饶小的一命啊,小的家中还有重病老母,还有幼妹要养活啊。” 白欢与陆大管事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惊惧。 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五年前就用苦肉计潜伏进来了。 幸好,白氏制香核心机密管得甚严,否则,白家岂不漏成筛子了? 白淳将事情前后都交代了个遍,老老实实写下供状,签字画押。 他的确叫狗剩,是西市专门替人传信打听消息的小混子。 五年前,白家赢了上一届魁首薛家夺魁后,薛家人寻到他,给了他一百两银子,那年他十二岁。 薛家人承诺替他娘治病养他妹妹,装作被打伤丢进臭水沟的乞丐,‘巧遇’白崇易被救下,装可怜扮孤儿。 善良的白崇易不仅收留了他,还赐白姓,让他跟着自己做贴身小厮。 他混进白家为盗走白氏镇宅之宝-白龙涎和《天香十二品》。 每年这个月,白崇易为参加斗香大会,将白龙涎取出来制香,但守卫森严,连续四年他都没有机会,甚至连‘白龙涎’和《天香十二品》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狗剩这几年只能偷香丸给薛家,香方是拿不到的。 薛家拿到香丸拆解模仿,也仿不到精髓,因为白氏香方向来一人一方,且根据十二节气、药源都会调整。 白家还擅长研制新品,薛家根本追不上脚步。 气恼的薛家就想方设法给白氏香坊使绊子,可作用也不大。 直到因贵妃夜不能寐的皇榜贴出来后,薛家就让他偷‘鹅梨帐中香’,这种香夫人每天必燃,在白家不是秘密,他很轻易的拿到送了出去。 前日,薛家让他偷偷将一封信塞进书房,并告诉他趁白家乱的时候想办法找到东西拿走。 可他没想到前来抄家的居然是姑爷,眼睁睁的看着姑爷进书房将一个匣子抱走,他没敢去抢。 薛家! 果然是薛家! 白欢怒不可遏,技不如人,争不过就杀人抢夺吗? “顾远舟可让你做什么?你将塞了一封信进书房的事告诉过他?” 狗剩慌得不行:“没、没有,真没有。小的刚塞完信没多久就抄家了,小的被赶到前院,没机会与他说话。” 白欢满腔怒火推门而出。 “关起来!” 薛家定是得到宫里传出的消息,怕被识破就没揭皇榜奉假香丸,那么,薛家一定急于知道白家内部情况。 如今抓了狗剩,薛家很快就会发现没了内应消息,她必须想办法尽快抓住薛家的接头人,将证据链夯实,钉死薛家才行。 可她心中冒出疑惑,为何顾远舟与狗剩没有往来,却能胸有成竹的带人来搜府呢? 顾远舟与薛家是否是联手的,还是各有势力? 陆大管事紧跟出来。 白欢想了想:“陆叔,狗剩与薛家人约定今晚子时传消息,你押着他照旧去传递消息的位置,我想办法在外面拿住薛家人。另外,让外面的人悄悄查下狗剩家人的情况。” “好。大娘子,你一定要自己小心,这群疯狗恐怕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陆叔放心,我不想白家人动手,自己更不会亲自动手。” 眼下一定很多人盯着白府,用白府的人抓人定会打草惊蛇。 问题是。 她该如何悄无声息的抓住薛家接头人呢? 第22章 拉狗官下水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进了千秋堂,白崇易让白孟氏带儿子离开,独留下白欢。 “阿耶。” 曾意气风发的制香大师,忽然老了十岁,饱经风霜的眼里满是疼爱和愧疚,心里又酸又暖。 “卿卿,顾家待你如何?顾远舟若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阿耶。” 当白崇易知道是女婿亲自带人来抄家时差点气绝,但府中没人能与顾远舟《香烬欢》第22章 拉狗官下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章 逼敬茶,下马威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家门房一看到白欢,撒腿狂奔进去通报。 门口的下人们都不敢拦,白欢直奔顾远怀的清风院,路过前院西侧花园时,余光撇见月门口有三坨什么摆在雨地里,正堵在门口。 昨日她的嫁妆箱子就放在这里,不知道是否被淋雨了,或被搬走了? 她赶紧调转脚步走去。 待走到跟前,她才发现三坨原是人,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径直坐在地上的一滩水里。 院里的嫁妆箱子都盖上了毛毡,箱子倒是没淋雨,数量也没少。 她弯腰细看脸,竟是顾远怀、沉香和豆蔻。 沉香和豆蔻抱在一起,盖着一条黑青色毛毯,两张小脸都冻得乌青。 顾远怀抱着枕头,裹着乌鸦色被单,一双长腿直接踩在月门上,这架势任谁想进月门必须从他身上跨过去。 初秋的夜已寒,昨晚的雨又大,他们就这样呆在这定会冻坏。 白欢心口被狠狠一戳。 鼻尖酸涩得很,蹲下来,轻轻推了推沉香,轻唤三人:“沉香,豆蔻,顾远怀。” 三颗脑袋齐刷刷弹起,六只睡眼朦胧的眼睛呆滞地看着来人。 沉香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边爬起来一边欢叫:“女娘,女娘回来了!” 豆蔻一把抱住白欢的大腿,哇的一声哭了。 主心骨总算回来了。 顾远怀手忙脚乱的想爬起来。 可腿脚麻了,脚一滑,噗通滑回雨地,羞的他头都不敢抬,赶紧连滚带爬站直,眼前一阵眩晕,浑身湿漉漉的身子摇摇晃晃,慌慌张张,手足无措。 像一只可怜巴巴的落水小狗,怕被主人责罚,想强撑又委屈。 看到白欢含泪杏眸盯着自己,赶紧用手扶住月门框,挺直腰肢:“别哭,别哭,嫁妆一样没少!” 在小胸脯上用力一拍,谁知用力过猛,使劲咳了起来,又努力将咳嗽憋回去,可还是控制不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得他涨红脸,眼泪鼻涕齐流,怕白欢嫌弃,赶紧用袖子去擦,袖子是湿的,还沾了泥草,乱七八糟的糊了一脸。 他尴尬得想挖个洞活埋了自己,人丢大了。 一张蔫巴脸满是沮丧,扯着两条袖子使劲擦脸,越擦越乱。 白欢又想笑,又想哭,又可怜他。 哽咽问:“你们……昨日大雨时你们也守在这里?” 沉香薅起抱着白欢大腿哭个不停的豆蔻:“他们想抢嫁妆,姑爷带奴婢们护着呢。” 一声姑爷,顾远怀冻得发抖的身体顿时窜过一股暖流,小腰板板一挺。 “我娘子的嫁妆必须护着。” 又觉得自己太直白了,赶紧小声嘀咕:“我可是为了五百两银子和铺子哟,你不能耍赖。” 白欢瞪他一眼:“你们真是,钱乃身外之物,人才最重要。” 强忍眼泪,一手拉沉香、一手拉豆蔻:“赶紧回去煮热姜糖水喝,你们病了谁来服侍本姑娘?” 顾远怀怔愣的看着三人走了。 他呢? 哎,不是,他娘子为何瞪他啊? 回头看看嫁妆,很是纠结,他不能走啊。 白欢见他没跟上来,回头瞪他:“小胖子,你可是我夫君,你得给我撑着,不能病倒了。嫁妆丢了还能要回来的,快走,” 夫君二字就像强心剂。 “哎!” 顾远怀下意识地雀跃跳起,又觉得自己幼稚不矜持,赶紧迈正方步跟着走。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急得跳脚。 “我不胖了啊,那是小的时候……你不准再叫我小胖子!” 他发现三个身影跑得飞快,赶紧撒腿就追。 “等等我啊,我可是你们姑爷哎约喂!” 清风院。 其实就是后罩角落小小的一间主屋,加两间二耳房,用矮竹条围了个圈,与侯府稍微有脸的下人住得差不多。 顾远怀其他没啥,就是常被饿肚子,吃不饱,所以自己偷摸耳房里搭了个炉灶,时不时自己做点吃的打牙祭。 剩下的一间耳房沉香和豆蔻住着。 沉香和豆蔻她们赶紧换下湿衣裙。沉香飞奔去大厨房要来一点黄姜和红糖,大厨房也没刁难就给了,两人就在灶台忙乎着做红糖姜水。 白欢在屋里翻出自己带来的药匣子,取了一瓶红色瓷瓶,里面放着专治受寒之症的药丸。 顾远怀吭哧吭哧的跑回来,气喘吁吁的一头冲进屋子,猛地看到白欢身影在里面,赶紧刹车。 扯了扯湿漉漉的袍子,可袍子不听话,皱巴巴的黏在身上,将有些油的小肚子给凸显出来。 他脸一红,赶紧凹肚缩胸低头,浑身不自在的局促站在门口。 白欢笑道:“快换掉湿衣服,仔细着凉,吃两粒药。” 从药瓶中倒出两粒药丸放在妆台上,自己去了小厨房。 顾远怀松口气,将门关上就去翻衣柜,可翻箱倒柜的没找到一件特别好的袍子,他身上的新郎服原是大哥的。 他觉得很给自家新妇丢脸了。 - 安颐院。 顾周氏和汝阳侯正在说着话,听闻白欢回来了,两人对视一眼。 顾周氏看向最得力的周嬷嬷:“新妇不该一早给公婆敬茶吗?过了时辰,她也该来请罪。” 周嬷嬷会意:“奴婢这就亲自去催一催。” 坐在对面的顾云娇蹙眉:“商贾出身,就是没规矩。” 顾周氏瞪她一眼:“她如今领了贵妃之命,在圣上面前露了脸,你先不要招惹她。” “哈!” 顾云娇一声嘲笑:“阿娘,你也太胆小了,她阿耶害贵妃之事都板上钉钉了,父债子偿,白家和她都逃不掉的。” “你懂什么?如真是贵妃会给她令牌到处晃悠?” 顾周氏不赞同:“总之,眼下顶顶重要的是你大兄与郡主的婚事。一旦这个亲事成了,你嫁安王世子的事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顾云娇脸一红:“谁要嫁他。” 顾周氏好笑的瞧着羞涩的女儿,故意道:“哦,侯爷,原来咱女儿不想嫁世子啊,那就另选吧,反正咱大郎成了郡马,各大世家自会登门求亲,到时候任由娇儿再选就是了。” 汝阳侯喝茶微笑没搭话。 女人家的嘴上功夫,他没工夫理,听都懒得听。 顾云娇急了:“阿娘!人家世子说了心悦女儿的,女儿另选,世子那边如何交代?” 顾周氏乐了:“好好好,人家世子心悦你,你可得意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顾云娇撒娇:“阿娘,不准笑话人家。” 顾周氏笑容微收,正色道:“你和你大兄想要达成心愿,咱汝阳侯府必须将白氏捏在手心里才行,懂吗?所以,你先别找她茬,等白家垮了,香囊珠宝首饰还不是任你挑?” 顾云娇哼了声:“我才不稀罕她那些铜臭气的破烂玩意。难不成白府被抄了家还能翻身?” 顾周氏哎了声:“也不知怎的,本来安排得好好的,昨晚抄家,今日定罪就砍头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少府卿竟让刑部暂缓处置,只围了府,可惜你大兄没能将那宝贝带回来。” 顾云娇一脸惊愕:“玉公子少府卿?人家会管她的闲事?那定是狐狸精勾搭人家少府卿了!” 顾周氏白她一眼:“你见哪个女子近得了少府卿的身?小贱胚子能勾引到他?” 汝阳侯忽地将茶盏重重一放。 “好了,你们母女娘怎么一个德行,口无遮拦,这些事岂是随便宣之于口的?” 都不知道避讳,边上还站着下人呢。 顾周氏顿时噤声。 顾云娇娇哼:“小贱蹄子一向抛头露面,整天在白家香坊和作坊到处乱串。她顶着那副长相,就算不勾搭人,也会招蜂惹蝶,谁知她清不清白。” 这话说得顾周氏眼睛倏然闪了闪。 第24章 小姑爷很好看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微笑看着传话的周嬷嬷:“敬茶?那是该去的,劳烦妈妈回禀公爹,待我与夫君更衣便一同前去。” 周嬷嬷笑眯眯的等讨赏。 这位前大郎未来媳妇可大方了,每次来侯府,起码给她打赏一两银子。 如今成了庶出少夫人,地位没法与嫡长子夫人可比,她还不得加倍奉承自己? 侯府庶务都在她手里呢。 白欢像没瞧见,转身吩咐沉香和豆蔻给自己梳妆更衣,还吩咐沉香和豆蔻打扮漂亮些,得给侯府长长脸。 周嬷嬷脸色一暗,跺脚转身走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商贾满身铜臭气,小气又不通人事。 “呸,还想得赏钱?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沉香朝她背影使劲啐了一口。 白欢淡淡:“不必理会,往后啊,这府里要我们见的腌臜事,糟心人多着呢,咱一个个清理。” 上一世的今日,她傻乎乎的为了讨好汝阳侯和顾周氏,将自己嫁妆如数奉上,可换来的依旧是凌辱、掠夺和杀戮。 收拾妥当后走出门,看到顾远怀惆怅的站在小小的院子中央,抬着头呆呆的看着树杈。 “看什么呢?” 顾远怀闻声回头,少女盈盈而立,额间七彩螺钿折射暖阳,璀璨夺目。 一袭靛蓝银云纹束胸罗裙,嵌着一圈小米珍珠白边,罩玉色如意牡丹蜀锦半臂小衫。 少女手持一把用雄雉尾羽制成的五光十色的翟扇,轻点下巴,妆容素净,澄清温和,眉眼秀媚,一弯红唇浅勾,娇俏倩兮。 全身上下瞧着不繁复奢华,但懂的就知道面料首饰都是顶贵顶贵的。 正如以前他认识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是他嫂子。 白欢见到他就笑他是小胖子,但会很好心的带点心给他吃。 她不知道,那些点心是他好几天的充饥食物,宝贝得紧。 白欢就是他灰暗生活中的一束光。 没想到,这束耀眼的光竟成了自个儿的媳妇儿。 可他呢? 一颗牛屎粪。 顾远怀自惭形秽。 白欢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头一拍:“发什么呆?” 他眼圈一热,赶紧低头,使劲扯直灰突突的袍子,喃喃:“我明儿就去做两身新袍子。” 白欢目光落在他半新不旧的袍子上。 明白了。 “沉香,把给姑爷做的那一副四事的钴蓝色陵阳公样的蜀锦襕袍拿出来,给咱姑爷换上,别忘了配上新罗纀头、和那条和田玉束革带。” 顾远怀猛抬头,欣喜若狂:“给我做的?陵阳公样?是今年贡品蜀锦的新花样吗?” 白欢抿嘴一笑:“你还挺识货啊。没错,就是今年贡品蜀锦的陵阳公样,我夫君自然要穿最好最贵的。” 低头看了看他的脚:“就是鞋尺码可能不对。” 冲着沉香道:“沉香回头给姑爷做几双新的,沉香的女红可好了。” 沉香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好的。 豆蔻欢快地奔进屋里找衣服去了。 顾远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襕袍是给长兄做的,莫名有些黯然。 但很快又开心起来,现在他才是白欢的夫君嘛,不管白欢给长兄做了多少衣服以后都是他的啦。 他喜笑颜开的冲着白欢作揖:“多谢夫人。” 白欢笑着一个手栗子敲在他脑门上:“自己人面前不用做戏,如以前一般唤我欢姊姊就好。” 顾远怀捂着被敲痛的脑门,脸一跨。 做戏? 她原来真的当做戏啊? 沉香开心地朝他招手:“姑爷,快来,奴婢服侍您更衣。” “哎哎,我自己来就行,不敢劳烦沉香姊姊。” 顾远怀晃了晃脑壳,甩掉那些有的没的,故作开心的蹦跳地随沉香进了屋子。 白欢笑着摇头,真是个孩子性儿。 过了一刻钟,沉香喜滋滋的亮着嗓子喊着:“女娘快看,咱姑爷好看着呢。” 顾远怀没想到沉香来了这么一句,脸唰的一下涨红,赶紧站得笔直,嘿嘿笑着,殷切地看着白欢。 就像……想要讨主人欢喜的小狗。 白欢执扇掩唇,翦眸一亮。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顾远怀穿上一身华贵全套襕袍,腰系上嵌和田方玉的束革带,立刻变成翩翩公子,富贵逼人了。 白欢上下打量:“不错,非常合身,你瘦了啊?” 顾远怀挺直腰杆:“你才知道我瘦了啊,以后不准叫我小胖子了。嘿嘿,你瞧。” 他炫耀的将脚抬起来:“我娘给我做的新靴子也用的蜀锦,还嵌了金边,要不配不上这身襕袍了。” 白欢低头看他崭新的靴子。 他娘死了好多年了,这双靴子一直不舍得穿吧? 真个是可怜的小孩子。 白欢生出一丝母爱柔情,冲他笑吟吟点头:“的确很配。走吧。” 顾远怀喜滋滋的与白欢并肩而行。 沉香和豆蔻一红一绿锦缎襦裙,披丝帛,簪小米珍珠花,衣料花色和珠宝式样都是时下流行的,这身打扮比一般小姐都要好。 俏生生的一对丫鬟一人提一只螺钿黑檀木提盒,紧跟白欢和顾远怀身后,四人一路轻轻说笑,就像一道亮丽的风景。 穷了许久的汝阳侯府下人们羡慕得两眼放光,就像看着四颗行走的金元宝。 “那小丫头穿的是锦缎吗?天啊,穿得像咱府上小姐似的。” 埋头在花丛中侍弄花草的花农好奇抬头,倏然惊得瞪大眼睛:“顾四郎身上那襕袍的花色我好像见安王世子穿过,据说是今年最新蜀锦贡品啊。” 这番话激起一片片惊呼,吓的悠哉的一群鸟儿扑腾扑腾四散。 “啊?真的吗?安王世子穿过的?” “对啊,半月前,我遇到安王世子与几位贵公子们出行,他穿的就是这个花色的蜀锦襕袍,只是世子身上的加了皇族才能用的金丝,花色纹理一模一样。” “啊,那肯定很贵。” 见过世面的花农:“不是贵的问题,是有银子也买不到啊。这种贡品花样的蜀锦,东正街的翠羽阁能弄到手也不过两三匹,顶多做三四件衣裳。” 有人不服气嘲笑:“你倒是知道得全啊?你买过?” “嗐,瞧不起人?东正街顶尖的瑞宝阁、金镂坊、翠羽阁可都是我家供花的,这些都听不到,白瞎我混长安几十年了。” 一群人好似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叽叽喳喳。 沉香和豆蔻小脑袋瓜仰得高高的,像一双小孔雀,骄傲地跟在主子后面开屏炫耀。 白欢故意高调,是清楚汝阳侯和顾周氏让他们去敬茶,就是要给她来个下马威,好逼她乖乖交出嫁妆。 人啊,首先不能输阵。 而且,一开头更不能输,否则,气焰被人压到,将来很难再占据上风。 她非常清楚汝阳侯府如今的状况。 天晟的爵位大多非终身制。 可以世袭,但要降级承袭。 哪怕是亲王的儿子继承爵位也要降一级为嗣王,以此类推。 如果子孙后代无新功勋,三代以后爵位就要取消。 曾经的前朝京兆顾氏在五姓七望中地位颇高,族中出过皇妃。 天晟祖皇帝攻城夺权之时,顾家祖宗有开城门的从龙之功,也整整鼎盛了三代。 如今是第五代。 但从上四代汝阳侯开始,同辈清一色的酒囊饭袋,入仕无为、政绩没有、功名不行,几乎个个都是好吃懒做混吃等死。 到这代汝阳侯勉强保住侯爵,但若再无功绩,顾远舟这代就要面临降爵,甚至取消爵位。 这位汝阳侯又是个极要面子的,场面上要穿最好的,吃最好的,送礼要最贵的,端足了前朝遗老做派。 没银子,这做派就端不起来了呀。 这也是汝阳侯和顾周氏着急的原因。 前世的今天,她失去了豆蔻。 这个仇。 今日先替豆蔻报了! 第25章 闪瞎顾家的铜钱眼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周氏是出了名的醋坛子。 她能接受顾远怀的娘亲,是因汝阳侯府再也撑不住了,她才舔着脸,托娘家人寻了个专为皇城高官做事的媒介,向富饶的江南地,下了一张求媒娶贵妾的任务贴。 对方根据汝阳侯府的要求,选中了江南吴郡当地殷实富商,且家中无人入朝为官的,派了官媒,将长安汝阳侯祖宗十八代吹嘘到天上,又借商贾人家想高攀官宦世家之心,连哄带骗将人家嫡次女娶为贵妾。 汝阳侯府下的媒帖中承诺,结亲后定帮人家谋个正五品京官。 谁知道人嫁过来后一年半,直至怀孕,花人家嫁妆,还借口托关系搞京官要了人家好几万两银子,到最后,别说京官,就连地方县令衙门的茅坑都没给人挖出来一个。 他娘才察觉到不对,但毕竟是堂堂侯府,自己实属高攀,顾周氏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观念来控制他娘,还切断了与娘家人的通信。 她娘家也不是傻子,没了女儿消息,就想办法到长安来打听,这才知道汝阳侯府就是个空壳,有名无实。 可木已成舟,又能如何呢? 很快,侯府有恃无恐了,对她娘家狮子大开口索要钱财,娘家为嫁女几乎倾囊而出,被剥削几年后已不堪重负,最后被逼无奈,毅然断绝与侯府的往来,以求自保。 刚开始,汝阳侯对胖墩墩又可爱的顾远怀有些喜欢,连带对出身江南、温柔小意的贵妾留了几分温情。 顾周氏得了好处,却心生醋意,一边肆无忌惮的夺人家的嫁妆,把人当下人使唤,还想尽办折磨人。 最后竟联手母家范阳周氏,和接任务帖的中介吴郡陆氏一起搞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富商一家给斩了,三家瓜分富商家产。 据说顾周氏分得了两万银子。 银子一到手,顾周氏就开始隔绝他娘,不让见汝阳侯,甚至起了杀心。 顾远怀七岁那年,顾周氏寻了个罪名将她活活打死在顾远怀眼前。 白欢看着表面繁华的侯府,面笑心冷。 前世的她就是被算计的第二位。 这往后,顾家呀…… 咱就慢慢的一笔笔算算总账吧! - 四颗行走的金元宝闪亮登场,闪瞎了屋内三位主子六双铜钱眼,刺激得蹭蹭蹭的直冒火星子。 这是来敬茶吗? 是来炫耀的吧! 瞧那副张狂样! 气死个人啊啊! 顾侯直勾勾的看着顾远怀身上那件陵阳公样的蜀锦襕袍,这么新的花样、那么贵的襕袍他都没几件啊! 这个小兔崽子居然就这样轻易的穿出来了? 顾周氏揪着身上那件花样过了时的锦缎罩衫,怒火中烧。 瞧瞧那两个丫鬟,谁准她们在侯府穿锦缎的?还敢戴珍珠簪花,简直是要气死她! 她恨不得撕裂白欢那张聪慧又耀眼的脸。 这种轻浮浅薄的商贾之女,怎配得上她精心培养的侯府嫡长子? 当初要不是府中没有其他公子可以去勾引小贱蹄子,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亲自出马。 顾云娇一双刀眼恨不得将白欢全身的行头给扒下来,她凭什么穿的都是最新最贵的衣料和首饰? 就光她那额间七彩螺钿在东正街的金镂坊要卖二两一片,还是限量版,一上货就一抢而空。 还有,她手中的那把象牙柄的翟扇就价值不菲。原品乃西域贡品,圣上赐给了贵妃,贵妃又送给了最疼爱的淮安郡主,她有幸在春花宴上见郡主拿过一次,她连摸一摸都没机会。 后来瑞宝阁曾做出一把一模一样的,贵女们为买那把翟扇挤破了脑袋,甚至不顾形象大打出手,最后不知被谁暗搓搓的以五百金买走。 没想到竟在白欢这个低贱的商贾之女手中。 没等白欢开口,顾云娇首先发难。 “白欢,你白家怎么教你的规矩?新妇敬茶竟敢姗姗来迟,不尊长辈之罪,你担得起吗?” 顾周氏压了压心里不快,端起平日里和蔼的微笑:“无妨,怀远年纪小不懂节制,新妇懒倦羞涩起不来床也是有的,来了就好。” 他们明知白欢进了宫,却装作不知,想借此羞辱白欢和顾远怀。 这种话出自婆母之口,换做常规媳妇就该羞愤上吊了。 汝阳侯端茶掩盖尴尬。 未嫁人的顾云娇脸噌地红了,无比厌恶的瞪着白欢:“真是一对上不得台面的好夫妻,够般配。” 顾远怀在他爹和嫡母面前,习惯性的缩着肩膀,耷拉着脑袋,低垂眼眉,听到这话脑袋猛地抬起。 嫡母他不敢硬刚,可顾云娇敢当众侮辱他妻子,他要是在不吭声,就真不配做男人了! “长姊已到议亲年龄了,怎还分不清是非,什么话都敢胡喷,传出去没人敢娶啊。” 顾云娇炸了,一拍桌子:“顾远怀!你是什么东西?敢斥责我!” 白欢忽地笑了,翟扇一扇。 “他不是什么东西,是公爹汝阳侯的亲生儿子,是侯府四公子,是我的夫君。” 顾远怀:……前面第一句有点儿不对味,但后面那句他喜欢,顿心生欢喜,笑容灿烂。 汝阳侯一向不爱管内宅之事。 女人们打口水仗,汝阳侯悠哉品茶。 谁知被白欢忽然点名,差点被刚进口的茶噎到,咳咳两声,瞪了一眼顾云娇。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只知逞口舌之快,一点实用都没有。 “好了,别胡说八道了,让他们赶紧敬茶吧。” 敬完茶赶紧滚。 低贱庶子那身陵阳公样的蜀锦襕袍在他面前晃,简直就在打他的脸。 白欢恭敬弯弯腰:“儿媳未能按时来敬茶,是因为贵妃娘娘制香需用原料,故儿媳先回了白府。还请侯爷、夫人见谅。” 顾周氏今日的目的是让白欢乖乖自觉交出嫁妆,强忍怒意,顺着说:“侯爷说得极是。来人啊,上茶。” “慢着!” 顾远舟黑着一张脸疾步跨进来。 白欢猛地攥拳。 他还敢在她面前出现! 厚脸皮可真厚。 白欢澄清翦眸毫无顾虑的看过去,四目相对,一个平静毫无波澜,一个瞳孔震裂,恨不得一口咬住对面的少女,生吞活剥了。 白欢很快收回目光。 一向以温婉如玉示人的顾远舟,被她一巴掌,撕掉一层面皮后,就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吗? 不够啊。 她会继续一层层揭掉他的假面具,让世人看到他那鸱视狼顾的本性。 白欢下意识的往顾远怀身后缩。 顾远怀见大哥一副吃人的样子,把媳妇儿吓得藏于他身后求保护,顿时激出他男人气概。 顾远怀挺胸张开双臂:“大哥,你这么凶作甚?吓坏我夫人了。我与夫人要给父亲和母亲敬茶,你凭什么拦着?” 区区庶子,胆敢拦在他面前,还将他的人一口一个夫人的叫,顾远舟肺都要气炸了。 他咬牙切齿:“你夫人?” 顾远怀背后露出一颗小脑袋,一脸受惊的模样:“顾大郎,我与四郎乃拜堂正经的夫妻,求您莫要阻拦我们夫妻给公爹婆母敬茶。” 白欢一句正经夫妻,点燃了顾远舟心里深埋已久的炸药,轰地炸出一团熊熊火球。 他不管不顾一把推开顾远怀,伸手去拉白欢,却发现推不动比他壮实的顾远怀。 白欢吓得叫了起来,带着哭腔哀求:“大郎莫闹了,高堂尚在,你要给侯府留几分颜面啊,我已是你弟媳了啊。” 顾远怀气得暴怒,双眸赤红,死死盯着惊如小兔的白欢。 汝阳侯再次被一声公爹点醒,气得一拍桌子:“大郎,你平日里的儒雅端方都喂狗了?闹腾什么!” 顾周氏见侯爷动怒,赶紧去拉顾远舟:“大郎,你忙了一夜,先去休息吧。” 母亲一句忙了一夜的话点醒了他,抓回了他被愤怒撕碎的理智。 顾远舟努力平复怒气,摆出他一派端方如玉的表象,可眼底的恨意未散去。 白欢垂眸,掩去眼底的嘲笑和滔天恨意。 他是没瞧见,自己那张自诩长安第二玉公子的脸已曲扭得不成样子。 城府也不怎样啊。 第26章 激怒火,上眼药 - 香烬欢 - 翎凡凡 上辈子她也敬了茶。 周嬷嬷给了她一杯滚烫的茶盏,还故意碰翻茶盏,白欢娇嫩的双手瞬间烫满水泡。 可顾远舟没有护着她,站在一旁说心疼她,却让她忍耐,父母之命得从,夫家长辈得尊。 她只能任由周嬷嬷往她手中茶盏又倒满热滚滚的茶水,顾周氏还嫌弃茶水烫不肯接。 她为讨好顾周氏,咬牙硬生生地端着茶盏整整一刻钟,痛到她几乎晕厥。 沉香和豆蔻奋力要救她,周嬷嬷命人拖下去杖责三十,侯府的人下手狠,直打得两个小姑娘奄奄一息。 之后顾周氏不准给她们请大夫,她的双手水泡化脓,发热昏迷大病一场,等她醒过来时,才知道沉香硬熬了过来,但断了一条腿。 豆蔻年纪小,没抗住,当晚就死了,尸体被侯府用草席卷了丢去乱葬岗。 而她,留下满手伤疤,制香都费劲。 可她愚蠢得用包裹的手,忍着剧痛,提笔为顾远舟背默了‘天香十二品’。 白欢想笑。 笑自己被爱念冲昏头脑成了白痴。 如今绝爱,脑子清醒了许多,也看清了许多。 周嬷嬷得令挑眉,示意身后的丫鬟端着白瓷偏提和一双白瓷茶杯过来。 偏提的壶口冒着滚烫的热气。 另一名丫鬟用手绢垫着,端起偏提往茶杯里倒满茶水, 茶盏递到白欢面前,周嬷嬷笑眯眯道:“四少夫人请跪下敬茶吧。” 顾云娇等着看好戏,兴奋道:“杵着干什么?还不跪下!” 顾远舟看着热气汩汩直冒的茶盏,眉毛微蹙,却没出声。 顾远怀看出不对劲,刚要开口阻止,白欢将翟扇塞进他手里,笑吟吟开口:“周嬷嬷这就不对了。为公爹婆母敬茶,岂能用低等的官窑仿品呢?岂不丢了公爹与婆母的脸。” 说罢,转身:“沉香,取我们那套官窑……” 边说,边抬手,正好碰翻茶盘,两杯滚烫的茶盏直接朝着站在一边的周嬷嬷胸前泼去。 周嬷嬷惊叫后退,脚下莫名一绊,整个人往地上摔了下去。 眼见茶盏就要泼到脸上,她使劲挥手朝着茶盏打去,可惜,一盏满满的开水正砸在她的脸上。 一声惨叫,痛得她抓自己的脸,划出十条血痕,烫掉的皮被扒下一块,她一边惨叫着,一边继续抓,差点抠掉眼珠子。 可谁想到,被她拍飞的另外一杯茶盏换了方向,直直飞向顾周氏。 半盏滚烫的茶水全数泼到她单薄的裙子上,烫得她惨叫跳起来,双手乱扑腾,茶杯又掀向身边的顾云娇,滚烫的水珠子溅到手背上,痛得她尖叫乱挥乱甩。 正好几巴掌扇在顾周氏的脸上,屋里乱成一锅粥。 白欢趁乱用手肘撞向端着白瓷偏提的丫鬟,半壶滚烫的茶水正好泼向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周嬷嬷,痛得她哇的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倏然卷起,在地上翻滚。 屋里人仰马翻。 汝阳侯和顾远舟脸色大变,赶紧叫人唤大夫,满屋子人七手八脚的将三个人搀扶离开。 顾远舟顾不上白欢,紧跟着他母亲走了。 汝阳侯正欲离开,却被白欢拦在门口。 “侯爷,请受四郎和儿媳的敬茶。” 这会子还敬什么茶! 汝阳侯没好气的挥袖子:“不用了!” 谁知,白欢没让开。 恭敬微笑:“今日是儿媳入门的第一日,侯爷不受儿媳敬茶,若传出去,儿媳丢人,也丢侯府的人不是?” 汝阳侯脸色一沉,拧眉看白欢:“你在威胁本侯?” 白欢躬身福了福:“儿媳不敢。” 随即挺直腰肢:“不过,刚才那盏滚烫的茶盏不过是内妇因妒折磨人的法子,除了毁了我一双手,同时毁了汝阳侯府的名声外,还有什么好处吗?” 汝阳侯的眉眼微动。 “眼下汝阳侯府最大的事不是袭爵吗?骗婚、换夫已足够长安人笑谈了,若再传出主母凌辱新妇,夺新妇嫁妆,还用下三滥的手法折磨人,汝阳侯恐怕名声更臭了。” 白欢将自己一双手举起来,在汝阳侯眼前晃了晃:“还有,侯爷恐怕忘了,我这双手若毁了,服侍不了贵妃娘娘,再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在圣上面前弹劾您,圣上怪罪下来,恐怕两代无功绩的汝阳侯爵位不褫夺也会降级,这是侯爷想看到的吗?” 汝阳侯的脸色难看极了。 白欢对汝阳侯有些了解。 他心里只有爵位,又向来瞧不起女人。 女人都是他的登云梯罢了,好用就用,不好用就弃。 白欢微笑:“侯爷为了家族兴旺殚精竭虑,可惜主母无能,嫡子不争气,如此僵局,不破不立,换个角度,或能助您守护侯爵呢?” 汝阳侯若有所思的看看她,又看看比他穿得还华贵、有了人样的顾远怀。 这才发觉,印象中只懂斗鸡遛狗的四郎长大了。 白欢恭敬的福了福:“请公爹上座,待四郎与儿媳敬茶。” 顾远怀也赶紧鞠躬:“阿耶请上座,四郎与媳妇给您敬茶。” 汝阳侯最近糟心事太多,此刻见到这一双很养眼的金元宝对自己恭敬有加,顿感熨帖。 脸上浮起笑容:“好。” 顾远怀从亲娘死后就没见过阿耶对他笑,激动得手足无措,双手交握有些紧张。 一只柔软的小手伸过来,在他手上拍了拍:“安心。” 轻柔的安抚声瞬间让他稳下心来。 待汝阳侯端坐高位。 白欢示意沉香打开她手中的螺钿黑檀木提盒,取出一套精美绝伦的白釉海棠瓷壶和海棠杯。 杯体由八片花瓣组成八曲海棠花形,胎质地洁白细腻,胎壁极薄,釉色则白中闪黄。 汝阳侯见惯了好东西,一眼就瞧出是官窑所出上等精细定瓷。 汝阳侯府早就入不敷出,除了保持表面的体面留着待客的好东西,私下卖了不少填补亏空,私下用的好多都是仿品,就等着白欢的嫁妆来补呢。 “这套官窑定瓷,一会让四郎送到您书房里留着用。” 汝阳侯心情好极了。 木提盒是保温的,壶中的茶温度刚好入口,白欢亲自倒了两杯,与顾远怀一人一杯端着。 白欢看了一眼地上的蒲团,歉意笑笑:“侯爷,媳妇带着贵妃娘娘的玉牌,不便跪着敬茶,还请侯爷见谅。” 白欢歪头看着顾远怀,他福临心至,赶紧跪下,兴高采烈的叫着:“儿向父亲敬茶。” 汝阳侯瞧着被忽视了好久的庶子,曾经那张圆墩墩讨喜的脸瘦了许多,有了几分他亲娘江南温婉甜美的样子。 莫名心里微动,再看看白欢腰间悬挂的玉牌:“无妨。” 汝阳侯接了茶,给了红包。 白欢笑容灿烂,让豆蔻打开她手中的螺钿黑檀木提盒。 里面放着一个方形的酸枝木雕花盒,白欢亲自打开递给汝阳侯,是一枚鎏金双蛾团花纹银香囊球。 汝阳侯眼睛顿时一亮。 如此精美和个头的鎏金香囊球实为罕见,溢出的香味像是…… 圣上身上常带的龙涎香? 第27章 哄侯爷,搬新院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态度恭敬:“这是我阿耶特意为侯爷定制让儿媳送您的,此物由玄门最有名的偃师亲手打造。纯金鎏金工艺,里面设置了精巧的陀螺仪装置,放着两个同心圆环和一个焚香盂,不论球身如何转动,焚香盂都不会倾翻。” “阿耶一共做了两枚,一枚龙纹花样的圣上每日带着,这枚忍冬纹的是特意给侯爷的。忍冬纹寓意着吉祥和长 留意到邱穆往他这边投来的视线,李杰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却还没来得及做出居高临下的神情来,便见对方又淡淡地转回了头去,看起来半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埃拉木的伤不是很重,仅仅只是昏迷罢了,楚云当时就判断出来了,即便这样,他还是被送到了据说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医院,很多在爆炸中的重伤者都没这个条件。 所以德劳伦蒂斯很失望,那不勒斯全场都被特拉帕尼压制住了,温格所追求的中场控制力在这场得到了完美的体现,3:0的比分并不能反应球场上那不勒斯的窘境。 看着江心盈,笑的很是夸张,楚倾城倒是有些担心,她会不会看到一些不良。 而其他的人也是去了所谓的叶久全和叶三师那里,而领头的这个看着像是包公一样的家伙,却是慢慢地走着,虽然看着力气很大,可是实际上却是个很轻的脚步声。 一个疑问从阿雷斯的脑海里闪过,但注意力马上被地图上标注家乡的红圈吸引了。 用腐朽咆哮从阿雷斯吸来的魔力,再用腐朽咆哮传到自己身上,吸收消化成自己的魔力并且自愈。 加上向阳本来听力就过人,听到这滴眼泪掉落在地上,不由得有种心痛的感觉。 只能说,还好韩宥不是强迫症,要不然让他看着对方接连漏掉炮车,怕是得把自己给活活殴死。 毕竟这大下雨天的,老大爷老太太出门去采购也不现实,而且下雨好几天了,外头一些超市等地也早就歇业了,实在是这次的情况太严重了,许秀秀家里吃食准备得挺多,帮二老一把倒也没什么。 熔龙背后忽地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光环,像是狩魔者的图腾,却有些不太一样,远远佛科幻电影的时空通道,释放出五颜六色的斑驳光芒。 我们三人一听,都明白这个理,点了下头,将耳机拿出来戴上了。 “我曾经既因为你,也因为自己想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来观察这个世界。就像金字塔,在秦始皇两千年余年前建好,又在之后度过了流光溢彩的两千年,它仍然在那里,风化。但是因为你,我想要改变。”王雍看着高娟娟。 肖云目光炯炯,沿着地下通道的墙壁不断向里深入,渐渐的他的视野被黑暗完全占据,即使将激活天赋之力,也很难看清楚这个极长的地下通道究竟有多长,究竟通向什么地方。 从靠墙的最那边开始,学生们一个个站了起来,报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斯莱特林的布雷斯扎比尼,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姐妹。 退一步说,要是等几年,他们再进来,还不知道那个时候,这里的机关、阵法会变成什么样。毕竟,这里的阵法可是根据人的心理发生变化的。这次这么多人,能走的顺利,也是侥幸。 慕容冲问她们可瞧见慕王妃了,两人摇头,慕容冲也觉得奇怪,刚刚明明在外间还拉着天娇的手,他只进去内室片刻,天娇便不见了人影。 第28章 肖想大人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周氏身边大丫鬟云鹤奋力掀开门帘冲了出来,哭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白欢。 她是周嬷嬷的亲生女儿,大名周云。 她恨不得撕了眼前这个害了她娘的女人,她娘亲脸毁了,整个肚子都烫出了水泡,如今躺在床上痛得嚎叫不已。 她指着白欢怒道:“你害了夫人还敢来!不要脸!” “分明是周嬷嬷害的,与 婉儿脸上的堆笑顿时僵硬,她微侧脸看了一眼南宫汐月,眸眼中有恨恨意,而后起身,从侧旁朝着殿外走去。 待看清来物,苏慕染偏过头看向楚木白,眸眼眯成了月牙状,钻入了楚木白的怀里。 他正准备问一问,没想到老婆已经呼呼大睡了,这酣睡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可爱呢。 “不去干嘛呀,他都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出轨了,难道你不要把他打回原形吗。”夏冬瑾现在已经把男人恨的是死死的,钉在了耻辱柱上,居然敢背叛她最好的闺蜜,一定让应玦吃不了兜着走。 见安雪芸是永恒神灵,他们感觉搬出了天元帝君,企图吓住安雪芸。 作为鳞甲种异人,天生就看飞羽种异人不爽,此时眼见着禽琼英这样的天才都吃瘪受挫,薛年简直爽到不行。 在虚空直轰合二为一,形成半白半黑的恐怖大手,向着本源之神们镇压而去。 没有必要全力备战这一场比赛,不仅对手实力非常强,而且即便赢了没有那么大的好处。 阙欢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容幸自然也听出来了其中的不情愿。没说话,只是坐了下来,脸色有些不好,喝茶的时候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有人惊呼一声,顿时想起了禽琼英的“万禽战甲”,那可是“大雕王”的成名宝甲,结果听说已经彻底损毁,现在禽家的制器高手,其实已经准备放弃修复,而是打算重制“万禽战甲”。 “今天,就让我来实现你们的愿望,去下面陪鸣海壮吉吧!”九头蛇将drive腰带装备在身上,然后,便是舀出了一个白色的记忆体,按下了上面的按钮。 圣非的想法是让圣魔公会按兵不动,可许阳的想法却是要主动出击,思想上本身就有着巨大的诧异。 先是三大门户一统天下,率先在纳斯达克上市,掀起了互联网行业的创富传奇。但继而的全球性互联网泡沫危机给予了门户们当头一击。 福多多心神一震,一点都不敢对大太太怠慢,言辞上更为恭敬了不少,以来回复她自己的倾向。 开业第一天,华夏‘门’就已经传出消息去了,不允许在华夏‘门’的场子里面出现黄、毒,但是这么大的场子里面,绝对有着不少的人想来做生意的。 “里中君,倒酒。”鸿上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隐隐的深意。 这里的水树是很清楚,记得就是连团藏的身边,同样是有顾问的人,可以想到他们的能力有多大,就算是火影也不得不为之忌惮。 凑巧,此时陈妈妈已经安排妥当去庄子的事宜,正过来向福多多回禀。 记者更加的无语了,你是害怕别人说你,你才会说这样的话是吧?知道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想的,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真的是当回事了,你刚才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你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另一方面,要洁身自好、走正道,做到遵纪守法办企业、光明正大搞经营。 第29章 狗官的另一面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这才注意到西厢房有灶火的光,门内飘出阵阵香气。 “飞鱼,进来。” 董奕清澈徐缓的嗓音如涓涓流水,莫名浇灭了白欢心里的焦虑,循声看过去。 飞鱼走了进去,不一会儿端着大托盘,上面放着三样精致的菜肴和两碗面走出来。 白欢惊愕的看着后面跟出来的男子。 羊车一出万人狂的董奕, 一边思索如果破局,一边来到了隔壁房间。林岚刚才说这里是医疗室。 可疼痛实在是难忍,即便被摘掉的下巴骨复位,挂钩被接上,他还是说不了话,只能下意识地痛苦哼哼。 那人虎目虬须,膀大腰圆,身着乌黑明光铠,腰跨大刀,不是大将军,又是谁? 以他们手中现在的武器装备,正面突破毫无机会,得另外想办法。 张子琪被吓了一跳,“死逸风,你这么大晚上不睡干嘛呢!”经过看韩剧一通发泄,她的气早就消完了。 虽然成功以特殊能力,将肉身元素化,幸免一难,没能立即死去,但由于星辰降落,再加上大地滚动的双重打击,使得叶寒被迫陷入了昏迷状态,在这片浩瀚的岩浆海底,他的魂识也进入了昏睡当中。 而眼下,已算得上是时机成熟,叶寒先前不出面,是因为想要看看他这波夕阳大军的作战能力如何,如今看来,令他甚是满意。 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字走龙蛇,潇洒飘逸,大气从容,正是他所熟悉的悟玄真人的字。 就在这时,突然而来的系统提示声将楚寒弄懵了,他一直以为云中郡的马王只有一匹,很可能是赤兔,想不到竟然还有另外两匹。 这个真的是很烦。不过现在也是无所谓,现在这边的交流,只要有一个叶子,基本上就可以无障碍沟通。 林维点点头,直盘膝坐下,一阵微微地血色氤氲从他的身边震荡。 “哇!高手!”阿土称赞道。虽然平时整日骂伽蓝这个黄金斗士徒有虚名,一直被自己这么一个白银斗士欺负,但是说真的,如果要自己来接天使总长那一箭,那肯定是接个透心凉。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需要准备什么吗?”图猛问道。他知道,一旦无敌决定的事情,自己便没有任何可以改变它的可能。 今年我二十三岁了,四个月前还是因为你一句话回来,还是因为你一句话替部落打仗,当时甚至不惜开罪素来对我仁至义尽的山部落。两个月前你又与东部落的王子来往密切,我不想第五次听你说那句话,于是走了。 他的感知力十分敏感,虽然智能球芯没有提示,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不妥。 “那还不是因为你调皮?都啥年头了?还跟人家老师叫臭老。真有你地。是谁告诉你这些地”?陶红教训起来还就没完了。 最后,愿意前往比蒙帝国参战的法师才被伊凡组织成了一个法师团,前往比蒙帝国。 就在智能球芯响起录入完毕的声音同时,林维手中的水晶球瞬间炸裂。这是防止巫术模型被购买者反复利用的装置,一旦信息传入使用者的脑海中,记录巫术模型的水晶球就会自毁。 “不用,咱这也就走了,打完包一起下去就走了”舒芳将一瓶还没有开封的饮料放到自己的包里儿,随口说道,萧寒倒是没有当重,正如舒芳所说。马上就要走的,也不需要耽搁几分钟。 第30章 旖旎的依偎(胖章) - 香烬欢 - 翎凡凡 董奕把玩瓷杯:“看来,你已知欲铲除整个白家的人势力有多大。” 白欢倏然站起来,对他俯身一拜:“民女知道大人是好官,民女求大人帮帮民女。” “好官?” 董奕嘲笑:“好官都没有好下场,某不想做好官,你说得对,只为利。所以,帮你有何好处?” 白欢很清楚,不管眼前这人是好官还是狗官, 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王子亲吻她的手,再将订婚戒指戴在她手上。 “在你的大脑里,我的主人,作为你的战舰,我要跟你建立精神联系,这样你就可以指挥我!”飞龙号镇定的回答。 谁让这里就他一个男性呢,男生的校服除了他能试出效果,似乎也没人了。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总理忍不住冷喝一声,随即眼神示意身后的保镖,随即办公室的大屏幕便打开,显示一张图片,这种图片毅然就是敖问率领一千地狱武装人员围剿反叛军一个团的照片。 后院并不大,这一下子苏念找到黄金的信心更足了,毕竟她没有去发现黄金的现场看过,只能通过报纸上提供的蛛丝马迹来判断。 一个跑就有第二跑,人族魔族阵地开始崩溃,无数人魔二族强者开始逃离。 刚一到门口,里面激烈的声响就传入了她耳中,顾恩薰并不太喜欢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只是姜纯姐的热情她也不好拒绝,于是硬着头皮跟着顾白走了进去。 感觉到男人热乎乎的大手,苏念心里一暖,她要是早些接受顾遥,两人前世的命运就不会那样悲惨吧? 船尾部分除了拉运了大量物资外,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区域被开辟做了娱乐场所。除了提供餐饮服务外,还有斗兽表演,歌剧舞剧,勇士决战等节目,各种特色洗浴以及两性皆有的特别服务。 只见太极图发出一道金桥定住翻滚的地火水风,盘古幡发出一道混沌剑气攻破拥入洪荒的混沌之气,混沌钟一声巨响,镇压三千世界,混沌剑一分为四,是为诛仙四剑飞往四极镇压天地。 海外三洲十岛乃是混沌碎片所化,即使是圣人也不能窥探,而员桥岛乃是浄世魔神殒身之所,要知道那浄世魔神乃是天道境界的强者,故此此岛遮掩天机的能力却是三洲十岛之最。 依旧没有踏足更高一层,虽然颇为遗憾,但如今,苏卓在之前的基础之上,又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他心念一动,一道道蓝色光焰出现,心念再度一动,光焰就一点点收拢,回到他的身体之内。 五行精气孕育之蛋由于先生,而且天凰在布置五行造化阵之时还有余力,故此次子却比之那阴阳交汇之处所生之子早化形了千年。 而且山中众生灵竟然没有丝毫杀气业力,这更令五行欢喜,这些生灵虽然不是他门下弟子,可是也是听他和青木等人讲道之人,亦算是门人。若是那业力深厚之辈,也会对五行气运造成影响。 “叶阳,你当真要得罪整个火灵族的人吗?”这时,那千媚突然道。 如果因为前边三个担忧,单州前线不能速胜,就会导致第四个担忧的出现。洪继勋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但不用他说,邓舍也心中清楚。 战争在生命只有百年光阴的人类眼中是可怕残酷的魔鬼。但是在进化链条顶端,拥有漫漫无际寿元的诸圣眼中,只是一种掌控摆弄人族命运的手段而已。在这条路上,顾天佑也还只是个学徒水平而已。 第31章 官商勾结,成交! - 香烬欢 - 翎凡凡 原本聚集在酒店周围的众多媒体记者,看到联合探索队伍没有任何继续探索圣殿骑士团宝藏的迹象,便纷纷离开托马尔,一窝蜂涌向了里斯本。 “筱汐,有些事情是可以挽回的,你和墨琛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真的就这么放弃吗?”洛姗姗无奈的看着我。 这三尊雕像在海底深处已沉睡了两千多年,肯定要仔细清理一番,才能看到它们的模样,尤其是那两尊青铜头像,上面必定锈迹斑斑。 这很诡异, 30米长的机动渔船怎么可能不装船舶识别系统?那绝对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谁会这么愚蠢? 莫夏楠不语,看她一眼扭头看向蓝宝贝。宝贝也闻声回头看他,四目相对他冷冽的目光让她骤然心凉。 宝贝长吐一口气,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但听到这个她也很高兴,努力为他鼓掌,暗暗为他叫好。 黄冠听着我的话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他不知道那些事情可不代表着他想不明白,如今知道了他的处理绝对会比我要好得多。 “宝宝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慕容瑾锁眉看看房门略带担心。宝贝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因为,爹地肯定没带他去过游乐场。”贝贝忽然漫不经心的说。 科进士风光忙碌了几天,开始各寻门路以求个前程远大差遣,一甲三人,榜眼邵明诚外放了淮阳通判,状元吕正元和姜彦明都进了翰林院任翰林学士、知制诰。 宝贝冲到他面前,止步看看旁边的总裁专用电梯,『露』出疑『惑』。他怎么不坐那部上去? 贤妃娘娘的身边有太多的眼线,大夏天的要是在贤妃娘娘身边处理绣帕,怕是会更加的惹人怀疑,因此,贤妃娘娘将绣帕交给了她,还吩咐必须要亲手且不惹人注目的焚毁绣帕。 “台积电单次最多抵押10%的股权,最低为3%。价格方面,童叟无欺,一律按当前股市价格算。这是我们拟定好的合同,请陈先生过目,如果没有意见,我们随时可以签约。”张仲谋把一份合约替给陈楚默。 单单是这一眼就足够她记住一辈子,有他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心安,庆幸自己能这么幸运,这辈子能成为他的妻子真的太美好了。 “姐姐,我能常去长乐宫找姐姐说话吗?”贤妃问出心中藏了很久的话。 “你给我老实点,再跑,我直接把你吞肚子里!”魔兽瞪了吴谦一眼,出言威吓道。 潜意识里,总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会把她看穿,这种感觉让佳瑜有点接受不了。 “咦,三风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张三风刚一下楼便遇到吴欣欣,只见吴欣欣正穿着一身运动装晨跑。 也有想过要好好的惩罚一下她这几年来的杳无音信,可只要看着她这张堆积着如天使一样暖化人心笑容的脸,他也会不自觉的收起那抹舍不得伤害她的心思。 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她怎么能容忍害了她一辈子的人安全的生下孩儿,今日老太太和老爷说先让向氏生下孩儿,说不得明日就变成了饶过向氏。 叶风直接捂脸,这脸是丢到姥姥家去了。自己刚才为了让弟兄们进来学习战斗技巧,可是在风虐夔面前吹嘘了半天自己的兄弟们。 越君正都替仓洛尘说话,仓问生自不好再说什么,只瞪她一眼便未再理会,继续专心棋局。 “想干嘛哥们?”陶然不解地问,语气很轻松,相对比叶天明咬牙用力的神色,顿时差别巨大。 再说了,兽类的肉体极为强悍,它们自身的皮毛就是最好的防御。 “呵呵……既然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你换了一张面容,哪怕这张面容惨不忍睹,可是……你是我的,无论前世今生,只要我不放弃你,你就无法逃开!”云空温柔的说着蛮横霸道的话。 瞬间场面乱了起来。已经动起了手,叶风被夹在中间,拖来拽去。更是剑气掌影之中。叶风额头冒着冷汗,虽然所有动手之人,兜好心的护着他,可这也太吓人了。 “不要,我怕毁容。”她给我的医脚的破膏药让我全身疼,养颜的不定什么毒药呢。 “非也,非也。天气闷热难当,本仙看相不要钱,只要你这折扇一把,如何?”看相游仙道。 任何有灵魂的对手遇上这么一支队伍都会感到无比头疼。就像之前的精灵部落那样,他们明明有着很多实力强大的兵力,但是面对这些不知疲倦的家伙依旧占不到半点好处。 这会儿,几人已经到了车边,苏步可打开车门,示意叶情上车。看都没看苏步洋一眼,便坐到了驾驶位上。 不过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却在另外一个地方去的了一丁点的成功,那就是这几天里朱厚照竟然收到不少的大臣上折弹劾安山总督李端澄不战而弃守天山的奏折。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客厅里面摆的好多照片,都只有半边,上面的莫北青涩的像个孩子,笑容天真,只是照片的另外一边却被撕掉了。 曾经夏沫和我说过,有一天我们一定要去蹦极,你抱着我,我抱着你,在夕阳西下时,我们一起呐喊,狂吼,走,永远。 我妈和我姐是特别没安全感的,你也体谅一下,我们那样的家境,我又是家里的独子,就是她们的顶梁柱,她们自然是要慎重一些。 第32章 消失的香案 - 香烬欢 - 翎凡凡 玉珠脸一白,脑袋转了一圈,拉住白欢,将脑袋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玉湄是阿姊阿翁的香令贵妃昏迷那日出的事。” 白欢故作紧张:“不是说我阿耶做的香丸是玉露拿去给贵妃娘娘点的吗?与玉湄何干?” 玉珠声音更低:“其实与她无干系,就是玉露借题发挥,故意陷害她的,她们两一向不睦。” 正当江凯然完全沉浸在忘我的世界里,享受着虐人的爽意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 “这个是邵子枫为我配置的,他说这个配置好。其实我觉得只要自己玩的顺手就好了,别的都无所谓。”江凯然笑呵呵道。 “灭定咒!”半空纵掠之中,密多不如尊者精光突现,一道祥光惊现。 “你不相信为师是神仙,为师也没有办法。来来来,先给为师汇报一下你的武艺学的怎么样了?你如果能学会我万分之一的功力,俺老孙也能放心离开了。”老头说道。 而依旧向前碾压的坦克,如同是蛋糕被切开一样,从中间开始分离开来。滚落出残臂断肢与汩汩的鲜血,油桶当中的机油亦是滚落了一地。 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成了黑暗,成了光明,成了四季,成了轮回高高乎在上,不存于红尘之间。 很久以前,他就想过,会有被政府,军队找上门的一天,而昨晚的川无双,又是给他提了个醒,面对这一切,决不能躲避,只能用最强硬的姿态来面临。 他也看出,陈锋修为仅是一流下游境界,藤野狼足以将之拖住,让其无法逃离。至于早杀晚杀,那都是一个样。 封印的力量被抽离之后强行隔离,此时召唤空间的半空中除了先前所剩下的那一团空间乱流之外,又多了一团银色的封印之力。 艾玛-斯通见金竟成只是在看她却没有行动,脸色越发羞红,嗔怪地看了眼金竟成,随即一下子抱住了金竟成,想要主动吻他的唇,却被金竟成的两根手指拦截。 许维打着一副好算盘,好歹也得把这国琳拖下水,说不定便由他身上打开突破口,露出是和所泄也不准。 师生加一起共有一百多人,一场讲座来这么多人,而且还包括了多名教授教师,这在洛桑国际管理学院是不常见的,因为金竟成不仅是在美国韩国都取得成功的年轻大富商,也因为MrJin还是个闻名世界的明星。 而万一被对方察觉的话,那这个神秘力量的获取过程,就颇有些额外的风险。 说起来,通天河之后,一路上还有不少著名国度和妖魔据点,比如翠云山芭蕉洞的铁扇公主,大力牛魔王,积雷山摩云洞的万岁狐王,玉面公主……等等。 在别人肉身还存活的情况下,直接触及别人灵魂存在,那比摸别人的胴|体还要严重。 比赛一开始就蒙头向前冲的约什霍华德踏入罚球线之后直接起飞,球刚好在最高点到他手中,约什霍华德尽力伸长胳膊将篮球向下扣去。 “真的搞不懂你了,如果我学习好的话,我肯定不会来当艺人的。”初珑表示自己就是学渣中的战斗机。 眼下,又是个英雄救美的大好时机,要是罗蔚蓝没有身受重伤,大概早披挂上阵,冲在了最前方了。 许默颜还在琢磨卫子霖这话的意思,左手已经被卫子霖握住,烫人的温度从他的掌心直直的传到她的掌心中。 第33章 害贵妃的香露(3千胖章) - 香烬欢 - 翎凡凡 戌时三刻,天已全暗。 朝华殿所有人都一脸紧张。 贵妃依靠在软塌的大迎枕上,脸色有些难看。 白欢将贵妃今天用的香膏、香露和香料依次摆在软榻的矮几上,贵妃森冷的瞄着这些她几乎每天都用的东西上。 玉露跪在地上,脸上满是倔强:“贵妃娘娘,她含血喷人!她阿耶欲加害娘娘,她想替她阿耶找替 甚至这片范围内所有恒星的光芒和火焰都极速黯淡,其中足有数百万恒星因为直面压力彻底崩溃。 回去的路上傅津言一直都不吭声,唐苓也不敢吱声,估计他是因为在傅家的事情生气了。 在皇城下方,一道蛮横的仙气横扫,所有的修士连反应都来不及,身体“噗噗”炸开,留下一地的血肉。 再想办法利用紫嫣,将太子引来,若能在此囚禁太子,那就更好了。 “你真逗。”林夕侧头盯着他,眼神有点冷漠,没想到他居然说这种话。 被身边警卫叫醒,到了这边的姜维伦还有些迷糊,不解地看着何镇北等人。 如果不是用了每个脑虫只能使用一次的时空转换到达异宇宙,估计它早就被那艘星舰干掉来。 直接是引的下方众人躁动起来,因为这个东西拍回来,危险的时候完全可以保自己一命。 司白陆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散发着彩虹光芒的柱子和顶端漂浮旋转的纠缠之缘。 到了秦省之后,白贵和白秀珠又再一次开启了昆仑镜,  黄粱一梦。 安雅淡然的回身,何璐一身黑衣立在她的面前,眼眸深邃的如同无底洞。 段流云的这句话让田暖玉很意外,她的脚步也顿了一下:“那你为什么取名‘断水依云’? 有的人认为皇上的安危关系着整个江山社稷,谋害皇上的人就应该交给大理寺定罪量刑;而有的人却认为曲无忧毕竟是皇上的妃子,算是皇家的内务,理应由后宫掌权之人全权处置才是。 突然她觉得胸口传來一阵刺痛,她微微睁眼看到蓝生烟低下头狠咬住了她的胸口。 而一直积压在楚合萌心里的各种情绪,也在邢浩东这一封短讯下,得到了全部的释放。 说罢,靠门选了一张桌子,自顾自坐了,眼神寥落,看着前方,待茶上来,却取碗倒了,大口饮尽,连喝了两碗,抛下钱起身便去了。 “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传说,说孟婆把人世间每一个活着的人的眼泪一滴一滴收集起来,然后熬制成了孟婆汤?”田暖玉故意卖起了关子。 他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沒有甚至还有些阴沉,眸色幽暗而却又透着犀利,田暖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來。 穆傲云望着田暖玉没有说话,但嘴角的笑容却扩展开来,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神也温和起来。 蓝生烟和她开起了玩笑,这让田暖玉感觉有点意外,而且她还觉得蓝生烟现在对她已没有了以往她所感觉的那样疏离,她看到蓝生烟下了车,也赶忙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陈啸龙被张爽这么一呵斥,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偏偏又说不出话来。 千寄瑶倒是淡定的很,虽然这瘦猴的挑衅,激起了她身体里的好胜因子,让她恨不得把他揍回娘胎去。 终于,大部分的黑色被炙剑系统吸收,其余的一部分留在了识海的上空,凝聚成一团,悬浮不动。 饶是险险避开,马车里的连芳洲等人也给弄了个前仰后合磕到了车壁上。 第34章 白欢对阵大香师 - 香烬欢 - 翎凡凡 一道绯色高挑身影越过七彩琉璃门款步而来。 她就是御前大香师! 大香师徐徐下拜,双手交叠于胸前,恭敬地行了个肃拜礼:“臣,香事掌司甄氏参见贵妃娘娘。” 白欢暗中打量她的装扮。 乌发盘髻,黑纱包裹,仅簪一支素银竹叶钗,几缕碎发垂落耳畔,低着头瞧不真五官。 身上着绯色襦裙,腰 “贤弟做的没错,像战神刑天这样的厉害角色,我等兄弟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呀!”悟空说着竟露出了十分夸张的惊慌之色,惹得心事重重的后裔也不禁莞尔。 蓝幽明叹了口气,没有再看雪莉一眼,起床换好衣服就走到门口,正当他想要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在住所的餐桌上,一份做好的早餐正摆在上面。 生死未卜,命运不可知,他们是来自天空的勇士,要给他们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本宫明白。”卿睿凡眼神在大厅里飘忽不定。顾陵歌从来没有对他透露过任何关于计划的事情,她永远只会自己动手,别人在意与否,认同与否和她并没有关系。能得到理解当然是好,要是不能也不能让她改变什么。 一本上乘的内功心法,的确是自己再需要不过的东西了。更何况这不仅仅是上乘的内功心法,这是江湖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内功宝典,是道家的无上内功心法。 千夜雪取出一张手帕,将剑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才将之收了起来。 那澎湃的魔气,直接把地面都掀开了,无数的石块泥土纷纷卷起,犹如龙卷风刮过。 没人知道楚洛儿对她的影响,没人知道楚洛儿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这让唐笑更加废寝忘食,这才有了他那三个月来不言不语,沉默发呆的状态。 裂缝之上,长有茂盛的杂草,可掩人耳目,若不仔细观察,绝对无法现。 一直到现在,王强依然对画符这种传说中的事物存有极大的疑虑。 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只需要探路,说的简单,真正的危险谁都不知道。 “老三你们在那等着,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我将你带出来,就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不少的全部带回去。”凌尘说完挂了电话。 认清了陈鼎坤后,麻辣烫笑道:“原来是山门前卖豆花儿的大叔呢,我吃过大叔家的豆花儿。”却没去看赵竞我,似乎在她心中山门前卖豆花儿的陈大叔更为亲切。 然而看着龙誰的眼神,龙可欣的确有些心虚,若是这龌蹉的王子真的抢人,他还真的没有办法阻止。 后来,黄一天想到不能如以前一样,她已经离婚了,不能开直白的玩笑,就把自己的话吞了回去。 当初段云将欧阳湘楠安排到晴空动漫,同时帮助她处理了父母的官司和后事,重新给了她一个新的生活后,欧阳湘楠就已经将段云看做了自己唯一的男人。 “郑镖头死了?”叶晨似乎不相信,若是他死了,狱卒一定会来通禀。 “爸,你很奇怪是不是?我告诉你就是凌尘的提醒,我才选择去燕京的,我觉得这个凌尘很不简单,我相信他会将一个很好的燕京交到我的手里。”李明幽幽的道。 “不就是吃个晚饭么?这有什么稀奇的?”段云闻言撇撇嘴说道。 生下来的孩子,不一定叫孩子,那些残疾不健全的,就是恶魔来投胎,必须要弄死,养大恶魔,会遭受报应的。 第35章 大香师甩锅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躬身道:“绿锷与皂角乃同一物,此名由诗人李君的‘皂荚招摇绿,菖蒲浸淫青’①而来,坊间贵人们喜雅,爱用雅称,皂角的雅称还有许多。只不过……” 白欢羞赧一笑:“圣上与贵妃娘娘定是没有用过此物。” 皇帝和贵妃好奇对视,贵妃还特意凑过去嗅了嗅:“的确没用过,不过好似在哪里闻过。” 他们 新年钟声敲响了,才子没地方去,和哈顺格日丽在家里看着春节联欢会,这时商店串联到住宅的电话突然响了。才子急忙接起,他一听电话是张明运声音。 晚上,才子请卢大林和镰刀吃顿饭,三人喝了大量的酒,由于郁闷都没说太多的话。必然这顿酒是属于借酒消愁的一顿酒,三人没多长时间都喝多,喝完三人离了歪斜地回家了。 突然唐程脚下一绊,差点一个趔趄,这时身体居然自主反应起来硬生生地停在原地。 放下鼠标,才子又一次重拨了汪伟树的手机,语音提示还是无法接通。 看来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的,看来,自己也是真的是没有必要再找个男人的,毕竟这些男人除了惦记财产肉体,想必他们也是不会再想其它的了。 不管她穿得再怎么‘性’感,再怎么暴‘露’,面具人对她一点动静都沒有,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一样,这可是让妖姬深深受到打击,在外面可是有很多男人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胯下,然而面具人却沒有这方面的想法。 “首长!考核规则里并没有说不让在车上开枪……”见这名士兵提出易阳犯规的理由,王东升急了,也不顾的找举报士兵的麻烦,一下子跑到中尉军官的身边,极力的提易阳辩解着。 老丫一身的‘蒙’古族装束差点让才子认不出来,到了老丫跟前,老丫没说话,她只是用一样的目光凝视他,眼光里没一丝‘激’动,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别跟她们浪费时间了,我们直接上吧,到时候她们肯定会求我们,让我们好好爽她们的。”其他人淫笑了起来。 整整沸腾了一个晚上,麦德林的内部也同样兴起了轩然大波,在同一时间,麦德林集团的老干部,全是埃斯科巴的兄弟,老战友,全部同一晚死亡,整个麦德林人心惶惶,遭受成立集团以来最大的恐惧和担忧。 少年装扮?应该是她故意的男儿装扮吧,应该是为了防止被西岚国境内的人发现她的身份。 而且她知道,前几天她被人抓走后,顾时远和秦少卿帮了不少忙,虽然是因为江煜棠的关系,但她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最后,欧阳澈还是揪不过死皮赖脸的沫凝,端着早餐在旁边吃了起来。 无愁的剑在半空中,时而分裂成八把,在八个方位一同发动攻击,时而变成七把,凑成一个北斗七星阵,又或者是聚合成一把剑。 事实上,在赋门金丹师兄,做吞咽动作的时候,千魔宗的修士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李妈妈,你和李子嘀咕什么呢?”叶睐娘已经被李妈妈和李子的窃窃私语吸引,根本不知道这边在说什么。 北斗星先把基部的肉烤软,再一点点向中间推;他做得很仔细、认真,把那坨肉集中起来之后再堆积拉高,转圈轻拍揉搓以达到浑圆的效果。 得到李琎的心,与她来说,跟一个从来不买彩票的人却中了五百万一样,就算那张支票放在眼前,也是不能相信的,满脑子想的是哪里出了错,或这一定是一个陷阱。 第36章 阿耶的香丸 - 香烬欢 - 翎凡凡 为表忠心,白欢今晚没有出宫,精心侍奉贵妃。 知鸢吩咐玉珠将玉露的房间收拾出来让白欢歇息。 白欢拉住玉珠:“贵妃娘娘睡下了,你也没事,我给你讲下初册。” 玉珠大喜,可看到白欢双眼通红,忙摇手:“白阿姊,您先休息,您已经两夜没合眼了。” “无碍,讲完就睡,你前夜当值无事时正好看看 中午,我看着锅灶下的柴禾不多了,就拿着镰刀准备去野外割点干草来。 按照‘七碎刀诀’第一个光茧中,观想‘心刀’之法,潜心感悟起来。 境界上的差距似乎让雷傲的攻击奏效了。这几股能将星辰之力的运转轨迹彻底打散的异能一进入杨天雷体内,杨天雷那狂暴的土气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委顿了下来。 超级强者幽冥碧血和风云生,也是暗暗的倒抽冷气。如果章叶在战斗的时候,一口气发出七七四十九道千丈刀罡来,他们立即就要处于下风,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密密麻麻的刀罡击伤,惨败当场。 孙悟空说:我刚去你哥哥家,是你哥哥家偷走了你的孩子,都是为了报复。 她原本还以为是偷窥旁观之人,此时仔细注目,才知是她今日准备暗算的正主可这位如今,不应该是已经被迷赚做出那龌龊之事才对?怎么就已经找上了门?自己那些师姐,又到底怎么了? “放心,给我三天时间足够了,肖青当时发动了那么多人参与到情报网的建设当中去,找到突破口很容易。”欧阳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自信地给出了自己的时间表。 善财童子说:看来我们如阵法,想要破必须找见操控这阵法之人。 空间风暴的旋转之力和溶解之力配合在一起,任何的东西被沾到,立即就化成飞灰尘,连坚持一瞬间都做不到。 寒气爆发,一大团冷雾冒出巨魔鬣狗的身体,迟缓了它的移动速度。 苏秀月知道父母的心思,他们都是传统的人,对于婚姻这件事上,尤为的注重。 关于婚礼的事情,温心被蒙在鼓里。慕北辰一想到婚礼的事情,就不会再胡思乱想别的,每天工作之余都会找洛音沟通自己关于婚礼细节的想法,言语之间尽是温心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恩爱秀的,洛音可以给满分。 圣盾防御是一个损人利己的技能,以每秒献祭1%的生命值为代价大幅度提升来自正面的魔法伤害,学习条件十分苛刻,不仅初始的体质值要18,初始的专长挑选也必须选择增加盾牌防御效率的“铜墙铁壁”专长。 “我说怎么李少春会那么好心,原来是……”一个厄运之槌公会成员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内心想法,也只有厄运之槌这样庞然大物的成员,敢于当面叫板神武王朝而不用担心在野外被人莫名其妙杀上一回。 “我去换水,清洗完了再帮你擦药,,老实躺着,不许偷看。”抓过新的中衣丢给白绮歌,易宸璟满脸认真提防。 曾随遥皇出生入死二十多年的一代良将没有死在沙场上,而是死在了同族手下,屹立如山的身躯伤口无数,却顽强地用自己的生命拼死护卫年轻主将,热血流尽,傲立着,死于大遥国边境最北方。 酒仙根本躲也不躲,只见他袖袍一挥,那剑光便被酒仙击得星光四溅,消失不见。 第37章 圣旨下,三喜临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周氏听闻自家侯府后门在拓建,白欢的东西和所有奁产都一股脑儿搬到隔壁院子去了,重要的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竟然不知道,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 “白家呢?现在什么情况?” 顾远舟一番往日温婉,一张脸阴沉得可怕:“白家似乎没事儿了,金吾卫已全撤走了,但儿子去问过兵部和刑部,案子并没有撤,据说少府卿奉 黑暗中,叶凡的身影显露了出来,不远不近跟在乔纳德等人的身后尾随着。 一红一金两件法器正面相向,眨眼之间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面对成名已久的地藏刀神,冷凌风不敢大意,立即施展太极凌风剑攻击。 李桂花紧紧地搂着洛何彬的脖子,“我刚刚洗了个澡,耽误了点时间!”李桂花头上还是湿漉漉的,衣服领口敞开着,露出点沟壑。 幽冥血海里的妖魔肯定都本领极强,不然的话,冥界的人也不会如此忌惮了。可自己连白无常都打不过,幽冥血海的妖魔又怎会听自己的呢? 谦少浑厚的内力由掌中迸发,要侵入洛河彬的手掌,而脚下功夫也没闲着,一计横腿踢出,随即右手猛得下劈洛河彬的肩膀,一招一式十分娴熟。 他们穿得并不单薄,军队进入葱岭之前,便做好了防寒措施。只是今夜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没有人能预料到,现在也没有衣服可以给他们添加。 雾隐村,位于深山之中,领土常年被浓雾所笼罩,显得十分神秘。 众人都是点头同意,苍云派二十几个高手四散开来,这些人肯定不是欧阳博的对手,让他们埋伏四周,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拦住敌人。毕竟欧阳家的瞬息万里太强了,敌人若一心想逃,天下间少有人能追赶上。 青松的嘴唇蠕动着,好像是想说什么话,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脸上带着极为不甘心的神色,身体慢慢的向后倒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不用说,这定是龙族的崽子。”瞧得对面模子大概,啸月轻笑一声,与师妹传音道。 时间缓缓流逝着,翟城航天中心不断推进着各项计划进行,外界的舆论也在发酵着。 这时,简月娥飘然而来,软弱无力的挥出一掌,那白嫩的手掌上,竟奇异的散发着青色的光芒。 不过这点词汇定义的问题倒是无所谓了,就当程斌那边定义的宇宙是多重或多元宇宙么。 凝练元婴,也只需要一个时辰,而固成真元,甚至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完成。 王晨一巴掌抽到了一个发了疯一样想往下跳的中年人,手中银针在中年人清明穴和人中穴分别一点,一丝乌黑的鲜血流了出来,中年人顿时清明了许多。 奈何葫芦未成熟,生摘下来不仅没什么大用,还会伤了天和,惹了因果。可今是七彩神光耀目,可不就是葫芦将熟的征兆么? 例如程斌从五级巨龙身上学来的,虽然已经在实际使用,但依旧对底层运作过程摸不着头脑的质量效应干涉。 就在羲和玉手扬起,将要掀开帘子走出撵车之时,天边忽传神音。 杂货铺距离茶馆并不远,两者之间也可以相互掩护,茶馆处突然传来的枪声,也让费庸二人立刻警惕了起来,两人迅速摸着口袋里的枪向外探头望去。 董家人还试图反抗一下,但可惜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连留在落石堡内的那五百士卒都不如。 第38章 圣旨到,啪啪打脸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周氏兴奋的赶回顾府。 正好在大门口遇到刚回府的汝阳侯,完全没注意到他一脸沮丧,兴奋的迎上拉住他的衣袖:“侯爷,咱儿的世子封号得了。” 汝阳侯一愣:“啊?什么时候的事?” “妾身也是刚知道,宫中宣旨官午时正就到,咱不用进去了,就侯在这里等着。” 顾周氏喜滋滋的吩咐身边人:“快 反正只要能顺利进入百草园,那么他跟这赵守望之间显然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了。 龙忠看见石德来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 管家和两个老仆人抬着两口箱子走了上来,等打开箱子只见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银两。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叶天他们就来到药神塔的塔底下,而在那个广场上早已等候了百余来人。 恐怖的能量激射,两只巨大的手掌瞬间被轰碎,强大的力量震荡下,狼宏翔他们都是一口鲜血喷洒。 让叶白意外的是,开门的是一个熟人,就是于曼的保镖兼司机的柯伯。 “不管他了,我一条一条的进去看。”含笑想到这里,便不再犹豫。以他此时的修为,不要说这些个剧毒的瘴雾,便是再毒上十倍的世间药物,亦已不能伤他分毫。 薛浩站在一旁冷冷的问道“只是一般的朋友那你急什么呀?”丁雨涵被薛浩这一问噎的说不出话来了,表情很是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亚东从擂台边上微笑着走向擂台中间,脸面很随意的望着朱笑天。朱笑天双腿大力一跃,身子从地上一下子直直跃起,此时,他才将目光直直定在亚东身上,没有刚刚的轻视,很显然,这一开击中,朱笑天处于下风。 这里不仅是全球时尚的发源地。也是全球音乐电影产业的中心地带。拥有着世界顶级的娱乐产业和奢侈品牌。引领并代表着全球时尚的最高水平。 过了好久李嚣的心才平静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过身拿起电话拨通了吴锦豪的电话。 在进入酒店之前杨若离已经让服务员把自己随身带的瓶瓶罐罐藏好,因为冯纪凭说两位大人物已经到场了,果然,等冯纪凭推开包间的门,冯老爷子和金老先生已经在场。 在凌东舞如此神游中。比赛过去了两天。第三天最后的决赛终于到了。 随后赶來的颜紫洛知道左林帆已经提前逃跑了。沒有回答陈洛洛的问題。径自走进别墅。來到陈征的卧室。果然见那幅画已经被拿走了。 刘颖儿挂了电话。那个电话一直让杨若离莫名其妙,也为刘颖儿扰了她的美梦恼火不已。 老爷子雷宇一脸平静,不见波澜,但是身边的冰艳和雷凝秋却一脸的严肃,如临大敌。 刘奎不是怕,他的豪情比任何时候都高涨,只是他没有傻到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苏染画本打算离开的,可是三夫人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死的又是她大娘,让她无论如何留了下來。 这两兄妹也真是够沒心沒肺的,完全不顾北冥烨正痛得飙血的心,还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北冥烨将那些‘伤口’掏出來给他们看。 这一下,他的丑事不就会变成笑话在整个中原大陆流传了吗?同时,他的名字和摸样,也会被中原大陆的所有人,牢牢的记在脑海中。 他们的心都悬到嗓子口,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再不炼制完成的话,就要输了。 第39章 淮安郡主 - 香烬欢 - 翎凡凡 一大群人懵懵的听完内侍官阴阳顿挫的念完一长串旨意后,全都傻了。 内侍官看着发呆的顾远怀,笑眯眯道:“顾四郎,接旨吧。” 白欢用胳膊肘捅了捅顾远怀,他一个激灵,赶紧磕头:“草…臣、顾远怀叩谢圣恩。” 白欢:“臣妇叩谢圣恩。” 内侍官将圣旨放在顾远怀高举的双手里:“侯爷、侯夫人, 若是回到现实世界,他经历四次轮回副本,又获得过三次升级,再杀死其他轮回者,也只能升级一次。 郝淮他们是刚赶回来的,来不及说什么,而之前出去,郝愚也并没有说明什么,所以郝起哪里知道秦羽的身份那,别说是他其他两位先投高手此时也同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彪哥带人离开的时候,王宇已经是遍体鳞伤,我和王宇的几个兄弟一起把王宇送到了离这家酒吧最近的医院,医生说王宇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只要包扎一下,消消炎,然后住几天院就可以出院了。 “突破了!连破两级!”叶天喜道,“我现在居然已经到达杀徒巅峰了!”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汇聚在叶天身体里,叶天轻轻一挥,自己刀剑杀魂便破体而出,悬在身前。 叶大步走了过去,仔细看去,这一圈什么都没有,刚刚扔过来的那根木条即将燃灭,叶正要仔细看看地面上有没有脚印时,从头顶忽然刮来一阵风,一下子吹灭了地上的木条,还有叶手里的火折子。 画面继续回溯,庄剑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不过也知道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人士去做,抿着嘴,一声不吭。 “原来这么严重,看来我们的梦想就要破灭了。”阿道夫一脸的惋惜。 我是一中的,不可能把手伸到十三中,所以我必须在徐红燊他们几个当中选出一个担任十三中老大的人选,现在他们都伤得不轻,等他们好一些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他们。 之前那下面只是装载了红外探测和雷达声波,按照现在的思路,无人机飞回来加装了灵力波动感应装置,这一次不需要贴着林梢飞行,周围几公里范围内只要有灵力出现,就是个刚晋级的后天,它都能准确的定位。 “佣兵先生?你说的佣兵先生是不是裹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里傲确认道。 风月蓉对这人不屑一顾,看他嚣张的样子,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相处之人。 下午两点。五号岛城东,高楼中的巨大宴厅里,悠扬的轻音乐与姿容靓丽的贵族人士们,正在享受这里可以随意交谈的气氛。 鬼流修惊怕莫名,脸色惨白,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住的喘气,胸脯起伏不定。 不得不说,还是挺好的,就是说,遇见任何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在进步,在成功。 “我只是想要帮上她一点忙而已。”在池桓看来,他其实只是看不管那些嚣张的家伙们,顺手解决一下,别妨碍他继续观看云生城的法阵罢了。 虽然两者只是对碰一招,但是秦阳却能够清楚知晓对方底细,这梦长青竟然比着血屠还要难缠,还要强大,想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 寒冰巨龙顶受不住,一声惨呼,在地上翻翻滚滚,直撞到那崖壁上,“砰”的一声响,这才停下。 “什么意思?”虽然杨边也觉得有问题,但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第40章 请郡主准纳妾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远舟温柔的唤了声:“郡主怎么亲自来了?这里太晒,不如进去说,免得伤到郡主?” 汝阳侯想着眼下乱糟糟的状况,心情不美妙,找个借口也走了。 淮阳郡主歪头看着顾远舟。 对他这张貌比潘安、温婉如玉的模样甚是满意,脸上挂满笑容,朝他抬起玉手。 顾远舟伸出手背,让她将手搭在自己手背上, 君玮一怔,终于明白她所谓的难受不是指的身体,而是心。抿了抿唇,掀开被子依靠在床头,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她默默无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也是一个兵,我早就听说她了,我是因为她才来的,说实话,我喜欢她,不过我连她的照片都没有。”曹孟昂挠挠头说。 战虎咽了口口水,放下了还悬在半空中的脚,偷偷看了战斯拉克一眼,见战斯拉克严肃地看着自己,战虎只好实话实说了。 感受着万圣山之中的灵力,陈实甫也是感叹道,万圣山有着结界,除了灵皇一脉,别人无法入内,若不是庄坚邀请,他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是呀,可是她不给我这个机会!算了,大家都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任务呢!”左轮说。 一手按住翼的脚,看到翼的手攻击过来,云凰身体一弯,避开翼的手,随后松开翼的脚,身体往后退了一些,刚好退出翼的攻击范围。 蓝圣身处阵法之中,感受着这座阵法的强度,也是点点头,这个谢玉,倒是并没有那么不堪,最起码这座阵法,足以说明,这谢玉比起先前的袁冬等人,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盖亚被雷伊拉住了。雷伊知道,在这里跟迪恩动手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雷伊看见,在盖亚挥起拳头的那一瞬间,战斯拉末的眼睛眯了眯。 她想清静清静,所以来到了秘密基地,那个左轮、老汤、大风都知道的秘密基地。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林鹏缓缓闭上了双眼,体会着这似曾相识的感觉。眼前,渐渐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而合成别人的声音以此来威胁别人,这种事儿他没少干,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理由,而且说的很有底气的样子。 “蛮横霸道,死不足惜。”林枫冷笑,目光落在另一边战场,发现万家俊已经干掉一名天星宗弟子,正在和最后一个弟子搏命厮杀。 然而,就在他距离林若风还有百米远的时候,身形猛然间戛然而止,就像是安装了电闸一般。 天玄宗建立不过五百年,发展到如今地步,弟子不过十几万人而已。 王铁柱没有把握!因为就在刚才,灵神刺激发的刹那,他好像看到虚空强身体上的防护宝甲,竟然闪烁了一下!!难道说,这防护宝甲,对神识也有一部分的防护能力? 虽然秦奋这么解释,但是慕芷柔和云倩了解秦奋,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若然不肯,你就杀了她们。然后,我们再杀了你!”陈放也是斩钉截铁。 梦轻尘这时候才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忙抽身而出,瞬间穿上了衣衫,并开始整理其了衣衫和头发。 听到众人惊呼声,万雪睁开眼睛,美丽的大眼睛睁到极限,纤纤玉手掩嘴惊呼,大脑一片空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林枫从下界上来的,绝对不信他是刚从下界上来的人。 所以,对于淬髓期修炼者来说清除体内的浊气与杂质往往要比增加修为更加重要。 第41章 谋划侯爵之位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目光落在他身上,顾远怀噌的坐直:“我不是吃得多,是午膳都没来记得吃几口,就想今天赶紧将门给拓宽给做好,方便你进出。” 白欢抿嘴一笑:“不是跟你说了嘛,门慢慢修,不急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现在我可有官身了,谁敢拦我们进出?所以,门快点修好也没事。” 白欢颔首:“好,你说得对 可怕的妖兽仍然不见踪影,再也听不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但地面的震动慢慢地明显起来,似乎地下是一座活火山,又像是万马奔腾越来越近。 把生产部长的气势拿了出来,完全大义凛然的作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连布置了两个攻击阵法和一个防御阵法,蛹一临的额头上也是大汗淋漓,被施展了‘燃血术’的柴键拉着飞速后退。 “恩。”涟笙同意的点了点头,她担心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可得到了李寺的肯定,她心中也是安心了很多。 蒋校长见到现在还有是很多人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不止是学生不相信了,现在就连他带过来的教授老师也不相信,蒋校长也不想浪费时间解释下去。 谢部长在后悔,主席现在何尝不是也在后悔,一个如此恐怖和有能力的人才,居然被他们这些人逼出国外。 而是因为这盟主之事,按照当日的话,盟主决定今天帮他炼制龙筋丹,却又一同答应了林影…这两枚丹药可都不是什么凡品…一天两天的时间,哪能轻易炼制而成?怎么会让的这时间赶到一天? 只是对方的手法又不是常规的暗器,否则这个完全掌控在君无悔手中的大殿,任何暗器想要在君无悔面前杀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曦将目标锁定黑瞎子的同时,也发现了藏在暗处的人,这次想得手就有些麻烦了。与此同时,男子那边发觉了王曦的行踪后,决定亲自来会一会这个神秘人。 在喊出这句话的瞬间,阿曦嫣也没抱太大希望,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若是没有天时,凭尼古拉斯老头诸人和东方塔自己,顶多能捕杀传奇,或者是经过充足的准备,将半神流放,仅此而已。 “哼!敢暗算我,就要做好复出代价的准备。”一样甜脆的声音却有不一样,没有软糯糯的暖意,却带着股冰冷的恨意。 冷月的果决让修竹他们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异口同声道:“是。”被窝在蛮荒这么久总算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米兰手指卷动着自己的长卷大波浪,正喝着冰沙的嘴角怎也遮掩不住笑意。 遗弃岛上统共有数那么几个斗圣,其中一个早就追随了罗亚尔,几乎时刻不离他左右,还有一位早先也曾放过话,他绝对不会去对付罗亚尔,也建议别人不要尝试。 摩羯兽,形似棺材,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攻击手段,但是,它却拥有连通另一个空间的能力,据说,凡是被它吞噬的生物,都会被关进无尽的恐惧空间,永远无法回来。 “像这样!”一只人鱼掐动手势,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乌起码黑的一团灵光落入水中,一瞬间将方圆数米的池水染成了漆黑一片,就好像乌贼吐的墨。 “这也不是你的错,哪怕你和欢欢没有在咖啡厅里见面,如果沈若玫一定要做些什么事的话,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易皓南忽略了这一点。 第42章 玉湄的下场 - 香烬欢 - 翎凡凡 董奕闲闲的摇着羽扇:“非也,本官这是为你制造家庭危机感,顾家怕本官抢走你,就要对你毕恭毕敬。” 白欢一嗤:“大可不必。” 董奕笑笑,放下羽扇,换上正经脸:“玉湄死了……” “死了?”白欢瞪大眼睛,脑子轰地炸了,紧张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怎么死的?我让顺喜护住她的命,他答应我的啊。他 不管银河之主是不是被定义为叛族,相信宇宙中还是有许多人,不相信银河之住做出这样的事情。 有闪躲不及者,顿时身中子弹,穿着防弹衣的,倒还好,没穿的则流血倒地。 国师挑个了李勤在的时间,特地去跟临亲王禀报,说自己又梦到了水龙王。 两人还是穿着他们原本的破烂补丁衣服,不保暖不说,还脏兮兮。 对于见惯宝物的宫馨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她的了,可这颗龙珠不一样,她从幼时看到图画的第一次,就深深的记在了心底。 龙浩尝试再加入第八道剑气却是未能成功,无奈之下,荡剑而出,那七层银光天网从天而降骤然轰击在一间石屋之顶。 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恐怖了,以至于四族巅峰神和万族神灵现在有机会离开,片刻都不敢耽搁,立刻运转身形向上飞去。 传言是传言,木归的容貌若是能恢复如常,那跟换头基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淳于悠悠点了下头,云锦绣的身形立时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便是在断崖半山处。 她更够明显感受到,自己刚才那一脚,劲道无故增添了许多,想必其中蕴藏着从叶凡那里传递过来的暗劲。 那只大猩猩走的时候,看向韩峰的眼神里,也有着那么一丝感激···更多的是敬畏。 此时整个胸膛都与蒋灵的后背贴在了一起,嗅着那秀发芳香,渗人心脾,很是舒坦。 钱这玩意儿,到了他这种境界,已经完全不缺了,完全就是纯粹的数字。 随后几分钟,领头男子将整件事的经过都交代清楚了,钱,是好东西没错···关键是,人家拳头硬··你也没辙。 殷天龙顿时语塞,切磋的胜负规则是之前就已经说好的,而且是他自己定下的,现在想要反悔,那可就太厚脸皮了。 左长峰以为自己隐藏得深,但刚刚他还是察觉到了那眼神深处的贪婪,就知道他还在打自己的注意。 他就像一个探索者,带着浓郁的好奇,慢慢地走在混沌中,一旦有没有见过的东西,就停下来仔细观察,寻找其蕴含的奥秘。 “王队长,请把他们赶出去。”瞧见保安到来,高珊当即向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吩咐道,这男人乃是保安队长王启超。 看着这一大堆丧尸的尸体,陆天有些犯难了,他刚刚至少杀了两千的丧尸,还有不少的变异丧尸,这么多的能量核怎么办呢? 但,逆军那不可阻挡的气势,终究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京营三万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声无息的绕过官道,秘密进入了天都,给了逆军当头一棒,顿时形势逆转,风云突变。 雨声轰鸣更大,雷声隐于云层,而千人的激动口诵,顶礼膜拜,却是完全压倒了这一切。 “……为什么她会从你的房间里面走出来?”李梦琪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说动他出海了吗?据我所知,巴蒂斯安据说从那次出海之后,就再没主动出过海。”姬娜对巴蒂斯安的了解,不亚于巴蒂斯安自己,因为她数次深入巴蒂斯安的大脑,探寻他的精神世界。 第43章 替罪羊 - 香烬欢 - 翎凡凡 “玉露。” 白欢轻唤了声,那人微微动了动,但是没有抬头。 白欢再走近一些:“玉露。” 那人猛然抬头,露出一张煞白的脸,一双绝望的眼睛盯了白欢一瞬,猛地暴起,“你来作甚!” 白欢吓了跳,发现她蹦不下床,原来手脚都被绑住,腰上有一条麻绳绑在她腰上。 她只能在床上挪动,却跑不 “过奖了,淡然我是不反对结盟的,这件事的详细条款你和副城主莱茵伯爵谈就可以了。”韩宁说道。 姬澄澈霍然意识到,自己就像一个坐拥宝山的乞丐,白白背通了十万巫典却不知用来制敌。 这么一番话,都是霍青告诉高歌说的。等到挂断了电话,霍青一巴掌再次将高歌给打晕了。龙武和罗金刚等人全都精神戒备起来,眼睛连眨都不眨地盯着门口。只要龙太子出来了,他们就立即开枪。 门应声打开,却是刚想敲房门的下人——查纳克下了命令,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直接敲门即可,不用顾忌什么。 胡宇到了一个虫族的尸体面前,一刀把虫族的头部切开,取掉了内核以后,开始找那些虫族的毒囊。 此言一出,连朱由校都觉得奇怪,林如海更是气得胡子都飘起来了,指着刘子光大骂:“你大胆!放肆!”魏忠贤阴笑着不说话,静静观察着事态的展。 虽然做足了准备,但是也是准备好上半身随便反击,可是魏源哪里知道对方会趁着这个机会,攻他的下盘呢? 脑海中灵光一闪,许多立刻觉得自己真是走了个狗屎运,这些东西如果能分离出来,自然就是良好而绝佳的“弹药”!不过当务之急是怎么把他们分离? 戴维斯感觉自己的身体丝毫不可动弹,想要再进一步冲撞过去显得格外困难,甚至就好像自己就撞到墙壁一样。 男子说到这里,眼神变得狰狞:“直接打死你!”男子说完,周围几名同伴微微对视一眼,便向旁边走去,欲要将杨旭几人围住。 两人出了房门,张亚凯觉得不对,怕又中了老头子的诡计,便返了回去。 集团董事之所以委他以重任,虽然看中了他的能力,但也不能否认,其中有一部份是冲着安远扬这块金字招牌而来。 对于鸿钧老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道传音,太清老子是颇为反感的。 欧友松用力敲着刘姐的房门,房门一下子开了,锁头还是杀人魔进她家时,留下的斑斑痕迹。 毕竟象上次电梯里那样奇特的经历,是可遇不可求的,让人想忘记都难。 现在他只觉得忍界处处充满危险,这次就跳出来一个宇智波带土。 “我还不知道你,你娘就算加上蜂蜜你也不喝,非得让你旭哥哥来了,才能治得了你!”王娇娇抬起手指冲着张贝贝额头点了一下,一脸宠溺的表情。 孟一凡观察着地形,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出去的办法。他一个加速跳了起来,可是还是差那么一米,这该如何是好。落地的时候,不知踩到了什么,只见石室中间突然立起了一个石柱。 再次发出巨大吼声,二尾苍劲有力的爪子看准鬼鲛一把抓了过去。 这次是他舍命相救,她多少带点感激之情,但细想下,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她很不想承认,但自己对这个男人,就是不一样,就是有好感,就是喜欢!她确定。 第44章 借刀杀人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捧上一个香盒,里面放着几粒宫制的香丸和香饼:“臣女检查玉露房间及香房的香丸等物,发现有蟾酥和一些不该有的药物的味道。” 贵妃和皇帝一惊,异口同声:“那是什么?” 白欢的嗅觉他们已深信不疑。 “回圣上、娘娘,蟾酥常用于治痈疽疮疡有镇痛作用,但若用法不当或长期使用,人会麻痹眩晕,甚 他紧盯着卡利,双眼中的深蓝色已不复平静,而像多变的海洋正掀起一阵狂躁的巨浪。 下一刻关中流就已经到了一只大蟾蜍身前,那只蟾蜍也发现了关中流,舌头在一瞬间伸出直刺关中流。 前往一个岛屿探查事情的真像,布赛岛屿,位于东南亚与泰国之间,交通十分发达。 如果说拥有原力晶的斗士,哪怕只有一颗,对于武者等级的斗士,是数量几乎没办法弥补的碾压优势,那么已经在意念空间凝成原力星辰的传说斗士,在面对只有原力晶的传说之下斗士,也有同样优势。 梁善思忖了一番,不得不摇头苦笑道。没想到绕了一圈,自己还要再见那熊奇一次,只是两人已经结了怨,怕不是那么好相于的。 想到德莫斯从前对自己的万千宠爱俨变为如今的冷漠与虐残,这种可悲的落差使她顾不得身份,竟在侍仆面前潸然泪下。 在丁火和六道这个等级,体内九颗原力晶源源不断的提供原力,原力又刺‘激’生命能量,保证了他们受了再重的伤,只要不被砍掉脑袋,也都有恢复的可能。 这个地方也忒吓人的点,四处静悄悄的,阴暗喑的,全是诡异危险的味道。 “众位大哥,在下与夫人只是从这路过,还请各位行个方便,放我夫妻二人离去吧。”话虽然是祈求的语气,湖月却是一点也不慌,手上在荷包里摸来摸去,一直不伸出来就算了,还一脸大义凛然的看着对方。 他这个五少爷即便啥都不做,也可以丰衣足食的‘混’吃等死下去,当然在某一年来临之前,得给自己寻找到一条退路。否则在那个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面,他这一世的家世会让他成一名老运动员的。 夜七在原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不禁替其余那十一卫打了个激灵,这才后知后觉的追了上去。 一番折腾下来,聂婉箩终于躺进了检查室,当检查的医生皱眉拿起电话叫来了一名年老的主任医师共同分析影像时,聂婉箩的心随着她们的表情一点点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潭。 有时想起來,曾国藩甚觉心灰意冷。但他又深知道,如果任由洪天王胡闹下去,就算把满人逼出关外,天下改成洪姓,这个泱泱大国会更加糟糕。百姓将只有神日,暗无天日,国将不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秦智星抓狂,思绪早已混乱。事实上即使她清醒着也想不出来那个孩子若不是乔能的又该是谁的,可乔能想要打掉他却是不争的事实。 “好!你们加油!”徐长卿点头说到,破天荒的夸了陈秋莲一句。 锅灶距离屋子一米左右,无非是三大块石头摆成个三角。烧水做饭的时候,把锅放在三角的上面;用完之后,把锅端进屋里。就算有了贼,也只能把石头偷走。 随后他就带着冰球直接在空中极速飞行,向着200多公里外的苏城飞了过去。 第45章 清查尚仪局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弯腰:“原来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妹妹这厢有礼了。” 宫女侧身回礼:“白娘子乃孺人,奴婢不敢受您的礼。” 白欢随即站直,微微一笑:“小女不才,既领了圣命,自当尽力。因我不甚清楚诸位识香程度,也不太熟悉甄掌司的考教点,我请诸位姐姐写下自己所识,并根据问题一一作答。” 白欢侧身,玉珠高 “即便如此,外公外婆也不放心,所以把娘亲送出来了。”展云歌想不到,外公外婆居然这么疼爱娘亲。 待侍卫单膝跪地,道了句“五老星大人,斯潘达因带到”,斯潘达因也麻利的单膝跪地。 “你们别过来,我真不能去。”祝思云吐吐信子,忽然觉得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叶爵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不愿意的话,还真没人能强迫的了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大人之所以不肯明确地告诉他,肯定是还有线索需要推敲。大人不是说了吗?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你还好吗?会不会太勉强?”格陵关心烨麟道。他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值得一提的是,街上行人的辫子,大部分已经换成了“蛇尾”,但依旧有少部分的铁杆旗人,剪着清初时的“金钱鼠尾”,而且大多还是有些权势的那种旗人。 一来是给李元带个口信,让他专心忙他的,忙完再见不迟。二来,也是让狮驼把昨夜的事、还有金甲们查出来的动静都提供给李元。 几乎所有的镇民,都采用了驱蛇手段,比如说洒雄黄粉、点燃驱蛇草烟薰等土办法。 呵,幸好路上多了个心眼,毕竟晌午见娘娘还是一身素朴,珂珂告诉他,那身打扮是在云曳走后才弄的,当然,为什么帝后明知免不了皮肉之苦还去打扮,他没问,也没必要知道。 “是这样的洪先生,我们几个股东想约洪先生见个面,好好的谈一谈。看看大家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语气变得严肃。 随着日复一日的准备工作,观众们一开始的兴奋心情也淡化了许多。曾经幻想着有传奇和武神宗加入的队伍,能在一月之内爬上第五层的那些人,如今也冷静了下来。 “你仔细好好想想,从你前几天遇到的人或者事想想。”姬彩瑶也是不着急,而是一点一点的去引导提醒罗西。 她本来还想着将这件法器送给罗西后,然后再给罗西说出来一个条件:和她一起回去见她阿婆。 洪非梵嘴角微扬,回了个谢谢后,走进洗手间。他洗漱完毕,下到客厅,司马美娜正在看新闻。 “哈哈哈,阿帅,什么风把你吹来啦!”年轻人老远就张开双臂,看到他的瞬间,门口的卫兵都单膝跪倒,口称陛下。显然,这就是当代的穆法沙,荷拉斯。 陆万志双手在胸前交叉,身体抖动了一下,全身真元暴涌,脸色如熟透的虾子一般通红,打出古武长拳,向刘军后心暴射而来。 但是这个不同,这个传说中的虎蜂,那巨大的体格,就注定了它们的蜂巢,将会十分的雄伟。 没有让他失望,效果很明显,本来这些人多多少少还都有些抱怨的。谁都不愿意拿出睡觉休息的时间出去冒着生命危险当哨兵。但是一看到辰沐云这么一做就觉得自己的付出值了。 第46章 后宫起风云 - 香烬欢 - 翎凡凡 官兵们都住在城北,越往北走,房屋越破烂,和城中简直是两个世界。一座座土坯房,都是用黄土夯实的,上面遮盖着茅草,破烂的门窗几乎都透着缝,鳌拜不知道这样的房屋冬天怎么住人,看上去就能把人活活冻死。 “老唐?嘿嘿,我来着是为了报告一件大喜事,同时让少爷参谋参谋。你呢?”秦二宝和唐绍仪的年龄差不多,所以称其为老唐。 “那当然,从一开始我和他利用日本地震的事情赚钱,一直到现在,我和他认识了好几年了,我怎么会不了解他?”李居朋说。 “死不了吧?”韩佳人嘴硬心软地伸出手往月影枫的脖子间揉了揉,但立刻就让月影枫伸手捉住了。 我寒芒倒竖,瞳孔缩成针状,这样近距离的一枪,而且是改造过后的枪支,哪怕是魂师,都不可能躲过。 皇太极看了信后也不生气,派人好好招待了信使,给孙承宗准备了礼物,派和谈使者方吉纳等一行十人到了宁圌远城。双方已有过多次接圌触,孙承宗也亲自到了宁圌远城,以礼接待。 就是什么幽冥暗爪的,他已经使用过,并不厉害,对比镇魂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要是换成平时,林正岳恐怕至少有一万种办法在会议上狠狠的扇张锦池的脸。 那视频在恶搞之余,也在说明一个事实,就是有些时候,你以为自己做了好事,但却不知道,其实自己做的不是好事,而是一件坏事。 众人脸色震怒,这燕京的人也是越来越嚣张了,连一个新生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他们的带队老师也不阻止,这摆明了是放任不管。 李安和目标所在的位置呈“T”字形,最前面的坦克驶过去后,剩下的特种兵就像是排成一排的靶子让他打一般。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举起品茶杯抿了一口。这茶水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爽口,肯定是一种高档茶叶。 拔步床南面,是两只箱子,一个柜子,用来放平日里的衣服跟杂物。北面这边,是梳妆台,都是好的铜镜。徐苗将樱桃按在椅子,很自然的伸手那梳子,这可让樱桃惊得不行。 实际上,陈礼明虽然从政只有十年时间,但官已经做到了江南市前十的位置,可谓前途无限,即便顾超和崔晓雄家大业大,在陈礼明面前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星源,等一下。”与山本星源同处一室的花白老者叫住想要离开的山本星源。 现在他和对方也解释不清楚,他只希望一切都是他多想了,要不然事情可就严重了。不仅是他,甚至连他手下的这些弟兄恐怕都要遭殃了。 她轻轻挣了一下,三圈麻绳扎得有点紧,已经嵌进了皮肤,于是她加大了气力,麻绳发出吱嘎声,只坚持了一瞬就崩碎了。 “这边的语言跟我会的不一样。”举起来的册子上歪歪扭扭地写道。 “王芳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来了没有?如果来了就要签字。”钱医生一本正经地说。 坐上车地周娜显得有些不自然。不但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窄裙下的双腿也紧紧地并拢在一起轻轻摩擦着,似乎身上哪个地方痒得难受一样。 平坦宽阔的费多平原上,此时已经危机四伏,在平原每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都无端端的生长出一颗巨大的树,那是大德鲁伊二转的变身技能。巨树的周围巡逻着四个二转的战士。他们在守护着大德鲁伊。 这种情况下,韩雪、苏素和阮心蕊能量再大,也不可能查到,何况病人又是林飞红,又不是叶少,更是无从查起了。 “还说那两家公司似乎涉及私造枪支弹药,还有贩毒什么的,反正是乱七八糟。黄警官已经提醒我不要再和他们的人接触了,以免卷入漩涡中。 想到这里,阿普杜勒顶上子弹,瞄准雷战又想开枪。阿依莎紧紧的抱住雷战,她就是死也不会让雷战受伤的。 “好象还应该有些其它东西,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很贵重。”黄石公说道。 而此刻,头顶上方,那个悬浮着的金色光点,也已经重新回到丹田之中去。 刚才众人都看到了赵如突然昏倒的一幕,只是不知她被谁所伤,这也是楚六丁心思细腻之处。 因为不管是在这里做这些人的大哥,还是在圣灵教当大主教,卡琳娜都觉得,苏阳非常威风。 毕竟阴魂是我们谁都看不见的东西,即便我跟他们说了,人家也未必相信。 纳兰珩听着这句轻微的话,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悠长而又深远,却能见他的嘴角扬起个细微得弧度。 看得出来,这是一些即将毕业的学生们,在做着毕业考之前最好的准备,安若也和他们一样的, 曾经的愿望可以实现的那一刻,将会在记忆的深处扎根。 都一起在一起的,不是想好婚礼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吗?只要结果对了就好了,安若不断地想着,来试图下脸颊上泛出来的热意。几分钟的时间之后,总算是缓和一些了,安若这才转过了视线看向了路凌。 只见一道薄淡的刀气,但却升起了极耀般的光芒,这一刻,方圆一百米之地,所有日光,仿佛都被李云牧吸尽精气神这一刀,全尽汲取了过来。 第47章 为小姑爷谋前途 - 香烬欢 - 翎凡凡 崇仁坊西南隅,距离元真观两条巷子处,一辆马车停在东巷子内一户大门口。 门匾上书:止知堂。 一名青绿襦裙的女子被两名丫鬟搀扶下了马车,一名丫鬟上前递了拜帖,不一会儿,便有管事笑脸相迎。 一个时辰后青绿身影从门内出来,陪送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身着蓝布圆领长衫,袖边无任何纹样 所以就是这样,李凌天还想要打造出一个能量池,这样才会有足够的能量。 李凌天回想起紫阳所说的话,还有紫凤眼神之中,对他显露出的阴狠。 “会!”话刚落,炮天明手中剑一用力,弟子化成白光。低级弟子都是刷新型的,除非门派所有老大都挂光。 追的人也没想到,看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正高兴着,冷不防两人突然停下脚步,十几道剑花闪出,追的人收势不住,直接送到剑网中,剑还没拔出,就被两人联手挂掉,掉落一枚暗器。 除了武当派出人来到京城,还有少林,峨嵋山等等江湖中的各种门派也派出的人不少,各门派死在擂台上的人也许不多,可今天在混乱中死去的人就更多了。 随着灭神紫电和灭神烈焰出现,那五头巨兽顿时感应到了生命的危险,咆哮一声,便是身形急转,迅速的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李凌天早已经从智能给他传递的能量波动之中感应到了这一点,但他却是丝毫不担心。 边上的伍天柯于此番前后瞧得清楚,觑见孙玄宗如此遁走,嘴角边暗暗哂笑下,依旧不发一言,拂袖而立。 在一个真实历史被人为篡改成谜的全封闭星球,作为意外的外来者被星球的最高统治者得知,结果显而易见,为了维持星球的稳定性,意外是必然会被扼杀的,落在监察会的手上,结局必然不会是美好的。 楚晨走到他身边,半蹲下身,不轻不重的在宋影脸上拍了几下,冷笑。 叶潇只觉得一股凉意在体内席卷,一种诡异的感觉印上心头,但是系统的提示声又将他下了一跳。 “沉寂兄。。。”石修竹不断的倒退着步伐,身体如今也是有着几分不听使唤,如今季承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太过于强大了,强大到就算是石修竹都是无法承受这股极为可怕的力量,瘫软在得地上。 “那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做呢?”新木疑惑道。 慕蓉婧闻言一喜,“既然弟弟身家这么丰厚,那么想来是没有问题的了。”说完,白光一闪,一个叶潇极为眼熟之物便出现在眼前。 训练场中,十多位教官,十多双眼睛注视着学员们,还有移动的摄像头,全方位记录训练的每一个细节。 没有箭矢的压制,紫衣杀手们抓住机会,四散突围,虽然他们时机拿捏的不错,但是终究人数太少,一时半会突不出去。 只是此刻的季承心头也是有着一件事情也是一直压在心中,却是一直在得思考着,不知道也是该不该说出,最后也是下定了决心,缓缓的走进的议会的大厅。 路凡刚要退后,却发现脚下不觉间被冻住,震式!要是被限制行动无疑是落入死境,路凡连忙震碎脚上还没完全凝固的冰晶,他不好停留,直接连跳绕到寒冰侧边。 二板之下场惨矣,然众赌徒并未以此为鉴,赌风愈盛,以此而倾家荡产者多矣。赌必出贼,贼盗蜂起,恶棍地痞结帮拉伙,横行市井,肃宁不宁,乌烟瘴气,混乱不堪,难治安也。 第48章 风云暗涌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准备回宫时没有看到飞鱼的影子,也没在意,坐上宫里的马车直接进了宫。 一进宫门就看到顺喜等着她。 “怎么了?” 顺喜一边陪着她往朝华殿走,一边低声道:“大人让奴告诉女娘,玉湄还未醒,一旦醒了奴会马上去寻香丸。还有抓住的那人与狗剩都已交代了,待女娘出宫,飞鱼会给女娘说的,看女娘打算 “等我把时间机器设计完毕了,也差不多不用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吧。”老三讽刺道。 看着叶雨涵离开的背影,岳千悦脸色难看至极,长长的指甲都要捏断了。 落红雪见沈春为自己出头,精致雪白玉脸上不禁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美目中看着步非凡隐隐地闪过了几丝促狭。 顾卫林心中暗暗揣测,傅传清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在江城,能令傅传清这般生气的人恐怕不多。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欧阳迟、欧阳念,这两个名字她太熟悉了,那可是时常挂在她母亲嘴边上的名字。 “初一,你委托的事情,我帮你查到了。”导演在电话里头对她讲。 子弹从来没有间断过,这一次的攻击之后,科技大楼估计要重新修缮了,但比起资料与设备,损失点建筑真心不算什么。 这些阻止他们的人,只在一瞬间就被擎苍的AK47所扫倒在地。 左相梁琨忧心如焚,金天皇朝在大梁城一战精锐尽失,连主帅都被黄光武一掌打死了,现在燕国就要发过来了,可眼下金天皇朝一没多少兵,而没有足以堪当大任的帅才,怎不叫他担心。 身后的军士们也是急速的冲杀进入到了兽人的军队之中,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尖刀一般长驱直入,一时间刀剑声起,各种轰隆隆的轰击声不断响起。 我越听越困,越听越困,吃着吃着饭了嘴里还嚼着东西,头一低,“噗通。”就在趴桌上呼呼大睡。 郑安民和曲翰林等人连忙挡在双方面前,一个劲的说着好话打着圆场。 莫溪不说话,让尹若君更加来火,他想着彭遇在她怀里她无动于衷,想着她和彭遇之间的亲密爱称,心里有一股无名怒火熊熊燃烧。 “人氏余孽你今日插翅难逃!”天游氏族守护者喝道,那口红色天刀垂落下丝丝缕缕的圣辉,悬在他的身旁,有吞天之气势。 “何叔会帮我是吗?”吴雨林如同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暗淡的眼神拼出希望的火花。 无怪乎众人这样,实在是这一个组合有些太显眼了,那一黑一白的衬托,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叔叔,你,你怎么在这鸭?”莫溪立马摆出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些话从来没说过似的。 雷神帝君耸耸肩,而后身躯一震,缭绕在身上的魔气和双眼之中的红光缓缓散去,身上的苍龙纹身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重新消失不见。 然后又墨迹了好一会,足足等到十点钟,这才慢悠悠地将广告上传。 王总叹了口气,说昙花之所以一直没能完全的占据阳市的高端夜店市场,就是因为这个赵志国的阻拦。 徐渭大囧,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没有碰到过,可是杨巧巧就是过来跟自个儿埋怨的吗? 姐姐喻瓶儿的抱怨还在继续,西门耐着性子不敢有任何的不耐烦,听了好久好久,喻瓶儿这才渐渐地啥也不说。 第49章 帝后观战 - 香烬欢 - 翎凡凡 晴儿声音更低:“嗯,竟是紫宸殿的侍香宫女领过蟾酥、莨菪与生草乌,甚至还有一些镇痛的药物,全交给了甄掌司。甄掌司说是为头痛的皇后研制药香用的,宫正司正在继续查呢。” 白欢瞪大眼睛:“这么大的事情?” 究竟是真的,还是嫁祸不得而知。 晴儿脸都白了:“圣上大怒,贵妃让圣上不要查,说皇后不 “谢谢张叔叔。”林逸风将张国栋递过来的茶杯接在手里,非常礼貌的道。 江桥作为法系的召唤师职业,力量只有三十七点,大概是正常人的三倍左右,狮心骑士的力量按照江桥的估计可能在五千点以上。 其实,林逸风在作出如此回答的时候,倒是显得稍微有一些害羞,算起来,他也真的是有日子没有去杭城大学上班了。 索恩的食物是各种蕴含着能量的结晶体,白兰德岛的母晶也可以当成他的早饭。 “皇上,臣妾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孩子?皇后明显是在强词夺理,紫罗是臣妾的人不假,但是人心难保,是紫罗自己承认背叛了臣妾,臣妾也是悲痛万分”舒妃哭着说道。 有了监察委的存在,任何人想要偷懒,都会第一时间被发现。同时监察委还负责监察门派内的各种异动,直接上报到林烨或者洛宓这里,困龙泽附近有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高大蒙面人脚步一滑,手中弯刀荡起一片寒光,迅雷般斩向刘官玉脖子。 梧桐秘境和神墓秘境一样,入口的传送门会随机将修士到秘境中的某一个地方,林烨一路往里走,路上他没有遇到其他人,倒是见到了许多灵药,其中六七阶的灵药都有不少。 “正南计谋深远眼光不乏,更兼辩才无碍,足当此任,明公可命正南前往广陵,必能与曹操和睦。”田丰毫不犹豫的言道,在方才出言之前他就想好了人选便是审配审正南。 但是她所擅长的这些衣衫,偏偏需要上等的原材料,才能完全体现出来。 话还没有说出口,夏浩宇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脖颈上,细细的温柔的‘吻’让她觉得十分舒服,没有说出来的话顿时收了回去。 “哼,以为假借看窗外,实际上用余光来偷瞄我我就不知道了吗!”木琴鼓起了脸,把头一别也向窗外看去,但这一看,她就明白了李知时是真的没有看她。 朱砂神情有些激动起来,这破阶修徒期,对别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尤其是那些身具出色命格的天才们。 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提着两个水桶,对守在村子口的人一脸恭敬,不知说了些什么? 男人说话间不断地咳嗽,一句话断断续续,气息微弱,看的李知时有些发毛,猜想着这人会不会是有什么肺病,可别传染给了自己。 而就在其头颈分离的之时,溢香楼的窗外不远处陡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喧哗,与此同时溢香楼内也突然混乱起来,一股浓烟从一处独立厢房中升起,紧接着就有人大声喊着。 大汉举起凳子放在头顶,上前一步,用力的朝我砸来,我想这下惨了,万一毁容了,连个婆家都找不到了。 不过进了做饭的前堂一看,李知时不禁就有些头大。早饭还好,不管几千年,稀饭的味道总还是那个味,可要是论起做菜……昨天晚上的菜说实话他没吃几口,尽是去喝酒了。 第50章 白欢与大香师斗香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朝甄晞礼貌的拱手:“甄掌司向圣上说明下斗香规矩?” 甄晞当仁不让,指着香案上的香料:“圣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这些是白崇易的玉髓香原方的香料和所需工具,白女娘已确认无误。” 白欢颔首:“臣女确认无误。”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先各自制作出原方玉髓香,请圣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品 她天生尊贵,又聪明伶俐,备受长辈喜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宽厚大方固然是她本身的品质,也是因为她拥有得太多,让一让别人并不算什么。但这“让”,也要看究竟“让”得是什么。 周末把电话给挂了,他想不通这一切是为什么,从语气上来听,自己母亲这些话绝不可能是被逼着说出来的,哪有被人逼着还这么能聊的?这是母亲的外向性格,不可能错。 他说着又一刀砍了上去,朱宁根本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根本一点痛都没有,她没有本该出现的反应。 大家惊呼声刚落下,紫光帷幕也瞬时消散。銳冥依旧挺立,只是在銳冥身前一丈的距离上,一个深达一米的大坑赫然入目。 她握紧拳心想要回身去瞪他可只是转眼间那道高大的身躯已经来到她身后瞬间把她压了回去。 古月的想法林风并不知道,如果林风知道了,那铁定古大少爷会马上面临灭顶之灾。 让宝儿对上后,下意识想要逃离,完全不知晓她如今都在想什么。 这些早就是周全心里有数的事情,这些也是家里人的一些想法;根本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这也是人之常情的。 依稀能看见一位头戴武弁大冠、身披重甲的武臣,一面护拥着一位脖子上套着铜环的帝王,仓惶奔逃在外。 房间里的布置跟那天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那天之后别说是七七,就连戒也没有再进来一步。 “什么叫搞事情,这叫‘高端化引领跨越发展’!”李牧阳一本正经地说。 他们看不到有一只手指想要挖出玉霏霏的眼睛,他们只看到玉霏霏一直发抖的身体。 李博明之所以,躲在咩咩羊的耳朵中,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咩咩羊防御力太强了。 他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步凉和毕彺正站在自己左前方三米处,前者还摆出了那个许久不见的姿势。 零零种种的问题,在秦华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像是电影一样,不断的重复。 看着急急忙忙跑掉的宁安晏,郭德海暗暗松了气,只要里边那个大宝贝没事儿就好。 如此恐怖密度的炮击绝对不是单靠一艘毕格托雷大型陆上战舰的主炮所能造成的。 这说明,秦大佬并没有彻底放弃自己,接下来或许还能和他们一起行动。 两人都是老朽的年纪,无论是从天资,还是战力,几乎一眼便可分辨。 “知道了,师傅!我会好好学习炼药知识的。”李牧阳明白穆老说这个事的用意了,虚心接受。 这绝不是普通的联防队员,我已经明白过来,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逃,我握紧了手中的凤鸣剑,这是我身上唯一的兵器。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身材五短,虽然穿着警服,但警服上却连最简单的标志也没有,左袖还短了半截。 我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对方必定会有松懈的时候,到时我再想办法,我能装糊涂最好。 第51章 谁输谁赢 - 香烬欢 - 翎凡凡 有些时候,非专业人不会太注意细节。 但若有引导,就会体会到感同身受。 贵妃首先拿过甄晞的香丸放在鼻子下闻:“咦,还真是。这种香……臣妾闻起来有点不舒服。” 就像看到小妖精要勾引圣上,心里很不爽。 她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要不也闻闻?” 皇帝也道:“皇后再闻闻。” 皇 即便是地球上的人听,如果不仔细分辨,也只会觉得耳熟,而不是一下想到这是某一首歌。 童淑雅也发现不对劲儿了,让他多休息了十分钟,还让他躺在地上给他做了个按摩。 毕竟李长林的守护们,可是干掉了飞雪军团旗下几十个主播的财富值,所以连带的飞雪军团的人也对李长林没有半点好感。 几百年前,这个世界也是国家制度,各方势力不断征战,追求着资源、领土。 这些人的态度也非常嚣张,一来就斜着眼睛打量苏云凉等人。看清众人的长相后,一双双眼珠子更是直勾勾地盯着苏云凉和苏灵不放。 “我,我们去下一个吧。”洛天依心中若显慌乱,连忙又是启动了车子。 唐易先是施展了暴走,然后又施展天穹斩这个威力强大无比的圣天阶中品级别武技,那攻击力,肯定是强大无比。 烟濛濛柔情万种地笑了笑,而后挣脱卫阶的掌心,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身形来到门口处后脚下微微一顿。 如山岳般的常印落下,拍到楚炎面前百步范围,被魔域气息阻挡,再难寸进。 那儿顾靖风与尹将军正互相敬着酒的当下,尹知雪在那儿与顾光晔同说着话,尹知雪无比义气的拍着自己的顾光晔说道,一句话,让顾光晔在那儿宠溺的看着尹知雪直点头。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聪明人的悲哀。。。连尊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狗东西怎么来了?谢芙雅将浇花水壶交给丫头,冷眼看着蔡二爷朝自己走过来。 其一自然是因为宋府主已经在竭力抵抗却没有丝毫效果,其二却是因为之前布大山所谓的狂妄之语在自己的身上证实了。 但伍如月也是侯府千金,在西关却可以过那样无拘束的日子,难怪赵青惠会羡慕。便是谢芙雅听了都觉得羡慕不已。 所以,田露在短暂的主持大局期间,对蔡雯视若空气,任她为之。好在大多数员工还是比较听指挥的,工作能铺得开,尚且将就一下吧。 这样一来,留给GNR的辅助选择就不多了,勇爸思来想去,最后给冥王选出了洛,还能补一手开团和控制,团战中对没位移的韦鲁斯威胁很大,就是对线方面弱了一点,不过只要队友支援到位,线上也不是不能打。 言罢,这位钱姓神王像一阵狂风一般卷出了无忧酒楼,王飞腾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那些致力于看戏的神灵们了。 夜祭看到那对情侣的状态明显更加紧张了一些,这让他很好奇,他是因为了解楼梯的事情才知道来者不善。对面是为什么突然变得更加紧张了呢? 这里可是妖兽的巢穴,如果真有强大的妖兽存在隐藏起来,那他们现在的举动就是羊入虎口。 叶琳琅喜滋滋的想着,桃子熟了做桃子味的冰棍,之后还可以做西瓜味、葡萄味的。 于蒙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得意,应该不是在说谎,他既然说我不及他老大,看来他老大也是个绝顶高手。至于四卯星,难道是手下? 第52章 见狗官 - 香烬欢 - 翎凡凡 一场精彩的斗香令侍香宫女们对白欢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连玉棠的脸上都多了几分敬佩,看白欢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白欢不管她们什么表情,各人有各命。 她这样做一来,她是为了逼甄晞出手,探她虚实。 二来,她的确怜惜想学一技之长的女子,想竭尽所能教授她们一些真本事。 白欢盘腿坐下 青琉璃眨眨大眼睛,突然拔出古铁的手枪,然后窸窸窣窣的解裤腰带。 李、季二人以劳军为名,带着一帮本地士绅出城,进驻地后便找二李密谋。 “很好,你根据这份情报,制定一个拯救公主的战术。”古铁说。 曾经有某个时期,人类所在的世界和古神级恶魔所在魔界次元缝隙周期性的变得非常薄弱,这种怪物也就从那个时候从次远缝隙中偷渡到了人类世界。 赵云、诸葛亮虽然觉得这很不人道,却不能不遵守主公的命令,他们都硬着头皮从刘备身上割下一块肉。 吕布全面衡量过了,在这个东汉末年,二世纪末,最适合建都的地方就是洛阳。 古铁被惩戒者带到亚空间,结晶魔物也一起来到了亚空间,展露出真实面目。 众人轰然呐喊喝采,惹得正在城内收拾残局的战士大声回应,一时山鸣谷应,回响不绝。 华纳公司的股东们,并不甘心默克多染指华纳,一方面和默克多打了一场官司,指责默克多作为澳大利亚人,按照美国的法律,是不能控股美国境内的电视台的。为此,默克多果断的将国籍更换为美国国籍。 张少杰道也没有鄙视他们,事实上,这不过是普通投资者的共姓而已。哪怕是许多的亿万富翁,或者是一些职业股票经纪人,有时候身在局中,也不禁为市场情绪所感染,在市场中明知不可为,也偏偏不信邪。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出现这种幻觉了,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失望后,她也认清了现实,那便是她的秀一大人不会回来了。 不过也就短时间而已,等自己找到工作,梦里具现的资金有了合法的解释来源,到时候就不需要这样藏着掖着了。 “那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怎么不报呢?”凌曦不服气的掐着腰,扬起下巴问。 而随后追来的昆仑虚的十几个弟子以及墨渊上神就眼睁睁的看着司音将新炼制出来的法器拿在了手里。 天际流云突地四散,远处崇山一闪而逝,不知名妖禽振翅高飞,发出啾啾嘶鸣。 其二,便是张献忠被俘了,如今正被莱巡抚胡恒泰押往京师。部下一万多人被歼灭殆尽,四个义子,死了一个,抓住一个,也算是达到了预期。 结束了白天到处救火的工作,拖着并不疲惫,甚至还有点点兴奋的身体回到自己住处的东野秀一,指尖驻留着一只扑闪着翅膀的地狱蝶,里面带来了来自朽木白哉的讯息。 林岚睁开了双眼, 在意识还没清楚之前,首先传到大脑的是痛感。 心念一动,他甚至能感受到远处双方修士大战的元力痕迹以及招数走向。 她还从来没听说过阿曦和哪个男子走的那么近呢,但这几个月,她却时不时的听说阿曦和防风氏二公子同游的消息,看起来很是亲近。 余欢不再追问,而克里斯汀戴恩已经去跟乐队沟通了,等一会她会上台演唱这首歌。 第53章 他的真相 - 香烬欢 - 翎凡凡 董奕语气淡淡:“你得罪了皇后,成了贵妃的刀,难道还不自知?” 白欢挑眉,都是聪明人,她懒得再做戏。 她自顾自的坐下,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解了渴,心情也平复许多。 眸色淡然:“这不是正是大人想看到的吗?从大人难得好心助我进宫开始,不就是想看我有没有用吗?” “如今,我挑起了后宫争 两天后的南方人民政府会客室内,“陈主席,你们的做法是不是太不友好了,我需要你的合理解释”朱尔典质问道。 据打听,万博每日都会去万花楼潇洒一番,今天应该也是不例外。 这魂森很可怕,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云峰可谓是如履薄冰,丝毫不敢有一丝大意,原本他以为古树之上比较安全,不过在接连遭到攻击之后,他就不看乱上树了。 叽~!”九只凤凰体内忽然莫名地暴动起来,阴阳分身则加紧时间反攻。 一路上吹吹打打搞得新婚好不热闹。宋帝辉的嘴乐得合不用嘴,也难怪他会这么欢乐,人生的第一件大事就要在今天解决了~!他能不高兴嘛? “我去有事情,不是去喝酒的,那间酒吧好像叫什么,碎梦醉酒吧!”师意赶紧给孙老伯解释。 两人大吼连连,杀的曹洪炎毫无脾气,东逃西窜。不到一盏茶功夫,曹洪炎就已经被创。 其实只有辰逸知道,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杀气,而是血腥味,体内的血液不安的沸腾了,才造成了这种情况。 “也许在我的心中还有些不舍,还有一些许的不甘心。也许,我的心中,还存在着奢侈的希望。”萧梦楼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这一刻,或许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真正的战斗过,可对于一位修者来说,过去的那种感觉,是不会被遗忘的。尤其是,当清涟漪现在的治愈手段,已经远超越最初那种单纯的自愈。 幺幺还在头顶盘旋的时候,赵普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了下来。 轩辕戈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向江天大声道,希望他想办法化解眼前的困局。 我虽然不知道这里的鬼有什么目的,但是不难推测出,他们都是死于车祸。这些冤鬼将我们迷住,绝对是不怀好意。这时候,每耽搁一分钟,我们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大约一分半钟之后,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再次出现在了视频当中,而他这次是从古玩街内往外走。摄像头的角度刚好拍摄到了他的脸。 为了解决劳动力严重不足的问题,以机械学院诸多人才为核心,加上各地工坊的工匠,东海先后发明了大量的先进器械,既有工业上的器械,也有农业上的器械。 “我想回去一趟蛮天圣教,能劳烦幕叔叔带我们去一趟?”蓝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雷电被一分为二,没有丝毫的阻挡之力,后退已经来不及,因为刀锋悬挂,近在咫尺。 正在众人耐着性子等的时候,外边传来脚步声,随后帘子一挑,霖夜火跑进来了。 陈帆并没有立即离开旧街区,而是横穿几道街,插过几个巷,来到一间紧闭的木门前,门前的老槐树叶子已经掉光,光秃秃的,地面铺满一层。 赫连烨闻言直接笑开了,是那种眉眼都笑意的那一种,也让云宸看痴了。 “呃”乔墨晗有些跟不上唐子奕的思路,不过他原本就是通透,想了一会儿,就理解他话里面的意思。 第54章 - 香烬欢 - 翎凡凡 今天有点事,有点卡文,请假一天《香烬欢》第54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4章 阿耶旧事 - 香烬欢 - 翎凡凡 “回白家。”她担心阿耶阿娘,也有疑惑要找阿耶。 董奕在她对面坐下:“问甄晞的事情?” 白欢杏眼圆瞪。 你是我肚子里蛔虫还是怎的? 董奕见她那副小表情很可爱,忍不住笑了:“你搅起后宫风云,不就是逼甄晞出手,想挖她出的事情?这还用猜?” 白欢歪头,身子朝前倾:“大人全都知道 咯吱一声,大巴车直接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紧接着只听气门声响起,门一打开,那司机便头也不回的丢下一车人跑了。 “哼。”知道李三斗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自己,鬼子也不想再跟李三斗计较,就逐渐消失在了李三斗的脑海中。 “着瑢子皇说用”你”?跑子晏住”子发或,哄乐那有那涂一子不有巴说实? 以至于后面,两者在逐渐的接触中,已经达到了完美融合的地步。 “”正在这时候,一双温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握着了她的手,那手暗暗用了力道,有种要将她拉入怀中的感觉。 然后又恢复原本不服输的表情:“就是那边!艾美,给她最后一击!”冬海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又开始呐喊助威。 现在关键问题解决后,另外一个问题又来了,虽然说这个东西的工艺简单,但是好歹也要人来做的,从哪里找这么多人来加工竹篮子? “琉···琉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是谁,还有戴比路克星是什么?”唯在一旁看着这些剧情的发展,但是什么都看不懂。 李三斗点点头,表示葬花苓确实来过,而且是杀掉了剑皇,并且用兽芒之王成功的将他们拖住了。 不然的话把结局给弄的这么僵,这以后再见面的话,岂不是就尴尬了? 另一边,两方舰队的舰载机终于汇聚到一起,对着深海发起了铺天盖地的进攻。 不过这没有让他激动的心情被浇灭,反而更加坚信人类就在海底。 看完信笺之后,老爷子显得心事重重,招呼了聂仙姿一声之后便回房去了。 但是,莱昂纳德也是防守高手出身,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被防住? 聂无霜感觉到杨天在后座挪动,以至于她开车都开不稳,摇摇晃晃,她忍不住回头,就看到杨天奇怪的举动就有些诧异。 诸强者兴冲冲的来,好不容易找到玉面狐狸,结果被天界雷神一记神雷就给秒杀了。玉面公主一死、所谓的至宝自然也就没希望找到了。 “放屁,一般的大能者跟那位前辈比?哼!!”洪二少呵斥了伙计一声就要离开。 那精湛的剑法,还有两人的速度,让那些看惯了之前的比赛的人都血液沸腾的样子。 “能有什么事儿,七彩呢,把她给我、我跟父亲说了,只要九哥你答应将七彩交出去,父亲就让你进入龙渊、让你接受龙族的传承。”龙萌萌说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水府中打量了一圈。 韩信服过赵忝骞给的丹药已经恢复了神智,来到刑殿之中,看见以前没见过的那么多长老,不由紧张起来,双腿都在颤抖。 “太隆重了吧,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耽误大家的休息。”王鹏下车就说。 脑皮上的血迹染了李南一手的鲜红,不过他倒是不在意,几个来回,便把已经露出头骨的脑皮给缝合了起来。 毕竟这个城市已经变得非常强大,这个城市已经变得湿呢,胸锁乳突肌,他们都不能叫旅游,城市化为己用的话,那么这个城市,到时候,究竟会浪费多少资源?没有人都不知道。 第55章 白家的谋划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在阿耶的书房里找到了那封信,笔记眼熟,再看信的内容竟是叶清晏说她阿耶去世了。 落款:小师妹。 后附了一首诗:日边云断乡关远,希翼风传尺素迟。独倚阑干空对月,清辉流尽是相思。 白欢心头大惊,日、希! 甄晞就是叶清晏,她竟是阿耶的师妹! 她将信收好,放回原处,回到屋里, “王哥,那咱们咋办,”其他的军士和王青一样,傻站在千户所外,一时没了主意。 虽然弹丸制造不易,却是能慢慢打制,黄昌祖凭着左轮手铳和黄灰泥,在家族里稳稳地成了话事人,理所当然地开始接手一部分生意。 呼啸的飓风和爆炸的轰鸣让ast成员们全都暂时性失聪,光束发出的刺目光芒让她们全都闭上了双眼。 赵英华的姐姐听到这里,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垂着眼皮坐在那里,姿态略显僵硬的捏着筷子,一声不吭。 这一刻,孙圣的举动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人,葬天风、古筝、凌霄河,半截身躯的凌烟,以及进来的那些年轻至尊,都是看的眼睛通红,多么希望此刻盘坐在那里的是自己。 很多的画里都如李梦杨所说,真的是这样的,某神捧个大瓷碗,然后底下一帮吊丝眼馋……李梦杨发誓。真的就是这样,真的。 冰帝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再加上前段时间云顶仙宫有难,他第一个站出来,所以他现在的名气也是非常大的。 由于没有了多余的座位,所以珊多拉特意安排noname的人坐在了运营方的特别席位上。 不同于十六夜总是四处乱看,八云墨的目光始终放在牛魔王身上。 这话倒说得不假,房子里除了那几个酒瓶子和厨房水槽里干涸的碗盘以及垃圾之外,就只有一层薄薄的浮灰而已,看得出来,在那些生活垃圾没有被制造出来之前,这里还是有人在维护家里面的卫生环境的。 公子当然不想落入敌手,可他已是强攻之末,而背后的东方灵木杀气正盛!如此情况,等待公子的似乎只有坐以待毙,当然死的时候可以惨烈一点,比如自爆,没准能让东方灵木受伤。 濛濛轻轻的叫了一次她的名字,但还是没有想要与我握手的意思。 这段话相对简单,告诉公子的是一个“有人生活的地方都一样”的道理,无论哪片天,都适用道法自然。 唐川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随手又将另外一个元婴扔进了嘴里。对付这些千机营修士,公子算是有了些心得,自然不在意眼下的场景。 当灰色的石化席卷他全身时,洛哈特唯一留下的思考,便是——原来邓布利多他们都搞错了。 沉香是一种极度丰腴的药材,一定要化开,否则味道真不如大便,这就是香极而臭的道理,龙诞香的粉末化在一个池子里非常香郁,可是一整块,他就是大便——抹香鲸的大便。 萧枫直到凌晨四点多,这才回到叶珂他们下榻的酒店。当然,在拉克鲁斯,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虽然,这种酒店也标榜着高等酒店的招牌也好。 陆游京闻言,心中默念一句:西境王府,那这里就是武盛坊了,离家不远,有机会还能逃回去。 沙志豪表面上答应的非常好,心里面却暗暗盘算,怎么才能将梁家扔进无底洞,永世不得翻身。 第56章 回门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回到小院已子时,没看到快乐摇尾巴的小狗顾远怀,猜想已睡下了。 却看见豆蔻坐在院中点着一盏灯在绣花,听到她的声音,赶紧跳了起来。 “女娘终于回来了。” 沉香掀开门帘也迎了出来,笑眯眯道:“您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急死了。女娘赶紧去安慰下小姑爷吧,眼睛都哭肿了。” 白欢乐了:“ 也就是说,其实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干的,因此返祖家族都认定是他干的,认为政府保他出来,只是想利用他孤家寡人又被返祖家族集体厌弃,可以成为制衡他们的武器——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昨晚刚采摘安颖,他可不想傅彬今晚搞出什么花头来,对于心腹爱将,在外面的场合里还是要给予一定尊重的。 越是这样激烈地排斥,越显得像是恼羞成怒,故作强势,实际上在欲盖弥彰。 此时他停步,恰好看见这边的周满与金不换,也看见那边竟被削了一臂抬下去的宗连。 本身她是未来太子妃这件事情,就很让人头疼和焦虑,加之宋衽也是萧斐然难得的好友——他一向很珍惜友谊。 历历往事在大脑中一一浮现,梅烟岚心脏抽痛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打开车门下去,闻灿也朝她走了过来。 生几个孩子,要生几个才能让宋意知道她的不易?他不会知道的,他生来就自私自利,就算孟知锦生五十个,也换不来一句好话。 白家本来就要为这一场战争付出伤筋动骨的代价,这50万在这代价中是不值一提的尘埃。 打从她十三岁那年,同父亲进宫拜见先帝时,遇见了当时已经封王的宋儒,他是那样玉树临风,衣冠楚楚。 她将罗阳的头部挪到自己盘起的腿面上,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 “那么我便走了,石老,你好生保重,我一定会等到他们归来的——”鬼老眼中闪烁奇异光芒,仿佛其中蕴含着某些不寻常的韵味,当然那正在拼命镇压暴动的变异人的石老是看不见的了。 没有证据,郭奕只能就此打住,不过心中暗暗警惕,他倒不怕朱子豪对付自己,只担心萧羽会受到伤害。当然,他不会因此警告朱子豪不要招惹萧羽,以朱子豪的个性和能量,警告是没有用的,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弱点。 考试一百分,商业奇才,会武功,会唱歌,会作曲,发明各种高科技产品……,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嘛!什么都会。 同一时间,就在林宇还被那花煞囚恨禁锢住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青石城当中。 不过也正是铁手争取到的这点时间,足够陆林的血量回复一般以上,在一瓶瓶治疗药水不要钱般的忘嘴里灌和几个牧师的权力治疗,陆林的血量终于回到了三分之二,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涨着。 一个皮肤白皙红润,头发油亮一丝不乱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皮肤还是那么细腻光滑,嘴唇红润,生气的时候,嘴下意识的撅起,看的郭奕头皮一阵发麻。在他身后,还是那个身材高大,收拾的很干净的男人。 这时,只听极乐真人再次开口问道:“那不知你峨嵋派接下来打算如何?”说罢,淡淡的看向妙一真人。不过此时极乐真人内心却是翻腾不已,与其表面平静之状截然不同。 “师傅!您怎么也来了!?”李云飞慌忙的对着虬髯客行礼说道,对于虬髯客李云飞是出自真心的感谢,他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虬髯客的悉心教导,自己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果。 第57章 内宅的伎俩 - 香烬欢 - 翎凡凡 “他们回门了?” 顾周氏瞪大眼睛:“他们竟敢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云鹤给她捏着肩膀:“可不是,大包小包的,还买了一辆新马车,排场可大了。” 云鹊轻声道:“奴婢去瞧过了,都是四郎准备的,就是羊啊茶饼什么的,最贵的也就是八宝斋的点心。” 云鹤冷哼:“那也起码禀报夫人,若是传 这一点阎锡山和刘湘二人想到了一块,如果未来不可抗拒,真走那条路的话,不如加入到封天阵营。 无数身穿黑袍的巫师在这里杀戮着。绿色,黑色,红色的光芒闪耀着,毒雾和藤蔓在四处弥漫。黑色的妖兽在天上是厮杀着。 欧洲这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爆发,家门口的动态不能不让莫斯阔绷紧神经,同时,欧洲战争爆发,同样也会产生机遇,大胡子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其实没有多少用,鬼子的炮兵队仓促上阵,炮弹是射出去了,打在山壁上爆炸。 这次是单人比赛,所以必须要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才行。因为李强的实力不但比维克多还有子弹强出许多,而且刚才纪风也已经提醒过她们,现在她们要面对的是使用出全力状态的李强。 “土御门你这家伙难道一直都以为我是在说谎吗!”上条当麻明显听到了土御门刚才的话,于是乎一脸不爽地对着他吼道。 由于张灵儿擅自离家出走,谁也没有告诉,张家人找了几天没有消息便也放弃了,那个时候走丢孩子很正常,政府也不会特意为你一家大张旗鼓的贴告示。 方星宝的话,让这两位蛇尾男魔大喜过望,高等魔族大人都救了他们,也不会再下毒害他们。 可是,听完徒弟的控诉后,他是真的挪不动步子了。没听之前告诫自己千万别听,因为历史的教训告诉他,听完徒弟的理由,他肯定会心软,会倒向她。然而结果就是这么无力。他又被她的“理由”说服了。 这是无奈的选择,无论封天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这样做,否则,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呼吸越来越急促,口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就在男人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时,叶敬诚突然间松手,空气回到腹腔里。男人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自己差点就真死了。 十多天后,随着第一拨世家子弟进驻到呼罗珊,大唐在呼罗珊正式扎下第一根钉子,一切都踏上正轨。 纪容恪说完,他越过丽娜朝我伸出手,我有些迷茫,他们不吵不打,却给我一种特别激烈的感觉,我将手搭在他掌心,他刚要拉着我走,忽然丽娜扬起手臂一挥,打到了我腋窝,我下意识手从他掌心滑落。 据说魔门出了一个神才公主,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一般人所达不到的实力。 “别以为自己怀孕就了不起了!”景芷琪气得不行,脸上的妆都糊掉了,更像被剖开的火龙果了。 叶敬诚始终背着身子看着远方。身后的王奇猜不出他的情绪。便继续报备着。 谁也没有想到,在闯过前面所有禁制之后,天宫内部竟然还会遇到禁制。 我看这边事情已了,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去赶火车,到河北矿上找九叔他们要紧。 左看看物理学博士,右看看周冰冰,时刻关注事态局势的变化进展。 第58章 离间计 - 香烬欢 - 翎凡凡 好半晌,贵妃笑容浅了,慢悠悠的问:“白欢,嫡长子你不争,却甘愿嫁给庶子,还想捧他做官。你应该很清楚,顾四郎再怎么高中,他也是庶出,汝阳侯府不可能让他冒头的。白家家大业大,天晟第一制香世家,你身为嫡长女,难道就甘心了吗?” “所以,白欢,你想求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是互相试探。 白欢 两人直接来到了工地,由于不是第一次包出去,王达华不可能只需要了解建筑的面积和结构就把工程包下来。 这片殒天陵中机遇无尽,更胜在帝战疆域上,一些缺乏的帝道、仙道传承,或许也将会出现其中,甚至是诸天强大的传承。 不过由于乔治的爆发力和自身的强壮,乔治并没有因为对方两名后卫的拉人而停下脚步或者失去速度和重心,而是一直领先着两人半个身位。 经过昨天的比赛后,梨香好像放开了一些,稍微开朗了一点,跟大家在一起晚餐聚会。 “直到现在,我想要的实验体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呢。”医生靠在门边,手里的遥控器抛来抛去。 “放心,最后成功的一定是我们!”夏雨没有直接承认,但也不想再让几人担心。 自两人相识以来就从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他,满口的胡言乱语,连简单的对话重点都听不出来,犹如吃错药的疯子一般逮到什么就对什么抓狂,哪里还有平日的风度翩翩,成熟优雅。 轰地一声巨响,哪怕有着无上仙兵的加持护佑,有着淡淡的无上仙光在守护,但这一棍之下,傲血天君依旧被轰飞了不知道多少万里之外,撞崩了一片又一片星域,坠落在星空最深处中,冲起了漫天血光。 对面坐着的太傅冷冷的瞅了我一眼,仰着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神族的炮火无情的打击了这座城市,城市里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丛林矮人和木精灵,他们绝望、颤栗、呆滞的承受着毁灭。 在他冥君的幼年之时,那人带着传说之中的几分神秘色彩,成了他幼年之时庇护之神。 再有就是,自己透露的试题,涉及高考。尽管自己打算用其他无关紧要试题来鱼目混珠,但是这其中不乏有一些聪明之人。尤其是,自己在省城的时间不长,不可能一一将所有的试题都单独给她讲。 聿司乔几乎要被热浪吞噬,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而缓过来的短暂理智,好似也在这一瞬间,被怒火焚烧殆尽。 然后右手一挥,金箍棒被他抓在了手中,直接向着大光头的脑袋砸了下去。 微信聊天框里还有一个截图,下面一堆人表示羡慕嫉妒,她没有墨抒的微信,但是那些点赞的人她很多都认识,其中就有萧园子。 叶昊一边盘算着,缓缓又将鳞麒的尸体掏了出来,对着尸体一阵操作,有塞回储物空间之中,关于接下来如何脱身他已经有了打算。 抬手撤了方清仙术,将那元身毕现不顾死活混账收入锁仙囊,抬手捏诀御风。 前头一村郭人家,袅袅炊烟,飘散而去,这空气中,像是有了几分的粗茶淡饭的香气飘来,安静惬意。 这星网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不然,在离近林盛不足半米之时,突然星光大震,一股恐怖威压瞬间袭来。林盛也不慌张,体内轮回盘运转,青纹长剑瞬间出现虚空。但见剑花纷飞,斩情剑诀凌厉异常,一招穿云直击星网。 第59章 流言 - 香烬欢 - 翎凡凡 距离斗香大会还有十八天。 白欢只想将白家的损失降到最小。 白家已经开始悄悄变卖长安铺面和家产,并将重要的香料和藏品分散给忠心的奴仆,假借返乡的名义悄然带回范阳,并未受到任何阻碍。 白欢这才暗暗 董奕那边给她传来消息,战香事情他已经掌握证据,就是崔家与薛家高贵,调换了运到西北军 李凤琴跟着上蹿下跳,长的也和猴差不多的陆晓松来到了家中。对于这个家她还是很满意的,之前可是和男人一家五口人,挤在一个四十多平方的房子里。离婚后回家也没有多大的地方。这里就是连上陆老头也不过是三口人。 深吸口气,洛辰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又看了一下自己的修为。 随后,李乘也不给诸葛连弩装填弹药,再次像扔掉长枪一般,将诸葛连弩也扔到了一边,抽出腰间的唐刀砍向那个已经踩着同伴的尸体冲到自己身前的匪徒。 功行九转,白骨真气归入丹田气海,陈铮终于结束了自己的修行。感觉到真气越发灵活,得手应心,心中满意之极。 “休想。”刀魔和铜山等人,不但没有退缩,体内反而释放出了强横之极的力量。 我坐在那里,贪婪的看着他,觉得一切真是奇妙,我居然真的有了一个孩子,这是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陈昊天笑着骂了他几句,便掏出一张卡交给他,说这里面正好有一百五十万,多出那五十万就当是给秦冥的赏赐了。 而滑广天可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战机,右手的巨剑力劈华山般力斩而下。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脸颊上方,我能感觉到那样温热的气息,可是他终究没有抚上我的面容,耳边传来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只有张骁注意到一旁的李雨桐眼眸的颜色开始不同,他能明显感觉到原本对方识海中的血气正在被逐渐的侵蚀。 他表示立马赶过来,而经过定夺,鬼将的手下们直接被关了起来,最少十年最多无期,季枫和杨九二人还没有被判,暂被关押了起来。 不过,牛素在这里,,是米切夫人的人,梅瑟先生不会敢乱来的。 “我堂堂正正的进来,就要光明正大的离开,偷偷摸摸的不是我的风格。”我说道,这一次来米国闹得满城风雨的,我要这么无声息的走了背负上一个无须有的罪名,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对,就是一张战争。”沙田福道,说着他就开始往弹夹里压子弹了。 单单就这一点足以让他重视,而且对方身边的死士他们的手段影魔已经领教过,不敢有丝毫大意反而有些凝重。 季枫确实是不甘心,他不是心疼那几个亿,而是他赢不过来的话,那么他的任务就会失败,所以他一咬牙,就打算再来一次。 闫老汉点点头:“不错正是他们,西北马家自古出雄,要么英雄要么枭雄。当然西北姓马的多,自然出的人物也多,从三国再到民国从未断过。这个马家说起来好像还和民国的马家还沾亲带故,也是回回。 眼看脚掌要落到自己的身上,张骁深吸一口气,左脚微微前倾,下一刻一声惊叫从赵星嘴里叫了出来。原本站着的身体早已躺倒了地上,捂着右腿一个劲的打滚。 她爸妈都是朴实的农民,热情好客。尤其是唐妈妈,见到我一个劲地数落我,说我好长时间没去看他们老两口了,还怪想我的。 第60章 不怂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忐忑地看向顾周氏,对方恶狠狠瞪她,毫不掩饰的威胁。 她缩了缩身子,悄悄躲到汝阳侯身侧,细声细气的开口:“坊间流传,侯府主母又恶毒又善妒,说四郎的亲娘柳氏死得不明不白,嫁妆被侯府吞没。可怜的十岁孩儿没束脩读书,整天在外面像个野孩子四处游荡,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堂堂侯府郎君,惨得像没娘没爹 当明夕回来时,看到玄气空空全无的三人之后,不禁摇摇头的感慨了一句。 所以此刻,陈星宇也只能让貂蝉继续在飞机后方呆着,只让他一人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我再看了看四周,忽然惊恐的发现,周围都被树木给挡住了,我们似乎被这些树木给包围了起来。 格里拉从包里拿出来一把刀,当场就刮了鱼鳞,开膛破肚,然后把那条鱼在水里洗个干净,最后切成了片,从包里拿出盐来让我们在上面撒点盐吃。 林瑟瑟的视线出神的凝在冷熙哲离去的身影上,他天生一股高傲。不喜欢的问题,就不会回答。 这时的方昂,完全的收敛住所有的玄气和气息,是偷偷摸摸的接近。 “雪姬!”看到黑衣人退下,古霄开始呼唤自己的另外一名手下。 城主府乃是一座城池的要害,自然不会缺少阵纹存在,中年人一声令下,神光殉烂,一道道纹络交织而出,向古霄碾杀而来,威力出奇的大,绝非一般人可以布下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老天爷,为什么你只惩罚尹俊枫,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惩罚?你难道就这么自私,这么喜欢捉弄我们?”铁香雪在心中悲愤呼道。 独臂男进来在萧漓身旁的长板凳上坐定,嘴巴动了动:“……”默默的伸出右手,拿起筷子扒饭。 “徐宕……”纪昀昔呆呆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只是在半路便被徐宕打断了。 “喂,你笑什么呀你。”没看见她正烦躁吗,居然还笑,真是欠揍的呀。 不止执法长老,听清楚白玉京这话的瞬间,在场所有人脑子都不禁一懵,差点没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银蛇老魔活着,便是白玉京最大的靠山,整个无垢山庄,没有人敢动白玉京分毫。 至于北邙剑宗这些弟子是不是痛恨自己,白玉京却是早不放在心上了。 然后,一捧捧土开始掩埋,哀求和叫骂在宁静的上空凄厉徘徊,风刮着雨点,似乎也在为这些人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这林峰怕是有点本事,一想到这里可是酒不醉人而醉天的醉天楼,他也是按耐住心中这口恶气。 “记住,找最好的大夫,我不期望唐叔叔出任何事。”林浩看着孙绿,道。 闻言,丽姐心里咯噔一跳,脸色大变。一旁的纳兰嫣然也很意外。 秃子和青皮明白了,感情不是冲他们来的,是冲这家伙来的,还把他们给吓了一跳,以为是仇家找来的杀手呢。 宁幽语说的云淡风轻,却不容置疑,众人现在明白了,她并不是一个随和的首脑,而是一个非常强势的首脑。 接下来葫芦缓缓落下,当到达与地面不到十米左右的时候,一名少年纵身从葫芦之上跃了下来。 “这”一旁的马家得人有些犹豫了,他们可是僵尸,和驱魔一族是对立的存在。如今却是要收留他们,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再加上钟无暇此刻满怀仇恨之心,直接杀入对方腹地,竟然就那么将对方的阵营撕开了一个大洞。 第61章 甄晞的心结 - 香烬欢 - 翎凡凡 半个时辰,顾远怀回来了。 一屁股坐在白欢对面,顶着一双红眼睛,沉默不语。 白欢看看他,又看看铭烟和豆蔻。 “怎么了?挨训了?” 豆蔻脑袋摇成拨浪鼓:“侯爷问小姑爷功课,小姑爷给侯爷念了一段论语,还说了几条算学题。侯爷瞧着脸色还挺不错,还表扬了小姑爷。” 白欢看着顾远怀: 雇佣兵这种事情,阿拉伯阿拔斯王朝不也做过,他们不会在意的。 随着这样的交流越来越多,礼州人对于华夏帝国的归属感只会越来越强。 看家狗训练的项目,虽然不能让黑米宠物之家一下就成为暴发户,但这么多狗狗报名,还是让黑米宠物之家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连加里安都还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影响力,已经能操控法国艺术市场的走向了。 虽然孔振东上次发的那个球让人目眩神迷,可一个连球拍都没有的人,平日肯定是不打球的,那个球恐怕碰巧居多。 在阿史那撒迦利亚的眼中华夏帝国皇帝的皇宫恐怕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大唐之外最奢华的皇宫了。 你们不是要把幼犬送过来给我赚钱吗?你们不是想让你们的参赛犬来跟我学点东西吗? 第二天,孔振东踏上阿姆斯特丹经伦敦飞往首都的航班。 北方天气干燥,干冷的空气给人带来的侵袭反倒不如江淮一带湿冷的体会更强。 在地脉之力和炼金术的效果之下,沿着固定轨迹蔓延流动的冰墙赫然有着无可匹敌的冲击力,无论是挡在前方的人流、汽车,还是数十米高的高楼大厦,冰墙全都将其轻易冲毁,呼啸着向前方奔流。 她记得当时拍这部电视剧,无论是在东北,还是在香江,剧组里的香江当地演职员都对她特别客气,甚至她还有一些被恭维的感觉。 虽说是姑姑赏的,但现在也管不了太多。伯府内忧外患,得想法打开局面才是。 他试图拯救这个孩子,但如果扯后腿的人太多,他真的会有心无力。 江琮老爷子搀扶着满身是血的江浩,看着江岳深入山林的背影,无力的抬手空抓,眼中满是悲伤。 丰陶因旧伤之故已经退休,之前官居忠勇大将军,众多大将军中那也是排的上号的存在,不过从‘忠勇’二字可知能力有限,主要是外丙感念旧情破格提拔。 石矶娘娘不会因为得到金丹而彻底放弃报仇,只不过如今不如人家,只能蛰伏以待时机。天仲和金灵自然同意,封神之战本就是针对截教,双方注定会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没有侥幸可言。 一屋子的人,有市委的领导,外事办的领导,侨办的领导。还有教育局陪同的领导。 首饰有贵重的,比如整套的宝石头面,也有简单的银簪子、银镯子、银耳钉等。可以根据需要送人或是打赏下人。 天仲给师姐一个放心表情,随即开天剑开路进入裂缝之内,身影转瞬被吞没无踪。 由于和西班牙组委会的合作关系,6月份华夏足球队在西班牙期间,所有的行程安排都是蕞好的。 我知道,按照我现在的状况和唐虎承绝对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但我今天就是不想输,尤其是不能输给唐虎承。 七盘岭乃是横亘在东华巨城与日月神庭老巢之间的一座山岭,名气并不大,若非是附近之人的话,怕是都不知晓这里地界的名头。 第62章 谁是狗官? - 香烬欢 - 翎凡凡 甄晞双目赤红,双拳紧攥于胸,眼神如烧红的洛铁落在白欢的脸上,似要灼出两个大窟窿。 “不怪他?是他毁了我!凭什么不怪他!” 白欢气笑。 “是你要毁了别人的家,怎能说我阿耶毁了你?” 甄晞咬牙切齿:“他喜欢的是我!是我!” 白欢强压怒火:“我阿耶入玄门时,你才十三岁。我阿耶 有了这个思想打底,艾清的发难在萧寒来说却成了难得一见的表演了,他此时此刻甚至有心情观察在座的这些人会有什么表情。 更何况,别忘了,这两样东西,都是陆子冈本人发明出来的,而不是运气好从哪里意外得到。 对于这样的发言稿,赵政策自然是非常熟悉,后世里参加这样的民主生活会议实在是太多了,大多千篇一律,想要忘记都难。 燃灯前身为阐教副掌教。后叛逃佛教。这在修真界乃是人所尽知地事情,不过众修士碍于佛道两教脸面,不敢提起此事,久而久之,那些百姓大众便忘记了此事。此刻岳飞却是一语道出,丝毫不留情面。 再说就算自己去了没有三五年的功夫也破不开那天机行舟上的禁制,除非是带领门下全力攻打,不然也没有把握从几人手中抢回法宝。 轩辕氏是不用说的,现在袁洪还没有对他构成威胁,况且他自己也舍不下面皮。不过若是袁洪成长到了一定的阶段,这位圣皇只怕就会任不住要出手了。 “至人娘娘有理了!”西王母也微微还了一礼,喜的那涂山氏眉开眼笑,心道果然是人教当兴,我不过是卸任的人教圣母,如今也能和这西王母平起平坐了。 燃灯佛与火灵老祖自然知道,自己两人若是联手的话,相当有可能会击杀他,只是,至少要陪上一条性命,说不定两人都要折损在这里,这种亏本的事情,两人都不会干。 还好,他人品坚挺,毫不回头走人,看看那些真有当真问价的,被狠狠鄙视了一番,更没脸见人了,当场就离开了酒吧。 “爸,四弟好像和人发生了冲突。”老大赵长征见情形有些不对劲,凑到老爷子旁边,低声说道。 一切的程序都被他熟记,似乎这些妖兽的生命,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顺着这铃声朝着台阶之上看去,影影绰绰地迎来一道粉红色的窈窕身影,与此同时,一声沁人心脾的娇笑声音随之弥漫到竹林深处。 因为他相信,经典的东西永远不会过时,无论是放在未来还是现在都一样。 北冥家族也是接近北域的位置,原本那里是冬季才有雪的,但随即地球的变化,那里已经变成了冰原。 其实邵加明早就看到了岳正阳,不过他不敢和他打招呼,因为早迈将军在岳正阳的身边。 忽然而起的变化让她心中一阵慌乱,都来不及看背后是谁偷袭她,直接红绫一展,拉扯着身躯向密林中飞去,不一会儿气息就消失在王泽的感应中。 江绾一声惊呼,紧紧的蹙了眉。她早就发现,从温煜推门进来那一刻,他就是带着情绪的,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江绾基本能猜到他为什么如此不悦。 一向自称老祖的他,不知为何,临到嘴边却改了口,少见的以“在下”自称。 在听了林拙所说的这些之后,当时的张远山表面上平静,实则心里不住的感慨。 第63章 男人的怀抱 - 香烬欢 - 翎凡凡 白欢在车厢里弯着腰,脑瓜子飞快的转:“…当、当然是那些干尽坏事的狗官啊。” 董奕凉凉接话:“干尽坏事的狗官还靠谱?” 白欢心里嘟囔,狗官耳朵咋这么灵呢? 她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笑道:“哎呀,您听岔了,狗官当然不靠谱。” “哪位狗官如此不靠谱啊?” 白欢笑容一僵。 还 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哈欠,随手拽过沙发上的毛毯盖到自己身上,准备睡觉。 要是光说硬实力的话,这受了伤的破蛟龙,可能真是跟老哥差不太多,但是奈何人家是主场作战。 “放心吧!我一向不喜欢动手的,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我。”金麟微笑着,平静的说道。 这样大股的能量忽然汇入,让四周洞窟通道间的迷境也是生起了一阵剧烈的波动。 终于,金麟再次到了水潭边上,只要穿过水潭,才算是进入水月洞天中。 他虽然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过方才那一爪着实将他伤得不轻,若不是灭神剑及时帮自己挡了一下,恐怕就要交待在那里了。 “哼,我哥哥说我会比他们强,我就一定会比他们强,我哥哥是不会错的!”金麟几人不在意他们两人的话,当做没有听到,可是,妞妞对金麟十分的信任,已经达到了盲目的地步,她不允许别人说金麟的不是。 “不行了,这个祭坛这两天使用太频繁了,现在根本就打不开了。”隐修看了看祭坛,说道。 “姐姐,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过,等我们的医馆出名之后,我们也可以考虑提携提携一下他们的药店,这样好了吧?”林天选择了一个折中的选择道。 凌珑直接叫人,颜煌下意识回头看着门口,幸好开门后,只有丛政探头进来。 似乎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就有车辆开始进出这里,私家车,出租车,乃至军用吉普,各种各样,来回穿梭。 接引准提却是怒了,两人头上的庆云轻轻一动,准提的二十四首十八臂的金身法相在前,接引那三颗舍利子在后,幻化出各种佛门手段,不断的朝着有着佛祖金身法相保护的多宝众人攻了过去。 如果不是这些员工确实比较好管,一般,也都给面子,他还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不过,再想找到这么优渥的活计,估计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就在周光壁彷徨无计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周光壁好奇的回过头去。 虽然山势崎岖陡峭,又覆盖了冰雪,行走很艰难,好在三人修为不低,行走并不困难。 肖丞亲自来到昆仑,昨晚参与那件事的强者自然都来到了场间,听永元道尊的命令,几息之间就全部聚集在礼台之下,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慌乱。 “继续往前吧,前面有一片森林,我们今晚在那里露宿。还有,叫我少爷好了,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阿治。”对于主人这个称号,阿治不怎么喜欢,少爷倒是不错。 对此,中年汉子立即冷冷一笑,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而正当中年男子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望月嘉誉却是立即挥了挥手。 众人继续刷怪练级,打的都是鲨鱼,要是让盛世大唐的人知道他们是这么练级的,只怕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不过诛仙,绝仙,戮仙与青萍四剑,本就是先天灵宝的等级,再经历一番祭炼与温养后,剑器的灵姓与威力将会得到更高一层次的提升。 第64章 侯爷纳的妾 - 香烬欢 - 翎凡凡 “我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崔家的根基在江南,我需要亲自去查些证据。” 白欢有些意外:“要去多久?斗香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啊。” 与贵妃合作的成败就在斗香大会,若是他不能以香药使身份坐镇,万一换了个薛家买通的官员上来,很可能会给白家整幺蛾子。 董奕看出小姑娘的担心:“放心,我会在斗香大会 韦恩的拳头砸到了猩猩抬起的手臂上,无形的气浪朝着两边散开,将地面的纸屑吹的飘扬了起来。 换做是一名初出茅庐的菜鸟,比如皮特那种人说说,可能在场的几人还会当真。 “怎么可能,你都没有跟我离婚,我怎么可能接受她的威逼利诱而离婚。”蓝星星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坚决不能让百里麒回到X国,因为那里是他的老巢,他在那里有多大的势力战墨骁和谢世琛都摸不准,若是让他回到X国,隐匿起来,再想找到他就不容易了。 刘爱华身上穿着一件假两件连衣裙,上身是一件玫红色的真丝短袖,下身是一条合体的改良西式白裙子。 这一看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至于『性』情怎样,她尚未了解不好说。 刘爱华听她这样说,就在紧挨着琪琪设计师的一根水龙头下打开开关,调试好水温,自己洗了起来。 三长老眼角一跳,又无奈的朝巨蟒飞身而去,一人一兽再次缠斗在一起。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花无痕趴在幻灵兽翅膀上,心里惦记着食人花丛里面的云辞。 “婶婶说不想见到你,所以才让医生和我瞒着你,范静云,你自己想想你对婶婶都做了些什么,以至于她这么讨厌你,连你的面都不肯见。”蓝星星按照江博凯告诉她的方法故意刺激着范静云,想激怒她。 凌天此举,虽然有些乘人之危,但是眼下敌我未明,这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林家堡是一座由各种坚‘硬的异石修砌建起来的,依山傍水而建,端的是十分的雄伟恢弘,遥看估算,这座由异石修砌而成的巨型石头堡垒足有百余米高呢。 “老先生,他们离去时,可曾告诉过你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吗?”太玄又问道。 狼狈的士兵们一边躲闪一边开火射击,可这些怪物动作十分敏捷,东窜西窜,连扑带撞,又有不少人被干掉,进入大厅的几十名突击部队眨眼间报销了一多半。 苏晨深吸一口气随后暗暗摇了摇头,这一下子宗德的伤势就不轻了。 还未等土行元珍近身,太玄头也没回,心念一动,先有一道天地玄黄气流如匹练般卷了出去,瞬间将那点土行元珍定在了半空,一时间再难寸进。 难道……这个处处透着古怪的许教授,竟是来罗布泊夺回大王位子的? 时间似乎在这次撞击当中停滞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这两头骷髅怪物在这个时候真的是定在了一起,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定格在相框当中一样。 李儒听了董卓那比自己还要残暴的想法,竟然也笑了,便拱手拜礼而去。 “凤舞九天!”只听到了血凤凰发出了一道轻鸣之声,双翅一下子挥舞了起来,好像是陨石一般,朝着三人重重冲撞了上去。 一些反应慢的金丹修士,瞬间被灰芒及身,惨叫着化为虚无,连点渣子都不剩。 上次楚含韵和倭国的龟田一次郎之间的谈判,让李煜认识到了楚含韵这位商业奇才在谈判上的能力,因此之后保护伞公司的很多谈判都是交给了她来负责。 第65章 小胖子的绝技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周氏给侯爷纳妾的那边可打听到什么?” 沉香道:“我哥说原来接帖子的吴郡陆氏说不肯接顾周氏的帖了,顾周氏无计可施,她还在找人呢。长安附近的她就别想了,谁那么傻送钱送命的嫁进来?” 吴郡陆氏? 白欢眼睛一亮。 董奕正好去江南了,不知他能否帮查下吴郡陆氏当年为顾周氏纳柳氏的事情 周安回过头,看向比他早一步下车,站在不远处的陈妍,嘴角微微上扬。 “公子怎么了?”云巧见公字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就连自己吃他耳朵都没反应。 “我劝你最好别动,不然射偏打死了,就不怪我们了。”一个保镖警告道。 玉泽锋从剑仙瞬间化身八婆,一直在一旁喋喋不休,听得倪俊几人满头黑线。 皇帝似没听到一般向着王公公伸手,王公公又拿出一块金牌,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 明天的早餐决定,还是吃烤鱼,生活在极佳水质中的这些淡水鱼,肉质是不带多少腥味的,其鲜甜程度也完全不逊色于深海鱼,而且还有独特的风味,区别于海鱼的鲜甜。或者说,肉质中的盐份比例区别? “不急,我们等最后再抽。”九天道。必须有人先一步抽出来十万元的大奖,他知道是哪个柜子之后,才能使用时间回溯。 刀锋瞬息而至,那狼蚁后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之色,巨大的螯齿企图咬住那刺来的刀锋。而然,华天准备了许久的一击,岂是这般简单就会被拦下来的。 “张诚,宣秦飞进宫吧!”赵烨怀着十分矛盾的心情向躬身在身旁的张诚吩咐了一句。 当神谕圣光的效果出现之后,只见原本被黑暗气息所笼罩的地区,全部被神谕圣光的效果给驱散。看到这样的情形之时我们顿时一惊,根本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蓝光没有受到死亡光环效果的影响吗? 魂崖岭那边常年浸泡,已经让他们真正意识到,危险时刻存在身边,只有保持高度的警觉性,才能活下来。否则最后留下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骨。 药埔不大,只有上千平米左右,但其中不乏珍稀药材,甚至一些连言成都叫不出来的名字。 亚楠的眼睛开始湿润,而我却不理会她的问题只顾着看着蓝光,本来原以为亚楠被金钩银笛欺负了,谁知道他们居然欺骗我。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这次损失最为惨重的还是军区,村上老将军回去,自然是统计这次的损失,并且要在最短的时间重建被摧毁的军事基地。 张晨对燧皇投资的设想,不止是要成为火种源的补充。在未来,火种源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国外市场。而华夏市场,先期会通过火种源向燧皇投资输血,由燧皇投资出面进行操作。 牵引着这缕缕精纯的天曲力,行至手臂上那道尺长的伤口处,尽数融入伤口边缘的细胞中,顿时,原本惨白的伤口边缘变的通红,得到精纯的天曲力补充的细胞,仿佛吃了兴奋剂般,疯狂的分裂滋生着。 张晨的第一目标当然是上东区,这里已经成为超级富豪的代名词,能够在上东城拥有大宅的,几乎都是美国社会真正的精英人物。 韩晙此时似乎是吃饱了,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也许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董白将其放在的床榻的内侧,用自己的身体将韩晙挡在了里面。 第66章 给赏花宴添点‘乐趣’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远怀说的这几位纨绔子弟的老爹们层级可都不低,且都是实权派,个个家里富得流油。 顾周氏为淮安郡主举办的赏花宴,目的是做实与顾远舟与淮安郡主的婚事,同时想让贵公子们看看顾家的几位小姐,行的都是文雅逗乐之事,斗鸡这种游戏自是不会安排。 斗鸡不仅是游戏,而是博戏。 然而,天晟朝的亲王、大 如今天庭各部虽还是缺人,但比起先前的混乱和忙乱,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张宪礼的眼神又移了过来,徐时曦心中一惊,微抿着唇,强装镇定地将目光移到车窗外,装作看风景。 程子依跟着一块,做完这一切,两人慢慢退到一旁,她抿着唇,眼角泛起泪花。 他睁着眼睛,似乎花了很长的时间适应,他移动眼球,看向江不晚,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想起昏睡前的事。 两人身体紧密靠着,她鼻翼间全是男人身上的薄荷味,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身材有多好。 而棉布,因为棉布稀缺,所以几乎大家衣服上都有布丁,人们也开玩笑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她心里嫉妒得要死,一定要赶紧让他们离婚,然后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相信!”苏瑶用力点了点头,眼睛微红的看着林阳,心里满是开心和向往。 看着爆炸的火光闪烁在远方,宰辅毫不犹豫的就将神灵进化药剂10型注射进了体内。 不过自带干粮也是有目的的,moss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托尼的全部实验流程和技术,都全面透明公开的对moss开放。 偏偏这里的周围还没有人,除了我,就是二代姐,她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一个凡人,能够对抗这么多的落烧鬼,搞不好就成了添数的。 李莹紧紧的抱着我,她已经不敢看了,而我还得跟这个光头男人聊天,尼玛,这个庙里面有正常的人吗?来的时候,全人的骷髅头,现在走另一条路,骷髅头是没有了,尽特么的棺材,明显里面还有腐尸。 龙吟狼啸,在杨天无法看穿的云海中,云气蒸腾,汹涌如涛,层层叠加,波及上下周天,声势浩大。 吴磊一惊,他没有料到,自己仁王指到达了对方的身躯上,居然没有渗透对方体内,直接就化为曼陀罗花了。 “我是想告诉你,过几天我和你爸,还有贝蕊凯萱的爸妈一起回来。”妈妈说道。 贺大首长开口,通常都没给人拒绝的余地的。但柯镶宝这回真是被这条消息惊住了。 他并没有做任何的反抗,任凭巡捕要进大牢,心想到夜里逃跑便罢了,这次自认倒霉。 墨墨这才明白,如意金刚圈是规定范围的,她跳下去之后,无论怎么钻,都钻不出圈外的。 我立刻就带着李莹走开了,我觉得李莹不该看这样的事情。省得她又给吓到了,晚上睡不着,尽做噩梦。 胡里奥院长还是希望能找到梅罗帝议员或是桑托斯,来直接确认议会是否存在问题,那份爆料视频中宣称,几乎所有的议会议员都是被克隆过的假体,只有大脑属于原主人,这个消息太过惊悚,胡里奥下意识地想避开它。 “如果赵老师不信,可以给楚婷雅的姐姐打电话,是她拜托我来开这个会的。”温旭没好气地回了赵倾妍一句,也不征求赵倾妍的意见,自顾自地坐在了赵倾妍旁边的椅子上。 第67章 二房的谋划 - 香烬欢 - 翎凡凡 而老夫人年纪大了,平日里更不爱出府,所以老夫人也不用担心。 按理来说,这样的地势应该很容易就能察觉到有任何异常,可齐月六人一路走过来,却有好几次都被暗藏着的妖兽偷袭了正着。 不过他年轻气盛,仗着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每天都炸街,还很喜欢拍摄短视频发到网上去。 于曼丽一句话,就把电话那头的明镜给说懵了,让明镜差点把电话扔了。 这些男人全都剃着寸头,带着黑色的墨镜,穿着清一色黑色西装,手上带着白色的手套。 但不排除是祁臣担心祁沉坏事,而故意把祁沉关起来,因为他们的突破口就是祁沉,他现在在找祁沉。 “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才能这样称呼我。”司严冷冷打断方兰的话,把方兰给吓得浑身一抖。 他的动作温柔而又强势,过于强烈的刺激感,让沈南意感觉从舌尖一直向深处蔓延逐渐变麻掉。 那里虽然不是花团锦簇,但有大片大片的竹林,微风吹过沙沙作响,清香阵阵。 余笙知道,这瓶水里并没有药,虽说一共是三天的剂量,但并不一定就从今天开始,何况相处这么久,何欣然对她的习惯也很了解,知道她肯定不会接受的,也许这只是试探而已。 虽然舆论动不了黎王,但姜氏,却被送到了城外道观,名义上是为子孙祈福,实际上,类似于关押和苦修。 “老婆。”他抬头看向了她,目光里满是压抑的痛苦,语气可怜巴巴。 沈秀刚想怼一句“要你管”,瞅见了霍桑脚边的大黑狗,她凑到霍桑身前,暗戳戳地发问。 死后手表不会消失,手表可以被捡到的或者是抢夺的佩戴,而对方的手表被不会腐蚀相反会增加功能、增加寿命、增加颜值还具有掩盖功能。 “开玩笑,我可杀不了她,她可是黑狐。”虽然那天缪姬没有将故事讲完,但曳影总觉得他们之间之所以会闹翻,有可能就根缪姬的身份有关。 “传讯!传讯!该死的传讯水晶,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失效了呢?”看到这个架势,修仁急得直向传讯水晶内注入自己的灵气,然而无论他燃烧多少力量,自己的声音都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贺箫想起余笙说的话,何涛被周子岳打了,难道是因为打得太严重所以今天没来上学?那可就太好了。 “林若纤你不要忘了,你父亲和赵鑫鹏的命现在可都在我的手上!”神色冰冷地提醒她。 长安怎么也不放心顾生平回到顾家,非得将人安在自个院子里,刘父看出这俩人之间有点苗头,也没反对直接默许了自家姑娘胡来。 半夜,张老头百般纠结之后还是偷偷逃跑了。医生的钱可以骗也很好骗,但是医院的医疗费是赖不掉的,张老头的原则就是浪费点血就浪费点血吧,钱可不能浪费。 “统领大人,武士们嗜杀成性,发起疯来难免波及平民!”佐贺良子满脸哀求之色。 只听一声愤怒的咆哮从密林中炸响,紧接着,那片森林中的大树纷纷摇晃起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脑袋从参天古木中冒出,狠狠看向合金牢笼。 “秦郡守,我想请您将这二百万人抽调出来,二百三十五万大军虽然不能够重创白俄国,但是我却能够在他们的身上咬下一块足以让他们心疼的肉来!”抬起头,玄月双眼坚定的看着秦乌行,认真的说道。 不过,通道被两只暗金王怪的黑暗野猪王霸占,你们必须击杀它们才能通过。 而且他一出来,就将目标对上了这几辆坦克。毕竟塔克的威力他不知道,也不确定能不能对万足蜈蚣造成伤害,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从众将脸上臆动的表情,郝德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眼下的这个难关已经基本混过去了。 霸王之心!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于时之长者所说的霸王之心,圣王无比的疑惑,但是看着时之长者的样子,他知道,现在问他恐怕也不会问出什么情况。 对于刘淮的到来,王承业不敢怠慢,出城三十里相迎,迎送的队伍相当庞大,随从之多令人侧目,沿途都是欢迎的随从,排场可以说是相当的大。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从环城河公园,到游乐园、商业街,一下午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还到电影院看了场电影。 她的语气直接任‘性’,她知道,对王弘这些名士,便应该直接了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可是不耐烦捉‘迷’藏的。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传出了一道答应的声音来,最后挂断了电话。 江城策曾经无数次地想杀回南宫世家,一问究竟,可是最终他仍选择了放弃,因为,去追问一个抛弃你的人为什么抛弃你,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 一眼望去,周围除了黑色的土地,就是埋于其中的森森白骨,除此之外,却没有什么异样。 老李的事完事后,我在宾馆休息了好几天,老李的事对我打击有点大,我为了他跑前跑后,没想到到头来,凶手就是他。 等尘埃落定,还是回美国去吧,亚当一直在牵挂着自己,那感觉就像一个温暖的父亲。 惨了,这下她还哪能专心吃饭呀!龙妍连忙垂下眸子,重新拿起筷子,强迫自己专心吃饭。 第68章 斗鸡的战斗 - 香烬欢 - 翎凡凡 汝阳侯府举办赏花宴并非令人瞩目的事,但安王最宠爱的幺女淮安郡主驾到,就是最大吸引力。 不管她走到哪都是一群群的人围着她。 淮安郡主四处逛着,一脸嫌弃,没啥好玩的。 花再好也不如宫里的好看,这么大的园子,牡丹也只有八颗,其他都是普通花卉,懒得看。 官制的席面点心她都吃腻了,懒得 “九霄星辰封冥阵”,以太古冥族生命力吸引九天之上星辰之力,然后再与芒潮生命力结合所化的终极阵法,也是芒潮最后的本钱。 出了赵国公府王兴新直接去了秦琼府中等他回来,剩下的那些香水全部都送给了秦夫人,惹得秦夫人是一阵的疼爱。 劳伦斯停了下来,他的眼睛盯着沈默的脸,想要从上面看出一些什么。但可惜的是,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原先还迫切想去找“风儿”们打探消息的灵儿此时也已冷静了下来,以防万一,还是别让许俊知道“风儿”的存在为好。 而大唐这边,薛仁贵也整束了两万兵马,行出长安,在长亭这里,李浩为其送别。 魏征懵了,虽然早就领略过李浩的厚脸皮,但厚到如此程度,他简直闻所未闻。 就在他们生死一瞬的时候,沈默正躺在天衍神珠内的一片大草原上,吃着刚从果树上采摘下来的灵果,别提多悠闲了。 赵临点了点头,当先走在前面,领着张清元和陆平走到后院的堂前,这里早有人点了灯火,此时通明一片,下人们正在四处收拾布置,忙的一片不可开交。 隔日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陆云脸上,陆云醒了,不过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本能抬手遮挡,然而他却发现自己胳膊光溜溜的,而且抬起的时候,发现另外一个光溜溜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自他有记忆以来,大家就告诉他刘氏是他的娘亲。后来他才知道不是,刘氏只是他的继母,是五姐和奕弟的娘亲,才不是他的娘亲呢。 要知道修者之间的战争,实力至上,人数多并无卵用,所以每次哈刺王不出马,结局都是损兵惨重,动辄数万人,甚至十几万的兵力,民众死伤更是惨重,动辄便是几十万人。 前一秒双手还好好地长在那,后一秒双手齐落,而手腕的断口处,进入没出一点血,光滑如镜面,好似在切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做好了止血处理。 这样一来,所要进行的治疗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唐夜体力消耗得越来越大,但他一直在坚持。 “没事,我俩通知一下罗方后,就回阳间,父王不会生我气的。”艾唐唐坚定的说。 “附近的村名当时说下了一场暴雨,然后水就给我老爹的墓冲开了。”徐正全道。 顿时,便发生了交通臃堵现像,整个广场乱作一团,颜碧落这时也是慌乱不已,为了摆脱这种局面,颜碧落便索性飞起了天空。枉图飞回家中。 此时这座火山下面,还驻守着一直妖族军队,这支军队人数并不多,大概也就两千人,不过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一个妖气磅礴的妖怪。 倒不是我多具有革命精神,我隐约感觉到那个尸妖好像注意到我了,此时也是冲我而来。 不论是电影里还是里,龙套一般都是要死于主角与对手对决的余波之中,可怜的沦为没有台词、还不会露面的炮灰。 第69章 郡主要抢鸡 - 香烬欢 - 翎凡凡 战斗鸡们专挑头上簪花多,朱钗艳丽的贵妇啄。 一啄一朵花。 一啄一支钗。 一啄一缕头发。 下人们不敢强动手,怕误伤贵人,战斗鸡又凶猛,谁抓啄谁,一时间也抓不着。 淮安郡主提着裙子,紧张的叫道:“不准伤斗鸡,它们可都是顶顶厉害的斗鸡!” 耳朵尖的顾远怀听见了,“郡主有 只不过,这畜生吐出的火焰,比我现在释放出的天照火焰,要厉害了太多太多。 发现了自己的高热弹并没能击中目标,魔格巴克西姆并没有多想,而是果断的做出了反应,朝着扬起了双手的雷霆肩章低下了头。 看她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和不忍,干脆伸手将盘子塞到了元瑶的怀里。 “各位,我们的行动必须要轻一点,我们不要给别人惹麻烦。”王朝阳说道。 “擦!和你还真配对!”康氓昂看了看李洪武的真身挈卡巨兽,对比一下啧嘴道。 老鹰看着康氓昂,觉得这家伙身上的变化还真是大,要说以前和他对打的时候赢了老鹰是侥幸,现在康氓昂给老鹰的感觉却是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都是未知数。 包间门关好,达瑞与阿巴斯特分坐两边,面对着面。彼此间沉默不语,都在仔细打量着对方。 果然,正如由利亚说得那样,米诺斯双手猛得合到一起,一股刺眼的蓝光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可怕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达瑞全身一紧,居然有种呼吸不顺的感觉。 这冰尊图录,就算不能归九逆,也绝对不能被剑神殿的人拿走,她宁愿将其毁掉。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既然川上济为苏格兰担保,在苏格兰接受审讯期间,他也要在牢房里呆着,直至苏格兰的真实身份被审出来。 境外的妖魔们与巡天岛鲸早已经打了起来,只是巡天岛鲸仗着特殊的时空法术,以及自身本就不弱的实力,打得妖魔们憋屈至极,局面再次进入了僵持之中。 随后铁无情说出了一大堆阳奉阴违的官员的名单,段重阳自然是借着这个机会,继续清理四大门阀的人,铁无情的这份名单还是他给的,当然,里面也有不良人想要清理的人。 当然,只要接受了如今的这个事实就行,以后研究相对论的和研究量子力学的物理学家们,就不用像以前那样各执一词了,以后大家称兄道弟,然后说他们研究的是万有理论就行了。 自始至终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沈千秋丝毫不敢生出怨言,如今整个沈家的性命可全在对方手上握着呢。 他们是客军,周瑜的军令只是让他们配合刘备,在夏口拖住曹军,可在这宽阔的水面上与敌人搅在一起,不管能不能胜,他们肯定损失惨重,到时候回去可如何跟公瑾交代? 不过鸟尽弓藏之事太过平常,纵使东罕天子再大度,也不会任由权相一手遮天,即便楚不休看在君臣情分上不动手,新王登基后也会第一个拿他开刀。 曲菲定定的看着计若,那像是毫无意义的家常话突然收束,她的喜欢潜藏在生活的鸡毛蒜皮里,并不卑微,还有些倔强。 第70章 郡主追来了 - 香烬欢 - 翎凡凡 秦斌露出惊喜的神色,犹豫了三秒钟,最后不顾齐远扬严厉的眼神,两步攀上了座舱。 她想冒险赌一把贺斩的良心,咬牙闭眼,控制手上力道就要将簪子往肉里戳。 经蛇哥一事后,两人连中午饭都还没吃呢,叶铭羽倒是不怎么饿,吃一个苹果就饱了。 在萧柔面前,孙尚哪还有半点之前威武的样子?他现在,像极了一条舔狗。 幽灵战机明明已经进入演习区域,在E-3C预警机,宙斯盾战舰,这些最先进装备的重重监视下。 说不定她不知哪一天就恢复了记忆呢,恢复了记忆,她便再不会痴恋着他。 只是现在,眼见着水阵壁的厚度越来越薄弱,千手扉间突然意识到,不同于他们这些死人,活出第二世,强大天赋能发挥出来的羽衣玄月可是一直都能在进步的。 相较于找到自己,精心策划这么多年,同样为了实现伟大目标的宇智波斑而言,格局差距太大了。 陆氏集团,陆南辰从公司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让司机开车去下河镇一趟。 他们能做到只是口头上支持一下而已,这么简单就能省数百万的鬼晶,那他肯定还是相当愿意的。 自己拿到玉石时,原主人说,他卷入空间乱流才进入到那颗荒芜星球,后来发现一个传送阵,激活传送阵后,又经过了上百个星系的迁移,才回到白河系。 赤灵估计吧,自己突破后,现在也就比普通的规则境巅峰强者强,而大圣,恐怕已经能做到巅峰无敌了。 鬼新娘生前的实力让他们看不出来,但爆出来的灵异装备,倒是一下就能辨认出来,三咒装备的上面可没有这么浓郁的灵异气息。 然后,开始制作辣白菜,孔芳看到水果泥,还有那么多配料,能不好吃才奇怪。 “太好了,我明早就去买回来,冬天也要种些蔬菜,不想老是吃辣白菜。”宋芊芊空间里还有酸菜,等天冷了拿出来炖肉吃。 捧着杯子象征性抿了几口就放到一边,在外面喝了太多饮料,她实在是喝不下了。 她全身再次痉挛,刚刚那是想象自己被数百头血月狼包围时恐惧的生理表现。 环形的漩涡迷雾之中,伸出八只捏着不动字符印记的大手,大手肤色青蓝,细长且瘦弱。 若兮瞥了一眼右臂上的伤口。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嘘,我在等实验品!这是来一草,他能吸引一些四阶灵兽。”肖逸辰刚刚说完一直浑身带刺的四阶灵兽便跑了过来。 周源感受到了四星黑暗骑士的厉害,那种冲击力,能够将一头普通的祭骨境初期的妖兽的身体给轰碎。 灰袍男子并没有听从肖逸辰的命令,而肖逸辰旁边的沐寻则是轻轻的挥了挥手那灰袍男子身上的斗篷便全部飞了出去。 那山野间,都设置了固定的哨卡,并且,这可不是正规魏兵的哨卡,而是穿着鬼兵盔甲的哨卡。 肖逸辰点了点头,融入幽冥鬼火的拳法打在测试灵晶上面后,测试灵晶不断发出紫色的光芒随后肖逸辰打拳那一幕便被测试灵晶记录下来。 “你看你,我拔出石碑,还不是为了你!你这样可不厚道!”见邬达克不回答自己,向渊反而抱怨起了老头来。 涯卸玖帆体内的气血已经被死亡之力破坏,但那两个黑衣人,都是祭骨境初期,虽然受伤了气血衰败,但在面临大吞噬法的剥削,依然还是有许多血线冲出,经过大吞噬法的过滤,汇聚到周源体内,弥补增益。 因为是气候的因素,所以建筑样式采用干栏式建筑,可防止潮湿气候及避开猛虫毒蛇,同时也可有限抵御频繁的雨季。 就是两位大佬不屑出手,可是只要一句话,就有无数圣人替两位大佬效劳。 外界所知最强守夜人之一,没有像那次京城狭间的顾忌,真正亲身感受、正面交锋,他才意识到庸土的强大。 林晴羽一下子有点儿恐惧了,不禁在想,难道自己的青年生活就是送走一位又一位的闺蜜,看着她们一个又一个踏入婚姻的殿堂,走向人生的美满吗? 苏樱这时麻花辫底端的钢刀一下子变形,变成了一个带着洞口的黑色钢爪。 竟然想不懂,辰宇星也没有去深究,听到八云紫的话,他微微一笑,一手将她拉了过来。 杨戬也想争取一下,可自己的修为做不到,一种无力感让他很失落。 纵然如此,依然有数位大乘魔祖,来不及撤出这片区域,当场化道,化为光雨消散在虚空之中。 其修为更是恐怖,此刻的盘古是道之层次,也就是说这金色大殿,是一个混沌灵宝层次的灵宝。 虽然宇宙联盟的联合起来的实力,即使面对诸天神庭和真武古地一家都不是对手,但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会长,你才是最大的国宝。”曾柔很开心白苏这么评价她,当下推了下眼镜,回以甜甜的笑。 齐修眼珠子微微一转,在众人的身上流转了一圈,十四人很好分辨,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极具有各自门派特征的服饰,一眼望去,很轻易就能认出他们属于哪个门派。 第71章 大礼 - 香烬欢 - 翎凡凡 来人是一位容貌艳丽,举止妖娆的美人儿,后面跟着一位小丫鬟。 白欢将人请进来。 她与美人儿进了房间聊了一刻钟,两人便走了出来。 美人儿福了福:“白娘子,奴家告辞,一会就过去。” 白欢回礼:“夭娘,我既为你赎了身,你已是自由人。你自己想清楚往后的路,我不逼你。” 夭娘笑笑: 慕容林致没有看分四十三一眼,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留在龟壳上。 每一个皇级强者的晋升,都需要感悟出自己的道心,才能迈出那一步。皇级以下的修士,或许还有越级挑战的可能,但皇级就是一个分水岭,皇级以下的修士,哪怕是王级后期巅峰,想要挑战皇级初期,那也是不可能的。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崔大壮离开灵矿第六天,慕容林致的修为,从后天三层突破到后天四层,分身二十突破先天,这次灵魂分裂消耗灵玉三万二千枚。 吴松所过之处,简直是一片台风肆虐过后的凄惨景象。他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御风来到了陈家大院。 诡异的一幕上演了,他藏在水下的身体都在燃烧着,水竟然没能把火熄灭。就像是互不干扰一般,水池也没冒出热烟,半点也没有升温蒸发的迹象。 就在这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卓星宇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心生不忍。 片刻后,程澈悠悠吐出一口黑气,缓缓醒转过来,殷若琪这才收了手,抬头的瞬间却瞧见卓星宇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瞧,眼神中光芒闪烁,像是在犹豫什么,又像是在挣扎什么。 方才那一番拉扯,她的衣衫早就凌乱不堪。她今日穿着的是一身织锦宫装,轻薄柔软,腰间那条宫绦简直形同虚设。裴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缓缓将唇印上了她的锁骨。 “就知道使唤我,好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调查。还有,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哼……,别到时候又敷衍我。”高月冷哼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但他漆黑的瞳孔中,却有着无尽沧桑沉淀后的平静,如坐看星辰生灭、万古轮转。 爷爷这是想让顾明瓀误以为她是身子不适,心情不爽利,所以喜怒无常,这才将他送来的琉璃灯与房内的一些旧物扔了。 随即凑近祁睿泽,附耳叽里咕噜地说了一连串的话,祁睿泽的脸『色』也跟着有些难看。 怎么做都动摇不了男人抱着她的决心,韩瑾雨简直对这个男人无语了。 当见到这物品的真面貌时大家震惊住,那个是……怎么这么眼熟的? 远方矗立在平原上的山峰高耸入云,顶部一抹雪白在阳光照射下泛出阵阵刺眼反光,看起来仿佛一颗硕大的白宝石矗立山头,俯视四方。 我妈妈低着头干活,眼皮耷拉着不说话,我弟弟靠在一边玩我妈妈的头发。 虚惊一场,看来也能没什么别的危险,众人把没吃完的面条吃掉,美娇也把自己碗里的肉喂给妞妞。妞妞很是听话也不叫嚷乖乖的吃着。 片刻之后,前头的灵光也在越发的黯淡下来,看情况似乎是随时就要破开了。 大约是在刚刚的时候已经有人成功过一次了,在随后就是见着又一个修士走了出来。 昨晚天黑,光线不好,看的不清楚,今日一看,这根本就是把人往死里打。 李夸父同样让高大的刑天等在门口,这才跟在江鱼雁一起走进了包间。 第72章 外室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远舟端不住往日的温婉,怒不可歇的指着汝阳侯:“父亲,顾家从未有纳贱籍入府的先例,您若执意,那就请族长来吧!” 汝阳侯气死:“我乃顾家家主,我纳妾还需经过族长同意?笑话!” 夭娘哀哀戚戚,松开汝阳侯,对他盈盈一礼,满眼深情。 “侯爷,奴家不想您为难。奴家还是去嫁给那江南的七十老叟罢 无论是慈禧还是光绪,都知道倭军进京城绝无好事,于是回复倭军说,这是清军内部的事情,清军只需要再花上一天时间就能摆平。 “哈哈,我叫混元。无门无派。怎么你想找茬。”欧皓云的脸色很是平静,双目如电直刺对方,让对方的双眼犹如针扎一般疼痛,一时间眼泪竟然都流出来了。 绝大多数米国人认为,一旦华夏公会修筑巴拿马运河出现问题,他们还有机会将巴拿马运河抢过来,由米国人控制下的巴拿马运河对米国安全至关重要。 白玉京的拱火的力度还算不错,并且也是给了托尼一些提示,确实是即使是有视频也需要审判,并且吧唧是70年前的二战英雄,在托尼盘算如何说的时候,一个心理学家进到监狱里开始给吧唧做评估了。 “我不是老先生。”黑泽银低着头,强行压抑住自己的负面情绪,用一种微不可查却可以让面前的横沟参悟听到的话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低沉嘶哑。 “陛下有旨将政务托于两位宰相,军务托于张枢帅,急务送于御前,而太后远在琼州万里迢迢,岂是能说来便来的!”邓光荐摆摆手道。 鸟笼也是有缺点的,或许在动漫中这个缺点因为鸟笼中困住的人太多而没有凸现出来,但实际上这个缺点确实存在,那就是线插入地面的深度有限。 顷刻之间,原本熙熙攘攘的时间大殿,顿时人去楼空,只留下数千个天才驻立着不走。 灵芝仙草遍地都是。刚才的那只十万年的人参,已经成精,成为了一只人参娃娃。可惜是草木成精。天生没有什么神通。现在不周山人参娃娃遍地都是,但是到了后世,这样的宝物万年难得一见。 而对于罗提出的活体实验,巴奇科不会否决,一笑早就离开了空岛,巴奇自然就不用在意一笑的眼光了。 这些生物之所以会那么激动,原以为是有生物突破到霸主级了,没想到却是两个领主接突破到了域主级。 苏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爱丽丝,爱丽丝本身就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当初李牧的一张伪三星巨型随从卡死亡之翼就让冬木市陷入混乱,这只四星金卡巨龙就更别说了。 巫马天材渐渐回过神,来到祁然身边,伸手拍打了几下依旧存在的完好结界,感觉到手掌之上传来的真实感觉,确实是如假包换的结界,但里面的巨斧也确实消失了。 何菀芯完全忘记了,刚才看到人家的车有些破旧时的那种鄙视与嫌弃。 李牧除掉竞技场里的资金身上的活动资金还有一百万,直接拿出了三十万进行缴纳。剩下的钱还要用来装修店面购买设备。 闻言,慕清欢眼神一变,不可置信的看向封城,换做从前,过于自傲的封城,根本说不出这样的话,谈什么谢谢,直接用拳头往黑爵司的脸上招呼过去才是。 君逸的母亲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即燃,所以看样子,君逸是必须放下工作,先去沿海那边的公司了。 第73章 聘礼 - 香烬欢 - 翎凡凡 男子与夫人脸色一沉。 他们远道而来,送完聘礼,等着十日后接新娘。 谁知今日在酒楼正吃着饭,听到很多闲言碎语,尤其是说到他爹要娶的二房庶女,人家压根不愿意,还差点闹出人命。 他们又急又气,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又听闻汝阳侯府要与安王结亲,又觉得不敢得罪。 故夫妻俩急匆匆的来问明白, 樊晨愣了愣,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轻点着头应了一声,便转身继续朝着屋外走去。 随着一声佛号,一股无形劲力凭空而生,荡开了黑衣中年的长剑。 “十字科的人,怎么会浮现在明处。”回过神,剑天涯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林玄。 却是钟七头一遭在法界中,放开展开法相之威,遂有身高千丈,无量神威,仙人异象纷呈。 洛基是永远不会死心的,这柄锤子的所有者才是阿斯加德的继承人。 一路飞出屋外,月光洒道道清辉,映在元神身上,好似再披一层仙衣,元神得月光照样,也是浑身清凉舒适。 温晏清不带商量,语气少有的硬,林甘棠相信他,便照他说的做。 所以原本好好的渡劫,硬是被这些不守天规的仙人们变成了一场探亲访友,了却心愿的手段。 除去商贾之外,还有农人和住在城区的百姓,张墨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放下名单。 倒底灵机复苏不久,他内炼尚还浅薄,连番被凡人杀被,更受挫折,有些急于求成,这重金属之毒迸发,已是有些抵挡不住。 九染惊恐的看着银甲尸,那只手上的寒意直让她手脚冰冷。银甲尸一放开手,她便捂着自己的脖子,喘起气儿来。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该有多好。”与自己心爱的人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万俟凉闭上眼睛,突然想要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不再醒来,那么她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又撇头看了看晾在茶几上的欠条,一二三……六个零,五百万?!特么的,抢钱呐。 “我不管,我该做的都做了,别想着讹人”。丁长生不满的说道。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闪过,竟然是那头狡猾的暗黑雄狮发现五长老这边防守松懈,顺便丢了一道的光束,朝着这边来了。 “是吗?胡佳佳,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就要背黑锅了”。丁长生笑笑,将包夹到腋下,猛然一嗓子,把陈炳泰和陈庆龙吓了一跳,但是就是这一嗓子,把开发区所有在家的办公人员都惊动了。 皇甫越礼油盐不进的态度让皇甫卓天很是恼火,但又无处发作,要不是现在无人可用,凭他对他的大不敬,皇甫卓天完全可以直接把他贬为庶民,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上,他一定会这么做。 五湖涧的某处石室中,冷庭穿着一身白色中衣,他黑顺的长发还有些凌乱,白皙的颈部上更是有些粉色的红点,他眨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疲惫,衣服随意的垮在肩上,带着一丝从未有的风情。 这个祖父已经明确流露出来栽培堂弟苏鱼舞的意思,又哪里还会给自己任何机会? “让开?当然可以”石破云笑呵呵的说道,手中折扇轻摇,一脸正经的说道:“十万黄金哪来再说。”说着还把手伸了出来,做着讨要的姿势。“你这是在胡搅蛮缠咯”公孙子羽目光愈发阴冷,语气中更是带着威胁之意。 第74章 查账 - 香烬欢 - 翎凡凡 前有柳氏的嫁妆流言,加上今日又被聘礼一事闹了一闹,坊间更加传闻汝阳侯为了银子脸都不要了。 其实,他动了纳夭娘的心,一是真的喜欢她,二是不想让周氏再以他纳妾的事情敛财了。 他这才想着看看账目,一来看下有没有现钱还白欢,二来,查下侯府是不是要穷到挪用人家聘礼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听到有人在敲门,看到李晓芳奇怪的举动,刘振国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本能的将目光望向房门,想要看看进门的是谁。 他们认为五个月了,城外的那些堕落者没准都走了,怀着这样的想法,他们来到了蜘蛛森林。 “没听说过,不过现在听说了,你们元族在什么地方?”李海韵摇摇头,她似乎对外面一切很向往,眼睛冒光。 “你们说他们两个是大活人?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肖楠听了霓裳和刘婷的话后,也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肖楠就有些疑惑的对着霓裳和刘婷询问道。 赵与莒看了看邹应龙,神情有些淡淡,邹应龙则是满面愕然之色。 “很好,很强大,看来这次我们逍遥派在华夏想不做第一派都不行了,看来是不能够在低调了,也是时候强势出击了!”当龙星在听到虎山的话后,就只见龙星兴奋无比的对着虎山他们几人开口说道。 他并没有急着动奇,而是看了看屋里的钟表,现在七点二十分,他准备再等十分钟。 转移着僵硬的脖子,看向那锁住了自己的手腕的锁链所连接的另一端。 “怎么着,你也要叫他一声爹不是。”二叔称呼我爷爷是死老头子,我这倒还是第一次听。虽说我爹和我二叔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我爷爷毕竟是他亲爹。 “呃……”周健也没解释,这件事八成也是蓝家关照下来,他们办事还真是周到,待到楚轻云走后,周健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蓝博。 赛博修仙、基因超能,人人皆可吸收能量成为高高在上的超能者,动物们也同样能吸收能量做大做强成为超凡脱俗的异兽,到时候,自然有机会化身为人。 这怪兽竟然有章有法的进行格挡和反击,俨然一副格斗高手的样子。 不仅仅暗日宫的人在攻击阵法,甚至还有暗星宫的人,也在攻击阵法。 眼前这人不仅实力强大,道德修养还这么高,格局更是超出了所有人,众人对王远的印象,从之前的对其实力的敬仰以及对其帮忙的感激直接上升到了尊敬。 “我被大伯封住了身上的几个穴位,动不了。”夜紫菡无奈的笑了笑。 然后,这药茶不似汤药,一日喝上两三次就好,这药茶是当茶水喝下去的,萧霁只觉得,自己口中那味道几乎压不下去了。 因为动物园流量还可以,所以门口总有发传单的,有些游客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就会顺手拿下进来丢掉。 此时万家通明地,婕婕好去处,俦侣正欢会,情浓不霁人可知?人竟不能知。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心头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然后将资料放了回去。 “如果你的妈妈得到了生活保障,也就是说,你妈妈衣食无忧的话,你会去吗?”叶枫奇怪的问道。 现在清欢不在,他们俩之间就像隔了一道沟壑,谁也接触不到对方。 一句话若天外飞来,仿佛带着郁郁雷音。李珣蓦地放声大笑,笑声在此无边的虚妄空间内回荡,一波更胜一波,让整个天地都摇荡起来。相比之下,玉散人的嘲弄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第75章 掌家 - 香烬欢 - 翎凡凡 贝贝的话,也是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神灵的出现虽然让在场的信徒很激动,但众人都保持着克制,以免给神灵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何苦管她?不回去霍雪滟那里,或许有更好的去处吧?又或许,是已经找好了下一个金主。 跑去见了一面林医生,虽然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可艾慕还是认真的感谢了她,然后去心理科找沈习时。 得知英、法部队再次避战不前,身为前线指挥官的沃顿上校暴跳如雷,但也只有暴跳如雷,除了叫停这次胎死腹中的进攻外,也只能将一肚子火气撒在负责清除中国火炮的空军上校海登堡身上。 接着人会进入虚弱状态,虚弱状态下,全属性降低90%,而这个虚弱时间会根据死亡者的实力持续数月、数年甚至是数十年,如果是那些顶级强者,一次死亡持续个数百年的虚弱都是有可能的。 鲲鹏老祖已经结合了太清道人遗留的清气本源,走出了一条结合他自身、道德真人修炼之道的全新道路。 “你们恐惧教会的人差点就让这次计划暴露了。”还是上次那个偏僻的院子,一个佝偻的身影对着那黑袍人,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变得冷血,残酷,毫无底线,不择手段,那么你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李牧原本想问的不是这个,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银麟子还关心这个来自神墟的至尊为有什么事情来太初禁地,试问之下,也没有什么结果。不过银麟子演算一番,似乎不是因为什么大事。 可是七年前,胡老头也只不过五十四岁,长相也就五十四岁的样子,背也是挺直的。 回到大厅,一条横幅挂在前方“幻术拟态原型机暨英雄自走棋开发研讨会”。 但凝凝却偏偏信了,认真道,“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说着,脸色羞红的凝凝,一双玉手按在了王跃背部上。 “知道我要立后的消息吗?”龙绍炎对脖子上那个凌厉的手刀倒是视而不见,只是眼睛直视着贺兰瑶,面含笑意。 “还行。”治疗的效果已经差不多完全生效,劳尔虽然身上还有点疼,不过已经能自己行动。 其实这个王总并不是他主动去找的,而是他刚准备跑路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王总的电话,说自己能说服刘明远。 随着娃儿意念,院子半空漂浮的绿色光团光点绿丝带纷纷找着了落脚地,没于泥土里,待春暖花开,便会化作种子生根发芽。 百相茶如此风靡超乎他们意料,连带着家里其他产业利润也大截蹿升。 “实际呢?”贺兰瑶叹了口气,她的这个母亲做事实在是不经大脑。 同时还伴随着卓尔乐团现场演奏的激昂音乐,完成视听双重轰炸。 后来时间证明这只是以讹传讹的自欺欺人罢了,但是有些人却看不见这一年的世界末日是否真实存在,因为他们的末日已经提前到来。 做生意的人手脚都很利索,不一会儿,四样药材便在幽旷面前一一摆好,核对无误后,幽旷将它们绑在了一起甩在背上,依旧是没说一句话,静静走出了店铺。 “这个……”鲁县令这才发现自己心虚之下露了破绽,一时也有些难以自圆其说了。 “只是看不惯那样的人渣败类而已。谈不上英雄救美。”梦风摆摆手道。 上官云遥淡淡的回头望了一眼,虽然可惜,但是一想到让韩家独占眼前的灵力泉池,上官云遥气就不打一处来。 到达阿古斯塔,他没有跟着道尔上楼,直接就让他派人领着他和轩辕战去了生产车间。 “用拉网排查的手段吗?”杨晨也是有后世经验的人,自然知道杨震的这个法子的出处。后世在追查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时,往往会挨家挨户地寻找线索,只是那时候的通讯和侦查手段都要远远高于眼下,找人要更容易些。 简单处理了魑雷身上的伤势之后,宇天擎和其他人轻手轻脚的带着前者离开了隐秘山洞,留下幽旷独自一人留在山洞里。 严庆凌,武士三星,隶属五大殿‘火之殿’殿将呼延蒙手下殿士,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内殿弟子。 而根据白合一手中的地图提示,那奔雷果树似乎便是在眼前的森林之中,至于具体的方位不是很容易的确定,只能进入森林之中,方才能够找到方向。 只是因为炼制这千年灵芝很珍贵,只有天丹门最厉害的那几位出手才能够炼制。 那白衣男子看到红芒的一瞬,突然轻咦了一声,尚未落下的手转而向着那红芒一抓。这一抓之下,那股恐怖之力竟然化作了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想那红芒抓去。 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有理由不再隐藏,可以放下包袱,抛开顾虑,恣意尽情的大战一番了。 冥驼子,竟然跟四大天王同辈,甚至还要更高一筹。四大天王可是婴劫境界的大能之辈。 你想也是,从上面下来的人,一个个鼻青脸肿,有的爬都爬不起来,不老实还能怎么地? 可以这样说,现在她的身体,既是僵尸元婴法相,也可以说元婴法相,就是她的僵尸之体。 “蔓蔓?”在马车里面的吴画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奇的待不住,也钻出来。 然而,这天夜里,正好是龙三,也就是康熙皇帝留宿在失去记忆的丁雨萌的房间里。 接下来,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倒也相谈甚欢,直至一炷香后,楚寻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好在今天晚上不是满月,天色昏暗,即便是陈剑匆的灰白衫也并不显眼。 欧阳澈惋惜的皱了皱眉,话才说到一般,便又被木琴给打断了下来。 现在的问题是内力提升了不少,可飘零身法还是在第二层,按理说至少能到三层才对。 七人的三星难度?当真是一次比一次难度要高。李知时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不过让他心情能够稍好的事,便是看到了在他对面的胖子。 第76章 出手 - 香烬欢 - 翎凡凡 顾远怀一回来,便一头扎到书房。 两个时辰后,才捧着一摞厚厚的册子出来,眼睛红红的。 白欢关切问:“怎么了这是?算账还哭了?” 顾远怀抬头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肉鼻子,瓮声瓮气:“没有,就是看累了。” 白欢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账册,了然。 原来是算他亲娘嫁妆营收呢。 以圣者降临的第一座洗礼圣殿为名,由光辉教会最初的信徒组成,一代代改信洗礼的虔诚骑士加入,骑士数量为诸国度之冠的圣殿骑士团。 待鲜血色的湖水稀淡过后,只见那其中漂浮着二十三头大马鱼的尸体,等级最高的也才六级,占了其中的一大半,共有十九只。 江萧是打算弄到宝物就离开大混沌,他也没料到自己离开五行大陆几亿年后还会回来,此时的他穿过充斥着无尽危机的混沌乱流正在接近着五行世界中的火之世界。 崔贵实点了点头。想不到这厮平日里看着油头滑脑的,大是大非上还挺有原则。 聂廷依旧在静室中闭关,然而他也听到了那钟声,聂廷平静的睁开眼睛,复又合上。 郑老爷子和丛家新还有傅容希他们坐在一起,所有人齐齐看着看着正中间的一对璧人,眼眸含笑的看着郑琛珩拿出戒指,手握着丛惠芳的右手,将戒指为她戴在手上。 “哼,很好!”郑琛珩冷冷的哼声,一双眼睛里带着淡漠邪气的神色,冷峻的面孔上掠过一抹不明意味的邪笑。 他们吃了些早点,然后让仆人准备了一大食盒的酒菜,提着大食盒,骑马出城,一起又去了得道院。 这是一个上百多平方的院子,在这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灵植,其中的一些品级都是不低,足有五品。 谈到海底风情,洛莉丝夫人也顺口说起了大海深处的美人鱼一族以及其它种种奇奇怪怪光怪陆离的海底生物。 萧叶之所以拥有这等强大的实力,靠着普通的体质,可以在平原战场之上纵横睥睨,便是因为修炼了高级战技和功法。 自那天答应了与玉玄宗合作的事情后,宴会过后,五位长老便回去准备了,同时也跟陈铭交换了联络方式,告诉他一旦他们准备好,便会请他前往玉玄宗总宗,到时候他们的合作,也就正式开始了。 金允浩冷下心肠,定要凶手身份再行动,毫不关心宋万福的安全。 掐起香烟放在唇边,猛吸一口,这一口直接吸进了香烟的一半,浓郁的烟雾顺着我的鼻腔进入,那种浓郁度让我的身体都不由打颤。 我轻哼一声说联络人?他有眼无珠,助纣为虐,最终却被所帮之人杀死,实在是可笑的很。 撂下电话。李慧娜哭丧着脸道:“金检察官,朴国权高级检察长找您,让您立刻去他办公室。”看来聚会泡汤了。 说话间,申东海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一见朴一泽,就暴怒冲上去。 迪戈的车子和贝海的车在一起,两人并肩走了几米之后迪戈就顺口问了一句。 谢清三人一边上课,一边做实验,在废寝忘食的努力下,他们已经累积了非常多实验数据,只是对于电场合成的规律,还是感到一团乱麻。 颇有些良知和学识的良臣们不禁纷纷抬头看向王铭德,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她一关上门,仪器频幕上显示的数字又跳动起来,躺在床上的老人也轻动了下手指,似乎在回应她一般。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