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终极猎杀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夜,北仑港口边上一间废弃的仓库中。  阴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湿气中隐隐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随风飘逝。  吊灯摇曳,灯光忽闪。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仓库中一名青年手拿钢鞭,正在盘问着被垂吊起来的女子。  女子身上的衣物早已残破不堪,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像这样的鞭打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夜,一夜女子始终紧闭双唇,任由青年使尽了所有手段都不为所动。  “虎哥,这臭婆娘嘴硬的很,都一晚上了还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青年望着手中正滴着鲜血的钢鞭,疲倦闪现在他的脸上。  摇椅一摇一晃,坐在摇椅上的正是被青年唤作虎哥的男子,从他悠哉自得的模样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继续用刑。”  青年在虎哥的命令下,手中的钢鞭又起,狠狠地抽打在女子的身上。  虎哥喝着酒犀利的目光在阴暗的仓库中迸射出戾光。  女子双手被捆绑住,垂吊在升降机的吊杆上,身上的疼痛已然麻痹,常年地狱式训练将她的意志力提升到让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境界,若非如此她又如何能撑得过这一夜的酷刑。  青年的钢鞭宛如暴雨般落在她的身上。  “Theultimatehunting。”虎哥将手中的酒瓶放下,出口的话使得一直沉寂的女子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虎哥就连女子细小的神情都看在眼中,从摇椅上站起身,仰起头看着女子,说:“你果然是TUH组织的人。”  青年在虎哥的话语中转身,好奇的询问:“虎哥什么是TUH组织?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虎哥阴冷的一笑,“这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你当然没有听到过,TUH不过是简称,全名是Theultimatehunting,中文译名终极猎杀!”  仓库中的其余人在虎哥的解释下纷纷吹了声口哨,那位手拿钢鞭的青年更是说:“终极猎杀好霸气的名字!”  “TUH组织是世界联盟为了执行一些官方不便出面解决的案件所存在的一个组织,组织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从小就开始训练,他们熟识各种格斗技巧,更是军事专家,对于他们来说杀人就是任务,为了完成任务不折手段,是一个冷酷无情而极为残忍的组织。”虎哥粗略的解释着TUH组织。  “虎哥既然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我们何不把她给做了?”青年目光狠戾。  “我还有些问题必须要问她!”虎哥目光紧盯在女子的身上,脚步朝着青年走去,从他的手中拿过钢鞭。  青年退守一旁。  虎哥挥动了下钢鞭,试了下力道,举目看向女子,说:“我知道TUH的人都很嘴硬,从小就接受魔鬼训练,对于你来说这样的鞭打不过是搔痒痒一样,哈哈――”  女子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地打开,冷清中带着一抹讥笑,低眼往下瞧去,看到的是虎哥狰狞的脸,却始终一言不发。 第2章:血腥弥漫,鞭声不断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虎哥见女子眼中的不屑,神情扭曲手起落下,钢鞭恨烈抽打在女子的身上。  仓库外风卷残云,黑暗逐渐笼罩,仓库内血腥弥漫,鞭声不断。  “不好啦!海啸――虎哥――”  仓库外慌张跑来一人,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仓库四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墙壁瞬间倒塌。  一时间仓库内人员乱成一团,就连虎哥喝止的声响都未能传入到众人的耳朵中。  女子抬眼,看到的是奔腾而来的海浪!  黝黑深邃的眸底一缕银光乍现,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任由那呼啸的海浪从头顶飞掠而过将其掩埋。  海啸无情的吞噬了一切,当它退去之际,留下的不过是一片废墟。  ――  伴随着灼热而来的是浑身的剧痛,就连骨头都在发出声声悲鸣。  脸颊上却是出奇的泛着凉意,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黑暗令她一时间难以看清四周。  死了?还是活着?  试着慢慢地移动身体,脑中静静地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  她正想着,忽然手腕巨疼,整个人被困住双手的绳子拉了起来,直到脚尖也离开了地面,拉力才停止下来。整个人悬在空中晃晃悠悠,全身上下的剧痛不断地折磨着她,令她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倏地,一声呼啸风声自她的颊旁划过。  “啪!”  火辣辣的疼从背脊传来,让她瞬间躬起了背部,嘴中却愣是没有发出一声。  疼到极致便是麻木,而那一狠辣的鞭子,反倒让她有了短暂的清醒,同时也察觉到自己的处境。  她愕然间发现,原来自己正被人吊在树上,血正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身子滴落在地上。  还没缓过一口气,很快,背上又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神经一度浑浑噩噩,完全不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所面临的。  “死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大姐,你也甭生气了,这丫头从小就嘴溅,跟她那个娘一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了她生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您自个儿遭罪,要我看,就把她吊在这里一宿,这弄出了人命对大姐也不好。”  “哼,死了就死了,反正咱们沧澜家也不差她一个人,溅人生的溅种,谁知道是不是沧澜家的种!”细长的柳眉拧在一起,一张堪称绝丽的脸蛋硬是被那份狰狞给折损了七分的美丽。手中的鞭子软软地垂落在地上,那根本是通体莹白的鞭身此刻早已被鲜血所染红。  末了,她又提起了鞭子,用力抽打在前被垂吊在树上的小小人儿。  “噼噼啪啪”如雨点儿辅天盖地的涌上她的身。  在昏迷与昏迷的间隙中,在极度的痛苦中,她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前面。  不远处围着一圈人,有男有女,打扮不同,却都穿的是古装。许多人看着她,眼中没有同情,有的是鄙夷、不屑,甚至是幸灾乐祸。  她仍然不明白正在发生的事情,但她很清楚她仍然无法控制现在这个身体,但激烈的疼痛却一直清晰地猛烈袭击着她,让她痛得几欲发狂。 第3章:一盆混了辣椒的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她忽然苦笑了一下,本以为海啸的到来,一切都结束。  谁知再次转醒,居然还是如此不堪的场面,呵呵!怎她不觉得可笑!  以前她受过专业对抗审讯的训练,这种鞭刑可谓是最为常见的一种,但现在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因此除了忍受还是只有忍受。  她正在苦笑,那位挥鞭的黄衫少女,脸色更为沉郁而难看,她冷冷地一笑:“贱种,居然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妩妹,你还说她会死?你瞧瞧她还能笑呢。”  一旁的蓝衫少女脸上亦是骇然之色,“这溅种命好硬,大姐这么打都死不了,倒是妹妹我多虑了,不过大姐打的也累了吧,换把手,您先去歇歇。”说着,向身边的随从打了个眼色。  “也确实累了,都是被这贱丫头气得,鞭子就交给你了。”黄衫少女把手中的软鞭扔给蓝衫少女便走开了。  蓝衫少女把鞭子交到随从的手里头,说道:“好好打,让她知道这沧澜家到底是谁在做主,别以为她那贱人娘现在上了脸,就能对我们这些大房的小姐说三道四。”  “是,三小姐。”随从接过鞭子,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试了试力道,这才再次开始挥鞭,抽打上那人。  她或许已经明白了什么,可脑袋很沉很沉,沉得她无法再次睁开眼睛,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无暇去细听他们的话。  ――  当她再度从吊着的大树上被放下来的时候,天已是黄昏。  暮色苍茫中,眼前一片迷蒙,她什么也看不清了。  忽然,一盆水波上她的身子,随即全身伤口的疼痛大幅度增长。  那是一盆混了辣椒的水。  她痛得几乎发出呻/吟,随即咬住了唇。  黄衫少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地上之人,冷哼一声,骂道:“你怎么不哭了,怎么不求饶了?我还真是喜欢看你哭,怎么不哭了?哭啊!你到是求我饶了你啊!就像开始那样哭喊着求我饶了你。”  她躺在血泊中,静静地瞧着她,全身止不住地疼痛中痉挛,但她虽然控制不了现在这个身体,却能够控制自己的灵魂。他们的话她能听懂,而且看样子他们与她并没有什么分别,仍是黑发黑眼黄皮肤,除了那一身古装。  “她已经死了,而我不是她。”她咬牙挤出了几个字,至于信不信并非是她所能控制的。  沧澜雪……  原来她在这里叫沧澜雪,听那女人说的话,应该还是个妾室的女儿,只不过看来她在这里的地位并不高,要不那些人怎么看着这沧澜雪被打,不劝阻也就算了,还是一脸看戏的样子。  正在她沉吟,忽然下颌一疼,便打开了眼睛。  耀眼的蓝色,加上那张清秀可人的模样儿,乍眼看去竟是那般的亲切,谁知她展颜一笑,竟是被那黄衫少女还要森冷。  “沧澜雪,你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那贱人娘去。”她说着,甩开了手,拍拍手,投射过来的目光有些怪异。 第4章:两次死亡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翻了翻眼皮子,掀了掀嘴皮,问:“这是哪里?你是谁?这是属于什么朝代?”  她一怔,随即笑开了,她忽然一脚踏在沧澜雪的胸口:“沧澜雪,你以为几鞭子就能让失了记忆?你……”她双眼赤红,可最终还是收了口,高傲的抬起了下巴,狠狠地在她的胸口踹了一脚,这才踩着步伐离去。  其实就算那少女没有说完,她也基本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也有些明白为什么沧澜雪会遭受这一切。  那一脚让她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是蜷缩身子都显得十分的勉强,更遑论还要抵挡那如排山倒海一般用来的全身剧痛。  血仍如泉涌,她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苦笑。  看来,她还是难逃一死,没想到这短短不过几日,她就要经历两次死亡。  可悲可叹,又是那般的可笑!  ……  低低抽泣声传自耳畔,身上的疼痛仍是锥心般折磨着她的身子,几次浑噩中转醒,只是哼哼几声便又昏死过去,直到。  “夫人,药膏。”巧娟把手中的药膏递进到那坐在床畔前哭泣的妇人手中,一双眼睛也是泛着红色,泪水几度在眼眶中打转、落下。  她,一头乌云盘成百鸟朝凤式,簪插着一支流金钗,淡扫了黛粉,两片桃花瓣似的红唇,轻点了胭脂,一双含烟笼雾的眼睛,犹为令人生怜。虽已是育有一女,却仍是体态娇柔,自有一番风华绝代之姿。  此刻,她双眼噙泪,颤抖着手打开药膏,伸手,将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床上人儿的身上,那深深地鞭痕,如刀子一道道割着她的心。泪水顺颊而落,“雪儿,都是娘拖累了你,都是娘……”  “夫人,那些人也实在是太狠心了,小姐还不过是个孩子,他们居然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若是长生再晚点过去,小姐这命恐怕就没了。”巧娟在旁一边抹泪,一边愤然的说道。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啊!”她重重地捶打了一下胸口,眼中的泪水滴落的更快了,模糊了一张容颜。  巧娟吓得上前拉住她的手,含泪道:“夫人,这怎么是您的错?这都是大小姐跟二小姐,她们……她们……”  “巧娟别再说了,她们恨得人是我,是我!为什么挨打的人不是我……”泪如雨下,她颤着手,抚摸着沧澜雪那皮开肉绽的后背,再也无法忍住,扑倒在床沿上,失声痛哭起来。  沧澜雪因那绕耳的哭泣声所吵,撑了撑眼皮,慢慢地打开,奈何那一身的疼痛,令她苦不堪言,嘴中终是没能忍住,沉吟出声:“嗯……”  “夫人,夫人是小姐醒了,是小姐醒了。”巧娟听得那传自床榻上的沉吟,猛地擦了擦泪水,喊道。  倏地抬起头,望着那床榻上已睁开双眼的沧澜雪,她沙哑道:“雪儿,雪儿,你怎么样?”  沧澜雪脑袋很沉,可这已经不阻碍她的思考,视线也逐渐清晰。 第5章:任人欺凌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当她看清那伏在床榻边的人时,亦不禁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好一个倾国美人,只可惜那双眼的红肿与脸上的落寞之色,让她看起来是那般的无助与无奈。  “水……我要喝水……”喉间的灼烧让她忍痛低唤。  “水,巧娟,赶紧拿水。”她惊慌地唤着身旁的巧娟。  巧娟拿过茶杯,“夫人,水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沧澜雪,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接过巧娟手中的茶杯,说道:“雪儿,水来了,喝水。”  沧澜雪张了嘴,没有多想便喝了许口,干涩的喉间得到了滋润,她这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只是,他们那一身的古装,那一口一个雪儿,让她苦笑,看来她注定要当这沧澜雪了。  过了一会儿,巧娟探过身,望着趴在床上又一动不动的沧澜雪,担心道:“夫人,小姐是不是又昏过去了?怎么都没动静了?”  “雪儿?雪儿?”  肩头上传来微微的晃动,让她不得不再次睁开了那紧合的双眼,慢慢地说道:“娘,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生涩的字眼,她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所谓的亲人了,从成为TUH的组员起,她就是孤身一人,何曾有过想现在这样软语的探问。  每次受伤还不是自己咬牙挺过来的,何曾受过半点的温柔对待。  沧澜雪……  “雪儿,都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娘求你,别再去跟那人斗气了,没有用的,娘现在过的很好,你爹他……”声音很柔很轻,就像是生怕说重一句话,就会惹来她的不快,那恳求中带着哽咽。  “夫人,这根本就不是小姐的错,小姐一直忍让,可……”巧娟说着说着便消了声音,只是空气中隐约传来抽咽声。  忍让?忍让的结果只会让那些人更为的嚣张!  既然现在她成为了沧澜雪,既然老天爷要给她这副身体,那她就不会再沉默下去,忍让更不可能!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晚上娘亲去跟你爹爹说几句好话,你能下得了塌了就去给你姐姐赔个不是,说到底都是一家人。雪儿,娘知道你心里有气,可说到底他们也是你姐姐,你不能记恨,知道吗?雪儿?”  “娘,我累了。”  她虽然知道的不完全,可拼凑一下,多多少少也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  “雪儿……”  巧娟在边上看着,似也察觉到了什么,她上前,扶起夫人,说:“夫人,巧娟送您回房,小姐累了,您有什么话就等她醒来吧,您不是说您要过去老爷那边吗?”  “对对对,时候差不多了,那巧娟你也甭送我了,你留下来照顾雪儿。”  “是夫人,巧娟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小姐。”巧娟应着。  再次望了眼床榻上的小小人儿,美眸中噙着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沧澜雪躺在床榻上,实则她压根就没有什么睡意,只是不愿再去听娘亲的话,让她忍耐,任人欺凌,根本不可能! 第6章:天下第一庄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只觉得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肩窝,一头长长的青丝散发着淡雅的香味。  心境在这会儿得到了全然的放松,虽然还无法动弹,不过心智已经能控制。  过了一会儿,沧澜雪抬头看向那坐在床沿上的少女,她叫做巧娟,是娘亲的丫鬟,或者是她的丫鬟。她想着刚才从两人对话中得到的信息。  沧澜雪想了想,终于问道:“我多大了?”  巧娟一怔,她瞠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直勾勾地看着沧澜雪,竟是忘了出声。  “巧娟,我只不过暂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应该是这一身的伤势导致的,你别怕,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我什么。”沧澜雪只感到自己的声音十分悦耳轻灵,非常动听。  “小、小姐……大小姐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巧娟……巧娟很没用,巧娟救不了小姐……呜呜……”巧娟说到最后又呜咽起来,不过也亏得她这样,反倒忘了去怀疑,还真的当沧澜雪是被打成这样的。  沧澜雪闭了闭眼睛,随后慢慢地打开,目色清澈平静,她说:“哭够了,就把我问的告诉我。”  巧娟眨动着含泪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小姐变了,变得好冷静好冷静,以前小姐挨打醒来都是跟她抱头痛哭,可这次为什么没哭?而且小姐的眼神变得好犀利,只是一眼,就让她有些不战而栗。  “小姐?”小小声的叫着沧澜雪,巧娟不敢眨眼。  “嗯。”沧澜雪淡淡地应了声。“说吧。”  巧娟揉揉眼睛,或许是她看错了,小姐还是小姐,可能是因为暂时失去了记忆才会这样,嗯!她应该要帮帮小姐,巧娟心里头做着打算。  “小姐刚过十三岁的生辰,是沧澜家的七小姐,夫人是老爷的四夫人。”  沧澜雪静静地听着巧娟所说的。  果然与她所想的一样,沧澜雪的娘亲穆婉蓉是沧澜当家沧澜海的第四房妾室,穆婉蓉出身本就贫寒,若非是那张出尘的容颜,也不会被沧澜海看上。  人长得美,有时候也是一种麻烦。就拿穆婉蓉来说,就是因为她的美貌,成为了沧澜海的小妾,同时也成了前面几房的眼中钉。因为他们都怕穆婉蓉会夺了他们的地位。  沧澜雪就是其中的牺牲品,因为穆婉蓉的忍让,她也就必须要忍让,任由前几房发泄,出气,到最后就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说完了穆婉蓉的事,沧澜雪又询问了沧澜家的事情,她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弄清楚沧澜家的人系关系。  沧澜海竟是武林公推的武林盟主,沧澜海的祖父沧海天更是励煌国前任皇帝的救命恩人,皇帝因念及沧澜天的救命之恩,册封沧海天为平南王,世袭爵位,并赐沧澜家为天下第一庄。  然,沧澜雪的四哥沧澜雷乃是当今励煌国的南院大将军,更是当朝太子的左膀右臂,总总加起来使得沧澜家在励煌国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 第7章:藏匿真面目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海有一妻三妾,而穆婉蓉则是那最小的一房妾室,他共有子五人,女四人,而她沧澜雪排行老七,下面还有一妹一弟,都是三房所生。  今日在那园中鞭打的是正妻所生的女儿沧澜菱,与二房所生的女儿沧澜妩,沧澜菱排行老二,沧澜妩排行老三,一直以来这两人是对沧澜雪最为恶毒的两姐妹。  其实今日在园中的还有老大沧澜风,老六沧澜鸣,老八沧澜音,可想而知,这三人也是那一群冷眼旁观中的一员,沧澜雪自然是一一记下了他们。  从巧娟口中知道了个大概,至于细节自然还是要靠她自己了,只能随机应变了。  有一点还是颇为让沧澜雪在意的,巧娟在说起那老五沧澜雨时,居然偷偷地望了她一眼,那神情有些探寻的意味儿。  只可惜她给予不了巧娟所要的回应。  巧娟离去时夜已深,然而从院外传来的笙笙乐声,让沧澜雪只是抿唇清冷的一笑。  她首先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然后再来慢慢地与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好好的算算那笔旧账。  慢慢地动了动身子,疼痛仍是在持续,不过现在她的意识已经控制了身体,所以这点疼痛对于她来说,还不足以让她无法忍受,再大的痛她都承受过,还会畏惧这区区的鞭打?  只可惜,这副身子底子实在是太差了,光是看那纤细的手腕就知道,定是平日里都不知道锻炼的人。  看来她还要对这副身体经行一番的调整,想着想着,倦意袭上,沧澜雪慢慢地合了眼睛。  沧澜雪在身体能行动后,就下了床榻,她坐在铜镜前,第一次看到了这副新身体的样子。  很难想象穆婉蓉的倾城绝丽居然会生出如此平凡的女儿,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由于气色的苍白而显得愈发的无神,微塌的鼻梁,干扁的双唇,整张脸只能算是秀气,却绝对搭不上貌美两个字。  怎么看都觉得这沧澜雪跟那穆婉蓉是两个模子里的人物,怎么会是母女呢?  她望着铜镜中有数秒的呆愣,正当她打算起身离开时,突然看到发鬓处有些异常,手不由伸起摸了摸发鬓。  触手的薄凉与褶皱让她心忽然一沉,莫非?  她的手轻轻地一扯,果然一张薄薄的人pi面具从脸上脱落,而此刻出现在铜镜中的容颜,让她人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  这铜镜中的面容她岂会不熟悉,那不正是她原来的样子吗?  虽然此刻同样是面色苍白,不施粉黛的她显得淡雅脱俗,琼鼻高挺,两片桃花瓣似的红唇,就算未有点朱,也因那嘴边左角处的小小红痣,而散发着淡淡的粉。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样貌是美丽的,可与那先前的样子一对比,那也是天与地的差别。  将面具重新戴上,沧澜雪细细地审视了下面皮的四周,直到确定没有破绽后,她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必定有着什么秘密,这沧澜雪为何要藏匿真面目? 第8章:妖异的紫眸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而且那藏匿下的面容为何与以前的她竟是如此的相似?不,应该说一模一样,不可能两个人同样有红痣在同一个部位吧?  看来她有必要对此做一下调查,不过目前她首先要将这幅身体搞定。  拖着沉重的脚步,沧澜雪一步步走出了房间,她大概已经有两天没有活动胫骨了,不过暂时还要量力而为。  为了掩人耳目,她总是四更天就起床,然后找一处僻静地修炼,每天都会在日出东方时回到房间,等到巧娟与穆婉蓉的出现。  半个月来,她都是如此,今夜自然也不会例外。  她待得更夫走过,便起身下榻,抓了外套穿上,便走出了房门。  西苑。  斑斑灼灼的院墙,摇摇欲坠的门窗,杂草几乎长到了半腰处。  沧澜雪站在草丛中,迎着夜风,静静地吐纳。  她喜欢这里,不仅是因为安静、偏僻,更多的是一抹气味的相投。  腐蚀的味道,阴暗的气息,俨然成为了她必不可少的氧气。身为TUH的组员,就要学会如何在绝境中觅得生存。  这里的颓败让她感觉回到了曾经的居所,那个据说被人称之为鬼屋的小院。  弯下腰,捡起一块掌心大小的石头,慢慢地握紧,石块因外部的挤压碎裂。  “居然只是到这种程度。”黝黑的眸子睇着掌心中的碎石,一拧眉头。  她现在居然连这样大小的石块都无法捏成粉末,若是换成以前这样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任何一项任务。  可想而知现在这副身体若是想要恢复成原来的体能,所要花费的功夫恐怕还需要用上至少三个月的时间。  慢慢地吐气,收功。  沧澜雪捋了捋迎风摆动的黑发,目光悠远深邃,即便是在这阴暗处,仍是难掩其间的星辉之光。  静。  静得仿若发丝拂过脸颊时的摩擦声都能弥留在耳中良久。  “在这废园里,居然还能遇上个活人,真是难得。”揶揄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沧澜雪猛地抬头,什么人?  居然悄然无息的如此靠近与她,而她竟是毫无察觉?  她在这里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然而,在这一个时辰内,她可以说是全然的放松,警觉性虽然有所降低,可敏锐性却提升了数倍。  她竟然会没有发现?  淡淡的月光,罩得那人仿佛笼了一层青烟。  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并非是光线的不足,而是因为他脸上所戴的那张银质面具。  他就在她的注视中,从屋顶飘然而下,墨黑的长发迎风而动,衬得那身白衣更为的耀眼。  有那么半刻,沧澜雪竟然觉得眼睛有些微微的发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似地。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人已站立于她的身前,与她不过是一臂之隔。  也在这一刻,她看到了那双隐在面具下的眼睛。  他的曈昽竟是萦绕着深深地紫色。  伫立于淡月下的他,浑身散发出的是清冽死寂,那双妖异的紫眸,却仿若空无一物的漂亮。 第9章:沧澜家的禁地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冷酷与妖异,本该完全不能相容的字眼,却在他的紫眸中体现淋漓,加上那张仿佛于他合为一体的银质面具,只是一眼,就足以夺取了他人的呼吸与目光。  沧澜雪不是没见过美男子,可却从未有一双眼睛能如他一般瞬间吸住了她的目光,只是一双眼睛,甚至她连他的样貌都不知道。  颀长的身形被包裹在洁白的长袍内,飘逸的黑发,他只是在那头淡淡地望着她。  沧澜雪手慢慢地握起,目光从正面望着他。  他居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竟是一无所知。  虽说这个身体还没有锻炼到她往日的程度,但,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容小觑!  “你是什么人?!”沧澜雪望向他。  紫眸渐渐地沉淀,他慢慢地收回目光,双手环抱在胸前,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的内伤起码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  “什么?”沧澜雪眸低一沉,这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副身子确实有着很严重的内伤,这并非是鞭打所能烙下的,想必这副身子在那日鞭打前就已经受到了很大的重创。  只不过,好似没有人知道。  要不然那穆婉蓉与巧娟怎么会每天只是给她上些外敷的伤药,根本就没有准备任何的内伤药物。  既然他们不知道,她也懒得去说,就自己慢慢地吐纳调息。  虽然伤势得到了控制,不过想要完全的恢复往昔,还起码要用上三个月的时间。  这件事应该是没有人知道才是,为什么,他会知道?  而且还清楚地报出她恢复的时限为三个月。  “若是我说能让你在半个月内恢复如初,你可有什么回报?”紫眸渐渐地转亮,安静地睇着她。  “不需要。”沧澜雪瞥了眼男子,大步从他的身前走过。  “沧澜家十年一度的夺魁应该是在二十天后吧。”他的声音慢慢悠悠地传来。  沧澜雪离去的脚步顿时停住,侧目看向身旁之人,现在他们之隔了一个肩膀的距离。  她缓缓地抬头,与他的紫眸对上,声音略微偏沉的问道:“夺魁?”  “难道你不知道?”他一个转身,语带惊诧地凑近到她的面前,萦紫的眸光直直地扫过她的面容,然后撤离,走向那边上那颗枯萎的槐树下,半倚靠在树干上,幽幽吐出一口气,“夺魁说穿了就是比武,人选自然是沧澜家的后辈,夺魁之人能够进入沧澜家的禁地,习得沧澜家的上乘武功心法,听说此心法只传授给夺魁的子嗣。”  沧澜雪细细地听着,拽紧的手心慢慢地松开,举目,看向男子,眸间清冷,唇角微扬,“我不需要。”语落,她不在理会男子,大步走向院门。  “这一届最有希望进入禁地学习沧澜家内功心法的候选人,据闻是二小姐沧澜菱,都说她的白银蛇鞭耍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已小有名气,在新的一辈里面也颇受推崇。”慵懒地声音再次从男子的口中传出。他不急不缓地语调,竟是闲聊般。 第10章:白银蛇鞭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脚步未停,眉头却不由一拧,冷哼一声,跨出了院门。  淡淡地叹息,仿佛连带着那夜风都微微地感叹起来。  抬眼,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紫眸微微一凛,随即转亮,那一池的秋水似有涟漪泛起。  ……  沧澜雪走出了院落,便循着来时的石径小道返回自己的居所。  东方已微露鱼肚白,在半个时辰天就会放亮。  脑中思忖着那男子的话,很明显他是故意将这些事说与她听得。  至于目的她并不知道,当然她也并不想要知道。  可不得不说,他所说的半个月内复原确实很诱/惑人。  只可惜,他找错了人,她岂会甘愿受制于人!  一想到那沧澜菱,背脊上的鞭伤即便已经愈合结疤,都会发出一阵阵灼骨的疼痛,像是时刻都在提醒着她,不能忘了那女人所作所为。  她想,这一定是那已死去的沧澜雪所留下的唯一怨念吧。  夺魁?后起之秀?  眉宇间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清冷,那抿成一线的菱唇,带上了讥笑。  她会让沧澜菱永远也无法再挥动她那根白银蛇鞭!  励煌国地处南端,终年暖意融融,景色甚是秀丽,即便是这十月的天气,仍是绿意盎然,竟是没有记忆中深秋落寞之色。  前院传来的喧哗,与这偏院的冷静,俨然是两个极端。  可对于生性偏冷的沧澜雪来说,这偏院无疑是最为合适她的地方。  距离那日已过去数日,这几日沧澜雪仍是保持四更天离开房间,只是没有再去那北端的院落,而是选择了就近的一处假山。  假山内部极为复杂,九曲十八弯,却极少有人会进出,这发现让她喜上眉梢,看来她是找到了一处可以替代那废园的好地方。  她并非是畏惧了那紫眸男子,而是不愿意在此刻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沧澜雪到窗边,推开了窗户,看向窗外的荷花池,那一池碧波在微风中轻轻荡漾着涟漪,显得十分温柔。  她用双手撑住了窗棂,然后双臂发力,脚尖离开了地面。撑了片刻,力气便已消失,她只得放弃,疲惫不堪地挪过去几步,倒在了床上。  还是不行,体力太差了,而且仍然不能控制自如。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直发着呆,再半个月就是沧澜家十年一度的夺魁,然而,她的内伤却始终得不到痊愈。  还需要三个月,这三个月对于她来说何其的漫长,特别是其间还要历经一个夺魁,若是想要挫败沧澜菱,她就必须要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内伤治愈,可……  门被推开了,巧娟从房外端着一碟点心,喜盈盈地进入,“小姐,你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说着,还卖弄关子似地把一只手覆盖在那碟点心上。  沧澜雪的目光从床上淡淡地投来,看向巧娟,“什么?”  巧娟脸上挂着贼贼地笑意,清咳了一声,来至沧澜雪的跟前,说:“小姐,你不会猜不到吧?”  沧澜雪微蹙了眉,说:“你说吧。” 第11章:无心之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巧娟眨眨眼,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叹息道:“小姐果然是无心之人。”语落间,将手中的碟子递到沧澜雪的面前,“这是雨少爷命人送过来的雪梨糕。”  沧澜雪睇着碟子内白莹色的糕点,雨少爷,那不就是沧澜雨吗?记忆中巧娟提起过沧澜雨,他在沧澜家排行老五,与沧澜菱同母所出。  他怎么会让人送来雪梨糕?  再看巧娟那模样。  “他人呢?”  “什么人?”巧娟有些转不过弯来的问。  “雨少爷。”  “小姐,你的失忆症又犯了吗?雨少爷这会儿人远在沧州,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巧娟皱着眉头,伸过手,探着沧澜雪的额头。  沧澜雪睇了一眼巧娟,便从她的身边走开了。  巧娟微微一愕,抬眼瞧着走到一旁的沧澜雪,担心的问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出去走走。”沧澜雪轻轻地应了声,不待巧娟出声,便踏出了房间。  巧娟看向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满腹疑惑地望着手中的雪梨糕,“小姐到底是怎么了?雨少爷的雪梨糕她居然只是看了一眼?这……。”  雪梨糕可是小姐最爱吃的糕点,每次雨少爷命人送来,小姐那脸上的笑容甭提有多开心了,可这次,难道说小姐的失忆症真的还没好吗?  ……  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就算是偏院仍是亭台楼阁,应该有的一样不缺,自然湖泊小池也不会缺少。  她房后是一池荷花,离偏院约百米处则是一个足有千顷宽的大湖,湖泊环绕整个天下第一庄。  沧澜雪每日除了调息外,就会来到此处,眺望一下湖面,然后静静地凝神沉思。  其实目前她对沧澜家的事情,也只是从巧娟还有穆婉蓉的口中零散的平凑下得知了一些。  那些所谓家人自那日后,她也没有再碰上过。  今日巧娟提及的那个沧澜雨她更是见都没见过,不过从巧娟的言行中看得出来,这沧澜雨应该对沧澜雪并不似其他那几人一般。  沧澜雪思忖着,忽然发现从旁有视线投来,于是她收回了视线,淡淡地扫了过去。  在湖边的垂柳下,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看似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锦衣金冠,气度华贵。一张脸晶莹如玉,衣袂轻扬风中,竟似于那迎风摆动的垂柳遥相呼应。  而那投来的目光正是来自于那少年。  少年打量了一会儿沧澜雪后,竟是从那边向着她走来,眉宇间带着丝丝笑意,让他那张莹洁的脸蛋更为的涂上了一层光泽,闪耀的眸子在这阳光下烁烁生辉。  只不过少年还未走到沧澜雪的身前,就被从旁横插进入的一人所阻挡了去路。  只见那人一身宝蓝长袍,上面还绣了偌大的一副百鸟朝凤,颀长的身影站在少年的面前,竟似一堵城墙,硬是陇了一层阴。“无痕原来你在这里啊!二妹正在到处找你呢。”话语间,那人似有意无意的将眸光瞥向那亭中。 第12章:淡漠如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接收到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笑,然而,当她的视线移上那人的脸时,眸低冷笑划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沧澜家的老大,沧澜风。  沧澜雪静静地睇着那人,没有丝毫的躲避,而是毫不忌惮的直视。  沧澜风冷峻的面目只因那眉梢间的笑,柔和了几分,眸子狭长,站在轩辕无痕的身边,那颀长的身影就像是一堵墙。  “风哥,那人是谁?”轩辕无痕双眼含笑的指着在亭中的沧澜雪,老远他就已经看到她了。  沧澜家的人他都见过,可为何此女他却从未见过,见她身上的衣衫也属上等,加上这里是沧澜家的内院,应该是与沧澜家关系密切之人。  为什么他却从未见过她呢?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对她有了一份留意,只是当他走到此处时,当他看到那静伫于凉亭中的那瘦小的身影时,脚步就自然的停住了,目光自然的被吸引,那道身影并没有特别,除了一份陌生与好奇外。  他还当真是寻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谁呀?”沧澜风不解的望着轩辕无痕。  轩辕无痕,励煌国的五皇子,其母妃德妃娘娘沧澜蕊珠更是沧澜海的堂妹,因此时常会前来沧澜家小住。  轩辕无痕瞥了眼沧澜风,指着那站在亭中的沧澜雪,说:“风哥,就是她啊!”  沧澜风慢悠悠地将目光投向亭中,双眉一挑,说:“那不就是小七妹,沧澜雪么。”  “沧澜雪?”轩辕无痕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甚至双眼冒出火光,望着沧澜雪的目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好奇与笑意,有的是一份深深地厌恶,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不愿意见到的东西,鄙夷的冲着沧澜雪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沧澜风伸手撩起那几缕落在额前的发丝,嘴角处微微蠕动了下,似笑非笑的睇着亭中的沧澜雪。  沧澜雪淡漠如水,轩辕无痕的举动,她看得清楚,可那又如何?  她面不改色,毫无窘迫的对上沧澜风投过来的探寻目光。  大方、从容、漠然,这是沧澜风在沧澜雪身上所看到的,他本就挑起的双眉更是飞扬入鬓,那噙在唇边的笑意瞬间收拢。  有那么半晌,沧澜风微愕在沧澜雪那一身的冷漠中,可那不过是转瞬间的神情,很快,他便恢复了往昔,然,那双黝黑的眸子,却慢慢地浮上了一抹高深莫测笑意。  他向沧澜雪微微点了下头。  沧澜雪朝他扬了扬眉,便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向那沧澜风……  沧澜风并未停留多久,在沧澜雪收目之际,他也转身离开了。  不知多久过去,沧澜雪将目光收回,她已失去了那份欣赏湖光山色的兴致。  面对沧澜风,她可以做到淡漠;面对轩辕无痕,她可以做到漠视。  只是当一切过去,本就压抑的怒气,还是掩盖不住的从她那双清澈的眸低流溢出来,洒在那一池平静的湖面上。  “小姐。” 第13章:一脸的花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巧娟匆匆来到亭中,她就知道小姐在这里,小姐最近总是会来这里,以前房门都不敢出的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嗯。”沧澜雪转过身,望着正从亭外走进的巧娟。  “武房的张管事过来了。”巧娟说着,见沧澜雪那微蹙的眉,不等她回答,就忙摇摇头摆摆手,说:“巧娟就知道不该来打扰小姐,巧娟这就去打发了那张管事。”  “等等。”沧澜雪在巧娟欲走时叫住了她。  武房的张管事,她记得巧娟提起过此人,张永山是跟随沧澜海数十年的老部署了,算得上是沧澜海的左膀右臂。他不但是沧澜海的武房管事,同时也是沧澜菱与沧澜鸣的师傅。  这次张永山会过来必定是为了那半月后夺魁之事,就算她在如何被欺凌,总归还是沧澜家的七小姐,夺魁自然少不了她一份。  巧娟回过身来,看向沧澜雪,一脸的茫然,“小姐?”  “去告诉他,我会参加夺魁。”沧澜雪朝着巧娟点了点头。  她必须要参加!  巧娟瞠大了双眼,嘴巴更是无法合住的大张着,她结结巴巴道:“小小小姐……你你你……”  巧娟那夸张的模样,竟是奇迹般的扫除了那一池的沉郁,沧澜雪更甚至是眼带笑意的再次说道:“我参加夺魁。”  “咦――”亭中只有巧娟那长长地沉吟久久回荡不消。  ……  夺魁早已不单单是沧澜家的事了,离夺魁的日子越近,沧澜家就越热闹,可谓是门庭若市,从早到晚前来祝贺的人数不胜数,谁都想要巴结着励煌国举足轻重的天下第一庄。  沧澜雪今日心情不错,因为她发现原本闭塞的气门有了松动,那么只要坚持不懈,说不定她的内伤会有大幅度的好转,虽然还不能到达自己所期待的,不过也已经让她小小感到欣慰了。  看来近半个月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今日天气清朗,她想要再接再厉,多吐纳一会,便在用过早膳后就走离了房间,向假山而去。  暖阳和煦,真是个不错的天气。  沧澜雪走在石径小道上,思忖着是否应该给自己多加强一些力量的锻炼?  “哟,瞧瞧,这丑八怪都出来了,再好的天气都要变坏。”尖酸刻薄的话从前头传来,拖长的语调惹来身旁几人的哄然大笑。  沧澜雪两道细柳眉微微一蹙,站定了脚步,举目望向那些正朝她走来的人。  很意外,沧澜菱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的哄笑,而是双眼含怒的睇着沧澜雪,腰间是那根从不离身的白银蛇鞭。  沧澜妩则是挑高了双眉,鄙夷的望着沧澜雪,掩嘴低笑,目光居然是含羞带怯的向着边上一男子瞧去。  沧澜雪静伫在小道上,即便是那几人近身,她仍是毫无退让之意。  原本在讪笑的几人在走至到沧澜雪的身前时,沧澜妩收起了那一脸的花痴,瞥了眼身旁的沧澜菱,倏然一改先前的羞涩,全然是一副捍卫主子的奴才样。 第14章:你个丑八怪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挺了胸,蹙了眉,冲着沧澜雪取笑道:“丑八怪还不让道,莫非是身上的鞭伤好了些就犯贱?”  沧澜妩的话无疑是踩到了沧澜雪藏匿已久的导火线,她目色倏然一沉,黝黑的眸低划过阴鸷,那是仿佛能将一切吞噬的森冷。  沧澜妩一个寒颤打上,她甚至有些不信的闭了闭眼睛。  当她再次看向沧澜雪时,她仍是淡淡然地站立于原处,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还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欺凌的丑七雪!  沧澜妩尴尬的讪笑了一声,刚才她居然差点就被那沧澜雪给唬到了。  “喂……你个丑八怪,眼睛瞪这么大难不成还想要对我们动手?还不让开,你那贱人娘难道没有教你做人的礼数?”  沧澜妩因适才的错觉怒火突起,当看到沧澜雪眼睛微微一瞠时,还不赶紧奚落一番,如若不然岂能让她压得住那股子火。  沧澜雪唇角微蠕,她将目光看向那一直在旁静默的沧澜菱,她就是那个害死了这副身子原来主人沧澜雪的元凶。  看到她那张脸,这背脊上的鞭痕就开始隐隐作痛,宛如是那沧澜雪的血泪又开始要从那愈合的伤口处破皮而出。  “呵呵……”几人当中传来一道低哑的笑声。  那人模样儿清秀,却因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而透着一股子妩媚。虽是男儿却有着女子的阴柔,眉宇微转,目光停住在沧澜雪身上不过短短数秒便转开了,只是那看向沧澜妩的目色中,带上了一份趣味。  沧澜妩因那人的低笑与那投来的目光,脸色刷白一片,哪里还耐得住怒火,一步上前,“你……我今天要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这沧澜家的主子,你不过是个贱……。”  “啪!”  清脆中带上了点沉闷的声音,顷刻间响彻在园内。  由于事情的发生太过,那些个人都尚未能从刚才那骇人的一幕中转醒过来。  沧澜妩更是一手捂住脸颊,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活似眼前所站立的非是沧澜雪,而是一头怪物!  沧澜雪面痕无波的收回手,对他们的惊诧,她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三姐怎么了这是?”  “她被打了。”又是那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瞬间将那沉寂地气氛炸开。  一个个都是不敢置信的瞧着沧澜妩。  沧澜妩整张脸不断地变色,青色白色到红色,再是转为到现在的苍白。其实最不能接受的应该是她,本来一直都被打骂欺凌的人突然打了她,而且还是当着那人的面打她,一下子就爆炸了。  “贱……”她一个疾步上前,扬手就要落下。  “噼啪噼啪。”两声脆响。  沧澜雪干净利落的身手,再次将在场的众人惊呆,若是说第一次或许是巧合,可这第二次难道也是巧合?  沧澜妩不过是短短的半刻,原本的气势荡然无存,她不能相信,那弱不禁风的沧澜雪。  不但是挡住了她的攻势,更甚至是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回击了自己两掌。 第15章:这是你最后一次挥鞭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她竟还不能看清楚沧澜雪的招数。好像沧澜雪只是微扬了一下手,她居然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仍是静伫在原处!  沧澜雪这一手的显露,让其余人尽数收起了那份讪笑,一个个目色诧异的瞧着那仍是站立于小道上的小小人儿。  那个可还是他们所熟悉的丑七雪?  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啊!  “呼――”  正当其余人都尚在惊讶中无法回神时,突起的风啸声打破了那一刻的沉寂。  只见一道银光划过眼底,瞬间将沉淀的空气搅乱,灵动的蛇鞭在主人的手中舞动跳跃,银白色的鞭身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二姐。”沧澜妩捂着脸,望着在前的沧澜菱。  沧澜菱狠狠地扫过一眼,“没用的东西。”  沧澜妩那张本就成猪肝色的脸更为的难看,不敢再吭一声,低下了头去。  沧澜雪在沧澜菱挥动蛇鞭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那沧澜妩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她的目标至始至终只有那沧澜家乃至整个励煌国奉为天之骄女的――沧澜菱。  这个沧澜家的后起之秀,这个被认定为这一届夺魁之人。  冷冷地笑扬起在那清澈见底的眸低,淡然的一瞥眼,却有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寒冷在内。  “信么?这是你最后一次挥动你那根白银蛇鞭。”语从沧澜雪的菱唇中慢悠悠地传出,却有着让人心惊胆颤的威慑。  沧澜雪静伫在小道上,阳光带着斑驳灼影洒落在她的脸上,淡淡地目光,清冷地扫过沧澜菱,抿成一线的双唇带着一丝残酷的笑。  “这丑七雪今儿个是怎么了?居然敢跟二姐叫阵了,这可有好戏看了,二姐,快点给这丑八怪一点颜色。”一旁十五岁的老六沧澜鸣,轻扬着眉,拍着手叫好。  沧澜鸣的出声让本是沉郁的气氛有了一丝缓解,那些沉浸在惊讶中的人也渐渐地收拾了心情。  “丑八怪,我看你是当真不要命了,不会是上次二姐的鞭子把你的脑子都抽傻了吧?”老八沧澜音拉着哥哥沧澜鸣的手,冲着沧澜雪嗤笑。  沧澜雪目中寒光乍现,可那亦不过是一闪即逝的转瞬间,慢慢地空气又开始在她的四周沉淀下来,她望向沧澜菱……  沧澜菱手中白银蛇鞭轻轻地往上一扬,即刻带起了一条银色的弧线,在半空中一个华丽的跳跃,以正面落地的姿态朝着沧澜雪呼啸而去。  一个个顿时屏住了呼吸,就等待着那一声惨叫的响起。  沧澜雪脚下始终没有退让,手快似疾风,眨眼间便已抓住了那临空击来的鞭身。  只见那绿茵提下,一条银白色的长鞭被两人一拉一扯下,瞬间绷紧成直线。  “六哥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个丑七雪能抓住二姐姐的鞭子?”沧澜音压根就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回过神来时,沧澜雪已经拉住了沧澜菱的鞭子。  沧澜雪瞥向那躲在沧澜鸣身后叫嚣的女孩,她冷哼了一声。 第16章:不知死活的东西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以前的沧澜雪竟是这般的不堪,居然被比自己小的女孩欺凌。  只不过,现在的她可不会因为对方比她小而心慈手软。  沧澜雪眼儿微眯,手臂力量一增,肌肉快速的抽动了一下,手中长鞭顷刻间像是活了般上下快速的跳跃起来,那跳跃的速度慢慢地加快加急,到最后只看到一条弧线在上下窜动。  “你快、快放手!”沧澜菱那头传来了低喝声。  沧澜雪应了声:“好。”只是当她的话语声传出口的瞬间,手往后一扯,白银蛇鞭瞬间从沧澜菱的手中脱离,稳稳地掉落在沧澜雪的手中。  “小贱人,你敢!啊――”  沧澜菱的咒骂还未及完全出口,迎面而来的是呼啸的鞭声,结实的鞭身直直地抽击在她那张扭曲的脸儿上,硬是抽脱了一层皮肉。  沧澜雪并没有给沧澜菱喘息的机会,第二鞭又迅速的落下,出手毫不留情,当场将沧澜菱整个人抽飞在半空中。  她面色无痕,神情冷酷,挥舞长鞭的动作娴熟,并不亚于终年使鞭的沧澜菱,甚至在技巧上有过之。  “啊――贱……反了……啊哟……”  沧澜菱哀嚎声断断续续地回荡在空中,伴随而来的是如雨落的鞭身,一下下狠而快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那件薄薄的蓝衫渐渐地熏染上血色。  “你们……啊啊――”  沧澜菱打滚在地上。  沧澜雪手中长鞭一卷,缠住沧澜菱的右臂,森冷划过眼底,她一个狠甩,硬生生地将沧澜菱的整个抛离地面,在她还未掉落地面时,手臂一振,狠狠地一扯。  只听得空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随之而来的是沉闷的一声巨响。  “碰!”  沧澜菱倒卧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几下,嘴中哼哼出声,却再也无法起身。  沧澜雪目色淡然的望着那地上的沧澜菱,她想,这辈子沧澜菱是休想再挥动她这根白银蛇鞭了。  想要爬到她头上?她沧澜菱还没有那个资格!  “造反了,丑七雪造反了,她打死二姐了……我要去告诉爹爹……我要去……”  沧澜妩尖叫着,她撒开腿就要跑开。  “啪!”  白银蛇鞭不知何时已凌空跃起,分毫不差的甩落在沧澜妩的脚旁,沧澜妩还来不及做出躲闪的准备,左腿被鞭身缠上,只觉后劲一起,整个人被扯向后方,硬是在地上拖行了数米。  “哎哟――我的腿……”沧澜妩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  沧澜雪寒着脸,瞥向那地上的沧澜妩:“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对她大呼小叫,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任由他们欺凌的沧澜雪!  “啊……”  本是寂静的四周,瞬间爆发出一声尖叫,沧澜音吓得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在场之人无一不被那伫立在小道上的沧澜雪投去惊悚的目光。  沧澜雪目光的扫向沧澜音,那森寒冷峻的一瞥眼,竟是让那大哭不止的沧澜音顿时收住了哭声,抽搐着肩头,捂住嘴巴,流着泪,却怎么也不敢出声。 第17章:你的怨,你的血,你的泪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瞧着沧澜雪。  她真的是那个最无用,每次被欺负也只是哭着喊着求饶的沧澜雪?  什么时候他们的沧澜家最没用的七小姐,变得这么厉害恐怖?  沧澜妩抱着腿滚动在地上,哀号声渐弱,她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跋扈。  沧澜雪漠然的收鞭,缓步上前,来至沧澜菱的身前,一脚踩在她那条负伤的右臂上,“沧澜菱,这是你欠沧澜雪的。”说话间脚下微微一使力,本就骨折的右臂,这次全然断裂,这条右臂算是废了。  沧澜菱早没了哀号的力,手骨的断裂让她只是抽了抽身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沧澜雪,你的怨,你的血,你的泪,在这一刻应该化为尘土。  那余下的众人,一个个只是抖着身子,他们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  “吧嗒”沧澜雪将手中的白银蛇鞭扔在昏迷过去的沧澜菱身上,目光扫向那站在不远处的几人。  那些个惊若寒蝉的人还真是让她意外,那些人居然也是沧澜家的子嗣?一个个都不过是仗势欺人,欺善怕恶之辈。  她目光微微一沉。  惊得那些人纷纷抽了一口气,却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出口,只是战战兢兢的瞧着沧澜雪。  “丑……”老六沧澜鸣脚步微微移动了下,可那话还未出口,即便从那头投来的犀利目光惊得立刻收了口,他吞了吞口水,说:“沧澜雪,你别以为爹爹会这样放过你。”  “在我的地盘,我的规矩就是一切!”沧澜雪不急不缓地说出,然,那目空一切的倨傲,让在场的众人再也没有敢上前说一句话。  他们这些从小就在溺爱中长大的大少爷大小姐,岂会明白,作为杀手,特别是TUH组织的组员,字典里面是没有畏惧二字的!  我行我素,是她的本性!在她的地盘何人敢破坏她的规矩,下场只有一个――死!  “滚!”她冰冷的低喝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死一般的寂静,宛如一个深深地呼吸,都能带动那沉淀的空气。  沧澜雪缓步从他们的身前走过。  那些人面色骇然的让道给她,直到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这偌大的院落中又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咒骂、尖叫声。  ……  走出园子,沧澜雪抬眼,左右望了下,向着左侧处的一道小巷走去。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直直地望着那正朝着边境小巷走出的小人儿。  小巷幽深寂静,风儿拂过,撩起了那人的衣袂,卷起层层浪花。  那人仅是淡淡的一笑,迈开步伐,走入。  沧澜雪睇着那从阳光处走进的男子,那双丹凤眼与那噙在嘴边的笑意,令她很快就认出了来人,他不正是那沧澜妩在意的那人么?  “为什么跟踪我?”冰冷的声音与这四周的空气搅和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和谐,宛如这便是她。  “为什么说我跟踪你?”他含笑的步近,那从前涌来的寒意似在警告他不要再上前。他视若无睹,脚步丝毫不减速度,款步向着沧澜雪走去。 第18章:不用你多管闲事,滚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静伫在小巷当中,陇上阴影的侧面冷漠如覆薄冰,“你是想来给那两人报仇?”  那人摇摇头,在离她尚有一步之隔处停下,细长的眸子安静地睇着她,“你伤得不轻。”他说着便伸手上前。  沧澜雪身影一闪,避开了朝他伸来的手,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那人的身后,以一个反手擒拿一手扣住了那人的手臂,一手扣上了他的喉间。  行动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呵呵,你还真是凶,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势。”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她扣着,只是有些好笑她的敏感。不过那眼底的丝丝笑意,却难以掩饰他的好心情。  “我伤势如何关你什么事?”沧澜雪半眯着眼儿,睨了眼身前的男子。随即似想到了什么,眼底一沉,知道她受内伤的应该只有那夜的紫眸男人,难道这人跟他有关联?  “确实不关我什么事,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必须要看看你的伤势,才好对症下药。难道你不想参加半月后的夺魁?”男子慢慢地转过身。其实沧澜雪的力道并不重,现在的她亦不过是一直看似凶猛,可轻轻地一戳便会破的纸老虎。  沧澜雪只觉得胸口一紧,喉咙处一阵甜腥味涌上,她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运功过度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成效,看来又都白费了。  不过,她却并不后悔!  “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沧澜雪直起身子,冷冷地命令道。  “那可不行。”他摇摇头,执拗的上前,“他会生气的。”  “我也会生气。”沧澜雪冷哼。  “你可爱多了,我宁可对着你,也不愿意看到他。”他双眼泛笑,“乖,我不会伤害你,把手给我。”  沧澜雪冷冷地甩开那人的手,“不用你多管闲事,滚!”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若是再得不到好好的治疗,她想要复原恐怕已不是三个月,而是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而且今日在园子里的事,想必很快就能传遍整个沧澜家,到时候她所要面对的可就不是沧澜菱那样的角色,说不定一直无缘见面的沧澜海都会出现。  冷冶的笑恣放在唇边,星霜般的眸低拂过清冷,她若是畏惧就不会做,做了就绝没有后悔二字!  沧澜雪那微妙的神情变化,他尽收眼底,唇角渐扬勾勒起一道完美的弧线。  这女孩真有趣,也难怪那人会上心,居然派他过来。原本的不愿,现在他倒是有些兴趣了。  就算不是那人的命令,他也要把这沧澜雪的内伤治好,他可是有些期待那半月后的夺魁了。  沧澜海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与众不同的女儿?  那双黝黑的眸低非但没有半分的退让,反而兴致更浓,沧澜雪轻蹙了下眉头,哼了一声,便欲离开。  她必须要尽快的调息,不然这伤上加伤,她也坚持不了多久。  双腿已不似先前那般的灵活,沉重的步伐,胸口传来的疼痛,即便是她,也不免刷白了脸色。 第19章:我的命,我做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小丫头,万事不可过分的倔强。”他上前,伸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拉一扯间,将她圈入了自己的臂弯内,嘴凑近在她的耳垂,慢慢地吐道:“你难道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  沧澜雪目色一沉,她抬头,目光犀利地扫过他的脸颊,“等我好了,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哈哈……”他不怒反笑,“那是我的荣幸。”  沧澜雪微微抽搐了嘴角,她慢慢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她沉默不语,目光却半刻也没有移开过那人。  “衣祈风。”他握住她的手腕,知道她已愿意合作,只是那投来的目光可真是紧迫逼人,不由自嘲的摇摇头。想他鬼医衣祈风,求他看病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也还要看他愿不愿意出手。  谁能料想,这小丫头居然还要他求着她才肯让他把脉,若是这事让那些人知道,他这脸面啊,指不定会笑成怎样。  沧澜雪静静地睇着他,他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莹洁如玉,触手的冰凉,居然有些舒适的感觉。  慢慢地将视线往上移动,细长的凤眼竟是长入发鬓。  那人举目对上她的视线,然后微微一笑。  沧澜雪瞠了瞠,蓦地收回手,扯下了衣袖,“应该够了吧。”  衣祈风摸摸鼻尖,有些没趣的抿了抿唇,说:“你说,你这内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不关你的事。”沧澜雪冷冷地说,“若是你没本事,就别浪费我的时间。”这要是普通的内伤,她岂会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恢复。  衣祈风噙在嘴边的笑微微僵持了下,可随即便又舒缓了,他说“这世上若是连我衣祈风都治不好,那就再无人能治好你。”淡淡的话,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沧澜雪幽幽地垂下了目。  黝黑的睫毛安静地覆盖在她的眼睑上,同时也掩盖住了那双深邃的黑瞳。  狭长的凤眼睇着她,衣祈风叹了叹气,“你不会死。”  睫毛跳动了一下,黑眸直直地扫向衣祈风,烁烁生辉,其实应该说是燃了两团幽深的火光,“我自然不会死。”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衣祈风忽然发现,他有些喜欢这丫头了。  “我的命,我做主,不容许他人多事,你是,他也是,任何人都是。”她的命从来就不属于自己,可能了解她的只能是她自己!  衣祈风有半晌的愕然,她说出这句话时,脸上平静到找寻不到丝毫起伏,可他却深深地信服了,她这已不是自信,而是自大,可他居然没有反感,就这样轻易的接受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这样一张普通的脸面,会让那人看上,若是……  他突然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非在半个月内治愈你不可。”说着,他从长袖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瓷瓶,交到沧澜雪的手中,叮嘱道:“每四个时辰吞服一颗,记住,在未来的十天内,你不能再运功,不然你受损的经脉将永无修复的一日。” 第20章:夺下魁首,这是条件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望着手中的小瓷瓶,“十日么……”  “放心,这十日里绝对没有人敢动你分毫!”衣祈风掷地有声的说,那人岂容她再次受伤!  紧紧地握住瓷瓶,沧澜雪静默不语,双眉紧蹙。  “夺下魁首。”衣祈风瞧着她,说:“这是条件。”  “好。”沧澜雪将瓷瓶捏在手中,条件,任务,还真是有些类似。  阳光总是让人喜欢,特别是从那阴暗处呆久了,突然被阳光一照,那股子暖意连心情都会变得特别的好。  衣祈风站在巷口数秒,望了望那不远处的一人,唇边的笑意一深,步伐迈开,向着那人走去。  距离十日尚还余下五日,沧澜雪摸着手中的小瓷瓶,看来那人的话所言非虚。  她那窒息的胸口正在一点点松动,这几日调息吐纳明显比以前要来得顺畅。  下榻踱步至窗口,推窗,入眼的阳光很耀眼,可仍是无法掩盖住她眸底闪过的晶亮。  再五日她的伤势就可以痊愈,夺下魁首,然后离开沧澜家,这是她的计划,也是她绝不容许他人来打乱的脚步。  池塘内的荷花开的正艳,偶有几尾小鲫鱼浮上水面,吐出一个水泡泡,然后又快速的游回到池底。  “咯吱”房门开了,从房外款款而进入的是雍容的穆婉蓉。  “雪儿,你怎么老是喜欢站在窗口吹风,你这身子都还没有复原,快过来,到娘亲这边来。”穆婉蓉一进房就见到站在窗口的沧澜雪,漂亮的两道细柳眉轻轻地一蹙。  沧澜雪转身,抬眼,看向穆婉蓉,微微敛了敛目色,当看到穆婉蓉手中所拿的画像,眉头一蹙,开口道:“娘,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  这穆婉蓉也不知道怎么了,近几日总是拿些男子的画像过来让她选,沧澜雪才十三岁啊!甚至就连葵水都还没有来,她这做娘的是不是也太急了?  “娘知道你不喜欢,可是雪儿,你要知道,你那日打伤了二小姐,这个家你是呆不住了,娘思忖着,只有把你嫁出去,这样才是最好的,而且你爹爹也默认了,要不然你说这么大的事,能这么安静么?那二小姐可是……”  沧澜雪清冷地目光,扫过穆婉蓉,“沧澜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雪儿?”穆婉蓉瞠了瞠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站立于身前的人,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雪儿,雪儿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以前的雪儿从不会拿这样的目光看她,以前的雪儿从来不会忤逆了她的命令,总是那么的乖顺,即便她知道雪儿受了很多的委屈。  可,这就是命啊!  雪儿应该明白她做这一切的苦衷。  “娘,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沧澜雪,沧澜雪在那日就死了,你也别指望我能再忍让,还有,这些你都拿走吧。”沧澜雪声音很轻,却又不容置疑。  “雪儿,你到底是怎么了?”穆婉蓉疾步走近沧澜雪,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脸上,颤唇道:“现在的雪儿让娘很害怕,很担心。” 第21章:我要杀了那贱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人心是会变的。”这是她给予穆婉蓉所有疑惑与担忧的答案。对于穆婉蓉的担心与害怕,沧澜雪无能为力,因为穆婉蓉所期望的那个沧澜雪早就死了。  “雪儿……”穆婉蓉手捂住嘴巴,不信的望着沧澜雪,她上前一把握住沧澜雪的手臂,用力晃动着那副瘦弱的身板,“你是我的雪儿吗?你不是!你不是啊……”  沧澜雪望着身前这个竭斯底里的女人,现在的她可还有那份雍容?穆婉蓉的委屈就能成就她所想要的吗?  “雪儿,娘求你了,别闹了好吗?看看这些画像,只要你看中了,这事儿也就成了,你离开了这个家,以后就不用受委屈了。”穆婉蓉求着,她早已不奢望什么,只求沧澜雪能听从她这最后的一次。  “我会离开,但绝不是现在。”沧澜雪睇着穆婉蓉平静的说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把你二姐跟三姐都伤了,你二姐可是你爹的心头肉啊!你这孩子啊……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穆婉蓉哭着喊着,她的手一下下的打在沧澜雪的身上,“雪儿啊,这么多年来,你不都是很乖吗?为什么就不能继续下去……”  沧澜雪静静地望着穆婉蓉,对于穆婉蓉她始终保持着一份距离。在穆婉蓉的身上她找不到丝毫的母女亲情,有的只是心寒,心冷。  “巧娟。”沧澜雪唤着房外的巧娟。  巧娟从房外走进,那双眼睛已泛红,她吸着鼻子来至沧澜雪与穆婉蓉的身旁,“小姐。”  “带夫人回去。”沧澜雪命令道。  “雪儿,你这是在赶我走吗?”穆婉蓉蓦地抬起头。  “娘,您累了。”沧澜雪淡淡一勾唇,似笑,却极淡,看不真切。  巧娟左右瞧瞧两人,她刚才在外头自然听得清楚,这会儿岂会不明白小姐的用意。她机灵的上前扶住了穆婉蓉,说:“夫人,小姐说的没错,您累了,巧娟扶你回房,小姐会看那些画像的。”说着,她望向沧澜雪挤了挤眼睛,问道:“小姐,你会看的吧?”  沧澜雪敛下目,似有若无的轻应了声“嗯”。  “夫人,小姐应下了,您也该放心了,咱们走吧,小姐这身子还没复原,要多休息。”巧娟说着,扶着穆婉蓉朝着房门口走去。  穆婉蓉脚步迟缓,她不断回头望着那站立于房中的沧澜雪,眼中带着满满地疑惑。几次语言又很快的收了声,最后也只能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在巧娟的搀扶下,离开。  目视穆婉蓉与巧娟离去,沧澜雪瞥了一眼那搁在桌上的画像后,便重新回到了床榻上,盘膝而坐,慢慢地入定。  ……………………………  “师傅。”雪白的绷带紧紧地缠在沧澜菱那条被废的右臂,她目色阴霾的看向坐在床边的张永山,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贱人!”  夜色苍茫,流星划过,银色弧线久久弥留在空中。 第22章:万劫不复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收回目色,只要再多等三日,她的内伤便可痊愈,而距离沧澜家的夺魁也不过十日。  “叩叩”  “小姐,我是巧娟。”巧娟的声音从外传来。  “进来吧。”沧澜雪坐在桌前,为自己沏了一茶,抿了一口。  巧娟推开房门进入,来至沧澜雪的身前,说道:“小姐,夫人找你过去一趟。”  沧澜雪抬眼,瞧着巧娟,只见巧娟双眼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又怎么了?”幽幽叹息声滑出嘴中,沧澜雪大感头疼,那个穆婉蓉又怎么了?  面对那恶毒的沧澜菱,沧澜妩两姐妹,她可以毫不手软了断了其的手脚。可独独穆婉蓉,沧澜雪的亲娘。  “大夫人二夫人刚从夫人房里头离开,所以……”巧娟说着低下了头去。  “我知道了。”沧澜雪放下茶杯,从凳子上站起,便朝着房门口走去。  巧娟的话即便没有说完,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巧娟紧跟在沧澜雪的身后,神色间有许挣扎,在沧澜雪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她低呼:“小姐……”  沧澜雪止了脚步,回身,瞧着巧娟,“什么事?”  巧娟被沧澜雪望着,浑然一颤,头低得更为的下了,她嗫嚅道:“没、没什么。”  “那就走吧。”沧澜雪微皱了下眉头,便转过身,重新迈开步伐,走出了小院。  “小姐,巧娟对不住您,可巧娟没办法,他们抓了我的爹娘跟小弟,巧娟不能不顾他们的性命啊小姐……”悬挂在眼眶内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淌落。  ……………………  从小院落到穆婉蓉的居所并不远,不过途中会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五十米左右。  沧澜雪很少去穆婉蓉的居所,特别是向今日这般夜深了。  拖长的身影在月色的衬托下更为的淡然。  小巷还未走过半,沧澜雪便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那离她尚有三步之隔的巧娟,黝黑的眸子静静地睇着巧娟。  “小、小姐?”那透过的清幽目光,让巧娟顿生寒意,急促当场。  沧澜雪收回目光,看向小巷的另一端,抿了抿双唇,冷笑绽放在唇边,“出来吧。”  巧娟心头一惊,她没想到沧澜雪居然已经发现了,她身子抖得更为厉害,小姐的样子没有变,可就是让她不敢靠近,仿佛再迈前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在沧澜雪出声不过一会,巷口出现了三道身影,一前两后。  即便是在这昏暗的小巷中,仍是能清楚地看到那隐在暗处的血色双眸。  沧澜菱赤红的双眼几欲滴血,阴鸷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她那双细长的眸底。  四目交加,仿若电闪雷鸣。  其余三人齐齐因那浮动在空气的静窒所摄。  “二姐,你那消息真的可靠?”老六沧澜鸣振了振心神,这才有力走到沧澜菱的身后,在沧澜菱的身旁问道:“那七雪好像没什么事。”  “哼,我的消息当然可靠,你以为她现在还能动我们分毫?”沧澜菱冷哼,她早已打探清楚。 第23章:好一个手足之情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原来沧澜雪也受了内伤,她就说沧澜雪的武功怎么会突然突飞猛进了,她肯定是练了邪门歪道的武功,而且那日与她的拼斗中也被她所伤了。  沧澜雪凝眸,望着沧澜菱,她想,看来那最后的三天是熬不过去了。  “贱人,这次你休想从我的手里头活着离开!”沧澜菱目色一利。即使右手被废,可她的功力还在,靠着左手对付一个无法使用内力的重伤人,她还绰绰有余。  “二小姐,你答应过巧娟,你只会给小姐一点教训。”巧娟吓得瑟瑟抖动,可当她听到沧澜菱那狠辣的话时,不由一惊,先前二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若是她知道二小姐有取小姐的命,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那腿上还未痊愈,不过行走已经无碍的沧澜妩大声利喝巧娟。  “三小姐……”巧娟咬着唇,红肿的双眼在对上沧澜雪的背影时,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她再也顾不上别的,上前,以那抖动厉害的身躯挡在沧澜雪的身前,颤唇道:“小姐……你快走!”  沧澜雪伸起手,轻拍了一下巧娟的肩头,“你让开,他们要找的人是我,就算不是你巧娟,他们仍是会找别的办法。”  “小姐……我……”巧娟回过头,眼泪早已模糊了她的面容,抽咽连连的望着沧澜雪。  “二姐,跟这贱人有什么可废话的。”沧澜妩阴测着脸,看向沧澜雪,狠狠地一瞪,活似要将她抽筋扒皮,啃噬骨肉才甘心。  沧澜雪清冷的一笑,“你们想要我的命,就放马过来吧。”  “老六还不快上!”沧澜妩顶顶沧澜鸣的腰,现在她跟沧澜菱都是有伤在身,其实真的能上场的人也就沧澜鸣。沧澜鸣与沧澜菱都是张永山的徒弟。又是沧澜妩的亲弟弟,自然三人的关系比其余几人来得好。  沧澜鸣这次会跟着来,也是为了替两位姐姐报仇。  不过,他还是有些畏惧沧澜雪,实在是那日的记忆犹新,而且今日见沧澜雪,发现她并没有像二姐姐说的那般有重伤在身。  那凛然不容靠近的气势,排山倒海的涌上,竟是让他手足冰凉。  沧澜鸣始终无法把眼前的沧澜雪与他印象中那个软弱无能的丑七雪联想在一起。  简直是云泥之别。  “老六!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沧澜妩低喝,推着沧澜鸣出去。  沧澜鸣被硬是推着往前走了一步,抬眼,对上沧澜雪那双黝黑的眸子,他不禁抖了抖身,这才甩出了手中的虎骨鞭,目色一厉,指着沧澜雪放话道:“沧澜雪,你行凶弑姐,禽X兽不如,我今日是为沧澜家清理门户来的,你也休怪我不念及手足之情!”  沧澜雪勾唇,笑扬起在她的脸上,淡淡的,似与那月光融合一体,倏地,目色一沉,讥笑道:“好一个行凶弑姐,好一个手足之情。”  沧澜鸣手颤了颤,可又碍于身后的沧澜菱与沧澜妩,只能强制镇定,他看向沧澜雪,狠狠地一甩手中的虎骨鞭。 第24章:虎骨鞭的弱点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顿时,空气因那甩动的鞭子发出“呼呼”啸声。  沧澜鸣这条虎骨鞭是用百岁的老虎的脊梁骨做成的长鞭,柔软度虽然及不上沧澜菱的白银蛇鞭,可硬度跟力量确实白银蛇鞭的一倍。  一鞭抽打在身上,已不是单单的破皮出血,而是伤经动骨。  沧澜雪星霜般的眸光一闪,她双手紧握成拳护在胸口,双脚开始原地踏步,而身影随着她双脚的速度加快晃动起来,幅度不大,却每次在鞭身近身时及时的躲开。  沧澜菱半眯着眼儿,对于沧澜雪的武功路数她完全看不出来,像这样的躲避更是未所见过。  沧澜雪采取的是拳击里面的小碎步,像这样后现代的格斗技巧,沧澜菱等人自然没有见过。  她必须要守护命脉,不过她也知道若是一直只是守而无法进攻,迟早会让沧澜鸣找到破绽。  她要在沧澜鸣找到破绽前,先找到虎骨鞭的弱点。  目光深邃而犀利地凝望着那宛如幻化成千万条鞭身的虎骨鞭,破绽到底在哪里。  沧澜菱脸色渐渐地沉下,她向着边上的沧澜妩指示道:“去把那丫头给我杀了。”她目光看向巧娟。  沧澜妩微愕,可随即似明白了沧澜菱的用意,点了下头,人凌空一跃而起,向着那站在不远处的巧娟击打而去。  “哼,向那种出卖主子的奴才,留在世上也没用,还不如死了干净!”沧澜菱冷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沧澜雪听入耳中。  沧澜雪心神一凛,当即迎头而来的鞭身险险的从她的手臂处刮过,瞬间卷下了袖管,若是她再稍微慢一点,恐怕就连这条胳臂都废了。  “小姐,小心啊……”巧娟被刚才的那一幕惊得低呼出声,就连那已经近到身前的沧澜妩她都无暇顾及。  呼啸的风声,带动了四周的空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在巧娟意识到沧澜妩的靠近时,她自认为难逃一死,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躲避,而是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只是,一道身影以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突然窜出在她的面前。  双掌相击,顿时卷起了漫天的风沙。   只见那沧澜妩整个人在空中一颤,“噗……”一道血痕从她的眼底划过,血腥之气瞬间在四周蔓延。  “碰!”沧澜妩人重重地落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   巧娟凸怔然地望着伫立于她前身的那小小的人儿。   “小、小姐……”她怎么也没想到,沧澜雪居然会突然出现,更是为她挡了这致命的一击!“你的手――”   沧澜雪居然徒手抓住了那根虎骨鞭,手臂上翻起的皮肉都已见骨。为了救她,小姐居然不惜已一条手臂为代价,为什么?   小姐,巧娟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为什么你还如何待我?   沧澜雪嘴角一抿,硬是将那翻腾在胸口的血气压下。   她转身,浓浓地杀气再也无法掩盖在那清冷无波的眸底,一层羸弱的红光絮绕在她的眸底。 第25章:暴戾杀气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我的东西,别说是个丫鬟,就算是猫狗,是生是死也轮不到你沧澜菱做主,更不容你动一分一毫!”冷峻而霸气话有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沧澜菱脸色巨变,怒火窜起,顷刻间烧得她也在无法压抑,狰狞的脸上早已找不到以往的意气风发,倾城绝丽,有的是弄遇到化不开的暴戾杀气。   沧澜雪必须死!   必须死!   “鸣弟!你还在等什么!”沧澜菱以不慎灵活的左臂挥动起白银蛇鞭,大声利喝那沧澜鸣。   沧澜鸣在沧澜菱的喝声中终于回过神来,他简直不敢置信的望着站在巷中的沧澜雪。   她居然徒手接下了他的虎骨鞭?   而且还把沧澜妩给打飞了?   这还是人吗?   呼啸的鞭身来回飘飞在空中,只见银色的弧线,带起那粗犷的白骨色。   沧澜雪一手垂挂在身侧,血顺着臂膀流淌而下。  想要护住的命脉还是没能护住,刚才与沧澜妩的一掌已动了内劲,她的伤势正在以无法估计的速度恶化。   要尽快的解决那两人,她面不改色的紧盯着那两根交替的鞭身,寻找着突破口,要快!  “小姐……”巧娟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无法走动一步。   “滚!”沧澜雪沉声低喝,犀利地目光扫过巧娟,那里有着没有掩盖的杀意。   巧娟瞬间僵直,心惊在沧澜雪的目色下。   小姐是想杀她,只是她不容许他人动手!   “沧澜雪纳命来――”沧澜菱一声长啸,与沧澜鸣两人左右上下,攻向沧澜雪。   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劈头盖脸的鞭身,如骤雨般从四面八方涌向沧澜雪。   沧澜雪一拳打在巧娟的身上,将她硬是震飞数米外,自己则是迎向那场袭来的鞭雨中。  巧娟被震飞在地上,胸口的疼痛让她压抑不住闷哼出声,她挣扎着起身,望向那不远处的三人。   沧澜鸣的虎骨鞭完全弥补了沧澜菱白银蛇鞭那部分失去的威力,只见三道身影在眼底飞掠,沧澜雪的身影更是时隐时现的混在鞭雨中。   巧娟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颗心被提起在嗓子眼,就连那疼痛的低喃都因为那紧致的气氛而消失。   目光即便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仍是会漏掉很多,她唯一知道的是小姐很糟糕。   小姐的身手明显迟缓了许多,她是个不懂武功的人,就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那沧澜菱与沧澜鸣岂会看不出来?   想想也是,小姐流了那么多血,换做是别人早该昏死过去了。   这样下去小姐有危险!   巧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身,回头再次望了眼那在巷中打得难舍难分的三人,拔腿向着反方向奔去,她要去找人来救xiao姐,去找人!  沧澜雪自知力量正在快速的流失,新伤的添加旧伤的复发,让她的视线已开始出现模糊,若非是平日的训练与那强人一等的意志力,恐怕她也已支撑不住。   细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隙,然而,就在这时,沧澜雪的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向着后方倒去。 第26章:痛下杀手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菱看准了机会,鞭身狠狠地向着沧澜雪的面部抽去,并且低喝命令沧澜鸣,道:“鸣弟,攻她下盘!”  “是,二姐。”沧澜鸣手中虎骨鞭往下一沉,横扫向沧澜雪的下盘。  两人打算用上下夹攻,一次将沧澜雪了解。  沧澜雪黯然的眸底却在这千钧一发时,倏然迸射出精锐的光点,她竟是用负伤的手臂支撑在地面,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整个人顷刻间因那手臂的旋转度横空,双腿迎上虎骨鞭,一手则是抓住了那迎面而来的白银蛇鞭!  血从她的嘴中迸发,染红了那一身的洁白。  虎骨鞭被双腿缠住顷刻间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可也抽碎了沧澜雪半边的裙摆,在腿儿上抽出了一条赤目的红色。  若是这次不能一击命中,那么她将会死,不然,就是他们死!  不过看来,还是让她博中了。  沧澜鸣应那手腕上传来的重力,虎骨鞭脱手,整个人硬是朝前冲出了几步才稳住。  而沧澜菱又一次将那日的一幕再现,拉扯中被沧澜雪抛甩在空中,最后重重地甩落在地面,随即咳出血水,目色骇然的盯着那已近身的沧澜雪,“你……”  沧澜雪低眼,望着沧澜菱,浑身是血的她,那一身的戾气,笼得周遭涂上了一层阴,月光倾洒在她的脸上,勾勒起斑斑驳驳的森冷。  将白银蛇鞭高高的举起,目色红光一闪,重重地往沧澜菱抽下。  沧澜菱惊得居然忘了喊叫,只见那白银蛇鞭正在一点点靠近她。  “小畜生!休得伤人――”天际一声沉宏的长吟传来,黑压压的身影瞬间卷过沧澜雪。  “砰!”重重地坠/落声响起在五米外,沧澜雪挣扎着起身,手捂住在胸口,“噗――”嘴中一甜,喉间梗动中,血飞四溅。  “师父……”沧澜鸣跌跌撞撞站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沧澜菱与沧澜鸣的师父张永山,那人看似五十开外,面额宽广,五短身材,却是虎目迥然,那额鬓的凸起,让他即便面色无痕,仍是显得凶狠。  沧澜雪站直了身子,抹去嘴角的血迹,清亮的眸光直直地扫向张永山,哼,她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师父为徒弟出头来了。  张永山望了眼躺在地上的沧澜菱,与那昏死过去的沧澜妩,再次举目,望着那不远处的沧澜雪,凸起的额鬓隐隐鼓动了下,“小畜生,你伤人在先,不知悔改,这次居然妄想痛下杀手!”  “张永山,何必废话,你不就是为这三废物来杀我的么?”沧澜雪哼哧,这张永山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若不是她躲闪的及时,恐怕这命早就没了。  不过,即便是躲闪了可还是被他的拳风带起的劲道所伤,内伤的加重让她的气血停滞在胸腔,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呼吸,都能带出一口的鲜血,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若是张永山再次出手,她会死!  ……  雪儿这次伤得不轻啊!慰问品(收藏) 赶紧~ 第27章:清理门户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事到如今,还不知错!”张永山虎目圆瞪,那深厚的内劲将四周的空气都震的瑟瑟抖动。  “我沧澜雪行得正坐的端,何错?”沧澜雪目光清澈,毫无惧色的迎上张永山!  张永山双腿微微移动了下,这细微的移动让他心头一惊。  对沧澜雪他当然知道,上次沧澜菱与沧澜妩被沧澜雪击败,他就已经在疑惑,那个沧澜家最没有用的七雪怎么可能伤及沧澜菱?  甚至还废了沧澜菱的右臂,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若非是庄主下令不得追查,他岂会袖手旁观。  只是,沧澜菱最终还是没有听从他的规劝,一意孤行的前来报仇,要不是他看到巧娟,还不知道这件事。  没想到赶过来时居然看到沧澜雪挥起白银蛇鞭,那一身的戾气,那狂狷的气劲,即便是他都不禁被震撼了下,以至于出了全力。  本以为那沧澜雪再也无法爬起,可现在她不但是站在他的面前,更是不敢先前的那份气势,更甚至有过之。  沧澜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不可能变得这么厉害!  看她那眼底毫不隐藏的杀气与狠劲,张永山颤心。  如此心如此狠毒,岂能留下!?  当下张永山杀机起,此女绝对留不得!  留下此女日后必定会成为沧澜家的祸害!  就算事后庄主怪责,他现在也要为天下第一庄清理门户,绝不容此女污了沧澜家!  沧澜雪迎着夜风,身子微微晃动下,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望出去的事物都是叠影重重。  “休得张狂沧澜雪,老夫面前岂容你托大猖狂!即便是庄主在,老夫也定要将你处死!”张永山双臂一振,顷刻间背脊鼓起,衣摆飞扬,就连那五短的身材在这会儿也显得高大了许多。  “哼!”沧澜雪冷冷的一哼,撩起垂落在颊旁的发丝,眉宇间冷然一片,“老匹夫,今日你若杀不了我,他日便是你的死忌!”  张永山哪能受得了此等气,当下双腿重重地一踩地面,人如离了弦了箭,向沧澜雪急攻而去。  沧澜雪竟是毫无退避,凝视着那向她飞掠而来的张永山。  沉寂,气氛的沉淀,压得人喘不过气,那沧澜鸣吞咽着口水,连眼睛都不敢眨动一眼。  “碰!”  瞬间,沧澜鸣只闻得耳边传来沉闷的巨响,而那眼底一闪而过的蓝光,更是让他心凉入肺,不过是短暂的一瞥眸,场上又发生了变化。  张永山愕然的望着出现在身前的人,他虎目在那人眼中的笑意下,生生地褪色,无痕的脸上一瞬间扭曲狰狞。  双掌的对击比的不是力道,而是内力。  他清楚地知道,他无法胜过这身前的人,此人内功之深厚,他想未必差过沧澜海!  “你是什么人,胆敢插手管天下第一庄的事!”张永山脸色涨红成紫,起伏的胸口却因脸面而硬是压了下去,苦苦支撑着以对付那不断涌来的内劲。  “哈哈――”那人大笑。 第28章:天罡老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覆盖在脸上的银质面具当去了他的真容,却难掩那双冷冶的紫眸,笑下藏匿的是森冷的寒意。当那目光转往怀中的人儿时,又糅合了一丝宠溺,“醒得还挺快。”传出的话竟是轻松的揶揄。  沧澜雪轻轻地闪动了眼睑,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  “你怎么会在这里?”诧异划过她的眸底,不过想想也是,她若是死了,先前他那么大费周章不都是白做了。  “我不来,你这命就没了。”他说,转为犀利的目光扫过张永山。  张永山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拼劲了全力护住心脉,而那人居然轻松惬意的与沧澜雪调侃,血气一阵翻腾,虎口一蹦,大喝出声:“欺人太甚!”内力在激怒中突增。  “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死。”沧澜雪冷冷地回了一句,便再度合上了眼。  “当然,我看上的女人若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岂能与我……”风儿带走了最后的字眼。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血气上涌的张永山,虎目凸睁,爆喝连连,内劲早已被银面男子所打扰。  银面从沧澜雪的身上转眸看向张永山,目色犀利如箭,冰冷如霜,手臂一振,内力如潮水般盖过了张永山,“滚!”清冷的一句话后,只见那张永山胸口猛地一个起伏,虎口一甜,一口鲜红从他的嘴中喷出,人硬生生地被震离了数丈外!  张永山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那只手臂颤抖如波浪,目色骇然的望着那月夜下的银面男子,紫眸盈着笑,然而,那份掩盖不住的霸气,将他衬得宛如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这是何等的威严与霸气!  什么时候在这江湖之上出现了这样的人物?  身为天下第一庄的武房管事,他却不得而知,这……  “张永山,这件事本座会慢慢地跟你清算!”银面的话不大,却足以让张永山听入耳中,寒在心中,那一只被震疼的手,似在回应男子的话,发出声声悲鸣。  张永山不愧是见过风浪的人,就算是心中对银面男子生有惧意,可那不过是转瞬间的变化,此刻站直了身子,虎目圆睁的望着银面男子,声音仍是不敢先前的洪亮:“小子,老夫学艺不精,败下阵来,输的心服口服,可你休得在天下第一庄内张狂,这是何等的地方,岂容你一介无名小辈口出狂言!”  “哈哈――”银面男子狂傲的笑声,穿透云霄直达九天,森冷的目光在紫光的萦绕上,诡异莫测。  收住笑容,银面男子将目光扫向那躺在地上,正挣扎着起身的沧澜菱,目色一厉,手臂一展,冷冷地说道:“过来!”话语中,只觉得空气一阵剧烈的颤抖,随之而来的是石子与飞沙的涌动。  沧澜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体正被什么东西拉扯着,让她不能自控的向着银面男子而去。  张永山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惊,嘴中蹦出:“吸功大发!天罡老人!――” 第29章:十日后定取你项上人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老匹夫算你识货。”银面男子冷哼一声,掌心一收,顷刻间沧澜菱从那一头一个急冲,摔落在他的面前!  他低眼,目光扫过沧澜雪那负伤的手臂,再看向那正蠕动在地上哀号不断地沧澜菱,嗜血闪过紫眸。  “不要……不要……”沧澜菱只觉得黑压压的一团森冷朝自己陇来,即便是手足无力,可那本能的求生欲还是令她想要逃离。她双手不断地扒着地上的泥沙,可沉重的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只听得空中一阵骨裂声传来,随即而来的是她剧痛的袭身!  只听得空中一阵骨裂声传来,沧澜菱血色褪尽的脸上再度涂上了一层霜,一双眼珠骇人的睁凸在外,巨疼的袭来令她止不住的痉X挛、抽搐。  “师父……啊――”破裂的骨头在扯动中被生生扭成两截,这份疼痛令她瞬间失去了意识,可又在另一重的疼痛中转醒,视线蒙上一层厚实的水雾。  张永山一个急掠来至沧澜菱的身边,拼劲那最后一丝真元,大吼:“鸣儿,带菱儿走!”  被惊吓的无法动弹的沧澜鸣,在张永山的声音中终是收回了神志,他急急地捡起地上的虎骨鞭,向着沧澜菱卷去。  银面轻笑一声,身影微移,人如疾风般掠至沧澜鸣的面前,伸手,“碰!”一掌击出的同时拉扯出虎骨鞭的尾端,在沧澜鸣震飞时狠狠往地上一拉,沧澜鸣的身体顷刻间被从半空中甩掉地面。  背脊一沉,深深地陷入在地线中,挣扎了几下,便再也无法爬起,瘫在地上喃喃哀叫。  张永山急地又是口呕出鲜血,他没想到非但没有能救下沧澜菱,就连沧澜鸣都受了致命的重伤,而如今他亦是自身难保!  形势显然对他极为不利,可高傲如他岂能再那乳臭未干的无名小儿面前示弱,当下虎口一震,就算是拼了一老命,他都要取下银面男子与沧澜雪的命。  银面伫立于夜风下,黑发顺风而扬,他低眼,望着不知何时已再度睁开双眼的沧澜雪,“小东西,你想要处置他们?”  沧澜雪直起身子,脱离了银面,目光扫向四周,沧澜菱浑身淌血,现在她双手尽废,可以说也不过是留有一口气让她苟延残喘。  至于那沧澜妩从昏过去后就没醒过来,那沧澜鸣更是不计的倒在地上难以起身。  整个场地上能站起的人只有张永山。  “张永山十日后便是你的死忌,现在马上带着你的三个废物滚!”沧澜雪白莹的脸儿上,目色狠厉地刮过张永山的面容。  “沧澜雪!――”张永山捂住胸口,压抑在内翻腾的血气。  银面幽幽目色向着张永山扫过去,张永山顿时凉了手足,即便是如此,他仍是不忘扔下狠话:“沧澜雪十日后定取你项上人头!哼!”语落,将地上三人一卷,大步离去。  银面紫眸涟漪轻溅,抬眼,望着那伫立于月下的沧澜雪,就是那股子的冷漠与狠绝的目光,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第30章:能杀他的人只有我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小东西,你就这样放他们走?”  沧澜雪慢慢地转过身,目色淡然的睇着银面,说:“这是我的事,能杀他的人只有我,沧澜雪!”  银面静静地睇着沧澜雪,月下的她淡漠近似雪的寒冷,然而那双黝黑的眸子内迸射出来的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热。  这小东西真的很有意思,那股子的狠劲,让他不禁想起来一些封尘的往事。  “看来你对十日后的夺魁,势在必得。”  “这不就是你所要的么?”沧澜雪轻轻地一哼气。  银面微诧,随即紫眸闪烁,低笑道:“呵呵,好像我确实有些趁人之危了。”  沧澜雪微揪了两条细眉,慢慢地放松,平缓成一线,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向着银面说道:“三件事,十日后我要站在擂台上!”  “三件事……”银面似没有想到这一次沧澜雪会自行开出条件,而且看她那气势,除了这个她别的什么也给不了。  三件事啊!这小东西拿三件事来换取擂台上的胜利,真不知道是应该赞赏她的勇敢,而是应该笑她的天真,承诺可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小东西,我接受你的交易,那记得从现在开始你这条命是我的,在未完成三件事前,你都要完好无缺,不然我这雇主可是会非常的头痛。”银面沉思良久,终是答应了下来。  虽然这比他的预想要差了点,不过暂时就先这样吧。  “好。”沧澜雪淡淡地扫过银面,迎向那倾洒下来的月光,嘴角渐扬,那张本是普通的脸面却在这会儿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淡淡的眉,微塌的小鼻,目光在细长的眸子内深长悠远,静静地望去,就似一尊雕像,虽非完美,却也足以让人逗留再三。  三件事,是她换取夺魁的最后条件,她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夺魁,甚至是保住这条命,就必须要求助于银面。先提出三件事就是不让银面以别的方式来向她交换,那样她或许会失去更多。  雇主,卖命,本来她的人生就一直在这么旋转。  “祈风。”银面目色转向暗处,望着那静伫良久的另外一人。  衣祈风长长一叹,似对银面的举动有许不满,在踏出暗色来至两人面前时,还不忘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沧澜雪,扬笑道:“小丫头,不听话,遭报应了吧。”刻薄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居然让人只觉得有些好笑。  沧澜雪冷哼了一声:“庸医!”  “我?庸医?”衣祈风瞬间挑高了双眉,鼻孔就差没有喷出火来。  他堂堂鬼医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道庸医?  “小丫头,你等着,我衣祈风要是不能把你治愈,我自封鬼医的称号!”  沧澜雪唇角微蠕,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弯弧,似笑却是极淡,却足以令另外两人愕然。  她笑了?!  她是在笑吧?!  ……  鹤嘴铜雕昂然伫立于崖壁之上,涓涓流水袅袅从鹤嘴中流淌而下,氤氲雾气弥漫四周。 第31章:他看中的女人,只有她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环顾四周,这里是衣祈风为她疗伤的第一站――寒潭池。  对于寒潭两字,在进入后就能深刻的体会到,那阵逼人的寒气从脚底心直达脑门,瞬间身体犹如坠入冰窖,冻彻骨髓。  银面站立于鹤嘴铜雕之旁,望着那与衣祈风走向池畔的小人儿,这千年寒潭池虽说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圣地,可又有几人能忍受得住那阵冻彻心扉的寒意。  这寒潭池或许会要了她的命。  这小东西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紫眸忽隐忽闪,浓浓地兴致与期待油然而生。  衣祈风指着那不断冒着白色气体的寒潭池,对身旁的沧澜雪,提醒道:“小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寒潭池是由千年寒冰所提炼而成,普通人身触池水都能冻伤,现在你可是要整个身子浸泡在里面,至于时间……”  “两天?”沧澜雪抬头,睇着衣祈风。  衣祈风微愕,随即扬眉,道:“是,根据你目前的伤势来看,至少要在寒潭池待上两日。”  “嗯。”沧澜雪轻应了声,收目便举目踩着通往寒潭池的阶梯走去。  她眼中所见是那,冒起的气体在接触到空气后瞬间结冰,再次掉落在池水当中,周而复始。  她与银面以三件事为约定,而他必须要治愈好她身上的伤势,让她能在十日后顺利参加沧澜家十年一届的夺魁。  随着银面与衣祈风离开沧澜家没有多久,她就因为迸发的伤势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  她已经浪费了一天一夜,目前距离夺魁不过八天,所以……  池水的侵入让她只觉得体温瞬间降低,甚至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迟缓的双腿正在失去知觉,她只能挪动着身体往前。  直到池中来至她的脖颈处,她才停下,并且转动着早已僵硬的身体,看向那站在池畔的两人。  “座主,目前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是否能成功,这就要看她自己的了。”衣祈风目光投向远处,那已被寒潭所笼罩的沧澜雪,丹凤眼儿中,同样带着丝丝期盼。  小丫头,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呀,不然我这鬼医的封号还当真要被改写成庸医了。  “准备两日后的所需,柳宿会过来协助你,我要她十日后完好无缺的站在擂台上。”银面目光至始至终没有转开过,紧锁在那小人儿身上,他看中的女人,只有她――沧澜雪!  ……  静!  静谧的空气压得在场的众人无一人敢做声。  静得仿若深深一个呼吸,那细弱的响声都能惊出一声的冷汗。  旭阳下,竟是犹如隆冬般的寒冷。  距离他们约百米外的擂台上,正有两人正在经行对垒。  那白影身材虽然娇小,可伸手敏捷,那如鬼魅般飘忽不定的身影,更是令对手防不慎防,每每想要进攻时,都会被突然窜出的人儿所惊,只能险险的做出防守。  可久而久之别说是心智收到了严重的打击,体力也在快速的下降。  …… 第32章:狠辣与霸道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鸣早已是挥汗如雨,他早就在沧澜雪出现在擂台上时,就胆颤心惊,师父不是说沧澜雪早已成了废人吗?  为什么今日出现在这擂台上,别说是废了,简直是脱胎换骨了,那一身的狠辣与霸道,让他甚至还未上场就滋生了逃离的念头。  可他也知道,若是就这样逃走了,那么他将在沧澜家永无抬头之日。  若非是如此,他真的不愿再与沧澜雪交手!  沧澜菱与沧澜妩根本就不能上场,而前面的几位兄长早就在十年前就已经参加过夺魁,至于比他小的一弟一妹,年纪尚小,武功还未条件参加夺魁。  因此这次真正参加夺魁的人,沧澜本家的只有他与沧澜雪两人,而旁系的那些都不足为患。  “鸣儿,小心啊――”就在沧澜鸣慌神之际,从场外传来了张永山的大喊声。  沧澜鸣急忙收拾心情,紧握了下手中的虎骨鞭,他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沧澜鸣神色一沉,他挥动虎骨鞭的动作居然慢慢地缓了下来,从原本的无法分辨到现在每挥下一鞭都能看到整个过程,那缓慢的甩身,卷起的是漫天的风沙,可想而知,这一鞭子击下,就算是磐石也要被击碎,何况是个血肉之躯。  这是沧澜鸣的绝招,也是他最后的取胜希望,“虎王摆尾!”他一声低喝,长长地虎骨鞭紧贴着地面横扫向沧澜雪的下盘,“沙沙”声响真的擂台竟是有些微微震动起来。  沧澜雪身影左摇右摆,仿佛一只大摆钟,双腿看似无力,实则沉稳有力,每走一步都要经过精密的计算,在那鞭身近身之际,才得以闪避。  沧澜雪发现,虎骨鞭的动作虽然缓慢了,可每次就要近身时,地点都会有非常微妙的改变,若是一个计算错误,那她将被击碎,沧澜鸣将会取得夺魁的胜利。  场外,三道身影伫立于古楼之上,这里是沧澜家最高的建筑物,“钟明轩”而在钟明轩的顶端钟楼之上,俯身往下,能全观整个沧澜家。  “我算是服了,我算是服了那丫头了!”丹凤眼儿直直地望着那站立于擂台上的小小人儿,衣祈风就连他这个号称鬼医的人,也不得不对沧澜雪的意志力表示出佩服!  那八日来的疗伤可谓是地狱式的,他虽然对自己的医术抱着很大的信心,可若是病人无法达到要求也无法治愈,可没想到沧澜雪可以他的答案,竟是如此的骇人!  让他这个见证人到现在回想起那八日,都浑身发颤,仿佛血液都因她而快速的流淌,而后结冰成霜,寒心入肺!  衣祈风望着那在擂台上的沧澜雪,脑中回想起的是那宛如炼狱的八日治愈期。  当银面让柳宿过来协助他时,他就应该想到了,银面深信那丫头能够挺过来。  虽然他也希望小丫头可以支撑过来,可这毕竟非是一个普通人所不承受得。  单单是在这寒潭池中浸泡一日,就能将其的五感冰封,七筋八脉冻伤。 第33章:步步为营,日日惊心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那份痛苦若非是亲身经历,根本无法想象。  衣祈风望着在身侧的银面,他应该是最为了解其间痛苦的人吧。  想当初……  “这边就暂交与你,等柳宿过来,你命人通知我,我会尽快赶回来。”银面从寒潭中将目光收回,看向衣祈风。  “你真的放心就这样走了?这寒潭池她到底能支持多久,你我都不知道,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  “两日后,她一定能从这寒潭池活着出来!”银面沉稳而笃定的一句话,将衣祈风的话堵截在腹中。  衣祈风怔然地睇着银面,他居然对那小丫头有如此大的信心,紫眸中甚至连一丝的担忧都找寻不到。  “那好吧,既然座主这么看重这丫头,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了,我会马上着手进入炎境的准备。”衣祈风向着银面说着自己的第二步打算,其实也不是打算而是势在必行的一个疗程。  “嗯。”银面轻应了声,目光往那池中瞥了一眼,便转身举步离开。  衣祈风望着银面渐行渐远的背影,暗暗地叹了口气,这小子这次莫非是动真格的了?  不过想想也是,像沧澜雪那么特别的女子,莫说是银面,就算是他也不禁有些动心了。  ……  冷,或许是现在沧澜雪唯一能感受到的知觉,她的五感正在一点点的消失,皮肤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触感,除了那不断渗入的彻骨寒意,就连那份疼痛都在渐渐地脱离。  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陌生中又透着无比的熟悉。  逆境中寻得生存,这是近二十年来,她每日必修的课程。  在TUH里是没有休息与放弃二字!  为了任务她甚至可以连续一个月不眠不休盯着目标,只是为了寻找最为适当的时机下手。  这是生命的赌博,机会稍纵即逝,就算只是一个眨眼都会让你失去下手的最佳时机。  TUH是一个不被外界所知道的组织,关于TUH任何的资料都是属于联合国最高机密,组织是绝对不容许组员犯下错误。  若是被猎物发现,不是被杀就是被组员击杀,从没有一人能例外过。  在组织里每日可谓是步步为营,日日惊心,可同样只要表现优秀,得到的报酬也是普通人所无法想象的。  至于她……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进入TUH。  只是当八岁那年,从火场中转醒的那一刻,进入她视线内的人便是TUH的组长:李军也。  八岁的她能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懂。  只是为了能每天吃饱饭,有个属于她的避风港,便要接受各种严酷的训练。  魔鬼式的训练总是让她完好的出去,破败的回来。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中,她渐渐地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生活。  八岁那年的一场大火夺去了她的一切,孤单影只的她应该这样的生活是最为适合她的吧。  亦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每次呼吸中,心脏还是在跳动的。 第34章:她真的很特别,很特别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没有情感、没有、甚至是没有感知,这就是李军也组长所教会给她的生存法则。  十二岁,第一次出任务,她便宜优异的表现出色的完成,仅是用了两个小时就将猎物狙杀在饭馆的洗手间内。  然而,那日她却滴水未进,脑中所见是那利刃贯穿喉骨时,所喷洒出来的殷红。  就算事后,她已经洗净了身子,洗净了双手,却再也无法洗净那一身的血腥。  组长告诉她,这是一个过程,亦是成长的代价。  不知是不是因为五感的薄弱,让那些尘封的往事不断地涌现在她的脑中。  即便去阻止仍是无法阻止那些画面的出现。  不记得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话:说是,人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生前所有过往都会如走马观灯般回放在脑中。  莫非,她现在就处在这个状况中?  这些就是她临死前的回忆,这一生到底做了什么。  这就是她死前的回忆?  有许可笑,原来她的人生竟是这般的苍白,似乎没有任何的事物能留住她离开的脚步。  甚至在记忆的片段中,她找寻不到一丝一毫属于她的快乐。  沧澜雪的神志在昏迷与清晰间交替。  有时候她会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何地,脑中回放的是什么时候的片段;有时候她会失去一切的感知,沉浸在一片白色当中,再也感受不到外界,当然也无法再看到那些上了颜色的画面。  清醒了,继续回忆,回忆点点滴滴地浮现。  有那么瞬间,她似看到了蔚蓝色的天空,在那一片蓝天下是平静无波的海面,在那边有一座别墅。  白色的围墙,白色的铁门,白色的蔷薇,在这里,除了天与海的蓝色外,便只有雪的凝白。  “夜!――”  突然窜入耳中的喊叫声,惊醒了沧澜雪,同时也让她再次从混沌中转为清醒。  晨?  不,不可能会是晨。  神智虽然得到了短暂的清醒,可很快沧澜雪又一次被拉回到混沌中。  衣祈风站立于池畔,望着那被雾气所笼罩的沧澜雪,他的双腿几次几乎控制不出的跳下池畔去带她回来。  到底有什么支撑着她,让她能在这酷寒之地坚持到现在。  沧澜雪,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女孩,是的,她甚至还不是一个女人。  然而,当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虽说是银面让他先前沧澜家借机接近沧澜雪,务必要治愈好她身上的内伤。  可初遇时,他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中,以至于那日沧澜菱与沧澜妩出手,他也不过是冷眼旁观。  可最后,他没想到那瘦瘦小小的人儿,居然能击溃沧澜菱与沧澜妩,然而,那一身的凌然与霸道,更是紧紧地锁住了他的目光。  他对她,产生了兴致。  他跟在她的身后,在小巷中,他又一次领教到她的冷漠,她真的很特别,很特别,至少在他遇上的女子当中,她是个特别的存在。  银面应该也是被小丫头这股子的狠绝、冷酷所吸引吧。  “鬼医,炎境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时间一到就可以把她送过去。” 第35章:座主要她活,她就必须活着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衣祈风在身后之人的话语声中拉回思绪,他转目望向已站在身侧的宁柳宿,“柳宿,你觉得怎么样?”  宁柳宿,银面的心腹之一,也可谓是左膀右臂,本是柔美的脸上因那从额头横跨面颊的伤疤,而略显丑陋狰狞,细长的柳眉微微一蹙,“座主要她活,她就必须活着!”  衣祈风摸摸鼻子,无趣的耸动了下肩头,“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么柳宿?”  “我不需要你喜欢。”宁柳宿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就是因为你对座主太过死心眼了,让我恨的讨厌你!”衣祈风磨磨牙。  他真的非常不爽宁柳宿总是以银面为一切,仿佛在这个世上只有银面一人。  不管别人如何,在柳宿的心里,银面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是对的,都是绝对不容质疑的。  “柳宿这条命是座主的。”宁柳宿瞥了眼衣祈风,“那我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  衣祈风“咦”了一声,“你讨厌我?”想他鬼医衣祈风要人品有人品,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这家世背景那就更是不在话下,这天底下还有讨厌他的女人?  宁柳宿昂起头,冷哼了一声,也不给他答案,便转开了视线,望着那在寒潭池中的沧澜雪,那个被座主所看中的女孩。  宁柳宿昂起头,冷哼了一声,也不给衣祈风答案便转开了视线,望着那在寒潭池中的沧澜雪。  “还有多久。”宁柳宿目光仍是盯着那寒潭池中的人儿身上,话则是问着身旁的衣祈风。  她是刚被座主调派过来协助鬼医的,因此对于沧澜雪的治疗,她也是刚刚接触,内情知道的并不清楚。  只是,座主要这女孩活着,那么她就必须要活着。  “再过两个时辰便是十二个时辰。”衣祈风脸色淡然,早已收拾了心情。  目光锁定在那被氤氲雾水所笼罩的小小身影上,她已经在寒潭池中足足十个时辰,这早已超出了他的预计。  他预计沧澜雪在寒潭池超不过四个时辰,现在已经十个时辰。  “那还有一日的时间,看来我准备的有些早了。”宁柳宿慢慢地收回目光,转望向衣祈风,“炎境那边你需要过去一趟,有些药材只有你知道。”  衣祈风皱了皱眉,显然对宁柳宿这话表示不满,“我又不是苦力,药材不是有善央吗?那死小子不会是想要磨洋工混日子吧?”  “善央去了沧州,沧州暴动。”宁柳宿紧蹙眉宇。  “沧州暴动?沧澜雷、沧澜雨不都在沧州,还能发生暴动?”衣祈风托着下颚,陷入了沉思。  目前励煌国的局势相当的不稳定,励煌国现任国主好大喜功,近小人远贤臣,早就让百姓怨声载道。  若是国主再不知收敛脾性,亲贤臣远小人,别说是沧州暴动,就连整个励煌国都会处在水生火热当中。  ……  公子曰:二更送上,亲爱的们,好看记得在简介页面点下【收藏此书】 第36章:怒火与恨意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加上太子懦弱的性格,根本不被大臣们所看重,若非是太师与右相极力的维护,恐怕也早就被废。  现在的局势,看来是时机到了,就是不知那人现在是何种想法。  会否继续观望下去,还是……  “沧州暴动,要不是有沧澜雷坐镇,恐怕也没有这么快被压下来,至于沧澜雨正在返回京城的途中,应该是为了七日后的夺魁。”宁柳宿说着,看转衣祈风,“善央不在,这药膳房没人,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座主放心?”  “知道了,我去。”衣祈风早已放弃了挣扎,善央不在,能进入药膳房的只有他,他不去还有谁去?  早就知道银面派宁柳宿的用意,不过是为了监督他!  “那你还不去?”宁柳宿睇着一动不动的衣祈风。  “现在去还早,那药一出炉就要用上,不然过了时辰,药效会减大半。”衣祈风瞥了眼宁柳宿,“你懂什么,你就只管帮忙。”  “哼。”宁柳宿冷哼一声,转过了脸去,不再理会那一旁的仍是叨叨絮絮的衣祈风。  ……  擂台上  虎骨鞭的刚猛,震得擂台微微作颤。  沧澜鸣汗如雨下,他目色一瞬不瞬的盯着沧澜雪,眼皮子都不敢眨动一下,就怕沧澜雪会因为他一个小小的眨眼突然窜出在他的面前。  他目前看似占了先机,可他自己知道,他并没有比沧澜雪好多少,沧澜雪看似一味的在躲闪,可他发现,每次下鞭的地点离沧澜雪的身体越来越远了。  从刚才时的贴身,到现在的一拳之隔,这里面到底沧澜雪做了什么,为何距离会被拉大,他挥鞭的动作丝毫都没有改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惊加上体力的大量流失,沧澜鸣目前也不过是苦撑罢了。  反观沧澜雪,呼吸平稳,目色迥然而犀利,即便每次虎骨鞭落下的地点紧贴着她的身侧,也丝毫不见慌张,有的是精确的判断,快速的躲闪。  惊险的躲避每每会让在场的众人抽气连连,甚至有几次一度认为沧澜雪将无法避开虎骨鞭的加身,可每次的结果都大出他们的预料。  这也就让那紧致的气氛一时间更为的窒息。  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住擂台上。  “这是怎么会是?”崔玉华沧澜海正妻,亦是沧澜风、沧澜菱、沧澜雷、沧澜雨的生母,一脸的干练精明,那双细长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在擂台上的沧澜雪,表示出质疑。自然那隐藏在眸底的那份怒火与恨意,更是令她本是雍容的脸上出现了褶皱。  “大姐,这七丫头可算是长脸了,这沧澜家看来是没人能治得了她了。可怜你家二姑娘就这么被毁了,妹妹我想起这事儿就心疼,这会儿要不是为了沧澜家,我也不会让鸣儿上去,谁知道那丫头狠心起来,会把鸣儿怎么样,我家妩儿可是到现在还下不了榻。”  徐兰玉沧澜海的第二房夫人,她一边摸着泪儿,一边望着崔玉华,那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尖酸刻薄,可同样难掩其间的愤恨与对崔玉华的讥讽。 第37章:败下阵来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你这是在说给谁听呢?”崔玉华脸色一沉,扶住椅柄的手指泛着白色。  “妹妹我这不是觉得憋屈吗?姐姐难道就忍受得了?老爷这次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这么纵容那死丫头,菱儿跟妩儿都伤成那样了,他怎么还能容忍那丫头上擂台?”徐兰玉不死心的说着,在沧澜海那边她连个屁都不敢放,可这会儿她倒是把满腹的委屈全部往崔玉华的身上倾倒,好似只有这样她的心里头才会舒服点。  毕竟崔玉华是大房,这地位本就比她高,而且伤得最重的又是她的女儿,她也不过是往上头加把柴火,最好大房跟四房能打起来,那么她这二房自然就能被扶正。  谁都知道沧澜海对那穆婉蓉的特别,这也是崔玉华为何会如此不见待穆婉蓉与沧澜雪,而对徐玉兰与那三房刘庆荷则是以姐妹相称。  “玉兰,你这话也只敢在我的面前说说,你怎么不去跟老爷说?”崔玉华狠狠地一瞪徐玉兰,目光再次转望向擂台上。  徐玉兰讪讪一笑,她要是敢在沧澜海面前这般说,还能在这里对崔玉华冷嘲热讽?明眼人都知道徐玉兰早就已经耐不住这二房的位置了,说穿了,两人也不过是貌合神离,为的是不让那穆婉蓉上位。  擂台上,沧澜雪凌然的气势远远盖过沧澜鸣!  沧澜鸣呼吸愈来愈混乱,手中的虎骨鞭早已失去了原先的灵活,现在他亦不过是苦苦支撑着不容沧澜雪靠近。  台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沧澜鸣已败下阵来,输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崔玉华眼底暗光闪过,看向坐于身侧的张永山,低语道:“永山,绝不能让那丫头夺了魁首。”  张永山目色一沉,声音却是一如往昔的沉稳,似泰山压顶也绝不会有丝毫的皱眉,“是,夫人。”然而,手早已按耐不住紧握下了藏匿在袖管中的暗器。  崔玉华目色盈盈闪烁,向着身旁的丫鬟打了个眼色,丫鬟微微移动了身子,正好站在张永山所在的位置,将他挡在身后。  张永山紧盯着场地中那两道身影上,手臂一振,似有何物顺着他的伸臂从他的衣袖当中急掠而去,目标正是擂台上的沧澜雪!  沧澜雪避过沧澜鸣挥来的一鞭,身影还未稳定时,忽然眼角一闪而过一个亮点,脚下微微往后一滑。  沧澜鸣瞬间喜上眉梢,他提气一个飞身,虎骨鞭在空中一个巨大的起伏,便迎着沧澜雪劈头攻击而去。  台下,张永山见到那沧澜鸣的举动,当下双眉一紧,暗叫:不好!  沧澜雪腰往后仰起,蓦然间人反弹而起,竟是毫不避让的迎上沧澜鸣,她腰盘下蹲,身子贴着虎骨鞭旋转,在沧澜鸣近身之际,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嘶――”  虎骨鞭深深地从她的臂膀上刮过,顷刻间刮碎了她衣襟,半个臂膀瞬间暴露在外,血痕顺着臂膀流淌而下。  而沧澜鸣只是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从上抛下,却并没有受到重创。 第38章:雪儿,你的伤势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沧澜雪没有像先前那般的躲闪,而是以自残的方式攻击他,并且没有伤到他?  为什么?  瞬间的变化让擂台内外陷入了死寂。  沧澜雪冷冷地瞥了眼那条淌血的手臂,目色犀利地扫过台下,那正被丫鬟挡住了身影的张永山呢,“卑鄙!”  说话间,她一把猛劲将那嵌入在皮肉中的暗器拔出,狠狠地甩落在地上。  沧澜鸣踉跄着从地上爬起,他完全莫不着状况,然而,当他看到沧澜雪胸口那一大片的殷红,与那静躺在地上的暗器时,才明白过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沧澜雪刚才是救了他吗?为什么她要救他?若非她,那暗器打到的是他,是他啊!  沧澜雪回眸,清冷地目光直直地扫过沧澜鸣,“废话少说,比试还没结束!”  沧澜鸣浑然一颤,身前这个站立于他面前,那拥有一身冷傲霸气的人,真的是他记忆中的七妹沧澜雪吗?  记忆中,沧澜雪总是躲在阴暗地角落,看到他们只是会意味的退让,所以,他很讨厌非常讨厌这个妹妹,她根本就不配做沧澜家的子孙。  然而,现在,他却再也找寻不到那份讨厌,有的是心灵上的悸颤。  沧澜家那个最无用的丑七雪变了,变得让人不得不滋生出畏惧。  虎骨鞭仍是在手中,然而沧澜鸣竟觉得是那般的沉重,似乎他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挥动它。  拖沓在地的虎骨鞭早已失去了原先的霸气与刚猛,现在只是静躺在地上。  “动手!”沧澜雪一声低喝,率先进攻,脚下一个急掠,已近身到沧澜鸣的身前。  沧澜鸣慌乱地举鞭,险险的挡住了沧澜雪的攻击,然后,在缠斗中,他发现沧澜雪的攻击力到明显比先前要弱了许多,而那一身洁白正在被血色所染。  “雪……”沧澜鸣呼吸一个低喘,虎骨鞭一收,以双掌迎上沧澜雪,两人间的距离被瞬间缩短,他望着那正与他对击掌力的沧澜雪,心头一个紧收。“雪儿,你的伤势……”  “沧澜鸣,你若是认输就滚下台去!”沧澜雪冷冷地说道,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伤势,胸口的殷红正在迅速的扩大。  “鸣儿!”台下,徐玉兰一声长吟,她自然也察觉到了擂台上的情况,武林世家出身的徐玉兰是沧澜海几房夫人当中武功最好的。当初她也是因为这重身份才得以嫁入沧澜家成为二夫人。  虽说趁人之危是武林中人最不耻的,可这关系到沧澜鸣的前程。这次夺魁本来就让徐玉兰抱了很大的希望,毕竟沧澜菱被废不能上场,这对沧澜鸣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机会。  夺魁,习得沧澜家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这不单单会让她的地位大大的提升,更为让沧澜鸣的身份地位有个飞跃。  沧澜雪这个贱丫头死不足惜!  沧澜鸣在母亲徐玉兰的低呼声中收回心神,他脑中浮上的是上擂台前,母亲叮嘱,这次是他们二房一脉翻身的机会。 第39章:左膀右臂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他也知道这次的机会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沧澜雪,莫要怪我!”沧澜鸣一声长吟,双腿往后一跃,再次拉开了与沧澜雪的距离,他又一次挥动虎骨鞭。  然而,这一次他要的比试是堂堂正正,他要以自己的实力打败沧澜雪!  沧澜雪静静地睇着沧澜鸣,紧抿成一线的唇角渐扬,黝黑的眸子竟是散发出莹洁的光芒。  沧澜雪撕下衣摆,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应急措施,当她拉紧绷带,再次举目看向沧澜鸣,说道:“好了,出招吧。 ”  沧澜鸣点了下头,随即爆喝一声,虎口一沉,手中虎骨鞭又一次飞舞起来,动作沉稳刚猛,早已没了先前的慌乱,现在的他心境竟是这般的平和。  沧澜雪目光迥然,丝毫不减那人锐气,她逼人的英气,将场上的气氛瞬间带起,空气似乎都在为她而作颤!  钟明轩内,衣祈风脸色沉郁,凤眼中隐隐迸射出杀气,他低眼,瞧着那场外中的一角,“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愤然之情毫不掩饰的投向那站在银面另一边的那人身上,“这就是你们天下第一庄的所作所为?那张永山简直是找死!”  黎元洪天下第一庄的文房管事,与张永山一文一武,是沧澜海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四十有余的面容显得过于清瘦,一双黑眸略带褐黄,下颚处的黑须令他看起来多了三分的奸诈。  黎元洪幽幽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银面,他所能看到的只是那无痕的紫眸。  那张银质面具挡住了他的神情,目光深邃悠长,停驻在擂台上,似外界的一切都已被他摒弃在外,没有任何事能吸引他,只有那人…………  “座主,这件事属下马上去处理。”黎元洪静睇着银面,座主的性子本就让人捉摸不透。就算跟随多年,可他依旧看不透那隐匿在面具的他。  “雪儿会处理。”银面慢慢地收回目光,紫眸笑意闪现,那丫头岂会放过张永山?就算这次张永山不出手,雪儿也绝不会让张永山活着离开擂台,十日前她所说的话,可非是意气用事。  “座主,是不是……”黎元洪说着,眸子略有迟疑,可更多的是一份疑惑。  衣祈风在银面的询问中面色一沉,他看向擂台上的沧澜雪,那丫头现在应该很痛苦吧。  两日的寒潭池沧澜雪支撑过来了,治疗也如预期中的顺利,当然这顺利也是建立在小丫头的努力上。  只是在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中,却出现了新的问题。  想那两日连他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他后一日在药膳房忙碌,只是心里头惦念着小丫头,时不时还是会过去一趟。  倒是宁柳宿那两日来一直都在寒潭池,在两日期间即将到来时,他前往寒潭池。  这人才刚踏进寒潭池,就被那一群忙碌的身影惊了一跳。  他逮住路过之人,急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沧澜雪出什么事了?” 第40章:分筋错骨手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那人一看是鬼医衣祈风,忙要作揖行礼,却被衣祈风挡了,“哪来这么多破规矩,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沧澜雪……”那人这话还没说完,衣祈风便狠狠地一甩,人疾步走向寒潭池。  只见宁柳宿已经进入池中,她所在的地方正是沧澜雪所在之地。  那些忙碌的身影一个个都手中端着一盆尚还在冒着热气的水,只是这水在进入寒潭池后就迅速结成了冰块,根本就派不上什么用途。  衣祈风现在也顾不上那池水的彻骨,竟是迈入了池中,那冷入心肺的寒意还是令他颤了颤身,忙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吞服了一粒药丸,这才渐渐地暖和了身体。  这药丸的效力也保持不了多久。  宁柳宿全身早已被寒气所笼罩,身上更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不过比那早已冻僵的沧澜雪比起来,自然是好了很多。  “柳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衣祈风来至宁柳宿的身边,他的目光锁定在那紧闭双眼的沧澜雪身上,说话间伸过手去。  “别碰她!”宁柳宿咬牙挤出字眼,话语急切而粗噶,似一口气没能完全的提起,梗在半空中。  衣祈风忙缩手,看向宁柳宿,蹙眉,道:“柳宿?”  “我现在只能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撑不了多久,你要想办法让她回复神智。”宁柳宿说得极为辛苦,她现在半个身子浸泡在寒潭池中,又以自身的内力护住沧澜雪的心脉,寒意的侵入早已令她手足不能自控。  衣祈风点了点头,忙从瓷瓶中倒出一个药丸,塞入了宁柳宿的口中,触手的冰凉,让他心惊:“这可热火丹能暂时消除你身上的寒气,不过事后你还需得自行运功清除寒毒。”  衣祈风竟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在宁柳宿望着那外套内部所藏匿的一排排银针金针,还有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小瓶子,一阵愕然,这家伙居然在衣服里面放了这么多东西?  只见衣祈风从外套中取出了数枚金针,手法竟是连宁柳宿都无法看清,只觉得眼前金光熠熠,随后沧澜雪的身上就被插的满身的金针。  那速度简直让她叹为观止,也在此刻她对衣祈风有了重新的了解,鬼医的称号看来并非是浪得虚名!  衣祈风望着沧澜雪,“夺魁是你现在所要的,而活着是你现在所必须的,沧澜雪选择在你手里,为了这些,那就活下去,那就取得魁首,不管后面付出的代价有多沉重,你都必须撑下去!”  随着话语的出口,那本是合下的眼睑有了微微地跳动,那抿成一线的唇角渐渐地扬起。  衣祈风看在眼中,喜在心头,看来小丫头是听见了。  这一抹浅酌的笑意,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啊!  “柳宿,麻烦你了。”衣祈风转过身,看向宁柳宿。  “我?”宁柳宿不解的望着衣祈风,这会儿她又能帮上什么忙?  “你的分筋错骨手,至少能提前两个时辰让小丫头离开这寒潭池。” 第41章:筋脉再次受损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衣祈风每个字都加重了一份力道,可见那话出口的沉重。  “什么?你要让我用分筋措骨手?”宁柳宿低呼出声,她这一句话,当下让那些围在寒潭池边的下人们,一个个抽气连连。  “嗯。”衣祈风目色坚定,他也意外自己为何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会放弃原先预订的治疗过程,而选择了现在这种极不稳定,甚至可以说存活率低到零点的治疗方案。  只是,那心头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冲动,让他最终选择了这一步险招。  宁柳宿拧紧了眉头,那横跨在脸颊上的疤痕更为狰狞可怖,她思忖了半晌,抬眼,问道:“座主可知道?”  “并不知道。”衣祈风应道。  “那……”宁柳宿蹙眉,迟疑。  “活下去,是她现在唯一的愿望!”衣祈风抬高了声响。  宁柳宿目色紧盯着衣祈风良久,然而,她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衣祈风他是认真的。  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宁柳宿慢慢地舒展了双眉,她也说不上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能说,人人都疯狂了,而她居然也被衣祈风带动着血液沸腾了起来。  “好!”她用力点了点头。  衣祈风眉宇飞扬,俊朗的脸上烁烁生辉,“嗯!”  衣祈风目光望着擂台上的沧澜雪。  断裂的胫骨正在发出严重的警告,沧澜雪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她要速战速决才行。  沧澜鸣虎骨鞭挥下,带起虎啸风生,刚猛地鞭身扫过沧澜雪所站之地,那猛力的一鞭顿时将那厚实的石板抽裂,长长地裂痕纵横交错在台面上。  沧澜雪以小碎步躲避,可每一次的跳跃都会扯来身上的剧痛,她的额鬓已覆盖上薄薄地一层汗水,临走时,衣祈风的话仍是犹新在耳畔:“小丫头,你要知道这次的治疗虽然表象看起来你已经无恙,不过你目前的筋络十分的脆弱,切不过让自己的筋脉再次受损,不然别说是夺魁,就算是命,你恐怕也保不住。”  衣祈风用了最为危险的治疗,将她那原本受损的筋脉打断,用他特质的药膏经行重组筋脉,由于时间上的急促。虽然筋脉重组成功,可也处在薄弱期间,只要一个不当就会令这脆弱的新生筋脉受损。  目前她的筋脉正在处在崩溃状态,她知道若是再不停手,可能……  “沧澜雪!”沧澜鸣一声长啸,他整个飞掠了起来,手中的虎骨鞭在空中飞舞跳跃。  沧澜雪目色一沉,清冷的目光直直地扫向沧澜鸣,她的机会不过是瞬间,如若拿捏不准,她或许将再无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当目色在接触到那被抽裂的台面时,沧澜雪眼底忽然一闪光点,脸色却依旧无痕无波,脚尖一踢那裂开的台面,顿时石子飞掠在空中,只闻得空中传来几声宛如兵刃相交的“乒乒乓乓”声。  沧澜鸣那头明显甩鞭的速度有了微妙的变化,风啸声竟似破竹般发出嘶哑。  沧澜雪在沧澜鸣顿身之际,小碎步发挥到极致。 第42章:暗器有毒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身影急掠,在沧澜鸣还未站稳脚跟时,手一把拉住了那根虎骨鞭,顷刻间虎骨鞭绷直成一线。  沧澜鸣在沧澜雪扯住虎骨鞭身就稳住了心神,他看出了沧澜雪的用意,这次他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双腿一踏地面,人带着鞭身一飞冲天,竟是不顾会被沧澜雪扯下地面的危险,在半空中一个旋转,硬是将虎骨鞭挥动起来。  沧澜雪被那席卷而来的劲道刮起,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生生地退后了数步,胸口一阵窒息,嘴中淌逸出一抹鲜红。  沧澜雪的受挫,令台下的众人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徐兰玉满意的扬起了笑,瞥了眼身侧的崔玉华,“大姐,这次看来我的鸣儿必是魁首,那丫头根本就不是鸣儿的对手。”  崔玉华冷哼了一声,“是这样最好。”脸色却沉得宛如那池底的黑泥,怨恨的目光扫向那在擂台上的沧澜雪。  要不是沧澜雪,她的菱儿必定是这届的魁首,她怎能不恨不怨!  沧澜雪的反常,她嘴角处的鲜血,令沧澜鸣惊在心中,莫非刚才的暗器有毒?  沧澜雪抹了抹嘴角,低眼,看了下手中的鲜血,眸光清澈,微微扯了扯嘴角,再次举目,“继续。”  “雪儿,刚才的暗器是不是……”沧澜鸣上前询问,若是那样这场夺魁算什么?他胜之不武啊!  “不是,那暗器没毒。”沧澜鸣的疑虑对沧澜雪来说完全是多余的,那暗器上并没有毒。  张永山目色紧盯在沧澜雪的身上,他心里头清楚,刚才的暗器确实给沧澜雪带去了重创,不过以目前沧澜雪的状态来看,她身上的伤势并不单单是暗器所谓。  莫非她身上的旧伤并没有痊愈?  想到此处,张永山脸上阴霾满布,这丫头实在太过张狂,居然敢带伤前来打擂夺魁,她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大哥哥,那丑七……”擂台下的另一头,沧澜音满腹疑惑的望着身旁的大哥沧澜风,想要询问时,却看到大哥那投来的目光中,隐着一丝不悦,忙改了口,小声道:“那七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六哥哥真的伤了她吗?”沧澜音的脑海中尚还留着那日沧澜雪力挫沧澜菱与沧澜妩的一幕,那沧澜雪怎么今日居然连六哥沧澜鸣都打不过了?  沧澜风细长的眸子轻轻地一瞥眼,略一抬眼,他的目光所看向的并非是擂台上的沧澜雪,而是那隐在钟明轩上的人。  沧澜音望着大哥哥沧澜风,他一脸似笑非笑,让她觉得好神秘,大哥哥真的好神秘,不过大哥哥一直都是沧澜家最为神秘的人。  “音儿,你觉得是你六哥哥会赢,还是你七姐姐呢?”沧澜风修长的十指拂过沧澜音清秀的脸颊,眼中带笑的问着。  沧澜音扬着脖子,在擂台上看了看,天真道:“当然是六哥哥啊!虽然音儿不知道七姐姐到底怎么了,不过看七姐姐那样子,肯定打不过六哥哥!大哥哥觉得呢?” 第43章:她绝不会倒下去,决不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嗯……”沧澜风唇角勾起一弧弯,轻扬双眉,高深莫测的一笑:“或许吧,谁知道呢……”他抬眼再次望向钟明轩。  沧澜音“哦”了一声,皱皱眉,大哥哥永远这样温温吞吞,让人真是看了着急。  底下窸窸窣窣的言论多了起来,有几个甚至在大胆的扬言,这结果已经一目了然,那沧澜雪肯定会输,沧澜鸣好似已经是这次魁首了。  擂台上,沧澜雪与沧澜鸣自然也闻得了那从台下传来的哄然声。  沧澜雪平静无痕,丝毫不受影响。  沧澜鸣则是目色紧盯着沧澜雪,雪儿真的会输给他?  沧澜雪深知自己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短,筋脉的受损早已将伤势恶化,衣祈风提醒的话在这里她也只能一叹。  目光莹然,扫向沧澜鸣,她要的是夺魁,是张永山的命,在没有达到前,她绝不会倒下去,决不!  沧澜鸣似察觉到了什么,他一挥虎骨鞭不在停留,直直地挥向沧澜雪刚猛不减先前,甚至有可过之。  沧澜雪闪避的动作虽有停滞,却仍是一气呵成,两人再次的激斗,令台下的渐渐地消失。  沧澜雪采用的是现代搏击,做的事近身攻击,而沧澜鸣则是以鞭子为武器,远程攻击是他的主力。  沧澜雪若是身无伤势定是不会畏惧这区区的鞭子,可现在她每一次的移动与跳跃,都会扯来筋脉的拉扯,那份疼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的。  动作的迟缓,加上近身攻击所带来的体能消耗,令她一度落败处于下风。  现在她仅是靠着多年来的经验,与身体对危险信号的本能反应。  心境的平和,令她一度将自己放空,耳边所听只有那呼啸而来的鞭声!  沧澜鸣那反常的举动,竟是不顾气喘,硬是将虎骨鞭的力量再次提升,震得擂台“砰砰”作响。  沧澜雪紧盯着那贴身而过的虎骨鞭,衣摆早已多处被抽碎,伤痕不断添加。  然而,那一身的气势却丝毫未减,反而在这逆境中越发的散发出一份令人心悸的震颤。  “雪儿,只要你现在认输,我……”沧澜鸣一鞭抽下,刮过沧澜雪右侧衣摆,深深地在擂台上抽出了一条深深地痕迹。  沧澜雪险险的避开,可仍是被虎骨鞭带起的劲道抽碎了衣摆,身影在擂台上晃动了下。  沧澜鸣抓住了时间,将虎骨鞭抛甩上空中,大力挥动臂膀,空气被虎骨鞭带起的劲道卷起,有那么一瞬间,在沧澜鸣的上空似隐隐约约似出现了一头白虎,正张大了虎口,似要将自己的猎物咬碎在利牙之下。  沧澜雪站立于被沧澜鸣制造的飓风中,白衣瑟瑟抖动,飞扬的发丝与那一身浩气浑然一体,目色紧盯着那头白虎,双手慢慢地紧握成拳,只闻得空气中传来骨头爆裂时所能发出“咯勒咯勒”声响。  “虎王!咆哮——”沧澜鸣仰天长啸,随着啸声,他一甩虎骨鞭,白虎顿时从空中急速朝着沧澜雪张开了爪牙。 第44章:千蛇起舞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虎王咆哮是沧澜鸣为了这次夺魁苦思冥想了近三个月的终极招数,这次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虎王的霸道与那吟长的啸声,顿时将四周的一切所掩盖。  风云为之色变,台下,更是寂静一片。  徐兰玉喜上眉梢,她自然知道沧澜鸣这招“虎王咆哮”的威力,其霸道力并不亚于沧澜菱的“千蛇起舞”力量上更是略胜一筹,本来是为了要克制沧澜菱,是专门克制沧澜菱的“千蛇起舞”,只是没想到结果居然会对那徒手搏击的沧澜雪。  擂台上的沧澜雪早已伤痕累累,那迟缓的躲闪身影令徐玉兰更是喜在心头,她的鸣儿即将夺得魁首,而她的地位将与崔玉华平起平坐,至于……  “呵呵……”她已经人禁不住低笑出声。  徐兰玉的笑声惹来身侧崔玉华的侧目,脸颊的紧绷,双唇紧抿,显然对徐玉兰的笑很是恼怒,“兰玉,这都还没结束呢,你现在开心是不是早了点。”  “大姐,我也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可这都是摆在眼前的事了,鸣儿这次夺了魁首,其实对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徐兰玉讪讪而笑,她可是胸有成竹,这结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非她家鸣儿不可。  现在等得不过是个时间,一身伤势的沧澜雪又岂能躲过这刚猛非凡的一招!  “轰隆隆――”  咆哮的虎王瞬间吞噬了沧澜雪,将擂台笼罩在一片白茫之下。  台下众人纷纷站起了身子,仰长了脖子试图找寻那消失不见的人儿。  沧澜鸣目色紧盯着那一团被虎骨鞭缠绕在内的沧澜雪。  空气似一下子变得稀薄,寂静地四周,仿若汗液的滴下,都能卷起千层浪花。  钟明轩上,衣祈风一口气提起在喉间,愣是没能下去,他尖着嗓子,怪叫道:“沧澜鸣这小子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银面静静地望着那仍是被白雾所笼罩的地方,本是深邃地目光突然迸射出一道亮光,渐渐地紫眸萦绕上一抹笑意。  衣祈风回眸中,接收到的是银面那紫眸内的丝丝笑意,他赫然回头,看向擂台上,并未多久,他那紧蹙的眉宇舒展,那张紧绷的脸上,扬起笑,那小丫头果然不是正常人啊!  四周,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只见沧澜鸣紧握手中的虎骨鞭,望着那仍是被白雾所笼罩的沧澜雪。  “雪儿,结束了……”沧澜鸣的脸上丝毫找寻不到取胜的喜悦,有的是宛如等待判决的凝重。他知道自己胜之不武,若是雪儿没有受伤,她不会输,就算他在如何自信满满。  长长一叹,他微微动了动虎骨鞭,然而,那紧绷的鞭身令他面色巨变,那原本的凝重化为了惊诧,他甚至不敢置信地再次扯动了下鞭子。  这……  “快看,是沧澜雪!――”  突然从台下传来一道惊呼声,将那原本的死寂瞬间炸开。  惊诧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皆是不信的望着那阵正在散去的白雾中。  ……  亲爱的们,公子初来小阅,请大家多多支持,你们支持都是我的动力  本文点击不比同期发文的差,可收藏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请大家在看文的同时收藏下本文吧,不要客气,都来爱我吧:) 第45章:我长大了一定要娶她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是她,是沧澜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她会没事?――”  “不可能,那死丫头怎么可能会没事,这不可能!”徐兰玉本是喜盈盈地脸上,她的声音失去了先前的自信。只因那白雾中隐现的那道身影!  擂台上,沧澜鸣突睁了双眼,他应该是最为惊诧的那一人,然而,他此刻除了一份不信外,还有这一份释然,似乎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沧澜雪,那道瘦小的身影,此刻在他的眼中竟是变得无比的高大,傲然在她的身上宛如天成。  这个从小就被他讨厌的小七妹,原来是这么的厉害。  眼顺着那条被拉直成一线的虎骨鞭,望着那被缠在鞭身上的衣衫,沧澜鸣笑了,他说:“雪儿,你赢了,是我输了。”  沧澜雪抬眼,目色依旧是清澈一片,沧澜鸣的话,让她那平缓地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  沧澜鸣手一松,虎骨鞭从手中跌落在地上,“咯嘞嘞”几声,虎骨鞭瞬间断裂成数段!  那断裂的鞭身其间仍是夹杂着几块碎布。  “怎么了?大哥哥,为什么六哥哥说他输了?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啊?”沧澜音惊讶地望着那站立于台上的两人,刚才沧澜鸣说他输了,为什么六哥哥会输啊?  沧澜风眸中微波浮动,勾唇的笑愈发的深邃,那精锐的目光总是带着难测的意味,饶有兴致的睇着沧澜雪,幽幽起唇道:“虎骨鞭都碎了,你七姐姐很厉害不是吗?音儿。”  “虎骨鞭怎么会碎了呢?大哥哥告诉音儿嘛!”沧澜音撒娇着拉着沧澜风的手,她实在是太过的好奇了。  “八姐好笨!”一道稚嫩的声响从旁传来。  沧澜音皱着眉头望去,哼哧了一声:“你小子难道就知道?”  圆圆地脸蛋,黑亮的眼睛,可爱的挺了挺鼻梁,老气横秋道:“当然,只有笨蛋才会不知道。”抬高了下颚,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早就说了,雪儿姐姐很厉害!”  “切,你什么时候说过啊?”沧澜音鄙夷地回了一句。  “笨音,你想不想知道啊?”两条胖嘟嘟地肥腿儿往上一架,摇晃着脑袋,黑眸一闪一闪地望着擂台上的沧澜雪:“雪儿姐姐真的好帅,我长大了一定要娶她!”  “放屁!”沧澜音抡起拳头去挥了过去。  笑眯眯地歪了歪脖子,轻松地躲过了沧澜音的一拳头,说道:“哎!省的把你气死了,娘又要说我了,好吧,我就告诉你,雪儿姐姐啊,刚才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啊以外套为武器,缠住了六哥的虎骨鞭,这鞭身都缠住了,自然就化解去了那份威力,不过雪儿姐姐真的很厉害,她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一切,而且还把六哥那根虎骨鞭给震断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高人,原来都是深藏不露,果然是高啊!”  “是吗?”沧澜音狐疑地望着那摇头晃脑,一脸崇拜模样的老九沧澜云。 第46章:雪儿姐姐真棒,真棒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她不信的看向沧澜风,“大哥哥,云弟说的是真的吗?七姐姐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沧澜风只笑不语,沧澜云的那句深藏不露不是已经解释了这一切么?深藏不露啊。  “大哥哥别理这笨蛋。”沧澜云哼哼几声,他讨厌沧澜音,一直都很讨厌,因为她太笨了!  “呜呜……”沧澜音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并且一个转身便跑了。  沧澜云摇头叹息道:“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姐姐?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沧澜风瞥过眼,扫了下沧澜云,沧澜云吐了吐舌头,乖乖地闭嘴了,不过那一双乌亮的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擂台上的沧澜雪。  雪儿姐姐真棒,真棒!  沧澜鸣走上前,低眼,望着沧澜雪,手几欲伸前,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犹豫了良久,才慢慢地开口问道:“雪儿,你的伤势……”  沧澜雪却只是抬眼,瞥向那端坐在正前方看台上的一人身上,出声道:“沧澜海,我胜了。”不大的声音却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进去。  沧澜鸣皱了皱眉,这雪儿的性子也实在是变得让人莫不着方向,而且她居然敢直呼爹爹的名讳,这也实在是太过大胆!  沧澜雪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却令四周瞬间转为沉寂。  沧澜鸣紧蹙起眉头,望着那站在身前的沧澜雪,雪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爹爹的名讳岂能这般随意的从她的口中道出,她简直是不要命了。  沧澜鸣惊惧地看向那端坐在看台上的沧澜海,对于沧澜海他们九人都有着一份畏惧,爹爹平日里不苟言笑,对他们更是异常的严峻。  沧澜雪望着沧澜海,她目光毫无避讳与慌乱,眸底依旧清澈无痕。  沧澜海天下第一庄庄主,武林盟盟主,更是励煌国的平南王。  他面额宽广饱满,一双虎目迥然有神,虽年已过五十却健朗依旧。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竟犹如帝王亲临,只是一瞥眸,便让人心生畏惧。  沧澜海此刻目光正紧盯着站在擂台上的沧澜雪。  雪儿的性格如何,他这个当爹的岂会不知。  然而,现在站在擂台上沧澜雪,早已没有了记忆中的怯弱。这孩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份不容忽视的霸气,那双紧盯着他的目光,里面所呈现出的精锐,竟是令他想起了那尘封已久的过往。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从沧澜雪上台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注意到这点。  “爹爹,雪儿她……”沧澜鸣上前,头微微低下,正在找寻能让爹爹息怒的话。  “沧澜海,我已是魁首,按照沧澜家的规矩,我已有权利对沧澜家的人做出处决,可是?”沧澜雪白莹的脸上,黑亮的眸子紧紧地望着沧澜海,她凌然的询问,令那沉寂地四周再次传来了声响。  底下,那一道道目光都纷纷转向沧澜海,一个个面色苍白,惧色掩盖不住地从他们的眼底浮上。  当他们看到沧澜海那沉郁的面容上又冷峻了三分,心头纷纷捏着一把冷汗。  ……  公子曰:亲爱的们,你们的收藏是公子最大的动力!嘿嘿,所以,收藏吧! 第47章:撵出天下第一庄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这沧澜雪实在是太过大胆,就算是魁首又如何,居然敢挑战庄主的威信,简直是不知死活。  台下,张永山双拳紧握,脸色阴沉,那沧澜雪居然夺魁了,不!他决不能让那丫头成为魁首!他看向身侧的庄主夫人崔玉华:“夫人。”  “你去吧,这死丫头岂能成为魁首。”崔玉华森冷地目光扫过沧澜雪,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沧澜雪成为魁首!  “是。”张永山作揖,大步走出了看台,向着沧澜海所在的主看台而去,在走过擂台时,冷冷地瞥了眼沧澜雪,虎目赤红,咬紧的牙关更是“咯咯”作响。  沧澜雪望着张永山,双拳渐渐地紧握,掩不住的杀气瞬间将她笼罩。  张永山向着看台上的沧澜海抱拳施礼,随后指着那在擂台上的沧澜雪,声音洪亮而严正道:“庄主,张永山不服,不服沧澜雪成为魁首!”  沧澜海顺着张永山望着擂台上的沧澜雪,“永山,雪儿确实已经打赢了擂台。”沉稳地声音仿佛每一字都出自丹田。  “庄主,按照天下第一庄的规矩确实只要胜出就是魁首,可魁首若是品行不端,为人不正,岂能让人信服。属下绝不容任何人玷污了天下第一庄的清誉。”张永山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似那沧澜雪乃是罪大恶极之人。  他望了望沧澜海,继续道:“庄主,像沧澜雪对你毫无敬意的子嗣岂能成为天下第一庄的魁首,岂有资格继承天下第一庄。更何况,沧澜雪行凶弑姐在前,她将二小姐打至残废,把三小姐打至重伤,其手段残暴不仁,这样的人又怎能成为魁首!”  张永山此话一出口,立即惹来底下人的附和。  “是啊,像这样残暴不仁的人怎么能成为魁首!”  “不能!沧澜雪不能成为魁首,庄主这种人要撵出天下第一庄!”  “沧澜雪滚下台去,沧澜雪滚出天下第一庄――”  下面的喧嚣声越来越热络,那些指责沧澜雪不仁不义,更是对她弑姐行为经行了谩骂。  沧澜雪目光始终紧盯在看台上的沧澜海,台下的辱骂与哄闹,丝毫对她起步了作用。  张永山在附和声中神色渐渐地飞扬,他想,这么多人赞成他的看法,想必庄主也不能坐视不理。  张永山再次抱拳,看向沧澜海,道:“庄主,再说六公子在上擂台前就已经身负重伤,那伤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沧澜雪,像这样不公平的比试决不能作数。”  徐玉兰早就在张永山出去前,就与崔玉华有了协定,他们的目的一致,只是不让那沧澜雪当上魁首。  所以在张永山指出沧澜鸣受伤时,她马上在下头,声色俱全的哭诉道:“老爷,我们家鸣儿可是一身的内伤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沧澜雪真的太狠心,居然完全不顾手足情谊,把鸣儿伤的……呜……我这做娘的现在想想就心疼,若是为了沧澜家,鸣儿何必带伤上场,何须受这个罪……呜……”说到伤心处,她竟是提起袖管捂住了嘴巴。 第48章:说不出的狂邪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海瞥了一眼徐玉兰,微白的双眉一挑,他看向擂台上的沧澜鸣,问道:“鸣儿,你师父跟娘说的可是事实,你是带伤上的擂台,你身上的伤势是由雪儿所为?”  沧澜海目视沧澜鸣,询问的话令沧澜鸣心微微颤抖了下,爹爹那深邃而犀利地目光,几乎让他把持不住,他双腿竟是有些发软。  他确实在那日被沧澜雪所伤,可早就在数日前就痊愈了,娘亲与师父说的自然是假话。  可他也同样知道,若是说自己没有受伤,那么娘亲跟师父必定会受到责怪,若是他一个人错,他甘愿受罚,可若是让娘跟师父也牵连到,他犹豫了。  沧澜鸣悄悄地看向一旁的沧澜雪,本是一身洁白的她,现在早已被血迹所染。那张莹白的脸容上,更是显得苍白,然而,那一脸的沉稳与毫无惧色的神情,却再次震慑了他。  雪儿居然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丝毫的惧色!  那瘦小的身板到底蕴藏了什么,让她能坚持到现在。  当他看到沧澜雪那眼底的杀气时,心猛地一颤,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他所看到的并非是爹爹沧澜海,而是师父张永山!  雪儿……  【张永山十日后就是你的死忌,现在马上带着你的三个废物滚!】十日前的一幕,蓦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难道雪儿她……  不可能,以雪儿目前的伤势能站立于擂台上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她怎么可能还想要?  沧澜雪回眸,望向一旁的沧澜鸣,沧澜鸣脸上的惊诧与眼底流淌而出的惊恐,她微微扬起嘴角,那神色竟是说不出的狂邪!  “雪儿你……”沧澜鸣原本的怀疑与担忧,在沧澜雪这一回眸中得到了答案,她果然是为了十日前的誓约而来的!  “鸣儿,你快回你爹爹的话啊!告诉你爹爹,你身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徐玉兰在台下大呼。  沧澜鸣颤了颤身,看向娘亲徐玉兰,娘亲眼中的坚定让他心更是紧紧地揪起,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站在这里?!  为了娘亲、为了师父、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台下的数百人?  只是当他还未来得及想清楚回答,边上传来了沧澜雪薄凉的话语。  沧澜雪脸上扬笑,不羁、讥笑地目光划过张永山,扬唇道:“不错,是我废了沧澜菱的双手,是我把沧澜妩打伤,沧澜鸣也确实伤在我的手中。”  此话一出口,倒是让台下的那些人有了半刻的消停,可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喧嚣的哄闹声。  张永山等人更是不敢置信与沧澜雪直言不讳当中!  沧澜海眉头的紧锁,他望着沧澜雪的目光渐渐地陇上了一层阴影。  漫天地谩骂声中,忽然响起了一道低笑声:“呵呵……”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齐齐地望向那正从人群中走出的衣祈风身上,款款而出的他,脸上有的是一抹淡雅的笑意,那丹凤眼在沧澜雪身上停留了半刻,随后慢慢地转望向沧澜海,抱拳道:“小侄衣祈风见过世伯。”  ……  公子曰:今天两更两更,亲爱的们别吝啬收藏啊收藏啊! 第49章:江湖人号称为鬼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海目光缓和道:“原来是朔王祈风啊。”  “是,正是小侄。”衣祈风含笑向着沧澜海作了揖。  “朔王爷,不知您刚才笑什么?”张永山睇着突然现身的衣祈风,他总觉得这个一脸笑容的朔王来者不善,而刚才的笑声更是如刺一般的梗在胸口。  衣祈风无视张永山的询问,向着沧澜海,道:“世伯,小侄先告罪,刚才确实有些失态了,不过这失态也是来源于张管事。”说着,才慢慢悠悠地将目光看向身侧的张永山。  “朔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张永山有何处得罪了王爷?”张永山虎目一瞪,他就觉得这朔王爷出现的不是时候。  “永山不可无礼!”沧澜海沉声呵斥。  “是,庄主。”张永山回身,弯了身子,向着沧澜海恭敬应道。  沧澜海颌首,看向衣祈风,问道:“朔王爷不知你刚才这话是何故?”  “世伯,其实小侄也实在不该插手干预天下第一庄的家务事,不过有些事小侄实在看不过去,这黑的能说成白的,这无罪之人都被说成十恶不赦之人了,侄儿实在是忍不住感叹,这一感叹就忍俊不住笑了。”  “朔王爷,你这是含血喷人!”张永山胸口一沉,一双眼睛更是瞪大如铜铃!  “永山!还不快给王爷请罪!”沧澜海目色惧利地瞧着张永山。  “庄主,永山没有错,是朔王挑衅在先,我张永山若是有得罪王爷的,张永山自会请罪,可这样不明不白被人诋毁,实在不能忍,还望庄主恕罪。”张永山抱拳向着沧澜海一鞠躬。  “哟哟,张管事先不要急着说诋毁两字,本王可不是被唬大的,这沧澜菱与沧澜妩到底是如何受伤,那沧澜鸣又是不是带伤上阵,其间的是是非非,孰真孰假自由天理公道!”  衣祈风目色清冷地望着张永山,他一脸笑容的凑近到张永山的耳根旁,压低地声响唯有那张永山一人可听:“小丫头可是非常的期待那十日之约,张管事你这脖子可是洗把干净了?嘻嘻……”  说完,伸手拍了拍张永山的肩头,笑眯着双眼,向着台上的沧澜海作揖行礼道:“世伯,小侄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就先退下了……哟哟,好疼啊!”  他捂住肚子还真像是突然闹了肚子,急匆匆地退了下去,只是当他在走过擂台时,不由往上头瞟了一眼,冲着沧澜雪眨眨眼,随即又是哎哟哎哟的走离了人群,消失而去。  衣祈风出现的唐突,而他的离去更带上几分的戏剧化,似乎随着他的出现原本那些喧嚣的谩骂渐渐地沉淀,换来的是讪讪地笑声。  沧澜海微微蹙眉,却也只是抿了抿唇角,对于衣祈风的举动他显露出喜怒。  张永山却是涨红了整张脸,衣祈风那作恶的举动分明是对他的讥笑与嘲讽。  然,衣祈风不禁被江湖人号称为鬼医,而他的身份更是当今励煌国的亲外甥,这地位自然不容小觑。 第50章:再掀风云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若非如此他岂能耐住那份屈辱,而庄主自然也不会任由衣祈风放肆!  而那沉寂下去的喧嚣更是令张永山心中暗叫不好,好不容易上来的气势一下子因为那衣祈风而消减了。  当即张永山收拾了心情,再次看向沧澜海,抱拳道:“庄主,沧澜雪的话您可也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张狂与猖獗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还望庄主定夺。”  “是啊……庄主您可不能让这样的人呆在天下第一庄啊。”  “这样的人应该断其手足,撵出天下第一庄。”  “庄主,您可要三思啊。”  底下本是沉寂的人群又开始喧闹,纷纷指责沧澜雪的罪行。  沧澜海越过众人,目光看向站在擂台上昂然不羁的沧澜雪身上,那熟悉的感觉丝毫未有消退,反而愈发的明显。  十三年前的过往一一浮上心头,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更为的沉郁。  十三年前的心慈到今日是否错了?  “庄主!”张永山见沧澜海迟迟不出声,不由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庄主若是不忍……”  “不。”沧澜海目色一厉,双眸扫过张永山,看向沧澜海,在那转瞬间他似乎做了某个决定,望着沧澜海的眸子略带上几分的凝重。  张永山闻得此话,心中一喜,却又怕沧澜海会顾念父女情会有反悔,人豁然起身,转过身来,看向擂台上的沧澜雪,喝道:“沧澜雪,庄主念在与你尚有父女之情,不忍请自动手,张永山无愧于天地,就让我来当这个刽子手!”说着,竟是提起,双腿凌空纵跃了几步,顷刻间人已经站立于擂台上。  沧澜海眼微微一眯,那不露神情的脸容上有了许波动,然他并没有阻止张永山。  当张永山站在擂台上时,底下又是一阵喧闹,纷纷为这天下第一庄的武房管事摇旗呐喊,使得那张永山的气势暴增。  仿若他就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沧澜鸣愕然在张永山的上台,他心里头的矛盾急剧的变化,他看向身侧的沧澜雪。  张永山的上台,令本该是落幕的夺魁再掀风云。  沧澜鸣惊骇的目光掠过张永山,来至沧澜雪的身上,雪儿的执着他清楚地看在眼中,可那斑灼可的伤势早已不容许她再有任何的激战。  “师父……”沧澜鸣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张永山,他脚步上前。  “鸣儿,你先退下,你现在有伤在身,这孽女就交给师父。”张永山拍了拍沧澜鸣的肩头,声色满是疼惜与不忍,看向沧澜雪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无比的憎恶。  “师父,我的伤势……”沧澜鸣急上心头,他试图劝说。  “鸣儿,你想要说什么?”张永山目光犀利地看向沧澜鸣,其实他早已发现沧澜鸣在擂台上的变化,这徒弟的心思他这做师父的岂会看不清。  “师父,我……”沧澜鸣畏惧在张永山的目色下,惊得低下头去。  “下去!”张永山压低了声响低喝。  沧澜鸣脚下一踉,身影晃动了下,“师父,请你手下留情绕过雪儿一命。” 第52章:她是不是疯了?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那毫无预兆的出手,令底下又传来鄙夷的谩骂。  张永山确实心中暗喜,这丫头果然是经验尚少,两三句话就激得她先行出手,这下他也不用顾忌什么,出手毫不迟疑的迎向沧澜雪的攻势。  沧澜雪的一击快攻被张永山快速的堵截,并且伸拳直拍沧澜雪的胸口,拳风刚猛沉重,只是一招便将沧澜雪的身影震离三米之外。  沧澜雪胸口中招,顿时血气一阵翻腾,嘴中流溢出一丝血色,然而她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停顿的时间,人又一次快速的攻向张永山。  纤细的臂膀带起的劲道,完全不亚于张永山的沉猛。  这场激斗的精彩远远超越了先前的夺魁,两人目前都是以近身攻击,肉搏打斗的紧张与刺激,瞬间带动了台下的众人。  血液随着那台上的两人的碰撞而沸腾起来!  张永山游刃有余的化解沧澜雪攻击,何况目前沧澜雪的情况非常糟糕,从每一次的碰撞击打中,他能感受到沧澜雪的力量在快速的减弱。  这也就不难想象,为何她会选择这样不要命的快攻。  “赫赫……”张永山嘴中低喝出声,拳风带起了周遭的空气,沧澜雪的招数虽然诡异,却因伤势而身手减缓了许多,令她的每一拳出击都能让他看的一清二楚,堵截、攻击不过是一个过程。  沧澜雪被震开,便又很快地发动起下一轮攻击。  “砰砰!”双拳互击,双腿硬生生地被逼退数步之后,沧澜雪才稳定身子,脚跟点地,身影快如离弓的箭,双拳挥舞在张永山的面前,她不但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时间,同样也不给张永山任何停顿的空间。  张永山的攻势同样不减先前的威力,每一次出掌都将沧澜雪震离三四米外。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他自己也已经不记得到底与沧澜雪这样双拳叫阵多久,久到让他已经开始滋生出厌烦。  沧澜雪到底还想要这样持续多久?  就算用尽最后一次力道,恐怕她也毫无取胜地希望。  为什么她还要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就算是速度变得迟缓,就算是力量变得薄弱,可她仍是没有放弃!  为什么?  张永山望着那又从地上爬起的沧澜雪,她是不是疯了?  沧澜雪双手抵住地面,身体弯曲压低,以减少身体与空气地摩擦,以此加强自己地冲击力,她必须要把力量提升上去。  张永山睇着沧澜雪那怪异地动作,心中冷哼,这小丫头不过是故弄玄虚,“沧澜雪,既然你不要命,那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他厌烦了一次次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这戏到位就好他本就没有打算跟沧澜雪纠缠下去。  当下便有了打算,想要结束了沧澜雪的性命。  沧澜雪清冷地一哼,脚尖下沉一蹬,人便是疾风般朝着张永山急掠而去,紧握地双拳在前为她打开了空气地阻力,直击张永山的面门。  ……  二更奉上,把你们的【收藏】都砸过来吧 第52章:她是不是疯了?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那毫无预兆的出手,令底下又传来鄙夷的谩骂。  张永山确实心中暗喜,这丫头果然是经验尚少,两三句话就激得她先行出手,这下他也不用顾忌什么,出手毫不迟疑的迎向沧澜雪的攻势。  沧澜雪的一击快攻被张永山快速的堵截,并且伸拳直拍沧澜雪的胸口,拳风刚猛沉重,只是一招便将沧澜雪的身影震离三米之外。  沧澜雪胸口中招,顿时血气一阵翻腾,嘴中流溢出一丝血色,然而她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停顿的时间,人又一次快速的攻向张永山。  纤细的臂膀带起的劲道,完全不亚于张永山的沉猛。  这场激斗的精彩远远超越了先前的夺魁,两人目前都是以近身攻击,肉搏打斗的紧张与刺激,瞬间带动了台下的众人。  血液随着那台上的两人的碰撞而沸腾起来!  张永山游刃有余的化解沧澜雪攻击,何况目前沧澜雪的情况非常糟糕,从每一次的碰撞击打中,他能感受到沧澜雪的力量在快速的减弱。  这也就不难想象,为何她会选择这样不要命的快攻。  “赫赫……”张永山嘴中低喝出声,拳风带起了周遭的空气,沧澜雪的招数虽然诡异,却因伤势而身手减缓了许多,令她的每一拳出击都能让他看的一清二楚,堵截、攻击不过是一个过程。  沧澜雪被震开,便又很快地发动起下一轮攻击。  “砰砰!”双拳互击,双腿硬生生地被逼退数步之后,沧澜雪才稳定身子,脚跟点地,身影快如离弓的箭,双拳挥舞在张永山的面前,她不但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时间,同样也不给张永山任何停顿的空间。  张永山的攻势同样不减先前的威力,每一次出掌都将沧澜雪震离三四米外。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他自己也已经不记得到底与沧澜雪这样双拳叫阵多久,久到让他已经开始滋生出厌烦。  沧澜雪到底还想要这样持续多久?  就算用尽最后一次力道,恐怕她也毫无取胜地希望。  为什么她还要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就算是速度变得迟缓,就算是力量变得薄弱,可她仍是没有放弃!  为什么?  张永山望着那又从地上爬起的沧澜雪,她是不是疯了?  沧澜雪双手抵住地面,身体弯曲压低,以减少身体与空气地摩擦,以此加强自己地冲击力,她必须要把力量提升上去。  张永山睇着沧澜雪那怪异地动作,心中冷哼,这小丫头不过是故弄玄虚,“沧澜雪,既然你不要命,那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他厌烦了一次次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这戏到位就好他本就没有打算跟沧澜雪纠缠下去。  当下便有了打算,想要结束了沧澜雪的性命。  沧澜雪清冷地一哼,脚尖下沉一蹬,人便是疾风般朝着张永山急掠而去,紧握地双拳在前为她打开了空气地阻力,直击张永山的面门。  ……  二更奉上,把你们的【收藏】都砸过来吧 第53章:不畏死亡的攻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张永山虎目一沉,大喝:“沧澜雪――”手腕一扭动,在半空中成勾状,而那原本粗短地手臂在这一刻居然像是延伸了一般,紧贴着沧澜雪的手臂延伸。  沧澜雪目色一紧,只见她双腿接着冲击往下一滑,人顷刻间贴着张永山的手臂滑出了数米外,就算她躲避地及时,脖颈处还是被张永山的手指生生地抓下了一层皮,顿时从她的脖子上淌逸出一股血色。  “呼……呼……”沧澜雪地呼吸明显出现了混乱,以没有先前那般的稳定。  张永山望着被血所染红的手指,双眉一蹙,脸色沉郁,显然他对于沧澜雪刚才做出的反应表示出愕然,这丫头居然到现在还能保持住那份冷静,在那短暂的瞬间做出最好的选择。  张永山不敢置信地突睁了双眼,望着手中的鲜红。  沧澜雪居然能在那种恶劣地逆境中做出如此抉择,这份冷静足以令他遍体生寒,望着沧澜雪的眸底寒光乍现,此女果然是个孽障!  “呼哧――”沧澜雪的猛力攻势并没有停顿,应该说就在张永山诧异时,她便已经开始了另一番攻势,完全不顾那身上的伤势。  不变地攻击,不变的目色,不变的一张白莹的脸。  张永山慌乱中收拾了心情,他现在早已没有先前的那份从容,沧澜雪攻势与力量没有丝毫的改变,然而他已不似先前那般的阻击顺畅,总是会在沧澜雪拳头贴近时,才能做出反应。  脚步被打乱,让张永山陷入了苦战与被动。  沧澜雪不畏死亡的攻击,似愈发的勇猛了,拳头带起的劲道竟是刮得张永山脸上阵阵发疼。  沧澜雪目色紧盯着张永山,一瞬不瞬,她的动作没有改变,拳头地目标仍是张永山的面门,不管多少次,她都没有因为张永山那袭来的拳头而有分毫的避让,很多次都会因为那正面的攻击而被打退,可那小小地挫折岂会让她停下。  张永山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冲破这逆境,却在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回击中愈发地陷入在沧澜雪制造出来的危机中。  他甚至发现自己的右臂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停滞,似有的时候右臂会出现短暂的无力感,就像是力量被瞬间封锁,好几次沧澜雪的攻击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直接击打在他的身上。  能避开靠的是几十年来的经验,可很明显他现在处境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砰砰!”  “轰轰!”  空中交汇的双拳,两人纷纷被各自的力道震退数步之外。  沧澜雪的快攻,张永山的苦苦死守,将气氛提升到白热化的阶段。  台下,众人纷纷睁大了双眼,生怕会错过什么。  对于张永山这武房管事的武功,天下第一庄乃至整个武林,谁不叫一声好,不然他又岂能成为沧澜菱与沧澜鸣的师父。  可现在,他们却发出了质疑,是张永山浪得虚名,还是沧澜雪的武功真的到达了连张永山都无法抗衡的地步。 第54章:这擂台便是你葬身之地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而面对沧澜雪那种拼命三郎般不要命的攻击,更是惹来众人的侧目与愕然,她多次被震飞,却没有丝毫的休息与退让,更别说是逃逸,而是毫无惧色的再次打动攻势。  天空很蓝,然而那站在蓝天白云下的人儿,早已被血所染红。  那双清透的目光为何到现在还是没有丝毫的惧色,这人当真不畏惧死亡吗?  “轰轰――”  只听得从擂台上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突睁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擂台上呈现出的一幕!  只见那台上两道身影在轰响声中,纷纷往擂台的左右两侧快速退去。  沧澜雪被张永山的拳风硬是逼退到左侧擂台的边缘,双眉一蹙,胸口猛地一紧,自她的嘴中一道殷红飞溅而出。  然而,张永山并没有因为沧澜雪的伤势加重而改变现状,沧澜雪的不怕死,与她不阶段地进攻,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爵张永山只觉得在击掌中,他右臂那短暂的麻X痹现象越来越明显,甚至有时候右臂因为那阵突来的麻X痹而失去知觉,力道减弱不说,就连还击都成了困难。  “砰砰――”  又是重而沉的对击掌,张永山顿觉胸口一阵翻腾,若非是及时地护住了心脉,恐怕他已被沧澜雪所伤。  滕反观沧澜雪,她那一身的不惧死亡,令张永山心中滋生出厌烦的同时又有一份愕然与惧意,都说最为难缠的就是那些不怕死之人,而现在他就陷入了这样的窘境。  沧澜雪明明知道自己毫无胜券,可她仍是一次又一次地攻上,身上伤上加伤,那副瘦小的身板里面到底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才能令她一再地从地上爬起。  张永山望着那站在对面的沧澜雪,那小小地身影有那么瞬间竟是变得无比的高大,仿佛连带着天都被她压在了脚下,冷清的面容线条紧绷,然而,那双明亮的黑眸却无惧到令人惊悚。  张永山突然发现在沧澜雪的眼中不单单是找寻不到惧色,就连别的情感亦是难以寻找,她就像是一具没有情感的躯壳。  这………………  “师父――”底下沧澜鸣地一声低呼,将张永山惊醒,然而那已经来到面门的一双铁拳直直地击打在他的鼻梁上,瞬间只闻得骨头爆裂地“咯勒”声响,顷刻间张永山闷哼一声,激怒中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沧澜雪的胸口,将她再次击飞!  鼻梁骨被打断,张永山疼得嘶哑咧嘴,可仍是没有吭声,只是捂住了鼻子,目光狠厉地扫向沧澜雪。  他绝不会承认刚才是因惊惧在沧澜雪的神色上才会走神!  愤怒令张永山脸色瞬间涨红,虎口大开,利喝道:“沧澜雪,老夫一身金钟罩岂是你这一双拳头就能破得了的。十日前老夫手下留情饶你一命,岂料你非但毫无悔意,更是变本加厉,今日若不除你,我张永山愧对为人!这擂台便是你葬身之地!” 第55章:金钟罩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直起身子,张永山的话伴着耳鸣声飘入她的耳中。  虽然听不仔细,可大概她已经知道,金钟罩?她的葬身之地?  沧澜雪那本是无波的目光中渐渐地溅起了涟漪,提手抹了抹嘴角,她拉紧了那绑缚在胸前的绷带,双眸直直地望向张永山。  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胸口传来的疼痛,令她蠕动了下唇角,却勾起了一勾弧,隐约间竟是觉得她在笑,“金钟罩是么?我的葬身之地是么?有本事就来拿吧。”  眉宇飞扬,血衣飘然,沧澜雪昂立天地间,何人能断定此处是她的葬身地,何人能说今日是她的忌日?  目光清冷却难掩其间的傲然狂妄!  “呼呼……”  “哧嘞”声响从张永山的身上传来,只见他马步半蹲,双臂往前一伸,顷刻间那裹身的单衣四分五裂,将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暴X露在阳光之下。  别看张永山身材短小,就是凭着一身硬家功夫让他在武林中博得了一席之地,更是为沧澜海所看中,成为天下第一庄的武房管事。  张永山虽然传授给沧澜妩与沧澜鸣的是鞭功,然,他最为厉害的并非是长鞭,而是金刚百炼的硬派功夫“金钟罩”。  此刻台下众说风云,有的说张永山先前定是还抱着想要感化沧澜雪的想法,所以才会一直手下留情。  只是在这一场激斗中,沧澜雪的死缠烂打让张永山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真的动了杀她之意,所以现在才会连自己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  张永山的这一做法自然令那沉寂了一阵子的台下又开始浮动起来。  能让张管事使出金钟罩可非是易事,见过他使出此招的人那就更是少之又少,甚至很多人都认为张永山就是使鞭子的,这也是为何他上台后一直不亮武器,令他们疑惑的地方了。  不过现在看来,张永山确实不需要什么武器!  沧澜雪瞥了眼那浮动声声地台下,她冷冷地一笑,再次看向张永山,那老匹夫还真能耐得住气,她等得就是张永山使出金钟罩的这一刻!  关于张永山此人,在治疗期间,银面就已经让宁柳宿清楚地为她分析过,对于敌人她从不会趁匹夫之勇,可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十日前当她说出那番话时,张永山此人就已经是她击杀的对象,这就像是每次出任务,确定猎物,在狙杀前会先对猎物进行一番调查与分析,提高成功率这才是顺利完成任务的关键所在。  关于张永山的金钟罩,宁柳宿有详细的解说过,那是一门硬派武功,也算是硬派功夫里面的佼佼。  张永山呼哧了一声,赫然双腿一沉,顿时震地擂台“轰轰”作响,甚至有欲倒之势,不难想象那双腿所用的力道是何等的巨大。  张永山虎目一瞪,双臂一展,口中大喝一声,双腿重踩台面,人顷刻间从台上一飞冲天,坠下的力道带动着四周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之音。 第56章:愿赌服输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双拳刚猛有力地直打沧澜雪的身上!  沧澜雪再次运用了对付沧澜鸣时的游击战,而这次的小碎步却没有先前那般的敏捷,带上了一份顿滞。  张永山的攻势如汹涌湍急地浪头向着沧澜雪奔腾而来,那股子劲道即便没有身体的接触仍是被刮得生疼。  沧澜雪瘦小的身影在张永山的双拳间游走,时而像是灵巧的小蛇贴着张永山的双臂而上,直击他的胸口;时而如盘恒久远的巨石,伫立于原地等待着张永山的靠近。  滕躲避中却是多次以身体为饵,将张永山诱入到她所能攻击到的范畴。  金钟罩的一个缺点就是速度地迟缓,每一次张永山进攻来势虽然凶猛,可速度却比先前要缓慢了近一半,让沧澜雪有足够的时间去化解。  台下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这一场激战到底持续了多久,已没有人再去关注了,他们只是觉得那站在擂台上的两人,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地,这一场战斗的结果必定是一方倒下,不然谁也无法令他们罢手。  张永山会这样是自然,然而那一身伤的沧澜雪亦是这样,就显得有些不解了。  钟明轩上,衣祈风仰着脖子,凤眼眯起睁开,睁开眯起,人显得急躁异常。  银面搭在窗棂上的手竟是在不觉中紧收,使得窗棂一度陷入在碎裂地危机上。  “时间不多了啊小丫头,赶紧把那张老头给挂了!”衣祈风急的就差没有再次飞奔而下,干脆用他的手了结了张永山。  只是……  “座主,再一炷香,若是小丫头还不能了结张永山,你就让我去吧?”衣祈风回头望着银面,虽然是询问的话可更多是一份坚定,就算银面不同意,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银面紫眸微微一敛,手紧握了下窗棂,转过身来,说道:“元洪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座主,你现在就要去见那……沧澜海?”衣祈风挑起了眉,有些不能相信地望着银面。  银面还未来得及出声,只见那离去的黎元洪从外走来,来至银面的身前,抱拳躬身道:“座主,属下已经打点妥当,庄主马上就会过去。”  “嗯。”银面应了声,回目看向衣祈风,说道:“你跟我一起过去。”  “我?我就算了吧,我跟沧澜海不对盘,他也不见得想要见我。”衣祈风连连摇头。他这个朔王爷虽然是皇亲国戚,可他一直对政治没兴趣,所以到目前也不过是个空有头衔却无实权的王爷。  跟沧澜海这种有实权的王爷比起来,他就显得单薄了许多,而且他也没有兴趣卷入到政事中。  会跟银面搭上,那完全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悲剧,他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愿赌服输,所以……  银面并未去听衣祈风的说辞,而是将目光再次往擂台上一瞥,随即便转回了目色,望着黎元洪道:“走。”  “是,座主。”黎元洪应了声,看向一旁的衣祈风,问道:“座主,王爷……”  ……  公子最近很给力有木有,每天保持二更,亲爱的们,你们也给要给力哈,来,耶耶切克闹,收藏,快砸到公子碗里来。 第57章:雪儿姐姐会死么?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让他跟上,没我的允许,他不得离开半步。”银面吩咐了一声,便不再停留,大步走离了钟明轩。  衣祈风目光直直地瞧着那在前的银面,这小子竟是以威胁的口吻逼他不得不乖乖地听从。  目光不舍的从窗外收回,暗暗地叹了口气,也只能跟在银面身后离开。  不过,想来一炷香的时间足够让那小丫头取胜。  所以,他现在就暂时按耐住性子。  眼不由看向银面的背影。  真正地战场现在才要拉开帷幕!  擂台上,张永山胸口起伏渐重,他呼吸比之先前还要沉重三分。  沧澜雪晃悠着身子爬起,血衣更浓,就连那空气都被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甜腥味。  本是喧闹哗然的台下,那些本是漫天的咒骂,竟不知从何时起变得低弱而无力,甚至渐渐地消散而去,留下的不过是一道道抽气声。  浑身是血的沧澜雪,她那摇晃在风中的身影,竟是让他们滋生出了恻隐,这七小姐到底怎么了?  难道她真的不畏惧死亡吗?  以前他们谁人没有看过七小姐被欺负的场面,那会儿七小姐总是求饶,那软弱地模样在此刻竟是变得模糊不清,他们现在所见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沧澜雪!  敬畏,或许更多的是一份惊惧与疑惑,七小姐为何会突然变得这样?!  张永山目色惧厉地扫向沧澜雪,那正在爬起的她,她到底还要重复多少次才甘心?“沧澜雪你以为这样的纠缠就能让老夫动了那份恻隐?”他已厌倦了这样的纠缠,然而,张永山又知道,这样的纠缠却不是他所能结束的,所以更为让他心烦!  天茫茫,风云涌动!  沧澜雪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视线的模糊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可她仍有耳朵可辨,还有双拳可打,所以她依然站了起来。  “雪儿姐姐会死么?”沧澜云大眼紧盯着沧澜雪,从原本的自信满满到现在的满腹忧虑。沧澜雪那不惧死亡的一面,令沧澜云幼小的心灵震撼不已。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也正是今日这一幕,为沧澜家又造就了一则传奇。  爵沧澜风瞥向身侧的沧澜云,细长地眸子略略一扫,嘴角幽幽扬起一抹笑,他扯了扯袍边,款款从座位上站起身。  “大哥哥?”沧澜云不解地望着站起身欲要离去的沧澜风。  “云儿,好好的看着你的七姐姐吧。”沧澜风清清幽幽地说完,他手抚弄了一下沧澜云胖胖的脸蛋后,便转身离开了看台。  滕沧澜云眨眨大眼,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沧澜风拂过的脸颊,忍俊不住抖了抖身子,随即他转回目光,看向那擂台上。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同样也照红了那伫立于夕阳下的女孩。  那一身白裳早已浸红,那一头乌发迎风摇曳却又抚顺地贴在她的背后,被打到了她又会很快的爬起,继续往前冲。  这是何等的意志力,才能爆发出如此强劲的韧性。  沧澜云只觉得他的雪儿姐姐好漂亮,好美。 第58章:垂死挣扎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谁敢再说雪儿姐姐一个丑字,他定会把那人打到满地找牙为止!  “沧澜雪!”张永山急躁了,他双瞳内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光彩,有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焦躁,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挥动了多少次的拳头。  而那沧澜雪仍是如疯狗一般死死地咬着他不放,不管被打倒多少次,她都会再次爬起,继续纠缠!  “那人疯了,定是疯了――”  “沧澜雪还是求饶吧,求饶说不定张管事一心软就绕过你一命……”  “是啊是啊,沧澜雪这力量是不会说假话的,你现在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何必呢?”  底下再次传来沸扬声,然,这次多的是叹息与不解。  “呵呵……”沧澜雪甩了下长发,站起,她的眼睛已经无法完全睁开,她的双腿在打颤,甚至她连挥动拳头的力量都即将消失,可她却笑着站在擂台上,笑着望向张永山,笑着再次举起自己沉重的手臂,迈开沉重的步伐。  “这是我的葬身之地?这是我的葬身之地吗?”  看台上,沧澜海在听得沧澜雪那一句似询问却又更像是讥讽的话儿时,目色瞬间转沉,那只握杯的手竟是微颤了一下。  【沧澜海,这真是我的葬身之地?真的是吗……呵呵……】  浮云往事历历在目,那人的目光竟令他不禁与沧澜雪的目光重叠在一起。  刺!  是的,那人就像是梗在他喉间的一根刺,无法拔除,也不可能被拔除,就像是生了根般的缠了他十三年!  “庄主……”黎元洪匆匆走至沧澜海的身侧,弯下身,凑近在他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只见沧澜海蓦地抬起头,侧视着黎元洪,“确有此事?”  “是,那人已经在侧厅等候。”黎元洪应着。  “嗯。”沧澜海颌首轻应了下,将目光再次投向擂台,略略地扫视了一圈,似有什么要说,却嘴中还是没有出口,收回目光,站起身,大步走离了看台。  黎元洪瞥了眼擂台,便不作停留的跟随在沧澜海的身后,离开。  ……  红光白影,霞光烁烁。  张永山几乎被那从前而来的异彩所啄了眼睛,当他再次看清时,那人已经来至他的面前,挥拳的力道明显弱了七八层,却依旧生风,刮过脸颊时仍是带起了阵阵刺痛。  “沧澜雪!――”张永山右臂倏然一抽,本欲要举起的手臂居然停滞在半空中。  “嘭嘭嘭!”沧澜雪双拳在张永山的停顿中,连环攻向他的身上。  沧澜雪的攻势虽然来得凶猛,然而,张永山却依旧双腿稳稳地扎在原处,甚至连那身子都没有丝毫的晃动。  张永山胸骨一挺,嘴中大喝一声:“撤!”  顷刻间沧澜雪硬是被那从前涌来的气劲所逼退,人退出数米之外,急促地呼吸令她嘴角又淌逸下血水,无法睁开的双目更是抿成了一条缝隙。  张永山轻扬一声笑,冷冽道:“沧澜雪,老夫说过,凭你是破不了老夫的金钟罩。” 第59章:萧杀之气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耳朵微微动了动,辨析着四周的动静,她双臂一振,人如弦的箭再次攻击向张永山。  张永山自持金钟罩的威力,对于沧澜雪的攻势虽然烦躁,可也并无惧色。  重拳敲击在身上仿佛是敲打在钢铁之上,沧澜雪深知张永山金钟罩的威力,也正是这一层看似不会被打算的金刚之身,她却要让他在她的手中崩溃。  那隐匿在唇边的笑,令她看起来越发的英勇,身手的迟缓一点都不会消减她那一身的萧杀之气。  “砰――”  巨响的过后,那本是如老树盘根在稳当的张永山,居然生生地往后退出了数步,当他稳定身子时,只见他胸口一个猛烈地起伏,霎时一股殷红从他的嘴中喷溅而出。  张永山怔然地抬起头,他的金钟罩居然没有能抵抗住沧澜雪的攻击?  这是他所不能相信的,也是无法去相信的事!  不可能,他自傲了一生的武功,他怎会认为是输在这浑身是伤,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手里!?  张永山愕然震惊在所挫中无法自拔。  他自傲了一生的武功,怎么会输在这浑身是伤,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手里?  这样的结果自然无法令他信服,他想,必定是刚才自己走神了,而且他现在那只右臂已经完全无法动弹,力道上自然弱了许多。  “这真的是我沧澜雪的葬身之地!?”沧澜雪直起身子,晃动了几下才得以稳住,她面向着张永山所站立的地方,冷冷地说道:“张永山,我有的确实只是一双拳头,可就是这样一双你不看好的拳头,却足够取你的项上人头!”  “你……”张永山本欲要上前的脚步却因那崩裂的虎口,生生地止住,他紧捂住嘴巴,却仍是关注那汹涌而来的鲜血。  “张永山,你太过看重你的金钟罩。”沧澜雪微微撑了撑眼皮,霞光渐渐地笼上她的面容,映得那张白皙的脸蛋绯红一片。  “无耻,卑鄙!”张永山在沧澜雪的话中勃然大吼,他岂能去信服沧澜雪的话,“好你个沧澜雪,知道打不过老夫就暗中算计!咳咳……”激动中那血流动的更为快速,瞬间将那张涨红的脸蛋刷白。  滕沧澜雪无痕的面容上,扬起浅酌地笑,她有些可惜自己看不到张永山此刻脸上的神情,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张永山双目突睁赤红,望着沧澜雪的目色内唯有那浓郁的杀意与化不开的仇恨,“老夫就算拼得一死……咳……也绝不、绝不容你在活于世!”  金钟罩被破,胸骨被击碎,张永山现在亦不过是苟延残喘,然而那份气势却令在场的众人纷纷拍手赞好,并且先前对沧澜雪那份恻隐全数转移,都说张永山定是被沧澜雪以卑劣的手段所伤。  要不然这张永山岂会着了道,被伤至吐血。  沧澜雪静静地听着四周传来的谩骂,那一字一句无一不是充满了愤恨与不平。 第60章:九蛇锁魂鞭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她勾唇,清冷一笑,却没有做任何的辩驳,也从未想过要为自己做任何的辩驳,她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杀张永山,只为平心中一口气!  本就处在盛怒中的张永山见到沧澜雪那扬起的笑时,顿时血液上涌,那奔腾的鲜血宛如无法关闭的水闸,他惊骇的同时,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尽快的疗伤,恐怕这命。  为了速战速决,张永山竟是不顾那胸骨的碎裂,从腰后掏出了始终没有亮相的兵器,“九蛇锁魂鞭”。  这九蛇锁魂鞭是用九根蛇脊骨所串联而成,衔接处更是以纯铁打着,坚硬度不亚于虎骨鞭,而柔软度又不下于白银蛇鞭。  沧澜雪闻得台下那一声声叫好,自然知道张永山亮出了他的武器。  呼啸风声顷刻间涌动在周身,有许好笑,也觉得有些恶搞,从她来到这里后就一直与鞭为伍,从沧澜菱的白银蛇鞭到沧澜鸣的虎骨鞭,而这一次又到了张永山的九蛇锁魂鞭。  沧澜雪仰起脸,伸起手,探向自己的脑后,将那绑缚在发间的发带取下,缠绕上自己的手臂,迎风一扬,顷刻间只见一道白色迎着夕阳翩翩舞动。  “沧澜雪!”张永山被沧澜雪那扬在手中的发带所气,双腿一踩地面,人冲天而起,手中九蛇锁魂鞭顷刻间跳跃在空中,如有生命般向着沧澜雪击打而去。  沧澜雪在擂台上一个翻身,手中的白色发带灵动跳跃在半空中。  似乎,有那么瞬间,眼中所见是两条长蛇,一黑一白,在空中跳跃纠缠。  轻灵地碰撞在一起,带起的却是夺命的阴风。  沧澜雪耳听八方,双眼紧闭地她,眼前所见是一片黑色,然而,在这样恶劣地环境下,她仍是能一一接住张永山的攻击,并且做出相应地对抗。  张永山虎口紧绷,每次挥动九蛇锁魂鞭都会扯来剧痛加上鲜血的流淌,其实他的情况比沧澜雪好不了多少。  凌空中转跃中,那血液的流淌更为快速,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骨头摩擦时产生“咯嘣”声响。  沧澜雪将发带往上一抛,人半蹲下,以起跑地姿态略微在原地停留了数秒,在发带即将落地时,人一个后奔,疾掠而去,与那正在朝她挥来的九蛇锁魂鞭来了个正面。  在蛇鞭即将甩上身子之际,双腿一曲,险险地贴着鞭身滑行了数步,在张永山还未及收回蛇鞭时,她便已经窜出在他的身前,在张永山微愕之际,攻向他的下盘!  张永山双腿被踢中,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倾斜中手中的九蛇锁魂鞭速度大减,沧澜雪看准了时机,接住了那掉落而下的发带,缠住了张永山的脖子,一个猛扯,瞬间将张永山连人带鞭扯向地面。  大擒拿手反扣沧澜鸣的右臂,膝盖抵住他的背脊,不给张永山喘息的时间,拳头连续重击他的脸颊,“砰砰”沉重的力道仿佛连带着骨与肉都要打碎了。  ……  公子曰:我要,我要,要,要,要,【收藏】  亲爱的们如果喜欢此文,就收藏吧,让公子看到,还有人支持着公子 第61章:雪儿,不要杀我师父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张永山只是扑腾了几下,便再也无法动弹,血自他的眼中、鼻中、口中淌逸而下。  那张被打至走形的面容狰狞可怖,特别是那双暴突的双眼,仍死死地盯着沧澜雪,那蠕动的双唇,似想要说些什么,可由于下颚骨的碎裂,只有喃喃几声呜咽!  沧澜雪那一直紧闭地双眼,倏然打开,目色依然清冷如那冬日的雪霜,幽幽黑眸划过张永山的面容。  沧澜雪静谧的脸上仿佛笼上了一层红色,远远望去,她就身在那漫天的红霞当中,迎着那红日而立。  手中紧握那早已被血所染的发带,发带的另一头仍是紧紧地缠在张永山的脖颈上。  现在只要沧澜雪一用力,张永山的脖子马上就被扯断!  爵张永山如一滩烂泥般瘫在擂台上,偶尔抽X搐几下,赤红的双眼瞪着沧澜雪,那蠕动的唇瓣似有千年万语,含糊中,似在唤着沧澜雪的名字,只可惜碎裂的下颚骨,让他再也无法发出完整的字眼。  沧澜雪静睇着张永山那张狰狞的面容,对于张永山那一双嗜血的眼睛,她只是轻扯了嘴角,手臂慢慢地缠绕上发带。  发带一点点被缩短距离,张永山那满是恨意的目色中,慢慢地浮上了一层恐惧,随着发带的紧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脖子被勒住,被勒紧!  “不要――雪儿,不要杀我师父!”沧澜鸣在台下惊叫。  也因为沧澜鸣的惊叫,令那些被惊呆的一干人等回了神。  一下子气氛又回归到哄闹,纷纷不敢置信的望着台上,这最后的结果怎么会变得如此的难堪。  张永山居然输了,居然被一个浑身带伤的小丫头打败了,而且现在更是性命堪忧。  这就是天下第一庄的武房管事,张永山――张管事?  这样的结果足以让他们产生出惊悚,惊悚在沧澜雪的强大当中,惊悚在这诡异莫测的激战当中。  他们甚至不知道沧澜雪是如何取胜的。  沧澜雪继续缠着发带,四周的喧闹声宛如钻不进她的耳朵,一抹血痕从她的眼眶中、嘴角处流淌而下。  “死丫头!”徐玉兰突然一声大喝,人顷刻间跃上了擂台。  眨眼间已经来至沧澜雪的身侧,伸手扣住了沧澜雪的肩头,指尖深深地陷入在沧澜雪皮肉内,“小畜生还不快快放了张管事!”  沧澜雪只是缠着手臂上的发带,她不知疼痛,不知耳旁为何人,现在,可以说,她进入了佛教中所谓的四大皆空。  五感的消失,令她封闭在只属于自己的空间当中,麻木的神经夺取了她最后的一丝意志力。  “沧澜雪!”徐玉兰一掌打在沧澜雪的身上。  沧澜雪只是微微晃动了下身子,当她转过那双空洞的眸子,当她的视线扫向徐玉兰时,徐玉兰只觉得有那么半刻自己的手足居然像是被何物钉住了一般,别说是动弹,光是那份疼痛就足以令她产生晕眩。  “鸣、鸣儿……”徐玉兰突然慌乱地叫着沧澜鸣。 第62章:是泪是血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鸣早已飞奔至台上,他扶住了那摇摇晃晃地徐玉兰,虽然感到疑惑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询问,现在最紧要的是让雪儿放过师父。  “咯嘞嘞,咯嘞嘞”  从前头传来了骨头爆裂的声响,那声声锥心的骨裂,惊得沧澜鸣扔下了徐玉兰,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沧澜雪的手臂:“雪儿,够了,够了!六哥知道你心里头有委屈,就当六哥求你,你放过我师父吧,你要是心里头不舒服,就打六哥,六哥绝不还手,也再也不会欺负你了,雪儿啊!”  沧澜鸣的声音仿佛从遥远地天空传来,沧澜雪微微眨动了下眼睛,她听见了呢,可又像不是。  那张血迹斑斑地脸上渐渐地扬起了笑,清清雅雅地笑,当下震慑了沧澜鸣,那笑容是他所没有见过,映着血的脸上竟出奇的莹洁,雪一般的洁白毫无瑕疵。  “咯嘣――”一声粗嘎的拉扯,一道飞溅而起的鲜红。  沧澜鸣突增了双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沧澜雪以发带扭掉了张永山的脖子,那股血色染红的不单单是她沧澜雪,更是染红了天下第一庄!  沧澜鸣低眼瞧着溅洒在自己身上的血迹,他已经感觉不到喜怒哀乐,只是心口微微地发疼,可缘由他却不得而知。  “啊啊啊――沧澜雪杀了永山!这小畜生……”徐玉兰尖叫,可她去再也不敢靠近沧澜雪,也只能在边上如泼妇般叫骂着。  崔玉华早已在张永山被沧澜雪制服时就拂袖扬长而去了,临走时那张脸自然是阴沉可怖。  至于沧澜家其余子嗣,目前场上留下的也只有沧澜鸣与沧澜云。  其余大部分是前来的宾客与天下第一庄的门生,仆役。  沧澜鸣双腿软了,跪坐在地上,他眼中所望是那血液横流的张永山,他双手抱头,呜咽道:“雪儿,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他,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为什么……”  沧澜雪身子晃动了下,她只觉得现在胸口好疼啊!像是要裂开一般的发着疼痛。  也因为这份疼痛,她那失去的五感在这会儿有了回笼,令她真切地听到了沧澜鸣的话。  为什么呢?  其实说穿了,为的不就是那一口气吗?  很简单的理由,或许别人无法信服她这样的说法,可她就是她,何必去在意别人的想法。  沧澜雪头顶一片天,只是做着无愧于自己的事。  “沧澜雪杀人了――”  “张管事死了、死了……”  “妖女、沧澜雪杀了张管事,她是杀人凶手,她是杀人狂魔,是妖女……”  爵络绎不绝的叫嚷声从四周此起彼伏,却无一人敢上擂台。  唯有那一道娇弱地身影,跌跌撞撞地爬上了擂台,扑到沧澜雪的身侧,抱住了那一身染血的孩子,柔美绝丽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她哭着,哽咽地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雪、雪啊……你啊……”  ……  公子曰:亲爱的们是否觉得每天二更看的不够过瘾,不够爽?那么劲爆消息来了,当日如果收藏满100,公子就在每天的二更基础上,加更一章,公子这么拼只为大家一个收藏,来吧,亲爱的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就有加更,物美价廉,有木有,所以,收藏吧。 第63章:雪儿回来,娘的乖雪儿回来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低眼,望着那满脸泪水的女人,她疼得无力去推开她,只能任由穆婉蓉摇晃着她,拍打着她,恍惚间,她莹洁的脸容上,似滚落了两行深深地血色,是泪是血。  滕穆婉蓉哭得不能自控,哽咽难当,她简直无法相信,这女孩是她的雪儿,是她养育了十三年的女儿,怎么可能?  这不是她的雪儿,这女孩不是她的雪儿啊。  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低眼望去是一地的鲜血,穆婉蓉脸色刷白,差点没有呕吐起来,“雪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娘错了吗?是娘错了吗……”  穆婉蓉白皙修长的十指紧紧地掐住沧澜雪的手臂,用尽了力量从喉间挤出字眼,深深地自责,满满地心痛,“雪儿,娘错了,娘不逼你!再也不逼你了……雪儿回来,娘的乖雪儿回来……雪儿啊!娘亲知道错了……雪儿,雪儿!!”  沧澜雪低眼,清澈地目光淌过穆婉蓉那张哭泣的脸,她牵强地动了动嘴皮,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痛苦在穆婉蓉的哭泣中,痛苦在这沧澜雪娘亲的声声“娘错了”。没有力气还是一身伤痛,她现在只希望谁能把穆婉蓉从她的身边拉开,让她能有一些时间去喘息。  “穆婉蓉,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沧澜家怎能容得下她!”徐玉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看到的是穆婉蓉抱住沧澜雪嚎啕大哭的一幕。  这穆婉蓉出身平平,可就因为那张狐媚胚子才被沧澜海收做四房,所幸她膝下无子只有沧澜雪一个女儿,平日里也是个受气包,倒也相安无事。谁知这沧澜雪突然性情大变,不但武功突飞猛进,那性格更是与他们印象中的沧澜雪南辕北辙。  若非是那张脸,谁也无法将此沧澜雪与以前的沧澜雪联系到一块。  “不是……不是的!我的雪儿不是妖女,不是杀人狂魔,她只是气我这当娘的!二姐,这些年来我家雪儿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穆婉蓉举目,含泪的目光中有着一抹地坚定,她可以被人欺负,可她绝不容他们玷污了雪儿的清誉!  “哼,穆婉蓉就凭你也想要护着你的女儿?果然是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啪!”  徐玉兰只觉得脸颊突然被刮,愕然而惊讶地望着穆婉蓉,她结巴道:“你、你、你、反了!真的是反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穆婉蓉居然打她?  穆婉蓉目色犀利地望着徐玉兰,泪水止不住的滚落,可她将沧澜雪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中,手掌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其实连她自己都惊呆了。  她居然伸手打了徐玉兰!  “二姐,我的雪儿就算有千般不对,也轮不到你来说事,我这亲娘还活着!”话从胸口传出,字字句句都带上了三分的威严。  “穆婉蓉!”徐玉兰尖叫出声,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穆婉蓉的手颤抖连连, 第64章:雪儿,你别吓娘亲啊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好,很好!穆婉蓉别以为老爷宠着你你就飞上天了,在你前头可还有三房夫人,你以为你那小贱人女儿,还能活多久?哼!我现在就去找老爷!”  穆婉蓉同样颤抖着身子,她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倒下去,现在她的雪儿只有她了,她决不能让雪儿出事,不然她怎么向那人交代。  “二姐,我也正有此意,万事都等老爷定夺。”穆婉蓉说着,看向那站在擂台下僵直的巧娟,唤道:“巧娟,帮我扶雪儿回去。”  巧娟浑浑噩噩的走上擂台,双腿在打颤,在走过徐玉兰时,她欠了欠身,却不敢多废话,忙打她的身前走过了。  穆婉蓉把沧澜雪的身子扶直,在她的耳边,轻柔地说道:“雪儿,娘带你回房。”说着,向着巧娟使了个眼色。  沧澜雪身子软软地,她现在能站着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然而,当她听得穆婉蓉与徐玉兰的那番话,当她听得那响起在空气中的巴掌声。  她突然觉得心情说不出的舒爽,要说今天最大的奇迹,不是她的夺了魁首,也不是她杀了张永山,而是穆婉蓉的反击,那个只知道退让,容忍女人的爆发。  娘亲这个称呼对她来说何其的陌生,即便她成为沧澜雪已有一段时间,可对穆婉蓉她始终保持着一份距离。  然而,今天,就在她成为天下第一庄公敌时,站在她身边的人是穆婉蓉,维护她的人还是穆婉蓉,那个似乎只会用泪水让她忍让的娘亲!  记忆中,她找寻不到任何关于亲情的东西,八岁前的一切,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淡化,甚至她回想不起爸爸妈妈的样子,只有那数不尽的训练回荡在脑海中。  只有组长那张薄凉的脸是她记忆中唯一存在的面容。  不,还有一人,只可惜那人太过的单薄,让她很容易就忘记了。  “雪儿,我们回去了……”穆婉蓉颤抖着手扶着沧澜雪那瘦弱的身子,那一身的血红让她泪水干了湿。  沧澜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的步伐,只是当她有所知觉时,胸口猛地一紧,一口甜腥瞬间从嘴中呕出。  穆婉蓉惊得用手托着她的下巴,“雪儿,你别吓娘亲啊!雪儿!”  滕沧澜雪沉重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下,血水不断地涌出她的嘴巴,一滴滴洒溅在穆婉蓉的身上,将一身墨绿渐渐地染红,她无力地靠在穆婉蓉的身上,“娘……”  “嗯,娘在,雪儿,娘在……”穆婉蓉扶着沧澜雪,几乎承受着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娘在,不怕,雪儿……我们回去了……”鼻音浓郁,话音沉重,穆婉蓉甚至忘却了现在所处之地,忘却了刚才那一幕时的惊惧,全心全意系挂在沧澜雪的身上。  “娘……”沧澜雪嘤嘤叫着,脑袋慢慢地依偎入穆婉蓉的脖颈间。  虽然血腥味盖过了穆婉蓉身上的幽香,可现在她却觉得穆婉蓉好温暖,好温暖,那仿佛严冬的暖阳,渐渐地将她寒冷地身子暖热。 第65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嗯,娘在呢……”穆婉蓉一手抚摸着沧澜雪的脸颊,一手扶住她的身子,手中的血水让她的心紧紧地揪着,却不敢哭出一声,就怕会让雪儿听了去。  巧娟在旁搀着沧澜雪的另一边,那一双眼睛早已被泪水浸透,望着沧澜雪她的心难受极了,今日张永山与二夫人在擂台上的一切,她都清楚地看在眼里。  可惜,她不过是个丫鬟,就算站出去也只会认为她这是在护主,而且……而且她有太多太多的顾虑与不能。  可是,十日前沧澜雪的庇护,让她铭感五内,她掉着眼泪,喉间梗动着,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泪水所吞噬,最后只能默默地与穆婉蓉扶着沧澜雪走下了擂台。  “鸣儿,你马上陪为娘去见你爹!”徐玉兰在后尖叫,唤着那跌坐在张永山尸体旁的沧澜鸣。  沧澜鸣木讷地抬起头,望着竭斯底里的娘亲,他双眼浮上了一层薄薄地雾气,他低吼:“够了!”  徐玉兰惊诧在沧澜鸣的低吼声中,她简直不敢置信,“鸣、鸣儿?你……你刚才说什么了?”她颤抖着身子踉跄着上前。  “娘,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再闹了,够了,已经够了,难道你觉得还不够丢脸吗?”沧澜鸣望着徐玉兰,娘亲这样闹腾下去,结果就能有所改变吗?他的目光越过徐玉兰,望着那三道紧挨在一起的背景。  “啪!”沉闷地掌声再次回荡在擂台上,徐玉兰痛心疾首的望着沧澜鸣,发了疯似地拍打着他的脸颊,“你个混球!这就是你要对你亲娘说的话吗?!你个混球!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娘亲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个混球啊!”打累了,她干脆靠在了沧澜鸣的身上,大哭起来,“你个混球啊!你娘被人打了,被人骂了,你就这样让我算了?”  沧澜鸣怔怔地站立着,任由徐玉兰打骂着,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那道渐行渐远地人儿身上,眼眶中的雾气似乎再也管不住地淌落下眼眶。  ……  穆婉蓉扶着沧澜雪走下擂台。  一路上沧澜雪呕血地现象越来越严重,而她的神志也逐渐地模糊,原本还能自己移动的双脚,现在完全是靠着穆婉蓉与巧娟在移动。  那些围拢在擂台边上的人群,在三人靠近时,纷纷聚拢过来,有几个嘴中仍是谩骂不断,要杀了沧澜雪为张管事报仇,甚至已有人上前。  穆婉蓉手紧紧地圈住沧澜雪的身子,她昂首,望着那些挡住去路的人,仪容端庄,目色沉稳,早已没了先前的怯弱,出声道:“都给我让开!”  这么多年来她忍气吞声,即便是个下人都能爬到她头上,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息事宁人,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甘愿承受的,只要能留在海哥身边,即便是做牛做马她都愿意。  她知道雪儿这些年来跟着她受了很多委屈,她这当娘的怎会不心疼,可她总觉得自家人何必斤斤计较,她总是让雪儿忍着,不要跟前头那几房怄气。 第66章: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都是自家姐妹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忍忍也就过去了。  每次看到雪儿一身伤痕的回来,她比谁都要心疼难受,可她还是让雪儿忍着,只要长大了嫁了出去,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只可惜,她的雪儿变了,变得不再听话,她双眼中的寒冷,竟是令她这个做娘的看了都胆颤心惊!  突然有一天,他们说她的雪儿将沧澜菱打至残废,把沧澜妩打成重伤时。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雪儿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她想要去找雪儿问个明白,却没想到在半道遇上了前来为沧澜菱医治的大夫,当下一问才确定了此事。  她惊得不知所措,雪儿居然真的把沧澜菱打残了一条手臂。瘦瘦小小的孩子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做出那样的举动?  穆婉蓉对于沧澜雪的武功,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沧澜雪她的武功并不弱,甚至可以说在沧澜家几个孩子里面,雪儿的资质是最高的,只是雪儿一直都隐藏的很好,从不在外显露自己的武功。  而且雪儿应该不会忘了与那人的约定,怎么会突然就……  她转了道,没有去找沧澜雪而是去见了沧澜海。  只可惜海哥闭门不见,不过却给了她一句话:这事暂不予追究,让雪儿好好反省。  她得到这一消息,又惊又喜。  喜在雪儿的无事,可惊也惊在这无事中。  出了这么大的事,海哥居然没有对雪儿做出任何的处罚,这不是太过的怪异了么?  让她一颗心更为高高地吊空着,就怕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就算海哥不追究,那崔玉华跟徐玉兰会不追究?  想到此处,她不由找了媒婆,想要给雪儿找个好人家嫁了。  虽然雪儿年纪还不过十三岁,可若是再呆下去,她怕雪儿会遭罪,这小命恐怕都会搭进去,还不如嫁了人,出了天下第一庄,有夫家庇护她也能安心些。  只可惜,她这样的做法只是惹来雪儿的反对。  只是不知为何,每当看到雪儿眼中那份不容忽视的傲气时,她这心里头除了担忧与慌乱外,还有一丝窃喜。  雪儿确实变了,那无法掩盖的傲然,令她不管在何处都光彩照人,那张平凡的面容再也无法挡住她一身的锐气。  难道真的是血浓于水,就算在如何的想要去改变,终归还是无法改变。  “穆婉蓉,还不快快将你这孽女放下!”  “放肆!”穆婉蓉在那一身利喝声中收回心绪,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我穆婉蓉的名字可是随人都能呼喝的,我是天下第一庄的四夫人,是平南王的四夫人!”  “穆婉……四夫人,在下刚才确实有些心急了,还望四夫人莫要见怪。”那人一见穆婉蓉端起四夫人的架子,也只能讪讪地改了口。  “哼!还不快滚开!”穆婉蓉一反原本的懦弱,她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抖,可她必须要撑下去,为了雪儿她绝不能在此退让半步!  ……  亲爱的们,今天你收藏了咩?没收藏请记得去简介页面,点下【收藏此书】 第67章:尊严是何其的重要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四夫人,你!――”本是围观的人群纷纷抽气起来,那冲前的一人更是被穆婉蓉的呵斥弄得面红耳赤。他本就是与张永山相交甚深,这次天下第一庄夺魁,他也是受邀与张永山,张永山被沧澜雪活活打死在擂台上,他这朋友自然要为其出头。  “各位来者是客,我穆婉蓉也非是不明就里之辈,只不过这终归是我们天下第一庄的家务事,我家老爷自然会有所定夺。各位想要为张管事出头的,尽可去老爷面前讨要。到时候老爷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在这里闹腾只会坏了你们各自的名声,仗着人多想要为难我们母女二人?我这当娘的若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岂有脸面苟活于世,还望各位能让道。”  穆婉蓉声色平缓,然而那一脸的沉容与稳定的气势,足以令在场的众人纷纷退让开去。  现在她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人欺凌的四夫人了,而是一个全心全意想要保护女儿的母亲!  那份气势足以压制任何人的气焰,令他们无法再上前一步。  穆婉蓉望着那退让出来的道路,扶正了沧澜雪的身子,与巧娟一步步踏着退让开去的人群走去。  那每踏出一步所要花费的力气到底有多少,早已不是她所能估量的。只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可同样也从没有活得这么有尊严过。  穆婉蓉目光不由望向靠在她身上的雪儿,眼眶中泪光浮动,或许她能够明白这孩子了,尊严是何其的重要!  手不由加重了力道,将沧澜雪更为搂紧在臂弯中,穆婉蓉每走一步,都会说一句:“雪儿,活下去,既然你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就必须要活下去,娘不容你就这样离开,娘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有尊严!雪儿,你听见了么?!”  沧澜雪听见了,她听得一听二楚,她从头到尾听得一字不露,内心地澎湃甚至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一直认为穆婉蓉只是听天由命的女人,然而,今日在这里,她展现给她的却是一个刚毅坚强的穆婉蓉。  娘,这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唤,或许穆婉蓉现在无法听到,但是,从现在开始,沧澜雪承认了她,这声娘,叫的真真切切!  身子不由挨紧了穆婉蓉,嘴中的血液仍是在流淌,然而,那嘴角处地勾弧却足以显示她的心情。  分开至两旁的人群,一一目送那三人离开,直至消失。  沧澜雪身上的伤势恶化的程度以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似每走一步都带出一大口的鲜血,惊得穆婉蓉甚至不敢过快的迈步,就怕扯动沧澜雪身上的伤势,会令她无法支撑下去。  “雪儿……雪儿……”穆婉蓉嘴中不断地唤着雪儿,她的手早已被雪儿的鲜血所染红,一次次地擦拭换来的是流淌更为快速的鲜血。  她的心上宛如插了一把钢刀,随着沧澜雪每一次的呕血而发着疼痛。 第68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泪水再次腐蚀了她的脸蛋,一滴滴泪水淌过面颊,她手紧紧握住沧澜雪的手,“雪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听到了吗?一定要活下去啊……”  沧澜雪再次陷入了混沌当中,她眼前所见是茫然的白色,耳边传来的是浪涛声声。  那人的样子变得好模糊,可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晨,看到现在的我,你一定又会笑了吧。  一片白色的天空下,一张刺眼的轮椅,几乎夺了所有的视线,而那人就坐在轮椅上,似在笑可更似一抹嘲讽。  夜,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无法夺走,这是你欠我的!  死或者生也不过是一线之隔,一念之差。  “雪儿,雪儿……”穆婉蓉握了握沧澜雪的手,雪儿的手好冰好冰,她的脸色更为惊人的苍白,只有嘴角处显眼的红色。  穆婉蓉的叫声越来越不能传达到沧澜雪的耳中,她焦急担忧的不知所措,然而,当她看到另一边的巧娟时,忙呼道:“巧娟,赶紧去请王御医,让他务必要来这一趟。”  本就处在浑噩中的巧娟,在穆婉蓉的低呼中慌乱地收回心神,有些愕然地望着穆婉蓉,“可是夫人,王御医会愿意过来吗?”  “你把这个交给他,他看了自然会来,赶紧去。”穆婉蓉慌乱地伸手脱下了玉镯子,交给巧娟,“赶紧去,快去!”  巧娟紧握玉镯子,望着穆婉蓉,又朝着沧澜雪看了眼,最后重重地点了下头,说道:“我这就去。”  穆婉蓉应了声,看向沧澜雪,“雪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然娘亲……”  穆婉蓉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带起了一阵怪异的风,吹得沧澜雪摇摇晃晃,也将她吹离了那座白色的别墅。  “雪儿听娘说,你一定要活下去,有个人还等着你去救,等着你去救啊!”穆婉蓉泪水滚落地更为凶猛,她嘴中不断地以话刺激着沧澜雪的生存欲望。  “雪儿,那人已经等了你十三年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啊!”穆婉蓉字字句句带着血含着泪,她现在只希望雪儿能活下去。  沧澜雪耳边轰鸣阵阵,很想去听清穆婉蓉的话,可惜……  过于遥远地声音传荡到耳边时,变得薄弱而模糊不清。  她听不清穆婉蓉的话,却能感受到穆婉蓉的焦虑与不安,她握住自己手的力道在不断地加重。  无力地双腿完全是靠着穆婉蓉在前进。  穆婉蓉半拖半抱着沧澜雪,巧娟去请王御医了,现在完全是靠着她那纤细地臂膀在支撑着两人的前进。  穆婉蓉心头焦虑,脚步虚浮,好几次都差点跌在地上。  额鬓细细密密地布满了汗液,当她抱着沧澜雪跨过那一道圆形拱门时,双腿不由被凸起的门槛绊住,眼瞧着连带着沧澜雪都要跌在地上。  “四夫人小心啊。”危难之际,穆婉蓉只觉得手臂一紧,人被拉了回来。  当她站稳脚跟,缓了心神,举目看向那站在身前的人,错愕之色打眼底划过,惊诧道:“朔王爷?” 第69章:化不开的仇恨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衣祈风挑了挑眉,向着穆婉蓉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伯母叫我祈风就行。”  “朔王爷身份尊贵,我岂能逾越了身份。”穆婉蓉摇头,这衣祈风可是皇亲国戚,她不过是天下第一庄的四夫人,岂能坏了这尊卑之分。  “伯母啊,这话就不对了,我衣祈风跟你家雪儿那是什么交情。你是雪儿的娘亲,我这做晚辈的自当要唤你一声伯母。”衣祈风说着,伸手将沧澜雪揽入了怀中,把她打横抱起。  穆婉蓉狐疑地望着衣祈风,这朔王爷怎么会说跟她雪儿相交甚深?  衣祈风抱起沧澜雪也不管那穆婉蓉是不是同意,就迈开了步伐,径自朝着沧澜雪居住的院落走去。  穆婉蓉被衣祈风的举动惊得忙小跑步上前,挡在了他的身前,“朔王爷,还是让我来吧,您这样被下人们看到不妥。”说着,伸过手去就要接回沧澜雪。  衣祈风身子微微一侧,避过了穆婉蓉,说:“伯母,这王御医的医术我也略有耳闻,确实是一代名医啊!不过与我这鬼医比起来,伯母觉得谁更为好呢?”不是他脸皮厚卖弄自己的医术,而是他这鬼医的称号太过响亮,偶尔拿出来唬人还是不错的。  穆婉蓉惊讶在衣祈风的话中,想要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停顿了下,她举目望着衣祈风。  衣祈风毫不避讳的冲着穆婉蓉眨了眨眼睛,笑容扬起在脸上,“伯母,雪儿这一身伤势到底是否来自这场夺魁,您心里头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来的清楚。”  诧异于惊慌从穆婉蓉的眼底拂过,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衣祈风,“朔王爷,你……”  衣祈风只是淡淡地一扬眉,摇摇头,说:“伯母,雪儿这命说到底还拿捏在您的手里。”  穆婉蓉惊颤着身,她望着被衣祈风抱在怀中的沧澜雪,雪儿那揪成一线的眉头,与她那一脸的苍白。  穆婉蓉伸前的手一点点缩水,到最后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朔王爷,我家雪儿的伤势,你……”举目,明眸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雪儿不会死!”一双凤眼内闪着自信的光彩,他岂会容许这小丫头就这样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底,再说,那人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光是想起银面那张比铁还要冷的面孔,衣祈风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沧澜雪不会就这样的消损。  “嗯……”穆婉蓉颤着唇,她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那哭声跑出,可那泪水还是没能忍住地从眼眶中滚落而下。  衣祈风得到穆婉蓉的许可不再停留,抱着沧澜雪直朝着小院走去。  穆婉蓉紧跟其后,双眸一刻也不敢从沧澜雪的身上离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沧澜菱愤怒地望着崔玉华,两只无力地手臂扫过桌上的茶壶。“娘,你骗我的是不是?那贱人怎么可能夺魁,师父……师父怎么可能会被杀!”  赤红的双眼内有的是化不开的仇恨, 第70章:娘,我恨你,我恨你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菱望着自己的那两条残废的手臂,尖叫道:“我绝不相信师父会被那贱人杀死,我不能相信!”  娘居然告诉她,师父死了,还是被沧澜雪打死在擂台上!  师父啊!那人可是她的师父,更是堂堂天下第一庄的武房管事啊!  “菱儿,你要冷静些。”崔玉华上前试图安抚沧澜菱,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触到沧澜菱,就被挥开了,她惊诧在沧澜菱望着她的目光,“菱儿?你这是在责怪娘亲我?”  沧澜菱怨恨地目光直直地向着崔玉华扫过去,她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出血破皮,还是死死地不放,她怨恨,是的她怨恨,怨恨崔玉华!  “娘,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菱儿?!”崔玉华双腿硬是在沧澜菱这声声地怨恨中后退,然而,当她看到沧澜菱那两条耷落的手臂时,心头一疼,不忍道:“菱儿,你要恨娘就恨吧,但是你千万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这双手,娘一定会想办法……”  “是,你总是说想办法,可办法呢?你说你都安排好了,那小贱人绝对成不了魁首,你说师父会给我报仇!娘,现在呢?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那贱人!我不服,不服那贱人!我要让她偿命!”沧澜菱发了疯似地往房外冲去。  “菱儿……菱儿……”崔玉华上前抱住了沧澜菱,她那久忍的泪水再也无法关住在眼眶内,纷纷滚落而下,她泣声道:“菱儿,你听娘说,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可你现在必须要忍耐,娘一定会想办法把你这双手臂给治好,信娘一次,再信娘一次。”  沧澜菱挣扎地身子被崔玉华紧紧地抱着,令她无法再移动半寸,她的目光除了深深地仇恨,还是仇恨,她的牙齿又一次咬住了下唇,深深地,重重地咬着。  她恨沧澜雪,沧澜雪废了她的双臂,令她与魁首失之交臂;沧澜雪杀了师父,沧澜雪更是让她变得如此不堪,失去双臂的她,还是那个在沧澜家呼风唤雨的沧澜菱吗?  不――  她就不是了,她每天所要面对的是别人的讥笑与讽刺!  她恨,恨不能拔了沧澜雪皮喝尽她的血!  她要沧澜雪死无葬身之地!  “菱儿,菱儿听话,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相信娘,相信娘!”崔玉华能感受到从沧澜菱那眼底流泻而出的恨意,她同样恨着,恨着那个女人,恨着那个女人的孩子!  “娘,你说过只要是为我,你什么都愿意做,是么?”沧澜菱平静下来,然而那份过于平静的气氛,令她整个更为的阴郁莫测。  赤红的双眼内迸射出丝丝阴鸷,唇角微勾,森冷绽放在嘴边,她睇着崔玉华,静静地等待着崔玉华的回答。  崔玉华抬眼,在对上沧澜菱的目光时,深深地颤抖了下,菱儿的目光就像是死一般的空寂,可又因为里面燃起的幽火变得诡秘可怖。  “菱儿……你……”  ……  亲爱的们,在看文的同时,有木有收藏呢,没收藏请记得去简介页面,点下【收藏此书】拜托,拜托。 第71章:藏匿的秘密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娘,你说过的,只要我听话,你就什么都愿意答应是么?”笑渐渐地浮上沧澜菱那张堪称绝丽的面容上。  “菱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崔玉华心头一紧,沧澜菱这样的变化反而让她心惊肉跳。  “娘,你可以出去了,我累了。”沧澜菱忽然挣脱了崔玉华的手臂,人转过身,便朝着床榻走去。  崔玉华望着沧澜菱的背影,心里头的不安逐渐扩大,她双唇一抿,目色一沉,似有了什么决定,向着边上的丫鬟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的伺候二小姐,若是她有个什么不测,你们也别想活命!”  “是,夫人。”几个丫鬟颤抖着身子应着。  崔玉华最后望了眼沧澜菱,转身疾步走离,而她所要前去的地方,非是别处,正是沧澜雪所居住的小院落。  穆婉蓉望着床榻上的沧澜雪,心里头的担忧始终没有消减。  “朔王爷,我家雪儿她……”穆婉蓉抬起头,看向站在床沿前的衣祈风。  衣祈风抹了抹手,说:“雪儿的伤势过重,目前我也只能暂时护住她的心脉,不过筋脉再次被打断,这想要痊愈恐怕要花费些时候。”  沧澜雪本来就新脉初长,又在这次夺魁与张永山的激战中受到重创,这治愈也非是一两日的事,依照他看来这性命能保住实在不易,想要痊愈至少要半年至一年以上。  穆婉蓉泪水盈盈,碍于衣祈风面前她也不能过于的失态,只能哽咽了几声,硬是将那份悲伤压了下去。  “我家雪儿这命是保住了么?”穆婉蓉慢慢地坐在床榻上,手仍是颤抖着抚摸上沧澜雪的脸颊,“雪儿……我的雪儿……”  “伯母,雪儿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雪儿继续呆在这天下第一庄可是妥当,伯母可有对雪儿打算过?”衣祈风睇着穆婉蓉,黑瞳荧光异彩,然,又很快地被隐退在那一池清澈之中。  穆婉蓉掏出绸帕擦了擦眼泪,眼睛却是泛着血丝,她说:“我也打算过把雪儿嫁了,也找了媒婆给找户好人家,可雪儿这孩子不答应,现在她居然把张管事给打死了,这天下第一庄还能待下去么?”  她抬眼,望着衣祈风,“朔王爷,我家雪儿绝不会无缘无故要杀张管事,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雪儿行凶弑姐在前,可我这当娘的知道,雪儿不是那种人。”  衣祈风听着穆婉蓉的话,其实从刚才在擂台上穆婉蓉打徐玉兰,又在台下严声令人让道时,就颇为的惊讶了。  这穆婉蓉虽然是沧澜海的四房,可这地位却远远及不上一个下人,她能在那种情形下把雪儿带走,那一身的凌然,怎不叫人动容。  沧澜雪有这样一个娘,也难怪她会有那样的性子,不过据说以前的沧澜雪并非是这样,不过是最近突然性子大变,看来这里头还藏匿了不少的秘密。  “依我对雪儿的了解,若是想要她乖乖的听话,以平常的手段是不可能的,除非……”衣祈风手托着下巴,一脸沉思。 第72章:把那丫头给我拖出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穆婉蓉狐疑地瞧着衣祈风,不解他这话是何意:“朔王爷怎么与我家雪儿认识的?”  “都是机缘巧合,这说来话长,待得日后还是让雪儿自己告诉你吧。”衣祈风笑着摇摇头,又说:“伯母,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平南王迟早会做出一个决定。”  “老爷本就是个顾及体面的人,这事闹成这样雪儿想要全身而退自然不可能,不过我想老爷还不至于要了雪儿的命。”海哥至少会顾念这十三年来的父女情谊吧,穆婉蓉如此想着。  “是吗?”衣祈风应了声,可他脸色沉郁,显得忧心匆匆。  沧澜海会为了一个女儿与那些声声讨伐沧澜雪的武林人士为敌?他可是武林盟主,若是评断不公,自是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沧澜雪那丫头脾气倔得跟石头一样,即便被冤枉她也不肯一声,只会承认自己所做过的事,要她辩驳想来是不太可能。  就是不知座主可有了什么主意,与沧澜海的会面虽然很顺利,可只字片语都没有提到有关沧澜雪的事,座主应该不会放任沧澜雪不管。  “朔王爷,雪儿她……”穆婉蓉站起身,才想要说什么,突然门外传来凌乱地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出去查看,房门被从外头踹开。  “碰!”  猛力地撞击瞬间将房门撞开,而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夫人崔玉华。  崔玉华目色清冷地扫向房中的穆婉蓉,而当她看到那躺在床榻上的沧澜雪时,目色一厉,那仿若滴出血来的目光,森冷可怖。  穆婉蓉惊在崔玉华的出现,那来势汹汹的架势,不用说便可知是为了什么,当崔玉华将目光投向沧澜雪时,她挪动了脚步,挡在了床榻前。  崔玉华冷哼一声,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出把那丫头给我拖出去!”  穆婉蓉听得此话,双手一握衣襟,生生地站在床榻前,低喝:“谁敢动雪儿一下!”  崔玉华双目一瞠,穆婉蓉在擂台上打徐玉兰的事她清楚地看在眼中,她清冷地一笑,“穆婉蓉,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妾室,还妄想要爬到我这当家主母的头上?”  “大姐,婉蓉不敢。”穆婉蓉低了低眼,对于崔玉华她一直敬重有加,从没有过任何的逾越,可今日崔玉华这架势,不用说自然是为了雪儿打残沧澜菱与打死张永山的事而来。  “你还有什么可不敢的?穆婉蓉你现在是胆子大上天了,仗着老爷宠你,你就能越了这身份不成?”崔玉华面色沉郁,她一挥手,喝道:“还不动手!”  丫鬟们在崔玉华的低喝声中再次上前,穆婉蓉抵死挡在床前,她看向崔玉华哀求道:“大姐,这件事自然会有老爷定夺,你又何必……”  穆婉蓉这话还没有说完,崔玉华大步上前,举起手,就狠狠地打上她的脸颊,“啪啪”。  沉闷的掌声瞬间回荡在房中,崔玉华的下手狠厉,只见穆婉蓉嘴角处已逸出了一条血丝! 第73章:我要毁了你这张脸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崔玉华目色狠厉地投向穆婉蓉的身上,大声利喝:“贱人,你还想要拿老爷来压我?你女儿伤了你还知道要护着,那我女儿呢?我的菱儿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到底是谁害的?!”崔玉华早已失了那一身的雍容!  “大姐,菱儿的事……”穆婉蓉咬着唇,忍着从脸颊上传来的疼痛说道。  “你也配叫我菱儿的名字?穆婉蓉我告诉你,今日我非要将这小贱人处置了,身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夫人,难道我还处置不了一个罪人?”崔玉华声色俱厉,她手臂一挥,重重地推开了穆婉蓉,亲自走到床榻前。  穆婉蓉被推开,却在崔玉华欲要上前抓起沧澜雪时,往前头一扑,抱住了崔玉华的手臂,她哀求道:“大姐,我求您……您就高抬贵手,雪儿现在不能动,不能动啊!只要等老爷……”  “哼!滚开!――”崔玉华手臂一展,一脚重重地踢在穆婉蓉的腹部,将她踢倒在地上。  穆婉蓉腹部被踹,当下一个冷颤泛上,疼得她瞬间额鬓冷汗淌落。  即便如此,她还是飞快地扑过身来,这次她是挡在了床榻上,以自己的身体护在沧澜雪的身前,“谁敢碰我的雪儿一下,你们谁敢!”她像是疯了一般的尖叫着,挥开那些丫鬟伸前的手。  “穆婉蓉!”崔玉华看着穆婉蓉那近乎于疯狂的举动,心里那把怨恨之火燃烧更旺,她上前一把揪住穆婉蓉的头发,大声喊道:“穆婉蓉,谁敢碰你雪儿一下是吗?”  穆婉蓉被揪起头发,头皮麻疼的令她忍不住滚下泪水,她抬起眼,透过雾气看到的是扭曲了一张脸的崔玉华,“大姐,你恨的人是我,你怨的人也是我,你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  “好啊!穆婉蓉这么些年原来你都是装的,你就是靠着一张狐媚胚**了老爷!你除了会**男人,你还会什么?你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我要毁了你这张脸!”崔玉华伸起手就狠狠地甩落在穆婉蓉的脸上,一只手更是死死地揪着她的头发。  崔玉华下手沉重,那声声沉闷的掌声,就像是一道道噬人的催命符。  穆婉蓉脸颊渐渐地肿起,而她的口鼻中已不断地淌下鲜红的血水,然而,她的手却仍是死死地抱住崔玉华的手。  她不能松手,她若是一松手雪儿就会被带走,即便现在她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  崔玉华望着手中那张走形的脸蛋,那挤压了数十年的愤恨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迸发,下手的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似要将穆婉蓉就这样打死!  那头躲在暗处的衣祈风双拳紧握,他碍于身份暂时不宜露面,在崔玉华进来时就藏匿了起来,可没想到这崔玉华居然会一进来就拿人。  他的双腿微微一动,即被身旁的人拉住。  衣祈风低眼,瞧着出现在身侧的宁柳宿,他眉宇深锁,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该出去,可若是再不出去,那穆婉蓉真的会陷入疯狂的崔玉华活活打死! 第74章:谁敢再碰我娘一下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走。”宁柳宿压低声音,拉着衣祈风快速的隐退。  衣祈风望着那在亮处的穆婉蓉,双拳紧握了下,最后也只能暗自叹息,随着宁柳宿快速的消失于在暗处之中。  那边,崔玉华仍是在疯狂的打着穆婉蓉。  本是紧闭双眼的沧澜雪蓦地睁开了双眼,她快速地坐起身,伸手便是一拳重击打向那站在床榻边的崔玉华身上。  丫鬟们即便想要阻止也已为时已晚,只见那崔玉华被生生地打出了数丈之外,那一拳刚猛地重击令她瞬间血气上涌,却又生生地被她压下。  崔玉华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端坐而起的沧澜雪,那一双黑眸闪着似要吞噬她的亮光,惊悚的凉意令她不由颤了颤声。  “谁敢再碰我娘一下!”沧澜雪目光扫向四周。  一个个都畏惧在她那犀利的目光而纷纷垂下头去。  崔玉华好不容易从震撼中回神,沧澜雪这一拳虽然力道颇重,可毕竟身负重伤,也不过是让她一时间气血上涌,还不至于受伤。  只不过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然,那双眼睛却炯亮的吓人,仿佛在内有着源源不绝地力量在涌动着。  穆婉蓉脑袋昏昏沉沉,可就在沧澜雪那一声低喝声中惊醒,她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望着那坐起在床榻上的沧澜雪。  那盘踞在眼眶中的泪水唰地一下就浸透了整张浮肿的脸颊,顾不上疼痛,她爬着来到床前,仰起头,望着她的雪儿,一个字一个字从颤抖的唇中挤出:“雪、雪儿……”  沧澜雪低眼,望着穆婉蓉,那张脸红红肿肿,那从嘴角处鼻中淌逸而下的血几乎占了大半张脸。  她伸出手,抚摸上穆婉蓉的脸颊:“娘,疼吗……”  一丝冰凉顺着沧澜雪的指尖渗入,穆婉蓉只觉得心尖像是被重重地拨弄了一下,泪水如决堤的大坝,她一把握住沧澜雪的手,贴在自己那张似乎不觉疼痛的脸颊上,摇着头,口齿含糊地挤出:“不疼……娘不疼……娘只要看到我家雪儿……就不疼了……”  沧澜雪莹雪一般的面容上淡淡地浮上一丝笑,穆婉蓉的泪水是热热的,湿湿的,她居然第一次感受到眼泪原来是有温度的。  穆婉蓉似想到什么,惊慌地站起身,跌撞地坐**榻,惊诧之色悠然浮上那双哭红的眼眶内,“雪儿,你没事了吗?你……你怎么会……”  沧澜雪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何在那种状态下,自己居然会转醒过来,只是那声声沉重拍掌令她无法再安然地继续睡下去。  当她隐约间听到穆婉蓉的苦求声,闻得崔玉华的喧嚣,她便再也无法沉寂下去,身子自动自发的动了起来,就连那出掌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完全不用经过大脑下达命令。  这一切别说是穆婉蓉惊讶,就连她这个当事人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说是这身体本来的主人?  是那个沧澜雪的意志力控制这副破败的身子,才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事。 第75章:原来你都是装的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原来你都是装的,呵呵……好啊!一个贱人装了二十余年,没想到生出的小贱人居然也这么能装!”崔玉华望着床榻上那相拥的两母女,清丽的脸上扭曲的可怖,赤红了双眼,那一字一句宛如是从牙齿缝中硬挤出来般的生涩。  穆婉蓉浑然一颤,她兢兢战战地转过身,“大姐,雪儿是个好孩子,她从不骗人,她真的伤得很重……”  “住口!你以为这里就你长了眼睛?这一双双的眼睛都是摆设?穆婉蓉,老爷宠着你,你就以为真能成了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夫人不成?我崔玉华还没死呢,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崔玉华梗着脖子,尖锐地说道。  “大姐……”穆婉蓉只觉得手被握了下,她回眸望了眼沧澜雪。  沧澜雪只是睁着一双明亮清透的眼儿瞧着她。  穆婉蓉在沧澜雪那似不含一丝杂质的眸光中心宛如被敲击了下,她身颤了颤,反握住沧澜雪的手,撑起一抹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似在告诉她的雪儿,她没事,只要雪儿好,她便好。  沧澜雪静静地睇着穆婉蓉,看着她又转过身去,甚至……  “扑通”穆婉蓉双腿一弯,跪在崔玉华的脚下,她恳切道:“大姐,求你这次就放过雪儿,雪儿的伤势真的很重,真的很重,她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说着,穆婉蓉竟是重重地向崔玉华磕头。  沧澜雪望着那在地上磕头的穆婉蓉,心口一阵翻腾,她要不的并非是这些,穆婉蓉的刚毅坚强触动了她的内心,让她真切的唤出了一声娘亲。  然而,现在……  那个跪在地上为了她求情的穆婉蓉,为了她向崔玉华磕头的穆婉蓉,给她的只是一抹撕扯的疼痛。  夜,从今天起,你就是TUH的正式组员,亦是从这一刻起,你将不知疼不知苦不知情不知欲,你只要知道完成组长交给你的每一个任务,你所要猎杀的目标,懂?  不知疼不知苦不知情不知欲,她不过是组长手中的一件杀人工具!  夜,从何起这个名字成为了一个代号,甚至被遗失在某个角落。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被塞入了一个名叫沧澜雪女孩的身体里,她的代号消失了,她有了全新的身份与名字。  “咚、咚、咚”  沉而重的磕头声响,一下下地传入在沧澜雪的耳中,她不知现在是否还能不知疼不知苦不知情不知欲,只是心确实有些难受,非常的不舒服。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穆婉蓉不断地磕头,不懈地求着。  崔玉华怒火并没有消减反而滋长,穆婉蓉那软软弱弱地模样,透着说不出的娇柔,更为令她生气,就是这个女人让她失去了丈夫的爱。  “去,去把沧澜雪给我拖出去!”崔玉华失态的尖叫,她再也不想看到穆婉蓉这张脸,再也不愿意去想起那夜夜独守空房的凄凉! 第76章:她不死,你们就得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夫人……”丫鬟们个个抖动着身子,仅是谁也不敢上前,一个个对沧澜雪极为的畏惧。  崔玉华提手狠狠地刮上那名出声丫鬟的脸颊,喝道:“她不死,你们就得死!”  “夫人。”丫鬟们惊恐地望着崔玉华,这命都在弦上了,令她们在如何的畏惧都不敢再有所迟疑,一个个挪动着脚步,向着床榻前走去。  穆婉蓉爬起身,快速地跑到床榻前,展臂挡在丫鬟们的身前,大喊道:“不许碰我的雪儿,你们谁敢!”哭红的双眼迸射出狠厉地目光。  “四夫人,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丫鬟们惊惧在崔玉华的目色下。推开身前的穆婉蓉就朝着床榻上的沧澜雪伸出了手去。  “不要――不要!”穆婉蓉试图阻止,可惜被两名丫鬟挡住,被生生地扯了回来,她看着那些丫鬟走上了床榻,她看到他们的手伸向她的雪儿,“不要碰我的雪儿――不要――不要啊!……”嘶哑的声音似隔着血。  奇迹并没有再次出现,沧澜雪浑身发软,她根本使不上一丝丝地力道,就连丫鬟们的身影此刻在她的视线内都是叠影重重,她耳边隐约还能听清穆婉蓉的声音,只是那似从天际传来的声音,好遥远……好遥远……  “噗――”胸口一个紧窒,甜腥味瞬间从沧澜雪嘴中飞洒而出。  “啊呀!”鲜血溅在那些上前的丫鬟身上,惊得他们霎时白了脸,一个个战战兢兢地望着那摇摇欲坠的沧澜雪身上,就怕她会突然挥出一拳头。  “别怕,她那不过是虚张声势!”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丫鬟拍着胸口,抹了抹溅在脸颊上的鲜血。  其余几名丫鬟在这话中似得到了鼓励,纷纷朝彼此看了眼,点点头,一起伸出手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臂,一左一右,死死地抓着,就怕她会乱动。  伤痛在拉扯中渐渐地回笼,疼得沧澜雪嘶哑咧嘴,脸色一度白中发青,失去了锐气的她,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丫鬟们见沧澜雪毫无反抗,心头不由一喜,更为加快了拉车地速度,硬是把沧澜雪从床榻上拖扯了下来。  “碰!”  沧澜雪跌落在床榻下,那张脸宛如死寂般的泛着青灰,眼睑微微动了动,嘴中那一抹殷红仍是在不断地淌逸着。  穆婉蓉见到沧澜雪那跌在地上的身影,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她嘤嘤哭泣着,嘴中仍是不断地求着崔玉华放过她的雪儿。  只可惜,现在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被两名丫鬟蛮横地架着。  崔玉华居高临下俯视着那躺在地上的沧澜雪,森冷笼了她大半张脸面,“死丫头,现在倒是跟我装死了!”用脚踢了踢沧澜雪,冷冷一哼,吩咐道:“拖走。”语落,冷眼瞥望了下那软了身子的穆婉蓉,眼中有着胜利者的喜色,收回目光,微扬着嘴角,转过身去,向着房门口走去。  “是,夫人。”几名丫鬟慌张地上前扶住沧澜雪,紧随着崔玉华的身后,走离了沧澜雪的卧室。 第77章:这样的女人决不能饶恕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被带离了小院落,那两名丫鬟才放开了穆婉蓉。  穆婉蓉应失去了丫鬟的扶持,整个人瞬间跌坐在地上,两人丫鬟微微一愕,仅是毫不理睬的快速离开。  穆婉蓉跌坐在地上,眼睛发着灼痛,已经无法睁开,可那泪水仍是无法止住地流淌在面颊上,她失神良久,蓦地抬起头,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冲出了房间。  ……  大堂  崔玉华高高端坐在主位上,以着天下第一庄庄主夫人的身份,俯瞰着在场的众人,她脸上早已恢复平日的雍容华贵,先前的竭斯底里消失无影踪。  此刻出现在大堂中的都是适才在看台上的武林人士,一个个都激昂愤慨的盯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沧澜雪身上。  崔玉华沉默了许久,她胸腔内的那把火仍是在燃烧着,然而,那张脸上有的是无痕地沉寂,她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说道:“各位,我崔玉华虽说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夫人,平南王妃,平日为人如何,大家应该是有目共睹,今日我们天下第一庄出现了此叛逆不仁不孝的孽女,作为庄主夫人我崔玉华深感羞愧,实在不敢再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庄主夫人言重了,要不是有您在,这张管事岂非是白死了,而且我们大伙都知道,二小姐也是被此女打伤以至于双手致残。今日就算不为张管事之死,就是二小姐的事也决不能绕过这沧澜雪!”一名面色微黑的粗壮大汉上前一步,指着沧澜雪义正言辞道。  “吴兄弟说的一点都没有,夫人能出来主持公道正是大快人心,张大哥这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一名头顶羽冠一脸白净的青年男子附和着那黑壮大汉的话。  崔玉华听着两人的话,脸上微微有许激动,她双眼浮上泪水,竟是带着哽咽道:“两位这么说,我崔玉华深表感激,沧澜雪虽非我亲身,可这么多年我这做大娘的也从未有去亏待了她什么,可没想到这丫头手段如此的狠辣,我崔玉华为人不愧于天地,本是江湖儿女,其实也知道拳脚无眼,就算是被打死也是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可此女实在是太过心狠,她那一身诡异的武功处处透着邪气,莫说是小女菱儿年纪尚轻会不敌,就算是我们这些老江湖也不一定能躲过她的暗算。”  “夫人,今日在擂台上,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六公子分明是因为有伤在身,才会被沧澜雪击败,这魁首就算是你们天下第一庄承认,我们也决不答应。何况此女还将张管事活活打死在擂台上,张管事武功如何,我们岂会不知,此女的手段极为卑劣,这样的女人决不能饶恕!”那青年又一次激昂的说道。  一席话引来场中众人的附和,纷纷都对沧澜雪表示出极度的厌恶与憎恨,一个个都表示要将沧澜雪处死,方能泄愤!  一时间大堂中的气氛高涨。 第78章:公推的盟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崔玉华瞧着底下那一张张愤然地面孔,目色微微一凛,说道:“各位请在听我崔玉华说一句。”  “庄主夫人请说。”底下的哄闹渐渐地退下,一个个将目光转望向崔玉华。  崔玉华面色和缓,她用力吸了吸气,似将满腹的委屈尽数压制在肚中,狭长的眸子内闪着点点泪光,她说:“我崔玉华很感激大家,不过这件事说到底终归是我们天下第一庄的家务事,至于对沧澜雪处置,自然得交由庄主定夺,我崔玉华在如何也不过是一介妇道人家。”  “夫人此言差矣,夫人是何等的身份,而且这件事已非是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家务事,此女若是天下第一庄的人不愿意插手,那就由我们来管,沧澜雪今日非死不可,不然难以平复我们心头只愤!”那人一双细长的眼睛中宛如燃着熊熊大火,他说着,看向在场的众人,问道:“大伙说是不是!”  “是,姜铨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若是天下第一庄不忍心处置此女,就交给我们,由我们来处置!”  “是啊!此女若是再让她活下去,实难平愤。”  “是啊,庄主夫人,要是连你都撒手不管,那就由我们来管!”  “夫人……”  “庄主夫人……”  “这……”崔玉华望着底下那些人的话,面露难色,她看向沧澜雪,目色清冷。良久,她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在说不,那岂非让人觉得我们天下第一庄有护短之嫌,天下第一庄做事公正,从不徇私,我家老爷更是武林公推的盟主。”  “就是就是,庄主不但是平南王,还是武林盟主,这件事若是不能做出一个公正的交代,让我们以后还怎么相信你们天下第一庄,还怎么相信盟主。”  这话一出口又是惹来一道道附和声,都说不把沧澜雪处置,他们决不罢休。  崔玉华嘴角微微搐动了下,然而那张面容上却始终带着淡淡的惆怅,面对众人的话,她只是以那一副大度与宽容的心去包容去化解,只可惜,最后还是惹来了众怨。  “各位,各位,请安静下,都请听我张玉郎说一句。”那头顶羽冠的青年又一次出声,那清亮的声音瞬间盖过了在场的喧哗。  一个个都静下声来,纷纷将目光看向那走到中央的张玉郎身上。  张玉郎振了振身,清了清嗓子,看向在上的崔玉华,说道:“夫人,大伙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不是我们不信天下第一庄,只是这事夫人都说了,毕竟是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家务事,作为外人我们是不应该插手,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站在这里,这件事就非是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家务事,而是整个武林的事,张永山张管事虽说是你们天下第一庄的管事,可也是我们的朋友!还望夫人能原谅我们在前的失礼,这也不过是想要要个公道,让朋友即便走上了黄泉路也能安心!”  ……  公子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  祝大家收红包,收到手软,肿么样,公子这个祝福够现实吧?哈哈,  咳咳,亲爱的们拿红包的同时别忘记公子哈,记得去本书简介页面点下【收藏此书】  晚安,好梦, 第79章:跪这些人,求这些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张玉郎的一番话将原本高涨的气氛一下降至沉寂,大堂中所能听到的只有抽气声声,一个个都握紧了双拳,仿若将愤怒压抑在胸口。  崔玉华望着在场的众人,一步步从前头走下,来至中央,清丽的面容上有的是一份沉稳,泪光尽收,昂立于众人面前,“既然大家都心意已决,我崔玉华也就不多说了,关于沧澜雪……”  “不,大姐,雪儿是无辜的,雪儿是无辜的……”崔玉华的话还未及说完,穆婉蓉踉跄的身影从堂外奔来,跌跌撞撞地来至中央,跪在崔玉华的跟前,手拉着崔玉华的衣摆,“大姐,雪儿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她……求您饶了她这一次,求您饶了她啊……”  “你……”崔玉华目色扫过那先前在房中架着穆婉蓉的丫鬟。  两名丫鬟惊得退了几步,低下头去,她们显然对穆婉蓉的出现始料未及,四夫人刚才明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要不然她俩怎么赶走。  穆婉蓉抱住崔玉华的腿儿,哭泣道:“大姐,雪儿再怎么说也是老爷的骨肉,求大姐看在老爷的面子上绕过雪儿这一回。大姐!我求求你了!”  崔玉华扯着穆婉蓉的手臂,“婉蓉,这件事不是我说饶过就算了,你看看这在场的每一位,他们可是能饶了你女儿?老爷的性子你还不清楚!”  穆婉蓉流着泪,看向那一个个在大堂的人,那些人的面孔有的熟悉,有的陌生,而且那一张张脸,一双双眼,都带着同样的神情。穆婉蓉清楚地看到……  他们是要杀了雪儿,他们一个个都想要把她的雪儿杀了。  “求你们放过我的雪儿把,求你们了……”穆婉蓉跪在地上,向着在场的众人磕头恳求。  “四夫人,你刚才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很是神气,现在怎么反倒要求我们了,哼!”一个不冷不热满是嘲讽的声音从场中传来。  穆婉蓉抖了抖身子,她双拳紧握,用力咬着下唇。  这些人正是那时候挡住她去路的人,原来他们还是不死心。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死心呢,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雪儿死,现在崔玉华的出面不正是最好的时机么?  那一双水雾缭绕的美眸内,所见是一张满是讥笑嘲讽的脸孔,穆婉蓉只觉得此生最大的屈辱莫过于此刻,然而,当她接收到那躺在地上的沧澜雪,一切的委屈都化为了浓浓的疼惜,她的雪儿何错!  这十三年来雪儿所受到的委屈除了她这个当娘的知道,还有谁能明白那瘦小的身体上到底布满了多少的伤痕!  只要雪儿能平安无事,只要能保住雪儿这条命,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跪这些人,求这些人,她穆婉蓉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娘……”嘶哑低弱地声响从沧澜雪的嘴中传出,她微微撑开了眼皮,视线很模糊就连穆婉蓉的脸都看不清楚,可她知道穆婉蓉在做什么!不需要,不需要再为了她向任何人下跪磕头! 第80章:娘,不、求……不……下下跪……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雪儿,你别说话,娘在这里,你乖乖的知道吗?”穆婉蓉爬到沧澜雪的身旁,伸手抚摸着沧澜雪那被发丝挡住的脸。  当穆婉蓉要离开时,沧澜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道伸起了手,拉住了穆婉蓉的手,半撑着眼皮子,艰难地挤出字眼:“不、求……不……下下跪……”  穆婉蓉震惊在沧澜雪的话中,她的雪儿到现在还是不容她低头,雪儿要的是一份尊严,一份她被践踏了十三年的尊严!  穆婉蓉的手动了动,她抹了抹泪水,噙笑道:“娘不求,雪儿乖,娘知道,娘不求了……”  沧澜雪紧握住穆婉蓉的手,她再也无力挤出一个字,只是那只手却不愿意放手。  穆婉蓉望着那只握住她的小手,眼泪腐蚀了眼眶,她却不敢任由那泪水滑落,只是忍耐着。  “夫人,这算是怎么回事?你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一旁沉寂良久的人又开始发出了抗议与不满。  崔玉华眼底森冷浮动,她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丫鬟,吩咐道:“还不快把四夫人带走!”  丫鬟们抖着身子上前,“是是,夫人。”  穆婉蓉在那些丫鬟近身前,扑到在沧澜雪的身上,她坚硬道:“谁也不准碰我,就算是死我也跟雪儿死在一块!”  “四夫人……”丫鬟们僵持了下,可又畏惧于崔玉华,没有敢不服从庄主夫人的话,何况穆婉蓉也不过是个四房小妾,这地位远远不及崔玉华,谁会去听从她的话?  丫鬟们七手八脚地拉住穆婉蓉的手臂,强行将她从沧澜雪的身上带离。  穆婉蓉已经拼劲了所有的力气去抓住沧澜雪的手,可最终还是抵不过众人的力量,被带离,“你们放开我,我要跟雪儿在一起,放开我!……”她叫喊着挣扎着,想要回到沧澜雪的身边。  沧澜雪躺在地上,她眼睁睁地看着穆婉蓉被带走,她想要动身,她想要将那些人一个个揍飞,可现在她实在是无力了,没有力气再去拉住穆婉蓉。  穆婉蓉的叫嚷声渐渐地远去。  崔玉华低眼,瞧着沧澜雪,那清冷地目光内阴鸷拂过,“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我崔玉华……”  “庄主到。”崔玉华那要说的话又一次被打断,而这一次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平南王沧澜海!  只见一身凌然正气的沧澜海出现在大堂的门口,在他身边的是文房管事黎元洪。  沧澜海的出现顿时将在场的气氛压制,虎虎生风的步伐,走过众人,走上主座位,一双炯亮的虎目,扫向四周。  崔玉华心微微跳动了下,急忙上前,来至沧澜海的身前,作揖道:“老爷。”  沧澜海跳了跳两条浓密的黑眉,瞥了眼崔玉华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底下的众人。  在旁的黎元洪在沧澜海坐定后,便上前一步,向着底下的众人,说道:“各位,现在庄主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 第81章:天理公道何在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崔玉华早就在沧澜海那沉郁的面色中,胆颤心惊,她收到消息沧澜海正在偏厅面见贵客,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本来她还打算煽动这些人把沧澜雪处决了,可没想到沧澜海居然会突然出现。  本是气焰高涨的一群人在沧澜海的出现时就明显弱势了许多。  张玉郎回神较快,清清嗓子,上前,抱拳向着沧澜海鞠躬作揖,开口道:“晚辈嵩山派张玉郎,见过庄主。”  沧澜海低眼,瞧了下张玉郎,手扯了扯衣袖,问道:“张公子客气了。”  张玉郎面色微微一沉,沧澜海竟是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这简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可又碍于身份,他唯有忍耐,噙笑道:“庄主想必定是为了沧澜雪事来的吧。”  沧澜海目色犀利地扫过张玉郎,不满尽显在他的脸上。  对于张玉郎,沧澜海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头。只不过,既然这后生小辈一定要出头,他自然不能阻拦,可这样不知进退的人,他岂会纵容。  当下沧澜海便沉了脸色,将目光投向在场的众人身上,彻底无视了那张玉郎的存在,他声音洪亮的说道:“各位前来若是为了本庄十年一度的夺魁,老夫自是欢迎,必当热忱招待。至于其他事,那是老夫的家务事,诸位若是强行插手,便是不给老夫面前。至于这件事如何处理,老夫自会定夺。”说到此处,沧澜海抬眼看向仍是站立一旁的庄主夫人崔玉华,沉声冷哼道,“夫人,你可是给老夫长脸了。”  “老爷,我这不是也是为了您么……”崔玉华抖着身子,她竟是一眼都不看沧澜海。  “哼!”沧澜海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崔玉华。  沧澜海一席话出口,惊得底下的人纷纷消音,谁也不敢再踏前一步。  张玉郎当场刷青了面色,上不得退不去,只能尴尬地继续站着,脸上撑着僵硬的笑容。  沧澜海扫视着下方,见无人再开口,脸色减缓时,这下方传来了一道嗫嚅之音:“什么天下第一庄,什么武林盟主,天理公道何在,可怜了张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沧澜海额鬓微微一挑,他抬眼扫向下方,刚才那声音正是来自于那位粗壮大汉的口中。  只见那大汉挤在人群中,当他抬眼看向正端坐前方的沧澜海时,不由颤了颤身子。这目色之犀利宛如利剑穿心,那沉稳之气宛如霸者临天下,此等人物就连一眼,便足以令人心生胆颤。  沧澜海搭在椅柄前端的手指微微一动,似敲击了下椅柄,身子却仍是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黎元洪站于沧澜海另一侧,他目色始终正视前方,对于堂中的沧澜雪与在场的众人竟似毫不理会,倒是在接收到沧澜海那细微地举动时,不由敛了目色,压低了身子,凑近到沧澜海的耳旁,低语道:“庄主。”  沧澜海抬了抬眉,以唯有黎元洪能听见的声响,问道:“你去安排一下。” 第82章:森冷的目光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庄主,恐怕不妥。”黎元洪脸色未变,声音更为压低了几分。  沧澜海在黎元洪的声响中瞥过目色,“元洪的意思是?”  “庄主,这件事除了您,恐怕任何人都无法安抚那位贵客,在那种情况下,你中途离开,已经失礼。”黎元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若是属下去,只会令客人更为的不满。”  沧澜海沉思了良久,幽幽吁出了一口气,拍了拍椅柄,起身,踏着稳健地步伐走下了台阶,来至大堂中央。  沧澜海走至中央,低眼瞧着地上的沧澜雪,虎目中森冷浮动,那隐匿在长袖下的慢慢地紧握。  “庄主。”黎元洪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忙上前一步。  沧澜海身子微动,刚才若非是黎元洪出声,恐怕自己……  “来人。”沧澜海唤道。  在旁的丫鬟一个个惊慌地上前,在沧澜海的面前垂头弯身,“庄主。”  “把四夫人跟七小姐带回居所,没有老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违者以庄规处置!”沧澜海一字一顿洪亮有力,足以令在场的每一个人清楚地听在耳中。  崔玉华在前惊诧地望着沧澜海这样的决定跟安排,她脚步微微移动了下,却在沧澜海的声响中硬是止住:“夫人就随为夫一起走吧。”  崔玉华脚步停下,对于沧澜海的话她慌乱不已。虽然那句话带着浓郁的询问意味,可明眼人都知道,沧澜海是以绝对的命令语气在命令崔玉华。  崔玉华面上瞬间刷白,难堪的低下头去,对于沧澜海的命令,她无法不服从,这不单单是因为沧澜海是她的夫君,是这天下第一庄的一庄之主,更是因这么多年来,她对沧澜海的了解。  抬眼,接收到的便是那森冷的目光,崔玉华惧摄在那无情的目光中。  她只能点头轻应,将那满腔的怒火生生压制住。  “老爷……”穆婉蓉早在沧澜海发花前就挣开了丫鬟,奔走至沧澜雪的身边,她跪下身子,眼泪拼命的掉着,哽咽道:“雪儿,雪儿……”  沧澜雪神智浑浑噩噩,她断续地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唤着,可就是无法分辨,很朦胧,飘渺的声音自远处飘来,却似在半道被那风儿所带走,令她始终只是闻得有音传来,却总是听不清那音声来自何处,来自何人。  穆婉蓉与另外两名丫鬟一同扶着沧澜雪,当她走过沧澜海的身侧时,抬眼与沧澜海对上了一眼,然,又很快地低下头去,那微微蠕动的嘴唇似有千言万语,却碍于这满堂的人群,只能生生地吞咽入腹中。  沧澜雪在众目睽睽下呗带走,令沉寂了良久的四周又开始发出阵阵质疑与不平。  沧澜海看在眼中,沉稳地吭了一声。  黎元洪抬眼,扫过边上的众人,出声道:“诸位离晚膳尚有一些时间,何不到偏院奉茶,等到晚宴时,自然会有人过来通知。”  “哼,我们不吃了,呸!”一个长脸大耳,一身横肉的男子口出污秽道, 第83章:她心里头有气有怨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什么天下第一庄,老子才不稀罕,走兄弟们!”大吼一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一双铜锤,向着身后的四人呼喊着。  男子一双手紧握住一对铜锤,向着身后的四人呼喊了一声。  沧澜海冷眼看向那名男子,嘴角轻轻地一扯,“恕老夫有要事在身,不能远送,元洪,你就留下来处理这边的事吧。”将话一落下,沧澜海便直朝着大堂外走去。  然,崔玉华目色与那站在人群的某人望去,只见那头朝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她也只能咬了咬唇,跟随着沧澜海离开了。  黎元洪目送沧澜海与崔玉华离开,便站直了身子,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目色沉稳清冷,开口道:“各位可是先行去偏院奉茶。”脸上扬着和善的笑容,黎元洪白净的脸上,一脸书卷味,看似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弱不禁风。  “他x娘的,老子刚才说的话,你是聋了怎的,老子要走,这算是什么狗屁第一庄!”那男子挥舞着铜锤,出口成脏,破口大骂天下第一庄。  黎元洪目色一沉,只见空气中飘过一缕暗香,他的身子似随着那抹子暗香移动着,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时,黎元洪竟是已经来至他们的面前,他伸出手,顿时“噼啪噼啪”搁掌的声响传荡在大堂下。  那男子只觉得眼前一阵昏花,当他从晕眩中回过神来时,双颊已经肿起,甚至牙根晃动,一张嘴巴就是一口的鲜血淌逸而下,别说是说话,就连吭声都难。  黎元洪仍是云淡风轻,一脸含笑道站立于堂中,问道:“各位,天下第一庄的腊八粥可都为诸位准备好了,若是不赏脸,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在场众人一个个惊若寒蝉,现在谁人还敢出声说个不字。  果然这天下第一庄并使浪得虚名,这黎元洪看似文弱书生一个,可谁知道那身手诡异非常,而且出招狠厉。  一直在外界都以为张永山出身武房,身为武房管事,这武功自然是在天下第一庄数一数二的人物,可今日看到这黎元洪出手。  看来这天下第一庄的文武两位管事都非寻常人,而从今日黎元洪的出手看来,更为肯定他的武功必定是在张永山之上。  一个个看向那被打成猪头三的男子,心下明了,现在若是谁敢说个不字,下场定会与那男子一样,指不定还要惨烈,要想活命就乖乖地配合。  纷纷朝着黎元洪摆出了笑容,一个个点头哈腰,都说愿意奉茶,愿意留在天下第一庄。  黎元洪噙笑道:“好,那就请诸位着,他手往前一伸,恭请着那些人。  一个个彼此对望了一下,最终也只能随着黎元洪离开。  那男子捂住脸颊“哼哼唧唧”地在自家兄弟的搀扶下,顺从地跟随在后,现在谁人敢在小觑了那文房管事黎元洪?  随着沧澜海离开大堂的崔玉华,满目怨气地盯着在前的沧澜海,她心里头有气有怨,可…… 第84章:那丫头确实杀不得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海在这无人的小径中停下了步伐,他回过身,看向崔玉华,目色平缓,倒是消了适才的森冷:“玉华,今日之事为夫可以不予计较,不过打现在起,你不准在靠近雪儿房门半步,还有看好菱儿,若是雪儿有半分差池,休怪为夫不念夫妻之情!”  崔玉华双腿无力地朝后退去了一步,她惊诧地望着沧澜海,“老爷,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对雪儿如此关心,这十三年来你可是从没有正眼瞧过她!”  “这就是夫人你该询问的事了,好好的看好菱儿,这孩子心高气傲,为夫就知道迟早她会出事。”沧澜海幽幽一叹息,捏了把下颌处的黑须,面容又缓和了几分。  在九个孩子当中,其实他最为疼爱的不是老大沧澜风也非是老九沧澜云,而是第二个女儿沧澜菱。  也许正是因为他从小的宠爱,才会让沧澜菱眼高于顶,只是也正是因为沧澜菱那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才会令他对这孩子另眼相待。  只可惜……  “老爷,你说你疼菱儿胜过其他的孩子,可如今菱儿被废了双手,你却毫不在意,张管事被打死在擂台上,你同样不在意,为什么?难道那雪儿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愿意与武林为敌!”崔玉华说着哽咽了起来,她这非是质问而是一种不信与疑惑。  沧澜海上前一步,执起崔玉华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放柔了声响,说道:“玉华,关于这件事为夫暂时还不能跟你说,不过雪儿那丫头确实杀不得。”  “老爷……”崔玉华望着那被沧澜海大掌包罗的手,多年来的悲伤被顷刻间挖出,眼泪再也无法忍住地从眼眶中滚落,“老爷,怎么多年了,你都不成这般对过我……”  “这些年来,委屈你了,为夫都知道。”沧澜海拥住崔玉华的肩头:“玉华,为夫会好好的补偿你,记得多劝劝菱儿,就算她双手废了,可只要仍是我沧澜海的女儿,这天下谁人敢说她一句,为夫定当不饶。”  崔玉华听着沧澜海的话,泪水滚落地更快,她慢慢地将身子依偎入沧澜海的怀中,哽咽难以控制,话语含糊在嘴中,“老爷,不管怎么样,玉华只希望你能记得还有一人日日夜夜都盼着你,菱儿那边我会尽量去规劝……只是若是真要让我咽下这口气,说什么都不可能!”  “玉华,为夫实则也不想要瞒你什么,只不过雪儿那丫头被当今的四王爷看中了,若是不久便会有圣旨下,若是此事成真,雪儿便是四王爷的王妃,是励煌国的四王妃。”沧澜海握紧了崔玉华的手。  崔玉华愕然地抬起头,慌乱与惊诧一一从她的眼底拂过,“四王爷?老爷说的是那个被传闻性格反复无常,残暴不仁的四王爷,轩辕墨澈?”  “励煌国还有几个四王爷?”沧澜海其实在接收到此消息时也震惊不已,这四王爷怎么会突然看上了雪儿,那丫头一直都在天下第一庄内,从未抛头露面过…… 第85章:一具死尸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老爷当真会让那丫头嫁过去?”崔玉华泪水不知在何时止住,她抬眼望着沧澜海,眼中那未干的泪光盈盈浮动着。“这件事若是当真,皇上圣旨不过几日便会到天下第一庄,为夫不想答应也必须答应。”沧澜海抬起头,目光掠过这幽静的小道,看向那不知名的远处……“老爷那四王爷可是个傻眼不眨眼的暴戾之徒,皇上曾赐给四王爷的侍女可都是不到一宿就暴毙生亡了,这件事在当时还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四王爷荒X淫无道,活活把那些个女子给……”说到此处,崔玉华脸色噌得泛起红光,她看向沧澜海。虽说已是老夫老妻,可这份矜持还是令她难以出口那种秽语。“这不正合你心意?”沧澜海扯扯嘴角,收回目光,转望向崔玉华,在她的脸上来回瞧着。崔玉华双唇一抿,她确实是喜在心头。虽然在这天下第一庄内杀不了那丫头,可若是嫁给那个四王爷,倒也可算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在这励煌国谁家闺女愿意嫁入四王府,就算是皇亲国戚那又如何,嫁过去不到一宿就成了一具死尸。“老爷,我可没那心思,虽然我想给菱儿出口怨气,可也想过要那丫头的命。”崔玉华瞧着沧澜海,竟是显露出小女人的娇态。“好了,这件事你知道就行,在圣旨没有到来前要守口如瓶。”沧澜海摇头叹息了一下,实则他心里头自有打算。“好,一切都听老爷您的话。”崔玉华心情大好,现在她似能看到沧澜雪倒卧在血泊当中,眼中笑意溅起。沧澜海再次拍了拍崔玉华的手背,说道:“你就回去好好的安抚菱儿,为夫尚有要事。”“是,不过老爷你今夜是不是可以……”崔玉华说着,手指紧紧地缠住沧澜海的手指,眼中满是期盼。“今夜恐怕不行,明日吧。”沧澜海目色微微一沉,说着便将手抽了回来。崔玉华顿时笑意尽失,却碍于在沧澜海面前不得发作,只能独自忍耐了下去,“那就明日吧,老爷您去忙,我这就去菱儿那边看住那孩子。”“嗯。”沧澜海应了声,便迈开了步伐。崔玉华目送着沧澜海远去,直至消失,那份失落才悠然爬满了整张脸,她搅动着衣摆,眼中的怨恨渐浓。沧澜海自从收了穆婉蓉,就再没有踏入过她的房间,除了三夫人那边逗留过几夜,就此除了穆婉蓉,任何女人他都再也看不入眼了。这一恨就是数十载……但一想到那沧澜雪即将要嫁入四王府的事,心情就渐渐地平复。穆婉蓉只孕育了这么个女儿,这也算是报应,那女人夺人丈夫,如今老天爷要收拾她女儿,正乃大快人心。崔玉华现在已经等不及将这一消息告诉菱儿,想必菱儿也定会高兴。想着,崔玉华不再停留,踩着快步朝着沧澜菱的居所而去………… 夜幕降临,花灯初上。天下第一庄热闹依旧,仿佛白昼的种种都被这黑夜所掩盖,在这酒池肉林中,有的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叹他人醒。然,那偏院小屋内却是一片寂静,唯有那一盏昏暗地油灯照亮着一方的土地。从青色烟罗罩后面透出丝丝柔和的灯光,映在沧澜雪的脸上,却是苍白的。她还在睡着,两道细眉微微地蹙着,即便是在梦中也显得极为不安稳,覆盖在眼睑上的睫毛颤抖着,宛若受了惊的羽蝶在无声地翩跹……穆婉蓉站在床榻边,两眼泛红,直瞧着那躺在床榻上的沧澜雪。巧娟则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望着在床榻前站立的另一人――王御医。王御医太医院院首,医术自然不在话下。她诚惶诚恐的前去邀请王御医,起先确实如她想象的那般被独挡在外,可当她拿出夫人的手镯时,那眼高于顶的王御医居然出现了,而且二话不说的就随着她来了。巧娟望着王御医,脑中想着今日前往王府时所发生的种种。本是闭门不见客的王御医,竟是在见到夫人的手镯后就传见了她,而且神色间似有些激动,而且没有多做询问就随着她来了。夫人可从未提起过她与那王御医有什么交情,不过今日看来这王御医与夫人只见必定有着什么关系,不然怎么见到夫人的手镯就匆忙的随她来了呢。王御医清清瘦瘦,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目光谨慎清明,他放下沧澜雪的手腕,起身走离了床榻。穆婉蓉替沧澜雪掖好被角,吩咐巧娟照料雪儿,便疾步跟上王御医走出了内房。来至院中,穆婉蓉上前来至王御医的身侧,焦急地开口问道:“如何?”王御医沉思半响,捋着黑须,慢吞吞地道:“婉蓉,恕我直言,雪儿这身子,恐怕是无法痊愈了,她全身的筋脉尽碎,我没那个本事将她治愈。”“什么?……”穆婉蓉惊在心头,她不敢置信地紧盯着王御医,“不可能,你是太医院的院首,你怎么可能医不好雪儿呢?难道你还在怪当年……”王御医目色一凛,他紧紧地盯着穆婉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婉蓉,原来我王昊在你心里就是这种背信弃义之人?”穆婉蓉在王昊的神色中蓦地心一抽,她无助的望着王昊,深深地自责道:“对不起昊,是我太过心急了,你也知道雪儿不能有事,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去完成……”王昊目色渐渐地缓和了下来,他伸起手,欲碰触到穆婉蓉那颤抖的肩头时,却急急地缩回了,脸上浮上的是满满地疼惜,“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这命还是能保住的。”“我要雪儿好好的,我要她完好无损,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雪儿决不能就这样躺在床上一辈子啊!她才十三岁,还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她还有必须去做的事。那人……”穆婉蓉哀求地望着王昊,那双明眸浸透在水汽当中,泛红泛肿。王昊在穆婉蓉的话中,目露惊悚,急忙打断了穆婉蓉的话:“你疯了吗?这话能在此地说?”穆婉蓉一把捂住的嘴巴,呜咽不敢出声,她也惊慌在自己这张嘴巴中,藏匿了十三年的秘密,这牵系着多少人的性命……“只要命能保住,这身子总会渐渐地好起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王昊缓了口气,从袖管中掏出锦帕递给穆婉蓉,“擦擦吧,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一有什么事就乱了方寸,只知道哭。”穆婉蓉接过锦帕擦着眼泪,在王昊的话中,她似回想到了过往种种,那冲出的笑变得尖涩难咽,“你还不是一样。”“我们都没变,变得不过是头发白了些,皱纹多了些,不过,你还是一如当年,还是很美。”王昊眼中渐渐地升起年少时的青涩,穆婉蓉的娇美似一点都不为岁月所掩,她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只是那张脸……“你的脸……”穆婉蓉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即便已经过去多时,可还是能感到脸颊上传来的刺痛,这是崔玉华所打。她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值得么婉蓉?”王昊问着。穆婉蓉淡淡地一展眉,“值得吧,我能待在他的身边,这边足够了。”“哎……”王昊幽幽一叹,他自嘲地蠕了蠕唇,说:“雪儿的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虽然我不能治好她,可不代表这天下间就无人能治好她。”穆婉蓉双眼倏然转亮的望着王昊,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朔王爷是不是给雪儿看过?”王昊无奈地摇摇头,穆婉蓉的性子是当真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温婉又迷糊。“朔王爷?”穆婉蓉瞬间瞠大了双眼,竟是连泪水也止住了,“对啊,我怎么把朔王爷给忘记了。”崔玉华出现的过于唐突,而后面所发生的一连窜事情又没有给予她喘息的机会,以至于她居然把朔王爷衣祈风给完全的忘记在脑后了。“朔王爷当真给雪儿看过?”王昊从沧澜雪的伤势当中察觉到有人已经给她进行过诊断与治疗,若非这样沧澜雪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而且他也深知,若是换做他,他并无把握能保住沧澜雪的命,那伤势早已超出了他所能治愈的范畴。而放眼天下,能有如此精湛医术的,在励煌国只有一人,那就是被封为鬼医的朔王爷――衣祈风!只是这朔王爷生性放荡不羁,性子更是透着古怪,想要他出手医治那非是容易的事。本来以朔王爷的医术应当要报效朝廷,若是朔王爷在,他这太医院院首的位置也必定要拱手相让。只不过这朔王爷喜欢自由,不喜拘谨在皇宫,就连皇帝的圣旨他都敢违抗,甚至不惜以爵位相要挟,若是逼着他当院首他就抛弃爵位,遁迹江湖。朔王爷的身份自然不可动摇,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医术,皇上可是除了朔王爷就连他这个太医院院首的医术都存有疑虑。 第86章:小东西,我可没什么耐心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为了打消朔王爷离开的念头,皇上只能放弃了让朔王爷进宫任职的念头。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让朔王爷进宫了,现在除了皇帝龙体抱恙,朔王爷才会进宫。不过现在见穆婉蓉那神情,他的猜测竟是成了真,朔王爷竟然当真给沧澜雪医治过……王昊从穆婉蓉那惊诧的神情中,以得到答案,看来朔王爷果真是出现了。只是……“朔王爷为什么会给雪儿治疗,婉蓉难道你……”王昊惊恐的望着穆婉蓉,眼中的那丝丝柔情早已被慌乱所掩盖。“不!”穆婉蓉低呼出声,用力摇头,泪飞洒在空中,“我没有对朔王爷说什么,我也疑惑为什么朔王爷会突然出现,就在我从擂台上带走雪儿后不久,朔王爷就突然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朔王爷可不是爱管闲事之人……”穆婉蓉的话令王昊陷入了沉思,他想,这朔王爷就连皇上都不买三分账,怎么会突然给沧澜雪治疗?“昊,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朔王爷说过什么,朔王爷只说与雪儿有交情,见她伤势过重才出手相救的。”穆婉蓉平复着激荡的心情,回想着朔王爷出现的种种。当时她亦是有过惊讶,为何朔王爷会突然出现,奈何那时候雪儿生命垂危,她没有过多的选择与多余的时间去考虑。“这件事看来还要从长计议,目前还是雪儿的伤势要紧,若是朔王爷真的愿意出手,那雪儿就有救了。”王昊抬眼,清瘦的脸上渐渐地沉稳下来。“这事不能拖,你要尽快命人去请朔王爷。”“好,我这就让巧娟去请朔王爷。”穆婉蓉应着,她擦拭着眼泪,心情虽没有平复,可也强打起精神。瞧着王昊,问道:“昊,那你先回去吧。”“嗯。”王昊低应了声,那垂落在身侧的手,再次举起伸向穆婉蓉。穆婉蓉却在王昊的手即将要碰触到她时,往后退了一步,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望着王昊,唤道:“昊。”王昊那举在半空中的手在穆婉蓉的低呼中生生地僵直,道:“那我就先走了。”“好。”穆婉蓉点点头,目送着王昊那离去的身影,她目色涟漪阵阵,手紧握了下才发现居然没有将王昊的锦帕归还,望着锦帕上所绣的黄梅,有半刻的呆愣。恍惚间,眼前所见是那一片如白雪莹洁的梅花林……“夫人。”巧娟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穆婉蓉在巧娟的出声中,蓦地颤了颤身,慌乱地抹了抹脸颊,擦拭了下眼睛,转过身来,向着巧娟走去…………半幕夜色,一轮孤月,两点疏星,寂寞时,天竟也萧索了。穆婉蓉立于床畔,静静地睇着躺在榻上的沧澜雪,手慢慢地伸前,轻轻地捋起那覆在雪儿脸颊上的发丝,当指尖触及到那褶皱起的面皮时,倏然指尖跳动了下,目色中夹杂了说不清的纷乱情绪……手颤悠着拂过沧澜雪的脸颊,抿成一线的双唇微翕了下,梗在喉间良久的话,终是耐不住的低喃出声:“姐姐,你一定要保佑雪儿啊……保佑你的女儿平安无事……雪儿万不能有事……十三年了,你姐姐你盼了这么多年,雪儿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盼着有一日你们母女两能重聚,七重塔之险要,非是常人所能去的,若是雪儿有个不测,姐姐可怎么办!?谁还能你救你出塔,姐姐……若是你感应得到,就请保佑你的女儿,保佑她快点好起来。”穆婉蓉倾城绝色的容颜在月光笼罩下,陇上了斑斑灼灼的阴影,那一双清亮的明眸变得黯然无光。她抚着沧澜雪的脸庞,那么小心翼翼地,似怕微微一重,就会惹来雪儿的痛苦,“雪儿,你一定要好起来,娘……”唇瓣颤抖了下,硬是把即将脱口的几个字眼吞回了腹中。“夫人。”巧娟风尘仆仆地跑进房,她边提起袖管擦拭着颊旁淌逸而下的汗水,边望着那静躺在床榻上的沧澜雪。穆婉蓉在巧娟的声响中站起身,疾步走至巧娟的面前,问道:“怎么样,有找到朔王爷人吗?”巧娟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道:“这看门的人说,朔王爷在打擂时就离开山庄了,夫人,你当真在后来见过朔王爷吗?”“我确实见到了啊,而且还是朔王爷抱……”穆婉蓉低语着,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朔王爷抱着雪儿回的房,怎么会说他早就离开山庄了。“这可怎么办,若是找不到朔王爷,雪儿这一身的伤势可就难治了。”“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要是夫人真的见过朔王爷,那指不定王爷又到庄里了,这看门的人许是没看清。”巧娟安抚道。“嗯,你快去吧,一定要找到朔王爷啊。”穆婉蓉说着,似觉得不妥,拉住了巧娟的手,说道:“还是我跟你一块去找,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找要快。”“那xiao姐这边……”巧娟迟疑地再次看向沧澜雪。穆婉蓉反倒不担心这些,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庄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的话,谁人敢忤逆了,雪儿现在还是很安全的,不多说了,我们出去找找,希望朔王爷没有离开那才好。”“是。”巧娟听了穆婉蓉这一席话,便也不再说了,与穆婉蓉匆匆地走离了小院……迷离的月光从天边倾下,洒落在那人的榻边,宛如正在融化的冰雪,或浓或淡,在她的脸上映出了班驳的阴影……一缕暗香清逸在空中,暗处,款款步出一人,那张银质面具迎着月色,折射出淡淡地银光,似要与那月光融合在一起,生生世世不相离。踱步走近榻前,紫眸略一抬眸,如雪的月光落在眼底,慢慢地凝结成水晶,覆盖住仿佛亘古的空漠与凄冷……朦胧间,沧澜雪只闻得那阵阵馥郁幽香,似有清心安宁之功效,本是焦躁不安的心情渐渐地得到了平复,而那一度陷入在混沌中的神志正在回笼。她忘了自己到底这样躺了多久,记忆停留在大堂中穆婉蓉的哭泣声中,后头似沧澜海出现了,在后面的便是一片空白。不过,现在虽然她身体还使不上一丝丝力量,可她知道自己仍是活着,心脏还在跳动。那幽幽飘入鼻中的香味,似在哪里闻到过,只是记忆仍是处在混乱当中,想要理出个头绪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一抹苦涩油然而生。湿润了心尖,她突然发现最近似乎有些感触起来了,莫非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就是个情感丰富之人?从前所没有体会过的滋味儿,最近倒是尝到了不少,甜的苦的,酸的腥的,原来人还有这样的特长。身子被扯动了下,似有双手正在托起她那软弱无力的身子,没有一会儿嘴唇上有了些触感,柔柔软软,像是被某样物体碰触着,随后一股凉意从嘴中传荡开出,清凉的味道令她整个人都不禁活跃了起来。眼皮子微微挑动了下,似要撑起了,可最终竟是被一股涌起的倦意所牵绊中,本就沉重的眼皮更为的沉重起来,那份清凉却仍是回荡在口中,久久无法消散……嘴唇慢慢地移开,轻柔地将她放回到床榻上,指尖拂过那张苍白的唇瓣,留下一串莹洁的水珠……静静地望着,似要将她深深地刻印在那双紫眸当中。“小东西,我可没什么耐心。”清淡的一句话,眸底笑意渐浮,“莫非你想这样躺着过门?嗯,我倒是不介意……”迷糊其间,沧澜雪隐约间听到耳边有人在低喃着什么,只是太过单薄让她无法听清。清凉的味道在嘴中回荡在三,慢慢地淌过喉间滑入到腹中,沉淀于四肢百骸。舒适的感觉就连那一身的伤痛都渐渐地消失而去了,倦意加上那阵舒爽,令她更为的犯困起来。想要睡觉,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每日都在为明日而活,可又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今夜,或许将是一个好眠夜,不知,是否会有一个美梦相伴。纠结的眉宇慢慢地舒展,到最后的平复,不安从脸上消退……眼中尽收她脸上的点滴变化,直到那鼻息的沉稳,胸口起伏的平稳。长长地叹息声伴着那洒落在身畔的月色中,一点点消失于这夜幕之下……拖沓的身影,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萧条异常,沉稳地目色因那橘红色的灯光而迸射出丝丝红光……沧澜海静伫于床榻前,低眼,望着沉睡中的沧澜雪。有半刻那两道本是揪起的浓眉渐渐地舒展,而那张刚毅的脸上也有了丝缓色。瞧着雪儿,他思绪万千,往事不禁从那尘封的记忆中涌出……沧澜海,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励煌国的平南王,又是傲视武林的武林盟主,在那一层层光鲜的表皮下,却是有颗斑驳残缺的心。 第87章:座主,当真要娶她?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海哥?”穆婉蓉踏进房间,看到沧澜海时,她脸上流露出的非是欣喜而是惊恐,她疾步上前,挡在了床榻前,举目,望着沧澜海,“海哥,你怎么会来了?”“我来是不是吓到你了?”沧澜海望着身前的穆婉蓉,目色黝黑而深邃,然而,在内有着掩饰不住的宠溺,他伸起手,抚摸着上穆婉蓉的脸颊,隐约间竟是带着一丝笑,“蓉蓉怎么看到我不开心?”穆婉蓉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她甚至有些胆颤的望着沧澜海,“海、海哥……你刚才叫我什么?”“蓉蓉啊。”沧澜海狐疑地望着穆婉蓉,然而就在这一刻,本是笑意闪现的脸上蓦地转为沉郁,那抚摸上穆婉蓉的手快速地抽回,他一甩长袖,起伏地胸口似因某种突起的情绪所影响。穆婉蓉被沧澜海的变化所惊,可又因他这份转变松了一口气,她道:“海哥,你是来看雪儿的么?雪儿若是知道你来看她,她一定会很高兴。”“嗯。”沧澜海低应了一声,扯了扯袖管,走到房中央的圆桌前坐下,虎目迥然的望着那站在床榻前的穆婉蓉身上,沉声道:“王昊来过了?”穆婉蓉手抖了抖,抬起头,僵直了身子,点着头,“是。海哥,不要生气,王昊过来只是为雪儿诊治……”“你在慌什么?”沧澜海目色一厉,森冷的目光投向床榻前,说:“婉蓉,雪儿这孩子跟着你也有十三年了吧。”穆婉蓉心惊在沧澜海的话中,她疾步上前,在沧澜海的身前站停,“海哥,雪儿就算有错,那也是我这做娘的管教无方,你若是要责罚就责罚我,她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沧澜海瞥了眼穆婉蓉,神情微微一变,化了那份森冷,缓和道:“婉蓉,在担心什么,今日在堂上,为夫不也说过了,谁也不能动雪儿一毫发。”“那……”穆婉蓉紧攥着心尖,睇着沧澜海目色中有许不明。“雪儿这孩子虽然才不过十三岁,不过在我们励煌国也算是到了适婚年龄。”沧澜海指尖轻敲了下桌面,说道。穆婉蓉惊愕地抬起头,问道:“海哥莫非是想要把雪儿……”“为夫确实有这个意思,雪儿在这里你也提心吊胆,何必把她嫁了,到时候你也可以安心了。”沧澜海一语双关。穆婉蓉退后一步,目光转望向床榻上的沧澜雪……虽然她先前有意把雪儿给嫁出去,可现在从沧澜海的口中听到这一消息还是令她心悸了下。“海哥,可雪儿还不过是十三岁啊,是不是……”“为夫不是说过了,在咱们励煌国这十三岁的女孩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婉蓉是在顾虑什么?”沧澜海淡淡地一扫眉,望向穆婉蓉。穆婉蓉紧抿了下唇,沧澜海这样说了,便是已经有了决意,他能与她说一声这已经令她意外了。这难道就是沧澜海的决定,让雪儿嫁人,让她离开天下第一庄?穆婉蓉再度看向沧澜海,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只可惜沧澜海面色平稳,丝毫不见他色。沉寂了良久,穆婉蓉点点头,说:“海哥,这雪儿的夫君是何人,你可是要看好了,若是可以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沧澜海喜色陇上,说:“这人选自然是身份地位都是高人一等的,至于到底是谁,暂时为夫也在物色中,待得有消息时会告诉你,好了,天色也不早了,雪儿即便性命无忧,你也早些安歇吧。”说着,他站起身便要走。穆婉蓉应着,小步跟在沧澜海的身后,送他走出了小院落,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眸中,这才幽幽收回了目光,瞧了眼沧澜雪的房间,淡淡地一声叹息,迈步踏入了月色中……月色中只见一人踱步走在幽静的小道中,紫眸浮光潋滟,足以显示其主人愉悦的心情,就连脚步都显得轻快起来。宁柳宿站在厅外,老远就看到座主的身影,只是隐约间又似看到了另外一人,那一双紫眸变成了黑瞳,那一张面具换成了莹玉般的俊彦……“座主。”宁柳宿向着已步入厅中的银面恭敬道。“嗯。”银面轻应了声,环顾四周后,转身看向宁柳宿,问道:“祈风呢?”“座主出去后没多久他便离开了。”宁柳宿躬着身回着。“这小子定是又去了雪儿那边。”银面颇为吃味的说道。宁柳宿听着,脸颊一僵,只是应了声,便沉寂了下来。银面走至厅中的前座上,坐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放在边上,接过宁柳宿递来的茶水,品茗了一口,问道:“沧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看似暴民都已被镇压,不过善央有消息送来,说是思不凡已经潜逃出沧州,而且沧澜雨至今不见踪影,善央以为沧澜雨的失踪与思不凡有着莫大的联系。”宁柳宿回着接收到的消息,而那双眼睛却是一直低着。“让善央尽快找出沧澜雨,至于思不凡本座自会派遣他人前去调查。”银面目色沉缓,早已将那喜悦之情敛与目色之下。“是,柳宿这便吩咐下去。”宁柳宿抱拳道。银面颌首,在宁柳宿即将步出厅中时,说道:“柳宿,让溱茗过来一趟。”“是,座主。”宁柳宿应道。“那你去吧。”银面再次端起茶杯品茗了起来,手指轻触唇瓣,似在回味着什么……正当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重新戴上面具时,从厅外款步走来一人。深色长袍衬着颀长的身形更为的修长,若说衣祈风是放荡不羁,那此人便是温文尔雅,书卷味颇重,他走至银面的面前,抱拳道:“座主。”“溱茗,坐吧。”银面指着右侧的椅子说道。尹溱茗应了声,坐下,他撩了撩衣袍,道:“座主传属下过来,不会只为了品茶吧。”“知我者唯尹溱茗。”银面爽朗的一笑,又道:“找你过来,是想要你前往沧州一趟,思不凡此人恐怕也只有你这南诸葛才能镇得住。”“座主抬爱,溱茗可不敢自称什么南诸葛,不过既然是座主的吩咐,溱茗自当前往。”尹溱茗说着从袖管中掏出一份折子交给银面,道:“座主,这是你前日命我准备的奏折。”“嗯。”银面结果折子,打看望着上头的字,细细地阅读了一遍,说:“这下可是万事俱备,只欠父皇那道东风了。”“座主,当真要娶沧澜雪?”尹溱茗问道。“你不都知道了?”银面晃了晃手中的折子,从座位上站起,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过四更还要进宫,就不送你出城了。”“是,属下告退。”尹溱茗应着,起身退下。银面低眼,瞧着手中的折子,紫眸内盈盈笑意幽幽浮上……沧澜雪睡得骨头仿佛都软了,整个身体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然而那股流窜在腹间的薄凉又时不时给她带来阵阵舒适。现在她就处在这种尴尬的境地,想要薄凉的舒适,却要忍受那时而传来的冷热交替,这不禁让她回想起了那十日的疗伤。两日的寒潭池,又是三日的炎境,宛如整个身体就是在火与冰种辗转。直到…………“朔王爷,雪儿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可以痊愈?”穆婉蓉瞧着床榻上,脸色忽而红忽而白忽而青的雪儿,担忧的询问衣祈风。衣祈风卷着袖管,手中捏着数枚金针,抿成一线的双唇只是微微蠕动了下,并没有过多的言辞,只是目色凝重而专注的瞧着床榻上的沧澜雪。穆婉蓉见衣祈风那额鬓滚落的汗液,不由伸出手,想要为他去擦拭……“别碰我!”衣祈风突然低呼。穆婉蓉的手僵直在半空,她有些尴尬地不知要如何去缩回。衣祈风拿捏金针的修长十指像是失了力道一般,每下一针,都是软绵绵地,似根本就没有用上一丝力道,只有那速度快的令人眼花缭乱。一旁的穆婉蓉只觉得衣祈风的手在动,却完全看不出他的手动在哪里,那些金针又是如何被扎入沧澜雪的体内。一切不过是眨眼间完成。当金针尽数进入到沧澜雪的身体内,衣祈风才站直了身子,他回眸看向一旁的穆婉蓉,歉意道:“四夫人,刚才我正在给雪儿下针,运了气,你若是一碰我,我怕会泄了那气,你可千万不要见怪。”穆婉蓉长吁了一口气,道:“是妾身考虑的不周。”她看向沧澜雪,只见沧澜雪那本是多变的脸色正在一点点消退,这会儿看去虽显得苍白,可亦比刚才好了许多。抬眼,看向衣祈风,问道:“朔王爷,我家雪儿怎么样了?”“雪儿应该没事了,不过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去调养,我想最慢明日过晌午便可转醒。”衣祈风扯下卷起的袖管,抚了抚那微乱的发丝,也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湿润的发鬓。 第88章:谢谢你,庸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他居然流汗了?“真的吗?朔王爷,我家雪儿没事了吗?”穆婉蓉惊讶而激动的望着衣祈风,那止住的泪水又将破眶而出。衣祈风扬眉,含笑道:“四夫人就放心吧,雪儿没事,有我衣祈风在,她若是还有事,我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开玩笑,他可是下足了本钱,在小丫头上擂台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说了,那小子给雪儿吞服的可是天山雪莲,还是千岁的雪莲王。这手笔也亏得那小子能下得去手,不过也足以显示他对雪儿的在意吧。“那就好……那就好……”穆婉蓉喜极而泣,她坐在床沿上,目中含泪的望着沧澜雪。姐姐,雪儿没事了,我们的雪儿没事了,这就好,这就好啊……衣祈风睇着穆婉蓉,有半晌恍惚,他总觉得这穆婉蓉的样子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某人有六七层的相似。不过那人应该早就在十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才是。穆婉蓉擦拭了下眼泪,站起身,向着衣祈风欠身行礼,道:“朔王爷,谢谢你救了我家雪儿。”衣祈风忙上前扶住穆婉蓉,道:“四夫人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不是说了,我跟雪儿有私交,这朋友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夫人就不要多想了,还是给雪儿准备一些补身的营养品,像是什么何首乌啦,人参啊,鹿茸啊。什么都可以,她醒了一定会喊肚子饿。”“是是是,亏得朔王爷想得周到,倒是我这当娘的疏忽了。”穆婉蓉连连称是,忙唤着巧娟去准备,后又不放心,就带着巧娟亲自去为沧澜雪准备了。衣祈风站在床榻前,从上往下凝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幽幽叹了口气:“你这小丫头,性子也太过刚烈了,什么事儿都非要自己动,好容易有点起色的伤势,又毁了,你这折腾的人还不是我?”“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可不是……呃……”衣祈风说着,只是那瞠大的双眼,惊诧万分地投向到床榻前,所见竟是沧澜雪那盈着烛光的黑瞳,“你?你醒了?”沧澜雪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凝望着衣祈风,“我醒了,你继续说,我听着。”衣祈风憨憨一笑,抓抓后脑,噌得坐在床沿上,“小丫头,别这样啊!你看看我这发鬓都湿了,为了你我可没少操心,你就不能给我个好脸色?”沧澜雪挑起眉,淡淡地一扫衣祈风,道:“谢谢你。庸医!”衣祈风本是咧开的嘴,在听得后面的两个字儿时,倏然一抽,他苦哈哈地扁了扁嘴巴,“鬼医,不是庸医!”“嗯。是庸医。”沧澜雪应着。衣祈风颇为抓狂,可当看到沧澜雪那扬起的眉,那噙在嘴边的笑时,一切都化为了欣慰,含在嘴边,“我现在总算可以松口气了,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嗯。”沧澜雪轻应了声,随即将目光看向那道站在门口的身影上……衣祈风顺着沧澜雪的目光望去,只见穆婉蓉站在房门口竟是半天没有动弹,那样子宛如被点了穴道。他轻扯了下嘴角,脚步迈前,来至穆婉蓉的身前,说道:“四夫人,雪儿已经醒了,我也该走了,你进去吧。”穆婉蓉仰起头,看向衣祈风,唇瓣颤抖着,微翕了下,却是半个字眼也无法出口。“雪儿,我就先走了,你这丫头赶紧给我好起来,不然我还真成庸医了。”衣祈风冲着沧澜雪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月色正朦胧,可惜他却孑然一身,颇显得孤寂啊!……长长一声叹,踏着月光而去,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穆婉蓉脚步微踉的走至床榻前,低眼,颤着手伸向前……“娘。”沧澜雪抬眼,望着穆婉蓉,脑中回荡的是穆婉蓉为她苦苦哀求的身影,耳边回响的是她哭泣与沉重的磕头声。“雪儿……我的雪儿……”穆婉蓉在这一声娘中,软了双腿,跌坐在床榻上,她抱住了沧澜雪的身子,呜咽的声音从喉间滑出,眼泪再次腐蚀了红肿的双眼。沧澜雪任由穆婉蓉抱着,淡雅的幽香从穆婉蓉的身上飘入耳中,脑中不由想起了什么,似在昏睡时她也被人抱起过,而那回荡在嘴中的丝丝凉意并非有假。是他?……目光静静地望着那迎风飘荡的纱帐,脑中幽幽浮上的是那道伫立于月下的颀长身影……漫步在月下,衣祈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好似应该没有得罪那丫头吧,怎么就老是跟他过不去呢?庸医?记忆中,谁不是巴结他这医术超凡的鬼医,谁不道一声他的医术精湛。“哎……”“叹什么气,这就回来了?”那隐在月下的身影款步走出,紫眸静静地凝望着在那头叹气的一人。衣祈风再次摸摸鼻子,望了望天,即刻脸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至那人跟前,“座主,今夜的月色不错吧。”“这赏月之人又何止我一人。”银面收回目光,转过身去。衣祈风跟随一侧,与他并肩漫步在月下,脸上的笑未减只见愈发的深邃了,“座主的雪莲王可不是盖的,这小丫头的应该很快就能起身下榻了。”“有你这庸医在,她自然会好的特别快。”银面一句话,惹来了衣祈风的侧目。“座主你不会是……”“多嘴。”银面沉声低喝,便收了声响。衣祈风惊诧地瞧着银面那款步而去的身影,嘴中颇为不是滋味儿的嘀咕:“偷听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事啊,还是座主呢……哎……”银面敛了目色,目光幽幽投向那高悬在天际的一轮弯月…………五日后,天下第一庄迎来了一桩大事。沧澜海率领着崔玉华,徐玉兰与沧澜风等人前往大堂。沧澜海一走入大堂,便看到了那正端坐在大堂上奉茶的徐金选,洪亮的声音瞬间回荡在堂中,“徐公公。”徐金选,大内总管,在沧澜海进入大堂时就已经起身迎了上去,四十开外的脸上因保养得当竟是肤色红润细腻,翘着兰花指,尖着嗓子,含笑道:“咱家给平南王道喜来了。”沧澜海双眉一挑,不动声色道:“不知这喜从而来?”徐金选掩嘴一笑,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转悠,最后又转回到沧澜海的身上,道:“王爷,这喜么,不就揣在咱家的手里头。”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卷明黄的圣旨。一抖手中的圣旨,尖细的声音响起:“圣旨下,平南王接旨。”沧澜海双膝一跪,领带这一干人等齐齐跪接圣旨。沧澜海道:“微臣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金选低眼瞧了下那跪在地上的沧澜海后,便开始诵读了圣旨。沧澜海听着,果然这圣旨不是为了别的事,说的正是雪儿与四王爷的婚事,只是他没想到这圣旨会来的之快,而且还是皇上金口玉言,亲自赐婚。徐金选宣读完毕,含笑的上前,扶住沧澜海的手臂,道:“王爷,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事,这七小姐成了四王妃,可也就是皇家的人了,这往后平南王府跟皇家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沧澜海目色微敛,嘴中应着,从徐金选的手中接过圣旨,吩咐道:“元洪,赶紧给各位公公打赏。”“是,庄主。”黎元洪应着,退下。徐金选喜上眉梢,瞧着沧澜海,说道:“王爷咱家已经把这圣旨给你送到,这会儿就不逗留了,皇上可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王爷就不要相送了,还是赶紧给七小姐准备嫁妆吧。哈哈……”“徐公公怎的就要走。”沧澜海似有些惋惜,“那就待得他日,本王自当好好的款待公公。”“好,有平南王这句话,咱家可就不客气了。”徐金选当仁不让,应下了。“应该的应该的。”沧澜海陪着笑。徐金选又是一笑,向着边上的道:“回去了。”“是,公公。”一个个随着徐金选向平南王沧澜海告辞。沧澜海命沧澜风送徐公公出庄,而他自己则是留在了大堂。崔玉华一脸的喜色,瞧着沧澜海手中的圣旨。哼,四王妃,要她看就是个死王妃,这嫁过去指不定一宿不过就死了,还谈上攀龙附凤,简直是触霉头!不过,想到沧澜雪很快就会死,这心里头再大的不满也渐渐地化为乌有。徐玉兰一脸诧异,这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人,那沧澜雪居然咬成为四王妃了。而且还是皇上赐婚,这……徐玉兰看向那正凑近沧澜海身边,看着那圣旨的崔玉华,那女人一张脸看似带着惊讶,可她居然没有吭一声,这不便就有点让人奇怪了,总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了。圣旨抵达还不过半个时辰,这四王爷即将要娶沧澜雪为妃的消失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在天下第一庄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89章:我本来就是个嗜血之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经过五日的精心调养,沧澜雪已经能起身下榻,在房中走动下。虽然力量还未完全的恢复,不过在那样的伤势下,能在五日内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让她颇感欣慰。那庸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想到此处,沧澜雪不由轻搐了下嘴角……她慢慢地扭了扭腰肢,正打算再做些简单的运动,没想巧娟竟是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房间……“小姐……小姐……”巧娟喘着大气,跑到沧澜雪的面前,“大大、大事……大事……”过激的喘气令一句话硬是变得七零八落,怎么也无法说完整。沧澜雪从桌上端过茶水递给巧娟,道:“喝口茶,气顺了再说。”巧娟接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手抚着胸口顺着气,脑中想着刚才在厨房里听到的惊人消息。喝茶的速度应那转望向沧澜雪的目光减缓了下来……四王爷要娶小姐了,小姐要嫁进四王府当王妃。本该是天大的喜事,这样一来小姐这遭罪的日子就过去了,可是当她闻得那些丫鬟说起那四王爷的总总残暴不仁的事迹时,胸口就像是被重重地锤了下,这四王爷原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小姐要是嫁过去了,能有好日子过吗?这不,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就匆匆忙忙的跑来了。沧澜雪从桌前走开,来至窗前,推开那扇已多日没有打开过的窗户,目光投向那一池的莲花,鼻尖萦绕着清雅的幽香。巧娟在沧澜雪的走动中收回了思绪,放下茶杯,疾步走到沧澜雪的身后,道:“小姐,大事啊!真的是天大的事。”沧澜雪回眸,睇着巧娟,问道:“什么天大的事?”巧娟吞咽了口唾沫,说:“小姐,你知不知道今日这宫里头的徐公公来咱们山庄了。”“宫里头的徐公公?”沧澜雪微微一蹙,心想,这沧澜海是平南王,皇宫里面来个太监应该不至于被巧娟说成什么天大事。再则反观巧娟那张惊慌失措的神情,还有巧娟那探寻在她面容上的目光。巧娟口中的大事,莫非是与她有关?“是啊,是来传圣旨的。”巧娟点点头,又道:“小姐,这可是与你有这莫大关系的事。”“什么事?”沧澜雪目色渐沉,巧娟的话验证了她的想法。“小姐我说了,你可不能激动,你这身子骨可不能激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呸呸呸,反正小姐你听后,不要生气才好。”巧娟搓着手,她担忧的望着沧澜雪,就怕小姐会听到这则消息会承受不住打击。“说吧。”沧澜雪目视着巧娟。巧娟舔舔唇瓣,目光左右瞄了一圈,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圣旨说皇上把你许给了四王爷,你快要嫁入四王府了,要成为四王妃了。”说着瞧了眼沧澜雪,并没有料想中的反应,继续道:“本来这该是天大的喜事,小姐成为四王妃那该是多大的福分啊!可是……”沧澜雪静静地听着巧娟的话,确实,能嫁入四王府是多大的福分,成为四王妃。巧娟继续说:“只不过小姐,我听那些丫鬟们说,这四王爷是个嗜血狂魔,他杀人不眨眼,他荒淫无道,进入四王府的女子,不过一宿就惨死了,所以……所以……”说着说着,巧娟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她战战兢兢地瞥向身旁的沧澜雪……只是,她静等了许久。小姐别说是激动了,那张脸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变化。小姐只是睨了她一眼,便又转过了身去,继续望向窗外,不知在看什么。巧娟有些莫名的扯了扯衣摆,她光是听着就心惊胆颤,小姐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宛然这事儿与她无关似地平静。天空,青云浮动,白鹭北去,阳光明媚,天气真的很好。晶亮的黑瞳凝望着那一行远去的白鹭……厅外有梨花冷冷,吟风飘入,紫衫绢袍上几株白莲婷婀。风起影摇,梨花颤颤,但见半袖遮面花落花飞,夕阳垂落,渲了天,艳了地。金帘轻卷,珠屏潋滟难隐光,龙涎缠绵难休止。细细柔柔,轻轻雅雅弥漫在空气里,如青烟,如繁絮,笼了一室辉煌。细雨丝丝沿廊而下,泠泠七弦音绕梁而舞……不知那是雨随音动,还是音随雨飘的乐谱,竟缠缠绵绵似情人之手骚弄,似爱人之身抚慰,徘徊悱恻久久不消。然,那个弄音男子竟眼唇浅笑,眉宇间淌过不羁的倨傲却又稍纵即逝,仿佛带着一点点冷酷的意味,莞尔又是最魅人心弦。寓之白莲,又艳之红梅,恍惚其中,竟不知是白莲的雅还是红梅的妖,只知他是缕梦中魂。熏香阵阵,轩辕无痕头枕着双膝,一双透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瞧着抚琴的男子,眉宇间竟是带着丝丝憧憬,白净的脸儿上霎时浮上了两窝深潭,眼含笑意,道:“四哥,你的琴艺是越来越好了,难怪三哥哥总是自叹弗如,说四哥怎么怎么聪明,哎……就是可惜了四哥这副身子……”轩辕墨澈,励煌国四皇子,一张惑人的俊彦,一双迷人的黑瞳,那微翘的双唇抿成一线。轩辕无痕的话,他只是淡淡的一扫眉目,修长十指轻灵地拨弄着琴弦。“四哥,你当真要娶那个沧澜雪吗?”轩辕无痕小声的问,目光紧盯着四哥轩辕墨澈的脸庞,深怕会漏下了什么。“嗯。”轩辕墨澈应了声,停下了抚琴的手,端坐起身子。“可是……”轩辕无痕蹙眉,欲言又止,隐约间那张白净的脸上浮上了丝丝厌恶,“可我讨厌她。”“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五弟何必还去在意。”轩辕墨澈斜躺在软垫在,狭长的眸子瞥望这一脸怒意的轩辕无痕,嘴边的笑意愈发的深邃。“那女人的品行不端,哥哥为什么就是非要她?我不懂,以哥哥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那个沧澜雪!”轩辕无痕双手握紧成拳。轩辕墨澈低笑了声,随即惹来一串无法压抑的咳嗽:“咳咳……咳……五弟……咳……”轩辕无痕惊在轩辕墨澈那串止不住的咳嗽声中,他忙站起身,走至轩辕墨澈的身边,忙乱地寻找着那边的瓶瓶罐罐,问道:“哥哥,你的药呢?”轩辕墨澈望着轩辕无痕那一脸的慌张,伸出手,一个细小的白玉瓷瓶静躺在他的掌心中……轩辕无痕忙打开瓷瓶,倒出了几颗药丸给轩辕墨澈送去,并且端来了茶水。轩辕墨澈将药丸服下,不过半晌那咳嗽终是停下了,那张涨红的脸也渐渐的缓和了下来。轩辕无痕直到这会儿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哥哥,你这身子怎么都不见好,还鬼医呢,要我看庸医还差不多!”轩辕墨澈听着,忽然笑了,低低地笑声,“是啊,他就是个庸医。”“嗯嗯。”轩辕无痕用力点着头,痴痴傻傻的瞧着轩辕墨澈脸上那扬起的笑容。倏地,眉目一暗,愤怒道:“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东西,居然把哥哥说成了嗜血暴君,要是被我抓到,非灭了他九族。”轩辕墨澈黝黑的眸底微微浮动了下,说:“我本来就是个嗜血之人,难道不是?那些女人,也确实死在我的手里头,我倒是觉得外头传扬的没错。”“谁说的!那都是因为……因为哥哥的病!”轩辕无痕涨红了脸颊,半天憋出了几个字。“嗯。”轩辕墨澈轻应了下,目光投向远处,隐约间他似想起了什么,低哑的笑声忍俊不住从嘴中逸出。轩辕无痕满腹疑惑的望着轩辕墨澈,四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身子骨太软,若非是这身子骨再健朗些,这众多皇子中,谁能与之媲美。哎……可惜了,这么一个睿智的人儿,硬是被一生的病痛给拖累了。若是哥哥这病能治愈那有多好,再娶个娇滴滴地四皇嫂那就真是美事一桩了,可如今一想到四哥要娶的人竟是那沧澜雪,怒火就从腹中窜上,怎么也无法平息,当年的羞辱他岂能忘却!哼,沧澜雪!黑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动,轩辕无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坐在前头的轩辕墨澈,道:“哥哥好生休息,弟弟我就先告退了,待得晚上邀了三哥哥过来与哥哥一同用膳。”“好。”轩辕墨澈一脸倦容,向着轩辕无痕点头应了声。轩辕无痕站起身,离开前还不忘瞥了眼四周,那本是清冷的四周,突然之间张灯结彩起来,那红喜大字更是刺眼。当下一握拳头,疾步走离。轩辕墨澈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轩辕无痕,黑瞳慢慢悠悠地浮上了一层紫光……隐在屏风后的宁柳宿,低语道:“座主,善央有消息过来,还望座主定夺。”“嗯。”轩辕墨澈颌首,目光环顾了下四周,渐露喜气的宫殿,让他心情愉悦,收回目光,人慵懒地从软榻上站起,慢慢地踱步向内殿…… 第90章:嗜血四王爷,短命四王妃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深秋的季节,本是落叶缤纷才是,却因着暖日竟是桃花恣意纵横……踱步于林间,闻得淡香,踏着青苔,但见枝影扶疏间,皆是暗香浮动。微有桃落,却是绿痕粉影两相映,却不知是桃舞若苔,还是苔的青遮了这落桃的艳……皇帝赐婚,嗜血四王爷,短命四王妃。各种谣传早已传遍了整个天下第一庄,就算她不去理会,自然会有人前来。先不说巧娟慌张的担忧,就是后头穆婉蓉那哭天抢地的不舍,每每想起都隐隐觉得额头作痛。打从赐婚圣旨抵达天下第一庄,上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就连那些口口声声要杀她的武林人士都像是一时间销声匿迹了,谁也没有再找过她半分的错。沧澜雪抬起手指,轻轻触上眼前一朵桃花,飘零而落是片片粉色,若隐若现间似有淡淡的粉色染上了她白皙的面庞。脚步向前移动,身子复原的速度远远比她预想的还要快还要好,经过一周的静养调息,现在她的力量已经回复到六七层,想来不用多久便可以痊愈。衣祈风此人的医术确实令她惊叹,若是换成现世她那样的伤势即便是活命,也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调息才能恢复吧。忽而耳边传来“咻――”沧澜雪脚下未动,手轻扬稳稳地接住了一枚梅花镖。即便是在这暖风中,仍是能感受到从指间传来的冰冷。抬眼朝前望去,只见那人双眼含愤地望着他,这人?……轩辕无痕一声低喝:“沧澜雪!!”沧澜雪睨了他一眼,低眼,望着手中的梅花镖,随手一抛,目光从前头转回,继续望着另一头的桃花。轩辕无痕狠狠地磨了磨牙,他一个箭步上前,出手就往沧澜雪的身上打去……沧澜雪目色一沉,身影往右侧一闪,避开了轩辕无痕的一击。轩辕无痕一拳没能打上去,脸色更是沉郁了下来,他勃然大怒,挥动起一双手臂,动作与力量又加重的三分。沧澜雪一身白衣在这粉桃间飞跃,敏感的身影每每令轩辕无痕扑个空。“沧澜雪,你个骗子,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羞愤令轩辕无痕红了双颊,嘴中更是口没遮拦的怒骂着。沧澜雪倏然停下了脚步,目色一厉,在轩辕无痕近身时,一个游龙出洞,手臂缠着轩辕无痕的手臂往上攀附,转瞬间,手来至他的面门,“啪啪”两声脆响。轩辕无痕震惊地站在原地,若非是脸颊上传来的刺痛,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刚才,就在那眨眼间的时间内,他居然被沧澜雪给打了。而且还是连续打了两个巴掌!这一幕不由令他想起了数年前的那一场的比试。也是在这暖阳下,也是在这粉桃间,也是这瘦小的身影手中,他被狠狠地揍了一回。从此他便忘不了那份羞辱,总是想要一雪前耻,可惜经过了这么多年,每次他前来天下第一庄都再也无缘见到那个白衣女孩。直到……那日在那凉亭中,他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当从沧澜风的口中得知,她便是沧澜雪,便是数年前将自己狠揍的女孩时,那胸口的愤怒当下令他拂袖而去。他以为他报仇的机会来了,只可惜后面发生的种种总是让他错失机会。然而,当接获四哥哥要娶沧澜雪的消息时,他应是最为震惊的那一人。被揍本就是丢人的事,他又岂会去,也只有四哥哥一人了。从小到大,他最是喜爱四哥哥,所以什么事儿都不会隐瞒哥哥。没想到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沧澜雪,竟然要成为他的四皇嫂了,从今往后,他们便是一家人了。一想到此处,轩辕无痕怎也无法咽下之口气,至少在那之前他要报仇,要让那个女孩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数年前那个弱不禁风的男孩了。只是……现在这结果!沧澜雪目色清冷,语出冷淡道:“这两个巴掌是回你对我的不敬。”“你……”轩辕无痕双眼赤红,涨红的脸颊瞬间转为苍白。沧澜雪收回眸光,转身便要离开。“沧澜雪!!”轩辕无痕一个跨步,便挡住在了她的面前。沧澜雪手一扬,轩辕无痕冷不丁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一把捂住脸颊,惊恐地睇着沧澜雪,“你别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怕你!”硬是嗓音说道。“让开。”沧澜雪冷冷地说道。轩辕无痕双腿颤了颤,沧澜雪一身的寒意竟如严冬里的冰霜,当下咬了咬下唇,挺起胸膛,“不让!”“欠揍!”沧澜雪举手,向着轩辕无痕挥去。轩辕无痕知道自己武功不济沧澜雪,居然毫不避闪的打算就硬接住她挥来的一掌。只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那一声脆响。沧澜雪手挥到轩辕无痕的面前,看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反倒收了手,也不在要求让道,而是从他的身侧走过。轩辕无痕睁开双眼,所见是一缕青丝贴着他的面颊而过,鼻前幽幽传来的是那淡雅如粉桃的清香。猛地回过身,看着那道洒然从他身侧走过的身影,心口竟像是被何物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不是难受也不是疼痛,而是伴着酸楚味儿的涩然……“沧澜……沧澜雪,别以为你要成为四哥哥的王妃了,我就会对你不计前嫌,迟早有一天我轩辕无痕会一雪前耻的!”轩辕无痕憋红了脸颊,粗着嗓子发誓道。沧澜雪纤细地身影渐行渐远,她全然无视那身后的叫嚣。轩辕无痕愤然地握紧成拳,重重地一踏地,脸颊上似还能感受到那两巴掌所带来的刺痛。“这女人怎么下手一点都不知轻重,好疼……”手捂住脸颊,轩辕无痕抱怨,目光却不依不饶紧紧地尾随着那即将消失不见的身影……望着出现在面前的废园,沧澜雪有半刻的呆愕,不觉中自己居然又来到了这里。抬眼所见是破败的大门,摇摇欲坠的门板,斑斑驳驳地围墙……脚步上前,又一次跨过门槛,走入了那长到半腰处的杂草中,深深地做了个呼吸,胸腔似瞬间被空气所填埋,双手伸展,做了几下简单的举手动作,人好似重新点燃了生机。果然还是这里最为适合她。本想要图个清静她才会走出小院落,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居然遇上了那个蛮缠的小王爷,轩辕无痕?自从她要成为四王妃起,巧娟不时在她的耳根旁念叨着几位皇子的名字,这轩辕无痕要是她没有记错,应该就是那个五皇子了。从轩辕无痕出现开始,不难看出他对她的憎恨与厌恶,而那离开时所听到的一句誓言,更为确定了他恨她。她从未想要去了解那个已经死去的沧澜雪,可最近总觉得那个沧澜雪还活着,正在于她的灵魂慢慢地合二为一。沉睡中的那几日这种感觉更是浓烈,甚至有时候她的记忆会出现混乱,有现世的也有属于沧澜雪的,点点滴滴堆积而成。虽然还不是特别的清楚,可她有些了解沧澜雪这人了。那看似任由人欺负的小人儿,其实并非是如此,似乎那个沧澜雪在隐忍着什么。只可惜,每次到紧要关头,她便会转醒过来。幽幽转眸,倏然间那清亮的眸底转沉,睇着那站在院门前的身影……银面紫眸,又是他……银面斜倚在梧桐树下,静静地睇着那不远处的小东西,清冽的眸子渐渐地沉淀下来。沧澜雪收回目光,举目望向那正西沉的红日。“身子好些了?”那头传来询问声。沧澜雪回眸,清冷地眸子无痕地望着那人,“你不该来问我,庸医是你的人。”“我问的是你。”银面直起身,一丝冷冽拂过他的眸底。“你来作甚什么?”沧澜雪目色沉敛,目视着那正一步步靠近她的男子。“我来作甚什么?”银面走至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睇着这小东西,还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伸手也不发一语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瘦小手腕在他的大掌中更显得纤细……“放手!”冰冷地一句话,沧澜雪目色不变的望着他。“伤势还未痊愈,又胡乱的运功,你真不怕死?”银面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味儿。“没完成允诺你的三件事前,我绝对不会死。”沧澜雪笃定的语气不容置疑。她目色犀利地扫过被他握住的手腕,清冷道:“放手,再不放手……”“不放又如何?”银面目色一沉,他手上的力道更为加重。呼啸一声,沧澜雪提手便是狠厉的一掌,丝毫没有停滞的来至银面的胸口。银面一个华丽地转身,人竟是在眨眼间转移到了她的身后,握住他手腕的手往后一扯,将她圈入了自己臂膀中,凑近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小东西,凭你现在的力量伤不了我。”沧澜雪手臂被扯住,身子顷刻间被控制住,动弹不得。从遇上银面开始,她就察觉到他的强大,也从没有小觑过他。 第91章:四夫人她死了啊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只是没想到自己在他的手中居然连半招都走不过,这人的武功……“想学吗?”银面磁哑的嗓音再次从耳畔传来。沧澜雪抬头,所见是那张耀眼的银质面具,“不需要!”“倔强的小东西。”银面似笑的抱怨了声,却也放开了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却仍是紧紧地望着她,“轩辕墨澈可是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沧澜雪并未打算在这里听他说下去,转身便要离开。“小东西,你当真不怕嫁给那样的魔头?四王妃的身份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银面在她的后头问着,却没有举步去追。沧澜雪走至一半的脚步停下,她转过身,目色空灵,然那张白皙的脸蛋上幽幽浮上了一抹清雅的淡笑,“不管他是魔是人,我都不在乎。”语落,她转身不再理会银面,走离。银面怔然的望着沧澜雪离去的身影,良久,他只是静伫着,没有丝毫的移动,眼中所见是那渲了天地的漫天红光。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那张面具中传出,“哈哈……哈哈……”京都的冬,今岁来的似乎特别的早。不过十二月,蒹葭白露,凝水为霜,缱绻于檐间道畔,浅浅淡淡地染着几分苍然的晶莹……薄雾笼烟之下,一汪苍翠,两三点朝露,但见白衣如停云,黑发似流泉,背影逆光处,雅然有出尘之致。从赐婚的圣旨到今日已有一月,天气也由深秋转为初冬。庄内外早已装灯结彩,再不过两日便是她沧澜雪出阁之日。细雨绵绵湿了那新作的衣裳,依旧是纯白的料子,似乎那个沧澜雪很喜欢白色,她的衣物大多偏白,而新作的衣裳穆婉蓉似也循着她的喜好而做。对此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反正有人操持她自是乐意。本是偏静的地方,却忽然出现了一位不该出现的人,沧澜雪望着正漫步在松林下的黑裘男子。沧澜风眼唇含笑,上前,低眼望着沧澜雪,道:“雪儿妹妹,起的真早。”沧澜雪瞥望了一眼他,便转过了脸去。如今沧澜家的九个子女,除了那未有出现过沧澜雨与沧澜雷外,她都已经见过并且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些,自然对这老大沧澜风不陌生,何况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沧澜风吃了个软钉子,倒也不在意。温雅的一笑,问道:“要是没记错,今日晚宴便是雪儿妹妹的‘食姐妹桌’吧。”“是。”沧澜雪冷淡的应着。这食姐妹桌她也是近日才知道的,就是女方在出嫁前要与自家人一同用餐,今日晚宴便是她沧澜雪出嫁前最后一次与沧澜家的人共用晚餐。从成为沧澜雪以来这数个月中,其实她一直都呆在自家的小院落中,就算是与穆婉蓉一同用餐的次数都能以十指来计算,更何况是沧澜家的其他人了。细长的眼眸睨着沧澜雪,勾弧闪现唇瓣,沧澜雪那双迥然清亮的黑眸,总是令他透出探寻与好奇,那勾勒起在唇边的笑自是愈发的深邃而耐人寻味。“嗯,雨弟也真是的,你这妹妹都要出阁了,他竟是还未归来,哎……”长长地叹息幽幽自沧澜风的嘴中传荡开去。沧澜雪眉宇间一蹙,随即舒展,淡淡扫了沧澜风一眼,便从他的身侧走了过去。沧澜风竟是转身,与她同步踩着石径小道走着,“雪儿,莫非你忘了雨弟?”沧澜雪蓦地抬眼,睇着那身侧的沧澜风,“你想要说什么?”沧澜风冲着沧澜雪一笑,“雪儿这是在询问,还是在威吓?”沧澜雪慢慢地收起那份敏锐,舒展开揪起的双眉,清冷的一笑:“你觉得是威吓最好。”“啧啧,妹妹最近这脾性可是真的变了,大哥我可不是在怀疑妹妹,不过妹妹若是不知收敛,这恐怕日后吃苦头的还是妹妹你。”沧澜风始终以笑将话说完。沧澜雪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雨蝶拢翅,在眼波深处划过一道暗青色的阴影,涟漪过后,依旧了无痕迹。“是苦是甜,到时方知,现在何必杞人忧天。”笑时,于清冷中独有一段风情妩媚。话音似还在耳边回荡,只是那人早已远去……雾朦胧,人亦朦胧,雾里看人,仿佛参差如是。初晨,冬临,天未寒,薄阳下,白露将晞。沧澜风悻然,今日一早他碰的钉子可真不是小。转目看向另一边,偶见那从松针上滑落的一滴露珠……“小姐,你一大早的跑去哪里了?”巧娟见到那走入院中的沧澜雪,抱怨地上前。“什么事?”沧澜雪提眼问道。“还不是为了你出嫁的事,夫人大清早就过来,可小姐你不在,这不才走,说是一会还过来,让小姐千万别在走开了。”巧娟边跟着沧澜雪边回着。“嗯。”沧澜雪应了声,抬脚跨入了房中。进入,她便看到了那摆满了房间的礼品,然而昨日刚命巧娟清理赶紧的书桌上,竟是多了一个木盒子。举步走至桌前,手碰触了下盒子,问道:“夫人来时可有那东西过来?”“我过来时夫人就在了,其实夫人也并不想走的,是老爷传人过来找夫人,夫人这才过去的。”巧娟在后头说着,当她走至沧澜雪的身前,探身看到那只木盒子时,“咦”声道:“小姐,这里怎么多了只盒子?难道是夫人带来的?”“应该是吧。”沧澜雪应着,人往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巧娟好奇的凑近木盒子细细地瞧着,“这盒子我怎么没见过呢?”记忆里面夫人有什么首饰盒她是没有见到过的啊。可这木盒子她居然是头一回见到,而且盒子的模样儿有些诡异,这上头雕刻的不是凤凰也不是花鸟,居然是一副骇人的图案。“小姐,这盒子上的图案是砍头吗?”巧娟小声询问。沧澜雪低眼,瞧着木盒子上所雕刻的图案,图案所描绘的是一个人跪在地上,而他的后背应该是被两根铁链锁着,旁边有一人拿着大刀,作势要砍,可并没有下刀。到底是不是砍头,就不得而知了。巧娟越看越觉得那图案诡秘异常,浑身忍不住颤了颤,“小姐,这木盒子真的是夫人拿过来的吗?这里头装着什么?”沧澜雪心也疑惑,这盒子不是穆婉蓉拿过来又会是谁,若说是穆婉蓉拿过来的,怎么会是如此诡异的盒子,这里面所装的到底是何物,确实诱人去一探究竟。刚要去打开木盒子,外头突然传来了慌乱的叫喊声:“不好啦——四夫人跳湖了——快来人啊——”沧澜雪指尖一颤,人猛地从椅子上蹦起,箭步如飞的跑出了院落,向着那来声处跑去……当她赶到湖畔时,正有几名下人从湖中将穆婉蓉打捞上来。沧澜雪在看到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穆婉蓉时停滞了下,眼底拂过不信与慌乱,却又在转瞬间消失无影踪。“四夫人……”巧娟比沧澜雪晚到一会儿,当她看到那地上的穆婉蓉时,早已克制不住心中的悲切,跑上去,跪在浑身湿透的四夫人身旁,大哭了起来。沧澜雪呆呆地站立于湖畔,任由冷风将那一身薄裳吹得沙沙作响……清冷的目色慢慢地沉淀,从内油然而生一抹死寂。“小姐……四夫人她……四夫人她死了啊!……”巧娟嚎啕的大哭,早已将那一句支离破碎的话掩盖。沧澜雪最终听到的不过是一个死字。也直到现在她才确实醒悟到,那个穆婉蓉,那个沧澜雪的娘真的死了。巧娟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到沧澜雪的身前,双手抓住她的手臂,摇晃着,哭道:“小、小姐,夫人死了……她怎么会死啊……小姐!!……”沧澜雪晃动着单薄的身子,她眼中所见是巧娟泪流满面的脸颊,耳边所听是一声声为什么,为什么穆婉蓉会死?……回想昨日,穆婉蓉还过来为她梳头,说是在出嫁前都会过来为她梳头。木讷的抬手,摸着那头搭理整齐的发丝,这上头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人留下的味道,淡淡的,暖暖的,那就是属于娘的味道……“小姐,小姐!!”巧娟用力摇晃着,她早已被这突发事件所惊吓。沧澜雪静静地睇着巧娟,巧娟的样子变得很奇怪,有人活自然有人会死,这就是生存的法则。在她的世界里,除了生便是死,对此她早已麻木不仁。只是,这一次,在看到穆婉蓉的尸体时,她的心居然会有些难受。原来难受就像是吞服了被挖碎苦胆的鱼,苦涩而咸腥,实在是难以下咽。当她回过神来,清冷的四周不知何时站满了人,一张张面孔流露出的是不信与惊讶,看来谁也无法相信,穆婉蓉居然就这样死了。沧澜雪平静地越过众人,来至穆婉蓉的身前,蹲下身子,不顾穆婉蓉身上的湿漉,扶起她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肩头,托着便迈开了步伐。 第92章:都给我滚出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小小的身影硬是被压弯了腰,踩着沉重的步伐,带着穆婉蓉离开。巧娟看到这一幕,忙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上前想要帮忙……“别碰我娘!”沧澜雪却低喝阻止。“小姐……”巧娟惊住,那悬空的手竟是不知如何收回。沧澜雪弯着腰,目光沉冷地扫向四周,嘴中呵着气,硬是不吭一声的驮着穆婉蓉一步步朝前走去。“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不用干活了么?”娇呵声从前头传来。本是围在前的下人,一个个退到了一旁,让出了一条道路。沧澜音顺着那些让道的下人望去,那呈现在眼底的一幕,惊得她瞬间凉了手足,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四娘怎么了?”“你们给我让开!九爷我看不到!”沧澜云差点没蹦断自己那两条肥腿,个子过矮的他即便是前头的人当道了,可还是没能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滚开!”沧澜雪森冷的目光扫过当在前头的下人。一个个惊得纷纷退让开去,沧澜雪依旧以自己纤细地身子驮着穆婉蓉的尸身。沧澜云也直到这会儿才看清了,他惊得一张红润的小脸都煞白煞白的,小跑步上前,刚想要伸手去帮忙。沧澜雪目色不在清澈无痕,而是泛着丝丝红光,冲着沧澜云喝道:“滚。”沧澜云瞬间硬化,肥嘟嘟的手臂在半空中打了个弯,这才垂到了身侧,他满腹委屈的望着沧澜雪,“雪儿姐姐,我只是想要帮你。四娘怎么了?她落水了是吗?她没事吧,雪儿姐……”这四娘浑身都是水,加上那重量少说也要上百斤了,雪儿姐姐这瘦小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沧澜雪目光犀利地刮过沧澜云的面容,吓得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吱声。只能望着沧澜雪弯着身,踩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驮着穆婉蓉离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沧澜雪的身影消失,沧澜云一打逮住想要离开的一下人,喝道:“快说,不然九爷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九九爷,这事小的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四夫人溺水生亡了。”“什么――?”沧澜云与沧澜音齐齐惊呼。不消一刻钟,四夫人穆婉蓉溺水生亡的事儿便已经转遍整个山庄……沧澜雪把穆婉蓉的尸身驮回自己的房间,放置在床榻上,便走出了房间,有些无厘头的在院落中打转。巧娟跑进院落,瞧见沧澜雪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忙问道:“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热水,巧娟热水在哪里?”沧澜雪一把抓住巧娟的手臂问道。“热、热水在厨房,我这就去拿……”巧娟吃疼,整张脸都揪成了一团。“快去拿,还有我娘的衣物,你都准备好,最好是全新的。”沧澜雪放开手,叮嘱着巧娟。“好,夫人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小姐出嫁前要穿的新衣服,我这就去拿……”巧娟说着,当她意识到沧澜雪那张逐渐冷却的神情时,忙收了口。沧澜雪背过身去,迈步向着房内走去。当那一室的喜气映现在眼底时,她双拳一握,上去便是狠狠地撕扯下了那个耀眼的红喜大字,推翻了那一堆堆礼品。当巧娟端着热水出现在房中时,所见是一片狼藉。她小心的踏过那一地的凌乱,来至床榻前,“小姐热水。”“你放着吧,去准备衣物。”沧澜雪吩咐道。“小姐难道你打算亲自为夫人净身?”巧娟望着那正在为穆婉蓉脱去湿衣的沧澜雪。“是,你快去准备。”沧澜雪催促道。“不行啊小姐,这些事都有专门的人做,你可千万……”巧娟惊得忙劝阻,却在沧澜雪那转身回眸的一瞥眼中,收了声。沧澜雪目光在巧娟的身上流连了一番,便又转过了身去,继续为穆婉蓉脱衣,“快去。”“是,我这就去。”巧娟颤抖着双肩,一步一晃地跑出了房间。沧澜雪亲自为穆婉蓉擦身……那一次次的碰触,换来的并非是温暖的回应。脑中回转的是与穆婉蓉相处的那数月,穆婉蓉是软弱的,她的双眼中总是含着泪,那张柔美的脸庞上终日眉宇深锁,似藏匿了满腹的心事。然而,她却在擂台那日以自己单薄的身子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拖回。从不知人间冷暖的她,在那一刻尝到了被呵护与关切的味道。第一次想要去在意了解一个人,只可惜……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只是转瞬间的分开,都能成为天人永隔。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那份心情,因为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去释放自己的情感。穆婉蓉给了她短暂的亲情,冰冷的世界因为她的存在出现过阳光,然,现在……飓风带走了那唯一的阳光,冰冷再次席卷了全身,从暖阳下硬是退回了黑暗。这是什么?当沧澜雪看到那呈现在穆婉蓉腹下的一个掌印时,目色一沉,她快速地撩开自己的衣衫,寻找着腹下那相同的掌印……手掌往腹部下那已淡化的掌印上放去,再将手掌放到穆婉蓉腹下的掌印上,居然如出一辙!难道那打伤沧澜雪人就是杀死穆婉蓉的人?本就去穆婉蓉突然溺水怀疑在心头,而现在这一发现给为确定了先前的猜疑,穆婉蓉并非是溺水而死,她是被打死的!就与那沧澜雪一般,都是死在这掌印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心,先是置沧澜雪死地,而现在就连穆婉蓉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都要杀害!脑海中浮现上多张面孔,是那前三房的人?崔玉华、徐玉兰、还有那位一身病痛不怎出现在人前的三房?而杀她又是为何,杀穆婉蓉这没有地位的四夫人又是为何?无数个问题浮上,令她难以猜透,线索太过薄弱,而这掌印只能代表那杀害穆婉蓉的就是杀害沧澜雪人。可据她了解,在这天下第一庄里面,掌上功夫出众的也只有庄主沧澜海一人,但,沧澜海应该没有杀害她与穆婉蓉的动机才是。“你这是在做什么?!”洪亮的询问声传来的同时,一道身影疾走至床榻前,一把抓住了沧澜雪的手。沧澜雪抬眼,对上的是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说曹操曹操到,这话还真是灵验的很,沧澜海那一身戾气毫不掩盖的散发在外。“我在做什么,你不会看么?”沧澜雪冷冷地甩开手,转过身,继续为穆婉蓉擦身。沧澜海目色一沉,上前一把揪住沧澜雪,“谁准许你碰她的!!”沧澜雪竟觉得此刻出现的沧澜海是如此的可笑,“你又凭什么不许我碰?”“小畜生!!”沧澜海勃然大怒,一掌提起便要打下。沧澜雪挺起胸,她毫不惧色的迎上沧澜海的掌风,那从颊旁刮过的风声,带来的是刺痛。沧澜海在那落掌的瞬间,竟是被沧澜雪目色中的萧杀之气惊得抖了抖手臂,因而没能落在她的面容上,只是贴着面颊而过。他一把甩开沧澜雪,整理着那慌乱的心情,沉声道:“这些事不需要你来做。”说着,放声命令道:“进来。”沧澜雪举目望去,只见两个五十开外的妇人战战兢兢地进入,来至沧澜海的面前,行礼:“庄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沧澜海吩咐道。“是。”两个妇人应着,从沧澜海的身前走离,走向床榻前。沧澜雪站起在床榻前,目色一厉,抬手指着门口,冷冷地说道:“都给我滚出去!”“雪儿!!”沧澜海一声低喝。沧澜雪冷冶的目光,直直地扫向沧澜海,声色平静道:“谁都不许碰我娘一下!”两个妇人踌躇不前,来回于沧澜海与沧澜雪之间,惊恐不知进退。沧澜海迈步上前,来至沧澜雪身前,目色一沉却又转瞬间放柔,道:“雪儿,不许胡闹,你娘即以走,你就让她走的安心。”“安心?”沧澜雪哼哧了一声,“沧澜海,我娘走的安不安心,你心里头明白。”“沧……雪儿!!”沧澜海神色一沉。“沧澜海,杀害我娘的真凶我一定会查出来,天下第一庄欠我娘的,我也会一笔不落的讨回来,现在你带着你的人马上滚!”沧澜雪一字一顿将话说完,目光扫过屋中的数人。“老爷,你瞧瞧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们就是凶手。”姗姗来迟的徐玉兰,一进屋就闻得沧澜雪那番话,忙委屈的上前,来至沧澜海的身侧,提着衣袖,作势抹着眼泪。与徐玉兰进入屋内的还有崔玉华,崔玉华面色平静,比之前者要沉敛许多。沧澜海目色紧盯着沧澜雪,两父女彼此毫不相让的对视了良久,最终沧澜海一声长叹:“既然你那么想要做,那就做吧,为父什么都不管了。”语落,一甩衣袖,瞥了眼床榻上的穆婉蓉,转身离开。徐玉兰悻悻然的啐了口气,冲着沧澜雪哼哧了一声,便转身追着沧澜海离开了。 第93章:杀害四夫人的凶手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崔玉华站在房中,环顾了一圈,说道:“既然老爷说你娘的后事都有你打理,那你有什么事就与元洪商量吧。”沧澜雪沉默,瞧着那离开了的几人,双手几次握紧,几次松开,到最后的平缓。“巧娟,从即刻起,凡要进院的都必须三跪九叩,不然不许放行!”声音洪亮,即便已经走至院门口的沧澜海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只闻得那徐玉兰又开始咋呼与抱怨,沧澜海只是微顿了下脚步,便离开了。“是,小姐。”巧娟脸上竟是勇气缠绕,重重地点了点头。“关门!”沧澜雪一声令下,巧娟忙将院中看热闹的人群轰离,关上了院门。沧澜雪坐回床榻上,小心而仔细地擦拭着穆婉蓉的身子,为她上妆,为她穿衣,将穆婉蓉身前那份恬静婉约,再次展现在那张柔美的脸庞上。指尖拂过那张宛如只是陷入在沉睡中的容颜上……沉冷的目光渐渐地沉淀,微翕的双唇,慢慢地唤出一声:“娘……”黑瞳清澈,却见其间涟漪阵阵,偶有泪光闪现,却又瞬间消失……巧娟站在床榻前,默默地淌着泪水,牙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泣出声。“让黎元洪在院外等候。”沧澜雪直起身子,抬眼看向巧娟吩咐道。“是,我这就去。”巧娟匆忙擦拭了下眼睛,转身疾步离开。沧澜雪回眸,静静地望着穆婉蓉的面庞良久,内心汹涌难以平复,不过是短暂的分离,竟会成为永久的别离。狂狷之气伴着阴鸷渐渐地回笼在她的身侧,站起身,向着院外走去……皇宫,四王轩辕墨澈寝宫。“四弟,你这棋可是下得有些不安心啊。”揶揄的笑从那张帅气十足的脸上传出。“三哥,若是我猜想的不错,今日你过来定是五弟的意思吧。”轩辕墨澈陇了目色,手捏着白子落下,雅致的笑悠然浮上。内心却惴惴不安,今日起身便心神不宁,隐约似有何事要发生。奈何这三哥轩辕翎羽一清早便过来,拉着他下棋。“五弟那点心思岂能瞒过四弟你,他昨日确实找过我。”轩辕翎羽帅气阳光,在众多皇子中,他应是最为耀眼的一个,却因母妃宫女出身,因此无缘帝位,也只落了个王爷的头衔。“三哥该不会与五弟一样。”轩辕墨澈推开了棋盘,他实在无心继续下去。“四弟里面既然已经认定了这桩事,三哥我岂会阻止,不过近日来对你要娶那沧澜雪的事,这皇城中的争议可真不少。”轩辕翎羽倒也不在意轩辕墨澈收棋的突然,换了个坐姿,盘膝而坐。“毕竟这件事牵扯上皇室与天下第一庄,这争议必然不少。”轩辕墨澈目光望向殿门口,只见贴身小太监宁远正匆忙的赶来,当下目光更为收紧。“是吧。”轩辕翎羽托腮应了声。小太监宁远跌跌撞撞地进入殿内,向着两位皇子作揖,“奴才给三王爷请安,主子安康。”“行了,你这小家伙规矩是越来越足了。”轩辕翎羽爽朗的一笑。“什么事。”轩辕墨澈目光紧锁在宁远身上。“主子,出事了!”宁远提袖抹了下额鬓。“说。”轩辕墨澈不觉中提高了嗓音。轩辕翎羽侧目看向四弟……“主子,刚收到的消息,说是天下第一庄的四夫人不久前十足湖中,溺水生亡了。”宁远拿着拂尘,颤悠着身子好不易才说完。“喀嚓”只见轩辕墨澈拿捏在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天下第一庄换上红妆不过数日,竟在转瞬间变为白色,素白的灯笼几乎挂遍了整个山庄。细雨淅沥,更声阵阵,不觉中已过了二更天。一身洁白的素衣,沧澜雪跪守在穆婉蓉的灵堂前,巧娟伴在身侧。“小姐,二更天了,你是不是先去歇息下,你都一整天滴水未进了,这身子本就还未好全,这里就交给我,夫人由我守着。”巧娟看不过去,夫人的身后事都是小姐一手操办,这一整日的忙碌,她光是跑跑腿都觉得累,何况还是布置这一切的小姐。“你去睡吧。”沧澜雪手拿着银箔,往燃烧旺盛的铜盆内放着。“小姐……”巧娟上前,犹豫了下,说:“那我先去躺会,一会起身换你。”“嗯。”沧澜雪轻应了声。巧娟瞧瞧院外的天色,便也禁了声,走离。沧澜雪将手中的银箔烧完,站起身,走至灵位前,拿起锦帕轻轻地擦拭着排位,指尖拂过她亲手刻在排位上的名字――穆婉蓉。冰冷的触感,令她不由想起那双温如暖阳的柔夷……“当当,哐”转眼便是三更了。沧澜雪揉了揉肩头,瞧了眼身上,回身看了看那换上不多时的白烛,转身,走离了灵堂,向着自己的居室走去。“咯吱”门开。“咻!”暗处银光忽闪,沧澜雪身影一闪,只觉得脸颊一阵微凉,似带上了一抹血腥的味儿。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沧澜雪目色瞬间转沉。迎着月色沧澜雪站立于房门口,犀利地目光扫向那隐匿在房中的黑影人身上,殷红夹杂着雨水,顺着面颊而落,溅洒在地上,卷起丝丝涟漪。空气凝重。没有言语,没有停顿,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交在夜下,虎虎生风的拳脚相向,打破了那一方宁静。过招五十,沧澜雪渐渐地发现,此人武功诡异莫测,出拳的快狠准,竟是一点都不亚于她,甚至在掌力上超过她的力道。更为怪异的是,那人每次贴面而来的拳头,都会在转瞬间化为掌法,看似杂乱无章的拳掌相交,其威力居然有增无减。黑影人出招狠辣,竟都是直击沧澜雪的要害,似乎想在一招间令沧澜雪无法再次出手。持久战对两人来说都不易,黑影人想要快速解决,以免被外人发现,滋生不必要的麻烦;而沧澜雪伤势未有痊愈,加上力量的劣势,自然也不愿意。不过多时,沧澜雪气明显比之黑影人来得急而沉,双臂的震麻更是数次令她中掌,血气的翻腾,几乎将那好不容易修复的筋脉再次受损。为了护住筋脉,沧澜雪只能暂时选择防守,以退为进。巧娟闻声而来,当她看到院中那激斗的两人,不禁吓得软了两腿,低呼:“小姐……”沧澜雪莹洁的脸容瞬间转沉,本是防守的动作在半途转为攻击,与黑影人的拳头生生地在空中碰撞上,胸口一滞,血丝自她的嘴角淌逸而下……黑影人看准了机会,拳头瞬间转为掌法,击打在沧澜雪的胸口,腹间,动作一气呵成,轻灵的身手在空中几个跳跃,退向门口。巧娟捂住嘴巴,她想要上前,可被从前传来的拳风所逼,只能站于原地。黑影人闪入房中,沧澜雪不顾血气的上涌,紧跟其后进入房中。两人在房中又是数次交手,可沧澜雪发现黑影人的动作明显比先前要快了,亦或者是她的速度慢了,可那出手的力道却大不如前,有些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一晃,便收手了。而黑影人的身影闪现在房中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转变,令沧澜雪有些警觉,这黑影人莫非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六少爷?……”从房外传来巧娟的惊呼,同时也令在房中的两人齐齐一愕,黑影人在巧娟的声响中,攻势一厉,出手的速度又一度提升。沧澜雪只见眼前千变万化的拳掌,挡住了一拳无法挡住另外一掌,人节节败退,在退到房门口时,她以脚心抵住门槛,才抵住了黑影人那从前而来的一拳重击。身子晃动了数下才得以稳住,再次举目望去,只见黑影人在书桌前徘徊了一阵,便推开窗户跳了出去。沧澜雪疾步上前,借着月光在桌上扫视了一番,竟是那只穆婉蓉拿过来的木盒子不见了,没有多想,人便跃出了窗户,紧追着黑影人而去……沧澜鸣奔进房中,还未来得及出声,沧澜雪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窗前,没有半刻的停留,他随着沧澜雪的脚步,跃出了房间。追逐在月下展开……黑影人的目的,如今就算不问也已清楚。木盒子就是其要找寻的东西,现在想来这黑影人的武功正是以掌法拳法为主。在这数百招交战中,沧澜雪已敢断定,那黑影人就是杀害穆婉蓉的凶手!只可惜对方的武功在她之上。从黑影人夜入她的房间,再次拿走木盒子看来,这木盒子中的东西,必定十分重要,或许导致穆婉蓉被害的真正原因也在因为那木盒子中的东西。黑影人跑进了后山悬崖边,跑无可跑,沧澜雪与沧澜鸣很快便进入了视线内。沧澜雪箭步上前,成拳的双手顷刻间扫向黑影人的身上,反守为攻而上。沧澜鸣赶到时便是沧澜雪与黑影人缠斗的一幕,他来不及细问,一摸腰间,赫然间发现自己的腰间空荡,这才不禁想起那根伴随了自己多年的虎骨鞭,已在擂台上被沧澜雪弄断。 第94章:同时坠崖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一抹苦涩泛上,也顾不上赤手空拳非是他的强项,便一跃而起,加入了缠斗。沧澜鸣的加入,黑影人的手脚明显被打乱了许多,出手并未像先前与沧澜雪一对一时那般的从容,在两兄妹的联手下,破绽渐露。沧澜雪无暇顾及身侧的沧澜鸣,配合却异常有默契,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沧澜鸣一个虎贲奔走,身影从沧澜雪与黑影人之间进退,沧澜雪攻击时他便在身侧防守加维护。在沧澜雪退守时,他上前进攻,两人取长补短,倒也与黑影人打成了一个平手。黑影人越退越后,忽然“唰唰”两道银光朝着沧澜雪与沧澜鸣飞掠而去。沧澜鸣一声惊呼:“雪儿——”脚踏星月而动,人疾风般窜到了沧澜雪的身前,“锵锵”两声碰撞,他竟是徒手硬是接下了那两枚暗器。沧澜雪踩着沧澜鸣弯下的背脊,一招鹤飞冲天,直直地打在了黑影人的胸口。“砰砰”黑影人脚步后退数步,直到悬崖前才稳住了身子,闷哼一声,黑巾下瞬间淌逸出一股殷红。沧澜雪第二轮攻势下来时,黑影人迎着晨曦的双眸一沉,阴霾浮上泛着血丝的曈昽,脚尖一点地,人顷刻间跃上半空,人在半空中翻转九十度,快速下坠,与在下的沧澜雪来了个硬碰硬。两掌对击,瞬间卷起一阵飓风,吹得两人的衣衫,瑟瑟抖动。沧澜雪从下望上,意外的看到了黑影人从脖颈处掉落下来的一块玉佩,在晨曦的照耀下,折射出一抹刺眼的光芒,令她不由眨动了下双眼。“碰——”黑影人急转而下,就在那眨眼间,出手将沧澜雪的掌力卸去,挥拳至她的胸口“嘭嘭嘭”连环重击下,沧澜雪那瘦弱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直直地朝悬崖外飞去。沧澜鸣箭步如飞,快速的抽X出了腰带,一甩,缠住了沧澜雪的腰肢,眼瞧着就能将她从悬崖外拉回。“嘶”破裂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腰带的一分为二,沧澜鸣瞬间红了眼睛,狠厉的盯着那数步外的黑影人,“混账!”口中不禁脱出粗话。黑影人清冷地一瞥沧澜鸣,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唰唰唰”数枚暗器向着沧澜鸣快速掠来。沧澜鸣在转瞬间做了决定,他躲闪暗器的同时,人亦是奔走到崖前,似忘却了那在前的是无底的深渊,人纵身一跃,便追着沧澜雪那下坠的身影而去。“鸣……”风声阵阵,只闻得那从悬崖上传来的一声低呼。黑影人那伸出在悬崖外的手强硬的收回,那藏匿在内的目光黯然中点燃星光,紧握了下手中的木盒子,一个纵身,顷刻间消失无影踪。……细雨绵绵一夜,终是在天明前放晴。天下第一庄后山山崖前,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而来。宁柳宿指着山崖边,道:“座主,应该就是这里。”说着将一截断裂的腰带递送到银面的身前。银面接过腰带,低眼,目光森冷可怖,紫眸杀机隐现,“这是沧澜鸣的腰带?”“是,若是巧娟所言不虚,那么这应该是沧澜鸣的腰带。”宁柳宿回道。“昨夜黑影人夜袭沧澜雪,途中沧澜鸣到来,随后两人纷纷消失,只有在这悬崖边寻得了这半截腰带,若是猜想不错,他们应该是……”“不必说了。”银面沉声利喝,手紧紧地一握那半截腰带,目色沉冷而笃定道:“她不会有事。”目色一转,吩咐道:“彻查天下第一庄,一个都不许放过!”“是,属下这就去办。”宁柳宿应声离开。宁柳宿刚走,那接获消息闻声赶来的衣祈风,面色惊惧的望着站在悬崖处的银面,脚下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才有人来告诉我,四夫人死了?如今雪儿也下落不明?”银面侧目望着衣祈风,森冷道:“天下第一庄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话语间,那紧握在手中的半截腰带竟是慢慢地化成粉末,随风飘荡而消。衣祈风忍俊不住缩了缩鼻子,似有寒意涌上,忙劝慰道:“你先别生气,你若是生气,别说是一个天下第一庄,就算是这励煌国不也是转瞬间消失的事么?”银面目色渐渐地缓下,目光转向悬崖外,突闪了一下,他看向衣祈风,问道:“你说我可能凌驾这座万海山?”“你?……”衣祈风还未来得及阻止,只觉眼前紫影一闪,银面竟在他的面前跃下了那万丈悬崖。衣祈风错愕半晌,久久惊呼出声:“这小子真的是疯了!——”然,面色却丝毫不带担忧,只有那份惊诧盘踞不消……“嘭嘭嘭”“咯勒嘞”骨头相交的声响从崖底传来……“雪、雪儿……”沧澜鸣低喃的叫着沧澜雪,他只觉得浑身疼痛异常,身体根本使不上半分的力道,苦不堪言。可他更为担心沧澜雪,她的伤势应该不比他轻,可现在居然还要她这个做妹妹的照顾他这个做哥哥,想想就令他汗颜。“别说话。”沧澜雪瞥了眼沧澜鸣,他的肋骨断了三更,若不及时的接回,后果将不堪设想,所幸她以前学过急救与接骨法。“你你……真的是沧澜雪……?”沧澜鸣艰涩难咽问出那盘踞在心中多时的疑惑。“撕——”沧澜雪扯下裙摆的一角,撕裂成碎布条,打成结,为沧澜鸣做着简单的绑定处理。“雪儿……”沧澜鸣在沧澜雪抽手时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力量,一把握住了那只小手。沧澜雪目色一沉,睇着被抓住的手,“沧澜鸣,你若是想要活命,最好不要乱动。”“咳咳……”沧澜鸣因过激的举动,扯来胸口一滞,顿时惹来咳嗽阵阵,胸口未能平复的疼痛一下子被牵扯,令他瞬间白了脸色,冷汗直流。沧澜雪收回手,坐在一旁,她的伤势虽然没有沧澜鸣那般的严重,不过背脊与左大腿在掉下悬崖时被从旁伸展出来的树枝所刮伤,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过也正是因为有那颗大树的牵绊,她才能保住这条性命。撕下布条简单的为几处伤口做了下包扎,目前止血才是首要关键。沧澜鸣透着迷蒙的双眼,瞧着那正在为自己包扎的沧澜雪,他有半刻的呆涩,朦胧中,他好似觉得雪儿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用力摇摇头,再次睁开眼时,对上的是那双黑亮的眸子,心口砰然一跳,他竟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命是你的,你要死我不拦着你。”沧澜雪将伤口处理完毕,瞥向沧澜鸣,见他挣扎着要起身,本就蹙起的双眉又是一揪。“咳……呵呵……咳咳……”沧澜鸣颓然的躺回地上,眼皮半撑,入眼是那一片湛蓝的天空,偶有鸟雀的鸣叫声传来。“我啊……咳……真的很没用……”沧澜雪环顾四周,寻找着支撑物,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现在伤口虽然做了急救,可时间一长必会留下隐患。她扶着树干,挣扎着起身。“嗯……”背部与大腿被扯动,惹来的剧痛令她闷哼出声。绷带压抑不住那些崩裂的伤口,再度被染红。沧澜鸣闻声看向那扶着树干起身的沧澜雪,“雪儿,咳咳……你想要做什么……”沧澜雪咬紧了牙关,强硬的直起身子,脚步向前一迈,那连着筋肉的伤口顷刻间发出悲鸣,“扑通”没能支持住那份无力,沧澜雪直直地跌倒在地上。“雪儿……”沧澜鸣见沧澜雪倒在地上,又惊又急,身子微微动了下,可又很快的平复了下去,疼痛加上无力,令他根本无法动弹一下。沧澜雪面颊紧贴着泥土,腐败的气味瞬间冲刺鼻尖,倦意顷刻间席卷了全身,眼皮沉重,似眨动一下都要用尽那仅存不多的力量。【夜,让我保护你不可以吗?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搞的很狼狈!】眼皮微微动了动,身体却完全使不上力道,耳边传来的话语有嘲讽、有温柔、有责怪、有质疑,很多很多,杂乱无章。“小东西,你就非要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痛,才甘心?”颇为抱怨的声响来自后方。沧澜雪慢慢地撑起眼皮,模糊的视线内所见唯有一点银光……又是他?!银面蹲身,审视着一身染血的她,紫眸渐渐地敛去了那份星月之光,阴鸷与暴戾汇集成一点,“该死的沧澜海!”沧澜雪很希望这人能远离自己,她此刻最为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他。可似乎每次有事,他都会现身,就像是此刻都伴在她的左右。银面从腰带中掏出瓷瓶,一手托起沧澜雪的下颌,一手轻柔地将她扶正在自己的怀中,将药丸吞服嚼碎,以嘴喂服入她的嘴中。沧澜雪嘴巴被撬开,不得不去接收那入嘴的药汁,熟悉的触感,双唇的碰触带起的是丝丝凉意,然而入腹又是一阵温暖,冷却的四肢都因这份暖意渐渐地恢复了知觉。 第95章:忍忍,一会就好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许是这份回笼的知觉,令她有了些力道,微微挣扎了下被他抱住的身子……“不要乱动,你身上的伤势虽然都是皮肉伤,不过不好好处理,还是会惹来隐患,这点你应该清楚。”银面轻柔地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当看到沧澜雪背后的一大片血迹时,紫眸霎时森冷浮上,手上的动作却不减那份轻柔,甚至带上了小心。“嗯……”背部的伤势远远超乎了沧澜雪所预想的,银面的动作虽然已轻柔小心,可每每扯动一下那沾着肌肤的衣裳时,还是带起了那连心的剧痛。“忍忍,一会就好。”银面以匕首隔开了沧澜雪的衣裳,白莹的肌肤一点点显露在外,同时也带出了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其间严重的伤口上,居然还插着一根手指粗的枝干。这也就难怪这小东西会动弹不得了。“……”沧澜雪十指深深地嵌入在泥土内,煞白的双唇紧抿成一线,眉宇紧蹙,硬是不让声响从嘴中跑出。“忍着点。”那根枝干必须要马上拔除,银面望向趴在他膝盖上的沧澜雪,这小东西还真能忍,从头到尾也就开始吭了一声。沧澜雪身体放软,尽量放空自己。“噗――”银面眼明手快的将枝干拔除,将药粉洒在伤口边缘处。药粉的刺激令沧澜雪不由拱起了身子,嘴中哼哼了一声,十指几乎完全嵌入在泥土中。银面处理了一下伤口,包扎妥当,这才慢慢地转过沧澜雪的身子。衣衫的残破,早已遮挡住那副瘦弱的身子……深浅不一的伤痕一一暴x露在他的眼底,紫眸溅起涟漪,却又转瞬间消散,弥留下一池的平静。“放开雪儿!――”沧澜鸣扑腾着身子,他看到雪儿正在被一个登徒子欺凌。从缝隙中看到的是一道紫影,还有那张在晨曦下闪着耀眼光芒的面具!银面将沧澜雪抱在怀中站起身,低眼,冷冷地望着沧澜鸣。沧澜鸣从下往上,呼吸困难道:“放、放开雪儿……”银面目色清冷,抱着沧澜雪便要离开,却发现那小东西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带他走。”沧澜雪一个字一个字生硬道。“好。”银面应道:“你要你想。”“他救过我。”沧澜雪将脸颊埋首在银面的胸口,无力的她只能拽紧银面的衣襟。“他死不了。”银面回着,抱着沧澜雪转身离开。沧澜鸣伸起手,试图去抓住那人的脚,可惜当手指还未碰触到那人的衣摆时,只见几个点地,人已经跃上空中。顺着阳光望去,那人身影居然如鸟儿般轻灵,那万丈悬崖在他的身下竟成了儿戏般简单。不甘心,好不甘心,他太弱了,他若是没有受伤,他若是能拥有那人一般的武功,那么雪儿就不会被轻薄,那人也无法碰触到他的雪儿!沧澜鸣双眼赤红一片,手重重地抓住了草根,用力地拽紧在手中……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被他抱在怀中。视线仍然很模糊,神智异常的薄弱,很想就这样撒手,什么都不需要去理会,只需要沉寂在那没有知觉的世界里沉睡。“小东西,天下第一庄不是你一人能对付的。”从上而来声音,显得飘渺而不实。沧澜雪自是知道单凭她一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天下第一庄抗衡,可穆婉蓉的死,那黑影人的出现,沧澜雪身上的伤,她不能就这样算了!天下第一庄欠穆婉蓉与沧澜雪的血债,必须要讨回来。“只要你所想,我便能为你实现。”“为什么?”抓紧衣襟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量,虽然那力量薄弱到她自己都不觉得有多大的效用。“四王妃这个头衔,对你来说是最好的保护色,你需要它。”四王妃,从未想过的问题,在此刻却不由令她深思起来。抬眼,所见是那人光洁的下巴,再上去便只有那张无情无色的面具。“如果你觉得为难,那就当是为我做的第一件事。”银面低眼,瞧着那怀中的人儿。“不,我需要这层保护色,我需要这个头衔!”沧澜雪断然拒绝,她接受,不管那四王爷是人是魔,她都需要这个身份。“看来你还不笨。”银面说着,爽朗的笑声伴着那呼啸而过的风声,飘荡在空中。沧澜雪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她有勇可未必就无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她岂会不知。半柱香的时间,银面已带沧澜雪回到崖顶。衣祈风在两人现身时,几乎是扑着朝两人过去,“怎么样,小丫头的伤势如何?”目光扫荡在沧澜雪的身上,小丫头整个身体都卷缩在银面的怀中,此刻双眼紧闭,似睡过去一般。“皮肉伤,不过倒是那沧澜鸣若是再不医治,恐怕就难保了,要不你下去一趟?”银面睇着衣祈风,说道。“哦?救沧澜鸣?”衣祈风怪叫,他可没忘记那日在擂台上,沧澜鸣那小子对沧澜雪所作的事。“这是雪儿的意思。”银面抱着雪儿从衣祈风的身前走过。“有没有搞错,小丫头为什么每次都扔给我个大麻烦?”衣祈风为沧澜雪检查后,也终是吁出了一口气。这骨头没问题,看来真的只是一些皮外伤,而且看得出来银面的急救做的很到位,倒是让他有些吃味了。“庸医,他死了,你也别想活。”沧澜雪虚弱的话传来,入耳却是有份有量,令衣祈风抱怨的同时,也只能认命的下去救治那半死不活的沧澜鸣。银面瞧着怀中没有睁眼的沧澜雪,忽然间低笑出声:“小东西,你可是越来越有当王妃的气质了,这使唤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沧澜雪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她只是不愿意欠人情,特别是天下第一庄的人!……天下第一庄,前厅大堂之上。沧澜海面色凝重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的主儿,那人一双细长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那张白皙的脸上盈盈闪着不悦。“王爷,小王我也不是有意刁难,不过这沧澜雪怎么说都是小王我即将过门的王妃,天下第一庄出了这么档子事,小王我岂能安坐。”轩辕墨澈缓慢地将话说完,手抚着胸口,脸上竟是微现紫色。小太监宁远忙在一旁递上清心丸,安抚道:“主子,您别气,这身子骨要紧。”“四王爷,老夫对此事深感抱歉。”沧澜海拉下脸来,向着这不足十八岁的四王爷低声下气道。“王爷,再不过一日你就是小王的岳丈了,小王也不愿意质问你什么,不过今日王妃的安全便有小王一手安排。”眸光紧盯着沧澜海,不容置疑的下着命令。“四王爷,雪儿毕竟还未出嫁,若是这样做,您让老夫这脸面……”“这天下第一庄既然不能保证王妃的安全,那小王也只能亲力亲为了,岂能让人再伤了我的王妃。”轩辕墨澈声音不大,却已将话说的明白。沧澜海脸色一阵惨淡,那紧握的双拳微微一震,举目对上轩辕墨澈,“四王爷,此事还请您能再多加考虑,老夫可以保证雪儿的安全。”“宁远,命禁卫军好生的守在王妃的别院,让鬼医过去照料王妃的伤势,没有本王的应允,任何人不得踏进院落半步。”轩辕墨澈喝令道。“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宁远领着主子的话,匆匆地离开。“四王爷……”沧澜海上前一步。“不用多说……咳咳……”轩辕墨澈提手阻止沧澜海上前,手抚这胸口,从瓷瓶中掏出几颗药丸服下,这才缓了面色,睨了沧澜海一眼,站起身,道:“王爷,小王身子有些不适,就暂且回宫了,明日花轿会按时抵达,王爷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小王岳母的身后事,还请王爷能好生料理。”“四王爷……四王爷……”沧澜海跟在轩辕墨澈的身边,试图说服,只可惜轩辕墨澈一摆手,根本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甩袖扬长而去。沧澜海站在门口,只能遥望着那远处的轿影,长袖下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老爷,夫人过来问话,说是午膳老爷想用吃些什么口味的菜肴。”崔玉华身边的贴身丫鬟过来询问。沧澜海面色一沉,目色一厉,狠狠地扫过丫鬟,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便走离了。丫鬟面面相觑,这庄主的脾气够大的啊!这……夫人那头的事可还没有个回答,这让她回去如何回答?丫鬟面露苦涩的走回。沧澜雪躺在床榻上,瞧着正忙里忙外的衣祈风,“沧澜鸣的伤势?”“死不了。”衣祈风没好气的一句话,随后抬起头,道:“你就使唤我吧,我就是一被使唤的命。”沧澜雪眨眨眼,衣祈风从带回沧澜鸣来到此处后,那一身的火X药味就没消失后,这不过是一句话就引爆了那满身的火X药。 第96章:逆火掌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鸣是为了救我才跟着跳下崖。”沧澜雪安静地望着衣祈风。衣祈风张合着嘴巴,欲言又止的模样颇为可笑,最后长长地一叹,“哎,我知道了。”“我欠你的,会还。”沧澜雪说道。“怎么还?”衣祈风目色专注的停留在沧澜雪的面颊上。“以身相许?不,你都快成为四王妃了。”“你要我做什么?”沧澜雪叹了一口气,问道。“我要你做什么?”衣祈风挑起了那两道英气逼人的剑眉,托腮沉思,思来想去,说道:“好好的把自己养结实,少给我添麻烦,别三天两头把自己搞得一身是伤,再好的大夫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好。”沧澜雪应着,抬起眼,望向窗外,空气中似还弥留着昨夜的雨,湿漉漉的,但那投射过来的阳光,却是耀眼的。“明日便是你出阁的日子了,这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虽然及不上你娘,可也算是个不错的听众。”衣祈风厚颜无耻的想要做一回沧澜雪的“伪娘”。沧澜雪转过目光,看向衣祈风有半晌的愕然,随即舒展了双眉,“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天气不错。”吐血,衣祈风拉长了脖子等候了半天,居然等来了一句天气预报,只能索然无味的继续捣着草药。“庸医,你应该知道我腹间手掌印出自何门何派,或者你知道那掌印的主人是谁。”沧澜雪慢慢地转过目光,看向衣祈风。衣祈风手中的动作微顿,抬眼看向沧澜雪,半刻无声,不一会儿收回目光,手上一下一下捣着草药,开口道:“逆火掌,消失近百年的掌法了。”“逆火掌……”沧澜雪低喃重复着衣祈风的话。“逆火掌,出掌掌心赤红如火焰,普通人中掌即亡,若是内力稍强,半个月内得不到医治,也同样是个死,不过你身上的逆火掌至少在三个月以上,这也是当时我感到惊讶的地方,你这小丫头的命够硬的,这样也死不了。”逆火掌,消失近百年的掌法,普通人中掌即亡……沧澜雪轻扯了下嘴角,这说的应该就是穆婉蓉吧,至于沧澜雪是否命硬,她也只能暗叹那人早已香消玉损。“你在做什么?”衣祈风抬眼看向床榻,只见沧澜雪竟是打算下床。“我要去看看我娘,都一天没去过了。”沧澜雪手扶着床栏,起身下榻。“你就折腾吧,顺带着也折腾我。”衣祈风嘴上抱怨着,人却已经走到沧澜雪的身前,也不多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沧澜雪举目看向一脸无奈的衣祈风,扯了扯嘴角,“庸医,你人还不错。”“谢谢啦!”衣祈风苦笑,对于沧澜雪这句话他大有感触,想从这小丫头最里头得到一声好,那可是难如登天。沧澜雪眨眨眼,沉默了下来,不再出声,任由衣祈风抱着她离开了房间……“三夫人,这……小姐说过,谁要入院,就必须行三跪九叩礼,若非如此,是绝不容任何进入的。”巧娟犯难站在院门口。“我就是想给妹妹上柱香。”“娘,让云儿代娘给四娘上香……”“不用了云儿,娘想要亲手给你四娘上柱香。”“……那好吧。”“巧娟,既然你雪儿有言在先,那我也不能坏了规矩。”“这……三夫人,你……”沧澜雪拍了拍衣祈风的肩头,衣祈风会意的将她放在地上,扶持着她的身子。沧澜雪静静地望着正从门口行跪拜礼进入的女子,一身素洁的白衣衬得那人更为的单薄,一脸白净的脸蛋也只能沾上清秀二字,很难想象在沧澜海的女人当中,竟还有姿色如此平庸的女子存在。沧澜海的第三房夫人――陈彩秀。陈彩秀也已经看到沧澜雪,只是轻点了下头,便又继续一跪一叩的朝灵堂前进,伴在陈彩秀身畔的是沧澜云。沧澜云在见到沧澜雪时,脸上尽显憨态可掬的笑容,只是碍于身侧的娘亲而没有飞奔过来。“咳……”快到灵堂前时,陈彩秀重重地咳嗽出声。“娘,你怎么样?”沧澜云在旁疾呼。“没事。”陈彩秀直起了身子,继续朝着灵堂叩拜。衣祈风静睇着身旁的沧澜雪,她面痕无波的看着那两人打她的身边而过。不由暗叹了一句:这丫头的心还真是硬如石头。衣祈风扶着沧澜雪走入灵堂,所见是陈彩秀与沧澜云恭敬的身影,正在为穆婉蓉上香。当他们走至灵案前时,正巧是陈彩秀起身时,沧澜雪强硬地站直身子,向着陈彩秀一鞠躬。陈彩秀颇为惊异的瞧着沧澜雪,似很意外她的举动,倒是一旁的衣祈风眼中扬起了闪烁的星光,果然这丫头还是有点人情味儿的。“雪儿姐姐。”沧澜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就冲过来抱住了沧澜雪。沧澜雪的身子硬是被这足有六七十斤的小肉球撞得晃动了下……“云儿!咳……”陈彩秀急忙上前拉开沧澜云,焦急中惹来了一阵重咳。“娘,你别急,有话慢慢说,云儿乖乖的。”沧澜云瞬间乖顺如鹌鹑。“雪儿,对你娘的事,三娘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只希望你能挺过去,三娘身子骨单薄,平日里也没怎么走动,咳……”陈彩秀在沧澜云的扶持下走至沧澜雪的身前。沧澜雪轻应了声。“明日便是你出阁日了,三娘怕是不能送你出这个家门了,这是三娘绣的荷包,虽然不值几个钱,不过也是三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咳咳……”陈彩秀颤悠着手,将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递到沧澜雪的身前。沧澜雪望着荷包上栩栩如生的鸳鸯,出神半晌。“咳咳……”衣祈风以手肘顶了顶沧澜雪的腰肢,低语道:“还不快接过来。”沧澜雪侧目斜觑了一眼衣祈风,倒也伸出了手,接过荷包……陈彩秀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望了下,在沧澜雪伸过手时,握住了她的柔夷,说道:“雪儿,三娘希望你能把这荷包带在身上,这样也枉费三娘我在病痛中为你绣的。”沧澜雪望着被握住的手,顺着手臂往上瞧去,所见是陈彩秀那张苍白清瘦的脸容,一双本是清亮的眸子竟因那份憔容,显得黯淡无光。“嗯。”点头轻应了声。陈彩秀见她点头,欣喜浮上面颊,“那就好,那就好。”拍了两下沧澜雪的手背,便松开了手,向着衣祈风点了点头,便带着沧澜云离开。沧澜云便扶着陈彩秀,便回头,不舍道:“雪儿姐姐,我一会再过来找你啊!……”他可还有很多话要对雪儿姐姐说呢,这过了明日雪儿姐姐就出嫁了,到时候成了四王妃,那他还有机会见到雪儿姐姐吗?沧澜雪紧握了下手中的荷包,贴身放入在怀中。“看来这天下第一庄还是有好人在的。”衣祈风感叹道。沧澜雪瞥了他一眼,也不出声,瘸着一条腿儿,上前为穆婉蓉上香…………书房沧澜海来回踱步在书房中,神色凝重,走至桌前,手重重地拍打在桌面上,“混账,实在是混账,老夫怎么说也是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是平南王,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居然敢如此对待老夫!”黎元洪暗敛了目色,上前,“庄主,还且忍耐,四王爷此人目前不宜得罪。”沧澜海转身,目色犀利的扫过黎元洪,手紧握成拳,随即又重重地敲打上桌面,震得文房四宝瑟瑟抖动,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元洪,这事彻查的如何了?”“目前还未有收到任何消息,不过想来此人必定是藏匿在庄里。”“藏匿在庄里?”沧澜海捏着胡须,沉思道:“那这件事就更要尽快查明,天下第一庄岂容宵小来去自如!”“是,属下会催促他们尽管查明。”黎元洪应道,随即又问道:“庄主,这武房管事一职位不宜悬空太久。”“这事老夫上心这,不过目前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代替永山。”沧澜海眉宇紧蹙,“最近庄里头接二连三的发生事,对了,四夫人那边的事可处理妥当了?”“全由七小姐处理,属下也不过是做些下手工作。”“那你就多多费心吧,老夫现在的话都不成了话,雪儿那丫头是一句都不愿意听。”沧澜海呼吸一沉,看向黎元洪,道:“你去把大公子找来,老夫有要事与他商议。”“是。”黎元洪才不过要转身,沧澜风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爹。”沧澜风一身绿衫,眼儿狭长,淡笑浮现。“你先退下吧。”沧澜海向着黎元洪摆了摆手。“是,属下告退。”黎元洪应着,躬身退下,在走过沧澜风时,微微一点头,“大公子。”“黎叔。”沧澜风含笑应着,两人彼此互望了一眼,分道而行。沧澜海带着黎元洪离开,书房的门再次紧闭,这才举目看向已站立于身前的大儿子沧澜风,“风儿。” 第97章:记住,要让自己幸福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爹,你这是在担心什么?”沧澜风眉宇带笑,与沧澜海的脸面凝重,成了两个极端。“我担心什么?风儿,这庄里头的事是越来越让为父心力交瘁了,永山的,你四娘的死,你七妹妹被袭,明日的出阁,哪一桩能让为父省心的?”“爹,这些事,你不觉得都发生的太过巧合了?”沧澜风眼角瞥望这摊平在桌面上的本子上,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什么。“巧合?”沧澜海目露惊诧。“是啊,爹难道不觉得?从要举行夺魁起,这庄内的事就没消停过,一件件一桩桩都发生的突然。”沧澜风双手怀抱在胸,折扇柄轻敲着下颌。“这……”沧澜海沉吟,他慢慢地坐回桌前,回想着种种,隐约间竟也觉得这些事似都紧密联系在一起。“爹,刚才黎叔可有送来什么好消息?”目色一闪,沧澜风看向沧澜海问道。“能有什么消息,最近也够他忙的,这永山一死,事儿都推到他身上了,我正琢磨着谁能顶替永山成为武房管事。”沧澜海气渐渐地消散,换来的是一丝的颓然,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倦意渐露。“哦。”沧澜风应了声,收拢了扇子,又道:“爹,我倒是有个人选。”“说说看。”沧澜海微挑了眉。“六弟啊!”沧澜风语带笑意道:“我倒是觉得这次的夺魁六弟虽然没有成功,不过这武功那是有目共睹,而且这文武两房管事,本就是庄内要处,这与其让外人搭理,还不如找自己人。”“鸣儿?”沧澜海眉头一蹙:“他的武功虽然还可以,不过这武房管事……”天下第一庄的文武两房管事,不但是要在武功上超人一等,这为人处世那可就不用说了。“鸣弟阅历不深,这刚好可以磨练他,而且经过这次的事件,我想六弟必定会专心武学,这武房管事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别的人。”沧澜风继续游说:“爹何不给他一个机会?”沧澜海脸色渐缓,显然已被沧澜风这番话语说动,“风儿,你就这么看到鸣儿?”“我只是不想让外人介入庄内的事,经过此番事件,爹也应该要多放个心眼了。”沧澜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沧澜海嗅出了沧澜风话中的意思。“儿子的话,爹爹您懂。”沧澜风递上茶杯,一身儒雅的他,充满了阳光味。沧澜海从沧澜风的手中接过茶杯,慢慢地滑动着杯盖,人则是陷入在沧澜风这一番话中……送了白昼迎来黑暗,转眼间一日即将过去。一对白烛,一身素衣,沧澜雪站在穆婉蓉的排位前久久未能回神。明日,亦不过数个时辰后,便是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小姐,黎管事过来问话,说夫人定在两日后下葬,小姐是否……”“我会过去墓地,一切以正妻的仪式办,让他好好的安排。我娘的排位要立在沧澜家的祠堂,永享后世子孙的焚香叩拜。”沧澜雪手抚摸着穆婉蓉的排位,吩咐道。“是,我去告诉黎管事。”巧娟领着沧澜雪的话离开。…………夜色撩人,圆月当空照。沧澜雪端坐在铜镜前,巧娟立于身后,为其梳头。“小姐,你就要出嫁了,巧娟不能再伺候您了,您可要多保重。”巧娟哭红了双眼,手中小心仔细地为沧澜雪梳妆。沧澜雪透过铜镜,所见是那一堆堆出嫁时要用上的饰物,一件件都透着无比的华贵光彩。身上所穿是红艳艳的喜服,然在这一室的苍白中,显得何其的刺眼。宛如是一场梦,不过是在红与白之间交替……该有的喜庆变得冗沉,巧娟说着说着,话儿变得含糊而哽咽。沧澜雪也无心在她这些话中,脑中所想是那黑衣人,木盒子,以及沧澜雪残存下来的记忆。仿佛有着许多的回顾,可又只存点滴,无法勾起人的徘徊,更不会有感伤。“要是夫人……夫人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要是夫人在,她该有多高兴,小姐要出嫁了……”巧娟哭泣道。“今天娘就交给你了,我的话你可都记清了?”沧澜雪睇着铜镜中的自己,那一脸的苍白竟也在粉黛中染成了粉色,本就显得过大的眼睛,这会儿在胭脂的衬托下更为的迥然。“是,我都记清了,要见夫人必须要三跪九叩,夫人的送葬要以正妻的仪式,不得有半点的马虎。”巧娟说着沧澜雪先前的交代。“嗯。”沧澜雪颌首。梳妆完毕,巧娟为沧澜雪带上沉重的凤冠,瞧着一身喜色的沧澜雪,悲从中来,扑倒在沧澜雪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沧澜雪望着那哭得不能自控的巧娟,有半刻的茫然,她找寻不到哭泣的理由,也没有哭泣的必要,或许她应该庆幸终是能离开这里了,她将与天下第一庄彻底的断绝关系。再次回归日,便是她索讨债务时,然而现在她唯有等待与忍耐!巧娟暂离,那隐身良久的衣祈风,不知从何处出现,静静地睇着那端坐于铜镜前的小小人儿,今日便是她出阁之日,而他……有许自嘲的抓了抓头发,果然不能碰触男女之情,这都还没发芽就被扼杀了,简直是人间悲剧。“这果然是人要衣装,树要皮,打扮一下麻雀真能成凤凰。”“你要吗?”沧澜雪指着梳妆台上一排胭脂水粉,“一定更美。”衣祈风挠挠耳朵,挥挥手:“算了,我已经够玉树临风,超凡脱俗了,今天总不能抢了你的风头,小丫头,现在有什么想法?”沧澜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想喝一碗玉米粥。”衣祈风竖起大拇指,夸道:“果然好想法,这粥哪里够。”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两个大肉包,“吃吧,一整天估计你也没什么时间能进食,两个肉包也能让你坚持一段时间。”“谢啦,庸医。”沧澜雪也不推辞,从衣祈风的手中接过肉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衣祈风借着那昏红的烛光,瞧着那张被粉黛所染的面容,恍惚其间,不觉中伸出了手,轻触了下她的柳眉,指尖一弹她的额头。沧澜雪茫然的望着他。“记住,要让自己幸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衣祈风面色凝重道。“到时候你杀了我吧。”沧澜雪回以正色。“此话当真?”衣祈风问。“当真。”沧澜雪点头应道。“好,若是不幸还不如死了干净。”衣祈风应着。沧澜雪咀嚼了一口包子,递送到衣祈风的手中,“够了,时辰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曙光笼罩天地,沧澜雪起身,左腿仍是隐隐作痛。“慢点走,那药膏带上了?”衣祈风发现自己越来越唠叨了,总是放不下心。“带了,也涂了。”沧澜雪应着,微坡着脚,朝着门口走去。衣祈风站立在房门口望着那渐渐消失在院落中的身影,长长地一叹:“现在应该找柳宿去喝一杯才是,同为天涯沦落人,自当能了解。”懒懒地耸动了下肩头,转身离去。那些早早等候在院外的人,在见到一身红妆的沧澜雪出院门时,便迎了上去。沧澜海脸色平静,倒是显露了难得的温柔:“雪儿,爹也没可交代的,你就自己多保重。”“雪儿,进宫不比呆在自个家里,一切都要小心,咳……”陈彩秀上前,握住沧澜雪的手,叮嘱道:“你娘走了,三娘我身子也不好,只能送到你这里。”“嗯。”沧澜雪应了声,抽回手。至于那崔玉华与徐玉兰站在一旁,压根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贴心的话。沧澜雪也不在意,从几人的身前走过。不想那从旁身来一手臂,拉住了她,说:“上来,那有新娘子自己走着出去的。”沧澜雪回眸,所见是弯下身的背脊,然,那人居然是重伤在身的沧澜鸣。“快点上来,过了时辰就不吉利了。”沧澜鸣催促道。沧澜雪轻蹙了眉头。“快上去吧,你六哥身子骨好得很,那点伤早就没什么事了。”在旁的沧澜风推动了下沧澜雪,将她推入到沧澜鸣的身后。“雪儿姐姐,你要幸福哦,记得回来看云儿哦。”沧澜云在旁起哄,“雪儿姐姐快啊。”沧澜雪暗暗地一敛目,从沧澜鸣的身侧走过,坡步,朝着大门口走去……沧澜鸣愕然地望着那一瘸一拐的小小背影,心里一阵酸楚。“这丫头就算是要出嫁了,还是没个消停,老爷你也不管管。”徐玉兰在旁抱怨。“娘,你就少说一句吧。”沧澜鸣听着刺耳。“我这不是替你不值么?这都一身伤,还要去背那丫头,人家还不领情,鸣儿你就省省心吧。”徐玉兰说着,走过来拉住沧澜鸣。“娘,这不成规矩!”沧澜鸣一甩开徐玉兰的手,疾步上前。 第98章:让六哥送你出这个家门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云恶狠狠地等着徐玉兰,他要是能再大点,也绝不会让雪儿姐姐这样走着离开。一身红艳的喜服,一顶沉重的凤冠,跛脚的沧澜雪一步步走在天下第一庄内,双眸清冷依旧,脸上毫无喜色。从旁进过的下人纷纷退避三尺,各个惊诧万分,这那是出嫁新娘子该有的神色!“呼哧”声过去,只见新娘子居然被沧澜鸣整个人扛上了肩头,这一连串的变故又是惊得下人咋舌。沧澜雪被沧澜鸣强行扛住肩头,脸色瞬间转沉,“放我下来!”“哪有你这么倔强的新娘子,好好的呆着,别乱动。”沧澜鸣沉下声,顾不上那些被扯裂的伤口,强硬的扣住沧澜雪的双手,不容她挣脱。“放我下来,沧澜鸣!”沧澜雪冷下脸来。“雪儿,算是六哥求你,听一次话吧,就到门口,让六哥送你出这个家门。”沧澜鸣目视前方,放软的话语满是恳求之音。“沧澜鸣,我不愿意让你背,就是不想在跟天下第一庄扯上任何关系,你马上放我下来。”冷到极点的话从那张施了胭脂的小嘴中逸出。“雪儿,就算你在如何憎恨天下第一庄,可你终归是爹的孩子,是我沧澜鸣的妹妹,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沧澜鸣声音略显激动,若不是妹妹,若不是妹妹……“沧澜……”“雪儿,跨出这个大门,你要恨要怨,六哥都不在多说一句话,可你现在还在庄内,六哥请你就顺着六哥一次,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沧澜鸣拦截了沧澜雪的话,他不愿意去深思自己为何如此执着,可就是不愿意看着这丫头就这样孤身一人的离开沧澜家。沧澜雪即便想要阻止,挣脱沧澜鸣的一意孤行,可大门以近在眼前……隐约间耳边已能闻得从前传来的喜乐笙笙,眼前所浮现的是属于沧澜雪生前的点点滴滴,身子自行软化下来,沧澜雪可以阻止沧澜鸣,可她无法阻止这副身子的渴望。喜婆早就在前厅奉茶等候,在见到被扛着出现的新娘时,脸色一僵持,双眼微微一瞠,倒也算是对职业的韧性,很快就恢复了那一脸的喜色,上前道:“哟,王妃可算是出来了,瞧瞧这六公子,呵呵……快快,快把东西送上来,还有盖头要盖好了。”沧澜雪的盖头早就斜挂在一旁,半个脸露在外头,白莹的脸上因粉黛而显得红润健康,只是那单薄的身子在宽大的喜服内显得空荡荡的。沧澜鸣到这一刻,就算不愿意也得放下沧澜雪,放轻了手脚,将她放下在花轿内,看着一身红艳的沧澜雪,他竟不知退去的呆立于轿前……“呵呵,六公子,这王妃上了花轿,您还请让让,这些东西奴才要给王妃送过去。”喜娘在旁端着一盘的糕点,向着挡在轿前的沧澜鸣赔笑道。沧澜鸣脚步微移,僵硬的迈开步伐。沧澜雪静坐在花轿中,她手中被塞入了一个苹果,喜娘说是象征平平安安,她的身上被洒满了桂圆红枣花生米,喜娘的话一套套的,而她也无心再去听。排场很大,花轿从前厅出发,一路上踩着铺垫冗长的红色地毯,两边花童洒着香气宜人的各色花瓣,喜娘每隔一段路,就会说一句吉祥话,唢呐锣鼓的喧嚣,更是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天下第一庄。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是皇家的迎新队,分为左右两边,护航前进。禁卫军只留下了小部分人继续守卫在小院落外,其余大部分人马随着迎新队返回皇城。沧澜雪坐在摇晃的花轿内,手中所握是那只硕大的苹果,耳边回荡的是喜娘与乐队遥相呼应的声音。直到这会儿她才有种要出嫁的感觉,可也仅是瞬间的感悟,随后便是沉静。身后是逐渐远去的天下第一庄,而前方所等待她的将是威严高耸的红墙绿瓦,深宫内院……浩浩荡荡的迎新队缓慢前进行,长风卷过,弥留下的是漫天红光。喧闹的锣鼓声响起,沉重的青铜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大理寺一身红艳的轩辕墨澈登上巍峨祭台,向着励煌国历代祖先酬谢天恩,向着东方高声吟咏着祭谢之辞。城中,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人群,四王爷娶亲那是何等的大事,更别说此番迎娶的新娘还是出自天下第一庄。百姓纷纷期盼着能一睹这位传闻中即将暴毙的四王妃,只可惜花轿遮掩紧密难以窥视,也只能顺着尘土望洋心叹了。一室的红烛摇曳,凤冠霞帔,红纱罗帐。喧哗了一天,终于在夜幕下画上了句号。沧澜雪独自坐在房中的大床上,所见之处,无一不是绚烂的大红……没有忐忑不安,有的是小心谨慎。过了今夜,她便是四王妃。婚礼隆重,皇上与太后齐齐到场,可算是给足了面子。“王妃……王妃,王爷来了。”宫女的呱噪的声音响起。沧澜雪纹丝不动,静坐在床榻上。一直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群人,如鱼贯而,进入房间。头盖挡住了视线,低着眼,唯有看到那一双进入眼帘内的大红色长靴,此刻,他正在一点点朝她走来。气氛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紧致异常……只是,大红长靴的主人,在离沧澜雪尚有一臂之隔处,停步。随后,便是喜娘的声响:“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在喜娘的话音中,不时会有东西砸到沧澜雪的身上,自然也拖不过那几样象征着吉祥夫妻和睦的点心了。不知说了多久,喜娘收声,而原本在房中的一群人,也陆续的退下。而一直在沧澜雪视线内的大红长靴,居然也不见了。静。很静。静得仿佛沧澜雪只能闻得自己的呼吸声,而那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走了?那个传闻中的嗜血暴君?本是坐直的身子,在这一刻居然微微松垮了下来,宛如拉紧的弦,终于得到了释放。然而,并未过多久,沧澜雪倏然坐直了身子,四周的空气瞬间绷紧。房中的气氛再度滑至零点。刚才她真的有瞬间以为房中无人了,然,此刻从旁投射过来的目光,令她心头一紧。此人武功极高,至少是在她之上,不然她岂会到现在才察觉到那人的存在。轩辕墨澈坐在桌前,炯亮的黑瞳一瞬不瞬的瞧着又直起身,端坐在床榻上的沧澜雪,那入鬓的剑眉更为飞扬。从小东西那头投射过来的寒意,可一点不含糊。噙在嘴边的笑愈发的上扬,从凳子上站起身,拿过搁在桌上的挑杆,一步步向着沧澜雪走去。沧澜雪盯着那双大红色靴子,只见他正在朝着自己靠拢,捧在手中的苹果正一点点被挤压,两侧微凹。轩辕墨澈站立于床榻前,挑杆顺着头盖往上撩起……沧澜雪只觉原本压在头上的映红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到耀眼的白光。红艳艳的喜服衬得那张白莹的小脸蛋更为的红润,略施胭脂的双唇微微往上撅着,平凡的模样在这一刻竟似透着一股清纯可爱。轩辕墨澈眸光一闪,低下头,与沧澜雪的目光对上,四目相交,卷起的竟是两厢的对势。沧澜雪冷眼扫向轩辕墨澈,白皙的脸儿如履薄冰。他,一双眸子透亮晶莹,如一泓秋水,不算浓密的双眉却恰到好处的覆盖在妖娆且白皙的脸上,鼻挺,红艳的双唇此刻微微翘起,带出一弧邪气,宛如轻轻一动便能勾了人的魂魄去。不同颜色的曈昽却带给她同样的感受,然,那飘入鼻前的味道,更是加重了心中那份疑惑,沧澜雪紧蹙起双眉,蓦地从床榻上起身。轩辕墨澈微愕,人有许微晃的向后仰去,险险的避过了从前而来的一个猛力攻击。沧澜雪一击不中,再度伸拳,直击轩辕墨澈那张俊逸的脸蛋,拳拳生风。轩辕墨澈左右避闪,双腿却站立于原地未动半步,对于沧澜雪的攻击,他显然从容淡定,丝毫不减那萦绕在眼眸中的笑意。“吧嗒”轩辕墨澈一把扣住了沧澜雪的手腕,按住了她的命脉。顷刻间身子一软,沧澜雪倒在轩辕墨澈的怀中,脸上寒意更甚,目光牢牢地锁住在那张满是笑意的脸颊上,“是你!”轩辕墨澈凑近,深深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胭脂味盖过了那一身清雅,有许不满道:“以后还是别涂抹那些东西了。”“你是轩辕墨澈?”沧澜雪冷声问道。“肚子饿了吧?”轩辕墨澈左顾右盼。“座主!”沧澜雪沉声唤道。“小东西,知道也应该当不知道。”轩辕墨澈点了点她的鼻尖,圈着她的腰肢,朝桌前走去。沧澜雪被动的随着他来到桌前,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时,蓦地拔下插在发鬓间的发簪,抵住轩辕墨澈的咽喉,目光森冷,道:“你究竟什么目的。” 第99章:胃口很大,足以撑下这天下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你想要的只有我能为你实现,雪儿你的胃口很大,而我的胃口也很大,足以撑下这天下,你需要这个身份,而我欣赏你这份狠辣。”轩辕墨澈咽喉被抵住,却仍是难掩那一身狷狂之气,目色沉稳的望着沧澜雪。沧澜雪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沉,她目色犀利地扫过轩辕墨澈,阴鸷浮现,“轩辕墨澈,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妨碍我就得死。”“我若是死了,你将失去为你娘报仇的机会。”轩辕墨澈清明的目光不畏的望去。“我并不需要。”沧澜雪手上的力道加重,一丝血痕从轩辕墨澈的脖颈处淌逸而下。“雪儿,我轩辕墨澈能给你所想要的一切,这天下间也只有我能给予你这一切!”笃定的话,狂傲不可一世,沧澜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从未见到过的强大。轩辕墨澈,此人真的很强,从第一次遇见他时,她就知道。“王爷……”守在房外的侍从因从内传来的动静,在外出声询问。“咳咳……你们都撤离吧,本王要与王妃安歇了,咳咳……”轩辕墨澈咳嗽阵阵,甚至身子都在这份咳嗽声中颤悠了起来。沧澜雪望着这突然转了面色与神色的轩辕墨澈,紧蹙双眉,手上的力道却未有减轻。“王爷,奴才宁远,给您送药过来了。”宁远在外请示。“王妃,还有劳你出去给我拿下药。”轩辕墨澈指指自己的脖子,这番模样如何能让外人瞧见了去。“药?”沧澜雪狐疑地看向门口。“是。”轩辕墨澈颌首。沧澜雪凝望着他良久……“王爷,奴才进来了。”宁远话响声传来的同时,紧闭的大门也在同一时间被推开。轩辕墨澈转瞬间握住沧澜雪的手,将她人一推,紧握在手中的发簪顷刻被拿走,待得沧澜雪回神时,转身望去,那人居然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床榻上,远远地看去,那露在外的面容竟是呈紫……?宁远拿着药进入。沧澜雪迎上,睇着宁远手中那碗漂浮着血色的药,“给我吧。”“王妃?”宁远抬眼,没想到站立于身前的人居然是新王妃。“王爷让我来拿药,给我吧。”沧澜雪摆出轩辕墨澈。“是。”宁远将药碗递送给沧澜雪,小声道:“王妃,王爷的身子骨弱,你可要当心。”“知道了,你退下吧。”沧澜雪只闻得从药碗内传来刺鼻的咸腥味。这碗中所盛说是药,要她来看更像是血。轩辕墨澈难道当真有病,居然要以血当药饮用?宁远离开,沧澜雪端着药碗走至床榻前,只见那人双眼紧闭,均匀的呼吸,唯一表现病态的也只有那一脸的紫色。“药。”沧澜雪将药送到他的面前。轩辕墨澈撑起了眼睛,显露在眸底的竟又是深深地紫色,与先前的黑瞳截然不同。轩辕墨澈接过药碗,便灌入了口中,紫眸在药物的侵入中渐渐地变色,到最后的转为黑瞳,那张本是呈紫的面容上也恢复正常的白皙。“你这是什么病?”沧澜雪问道。“怪病。”轩辕墨澈坐起身,靠在床头,静静地睇着沧澜雪,忽然一笑:“怕吗?”“怕就不会在这里,你名身在外,我早有耳闻。”沧澜雪把见底的空碗端走。轩辕墨澈见她去而复返的身影,轻咳出声:“咳咳……王妃,你看本王这身子骨,看来实在不易圆房……咳咳……不过明日一早,便有嬷嬷过来验身,我……咳咳……”沧澜雪望着那张苍白的脸,紧蹙的双眉更为的隆起,轩辕墨澈的意思,她听得清楚自然也明白,圆房,今夜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穆婉蓉再生时就提及过,这皇室成婚与外头不同,顶多也就一丈白绫,第二日一早婆婆过来看看白绫上是否有落红,而皇室则是由专门的嬷嬷过来验身。她也早有准备,只是不想这轩辕墨澈居然与那传闻中的相去甚远,可以说完全的脱离了那些传言。“王妃……”轩辕墨澈瞧着沧澜雪,这小东西在想什么?沧澜雪收回目光,背过了身去,她将头顶的凤冠取下……轩辕墨澈目色微愕,看着她一件件地脱去身上的衣衫……沧澜雪转过身,目光清冷的迈过轩辕墨澈,平静地走上床榻,在他的身边躺下。轩辕墨澈目色渐渐地沉淀下来,凝望着她,瘦小的身子此刻在他的眼底一览无遗,自然也让他更为看清那爬满在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当目光来至平旦的小腹,那显印在上的淡淡掌印,令他瞬间陇了一层阴,“转过去,我要看看你后背的伤。”“你?……”沧澜雪目色一瞠,还未来得及出声,人便被转了过去。轩辕墨澈瞧着那呈现在眼底的背脊,本该是白皙光滑的肌肤上,硬是被那一道道丑陋的疤痕所覆盖。“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从床头拿出一盒药膏打开,瞬间清爽的薄荷味充斥在四周。“会有点疼,不过过后会让你舒服点。”沧澜雪手拽紧了被单,从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却又在转瞬间为凉意所代替,舒适的感觉盖过了那份痛苦,挺直的背脊渐渐地缓和下来。“好了。”轩辕墨澈为她涂抹完药膏,便收回手。沧澜雪重重地呼吸了一下,转过身,当肌肤触及到身下那一床白绫时,目色暗沉。“圆房。”“圆房?……”轩辕墨澈握住药膏的手一收一放。“轩辕墨澈,我要做你的王妃,但背叛我的下场只有死。”沧澜雪静静地望着床顶,她深知轩辕墨澈的话并没有带上半点的夸张。她确实需要一个足以让她对抗一切的身份,四王妃这个头衔能满足她的所需。既然他能够成就她所想要的,那她也会给予他所想要的。从未想过与人一同走完人生,如今却硬是塞给了她一个,两人同行的道路,崎岖也罢,平旦也罢,她现在都不愿再去想……轩辕墨澈因沧澜雪的话,黯淡的眸色渐亮,笑意萦绕其间久久不消……然,当他察觉到沧澜雪的举动时,蓦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想做什么?”沧澜雪凝望向轩辕墨澈,薄凉的一笑,“我不会让任何人抓到把柄。”“莫非?”轩辕墨澈半眯起眼儿,握住她的手加重了三分力道。“你不能圆房,我就自己来。白绫不见血,我不破身,难逃明日的验身,不是么?”沧澜雪用力缩回手,继续刚才那未完的事。轩辕墨澈睁大了眼睛,愕然中回神,低笑从他的嘴中逸出,他又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自毁清白的举动,将她紧紧地圈住在臂弯内,含笑道:“小东西,看着你挺聪明,怎么笨起来就这么没边。”沧澜雪仰起头,茫然之色拂过眼底,“轩辕墨澈……”“我不动你,不是我不能,是因为你还太小……”轻柔地话从耳边传来。沧澜雪瞬间僵直了身子。“你的身子谁敢动一下,就算你自己也不成!”霸道的命令道,将她圈的更为紧了。“……雪儿,好好的把自己养结实吧,我可是荒X淫无道的嗜血暴君啊……”暧昧不清的话,回荡在耳侧,耳根热热的,顺带上了丝丝痒意……沧澜雪眨动着眼睛,直直地瞧着他。身子慢慢地缓和下来,他的话带着自嘲,颇显委屈的样子,竟是令她忍俊不住,扬起了嘴角。“你担心的事,我岂会让它发生,染血的白绫已经拿到,你以为刚才那碗血水干嘛用的?嬷嬷那边也已经打点,你就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沧澜雪听着,这个男人居然能想到她所想的,而且把一切打点妥当,只是提及到那碗血水,“你刚才不是都喝了?”“喝了点,必须的,不过还有剩下,你就别担心了。”轩辕墨澈提及此事,目光微转向一旁。“你不愿说,我也不问。”“时机到了,你什么都会知道。”“好。”简单的对话显得有些单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便齐齐地转开了目光。沧澜雪扭动了下身子,“你可以放开我了。”“肚子饿了吧?”轩辕墨澈拉过被单,将她裹紧,起身下榻。沧澜雪眨着眼,望着那走向桌前的身影,这人扑朔迷离,那一身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你的武功?”抬眼,望着已返回到床榻前的他。“想学了吧。”轩辕墨澈递过一块桂花糕,上了床榻,与她紧挨一块。“嗯。”沧澜雪手捏着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吃着,肚子虽然饿了,可食欲并不强。“想学什么?”轩辕墨澈靠在床头,舒展了双臂,轻而易举便将他卷入自己的臂弯中。被单裹身,显得臃肿的她,就连手脚都迟缓了,对于他的霸道,竟也无动于衷了,安静地躺在他的胸口,说道:“逆火掌。”“小东西胃口还不是一般的大,这可是消失了近百年的掌法。”轩辕墨澈勾唇笑道。 第100章:小鬼快走开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你有办法。”沧澜雪伸舌舔着粘在指尖上的面屑,又拿起了一块糕点。轩辕墨澈抓住她的手,就送入到自己的嘴巴里面,边咀嚼边说:“给我几天时间,你先把这身伤养好。”沧澜雪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微微蹙眉,轻应了声“嗯。”“刚才那块糕点就当是你的犒劳,别那么不甘心。”轩辕墨澈舔了舔嘴角,“若是犒劳再大点,指不定两日后就能让你学逆火……唔……”这话都还未说完,嘴中就被塞入了一盘点心。沧澜雪望着那鼓起了双颊的轩辕墨澈,笑意映现眸底,嘴角扬起更甚。轩辕墨澈大口的将糕点吞食完毕,满足的拍拍自己的肚子:“两天。”“好。”沧澜雪应着,乖巧地躺在他的胸口。许是累了,两人便也相拥着合了眼,均匀的呼吸声伴着烛火声声,围绕在房中……红烛摇曳,轻纱漫舞,青烟如梦,人在梦中沉醉。东方曙光渐露……初晨,沧澜雪便早早地起身梳洗,待得完毕,站在床榻前,凝视着那仍紧闭双眼轩辕墨澈。昨夜的点滴尽显在眼前,清冷地目光幽幽转柔,开口道:“今天我娘下葬,我必须要过去。”“柳宿会送你过去。”轩辕墨澈缓缓地打开双眼。两人说话间宁柳宿已出现于房中。沧澜雪望着出现在房中的宁柳宿,倒也不显惊讶,应道:“嗯。”宁柳宿向着两人行礼后,看向床榻上的轩辕墨澈,“座主。”“柳宿,雪儿就交给你了。”轩辕墨澈望着宁柳宿。“座主请放心,属下必定会将王妃安全的送回。”宁柳宿抱拳恭敬道。“去吧。”轩辕墨澈颌首,目光转望向沧澜雪,“记住,午时一过,必须返回。”“我知道了。”应着,沧澜雪拉起了斗篷上的帽子,盖住了自己的脸颊。“那我走了。”“嗯。”轩辕墨澈轻应,目送两人离开。拢了拢被单,随即便又合上了眼睑,隐去了其间的星光熠熠,唯有那勾唇的笑意,那萦绕在鼻中的淡香,伴着他再度进入梦乡…………轱辘轱辘,车辆碾土之声从远至近。离天下第一庄约百米处停下,只见一身白衣的沧澜雪在宁柳宿的扶持下走下马车。沧澜雪顺着伞沿举目望去,巍峨的山庄,近在咫尺前。“柳宿,你在这里等候。”“是,王妃。”宁柳宿收起了油纸伞,恭敬的止住了上前的脚步。初晨,沧澜家陵园内只见苍松依旧,绿意盎然,但于此天寒人寂之际,却是分外清冷。竹影婆娑,晨雾渐散,青骨油纸伞优昙钵华已经褪却了颜色,莫道是彼岸花开……来得早了,所见不过是一地的薄凉。只叹,人情冷暖,死了也不过化为一堆白骨,何人还会去记忆起,那张温柔婉约的脸。不知过去多久,凌乱的脚步声从远至近。远远地望去,只见白衣飘然,那人就静静地后在墓地旁,似侧耳听着那隔空而来的鸟鸣声声,容颜宁若止水。“啊呀,我说大姐,那人到底是人是鬼?莫非真的是一夜暴毙了,成厉鬼了?”徐玉兰惊悚的瞧向那站在墓地前的白影,雾气森森,竟是衬得那人朦朦胧胧。“娘!!”沧澜鸣在一旁低吼。“行了死小子,娘我不是说说么?你紧张什么。”徐玉兰没好气的瞪了沧澜鸣一眼,回头又看向在一旁的崔玉华与陈彩秀两人,酸溜道:“成啊,咱们这四姐姐可算是长脸了,这在世的时候都没那么风光,这死了,不但是能进沧澜家的陵园,还能被供奉在祠堂,不过是个妾,居然有这排行,大姐,你心里头也不好受吧。”“娘,你少说两句不行么?爹爹已经把四娘扶正了,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沧澜鸣望着那愈来愈近的人儿,紧绷的心弦终是落下,她没事就好。“是啊,现在你们的四娘可算是长脸了,是咱们这天下第一庄的夫人,音儿啊,你长大后可要给你娘长脸,这样你娘也能成妻。”徐玉兰睇着站在陈彩秀身旁的沧澜音。“二姐,音儿还小,何况……咳……我也没那命。”陈彩秀掩着嘴清咳,脸色苍白一片,那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都少说两句,还不嫌丢人?”崔玉华目色斜横过来。徐玉兰呶呶嘴,禁了声,她讪笑着看向崔玉华,有什么了不起,现在还不是要忍气吞声。沧澜鸣有些受不了徐玉兰,径自从她的身旁走离,上了前,跟随在沧澜风的身侧。沧澜风侧目,挑眉斜觑了眼沧澜鸣,抿成一线的双唇,微蠕,“鸣弟,看来你是越来越关心咱们这小七妹了,都是出嫁的女儿了,你还不放心?”“大哥,不管雪儿嫁没嫁人,都是我们的妹妹,而且这些都是我们沧澜家欠她的。”沧澜鸣说着,目光遥望那道伫立于墓地前的身影,心中暗自怜惜。沧澜风顺着沧澜鸣的目光,看向那不远处的沧澜雪,目光深邃悠长……下葬的排场完全按照正妻的仪式进行,沧澜家的子嗣纷纷披麻戴孝,齐齐向着穆婉蓉叩拜上香。虽有不甘愿的,可也碍于情势只能强忍那份屈辱,仇恨因子早已埋下,只待得那发芽日的到来。沧澜雪跪在墓碑前,向着穆婉蓉叩拜上香。一切完毕,她站起身,目光依旧是不变的清冷,扫视了一圈的在场众人,转移目光回到穆婉蓉的墓碑上。静伫良久,缓缓地撑开油纸伞,迈步走过众人,渐渐远去。“她这是什么态度?四王妃就了不起?我们这些长辈在她的眼里头可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徐玉兰面色扭曲的瞧着沧澜雪的背影。“哼。”沧澜海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崔玉华目光冷绝的盯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脸色早已沉如池底的黑泥,什么脸面早就丢尽,想她这堂堂的庄主夫人,居然要给个妾室焚香拜祭,就一肚子的怨气。徐玉兰的话无疑将怨气又加重了三分,沧澜雪最好不要失势,不然到时候有苦给她受。崔玉华沉声道:“回庄。”众人面面相觑,谁人看不出庄主夫人那隐忍的怒火,只可惜目前谁也不敢动沧澜雪。宁柳宿待得沧澜雪上了马车,便快速的转头,驶离了那道满是泥泞的道路。沧澜雪靠在窗口,目光悠远地望向窗外,瞧向那不知名的远方……娘,沧澜家欠你的如今正在一点点归还,你的仇雪儿都会一笔笔向他们讨回。风吹拂过面容,幽幽目光清澈明亮,一滴莹洁悬挂在眼眶内,久久为消……“小鬼快走开!――”忽然车外响起了宁柳宿的低喝。与此同时,马斯声声从外传来,马车也在瞬间停住。沧澜雪手紧握住窗沿,身子在进刹车中晃动了几下。马车一停稳,沧澜雪伸手撩起了车帘,探身向外望去……“柳宿?”沧澜雪目色一凛,视线紧盯在前方的宁柳宿,还有那正跳转于宁柳宿身侧的猴子?不,那不是猴子,应该是一个孩子。只是那拖长置地的发丝,掩盖住了那瘦小的身子,灵巧的身手就如一只跳蹿在林间的猴子。宁柳宿的武功不弱,她的轻功自然也属上层,可在这一孩子的面前,竟是有些束手无策。沧澜雪本欲下车的主意被打住,她目光炯亮,似有两团火光在瞳孔内燃烧,而那令她燃烧的对象则是那道小身影。脸上的疤痕因愤怒而扭曲,宁柳宿被跳蹿身侧的“猴子”扰乱了心思,她也压抑在这孩子的身手中,看似杂乱无章的脚法,行动却似离了弦的箭,眼瞧着就要抓住了,可都会被快速的避开。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唧唧……娘……唧唧……唧唧……”猴子跳蹿到宁柳宿的身前,俯身靠近,鼻子凑到她的身上,嗅了嗅,“唧唧……娘……不是……唧唧……”略带失望的摇摇头,便跳开了,转过头,那隐在发丝内的一双眼睛,在看到探身在外的沧澜雪时,目色倏然一亮。沧澜雪只见猴子双腿一蹬,眨眼间已经跳上了马车,扑鼻的恶臭,令她微蹙了双眉,然而,那人的凑身靠近,她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躲闪。“王妃……”宁柳宿被猴子的举动惊得忙飞奔回车前。沧澜雪举手,示意宁柳宿莫要声张,她目光清澈的对上猴子的视线。猴子凑近沧澜雪,鼻子嗅了嗅她的气味,喊道:“唧唧……娘……娘……唧唧……不是……好,香……”生涩的字眼,含糊不清的从猴子的嘴中蹦出,随即他居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沧澜雪,将自己的脸颊埋首在她的怀中,满足道:“娘……”“大胆!!”宁柳宿双眼赤红的举起手就要拍向猴子。“柳宿,回宫。”沧澜雪却是一把搂住了猴子,人退回了车内。“王妃,你难不成打算带着野猴子回宫?”宁柳宿愕然的瞠大了双眼,她这要如何跟座主交代? 第101章:信我,留下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王爷那边我会去说,你只管驾车,回宫吧。”沧澜雪的声音从车内传来。“是。”宁柳宿紧揪了下眉头,却也只能听命,放下了车帘,跳上马车,继续赶路。马车行驶起来,晃动的车身令原本靠在沧澜雪怀中的猴子,突然蹦了起来,“唧唧……唧唧……”惊恐的乱窜在车厢内,显得极为的不安。“闭嘴!”沧澜雪目光森冷的扫向猴子,出口命令。猴子倏然停止了跳动,蹲在车厢内,与沧澜雪保持了一臂之隔。沧澜雪毫不避闪的对上猴子的目光。猴子赤红了双眼,毛发齐竖,磨牙声声,锐利的犬牙暴露在外,宛如受惊的兽儿,正张开了他的爪牙,扑向沧澜雪以求自保。狭小的空间令猴子无法施展他灵巧的身手,每次跳跃换来的是头顶上的一个大包,叫声逐渐转为哀嚎。沧澜雪显得轻松了许多,拳头的刚猛丝毫没有减弱的攻击上猴子的腹部,将他狠狠地甩落在车厢内。几次下来猴子只能趴在车厢内揉着被揍疼的腹部,大口大口的大喘气,他的视线则是投向车帘……沧澜雪目光紧随猴子,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当猴子做出跳跃的举动时,她一扯腰带,“唰”一声,猴子的腿脚被缠住,一个狠拉,那跳出车厢半个身子的猴子,顷刻间飞回车厢内,重重地摔落而下。猴子不顾疼痛反弹而起,扑向沧澜雪。沧澜雪目色一厉,拉着腰带的手向上挥去,腰带的拉扯换来的猴子一身骨裂的声响,“碰”猴子又一次被甩落回原地,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脚踝,发出类似悲鸣的哀嚎。沧澜雪冷冷地说道:“在动,另外一只脚也休想保住。”蠕动在车厢内猴子在沧澜雪这一句不带一丝情感的命令声中,终是安静了下来,仰起头,透过发丝,他紧紧地盯着那坐在车厢内的女孩……“你、好人……不抓……”沧澜雪勾唇一笑:“我不是好人。”“你?!”猴子一骨碌爬起,与沧澜雪对视而坐。沧澜雪目色在猴子的爬起中转亮,“我帮你找娘。”“娘……”猴子声音转弱,他低下头去。沧澜雪伸出手,“信我,留下。”猴子蓦地抬起头,目光紧盯着那只探向前的白净小手,他唧唧几声低喝,突然扑上去咬住了沧澜雪的手背……沧澜雪伸起另外一只手,轻抚着猴子的发丝,“一定。”猴子的牙齿微微松动了一下,双眼中的戾气渐渐地消散在那只小手的抚慰中,慢慢地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深幽的黑眸……沧澜雪轻柔地抚摸着猴子的发丝,感受到那正在从皮肉中离开的尖锐牙齿。当猴子的牙齿完全脱离手背,在他点头的那一刻,沧澜雪倏地目色一沉,举脚踹上猴子。只见猴子整个人如抛物线般从车内飞出,“砰”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吁――”宁柳宿在猴子飞出车厢的瞬间勒住了缰绳,狐疑的转过身,看向车厢中的沧澜雪。沧澜雪慢慢地缩回腿,目光迥然透亮的望着正从地上爬起的猴子,出声道:“上来。”猴子瑟然的望着沧澜雪,缩了缩身子,挣扎了几下,碍于脚踝的受损,双手重重地拍打了下地面,整个人凌空而起,跃上了马车。宁柳宿愕然的望着这一幕,她看向沧澜雪,却因那投射过来的冷冽目光而颤了颤声,不敢多做询问,再次扬鞭。猴子进入车内后便缩在了角落,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沧澜雪,嘴中呜咽着,却又忍着不放声。沧澜雪拿出锦帕,裹住了手背上的咬痕,脑中不由想起了某人霸道的话,脸色渐渐地软化下来,靠在软垫上,合起了双眼。……四王爷寝宫。衣祈风目光却是凶狠地瞪着靠在床头的轩辕墨澈。一夜宿酒让他脑袋胀痛难忍,这臭小子居然还不给他消停会,一大早就把他宣召进宫。理由是四王爷病情复发,急需他这鬼医起死回生。匆匆赶来的结果是轩辕墨澈神清气爽的样子,当场白眼一翻,就要离开。谁知道身后传来,“雪儿去参加她娘的葬礼了,本来我也应该去,只不过……”轩辕墨澈睇着那正折返回来的衣祈风。“王爷,您这病,我还得好好的诊断诊断,哎,你也知道这身子实在不易做什么激烈运动……莫非是昨夜战况激烈?你怎么也不悠着点儿。”衣祈风含笑的取出金针搁在床头。“嗯,昨晚上……唔……”轩辕墨澈这话还未说完,就被扎下来的金针所刺痛,挑了眉,“你还真成庸医了?”“庸医,庸医!是啊,我是庸医,你何必找我?扎不死你!”衣祈风嘴上抱怨道。“庸医,猴子脚踝脱臼了。”“好!”衣祈风应着,蓦地脸色一沉,倏然转过身,目色骇然的望着俏立身后的沧澜雪。“雪?……”轩辕墨澈握住衣祈风的手,仰起头,含笑的望着沧澜雪:“我的王妃回来了。”衣祈风脸色微微发白,低眼瞧着自己那只被捏红的手,吐血,这小子恶不恶心,还我的王妃!沧澜雪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流转了一下,说:“我把猴子带回宫了。”“猴子?”轩辕墨澈目光一敛,与衣祈风对上了一眼,两人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哇~好臭!”衣祈风瞬间捏起了鼻子,朝着床榻上望去。轩辕墨澈此刻脸色沉郁,目色骇然的盯着蹲在床榻上“猴子”难以忍受的恶臭,与那一身肮脏,令他整张脸刷白刷青。低吼道:“走,走开――”手胡乱的挥动在空中。沧澜雪目光微微浮动了下,向着猴子招招手,“过来。”当轩辕墨澈与衣祈风看到她那只包扎过的手时,齐齐低呼:“你的手……”轩辕墨澈当下目色阴鸷浮动,望着那只野生猴,就要动手。“我踹过他了,脚踝也脱臼了。”沧澜雪瞥望了眼床榻上变脸的轩辕墨澈,拉着猴子的手,走离床榻,回身,看向衣祈风:“庸医,猴子交给你了。”衣祈风憋红了脸,想笑却又不敢当着轩辕墨澈的面前笑,只能忍着,看到沧澜雪牵着猴子的模样,他就愈发想要笑,果然是报应不爽啊!这臭小子最是讨厌那种脏兮兮的东西,严重的洁癖让他总是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现在这猴子,还不得让轩辕墨澈气得头顶冒烟。“好……呵……咳咳……”衣祈风捂住嘴巴,抖动着身子,上前。沧澜雪抬头,看向衣祈风,说道:“你帮他洗洗身子吧。”“我?”衣祈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不要吧。”“拜托你了庸医。”沧澜雪清澈的目光静静地望着衣祈风。衣祈风心“咯噔”一跳动,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看向猴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雪儿,你这王妃当的挺透彻。”沧澜雪微扯了下嘴角,看向猴子:“你跟他去洗澡,把自己弄干净了再回来。”“唧唧……唧唧……”猴子上下跳蹿了下,又因脚踝上传来的疼痛,一下子就跳进了衣祈风的怀中,抱着他的脖子,呜咽出声。“放手!”衣祈风当场爆喝出声,拎起猴子,掩着鼻子疾步走离。“呵呵……哈哈哈……哈哈……”轩辕墨澈的大笑声从后传来。沧澜雪回身,瞧着那一脸笑容的轩辕墨澈,“猴子我要留下。”“我不喜欢养什么小动物。过来。”轩辕墨澈敛了笑容,目光却盈笑的望着沧澜雪,伸出手递向她。沧澜雪上前,将手放入在他的掌心中,慢慢地靠入在他的怀中,“猴子在找他娘。”“嗯。”轩辕墨澈撩起那一缕滑顺的发丝,“你自行安排,只要他不来打扰我。”“嗯。”“唧唧……好看……娘……”“猴子,王妃不是你的娘,你要叫王妃。”宁柳宿在旁听不下去,出声指正。沧澜雪放下手中的梳子,拍拍坐在铜镜前的猴子肩头,“以后都要这样。”猴子乌黑的眼珠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直瞧,“娘,是我?”“是你。”沧澜雪望着铜镜中的猴子,看似不过十五的少年,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双唇,灵动的大眼,加上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猴子的样貌在梳洗过后完全的呈现在他们的眼底。猴子很可爱,一如他的名字。“啪啪”猴子双手双脚合击掌,从凳子上蹿到沧澜雪的身侧,蹲着自己跳来跳去,“娘,我好看,好看……”说到开心处,甚至连翻了几个跟斗。“王妃,这猴子就交给属下吧。”宁柳宿上前,“座主也差不多该起身了。”“不要。”猴子跳过来,抱住了沧澜雪的手,“娘……”仰起头,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乞求的望着沧澜雪。“你跟着柳宿去吃早饭。”沧澜雪轻抚着猴子扎起的发丝,那头拖长在地的头发早已修剪,现在亦不过到脖颈下。 第102章:你是属于我一人的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饭……饿了……”猴子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看向宁柳宿。宁柳宿上前,伸手道:“跟我去吃早饭吧。”猴子来回望了望,见沧澜雪并无反应,耷拉下脑袋,慢慢地松开了手。“一会我去找你。”沧澜雪道。猴子本是落寞的神色瞬间转亮,开心道:“唧唧……饭……唧唧……”跳着来到宁柳宿的身侧,伸手拉住她的手,“饭……”宁柳宿向着沧澜雪作揖后,带着猴子离开。沧澜雪目视着猴子离开,转身之际,竟是与那站立身后良久的轩辕墨澈对上,黑瞳中竟是涟漪点点,紧蹙的剑眉,带着一份孩子气。“王爷。”沧澜雪凝望着轩辕墨澈唤道。“我也饿了,怎么也不见雪儿心疼下我,无端端多了只猴子,你这心思都飞了。”轩辕墨澈上前,双臂一展,将她圈入在自己的臂弯中,下颚抵着那头乌发。“王爷,两天的期限到了。”沧澜雪仰起头,目光紧紧地望着轩辕墨澈。轩辕墨澈睨着怀中的沧澜雪,目光深邃,似探寻似抱怨,拉着她走到铜镜前,“坐下,让为夫为你画眉。”沧澜雪一蹙眉,“你说不让我用那些东西。”“我出手自然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乖乖的坐着。”轩辕墨澈扫了一圈铜镜前的胭脂水粉,目色中满是自信。沧澜雪坐正在铜镜前,透过铜镜能清楚地看到轩辕墨澈脸上的神情,莫名的心里竟是有些软软的,却又是极淡的荡过,便消失了。轩辕墨澈蹲下身子,执起眉笔,指尖轻轻地,柔柔地,拂过那两道细小的柳眉,“谁道我的雪儿不漂亮,只是他们没有见你的美。”沧澜雪唇角微勾,为什么她现在听轩辕墨澈的话,满是吃味的意儿。“沧澜雨有消息了。”“嗯。”沧澜雪安静地任由轩辕墨澈为自己画眉,目光成一线,定格在轩辕墨澈那宽广的额头上。“消息传来,他正在返回沧州的途中。”放下眉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站起身,站在沧澜雪的身后,俯身,凑在她的颊旁,与她一同望着铜镜中,“不错,很好看。”“你的手艺不错,若是不做王爷可以考虑改行当个形象师。”“可以考虑。”轩辕墨澈认真的思考,“逆火掌修炼需要觅得一个安静地,这里不妥。”“你安排。”“好,不过我要前往沧州一趟。”握住沧澜雪的手,牵着她走向内寝。“是为了沧澜雨的事?”沧澜雪侧目看向他。“一半一半,这段时间你就先去城西的普化寺,柳宿会随你一同前往,当然你那猴子也会跟着去。”来至衣柜前,轩辕墨澈上前打开,一排排华美的服饰跃入眼底。“看看你的眼光如何。”沧澜雪望着那一件件五彩缤纷的服饰,“雪是白色的。”“墨是黑色的,可我偏爱紫色。”轩辕墨澈从衣柜中取出一套白裳。沧澜雪伸手取出一套紫色中杂夹着黑色丝边的外套,“这个。”“嗯,不愧是我的女人。”轩辕墨澈双眼盈笑,双臂一展,任由沧澜雪为他换下服饰。沧澜雪为他抚平褶皱的衣摆,问道:“去多久?”“快则十天半月,最慢也慢不过一月。”指尖顽皮的拂过她白皙的脖颈,在上头流连忘返。“嗯。”那来自脖颈处的触感,令那双清澈的黑眸内微微浮动了下。“有事找祈风,他会帮你。”一把将她扯入怀中,霸道的命令:“小东西,你是属于我一人的。”“你也是。”沧澜雪双眼盈笑,语中却有着与他不分上下的霸道。轩辕墨澈微愕,随即扬笑,宠溺的点了点沧澜雪的鼻尖,“等我回来,带你去个地方。”“嗯。”沧澜雪贴近在他的胸口,耳边传来的是一声声强而稳健的心跳……不过一日,四王爷轩辕墨澈带同新王妃前往普化寺。坐在摇晃的车厢内,沧澜雪望着对面那个正在假寐的轩辕墨澈,不知他是用了何种办法,竟然能获得离宫一月的期限。待得出了城,他便会下车,折道前往沧州。“我的身子是最好的掩饰,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不为过,父皇与太后都会答应。”沧澜雪听着,望着那仍是没有睁开双眼的轩辕墨澈,不过他的解答算是给了她答案。原来这生病也是一样不错的烟雾弹,也难怪他能如此逍遥的扮演着另外一个角色——座主。“普化寺的智空方丈是我的忘年之交,你大可以安心的住在那里,逆火掌的心法,傍晚前祈风会给你送过去。”“你,一路小心。”沧澜雪说着,人侧转身,透过薄纱制成的窗帘……昨夜的小雨,在天明前止了,泥泞的道路上,留下深深地车轮印。早上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爽,每每呼吸入肺,都会令人倍感舒服。收回目光,看向原处时,靠垫上已消失了那人的身影,淡淡的龙涎香蔓延在空中。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她已经很努力地放空自己,细心的留意动向,可还是没能察觉到他是何时离开的。沧澜雪微蠕了下双唇,做过身,靠在软垫上,合起了双眼……古刹深院,一声钟,几颗松,两三只蝉鸣幽涧中。马车在普化寺前停下,宁柳宿静静地立在车旁。沧澜雪牵着猴子从车内走出,智空方丈早已在寺外恭候多时。见沧澜雪走下马车,迎上去:“老衲智空,恭迎四王妃驾临本寺。”沧澜雪目光莹然,微微颌首,“劳烦大师带路。”智空方丈应着,在前边引路,声声吟诵,其间伴着一下下敲击木鱼的嘹亮声响。过了二重门,到了后院,智空方丈引着沧澜雪进入预先准备好的禅房。“王妃舟车劳顿,请先做歇息,待得过后早课,老衲在过来。”智空方丈向着沧澜雪行了个佛礼。“嗯。”沧澜雪应着。环顾四周,居室简单环境却清雅幽静,她很满意的扬了扬眉。“唧唧……娘……”猴子跳蹿过来,拉着沧澜雪走向里面。沧澜雪在走过智空方丈身前时,微微颌首,一抹淡笑拂过,走离。智空方丈目送沧澜雪进入内房,这才转身走离了禅房,在房外与进入房中的宁柳宿撞上。“智空大师安好。”宁柳宿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宁施主多礼了。”智空方丈慈祥地微笑着。“智空大师,王妃还劳烦您多多照应。”“王爷交代的事,老衲必定会做得妥当,宁施主可放心,老衲还要主持早课,就先行告退。”智空大师向着宁柳宿行礼告退。“大师慢走。”宁柳宿恭送智空大师离开,这才进入了禅房。燕子飞过,不见风。三更天,夜阑珊,月是如莹,挑破长空浓墨一色。禅房内灯火尚明,浅黄色的烛光剪下窗边那株菖蒲的影子,摇摇曳曳地抹在烟罗纱上,灯下人未眠。宁柳宿守在房外,举目望去,隐约见石径的那头走来一人,曈昽慢慢地放大。轻缓的脚步款款地踏过卵石微草,一路行云雅意。月如烟纱月如水,流过他的长发、他的衣袖,从他的脚下淌开,身后,漫了一地月色。行到近前,那人抬眸对上宁柳宿那略带怒意的目光,细长的眸子微微一敛,嘴角噙着笑,上前,“柳宿。”“王妃已经等候多时,不是说傍晚前就能过来?”宁柳宿抬头,看向衣祈风颇为恼怒的说。“这还是那个刁难任性的宣晨公主,说什么闹肚子,皇上也不问真假便将我骗了去,这一折腾就误了时间,我就进去。”衣祈风脸上倦容微露。宁柳宿蹙眉,却也不便多问,为他推开了房门。“辛苦你了柳宿,一会找你喝酒。”衣祈风微笑着走过宁柳宿。宁柳宿呶呶嘴不作回答,待得衣祈风进入禅房,关上了房门,继续守卫在房外。“唧唧……唧唧……”猴子一下子就跳上了衣祈风身,抱住他就是一阵乱叫。衣祈风一个头两个大,他拎着猴子的衣襟,看向坐在炕头上的沧澜雪,“雪儿,等久了吧。”“唧唧……”猴子挥动双手,试图挣脱。“嘘,猴子乖,一会祈风哥哥陪你玩,你先去找柳宿姐姐玩。”拎着猴子打开了房门,往外头一抛,不等宁柳宿询问,“啪”关上了房门。沧澜雪收起了双手,伸展了盘膝的双腿,从炕头上起身下来。“喏,这就是逆火掌的心法。”衣祈风上前,从长袖中取出一本用牛皮包裹好的折子递到沧澜雪的手中。沧澜雪接过折子,打衣祈风的身侧走过,来至桌前,坐下。衣祈风在沧澜雪身旁的凳子上坐下,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抬眼,望着那正在细读折子的沧澜雪,烛光盈盈地照在那张白莹的脸颊上……挑灯月下,沧澜雪将逆火掌的心法默记在心头,待得抬眼时,天边竟是微露曙光…… 第103章:朽木不可雕也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回眸望去,衣祈风靠在桌上,已经睡去。平日的嬉笑在此刻尽消,留下的不过是疲乏的倦容。沧澜雪起身,吹灭了烛火,取了斗篷盖在衣祈风的身上,步出了禅房。“王妃……”宁柳宿见沧澜雪步出房门,上前作揖。“嘘,他睡了。”沧澜雪反手轻合上门,压低了声响示意宁柳宿噤声。从她的身边走过,在那廊檐下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猴子,回眸看向宁柳宿,眼中带着询问。宁柳宿上前,“我拿过被褥给他,不过他不要,应该是习惯了这样吧。”沧澜雪蹲下身子,拍了拍猴子的肩头。猴子揉着惺忪的眸子,当看清楚是沧澜雪时,“唧……”“跟我来。”沧澜雪手指横在猴子的唇上,目光盈笑的揉了揉他的发顶。猴子笑容浮上,伸手握住沧澜雪的手,乖顺的点了点头。“柳宿,我带猴子就近走走,你进房休息。”沧澜雪站起身,看向宁柳宿,越过她,目光投注在房门口:“庸医若是醒了,让他等我回来。”“王妃,还是让属下陪你吧。”宁柳宿眉头一紧蹙。“进房休息。”沧澜雪语气略沉,不等宁柳宿再次出声,拉着猴子走离小院落。“王……”宁柳宿上前的步伐被身后的人所阻止。“让她去吧,你跟我进房睡觉!”衣祈风拉着错愕中的宁柳宿,折回房中。“放手!你个疯子……”随着房门的合上,宁柳宿低喝声被阻隔在内……清爽的晨风吹拂过肩头,撩起了那乌黑的三千青丝,白衣映着河水,飘然若仙。“唧唧,娘……唧唧,好吃……”猴子跳蹿在沧澜雪的身侧,手中是适才小沙弥送过的豆沙包。沧澜雪举手,指着那足有十米高的参天古树,吩咐道:“猴子,去看看那上面可有鸟蛋。”“鸟蛋,娘,要吃蛋?唧唧……鸟蛋……”猴子拍着双手,好奇的望着沧澜雪。“嗯,去拿吧。”沧澜雪轻应。“好,好,猴子去拿,去拿。”猴子开心的一蹦,把手中的豆沙包往嘴巴里面一塞,后腿用力一蹬,身影如疾风般的跳上了树干。沧澜雪望着那快速爬上树干的猴子,双眼浮光盈动,猴子的肢体配合度比常人来的灵敏,那份平衡力让他能在细长的枝干上如履平地,丝毫不减晃动。沧澜雪从地上捡起一块掌心大小的石块,往猴子身上打去。“唧唧……唧唧……”石子在风中受到阻碍发出微弱的破啸声,猴子耳廓挑动了几下,忽然双腿跃起,整个人在半空翻了个跟头,落脚轻盈,人稳稳地站在不过手臂粗细的枝干上。沧澜雪将一切看在眼中,仰起头,朝着猴子招了招手:“下来。”“鸟蛋……娘,鸟蛋……”猴子冲着沧澜雪叫着,鸟蛋都没拿到,娘要吃的。“下来。”沧澜雪面色微沉。猴子缩了缩脖子,连忙点头,竟是在十米高空跳下来。沧澜雪目色一凛,当看到猴子那落地时的动作,与他爬起来就冲着她憨笑的模样,眸光中的笑意渐渐地陇上。“拿去。”将手中的豆沙包递给猴子。猴子开心的跳过去,拿过豆沙包就咬了起来,不时抬头向着沧澜雪笑笑。沧澜雪捏去了粘在猴子发间的树叶,仰起头,望向那不远处的身影。“回去了。”猴子舔着舌头,“嗯”了声,紧跟在沧澜雪的身后。衣祈风摸着鼻尖,目光紧盯在跟随在沧澜雪身后的猴子身上,刚才猴子跳下树的那一幕正巧被他所看到。没有轻功的猴子居然能从那般的高度跳下来,而不受一点伤,这完全是靠着他敏捷的身手,与超人一等的平衡感。“雪儿,我看你比伯乐还伯乐。”衣祈风在沧澜雪近身时,转目看向她。“你想要试试吗?你应该是匹不错的千里马。”沧澜雪凝望着衣祈风。“呵呵,我就算了,走吧,你应该有话要问我。”衣祈风忙摆手,摊手在身前做着恭送的姿势。“唧唧……千里马……庸医……”猴子在旁拍起手来。“死小子,庸医也是你能叫的?给我过来,祈风哥哥要给你好好的上一课。”衣祈风目色一瞪,上前就要去抓猴子。猴子一溜烟就蹿出了数步外,拍着手儿,做着滑稽的动作,冲着咧嘴大笑。“我收回刚才的话,他是朽木不可雕也!”衣祈风气急。沧澜雪蠕动双唇,扬起嘴角,说道:“庸医,你很出名。”语落,从惊若寒蝉的衣祈风身边走过,拉着猴子朝着居住的院落走去。衣祈风回神之际,只能看到那两人即将消失的身影,忙疾步上前,抗议道:“雪儿换个叫吧,鬼医啊,鬼医好啊!神气!……”“雪儿,你的生死两大玄关其实早就已经打通,只是不知为何被人封锁了穴道,我现在为你解开封印。”衣祈风站在沧澜雪的身后,手中拿捏着数枚金针说道。“嗯。”沧澜雪应着。衣祈风施展自己的拿手好戏――金针度穴,为沧澜雪解开封锁的穴道。沧澜雪只觉得在金针进入身体后不久,本是呆滞的血脉用了松动,内劲的运转也比往常通畅。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副身子拥有强劲的内力,只可惜以前一直被封锁,以至于无法发挥。就是不知道这封锁她穴道的人是谁,脑中曾留下穆婉蓉的一句话:“雪儿,你答应过那人不会曝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如今想来,那人必定就是封锁了她穴道的人,那人是谁?血气顺畅,沧澜雪盘膝坐在榻上,渐渐地入定。衣祈风收身,伫立于榻前,目光紧盯在沧澜雪的身上,原本白皙的面容上幽幽浮上两抹红光,红光随着沧澜雪的呼吸逐渐加深,到最后成为赤红。“雪儿,最后一针将为你打开逆火掌第一重的关卡,成败与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只见衣祈风手中拿捏着一枚以内力啄红的金针,话语的落下时,用巧劲打入了沧澜雪的天灵穴。金针的刺入,沧澜雪整个人不禁抖动起来,赤红的面容一度转为暗红……衣祈风身子微晃地走到一旁,跌坐在凳子上,气有些急,倦意顷刻间浮上那张俊逸的脸蛋上。坐在榻上的沧澜雪现在完全入定,抖动的身子也逐渐的平静下来,只有那张脸仍是被一股红色的气韵所萦绕着。逆火掌第一重,气运丹田,将体内的那股真气慢慢地引导向双掌,双掌成粉色。衣祈风稍作休息,站起身,走离了禅房。宁柳宿见到一脸疲乏的衣祈风走出房门,忙迎上去:“王妃的情况如何?”“很好,看来这逆火掌她很快就能上手。”衣祈风嘴儿说着,可那揪起的双眉,显示着他内心另有忧虑。“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妥?”宁柳宿问道。“不知是不是我多虑了,在我为雪儿扎针的时候,虽然进行的很成功,可总觉得她体内扔是存留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我无法打开,甚至连碰触都很困难。”衣祈风托腮思忖着刚才为沧澜雪解开封锁穴道时探查到的讯息。“一股无法碰触的力量,那是什么?”宁柳宿眼眸微微一瞠。“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犯愁了,不过暂时那股力量还威胁不到她,只是……”衣祈风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你别话说半句就不动嘴了。”宁柳宿狠瞪了他一眼。衣祈风斜觑了一眼宁柳宿,蹙眉道:“目前我也只是猜测,要是那股力量突然有一天被解封,那雪儿可能将会与那小子……不过算了,现在去想这些也是于事无补,何况那种事也不一定会发生。这股力量的出现到底对雪儿来说是福是祸,也是个未知数。”宁柳宿听到此处,同样沉寂了下来,衣祈风在担心什么,她似乎已经能听懂了,然而,她与他一样,无法看到未来,自然也无法做出相应的对策,只能等待……双目不由探向那紧闭的房门,王妃会吗?会有那么一天么?……“唧唧……猴子要娘……唧唧……”一直在廊下独自玩耍的猴子跳蹿到两人身前,嚷着就要冲进禅房。衣祈风眼明手快的一把揪住了猴子的衣领,撑起眼皮,含笑道:“祈风哥哥不是说了,要给你好好的上一课,走,随我走。”“唧唧……娘……唧唧……庸医,坏人……”猴子胡乱的挥动着手,扭动着身子,可惜半点也不见成效。衣祈风向着宁柳宿眨了眨眼,盈着笑意,带着猴子离开了院落。宁柳宿追了几步便就放弃了,现在让衣祈风带走猴子也好,省的那小鬼动不动就要找王妃。沧州频临天明前,一声冲天巨响忽然传荡在宁静的沧州城内,瞬间将平静的空气搅和成漫天的狂沙。“主帅,主帅……”一名兵士面头的污垢,跌跌撞撞的爬到了平南大将军沧澜雷的营帐外。 第104章:臭小子欺负你就告诉我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副将布寅天匆匆跑出帐外,揪起兵士的前襟,急问道:“什么事?”“将、将军,不好了,粮仓被炸了……是叛军,是叛……”话还未说完,兵士呕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布寅天当下传来手下:“把他送去军医那里。”“是,布将军。”两名兵士将那昏死过去的兵士抬走。布寅天举目望向那不远处的漫天红光,目色一沉,转身,走进了营帐。“呵呵,布将军如今可是信了在下的话了?”一把羽毛扇轻晃在胸前,一张儒雅的脸上扬着浅酌的笑意。“尹溱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布寅天望着尹溱茗,如今主帅秘密外出,他坐镇军中步步为营。岂料这拥有南诸葛之称的尹溱茗会突然出现,尹溱茗是敌是友尚还未知,现在又出了这粮仓被炸的事!尹溱茗端起茶杯品茗了一口,瞥向布寅天,“布将军,今日是粮仓,明日可说不准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了。”“你!”布寅天一步冲上前,揪住了尹溱茗的前襟,低喝:“我现在就能取了你的人头!”“布将军要在下这颗脑袋自是不在话下,在下一介布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岂能反抗将军。”尹溱茗举目淡漠的对上布寅天那泛着血色的双眼。“尹溱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布寅天倏然松开了手,颓然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的早就与将军说的明白,退军百米外,十日内大军不得进入沧州城半步。”尹溱茗晃动着羽毛扇,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盈笑的目光投注在布寅天那张刚正的脸上。“这……”布寅天手捂住脑袋,“这我做不了主,帅印……”“帅印沧澜大将军不是已经交由布将军了么?”尹溱茗扫过一眼。“你……你居然连这都知道?”布寅天豁然从椅子上站起,盯着尹溱茗一脸不信的盯着他。尹溱茗低笑了一声,款款从椅子上站起身,“布将军天明前,在下希望能看到大军退离沧州城,告辞。”语落,轻晃羽毛扇,踱步走出营帐。布寅天疾步上前,却又及时的刹住了双脚,手紧握了下拳头,传令道:“大军退守百米之外,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进沧州城半步,违令者依军法处置!”走出营帐的尹溱茗听着从营帐内传出的洪亮之声,微蠕了下唇瓣,踏着夜色渐渐地消失而去……日复一日,转眼间半月过去,沧澜雪自从闭关修炼逆火掌后,也已有整整半个月。普化寺小院落中,只闻得猴子唧唧的声响不时贯穿那份宁静。衣祈风端着棋盘拎着酒壶,踱步走向院落的小石桌前,冲着宁柳宿唤道:“今日是雪儿出关的日子,我们就在这里边下棋边喝酒边等。”宁柳宿望着那一脸无事人般的衣祈风,蹙紧了双眉,“你闲是你的事,我要为王妃守关。”“废什么话,猴子,把你柳宿姐姐抓过来,祈风哥哥赏你酒喝。”衣祈风瞥了眼宁柳宿,向着猴子晃了晃酒壶。猴子唧唧一声蹿到宁柳宿的身前,“柳宿,酒……猴子要喝……”宁柳宿双眉在猴子满含期盼的目色中一点点软化,在这半个月来的朝夕相处,宁柳宿不觉中对这顽皮的猴子有了一份亲近,自然对于他的恳求比衣祈风来得有效。猴子拉起宁柳宿的手,便朝着衣祈风走去……殊不知,那身后紧闭的房门却在这会儿突然开启了,一道白影忽然几个翻腾从房内跃出。衣祈风望着那道飘然落定在自己面前的小小身影,人还未回神,手握的酒杯已被夺走。沧澜雪举杯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清冷地目光扫向衣祈风,“庸医,你的酒也不过如此。”“呃……”衣祈风诧异的忘了出声。“娘……唧唧……娘……”猴子一个飞掠,人扑进沧澜雪的怀中,脸颊蹭着她的胸口,“娘,猴子想你……娘……”沧澜雪低眼,瞧着一身整齐干净的猴子,满意之色显露在脸上,“嗯,猴子看来这段时间学了不少。”“王妃。”宁柳宿回神,快步走近沧澜雪。“柳宿。”沧澜雪看向宁柳宿,向着她淡淡的一笑。“雪儿,你出关了?”衣祈风终是回过了神来。“我算准了时间,最快也应该是傍晚前你才能出关,怎么这都还没有过晌午呢。”“有你这庸医在,我自然能提前出关。”沧澜雪转目,看向他。若是没有衣祈风的帮忙,她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冲破逆火掌第一重。“果然是我衣祈风看上的人!”衣祈风自傲的抬高了下颚,沧澜雪的出关给了他浓浓地成就感。“衣祈风休得口出狂言,王妃岂会是你的人!”宁柳宿眉头一拧,低喝衣祈风的口无遮拦。“柳宿,别那么小气。雪儿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莫非你想做我的人?”衣祈风眯起了凤眼,斜觑向宁柳宿,大有揣测之意。“你!你,不要脸!”宁柳宿倏然涨红了脸颊,出手就打向衣祈风。衣祈风身形一闪,从容的避开了宁柳宿攻击,笑眯着双眼说道:“我不要脸?那你脸红什么?”“衣祈风!!”宁柳宿勃然大怒,出手更为猛力。衣祈风嬉笑着避闪,显得轻松自如。沧澜雪收回目光,看向猴子,“说说看,你都学了什么。”猴子眨动着水汪汪的大眼,板着指头,说道:“庸医,字,柳宿,穿衣服。”“嗯。”沧澜雪应着,在石凳上坐下。猴子目光看向那仍是在院落缠斗的两人:“娘,庸医欺负柳宿,猴子帮柳宿。”“你坐下,他们会自己决绝。”沧澜雪指着身侧的石凳,示意猴子坐下。猴子望望宁柳宿,乖乖地坐下。“咻――”破啸之声划过。沧澜雪蓦地从石凳上跃起,凌空一个侧转,落下时,指间稳稳地夹着一支插着白纸的飞镖……宁柳宿早已掠身追出了院落,衣祈风快步来至沧澜雪的身旁,望着她手中的飞镖,问道:“雪儿,你没事吧。”沧澜雪紧蹙双眉,将纸张从飞镖上拔下,摊开,望着上头的字:“夜,速来沧州,晨。”衣祈风惊诧的发现,沧澜雪在看到纸张的字时,眸底涟漪突起,莹洁的脸上甚至浮现一抹愕然之色,认识她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神色。“雪儿,这是?”沧澜雪握紧纸张,抬眸看向已经折返回来的宁柳宿,目光凝重,道:“我要去沧州。”“王妃,座主……”“不,不是他。”沧澜雪转身,脸色沉郁。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那颗狂跳的心脏,那指尖的颤抖……夜,这个被遗忘的名字,除了晨还有谁会知道?晨……难道他也来了?不,这怎么可能,可纸上的字迹与那两个称呼,都在告诉她一个答案。是晨,是他!为什么?!她必须要前往沧州弄个明白!“王妃,若不是王爷,你去沧州所为何事?”宁柳宿狐疑的望着沧澜雪,眼角瞥向一旁的衣祈风,这男人这会儿怎么一点声音都没了?“见个人。柳宿,你去安排下,我今日便要启程。”沧澜雪平复心情,到了沧州一切都将会水落石出。“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王妃,是否通知王爷?”宁柳宿问道。“嗯,你安排吧。”沧澜雪应着,轩辕墨澈就在沧州,通知他是必然的。“娘,猴子,猴子……”“你也一起去。”沧澜雪揉揉猴子脸颊。“唧唧……好……猴子一起去,一起去跟娘……”猴子开心的拍手叫好。沧澜雪回眸,看向静伫一旁良久的衣祈风,“你留下,我被封锁住的力量,你有办法。”衣祈风目色一敛,想要说的话尽数吞回腹中:“你就这么看得起我?”“是。”沧澜雪不假思索的应着。衣祈风失声笑道:“行,就凭你这份信任,回来时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好,逆火掌的事……“一有消息我就会飞鸽传书通知你,安心的去沧州,我希望这次你回来能完好无损。”衣祈风伸起手,在即将碰触到沧澜雪面颊时,倏地垂落,转过身,“我就不送你了,还有事要办。”“祈风,一切拜托。”沧澜雪凝望着那道背影,一切尽在这一句话中。“嗯。”衣祈风重重地应了一声,回身,脸上笑意融融,“小丫头,记得对自己好点,臭小子在,别老是自己一个硬扛,他是你的丈夫!”“我知道。”沧澜雪敛去了目色,慢慢地移开了视线。衣祈风长长地一叹,耸动了下肩头,低笑一声:“好了,我回去了。你一路顺风。”语落,挣扎了良久的手还是没能忍住,将她拥入了怀中,“早去早回,省的我担心。臭小子欺负你就告诉我……”“他不会的……”沧澜雪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这个人,在颤抖。“你也保重。” 第105章:恭喜王妃,逆火掌有成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衣祈风拍了拍沧澜雪的肩头,“我走了,别太想我,想我也没用!”笑着将她推开,转身大步离去。沧澜雪伫立良久,目送着衣祈风离去的身影,他……“娘,庸医,不去?”猴子望着渐行渐远的衣祈风,一阵落寞。“是,他有他要做的事。”沧澜雪轻应了声,看向猴子:“我们也有我们要做的事。”“嗯嗯。”猴子狐疑的挠挠头,不懂的他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宁柳宿便安排妥当了上路的一切。为了缩短时间,沧澜雪弃车骑马,猴子与她同乘一马,宁柳宿一人一马,三人快速的向着沧州城奔去…………沧州黄沙漫天,卷过苍茫的城内,掩过那一具具腐臭的尸身。银质面具映着阳光,闪着莹洁的光芒,紫眸莹然的望着脚下那一堆黄沙……。“座主,柳宿送过来的信笺。”尹溱茗将刚接获到的信笺送到轩辕墨澈的面前。轩辕墨澈接过信笺,打开,目光快速的扫过上面的字,忽然目光一沉,转过身来:“善央那边可有消息。”“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不过想来应该是有所眉目了才是。”尹溱茗略显好奇的望着被轩辕墨澈揉成一团的信笺。“思不凡那头,你继续跟进。”将信笺放入长袖中,轩辕墨澈看向尹溱茗下令道。“是,属下会尽全力。”尹溱茗躬身抱拳应道。轩辕墨澈颌首,转身,举目远望,目色深邃悠长,心中暗忖:雪儿,怎么会突然要来沧州?柳宿的信笺上说的并不清楚,只道,雪儿要来沧州……策马扬鞭,沧澜雪带着猴子与宁柳宿急速赶往沧州城……“王妃,过了萧乾,就是沧州地界了,明日露夜前我们便能抵达沧州城。”宁柳宿拿过水壶递给沧澜雪,举目望向河畔,猴子正在那边玩耍。“柳宿,明天一进城,你就带着猴子去见王爷。”沧澜雪喝了一口水,站起身,眺望远处。“王妃,座主那边属下已经通知,想来明日露城便会有人前来接应。”宁柳宿回着。“嗯。”沧澜雪应着,慢慢地收回目光。倏然她目色一沉,与宁柳宿对望了一眼,一身戾气渐渐陇聚在周身。宁柳宿瞬间身子一紧,冲着猴子喊道:“猴子。”猴子在宁柳宿的低唤中,一蹦一跳的过来,“娘,柳宿。”小脸上沾着水迹,迎着夕阳闪着润泽的红光。宁柳宿蹲下身,耳朵贴着地面,默默地数了一下,站起身,对沧澜雪说道:“王妃,距离我们不过五十米,三十余人。”“嗯。”沧澜雪应着,双手一点点握紧成拳,看来这一次她可以试试逆火掌的威力了。“猴子,一会儿你就跟着柳宿,不要跑远,知道吗?”宁柳宿握了握猴子的手,猴子顽皮,可他不会伤人,一会儿势必要自己保护他。“唧唧……娘,娘……”猴子看向沧澜雪。沧澜雪淡淡的一笑,“听柳宿的话。”“好。”猴子见沧澜雪笑,立马点头,一下子乖顺了许多。风拂过杂草,传来沙沙声响,空气沉淀而静谧,移动的身影快速的朝着沧澜雪几人飞掠而来。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河畔出现了三十余道黑衣人,目光森冷,杀意尽显。沧澜雪伫立于河畔,目色沉冷的望着那些出现的身影,抿紧的双唇渐扬。“你可是沧澜雪。”为首的一名黑衣人放声问道。“是。”沧澜雪应着。黑衣人得到答案,目色一厉,喝道:“杀!”顷刻间三十余人在为首那人的命令声中,快速的移动身影,将沧澜雪等人围拢住。“柳宿,一有机会就带着猴子走。”沧澜雪压低了声响命令,语落,人已经一跃而起,向着那名为首的黑衣人急掠而去。“王妃……”宁柳宿还不急跟上去,即被从前头涌来数名黑衣人所围住,猴子与她同立一处,两人即刻卷入了一场血雨腥风中。黑衣人一拨为二,一半的人数围攻宁柳宿与猴子,另外一半人则是围攻沧澜雪。白衣飘然,黑发迎风,娇小的身影伫立于夕阳下,对于眼前的十余人,毫无惧色,有的是一份狂戾的萧杀之气。只见白影游走在黑影之间,忽隐忽现,游刃有余,空气中拳风呼啸声声,兵刃交加所发出的“锵锵”声,显得空洞而沉寂的可怖。沧澜雪一直以近身搏击术为长,然而,这一次她现在近身攻击带来的只有反啄的效果。直拳出去,对方竟是以小碎步转移,令她拳挥空不说,更是以勾拳回击,若非是擅长此类拳法,岂会攻守如此的快捷。数招对击,沧澜雪发现,这些人所出的招数,竟然与自己所学的现代搏击是如此的相仿,应该说是一模一样。沧澜雪倏地双臂一震,返现为古,将刚猛地拳法硬是转为成阴柔的掌法。一招横扫千军,荡过瑟瑟抖动的杂草,贯穿了那汇聚在周身的黑衣人。“嘭嘭嘭”双腿所到处,纷纷传来倒地的声响。队形被打散,黑衣人那边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为首那人更是利喝,人一跃而起,快速的向着沧澜雪挥动长刀,“嚯嚯――”。沧澜雪双掌萦红,双眸清澈透亮,徒手对上了黑衣人划来的一刀。“轰轰轰”只见黑影只见一道红光掠过,危险讯号传达过来的同时,人做出了对应,只可惜那快速移动的身影,竟是顷刻间被锁定在红光中。沧澜雪那急速移动身影,将其包围在自己所营造出来的战斗空间内,不容对方离开一步。萦红的双手眨眼间转为赤红,近似血的颜色,击打上黑衣人的面门。“碰!”掌心穿透了长刀,直直地击打在黑衣人。黑衣人将小碎步发挥到极致,虽然成功的避开了致命的一击掌,可还是没能躲过红掌加身。沧澜雪虽没有击中他的要害,可还是重力打中了黑衣人的胸口,将他硬是击出了数米外……宁柳宿那边,那数十人黑衣人都已扭曲辗转在地上,哀鸿更是传荡在空中,久久不散。沧澜雪双掌赤红,森冷闪过眸底,内劲一提,身影更为快速的游走在黑衣人之间。“撤!”为首的黑衣人忽然一沉低喝。沧澜雪岂会容他们就这样的撤离,纵身一跃,凌空施展逆火掌第一重“逆海行云”。瞬间数名黑衣人应声倒地,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再也无法起身了。为首的黑衣人目色骇然的盯着站在属下尸体旁的沧澜雪,“沧澜……雪……”过重的伤势,令他支持不住的晃动了下身影。“王妃。”宁柳宿带着猴子,前来与沧澜雪汇合,她目光紧盯那在前的黑衣人身上,心里暗忖:这些人的武功招数虽然诡异,可明显生涩异常,显然是没有熟练,加上内力的缺憾,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别说是伤她,就是猴子他们也无法沾身半寸。宁柳宿带着猴子来至沧澜雪的身侧,目光紧紧地睇着那些不足畏惧的黑衣人:“王妃,这些人……”沧澜雪自然听得出柳宿话语间的疑惑,看向黑衣人的目色转为沉冷:“晨在哪里!”“大胆,主上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黑衣人手捂着胸口,厉声喝道。“生死之间岂有尊卑之人,你在我眼里早已是个死人。”清冷地话从沧澜雪的嘴中滑出,目光一厉,身影眨眼间来至黑衣人的身前,伸手便扣住了他的咽喉。黑衣人咽喉被扣住动弹不得,目光中闪过慌乱之色,“沧澜雪,你难道不想要知道……”“咯勒”骨裂的声响将黑衣人那未有说完的话阻截,只见黑衣人瞠大了惊惧的目光,含恨死去。沧澜雪抛弃尸体,目色清冷,语中淡然:“已经不需要了。”“王妃,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宁柳宿望着那一地的尸体。“探路。他们不过是一些送死的探路人罢了。”沧澜雪面容无痕,萦红的双掌渐渐地恢复白皙。“恭喜王妃,逆火掌有成。”宁柳宿适才也看到了逆火掌的威力。“嗯。”沧澜雪轻应了一声,回过身,向着停驻在河畔的马儿走去,“启程。”“是。”宁柳宿再次望了眼那些躺在地上死去的黑衣人,拉了拉猴子的手,转身,跟上沧澜雪。血腥弥漫在四周,风卷残云,弥留下不过是一地的殷红……“三十余人,无一生还,这手笔够大的,你还真下得去手。”细长的眸子在这月色下,闪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她,一向如此。”迎着月,那人站立于林中,斑驳阴影陇了他的面容,难以看清,唯独那双迥然的眸子,即便是在这暗处也是闪亮如星辰。“雪儿没有留下活口,莫非是她知道你会去找她?”蹲下身,翻过那具尚有一丝暖意的尸体,“雪儿的逆火掌火候虽未到家,不过也已有小成。” 第106章:小药童,善央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嗯。”轻应了一声,那人敛去了目色,遥望远去。凝望良久,转目,望着已走近至身前的男子。“沧澜风,你又是什么目的?”沧澜风沉寂良久,托腮道:“我的目的自然是一探究竟。”低笑接口道:“打你转醒后,本是有趣的事,愈发的有趣了。”那人凝望着沧澜风那张满含兴致的面容,问道:“探寻到结果,你又将如何?”“对此,我倒是还未想过。”沧澜风颇显沉郁,随即扬笑:“不过,既然已经有这份心,我便不会罢手。”“即便结果会要了命?”那人上前一步,目色沉冷。“活着也不过是看一世繁华。”沧澜风无畏无惧的迎上那人阴霾满布的双眼,“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自然是将她带回。”那人云淡风轻的一笑,转身,隐退在夜色之下。“轩辕墨澈岂会让你得手,难啊!”沧澜风一声长叹。“夜,会随我走。”那人笃定道,随即传荡而来的是马蹄声声。沧澜风摸摸鼻尖,浅酌的笑意自他的唇边漾开,举目遥望那高悬的明月,目光饶有兴致的望向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天色仍然是黑沉沉的,离天明尚有一段时间,沧澜雪一行三人已能看到那伫立在远处的高耸围墙。“王妃,前头即是沧州城了。”宁柳宿驾马赶上沧澜雪。猴子从沧澜雪的身后探出头,看向远处:“墙,娘,墙……”“柳宿,你去前头看看,可有人前来。”沧澜雪下马。“是。”宁柳宿驾马朝前奔去。猴子随着沧澜雪下马,乖乖地站在一旁。宁柳宿离去后不久,便折返了回来,下马,走至沧澜雪的身旁,“王妃,座主确实有派人过来迎接,人就在前头,属下怕会惊扰了王妃,因此没有让他们跟来。”“柳宿,你先带猴子过去。”“王妃?”宁柳宿满腹疑惑的问道。“王妃,不予我们一同前往?”“我一会就过去,你们在前头等我。”沧澜雪翻身上马,不待宁柳宿追问,便已离开。猴子在后头乱窜,“柳宿,追,追娘。”宁柳宿望着猴子,她自是想要追,可是王妃的命令……“柳宿,上,上马。”猴子竟是在柳宿思绪中翻上了马背。宁柳宿一看猴子,拧住的眉头一展,跃上马背,“赫!”一夹马腹,快速的追随着沧澜雪而去……沧澜雪驾马进入离沧州城不过百米外的密林……从离开河畔起,她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只是每次想要一探究竟时,那人便消失了。然而,来至这沧州城外,这感觉就愈发的强烈,那份熟悉的感受也愈发强烈。她知道,那人不会是别人,必定是晨,定是他!沧澜雪跃下马,她甩开缰绳,一步步走入那阴暗的密林深处。“晨,你给我出来,晨!!”望着空际的树林,沧澜雪高声大呼:“晨――!”惊弓鸟雀散,回应沧澜雪只有那些惊飞的鸟雀,叽叽喳喳的鸣叫声不时徘徊在空中。沧澜雪举目,目色清澈的望向前方,清冷的四周,令她有半刻的晕眩,“晨,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晨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与她一样?记忆变得凌乱不堪,有属于夜的有属于沧澜雪的……无数纷乱的画面一一从眼前掠过,最后定格在那间白色的别墅前,那人就坐在别墅外的花园中,正朝着她挥动着手臂。沧澜雪用力摇晃着脑袋,努力寻找着答案,为什么晨会在这里,为什么?“呼――”沧澜雪蓦地伸拳打向后方。“王妃!”宁柳宿低呼,亏得她避闪的及时,不然就被沧澜雪那挥出的一拳所打中了,定神看向沧澜雪。沧澜雪在宁柳宿的低呼中终是找回了那份冷静,浑浊的目光渐渐地恢复清明,“柳宿……”低喃的话语从口中传出,她整个人直直地朝前倒去。宁柳宿忙扶住沧澜雪倒下来的身子,担忧的唤道:“王妃?王妃?……”“娘,娘!”猴子急切的唤着沧澜雪,手拉住她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善央,王妃怎么样?”“没事,可能是第一次运用逆火掌,有些反啄的现象。”“那……”“放心吧,王妃的身子复原的很好,师父的医术,你难道还不放心?”“别提你师父,说起他,我就怒火攻心。”宁柳宿一眼横向善央。善央,衣祈风的关门徒弟,其实也是唯一的徒弟。衣祈风生性放荡不羁,收善央也不过是为了尽快的将一切脱手,自己好逍遥四方。善央拍拍肩膀,目光带着好奇的探向宁柳宿,“莫非师父对你做了什么?”“胡扯什么,对了,座主人呢?为什么这里就你在?不是溱茗也来了吗?”宁柳宿环顾四周,偌大的居室摆设却极为的简单,到显得有些空荡了。“南诸葛目前正在着手思不凡的事,倒是座主打从昨日起就没有回来过,你问我,我自然不知道。”善央送着小肩膀,端着草药,走出了房间。宁柳宿蹙眉,座主应该受到了王妃要来的事,怎么还会离开?善央是唯一留守的人,这也未免太怪异了。“娘,娘醒了,娘醒了……”从内房传来猴子的叫声,宁柳宿忙收拾心情,疾步进入了内房。沧澜雪坐起身,环顾四周……“娘醒了,娘醒了。”猴子见到沧澜雪转醒,开心的拍手叫道。“王妃,你醒了。”宁柳宿进入内房,快步走至床榻前。“柳宿,这里是?”沧澜雪望向柳宿,问道。宁柳宿答道:“这里是座主在沧州落脚的地方。”“他人呢?”沧澜雪揭开被褥,起身下榻。“座主目前人不在,就善央一人。”宁柳宿目光顺着打自己身前走过的沧澜雪看着。“善央?”沧澜雪步出了内房,走向外厅。“王妃,你找我啊?”善央的声音从房外传来,随后人快步的走至沧澜雪的身前。沧澜雪望着这位看似与猴子差不多大的男孩,清秀的面容竟是与那衣祈风有些相似。“王妃,他就是善央,是衣祈风的徒弟,同时也是他的侄子。”宁柳宿为沧澜雪解惑。“原来如此。”沧澜雪听着点了点头,这就难怪会与衣祈风有几分的神似了,不单单是徒弟还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侄子。“王妃,你现在可还觉得难受?”善央低眼,询问。“不了。”沧澜雪摇头,“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只是气血一时受阻,王妃应是第一次使用逆火掌。”善央托着光洁的下颚,面露老成的看着沧澜雪。“是。”沧澜雪应着。“那就对了,使用逆火掌若是没有三五十年的内劲,是无法发挥其的真正威力,王妃使出的威力至少在八层以上,会被内劲所伤是必然的。”善央道。“原来是这样。”善央的话为沧澜雪解答了心中的疑惑。“王妃一会喝了药,就无碍了。”善央又道:“不过短期内如果没有必要,尽量少用逆火掌。”“我知道了。”沧澜雪颌首。这善央看真是那庸医叫出来的徒弟,就连说话的语态都极为的相似。善央看向站在宁柳宿身侧的猴子,眸底一闪,含笑道:“你跟我来小猴子。”猴子皱皱鼻子:“善、善央,小,弟弟。”“我不小啦,我比你大小猴子。”善央眉宇带笑的双手怀抱胸口,冲着猴子哼气。“小!”猴子蹿到善央的面前。善央笑嘻嘻地躲闪着,人朝着沧澜雪微微躬身后,便走出了房间。猴子不服气的跟在后头,随着善央离开。宁柳宿将目光从门口收回,看向沧澜雪,说道:“王妃,座主昨儿个出去至今未归,照例说,座主应该不会再明知王妃今日会进城,却未有出现,属下有些担心。”“他不会有事。”面对宁柳宿的担忧,沧澜雪则是显得淡漠了许多。“是,是属下多虑了。”宁柳宿应着。沧澜雪握了握拳头,她虽然已经学成了逆火掌的第一重“逆海行云”,可由于内力的不足,导致反啄,看来想要将逆火掌完全的发挥出来,她势必要将体内的那股力量解封。就是不知那衣祈风可是想到了办法……然,目前她最为在意的还是晨的出现,晨为何会出现,那批前来探路的黑衣人,所使用的招数分明就是现代格斗术,这一点让她更为肯定那人是晨。“你来做什么?不是都说了,不治,你且回去吧。”善央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沧澜雪与宁柳宿对望了一眼,宁柳宿举步朝着房门口走去。“善央小兄弟,还请你务必要出手救救爹爹,我刘清河即便是做牛做马也甘愿。”“刘清河,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爹为人不正,在这沧州城内谁不知刘霸天,他死了才好呢。”善央词语尖锐,毫无回转的余地。“是,我爹确实有诸多不是,可作为他的儿子,我岂能看着他就这样枉死,善央小兄弟,我刘清河为人如何,你是清楚。” 第107章:千冰伞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刘清河二十出头,乃是沧州城首富刘霸天的独子,为人乐善好施,以助人为乐。只可其父刘霸天是沧州城的土霸王,平日里仗着几个财势作威作福,愚弄乡民,令人所不耻。“若是你刘清河,我善央自当会出手,可惜是你老爹,恕我不能前往。”善央不为所动,刘霸天的所作所为早已令他心生厌恶,岂会出手救治。“善央……”“善央,有麻烦?”宁柳宿听了个大概,不由出声询问。“没,很好。”善央抬眼,摇摇头,随即看向刘清河,“你走吧。”“善央。”刘清河面色凝重,想到卧病在榻的刘霸天,就不忍这般的无功而返。“刘清河,你若是再不回去,休怪我翻脸无情。”善央瞪眼看向刘清河,收回目光端着为沧澜雪准备好的药,朝着房内走去。刘清河上前追出了几步,却被宁柳宿横眉怒眼瞪得颤抖了身子,当场惊立于门口,上不得又不愿就这样离开。唯有站在门口,大声道:“善央,你若是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只求您能开恩,为我父求治,您的大恩大德我刘清河没齿难忘。”说着,竟是一撩衣袍,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善央眉宇紧蹙,暗骂:“愚孝之人,可恶至极!”沧澜雪喝着药,入耳是外头刘清河的誓言,眼中所见是善央紧锁的眉宇。善央看向沧澜雪,倏然目色一亮,他向着沧澜雪作揖退下,走出房门,睇着跪在门口的刘清河,问道:“你爹爹可是因为火麒麟所伤,才会导致重病不愈,无法起身?”“是是,正是。”刘清河听得善央询问,忙支起头应着。“蠢货,火麒麟是何等的灵兽,岂会被你爹那种恶霸所降。”善央尖酸刻薄的说道。“是,善央小兄弟说的极是。”刘清河听着不入耳的话,可也只是点着头称是。“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柄千冰伞你爹是怎么得手的?”善央走近,居高临下的睇着刘清河。刘清河额鬓逸出汗水,在善央的目视下,低下头去,颓然道:“小兄弟既然知道,何必再问,我父的作为身为他的儿子,也不耻,可他是生养我二十载的父亲啊…………”“哼。”善央一冷哼,随即又道:“要我出手可以,拿千冰伞来。”“小兄弟要千冰伞作甚?”刘清河蓦地抬头。“这你就甭管了,只要见到千冰伞,我便同你去一趟府中,不过这能不能治愈我无法保证,若是你爹命该如此,那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救治。”善央道。刘清河听着,连连点头:“好,我这便去取千冰伞。”“快去吧,你爹已经拖了不少时候了,若是不快点,恐怕我去时也是一具尸体。”善央摆摆手,转身,走回房中。“是,我这便去取了来。”刘清河闻得此言,跌撞着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冲出了院落。宁柳宿皱眉,撩起了房帘,进入房中。善央站在沧澜雪的身前,恭敬道:“王妃,善央自作主张,请王妃责罚。”“善央,你这是怎么回事?”宁柳宿进入时便看到善央正在向沧澜雪告罪。“那刘霸天是愚弄乡民的恶霸,在半月前因闻得千年灵兽火麒麟的下落,随而领人前往捕获,可惜不得其要被反啄成重伤,半月来造访名医,始终不果,我因好奇前往一探,随口胡诌了一句,竟是被刘霸天的独子刘清河所闻得,便开始纠缠。”善央简单的讲述了前因后果。“既然是那种恶人,你何必出手救治,被你师父知道了,定少不了一顿骂。”宁柳宿声色俱厉道。善央摇摇头,“这次师父非但不会骂我,还会赞我。”“你?”宁柳宿愕然。沧澜雪静静地看着善央,善央脸上呈现的那份笃定,竟是连带着她都有许好奇了。不知这善央的葫芦里头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善央清明的大眼忽闪了一下,上前,向着沧澜雪恭请道:“王妃,请您伸出左手。”沧澜雪放下药碗,将左手伸了出去。善央执起沧澜雪的左手腕,搭着她的脉搏,细细地诊断起来。宁柳宿不解地看着善央,只见他不过多久放开了王妃的手,退后一步,说道:“王妃,您体内尚有一股未有解封的力量,若是能解开这一道解锁,你的逆火掌必定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威力。”“这点你师父也提到过。”沧澜雪颌首。“火麒麟乃是千年灵兽,而它体内的火灵丹更是练武者的至宝,如今王妃所修炼的又是火系派武功,若是能得到火灵丹,不但可以解除了封锁你体内的枷锁,更是能令你的逆火掌至少提升七重。”善央含笑的道出。宁柳宿那本是紧蹙的双眉,在这一刻倏地展开,那张紧绷的脸蛋却更为紧绷,“善央此话当真?”“自然当真,若是师父得知此一消息,必定会欣喜若狂,怎么说我也为他解除了一大难题,不是么柳宿?”善央笑眯着双眼,看向宁柳宿。宁柳宿语塞,善央的话说的一点不错,她看向沧澜雪,问道:“王妃,您的意思。”“这件事就让善央安排吧。”沧澜雪平静无波的脸上依旧无痕,然而,内心着实因善央的话惊喜不小。若是真的如善央所说,那火灵丹不但能提升功力,更能令她被封锁的力量解封…………这件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我问你,那你要那刘清河拿什么千冰伞,又是怎么回事?”宁柳宿刚才在外可是听得清楚,自然也不会落下千冰伞的事儿。善央高深莫测的一笑,说道:“冰能克火,火亦能融冰,这千冰伞乃是由雪山上万年寒冰所淬炼而成,遇火不化,正是对付火麒麟必不可少的一件神器。虽然不知那刘霸天是如何得此宝物,不过既然有千冰伞,岂能放过此次机会?”“你小子懂得还真不少,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宁柳宿再次看向善央,对这小鬼的知识渊博自是一番刮目。“我懂得都是与医术有关的,那火麒麟的内丹不但是武林至宝,更是我们学医之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药中宝贝。”善央摇头晃脑道。“夸你两句,你还真上天了,你还真是跟你师父一个腔调。”宁柳宿无奈的叹息。“要不然我便不是我师父的徒弟了。”善央照单全收,他可是一向以师父衣祈风为荣。沧澜雪瞧着两人开始斗嘴,便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只见猴子在院子里面独子玩耍,倒也不显得无趣。猴子见沧澜雪立马跳蹿过来,乖巧地蹲在她的身侧,以脑袋蹭蹭她的手背,拿起放在自己的发顶上。沧澜雪轻轻地揉了揉猴子的发顶,说道:“猴子真的很乖。”猴子听闻此话,开心的拍手唧唧叫个不停。沧澜雪举目望向天边浮动的云层,宁柳宿担忧的话犹新在耳边……他岂会有事?不会……不出半个时辰,刘清河便带着千冰伞前来。善央在拿到千冰伞后,便让刘清河先行离去,说是明日一早便会亲自前往刘府为刘霸天诊断。刘清河虽感焦急,可也不敢逆了善央的话,只能离去。善央拿着千冰伞进入房内,来至沧澜雪的身前,递上千冰伞,“王妃,打开前还请王妃能有所准备,这千冰伞寒气逼人,若是处理不当即被其的寒气所侵。”说着,打开了那装着千冰伞的盒子。“嗯。”沧澜雪应着,提起运功。善央在沧澜雪再次点头时,慢慢地打开了置放在案几上的黑铁盒,随着盒子一点点的开始,一股莹白的寒气从盒内飘逸而出,瞬间房内的气温都降低了许多。沧澜雪只觉得一股冷冽的寒气笼罩在自己的周身,若非是善央事先提醒,指不定现在她就已被那股寒气所侵。盒子完全打开,眼前一道白光忽闪而起,有那么半刻几乎无法睁眼,再次抬眼,所见是一柄通体莹白的宝伞静静地躺在盒内。“王妃,这就便是神器千冰伞。”善央指着盒中的千冰伞。“要如何运用千冰伞?”沧澜雪伸手。善央出声阻止:“王妃现在不可碰触伞身。”沧澜雪缩回手,“怎么?”“千冰伞寒气过甚,不可直接碰触。”善央说着,合上了盒子,又道:“再过一个时辰,我准备的东西应该就能出炉,到时候方可碰触千冰伞。”“哦。”沧澜雪应着,这善央果真是心思细密,不知他又准备了何物。“柳宿,还麻烦你一会儿帮把手。”善央看向站于一旁的宁柳宿。“嗯。”宁柳宿应着。猴子在一旁转动着乌黑圆亮的眼珠子,好奇的看向善央,一跳,来到他的跟前,探着头,凑近,在善央的身上来回嗅了嗅,“香,善央,药,药。”“是啊,猴子的鼻子好灵。”善央含笑道。 第108章:被盗的水灵珠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药,什么药?”宁柳宿问。“一会你就知道了,王妃在此之前,你需要入定一周天,到时候我会过来叫你。”善央转身看向沧澜雪。“嗯。”沧澜雪应着,既然事情交由善央全权处理,那她自会合作。起身,朝着内房走去。宁柳宿看着走出房内的善央,眼不由看向那合起的黑铁盒,这次去取火灵丹虽然是好事,可目前在这里的人就善央,猴子,还有她……单薄的人手,令她担忧,只盼着座主轩辕墨澈能尽快的赶回。只是不知座主此刻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坐上峰位于沧州城城西郊外十里处的吟风崖上,此刻人云汇集,一个个手拿锄头的拿锄头,拿砍刀的拿砍刀,所能运用的东西在他们的手中俨然成了攻击武器。一张张脸上神色凝重,骇然的目色齐齐地看向站立于最前方的一名青年男子身上。“思兄弟,在场这数百名壮丁,可都指望着你给拿个主意,只要你一句话,大伙可都是能豁出性命的,现在沧州城里头的百姓哪一个不盼着你再次出现。”一旁的粗莽大汉,大声地向着站在前头的男子说道。“鲁大哥,我思不凡也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目前沧州城危机四伏,实在不易出手,目前还请各位兄弟忍耐,待得时机成熟,我思不凡当仁不让,自当一马当前。”思不凡年不过二十四,一张刚正的脸上嵌着一双迥然有神的虎目,掷地有声的话向着在场的众人表态。“思兄弟,只要你一句话,兄弟们都跟着你上,你可要拿定主意了,这沧澜大军虽说退出了百米外,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咱们老百姓可都指望着你了,这皇帝管不上我们的死活,难道我们还认命不成?”一句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一时间喧哗声从底下传荡开来。“我知道大家都忍了,所以还请各位在忍耐一时,我思不凡答应大家,绝不会让沧澜大军再踏沧州城一步!”思不凡铿锵道。“既然思兄弟如此说了,那大伙就暂时忍耐吧。”那名粗汉看向众人。“好吧,鲁大哥都这么说,咱们就相信思兄弟。”底下一干人等这才压住了那份奋起的怒火。思不凡向着鲁大哥颌首,走离了坐上峰,向着不远处的草庐走去。人还未走至草庐前,便看到那一身青衫的南诸葛尹溱茗,摇晃着手中的羽毛扇,盈笑的朝他一颌首。“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交代下去,半月内不进城。”思不凡边走边从尹溱茗的身侧走过,走进了草庐。尹溱茗含笑的转身,随着思不凡进入草庐,“不凡,何必这般的生气,这可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啊。”“哼!”思不凡一拍桌面,豁然而起,目色狠狠地扫过尹溱茗,低喝:“皆大欢喜?恐怕只是那皇帝老儿欢喜吧,受苦的还不是这城中的百姓!尹溱茗我今日会答应下你半月不进城,不过是看你确实令沧澜大军退出百米外,若非如此……”尹溱茗以扇抵住思不凡伸起手,笑着摇头,道:“好啦,喝杯凉茶消消气儿,这急怒攻心伤的可是你自个的身子。”“尹溱茗!”思不凡略黑的脸上倏然一红,身子却放软了几分,坐回凳上,端起那冷却许久的茶水,灌入了嘴中。尹溱茗坐在他的对面,脸上始终笑意迎人,深邃地眸底略有所思,“不凡,上次听你提起那刘霸天……”“别提那个老东西,死了才叫干净!”思不凡“嘭”地放下杯子。“他死了倒无所谓,我就是可惜了那柄千冰伞,那可是神器啊!”尹溱茗扼腕道:“这么一件神器落在刘府实在是可惜了。”“你想干嘛?”思不凡斜觑向那一脸笑意不减的尹溱茗。“自然想你不凡老兄出马。”尹溱茗笑意更甚。“你要那千冰伞作甚?”思不凡探寻着尹溱茗。尹溱茗晃了晃扇子,说道:“我自然有我的用处。”“可惜你说迟了,千冰伞让刘清河送人了。”思不凡说着刚从刘清河那头传来的消息,那刘霸天为富不仁,可那刘清河却完全与其父不同。沧州城百姓发起兵乱时,刘清河可是出了不少财力。若非如此,他们这帮穷困百姓哪有钱买武器买粮食,对抗朝廷派来的军队。“送人?”尹溱茗倏地站起身。“是,送人了,说是送给个叫善央的小药童了,还不是为了那刘霸天的病。”思不凡挥挥手,是不愿意在说下去了。“善央?”尹溱茗闻得善央的名字,那本是暗下的脸上蓦地恢复白净,“原来是善央,那就是说这千冰伞已经到王妃的手中了……”低喃着重新坐回,端起茶杯,含笑着品茗。座主的安排果然起到了效用……尹溱茗低喃着重新坐回,端起茶杯,含笑着品茗。暗忖:座主的安排果然起到了效用……思不凡看向尹溱茗,轻蹙眉尖:“你要千冰伞做什么?莫非你也想去抓火麒麟?”“呵呵,我要火麒麟作甚?”尹溱茗摇头,随即又道:“不凡,既然事情已定,那我也就告辞了。”“不送。”思不凡沉着脸背过身去。尹溱茗也不在意,站起身,踱步离开…………千里外,铜陵县卢府。青天白日下,一道身影如魅一般的跃出了高耸的围墙,阳光下只见一道银弧划过,还未定睛,那人已消失在眼底……不过半刻,卢府中家丁大喊道:“不、不好啦――水灵珠不见了,老――老爷,水灵珠不见了――”顷刻间,平静的卢府被炸开……“这是什么?”宁柳宿凑身上前,望着药炉内所炼制的东西,询问着一旁的善央。善央眉宇间带笑,道:“药炉里除了药还能有什么。”“这也是药?”宁柳宿挑眉,那东西要她说更像是一直手套。“自然是药。”善央应着,又道:“柳宿,你手快,一会儿我启炉,你就马上把药拿出来,迟一秒这药就失效了。”宁柳宿狐疑道:“要多快?”“反正以你的身手应该是没问题的,我就算了,那点功夫自保可以,真的要派上用场还差点。”善央毫不介意的说道。“哦。”宁柳宿卷起了袖管,问道:“何时启炉?”“快了,色泽一成便是启炉时。”善央望着药炉中那只宛如手套的药,此刻颜色已逐渐成红,待得完全的转为红色,便是启炉时。“猴子呢?”善央环顾四周,竟是找不到那小猴子的身影。“应该去找王妃了。”宁柳宿回着。“他现在怎么可以去找王妃?”善央眉头一皱,大步走离了药房。……猴子托着腮帮,蹲在床沿前,目光紧锁在坐定在床榻上的沧澜雪,只见她本是莹白的脸上,幽幽浮上了两抹的红晕。惊得他差点蹦起来就大叫,幸得善央进入,及时的将他拉了出去。猴子挣脱善央的手,瞪着他,一脸怒色:“善央!”“小猴子,你要是不怕王妃走火入魔,你尽管进去叫喊。”善央上前,拍拍猴子的肩头,“兄弟,听我的没错,乖,我带你去看好东西。”“好东西?”猴子矛盾在是否应该听从善央的话。“好啦,走吧。”善央见那小猴子居然是一脸的犹豫,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拽起猴子的手,半拖半拉着将他带离。现在王妃岂能受外界的干扰,入定最为忌讳便是被打扰,这猴子还真是一刻都不能离了身,刚才自己再晚到一步,就出事了。猴子撅着嘴,然眼底则是一片的好奇,他实则也已被善央的话所打动,也就没有像先前那般的挣扎了,随着善央向着药房走去……善央带着猴子回到药房,善央疾步上前,朝着炉中一探,看向一旁的宁柳宿,说道:“柳宿差不多了,你可是准备好了?”宁柳宿应着,伸了伸早已卷起袖管的手臂,“好了。”“猴子过来帮忙。”善央朝着猴子举举手,示意他自己的对面,两人合力抬起那沉重的药炉盖。猴子这次倒是异常的听话,依着善央的话,站在善央的对面,手握住了药炉两端的手柄。“柳宿,我说开,你就马上进去拿出药。”善央与猴子两人各站一边,合力托起药炉盖,宁柳宿则是等候着善央的命令。“开!”随着善央的声响,宁柳宿快速的伸出手探向药炉内,那萦绕缭绕的炉内,伸手竟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灼热,也顾不上疑惑,眼明手快的将那“手套”拿出。“合!”善央在宁柳宿伸出手时,又是一声令下。“碰”药炉盖瞬间放回了原处。善央与猴子在盖回药炉盖时,纷纷吁出了一口气。猴子这会儿可是完全被宁柳宿拿在手中的“手套”所吸引去了目光,唧唧地跳蹿到宁柳宿的身前,好奇的仰着脖子,瞧着。 第109章:惊人发现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宁柳宿只觉得手上一片凉意,那凉意更是透过掌心渗入肌肤,流淌入血液中,四肢竟是舒畅万分。她好奇的看向善央,“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怎么说呢,说它是药不为过,说它是手套也不为过,反正就是用药做成的手套,好了,现在我们去找王妃,这手套只能保存十二个时辰,过了时辰也就失效了。”善央说着,取了一些药材,再次看向宁柳宿,说道:“柳宿,你先拿着,待得我唤醒王妃,你再呈交给王妃。”“为什么只有十二个时辰?”宁柳宿听着只觉得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这本就是以药而淬炼而成,这在外头待得时间越久,自然效用也就越低,十二个时辰便是药效尽失时,自然没什么用了。”善央倒是不觉得可惜:“就是做一次较为繁琐,而且所必须要的药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手。”“是么……”宁柳宿看向善央,这小子一定有什么瞒着她与沧澜雪!善央含笑道:“柳宿,走啊!”宁柳宿收回思绪,看向已带着猴子走出药房的善央,越想越觉得事情有蹊跷。千冰伞,这次的药手套,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了……善央带着猴子再次踏入房中,一步步向着沧澜雪走去。猴子很安静,看来善央适才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善央拍拍猴子的肩头,示意他站在一旁。猴子乖顺的点头。善央上前,瞧着沧澜雪脸上所呈现的赤红,满意尽显眼底,他弯了身,在沧澜雪的面前,恭敬道:“王妃可以了。”沧澜雪听着善央的话,慢慢地收回了内力,脸上的赤红随着内力的收回转为莹白,那紧闭的双眼也随之打开。鼻间萦绕的是一股浓郁的青草香,沧澜雪举目,看向那走入房中的宁柳宿身上,只见她右手上似乎带着什么,一抹粉色紧紧地漂浮在上头。宁柳宿走自沧澜雪的身前,道:“王妃,这是善央准备的手套。”“善央准备的就是这个东西?”沧澜雪目光紧锁在宁柳宿的手上。“王妃这正是我准备的‘逆火套’。”善央应着。“逆火套?”沧澜雪问着,与宁柳宿对望了一眼,再次看向善央。“是,逆火套,此套能令王妃的逆火掌提升五个阶段,并且能持续逆火十二个时辰。”善央指着宁柳宿手上的逆火套做着简单的解释。“善央,你说,座主到底去了何处?”宁柳宿倏然眉头一拧,目光紧盯在善央的身上。善央盈笑道:“座主来去一向神秘,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宁柳宿探着善央,可始终看不出半点的破绽,“那你说,这千冰伞与这逆火套又是怎么回事?这两样东西都是至宝,怎么会来得如此容易?”善央摇头:“谁说得来容易,那可是半月前就准备上了。”“什么?半月前?”那不正是他们出离开皇城的日子吗?宁柳宿想着,难道那会儿起,善央就已经准备火麒麟的事了?“庸医的消息传得好快。”沧澜雪起身,瞥了眼善央。“王妃看来已经知道了。”善央应着点头,“你们一离开普化寺,师父就已经传来了消息,将你体会那股被封锁的力量道明,也给了我解决的法子,只不过能觅得火麒麟倒也算是巧合,王妃是个有福之人,就连老天爷也帮你。”善央的一席话,沧澜雪已大概了然于心,“王爷今日应该回来了。”“王妃果然料事如神,若是不出意外,今日王爷便可返回。”善央点着头。“善央!!”宁柳宿闻得善央此言,勃然,“你果然知道!”“我只知座主的回归日,却不知他身在何处,我并未说假话。”善央对上宁柳宿的怒目,他何其无辜。“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都是把人当猴耍。”宁柳宿沉声道。“猴耍?我?”猴子在旁挠挠头,一脸迷茫。三人因猴子这怪异的模样倒是缓了那份紧致,齐齐舒展了双眉。善央道:“柳宿,可以将逆火套给王妃了,现在是最好的时辰。”宁柳宿将逆火掌脱下,递送到沧澜雪的手中,“王妃。”沧澜雪接过逆火套,带上,只觉得掌心处絮绕着一股暖流,甚是舒服。“王妃,千冰伞。”善央将准备好的千冰伞取来,递送到沧澜雪的身前。沧澜雪望着那静躺在黑铁盒中的千冰伞,慢慢地将带着逆火套的手伸向盒中,仍是能感受到那从盒内传递出来的逼人寒意,然而,当手握住千冰伞时,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寒意,倒是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这大概就是逆火套的效用所致吧。沧澜雪将千冰伞拿在手中,顿时惹来了一阵猛烈的寒意。宁柳宿等人纷纷颤了颤声,以内力护住身子,这才渐渐地将那份寒意逼退。目前也唯有猴子与沧澜雪并未有因那份寒意所摄。猴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大眼珠子,凑近到千冰伞前头,“漂亮,好漂亮,娘。”“是,很漂亮。”沧澜雪应着,这千冰伞但是放在铁盒中就让人觉得莹洁异常,这会子拿在手中,看清那雕刻在伞身上的图案,只叹:此物果然是灵气逼人,不同于凡间的俗物。“猴子别碰――”善央出声阻止,可惜为时已晚。沧澜雪正想要拿开千冰伞,却不知猴子突然一把手握住了千冰伞。三人再次将目光齐齐地望向猴子手一把握住了千冰伞。“猴子……”善央上前,狐疑地望着猴子。猴子眨眨眼,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们,道:“好凉。”便收回了手。“猴子,你没事吗?”善央不敢置信地凝望着一脸无事的猴子。“娘,好凉。”猴子摇摇头,看向沧澜雪。沧澜雪望着猴子,狐疑地看向自己手中所握的千冰伞,她要借着逆火套才能拿起千冰伞,而猴子居然徒手便能握住千冰伞,然他只是觉得凉……善央对猴子生猛的举动满是好奇,这小猴子还真是深藏不露,亦或者就连他自己都未知自己的力量?沧澜雪站起身,收拾了心情,看向善央,问道:“何时能启程?”善央忙收回了心思,探向房外,瞧了瞧天色,“过晌午便可出发。”“好。”沧澜雪颌首,离晌午也不过一个时辰,然,她再次举起手,看向手中的千冰伞,良久未语。善央拉住了猴子的手,强行将他拖出了房间。宁柳宿虽感疑惑,却还是留在沧澜雪的身边,目视着被善央拉出房间的猴子……“善央!!”猴子被拖到房外,很是不满地瞪着善央。善央托着腮帮,目光满腹好奇的打量着猴子,问道:“猴子,你刚才握住千冰伞的时候,就只是觉得凉?”他可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才能抵御住千冰伞的寒意。“嗯。”猴子应着,“凉,很凉。”“没别的感觉了,你身子不会觉得冷吗?”善央问。猴子摇摇头:“不冷。”“这就奇怪了。”善央伸出手,抚摸上猴子的胸口。猴子因为那份痒意,突然笑着跳开了:“痒,善央。”“让我在摸下。”善央不依不饶的上前。“不要。”猴子用力摇头,躲开了善央的再次伸手。“小猴子,别这么小气,摸下又不会缺你块肉。”善央没好气的憋着眉。“不要,善央,坏人。”猴子躲闪着善央的进攻,他才不要让善央摸他,不但痒还很恶心!外头是猴子与善央的嬉闹声,房内沧澜雪打开了千冰伞,望着那以寒冰作为伞架的千冰伞,浓郁的白色气体浮现在千冰伞的四周,在阳光的折射下,那些刻印的图案更为的栩栩如生。然,当她看清那伞身上的图案时,蓦地站起身,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图案上……这图案竟是如此的熟悉,那图案所描绘的居然与被黑衣人偷去的木盒子上的图案相仿,亦是一人跪在地上,在他的边上站立着一人,正高举了大刀作势要砍,然,这次不同的是那跪在地上的人,微微抬头了,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已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她骇然的发现,那人紧合的眼睑处竟是躺着一抹血色。“王妃?”宁柳宿察觉到沧澜雪的神情变化。“让善央进来,我有话要问。”沧澜雪收起了千冰伞,放回到黑铁盒中。“是。”宁柳宿应着,转身走向门口,朝着在外的善央唤道:“善央,王妃让你进来。”善央才抓到猴子,这会儿刚想要对其上下,却不料宁柳宿的声音传来,一听,只能无奈的放开了猴子。猴子得到自由忙蹿向宁柳宿,满是委屈的将脑袋蹭着她的手背。宁柳宿揉揉猴子的发丝,说道:“你也进来。”“嗯嗯。”猴子应着,冲着善央狠狠地一瞪,随着宁柳宿进房。善央摸摸鼻尖,踱步进入房内,走至沧澜雪的跟前,问道:“王妃,你找我?” 第110章:以火抗火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善央,我问你,这千冰伞出自何人之手?”沧澜雪看向一旁的千冰伞,问道。“我只知这千冰伞出于雪山寒冰池,至于到底是何人打造,这就真的不知了。”善央应道。“那算了。”沧澜雪见善央并不知晓也唯有将那满腹的疑问藏匿在心底,只等于轩辕墨澈见面后再问吧。站起身,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是,那我们就出发吧。”善央应着,看向沧澜雪,疑惑悠悠浮上,不过见沧澜雪不打算说,他也不便询问。一行四人,在善央的带引下,向着火麒麟所在的仓火山而去……仓火山距离沧州城千米,乃是一个酷热炎暑之地。沧澜雪等人到达山脚下时,恰巧是晌午十分,日头当空照,加上这四周的炎热,宛如进入了八月盛夏的季节。“这里是个什么鬼地方,这么热?”宁柳宿手扇动在颊旁,热意令她双颊逸出汗水。“火山。”善央在旁闪着扇子,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拿了纳凉的纸扇。“火山?我倒是听说过有这么种山头。”宁柳宿望着四周宛如坠身火炉的荒芜地,“只是从未见过,这上头是不是还要热?”那山顶处竟是有白色的雾气滚滚而出。“是。”善央应着,看向沧澜雪,只见她面色平静,似不为这暑热所侵。“王妃,你感觉如何?”“有千冰伞在,倒是不觉得热。”沧澜雪手抱着铁盒子,从内传来的寒意正好抵消到那暑热之气,倒也不觉得热了。她看向那冒出白雾的山顶,想必是岩浆所产生的气体。“柳宿把纱巾带上。”善央从怀中取出三条纱巾,分别递送到宁柳宿,猴子与沧澜雪手中。“纱巾?这么热,还带纱巾?”宁柳宿望着手中的纱巾,犯嘀咕。“带上,这气体里面有灰,吸进去不好。”沧澜雪带上纱巾,看向一直迟疑的宁柳宿。“是。”沧澜雪的话令宁柳宿顺从的带上了纱巾。善央则是帮着猴子带上纱巾,待得完毕,这才继续朝着山顶行去……到达半山腰,善央停下了脚步,他环顾了下四周,似在找寻着什么,倏然只见他眸光一亮,脚步朝着左侧走去。沧澜雪等人随之跟上。没有走多少路,只见前往竟然出现了一遍青翠的草木地,这令沧澜雪等人纷纷愕然,在这荒芜的火山上,居然还能看到这样茂密的草木,实乃是奇观。善央也不理会三人的惊讶,只管在前头带路,拨开了一处被斜横下来的树枝所挡住的地方,只见那处竟出现了一人能进入的山洞口。善央这才止了脚步,回过身看向三人,说道:“这条是通往山顶的近处。”沧澜雪闻得善央此言,深知他必定在来前便已经打听清楚,如若不然岂会连如此隐秘之地都能寻得。未有多想举步走入了山洞,一入山洞便能感受到那从地表传上的高温,虽然不至于令人窒息,可也比外头热了许多。沧澜雪身上有千冰伞倒是未有觉得什么,只苦了那跟随的三人。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上去,温度骤然高升,沧澜雪只见前方浓雾弥漫。与此同时,善央的声音从后传来:“王妃,在往前便是火麒麟所在火焰洞了,我们没有千冰伞护身,已无法再靠近。”沧澜雪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向三人颌首,道:“你们在这里等候。”“王妃,你进入洞中,必会看到一朵长在岩壁上的蓝色小花,火麒麟酷爱这种花的香味,你只要摘得了此花,必能引来火麒麟。”善央说道。“嗯。”沧澜雪细细地听在耳中,颌首应着。宁柳宿想要跟随,奈何力不从心,那份从地面传来的炙热,令她仿佛整个身体都在燃烧,若是强忍着上前也只会拖累沧澜雪,唯有停下。“王妃,你可千万要小心。”“娘,猴子……”猴子上前几步,却被沧澜雪所阻挡。“你随柳宿,善央在这里等着,不许跟来。”沧澜雪望着猴子。猴子蓦地止住了脚步,畏缩的退后,只能瞧着沧澜雪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善央目送沧澜雪离去,直至消失,他回过身来,看向柳宿,道:“座主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你就不要担心。”“别跟我说话。”宁柳宿对善央仍是存在着怒火,自然不愿与他多说话。不过闻得轩辕墨澈即将到来,那提起的心还是微微放下了许多。猴子在旁静默,他好奇的望着火光熠熠的山洞,那双炯亮的黑眸一点点的放大……山洞深处红光大耀,温度不住攀高,纵然有千冰伞护身沧澜雪仍是觉得热气扑面,让人难以忍受。也难怪善央会在外头就止了步,这里面的道路愈发的窄了,只有一条蜿蜒的单人道,若是一个不慎,便会跌落在下面翻滚的岩浆内。依照善央的话,沧澜雪沿路一直找寻着那朵蓝色的小花。在她走至半道,从前迎来一道蓝光,在这满目红光的火山洞内这蓝光极为突兀。那蓝光慢慢地收拢汇聚成一个小点,沧澜雪顺着蓝光望去,只见那岩壁上一蓝色小花朵恣意绽放。心中好奇却也不敢多做思索,这朵蓝色小花必定就是善央口中所说的。当下沧澜雪运气护身,猛然一个纵身飞掠向着对面岩壁扑去,一手紧握千冰伞,一手向着小花抓去。双脚借着岩壁的反弹而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弹射而回的沧澜雪手中抓着那朵蓝色小花,呼吸微喘。正在她细看这奇异的小花之时……猛然一声震天的吼叫声自岩浆深处传来,似虎啸,又似龙吟,令人胆寒。接着岩浆开始沸腾,一只庞然大物窜出,全身赤色的鳞片,仿佛带着赤色的火焰。头顶两根鹿角,长长的龙须。脚踏火云,一双兽眼虎虎生威。愤怒的瞪着沧澜雪和她手中的小花。这生物正是千年灵兽火麒麟。麒麟乃天地间一灵物,是仅次于龙的强大存在。世间共有五种麒麟,也可以说是五系麒麟。金麒麟,火麒麟,水麒麟,土麒麟,木麒麟。在前来时善央就将五系麒麟说了个大概,他说传闻五种麒麟每种皆各有神通。火麒麟是九重天镇殿之兽,火麒麟身怀上古麒麟火,霸道无比,是仙界的守门之兽。水麒麟乃镇守四海的水中圣兽。土麒麟为陆地守护兽,行踪飘忽,说是有缘之人方能一见其真身,至于最后一种木麒麟来历不明,至今始终还是个迷。沧澜雪碰到的正是守仙界之门的火麒麟,只因在仙界触犯了天条以至于被贬下凡间。借着火山的炙热高温方得以保持住了那一身火焰。火麒麟一双兽眼含愤的瞪着沧澜雪,一双兽眼愤怒的瞪着沧澜雪,眼眸中火焰闪烁。恨不能一口吞了沧澜雪方才解恨。沧澜雪见火麒麟愤怒的瞪着自己,顿觉不妙,更糟的是她完全被这火麒麟威压的无法动弹了。传闻并非只是传闻,这火麒麟想必确属仙界之物,仅仅是威压便以让沧澜雪动弹不得,在火麒麟面前沧澜雪感到了自己的弱小。火山洞x穴因为火麒麟的愤怒温度不住攀高,沧澜雪虽有千冰伞护体,可仍是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灼热之气,似要将她化为灰烬。火麒麟身上蕴含的是上古麒麟之火,属火系中的至尊三仙之一。它的双眼更传说为是女娲补天时所用的金精石淬炼而来。火麒麟仰天长吟,勃然大怒下,电光火石间便闪到了沧澜雪面前,炙热猩火从前涌来。随火焰拍向沧澜雪的是巨大爪子更显得恐怖。沧澜雪浑然一震,冲破了火麒麟带来的威压,纵身跃起。如冰芒般实质的光芒猛然间自“千冰伞”涌出,适时挡住火麒麟下拍的巨大手爪。火麒麟眼底怒色更甚,那千年寒冰果然起到了效用,令火麒麟猛地缩回手,竟是有半刻不敢上前,望着沧澜雪手中的千冰伞。沧澜雪挡住一击,便急速后退。火麒麟短暂的愕然过后,只见它大吼一声,愤然一跺脚,顷刻间地动山摇,然,与此同时,自火麒麟嘴中喷射出啦一股精纯的橙色焰火,直直地扫向沧澜雪。沧澜雪哪里见过此等骇然的场面,精纯的橙色火焰来势极快,躲是不可能了,看来也唯有一硬拼。当下右手紧握千冰伞,以寒冰之气护身,左手运“逆火掌”以火抗火,试图减少那份冲击。因善央的“逆火套”目前沧澜雪所能运用的逆火掌以达到八层的威力,一招“逆火行云”打出,眼前宛如陇了红色的云层,护卫在沧澜雪的身前。火麒麟鼻孔哼气,仿佛在嘲弄沧澜雪的不自量力,竟敢在使火鼻祖跟前班门弄斧!沧澜雪在两团火焰碰撞之际,忽然一抛“千冰伞”,只见千冰伞在空中一个大旋转,白芒四射,顷刻间笼罩住了那两团碰撞的红色火焰。 第111章:亲密合作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空气中卷起了阵阵狂啸之气,顿时岩浆翻腾的更为激烈,甚至有几股冒窜起来,洒落在地面上,发出“嗤嗤”之音,又快速地被地表所吸收。沧澜雪双手齐出,“逆火掌”威力发挥到极致,以加强抵抗火麒麟的麒麟之火,整个人被雾气笼罩的朦朦胧胧。只闻得空中不时传来“轰隆”声响,片刻间那三股陇聚地开始出现了膨胀,逐渐形成为一个庞然的圆形体,圆形体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地朝着四周蔓延开去。沧澜雪嘴角已迸逸出丝丝殷红,她胸口承受强烈地冲击,“嘭!”巨响过后是圆形体的爆炸,顿时烟雾弥漫,令人难辨事物。火麒麟勃然之声回荡在洞中,硝烟渐渐地散去,沧澜雪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火麒麟见沧澜雪竟是无事的站在原地,目色更为的狰狞。沧澜雪抹去嘴角干涸的血迹,怒视着火麒麟,火麒麟仅是随意的一招就将她击得无还手之地。“千冰伞”回到手中,身上的炽热感才有了消减。火麒麟瞧着沧澜雪,竟是人般的透着探寻,似对沧澜雪很是好奇与不解。忽然火麒麟仰天长啸,一颗火红色的内丹从它的嘴中飞出,此珠子硕大无比竟是有一人的拳头大小,罩得明晃的四周更为的嘹亮起来。可见其不一般,那萦绕火红色的珠子定在火麒麟头顶,一道道火光自珠内涌出,漫天的火光冲天而起,万千火光在空中汇聚。沧澜雪目色沉冷,惊诧划过,顿觉得四周的温度又开始攀升,那窜起的岩浆若非有“千冰伞”的护身,恐怕她早已被伤得体无完肤。慢慢地那空中汇聚的火光隐约间居然幻化出了一条巨龙,龙身以火而成,腾空而起,四爪舞动在空中。火麒麟一声长吟,只见那条巨大的火龙豁然从高空飞掠而来,漫天红光朝着沧澜雪扑涌而去。沧澜雪深知避无可避,如此大的范畴纵然想避开也难,看来她这次是注定要葬身火海了。目色中却平静如一池碧波,盈盈地望着那站立前方的火麒麟……就在沧澜雪即将被火龙吞噬之际,豁然一道耀眼的蓝光从空中投射而来,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快速的窜到了沧澜雪的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握过“千冰伞”竟是以肉眼难辨的身手,来回于洞内。沧澜雪在蓝光乍起时就觉得四周的空气瞬间被带起,气温也下降了许多,然,当那人来至身边,搂上她的腰肢时,她竟是丝毫没有反抗。目光莹然的望着那正拥着她跳跃在岩壁上的他……轩辕墨澈转过目,对上沧澜雪的投过来的目光,笑意一闪,拥着她快速在空中一个旋转,身侧发出“嗤嗤”声响,只见千万道火光伴着岩浆在旁逆流而下……沧澜雪却只是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他总是出现的恰到好处,真不知是刻意的安排,还是真的只是巧合。轩辕墨澈回眸,目光紧锁在前方又一次汇拢的火龙身上……蓝光罩住了火麒麟定住在头上的火珠,只见蓝光与红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瞬间将山洞罩得姹紫嫣红,妖妖娆娆。火麒麟似痛苦的嚎叫了一声,火龙在两色间穿梭,竟是突破了重围,直逼向沧澜雪与轩辕墨澈两人。火龙的到来在空中带起了一弧红色,沧澜雪接过“千冰伞”,轩辕墨澈一手在空中划出一弧蓝色,口中大喝:“万潮归海”随之而去的一道奔腾如潮水的蓝色光芒,蓝光在空中快速的汇聚,不过多时,一条萦绕着蓝色的巨龙出现在空中,竟是与那火龙不分上下。一红一蓝在空中交汇,缠斗,彼此不让彼此,一时间只见一阵火海一阵骤雨,交替而下。沧澜雪竟似看的痴了,她满腹疑惑的看向身侧的轩辕墨澈,她记得善央说过,她的“逆火掌”是属于火系的武功,那么轩辕墨澈此番所使用的武功莫非是属于水系的?目光再次投向火麒麟所在之处,只因那漂浮在空中的蓝色珠子,令其无法动弹作怪,冰能压火,而水却是火最大的敌人,那颗珠子莫非就是与火灵珠排名相仿的水灵珠?轩辕墨澈面容凝重,其间他还要带着沧澜雪不时跳跃在四周,脚下都是滚烫的岩浆,落脚地极为的短暂,也不过是点地便又一跃而起。沧澜雪暗忖:他的内力果然强劲浑厚,如此长时间的跳跃使出招数,然却能始终保持住那份气息的平稳。她在火麒麟面前的弱小,与此刻在火麒麟从容的轩辕墨澈一对比,她更为知道自己与他的差距有多大了。两色相交顿时卷起万重浪潮,乌云翻滚,偌大的一个山洞被乌云所覆盖。滚滚乌云剧烈收缩,一红一蓝两龙仍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不分上下,似要至死方休。沧澜雪只觉得从前涌来的巨大力量,击打在身上隐隐作痛,然,这还是在轩辕墨澈的保护下所产生的。可想而知,若是没有轩辕墨澈的护卫,她沧澜雪也不过是蝼蚁般的挣扎其间,或许早就已经被火麒麟所杀。火麒麟被水灵珠所缠绕无暇分身,而火灵珠幻化出来的火龙则是与轩辕墨澈以水灵珠幻化出来的水龙颤抖亦是无法分心。一时间战况进入了僵持不下的局面,沧澜雪看在眼中,心里头也隐隐有些担忧。火麒麟频频发出冲天的长嚎,竟是四肢齐齐地往岩石上一蹬,将那巨大的岩石瞬间踩裂,同时庞大的身躯也冲天而起,定住在头顶上火灵珠更是高空一掠,钻入了火龙的体内。火龙霎那间大涨光芒四射。水龙瞬时呈现败迹,然而就在这一刻,轩辕墨澈那紧抿的双唇却渐渐扬起,尽显愉悦之色。沧澜雪回眸间尽收轩辕墨澈那高深的一笑,突然心猛地一个紧缩,莫非他……只见那水灵珠在轩辕墨澈的一声大喝中,亦是与先前的火灵珠一般,快速的投入了水龙的体内,霎时,两条龙的力量暴涨,那笼罩在四周的乌云更是滚动汹涌,几乎掩盖了一切。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无法看清,只是偶尔会传来火麒麟与轩辕墨澈的吼叫,喝然之声。沧澜雪只觉得那拥住自己腰肢上的手强而有劲,竟是不减丝毫的力道。身子在空中快速的掠起落下,落下掠起,似没有尽头一般。“小东西别光是看着,把千冰伞扔出去。”黑暗中,一股热流从耳边传来,沧澜雪隐在黑幕下的脸颊上倏然一热,也不再思索,将手中的“千冰伞”抛掷了出去。只见凌空白光乍见,将那围拢在四周的乌云打散。两条巨龙顿时显露在两人的眼底,只见火龙的身子一点点的淡化下来。沧澜雪目色一瞠,直到现在她总算是完全的明白过来,轩辕墨澈的作为到底是为何。水龙喷射出来的水柱在“千冰伞”的力量下瞬间冰封,火龙的身子被冰封需要时间去融化,水龙则是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挡,攻击而出,打的火龙身子在空中颤悠摇晃。胜负已然明朗,轩辕墨澈一声低喝,双脚点地而起,跃上空中,将沧澜雪先前摘取的蓝色花朵投向水灵珠,顿时花朵蓝光涌现,一点点穿透水灵珠,将其的力量又提升了一个等级。水龙应天长啸,一鼓作气的攻向火龙。与此同时,那再放下的火麒麟面色扭曲狰狞,那一双晶亮迥然的眸子亦是一点点褪去原有的光泽。看到此处沧澜雪不得不再次对轩辕墨澈赞叹。细细地想来这一连串的事情竟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若是少了一件,此番必定无法顺利的取得火灵珠。投向轩辕墨澈的目光中不仅带上了三分的钦佩,他果然处事慎密,如此睿智的男人,他所想要的到底会是什么?首次想要一探轩辕墨澈的内心,首次想要去真正的了解一个人。思忖间,沧澜雪只觉得头顶蓝光熠熠,抬眼望去,只见水龙一个甩尾,扫向被冰封的火龙身上,震得火龙嚎叫声声,而那颗火灵珠竟是从火龙的体内飞掠而出。只闻得轩辕墨澈嘴中一喝,水灵珠从水龙的体内掠出,直冲向在前方的火灵珠。于此同时轩辕墨澈拥着沧澜雪脚尖踏地,一跃而起,向着水灵珠掠身而去,下方的火麒麟也在同一时间跃起,两方人目标一致,都是在两颗灵珠上面。“收!”轩辕墨澈向着漂浮在空中“千冰伞”一招手,千冰伞瞬间回到他的手中,普拿稳的千冰伞又快速的投掷向火麒麟的身上,使其跃起的身影在空中硬生生地慢了半步。沧澜雪只闻得耳边一声“呼啸”风声,当她再次回转过神,定睛望去,山洞已恢复正常,除了那不下的高温,似刚才那场激斗不过是一场梦。轩辕墨澈的手在脚踏地面时,慢慢地从沧澜雪的腰身处离开…… 第112章:你要如何犒劳为夫?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双脚踏地,举目看向在前的轩辕墨澈时,只见他盈笑而立,一手拿着千冰伞,一手掌心内安静地躺着一红一蓝两颗灵珠。惊诧之色拂过眼底,将目光转向不远处,则是躺在地上大喘气的火麒麟。“它没事吧?”轩辕墨澈摇摇头,“它不会有事,不过元气大伤加上失去火灵珠,此生恐怕是难以踏出这火山洞一步了。”说着,将手中的水灵珠递到沧澜雪的掌心中,“你的。”沧澜雪握住那颗萦绕红光的灵珠,内心汹涌,为了这颗珠子她差点葬送在这洞穴当中……“一切等出去再说。”轩辕墨澈将水灵珠放妥,再次搂上了沧澜雪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拉拢在怀中,细细地揉着她乌黑柔亮的发丝。“嗯。”沧澜雪紧握了下火灵珠,点了点头。在轩辕墨澈的拥搂下朝着洞外走去……善央,猴子,宁柳宿在轩辕墨澈前来山洞时便退守在山洞外。此番见两人完好无损的出现,自是一个个欣喜万分,猴子一下子就跳蹿到了沧澜雪的面前,“娘,娘。”沧澜雪淡笑着冲猴子点了点头,便随着轩辕墨澈走离。宁柳宿见座主与王妃都无事,这才放下了那吊起心,暗自吁出了一口气。善央应该是最为轻松的一人,本来一切的计划都在座主的掌控中,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一行五人折返回居所时,已是第二日的早上。沧澜雪在回到房中后便安睡下了,昨日在火山洞中与火麒麟的一番激斗耗损了她不少的力量,在“逆火套”消失后那原本被硬是提升数个阶段的力量被掏空,整个人也就失去了那份支撑,能坚持回到房中才倒下,实属不易。“娘……”猴子蹲在床榻前,瞧着躺在床榻上的沧澜雪,满是忧色。“柳宿,你带他下去休息吧。”轩辕墨澈目光瞥了眼猴子,吩咐着在旁的宁柳宿。宁柳宿应着,拉起了猴子的手,道:“走了猴子。王妃没事,她不过是累了。”“不走。”猴子甩手。宁柳宿却牢牢地握住他甩动的手,半拖半拉的将他弄离了房间。猴子一离开,整个房间顿时沉寂了下来,轩辕墨澈目光安静地瞧着床榻上的沧澜雪,从袖管中掏出一纸信笺,递给一旁的善央,道:“这是你师父给你的信笺。”善央蹙眉,接过信笺,嘴中低喃:“师父怎么会突然给我信笺?”话语中,善央将信笺打开,细细地阅读着衣祈风所写的事。本是揪起的双眉慢慢地舒展,当阅读完毕,善央将信笺叠好放入衣袖中,向着轩辕墨澈作揖,道:“座主,师父的信笺上所写正是为王妃解开封印力量的办法,属下这就去准备。”“嗯。”轩辕墨澈应着。“属下告退。”善央退步而去。善央离开,偌大的房间更为的静谧……轩辕墨澈和这衣服躺在了沧澜雪的身旁,侧起身,一手托着下颌,一手伸手撩起了那几缕覆盖在沧澜雪面颊上的发丝,微凉的指尖细细柔柔地淌过她白莹的脸容,萦绕紫光的眸底含着深邃的笑意……紧密的睫毛微微挑动了下,原本紧闭的双眼也在这一刻缓缓地打开,沧澜雪清澈见底的眸子直望着那探身过来的轩辕墨澈脸上,有些茫然在他的近身。“你……”轩辕墨澈指尖按在沧澜雪略显苍白的菱唇上,含笑道:“别说话,你现在需要休息。”沧澜雪眨眨眼,倒是禁了声,只是那眼望着他,深邃的目光带上了几许的探寻。心中所想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念头的强烈竟是浓郁地连她自己都惊了一跳。“待你恢复体内,便可开始着手解开封印的事,小东西,这次你又要如何的犒劳为夫?”轩辕墨澈慢慢地缓下身靠在床头,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沧澜雪的面容,似不舍更多的则是一份期盼……沧澜雪目光莹然,黑亮的眸底显影出的是轩辕墨澈脸上那隐现的笑意。静谧的空间,只闻得那一抹浅酌的雅香蔓延四周,浅浅地,撩得人痒。随之香味的弥漫,轩辕墨澈紫光闪烁的眸底渐起亮泽,耐不住了,再凑近一点,俯下身,将沧澜雪卷进了怀中,手搂在她的腰肢上,脸颊靠在她的耳鬓处磨蹭着……心跳稍乱。轩辕墨澈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些,头一歪,鼻尖碰触上那细腻的肌肤……沧澜雪只觉得脖颈处痒痒的,心尖似被何物撩动的,不禁动了动身子。轩辕墨澈抬头,双眼含笑的瞥了眼沧澜雪,便收了回去,继续蹭着她的脖子,鼻中微微发出哼哼之声。沧澜雪直了身子,又慢慢地放软,几次下来竟是比打了一架还要累,不适的感觉更是难以忍受,这样的情绪是从未有过,她的忍耐力也从未出现过如此薄弱的一面。轩辕墨澈低低地笑声从下而来,他清亮妖娆的紫眸瞬间望向沧澜雪,“雪儿,你这样让我更加的想要欺负你,别乱动。”“为什么?”沧澜雪露出茫然之色,“欺负我?”“是啊!你这样一会儿软了一会儿僵了,搞得我一颗心也七上八下,本该下去的却更加上了心。”轩辕墨澈暗叹了一声,“不过既然话都出口了,我也只能忍了。”“你……!”暧昧的氛围加上轩辕墨澈那番话,沧澜雪若是在不知他叹息为何就蠢到了极致,自然是明白过来。“为夫这样的忍耐,雪儿可是要记下了,日后要好好的补偿。”轩辕墨澈翻了身,将她瞬间压在了身下,目光凝望着身下的小人儿。沧澜雪被压在下,身子微微一动,蓦然间僵直,似腿儿上顶着什么……顷刻间抬眼,对上那双微显火光的紫眸,不敢再胡乱动弹了。“小东西,别拿这样的目光勾X引我。”轩辕墨澈声色成哑,他哀号了声,颓地软了身子,翻滚在沧澜雪的身侧,一条胳膊伸在外,鼻中哼气道:“还不快过来安慰我下,心灵受煎熬,娘子总该有点表示。”沧澜雪听着他这如孩子索讨糖果的话语,不禁失声一笑,这跟刚才在火山洞中的他截然不同,竟像是完全换了个人,那一身的戾气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孩子般的耍赖。敛了敛目色,挪动了下身子,将头枕上他的手臂,脸颊慢慢地靠近他的胸膛,呼吸微微急了,“我累了。”“我也累了。”轩辕墨澈张着眼,瞧着那没有纱帐遮挡的床顶,空荡荡的,一眼看去竟是横跨在屋顶的房梁。“这屋子果然很空。连个床纱都没有。”“嗯。”沧澜雪轻应着。“改明儿让他们去准备一床纱吧。”轩辕墨澈说着。“你就一个月的时限,都过了半月了。”沧澜雪接口道。“沧州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倒是还有一些时候要住在这里,既然你来了,自然要弄得像个家。”轩辕墨澈继续说,“以前倒是不觉得,这会子瞧着越发的空了。”“我无所谓。”沧澜雪心口砰跳,平淡无奇的话却给了她丝丝暖意。“睡吧。”轩辕墨澈说着,手上的力道一紧,将她圈的更为的紧了。沧澜雪窝在轩辕墨澈的怀中,所听是他的心跳声,所吸是他的气味儿,在这一瞬间,她的世界只剩下了一个他……“座主好空闲啊,不是说王妃来了么?”尹溱茗摇晃着羽毛扇,风流倜傥的从房外踱步进入,抬眼便瞧见轩辕墨澈坐在前头清闲的翘着腿儿喝茶。“她正在忙。”轩辕墨澈瞥了眼尹溱茗,回了句,自顾自的喝茶。“难道是祈风那小子也来了?”尹溱茗不怕死凑近到轩辕墨澈跟前,好奇的问道。“那小子敢来!”轩辕墨澈放下茶杯,扯了扯衣摆,端坐起身子。“哦。那就是善央在里头。”尹溱茗长吁了一口气,在旁坐下。“思不凡那边的事儿看来进行的很顺利。”轩辕墨澈斜觑向在旁一脸无所事事的尹溱茗。尹溱茗淡扯了下嘴角:“还在跟进,这不是想过来瞧瞧新王妃么。”“雪儿怎连你都牵挂上了?”轩辕墨澈哼气。“自是牵挂。”尹溱茗眨眨眼,探头看向内房,“就不知王妃何时能出来,哎,我来的也未免太不是时候了。”“滚!”轩辕墨澈低喝一声。“座主,思不凡让我带话。”尹溱茗振了身子。“说。”轩辕墨澈问。“半月内若是皇上没有派米派衣,沧澜大军若是不撤回皇城,必将再次起义,攻陷沧州城。”尹溱茗晃了晃扇子,睇着在旁的轩辕墨澈。轩辕墨澈端了端身子,斜觑向尹溱茗,款款坐起身,伸展了下双臂,道:“思不凡的事既然都交由你打点了,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安排吧,只要你降得住他。”“是,属下明白了。”尹溱茗应着。瞧着那正朝着内屋走去的轩辕墨澈,话语声打前头传来:“没事儿你便回了,我这边没什么要紧的事。” 第113章:美人沐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座主,当真不让看?”尹溱茗起身问道。“一个大活人,看不看还能由得我去?”“嗯,问王妃安,过几日再来。”尹溱茗仍是应着。“好。”话语间,轩辕墨澈进入内屋,尹溱茗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沧澜雪在善央的指示下运气,将真气流走四肢百骸中,只觉得一股灼热之气从头顶的火灵珠开始蔓延,渗透肌肤流淌之血液当中,与那真气合二为一。入定两日,试着吸收火灵珠的元神之气,以增强内力提升。两日来善央寸步不离,就守在沧澜雪的身侧,不时以药物帮村这,而轩辕墨澈则是每日晌午过后便会出门一趟,至露夜返回,随后便不再出门,只等着善央的回报,前瞧着两日便要过去。宁柳宿陪同着猴子与轩辕墨澈在外厅等候沧澜雪,善央仍是在内屋陪着。“座主,王妃此番若是成功,这逆火掌将突破第六阶段,真是可喜可贺。”宁柳宿在旁说着。“嗯。雪儿选择火系派武功倒也实际。”轩辕墨澈说着,在大陆之上,武功共分为五大系,金、木、水、火、土,其间金系乃是最为神秘的武功,其强大自然也不在话下,传闻这大陆之上,能习得金系派武功的人也就寥寥几人,而且都已是隐遁高人,现今也难找到一人。其余四系以木系派武功为护身放手为主,据说练至上层拥有长生不老之术,其间幽冥谷谷主蝴蝶夫人殷三娘,便是其间的佼佼者,年以过百却仍是少女般貌美如花。另外三系门派为较为杂,可说完全是靠各人的修养磨练而成,攻击力强劲以火系派为尊,远程乃是土系派,水系则是注重调协配合,也算是一种辅助类武功派别。沧澜雪选择攻击力最为强劲的火系派入门,倒也符合她的性子。轩辕墨澈如是想着。“嗯。”宁柳宿与轩辕墨澈的想法一致。猴子在旁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头念着两日都曾见面的沧澜雪了,显得有些急躁,总是在旁跳蹿一下,却畏惧轩辕墨澈而不敢进入内屋。这会儿,外厅里头的三人齐齐安静下来,只闻得从内屋传来善央低呼:“王妃――”轩辕墨澈目色一厉,旋即走向内屋,宁柳宿紧跟其后,猴子早已蹦前。轩辕墨澈一进入内屋,便瞧见善央俯身在床榻前,沧澜雪显然已收功,只是不知为何善央低呼。轩辕墨澈走上前,低眼一瞧,竟是口挂红血的沧澜雪,白了脸色坐在床头。当下一个跨步,坐在了她的身侧,询问道:“怎么回事?”沧澜雪摇摇头,与轩辕墨澈齐齐将目光投向善央。善央把这沧澜雪的脉,眉头一会紧了一会松了,实难让人看透,不过多久,他像是被什么蛰到了手,蓦然间放下沧澜雪的手,神色骇然的瞧着沧澜雪……轩辕墨澈瞧着善央那惊诧的神色,询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善央岂会无端端地流露出这般的神情。沧澜雪只觉得胸口一股停滞之气无法散去,憋闷难受,这口血水也是因此而来,不过她也深知这两日吸收了不少火灵珠的元神之气,内劲提升了不少,但想要解开体内的封印却成了空想。适才她就是按照善央的指示开始破解封印,只可惜气运行还未到一周,就出现了停滞的现象,导致血气逆流,若非是收得及时,恐怕她现在已经大伤。“回座主的话,王妃伤势并无大碍,倒是这被封锁的内劲始终无法破解,而且……”善央说到此处瞧向沧澜雪,刚才是他的错觉?竟是发现自己的内劲正在被快速的吸食过去,若非收手的快,他这点内力还不得全部抽干了?“善央?”轩辕墨澈蹙眉,善央说话虽然老成,可也不至于如此拖泥带水,不痛快。“座主,这件事师父也提起过,为此他才会送了信笺过来,说是王妃若不能破解封印,那送她去幽冥谷。”善央说着衣祈风信笺上所提到的事。看来师父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岂会多此一举。“幽冥谷?蝴蝶夫人?”轩辕墨澈村道。“正是师尊蝴蝶夫人。”善央应着,“师父说连他都未有把握,想要解开此封印弄明白一切,就只能求助师尊蝴蝶夫人。普天之下没有师尊解不开的封印,也没有她治愈不了的病。”幽冥谷的蝴蝶夫人正是衣祈风的师父,善央的师尊。“既然这样那你就打点一下……”“不行。”沧澜雪握住轩辕墨澈的手臂,“我暂时不想离开这里。”轩辕墨澈疑惑的望着沧澜雪,忽然想到她前来沧州城的目的,便道:“十日,十日后我与你一同前往幽冥谷。”“好。”沧澜雪应着,十日的时间应该足以让她解惑。轩辕墨澈见沧澜雪点头,便也不再追问。善央朝着宁柳宿打了个眼色,宁柳宿会意,硬是拉着猴子与善央悄然走离了屋内。轩辕墨澈拿过锦帕放轻了手,为沧澜雪擦拭嘴角的血迹,“感觉如何?”“很好,除了适才有短暂的呼吸顿滞,现在倒也没什么事了。”沧澜雪抬眼,对上轩辕墨澈瞧过来的目光,那双紫眸中闪过一丝探寻,却是极快消失。“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小东西,你这次来沧州城,绝不是为了我。”将锦帕搁在床头,轩辕墨澈脱了靴子,坐上床榻。“嗯。”沧澜雪应着,回过身,瞧着靠向床头的轩辕墨澈,“为了一个人,我必须要来。”“很重要?”轩辕墨澈轻应了声。“很重要。”沧澜雪毫不避讳的答道。“需要什么告诉柳宿,她自会替你安排。”轩辕墨澈说道。“我会的。”沧澜雪眉宇缓缓地舒展开,蓦地身子微微震了震,低眼,瞧着那正碰上她手指的大掌,十指渐渐地靠拢在一起,一点点纠缠,一点点的拉扯,到最后的完全相握。沧澜雪细细地看着整个过程,心跳竟是在彼此的碰触中,微微加快,她再次抬眼,对上的仍是盈着探寻目光的紫眸……“你为什么喜欢我?”沧澜雪睁着透亮的眸子问道。轩辕墨澈的手微微僵持了下,一口气似被梗在喉间,吐不出也吸收不进去……颇为无奈的拍了拍沧澜雪的手,沉思在这一问中,“为何喜欢……”似乎连他都未曾好好的去寻思过这个问题。“座主,敛青回来了。”宁柳宿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沧澜雪坐直了身子,缩回了手。轩辕墨澈摸摸鼻尖,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气氛又被打断了,哎!“让他在外等着。”“沧澜雨有消息。”宁柳宿的声音再次传来。轩辕墨澈蓦地坐起了身子,目光投向一旁的沧澜雪身上……沧澜雪眨眨眼,不变的面色,不变的眸光,沧澜雨的消息似乎一点都不为她所动。轩辕墨澈握了握沧澜雪的手,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嗯。”沧澜雪应着。对于沧澜雨早就在天下第一庄时就从巧娟,穆婉蓉的口中听说过,而且看来在那些姊妹兄弟当中,就属沧澜雨与沧澜雪的关系最好。轩辕墨澈再次望了望沧澜雪,穿上靴子便走离了内屋,走向外厅。沧澜雪在轩辕墨澈离去后,躺回了榻上,翻来覆去却怎也无法入眠,后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光线充足,暖意融合,是个不错的好天气。加上这沧州城靠近火山口,这气温自然比别地要高上许多,打从火山回来就一直忙着,她发现自己已经多日没有净身沐浴。也难怪身子会有些不适,回头想想,记得在离后院不远处的小山坳里有个小水池,那边地处偏静,有属于私人土地,自是嫌少有人经过。想到此,再也卧不住,沧澜雪起了身,顺着小门走出了房间……荒野无人之地,竟是葱翠草绿,暖风微微拂过,吹开一地繁华。水塘潋滟,如平光反照,耀眼四射。鸟雀扑腾翅膀欲高飞,发出声声悦耳鸣叫,为这一地的轻柔平添无尽风情。塘中,花如雨,点点随风飘落在水面上,蜿蜒而去,煞是好看。“扑通”顿时一道白莹如玉,妖娆身姿似鱼儿般跃入水中,顿时溅起层层涟漪,水花荡开了那一池的平静。不多时,水面波动起伏,黑发慢慢地从水底漾开,慢慢地浮上水面……白玉般的手臂率先跃出水面,拢了拢那头乌黑的发丝,如瓷般无暇莹洁的面孔在黑发间一点点露出,嘴角处的红痣妖娆夺目,熏了脸,艳了唇,细眉弯弯,如星辰炯亮灵动的黑眸流转其间,自带起无尽温柔。菱唇红润,脸儿清丽俊秀。沧澜雪趟过水,来至边上的石壁上,斜依着身子,缓缓地合上了双眼。清幽的四周为她带来无限舒适的感觉,暖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竟是不觉一点的寒意,加上这边的偏僻,她自是不会担心有人前来, 第114章:看直了双眼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为了完全的放松肌肤,她连面皮都拿下了,只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回想着所发生的点滴,本以为事情会愈来愈明朗,谁知道竟然会越来越复杂。想到穆婉蓉的死,她心头始终纠结难以松开,然而,那被偷去的木盒子,盒子上头的诡异图案,千冰伞上的图案,晨的出现……一件件一样样似乎都扯上了某种联系,只可惜到目前为止,她仍是一无所获。睁开眼睛,将手挡在额前,透过掌心瞧着那一轮高悬的红日头……顺手握起一块掌心大小的石头,紧握了下,石头应声而裂,随后变成细小的粉末。沧澜雪朝着那从指尖流逝的粉末,脸上微微扬起一抹笑意。虽然体内的封印还没有解开,不过以目前的内劲来说,她至少比没有得到火灵珠前提升了两个阶段,而逆火掌至少也冲破了五层。这样的成长速度虽非最好,却也足以令她欣喜。手臂探入水中,身子淌水而过,顺着水流漂浮在水面上,日头依旧很猛烈,却无法阻挡那份一探究竟的心情,蓝天白云下,一切都变得宁静异常。“善央,敛青的伤势如何?”轩辕墨澈瞧着从小房内走出的善央看去。“敛青的伤势已经稳住,座主可以进去了。”善央脚步有些踉跄,白色微白,显得以为虚弱。宁柳宿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善央。善央感激一笑,便也没有推辞,他确实累了,先前给沧澜雪看时就被吸取了大量的内力,这会子给尤敛青疗伤又运用了大半,确实支撑不住了。“柳宿,你带善央下去休息。”轩辕墨澈刚想走,却眉头一皱,望了望四周,问道:“那猴子又去哪里了?”宁柳宿一惊,忙看向四周,果然瞧不见猴子的身影,心中明白,定是刚才众人心悬尤敛青的伤势倒是忽略了猴子,没准这会子又偷跑去瞧王妃了吧。“去找了来,别让他到处乱跑。”轩辕墨澈吩咐道。“是,我这就去找他。”宁柳宿应着,扶着善央离开。轩辕墨澈步入小屋,只见尤敛青已经起身,靠在床头,只是脸色有些白中带青,那横跨胸口的伤已经被包扎妥当,只是仍是隐隐渗着血水。尤敛青端正的脸儿上浓眉大眼,本该是小麦色的肌肤因失血过多而显得白了些。他见到轩辕墨澈走进,挣扎着便要起身。“行了,躺着吧,善央好不容易才把你这条命拉回来。”轩辕墨澈说着,人走至床榻前,坐在边上的凳子上。“是。”尤敛青应着,靠回了床头,侧过身子,瞧着轩辕墨澈,说道:“座主,属下无能。”“嗯。”轩辕墨澈颌首,随即又道:“怎么回事,你的武功并不弱。”“座主,想我尤敛青也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可偏偏就遇上了不讲理的娘们,这手底下的功夫还真是了得,我竟是连百招都未过,就被重伤倒地。”尤敛青说着说着,那白了的脸儿上竟是浮上了羞愧的红晕,当下便垂下了头去。“成啊,这美色当前焉有不动心之理,本座也不多问,你自己掂量着,倒是柳宿来说,你带了沧澜雨的消息?”轩辕墨澈扯扯袖管,这男欢女爱的事,他也懒得去管。“属下这不是收到座主的飞鸽传书,命我接了善央的任务,打探沧澜雨的消息。”尤敛青被轩辕墨澈的话说的更为羞红了脸,这会子听话题被岔开,这才抬了头,回着话。“沧澜雨目前人在何处?”轩辕墨澈颌首询问。尤敛青撑起了身子,凑近了些,说道:“座主,沧澜雨人一直都在沧州城。”“一直都未曾离开够?”轩辕墨澈目色敛下。“是,据属下所探,这近两个月来,他都留在沧州城中的暮烟巷中。”尤敛青应着,随后咕哝道:“若非如此我岂会伤成这样,那些娘们下手可真狠。”“暮烟巷是处何地?”轩辕墨澈抬眼,看向尤敛青。尤敛青清咳了声,“座主,这您就甭问了,反正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不过沧澜雨前几日已经离开暮烟巷,听力头的姐儿说人去了几日了,不知去向,倒是又说很快便可回来。”“那你怎就回来了?”轩辕墨澈明白过来,当下起了身,从高处望去。“你的性子还真是一点不知改改。”尤敛青摸摸鼻子,“这性子若是能改,早改了,娘肚子头就这么个色肠子,想改难啊。”“改明儿把你阉了,也省的你想。”轩辕墨澈道。“还不如宰了我。”尤敛青黑了脸色。“好生养着吧。”轩辕墨澈说着,转过身,向着房外走去。“座主,沧澜雨应是会来找王妃。”尤敛青望着那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轩辕墨澈说道。轩辕墨澈停下脚步,手捏着门框,低低一笑:“来了又能如何,雪儿如今已是我的妻子,纵然是他也不能带走。”“是。”尤敛青沉寂了下来。轩辕墨澈跨出门槛,便是宁柳宿匆忙进入的身影,他目色一沉,询问道:“那猴子还未找到?”“座主……”宁柳宿抬眼,对上轩辕墨澈那沉郁下来的紫眸。“属下正在找。”“去雪儿那头瞧过了?”轩辕墨澈问着,人朝着内屋走去。“座主,就是王妃也没再无屋里头。”宁柳宿疾步上前,说道。轩辕墨澈蓦地大跨步,走入了内屋。进屋内一看,果然是空无一人,竟不知那小东西这会子又去了何处,莫关乎连那只顽猴也不见了。“派人去寻,不要惊扰了雪儿,远远地护着就成。”轩辕墨澈下令。“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宁柳宿说着便要离开。轩辕墨澈见她走至门口,忙道:“回来。”宁柳宿急忙转身折返,“座主?”走至轩辕墨澈跟前,不解道:“座主可还有吩咐?”“你去一趟暮烟巷,把敛青未完的事儿办了。”“那王妃的事……我去找善央。”宁柳宿说道。“你先把暮烟巷的事办了,我也能省心些。”轩辕墨澈揉着太阳穴,原本的安排在沧澜雨的消息中完全的被打破,看来他还需要重新安排。“善央也怪累了,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你先去吧。”宁柳宿迟疑了下,却还是领着轩辕墨澈的命令离开。轩辕墨澈缓缓地坐在椅子上,脑中所思尤敛青带回来的消息,沧澜雨未曾消失在沧州,然而外界纷纷道说沧澜雨消失在叛民暴动日,这其间到底孰真孰假,还真是让人疑惑。蓦然间,轩辕墨澈目色一厉,站起身,快步走向小房。。。。。后山小道,猴子拨开比自己略高的杂草,整个身躯几乎被这片草海给淹没……幽亮的眼睛不时探出草丛朝前头望去,收回目光挠了挠头,“娘,不见了。”刚才他明明有看到娘走到这里了,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呢?猴子在尤敛青来到时,大伙都忙着尤敛青倒是没能顾上他,便跑到了沧澜雪的房间去找到她,可谁知道进去后只见沧澜雪正巧走出房门的身影。可追出去后就不见了,猴子瞧着空旷的四周,频频眨动着眼睛,找寻着沧澜雪。忽然,天空鸟雀飞过,猴子贪玩成性,自是看着欣喜,竟是追着那鸟雀朝着前头奔去,一时间居然忘了要找沧澜雪的事儿。盲目的追逐,连眼前出现的高栅栏也不放在心上,利落地从篱笆缝中挤钻出,全心全意只想把那只雀儿捉住。雀儿像是要与猴子玩耍,竟是忽高忽低的飞行这。猴子看着开心极了,心里头就更为打定了主意要捉住这雀儿带回去给沧澜雪看。可惜雀儿顽皮,才一晃眼,就消失在大片的绿荫中。猴子也没落下,一下子就窜进了灌木丛中。趴在地上,从前头传来的一道刺眼的亮光,令他有半刻的无法睁眼,待得睁开,才发现自己所处地方,竟是满圃的花草,恍惚间,只觉得花相映浓,耳边更是传来潺潺流水声……然,刚才那道刺眼的光芒似也消失了,猴子忙爬起身,就在这会儿,那只消失了的雀儿竟是停住在他的肩头,冲着他啼鸣了一声。猴子看着愈发的欢喜了,正想要去抓,却不料雀儿展翅高飞了,猴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追逐着那飞行并不高的雀儿。然,不一会儿雀儿停落在前头的一块大石头上,猴子手蹭了蹭衣服,放轻了脚步,捻手捻脚的朝前去……“哗啦啦”从大石头的前方竟是传来水流声,随之而来的是女孩的破水而出。猴子直了双眼,盯着那唐突跃入眼底的妙曼身躯……她皓月般白皙的身躯上,泛着湿润的轻幽光泽,水珠顺着她如墨的乌丝滑落,似凄灵而落的泪珠……只见她轻甩了下湿漉漉的漆黑长发,飞散的水花在旭日下闪闪发亮。睁开双眼,似葱郁的指尖划过垂落与胸前的湿发,抬手,轻轻地舔了舔指尖,垂眸,恍惚间猴子看得痴了。 第115章:打翻的醋缸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她略略地抬起头来,白皙的肌肤,如雪般近乎透明,美丽的嘴唇轻轻地抿着,却是芙月之色,那是一种艳中带着淡的颜色,令猴子竟与那漂浮在水面的粉色花瓣看一块了,同样的淡而艳,却又都是湿润润的,说不出是高雅或是妩媚,偏偏是那一抹惊艳。水珠从她额前滑下,经过巧挺的鼻端流淌至那莹洁而微薄的双唇,不可思议的是她并没有微笑,只是上唇与下唇轻抿一线,却是一抹浅笑盈盈,久久不失……“碰!”猴子突然整个人从大石头上摔落了下来,跌在地上,他用力晃动了下脑袋,再次站起身,爬上大石头,朝着池中望去,哪里还有那女孩的身影,他颇为失望的打算缩回身,却不料脚下一滑,人就朝着池水中扎了进去。惊得他扑腾在水中,“娘……咕噜噜……”就在猴子即将沉没水底时,忽然一道白影踏水而来,手臂一展,拎起了猴子,一个纵身飞跃,而瞬间站在了大石头的边上。猴子被扔在石头旁,难受的卧着吐了几口水,这才缓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去时,竟是双眼一红,爬起来就扑了过去:“娘……”沧澜雪身影一闪,躲开了猴子的一扑,目光扫过猴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找娘,抓鸟儿。”猴子见到沧澜雪就开心,后看到沧澜雪那一头湿漉漉的发丝,不由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那头滴水的头发:“娘,头发跟猴子一样,湿的,为什么?”“刚才下水救你,弄湿的。”沧澜雪眼皮子都未有跳动一下,说道。“哦?”猴子抓抓头,虽然不记得沧澜雪什么时候下水,不过听她这样说便也信了。“娘,刚才我看到仙女姐姐了,好漂亮的一个仙女姐姐,可惜……可惜不见了。”沧澜雪嘴唇微蠕,她看向猴子额头凸起的一个打肿块,“你额头疼么?”“疼,仙女姐姐走了。”猴子扼腕不已。伸起手摸了摸额头肿起的地方,真的很疼!他狐疑地朝着四周看去,刚才怎么会凭空就冒出了一块石头,巧不巧的还砸到了自己,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没跟仙女姐姐说句话,就让她走了。真的好可惜,娘来晚了一步!沧澜雪瞧着猴子那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息的模样,心稍稍的放下了。还好看到的是猴子,若是换了别人去,指不定就穿帮了。不觉中伸手摸上了脸颊,戴的匆忙也不知有没有破绽,不易在这里久待,她转了身,抚着粘合处,细细地查寻了一番,这才放了心。倏然,猴子的脑袋探到了她身前,眨动着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沧澜雪,满腹疑惑。“你?”沧澜雪被惊了一下,“你看什么?”她放下手。“娘,漂亮,仙女姐姐漂亮,娘是仙女姐姐!”猴子说着,开心的连翻了几个跟斗。沧澜雪目色一沉,道:“过来。”猴子的话虽然不全,可也算能懂。他那话的意思却含糊的让人担心。猴子见沧澜雪面色沉郁,知道自己定是犯了错,乖乖地上前,“娘。猴子乖,娘不气,娘漂亮,比仙女姐姐漂亮。”“不许对任何提及仙女姐姐的事。”沧澜雪出声提警。“娘?”猴子挠挠头,他很是懊恼,本想回去就对善央说的。“不许说。“沧澜雪目色一凛。猴子惊得连连点头,“不说,善央都不说。”沧澜雪闻得此话才缓了面色,猴子与善央年纪相仿,这几日又都处在一块,有什么猴子都会告诉善央,所以猴子说不告诉善央,那也算是应下了她的话。“回了。”沧澜雪转过身去,举步踏着青草慢慢地朝前走去。被猴子这么一闹腾,就连天色都沉了,眼瞧着天色便要暗下。猴子抓抓发梢,也不敢多做停留,紧随着沧澜雪离开了池畔,却不舍的三步一回首,似仍在探寻着那道身影……沧澜雪带同猴子仍是沿着小路折返回房,只是人还未踏进房门,猴子上前扯住了沧澜雪的衣袖,神色间竟是流露出慌乱之色,显得极不安心。沧澜雪回身瞧着猴子,“怎么了?”“王、王爷……”猴子目光瞧向里头,即便没有进房,可那份浓烈的寒意,竟是令他手足冰凉,心便慌了起来。沧澜雪顺着猴子的目光瞧去,微蹙了眉头,猴子莫非是在怕轩辕墨澈?“不怕,他吃不了你。”沧澜雪拍拍猴子的手背,说着跨过低槛步入了内房。轩辕墨澈就坐在内房中央的方桌前,抬眼,朝着走入内房的两人,本是黯淡的目光,在瞧见那两人湿漉地发丝时倏地转亮。“你且先去找善央。”沧澜雪扯着猴子,命他离去。“嗯嗯。”猴子不敢抬头,垂着脑袋,打桌前走过……“站住!”轩辕墨澈扯着衣摆,将腿儿伸了伸,站起了身子,绕过桌子,来自了猴子的身前,低着眼,细细地打量着猴子。猴子直了身子,他心里头害怕着,因为每次轩辕墨澈对他都很冷淡,要么就是凶狠的瞪着他,活似要将他活煮了。这会子那从而来的气息更为的紧致危险,怎让他不害怕。“王、王爷……”“你这是怎么回事?”轩辕墨澈瞧着那一身湿漉的猴子,问着。“掉水、掉水里了……”猴子吞咽着唾沫,好不容易才从嘴中挤出了这些个字眼。“掉水里了?”轩辕墨澈问着,慢慢地踱步走过猴子,来至沧澜雪的跟前,“雪儿也掉水了?”“嗯。”沧澜雪淡淡地瞥了眼轩辕墨澈打他身前走开,“他溺水。”“这小猴子还溺水?”轩辕墨澈手伸起,拉住了沧澜雪的衣摆,含情脉脉的凝望着她。沧澜雪皱眉,看向那僵直一旁的猴子,说道:“你赶紧去找柳宿,换身衣服。”“嗯嗯。”猴子忙点头,可脚步却是半天不敢移动,目光直勾勾地瞧着轩辕墨澈,他好怕这个总是带着面具的哥哥。虽然他不带面具的时候,总是在笑,可是那看人的目光就是很冷,冷得让他止不住颤抖。“去吧,去找善央,柳宿出门了。”轩辕墨澈终是放行。猴子那还留下询问,一溜烟就跑出了内房,去找善央了。沧澜雪回眸,低眼望去,轩辕墨澈仍是拽着她的衣摆,“你想问什么?”他摘下了面具,俊美如斯的脸庞顷刻间跃入在沧澜雪的眼底。轩辕墨澈一拉沧澜雪的衣摆,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中,鼻子蹭着她湿漉的发丝,那缕缕幽香令他心驰神荡,“你刚才去后山作甚?”“我觉得闷就出去走走,你的事都好了?”沧澜雪任由他抱着,可那搂住腰肢的手竟是勒得她有些疼。“为什么非要带上那只猴子?”轩辕墨澈将下颚蹭着她的头发,顷刻间房中宛如打翻醋缸,酸溜味儿满溢……沧澜雪举着头,目色凝冷的望着轩辕墨澈。“雪儿。”轩辕墨澈自觉手上的力道过重了,放缓了一些,却是将她搂得更紧了,目光萦绕着丝丝光点,“你可曾想过让猴子学些什么?”“猴子身手敏捷,平衡感比常人要强数倍,若是将这点发挥了,我想必定能在这大陆上觅得一席之地。”沧澜雪顺着轩辕墨澈的话分析道。轩辕墨澈搂着她走至桌前,坐下,不容她离开,将她拽紧在怀中,目色含笑道:“这后头的池水虽清澈,可也是在荒野处,怎的也要让柳宿跟着。”“这边四下无人,何况有猴子给我看着,谁人能来,还不被我打死。”沧澜雪甩开轩辕墨澈的手,站起身,径自走到一旁坐下,她本就是个不喜被动的人。轩辕墨澈乍听此话,蓦地从凳子上站起身,匆匆地走出了内屋……沧澜雪瞧着轩辕墨澈那疾风般眼底消失的身影,微微拧了拧眉头,站起身,走至衣柜打开,拿出了一套干爽的服饰……轩辕墨澈再次折返回房内,只瞧见沧澜雪正背着身子,只着了一件亵衣,正在换衣,脚步瞬间停顿了下,斜倚在门口,目光直直地瞧着那白皙光洁的背脊。沧澜雪将亵衣脱下,正打算要拿起干爽的衣服穿上时,忽地,被人从后搂住,来自脖颈处的痒意,让她微微红了脸颊。“小东西,你就这么放心我?”轩辕墨澈声音略带沙哑,呼吸微促,将脸颊埋首在她的乌发中,鼻中萦绕的是那幽雅的清香。沧澜雪安静地枕在他的怀中,幽幽倾吐道:“我不过是记住了你的话。”“我打算反悔了。”轩辕墨澈耍着无赖。“我的身子早就在那日便交给你了,你想要如何我能说什么?便是你现在要了去,我也不怨。”沧澜雪清冷地目光直视前方。“你啊,这么说不明摆着让我下不去手?好赖你给我哭声,指不定我还就真的恼了。”轩辕墨澈暗自垂首顿足,果然对雪儿强硬是行不通的。 第116章:三年之约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那你还烦什么,走开。”沧澜雪将他推开,拿起亵衣披上。轩辕墨澈瞧着正在穿戴衣衫的沧澜雪,摸摸鼻尖颇为无趣,走回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口,见沧澜雪已经着衣完毕,走向他,这便又扯开了笑容,将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喝吧。”沧澜雪接过茶杯喝了口,倒也没去在意这杯子被喝过。轩辕墨澈这会子倒像是得了蜜枣,一扫先前的郁结,含笑道:“我的雪儿果然是有趣的很。”沧澜雪瞥了眼轩辕墨澈,在他的身侧坐下,拢了拢那头仍是未干的发丝,端正了身子,这才开了口:“你刚才问我猴子的事,可是心里头有了打算?”轩辕墨澈神秘地一笑,“雪儿若是想知道,为夫自然愿意解答,只怕你听了后不舍,那便是没趣了。”“你这话就是找打,说不说在你。”沧澜雪卷起了袖管,为自己斟满了茶水,刚要喝,这是这茶杯就被对面的轩辕墨澈给夺了过去。轩辕墨澈一口喝干,笑眯着双眼,说道:“娘子既然这般说了,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茶就当是你的犒劳。”沧澜雪眉头拧了松了,最后也只能在拿了个杯子,倒茶。“这几日我也留意了猴子,发现他的长处确实是世间难寻,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人。”轩辕墨澈这会子倒是正儿八经的说起了事。沧澜雪静静地听着。“思不凡这人不知雪儿可是有听过?”轩辕墨澈问着。“听你提起过几次。”思不凡这人名并不陌生,轩辕墨澈与宁柳宿等人商议事儿的时候也不避讳,她自然是听过几次。“此番前来沧州有一半也是为了这思不凡,此人现在虽是这次沧州暴动的谋划人之一,可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天下第一神偷,举凡他看上的东西,从没有失过手。”轩辕墨澈望向沧澜雪,见她神情已定,唇边微微扬起。“你是打算让猴子去跟着思不凡学习偷盗之术?”沧澜雪明白过来。“虽为偷盗之术,可若是真能让思不凡收下,以猴子的天赋必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日后只要不行偷盗,将本事用在别处,也必能立足一地。”轩辕墨澈将话说完,便禁了声,就等着沧澜雪回应。沧澜雪沉思,听了轩辕墨澈一席话,她心知肚明自由缘由,可也不愿去深思,倒是轩辕墨澈提及的思不凡之事,令她心动。猴子若是真的能得天下第一神偷的真传,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她其实也在早些就思忖着如何安排猴子,若是一直跟在身边所学总归有限,现在轩辕墨澈既然有此想法那便交由他去处理,自然没有阻扰的意思。何况,这样做只有利无害!两夫妻在屋内商议了一番,只等着轩辕墨澈找来南诸葛尹溱茗,将此事儿一说即可带着猴子离开。轩辕墨澈老谋深算,岂会容那只猴子终日呆在雪儿身边转悠,何况这次他确实恼了。那只该死的小猴子,居然看了连他都没看到过的光景,怎不叫他恨得牙痒痒,没砍了猴头就不错了……轩辕墨澈见沧澜雪并无反对之意,心头自是一喜,打铁趁热忙去找南诸葛尹溱茗前来。沧澜雪正打算出房去看看猴子,没想这还未走出房门,就见猴子独自一人站在外头。“怎么站在这里也不出声?”沧澜雪瞧着低着脑袋的猴子。猴子手拽着衣摆,安静地站在门口……沧澜雪目色一敛,打猴子出现后一直都活蹦乱跳,何曾这般的清静过。“你都听见了?”猴子抬起头,顷刻间只见双眼成了核桃,泪水满溢在眼眶之内,就差没有落下,那张白净清秀的面容上更是有着青青紫紫地痕迹。“这是怎么回事?”沧澜雪问道。“善央捏的。”猴子老实巴交的回道。“善央?”沧澜雪微蹙了眉头。“他说这样,王爷才下不得手了。”猴子吸着鼻子,可怜巴巴地瞧着沧澜雪,“娘,你不要猴子了。”“你过来。”沧澜雪招招手,转过身去,朝着屋内走。猴子抹了抹泪水,跨了步子,跟随在沧澜雪的身后,进了房间。沧澜雪坐在桌前,指着边上的凳子,说道:“坐下。”猴子听话的坐下,睁着浮肿的眼睛,瞧着沧澜雪,“娘?……”“三年,我只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你回来,你娘若是活着必会在我这会儿等着你,若是死了,你日后便只跟着我。”沧澜雪目光清亮,一个字一个字打嘴中道出。猴子用力抹了抹脸颊,胡乱抹去了那终是没有忍住的泪水,“三年,猴子就能永远跟娘在一起了?”沧澜雪舒展开眉宇,点了点头:“是,无用之人我不要,你若是想要留下,就把本事学好了。”猴子拧着眉头,细细地瞧着沧澜雪的面容,他挣扎了良久,最后用力点了点头,“猴子学好本事保护娘,不让王爷欺负!”“嗯。”沧澜雪扬起了淡淡笑容,然,有在猴子这件事上,她有了一个全新的主意。而这件事将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转折,一个起点。待得宁柳宿回来,猴子已随着尹溱茗离开,尹溱茗虽说不愿,奈何轩辕墨澈开出了诱人的条件,令他只能从命,至于思不凡愿不愿意收猴子为徒,他只道是,竭尽所能,成功与否也只能看一个缘字了。轩辕墨澈将猴子送走,心情大好。宁柳宿一回来带来了新的消息,自是将心思一转,回归了正途,开始重新策划。一整日都与宁柳宿等人在书房内商议,当走出书房时,早已是夕阳西下时,踱步走入内房,只见沧澜雪独自一人坐在窗口,在她的身旁摆放着装了千冰伞的黑铁盒。沧澜雪半倚在窗棂上,一手握着火灵珠,心思沉凝,不知在想着何事。直到轩辕墨澈近身,沧澜雪才略抬了头,与他的目光对上……“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竟是我进房都未能发现?”轩辕墨澈上前,半蹲了身子,直起身,从下往上瞧着沧澜雪。沧澜雪目光转望向黑铁盒,说道:“我在想我娘,被盗的木盒子,还有这千冰伞。”“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轩辕墨澈站起身,走至黑铁盒前,从前传来是冰冷的寒意。这千冰伞果然是件神器,即使是被放在黑铁盒内,仍是能令人近身便觉寒意侵身。“千冰伞的图案跟被盗走的木盒子上的图案相仿,几乎一样,是不是很奇怪?”沧澜雪站起身,站在轩辕墨澈的身边,她伸出手已萦上了层层红光,打开了铁盒子,徒手便握住了千冰伞。轩辕墨澈瞧着,心头一喜,“雪儿,看来火灵珠的元神之气你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逆火掌已能运用自如。”“嗯。”沧澜雪应着,打开了千冰伞,迎着那从窗外投来的红霞,说道:“你过来看,这图案到底代表了什么?”轩辕墨澈走近,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向千冰伞,果然在红霞的渲染下,千冰伞上隐现出一幅图案,图案诡秘莫测。沧澜雪静静地在旁等待着轩辕墨澈的答案,只见轩辕墨澈在看过图案后便沉寂了下来,似在寻思着什么。“传闻百年前大陆上出现了十名能人义士,他们各怀奇功,而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武器,这千冰伞便是千冰伞便是其中一人的武器。关于他们的事儿,在这大陆之上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倒是有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是只要将十人的武器收集齐全了,便能得到盖世无双的武功秘籍。”轩辕墨澈收回目光,踱步走至房中,托腮思忖着。想到了什么,举目看向沧澜雪,问道:“你说,你娘给你的木盒子上也有相同的图案?”“嗯,几乎一样,只是除了这被锁之人的样貌有所不同外,几乎如出一辙。”沧澜雪回想着当日看到木盒子时,所见过的那一幅图案。“若是传言不虚,那你娘给你的木盒子应该也是十件神器中的其中一样。”轩辕墨澈大胆的猜测道。沧澜雪目色一凛,幽幽浮光打眸底划过,望着莹白的千冰伞,道:“原来这才是我娘被害的真正原因,盖世无双的武功秘籍,是何等的诱惑人。”轩辕墨澈瞧着突然沉寂下来的沧澜雪,知晓她必定是在想穆婉蓉,也便禁了声,只是在旁伴着……沧澜雪将千冰伞放回到铁盒子内,再次举目看向轩辕墨澈,道:“你在沧州城的事儿可是顺利?”“倒是有些受阻,不过暂时还无大碍,十日足矣。”轩辕墨澈说道:“雪儿,关于沧澜雨,你是如何想的?”抬眼,瞧上她。沧澜雪转目,恰巧迎上轩辕墨澈望过来的目光,淡淡的一扫眉,“他是沧澜家的人。”语落,沧澜雪举步欲离。轩辕墨澈伸手,一把握住了沧澜雪纤细的手臂…… 第117章:沧澜雨的倾情告白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止步,回眸间对上轩辕墨澈那投注过来的目光,四目交加,没有千言万语,只在那淡淡的一笑中彼此明了……“小东西……”轩辕墨澈在沧澜雪那如昙花乍现的笑容中,缓缓地舒展了双眉。。。。。沧澜雪盘膝入定在床榻上,每日她都会用两个时辰的时间吸收火灵珠的元神之气,逆火掌也正在走向成熟阶段,再不过多久便能冲破第七重。“王妃今日就到这里吧。”善央在旁出声。沧澜雪慢慢地收功,打开了紧闭的双眼,看向善央,问道:“王爷出去多久了?”“整一日了,说是傍晚便能赶回,应该是快回了。”善央整理了药箱,回完沧澜雪的话便离开了。沧澜雪略作修饰,起身下榻,目光投向窗外,果然又到了晚霞漫天的时候。一步步走出了房门,沧澜雪向着院门口走去。沧澜雪望着那天边的红霞,略有出神……轩辕墨澈打从那日后便又投入了忙碌中,每日也就晚上能见个面,两人说说话便上榻和衣睡下了。沧澜雪本就是安静的人,轩辕墨澈许是累了,近日来倒也显得很安静,两人的话虽然不多,可又相处融洽,并不觉得疏远了。白莹的面容上似被熏染,竟是带了许艳丽,踏着夕阳走在郁葱的草间小道上,拖长的身影显得颀长异常。远远地,忽闻得一道脆亮的乐声传来,不似笛不似琴,声色也很单一,却非常的悦耳,曲调听着轻快,却隐隐带着一丝的无奈与惆怅,倒是显得别致。沧澜雪循着声音走去,当她行至河畔时,便看见一人,倚靠在树荫之下,迎着晚风,然那声音正是从他那边传来。没有上前,只是在后方选了一处干草地坐下,双膝托腮,静静地听着那悠扬在空中的乐声,恬静中竟是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尤敛青吹完一曲,便将手中的叶子往河中一抛,转过身来,目光还未定,竟是瞧见那坐在草丛中的一人……脸颊埋首在双膝间,黑发散落在身侧,挡住了那一身洁白,在晚霞中被渲成了粉色……尤敛青的伤势近几日才有所好转,伤口愈合的很好,然,善央严厉,今日才允许他下榻。这不,一出房门就顿觉得浑身有了精神,也顾不得能不能吹风,就跑来了河畔。兴趣所致不由摘了一片叶子吹起了调子,没想越吹越沉郁惆怅,便觉得兴致索然失了味道。尤敛青目光投来的同时,沧澜雪也在细细地打量着那人的面容,她已知道此人是谁。正是不久前到来的尤敛青,听宁柳宿提过此人,一把破风刀耍得出神入化,刀法的造诣也算是上等,不过她倒是更为在意那将尤敛青所伤的女子。听闻尤敛青竟是过不去百招便败下阵来,那女子的武功必定不弱。尤敛青见那身白衣,那份纤细,便已猜测出此女为谁,定是座主的新王妃。这几日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可由于伤势的关系,一直无缘见一见这传闻中的王妃,只从善央等人的口中知晓一些,座主对新王妃可谓是体贴入微,刚甚至是霸道异常,善央还抱怨了猴子的事,听着时全当是笑话,可现在,却又有了一番别的感触。尤敛青一步步上前,来至已起身的沧澜雪面前,抱拳鞠躬道:“属下尤敛青见过王妃。”沧澜雪睇着尤敛青,应道:“不必多礼,你的伤势如何了?”“王妃有心,属下的伤势已无碍。”尤敛青直起了腰,瞧向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容,有一时间的恍惚,似有些扼腕,如此清雅素净的女孩,怎的就生了这张普通的脸面。“那便好。”沧澜雪也不在意尤敛青那眼底闪现的诧异,只是打他的身边走过了。尤敛青自觉自己失态忙收起了心神,目光追随着那道往河畔走去的娇小身影,他还是不能将刚才所见的那张面容套在沧澜雪的身上……沧澜雪迎风伫立于河畔,眺目远望去,红霞已经与地平线相交,很快夜幕即将到来。尤敛青静静地站在远处,也不上前也未曾离去,只是瞧着那道立于河畔的身影,失神良久。也不知站在河畔多久,沧澜雪刚要转身之际,眼角地余光竟是接收到河对岸隐现的一道身影上,那一身亮白在那成灰色的天地间何其的凸显。遥遥地望去,只见那道身影快速地隐了去,沧澜雪身影一僵,耳边竟是闻得了一声“夜”。当下脚步不由迈开,沿着河道而追……尤敛青望着那道在前飞奔起来的身影有些疑惑,刚想要追去时,身后传来了善央的声音:“敛青,你是不是想要累死我?这伤都还没有完全的好,就出来吹风,要是恶化了别找我。”尤敛青脚步一顿,望了善央一眼,再次转过身来朝河畔望去,哪里还有沧澜雪的身影,心里头一紧,冲着善央喊道:“座主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我去追王妃了。”话语间,也不顾善央那惊诧的神色,便提气向着沧澜雪适才飞奔而去的地方快速的飞掠而去。善央只见尤敛青从自己的视线内快速的消失,竟是没来得及问一句。“去追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两道英气的剑眉一揪,忙转身疾步奔向屋内,莫非王妃也出去了?……河对岸的身影时隐时现,明显是在引诱着沧澜雪去追随。沧澜雪见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因为那条搁在中央的河道而愈发的拉远了,而在过去便是上游,河面更为的宽广。瞧了眼地上,拾起几块石子,朝着河面上打漂过去,在石子尚在空中时,双脚一踏地面,凌空而起,借着石块落入河面的那短暂瞬间为力过河。只见沧澜雪在河面上几个起伏,便已稳稳地站在对面,而那道身影在她来至河堤时,一闪而走。沧澜雪疾步追上去,面色沉凝,目光紧紧地望着那道离越来越近的身影。显然前头之人只是想要将她引开,并没有打算逃离。只觉得道路愈发宽敞了,隐约望去竟是能看到高耸的城墙,沧澜雪眉间一紧,不愿再做这样的追逐,凌空跃起,接着树木几个落点,便已经越过了那人,稳稳地站立于前方。白衣轻扬,风影树摇,月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站立着,借着那羸弱的月色彼此打量着彼此,背光处,看得并不真切。两道白莹在这月下更显唐突,沧澜雪脚步上前,却只闻得在前传来:“别过来。”沧澜雪脚步一滞,莫非是适才听错了,此人的声音陌生,似浑厚有力,却因那份嗓音间的沙哑带上了几许的颓然,只见那人的脚步向着暗处退去了几步。沧澜雪目光清亮透冷,瞧着在前的身影,“你的目的不就是引我来此,为何我追了上来,反倒不让我靠近了?”“曾经何时我亦是这般的追逐你的身影,可惜你视若无睹,如今看来果然不是我所想。”那人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自嘲毫不掩饰的伴在其间。沧澜雪眉头拧紧,这话中的意思不言而谕,此人……不由脚步更为的上前,试图一探究竟。“雪儿,为何不等我回来!”质问声声打前头传来。沧澜雪脚步猛地停住,此时此刻她已无需去询问,此人不会是别人定是沧澜家的四公子沧澜雨。“雪儿,为什么不回答我?”那人显然被沧澜雪的沉默所恼,大跨一步从暗处出来,疾步上前,来至沧澜雪的身前,双手紧握住沧澜雪的臂膀,“为什么不回答我?雪儿!!”沧澜雪被摇晃着,她仰起头来,终是瞧见了他的面容,神情间倒是与那沧澜风有五六层的相似,本该是俊逸的面容上,却因那份憔悴而失了风采,双眼赤红泛着点点涟漪。沧澜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男人,第一次的相见竟是这般的邋遢不着边幅,似乎她有些高看了他呢。总觉得这个沧澜雨必定会与那沧澜风般的风流倜傥,洒然不羁。“你所认识的沧澜雪已死,我不过是借了她皮囊重生之人,你若是问我为什么,我便回了你,我不记得你。”沧澜雪拂开沧澜雨的手臂,“如今我已非是沧澜家的人……”“雪儿……”沧澜雨泛红的双眼更为的赤红一片,他再次上前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臂,不顾她那投射过来的冷冽目光,“雪儿,你若是恨便恨,何必说这些无情的话,我沧澜雨虽为沧澜家的人,可对你如何,你自是心里头明白,从小到大我那一次不护着你,你要什么我又有那一次不是给你想尽办法的办到,我对你的心,难道你当真不明白!?”沧澜雨双眼泛红,再次上前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臂,不顾她投射过来的冷冽目光,字字催泪,句句含血,他的心痛凄楚尽显脸上…………………… 第118章:一身染血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挥手击打上沧澜雨的胸前,将他硬生生地打身前震离:“沧澜雨若是你真心待沧澜雪,那便应该去问你那好妹子沧澜菱,是她亲手杀了沧澜雪,不必在我的面前哭天抹泪,我不记得你便是不记得你。”沧澜雨虽然没有受伤,然而沧澜雪的这一击打,显然比杀了他还要来得惨烈,脸色瞬间刷白,目露惊炅之色,不能相信沧澜雪竟会出手伤他。绝然的话语,无情的面色,沧澜雨心如刀绞,只可惜物是人非,佳人一去不复返,令他无言问苍天。月色苍茫却难掩他心中的凄凉,望着那欲要离去的沧澜雪,他蓦地转过身,疾步追上,从后将她圈紧在怀中,“雪儿,我不信你当真将我忘了,你不过是说的气话,四娘死了,你怨恨沧澜家,所以也连着我恨上了,你若是真的想要报仇……”沧澜雨的力道很重,沧澜雪挣脱了数次都未能摆脱,只觉得从而落下一串的湿润,沾湿了前额……“雪儿,四王爷要你,你不能不从,可你并不系在他的身上。”沧澜雨自顾自说着,并未去在意沧澜雪此刻的神情,落寞之中泪水满溢而下。滚滚热泪,似难以温暖那颗冷却的心……沧澜雪支起头,望着远方,似看到了什么,渐渐地笑容浮上,浅浅淡淡,却又是雅致出尘:“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儿是什么,我不懂,可此生除了他,我心里头容不下任何人。”沧澜雨双臂一颤,声音急转而下,自我安慰道:“不,你这是混话,你只是想要我死心罢了。”“你的死活与我何干,信不信也全在你。”沧澜雪双手萦绕,倏地举手,重重地击打上沧澜雨。沧澜雨只见双目前红光闪现,身影却在这会儿本能的移动了下,倒是避开了沧澜雪正面一击,却还是被擦身而过,衣袍顷刻间被击碎半个角。沧澜雪盈立而站,逆火掌虽未全开,可也足以让沧澜雨寒颤。“雪儿……”沧澜雨颤着声,一步步上前却又骤然后退,面容上快速地掠过种种神情,他不敢相信,沧澜雪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伤害他。“再上前一步,我必不客气。”沧澜雪一挥手臂,回过身去,不再理会那身后的沧澜雨。沧澜雨几次欲要去追,却都被沧澜雪那身寒气所逼退,在那身前之人早已非是记忆中温柔婉约,处处以他为先的七妹妹雪儿,而是全然的陌生,耳边犹新的是沧澜雪绝情的话语。“呵呵……呵呵……”沧澜雨忽然低笑出声,他那惨淡的脸上亦是渐渐地恢复了生机,他道:“雪儿啊雪儿,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装了,什么事儿你都能藏匿在那张面皮之下。”沧澜雪那举前的脚步骤然停下,回过身,目色清冷凝重的睇着沧澜雨,“你想说什么?”“呵呵,你说你不记得了,果然是骗人的,要不然我说出这话,你岂会停下。”沧澜雨愈发信服心中所想,他振了振心神,又道:“雪儿……”沧澜雪身影一闪,人已回走到沧澜雨的面前,手扣住他的咽喉处,“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什么?我知道的还不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沧澜雨咽喉被锁,却一脸平静,目光迥然的望着沧澜雪,手握住了她锁住咽喉的手,慢慢地拉开……沧澜雪目光紧盯着沧澜雨,手上的力道一点点的松开……“我知道嫁给轩辕墨澈那不过是皇命所摄,但我绝不会相信你会忘了我对那个一身病痛的轩辕墨澈上心。”沧澜雨慢慢地收拢自己的手掌,包裹住那只小小的手儿,把沧澜雪慢慢地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面容,指尖沿着面具的粘合处滑动着,“我的雪儿心里头只会有我,只会有我沧澜雨,这是绝不会改变的!”沧澜雨一手紧臂膀,指尖拂过那张薄唇,在上头逗弄停留,那双眼睛倏然转亮,“这是只有我才能碰触的境地,夜……”沧澜雪浑然一颤,那个沧澜雨怎会叫出这个名字?“何必如此紧张,你本就不叫沧澜雪,不过是十三年前被爹爹捡回来的弃婴罢了,你的名字单一个夜字,此事除了爹爹还有四娘知晓外,也就是我了,你的真容藏匿了十三年。”沧澜雨笑望着沧澜雪,见她那目色之中的惊诧,有半刻的愕然,可又很快的便恢复了,“你为何要这般的惊讶呢?这可都是你告诉我的,夜……”沧澜雪震然在沧澜雨的一番话中,原来沧澜雪竟不是沧澜家的孩子,沧澜海与穆婉蓉都非是她的亲生爹娘,而真正的沧澜雪名字竟然是叫夜……这消息竟是宛如五雷轰顶般,目光直直地望着沧澜雨……沧澜雨含笑道:“你瞧你,什么事儿都还是不愿与你道说,人都瘦成这样了。没我在你身边,你便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说着,伸手,抚摸上沧澜雪的面容。沧澜雪蓦地退后一步,愕然不过眨眼间便也消失了,目色清冷,道:“沧澜雨,天下第一庄内何人会使用逆火掌?”“逆火掌?”沧澜雨目光转向沧澜雪的手上,似还能看到上头萦绕的红光,他目色一敛,随即舒展,道:“你就是为了这才练的逆火掌?”“你定知道。”沧澜雪口语笃定,目色迥然的望着沧澜雨。沧澜雨却只是摇摇头,“这我倒是不清楚,据我所知,天下第一庄内无人会逆火掌。”沧澜雪目光紧迫沧澜雨,然而沧澜雨神色间毫无破绽,并不像是在说假话,慢慢地将目光转回,背过身去,再次举步朝前。沧澜雨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那敛下的目色转沉,那噙在嘴边的笑意一点点收拢,双唇微翕,似有什么话语从他的嘴中倾吐而出,可惜那不过是无声的字眼……沧澜雪踱步沿着河岸走去,眼中是寂静的夜色……尤敛青找到林间时,正是沧澜雪走出林中时,他疾步上前,来至沧澜雪的身前,“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事?”沧澜雪微微抬眼,看到尤敛青的那一刻,半晌呆涩,随即回神,轻摇了下头:“不,没事,倒是你,怎么过来了?”“见王妃离开的匆忙,便跟了过来,只是王妃走的快,倒是让我好找。”尤敛青端着沧澜雪的神色,除了那张略显苍白的面色,别的到不觉得有什么。“我不过是随意的走走,并没什么事,回了吧。”沧澜雪话语间,迈开了脚步,脸色莹白的顺着河岸望去……沧澜雪望着那入眼的黑色,景致虽然没有白昼间来的明朗,可这月色下的河畔自有一番风景可尚,不觉中又放缓了脚步……尤敛青跟随在侧,也不敢多问,见沧澜雪不语,自觉也找寻不到话题,便也沉寂了下来。沧澜雪淡淡地一叹息,自是有些失落之感。想要见人始终未能出现,然,不成想过见的人倒是突兀的出现了,这真是世事难料。尤敛青闻得那声暗叹,竟是不觉中振了振身子,侧目望去,本就白莹的脸颊在月色的渲染下更为的莹洁似有银光闪烁,那覆盖在眼睑上的睫毛轻柔地扇动着……虽说样貌平平,然那份气质却掩不住沧澜雪的光辉,竟是比那些面容娇美的女子还要耐看三分,尤敛青为先前的想法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暗自骂自己有眼无珠。沧澜雪不明尤敛青自打嘴巴的缘由,举目望来,却也不问,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转开了。尤敛青暗暗地叹息,佳人近在咫尺,可惜了,可惜了……慢慢地踱步返回,两人在距离院落尚有百米处,蓦然震了震身子,尤敛青压低了声音,看向沧澜雪,道:“王妃。”沧澜雪举手,示意尤敛青噤声,目色一沉,脚步自是放轻了许多,与尤敛青快速的向着院落移动。本该是掌灯时,院落内外竟是漆黑一片,善央在又怎会在黑夜中不点一盏灯火。两人虽人尚在院外,可已隐约间闻得了一股随风而来的甜腥味……沧澜雪与尤敛青对望了一眼,彼此不言语,仅是凭着神色交流。两人奔入院中,只见院中善央所凉置的草药凌乱的洒落一地,血腥味在这里已浓郁的冲鼻。沧澜雪目光更沉,快步冲入了屋内,只见本就空荡的亭中,竟是也被捣乱的不像话。脸色刷的一白,疾步奔向房中……果然,在进入屋内后便闻得扑鼻而来的血腥,清亮的目光环顾那凌乱不堪的屋内,脸色迅速的沉凝下来。“王妃,王妃……”在外传来了尤敛青的声响。沧澜雪快步退出,循着尤敛青的声音而去……只见尤敛青正蹲在墙角处,沧澜雪走至他的身前,低眼望去,竟是一身染血的善央,羸弱的月光从外洒落,显照出的是善央那张比纸还要白上三分的脸色。 第119章:习惯了他的拥抱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蹲下身子,手握起善央的手腕,不过一会儿,说道:“他脉搏很弱,敛青,你赶紧去寻大夫过来。”说着,便要从尤敛青手中扶过善央。“王妃,还是让我来吧。”尤敛青不忍沧澜雪那一身白衣沾血,说着,抱起了善央走入了小房。沧澜雪也不言会,只是取了一盏油灯,进入了小房。尤敛青在放下善央后,正欲离开时,被善央抓住了手臂,“别去……王妃,保护……”细若悬河的话语艰难地从善央的嘴中传出……“这……”尤敛青犯难的看向沧澜雪。沧澜雪上前,握起了善央的手,对尤敛青,说道:“去找大夫。”“王妃……我……我没事,药、药在柜子里有、有……”善央握紧了沧澜雪的手,他挣扎着起身,话有些急了,竟是喘起了大气。沧澜雪扶着善央,“你先别说话,敛青去把药取了来。”“嗯。”尤敛青忙走向被翻乱的药柜处,也不知是什么药,便一摞子才拿过来了,搁在床头,让善央自己看:“你看看是哪个?”善央颤着手指向一个蓝色的小瓶子,轻点了下头,道:“是那个……蓝色的……三、三颗……”“敛青,你去倒水来。”沧澜雪拿起那个蓝色小瓶,倒出三颗药丸放在掌心中。尤敛青巡了一下四周,也没见着个茶杯,倒是那茶壶歪着,洒出了不少的茶水,可至少还有一点,忙拾了过来,交给沧澜雪。沧澜雪端着茶壶,小心的喂善央吞服了药丸,直到善央摇头,推开了茶壶,这才把茶壶转交给尤敛青,扶着善央躺回。善央虚弱地躺在床榻上,手却始终握住沧澜雪的手,起伏地胸口渐渐地平缓下来,本是苍白的脸色似也有了许生气。沧澜雪坐在床头,始终伴着善央,尤敛青在床边上的凳子坐着,也是半刻也不敢阖眼。临近子夜,轩辕墨澈带着宁柳宿返回……轩辕墨澈一进院落,看到那番紧致,忙跨步走入了屋内,环顾了一圈,唯有那小房内有火光传出,便与宁柳宿直接进了小房。入房一看,便见沧澜雪坐于床榻前,善央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尤敛青歪着头坐在一侧。宁柳宿当下拧住了眉头,她疾步上前,来至床前,“王妃,你没事儿吧,善央他……”沧澜雪举目看向宁柳宿,摇摇头,道:“我没事,倒是善央伤的不轻,你好生照顾他吧。”“是。”宁柳宿应着。轩辕墨澈在进屋后,看向了沧澜雪,见她无恙便转了目光,朝尤敛青望去。尤敛青走至轩辕墨澈身前,轩辕墨澈示意尤敛青随他出去。尤敛青应着,随着轩辕墨澈离开了小房,两人来至外厅。轩辕墨澈望着一地的散乱……尤敛青上前,恭敬道:“座主。”轩辕墨澈举手,示意尤敛青噤声,目光向着已走出房间的沧澜雪望去。沧澜雪走出小房,来至外厅,来至轩辕墨澈的身前,凝目看向于他,说道:“他们的目的是千冰伞。”“我也已经猜到了,果然是为了千冰伞。”轩辕墨澈执起沧澜雪的手,“你无事便好。”“我见到沧澜雨了。”沧澜雪平缓地道出。轩辕墨澈手一紧,目色紧盯在沧澜雪的面容上,“他还是来找你了。”“你应该早已料到。”沧澜雪回眸,看向尤敛青,“你来寻我时,沧澜雨便在林中。”尤敛青目色一敛,看向轩辕墨澈的眼中有了几分的自责。“沧澜雨会来,我已经料到,也不能怪你,你身上伤势可好些了?”轩辕墨澈问着尤敛青。“座主关心,属下的伤势已经好了八八九九,已无大碍。”尤敛青抱拳道。“那你便去与溱茗汇合,暂时就与他一同行事。”轩辕墨澈挥了挥手。尤敛青微愕,却也不敢多问,领着轩辕墨澈的话,悄悄地瞥了眼沧澜雪,便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了。沧澜雪瞧着尤敛青离去的身影,半晌没有回神,回过身来时,对上的是轩辕墨澈那双萦绕着怒火的紫色眸子,“你在气什么?”“我气自己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在你身边。”轩辕墨澈握着沧澜雪的柔夷,将她圈紧在怀中:“若是你伤了毫发,我必让他们血溅五步之内。”“王爷,你可知道,我并非是沧澜家的孩子。”沧澜雪安静地靠在轩辕墨澈的怀中,她似已经习惯了他的拥抱。“你不是沧澜家的孩子?”轩辕墨澈握住沧澜雪的肩头,低眼,瞧着沧澜雪。“沧澜雨告诉我的,他说我并非是沧澜海与穆婉蓉的孩子,而是十三年前被沧澜海捡回去的弃婴。”沧澜雪回想着沧澜雨说的话,只是那个夜名,她不知这究竟的巧合,还是……总觉得这件事定是与自己会来到这里,会成为沧澜雪亦是有关联的,许多事儿都透着某种的联系,让她千头万绪。“十三年前……”轩辕墨澈喃喃自语,他细细地端倪着沧澜雪的面容,紫眸忽隐忽现,似想到了什么,却又不能确定。“你可想到了什么?”沧澜雪见他那神色,竟是有些急躁了,轩辕墨澈莫非想到了些什么?“雪儿,若你不是沧澜家的孩子,那你的亲生爹娘是谁沧澜雨可曾提到?”“不曾提到,他这次来不过是想要我回到他的身边。”沧澜雪说道。轩辕墨澈目色瞬间卷起滚滚浪涛,“好个沧澜雨!!”沧澜雪见轩辕墨澈转了脸色,唇角微动,目光盈盈的望着他,“他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后还是离的远远的,你的事我会调查清楚,无需他人代劳。”轩辕墨澈霸道的说。“嗯。”沧澜雪眼中的笑意甚至掩不住往外跑。轩辕墨澈见得沧澜雪那笑,蓦然间似想到了什么,忍俊不住也陪着笑上了,“小东西,你可是越来越坏了。”“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沧澜雪蹙起眉,又道:“盗取千冰伞的人必定与杀害我娘的人有关。”“嗯,看来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过的单板无聊。”轩辕墨澈拥了拥沧澜雪,环顾四周:“这处地方是住不得了。”“我挺喜欢这,打扫下便可,何必换地。”沧澜雪望着四周说道。轩辕墨澈看向她,半刻的沉寂,不久后应道:“那就随了你,走,进去瞧瞧善央。”“嗯。”沧澜雪应着,随着轩辕墨澈返回小房。连续两日,轩辕莫测都没有离开院落,竟是帮忙整理院落。宁柳宿瞧着正在拿着鸡毛掸子的轩辕墨澈,就不由喜上眉梢,可又不敢过于的表露了,只能忍着,端着铜盆低头匆匆走过,进入了小房。沧澜雪抖着衣服出来,看到轩辕墨澈那副彷然无措的样子,不由“扑哧”笑道:“你在干什么?”“我这不是在想,这东西到底是用在何处的?这边好似也用不上什么。”轩辕墨澈捏着鸡毛掸子愣是半天没了主意,想他这么个聪明人,竟是对此全然莫不着头绪。“当然用不上,这屋子就是乱了。”沧澜雪上前,把手中的衣服送到轩辕墨澈的手中,又道:“你把衣服归归类吧,脏的就扔在水桶里头,不脏的就抖了抖晾在院子里。”轩辕墨澈接过沧澜雪手中一堆的衣服,紫眸倏然转亮,应道:“这倒是好办,那我这就去。”“好。”沧澜雪应着,看向从小房走出的宁柳宿,问道:“善央人可是醒了?”“醒着呢,就是说淤血还未散尽,所以人还没什么力道可使。”宁柳宿说着,环顾四周,竟是瞧不见轩辕墨澈了,“王妃,座主呢?”“他去院子里头整理衣服了。”沧澜雪说着,拿起了搁在桌上的抹布。宁柳宿一听还不及惊呼,见沧澜雪竟是动手抹桌子,立时上前,“王妃,你这些活就留着给我吧,你看这座主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哪有做过这些,他这不是看你做,也跟着瞎起哄,你就陪着他出去走走,这边交给我一人就可。”“没关系,他想做就让他做去。”沧澜雪含笑的望向院中。“王妃,我的王妃,你就行行好别折杀了我才是。”宁柳宿推动着沧澜雪。沧澜雪见宁柳宿那一脸的哀求,敛了敛目色,将抹布放在桌上,在围裙上蹭了蹭手,走向门口,瞧着正在捣鼓衣服的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将一堆衣服尽数放在地上,然后拎起一件,见后几件都缠在了一起,他也没怎么用力拉扯,只闻得“嘶――”只见三件衣服硬是被扯裂成两半。宁柳宿站在沧澜雪的身侧,说道:“这样下去,可还有衣衫替换。”“嗯。”沧澜雪应着,跨步走出了院落,来到轩辕墨澈的跟前,说道:“跟我出去走走吧。累了,想要歇歇。”轩辕墨澈还在跟衣服纠缠着,一听沧澜雪这话,蓦地白净地脸儿上竟是微微涨红,“好吧。” 第120章:心已动,情难收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转过头,摸了摸鼻子,看来他还是不适合做这些啊。沧澜雪解下围裙,晾在竹竿上,回身朝着宁柳宿,说道:“我们就近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去吧。”宁柳宿是巴不得这两位主子能赶紧离开,这沧澜雪在倒也还好说,可这座主简直是越帮越忙,所幸现在沧澜雪带了去,也好让她放手去干。轩辕墨澈仰头瞧了下天色,对沧澜雪说道:“你等等,我去拿点东西。”沧澜雪应着,也不问他去拿什么,只走到院门口便停下了步伐。轩辕墨澈再次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竹篓子,还有一杆钓竿,冲着宁柳宿,说道:“今晚上咱们就吃鱼,看我给你们钓大鱼吃。”回身,便朝着院门口走去。宁柳宿“哦”了声,瞧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卷起了袖管,朝着一院子的活,拍拍手,给自己加了加油,便一鼓作气的干了起来。沧澜雪侧过脸看向走在身侧的轩辕墨澈,瞧他那副自信的样子,说:“一会看谁钓的多。”轩辕墨澈紫眸映着阳光闪闪发亮,笑望着沧澜雪,握住了她的手,又道:“那还请娘子手下留情才是,为夫可还是个新手。沧澜雪不语,低眼瞧了瞧被轩辕墨澈紧握的手,视线一点点顺着他的臂膀往上移去,一抹浅酌的笑隐现在唇边,与轩辕墨澈朝着河畔走去……蓝天波水,晴空万里。鱼戏碧波中,相逐,偶尔跃波,惊起河面鸟雀惊飞。沧澜雪倚着那株青柳,坐在岸边垂钓。适时,一尾小小的鲤鱼咬住了钩,而沧澜雪只是闲闲地候着,看那小鱼不紧不慢地吞了饵,甩尾游走了。现在收钩还早了些呢,她想。轩辕墨澈在一旁,握着鱼竿,神色怡然地欣赏着这湖光山色。绿木浓荫,有风过,带着宜人清香……半晌,轩辕墨澈扭过投来,看着沧澜雪,眸中隐约有探寻的意思:“我见你老不收购,你可是要输了。”“输也罢,赢也罢,反正晚上有的吃便好。”沧澜雪睨了眼,轩辕墨澈身侧的竹篓子,也是空荡荡的。“瞧你说的挺轻巧,是不是有什么秘诀?”轩辕墨澈把鱼竿插在堤岸上,人走至沧澜雪身畔,在她的身侧坐下,半个人挨着她的。“哪有什么秘诀,别挨得太近,你好重。”沧澜雪挪了挪身子,“树上靠着去。”轩辕墨澈呶呶嘴,一脸委屈样的瞅着沧澜雪,“雪儿,你也别尽顾着钓鱼,都不理我了。”“我哪有不理你,只是你这心思都被美景所引,半天不见吭声。”沧澜雪直起了身子,那鱼竿抖了抖,她也仅是瞥了眼,却仍是未有收钩。“雪儿……”轩辕墨澈在沧澜雪转眸间,倏地凑上去,快速在她的脸颊上偷亲了下,竟是如偷了腥的老鼠般笑着。双臂圈住了她,将她搂在怀中,下巴磨蹭着她的发丝。沧澜雪略一抬眸,看清地是轩辕墨澈光洁白净的下巴,“你在想什么?”“我在想倘若有一日,能与你觅得一处青山绿水,你我相拥而坐,赏景钓鱼,晚了邀月品酌,这便是人生的幸事。”轩辕墨澈语中颇有感触。“你是想要做一辈子渔翁不成?”沧澜雪心溅起涟漪。“我是渔翁你便是渔婆,我们就这样挨着,谁也离不开谁,可是?”轩辕墨澈盈着笑,伸手陇起了沧澜雪那挡在颊旁的发丝,“雪儿,你是我的,是我轩辕墨澈的妻子,谁也休想让你离了我。”沧澜雪听着,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又像个孩子似的吃味了起来,听他那话中的霸道,竟是令她不由低笑出声:“想你堂堂的四王爷,怎么尽是跟个孩子似的闹气脾气来了?”“谁说四王爷就不能闹孩子气了?何况如今我也不过十七,这十八都还差几个月,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孩子,你说我闹闹又何妨?”轩辕墨澈竟是耍起无赖来。“王爷……”“澈。”轩辕墨澈想着,“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相公。”相公?沧澜雪乍听此话,嘴角忍不住微蠕了下,好生涩的字眼,显得与她格格不入。“澈。”“嗯。”轩辕墨澈颇为失望,却也还能接受,总比那生疏的王爷两个字来得亲密些。沧澜雪望着那双满是笑意的紫眸,情不自禁的伸起手,慢慢地拂过他的浓眉,莹洁的指尖细细地扫过他的眼睑,顺着鼻梁往下滑落,当来自那张红润的双唇上,竟是一下子就被轩辕墨澈含住在嘴中……“小东西,你这是在勾引!”轩辕墨澈执着她的手,嘴中不放她的手指,含糊道。沧澜雪也不急着收回,瞧着他眼中燃起的两团深幽之火,竟是笑容绽放,眉梢飞扬,淡白的脸上似抹了雪般的透着光,“澈……”轻轻的话,迎风而荡,柔柔地洒落在一池的碧水上,心已动,情难收。轩辕墨澈慢慢地俯下身,双唇竟有些微颤,当落在那张红绫唇上时,他的唇竟似正在细细地品茗一壶好茶,快了怕尝不出其间的味道,慢了又怕茶水走味,仅是不温不火,不急不缓。沧澜雪不知是因那口气瞥着,还是因为轩辕墨澈鼻息吹打在她的脸上,竟是渲红了双颊,清澈地眸底,满满地是一个他……“扑通。”两人齐齐望向水面,竟是看到数十尾鱼儿陆续跃出水面,再跃入水底,绕着两杆钓竿来回摆动着鱼尾,霎时有趣。沧澜雪眉间带笑的看着轩辕墨澈,说道:“可以收杆了。”轩辕墨澈同样眉间带笑,搂了楼沧澜雪的肩头,“娘子好计谋,令为夫着实佩服。”沧澜雪笑而不语,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去收杆。轩辕墨澈起了身,将鱼竿子一收,两条硕大的鱼儿就挂在鱼竿上,也顾不上湿了衣服,忙放入到竹篓子内。沧澜雪站起身,走至轩辕墨澈身侧,探着身,望向竹篓子,说道:“这下子我们有鱼吃了。”“绰绰有余。”轩辕墨澈将篓子上的盖子合上,瞧着那些仍是游在岸边的鱼,说道:“要不将那些余下的饵也放了吧,省的还要带回去。”“你倒是菩萨心肠起来了。”沧澜雪揶揄道。“就你这嘴儿利,罢了,生死有命,不是我轩辕墨澈的鱼饵,他们应该偷笑。”轩辕墨澈耸了耸肩头,含笑着挨了挨沧澜雪的肩头,说道:“给个赏呗。”指指自己的脸颊。沧澜雪瞥望了一眼轩辕墨澈,踮起了脚,唇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便走开了。轩辕墨澈如吃了蜜糖,笑得合不拢嘴,拎着竹篓子,收了鱼竿,快步追上沧澜雪,执拗的握起了她的手。沧澜雪心口一紧,知道自己已心系轩辕墨澈,便也不再躲闪,与他牵着手,返家而走。夕阳缓落,天地萦红,两道身影彼此挨着,拖长在地,风吹过,吹起了蒲公英,如雪花般飘逸在四周,景色竟如幻境般美好。轩辕墨澈心满意足的牵着沧澜雪,心头美滋滋地,脸上竟是笑容,手握得更紧了,就差没能将她揉进了心坎。沧澜雪笑而不语,只是目光瞧着前头,隐约间已能看到那站在院门口宁柳宿遥盼的身影……宁柳宿目光在那近身的两人身上流连了下,心口闷闷地,酸酸地,可也只能化成泪水咽入腹中,情根深想要拔除谈何容易,只能任时间淡化那满腔的情长……那个男孩也已成长为人,他身边的位置再也不属于她了,而是另外一人,心头千头万绪也只能死硬的理出一个头绪,将其隐匿在心间。“座主,王妃,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想着去叫你,这天下都暗下来了。”宁柳宿笑着上前,从轩辕墨澈的手中接过竹篓子,瞧里头望了望,又道:“好大的两条鱼啊。”“可不是,我也没想到竟是能钓上这么大的鱼,今晚上可是能好好的吃上一顿了。”轩辕墨澈满足而自豪的望了眼沧澜雪。沧澜雪淡淡地扫了眼轩辕墨澈,从他的身边走离,拉着宁柳宿朝院中走去,瞧着那整理干净的四周,说道:“柳宿费心了。”“哪里的话,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王妃同座主进屋歇歇,晚饭好了我便过来叫你们。”宁柳宿因沧澜雪的话,微微红了脸,忙背过身去。“也好,我去换身衣服。”轩辕墨澈嗅了嗅身上,隐隐飘着鱼腥味,他本是洁净之人,自然受不得这股鱼腥味。“衣服都晾着,你怎么换?那撕裂的三件衣服有两件是你的。”沧澜雪说道。“哦。”轩辕墨澈听着,脸色一下子就蹿红了,“你就非得揭我的伤疤是不?”“我哪敢,合着说说都不行,那我不说就是了。”沧澜雪眼中带笑,语中虽是如此说,可也瞧得出她只是在揶揄轩辕墨澈。“好啊!你可真是越来越皮了,说你坏还真的上了心,看我怎么治你。”轩辕墨澈眉头一皱,脸上笑容不减,自是知晓沧澜雪的用意,糗他就这么开心。 第121章:被小两口煞到的敛青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哼了哼,“就你能使坏,我就使不得?这还有理了。”“出嫁从夫,你可知道?”轩辕墨澈昂了脖子。“不知道。”沧澜雪眯了眯眼,勾着唇,走入了屋中。轩辕墨澈疾步上前,从后头双手一抱,就将她打横抱在了怀中,“小东西,今儿个不治你,你还真是要上天了,看我怎么罚你。”“放我下来。”沧澜雪揪着轩辕墨澈的肩头。“放你下来也不是不可,不过……”轩辕墨澈拖长了语调,坏坏地冲着她一笑,俯身凑近在她的耳畔,低语道:“不过,你得让我也欺负一会子。”沧澜雪憋着气听完这话,笑不由从她的嘴中传出:“小气巴拉。”轩辕墨澈望着她熏红的脸颊,那横生在眼底的竟是从未见过的嗔态,半晌无语,呆呆地瞧着沧澜雪,痴了,醉了,也不为过……沧澜雪眨眨眼,手在轩辕墨澈的面前挥了挥,“看傻了不成?”“傻了,也痴了,原来我的雪儿这般的美。”轩辕墨澈吁出一口气,这才收了神。“放我下来,我们去瞧瞧善央。”沧澜雪低下头,此刻她深知脸颊定是绯红,还好有面皮遮挡,倒也不显得过分的烧红,免了那一份羞涩。“瞧那小子作甚?你莫不是忘了我刚才的话,罚了你才能放过你。”轩辕墨澈说着,大步朝着内屋走去。沧澜雪手紧拽着他的袖管,嘴里头不由咕哝了声:“这人说孩子气还真是孩子气。”轩辕墨澈闻得此话,也不做声,抱着沧澜雪进入了内屋,将她抱上床榻,人跟着便坐在了身侧,俯身从上往下瞧着她……“你这样瞪着我,便是罚了?”沧澜雪哭笑不得,这轩辕墨澈竟是双眼圆瞪,直愣愣地瞧着她良久,也不做声也不移动。“我正在想,你别急,有你受的。”轩辕墨澈嘴角扬起,一丝坏笑漾开在脸上。沧澜雪瞧着心里头不由打起了警钟,轩辕墨澈的笑实在是太贼了,反倒有些悚意,挣扎着便要起身。轩辕墨澈伸出了两只手,竟是探向沧澜雪的胳肢窝,挠起了她的痒……沧澜雪愕然,倒是有半刻不觉那份痒意,只是蹙起了眉头,瞧着轩辕墨澈,极度无言。轩辕墨澈手上不停,可也被沧澜雪那份沉寂吓了一跳,这丫头莫非不怕痒?颓然,还以为能让她出窘,也好数落数落,这下子全落了空。痒意慢慢地衍生,皮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可这对于沧澜雪也不觉得什么,忍耐本就是她从小到大所学会的生存之一。“雪儿?”轩辕墨澈越瞧越不对劲,也失了那份玩意。“嗯?”沧澜雪应着。轩辕墨澈望着沧澜雪那张神情不变的脸,微微敛了敛目色,似有所思的问道:“你在想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沧澜雪缓缓地坐起身。“今儿个就暂且放过你,你休息吧,我去收了衣服换换。”轩辕墨澈说着起身下榻,瞥了眼坐在床榻上正低头整理头发的沧澜雪,便转身走离了。沧澜雪望着自己的掌心,上头似还留着那人的余温,轩辕墨澈突然的离身,她虽不知其间缘由,可也猜得六七分,她适才的反应定是很怪异吧?七情六欲为何物,她尚还是个初学者,太多东西是不曾接触过的,自然都显得特别的陌生。轩辕墨澈的好令她心动,自是也想要学着成为一个正常人,学会如何做到,想笑便笑,想哭便哭,想闹便闹。一点点收拢了掌心,满溢在心口的是一份说不出的怅然,只是不知那份若失何时会出现……夜幕降临,宁柳宿刚摆放好碗筷,正打算要进去叫沧澜雪与轩辕墨澈,竟是看到那离去的尤敛青向着院内走来,不由走出了屋子,迎了上去,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至少还要两三天么?”尤敛青点了点头,说道:“溱茗受伤了,正在城中,善央那小子可是好了?”“什么?溱茗受伤了?”宁柳宿顿时拧住了眉头,最近接二连三有人受伤,这事看来是越来越棘手了。宁柳宿瞧着屋内,想到那里头的两人才消停了一会儿,还没喘口气,这会儿又出了事,看来这安静日子是到头了。“座主正在里头,你进去吧,我去找善央。”宁柳宿进屋对身侧的尤敛青说道。“好,赶紧让善央准备准备,我见了座主,便带他进城。”尤敛青应着。“嗯。”宁柳宿瞥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暗叹了口气,便朝着小房走去。尤敛青匆匆来至内屋外,停下了脚步,出声道:“座主。”“进来。”轩辕墨澈正在穿戴服饰,沧澜雪为他捋着衣摆。尤敛青进去便瞧见小夫妻两人正在穿衣,这下子顿时局促了起来,“这……属下还是去外头等座主吧。”“什么事?”轩辕墨澈瞧着那背过身去的尤敛青,只觉得有些莫名跟可笑,与抬起头的沧澜雪看了眼。沧澜雪发丝虽有整理可也显得稍乱,那褶皱的衣服,还有微红的脸颊,竟是带着丝丝的涩然。轩辕墨澈当下便明白过来,低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雪儿,你累了吧。”“嗯。”沧澜雪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果然,我适才过分的用力了。”轩辕墨澈揉了揉沧澜雪的脸颊。沧澜雪听着,心里头一凛,举目便瞪了眼坏心的轩辕墨澈,“出去吧。”轩辕墨澈计谋得逞,笑得贼溜,倒也不再多留,尤敛青这会儿过来,必定是溱茗那头出事了,自然也收起了玩心,大步朝着屋外走去。尤敛青早就在两夫妻说话间,冲出了房间,乖乖,这座主看不出来,原来还是个辣手摧花之辈啊!竟是一点都不体贴那娇弱的王妃……“敛青。”轩辕墨澈走出内屋,便瞧见尤敛青呆愣在外头,更是挡住了去路。尤敛青浑然一颤,忙上前了几步,与轩辕墨澈走至外厅。轩辕墨澈刚走至厅中,竟是看到宁柳宿扶着善央出来,目色一沉,问道:“怎么?是溱茗出事了?”“晌午我跟溱茗正打算上山去见思不凡,谁知道半路竟是杀出了一伙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倒是没什么,可就是后头出来的一人,武功实属了得,溱茗加上我也不足以对抗,溱茗还是为了护着我才被打伤的。”尤敛青大致说了下晌午路上被伏击的事,脸色凝重,目色中竟是闪着点点的骇然。“可是有看出那人的武功所属系派?”轩辕墨澈踱步走在厅中问着。尤敛青上前几步,回道:“那人的武功属系从未见过,不过出手极为的狠辣,招招取命,若非是有寒烟赶到,恐怕我与溱茗都已经葬身那人之手。”“寒烟来了么?”轩辕墨澈蓦地转过身,望着尤敛青。“正是。”尤敛青应着。“善央,你现在就随着敛青进城。”轩辕墨澈看向善央吩咐道。“是。”善央直了直身子,脸色虽显苍白,可精神倒是好转了许多。尤敛青带着善央不过多时便离开了,一时间厅中静寂无声,宁柳宿瞧着那渐冷却的饭菜,也不知要不要上前询问。轩辕墨澈抬眼,恰巧望到一桌子的饭菜,这才想到了晚饭他们都还未及吃。“你去找了王妃过来一同用膳。”轩辕墨澈吩咐宁柳宿。“是,我这就去。”宁柳宿脸色一喜,忙领着轩辕墨澈的吩咐走向内屋。不过多久,沧澜雪与宁柳宿齐齐出现在外厅,沧澜雪瞧见那端坐在桌前的轩辕墨澈,背影笔挺,气势全然与先前不同,心里头自是明白了些。在轩辕墨澈的身侧坐下,与宁柳宿各置一处。轩辕墨澈含笑着,看向沧澜雪,说道:“起筷吧,我一会进城,今夜就不回了。”“我与你一道去。”沧澜雪执起了筷子,扒了一口饭。“你与我一道去?”轩辕墨澈惊诧地看向沧澜雪,这可是沧澜雪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嗯。”沧澜雪应着,看向对面的宁柳宿:“柳宿的手艺愈发好了。”“王妃谬赞,时间仓促也没什么准备,就做了个鱼豆腐汤,王妃不嫌弃就好。”宁柳宿被沧澜雪一赞,反倒坐立不安了。“吃吧,吃了好进城。”沧澜雪指指筷,看着竟是一动不动的轩辕墨澈。轩辕墨澈恍然中醒来,端起碗筷扒起了饭,眼角瞥向沧澜雪,只见她神色平缓,并看出什么。只是这唐突的请求着实令他意外……一餐饭,三人各怀心事,气氛沉寂,席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匆匆用过晚饭,既然沧澜雪也要随着进城,那宁柳宿自是相随,院落在三人离开后,顿时黑起一片,鸦雀无声。月色温柔,倾洒在院落中,隐约间似有人出现在院外,黑发飘逸若仙、一身蓝裳在这月下如履银光,渺然脱俗。 第122章:王妃的师兄?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缓步走入院中,推开了房门举步进入,月色在脚下淌过,漫了一地……进入外厅,举目环顾,只见那桌上留着未有收拾的碗筷,似想起了什么,嘴边勾起一弧弯线……“夜……”低低地唤着,似回味着什么,手指拂过桌面,弥留下淡淡地熏香。黑影闪现,跪身在那人身后,恭敬道:“主上。”“说吧。”“主上,人马都已调度妥当,左使传消息过来,沧澜雷已经返回军营。”“很好。”那人听得此消息,豁然起身,衣袖一甩,笑意幽幽浮上眸底,“我们走。”语落间,竟是人影已在院落,停住在院门口半刻,说道:“烧了。”“是。”黑影应着,伸手朝着边上挥动几下,不多久数十道黑影窜出,每人手上各拿着一个火油桶。不过多时,大火顷刻间陇了天地……沧州城尤敛青在城门口等候多时,见到轩辕墨澈,沧澜雪与宁柳宿三人时忙迎了上去,短暂交谈,便引着三人前往落脚处。四人到达落脚处时,夜已入子时。轩辕墨澈念及沧澜雪,怕她累着,故而路上便命宁柳宿一会儿到了,便去收拾了房间,好安排沧澜雪休息。沧澜雪到不显疲乏,神采熠熠,跟随在轩辕墨澈的身侧。尤敛青没想到沧澜雪与宁柳宿也会跟着来,倒是惊讶不小。目中带询的望了眼沧澜雪,也没多问,便朝着尹溱茗所在的居所走去。沧澜雪虽然知道在沧州城内轩辕墨澈也有落脚点,却未曾想到竟是一间客栈,客栈规模并不大,也就是中等规格,房间整齐,院落不大却很雅致。走在廊道中,隐约还能闻得花香飘来,抬眼一看,竟是两颗昂立的桂花,看来这沧州的节气果然异常,这样的天气竟是桂花满枝头,让人不禁以为进入了八月。走了几段路,沧澜雪只觉得道路偏僻了,先前还能看到些灯光,在这会儿就只有这天上的月光与星辰的做伴了。估摸着又是半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灯光又再次跃入眼中。沧澜雪想,看来是到地方了,果然是别有洞天。穿过一扇小圆门,进入了院落,与前头有所不同,这里种植是芭蕉。芭蕉郁郁葱葱,一眼望去竟是黑压压的一片。尤敛青领着三人,来到了那掌灯的房门口,说道:“座主,就是这里。”“嗯。”轩辕墨澈应了声。尤敛青撩开了房帘,轩辕墨澈三人陆续进入。房中灯火通明,竟是宛如白昼般透亮,正在桌上捣鼓药膏的善央,在见到轩辕墨澈与沧澜雪时,忙放下,道:“座主,王妃。”“你忙着。”轩辕墨澈示意善央不用理会他们,迈步上前,朝着内屋走去。沧澜雪则是在外头停了下来,她看向轩辕墨澈,说道:“王爷,我一会进去。”“好。”轩辕墨澈应了声,再次迈步,与尤敛青进入了内房。沧澜雪走至善央身前,问道:“善央,溱茗的伤势如何?”“很重,不过命倒是无碍,就是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善央回着。“可是有看出什么?”沧澜雪又问。“也看不出什么,这武功邪门的很,不像是火系也不像是水系,更不是土系跟木系了,反正看着就是瞧不出什么。”善央也纳闷,自己居然看不出那伤势来自何系武功。颓然,倒也激起了研究的兴致。沧澜雪询问过善央后,便叮嘱他亦是要保重身子,这阵子善央也够忙的,加上身子本就带伤,那张脸来时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更是白了,看得出来,为了医治尹溱茗,善央又耗神不少。沧澜雪让宁柳宿留在外头帮善央,自己则是朝着内房走去。内房中,尹溱茗歪着身靠在床头,神色极为的虚弱,神智倒是清醒了许多。轩辕墨澈坐于床前的凳子上,尤敛青站于一旁,而那窗前正坐着一人,一身绿色衬得那张白皙柔美的脸庞更为的光线,细长的柳眉如月牙般镶嵌在透水的眸子上。慕寒烟在沧澜雪进屋时也在打量着她,白衣若尘,只是那身子显得单薄了些,姿色平平,唯有那双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底格外的醒目。彼此打量了一番,沧澜雪举步来至床前,瞧着床榻上的尹溱茗。“王妃。”尹溱茗唇色显白,看见沧澜雪动了动身,问候着。“你别乱动,善央说你性命虽无碍,可伤势过重,需要好好的调息。”沧澜雪阻止尹溱茗动身。“是啊,真乃是阴沟里翻船,这走路都能遇上煞星。”尹溱茗自嘲道。“能保住命就好。”轩辕墨澈在旁道,他看向沧澜雪,问道:“善央可有说什么。”“他也看不出是什么派系的武功,只道是,不像火不像水更不像是木和土。”沧澜雪回着适才善央的话。“那倒是真是奇了,难不成还像是金系派不成?”尤敛青无心的一句话,惹来众人的频频侧目,弄得他半天没能回过神。轩辕墨澈蹙眉沉思,尹溱茗则是看向那坐在窗前的慕寒烟,说道:“寒烟,你觉得呢?”“我看不出来,何况我并未与那人交手,我倒是觉得那人并无意杀你们,不然凭我那区区一枚暗器,就能令他罢手?”慕寒烟睇着尹溱茗说道。尹溱茗咳嗽了几声,喝了口茶水,缓了口气,说道:“是,我也正是这么想的,看似招招致命,可又不像是取了我们的性命,反倒像是一种威吓。”轩辕墨澈听着,抬起头来,看向慕寒烟,问道:“南边的事,你打探的如何?”“倒是有些眉目了,弗琉琴已现身,若不是接到座主的飞鸽传书,我恐怕已经得手。”慕寒烟语中明显带着不满。“我只让你探琴的下落,何时命你出手?”轩辕墨澈目色一沉。“座主,我慕寒烟向来如此,你若是看不惯,我走便是。”慕寒烟豁然从凳子上站起身,性子孤僻刚烈的她,最受不得被训。就算是轩辕墨澈,她同样不买账。“寒烟,你这是在恼我?”轩辕墨澈斜觑向慕寒烟。慕寒烟本欲离去的脚步,在轩辕墨澈的话响中硬是止住,回过身,作揖歉意道:“座主,适才是属下一时被心是所扰,才会语出顶撞。”“罢了,你的性子我也知道,你下去休息吧。”轩辕墨澈挥挥手。慕寒烟欠身,朝着沧澜雪瞥望了一眼,转身走离。沧澜雪瞧着那离去的慕寒烟,她那冰冷的一眼,竟是带着难掩地敌意,不由朝轩辕墨澈望去。轩辕墨澈收回目光,继续转过身,望向尤敛青,说道:“你且把整个过程细细地对我道来。”尤敛青应着,再次口述起,晌午时遭遇黑衣人的经过……待得尤敛青说完,天色更深,竟是到了破晓前的一刻。“座主,这会儿想起来,那些黑衣人的招数也属怪癖。”尤敛青回想着当时的种种。沧澜雪说道:“你可还记得他们的招数如何?”“记得一些,我比划几下给王妃看。”尤敛青应着,端起了身子,开始沿着记忆中的招式比划了出来。沧澜雪与轩辕墨澈见后,齐齐地对视了一眼。“雪儿可察觉到了什么?”轩辕墨澈出声询问。“王爷应该也已经看出,敛青刚才所打出的招数,与我的很相似。”沧澜雪从凳子上站起身,她走至尤敛青的身前,手掌向前,在尤敛青的面前一挥,顷刻间转掌为拳,以上往上,直拳上勾。尤敛青目色骇然,惊得突睁了下双眼,说道:“正是这一招,王妃可是使得比他们干净利索多了。”“果真是他。”沧澜雪低喃道。“谁?王妃莫非知道那人?”尤敛青站得近,听到沧澜雪的话,不由一问。“我师兄。”沧澜雪抬眼,晨亦是tuh的组员,而且比她入组找几年,说是师兄也并未过,而且目前这个说法应该是最为适当的。沧澜雪此话一出口,惊得尤敛青不禁脱口而出,“王妃的师兄?!”轩辕墨澈同时敛了目色……“是吧。”沧澜雪应了声,“若是他,那便比较棘手,而且他的目的还不详。”晨为何会来这里,他所作的种种到底又是为何,而他的双腿……听尤敛青说,那人应该是双腿完好的,那是不是晨也与她一样,借住了他人的身子?“歇了。”轩辕墨澈自椅子上站起身,对床榻上的尹溱茗,说道:“你就先把身子养好,你的事我会交与他人接手。”“座主,思不凡那边还是由我去吧。”尹溱茗请求道:“思不凡那人恐怕别人,他不会合作,我的身子调养几日便可,座主大可放心。”轩辕墨澈沉思了一会,抬眼,看向尹溱茗,衡量轻重,点了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思不凡就仍是交给你,这次务必要抓紧了切不可再出纰漏。”“是,属下定当竭尽所能。”尹溱茗在轩辕墨澈应允时,不由松了口气。 第123章:你何时多出了一个师兄?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打床边走离,看向尤敛青,道:“你就继续协助溱茗。”尤敛青抱拳,恭敬道:“是,属下领命。”轩辕墨澈颌首,起步走至沧澜雪的身前,低眼,在她的面容上凝望了半晌方出声道:“走吧,累了一宿也该困了。”“嗯。”沧澜雪轻点了头,回头瞧了瞧尤敛青与尹溱茗后,便随着轩辕墨澈走离。晨曦微露,东方红日初升,天边仍是昏暗一片。轩辕墨澈静静地踱步在前,沧澜雪默默跟随与后……蓦地,在前的轩辕墨澈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直勾勾地瞧着沧澜雪,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贴面而过竟似留着点点薄雾,湿润了两颊,朦朦胧胧。沧澜雪抬眼,举目对上轩辕墨澈那专注的视线……“你何时多出了一个师兄?”轩辕墨澈吸了口气,问道。目光凝望着轩辕墨澈,沧澜雪竟不知如何去解释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师兄,唯有转开了眉目,径自朝前走去。轩辕墨澈在沧澜雪从身走过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雪儿?”沧澜雪回眸,所见是轩辕墨澈微皱的双眉,“澈,若是你信我,便不要问,他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交给我。”轩辕墨澈紧紧地望着沧澜雪,良久……沧澜雪只是与他对望,不躲不避,见底的眸子清澈依旧。轩辕墨澈淡淡的一叹息,“看来你心意已定。”“嗯。”沧澜雪应着,“关于他的事……”“你什么时候想说便说,不过,他所做的事,我定不会置之不理,雪儿,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想要阻止你,你做你应该做的事。”“那就这样吧。”一席话将立场道明,轩辕墨澈也已没有了别的话要说。“澈,我想单独行动。”沧澜雪说道。“连柳宿都不许?”轩辕墨澈蹙眉。“是。”沧澜雪莹白的脸上渐冷。“好吧。”轩辕墨澈深知沧澜雪性子冷,却遇事总是显得格外的倔强而孤僻,不愿做的事不会做,一旦决定的事难以回转。“累了。”沧澜雪举目看了看天色,天空渐白,夜幕归去白昼降临。“走吧。”轩辕墨澈握住沧澜雪的手,牵着她慢慢地朝着前方走去。两相无言,谁也不愿去打破这清晨的宁静……白日将晓,寤梦方息,天色半胧明。小楼昨夜掩春风,今朝深苑又落梅花雨。细雨沾湿青瓦,愈浓了,凝成珠,自滴水檐间淌下,溅落一地,涟漪成丝,暗自无声。沧澜风坐在窗畔,目光清冷地瞧着顺檐而下的细雨,低叹声淹没在那落雨中。窗外的雨下得也不是时候,湿漉漉的,把阶前的兰草都打得憔悴了,含泪若泣。雨声,深一下,浅一下,随那风飘。沧澜风伸手,探出窗外,借着那无根之水,冰凉就如他的心……“碰”地一声,门被人撞开了。沧澜风拢手,立起,静静地回身。房中烛火已熄,天尚未明,使得那入房人的脸阴沉沉的,看不真切。对视,半晌无言。细雨依旧凄凄飘零。“雨?”待得那人走近,沧澜风微微瞠大了目色,看着被酒气熏了半边脸的沧澜雨。“风老大,我拿酒来了,我们兄弟两已经好久没有把酒言欢了。”沧澜雨醉眼朦胧,一脚踩高一脚踩低地朝着沧澜风踉跄而来。沧澜风侧过身子,令沧澜雨“扑通”倒在了坑头上,他手中端着酒壶,跌倒的瞬间脸色微微一僵,待得端正了身子,斜觑向沧澜风,说道:“风老大,莫非连你也烦我了?”“烦你倒是没有,不过你这是在做给谁看?”沧澜风拂袖,陇了那未有束缚的发丝,走向铜镜前……“呵呵……”沧澜雨低低地笑着,那雾气弥漫的双眸静静地睇着沧澜风,沙哑的声音透着丝丝倦怠,干脆倒卧在床榻之上,“我也不知是给谁看。除了你,还有谁怜我?……”“去见过雪儿了?”沧澜风转过身,屋中火烛昏暗,房外天色阴沉。“见了又如何,如今她已是四王妃,岂还会记得我?”沧澜雨支起身子,摇晃了几下,吹吐了一口气,打了个酒嗝,继续道:“我不该来沧州……”沧澜风瞧着那垂头一脸悔意的沧澜雨,眸底暗光浮动,清冷地一笑:“这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如今反悔有何用,还不如回去天下第一庄,继续做你的四公子。”“四公子……”沧澜雨凄凉一笑,转望向沧澜风,“风老大,你这又是为何而来?沧州城看来当真是个不详之地。”“我来自有我的用处,你没事就回吧,你三哥已经回营。”沧澜风拿起放在桌上的竹笛,人缓步走出了厢房,来自院落中,也不顾那淅沥地雨丝,竟是站在那颗白梅树下,吹奏了起来。耳边乐声妖娆,眼中白梅零落,白衣黑发,伫立其间,沧澜雨竟是有半晌的迷茫,隐约中似看到那道娇小的身影,抖着身子站在皑皑白雪深处,蜷缩了身子,红着小巧的鼻尖,仰着头,望着飘然而落的雪花,出神。“嘭”手中的酒壶,狠狠地摔落在地上,瞬间酒香四溢,陇了一室。沧澜雨颓然倒在床榻上,目光呆涩的望着那迎风而荡的床幔,痴痴迷迷蜷起了身子,眼皮子逐渐沉重起来,嘴中醉语道:“雪儿……雪儿……”“雨哥哥,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怯怯地声音透着无比的疑惑,脸色却微微涨红,透亮的眼睛仿若两颗黑珍珠般漂亮。沧澜雨更为抱紧自己,宛如只有这样他会不觉寒意加身,慢慢地道出:“因为你不是我妹妹……你不是沧澜雪……”一曲罢,沧澜风举目,望向房中,当他看到从房中踱步而出之人时,那清冷地面庞上渐渐地扬起了一抹深邃的笑意,“你终是醒了。”那人略略抬眸,冷峻地目光夹杂着惺忪,仿佛仍是处在睡意朦胧之中,按了按额头,蹙起眉,颇为不满道:“你的好弟弟,让我很头疼。”沧澜风听闻此话,忍俊不住笑了:“哈哈……”那人眉宇拧的更为紧了。沧澜风收了笑意,斜觑望去,“主上,听闻昨夜那院落起火了。”“看着碍眼,我便命人毁了。”黑发如行云洒落与身后,随着他的走动蓝裳顺风摆动,自有一番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流淌而出。“是时候见上一见了……”沧澜风低喃了一声,再次拿起竹笛,吹奏了起来。乐声比之先前更为沉郁三分,却也更为的传神,令人不觉止步聆听……沧澜雪与轩辕墨澈刚回房,这人都还没喘上口气,外头宁柳宿的声音便响起了:“座主,王妃。”轩辕墨澈站起身,走向门口,“什么事?”宁柳宿退后一步,回道:“院子被人放火,没了。”轩辕墨澈瞬间沉了脸,举步跨出了房间,匆匆折返回尹溱茗的房间。沧澜雪在轩辕墨澈离开后,便踱步走出了房门,问着在门口的宁柳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据下属来报,应是我们离开后不久,院子就起火了,火势猛烈,直到天下了雨,这火才渐渐下去了,可这院子也毁了。”宁柳宿回着。沧澜雪闻得此话,心里头竟是一片的薄凉。宁柳宿见沧澜雪脸色不好,不禁担心道:“王妃,你没事吧?”“没事,告诉王爷,我先回院子了。”沧澜雪语落便要离去。宁柳宿却急着跟上,“王妃,让我陪同你一道回去。”“不用,你就呆在王爷身边。”沧澜雪话语落下,凌空一跃,便上了房顶,为了缩短时间,她竟是沿着屋檐而走。宁柳宿想要追去时,被不知何时返回的轩辕墨澈阻止,“柳宿,不用追了。”宁柳宿回身,望着轩辕墨澈,问道:“座主就这样让王妃独自一人回去?”“那边自有人接应,你先随我来。”轩辕墨澈眺目远望,只见那道白影渐消,然,顺天而落的细雨,仍是在淅淅沥沥地落着。收回目光,轩辕墨澈转了身,未发一语的朝前走去。宁柳宿听轩辕墨澈这般一说,倒也不敢再妄自行动,虽说不甚放心,却也只能听命行事,所幸轩辕墨澈的话让她明白,定是座主已有所安排,目前也只能随轩辕墨澈往尹溱茗的厢房走去……雨水顺颊而淌,眼睛竟是有些微微地酸疼,“喀嚓”脚下传来木板破裂的声响,令她身子虚晃了几下,这才回过神来。晨!!――指尖深深地嵌入在皮肉当中,握拳重重地击打在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框上,震得门框瞬间脱落,顷刻尘土飞扬……沧澜雪倏然转身,目光沉凝,神色冷峻,望着手背上渗出的血液,她仅是冷冷地一瞥眸,近段日子,她似忘却了什么,然而晨的当头棒喝,令她蓦然惊醒。“啾――”一只雀鸟竟是飞入了院落,停在沧澜雪的肩头,然而,那雀鸟的脚上绑着一卷白纸。 第124章: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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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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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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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我要杀了你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王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心事?”沧澜雪有半晌的愕然,:“没什么心事,就是觉得可惜了这么一处好地方。”宁柳宿听出沧澜雪话语间的惋惜,目色一厉,愤然道:“这些该死的贼人,若是被我抓到,必定将他们碎尸万段。”“是啊,若是抓住了必定要碎尸万段。”沧澜雪附和道。宁柳宿点头,随即又说道:“王妃,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城了。”沧澜雪沉默不语,脚步丝毫不见移动,站在烧毁的废墟中良久,侧过身来,看向宁柳宿,问道:“柳宿可喜欢这里?”“喜欢倒是说不上,就是觉得挺可惜的。”宁柳宿实话实说。“我也这么觉得,好好的一处地方,何必毁了。”沧澜雪轻点了下头,对晨的做法始终无法理解。“是啊。”宁柳宿望着沧澜雪,问道:“王妃要是喜欢,就命人把这里重新返修?”沧澜雪扯了扯嘴角,摇头道:“不必了,毁了便是毁了,在如何的去重修,都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我们走吧。”宁柳宿听着,猜测了良久,始终不解沧澜雪那话中的意思,也只能放弃了追寻的念头,随着沧澜雪离开了院落。宁柳宿随着沧澜雪返回城中的住所,这人还未进城,便在半道被突然出现的沧澜雨所阻。宁柳宿护在沧澜雪的身前,睇着那站在前头的沧澜雨,“沧澜公子,若是你在不让道休怪我动手。”沧澜雨目色凝重,始终紧盯在沧澜雪的身上,“雪儿,我有话要与你说。”“柳宿,你去前头等我。”沧澜雪收回目光,看向宁柳宿。宁柳宿面色忧虑,“王妃,王爷命我一定要安全送王妃返回客栈。”“你去前头等我。”沧澜雪重复了一句。宁柳宿见沧澜雪意志坚定,也只能听命,朝前头走了几步,却未有走远。沧澜雨见沧澜雪此举,眉梢一展,举步上前,“雪儿……”伸手便要去抓沧澜雪的手。沧澜雪身子一侧,避开了沧澜雨的举动,清冷道:“你有什么话便说吧。”沧澜雨望着那悬空的手,涩然的一笑,“如今连碰都不让我碰了。”“此一时彼一时。”沧澜雪抬眼,看向沧澜雨,不过几日未见,他整个人竟是消瘦了不少,黄中泛白的脸上更是透着倦意。“此一时彼一时……”沧澜雨默念着沧澜雪的话,叹道:“果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你想说什么?”沧澜雪问道。沧澜雨振了振心神,抬眼,含笑道:“你雷哥哥回来了,我想邀你一同去看看他。”“我没哥哥。”沧澜雪拂袖,转身欲离。“雪儿,你非要将一切分的这么清楚?就算你不愿意去见雷,可至少对我,你不能这么的绝情。”沧澜雨上前,挡住了沧澜雪的去路。沧澜雪伸手……沧澜雨竟是闭上了双眼,不躲不闪,等待着沧澜雪的攻击。沧澜雪的手贴着沧澜雨的面颊滑过,硬生生地收住了那份力道,“柳宿,他交给你了。”语落间,收手,从沧澜雨的身前走离。沧澜雨听得沧澜雪的话,蓦地睁开了双眼,想要追去,却被宁柳宿所当。“雪儿,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沧澜公子,还请你自尊!”宁柳宿目光犀利地扫过沧澜雨。“滚开!”沧澜雨双目赤红,对于宁柳宿的阻挡,他怒极攻心,竟也出手打去。宁柳宿架势一起,自是毫不相让的与沧澜雨对打了起来。沧澜雨本来武功就不弱,只可惜现在心神完全放在了那远去的沧澜雪身上,自然无法专心的对付宁柳宿,好几次都差点被宁柳宿击中。宁柳宿与沧澜雨的武功可谓是旗鼓相当,但是碍于沧澜雨的身份,还是留情了三分。两人缠斗了数百招,竟是不分上下。“雪儿――”沧澜雨见那远去沧澜雪,悲鸣之声勃然从口中而出。宁柳宿上前的手臂蓦地一收,喝道:“沧澜雨,你当真不要命了!”“命?呵呵……”沧澜雨颓然地揪着自己的衣襟,“我的命你要便取了去吧。”宁柳宿望着身前那一脸彷徨无措,了无生趣的沧澜雨,冷哼道:“像你这样的男人,王妃岂会看上,沧澜雨醒醒吧。”“你知道什么,你又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批判我?”沧澜雨被宁柳宿说,竟是双颊一白,目色一厉,说着便又出手打去。宁柳宿已失去了与沧澜雨纠缠下去的念头,身影往后一退,嗤笑道:“难怪王妃连出手也不愿,像你就是我也不屑于你动手,什么天下第一庄,原来竟是出这些没骨头的男人!”沧澜雨脸色白中泛红,红光褪尽弥留下的是惨淡的青色,“天下第一庄,天下第一庄!――”宁柳宿瞥了一眼陷入疯态的沧澜雨,暗敛了目色,不愿再费唇舌,转身疾步而离。沧澜雨颓然跌坐在地上,他十指深深地陷入在泥土中:“轩辕墨澈,轩辕墨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沧澜雪一进入居所,人还未站定,就被出现在身前的尹溱茗等人所请,前往偏厅。进入偏厅,所见是尹溱茗,尤敛青两人,只是这厅中的气氛,竟是沉郁的能压死人。宁柳宿拧住眉头,对那死气沉沉的两人,颇为不满:“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王妃进来这么久了,你们没看见啊?”尹溱茗与尤敛青在宁柳宿的话中,方是回过神来,在看到沧澜雪时,尤敛青忙站起身,双手竟是不知往何处放,最后也只能垂落在身侧。尹溱茗起身,身上的伤势在这两三天内好了许多,可脸色仍是过于的苍白,精神也并不好。两人齐齐来到沧澜雪的身前,抱拳道:“属下见过王妃。”“是出了什么事么?”沧澜雪早就被尹溱茗与尤敛青身上那份沉寂所染,察觉到了什么。尹溱茗与尤敛青对望了一眼,尤敛青走向一旁,坐下,对尹溱茗,说:“这事还是你说吧,我说不出口。”尹溱茗听得此话,甩了甩袖,说道:“罢了,我说就我说。”话语间,人转望向沧澜雪,又道:“王妃,确实是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沧澜雪还未开口,一旁的宁柳宿急问道,这两人的神情古怪,真真是要急死人了。尹溱茗瞥了眼在旁的宁柳宿,转望向沧澜雪,从袖管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沧澜雪,说道:“王妃,请过目。”沧澜雪接过信笺,打开,看着上头所写,目光一沉,蓦地抬起头,看向尹溱茗,“可是派人前去打探了?”“去了。”尹溱茗回道。“可有消息传来?”沧澜雪又问。“还没,人刚派出去,最少也要傍晚才能有消息过来。”尹溱茗说着,看向尤敛青,又道:“敛青那边也出了状况,看来座主的安排定是走漏了风声。”宁柳宿并未看到信笺上的字,听尹溱茗与沧澜雪的对话,也只是干着急,不由问沧澜雪,道:“王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沧澜雪将信笺交给宁柳宿后,人朝前走去,神色沉凝。宁柳宿快速浏览了下信笺上的字,惊道:“怎么回事?五芒山怎么会出现山崩的现象,座主又怎么会去五芒山?不是说先回这边吗?”信笺上所写竟然是轩辕墨澈昨日前往五芒山的消息,然而在到达五芒山不久后,就出现了山崩,竟是到今日还未有任何的联系传来。宁柳宿脸色瞬间转为苍白,信笺被紧紧地攥在手中,她看向走至中央的沧澜雪,上前道:“王妃,属下请求前往五芒山一探。”沧澜雪转过身,抬眼,看了一眼宁柳宿,随后便转望向尹溱茗,问道:“王爷离开前可有说什么?”“座主在临走前,便将一切吩咐妥当,并且委派了任务。”尹溱茗回着。“那就各自做好各自应该做的事。”沧澜雪目光扫过三人。“可是王妃,座主……”尤敛青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座主的安排固然要完成,可如今座主生死不明,加上寒烟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属下等又怎能安心做事。”“他临走前既然安排你们各自的任务,你们做好便是。”沧澜雪睇着尤敛青,问道:“思不凡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思不凡……”尤敛青被沧澜雪问得一阵愕然,“有人煽动起义,目前思不凡正在努力规劝,不过效果恐怕不大,事态危急,本想要与座主商议,可现在。”“不是还有溱茗么?”沧澜雪看向尹溱茗,问道:“王爷离开前必定是这般交代的。”尹溱茗应着,“座主临走前确实将一切所有我全权处理。”“那便好,敛青有什么就与溱茗商议,大家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沧澜雪将话落下,看向宁柳宿,又道:“你留在此处照应。”“那王妃?”宁柳宿望着沧澜雪。 第128章:自作多情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我累了,想要休息下。”沧澜雪话语间,人向着门口走去。“王妃,属下还是希望能前往五芒山。”宁柳宿上前。沧澜雪脸色一暗,沉冷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王妃……”宁柳宿脸色也不好,她没想到沧澜雪在接获到座主遇难的消息竟然会这样的冷静,而那番话更是透着无情的冷漠。“你若是还当我是王妃,那就不要再多说。”沧澜雪看向三人,最后望着尹溱茗,说道:“溱茗,这里就交给你了。”尹溱茗拱手道:“是,属下领命。”“溱茗,你?”宁柳宿没想到尹溱茗竟是这样就妥协了。尹溱茗抬眼,看着走出偏厅的沧澜雪,叹了口气:“说来王妃也累了,柳宿,你去找了善央过来,我有事情交代。”宁柳宿怒视尹溱茗,“就这样了?”“不然呢?”尹溱茗轻扯了下嘴角,“王妃说的没错,座主离开前便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各自都有各自要办的事,柳宿你也是。”宁柳宿被尹溱茗说的哑口无言,顿时泄了气,“我去找善央。”尤敛青看宁柳宿离开,看向尹溱茗,说道:“王妃那边真的不需要派人跟去?”“看来敛青比柳宿看得透彻,果然牵扯上座主的事,柳宿就失了方寸,王妃必定也是看穿了这点,才没有让她跟着。”尹溱茗说着,慢慢地踱回座位上,失笑道:“没想到我们还远不如王妃来的镇定,敛青,你现在速回思不凡,让他想办法再拖上一天,我这边加派人手需要一些时间调度。”“好,孟春我就留下来给你做个跑腿人。”尤敛青应着。“不,十二天罡大阵会派上用处,孟春若是留下,阵就残缺了,我这边不是还有柳宿么?”尹溱茗神色早已恢复了自若,沧澜雪的出现竟是在瞬间将那份危机感消减。“柳宿……也是。”尤敛青恍然大悟,不敢再多做停留,带着孟春离开。沧澜雨茫然不知在此处逗留了多久,晃悠着身子起身之际,一抹白影唐突的出现在他的眼中。惊喜之色顷刻间爬上面容,蓦地抬起头,看向前方……潋滟眸光紧紧地停驻在身前之人,沧澜雨踉跄着脚步上前,激动令他半晌无言,手颤抖的厉害,竟是不知要放在何处。“雪、雪儿……”沧澜雪凝眸静睇着沧澜雨,道:“我要见沧澜雷。”沧澜雨乍听此话,愕然不已,可也因那份欣喜而忽略了沧澜雪的疏离冷漠,开心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那么绝情。”沧澜雪收目,举步,打沧澜雨的身侧走过,淡淡地眸光停落在前方,道:“走吧。”沧澜雨身子晃了晃,扬起笑,大步追上沧澜雪,与她齐肩而走,“雪儿,这次见过你雷哥,我们就回京。要是你不愿意回天下第一庄,那我们就在外头购置一院落……不行,我们不能回京,你现在的身份怎么说都是四王妃,回京恐怕不妥,那我们就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躲上个三五十年,到时候想来那四王爷也早就忘了你。”沧澜雪蹙眉,斜觑向一旁滔滔不绝的沧澜雨,“我现在已经是四王妃就算是回京也自由去处,无需你操心。”沧澜雨一颗心顿时跌入了谷底,他倏然停下脚步,望着从身侧走过的沧澜雪,大步一跨,挡在了沧澜雪的身前,“雪儿,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沧澜雪抬眼,冷冷地说道:“自作多情。”“呵呵……我知道,你那是气话,气我没有及时的赶回可是?我说了在夺魁前一定会回来……雪儿,你听我说,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我不是不愿意赶回去,只是我不能。”沧澜雨急了,急着为自己辩解无法返回的原因,他上前一步。“你能不能回来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沧澜雪脚步往边上一移动,避开了沧澜雨伸前的,我不想天黑前还倒不了五芒山。”“四娘的死,对你打击一定很大。”沧澜雨望着在前走的沧澜雪,眸光闪烁隐约间竟是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啪”用力狠狠地刮了自己一个嘴巴,他颤着身子,一步步上前:“都是我的错,你会生气也是情有可原,在你最为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在你的身边,雪儿……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啊――”身后字字透着无限的自责,伴随而来的击掌声声,沧澜雪双眉一蹙,回身,看向沧澜雨,见他一下下的打着自己,双眼更是泛着丝丝血色,颓然不堪入目。沧澜雪眉头更为蹙起,头一次遇上如此难缠的人,更不是用武力所能解决的,若是用拳头就能沧澜雨知难而退,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沧澜雪只道是:这沧澜雨还真是不像天下第一庄的人,更不像是沧澜海的儿子!那样霸道的父亲居然有个如此扭捏的儿子,也难怪沧澜雨会不被见待,与沧澜雪为伍了。这人打了无用,说了也无用,实在是令她感到无力。沧澜雨见沧澜雪回身,忙上前,“雪儿,你打我吧,我就站在这里,打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沧澜雪紧绷的额鬓传来“咯嘣”声响,脱口骂道:“神经病。”沧澜雨见沧澜雪骂他,不怒竟是喜道:“雪儿,你终于骂我了吗?好好好,只要你能觉得舒坦一点,那你就骂吧,骂道你消气!”沧澜雪敛下目色,摁了摁额鬓,从沧澜雨的身侧走离,再也没有停下脚步。心里头直犯嘀咕,她定是犯了神经,才会找上沧澜雨这么个活宝!沧澜雨见沧澜雪走离,忙追赶上去:“雪儿,你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沧澜雪脚下却因沧澜雨的声响,加快了速度。沧澜雨紧追不舍,一前一后,渐行渐远……位居五芒山五百米处,沧澜军营帐。“报――”兵士快步走入营帐,跪地道:“将军,前方探子来报,暴民已陆续下山,正朝沧州城进发。”“下去继续探。”副将布寅天命令道。“是。”士兵领命退出营帐。布寅天回身,看向端坐在前头的大将军沧澜雷,目色凝重:“将军若是再不出兵,恐怕这沧州城就不保了。”沧澜雷虎目沉稳,刚毅的脸庞上剑眉斜插入鬓,尽得其父沧澜海那一身不怒而威的霸气。目光细致的瞧着案几上的地图,“寅天,你过来看,这边可是护城堤坝。”布寅天上前,望着沧澜雷所指,“正是护城堤坝。”“还留了多少火药?”沧澜雷抬眼,瞧着布寅天问道。“除非昨日用完的五十桶火药,尚还有余留不过二十桶的火药。”布寅天回道,看沧澜雷低头沉思,不由询问:“大将军可有什么对策?”“我与刘清河的协议是半月内不入沧州,算算日子过了明日也便是十五天了,倒是你与那尹溱茗约定的半月尚有三日。”沧澜雷思忖着。“大将军,末将以为,这次你暗中进入沧州城此事必定是走漏了风声,要不然这南诸葛怎么就在你走后不久,便来到了营帐。若非当时事出突然,末将也不敢擅自做主,还望大将军降罪。”布寅天说着,抱拳跪地。“起来吧,你的罪责本将自会斟酌,目前是用人之际,你且将功折罪也不迟。”沧澜雷命布寅天起身。布寅天拜谢沧澜雷,起身,感激道:“末将感激不尽,大将军有什么差事尽管吩咐末将,末将拼得一死也要完成!”“好。”沧澜雷颌首,目光再次投向案几上。与此同时,营帐外又传来了声响:“大将军,沧澜雨,沧澜雪在帐外求见。”沧澜雷闻言,抬起头,看向布寅天,皱了皱眉,“这雨弟跟七妹怎么来了?”“大将军是不是让他们进来?”布寅天问道。沧澜雷思忖了会,刚要出声,却不料这外头就已经传来沧澜雨的声响:“雷哥,我跟雪儿妹妹来看你了。”沧澜雷一蹙眉,从案几前走下,来至帐门口,只见沧澜雨与沧澜雪已来至帐前,续而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沧澜雨眉梢含笑道:“这还不是念着哥哥你,过来瞧瞧。”沧澜雷折返回营帐,对布寅天吩咐道:“你先下去挑选几个身手好的,等我的命令。”“是。末将这就去安排。”布寅天领命离去,在与沧澜雪擦肩时,不由瞥了一眼,不敢多做停留,急急离开。沧澜雪低眉,布寅天匆忙离去的身影,令她眉宇间陇了一层阴冷之气,在沧澜雨与沧澜雷说话间,她暗暗打量着沧澜雷,沧澜家的子女,现今除了这沧澜雷外,她都已见过。两兄弟站在一起,沧澜雨明显被沧澜雷那浑然天生的霸气所压了下去。看这沧澜雷倒是有其父沧澜海的威势,也难怪能当上大将军一职。“雪儿,见到你雷哥怎么也不问候?”沧澜雨见沧澜雪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不由热络的上前,牵起她的手,拉到沧澜雷的跟前。 第129章:让你做一回座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雷打小就是在军营中长大,过了及笄之年便领军出征了,在天下第一庄的日子屈指可数,对兄弟姊妹的感情自然薄弱了些,倒是也没有别的姊妹那份芥蒂,看到沧澜雪自是扬起了笑,说道:“七妹妹听京中传来消息,你已成为四王爷的王妃了,如今可是四王妃了。”“是。”沧澜雪应着,目光扫向沧澜雷,问道:“昨日五芒山山崩可是你所为?”沧澜雷与沧澜雨听沧澜雪如此不知轻重的询问,齐齐一惊,沧澜雷再次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不甚关心的七妹妹,家中传来的消息他早已收到,对沧澜雪成为魁主之事自然也清楚。而沧澜雪将张永山打死,把沧澜菱打废,他也收到消息,虽然对沧澜菱平日的所作所为他也有耳闻,可怎么说也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初闻时还是对沧澜雪多了一份抱怨。如今听沧澜雪如此话语,心一沉,脸色一变,走回案几前,说道:“这些事,雪儿就不必多问了。”“沧澜雷,我是以四王妃的身份,问你,你必须回答。”沧澜雪毫不退让,直逼沧澜雷。沧澜雷虎目一瞪,目光再次投向沧澜雪,冷哼:“不过成为四王妃几日,这便在本将的面前端起了王妃的架子,未免也太过了些,本将终年征战各地,莫说是你一个王妃,就算是皇上驾临,也是如此。”“好一个将在外不受皇命。”沧澜雪沉冷一笑,目光迥然的对上沧澜雷。“本将军务在身,就不便招呼了,王妃还请自便。”沧澜雷逐客令下达。沧澜雨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这雪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雷哥就这样不知道进退,这倒是与他印象当中的沧澜雪相差甚远。“雪儿,不可无礼,在雷哥面前你怎可如此说话。”沧澜雨睨了眼沧澜雪,看向沧澜雷,安抚道:“雷哥何必跟雪儿生气,她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哈哈……”沧澜雷大笑,沧澜雨的话倒是起了几分的作用,只见沧澜雷面色渐缓下来,说道:“好了雨弟,我也没生她的气,你就带她下去休息吧。”“雷哥既然在忙,那弟弟我就先告退了。”沧澜雨应着,走至沧澜雪的跟前,好声好气道:“走吧,今日你也该是累了,已经到了,就好好的歇歇,有什么话要问,等雷哥忙完公事,你再问。”沧澜雪看向案几前的沧澜雷,目光扫过那搁在案几上的地图上,说道:“思不凡恐怕是难以镇压那一班暴民,沧州城沦陷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若是现在派人前去炸了护城堤坝,兴许还能拖上一段时间。”语落,收回目光,转身,不等沧澜雷出声,沧澜雪举步走出了营帐。沧澜雪的一席话,令在案几前的沧澜雷心头砰然一惊,没想到沧澜雪会说出这番与他不谋而合的话语。沧澜雷举目望向那正走向帐门口的沧澜雪,竟是失神起来……沧澜雨暗暗蹙眉,却不敢多做停留,紧随着沧澜雪走出了营帐。沧澜雪走出营帐时,布寅天恰巧带着几人朝着营帐而来,见沧澜雨与沧澜雪,忙迎了上来,问候道:“雨公子,四王妃,这么快就出来了?”“大将军军事繁忙,我们也不好多打搅,布副将赶紧进去吧。”沧澜雨说道。“好,那末将先派人给两位准备休息地方。”布寅天说着,唤来了随从,命他带着沧澜雨与沧澜雪去营帐休息。沧澜雨与布寅天虚寒了几句,便在随从的带引下,与沧澜雪朝着别处的营帐走去。一路上沧澜雪始终沉默不语,一直都是沧澜雨在自圆其说。待得随从将两人带到了一处营帐后,沧澜雨将随从打发掉,望着站在营帐中的沧澜雪静默了良久,终是耐不住这份过于窒息的安静,出声道:“雪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累了,我想要休息,你出去。”沧澜雪清冷地下着逐客令。“夜!!”沧澜雨一个箭步上前。沧澜雪目色犀利地投向沧澜雨,沉声道:“沧澜雨若是你在如此,休怪我翻脸无情,出去!”沧澜雨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停滞在半途,望着沧澜雪那双无情的双眼,胸口宛如被刀割,疼得他半天无法换出一口气……“好吧,那你就好好的休息,我先出去了。”沧澜雨垂下头,低喃了一句,缓步走出了营帐,望着那不知几时爬上天际的冷月,暗自出神。一声长叹缓缓地从沧澜雨的口中吁出,良久他始终站在沧澜雪的营帐外不愿离去,满溢在胸口的是悔之不及的懊恼。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追回他的雪儿,到底应该要如何做!?……沧澜雪吹灭了油灯,躺上了床榻,手不觉中摸上了那挂在脖颈处的火灵珠,这还是轩辕墨澈为她出的主意,说是什么做成坠链挂在脖子上,这样既方便又好看还不会丢失。摸着火灵珠,脑中所想是与沧澜雷的会面,虽然没有得到沧澜雷的正面回答,可在他的反应中答案早已浮上水面,看来山崩之事果然与沧澜雷有关。轩辕墨澈会来五芒山自是与慕寒烟汇合,目的不言而谕就是为了沧澜雷与这里停驻的大军。其实对轩辕墨澈的计划,沧澜雪一直都在旁听了不少,只是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参与罢了。轩辕墨澈的目的是想要让沧州城在半月内恢复往昔,镇压暴民的同时,亦不让沧澜大军进城。暴民的起义是对皇帝的不满,而大军前来镇压的目的是消除皇帝的忧虑,暴民不消大军不退。暴民攻陷沧州城,励煌国必定会动荡,皇帝宝座不稳,自然难安,而且沧澜雷也不会坐视暴民攻陷沧州城,这样一来必定会率军镇压。沧澜雪辗转在床榻上,直到夜深入静……起身下榻,脚步放轻走至帐门口,静听了外头的动静,只闻得帐外走步声声,来去匆忙,心中明了,必定是沧澜雷有所行动。撩起帐帘走出,所见是不远处的点点火光,那正是沧澜雷所处的营帐。目光尽收,身影一闪,沧澜雪快速地朝着后方疾掠而去……耳边隐约已闻得湍流水声,沧澜雪停住在一块石壁前,回身,沉声低喝:“出来。”话响传出去不多时,“索索”声响自后传来,不多时四道身影陆续来至沧澜雪的身前,为首一人正是先前派去迎接轩辕墨澈的明还四杰的老大,明率杰。“王妃。”明率杰带着其余三杰向着沧澜雪行礼。“好个尹溱茗。”沧澜雪冷语道。“王妃,先生也是担心王妃的安危,若是王妃有何事,属下等如何向座主交代。”明率杰抱拳道。沧澜雪微敛目色,瞧着四杰,说道:“罢了,来了也省了我一些事。”“王妃可是有何吩咐?”明率杰问道。“确实有事要你们去办。”沧澜雪目光越过明率杰,看向不远处的营帐。“王妃请吩咐。”沧澜雪收回目光,看向四人,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指着明率杰左侧的明小杰,说道:“你的身高体型倒是与座主有几分的相近。”明率杰等人听闻沧澜雪此话,齐齐露出不解的神色,明率杰问道:“王妃可是有什么打算?”“既然已经找出了山崩的原因,自然与那沧澜雷是脱不了干系的,王爷的失踪或多或少沧澜雷应该知道些什么。”说话间沧澜雪在原地来回走动了下,抬眼瞧了瞧天色,不知何时那轮冷月竟是消失不见,天色一下子更为的暗沉,嘴角渐扬,指着明小杰,说道:“让你做一回座主!”夜下,五道身影借着黎明前的黑暗,快速地掠至沧澜大军军营……布寅天直至三更天方从沧澜雷的帐中离开,将沧澜雷的吩咐嘱咐下去后,他便匆匆返回了自己的帐内,一进帐内他便换来了自己得力助手陈议和,商讨明日前往沧州城的事情。商议了一番后,到四更天,布寅天才放陈议和离开,离开前不忘叮嘱:“议和,你先去点点数量,记得宁可多准备,也不要少了那二十桶火X药。”“是,布副将,我这就去点点。”陈议和应着。“那你去吧。”布寅天颌首,挥手,人背过身去,打算稍作歇息。陈议和放转身,想要离开营帐内,只觉得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布寅天闻得身后动静,还未及转身,蓦然间感到一对有力的手扭着他的双臂,同时在前的陈议和闷哼一声,太阳穴遭硬物击中,软倒下去,尚未触地,已给人拖往一旁。一把尖利的匕首抵上了布寅天的脖子,耳边响起带着奇异口音的话语,“布老三,不要动。”布老三是布寅天未入军队前的名字,在家他排行老三,只是这个名字在跟随沧澜雷就改掉了,因该是没有几人知道的。 第130章:他不会有事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布寅天魂飞魄散,顿时醒了一半,背后竟是有被某个硬物抵着,迫他不断地往后退去。布寅天被推倒在床榻边,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搁在床头的长刀时,目光一厉,在推动间,顺势人一弯,向着床头倒去,手极快地伸向长刀。“碰!”布寅天左侧脸颊被人重重一击,瞬间整个人歪在床榻上,再也无法动弹,鼻中、口中甚至逸出了一行血丝……“座主。”只听黑暗处传来一道声音。“你?……”布寅天听到这一称号时,身子不由颤了颤,双目瞠大,不敢置信的望着那隐匿在暗处的人。眼中只觉得银光一闪,看不真切,却足以令布寅天顿感手足冰凉,“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只见那黑影微微晃动了下,那边又传来的声响:“布老三,区区火药岂会令座主受损,那时候也不过是权宜之策。”“不可能,我明明把你扔下了五芒山,怎么可能!”布寅天嘴中疾呼。布寅天此话一出口,一道黑影如魅的来至他的面前……布寅天甚至看不清对方是如何出的手,那右侧半边的脸颊也顷刻间肿起,火辣辣的痛疼,竟是连身子都经不住痉X挛起来。那反手扣住他的手更是在他的背脊上重重地击打了一下,痛楚由脊椎波及整个中枢神经,原本还能微动的身子,这下子算是完全的瘫痪了。布寅天似闻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人的出手之快,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而那笼罩在暗处的身影更是散发着掩不住的杀气,一双炯亮的眸子在这幕色中惊闪着可怖的光芒。只闻得“唰”地,那人居然将面容上的黑巾扯下,“王妃……”身旁黑衣人忙上前阻止。沧澜雪举手,示意明率杰收声,她目光清冷地看向布寅天,道:“布寅天。”“你……你是四王妃,是雷大将军的妹妹!”布寅天在沧澜雪近身时,半眯着眼睛终是看到了沧澜雪的脸。“这……这怎么可能,四王妃你……”“他岂是这般容易就能被你们所伤!布寅天我让你看到我,不过是要你记住,杀你的人是我沧澜雪!”沧澜雪一手锁住了布寅天的咽喉,吐出一个字目光杀气便浓郁一分,力道加重一层。布寅天只觉得呼吸在一点点被挤压出腹腔,到最后无法呼吸的他,只觉得双眼疼痛,血流不止,视线模糊中只觉得那取他性命的沧澜雪在一点点扩大,几乎撑爆了他整个视野。垂死前的挣扎,布寅天豁然扑腾了下身子,手紧紧地攀附上沧澜雪的手臂,手指深深地嵌入在皮肉中,一点点往下拉扯……甜腥味慢慢地向着四周蔓延开去,暗处一道挤出喉间的惨嘶声传来,然后音量在迅速减弱,再是一声仅可听闻骨折肉裂的声音,嘶叫嘎然而止。明还四杰望着那伫立于床榻前的沧澜雪,齐齐一惊,纷纷瞥向沧澜雪,明率杰上前,道:“王妃,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做?”沧澜雪缓缓地收回手,瞥望向明率杰,目光投向远处,道:“炸山!”“王妃?”明率杰惊诧地望着沧澜雪。“刚才布老三可是有说过尚留下二十桶火X药,去找出来,炸山封路,我要让沧澜军休想离开五芒山一步!”沧澜雪缓缓收回目光,看向明率杰,“这件事就交由你们四杰去办,半个时辰后,五芒山入口处汇合。”“那王妃你呢?”明二杰上前问道。“我会先前往五芒山。”沧澜雪语落,不再停留,率先走出了营帐。明还四杰互望了一眼,再次看了看那死在床榻上的布寅天后,四人陆续离开了营帐……沧澜雪离开军营,快速的向着五芒山的入口处急掠而去,脑中回想着布寅天死前的话:他是我扔下五芒山的,他是我扔下五芒山的……“澈……”空中隐约传来一声低喃轻唤,迎风而逝……不过一刻,沧澜军中传来了喧哗声,只道是一名士兵领着沧澜雷大将军的指令去找副将军布寅天,却在帐外候等了半天不见布寅天出来,怕沧澜雷会久等动怒,便进入营帐,岂料布寅天居然死在自己的帐中,同时还有陈议和。“不好了――不好了――布副将死了――陈参军死了――”顿时,沉寂的军营如炸开了锅般喧闹了起来。沧澜雷在接获布寅天死去的消息时,当下就赶往了布寅天的营帐。“怎么回事!”“大将军,属下领将军命前来唤布副将,久等不到布副将出来,便进来一瞧,怎会料到布副将已死,同时还有陈参军。”那名发现布寅天与陈议和尸体的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着沧澜雷的话。“混账东西,你们到底是怎么巡的夜,一个副将,一个参军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没有人发现!”沧澜雷望着在营帐中的将士利喝。“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火X药房起火了,火X药房起火了――”在外又传来了慌乱的喊叫声。沧澜雷脸色一沉,快速的撩开了帐帘,匆匆走出,举目望去,竟是看到一片火海正在滋生蔓延。沧澜雷目色一瞠,一把揪住了那来通报的士兵,“蠢才!火X药房起火,你们这些人可还能活着,凶手定是调虎离山之计,备马!”“是是,大将军。”“大将军,粮仓失火了――”“大将军,马房走水了……”“大将军,水坝塌了……”一个个惊人的消息纷纷从四周传来。沧澜雷望着远方的目光中,两团幽火浓浓燃烧着,那张刚毅的脸上,顿时像是涂了一层厚实的黑灰,狂暴之气再也无法掩盖,他大喝一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即刻进发沧州城!”“大将军,这是不是时间上……”一名将士上前。沧澜雷虎目一瞪,喝道:“谁再多说一个字,军法处置!”语落一甩衣袖,向着自己的营帐大步而去。今夜这连串的事件早已将沧澜雷彻底的激怒,既然也顾不得那什么协议,很显然这些事件的目的都是将沧澜大军围困在五芒山,然……沧澜雷脸色倏然一变,人大步而走,快速的朝着五芒山的入口处急掠而去。他只希望这不过是自己的多虑,贼人还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然而,就在他离开军营不多时,传来了冲天巨响。仿佛天地也在瞬间为之色变,山崩地裂,地动山摇起来。沧澜雷举目望去,隐见从五芒山的入口处,数十股浓烟冒起,方圆数十里内的高空,仅见翻滚的浓烟与尘土。本就无星月的夜色,更为的昏暗无光,黑压压的一片。沧澜雷顿时心口一阵绞痛,一口鲜血从喉间涌上。“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沧澜雷仰天长啸。明还四杰望着那不远处的翻滚浓烟,看向站在崖前的沧澜雪,一个个脸色沉凝,大气都不敢一口。“王妃接下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明率杰上前,抱拳恭敬道。“入口处虽然被炸,可未必就能挡住沧澜军进入沧州城,你们四人马上回去告诉尹溱茗此事,让他速速安排,这次沧澜雷势必会一口气率大军攻打,而不会有丝毫的留情。”沧澜雪白莹的脸上,宛如凝结了一层冰霜。“王妃难道不与我们一道回城?”明率杰又问道。“我尚还有事要办,你们快去。”沧澜雪看向明率杰命令道。“可……若是王妃不能与我们同行,那就让我跟老三老四留下来,老二回去便可。”明率杰试图劝服沧澜雪容他们三兄弟留下保护。沧澜雪目光深邃清明,看向明率杰,说道:“你们是怕我会想不开吗?”“王妃……”明率杰一震。“若是我这么做了,岂配做他的女人,你们去与溱茗汇合,我自然有我不能回去的理由。”沧澜雪望着明率杰,脸上渐扬笑,“他不会有事……”“王妃。”明率杰望着沧澜雪,竟是有半刻无法言语,仅是呆愣在原地。“去吧。”沧澜雪将目光收回,背过身去。明率杰见沧澜雪心意已决,知晓无法劝服其让他们留下,也只能向着其余三兄弟打了个眼色。四人向着沧澜雪抱拳,道:“王妃,属下等告辞。”“嗯。”沧澜雪应着,却并未有转身,仍是目视远处,脚下隐隐传来晃动,看来这爆炸的余力还没有完全的消退。明还四杰最后瞧了眼沧澜雪的背影,四人方离开。沧澜雪慢慢地收回目光,脚步上前,朝着崖底望去,除了漆黑的一片,什么都无法看到,布寅天的话又一次回荡在耳边……山崖底部尘沙轻漫在空中,仿若被陇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隐见薄纱内带起了雪的影子,一点一点地破碎……沧澜雪轻拂了一下衣摆,伸手挥了挥面前的尘沙,目光扫向四周。不管那布寅天口中所说的是否属实,这一趟她势在必行。 第131章:在你心里,我占据多少?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望着手臂上的伤势,还有那被岩石勾破的衣摆,淡淡地蹙起了眉头,她的功力还是太弱,不过是下个崖就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禁想到那时自己被黑衣人打下山崖,最后是轩辕墨澈抱着她上的崖顶,那时候轩辕墨澈是如何上的崖顶?好似忘记了,又好似记得很清楚,总觉得自己与他的差距还是没有丝毫的拉近。澈,岂会被这样一座小小的五芒山做折腰!脚下所踩是枯败的枝干,碎裂的石子,视线因尘沙受到了限制,看的朦朦胧胧。在这临近破晓前最后一刻的黑暗中,四周变得更为森冷阴沉。即便如此沧澜雪仍是睁着迥然的眸子,不顾沙尘的袭来,顶着冷风一遍遍地巡视着崖底,希望见到,更多的却是不愿见着那人……“喀嚓”脚底传来一声清脆的响亮,沧澜雪忙移开了脚步,蹲下身子,捡起,掏出了系在脖子上的火灵珠,运气将其的灵光点亮,借着火灵珠的光亮,看着手中的物件,竟是一块破裂了半边的玉佩。上面隐隐约约刻着几个字,轩辕……沧澜雪一把握住玉佩,目光有半晌的停滞,直直地瞧着地上……“澈……澈……”沧澜雪慌乱地丢开了玉佩,伸手扒开捡到玉佩处的石块,“澈,你不会有事,不会……”尖锐的石子深深地刺破了沧澜雪的手掌、手背,一双白净的手,此刻布满了斑斑灼灼的伤口,鲜血沾染了那一块块被扒开的石子……当沧澜雪扒开层层叠叠,大小不等的石块,看到那被压在底部的一人时,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染血的手指颤颤悠悠地上前,却在碰触到那人的衣衫时像是被蛰到了手般的缩回。从未想过有一日她居然会惧怕死亡……四周过于的安静,令她只能听到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发出“砰砰”响声。快速的伸手,用力翻动那具尸体,当尸体翻转过来,当看到那张被压扁走形的银质面具时,沧澜雪竟是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宛如被坠入了寒潭中,冷得她不禁伸手蹭了蹭手臂。直到身子有许转暖了,沧澜雪才再次伸出手,战战兢兢地伸向那张面具,动作不在停顿,迅速的摘下了那人的面具……“呕――”入眼的脸,让沧澜雪趴在石头上,呕吐了起来,吐得仿佛连苦胆都要从喉间蹦出了。整个人虚脱地斜靠在一旁,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呕吐,她早已习惯了死亡,即便是那样不堪的一团血肉。为什么?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竟是觉得肠子都是打结的,吞咽一口唾沫都是苦涩的……“雪儿?……”沧澜雪只听得从身旁传来一声低唤,蓦地坐直了身子,看向来声处,登时人惊若木鸡,只是拿着眼睛直直地瞧着出现在眼中的那道身影……轩辕墨澈惊诧在沧澜雪的神色中,顺着她所坐的地方望去,当目光投注在那一张不堪的脸面上时,心中自是明白过来。不知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惆怅,这小东西居然敢对着外人,就感伤了起来,这可是只属于他的待遇,暗暗地叹了一声,上前,扶住了沧澜雪的肩头……直到此刻,轩辕墨澈才发现,那纤细的臂膀竟是在发着颤抖,“雪儿……”“死了,别让我找到你的尸体,活着,别给我躲着藏着,欠揍!”沧澜雪抬起手,伸前。轩辕墨澈被沧澜雪的话说的一阵愕然,直至那只小手慢慢地抚摸上他的脸颊,才因那份凉意回过神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冰?”“雪儿,你是在担心我么?”轩辕墨澈一把握住了沧澜雪的手。“你说呢?这两天为什么不联系溱茗他们?”沧澜雪抽回手,慢慢地撑起身子站起身,这会才发现双腿竟是麻麻的。轩辕墨澈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抱起了她,不顾沧澜雪的挣扎,喝道:“再乱动!”沧澜雪抬眼,对上的是那双妖娆的紫眸,还是一层不变的漂亮,她突然笑了,“你是轩辕墨澈没错!”轩辕墨澈失笑,“小东西,几天不见你就连自己的相公都不认得了?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沧澜雪举头,凝望着轩辕墨澈,深深地,一分一毫都不愿意转移。忽然,她头一歪,靠在了轩辕墨澈的胸口,低喃道:“别在吓我……”手紧捂着胸口,一度里面似乎停止了跳动,然而,现在又恢复了跳动,一下下沉而有力。含糊的声音,轩辕墨澈却听得真切,手上的力道慢慢地加重,将沧澜雪抱得更紧更紧,他低下头,凑近在她的耳旁,说道:“你都还没成为我的人,我怎么舍得死?”沧澜雪闻得此话,嘴角微蠕,淡淡地笑慢慢地爬上眉梢,咕哝道:“好不要脸啊……”…………  夜风,荡起漫天尘土,东方曙光微露……“小东西,你刚才是不是哭了?”轩辕墨澈瞧着沧澜雪问道。“哭了吗?”沧澜雪皱眉,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哭过。“没有?”轩辕墨澈不信地摇摇头,将脸颊凑得更为近了点,鼻尖几乎抵住了沧澜雪的鼻尖,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后,说道:“哭了,这眼睛里面还是红红的。”沧澜雪推开他,朝边上走去,手不禁摸了摸眼帘处,干干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湿漉,然而,那微疼的感觉是什么?轩辕墨澈追上去,伸手拉住了沧澜雪,问道:“为什么哭?”“我没哭。”沧澜雪回眸,静静地睇着轩辕墨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爆炸声这么响亮,我就算想要忽视都难,对了,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事情处理完了?”轩辕墨澈紧握住沧澜雪的手,不容她避开,竟是将身子挨了上去。“你失踪了两天,溱茗他们都很担心你,我就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沧澜雪举目往前,隐见那地平线处红白交接着层层光晕。“小东西,你这嘴啊!真是让我又恨又爱。”轩辕墨澈失笑的摇摇头。沧澜雪停下脚步,回过身,目光直直地扫向轩辕墨澈,上下打量着他。轩辕墨澈莫名在沧澜雪的举动中,而且那投射过来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太过的炙热,当然这其间带上了他的幻想,不过总的来说,他的雪儿还是相当可亲可爱的。“你这样是在引我犯罪。”轩辕墨澈大吐抱怨。“你知道你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沧澜雪目色凝重,重逢的喜悦早已淡去。“那对你来说呢?”轩辕墨澈神情一敛,问道:“我在你的心里,又占据了多少的分量?”“轩辕墨澈!”沧澜雪脸色更为的沉郁。“雪儿,我轩辕墨澈在你的心里头到底占据了怎么样的地位?”轩辕墨澈双手捧住了沧澜雪的双颊,“这个问题就真的让你这么难以回答?”“你想要占据多少?”沧澜雪望着近在眼前的轩辕墨澈,良久沉默不语,只是望着他。轩辕墨澈久久说不上一句话,最后也只能摇头苦叹道:“对你,我只能放慢脚步,不然真怕你会掉队。”沧澜雪蹙眉,道:“掉队?”“你这慢吞吞的性子,若是我步伐太快,你能跟得上?”轩辕墨澈又是一叹:“走吧,边走我边告诉这两日内发生的事。”话语间,松开了手,却并未将沧澜雪放开,而是再次执起了她的手。轩辕墨澈以自己的大掌包裹住那只仍是显得过于冰凉的手,他说道:“两天前我到过百叶林。”沧澜雪身子微僵,手倏然挣扎了一下,却被轩辕墨澈紧握在手,只听得那头又传来了声音,轩辕墨澈继续道:“本来是打算要回城的,不过在半途接到了寒烟的信笺,这边出了些事,十二地煞,不过一天就损失过半,我不得不过来。”沧澜雪默默地听着,轩辕墨澈居然也去了百叶林……“过来正遇上山崩,我被困在了山里,自然也就断了与外头的联系。”轩辕墨澈说着这两天的点滴,细想起来,这一连串的事件处处都透着诡异。“你的行踪如何被沧澜雷知道的?”沧澜雪侧目看向轩辕墨澈,听他这么说,他来五芒山完全是事出突然,并非是刻意的安排。这世上的巧合并非没有,可这样巧的事却不得不让人质疑。“你想到了什么?”轩辕墨澈低眼,瞧着沧澜雪,从她神色间不难看出,沧澜雪必定是想到什么。“消息传得过快了。”沧澜雪思忖着,又道:“你去五芒山除了慕寒烟,还有谁知道?”“明还四杰被我赶回了沧州城,我去五芒山的事,应该是没有人知道才是。”沧澜雪所想,正是轩辕墨澈所思,关于这点是最为让人难以捉摸的事。“连你都察觉不到那人的存在,想必此人武功必定不弱,至少在我之上,与你伯仲间。”沧澜雪大胆的假设。 第132章: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看来你与我是想到了一块,我信寒烟,她绝对不会背叛我,那余下的就只有,我被人跟踪,也许出了百叶林就被人跟踪了。”轩辕墨澈目色渐渐地收拢,阴鸷汇聚在一点,冷光熠熠。“布寅天死了。”沧澜雪突然将话一转。“死了?”轩辕墨澈惊诧地看向沧澜雪,然,在接收到沧澜雪眸低的冷峻与绝然时,问道:“莫非是你下的手?”“嗯。”沧澜雪应着,说道:“他说,是他把你扔下的五芒山。”“所以呢?”轩辕墨澈手微微收紧了些。“所以,我杀了他。”沧澜雪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握住她手的大掌加重了一分力道,却又很快的消失了。“哈哈……”沉寂了良久,轩辕墨澈突然大笑出声:“布寅天啊布寅天,你千不该万不该惹上了我轩辕墨澈的女人。”“那看来这次的山崩也是出于你手了?”轩辕墨澈低眼,瞧着沧澜雪。“嗯,沧澜雷用五十桶火X药,让五芒山山崩,我同样也可以。”“火X药哪里来的?”轩辕墨澈听着沧澜雪的话,神色倒是缓和了许多。“沧澜军中拿的。”沧澜雪向着轩辕墨澈道出了自己的行动。轩辕墨澈听得惊愕不已,沧澜雪描绘的虽非很细致,可足以让他想象出这一晚的壮观。想来那沧澜雷此刻定是暴跳如雷了吧!轩辕墨澈听着沧澜雪所描叙的,可以想象这一晚的壮观。想来那沧澜雷此刻定是暴跳如雷了吧!……“那个替身是怎么回事?布寅天不像是说假话。”沧澜雪回想布寅天说话时的神色,并非有假。“应该是寒烟安排的。”轩辕墨澈回道。“慕寒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制造你的替身?”令沧澜雪费解的是慕寒烟此举目的何在。“想让沧澜雷以为我死了。”轩辕墨澈倒是不难猜测慕寒烟此举的目的。“你死?”沧澜雪低喃重复着轩辕墨澈的话。“我死了,沧澜雷安心了,大可不必在意溱茗的约定,堂而皇之的率军攻入沧州城,何况,思不凡若是知道我死了,你觉得他又会有什么举动?”轩辕墨澈细细地道出。沧澜雪听着,蓦然身子一震。轩辕墨澈察觉到沧澜雪的异变,问道:“怎么了?”“沧澜雷必定已经对我起疑。”沧澜雪目光直视轩辕墨澈。“小东西,你现在才发现这点?”轩辕墨澈见沧澜雪那一脸的凝重,不由一笑,伸手亲昵的捏了捏沧澜雪的小鼻子,“现在担心这个会不会晚了点?”“到现在你还有心思说笑。”沧澜雪挥开轩辕墨澈的手,看来这一次,她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大隐患,而且很可能会牵连上轩辕墨澈。“你后悔么?”轩辕墨澈问道。沧澜雪摇头,“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那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轩辕墨澈揉了揉沧澜雪乌黑的秀发,“天下没有永远不被揭穿的秘密,即便我的身份会被识破,那也只能说时候到了。”“澈……”沧澜雪听着轩辕墨澈的话,心隐隐一颤。“不过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倒是要好好的斟酌一番才是。”轩辕墨澈再次牵起沧澜雪的手,与她慢慢地朝前走去。轩辕墨澈的掌心宽厚温暖,被他的大掌紧紧地包裹住,就连那颗心也逐渐的沉淀下去……“不过我很开心。”轩辕墨澈握了握手。沧澜雪安静地走在轩辕墨澈身侧,对于他的话,他的动作,只是一一接纳在心中。“雪儿,要是有一天我的身份被揭穿,你这个四王妃可能就当不成了。”轩辕墨澈侧身,瞧着身旁低头行走的沧澜雪。“无所谓。”沧澜雪低应着。“你真的可以做到无所谓?”轩辕墨澈继续问道。“你都可以不在乎,我为什么又要去在意?”沧澜雪举头,看向轩辕墨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是你的妻子。”轩辕墨澈那蹙紧的双眉慢慢地舒展,笑在嘴边恣意绽放。他将沧澜雪的手贴近在的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沧澜雪侧起头,借着晨曦,细细地望着轩辕墨澈……沧澜军营沧澜雷端坐在案几前,俯视着在营帐中的众人,当他的目光扫向沧澜雨时,不由目色一厉,沉声道:“若是没有人反对,那就下去准备。”“是,大将军。”将士们齐齐地抱拳向着沧澜雷应道,陆续退出了营帐。沧澜雨始终站在一旁,目光微露惊诧,将士们的退出,本显得拥挤的营帐内一下子变得空荡了起来,举目望去,看到的是沧澜雷沉郁的脸。沧澜雨微微缩了缩腿,正打算离开,只听得从前头传来沧澜雷的声响。“雨弟,雪儿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沧澜雷目光犀利地看向沧澜雨。沧澜雨背脊一挺,抬起头,看向沧澜雷,说道:“雪儿定是还在她的营帐中,军中出了这么些事,她定是吓到了,我这就过去瞧瞧。”“啪!”沧澜雷大力地一击桌面,蓦地起身,大步走下,来至沧澜雨的跟前,冷哼道:“你到现在还想要瞒我!”“雷哥?……”沧澜雨被沧澜雷的神色惊得不由后退了一大步。“雨弟,雪儿是不是在帐内,你比我清楚!”沧澜雷目光闪着烁烁火光,“雪儿出现在帐中时,我就觉得奇怪,她现在可是四王妃,岂能擅自离京!”“雷哥,你想要说什么?”沧澜雨目光透着惊恐,紧迫沧澜雷。“我想说什么?雨弟啊,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么?要不是你跟我是一母所出,我还真的会以为你跟雪儿是一伙的,其实雪儿这几个月来所作所为,京中早有消息传来。”沧澜雷睇着沧澜雨,鼻中冷哼了一声:“那丫头岂是变了就能概括一切的。”“雷哥,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我们的妹妹,雪儿还小,就算她有什么不对,只要我们好好的教导她,她会明白的。”沧澜雨紧张的看着沧澜雷,又道:“雷哥,雪儿是我们的妹妹,虽然我们跟她不是同一个母亲,可她跟我们是同一个父亲,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所以,雷哥,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给雪儿一次机会,我会找到她问个明白。”“问?你又要怎么问?我看她现在是连你都不想要了!”沧澜雷一甩衣袖,往案几前走去几步,手又一次击打在案几上。沧澜雨浑然一颤,上前,请求道:“雷哥,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在我没有问清楚之前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沧澜雷望着沧澜雨,重重地拂开沧澜雨的手,喝道:“这么大的事,你以为凭我一人就能压得下去?”“雷哥,我知道你有办法,我这就去找雪儿,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会带那丫头来见你的,到时候你在定夺。”沧澜雨恳求道,“雷哥,就算你不再看我的面子上,你也应该想想四娘,四娘对我们一直都不错,雪儿是她唯一的女儿,难道你就不能宽容一次?”沧澜雷阴沉的脸上,因沧澜雨的话微缓了神色,轻叹了口气,说道:“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那丫头给我找出来做个交代,若是过了期限,到时候你再求我也没有用!”“好,就三天,三天内我一定把雪儿带来见你。”沧澜雨得到沧澜雷的话,本是郁结的脸上渐渐地扬起了笑,他向着沧澜雷道谢:“谢谢你雷哥,我就知道在这么多的兄弟姊妹中,还是你最是同情四娘。”“好了,你也不要说这些了,快去把雪儿给我找来!”沧澜雷挥手,示意沧澜雨噤声。“那我这就去了,雷哥,你可要等我带雪儿回来,你已经答应我了。”沧澜雨不放心的提醒沧澜雷。沧澜雷重重地一点头,挥挥。”“嗯,那我去了。”沧澜雨再次得到沧澜雷的许诺,这才放心的走出了营帐。五芒山下数道身影急掠而来,在到达崖边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向着那伫立于崖前的男子走去。“主上,我们的人都已经退出了沧州城。”“嗯。”蓝裳迎风轻摆,北仓晨转目望向跪在身侧的手下,问道:“在山下可是有什么发现?”“发现了这个。”其中一人上前,将半块染血的玉佩递送到北仓晨的身前。北仓晨低眼,瞧着那血迹斑斑的玉佩,隐约间仍是能看出那雕刻在上的“轩辕”二字,嘴角微扬,轻笑道:“行了,你们也离开沧州城吧。”“主上,还是让属下等跟着你吧。”几人齐齐地向着北仓晨恳求道。“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北仓晨有些好笑的望着他们,挥了挥。”几人对望了一眼,最后也只能领命离开。北仓晨再次低眼瞧着玉佩,清冷地笑爬上眉梢,“夜,你要守的人原来是……”手用力一捏,玉佩瞬间化为粉末,随风而逝…… 第133章:他懂她心中所想所忧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宁柳宿不敢置信的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两人,喜极而泣恐怕就是现在她最佳的写照,刚强如她也不仅被沧澜雨与轩辕墨澈的归来,红了双眼。“座主,王妃……你们……”哽咽一度让宁柳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沧澜雪含笑的望着宁柳宿,“柳宿,你现在还怨我么?”宁柳宿捂住嘴巴,用力摇头,“不、不会……”轩辕墨澈瞧着两人,笑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你赶紧去找溱茗吧。”沧澜雪瞥了轩辕墨澈一眼,向着宁柳宿走去,来至宁柳宿的身前,递了锦帕给她。宁柳宿望着沧澜雪递来的锦帕,竟是微红了双颊,接过,扭了身,背着两人擦起了眼泪。轩辕墨澈皱了皱眉,他竟是对此表示茫然,最后也只能选择暂时离开,去找尹溱茗,接下来尚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离去的背影,原来他也有看不透的事,就如柳宿……“王妃,你的帕子,我洗干净了在还你。”宁柳宿窘迫地站在沧澜雪的身侧。“嗯。”沧澜雪轻点了下头。宁柳宿局促地站着,先前的失态让她不知如何继续下去,直到眼角瞥到沧澜雪那双满是伤痕的手时,不由惊呼道:“王妃,你的手?这是怎么回事,这手怎么会受伤?……”沧澜雪在宁柳宿的呼叫声中,伸起手一看,才记起来自己的手受了些皮肉伤。“没什么,只不过破了点皮。”“好好的怎么手会破皮,走,我们找善央去。”宁柳宿担心的跟什么似地,拉着沧澜雪就往善央的房间走去。路上,宁柳宿嘴里头嘀咕道:“座主怎么会让王妃受伤的。这座主也是的,无缘无故就失踪了两天……”沧澜雪倒也不说什么,只是听着宁柳宿的嘀咕声响,任由宁柳宿牵着她走……望着柳宿那满是焦虑的侧面,沧澜雪竟是淡淡地扯出一抹笑,她抬眼,瞧向那葱郁的芭蕉,心情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好很好。宁柳宿硬拉着沧澜雪去找善央,待得善央为沧澜雪做了包扎,走去间轩辕墨澈时,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宁柳宿走在厅中,望着坐在桌前的沧澜雪,她抱怨道:“座主也真是的,这离开也应该同王妃说一声。”“座主只留了一句话,命我们留下的人,全权听从王妃的安排。”尹溱茗看向桌前的沧澜雪,又道:“王妃,想来座主已经将事情都与你说过了,接下来我们这些人任由你调配。”沧澜雪从桌前站起,走至窗前,望了望外头的天色,时刻已临近晌午,红日高悬在半空,风都是暖的,慢慢地收回目光,看向房中的宁柳宿、尹溱茗与善央,脸上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她道:“只等入夜。”尹溱茗晃动着羽毛扇,经过两天的调息,他已经能够下榻,而且有善央在旁调理,身子恢复的很迅速很好,现在就连那面色都红润了许多。在沧澜雪的话中,他渐扬剑眉,说道:“王妃,座主临走前倒是还有一句话留下,只是并没有说要特意传给王妃。”“是什么,座主又留下了什么话?”宁柳宿直视着尹溱茗,“你就别卖弄关子了。”沧澜雪收回目光,将双臂靠在窗棂上,仰起头,望着天际……身后是宁柳宿的声音,还有尹溱茗低笑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午后显得格外的响亮,就连那停住在廊檐下的鸟雀都不禁被惊飞,扑腾着翅膀离开。“好了好了柳宿,我告诉你就是了,这王妃都不心急,你心急个什么劲,真是的。”尹溱茗说前还不忘揶揄一番宁柳宿。宁柳宿横眉怒目,却也无法发作,倒是被尹溱茗这么一说,倏然微红了双颊,朝在窗边的沧澜雪望去。尹溱茗款款地从凳子上站起,向着床榻走去。宁柳宿在旁看着上火,可又不敢再催促尹溱茗,就怕从他口中又听到让人羞愧的话。尹溱茗坐在床榻上,望着那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转着圈圈的宁柳宿,笑道:“柳宿,真该让祈风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跟我提到那个杀千刀的。”宁柳宿被尹溱茗的话,刺激的想要杀人。“座主说,避无可避就不必避了。”尹溱茗再次扇动起那柄不离手的羽毛长扇。宁柳宿听着一头迷雾,她不解轩辕墨澈这话中的寒意。倒是尹溱茗说话时,目光看向那一直站在窗前的沧澜雪,想必这句话也只有王妃一人知道了吧。沧澜雪虽然未有加入两人的谈话,可宁柳宿与尹溱茗间的对话,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自然将轩辕墨澈留下的话也清楚地听入了耳中。避无可避就不必避了……沧澜雪本是沉凝的目光中,渐渐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轩辕墨澈这人真的是,什么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他懂她心中所想所忧。一次一次令她感动,一次一次在她的心中投下不轻不重的小石头,一点点累积……“柳宿,把沧州城的地形图给我。”沧澜雪转过身,折返回桌前。宁柳宿应了声,便命人去把沧州城地形图拿来。尹溱茗望着坐在桌前的沧澜雪,细细地打量着这位不过十三岁的小王妃,普普通通的面容实在是没有半点吸引人,可那凝聚在沧澜雪身上的是一份不容忽视的气场,宛如巨大的漩涡,将人一点点地吸引到她的身边。很奇特的一个少女,尹溱茗晃动着扇子,似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半柱香后沧州城的地形图送到了沧澜雪的面前,她将地形图摊平在桌上,细细地打量着地形图。宁柳宿等三人安静地等候在旁,只等着沧澜雪的命令。“这是哪里?”沧澜雪指着地形图上一个并不起眼的坐标。尹溱茗已被善央再次扶到桌前,坐在一旁,顺着沧澜雪的询问望去,说道:“这里要是我没有记错,应该是水库。”“水库?”沧澜雪盯着地形图,又指着另外一边的坐标,问道:“这里也是水库。”“是,前头那个是旧的水库,前不久被暴民弄毁了,这里是新建的。”尹溱茗指着适才的坐标说道。“原来如此。”沧澜雪托腮思忖。尹溱茗望着沧澜雪所指出的两个坐标,忽然抬起头,看向沧澜雪,“王妃,莫非你是想……”沧澜雪低眼望着旧水库的坐标,说道:“溱茗看来已经想到了。”“还是王妃提醒了我。”尹溱茗轻摇了下头,心中却不禁对沧澜雪的观察入微露出钦佩之色。“既然溱茗也觉得这样行得通,那就这么办吧。”沧澜雪看向宁柳宿,问道:“派人去旧水库探路,我要了解水库四周的一切动向。”“是,属下这就去办。”宁柳宿应着,转身离开。尹溱茗从凳子上站起,向着沧澜雪抱拳,恭敬道:“王妃,虽然我伤势还未痊愈,不过也请你不要将我当例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这是自然,我可并没有把你当成病人。”沧澜雪当仁不让,井井有条的指挥命令。吟风崖轩辕墨澈与思不凡分坐茅舍两端。思不凡放眼端倪着对面所坐的轩辕墨澈,此人就是尹溱茗口中的座主,虽然没有见过面却早有耳闻。一张银质面具挡住了他的真容,而那双异于常人的紫眸闪着冷冽的寒意,令望着遍体生寒,仅是一眼他只觉自己的气势完全被那人所镇压住,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座主久仰大名,只是不知座主今日大驾光临寒舍有何目的?”思不凡只觉得手足冰凉,掌心中甚至是逸出了一层薄汗,沉郁的气氛更是压得他几乎无法喘息,若是再不出声说点什么,必定会扛不下去。“本座自是慕名而来。”轩辕墨澈紫眸盈笑,望着思不凡。“慕名而来?”思不凡微惊。“你思不凡的大名自有这个分量,令本座前来一会。”轩辕墨澈目光深幽。思不凡直了直身子,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座主当真有心,便不会只派溱茗过来,座主分明是看不起我这一介草莽,今日座主来此的目的,不就是因为沧澜雷回营,是怕我思不凡不能守信吧?”轩辕墨澈闻此话,倒也不怒只是轻笑了一声:“呵呵,原来思兄是在意这个,这倒是让本座有些意外,本以为思兄是不拘小节之人,看来倒是我走了眼,既然思兄这么说了,本座也不是可讨没趣的人,这便告辞!”说着,轩辕墨澈便起身,带着尤敛青要离开。思不凡被轩辕墨澈这番话与他要离开的举动弄得莫名而心慌,竟是不知要如何是好,本就被压制的气势这会儿荡然无存,像是被人掐住了脊梁骨,顿时萎了半截,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座主何必大动干戈,我这也是因为心情急躁,还望座主能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粗莽之人计较才是。” 第134章: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那迈前的脚步停下,转过身,看向思不凡,说道:“既然今日思兄心情不好,那本座改日再来。”“座主!……”思不凡见轩辕墨澈仍是要走,忙上前,挡在了他的身前,抱拳歉意道:“座主,我思不凡不会说话,若是有所不敬,还望你海涵。”轩辕墨澈端倪着思不凡,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说道:“思兄可千万不要这样,本座可非是量小之人,只是见思兄今日心情欠佳,想要过几日再来。”“座主,你就不要折腾我了,我思不凡那点心思你也不清楚么?”思不凡长叹,“座主能来我思不凡打心里开心,只不过这心里头难免有些气,座主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若是我往心里去,可会将猴子送来你处,思兄当真是误会我了。”轩辕墨澈声色间竟是无奈。“座主,这以前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吧,今儿个你来,想必是有事要示下。”思不凡那一身戾气早已尽消,现在可谓是汪海中抓住了一块浮木。近日来,为了暴民的动荡,他几乎是废寝忘食,其实他会答应尹溱茗的半月这期,那也是走投入路中仅见的一丝曙光。沧澜军没有镇压这里头的功臣,不是别人,正是座主,若是座主沧澜军岂会被困在五芒山,若非是座主,这沧州城的百姓恐怕早就已经死尽,他虽然是个莽夫,可里面的孰是孰非,孰轻孰重还是清楚的。轩辕墨澈折返回原坐,这次思不凡在轩辕墨澈身侧坐下,目光迥然的望着轩辕墨澈,又道:“座主,你上来时,必定也已经看到了,你觉得这些人真的可以对抗沧澜军吗?”轩辕墨澈不语。思不凡又道:“这些人看着壮实,可真的要对抗长年打仗的战士,简直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啊。”“思兄怎会如此想,怎么说你们也成功的起义了一次,把这沧州城的官兵吓得不轻。”轩辕墨澈说道。“这人总是有惰的时候,那次也不过是看准了时机,而且这沧州城的官兵能比得上沧澜军吗?其实在得知沧澜军前来镇压时,我就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想法,直到溱茗出现,说让我缓半个月,并且告诉我能将沧澜军驱离沧州城百米之外,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我岂有不答应的理由,只是有碍于脸面,还有那数千名兄弟的脸面,才会一直对溱茗不甚友好,其实我心里头很明白,沧州百姓的命,是座主你给的。”思不凡说着,站起身,又向着轩辕墨澈抱拳,感激道:“座主,我思不凡是个实在人,嘴上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就请你求求这些百姓吧,现在他们所能依仗的也只有您了。”话语间,思不凡单膝跪下,向着轩辕墨澈请求。轩辕墨澈望着跪在身前的思不凡良久不语……思不凡得不到轩辕墨澈的应允,一张脸黑了白了,到最后的绯红,他竟是不知是否要起来,还是继续这样跪着,内心极度的矛盾。“呼……”不知过去多久,久到令思不凡只觉得时间在一刻都是凝固的,然而,从轩辕墨澈那头传来的呼气声,令他蓦然间抬起头,对上的是耀眼的紫色眸子,似在笑可又不似,总之一颗心都被弄得七上八下……思不凡被轩辕墨澈那莫测的眸光,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着实不能安稳。不知又是多久过去,轩辕墨澈才扶住了思不凡的手臂,将他扶起身,说道:“思兄,既有这个心,那本座自当竭尽所能。”思不凡仿若听到了那从天边传来的声音,怔怔地望着轩辕墨澈许久,才回过神来,问道:“座主此话可当真。”“思不凡你这人可真是的,座主的话可会有虚假。”尤敛青忍不住出声。轩辕墨澈横眼望去,沉声道:“敛青不可对思兄无礼。”尤敛青拱了拱身,应道:“是。”思不凡忙摆手道:“无妨,无妨,尤兄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是我多虑了,有座主这话我也就安心了,这沧州城的百姓有救了。”“这沧州城的百姓是否能救,还得看思兄你的意思。”轩辕墨澈话锋一转,紫眸笑意莹然。“我?”思不凡指着自己惊问道:“座主此话何意?”“想必思兄应该有听过赤字军团。”轩辕墨澈慢慢悠悠地说道。思不凡瞠了瞠双目,问道:“座主怎么会突然说起赤字军团?”“本座也不过是给思兄指一条路,至于是否愿意走,还是要看思兄你自己了。”轩辕墨澈扯了扯衣摆,站起身。思不凡跟着起身,“座主,这话还未说完,怎么要走了?”“思兄,赤字军团想必已无需本座细说,你心里头明白,这里有一块本座的亲笔书信,你可以带去五里外的紫竹斋。不过前提是你已经有了答案。”轩辕墨澈从尤敛青手中接过信封递给思不凡。思不凡接过信封,望着轩辕墨澈,问道:“座主难道连那赤字军团的人都有联系?”“本座与赤字军团左翼军大将项皓龙有些交情,而且我也不过做个牵线人,成功与否还要看你与皓龙会过面后才有结论。本座现在必须赶回沧州城,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思兄你了。”轩辕墨澈语落,转身,大步向着舍外走去。“座主,那沧州百姓的命……”思不凡跟着走出了茅舍。“座主不是已经应下了么?思不凡,你这人还真是白张了颗脑袋,怎么就这么想不透?”尤敛青在旁说道。思不凡脸上一红,止了步,道:“座主慢走,思不凡就不远送了,猴子您请放心,思不凡会什么他就会什么,三年后定会让你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猴子。”轩辕墨澈未有停下脚步,然而,身后思不凡的话,他却真切的听在了耳中,笑自眸中荡开,愈见妖异而深邃……是夜,距离沧州城不过百米外的旧水库边上,借着月色望去,隐见数道身影出现在夜幕下。“王妃,这里就是旧水库,根据探路的人回报,水库四周原本驻扎的官兵早已在半月前就撤走了,而且由于水库的塌陷,近百米内已无人居住。”宁柳宿向着沧澜雪汇报着刚得到的消息。“那就动手吧。”沧澜雪颌首,吩咐道。“是。”宁柳宿应着,人向着不远处掠去。沧澜雪迎风而立,望着离自己也不过五十步之远处的水库,本是雄伟的水泵已斜塌,里面的水也已经流逝的差不多了。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宁柳宿带着数十人来至沧澜雪的身前,宁柳宿上前,说道:“王妃,人都已经来了。”“让他们尽量手脚放轻,在天明前未必要把出水口挖通。”沧澜雪吩咐道。“是,那属下就先带他们过去,王妃请在此稍作歇息。”宁柳宿说道。“嗯。”沧澜雪颌首。宁柳宿带着那数十人向着水库而去。沧澜雪在宁柳宿离开后不多久,便沿着杂草丛生的河道行走,一直走到了源头处,望着那不远处奔流的湍急,目光一凛,唇角渐扬,浅笑隐见……沧澜雪静伫在河畔良久,直到宁柳宿寻来,“王妃,原来你在这里。”“怎么了?”沧澜雪回过身,望着正朝她走来的宁柳宿。“座主那边传来消息,目前座主已离开吟风崖,正往五芒山去,初晨应可与我们汇合。”宁柳宿向着沧澜雪汇报刚接收到的消息。沧澜雪听着宁柳宿的话,说道:“看来思不凡那边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座主亲自出马,料那思不凡也只有点头的份。”宁柳宿对轩辕墨澈可是信心十足。沧澜雪见宁柳宿那脸上扬起的敬慕,微敛了目色,转过身去,说道:“既然思不凡那边的事情已经搞定,现在也就看我们这边的进展了。”“进展很顺利,想来在天明前应该可以完工。”宁柳宿回道。“那就好。”沧澜雪应着,侧目看向突然安静下来的宁柳宿,又道:“柳宿在想什么?”宁柳宿转过脸来,看向沧澜雪,说道:“我在想王妃为什么要选择在这旧水库?”“溱茗没跟你说吗?”沧澜雪蹙眉,尹溱茗变懒了。“他什么都没说啊。”宁柳宿摇头。“你来看这边。”沧澜雪指着河流。宁柳宿顺着沧澜雪所指望去,一眼看去只是一汪河流,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河啊!”“就是河,这就够了,这足以让沧澜军入不城。”其实这跟火药炸护城堤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是所运用的方式改变了。宁柳宿望着那一汪河流,说道:“就是河啊。”沧澜雪应道:“对,就是河,这就足以让沧澜军进不了这沧州城一步!”宁柳宿望着那湍急的水流,似懂非懂,最后也只能放弃。沧澜雪见宁柳宿那拧紧的眉头,暗叹了口气,说道:“水库的后方就是源头,这边的水流虽然急,可惜被堵住了源头,只能停留在远处,无法前进。” 第135章:别再背后说人坏话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嗯。”宁柳宿再次看向那流动的水流,确实如沧澜雪所说,虽然是在动,可总是会回到原地,就像是一滩死水,只能停留在一个地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只要将堵住的地方挖通,这样源头的水就能流入这河里头,那样这水就不会只停留在一处了,而是顺着护城河流。”沧澜雪眉间含笑道:“对,不过我们的目的不单单是让水动起来,而是要让它把护城河的水位上升,令沧澜军只能隔岸望城,却无法入城半步。”“王妃,那为什么不用新的水库?想来新的水库必定比这旧水库要好的多吧,至少不需要我们去挖掘,这也省事很多啊!”宁柳宿问道。“大概沧州城的官兵怕暴民再次袭击水库,所以把新的水库建在了城中,若是利用新水库,那不单单会水漫护城河,而是会淹没了整个沧州城。”沧澜雪依照的是方位来决定选择地,这旧水库的地理位置非常符合所需,而新的水库则是弊多于利,自然不能选用。“有这么吓人吗?连整个沧州城都会淹没?”宁柳宿听着沧澜雪的解释,惊讶道。“其实看到沧州城的地图,就不难发生沧州城其实就是一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市,地基可谓比较虚浮,若是从城中开坝放水,地面很容易就会出现裂痕导致地裂,地裂的后果想必柳宿应该已经能想象。”沧澜雪简单的为宁柳宿分析了一番。宁柳宿茅塞顿开,望着沧澜雪,感叹道:“原来王妃选择这老水库,还有这个原因在内,瞧我这光是有头无脑,一点都不知道,就算是看了地图,也看不出这些东西。”沧澜雪看向宁柳宿,轻摇了下头,说道:“柳宿有柳宿要做的事,若是都让你一个人做了,别人岂非太过清闲了?”宁柳宿诧异地看着转过身去的沧澜雪,沧澜雪专注的身影,竟是令她有半晌的呆愣,一直都知道沧澜雪很特别也很聪明,在相处中总是会令她感到惊讶,只是这会听了沧澜雪这一番话,更为的肯定了心中所想。座主会喜欢上沧澜雪并非是没有理由的,而且现在看来,王妃必定能为座主带来更多更好的帮助,只要有王妃在,说不定座主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这实在是太好了,一直以来都困扰在心中的事情,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与心境,宁柳宿竟是红了双眼,上前,执起沧澜雪的手,说道:“王妃,请你一定要守在座主的身边,一定!”沧澜雪抬眼,望着双眼含泪,一脸沉重的宁柳宿良久后,拍了拍宁柳宿的手背,说道:“我会的。”“嗯嗯。”宁柳宿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王妃,我宁柳宿也会一辈子守在你的身边,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想要伤你,除非踩着我宁柳宿的尸身而过,不然休想碰你一根手指!沧澜雪望着自己被紧握住的手,蹙眉,“柳宿,你可以放开我了。”“咦?”宁柳宿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当看到自己居然双手紧握住沧澜雪的手,并且所使得的力道……“啊!王妃,你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宁柳宿慌忙收手,一个劲的自责,暗骂自己的蠢笨,才说不容任何人伤害王妃,岂料自己倒是成了那第一个伤害王妃的人。沧澜雪望着宁柳宿,突然“扑哧”笑道:“原来如此,难怪庸医特别在意柳宿。”话语间,沧澜雪从河边走离,向着上游走去。宁柳宿则是因为沧澜雪那句话,惊若木鸡,呆在原地半晌无法回神,脑海中只是停留在那一句话上头……惊魂回神之际,忙上前追赶沧澜雪,“王妃,不是那样的,你可千万别把我跟那混蛋扯在一起!”“哦。”沧澜雪淡淡地应了声。宁柳宿咬了咬唇,辩解道:“我怎么可能跟那混蛋一样,王妃,你以后可千万别把他跟我混为一谈,这辈子我最讨厌的人就是那个疯子!”“嗯。”沧澜雪应着。“王妃!”宁柳宿哀怨,王妃那漫不经心的回应,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啊!宁柳宿懊恼的跺足,“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混蛋!”沧澜雪侧目瞧着在旁生闷气的宁柳宿,半天不解柳宿为什么会生气,干嘛在意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奇怪的柳宿,她不觉得自己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可疑吗?皇城中的某人,此刻正握着枕头,大字型地躺在床榻上做着美梦,忽然因为一个寒颤,猛地惊醒,坐起身,一手狠狠地击打在床板上,恶狠狠地吼道:“那个混蛋在背后说我衣大帅哥的坏话!?……”语落,身子一软“碰”地躺回床上,继续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咕哝道:“别再背后说人坏话,你个笨女人……”五芒山“寒烟,你的伤势没事吧。”尤敛青望着站在轩辕墨澈一旁的慕寒烟。慕寒烟绝丽的容颜因那份冷峻显得异常深邃,犀利地目光扫了眼尤敛青,看向轩辕墨澈,说道:“座主,沧澜军已经准装待发,想必不过晌午便可抵达沧州城。”“沧澜雷不愧是励煌国第一武将。”轩辕墨澈悠长的眸光慢慢地收回,看向慕寒烟,那绑缚绷带的地上隐约还能见得一丝血迹渗出,“新组的十二地煞我已经带来,指挥权还是由你主导。”“是。”慕寒烟领命,离开。尤敛青拧眉,看向远去的慕寒烟,说道:“寒烟就是性子太倔了。”“她这样不好吗?”轩辕墨澈倒是不以为然。“座主,你实在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尤敛青摊摊手,耸耸肩,一脸“你还小”的样子。轩辕墨澈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说道:“回城。”“座主,我们就这样回去了?难道不需要做些什么?”尤敛青惊诧的望着轩辕墨澈。“我们要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寒烟与王妃了。”轩辕墨澈轻松道。“哦?”尤敛青沉了沉,抱怨道:“座主,好歹我们是男人,怎么尽是让女人出风头?”“你若是觉得清闲了,那你就去帮寒烟吧。”轩辕墨澈甩袖,转身,向着山下走去。“座主别这么小气,我不就是说说么?寒烟那边我看还是算了,有十二地煞在,就绰绰有余了。”尤敛青憨笑着跟在轩辕墨澈的身侧,“倒是王妃那边,真的不需要派人过去?”“雪儿可是比寒烟还要让你惊悚三分的女人,你真的打算去雪儿那边?”轩辕墨澈扯着笑,凑近到尤敛青的面前。尤敛青愕然,忙退后几步,摇头道:“算了,我还是跟在座主身边吧。”乖乖,要我看,不是王妃可怕,倒是座主你比较可怕,这醋坛子怎么就随时随地都能打翻?汗颜至极啊!“那你还抱怨什么?”轩辕墨澈端了端身子,继续朝前走去。尤敛青叹气道:“座主,我一直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可突然发现你长大了,果然岁月催人老。”轩辕墨澈蓦地停住脚步,目光骇然的盯着尤敛青。尤敛青被瞧得冷汗直冒,抖着身子,笑道:“呵呵,座主,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城吧,晚了就误了时辰,呵呵……”轩辕墨澈仍是盯着尤敛青。尤敛青脸色僵持,有些保持不住的挪动了下脚。“走吧。”轩辕墨澈倏然转过身。尤敛青一惊一乍下,再也不敢出声,只是静静地跟着轩辕墨澈,惊悚人物绝对是座主你!!沧澜军营“大将军,全体将士已都在此,请大将军示下。”沧澜雷站于高台上,望着下方的兵士,高声道:“各位将士,我们此番前来是一解沧州之危,一日不能攻下沧州城,我们便一日无法回京,这近半年的时间,兄弟们应该都已经想家了吧!想父母,想媳妇,想儿女!”“是,将军,我们想要回家,想要抱着娘们睡觉!”地下传来声声高呼。“好!只要明日攻下沧州城,兄弟们就能回京返家!不过,若是明日攻不下沧州城,你们就得多停留一日!可听明白了!”沧澜雷振臂高呼。“是!大将军!”士兵们气焰高涨,纷纷流露出势在必得之气势。沧澜雷环顾四周,刚毅的面容一沉,戴上军帽,大步走下高台,喊道:“走!向沧州城进发!”“是!大将军!”在声声高喊声中,沧澜大军开拔,战旗迎风飘扬,目的地――沧州城!沧州城,旧水库距离天明不过一刻。宁柳宿快速来至沧澜雪的身前,恭敬道:“王妃,已经成了。”“好,务必要让他们看好了闸口。”沧澜雪嘱咐道。“是。”宁柳宿领命,看向沧澜雪,迟疑道:“王妃,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担心着?”沧澜雪看向宁柳宿,没想到自己这份忧心居然连柳宿都看出来了,“嗯,确实有些担心。” 第136章:这一战必须要胜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王妃在担心沧澜军?”宁柳宿猜测道。沧澜雪摇头,望着天空,微蹙眉间,说道:“不是,对沧澜军我倒是不担心。”“那是在担心座主?”宁柳宿又问。“不知道。”沧澜雪仍是摇头。宁柳宿见沧澜雪不愿说,暂时也没多余的时间询问,只能先去忙水库那边的事,告退离开。沧澜雪站在旧水库的最高点,遥望着五芒山……按照预计的时间来看,轩辕墨澈应该很快就能抵达,至于沧澜雷,想必应该不过晌午便会抵达,目前她所能做的都已经做完,就看最后的一决胜负了。只是目前尚不知轩辕墨澈最后将要如何应付沧澜大军,沧澜雪所做的不过是将沧澜军挡在沧州城外,这也不过是拖延战术,若是沧澜雷决意要攻陷沧州城,那这水迟早会被抽干,沧州城仍然会被沧澜大军踏平。澈,你打算如何让沧澜雷退兵,不在攻打沧州城?……励煌国,京都“阿嚏――”“王爷,你昨晚没睡好么?”朔王府管家刘大望着正坐在书桌前的主子衣祈风。衣祈风揉了揉鼻子,说道:“刘大,可是有沧州来的信笺?”“有,是天明前刚收到的。”刘大应着,将收到的信笺呈递给衣祈风。衣祈风吸了吸鼻子,总觉得痒痒的,可又不像是伤风,只能再次暗骂,昨天那个在背地里说他坏话的某某。摊开信笺,朝上头细读了一番后,站起身,“刘大马上给我准备朝服,我要进宫面圣。”“是,王爷。”刘大应着,忙换人进房为衣祈风换衣进宫。衣祈风再次看向手中的信笺,丹凤眼微微一眯,笑容幽幽浮上,“看来我很快就能离开京城了,哈哈――”忍俊不住的笑声,从衣祈风的嘴中传荡开去……沧州城“王妃,座主传来信笺,沧澜大军晌午即将到达沧州城。”宁柳宿送到沧澜雪的手中,静立一旁,等候沧澜雪的指示。“柳宿开闸的时间定在一个时辰后,记住千万不要超时也不要提前开闸。”沧澜雪吩咐道。“是,我会谨记王妃的话。”宁柳宿应着。“目前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想来很快就有人会出现在这水库外。”沧澜雪料定那沧澜雷必定会先派遣人前来沧州城,她能想到的事,那沧澜雷又岂会想不到。“王妃的意思是,还有人会前来水库?”宁柳宿皱了皱眉。“一定会来,而且很快就会到。”沧澜雪瞧了瞧天色,一个时辰足够拿下这水库,沧澜雷定是这般想的吧。想到此处,沧澜雪面色一凛,说道:“柳宿,开闸的事情就全权交由你负责。”“王妃难道是想要只身对敌么?不,我不能答应,开闸的事我会交给善央。”宁柳宿岂会让沧澜雪只身犯险。“不,这件事必须要你做,善央的武功不如你,我不放心。”沧澜雪阻止宁柳宿。“可是王妃……”宁柳宿仍是不放弃。“好了,我会带上明还四杰,何况这边的人手足够应付,虽说溱茗变得有些懒了,不过这方面他倒是做的挺到位。”尹溱茗的人事调派很及时也很到位。“那……好吧。”宁柳宿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抬起头,望着沧澜雪,说道:“那王妃你可千万要小心,我这就去叫明还四杰过来。”“嗯。”沧澜雪应着,开闸的任务何其严重,她岂能交给武功底子并不强的善央,即便是明还四杰她仍是带有犹豫,身边人只有宁柳宿能胜任这个任务,而且还是能令她放心的。虽然宁柳宿不能跟随在旁,对外可能会有些棘手,不过想来还是能应付,只不过需要一点准备罢了。不过多时,明还四杰随着宁柳宿前来见沧澜雪,宁柳宿千叮万嘱,就怕明还四杰会顾不周全,好不容易沧澜雪才将宁柳宿赶回了水库。沧澜雪在宁柳宿离开后不多时,带着明还四杰还有余下的数十人,前往到水库的必经之路,进行埋伏。天已经转亮,离晌午也不过是两个时辰的时间了,沧澜雪等人在芦苇荡中已经守候多时。沧澜雪趁着空挡,做了几只竹镖,分发给明还四杰,让他们分给其他人。明还四杰望着手中的竹筒,竹镖发愣,明小杰更是向沧澜雪发出了询问:“王妃,这是做什么用的?”“杀人。”沧澜雪回道。“杀人?”明小杰惊诧地望去。“你们用的暗器大多都是铁制,银制,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光,竹子却不会,我想以你们的伸手,这竹片足够能取人性命。”沧澜雪将小竹筒的一端送到嘴前,在另一头放进去一枚竹镖,运气一吹,竹镖如利箭间飞离,身影快速更是难以捕捉。明还四杰与其余人看了,纷纷发出了抽气声,明小杰更是称好道:“王妃考虑的真周全,只是不知道那沧澜雷大将军到底会派多少前锋,我可是有些跃跃欲试了。”“不会少,但是也不会多,探路,超不过百人,也下不过五十人。”沧澜雪道。“嗯。”明小杰应着,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崇拜的神情。“王妃,你懂得可真多。”沧澜雪举手,所示让他们噤声。明率杰耳贴着地面,估算了一下,起身,返回沧澜雪的身边,做了一个八字的手势。沧澜雪明白,明率杰的意思是所来人数定是八十余人。反观自己这边的人,加起来大约十五人,除非她与明率杰,其余人武功也只能在中下等。若是不能出奇制胜,那这场仗他们将打的很辛苦。看了看手中的竹筒与竹镖,沧澜雪目光倏然一冷,向着明率杰打了个眼色。明率杰手微微向着前方扬了扬,一时间本是藏匿在芦苇荡的人,齐齐将竹筒竹镖准备好,以等沧澜军先锋队的到来!近了,沧澜雪甚至能感觉到四周的芦苇荡的摆动,其间参杂着脚步,人数不少,而且里面不乏高手,看来沧澜雷还真的挺看中这旧水库!沧澜雪紧握了下手中的竹筒,这一战必须要胜!沧澜雪率领为数不过十三人的小队,在离旧水库不过一里外的芦苇荡中进行伏击,以阻止沧澜雷的先锋部队前往旧水库。第一战术,沧澜雪成功的将先锋队射杀了近五十余人,在来便是一场混战,明还四杰的武功不弱,自然对方的武功也不弱。眼瞧着双方的伤亡竟是比例相当,沧澜雪连续始终逆火掌,加上明还四杰的助攻,人数渐渐地持平。沧澜雷的先锋队,从八十人一下子死亡过半,然而,沧澜雪这边也仅是剩下寥寥的五六人。沧澜雪观望全场,其间有四人的武功不弱,然而其间一人更是锐不可当,可以说那些死去的兄弟,多半都是为其所杀。当下,沧澜雪目光一敛,向着明率杰打了个眼色,嘴中含竹筒,向着认定的猎物投射而去。“咻――”只见那人一个回旋,避开了沧澜雪的竹镖。目光直逼向沧澜雪。一箭射出,沧澜雪转头就跑,连续几个直跃,单手捞住一根下垂的树枝,竟将自己整个人荡了起来,翻身便落在了树上。那人,目带精光,神色间自有一番欣喜,像是久旱遇甘露般的兴奋,望着身后的人,喊道:“把她交给我!”“鹰雄,鹰雄!!”后面的人狂喊,只可惜那人已经追着沧澜雪远去。沧澜雪在前,耳中所听到的是身后急掠而来的风声,其间还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紧抿的嘴角不由勾起,姜太公钓鱼等得就是自愿上钩的鱼儿。她沧澜雪现在所运用的亦不过是这个道理,将群人一一的引开,快速的解决,以少胜多目前是最为快捷的,若是硬拼硬,他们这边明显失去了胜算。胡鹰雄在后瞧着在前急掠的娇小身影,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手中一把回旋镖用力甩向前头,势要把沧澜雪从树上打下。然而胡鹰雄刚刚投出回旋镖,却发现自己的脚下一空,举目望去竟是看到沧澜雪朝这边投射过来什么,声音很轻却很锋利,一一将他脚下的树枝刺穿。前头便是绝壁悬崖,沧澜雪蓦然间转过身,距离拉近,直逼向胡鹰雄,她要的是速战速决,出手绝对不会留下丝毫的空挡给对上去回击。胡鹰雄乃是沧澜雷帐下的前锋营的一名小队长,武功却属上层,只是过于好战嗜血的性格,让他时常会枉顾军纪,只要是看上的猎物,不杀死绝不罢休,这也使得他上好的武功也只能落个队长一职。沧澜雪的进攻让胡鹰雄体内的血液更为的快速窜起,加上此处环境凶险,紧张与刺激就更不用说了,兴奋被点燃,胡鹰雄那还会想到什么任务,誓要将此女杀死。沧澜雪对于一对一的格斗,有的并非是什么战术,而是一种执念,不是对手死,就是她死,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她所要做的是不给对方反击的余地,将其格杀! 第137章:以强压强,以杀克杀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双拳萦红,逆火掌全开,在空中与胡鹰雄对撞,那纤细的身子竟是在面对胡鹰雄那壮实身子时,还没有落居下风。两道身影如幻似电,一边在崖壁上跳蹿,一边要攻要守。身影忽上忽下,好几次沧澜雪险象环生,然而那胡鹰雄还没有占到半点的便宜。现在两人都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谁的动作慢一点,反应迟钝一些,下一刻就可能对方所杀,要么就跌下那万丈悬崖跌个粉身碎骨!这之间的攻防转换速度极快,每个人都想抓住眼前的机会尽快结果对手,却又总是被狡猾的对手用各种方法躲避,然后还以颜色。眼花缭乱的拳头,诡异变幻的身影,高超巧妙的躲避技巧在这一刻尽显无疑。假如有人能在旁边看到这精彩的对战一幕,必定会赞叹当人的灵敏,知识,与力量组合在一起时,竟可以发挥出如此惊人的效果。原来那漫舞在死亡边缘的丛林对决,竟可以如此充满令人赞叹的视觉效果。然而,人力终有其极限,在不停的奔跑,躲避,回击等一系列行为的背后,付出的是巨大的体力与精力的代价。再敏捷的动作,也会因为体力的流失而变得迟钝,再快速的反应,也会因疲惫而变得迟缓,再精准的射术,也会因精力的不支而导致命中率下降。他们会渐渐跑不动,跳不起,躲不开,并渐渐失去对战斗的主动权与把握能力。在这种时候,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妞儿!看你还能支撑到何时!”募然之间,一声大吼,胡鹰雄的口中喷吐出死亡的威胁。一双虎目顷刻间迸射出骇然的目光,体内的血液在咆哮,似在呐喊:杀了这个女人,杀了这个女人!疯狂到了极点,便是失去理智,胡鹰雄现在就处在这个阶段。无法控制那份杀戮与嗜血!沧澜雪没想到这沧澜雷身旁居然有如此高手,他们过招不下千了,然而,她始终占不到上风,反观胡鹰雄此人,双眼含利,伸手别说是迟缓,反而更为的快速,每一招带上的劲道比之先前优胜数倍,拳风刮过,留下的是皮开肉绽的伤痕。对付这样的人,除了以强压强,以杀克杀,没有别的办法。沧澜雪紧握了下系在脖子处的火灵珠,面色清冷宛如覆上了一层凝霜,戾气瞬间陇聚一身,气势顿时上涌,竟是毫不逊色那胡鹰雄的凶残之气!胡鹰雄狂啸而起,身影挡住那临空的红日,顷刻间如雨般的锐器向着沧澜雪如潮水般的涌来。其间还有胡鹰雄的成名武器:锁魂回旋钩。沧澜雪面对着天罗地网般的锐器,想要躲避谈何容易。有那么瞬间,她竟然觉得那胡鹰雄的身影化为了一只雄鹰……鹰?呵呵,那就看她这猎人如何射杀这只鹰了。双拳回旋重重地击上自己的胸口,嘴中顷刻间迸射出一股腥红,那本是羸弱的双掌中,瞬间被血所染红,只见双拳有红转为浴血的鲜红,双眼更是燃起了两团熊熊大火。耳边传来善央的告诫:王妃,你的逆火掌目前因为内力被阻无法发挥出全部,不过有一个方法可以再为难时让你使出十成的逆火掌,那就是自伤,以你的血增加逆火掌的威力,不过这将给你带来致命的伤害,至少会让你减少两年的寿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沧澜雪苦笑,看来善央的告诫在这会儿,也只能破了,两年的寿命么?……现在若是死了,别说是两年,就连半刻都没有!胡鹰雄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光拂过,漫天的红光将他瞬间笼罩,而那些射向沧澜雪的锐器在碰触到红光的那一刻,竟是如丢入了容器,瞬间化为乌有。沧澜雪口中爆喝:“逆火降天。”只见赤红的拳头竟是如一张巨大的虎口,向着胡鹰雄猛扑过去。“啊――”胡鹰雄惨烈的一声叫,整个人在半空中翻腾起来,像是被火烧般的发出声声惨叫。火烧老鹰?沧澜雪扯了扯嘴角,突然有些好笑自己的招数,只见那胡鹰雄在空中回旋了一下,便快速地摔落了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翻了白眼,生死不明。沧澜雪踩着沉重的步伐,向着胡鹰雄走去。“啊――”蓦地胡鹰雄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沧澜雪凶狠地扑杀过来。沧澜雪眼明中,一踢扎在地上的锁魂回旋钩……胡鹰雄那上前的身影倏然停下,只见锁魂回旋钩直直地刺穿了他半颗脑袋,顿时血浆飞溅,胡鹰雄双脚往前冲了一下,便直挺挺地倒下了!沧澜雪望着那扎入地上的回旋钩,清冷地一哼,捂住胸口,踉跄着站直了身子。强行使出逆火掌十成的功力,果然反噬很惨重,只觉胸口闷闷地,一股郁结之气始终无法消失!看来这招真的还是少用为妙才是!“王妃,王妃,你没事吧。”明率杰见到从林间走出的沧澜雪,不由被沧澜雪那一身的鲜红所惊,忙奔上前。沧澜雪举目,眼中所见是一地的尸体,再看那明率杰也是多处受伤,不过看来并无大碍,“这次伏击很成功。”“是,王妃,这次我们虽然失去了几位兄弟,不过沧澜军的先锋队已经被我们全灭,现在水库那边已经安全,就等着王妃一声令下,便可开闸引水!”明率杰站直了身子,向着沧澜雪汇报。“辛苦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跟余下的兄弟原地休息。”沧澜雪直起身,看着明率杰。“王妃,你伤的不轻,我马上找善央过来……”明率杰不敢去看沧澜雪那血染的白裳。“我没事。”沧澜雪走过明率杰,再次环顾四周,所见不过是遍地的尸体……明率杰见沧澜雪朝着旧水库走去,不由紧跟其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宁柳宿看到沧澜雪现身时惊了一跳,她只怪自己不能跟随在沧澜雪的身边,做好保护她的工作,并且责骂了一顿明率杰,声称以后绝对再也不离开沧澜雪一步。沧澜雪并不以为然,只是淡笑的望着盛怒中的宁柳宿,“柳宿,可以开闸了。”“王妃这些事,我早就已经吩咐下去,我这就去找善央过来。”宁柳宿扶着沧澜雪坐在一旁的土墩子上,说着,便要离开。沧澜雪拉住了宁柳宿的衣袖,说道:“柳宿。”宁柳宿离去的身影倏地一顿,身子更是僵直在原地,一步也无法移动。当她转过身来时,竟是沧澜雪软下的身子,忙上前抱住了她,“王妃,王妃?……”“柳宿,你很吵知道么?”沧澜雪靠在宁柳宿的怀中说着。“王妃,你先别说话,好好的休息。”宁柳宿面色凝重,冲着身后的明率杰,吼道:“还不快去找善央。”明率杰被宁柳宿一吼,那还敢多停留,忙转身去找善央。沧澜雪脸色快速的转白,她虚弱地叹出一口气,“他会生气吧?……”“座主?座主当然会生气,王妃受伤是我们保护不利,座主定会生气。”宁柳宿说道。“那就生气吧。”沧澜雪点点头,慢慢地撑开了眼睛,入眼的是湛蓝的天空……晌午,烈日当空,沧澜大军终是浩荡的出现在沧州城外,当沧澜雷看到那被护城河围绕的沧州城时,整张脸都绿了,然而,当他接获到先锋队全灭的消息时,简直是雷霆大怒,当即下令排水,攻占沧州城!沧澜大军扎营在沧州城外,沧澜雷骑马前往城前,身边竟是无一人跟随。望着那湍流在眼底的河水,当沧澜雷看到那高耸的城墙,明明就已经在眼前了,可硬是被这护城河所挡了去路。前夜的事件还未了结,如今他处处遭人阻截,事事都无法顺心,那口憋在胸口的气,始终得不到宣泄,赤红的双眼,阴霾满布,势要将要幕后之人碎尸万段,方能消除那积压在胸口的怨气。雪儿,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你所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与我作对,你与那座主又是什么关系?沧澜雷遥望着沧州城,心中所想是沧澜雪的事……“大将军,别来无恙。”从沧澜雷的左侧处传来一道声响。沧澜雷猛地转身,看向那正朝走来的人,一张银质面具挡去了他的面容,一双紫眸妖娆而耀眼,沧澜雷心中怨气本就难平,看到此人顿时怒火攻心,猛地一拍马背,人一跃而起,向着轩辕墨澈猛攻而下。轩辕墨澈紫眸凝敛,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了沧澜雷一重击,衣袂飞扬,身影华丽而干净的出手扫向沧澜雷,与他对招了起来。沧澜雷出拳刚猛毫不含糊,加上一身怨气,身手更为狠厉三分,招招只取轩辕墨澈的要害。“大将军何必如何激怒。”轩辕墨澈见招拆招,出手虽重可也不过是点到即止。 第138章:打上属于我的烙印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何必废话,你今日前来不就是想要看看本将的惨状,本将不能好过,自然也容不得你看笑话。”沧澜雷目色凝重,心中暗忖:此人的武功到底系出何派?看似水系可有不像,水系的攻击力不会这么强,火系?不是,火系怎么会跟水系牵扯上?“大将军,沧州城有的不过是普通百姓,你又何必咄咄逼人,皇帝昏庸无道……”“住口!皇上在如何都是皇上,身为臣子,本将效忠皇上镇压暴民,有何不可,身为励煌国子民就要臣服皇上!”沧澜雷一口阻截了轩辕墨澈的话。“皇上不能以仁政治理国家,又要如何让人臣服,百姓饥寒交迫时,皇上正在他的皇宫酒池肉林,百姓需要的是一名t恤他们的仁君,而不是荒淫无道的暴君!”轩辕墨澈神色俱厉,出手的力道更为加重。沧澜雷被轩辕墨澈从前而来的劲道所震,硬是退后到了数步,喝道:“皇上乃是天子,是上天赐给百姓的王者!”“愚蠢!”轩辕墨澈沉喝,“看来本座是看错了大将军,愚忠之人比那残暴之君更为可恨!”“你到底是什么人!”沧澜雷有瞬间被那从前而来的霸气所摄,竟是半刻无法动弹。“我是什么人,大将军不配知道,今日前来本欲劝说,不过现在看来,大将军不过是个愚忠之人,本座早已失了那份兴致,沧澜雷,若是你再不退兵,只会自取灭亡,本座言尽于此,听或是不听,全在于你!”轩辕墨澈将话落下,身影一掠,便以消失在百米之外。沧澜雷本想要去追,去被从旁疾奔而来的属下所阻:“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沧澜雷将目光从前收回,看向那奔来的将士身上,沉声问道:“什么事!?”“大将军派往吟风崖的人全灭,而且留守在五芒山的士兵也尽数……”士兵战战兢兢的望着沧澜雷,大将军的脸色现在可谓是黑的吓人。“这是怎么回事!?”沧澜雷一把揪住士兵的衣襟,喝道:“座主!座主,一定是他!是他!――”“将军――大将军――”沧澜雷还未消化这数个打击,又接获了另一则惊人的消息。“什么,三皇子率兵前来?”沧澜雷望着那前来通报的士兵问道。“是,现在已经在营帐中等候大将军!”士兵回着。“走!”沧澜雷翻身上马,向着营帐疾奔而去。百米外,轩辕墨澈望着那不远处骑马离去的沧澜雷,紫眸中的冷冽渐渐地消散……“座主,寒烟那边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这下沧澜雷是寸步难行了。”尤敛青脸上闪着兴奋,来至轩辕墨澈的身前。“我们所能做的也已经做完。”轩辕墨澈转过身,顺着护城河走。尤敛青跟随在轩辕墨澈的身侧,问道:“座主,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与王妃汇合了?”“你传令下去,半日内所有人撤离沧州城。”轩辕墨澈下达命令。“这就走?这沧澜军可没有退啊!”尤敛青惊讶地瞧着轩辕墨澈。“三王的部队已经离这边不远,想来半日也该到了。”轩辕墨澈抬眼,瞧着天色,只要轩辕翎羽的部队一到,那么沧州城的危机就正式的解除了,到时候就算是沧澜雷不愿意退兵,也不得不退兵。想到此处,轩辕墨澈忍不住低笑出声,暗忖:祈风这阵子你一定够呛吧!……沧澜大军被成功的堵截在沧州城外,沧澜雷接到轩辕翎羽前来的消息,匆忙迎接。轩辕墨澈将人马调离沧州城,至于接来的事情,早已不在他的控制范畴,自然是乐得清闲逍遥去了……舂鼓官道以北,过夏江,穿过凌月山,便能进入幽冥谷的范围。沧澜雪靠在软垫上,瞧着正闭目养神的轩辕墨澈,从离开沧州城,上了官道后,他便一直这样,不声不响,似很累的样子。“我脸上有什么么?”轩辕墨澈双目未睁,嘴角微扬,问道。“你累了么?”沧澜雪微微挪了挪身子,撩开了车帘,望着外头飞快掠过眼底的景致。离沧州城越远,空气的湿度也就相对来说偏高了,可气温却相对降低了,吹打在脸颊上的风凉凉的,带着一丝湿意,说不上舒服,只是微微感觉到清凉罢了。轩辕墨澈坐起身子,让去了半边,“来,挨着我休息会。”沧澜雪转过身,眨了眨眼睛,望着轩辕墨澈半晌,“你不累了么?”“过来,让我抱抱你。”轩辕墨澈轻摇了下头。沧澜雪过身,躺进了轩辕墨澈的怀中,龙涎香的味道瞬间将她包围,暖暖地。轩辕墨澈的肌肉很柔韧,靠上去不会觉得搁身。轩辕墨澈将沧澜雪搂在怀中,一手枕在脑后,再一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你的伤势怎么样?”“没什么。”沧澜雪回着,耳边传来的是马蹄声与车轮转动的轱辘声,安静中带上了一份吵杂。轩辕墨澈侧转身,与沧澜雪面对面,紫眸微敛,脸上有些微怒:“善央很生气,他跟我抱怨了。”“我知道善央生气了。”善央生气无非是她强行运用了逆火掌十层的威力,导致她折损了两年的寿命。“你生气了么?”“气,怎么不气?你运用一次十层的逆火掌就会折损两年的寿命,可我在知道的情况下,还是没有阻止你,你说我气么?”轩辕墨澈将脸颊埋首在沧澜雪的脖颈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入鼻的幽香,令他不由更为搂紧了沧澜雪的身子,“小东西,我真的很会欺负你……”脖子处的痒意,让沧澜雪清楚地感受到那磨蹭在肌肤上的热度来自何处,“澈……”“雪儿……”轩辕墨澈的声音透着沙哑,他的手一点点地往上游走。虽然隔着衣服,沧澜雪还是感到了背后那双滚烫的大掌……“雪儿,你会恨我么?”沉闷地声响来自于沧澜雪的胸口。沧澜雪低眼,望着那一头浮动在眼底的黑发,目光渐渐地沉淀下来,“我找不到恨你的理由。”“没有么?”轩辕墨澈仰起头,目光清澈的望着沧澜雪。“嗯,没有。”沧澜雪应着,眉宇含笑:“你现在这算是什么表情?”“我现在什么表情?你还问我?”轩辕墨澈暗叹,那轻抚沧澜雪后背的手,突然从她的衣摆处探了进去,抚摸上她光洁的背部……沧澜雪背脊倏然一挺,目光迥然的对上正直视着她的轩辕墨澈,“澈?你有反应了。”那凸起的部位正顶着她……轩辕墨澈将脸凑近在沧澜雪的面前,鼻尖抵住她的鼻尖,舌尖轻舔过沧澜雪微翕的菱唇,细细地落下一吻,声音粗哑道:“怎么办,我现在就想要了你……”沧澜雪嘴边还残留莹洁的唾液,轩辕墨澈的话只是让她眨了眨眼,并没有他预料中的反应。轩辕墨澈在沧澜雪过分清澈而直接的目光中,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我太心急了啊!”说着,手慢慢地退出了沧澜雪的衣服。沧澜雪侧起脸看向轩辕墨澈,她虽然没接触过感情,对轩辕墨澈也仍是朦朦胧胧,可至少有一点她明白,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也会有需要,何况是古代又是像他这种身份,身边必定早已有了妻妾,并不缺乏女人。“你可以吗?”“可以吗?”轩辕墨澈无奈地翻了翻眼皮子,“我的雪儿还真是可爱,现在我若是要了你,那还不是打自己嘴巴,何况我跟你的洞房花烛夜,我可不想再马车里面。”“哦。”沧澜雪应了声,转过了身去。“雪儿,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轩辕墨澈颇为气馁,虽然他嘴上说那样漂亮的话,可心里头还是希望能跟雪儿有更为亲密的一步。“我的技术不至于那么差吧?至少会有点吧?”沧澜雪暗暗敛了敛目色,“我就觉得你顶的我很不好受。”“雪儿!!”轩辕墨澈被沧澜雪这话说得瞬间红了脸。“澈,你真的……”沧澜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轩辕墨澈强行翻过了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脸颊凑近在她的眼前,“小东西,这可是你自找的啊!……”“澈……你想要做什么?”沧澜雪见轩辕墨澈那眼底的坏笑,心里头愣是漏跳了一拍,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轩辕墨澈双眼含笑,嘴唇划过沧澜雪的耳垂,低语道:“小东西,我要在你的身上打上属于我轩辕墨澈的烙印……”“澈……”沧澜雪刚要推动轩辕墨澈,不想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和麻痒,轩辕墨澈的双手紧扣着她的双手,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这第一个烙印是对你的惩罚。”轩辕墨澈望着自己的战绩,满意地扬起了眉。“你还想要打上几个?”沧澜雪很想摸一下脖子上轩辕墨澈所谓的烙印,只可惜双手始终被紧扣动弹不得。 第139章:这里是你的敏感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这可就不好说了,到幽冥谷至少还需要十天的时间,我想想,十天的时间,到底能在你的身上打多少烙印?”轩辕墨澈煞有其事的说着。“澈,你疯了么?”沧澜雪扭动了下身子,轩辕墨澈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轩辕墨澈眯了眯眼睛,脸色倏然一沉,说道:“谁让你调皮,这就是代价。”“我不玩了。”沧澜雪睨着轩辕墨澈,“摆明了是压榨。”“对,雪儿好聪明,为夫这点心思可是让你看得明白,我就是压榨你。哈哈……”轩辕墨澈大笑,继续他那伟大的计划,花十天的时间,将属于他的烙印布满沧澜雪全身。“别闹了,澈!”沧澜雪低呼,可那从锁骨处传来的刺痛,令她的声音微微发颤。轩辕墨澈得逞中笑道:“原来雪儿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我下的力道不够重。”“轩辕墨澈!”沧澜雪脸颊微红,目光含利的瞪着轩辕墨澈。“雪儿,难道说……”轩辕墨澈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紫眸异常闪烁的望着沧澜雪那呈现红晕的脸颊上,“这里……”指尖拂过沧澜雪深陷的锁骨,说道:“这里是你的敏感区?”沧澜雪瞪着轩辕墨澈,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那份战栗却出卖了她,答案显然易见,本是粉色的脸颊上因轩辕墨澈再次染红数分,蹿升为绯红。“果然是这样。”轩辕墨澈瞧着沧澜雪的反应,啧啧自喜。“随便你。”沧澜雪蓦地转过脸去。“雪儿生气了?”轩辕墨澈凑近到沧澜雪的面前,探过头瞧着她。“没有。”沧澜雪呶了呶嘴巴。轩辕墨澈悻然道:“哎,我家雪儿果然生气了,为夫到底应该怎么做呢?”说着,倏地嘴角一勾,嘴巴一口含住了沧澜雪的锁骨。“唔……”沧澜雪嘴中低吟出声,双眼扫向轩辕墨澈,“澈,别……”轩辕墨澈却更为加重了力道,用力允吸着。“澈!……”沧澜雪微拱起身子,那从锁骨开始蔓延开去的酥麻觉,令她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感觉,身体内的力道像是被瞬间抽空一般,脑袋更是呈现了前所未有的真空状态……“座主,鬼医的书信到了。”在外宁柳宿的声音传来。轩辕墨澈侧过身,单手支起下颚,问道:“信上说了什么。”“一切都按照座主的计划进行顺利,皇上已经决意要派沧澜雷大将军征讨赤字军团了。”宁柳宿瞧着信笺上衣祈风传来的消息。“嗯,回信给祈风,让他尽快赶到幽冥谷与我们汇合。”轩辕墨澈说道。“是,属下这就传信给鬼医。”沧澜雪摸了摸脖子,坐起身,看向轩辕墨澈,“这就是你的计划?”“嘛,算是其中之一。”轩辕墨澈摊摊手,见沧澜雪正在竖起领子,微蹙了眉,将她拉回到自己的身边,说道:“这么热的天,你拉起领子不热么?”“要你管。”沧澜雪睨着轩辕墨澈。“小东西,你总是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还想我继续?”轩辕墨澈作势上前。“三王轩辕翎羽会突然出现在沧州城,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吧。”沧澜雪望着凑过身来的轩辕墨澈问道。“那依照雪儿看来,我的计划到底还有多少?”轩辕墨澈含笑问道。沧澜雪抓住轩辕墨澈又探向锁骨的手,说道:“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跟沧澜雷正面交锋,你的目的不过是拖延沧澜雷进攻沧州城,等轩辕翎羽的到来。”“哈哈!不愧是四王妃,一说就中。”轩辕墨澈笑望着沧澜雪,将她圈紧在臂弯中:“我的雪儿这么聪明,还真是让我有些担心,以后若是雪儿比我聪明了,那可怎么办?”“你也会担心么?”沧澜雪轻哼。“这是当然,我担心的事情可多了,哎!有时候理会的多也是一种麻烦。”轩辕墨澈颇有感触的叹道。“澈,你为什么会在意这沧州城?”轩辕墨澈并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这沧州城的事本来也落不到他的头上,皇上派了沧澜雷过来镇压就足够了。为什么轩辕墨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雪儿,你应该看过沧州城的地形图,你对沧州城的地理位置有何感想?”轩辕墨澈轻点了下沧澜雪的额头。沧澜雪振了振身子,坐起身,睇着斜靠在软垫上的轩辕墨澈,这人难道是?……轩辕墨澈瞧沧澜雪那一脸惊讶,知道她必定是想到了什么。“这就是你最终的目的。”沧澜雪现在可以肯定一点,沧州城不久后将成为轩辕墨澈的囊中物。“沧州城处在励煌国中央,可以说贯穿整个励煌国,这要能控制住沧州城,那边等于控制了四处要道。”轩辕墨澈望向车窗外,励煌国很小,可是这片土地正是由许许多多像励煌国这样的小国所组建而成,若是将这些小国统一起来,那脚下所踏之地,将会变得如何的庞大。“这就是你所想要的。”沧澜雪第一次看到了轩辕墨澈那庞大的野心,然而,却也因为这份野心就连那颗冷却的心都为之鼓动起来。轩辕墨澈不语,双眸中呈现出的是毫不掩饰自信,甚至可以说是狂妄!沧澜雪望着眼前的轩辕墨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帅气,紫眸的颖亮竟是盖过了那投射进来的阳光,令人炫目不已!“王妃,前头就是弈姜了,我们今晚上就在那边投宿。”宁柳宿进入车内,向着沧澜雪报告。“嗯,你看着安排吧。”沧澜雪撩起窗帘,望着已沉寂在夜幕下的城市。弈姜,他们现在离沧州已是千里之外了。“座主睡了么?”宁柳宿瞧着那正枕着沧澜雪大腿合眼的轩辕墨澈,问道。“刚睡过去没多久。”沧澜雪低眼,瞧着酣睡中的轩辕墨澈,这会子他倒是消停了,刚才一直缠着她打什么烙印,想到此处,手就不由抚摸上脖子。宁柳宿应了声,又道:“那我就去安排了,王妃就在车内陪座主。”“你去吧。”沧澜雪颌首,现在她也是寸步难行,轩辕墨澈枕着她的大腿,而且就算是睡着,这手也不肯放开缠着她的手。宁柳宿瞧了眼小两口,退出了车内……沧澜雪将车帘放下,身子缓缓地靠回在软垫上,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让她只觉得身子有些僵硬,可又不能动弹。轩辕墨澈的呼吸很均匀,那张俊逸的脸蛋,此刻显得恬静安详,眼皮的合上将他那双妖异的紫眸盖住,现在看去,他就似一个无害的大男孩。高耸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双唇微翕着,吐纳出一口口热气……“碰!”沧澜雪的身影重重地往前倾了倾,回过身来,看了眼轩辕墨澈,见他仍是闭着眼睛,这才松了口气。撩起了窗帘,问着外头的宁柳宿:“柳宿,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刹车?”“王妃,有些小麻烦,我跟敛青会处理。”宁柳宿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外头黑漆漆的一片,这车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实难看清,沧澜雪放下车帘,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安静地守在轩辕墨澈的身边……车外,宁柳宿跳下车,走到那挡在前头的大驴车,喊道:“怎么回事,你们把这车子这样停在路中央!”“啧啧,没瞧见这驴子饿得走不动了么?”尖锐怪气的声响打驴车后方传来。宁柳宿一听此话,眉头瞬间拧住,“不知死活!”身影一跃而起,掠过了驴车,直打向那正坐在驴车后的人身上。只见那人一个“鲤鱼翻身”一跃而起,跳出数米之外,一顶大大的斗笠,遮挡住了那人的大半张脸,身上所穿竟是道士袍。宁柳宿借着月光看着那人,目光犀利,杀气瞬间陇上。“哟,贫道还以为是个男的,怎么是个女的?”那道士在见到宁柳宿的那一刻,不由摇头叹气,“贫道从不跟女人动手,你还是速速离开。”“要走也去你走!”宁柳宿早就被这道士阴阳怪气的话激起了怒火。“怎么是我走?明明是我先来的,这俗话说的好,做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怎么可以随意的插队。”道士一边躲闪宁柳宿的攻击,一边说着。“强词夺理!”宁柳宿攻势一沉,出手的力道更加刚猛,大腿一扫,直击那道士的下盘。道士被宁柳宿的快攻扫中的左腿,人一骨碌滚出了数米外,抱着腿儿,哭腔了起来:“没天理了,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睛啊!想我于青风生平也没做什么缺德的事,怎么连走过路,睡个觉都会遭人追打!这女人也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居然还说贫道强词夺理!”“你?!”宁柳宿走到于青风的跟前,惊诧地望着正在大哭的于青风。“我什么我,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凶狠,我不就是没让道给你么,你就想要打瘸我的腿吗?啊呀呀,这还有王法么?苍天啊!――”于青风竟是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凄惨。 第140章:你个黑心的女人啊!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宁柳宿愣在原地半刻,随即一甩衣袖,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于青风抬起头,瞧向宁柳宿的背影,那掩住的嘴角边微微一上扬,瞬即又哭了起来,“啊呀!你个黑心的女人啊!把人打伤了就想要一走了之,可怜我不过是一个穷道士啊……”宁柳宿上前的脚步一个停顿,拧住的眉头更为揪紧……“啊呀!你这个女人不像个女人,下手这么重,没见我就一弱道士么?别走,你别走啊!……”于青风倏然一个猛扑上前,一把抱住了宁柳宿的左腿。宁柳宿反射性的抖了抖身子,本能的提起右脚就踢向于青风。于青风微压了下身子,有惊无险的避过了宁柳宿的一踢。宁柳宿一次踢不中,又补了一次,可每一次都让于青风险险地避开,别说是甩开那抱住她左腿的手,就是想要沾身都不可能。这人?……宁柳宿目光犀利地扫过于青风,“你快点放开我!”“不放,你这女人好不讲理,把我伤成这样,你就想一走了之,我这要是后半辈子都走不了了,我找谁赔偿,我死也不会放开你,要么你现在就打死我!”于青风死死地抱住宁柳宿的腿儿,就是不愿意放手。“好!我现在就打死你!”宁柳宿被于青风纠缠得早已失了往日的冷静,本就觉得此人武功不弱,如此近的距离,她居然一次都没有踢中,这不是太过奇怪了么?尤敛青见宁柳宿久去不归,不禁也下了马车,前去察看,没想到这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宁柳宿居然被个衣衫褴褛的道士抱着大腿。尤敛青惊诧之余,不禁问道:“柳宿,这是怎么回事?”“敛青,你赶紧把我这个无赖拉开!”宁柳宿见尤敛青不禁尖叫道。尤敛青怔怔地望着失控中的宁柳宿,平日里的宁柳宿总是沉稳内敛,偶尔多话失神也是因为座主,何时见过她在外人的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禁有些意外与呆愣。“你还站在哪里干吗?还不快过来把这人拉开!”尤敛青的久不上前,令宁柳宿一张脸儿更为的沉郁纠结,那横跨在脸上的疤痕显得狰狞可怖,手用力拍打上于青风的脑袋……“喀嘞”只闻得空气中传来宛如骨头破裂的声响,然而,宁柳宿却是瞪大了双眼,骇然的望着手上所枯枝,勃然大怒:“欺人太甚!”“柳宿,等等。”尤敛青箭步上前,握住了宁柳宿再次伸起的手。“你该什么敛青,我要杀了这个无赖!”宁柳宿向着尤敛青喝道。尤敛青一把揪住宁柳宿,附耳道:“难道你不觉得这人的武功不弱么?”“那又怎么样!这样的耻辱让我怎平胸口怨气!”宁柳宿低眼,凶狠地瞪着那仍是抱住她腿儿的于青风。“带他去见座主,一切等座主发落,到时候你要杀要刮,我都不会再劝住你。”尤敛青说着,拽起于青风的衣襟,说道:“你一个道士,老是抱着一个女人的腿算什么回事,你不就是想要医药费么,走,我带你见我们的主子去。”于青风却始终抱紧宁柳宿的大腿,作死也不愿意放手,粗声粗气道:“你以为我会就这样上当?放了手,还不是让她给跑了,她跑了,我还找谁要医药费,不放,你打死我好了!”说着,扭动着身子,甩开尤敛青。尤敛青面色一沉,可他却清楚地知道,此人的武功别说是他,就是柳宿也无法取胜,他被甩开的手臂居然在发出阵阵麻木的疼痛。“废话什么,我现在就劈了他!”宁柳宿早已忍耐不住,若非是尤敛青劝住,她才不管这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取了这厮的命!“柳宿,等等,你别冲动……”尤敛青见宁柳宿又要动手,忙劝住。与此同时,轩辕墨澈的声音从后传来:“这是怎么回事?”宁柳宿那抬起的手在半空中瞬间停顿了下来,她转过身,看到走近的轩辕墨澈,硬是敛了那份怒火,抱拳恭敬道:“座主,这件事属下可以自行处理,还望座主能不要出手。”“座主?”于青风抬眼,一对小八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轩辕墨澈。“这小鬼就是你们的主人?”“大胆!”宁柳宿怒喝,看向轩辕墨澈再次看向轩辕墨澈……轩辕墨澈不怒反笑,上前,握住了于青风的手臂,含笑道:“先生何必与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计较,先生快快起来。”于青风那抱住宁柳宿的手竟然慢慢地松开了,只见他手臂蓦然间鼓起,就连那长袖都似要被撑破了,于青风望向轩辕墨澈,眼底微沉,反手握住了轩辕墨澈的手臂,含笑道:“座主是吧,还真是英雄出少年,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先生过谦了,谁不知道百变神君于青风的大名。”轩辕墨澈含笑地望着于青风,转望向宁柳宿与尤敛青,“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退下。”“座主……”宁柳宿愕然的望着轩辕墨澈,然,当她脚步微动,从前涌来的猛烈气劲,竟是令她顿时凉了手足。倏然抬头,诧异自她的眼底滑过……轩辕墨澈反手扣住于青风的手臂,谈笑风生般的与其闲聊了起来。于青风脸上亦是换上了温存,微笑以对,两人竟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友。然而,宁柳宿却半天无法动弹,只因从那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劲过于的骇然,竟是压得她半步也无法移动,只能站在那里。宁柳宿面色刷白,气劲的强猛令她差点把持不住……尤敛青察觉到宁柳宿的异变,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宁柳宿,将她生生地带向后几步。宁柳宿退后数步,那几乎停滞的心脏才开始恢复跳动,她一把抓住尤敛青的手臂,艰难道:“那人到底是谁?”尤敛青蹙眉,看向宁柳宿,竟是发现那握住他臂膀的手在颤抖,宁柳宿居然被逼到这份上,不由暗惊。“别过去。”宁柳宿察觉到想要上前的尤敛青,忙阻止他。“柳宿……”尤敛青狐疑地看向宁柳宿。“很强,那人真的很强。”宁柳宿一把握紧尤敛青的手,“现在千万不要过去,座主正在跟那人比拼内劲。”尤敛青止住了脚步,看向那在不远处的两人,从这边望去不过是正在闲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比拼内劲,只是在宁柳宿的提醒中,他亦察觉到,那四周流动的空气,仅是一点点地在凝聚,向着轩辕墨澈与于青风陇去……“先生怎会突然到这僻远小镇?”轩辕墨澈紫眸盈笑,扣住于青风手臂的手,指甲竟是微微发白。“贫道是什么地方有路就往什么地方走。”于青风那鼓起的长袖此刻更为的鼓起,似随时都会破袖而出。轩辕墨澈目光迥然的望着于青风,突然大笑道:“先生我们这样也不能分不出高下,何不彼此收了功,寻一处地方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向先生这样的人物,我可是很愿意结识,就是不知先生愿意赏脸么?”“座主这话就说错了,我早已不是什么先生,你大可不必这样,而且我这个人是谁能请我吃饭,我就跟谁走。”于青风含笑道。“那好,我就请先生吃饭。”轩辕墨澈干脆地邀约了于青风前往弈姜。于青风欣然接受,两人彼此拍了拍彼此的肩头,与此同时收回了那互相握住的手臂。轩辕墨澈看向宁柳宿与尤敛青,吩咐道:“你们先去准备,我要与先生把酒言欢。”“座主……”宁柳宿脸色仍未有转好,看到于青风就恨不能啃其骨扒其皮。奈何轩辕墨澈却不容她动于青风分毫,最后也只能悻悻然的离开,心口中的气却始终难平,自然不愿意去为于青风准备什么晚饭,径自走回到了马车,闷闷地坐上,一言不发。尤敛青望着盛怒中的宁柳宿,也只能他一人先前往弈姜打点。沧澜雪望着宁柳宿的背影,那耸动的肩头,还有那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气可不是有假。不过多时,轩辕墨澈回来,然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邋遢的道士,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一双细小的眼睛成八角型,一眼望去就觉得此人不慎入眼,只是那开叉的胡子上扬时,带上了几分的和蔼,倒也减弱了那份厌恶。沧澜雪收回目光,将身子再往里头挪动了下,将身边的空位留给轩辕墨澈,径自倚靠着车窗,沉寂了下来。轩辕墨澈请于青风上车,眼瞥望向沧澜雪,见她兴致缺缺,也没有出声,道是与于青风在车中随意的聊了起来。于青风从进入马车内后,仅是瞥了眼沧澜雪,便收回了目光。在余后的一段路程中,只闻得轩辕墨澈与于青风的声音,不时响起在马车内。沧澜雪始终靠着窗棂,目光半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做什么…… 第141章:妙手仙子碧翠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偶尔会抬眼,望望坐在车窗前的沧澜雪一眼,随即便转开了。弈姜镇不大,只有一条大马路贯穿整个城市,尤敛青在城门口上了马车,直接驾着马车到了安排好的客栈。沧澜雪下车后,便带着宁柳宿先行回到了房中,然而轩辕墨澈则是与于青风在外用晚饭。宁柳宿为沧澜雪送来晚饭。沧澜雪坐在桌前望着对面的宁柳宿,见她只是低着头,不知在发什么呆。“柳宿?”沧澜雪出声唤道。宁柳宿忙抬起头,看向沧澜雪,问道:“王妃怎么了?是饭菜不合你口味么?”“不,我只是觉得你太安静了。”沧澜雪动了动筷子,说道。“我只是不想打扰王妃用膳。”宁柳宿声音略沉道。“那人让你很生气?”沧澜雪看得出宁柳宿的异常正是那于青风的出现。“那人?”宁柳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算了,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沧澜雪见宁柳宿完全不在状态内,也懒得去问了。草草地用完了晚膳,沧澜雪让宁柳宿准备浴桶,她已经许久没有沐浴了,而且刚才轩辕墨澈说过,会晚些过来,所以现在她有足够的时间洗个澡。用完晚膳不过多时,宁柳宿便命人准备了沐浴所需给沧澜雪送进了房间。沧澜雪望着站在房中的宁柳宿,说道:“柳宿,你去休息吧。”“王妃,还是让我伺候你沐浴吧。”宁柳宿说着上前。“不了,我想要安静一下,你去休息吧。”沧澜雪阻止宁柳宿靠近。宁柳宿望着一脸凝重的沧澜雪,最后也只能离开,却并未有离开,而是守在了房外……氤氲的热气将浴桶紧紧地笼罩在内,皓月般白皙的身躯款款地坐进了浴桶……沧澜雪将自己完全的浸泡在水中,通体的舒适令她不禁卸下了那一身的紧绷。星眸慢慢地沉淀下来……当目光接触到那胸口上的紫色痕迹时,微微发起怔来……水流动的声音伴着从窗外传来的鸟鸣声,竟是显得异常的宁静而和谐,就连那颗心都一点点地平缓了下来。轩辕墨澈踱步走向客房,脑中所想是适才与于青风所聊起的种种,紫眸在银质的面具下,闪着森冷地光芒,似嘲讽又是讥笑。于青风看似不过四十,实则早已是过百年的老头了,只是一手高超的易容术令他独步天下五十年,在这五十年中谁也没有见过他真容,只知道他喜欢云游四方,最近他也收到消息,百变神君出现在沧州一带,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弈姜近处遇上,喜忧参半。轩辕墨澈来至房门口,看到宁柳宿时微微蹙起了双眉。宁柳宿见轩辕墨澈归来,不由上前,正要出声,却被轩辕墨澈所阻止……“嘘。”轩辕墨澈示意宁柳宿别出声,并向着她招了招手。宁柳宿看了眼房门,便随着轩辕墨澈走离了。轩辕墨澈站在院中,仰望着天际的星月,良久都没有出声。宁柳宿在后安静地等待着,她跟随在轩辕墨澈多年,多少知道一些座主的脾性,像现在这样的氛围还是不要随意的出声为好,只等座主发话。“柳宿,你觉得于青风那人如何?”沉寂了良久的轩辕墨澈回身,看向宁柳宿。宁柳宿一听于青风的名字就怒火难掩,哼哧了一声:“座主,若是你问我那人如何,我所要说的只有很烂,那人就是个烂人,没什么别的。”“烂人?”轩辕墨澈忍俊不住捂住低笑。“座主难道不是么?”宁柳宿脸颊微微发红,一想到傍晚时所发生的事,就让她不由怒火中烧,恨不能马上就砍了那于青风。“确实,确实如你所说很烂,是个烂人。”轩辕墨澈收了笑声,竟是点头同意宁柳宿的观点。“那座主为何还要如此礼待那人?”宁柳宿问道。轩辕墨澈托腮沉思道:“他虽然性子不怎么样,可也还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而且我还有事必须要借重与他。”“座主有什么事需要借重他的?”宁柳宿不解,座主身边的人哪个不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怎么会突然对那个于青风有了兴趣。“不管如何,他的易容术是独步天下的。”轩辕墨澈看中的正是于青风的易容术,虽然会易容术的人很多,可能做到以假乱真却寥寥可数,而其中的佼佼者就是于青风。“这会易容的人多了去了,要说这天下真正易容高的人还是首推妙手仙子碧翠奴。”宁柳宿道。“妙手仙子碧翠奴,不过此人已经整整消失了十三年……”轩辕墨澈看向宁柳宿。“座主那碧翠奴可是冉苓宫的宫主,冉苓宫一直都是以易容与医术闻天下,这前宫主碧翠奴的易容术更是被江湖人誉为妙手,不言而谕就知道必定是非常的精湛。”宁柳宿说道,看向轩辕墨澈,问道:“座主怎么会突然想要借重于青风,难道只是因为他的易容术?”“不错,就是因为他的易容术。”轩辕墨澈应着。“难道是为了……”宁柳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看向轩辕墨澈。“柳宿,时机已经走向成熟,所有的计划也进行的很顺利。”轩辕墨澈说着,人款步从宁柳宿的身前走过。“座主,真的要动手了么?”宁柳宿疾步上前,神情间尽显激动。“嗯,差不多是该动手的时候了。”轩辕墨澈应着,脚步迈前,向着客房走去。宁柳宿双拳一握,脸上扬起了欣喜的笑容,“座主,终于我等到了这一天,这么些年来,一直……一直都在等你这句话。”“是啊,真的让你们久等了。”轩辕墨澈淡淡地叹了口气,问道:“雪儿睡下了么?”“没,王妃正在房中……”宁柳宿说到此处,不由一惊,脚步不由更为的快速向着客房走去,“座主,现在王妃在沐浴。”“雪儿在沐浴?”轩辕墨澈声音倏然抬高,略略带上了点尖涩。“是啊,王妃在沐浴。”宁柳宿看向轩辕墨澈。轩辕墨澈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先下去休息吧。”“座主……”宁柳宿上前的脚步顿时停住,目光看向那张被面具挡住的脸面。“夜也深了,你就回去休息吧。”轩辕墨澈再次催促宁柳宿离开,目光则是转望向客房门口,脚下略加快了些迈前的步伐。宁柳宿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被轩辕墨澈那头传来的冷冽所挡住,最后也只能悄然离去。轩辕墨澈目送宁柳宿离开,这才又迈开了步伐,向着客房走去……“座主,京城来的信笺。”尤敛青快步走向站在房门口的轩辕墨澈身前。轩辕墨澈接过信笺打开,望着上头的字迹,双眸一沉,看向尤敛青,道:“马上叫柳宿到前厅。”“是。”尤敛青领命离开。轩辕墨澈瞧着那紧闭的房门,脚步踌躇不前,“雪儿,今晚你就先睡吧,我会很晚回来。”“嗯。”沧澜雪紧贴着房门,应着。“那你早点休息吧。”轩辕墨澈望着房门良久,最后还是转身离去。沧澜雪隔着门听着那远去的脚步,紧绷地心弦到这时才有了丝松懈……手不由摸上自己的脸颊,目光看向那静躺在桌上的一张人pi面具,嘴中喃喃道:“澈……”柔和的月光从窗边洒落,轻轻地覆盖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映出的是一张绝美的脸蛋……沧澜雪走向桌前,望着人pi面具微微发起怔来,这张面皮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穆婉蓉要交给她的木盒子又想要传递给她什么消息,那些刻印在神器上的图案又说明什么了,到底沧澜雪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无数个问题陆续浮现在脑中,沧澜雪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张面皮,到底沧澜雪的身上背负着什么?忽然,一道刺眼的银光从沧澜雪的眸底划过,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像是瞬间凝固,沧澜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竟是捋下了一小撮的发丝,目光犀利地扫向窗口……隐见的竟是一道黑影伫立在窗口,沧澜雪倏然疾步奔出了房门,来至窗口时,那人竟是用比她快速的跑离。沧澜雪没有停留,快速地追了上去……月下,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追逐着,沧澜雪发现在前的人脚程异常的了得,纵然现在她已经竭尽全力追,可他们中间总是差那么十米,不会追丢,可也让她无法靠近。那人直奔出了客栈,引着沧澜雪离开了弈姜,向着城外的林间奔去。直到进入林中,那人才停下了脚步。沧澜雪望着那在前停下的脚步,目色一敛,在离那人不过一臂之隔处才停下了脚步。那人在沧澜雪靠近时,转过身来,没有避讳的直视着沧澜雪……“果然是你。”沧澜雪早就在追逐中就发现了黑影的人是谁,也正是想要知道此人的目的,才会没有停下,仍是跟着他来到了此处。 第142章:雪儿身世之谜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于青风瞧着沧澜雪,没有出声,而是快速的伸手,扫向沧澜雪的面颊。沧澜雪快速地转身,以避开于青风的攻击,双手紧握,脚下重重地踏了一下地面,反身反攻,击打向于青风。于青风面对沧澜雪的反攻,丝毫不减速度,甚至是加快了上前的脚步,有些咄咄逼人的直击沧澜雪的面容。沧澜雪微微朝后退了一步,柔韧的身躯令她轻而易举的避过了于青风的攻击,背脊紧贴地面,只可惜当她想要再次反攻时,竟然发现于青风的手已经贴近了她的面容,想要避开根本不可能,只能运气逆火掌……“可惜了,可惜了……”唐突的一句话,从于青风的嘴中传来。沧澜雪微愣间,只觉得面颊上一凉,反应过来时,于青风已经退后数步,而他的手中正握着那张本该是贴在她脸上的人pi面具……“于青风!”沧澜雪目色森冷,杀气尽显。“果然是她,果然是她……”于青风望着手中的人pi面具,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身子甚至因为那份激动颤抖起来:“翠奴,翠奴……果然是你,真的是你!”沧澜雪伸向于青风的手臂蓦然一个急转,甩了一个空,望着于青风,她半眯起双眼,于青风的神情在拿到她的人pi面具时完全的变了。于青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泪水不禁从他的眼中流淌而出。沧澜雪紧皱眉宇,于青风哭了?他看着人pi面具竟是哭了?“翠奴是谁?”沧澜雪清冷地目光扫向于青风,问道。于青风转望向沧澜雪,借着那从天际洒落的月光,看到那张脸儿时,那份激动没有减弱反而增加了。于青风的脚步微微往前走了一步……沧澜雪身子瞬间紧绷,可就在她来不及出手时,只觉得眼前一阴,眨眼间于青风居然已经来到她的身前。虽然知道于青风的武功了得,可还是不由一惊,除了轩辕墨澈以外,她还遇上过如此高手,这于青风的武功与轩辕墨澈不分上下,甚至有过之也说不定!沧澜雪望着瞬间来至她身前的于青风,虽然没有意外可还是有些微惊,想要出手时,却被于青风一把抱住:“夜,我终于找到了你了,夜……”于青风根本就没有给沧澜雪任何反应的时间,自顾自的说着什么,眼泪更是落的凶猛,就像是找到了久违的亲人,显得异常的激动难以控制。“夜?……”沧澜雪瞬间僵直了身子,于青风居然也知道这个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于青风会看到人pi面具哭,为什么看到她就喊她夜?于青风那一声夜,沧澜雪瞬间僵直了身子,为什么于青风会看到人pi面具就哭,为什么看到她就喊她夜?……于青风到底知道些什么?沧澜雪的真正身份,还有他口中的翠奴又是谁?“夜,我师伯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你了啊!……”于青风声色沙哑,激动令他哭红了双眼。“师伯?”沧澜雪望着于青风。“是,我是你的师伯,对了,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夜儿?”于青风瞧着沧澜雪,见她一面的茫然,蓦地双手紧握了下她的肩头,“夜儿,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于青风的话,令沧澜雪深信,于青风真的知道什么,或者他知道她一直疑惑的所有问题。“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夜是我的名字?为什么我会变成沧澜雪?”沧澜雪静静地睨着于青风,一连问了数个问题。于青风的手倏然一沉,再慢慢地松开,到最后的垂落身侧,目光却直直地盯住在沧澜雪的面容上,“像,真的很像,你跟你娘长得真的很像。”“我娘?”沧澜雪在于青风的话中,摸上自己的脸颊,这张脸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告诉我,告诉我是谁,告诉我所有的一切,为什么我要带这张面具,我娘是谁?”沧澜雪的声声询问反倒让于青风渐渐地平复下来,他背过身去,提袖擦了擦脸颊,才回过身来,目光紧盯着沧澜雪良久……沧澜雪直望着于青风,等待着他的回答。空气又变得沉浸,就连那月儿都悄悄地躲进了云层中……“你的亲生娘亲是冉苓宫的宫主,名为妙手仙子碧翠奴!”于青风缓缓地道出。“碧翠奴……冉苓宫,妙手仙子……”沧澜雪默念着于青风的话。“你是我师妹翠奴的孩子,我是你的师伯,十三年前师妹本来要把你交给我,可突然她消失了,这十三年来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而师妹也绝对不会像外界传言那般死了,我相信翠奴一定还活着!”于青风那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情又一次被激起,双手紧握成拳,“那天要是我没有出去,翠奴就不会消失,夜儿你也不会消失,都是师伯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于青风说着,不禁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显得愤然不平。沧澜雪双手慢慢地握紧,看向于青风问道:“十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夜儿,十三年前在你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伯我并不清楚,当你娘找到我时,已经怀了你。”于青风上前,拍了拍沧澜雪的肩头,“师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被沧澜海那个老匹夫收养,成了他的养女。”“穆婉蓉,穆婉蓉你知道么?”沧澜雪问道。“穆婉蓉不正是天下第一庄的四夫人么?”于青风说道,随即又道:“对了那四夫人正是抚养你的养母。”“除了这些,你不知道别的了么?”沧澜雪问得有些急。于青风望着沧澜雪,从见到沧澜雪起,她一直表现的异常的沉冷,直到现在才流露出了一丝的异常,“穆婉蓉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她是……我娘……”沧澜雪脱口,可又显得并不热络,对穆婉蓉,她的感情说不上如何的深厚,只是心中第一道暖意就来自穆婉蓉。“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成为励煌的四王妃。”于青风望着沧澜雪,惊讶道:“不过你怎么会跟那个座主走在一起?看那座主对你的态度……难道他是?”“他就是轩辕墨澈。”沧澜雪凝望着于青风。“果然是他啊……”于青风得到答案并不觉得惊讶,反而是松了口气。“你今天说的,我会想办法查清楚,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沧澜雪目光仍是不变的清冷,望着于青风的目色中甚至带上了一份警告。“当然,我也不奢望你现在就相信我,不过夜儿,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以真面目示人?”于青风将手中的人pi面具递给沧澜雪。沧澜雪望着手中的人pi面具,暗忖: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她不愿意,还是因为已经带奇怪了?亦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取下这张面具。“夜儿,他对你好么?”于青风忽然将话一转。沧澜雪抬眼,看向于青风,点了点头:“很好。”“是么……”于青风长长地叹了一声。“是。”沧澜雪应着。“夜儿,愿意跟师伯走么?”于青风倏然抬眼,看向沧澜雪,“这十三年来师伯一直都在找寻你的下落,要不是今天遇上你,看到你脸上的面具,师伯也不会出此下策,引你来这里。”“你知道我带着面具?”沧澜雪心头一惊。“不是师伯我自夸,这人带没带面具,只要我这双眼睛一看就知道,不过这张面具是出自你娘的手,所以我也是花了一些功夫才察觉到的。”于青风说道,望着沧澜雪那脸上一闪而过的异彩,不禁问道:“难道连那轩辕墨澈都不知道,你带着人pi面具?”于青风从沧澜雪的面色上察觉到了什么,惊问:“难道连那轩辕墨澈都不知道,你带着人pi面具?”……于青风的话令沧澜雪心不禁颤了颤,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脸颊,澈,真的不知道她脸上带着人pi面具吗?那人……真的不知道吗?……“夜儿,师伯好不容易找到你,自然希望你能跟随师伯走,当年我答应你娘,要传授你一身武功还有易容术,你将成为冉苓宫第五代宫主。”于青风看着沧澜雪,一字一字显得无比沉重。“我要回去了。”沧澜雪紧握了下手中的人pi面具,转过身去。“夜儿……”于青风上前,挡住了沧澜雪的去路,“你不能这样回去。”“你想阻止我离开?”沧澜雪脸色一沉。“不,你如果执意要回去,师伯自然不会阻拦你,不过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你的人pi面具出现了瑕疵,若是不及时修补,不用多久这张面具将会毁坏。”沧澜雪望着手中的人pi面具,其实最近她也发现了,这张面皮不似先前那样紧贴肌肤,时间一长就会有麻痒,所以最近她一个人时,就会取下面具,让皮肤透气一会。 第143章:澈,要了我吧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不过长久下去也不是个问题,只是苦于对此她一点都不懂,也只能这样治标不治本的继续戴着。“只要一晚上的时间,我能把你的面具修复完毕,夜儿。”于青风望着沧澜雪说道。沧澜雪将目光投向于青风,于青风眼中的自信并非有假:“天明前,我会去找你。”“好。”于青风欣喜若狂,从沧澜雪的手中接过了人pi面具。“那你现在是打算就这样回去?”“嗯,他今晚有事,就算回房也会很晚,我想应该能混过去。”沧澜雪说道。于青风暗暗叹了口气,“夜儿,师伯还是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下师伯的话,冉苓宫虽然现在落寞了,可毕竟是你跟翠奴的家……”“于青风,我现在是沧澜雪,更是轩辕墨澈的妻子。”沧澜雪将话落下,转身离开。“夜儿……”于青风上前一步,却并没有追出去,而是目送着沧澜雪离开,手紧握了下手中的人pi面具:“翠奴,夜儿跟你真的很像,很像……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夜儿从我的眼底消失,翠奴,你也是这样想的吧?要不然十三年前你就不会将夜儿托付给我……翠奴……”子夜,轩辕墨澈方回到房中,进屋是一片漆黑,只有那从窗口洒落的月光,照亮了一小块地方,算是起到了照明作用。轩辕墨澈进房后,便放轻了脚步,借着月色,走向床头,正打算点火烛时,床榻上传来了沧澜雪的声响……“不要点蜡烛。”沧澜雪直起身子,看向轩辕墨澈。轩辕墨澈看向沧澜雪,背光让他看不清沧澜雪的脸,只是黑暗中隐见丝丝荧光。“小东西,你还没睡?”轩辕墨澈走上前,来至床榻坐下。“嗯。”沧澜雪应了声,将身子往床内挪动了下,空出了一大块地方,让给轩辕墨澈。轩辕墨澈紫眸一亮,脱了靴子便上了床榻,躺在沧澜雪的身侧,手臂习惯性的搂上了那盈握的小蛮腰。沧澜雪顺势滑进了轩辕墨澈的胸膛,枕着他的手臂,呼吸着熟悉的味道——那淡淡的龙涎香……“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沧澜雪幽幽问道,今天的轩辕墨澈给她的感觉竟像是在生气。“嗯,京城出了一些问题,我那个父皇真的很会给人惹麻烦,沧州城才平定没几天,就闹出了一个酉阳三屠。”轩辕墨澈头枕着臂膀,目光直直地望着床顶,所见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酉阳三屠?”沧澜雪支起脸,看向轩辕墨澈,那双紫眸即便是在这黑暗中,仍是闪着耀眼的光芒。“不说这个,我今天心情本该是好好的,突然遇上这档子事。”轩辕墨澈一个翻身,将沧澜雪压在身下,脸颊埋入在她的发丝间,深深地一呼吸:“我的雪儿今天洗澡了。”“嗯。”沧澜雪应着,此刻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人pi面具,而是真容,只不过在这黑夜的掩饰下,才没有让轩辕墨澈发现。“好香……”轩辕墨澈将鼻子蹭着沧澜雪光滑的脖颈上。“澈……这样好痒,你的头发……”轩辕墨澈的发梢正覆盖在沧澜雪的锁骨处,随着他的动作,扫过锁骨,留下的是一份难以忍受的痒意。轩辕墨澈抬起头,直直地望着沧澜雪的脸,俯下身,凑上了她的唇边,细细地,柔柔地,亲吻着,倏然停下了亲吻,又抬起了头,舌尖舔了舔唇角,似在回味着什么,不过多时问道:“雪儿,你今天脸上是不是擦了什么?”“怎么了?”沧澜雪心猛地一紧,身子竟是微微僵化了下。“怎么我觉得跟平时的触感不太一样,好像更滑更细腻了。”轩辕墨澈说着,像是要验证自己的感觉,伸起手,摸上了沧澜雪的脸……轩辕墨澈舔了舔嘴角处,似在回味着什么,“怎么我觉得跟平时的触感不太一样,好像更滑更细腻了……”“你……怎么会不一样,定是你的错觉。”沧澜雪移动了下微僵的身子。轩辕墨澈禁锢沧澜雪的身子,把她牢牢地锁定在身下,问道:“小东西,你在紧张什么?”沧澜雪无法转身,只能继续承受轩辕墨澈的重量,却是转过了脸去,回道:“我没有什么可紧张的。”轩辕墨澈目视着那被黑暗笼罩的沧澜雪……良久,沧澜雪说道:“澈,你很重。”轩辕墨澈接口道:“重吗?”“很重。”沧澜雪应着。“现在就感觉重了,以后可怎么办?”轩辕墨澈问道。沧澜雪双眉一蹙,“以后就不觉得了。”“是吗?”轩辕墨澈唇角微扬,紫眸内倏然一亮,说道:“小东西,想不到你这脑袋瓜子转动的还挺快,就连这也知道。”“是你的话太过坦白了,让我不想知道都难。”沧澜雪动了动身子,又道:“你不是说很累了么?还不睡。”“有你在,我睡不着。”轩辕墨澈撅嘴说道。“那我让给你。”沧澜雪说着,双手推动着轩辕墨澈。轩辕墨澈低笑了一声,轻啄了下沧澜雪的双唇,说道:“你不在,我更睡不着。”沧澜雪的身子蓦地一沉,望着那正被黑暗笼罩的轩辕墨澈……“我若是失眠了,完全是你的责任。”轩辕墨澈一手托腮,斜觑向沧澜雪,又道:“所以,你要担起这个责任。”“你这完全是歪理。”沧澜雪睨了眼轩辕墨澈。“是歪理不是歪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雪儿你愿意么?”轩辕墨澈将脸颊凑近到沧澜雪的面前,鼻尖随着呼吸,时而碰触下那光滑细腻的面颊一下。沧澜雪随着每次的碰触,身子都会微微发颤,那种宛如蚂蚁钻心的感触,令她总觉得很紧张,就连掌心中都不禁逸出了汗水。“雪儿,你真的很不正常。”轩辕墨澈鼻尖抵住沧澜雪的脸颊,鼻间萦绕的是幽香阵阵,他同时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体内的火苗正在快速的滋长……沧澜雪双眼紧紧地锁定在轩辕墨澈的脸上,即便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仍是能清楚地记忆起那张俊彦。沧澜雪慢慢地伸出手,攀附住轩辕墨澈的脖子,将自己更为送入到他的怀中,吐气如兰道:“澈,要了我吧……”轩辕墨澈瞬间僵直了身子,沧澜雪的话,那正紧贴着他的娇躯,无疑都让他血脉高涨。轩辕墨澈手一点点握住沧澜雪的手,大掌包裹住了她纤细的小手,慢慢地躺在沧澜雪的身侧,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口,“你一点都不够丰满,抱上去很不舒服。”沧澜雪唇角抽动了下,却是不语,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从边上传来的呼吸声。呼吸悠长而粗重,轩辕墨澈很明显是在忍耐……“澈……”轩辕墨澈在沧澜雪伸过手来时,蓦地坐起身,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雪儿,我是个男人,也会有需要,你要是再……雪儿?……”轩辕墨澈背脊挺直,那贴上背脊的娇躯,那份热度,正在快速地撩起那份难耐的yu望,今夜的雪儿果然很奇怪。沧澜雪趴在轩辕墨澈的身上,双手从后怀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背脊,“澈……”“雪儿,你到底是怎么了?”轩辕墨澈望着前头,那双抱住他的小手竟是带上了许颤抖,他的雪儿原来也会有害怕的事。沧澜雪目光慢慢地汇聚,阴霾爬上曈昽,说道:“澈,我要报仇。”轩辕墨澈轻点着头,说:“我知道。”沧澜雪双手一紧,抱住轩辕墨澈力道倏然一沉,“可到现在,别说是报仇,就连仇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轩辕墨澈叹气,转过身,低眼,瞧着沧澜雪,说道:“雪儿,你这是叛逆期么?”“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叛逆。”沧澜雪松开手,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轩辕墨澈,双手紧握成拳,“我想要变强,我想要变强,我想要变强,澈。”“够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轩辕墨澈转过身,月色朦胧下,他竟是能看清一些周边的事物了。视线也豁然明亮起来,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望去尽是一片黑。沧澜雪低垂螓首,月光幽幽洒落在她的身侧。轩辕墨澈所见是沧澜雪那双细肩地颤抖,还有她那莹白的侧面……又是沉寂,可这一次沧澜雪并没有静默多久,便开了口,问道:“碧翠奴这个名字,你听到过么?”目光投向远处……“冉苓宫的碧翠奴?”轩辕墨澈问道。“嗯。”沧澜雪点头,“她是我娘。”“碧翠奴是你亲娘?”轩辕墨澈上前,扣住了沧澜雪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羸弱的月光静静地落在沧澜雪的脸上……轩辕墨澈怔然地望着出现在自己眼底的面容……紫眸幽深渐渐地往外凸睁了一下,而那张本是白净的脸颊上噌得转为深红,又由深红转为酱紫,就连耳根就是滚烫的。 第144章:澈,你真的没事吗?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目光莹然的对上轩辕墨澈投过来的视线,脸上有些微微变形,只因那捏住她下巴的手所带起的力道,就连那张菱唇都在发出颤抖……轩辕墨澈血液直冲脑门,现在别说是红了脸、赤了耳,就连一项灵活的脑袋都出现了停顿的现象,只是痴痴地望着沧澜雪。“澈……”沧澜雪张嘴唤着轩辕墨澈,他的样子实在有些惊悚。那张赤红的脸颊,就算是在这羸弱的月光下,都能清楚地呈现在她的眼底。然,那紧贴着她脸颊的大掌更是滚烫的吓人。轩辕墨澈此刻脑中混乱地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沧澜雪伸起手,刚碰触到轩辕墨澈的脸颊,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雪儿?……”“嗯?”沧澜雪只觉得那掌心的温度又窜高了,“澈,你没事吧?”“雪儿?”轩辕墨澈又一次唤道。“嗯。”沧澜雪点着头,紧蹙的双眉更为的纠结起。“你是雪儿?”轩辕墨澈问道。“是,澈,你真的没事吗?”轩辕墨澈的反应实在是反常的令沧澜雪不得不产生惊讶。“为什么?”轩辕墨澈抚摸上沧澜雪的面颊。“我带了人pi面具。”沧澜雪脸色渐渐地暗沉下来,目光撇开。轩辕墨澈捧住沧澜雪的脸,又一次细细地端倪了起来……细长的柳叶眉,挺直娇翘的琼鼻,菱唇萦红,特别是嘴角处的那颗妖娆的红痣,更是为沧澜雪那张绝丽的脸上增添了三分的妩媚,此刻呈现在他眼底的这张脸,与记忆中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容相交替着。“澈……”沧澜雪又一次伸起手,当她碰触上轩辕墨澈的脸颊时,不由一惊:“好烫,澈?你真的没事吗?”轩辕墨澈不知现在是否有事,只是他知道,若是再继续待下去,他一定会把持不住。想到此处,轩辕墨澈蓦地起身下榻,飓风般奔出了房间……沧澜雪怔怔地望着那奔出房间的轩辕墨澈,低头,望着自己的手,上面似还残留着轩辕墨澈的温度,那是炙热的滚烫,不禁喃喃道:“澈,他到底怎么了?……”轩辕墨澈站在院中,任由冷风吹打在身上,以驱赶走那份燥热……手紧捂住嘴巴,借着月光隐约可见,那从指间中流淌而下的红色血液……良久良久,轩辕墨澈方抬起头,望向那正从云层中探身的月亮,深深地吸了口气。“座主?”宁柳宿刚打点好一切,正要回房休息,没想到在这会看到轩辕墨澈。“别过来。”轩辕墨澈喝止宁柳宿的靠近。宁柳宿蓦地停下了脚步,“座主?”“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沉闷地声音从轩辕墨澈的指间传出。“是,我这就回房。”宁柳宿挠挠头,望着轩辕墨澈的背影,座主这到底是怎么了?“那还不快去?”轩辕墨澈见宁柳宿迟迟没有离开,不禁催促道。“座主,你真的没事吗?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是病了吗?”宁柳宿不放心轩辕墨澈,怎么都要问问。“我没事,很好,只是有些闷,所以出来透透气。没什么事,我回房了。”轩辕墨澈说着,快步向着房门口走去。他本是因为那份压抑不住的欲念而奔出了房间,谁知道居然会冒出个宁柳宿,令他不得不返回房间。宁柳宿望着进房的轩辕墨澈,狐疑地搔搔额头,这座主真的没事吗?怪怪的,不过见座主那精神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多想,走向自己的客房。房中,沧澜雪望着那站在房门口的轩辕墨澈,起身下榻,一步步向着他走去……“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就站在那里。”轩辕墨澈却在沧澜雪即将靠近自己时,出声道。“澈?”沧澜雪所在离窗口不过一步之遥,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顷刻间暴0露在这黑夜下。轩辕墨澈望着那如履银光的沧澜雪,曈昽慢慢地收拢……“澈,你流血了?”沧澜雪隐见轩辕墨澈手上的血迹,不由向前迈开了一步。“为什么不点灯?”轩辕墨澈目光凝重,一瞬不瞬地望着沧澜雪,问道。“并不需要。”沧澜雪脚步跨前一步。“并不需要?”轩辕墨澈微微抬高了嗓音,差点就迈开了步伐,直冲到沧澜雪的身前,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你在意?”沧澜雪又跨前一步,静伫在轩辕墨澈的身前,仰起头,与他的视线紧紧地对上……轩辕墨澈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渐渐地敛下了目光,问道:“你打算要瞒我多久?”“若无必要,我并不打算告诉你。”沧澜雪回道。“没必要?”轩辕墨澈又是一个重重地呼吸。“是,没必要。”沧澜雪仍是不改自己的想法。“呵呵,原来我也不过如此。”轩辕墨澈冷笑道。沧澜雪上前,来至轩辕墨澈的身前,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轩辕墨澈用如此冷冽的目光看她,心竟是隐隐作痛起来。沧澜雪伸手握住了轩辕墨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带上面具并非是我愿,至少从我知事起,这张面具就已经戴在了脸上,这天下人只知沧澜雪无貌。”“可你不应该连我也瞒着。”轩辕墨澈望着那张绝丽的容颜,伸起手,抚摸上她的眉梢,“谁说沧澜雪无貌,只是他们没有见过你的美丽……”深深地叹息,轩辕墨澈将沧澜雪拥入了怀中:“我希望在你的心中,至少我是特别的,你与我之间不应该存在任何秘密。”轩辕墨澈的话声声敲击着沧澜雪的心坎,她与他之间不应该存在任何秘密。这话是她从未听过的,记忆当中,守住秘密是令自己生存下去的准则之一,秘密泄露的越多越暴露自己的弱点。她从不过问轩辕墨澈的事情,同样的她也就认为她的事情也不必告诉他……“小东西,你让我说什么好?”轩辕墨澈拥了拥沧澜雪的肩头。“澈,还生气么?”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你说,我该生气好呢,还是应该恨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出。”轩辕墨澈失声笑道。“不过,是妙手仙子碧翠奴的话,那我这心灵还是多少有了点安慰。”“碧翠奴的易容术真的那么厉害么?”沧澜雪不禁摸了摸脸颊。“江湖上盛传冉苓宫的易容术是独步天下的,那于青风正是……”轩辕墨澈说到此处,不由蹙了蹙眉,“于青风什么时候来找过你?”“就在你被尤敛青叫走过不久。”沧澜雪回道。“那时候你不正是在沐浴吗?”轩辕墨澈低吼。“已经好了。”沧澜雪暗敛了目色。“是他告诉你,碧翠奴是亲娘的?”轩辕墨澈额头青筋隐现。沧澜雪颌首:“嗯,他引我出去,然后告诉了我碧翠奴是我亲娘,本来碧翠奴是将我交给于青风抚养的。”“碧翠奴十三年前突然消失,至今无人知道她的去处,就连是否还活着……”轩辕墨澈望着沧澜雪。“澈,碧翠奴是否活着,对我来说不过是解答了一层秘密,至少我知道沧澜雪是谁的孩子,而她脸上的面皮来自于何处。”“雪儿,我只希望,以后你有什么事,我都能成为第一个知道的人。”轩辕墨澈勾住沧澜雪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看着他。随即脸色一沉:“那就是说于青风见过你的真容了?”“嗯。”沧澜雪点头。“该死的东西!”轩辕墨澈勃然怒骂。沧澜雪听着,若是告诉轩辕墨澈,其实还有人见过,他会不会马上杀过去?“还有谁见过?”轩辕墨澈握住沧澜雪的肩头。“我不知道。”沧澜雪摇着头,她并非是那个真正的沧澜雪,对于这张脸到底有多少人见过,根本就无法回答。“你不知道?”轩辕墨澈目光沉敛。“我不是说了,从我知事起,这副面具就已经戴在脸上了。”“天下第一庄的人都不知道吗?那个沧澜雨也不知道吗?”轩辕墨澈追问。“澈,你在担心什么?”沧澜雪嗅出了轩辕墨澈急躁。“你说呢?我能放心吗?雪儿?”轩辕墨澈毫不掩饰眼底流泻而出的忧虑。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那呈现在脸上的神情,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所以,今晚上惩罚你睡别处。”“雪儿?”轩辕墨澈被敲额头,又被下了驱逐令,顿了透心凉。沧澜雪转过身去,向着床榻走去,原来他也有愚笨的时候。“你出去,别站在房间碍我睡觉。”沧澜雪坐在床榻上,看向仍是站在远处的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可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大步上前,挤着沧澜雪的身子,坐上了床榻,用肩头顶顶她的肩头,说道:“应该生气的人明明是我,怎么到最后换成你了?应该受罚的人也明明是你,为什么到最后成了我该罚?”“别靠我这么近。”沧澜雪挪动身子,往边上移动。 第145章:发作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随着沧澜雪的挪动挪动,身子就是紧挨着她,“你还想要逃到哪里去?都是我的人了。”“我不是。”沧澜雪背过身去。轩辕墨澈蓦地一把抓住了沧澜雪的肩头,将她压在了身下,俯身望去,说道:“再说一次?”“我们又没有……”沧澜雪撅了撅嘴,想要说的话在轩辕墨澈那双几乎冒火的紫眸中收住……“澈……”“嘘。”“……”沧澜雪望着压在她身上的轩辕墨澈,原本盈荡在紫眸中的火焰似没有任何的减弱,反而有滋长的迹象。然,就是在那团几乎迸出眼眶的火焰中,沧澜雪清晰地看到那呈现在紫眸中的脸,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轩辕墨澈紧绷地身子倏然一沉,像泄气的皮球,顿时软在了沧澜雪的身上,呼吸变得急促,那双握住沧澜雪肩头的手正在加重力道。凝固的空气沉沉地压在两人的身上……即便隔着服饰,沧澜雪还是能感受到那从轩辕墨澈身上所传递过来的高温。轩辕墨澈习惯性的将脸颊埋首在沧澜雪的发间,用力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心情似有了些平复,可那张又在快速的燃烧,成为酱紫色。“澈,你没事么?”轩辕墨澈的身体很烫,这让沧澜雪记起刚才就是因为这轩辕墨澈突然离开了房间。“雪儿,还记得我在成婚那夜,喝下了那碗血水么?”轩辕墨澈的声音传自沧澜雪的耳边。“记得。”沧澜雪应着,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会忘记,那夜的点滴清楚地印刻在她的脑中。那日初见轩辕墨澈时,她真的以为他是重病患者。“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轩辕墨澈翻身,躺在床上。“嗯。”沧澜雪应着,手慢慢地探向轩辕墨澈,虽然他的手掌很烫,可她还是不顾那份滚烫,将手放入了他的大掌中。“自古以来后宫嫔妃争宠是极为平常的事,在励煌国的后宫自然也不会例外。嫔妃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为了争夺皇帝的宠爱,用尽了浑身解数,想要为自己博得更为有权的地位。”沧澜雪安静地听着轩辕墨澈所讲,后宫嫔妃争宠,这还真是有够老套的戏码,可也正因为老套,所以才一直被延续至今,不管是在什么朝代,这都是无法避免的事。“十八年前,励煌国的德妃与皇后同时怀孕,德妃是第一胎格外的紧张,时常去找皇后,德妃跟皇后原本就是亲姐妹,德妃比皇后小三岁,是后一届进宫受封的妃子。”轩辕墨澈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手紧握了下沧澜雪的手,目光紧盯着床顶……沧澜雪转过脸,看着轩辕墨澈,借着那羸弱的月光看见,轩辕墨澈脸色森冷,甚至因为那紧皱的眉头而显得可怖。轩辕墨澈说道:“德妃一直都很敬慕她的姐姐皇后,只可惜,往日的姐妹情在那无情的后宫中早已变质,皇后为了自己的地位,竟是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没有放过,就在安胎的这段时间内……”沧澜雪蓦地目色一沉,轩辕墨澈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让她感觉到了疼痛,萧杀之气瞬间漂浮在轩辕墨澈的四周。沧澜雪反手握了握轩辕墨澈的手,目光不离他的面容。轩辕墨澈涩然地一抽嘴角,扬笑道:“德妃就是太过信任皇后,她可以防任何人却不会去防皇后,因为他们是姐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其他嫔妃送来的食物,她连碰都不会碰一下,可只有皇后……”“澈,不要再说了。”沧澜雪侧起身,望着身边的轩辕墨澈,不管是神情还是身体的状况,轩辕墨澈都很糟糕。“皇后每天送德妃喝一碗安胎药,整整半年时间。当德妃生产时流淌而出的血液并非是鲜红的,而是黑如墨汁,而我就被这墨汁般的血液紧紧地包裹着……皇后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慢性的毒药,可惜我那个母妃太过天真,直到临死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姐姐竟然连她都不放过。”“澈,不要说了,我去找善央过来。”沧澜雪手触摸上轩辕墨澈的嘴角,触手是一片湿漉,那黏稠的触感令她心惊。轩辕墨澈却一把将她拉回了怀中,紧紧地拥着她,“雪儿,当一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判了死刑,你觉得那是种什么感觉?从我懂事的那刻起,身边除了药还是药,不管我如何的努力,我永远摆脱不了这幅病央的身子。”“澈,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一直在努力,而且你现在很好。”沧澜雪枕在轩辕墨澈的胸口,那里面传来的心跳声是强劲的。“德妃死了,而皇后那出生不久的孩子也夭折了,倒是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依旧活着,皇后为了杜嫌将我过继到她名下,外界只知道我轩辕墨澈是皇后的儿子,却不知我其实是德妃的孩子,就连皇后也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吧。世上没有任何秘密能守得住,时机一到一定会被揭穿。”“澈,是庸医治愈了你?”沧澜雪想到衣祈风与轩辕墨澈的关系。“算是吧。”轩辕墨澈在提到衣祈风时,竟是带上了咬牙切齿。衣祈风是个不会亲自出手的人,何况那时候的祈风还处在叛逆期,根本不容他人靠近。若非是他开出了条件,衣祈风也不会答应。那时候他完全成了衣祈风的试药对象,每天所要面对的是那些不知道吃下后会有什么副作用的药汁。轩辕墨澈微蠕唇瓣,他转望向沧澜雪,“雪儿,你这是在担心我么?”“我去找善央。”沧澜雪挣脱轩辕墨澈的手臂。“我要的不是善央。”轩辕墨澈却不容沧澜雪离开半分,将她紧紧地搂在臂弯中。“澈,你现在需要善央。”沧澜雪推动着轩辕墨澈。“雪儿,你有听过巫蛊么?”轩辕墨澈话锋一转,问道。沧澜雪身子一僵,望着轩辕墨澈,问道:“难道你中的不是毒?”“聪明的小东西,一点就通。”轩辕墨澈宠溺的点了点沧澜雪的鼻尖,说道:“我中了鬼蜮最为厉害的赤血蛊。”“既然知道是什么蛊,那就应该有应对的办法才是,为什么你不去找?”以轩辕墨澈的武功与势力,难道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沧澜雪目光微瞠的瞧着轩辕墨澈。“不是不去找,而是去不了,只要我一靠近,身上的蛊就会发作,而且我现在每两个月就必须要接受一次换血,不然就不会活下去。”轩辕墨澈抚摸上沧澜雪的发丝,又道:“那些女人确实是因为我而死,你能想象当一个人疯狂到了极致,活生生将人撕裂的场景吗?”“我去!”沧澜雪脱口道。轩辕墨澈心口砰然一震,沧澜雪的话令他仿佛听到从胸口传来的沉吟,不――是欢唱吧!“现在你的武功还无法到达那里,雪儿,你想要变强的心情我知道,其实我也希望你能变强,强大到可以马上为我去取药,可不行,你要忍耐知道么?”轩辕墨澈托起沧澜雪的下颌,凑近到沧澜雪的面前,蓦地锁住了她的嘴唇,不顾口中的甜腥,狠狠地吻住了她……沧澜雪怔然地任由轩辕墨澈亲吻,此刻脑中只是希望澈能活下去,至少在她没有倒下前,他必须要昂立在这天地间,所以她要变强,强到能成为他的盾牌。沧澜雪缓缓地伸出手,抱住了轩辕墨澈……轩辕墨澈身子微微一顿,沧澜雪的回应令他欣喜若狂,可同时也令他暗暗叫苦。高温中的轩辕墨澈承受得不单单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压力。“澈?”沧澜雪察觉到轩辕墨澈的身子正在一点点松开,往床榻上倒去。她一把抓住了轩辕墨澈的手,将他来了回来。轩辕墨澈侧过身,手捂住嘴,说道:“去找善央吧。”“澈?”沧澜雪靠向轩辕墨澈。“别过来,去找善央过来。”轩辕墨澈低喝。沧澜雪微愣,但当看到轩辕墨澈不断蜷缩起的背影,她心蓦地一沉,急忙跳下床榻,不顾一切的冲出了房间……善央,现在她必须要去找善央,澈的样子很糟糕,糟糕到了极点!轩辕墨澈伸起手,望着那染在掌心中的黑血,痴痴地一笑,“又到时间了么……?”猛地身子重重地往上蹦起,又快速地摔落在床榻上,轩辕墨澈那张俊逸的脸上迸射出嗜血,紫眸瞬间被血色所代替,目光骇然地望向窗外,伸起手,似要去抓什么,可最后他只是将手狠狠地揪住了前襟!“善央,善央――”沧澜雪等不及善央开门,一脚踹开了房门,将仍是迷糊中的善央拖出了房间。善央惊愕地望着拖他走出房间的沧澜雪,急问道:“你是?你是……王妃?”沧澜雪这才想到自己此刻脸上的没有戴着人pi面具,只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解释,她问道:“你知道王爷身中赤血蛊的是吗?” 第146章:粗暴的强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善央脸色一变,顿时清醒了过来,低呼道:“完了,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座主换血的日子算来正是这几日了。”“那你是知道怎么做了?”沧澜雪望着善央。“知道,师父不在时都是我帮座主换血,真是混账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善央说着,狠狠地敲打了下自己的头。“需要一些什么?”沧澜雪问道。“处子血,赤血蛊最为忌讳的就是处子血,在换血前必须要先以处子血压制住赤血蛊。”善央说道。“还需要什么?”“别的东西都好找,只不过这处子血……”善央犯愁,不由看向宁柳宿的房间,“要不我去找柳宿吧。”“不需要,就用我的。”沧澜雪说道。“什么?”善央诧异地望着沧澜雪,这真的是王妃吗?王妃难道还没有跟座主……“我们还没圆房,我还是处子,善央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沧澜雪顾不上思考,问着善央。“王妃你去把柳宿跟敛青他们都叫起来,最好能连个什么于青风的也叫上,现在我们人手有限,若是座主发起狂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必须要有人能制得住座主。”善央托着腮说着必须要有的准备,又道:“我去准备所需的工具。”“好,那我们分头行动。”沧澜雪应着,率先向着宁柳宿的房门口走去。她只知道轩辕墨澈病着,却不知道原来病得这么重,甚至威胁到了他的生命……手上似还残留着轩辕墨澈那滚烫的体会,甜腥味尚还弥留在口中。沧澜雪只道是轩辕墨澈病着,却不知他病得如此之重,就连性命都正在受着威胁……沧澜雪将宁柳宿与尤敛青叫起,匆匆赶往于青风处,现在她也顾不上别的,只是想要快点让轩辕墨澈恢复原样。“于青风。”沧澜雪来至于青风的房门口,房中竟是一片漆黑,她不由在房外唤道。等待了一会儿,始终得不到于青风的回应,沧澜雪目色一厉,上前,刚要去推开房门,居然发现房门半掩着,手刚碰触上,房门就打开了。望着打开的房门,沧澜雪并没有停顿,跨步走入,环顾四周,借着月光看向床榻,被褥整齐的叠放着。沧澜雪敛下眉宇,暗忖:难道于青风并没有回房?想到此处,沧澜雪快速地退出了房间,却在同一时间,一道身影居然以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从她的身侧闪过。那贴着面颊掠过的气息,令沧澜雪不由瞠了瞠目色,蓦地转身,看向那站在不远处的身影……黑发迎风而荡,一身蓝裳在月下,竟是耀眼的令人无法睁眼,惊诧从沧澜雪的眼底划过,同时人快速的向着那人疾奔而去。北仓晨望着向他急掠而来的沧澜雪,微笑噙在嘴边,当沧澜雪来自他的身前时,伸手一把扣住了沧澜雪的手腕,拉着她就众人一跃,离开了客栈。沧澜雪用力甩开北仓晨的手,森冷道:“晨,你再不放开我,别怪我对你出手。”“夜,为什么要脱下面具?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脱下面具?”北仓晨将沧澜雪拉向树旁,人紧逼向她,手抚摸上沧澜雪的面容,“这张脸是只属于我的,我不许任何人碰触,这唇也是属于我的,夜,你让我很失望,很失望!……”“晨,你怎么想不关我的事儿,放……”沧澜雪凝望着北仓晨,可当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北仓晨瞬间锁住了双唇。北仓晨以无比粗暴的方式,吻上了沧澜雪的双唇,双臂强劲地圈住了她的腰肢,令沧澜雪无法动弹。沧澜雪目色清冷,直视着北仓晨,从唇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清楚地知道北仓晨此刻正在做什么,而那双禁锢她的手臂更是有力地让她使不上一丝丝的力道。北仓晨忽然从沧澜雪的唇上退开,低笑声从他嘴中迸出:“呵呵……呵呵……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亲吻时要闭上眼睛。”“够了么?”沧澜雪冷冷地问道。“够?”北仓晨好笑的望着沧澜雪,将她抵住在树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说道:“你觉得我要的只是这些?”“让开。”沧澜雪不变的神情,冷清地目光无痕的望着北仓晨。北仓晨望着沧澜雪,黝黑的眸底闪过阴鸷,却又是消逝即纵,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凑近到沧澜雪的面前,说道:“夜,他不过是个活死人。”沧澜雪背脊顶着树身,却不减半分气势,目光冷峻地望着北仓晨,道:“晨,激怒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夜,你现在还是处、女?”北仓晨盯着沧澜雪的面颊。“是不是都与你无关。”沧澜雪背脊挺直,双手慢慢地顶向树身。“我可以现在就毁了你。”北仓晨倏地压低了声响,凑近到沧澜雪的耳边:“若是他知道你不再是清白之身,会如何?”手探向沧澜雪的裙摆……“晨!”沧澜雪运气将力量尽数凝聚在掌心,在北仓晨近身时,用力推动树身,以反弹力将力量提升,冲击力瞬间把北仓晨的身子震开。北仓晨跳开数步,望着沧澜雪,笑道:“夜,你现在是真的想要杀了我?”那一身萧杀之气难掩,清冷地眸光带着浓郁的杀气,沧澜雪在这一刻确实滋生了杀北仓晨的念头,只要他在靠近,她会以命博命!“夜,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武功能杀得了我?”北仓晨抚额,笑声中他的嘴中逸出,“哈哈……哈哈……夜,你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居然真的有感情了,那个轩辕墨澈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我还真的很想知道。”说话间,北仓晨的人影一闪,竟是已站在沧澜雪的身后,伸出手要去圈住沧澜雪……沧澜雪脚步快速的往后一跃,转瞬间拉开了与北仓晨的距离,双手萦红,“晨,澈能给我的,你这辈子都给不了我。”北仓晨微愕在沧澜雪的话中,随即低笑道:“呵呵……夜,你就这么肯定,轩辕墨澈能给你所想要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相信一个人了?”“啪”沧澜雪挥开北仓晨伸过来的手,“晨,你了解我,所以最好别在靠近我!”北仓晨望着沧澜雪远处的背影,说道:“夜,很快你就会乖乖地回到我的身边,只要你真正的爱上了轩辕墨澈,就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哈哈……一定!”轩辕墨澈死死的拽住床单,现在的他显得有些狼狈,嘴唇都被咬出血了,看得出来他忍得很痛苦。虽然他早已习惯了这份痛楚,但每次发作还是会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五感因为那份疼痛变得极为的薄弱。“座主,柳宿已经去准备了,很快药引就可以拿到。”善央望着床榻上一脸赤红的轩辕墨澈,本以为座主会发狂,这次发作实在是有些措手,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准备。若非轩辕墨澈的忍耐力够强,现在恐怕早已陷入了疯狂中。轩辕墨澈能清楚地感觉体内的血液逆转,胸腔下陷,蛊正在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更确切一点是在吸取他的血液。很疼很疼很疼!噬心的痛楚和神经的崩断,几乎让他压抑不住……“不好。”善央看到轩辕墨澈双眼迸射出的嗜血时,惊呼:“敛青!敛青。”善央扑上了床,压住了轩辕墨澈那只伸起的手,“座主,你可千万要忍耐住,柳宿很快就会回来。敛青!!――”沧澜雪疾步返回,在门口就听到了善央的大叫声,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来至床榻前,所见是善央正压着轩辕墨澈,而轩辕墨澈此刻脸上早已转为深紫,就如他的双眼。“要怎么做?”“找绳子绑住座主。”善央急道,当他看清是沧澜雪时,不由一顿:“王妃?”“我知道了。”沧澜雪环顾了四周,一时间怎么找得到绳子,没有时间多想,她解下腰带,爬上床。“别碰我!滚,都滚出去――”轩辕墨澈挣扎着身子,力道之大根本不是善央所能压制住的,在沧澜雪还来不及捆住轩辕墨澈,善央就被轩辕墨澈抛出了床榻。善央跌坐在地上,疾呼:“王妃快走!座主发狂了!……”沧澜雪亦是被轩辕墨澈推到了床内,她望着轩辕墨澈,那个骄傲,那个顽劣,那个总是在人前一身华贵的轩辕墨澈,此刻变得何其的狼狈,那双赤红的眼睛中,再也找寻不到往日的美丽,那张紫色的脸更是狰狞的可怖。这就是赤血蛊的威力,这就是轩辕墨澈从小就在抗衡的蛊毒……“出去,你们马上出去――”半晌的回神,轩辕墨澈痛苦地压制着体内的赤血蛊,朝着善央与沧澜雪嘶吼道。“王妃,现在座主还有神智,我们要马上离开,光凭我们两人的力量根本压不住发狂的座主。”善央起身,现在光是靠他们两个人根本压制不住座主,必须要等柳宿回来,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可以让座主安静下来。 第147章:我会成为一个你眼中最强的男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好。”沧澜雪站起身,随着善央向着房门口走去。轩辕墨澈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臂,抬眼,视线变得绯红,看出去的事物宛如都蒙上了一层鲜血,“啊啊——啊啊啊——”嘶哑的叫声,从他的嘴中传出,贯穿了这黑暗的寂静。善央被沧澜雪一推,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然,当他转过身来时,看到的却是紧闭的房门,沧澜雪却并没有出来。“王妃,王妃快开门,你一个人不行……王妃!!”善央惊恐的敲击着房门,王妃居然想要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压制座主吗?“王妃,你快出来,座主会杀了你,会杀了你啊!”赤血蛊最为喜欢的就是处子的幽香,她们身上甘甜的鲜血,虽然处子血是必不可少的药引,可在座主病发时,处子若是靠近,定会被座主撕裂,吸干最后一滴血死掉!外界传闻并非是有假,那些女人确实都死在四王爷轩辕墨澈的手中,实则上轩辕墨澈确实是个嗜血的人,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头的原因!“为什么不出去,出去!”轩辕墨澈望着站在身前的沧澜雪,他痛苦的扭曲着脸,冲着他吼道。沧澜雪却身上,展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轩辕墨澈,“澈,你现在需要我,不是么?”“雪儿,你快……快放开我……”沧澜雪的近身,让轩辕墨澈几乎抛弃那最后的理智,不顾一切的将她咬碎。“澈,让我成为你身体里面的一部分……”沧澜雪一扯衣领,瞬间白皙光洁的脖颈暴露在轩辕墨澈的身前。“雪……”轩辕墨澈血液疯狂的流淌,赤红的眸中几欲滴血,牙齿摩擦着,发出“咯勒咯勒”声响。“澈,我知道你是个洁癖很重的人,时间这么匆忙,柳宿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沧澜雪捧住轩辕墨澈的脸颊,星眸闪烁,“澈,我是你自己选的,你不会嫌弃我是么?”轩辕墨澈眸子紧紧地盯着沧澜雪,惶恐,害怕,不舍,一一淌过他的眸底……轩辕墨澈清楚地听到脑海中的正有一道声音在呐喊,要她,要她——只要她!最为想要的人,还是只有她一个!可手却重重地将沧澜雪推开,压低的声音竟是带着颤抖:“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我真的不行么?澈……”沧澜雪直起身,凝望着轩辕墨澈。“出去!!”轩辕墨澈强硬地将身子背对着沧澜雪……明明很痛苦,明明已经无法压制,为什么还要这样勉强自己?为什么澈?!轩辕墨澈用力撕咬着下唇!沧澜雪静伫在房中,望着轩辕墨澈那颤抖的身子,伸起手,指甲狠狠地划过脖子,瞬间一道血痕浮上,“澈,你真的很傻很傻,可就是因为你这份傻劲,让我觉得很温暖……”上前,一步步靠近轩辕墨澈,沧澜雪绝美的脸上,幽幽浮上一抹柔美的笑容。“澈,在你努力守护我的时候,我也寻找可以靠近你的方法,所以,请你让我帮助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轩辕墨澈沙哑的声音从前传来。“知道。”“那你……”沧澜雪走至轩辕墨澈的面前,伸起手,捧住了他的双颊,笑意莹然,道:“澈,我很贪心,也很自私,既然选择了你,就绝对不容许你在我的面前倒下,我沧澜雪的男人必须要比任何人都强大!”轩辕墨澈曈昽瞬间瞠大,似在这一刻那些痛苦都变得薄弱了,所能感受到的只是她……“我会伤害你。”“你不会。”沧澜雪笃定道。“你……”轩辕墨澈倏然一沉。“你还在犹豫什么?”沧澜雪蹙眉。轩辕墨澈凝望着沧澜雪数秒,视线终是停在她那正在流淌鲜血的脖子上,眸光蓦地一厉,俯下身,咬住了沧澜雪的脖子,吸取着她身上的血液,那比想象中还要甘甜的血……沧澜雪手紧紧地攀附着轩辕墨澈,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一点点流淌入轩辕墨澈的嘴中,很疼,尖利的牙齿刺穿肌肤的疼痛,还有血液被吸取的疼痛,可她却用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过。轩辕墨澈赤红的眸子竟似愈发的红了,他吸取的速度在加快,那灼烧般需要滋润的喉间,在催促着他所吸一点,他还更多更多……血液的快速流失,令沧澜雪只觉得身体的力量正在随着血液被抽离,双腿竟似有些发虚起来,要不是现在她借着轩辕墨澈的身子支撑着自己,恐怕早已站不住脚。然,她的双手被依旧有力地抱着轩辕墨澈,“澈……”嘴中喃喃出声。轩辕墨澈蓦地僵了僵身子,沧澜雪虚弱地声音,令他瞬间恢复了神智,望着已经完全靠在他怀中的沧澜雪……“雪儿?雪儿!……”轩辕墨澈抱住沧澜雪那软下的身子,脖子上的伤口仍是在涌出鲜血,沧澜雪的脸色白的吓人,那是如雪的苍白。沧澜雪无力地垂下手,眼皮很沉很重,耳边传来的声音也很朦胧,可她却清楚地知道,澈,已经没事了……“雪儿——”轩辕墨澈抱着沧澜雪大声喊道,快步将她抱上床榻。与此同时,那紧闭的房门也被踢开了,善央喘着粗气,与尤敛青,宁柳宿冲进了房间,所见是轩辕墨澈靠在床头,正紧握住沧澜雪的手。善央疾步来至床头,望着沧澜雪那一脸的苍白,当他看到恢复神色的轩辕墨澈时,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即打开了药箱,什么都没有问,就先给沧澜雪止血,处理伤口。轩辕墨澈站起身,看向出现在房中的尤敛青与宁柳宿,说道:“你们好好的照顾她。”“座主,你还不能出去,虽然赤血蛊暂时被压制了,可还要施针……”善央在后说道。“我去洗把脸就进来。”轩辕墨澈说着,不待善央开口,便疾步走离了房间。“座主……”善央试图叫住轩辕墨澈。“别叫了,现在座主需要一点时间独处,你还是赶紧看看王妃吧。”宁柳宿阻止善央。“可是座主现在不易见风。”善央犯难,“座主不过是吸了王妃的血,那不过是药引啊!还没有真正的控制赤血蛊。”“这些我们也知道,不过现在恐怕我们说什么都改不变座主的决定,座主不想看到被自己所伤的王妃,你能明白么善央?”宁柳宿心抽痛着,那个大男孩现在一定偷偷地躲起来哭泣,因为他伤害了自己所爱的人,因为他痛恨这样的自己。“我……”善央顿时泄了气,看向床榻上的沧澜雪,“哎!所以我还是研究医术吧,这种情啊爱的,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碰触的。”“废话真多,还不赶紧看看王妃,小心座主回来发飙。”尤敛青敲了敲善央的脑袋。善央摇摇头,一脸老成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做声,给沧澜雪继续处理伤口。尤敛青看向宁柳宿,说道:“担心就出去看看吧,偷偷看就好,这男人的自尊心我最清楚。”“门口那人就麻烦你送回去了。”宁柳宿说道。“没问题,这种事交给我就好。”尤敛青点头,他可是非常乐意做护花使者。宁柳宿眉头一紧,可也不在说什么,走出了房间,去寻找那大男孩的身影……月光柔柔地从窗口洒落在床榻上,轩辕墨澈望着沧澜雪的睡容,他慢慢地执起那只纤细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缓缓地握住……“小东西,你真的很狡猾,居然撑我最虚弱的时候,进行攻击……”慢慢地躺下身,在沧澜雪的身侧睡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都快要被刺穿了,你这猛攻的力道还真是强劲。”笑意爬上眉梢,轩辕墨澈目光直直地盯着床顶,纱帐正在迎着夜风幽幽摆动起来,四周安静地仿佛就连时间静止了。轩辕墨澈侧身,望着沧澜雪,指尖顶住在她笔挺的鼻梁上,慢慢地往下移动,一点点将沧澜雪的美好尽收在自己的掌心中,俯身,凑近在沧澜雪的耳边,低语道:“小东西,放心,我绝对会成为一个你眼中最强的男人,让你再也无法移开眼……所以,你要快点醒来,不然我可就消失了……”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沧澜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凉风阵阵,星辰散落在天边,隐约闻得马嘶声声。侧身望着一旁,空荡荡的,早已失去了轩辕墨澈的身影,只不过那徘徊在耳边的低语,她仍是犹记在心头。宁柳宿端着补汤进来,见沧澜雪醒来,眉目间均是笑意,将药碗放在床边小凳子上坐下来,执起汤勺喂沧澜雪,道:“王妃总算是醒了,再不醒座主都要扒善央皮了。”“他没事了么?”沧澜雪想着自己居然就这样昏睡了过去,不过见宁柳宿现在这神情,想来轩辕墨澈应该没什么事了。 第148章:来,让我亲一个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嗯,座主已经没事了。”宁柳宿应着,“王妃,以后你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别说座主不能原谅自己,就算是我们,也绝对无法原谅自己。”沧澜雪掀开被子起身,“柳宿,其实这句话并非出自你的心。”宁柳宿身子倏地一震,急道:“王妃,难道你是在怀疑我?”沧澜雪下榻,从宁柳宿的身前走过,道:“不,我不是怀疑,而是揭穿。”宁柳宿脸色一黑,走到沧澜雪身前,不解道:“王妃为什么这么说我?”“你心里面清楚,座主出去了么?”沧澜雪推开房门,躺了一天一夜,果然连身体都感觉到有些僵硬了。宁柳宿低眉,想着宁柳宿的话……“座主正在隔壁的房间。”宁柳宿道。“嗯。”沧澜雪应着,走出了房间。宁柳宿疾步跟上,“王妃,我不明白你刚才说的。”“柳宿,你喜欢澈吧。”沧澜雪侧过脸,看向宁柳宿。宁柳宿顿时止住了上前的脚步,望着身侧也已经停下脚步的沧澜雪,当她看到沧澜雪的脸时,惊慌地转开视线,“王妃,我……”“所以,我的做法,你完全能认同,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沧澜雪将话说完,再次迈开了脚步,向着隔壁的房间走去。“王妃……”宁柳宿抬头,看向沧澜雪。“柳宿,你还愣着做什么?”沧澜雪在门口停下,望着站在原地的宁柳宿。宁柳宿举目望去,沧澜雪现在的样子跟以前的样子简直是天渊之别,可是,那样的王妃却让她觉得心很平,然而,现在的王妃却让的她的心出现了不平,总觉得有些无法面对现在的沧澜雪,特别是在听了沧澜雪这番话后,更是无法面对。“王妃,我还有些事,你进去吧。”宁柳宿转过身去。“那好吧。”沧澜雪望着宁柳宿,应道。宁柳宿点了点头,快步走离……沧澜雪收回目光,举步走进了房间。“澈。”沧澜雪进房就看见轩辕墨澈独自一人靠在桌上。轩辕墨澈仰起头,当看到沧澜雪时,俊逸的脸上扬起笑,道:“醒了么?”沧澜雪走至轩辕墨澈的身前,低眼,瞧着摊平在书桌上的信笺,问道:“你在写信给庸医?”“是,他也差不多应该快追上我们了。”轩辕墨澈拉住沧澜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身子微微倾前,吻着她脖子处被包扎的地方,问道:“还疼么?”沧澜雪轻摇了下头,“不疼了。善央的手艺很好。”“嗯。那就好。”将沧澜雪圈住在怀中,轩辕墨澈显得极为疲倦地靠在她的肩头,“我倒是有些累了。”“你也需要时间休想。”沧澜雪抚上轩辕墨澈的眉头,道:“你最近都没好好的休息过。”“确实是需要找些时间好好的休息下了。”轩辕墨澈应着,又道:“回到京城后,就能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对了,上次你说回京后带我去个地方,是哪里?”沧澜雪可没有忘记轩辕墨澈离开京城时说的话。轩辕墨澈扬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时候你自然知道,陪我到外头走走吧。”“好。”沧澜雪也正想活动下身子,轩辕墨澈的提议正好也是她所想的,“对了,于青风呢?”“我让她等你好点再过来。”轩辕墨澈牵着沧澜雪,踱步走出了房间……红日西沉,霞光漫天,风静静地吹荡着……景色虽非最美,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令人享受在这一方宁静中,让那风儿带走一身疲劳。似乎真的累了,轩辕墨澈枕在沧澜雪的大腿上,合上了眼睛。沧澜雪靠在树上,望着天边浮动的霞云……“澈,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身子还能撑多久?”轩辕墨澈疲倦地笑了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淡淡地道:“三年,最多也只能支撑三年。”沧澜雪看了轩辕墨澈一会儿,见他再次合上了眼睛,便也不再出声,只是望着远处。须臾。轩辕墨澈再次睁开双眼,从下往上,所见是沧澜雪优美的下巴,他深深地迷恋着这个女孩,或许早已超出了自己所知的范围,只不过他的生命却早已在出生之际被判了死刑。十七年来,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可始终找寻不到能克制赤血蛊的办法,除了去鬼蜮没有第二条路,可惜,去鬼蜮的道路布满了荆棘,他派出去的人,从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然,他自己又因为赤血蛊的关系,无法靠近鬼蜮半步。沧澜雪低眼,对上轩辕墨澈投来的目光,淡淡地笑绽在唇边,道:“澈,三年后,让我去鬼蜮吧。”“雪儿,鬼蜮是个什么地方,你知道么?以你现在的力量,就算是强化三年也未必能去的了。”轩辕墨澈伸手,轻轻地抚摸上沧澜雪的脸颊。“我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用全部的时间,帮你找出杀死穆婉蓉的凶手。”沧澜雪摇头,将手覆盖在轩辕墨澈的手背上,握住了他的手,磨蹭在自己的脸上,道:“三年的时间到底能让我提升到一个什么阶段,我也说不清楚,但是三年后我一定会进鬼蜮。”“雪儿?”轩辕墨澈坐起身,直直地凝望着沧澜雪。“所以,你一定要等我,不管有多痛苦,你都必须要等到我回来。”“傻丫头。”轩辕墨澈轻抚着沧澜雪脸颊,轻点了下头:“我会的。”“澈。”沧澜雪静睇着轩辕墨澈,她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些,只是这些,所以,不管鬼蜮有多可怕,她都必须要去。轩辕墨澈的脸色仍是带着苍白,轮廓却依然清晰,五官俊美,乌亮的青丝洒在身侧,斜斜地直垂到地。此事,远处两只丹顶鹤正在水边对舞,双翼舒展,细长的腿轻灵跳跃,相对盘旋,悠然自得。此情此景,实是如画一般的静美。沧澜雪看得竟是有些痴了。轩辕墨澈举目,对她微微一笑。沧澜雪低眼,只见轩辕墨澈笑道:“不用担心,我命硬着呢,没那么容易就死,你的身子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来,让我亲一个。”沧澜雪眨眨眼,却不多时也笑了,忧色尽失,弯下身子,吻住了他……沧澜雪的嘴里尽是药的淡淡苦味,轩辕墨澈的舌却带着醇厚的茶香。两人辗转相吻,渐渐地从温柔变得激烈。他们呼吸急促,脑中一片昏乱,浑已忘了身外之物,风声鸟鸣,尽皆充耳不闻。好半天,两人才分开,均是脸泛潮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轩辕墨澈瞧着沧澜雪那微红的脸颊,笑道:“现在的你,才是最美的。”身子竟是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澈,你要做什么?我帮你……”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那张微微涨红的脸,想到的是那日发病前的情景,轩辕墨澈不正是因为情欲的波动,才会提前发作了么?轩辕墨澈借着沧澜雪的手,站起身,将沧澜雪搂在怀中。沧澜雪靠在轩辕墨澈的胸口,有些莫名:“不要把我当废物,还没到那份上,何况才发作过一次,下次发作也是两个月后。虽然还在武功受到了一些受制,可做些平常事还是可以的。”沧澜雪听他语气轻松,不由得失笑,便也不再多问,窝在他的怀中。轩辕墨澈低下头看着她,笑得颇为诡异:“你说要帮我?什么都可以么?”“当然……”沧澜雪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可是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不对,立刻警觉地看过去。“你想做什么?”轩辕墨澈笑得很开心,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目光中大有深意。沧澜雪别扭的挣了挣身子,心口紧致地差点喘不过气,“你还病着,何况你说过,在我没有……”“我说了什么么?”轩辕墨澈颇为无辜地望着沧澜雪,凑近到她的耳旁,低语道:“啊……我知道了,原来雪儿的脑袋里面一直在想这些……雪儿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我的女人么?”“你!……”沧澜雪目色一瞠,一下子便绯红了脸。轩辕墨澈笑望着红了脸的沧澜雪,“雪儿,真的想么?真的真的很想么?”沧澜雪不知是气还是羞,能让她产生出这些陌生反应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这眼前的头号大魔头轩辕墨澈了吧。沧澜雪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烫,轩辕墨澈的话无疑将她逼得无路可退……轩辕墨澈在沧澜雪的耳边,低问道:“雪儿,你那个来没?”沧澜雪顿时仰起头,对上轩辕墨澈的眼睛,茫然………………“就是那个!”轩辕墨澈无奈地又问了一次,并道:“我一直在等什么,你知道……”“你这人,还真是什么都问得出口。”沧澜雪斜觑向轩辕墨澈,他可真是什么话都能从那张嘴巴里面说出口。 第149章:小东西,你很滑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轩辕墨澈皮皮的靠在沧澜雪的肩头,“雪儿,难道不认为是这样么?我还以为雪儿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呢。”“谁跟你一样的想法,少臭美。”沧澜雪推开轩辕墨澈,她现在就连脖子都因轩辕墨澈那露骨的话而绯红一片,低着头,快步朝前走去。轩辕墨澈跟在沧澜雪的身侧,低眼,瞧瞧她,道:“我是无所谓了,就是怕某人总是惦着……”“轩辕墨澈!”沧澜雪停下脚步,一掌挥过去。轩辕墨澈笑着侧身,一把抓住了沧澜雪的手,将她一扯,拉近,道:“雪儿,到底来了么?”“你就等着吧。”沧澜雪一推轩辕墨澈,快速的从他身边跳开。“别嘛,我可是拼着命在忍,这样很伤身体的,你看我也是个健全的男人了,所以还是有需要的时候。要不是庸医说,这女人若是那个没来,就做了,会对发育不利,你看,你现在这身子瘦得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我……”沧澜雪一把捂住轩辕墨澈的嘴巴,双眼含愤地盯着他,沉声道:“闭嘴!”该死的衣祈风!轩辕墨澈摸摸鼻尖,他是不是不应该把衣祈风拉进来?“回去了。”沧澜雪落下话,不再理会轩辕墨澈。轩辕墨澈疾步跟上,用手肘顶顶沧澜雪,笑道:“雪儿真的生气了吗?”沧澜雪低着头,不语,只管朝前走。“雪儿,别生气啊,你生气我血液就要上升,到时候若是又发作,怎么办?”轩辕墨澈可怜兮兮的在旁说着。“谁管你。”沧澜雪哼气,这人脸皮厚如铜墙。“你不管我,谁管我?你难道想要让我找别人?”轩辕墨澈道。“你敢!”沧澜雪狠厉地扫过轩辕墨澈。“嘿嘿,我不敢,那你就别不管我啊!”轩辕墨澈无赖的轻撞了下沧澜雪。沧澜雪暗叹,她到底应该拿他怎么办?什么气都没了,只是觉得很好笑,这人真的很会让人又恨又爱。“雪儿,等等我,等一下……”轩辕墨澈突然停下了脚步,手捂住胸口,喘着气。沧澜雪见轩辕墨澈居然没有跟上来,加上那从后传来的喘气声,不由往后一看……“澈?”轩辕墨澈供着身子,一手紧抓着胸口,看不清样子,可表现的很痛苦。沧澜雪上前……她明知道,轩辕墨澈定是耍诈,可那份担心却是真实的。轩辕墨澈倏地抬起头,双眼中满是笑意,道:“雪儿还是担心我的。”“混蛋!”沧澜雪气得咒骂出声,转身就要走。轩辕墨澈从后一把抱住了沧澜雪,将她紧紧地圈住在自己的臂弯中。沧澜雪挣扎着,道:“放开我!”“不放!”轩辕墨澈毫不理会沧澜雪的挣扎,脸颊枕在沧澜雪的肩头,耳语道:“雪儿,这辈子都别离开我……”沧澜雪身子一震,渐渐地缓下了身子,任由轩辕墨澈抱着……夕阳落幕,月色当空。不知站立了多久,沧澜雪吁出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上个月。”轩辕墨澈探身,望着沧澜雪,眨眨眼,问道:“上个月来了吗?”“多问。”沧澜雪瞥了眼轩辕墨澈,转开了脸去。轩辕墨澈笑意渐渐地爬上眉梢,蓦地将沧澜雪打横抱起,眉开眼笑道:“早说啊,害我忍了这么久。”沧澜雪攀附住轩辕墨澈的肩头,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与轩辕墨澈对视,前所未有的紧张,身子都变得迟缓了许多,窝在轩辕墨澈的怀中。“雪儿,那我们今夜……”轩辕墨澈靠在沧澜雪的耳边。沧澜雪转过脸,看向轩辕墨澈,道:“你的身子还没复原,还是……”“不用担心,我绝对可以满足你。”轩辕墨澈双眼噌噌发亮。“无耻。”沧澜雪打了下轩辕墨澈的胸口。“说我无耻?”轩辕墨澈挑高了眉头,哼着气。“嗯。”沧澜雪点头。轩辕墨澈沉寂了半晌,笑道:“好吧,既然都被说无耻了,那我无耻一下也无妨,回房!”“澈,你放我下来。”沧澜雪没想到轩辕墨澈居然真的想要……“不放不放,现在谁也休想让我放开你!谁让我放手,我跟谁急!”轩辕墨澈无赖而霸道的说。“澈……”轩辕墨澈那兴奋地模样,让沧澜雪深深地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打消这人的念头了。她应该顺其自然,还是拒绝?……沧澜雪被轩辕墨澈直接抱进了房,当身子贴上床榻时,她蓦地转醒,望着身前的轩辕墨澈……轩辕墨澈痴痴地看着沧澜雪,紫眸中是沧澜雪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可还是有些发怔。沧澜雪指了指他的额头,耳语般地说:“去把门关了。”轩辕墨澈头脑轰然一响,含笑道:“还是娘子想得周全。”忙下榻跑去关门了,并且插上了门闩。沧澜雪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看向轩辕墨澈。轩辕墨澈一直微笑着,眉目舒朗,双唇微抿,清瘦的脸上满是阳光般的温暖与明亮。他一步步地走近床前,手势轻柔,慢慢地解开衣带,拉开衣襟,两眼却没有离开过沧澜雪。沧澜雪呆呆地看着……轩辕墨澈爬上床榻时,衣服尽褪,坦诚面对沧澜雪。沧澜雪白莹的脸上幽幽爬上红晕,对于男人的身子她并非没有看过,可这次不同,这次她所要面对的是轩辕墨澈。她抬眼所看,便是那一双平日里水波不兴的眼中满是绵绵不绝的情意。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了轩辕墨澈的那双漂亮的紫眸。她的手刚刚触到轩辕墨澈的眼睛,忽然腰间一紧,便被沉沉地压在了床上。轩辕墨澈紧紧地搂住那温暖绵软的身体,将唇压在了那张熟悉的唇上,喉间一直低低地呢喃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轩辕墨澈紧紧地搂住了沧澜雪的腰,伏在她的身上。他灼热的唇轻柔地吻着沧澜雪的眉眼、鼻梁,最后轻轻地贴在唇上……他的呼吸之间,全是龙涎香的香浓。沧澜雪在他搂上来的时候,身体骤然有些发僵,这时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她缓缓地抬手圈住了轩辕墨澈的身体,温暖的双手放在他已变得有些凉的背上。沧澜雪身上穿着丝绸的中衣,隐隐地散发着青草一般的清香。轩辕墨澈伏在上面,仿佛觉得自己正趴在春天的草原上,渐渐地有些沉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与沧澜雪在唇齿间深深地纠缠着。那柔软的嘴唇,有些犹豫的舌尖,都勾起了他更深的欲望。他急迫地伸出一只手,想去撩开身下人的衣襟。沧澜雪身上的衣服偏偏长及脚踝,对襟处是一排精巧的蜻蜓盘扣,急切间根本解不开来。摸索半晌,不得要领,夜半时分,弈姜夜间的空气转凉,让轩辕墨澈打了个寒噤,到底清醒过来。撑起身,他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有些发愣。沧澜雪看着他,眼中仍然如水般荡漾。轩辕墨澈看了她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索性又伏到她身上,两手再次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入他的肩窝,闷闷地说:“该死的衣服,以后绝对要穿容易解的。”沧澜雪听了轻笑了下,拉过被子来,盖在他光裸的背上,然后抱着他,轻声问:“你这人真是什么都能较劲。”轩辕墨澈目色清澈道:“对你,我什么都可以拿来较劲!”沧澜雪将脸颊往旁轻靠了靠,依在他的额旁,温柔地说:“所以,我才说你很傻。”轩辕墨澈忽然有些不自在,将她圈抱得更紧了一些,脸却渐渐地烫了起来。半晌,他问道:“那你喜欢么?”沧澜雪缓缓地将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目光清幽道:“不知道。”“小东西,你很滑头。”“我说的是真的。”沧澜雪看着他,说得非常肯定。轩辕墨澈倏然软下了身子,侧躺在沧澜雪的一旁。沧澜雪侧头看着他,忽然翻身,缓缓地压了过去。轩辕墨澈感觉到那白色的丝衣随着她的翻动又散发出来的青草香,看着她漾着笑意的脸渐渐地凑过来,心中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抗拒,只有亲切的温馨。沧澜雪覆上他的身子,用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眉眼,随后吻了上去。她学着轩辕墨澈刚才的动作,吻过他微微颤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吻上轮廓分明的双唇。那唇干爽温软,带着馥郁的幽香和一丝丝茶香。轩辕墨澈一动也不敢动,有些发怔地感觉到她的舌尖轻轻地刷过自己的齿端,如蛇一般卷过自己的舌头,然后退了出去。沧澜雪抬起头,笑吟吟地问道:“澈,你生气了么?”“没,怎么会生气。”轩辕墨澈再次贴了上去。“那就好。”沧澜雪应着。“雪儿,我们继续吧?”“嗯。”羞涩犹在,却以能坦然面对。沧澜雪的心情很放松,侧身紧紧地与轩辕墨澈相拥着,辗转深吻…… 第150章:谁准许你看别的男人了?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屋里光线幽暗,一片宁静。屋外不时传来悠长的鹤鸣,不由得让他们想起了那一对鹤侣在水边的两情相悦,渐渐地笑了起来。渐渐的,轩辕墨澈躺了下去,沧澜雪被他抱着,顺势压到了她的身上。沧澜雪渐渐地沉陷在越来越激烈的亲吻中,舌尖与他缠绕追逐,脑中只觉天旋地转,根本没注意姿势的变化……身体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滑腻的肌肤摩擦着,像两条鱼般,沉溺在激情的大海中。喘息声越发急促沉重。轩辕墨澈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顺着她的脊椎骨慢慢滑了下去。沧澜雪难耐地扭了扭腰,只觉得从他的指尖传出一股麻痒感,继而迅疾地扩展到全身,让她难受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全身越绷越紧……轩辕墨澈的手抚到她的后腰,随即从腰间轻轻滑过,探到了她的前身……奇怪的感觉瞬间转遍全身,沧澜雪情动初开,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对应。她圈抱着轩辕墨澈的手不由得一急,喉间忍不住申吟出声。轩辕墨澈微笑着,动了动身子,当他刚想要进入下环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凌乱地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宁柳宿的低呼:“快追――”床榻上的两人顿时僵直了身子,纷纷对望了一眼,轩辕墨澈嘴中更是低喝出声:“该死的!”沧澜雪迅速拉过被褥盖上身,推了推轩辕墨澈的手臂,说道:“你出去看看。”“雪儿……”轩辕墨澈欲火缠身,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快去。”沧澜雪踢了踢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哀怨地爬起身,匆匆穿戴好,疾步走出了房间。沧澜雪躺在床榻上,望着轩辕墨澈离开的背影,心里头一松一紧,很难说清楚地感觉,只是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失控。没有多想沧澜雪亦是起身,穿戴了起来……轩辕墨澈刚走出房门,只见宁柳宿迎了上来,脸色有些微红,目光更是左右摇摆,不敢与轩辕墨澈直视,只是低着头,道:“座主,你出来了。”“怎么回事?”轩辕墨澈左右环顾了一圈,一切正常,压根看不出有什么事。“这个……这个……”宁柳宿支吾其词。轩辕墨澈目色一沉,视线扫向一旁,当看到一张笑眯着双眼出现在他面前的脸,怒火兀升。“哈哈!……座主,怎么样?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如何如何?我没说错吧,绝对是个大惊喜。”衣祈风一身翠绿色的长衫,尽显风流倜傥,丹凤眼中含笑,望着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咬牙切齿,道:“确实很惊喜。”衣祈风倏地退后了几步,危险的信号令他本能的做出了这个决定。轩辕墨澈别说是惊喜,简直是像要杀了他。为什么?!轩辕墨澈现在脑门隐见白烟,整张脸沉黑,那身萧杀之气毫不掩饰地往外蔓延,一字一顿道:“衣―祈―风!”“座主?呵呵……这是怎么了?”衣祈风一步步朝后退去,他做错了什么么?只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而已,有必要露出那样骇人的目色吗?沧澜雪步出房门,所见就是轩辕墨澈一身杀气,衣祈风满脸不解与无辜地步步后退,沧澜雪不由上前一步,道:“庸医?怎么是你?”衣祈风顿时止住了脚步,看向站在轩辕墨澈身旁的白裳少女,那张倾城绝丽的脸庞霎时将他电得体无完肤,就算事先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还是丢人的看直了双眼。难以回神,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形容那流淌在心间的弦正在发出声声地赞叹。轩辕墨澈搂上沧澜雪的腰肢,将她圈紧在自己的臂弯中,居高临下的瞧了眼震惊的衣祈风,回眸,低眼,看向沧澜雪,道:“我们回房,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人生大事!”“澈。”沧澜雪仰起头,对上轩辕墨澈的双眼,他的眸底甚至还残留着点点火光。衣祈风用力甩了甩了头,清了清嗓子,喊道:“等等。”轩辕墨澈无视衣祈风出声,搂着沧澜雪便转过身去,朝着房间走去。沧澜雪转身之际憋了眼衣祈风,颇为同情的向他点了点头。不过是个小小的动作就惹来轩辕墨澈的不满,凑近在她的耳旁,道:“谁准许你看别的男人了?”“庸医挺可怜。”沧澜雪道。“他可怜?你就不觉得我可怜吗?”轩辕墨澈额头一跳,目光含愤地扫向衣祈风,冷哼了一声。衣祈风刹那间像是被推入了冰池,冻得他不由抖了抖身子。他真的挺无辜的,一番好意没想到居然会惹来轩辕墨澈如此大的干戈。而且,看到轩辕墨澈那搂住沧澜雪的模样,他怎么觉得澈很欠扁?就在轩辕墨澈搂着沧澜雪进房的瞬间,衣祈风大步上前,竟似顶着狂风暴雨,不怕死跟了进去……宁柳宿在外担心的瞧着房中,尤敛青在旁叹了口气:“哎!鬼医这次惨了。”“为什么?”宁柳宿回望着尤敛青。尤敛青耸耸肩,道:“我们的座主对王妃可是绝对的占有欲,鬼医那小子居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搅了好事,还能不惨么?”宁柳宿回望着尤敛青,尤敛青的一番话让她更加担心衣祈风,可更为在意的是刚才,座主与王妃在房内……尤敛青摆摆手,说道:“鬼医是死定了,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让座主知道我跟你也有份,肯定也会马上阵亡。”“可是……疯子他……”宁柳宿瞧着门口,犹豫道。“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尤敛青拍拍宁柳宿的肩头,随即道:“莫非柳宿是在担心鬼医?”宁柳宿瞬间涨红了脸,怒火冲天地瞪着尤敛青,道:“你乱说什么,谁会担心那个疯子,走就走,反正我也管不了。哼。”哼了哼气,宁柳宿迅速地转过身,大步离开。尤敛青狐疑地瞧着宁柳宿离去的身影,再度耸耸肩,叹息:“哎,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海底针,难以猜透。”……轩辕墨澈盯着站在房中的衣祈风,青筋隐现额头,沉声道:“你进来做什么?”“座主,听善央说,你的赤血蛊发作了,我既然来了,自然要帮你把把脉,看看情况如何。”衣祈风微笑着,看向轩辕墨澈。“哼。”轩辕墨澈冷哼一声。衣祈风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沧澜雪,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什么?”轩辕墨澈斜觑向已经来至身前的衣祈风。“雪儿的样子还真的变了。”衣祈风沉思,手倒是把住了轩辕墨澈的脉搏。“叫她王妃!”轩辕墨澈以绝对威吓的目光看向衣祈风。“哦。”衣祈风冷不丁颤了颤身,“王妃她变了。”轩辕墨澈抽了口气,静默了下来,只是拿着目光瞪着衣祈风。衣祈风只觉轩辕墨澈的视线过于热情,有些无法承受,匆匆地松开了手,道:“座主,这次发作时,你可有觉得与往常不同?”“不同?”轩辕墨澈低头想着。“嗯,不同。”衣祈风点了点头,看向沧澜雪,走了过去,来至沧澜雪身前,道:“雪儿,我也给你把把脉。”沧澜雪伸出手。衣祈风为沧澜雪把脉……轩辕墨澈抬眼,望着衣祈风,齿间发出“咯咯”响声,紫眸内那减弱的火苗,倏然间窜高。衣祈风收回手,看向轩辕墨澈,惊道:“澈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啊!虽然我不太清楚,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不过动怒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大忌,还是冷静点。”“庸医,澈的身子没事吧?”沧澜雪看向衣祈风问道。衣祈风回身,道:“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需要好好的静养,千万不宜做过于激烈的运动,你明白吗雪儿?”沧澜雪目色微微一凛,须臾间沉淀下来,道:“知道了。”“嗯。”衣祈风非常满意沧澜雪的话,含笑地望着她,又道:“不过真的没想到,雪儿原来这么漂亮,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少啊!好奇怪。”“衣祈风,你最好现在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轩辕墨澈阴测测地说道。“呃……”衣祈风慢慢地转过身,当视线对上轩辕墨澈时,不由惊了惊,好浓的杀气。沧澜雪站起身,打两男中间走过,向着内屋走去。“雪……”衣祈风可不想单独跟一只发怒中的狼在一起,有沧澜雪在比较保险。沧澜雪停下脚步,看向衣祈风,问道:“庸医,你觉得我留下,真的好吗?”衣祈风心沉了沉,吞了吞口水,摇头道:“还是算了,我暂时撤退,明早再来找你们。”说着,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沧澜雪勾勾唇,衣祈风的反应挺搞笑。轩辕墨澈哼着气,看向沧澜雪,道:“为什么要帮他?”“他说的没有错,你现在需要静养,所以,你去隔壁睡。”沧澜雪话语间,人向着房内走去。 第151章:明日傍晚,五里亭等我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蹬蹬追上沧澜雪,抓住了她的手臂,鼻中哼着粗气:“你现在让我怎么静养?”“澈,你要冷静。”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轩辕墨澈手抖了抖,沧澜雪的眼中竟是静如止水,完全没有了刚才那份妖娆,“我很冷静。”“那就好。”沧澜雪应着,“那你出去吧,我要睡了。”“你真的要我走?”轩辕墨澈可怜兮兮地瞧着沧澜雪。“嗯,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也应该安歇了。”“你让我怎么睡得着?”他真的会去杀了那庸医,什么大惊喜,简直大打击!要不是衣祈风的搅局,他现在应该已经跟雪儿……“这是你的问题。”沧澜雪收回手,不再理会轩辕墨澈,继续朝着内房走去。轩辕墨澈伸出手迟迟没有收回,只是双脚却像是被钉子钉住般的无法迈前一步,只能瞧着沧澜雪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眼底……该死的衣祈风,我今天睡不着,你也休想能睡觉!这笔账他可算是记下了。轩辕墨澈动身,大步走出了房间,向着衣祈风居住的客房走去。沧澜雪望着空荡的内房,踱步走至梳妆台前坐下,目光怔怔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良久良久……沧澜雪望着空荡的内房,踱步走至梳妆台前坐下,目光怔怔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月光伴着徐徐凉风吹来,撩起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阵阵橙色的光芒。“你来了。”沧澜雪望着出现在铜镜中的人,淡淡地起唇。“想好了么?”于青风伫立窗口,瞧着坐在铜镜前的沧澜雪。镜中的那张脸,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他会生气,他一定会……”沧澜雪瞧着镜中人,低喃道。于青风幽幽叹了口气:“可你需要力量。”沧澜雪轻点了头,道:“确实,我需要力量,也许在他的身边,同样可以得到力量。”“你做不到。”于青风道。沧澜雪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我知道。在他身边我变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你很清楚夜,留在他的身边,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于青风上前几步,来至沧澜雪的一旁,“跟我走。”“于青风告诉我,若是你,三年后,我能进入鬼蜮么?”沧澜雪问。于青风双手搭在沧澜雪的肩头,目光迥然地望着铜镜中的沧澜雪,说道:“虽然我不敢肯定你一定可以活着离开鬼蜮,但三年后你一定能与轩辕墨澈的力量相媲美。”沧澜雪慢慢地低下头去,跟澈的力量相媲美,这于青风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可正是因为于青风这份托大,让她决定下来。她必须要离开。“夜。”于青风握了握沧澜雪的肩头。“原本澈要带我去幽冥谷找蝴蝶夫人,解开身上的封印,不过看来我是去不成了。”沧澜雪微扬了下眉。“蝴蝶夫人根本不在幽冥谷,就算你们到了也见不到她。”“她不在幽冥谷?”沧澜雪轻声道。“是,蝴蝶夫人跟我也算是多年的旧识,来沧州前我就是打幽冥谷过来,不然你以为轩辕墨澈怎会知道我现身在沧州?”于青风从怀中掏出了那张为沧澜雪修补好的人pi面具,交给她,又道:“这张面具已经修好了。”“嗯。”沧澜雪望着躺在桌上的人pi面具,这几日来她都忘记这张面具了,好似已经习惯现在呈现在铜镜中的这张脸。“夜,你要尽快决定下来,若是离开弈姜就不好办了。”于青风提醒着沧澜雪。“明日傍晚,你在城外的五里亭等我。”沧澜雪幽幽说道。于青风脸上顿时扬起喜色,道:“夜,你终于决定了么?”“嗯。”沧澜雪颌首。“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于青风轻轻地拍了拍沧澜雪肩头。沧澜雪静静地坐着,于青风那离去的身影清楚地倒映在眼底,于青风的脚步竟是有些微踉。夜风很凉,吹打在身上,甚至会令沧澜雪感到丝丝冷意,可她却并不想要离开,只是这样坐着,等待天明的到来……衣祈风望着突然出现在他房中的轩辕墨澈,似嗅出了什么味道。“澈,你睡不着?”衣祈风小声问道。轩辕墨澈挑了挑眉头,冷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该的好事。”“我也是为你的身子着想,现在实在不易……”“还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轩辕墨澈倏然沉寂了下来。衣祈风双眉微蹙,有些忧虑地道:“澈,你对于我衣祈风来说,不单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更是不可缺失的战友。”“我知道。”轩辕墨澈目光淡淡地扫向衣祈风。“所以,我绝不容许你的身子有任何的差池。”衣祈风正色道:“我们的行动很可能已经泄露出去了。”轩辕墨澈微微一怔:“怎么回事?”衣祈风虽然心中焦虑,但神情仍然很镇定,他清晰地说道:“最近我们几支东去的小队总是遭到伏击,损失很大,根本无法与冷少联系上。”轩辕墨澈点了点头,思索半晌,问道:“若是无法联系上冷少那确实有些棘手,我们内部你可是有查过?”“我正是为这件事才会这么火速的赶来见你。”衣祈风看向轩辕墨澈,目色中带着隐忧。“说吧,你查到了些什么。”轩辕墨澈端了端身子。“项皓龙。”衣祈风缓缓地道出。轩辕墨澈紫眸一沉,看向衣祈风,问他:“确定?”“确定。”衣祈风点了点头。轩辕墨澈前思后想,道:“这件事我自会处理,暂时不要告诉柳宿他们。”“嗯,那就依照你的意思办吧。”衣祈风也赞同轩辕墨澈的做法。“幽冥谷那边,你联系上蝴蝶夫人了么?”轩辕墨澈话锋一转。衣祈风望着轩辕墨澈,摇了摇头,道:“澈,这次看来幽冥谷之行,要缓缓了。”“怎么说?”“我派去联系师父的人,昨日刚给我消息,师父在半个月前就离开幽冥谷,去向不明,至今还未返回谷中。”“什么!”轩辕墨澈目色一瞠,蓦地站起身。衣祈风轻叹一声:“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提议去幽冥谷的人是我。”“好了,看来我们要忙的事又多了一件。”轩辕墨澈揉着额头,“你派人去打探你师父的下落,既然暂时去不了幽冥谷,那我们也该返京了。”第二日初晨沧澜雪早早的便起身梳洗了一番,坐在铜镜前,望着那张于青风修补好的人pi面具,久久未动……“怎么了?”轩辕墨澈走进房间,就看到沧澜雪坐在铜镜前发呆,当他看到那静躺在梳妆台上的人pi面具,紫眸微敛,上前,扶住沧澜雪的肩头,道:“带上吧。”“嗯。”沧澜雪应着,伸出手,拿起人pi面具。“今天再逗留一天,明天我们就返京。”轩辕墨澈瞧着正在抚平面具的沧澜雪说着。沧澜雪指尖微微一颤,从铜镜中能清楚地看到轩辕墨澈脸上洋溢的笑容,将人pi面具带妥,她回过身,举目,看向轩辕墨澈,道:“澈,既然来了弈姜,我们出去逛逛吧。”“我也正有这个打算。”轩辕墨澈很开心,沧澜雪能与自己有相同的想法。“嗯。”沧澜雪应着,细细地端倪着轩辕墨澈的脸。轩辕墨澈微笑,道:“怎么了,才不过几个时辰没见,就这么想念我?”“很想念。”沧澜雪点着头,举手,抚摸上轩辕墨澈的脸颊。轩辕墨澈微愕,沧澜雪这热情让他有些惊讶,可也不过转瞬间,握住了沧澜雪的手,道:“小东西,你就骗我吧,可就算是骗我,我也很开心。”“你对弈姜熟悉么?”沧澜雪撇过脸,看向梳妆台。“还好,以前来过几趟。”轩辕墨澈习惯性的搂上沧澜雪的腰,拥着她朝房门口走去。“今天一切都听你安排,你想带我去哪里都可以。”沧澜雪靠在轩辕墨澈的怀中,淡淡地眸光投向房外。天气的晴朗就连阳光都显得特别的明媚而可爱。轩辕墨澈搂住沧澜雪腰肢的手微微一僵,低眼,瞧着她,一丝疑惑从他的紫眸流淌而过……“澈,你在想什么?”沧澜雪抬眼,接收到的是轩辕墨澈满是深思的模样。轩辕墨澈摇摇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好。”沧澜雪应着。这一次,轩辕墨澈命宁柳宿等人留在客栈,不得跟随,他则是带着沧澜雪离开了客栈,两夫妻沿着运河往上走,很快便到了街市。弈姜距离沧州不远,算是励煌国中区纽带,来往商旅众多,各国游人自是不在话下,就算是早上,街道上亦是人来人往,显出一片繁华。各式点心,更是将整条街道占满,浓浓的食香飘逸在四周。轩辕墨澈那一身华丽与俊逸地五官,立刻惹来不少侧目,至于被他拥紧在怀中的沧澜雪就显得单薄而不起眼了。 第152章:我成农夫了,娘子不介意吧?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走得缓慢,轩辕墨澈配合着她的步伐。她抬起头望向身侧的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宛如知道她在看他,低眼,淡淡的笑容就如一缕春风吹过沧澜雪的心湖,顿时湖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轩辕墨澈将脸靠过去,问道:“雪儿,有看中什么么?”沧澜雪这一路虽然看了许多东西,但就是没一样能让她想要拥有的冲动,她轻摇了下头,道:“没有。”轩辕墨澈也不多问,拉起沧澜雪的手,朝着走去。沧澜雪悄悄地抬起眼,轩辕墨澈脸上始终扬着那抹淡雅的笑,只是不知在想些什么。轩辕墨澈在一家小吃店前停下了脚步,道:“来了弈姜,自然要喝一碗羊肚汤了。”“嗯。”沧澜雪并没有胃口,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你做主就好。”轩辕墨澈凑近到沧澜雪的耳畔,低语道:“其实我最想吃的是你!”沧澜雪眨眨眼,轩辕墨澈一抹坏笑荡漾在嘴边,牵着沧澜雪的手,走进了那家买羊肚汤的小吃店。进店,一阵扑鼻的香味传来,沧澜雪不由看了看四周,小吃店并不大,加上早上客人较多,反倒显得有些拥挤,可也正是这份拥挤,令她微微有些想吃的欲望了。轩辕墨澈拉着沧澜雪走到里面,恰巧有两名客人正结账离开,也就不拘小节的挤在了那一角落内。伙计见客人坐下,忙上前招呼。轩辕墨澈点了两碗羊肚汤,伙计离开。沧澜雪跟轩辕墨澈紧挨着坐,香味总是在鼻间荡悠,了得那份食欲更为的高涨。她抬起眼看向轩辕墨澈,他只是望着她,并未出声。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伙计端上两碗热腾腾的羊肚汤,沧澜雪望着碗中漂浮的热气,还有那阵阵诱人的香味,不由看了看身侧的轩辕墨澈,只见他已经开动起来。沧澜雪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暗赞:不愧是弈姜的招牌小吃,羊肚酥麻入味,最可贵之处是无羊骚味,汤汁浓郁,味道很是不错。轩辕墨澈那边吃了个底朝天,沧澜雪却喝去了一小半,望了眼他,说:“我吃不完。”轩辕墨澈竟是二话没说,就端起了沧澜雪身前的大碗,喝了起来。望着轩辕墨澈,沧澜雪心口涌动着无比的暖意,他是个洁癖很重的人,莫说是在这种人群拥挤的地方吃喝,然而现在他完全不顾这些,更是喝着她喝过的东西,轩辕墨澈对她的好,她一一看在眼中,记在心中……沧澜雪望着那即将见底的碗,微微蹙起了眉头,今时今日她才知道,轩辕墨澈的胃口原来这么大!轩辕墨澈看向沧澜雪,笑道:“怎么了?看你一脸郁闷的样子。”沧澜雪瞥向那已经见底的碗,道:“澈,我还没饱。”轩辕墨澈僵了僵目色,道:“不是说吃不完么?”“只是吃不完,没说饱了。”沧澜雪暗暗地叹息。“那还要么?”轩辕墨澈微红了脸颊。“嗯。”沧澜雪点头,看他那幸福的样子,胃口早就被吊起来了。轩辕墨澈唤来了伙计,又点了一碗羊肚汤。回头,看向沧澜雪,道:“这次你要全部自己搞定。”“不是有你么?”沧澜雪微笑说。“你……”轩辕墨澈摇头苦笑,“你真把我当汤桶了?”“你愿意做,我就让你做。”沧澜雪笑得更为的耀眼。轩辕墨澈微愣,随即道:“那就让我做一辈子吧,娘子。”“贫嘴。”沧澜雪转过脸去,适时伙计端来了汤,她不再理会轩辕墨澈,喝着碗中的羊肚汤。轩辕墨澈拖着腮帮,在旁笑眯着双眼,看着沧澜雪喝汤的样子,嘴角处的弧线几乎扬起在耳根,双眼涌现的是满足。“给你,这次饱了。”沧澜雪抬起头,看向轩辕墨澈。轩辕墨澈瞧瞧那碗只去了三分之一的汤,拍拍自己的肚子,道:“撑破了怎么办?”“我帮你补。”“那你准备好针线。”轩辕墨澈说。沧澜雪笑道:“好。”没有二话,轩辕墨澈还真是端起了碗,灌了起来,沧澜雪笑望着他,在这个时候,他就是他,不是励煌国的四王爷,不是什么座主,就是轩辕墨澈,她的丈夫!“小夫妻可真是幸福。”从旁传来一妇人称羡的声音,那双布满褶皱的眼睛中,满含笑意的望着沧澜雪与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听闻此话,“嘿嘿”笑了两声,道:“老婆婆,我们真的很幸福。”沧澜雪望着那被轩辕墨澈握住的手,心里的暖意愈发浓郁,那位老婆婆不过是个旁人,然她的话,却如一炉火炭真正的烧烫了她的心。老婆婆笑着。轩辕墨澈笑着。沧澜雪同样笑着。幸福两个字在此刻显得真实。走出小吃店,沧澜雪沉默了下来,轩辕墨澈也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走,漫步在街道上。“雪儿,我们会幸福,一直一直……”轩辕墨澈紧握了下沧澜雪的手。沧澜雪凝望着轩辕墨澈,他们真的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么?满手的杀戮与血腥的她,是否真的可以得到那被世人称为“幸福”的生活?淡淡地扬起笑,沧澜雪没有回答,只是回握了下轩辕墨澈的手,她会用自己的双手去抓住,不管前面的道路有多坎坷,她都会一直一直往前走,直到那天的来临。路一直在前,不知走了多久,沧澜雪只觉得原本的喧哗消失了,道路两旁的景色也变了,从那琳琅的店铺变成了一片秋色,黄澄澄的,一眼望去,竟是麦穗的摇曳。若是这条路没有尽头,他们是否就能一直走下去……秋收的季节,农人三三两两的埋首在田埂中收割麦穗。望着那些忙碌的身影,沧澜雪止住了脚步,静静地瞧着前头。轩辕墨澈忽然拉着她的手,走进了田埂,竟是向着前头的农夫走去。沧澜雪完全不解他的用意,直到他向那农夫要了一把镰刀,她才会意过来。轩辕墨澈将一斗笠戴在沧澜雪的头上后,卷起了自己的袖管,道:“我成农夫了,娘子不介意吧?”沧澜雪双眼含笑,摇摇头,道:“不,我倒是觉得这身行头蛮适合你的。”“小东西,又在忽悠人了。”轩辕墨澈冲着沧澜雪咧嘴一笑,竟学着边上的农夫弯下了身子,拿着镰刀摆弄了起来。沧澜雪则是看向一旁,只见一妇人拿着一条手巾,端着一壶茶,走向那农夫,农夫停下了手中的劳作,粗矿的脸上有着笑,从妇人的手中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妇人伸手,为农夫擦着脸上的汗水。心向是被何物重重地敲击了下,沧澜雪久久无法回神……想到小吃店中老婆婆的话,幸福的小两口。然,在这里,看到那对粗布夫妻,她有的是震惊于骇然,如此平凡的人生,为何他们的脸上居然拥有那样纯真幸福的笑容?“哈哈,这两夫妻也有趣,没事居然跑来做苦工,婆子,你去给他们些茶水,这身娇皮嫩的,可别折腾坏了。”那农夫看向沧澜雪大笑道。沧澜雪竟是微红了双颊,愣愣地从那妇人的手中,接过了茶水,还有一块旧旧的手巾。她眨着眼,望着手中的茶水与手巾,还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看看身旁弯着腰在农作的轩辕墨澈,失神良久……直到那妇人推了推她的手,道:“快去给你家相公吧。”沧澜雪应着,转过身,看向弯着腰的轩辕墨澈,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而她又在做什么?只是身体却动了起来,脚步跨前,道:“澈,喝茶。”轩辕墨澈仰起头,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耀得沧澜雪竟是半天无法睁眼,只是透着眼缝,看着他。轩辕墨澈站起身,接过沧澜雪的茶水,喝了几口,微微蹙眉。“这茶很难喝吧。”沧澜雪问。“有些涩。”轩辕墨澈说。沧澜雪掏出身上所带的锦帕,伸手,细细地为轩辕墨澈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刚才那妇人也是这般为自己的丈夫擦汗,而现在她亦是这么做。轩辕墨澈双眼含笑的望着她。沧澜雪从那双清亮的紫眸中,所看到的竟是自己脸上那满布的笑容……轩辕墨澈把碗递给沧澜雪,继续那未完的工作。沧澜雪静静地睇着他,回过身,又看看那对夫妻,有些茫然,有些惊诧,更多的是涌动在心中那份难以平静的波涛。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间到了午饭时。妇人又过来,手中拿着两个馒头和一壶红芋汤。沧澜雪道过谢,走到轩辕墨澈的身前,道:“澈,开饭了。”“嗯,还差一点,你先吃。”轩辕墨澈依旧埋头苦干。沧澜雪找了处干草地,抱着馒头跟那壶汤,望着被麦穗围住的轩辕墨澈,她真的不懂了,他为什么要做这些?这应该是他从没有做过的,可他居然能做的这么出色,似乎什么都难不倒他,只要他愿意,他就做到最好,并且不会放弃,即便那一身华服已经占满了泥土。 第153章:离别,开始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为什么澈?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天的光景很快,而对于这一天,沧澜雪没有想过,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束。午饭过后,很快便到了夕阳西下时……收工了,轩辕墨澈却仍是微笑的看着沧澜雪,告别了那对夫妻,他牵着她的手,朝前头的林间走去。沧澜雪只是随着他的脚步在走。远远地她听到了流水声,随着视线的不断开拓,她看到了一条小溪。走到溪前,轩辕墨澈放开了沧澜雪的手,先蹲下身子,沧澜雪紧跟着他蹲下身子,看着他把手伸入溪水中,她也就学着放入了溪水中。一切都是在学着他。沧澜雪摆动着手中流淌的水,抬眼朝前望去,这里没有了田埂,可却多了份鸟语花香,鸟儿在天上飞着,花儿在风中摇曳着,溪中的鱼儿在嬉闹着,这里的一切都太美好,让她沉醉其中。她转过脸看向轩辕墨澈,却见他脱去了靴子,撩起了裤管,正朝着溪中走去。现在可是深秋季节,这溪水却不至于冷如刺骨可也凉的令人发颤,沧澜雪顿时站起了身,朝着轩辕墨澈喊道:“澈,你在做什么,快上来。”轩辕墨澈把手放在唇上,竟是示意她不要出声,而他则是把手朝水中捞去,抽回手时,手中居然多了一条扑腾不断的鱼儿。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抓着鱼时的他,脸上充满了阳光的笑容,原来他除了可以拥有如风般轻柔的笑容也可以有阳光般耀眼的笑容,他抓着手中的鱼,对她笑道:“雪儿,这是我们的晚饭。”说着他便把鱼朝沧澜雪这边扔来。沧澜雪眼明手快的将鱼儿稳稳地抱在怀中,突然间那张莹洁的脸上,亦是扬起了从未有过的率真笑容,迎着夕阳……她撩起裙摆,朝着轩辕墨澈,喊道:“澈,扔在这里。”轩辕墨澈点着头,一条鱼儿就在他的手中急急朝沧澜雪飞来,准确无比的投在她的裙摆之中,紧随而来的是两人的笑声。笑声久久回荡林间,太阳慢慢地在西沉,天地被染为一片血红,此刻他们的身前早已点燃了火,吃着嘴中的烤鱼,肩并着肩欣赏着美丽的夕阳。夕阳的过去,黑夜降临,天空中开始浮现出点点星辰,火堆依旧点燃着,沧澜雪靠在轩辕墨澈的肩头,指着天空,说道:“澈,今夜的星空很美。”轩辕墨澈手搂着沧澜雪的肩头,应道:“确实很美,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好好的观过星了。”沧澜雪把自己的身体更加靠近了点轩辕墨澈,望着天空的星星,风顺着溪水而来,吹打在身上微有凉意,似乎只有这样紧挨着,才能驱走那份寒意。轩辕墨澈望着被火光染红脸蛋的沧澜雪,说道:“明天我们就要返回京城了。”“嗯。”沧澜雪低低地应着。“你有话要对我说么?”轩辕墨澈问。沧澜雪埋入轩辕墨澈的怀中,轻摇着头,想要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从何说起。轩辕墨澈托起沧澜雪的下巴,令她看向自己,慢慢地将脸凑近到她的面前,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沙哑着声音,道:“雪儿,我希望以后每个夜晚都能这样拥着你,一起观星赏月。”沧澜雪微颤着唇,无语,无语的她却再次送上了自己的唇,现在她除了去拥吻这个男人,找寻不到别的表达,心隐隐作痛,原来离别是这般的疼……轩辕墨澈托着沧澜雪的后脑,紫眸凝望着她,雪儿还是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受宠若惊的喜悦,双手更为拥紧她,“雪儿……”“澈……”沧澜雪莹洁的眸子在月下闪着柔和的光芒,她想,她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虽然这种感觉还很陌生,可她会学着更加的靠拢他,走进他的世界。枕在轩辕墨澈的怀中,沧澜雪遥望着那高悬天际的银月,心情竟是出奇的平静……东方微露晨曦,一身白裳的沧澜雪,慢慢地踱步在清露中……于青风老远便看到了沧澜雪,说实在在没有看到沧澜雪时,他还是隐忧担心,沧澜雪会失约,不过现在看到她了,这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沧澜雪走至于青风的身前,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们走吧。”“都已经交代好了么?”于青风问着。沧澜雪清冷地目光扫向远方,道:“没什么可交代的。”“他不知道你要走?”于青风一脸惊诧。沧澜雪收回目光,望着于青风,淡淡一扯嘴角,道:“走吧。”于青风睨着沧澜雪良久,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叹道:“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们就走吧。”“嗯。”沧澜雪点了点头,回身,望了眼远处,眉头渐渐地收拢,再慢慢地舒展,微翕的双唇似在说着什么,可惜无声的话语,只成为一缕空气,随风飘逝……策马疾驰,轩辕墨澈双眼不敢合起,顶着飓风,就这样只是不断地挥动手中的马鞭,一次次的鞭策身下的马儿……小东西,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明明说好一辈子都不分开,为什么你要不声不响的离开!难道一切都不过是假象,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轩辕墨澈不断地询问着,寻找着答案,不管如何,他都无法就这样任由那丫头消失,是的,心正在呐喊,找她回来,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要找她回来,这一次就算是拿锁将她锁住,也绝不会容许她在这样消失!小东西,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找的!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坏,阴沉沉地,明明是白天居然会下起滂沱大雨,道路变得极为不好行走,在这样急速狂奔是极为不理智与危险的事。特别在前头,正是悬崖尽头……轩辕墨澈根本看不到前方的道路,只是想着要追回沧澜雪,找回他的小东西,将她牢牢地锁在身边,再也不放走!“座主――”宁柳宿等人急跟在后,只可惜轩辕墨澈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没有人能追上。然,最后的最后,他们竟是只能看着那人连带着马,从视线中消失。轩辕墨澈只觉得人快速的往下坠去,他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自救,眼中恍惚间,似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正冲着他淡淡地一笑……“雪儿――”长长地嘶吟,久久回荡在山谷当中。岁月如梭,三年不过弹指间。秋天的夜里透着一抹微凉,四王爷府中某处建了一座树屋,稳稳的盘固在五棵老树间。叶子碰撞间沙沙作响,掩盖了一切声音。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一片死寂的树林中只剩下被风吹散的对话。“见鬼了,祈风,把你的寒冰蚕收回去,别肖想我的血。”轩辕墨澈手指一弹,一团白影马上被弹开离自己十步远。撩起自己的长发,原本横卧在一角的他坐起身。“真小气,我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你放点血有什么关系?”衣祈风靠坐在墙边,讪笑的收回“宠物”。“我的血是我的。”他最痛恨旁人因为他是药人就想得到他的血。为了成为药人他吃了多少苦,每次想到都怒火中烧。“哎!果然小气。”衣祈风摇头叹气,看向躺在榻上的轩辕墨澈,转眼间三年了,自从三年前那人离开……“对了,你最近头还疼么?”衣祈风想着,走向轩辕墨澈的跟前。“你是大夫,我可不是。”轩辕墨澈收回了远眺的视线,看向衣祈风。“好吧,就当我放屁。”衣祈风横了眼轩辕墨澈,“那你想起什么了?”“什么?”轩辕墨澈挑眉,勾起的唇显得冷冽异常。衣祈风耸耸肩,无趣道:“当我什么都没问。”目光则是投向正从外走来的宁柳宿……三年的时间,改变的人还是少数,至少那近来的人就丝毫没有改变,十年如一日。宁柳宿抬眼,与衣祈风对望了一眼,端着晚膳走向轩辕墨澈,道:“座主。”“已经到晚膳时间了么?”轩辕墨澈目色从外收回,望了望宁柳宿端在手中的饭菜。“座主,已经到用膳时间了。”宁柳宿跪在轩辕墨澈的身前。衣祈风摆摆手,边走向外边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再过来看你。”轩辕墨澈颌首。宁柳宿则是将饭菜放下,退离。“你在找我?”衣祈风靠在树干上,望着匆匆赶来的宁柳宿。宁柳宿蓦地转身,看到衣祈风时不由一怔,可又没有太大的意外,上前问道:“座主的身子怎么样?”“很糟糕。”衣祈风摇摇头。“还是没有消息么?”“你指的是什么?雪儿?还是澈?”衣祈风低眼,瞧着宁柳宿问。“什么都好,这三年来我们也派了不少人四处打听,就是没有王妃的任何消息。”宁柳宿皱紧双眉。“这也是没办法的,雪儿要离开谁也拦不住,她一定是知道澈会阻拦,所以才会不告而别。”衣祈风暗叹。 第154章:我不是翠奴,也成为不了翠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可现在座主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再拖下去,我怕……”宁柳宿忧心匆匆,离轩辕墨澈二十岁生辰越来越近,而她也发现轩辕墨澈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败坏了。“目前也只能继续派人找了。”衣祈风托腮,目光淡淡地扫向宁柳宿,道:“或许这样也好,澈至少不用那么痛苦。”“痛苦?你觉得座主现在开心么?”宁柳宿可没这份乐观。“这就不知道了,失去记忆或许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谁也帮不了他。”衣祈风感叹,三年前坠崖虽然轩辕墨澈性命是保住了,可他却失去了那半年间的记忆,可以说沧澜雪这个人,彻底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了。至于原因可能是那块凝固在轩辕墨澈脑袋里面的血块,只可惜这三年来,他用尽了办法,始终没有办法化去轩辕墨澈脑中的那血块,而且接近赤血蛊最后发作的时限的临近,他就愈发没有时间顾忌这些,只能全心在赤血蛊上。“我先走了。”衣祈风收回目光,看向宁柳宿说。宁柳宿不语,只是转过身,往回走,衣祈风的话她都自然明白,可关于王妃的事,轩辕墨澈真的就这样忘记了么?这三年来,她始终不愿意去相信,轩辕墨澈会遗忘沧澜雪这件事……南方,玉立峰步履轻快地踏着卵石砌成的小径,四周是翠色如翡的竹林,丝缕般的阳光穿过狭长的叶缝,投射出斑驳的影。林子固然清幽静谧,飘逸脱俗,但却蜿蜒绵长,料一时半会儿是摸不着边的。不过,她并不急。荷鸣初绽,碧水悠悠,这净色纯景决计不会因为她拒绝箭步如飞而逃之夭夭,消失不见。既然如此,她这等悠闲又何妨?更何况,如此曼妙的竹之风姿并非寻常所能赏味,不多看几眼岂不是暴殄天物,叫人扼腕?思及此,脸庞上不免泛起了一抹淡雅的笑意,细眉略扬,心情极好地继续游荡于昂然绿意之中。远远望去,只见那画眉的脆啼婉转于片片轻舟之间,偶有一抹白莹飘然而下,许增雅致之感,平添幽静之意。千顷波澜徐徐泛去,缕缕相连,万盏玉盘枝枝错落,层层相叠;间或着犹如水中仙子般婀娜的芙蓉之颜――樱色的香鳃,云般的雪肌,些盛绽,许羞怯,亭亭玉立,微拂溢逸。沧澜雪望着这里的一景一物,眼中淡淡地迷离了几许,心神亦悄悄地恍惚了片刻。三年了,终是三年了……想着,沧澜雪纵身而下,旋过的风之劲舞飞扬起墨色的瀑布,轻盈的光流顺势而下,顿现虹般的璀璨,珍珠色的冰丝片片一如蝶之羽翼,在空中划出道道银色幻影,蕴涵于其中的娇小身躯便随之一览无疑。“夜,差不多回去了。”于青风望着不远处的沧澜雪。沧澜雪收身,回眸,唇角忽地漾起一抹清冷的笑,道:“确实该回去了……”一叶扁舟,荡在碧水间,白影伫立于船头,明眸远眺……于青风拿着一件披风走出船舱,来至沧澜雪的身边,道:“三年的光景可真快。”话语间,将披风披在沧澜雪的肩头。沧澜雪瞥向一旁的于青风,脸上扬起淡淡地笑:“我只离开三年。”于青风突然握住了沧澜雪的肩头,目光迥然的望着她,问道:“你打算回去找他?”“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要回去找他。”沧澜雪侧转了身,又道:“于青风,我很感激你这三年来对我的帮助,不过也仅此而已,我不是翠奴,也成为不了翠奴。”于青风那悬在半空中的手,倏然一僵,沧澜雪那清澈的眸光中,根本看不到属于他的位置,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叹道:“夜,你确实不是翠奴,可你的身上流淌着翠奴的血液,这点你不要忘记。”“我没有忘记,这点不需要你来提醒,我累了。”沧澜雪语落,回身,朝着船舱内走去。于青风望着沧澜雪离去的身影,双手慢慢地握紧,森冷的目光竟似如隆冬的冰霜……四王府“座主,万商黎下狱了。”南诸葛尹溱茗疾步走入正厅。轩辕墨澈斜靠在软椅上,细长的眸子微敛,瞥了眼尹溱茗,道:“什么罪名?”“说是连奏齐王,恼怒了皇上,被判下狱。”尹溱茗说着。“又是齐王?”轩辕墨澈缓缓地坐起身,从善央的手中接过药碗,轻睨了一眼,喝了口,便放下了。“是,齐王最近可是惹了不少大臣的怨声,不过皇上就喜欢齐王那张嘴,别人说什么一概听不进去,这万商黎居然奏齐王的折子,自然让皇上不快。”“父皇老了,更昏庸了。”轩辕墨澈冷哼,“冷少那边可是有消息过来?”“今日赤字军挥北而上,应该很快就会到达暨林边境了。”“那快了,再半年也该差不多了。”轩辕墨澈慢慢地靠回软椅上。“座主,关于那万商黎……”尹溱茗看向轩辕墨澈。轩辕墨澈轻挥了下手,道:“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继续跟冷少保持联系。”“是,那座主好生养病,属下告退。”尹溱茗抱拳离去。轩辕墨澈半敛目色,万商黎,看来他势必要去天牢一趟了……天牢,在别人的眼里戒备森严,难以进入。在堂堂四王爷轩辕墨澈眼里,进去巡视一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轿在天牢外停下,随行的人刚报上雍王的字号,主管天牢的牢头立即脚不沾地的赶出来招呼,陪着笑脸把轩辕墨澈往里迎,一边呼喝人把牢房里的蜡烛通通点上,去点湿气,一边又命人把牢里的名册拿来给雍王轩辕墨澈过目。轩辕墨澈淡笑着摆手,“不必了,我又不是过来审案的,随便看看罢了。既然管了这块,怎么也要做个样子,巡视一番,也好对父皇有所交代。恰好今天经过,就进来瞧瞧。”“王爷真是勤于理事,体察下情。这么热的天,还亲自过来巡视天牢,唉哟,王爷小心,这里潮湿,小心着了暑气……”轩辕墨澈听着牢头絮絮叨叨,小心殷勤地献好,也不说什么,负着手,一派从容地往里头缓缓踱步。四王爷的身子一向是出了名的软,这牢头过来扶持,他便也没有挥开,任由其扶着他朝前走去。从储藏文件、交接公事的前庭进去,沿着一条青砖直道过去,就是正式关押犯人的地方。到了这里,铁栓木栅门便多起来,一道套一道,每道门都有专人看守。从中间甬道进去,左右两边都是小间小间的牢房,有的空着,有的关着戴上手脚镰铐的犯人。众犯神态不一,有的见有人来,直目瞪视,暗含恨意,有的只是呆呆坐在干草堆上,眼神茫然。轩辕墨澈看了一会儿,夸道:“这里虽有些潮,但还算干净。你这人办差不错。”牢头得了他一句夸奖,脸上笑得几乎开花,“下官只知道勤恳办事,算不上什么功劳。王爷您才是办大事的人,下官虽然官小,但也常听大臣们夸奖王爷,说王爷虽然年轻,但聪颖勤奋……”轩辕墨澈不置可否地听着,也不作声,仍旧缓缓踱着步子往前走,隔了一会儿,似无心想起,问:“前不久有个侍郎诽谤国戚,被父皇关进了天牢,现在还关着吗?”“侍郎?哦!王爷说的一定是万商黎。还关着呢。王爷请这边走。”牢头把轩辕墨澈引到万商黎的牢房外。轩辕墨澈一看,不禁扯了扯唇,“你倒懂得分尊卑上下,一样是犯人,怎么这个人就单门独户,特殊照顾了?”“下官不敢!”牢头唯恐他误会,惶然解释道:“这万商黎狂悖乱说话,皇上下旨,要他在天牢里好好反省,还要他把悔过书写好,进呈御览。因为要写悔过书,所以才特意安排单独小间,还配了纸墨。实在不是下官徇私。”轩辕墨澈听了,只是扬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扬起下巴,“把门打开。”他虽然在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眸光清澈冰冷,让偷眼打量他脸色的人心里都不禁打了个哆嗦。牢头哪敢说什么,立即掏出钥匙亲自开了牢门,轩辕墨澈进了门,他本要躬着背跟进去,忽然听见前面抛下轻飘飘一句“都下去”,当即不敢再跟,识趣地后退出来,并所有人等,都乖乖候在外面。天牢里,配备有笔墨的单独小牢房和一般的牢房不同,除了墙壁床铺更干净外,最大的特点是不使用木栅门,而采用厚实木门,俨然一个独立空间,免去时时被人窥视的窘境。这种特殊措施来源于前代帝王的考虑,朝廷中人事复杂,风云变幻,常有冤案出现,在这种小牢房内,被扣押的重臣可以书写绝密奏章,以求一朝沉冤得雪,不必担心所写之文落入寻常狱吏眼中,多生枝节。当然,在位者也方便在牢房中直接密审,防止秘密泄漏。 第155章:我并不想你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进了牢房,微微一扫,已把牢房里的一切映入眼底。三面白墙和一面厚门,上面厚厚的青石板,把这狭小的空间完全密闭起来。唯一和外界的联系,是墙最上方开了一个小窗,隐隐透入一点日光,只有巴掌大小。房里一张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一张简单的案几横亘在床前,放着笔墨纸砚,也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轩辕墨澈走进牢房,微微一扫,已把牢房里的一切映入眼底……端坐在案几前的男人大概四十五、六,正低头沉思,听见声响,把头抬起,瞧清楚是轩辕墨澈,微愕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挪动着坐得有点发麻的腿给轩辕墨澈行礼,“臣万商黎,拜见雍王。”轩辕墨澈冷冷瞅了他一眼,也不叫他免礼,道:“亏你还敢自称臣子,做臣子应该恭敬主君,为什么放肆妄言,诽谤国戚?齐王是什么身份,长在后宫,平时也无大过,对你也并无得罪,你怎么就饶他不过,一本一本的奏章往上递,非要把谋反大逆牵扯到他身上?”轩辕墨澈一上来就冷言冷语地责问,换了常人早就大惊失色,万商黎却脸色如常,偏着头认真听轩辕墨澈说完,静默了一会儿,居然缓缓坐回案几前,淡淡逸出个不在乎的笑脸,“这件案子一出,我也知道自己不能活着出去。只是猜不到齐王居然这般厉害,把雍王您都扯了进来。呵,一个小小侍郎,性命大不值钱,何必王爷亲临?王爷请看,”他伸手进怀里,摸了一个东西出来,咚地往案几上一放,“药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事不可为,仰头一喝,世间事莫不一了百了。”那是一个长颈白瓷的小药瓶,上面塞着木塞,塞上系着一条殷红殷红的细丝,也不知道万商黎在这天牢里是怎么弄到手的。轩辕墨澈盯着那药瓶,心里一凛。这万商黎在朝廷中官阶不高,轩辕墨澈身为皇子,按照帝祖的规矩,是不允许随意和臣子们有私交的。因此虽听过此人名声,却从无机会近看详谈。现在一看,竟不是个凡品。轩辕墨澈未作声,万商黎又轻叹一声,“下官入朝未到二十年,但生性好奇,喜欢遍看刑部典籍,历朝冤案见识得多了。王爷的来意,我已经猜到几分,也不劳王爷多言,万商黎遵命就是。”轩辕墨澈在兄弟中历来性子冷淡,面对万商黎这种刚正不阿的臣子,心里头自然明白,可惜忠臣遇上了昏君,所走的道路自当早已清楚。轩辕墨澈睨着万商黎,嗓音略低,道:“你多疑了,我并不想你死。”“我知道。”万商黎也不再自称“臣”,看了轩辕墨澈一眼,居然有几分体谅地叹息,“王爷对我不熟,我对王爷却是极熟悉的。王爷自小就体弱,可深思谨慎,仁体之上,嫉恶恨贪,是非分明,却又懂得虚与委蛇之道。今日插手此事,王爷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伸手摆个姿势,“王爷请坐。”万商黎那生死不惧的态度,从容自若的言谈,令轩辕墨澈暗敛了眸色。隔岸与万商黎对视间,慢慢地坐下。此人言谈不俗,可惜了这将近二十年的效命,却仍然只是一个侍郎。父皇近小人远贤臣,早已人尽皆知,可,这会儿在轩辕墨澈心内涌起的是无比的惆怅。两人对坐而谈,轩辕墨澈只听并不多语,都是万商黎一人在说,“王爷定是奇怪我为何会对你如此了解吧。”轩辕墨澈抬眼,轻扫了下万商黎,道:“想必你早就对我们这些皇子有所勘察。”“正是,可以说从十年前起,我就开始注意各位皇子的品行与动向,这件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入朝不过两年就得到了先王的器重,交托了重任,先王早就看出当今皇上品行,只叹他膝下只有此子,若是不传位给他,皇室必定有动荡,先王虽然对皇上有所不满,可对几位皇孙却有着期望。”万商黎这番话,让轩辕墨澈震惊无比,没想到万商黎居然是先王派下的人,而他这番话虽然意外,却深合情理,若换做他是先王,必定也会如此做。江山岂可拱手让与他人。思至此,便也明白了万商黎先前那番话为何说得如此的肯定。否则他怎会对身在后宫的轩辕墨澈如此熟悉?朝中高宫大多数兼具国戚身分,和后宫众嫔妃定有牵扯,就算不是亲戚,也不免有利益关系。如果要公正地察看皇子们,先王舍重臣而选择一个信得过的直臣,反而见其英明。显然先王是明智的。“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何故?是因为明知离死不远?”轩辕墨澈问着。万商黎微微笑道:“王爷,睿智如你,岂会不明白我说出这番话的意思?”这已在天牢中的犯人挥洒自如,每每语出惊人,轩辕墨澈听了之后锁起眉头,细思前因后果,想到后面,心脏狠狠一痛,平白生出一股不祥之感,目光霍地变得犀利,看向万商黎。万商黎却笑起来,似有无比欣慰,“王爷果然聪颖,我没有看错人。”接着侃侃道:“王爷,如今皇上眼中除了太子与那口蜜腹剑的齐王外,可有你雍王?要我看,王爷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继承皇位坐拥江山,可叹王爷自小体弱,空有一身的智囊,却始终无发挥之地。”“万商黎,你不要忘了,就算没有齐王,还有荣王,晋王在,何时轮得到我这个每日伴着药罐的雍王。”轩辕墨澈冷笑。“荣王虽贵为三王,确实出生在你雍王之前,可他的母妃出身低微,根本不足畏惧,若是要论,倒是晋王虽然是五王,可生母乃是当今的皇后,又是太子的亲弟,倒是……”万商黎说到此处,略停了一下,随即扬笑道:“可晋王胸无大志,况且他对雍王的敬爱可是人尽皆知,若是这皇位由您雍王继承,想必第一个赞同的人就是晋王。”骤然间,狭室内静到连呼吸声都停了。不多时,万商黎又道:“若是要让雍王继承大统,就必须要除去太子与齐王。”仿佛看不见的弦拉到至紧,下一刻就是天崩地裂。万商黎轻轻巧巧几句话,像万千斤的石灰忽然扔进水,在轩辕墨澈心里炸起滔天大浪……“王爷,让天下万民将来能有一个好皇上,容易吗?太难了。”万商黎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先王遗命为了,臣不甘一死,但若是为了这遗命而死,我万商黎在所不辞!王爷,是出手时就必须要出手……”“万商黎,你所说的一切,将置于本王何地,你可知晓,你又凭什么让本王信服你这片面之词!”轩辕墨澈睇着万商黎,脸色阴郁不定,万商黎这番话若是被他人听出,那他可还有命活至天明?万商黎审视轩辕墨澈片刻,才幽幽叹道:“王爷今日会来此,不正是想要听我说出这番话么?”轩辕墨澈目色一沉,脸上微搐,“万商黎,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为了先王,为了这天下百姓,我区区一个万商黎算得了什么?要是今日这番话能为百姓带来一位明君,我万商黎还畏惧一死么?不过是一命而已。”万商黎不卑不亢的说着,说罢便伸手。轩辕墨澈只道他要去取那个白瓷瓶,不及细思,猛然探出手去,手掌重重复在瓶上,脸上一片森然凝重。万商黎也微微吃了一惊,看看轩辕墨澈,明白过来,“王爷放心,还不到时候。王爷今日亲自探监,我这样死了,岂不让外人有机会构陷王爷?万商黎不会做这种蠢事。”说到这里,不禁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奉旨暗查众皇子十年,别的都不看在眼内,唯独对这个体弱多病,看似无所在意的四皇子看在眼中。轩辕墨澈在宫内种种抑郁,对身世的愤懑,对病痛的隐忍,他通通看在眼里。十年下来,竟常让他生出一种看待自己亲子的感觉。这种感觉若泄漏出来,当然是对王爷的大不敬。只是……万商黎仔细打量眼前的轩辕墨澈,王爷过了生辰也不过二十,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大孩子。若是当真做出了决定,那前头的道路布满的是一地荆棘,注定要他独自蹒跚而行,而且,一步比一步更艰险。帝王,哪个不是如此过来的。“第一次有机会和王爷近谈,不胜欢喜。让我送王爷一份薄礼。”万商黎摊开案几上的白纸,提笔蘸墨,静思片刻,下笔如风。臣以妄语入罪,身陷天牢,闻于雷霆,不胜惶恐。唯雍王亲至开导,嘱咐谆谆,训商黎以臣子尊君之道,恩而亲厚。臣反思再三,涕零不已。愿立此字据,望王爷藏之,以观商黎之改过也。至善之言,苍天佑之。运笔如风,龙蛇游动。 第156章:让你回去,我宁可在这里毁了你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白纸上不一会儿就墨迹淋漓,寥寥几行字,写得苍劲有力,颇有神韵。万商黎写毕,双手捧起,抿嘴吹了吹,等墨水干透,递给了轩辕墨澈,“请王爷收好。”轩辕墨澈幽深如黑曜石的眼眸盯着他,看了片刻,才伸手接过,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把案几上的小白瓷瓶子也轻描淡写地拿了,揣在怀里,道:“死不一定是唯一的办法。容我再想,终会有两全之计。”离开牢房,外面肃立多时,站得腰酸背痛的牢差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赶紧陪着他出去。到了外头,正是艳阳挂在天空中,银灿灿的日光直铺下来。轩辕墨澈刚刚从潮湿闷热的天牢出来,被这烈阳一晒,却无端身体颤了一下……百叶林沧澜雪踱步走在枫红树下,这条道路似乎从没有变过,即便是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在这里仍像是处在深秋时节,眼中所见只是那一片的殷红。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林间深处,幽幽传来优美的琴声……琴声似缭乱的星雨,尽湿宫花,有似缠绵缱绻的私语之声,如珠玉落盘的晶透之乐,在浠浠落花之中慢慢传荡。随着琴音的靠近,那间隐匿在深处的庐舍也渐渐地呈现在沧澜雪的眼底。推开层层叠叠红叶,枫林深处,那抹身影的出现,竟让她觉得还是那么陌生。晨,三年了,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你还是那般的从容……北仓晨那双黝黑而深邃的眸中,一缕柔和的目光迎风而荡,幽幽落定在身前的人儿上……沧澜雪凝望着坐在琴案前的北仓晨,莹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动,只是静静地瞧着他。“夜,三年不见,你还是一层不变的冷漠。”北仓晨停下手中的拨弄,直望着沧澜雪。“晨,你确定你三年没见过我?”沧澜雪微扬起眉。北仓晨轻笑,道:“原来你知道。”“这三年来你一直派人监视着我,不是么?”沧澜雪目光清冷地环顾了下四周,又道:“想必你早就知道我离开了玉立峰。”北仓晨推开琴,人缓缓地从琴案前走离,来自沧澜雪的身前,黑眸中隐隐笑意浮上,出声道:“夜,你还是那么敏感跟不知好歹。”“我要的并非是这些……”北仓晨唇角轻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出声打断了沧澜雪的话,道:“你还是忘不了他。”沧澜雪举目,迎上北仓晨的目光,不躲不避,直直地与他对视着,道:“我要你苍灵王的令牌。”北仓晨凝望着这个连索要他人物件都显得霸道万分的女人,忽然他低低地笑出了声,“夜,你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敢要。”“只有苍灵王的令牌,才能开启北御国禁地之门。”沧澜雪黑白分明的眼珠,似是沉淀了星辉晨光。北仓晨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将沧澜雪的脸抬高。两人凝眸,对视,而后,沧澜雪幽幽转回眸。北仓晨出神的望着沧澜雪,确切的说应该是望着她那双美丽的黑眸。自他那双眼睛中,神色复杂,温柔,眷恋,落寞,痛苦,甚至是嫉妒,各种情绪一一在他眼底闪过,最后被冷漠所取代。他的手在她脸颊上上下摩挲着,渐渐地移到了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上,小心翼翼的轻轻碰触……“真漂亮……就是这双眼睛,让我变得疯狂,夜,你知道吗?”“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澈能得到我,而你不能。”沧澜雪拂开北仓晨的手,朝前走了几步。北仓晨望着悬空的手,抬眼,瞧着沧澜雪的背影,低低地说道:“可得到你的,注定是我。”“是么?”沧澜雪回身,望着北仓晨,勾唇冷笑,“你要的不就是我这副身子么?”“得到这副身子,就已经得到了你整个人,难道这还不够?”北仓晨踱步走上,再次捏住了沧澜雪的下颌,“夜,你知道应该拿什么来换取。”“是,我知道。”沧澜雪应着。“那你打算怎么做?”北仓晨紧盯着沧澜雪。沧澜雪略略低眸,唇边的笑意愈发深邃,倏地,她抬头,向着北仓晨展颜一笑,道:“我会抢,会夺。”北仓晨愕然半晌,他瞧着沧澜雪良久,“扑哧”笑道:“哈哈……夜,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调皮了?我收回前话,你变了,若是以前的你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你居然为了他,可以对我说出这番不切实际的话。”“是不是不切实际,你想要验证下么?”沧澜雪亦是含笑道。北仓晨捏住沧澜雪下颌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将她狠狠地推向石桌上,俯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夜,玩笑要有个限度,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就算你在于青风的手中学了三年,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沧澜雪抬头,望着北仓晨,一字一顿道:“我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惹我生气?”北仓晨狐疑地瞧着沧澜雪。“晨,明知不可为,可不得不为之,这份心情你应该比我还要懂。”沧澜雪慢慢地直起身。北仓晨低喃重复着沧澜雪的话,他真的不知要如何去解释现在的心情,只能说五味参杂,尽是说不出的失望失落……“可你也不能让我白白的就把令牌交给你。”北仓晨手慢慢地从沧澜雪的身上收回,“怎么说,他是我的情敌,而且我也没有理由为了他,而把令牌交给你。”“这是当然,我今天会来这里见你,你就应该明白我所来的目的。”沧澜雪捋起那洒落在颊旁的发丝,站直了身子,斜觑向北仓晨。“不愧是TUH头号杀手,知道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北仓晨嘲讽着。“,我只问你,是给还是不给?”沧澜雪沉冷问。“只要你为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会把令牌交给你。”北仓晨说着,叹了口气,“我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跟你见面。”“什么事?”沧澜雪不以为然。“杀一个人。”“什么人?”“万商黎。”“万商黎?”北仓晨微扯嘴角,淡淡一笑,道:“万商黎,励煌国吏部侍郎,目前因为上奏励煌国齐王,被励煌皇帝关入了天牢,我要你杀了此人。”沧澜雪心紧紧地一抽,北仓晨要她杀的人居然会是励煌国的吏部侍郎,不过是侍郎,何况还被关入了天牢,为何北仓晨还要让她去杀?这里面的缘由不想也知道,其间必定牵扯上了什么。月色朦胧。沧澜雪从百叶林走出,当她走至林外,骤然停住脚步,举目,望着那伫立在月下的人……“你真的要去?”于青风抬眼,凝望着沧澜雪问。沧澜雪淡淡了扫了眼于青风,道:“嗯。”于青风冷峻地面庞上微微一沉,道:“就不能不去?”沧澜雪再次迈开脚步,清清淡淡道:“这是我的事。”“可我并不希望你再卷进去。”于青风望着从身前走过的沧澜雪。“于青风,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么?”沧澜雪蹙眉。于青风蓦地上前一步,手中长剑直直地抵着沧澜雪的咽喉,沉冷道:“让你这么回去,我宁可在这里毁了你。”沧澜雪侧起脸,黑曜石般闪眼的黑眸,迥然的望着于青风,道:“话间,不顾于青风的长剑封喉,从容的再次迈开了脚步。“夜……”于青风不曾想到沧澜雪居然会如此的冷漠与倔强,毫不在意长剑的锋利,在低呼声中慌忙移开了长剑。沧澜雪冷漠地走过于青风,渐渐地消失在苍茫月色中……于青风遥望着那远处的身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亦是这样的月色,亦是这份冷清,亦是那无所畏惧的神色,他失去了一生中最爱的人。“翠奴,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么?翠奴――”轩辕无痕刚进入四王府,只见小太监宁远迎了上来。“五王爷。”宁远上前恭敬地朝着轩辕无痕行礼道:“王爷正在午睡。”“你先下去吧。”轩辕无痕说着,人朝着内寝走去。宁远目送轩辕无痕进入内寝,便退了出去。轩辕无痕不动声色的坐在床沿上……大概只是打算小寐一会儿,不曾换过衣裳。轩辕墨澈和衣而睡,缎料的外衣在床上压过,有些发皱,却显得另有风情。他闭着眼,睫毛随着平缓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微颤,手边不远处落着一卷书。轩辕无痕瞥了眼那卷书,原来是《金刚金》,不仅笑了,把书放在一边。他蹲下身子,托腮靠在床沿上,举目,打量着午睡中的轩辕墨澈。暖暖的阳光,隔着窗户帘子隐隐约约地透入,不过分亮堂,却很有一分和容。晌午的内寝内静悄悄地,轩辕无痕轻蹙起眉头,心头竟是有些烦躁。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悠长,微促,却又无比的均匀,紧张中有带上了平和,矛盾的让他不禁抓抓了头发。 第157章:重逢的泪水(月票加更)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无痕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应该说,他无法形容在面对四哥轩辕墨澈的心情为何总是掺着无比的沉重。从小到大,他都是四哥的跟班,每天都喜欢呆在用四哥的地方,不管母后如何的说,他都固执已见。四哥从小体弱多病,可是他知道,四哥其实比任何人都来得坚韧。太子哥、齐王、荣王虽然健朗,可没有一人如四哥那样的睿智,他晋王虽然最小可并不代表,他不会看,不会听,他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少,应该说,在众皇子中,他与四哥是相交最近也是最亲的。可也正因为这层关系,让他总是觉得与四哥之间隔着一层看不到的纱,四哥和悦的脸上总是透着冰冷。轩辕无痕望着轩辕墨澈的睡容,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脑中盘旋着近日来所听到的重重,手不禁击打了下床沿,口出:“混账东西!”床上的轩辕墨澈幽幽撑开眸子,透过点点星光,望着蹲在床沿前的五弟轩辕无痕,俊逸的脸上扬起了丝丝笑容,“怎么了?又有谁惹到我们的晋王了?”“四哥,你还说呢。”轩辕无痕抬眼,望着那双璀璨的黑眸,敛了敛目色,颇为抱怨道:“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说四哥有谋反之心。”轩辕墨澈掩嘴轻笑,坐起身,道:“若是我真有谋反之心,五弟又如何?”轩辕无痕蓦地僵了僵身子,目光不敢置信的睇着轩辕墨澈,惊道:“四哥,你在跟我说笑吧?”轩辕墨澈起身,扯了扯起了褶皱的衣边,道:“五弟,你对现在励煌国的局势如何看待?”轩辕无痕直起身,紧跟在轩辕墨澈的身后,随着他走至偏厅,“四哥,关于政事你也知道,我并无心在这上头,又怎么会知道局势如何?”轩辕墨澈勾唇一笑,侧身,看向轩辕墨澈,说道:“五弟,是当真不知,还是刻意的躲避?”“四哥……?”轩辕无痕望着站在身前的轩辕墨澈,眼底呈现着惊骇,“四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四哥有谋反之心,定是有人污蔑四哥,我一定要查出这人!”“查出了又如何?”轩辕墨澈笑望着轩辕无痕。轩辕无痕在轩辕墨澈的笑意下,微颤了下身子,竟是半天不知要如何接口……“五弟,你回去吧,若是没有必要,别在来了。”轩辕墨澈清清冷冷地下着逐客令。轩辕无痕瞠目结舌的盯着轩辕墨澈,他不敢置信四哥居然会对他说出这话,这是他从未料到过的情景!“四哥,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轩辕无痕只觉得心在发出一阵阵的抽痛,那背过去的人真的是他的四哥吗?“五弟,皇后若是知道你又来我处……”“为什么每次都要拿母后来搪塞我?!”轩辕无痕勃然大怒,疾步走到轩辕墨澈的身前,举目,直勾勾地盯着轩辕墨澈,吼道:“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把我推开,四哥!!”手紧紧地抓住轩辕墨澈的衣襟,轩辕无痕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发泄心中的悲愤。“五弟?”轩辕墨澈愕然地望着轩辕无痕。“四哥,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伤害我?”轩辕无痕用力收回自己的手,扔下话,转过身去,飞奔离去。轩辕墨澈望着轩辕无痕离去的身影,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纠结,久久站立于厅中……“座主,真的可以这样放任晋王爷不管么?”宁柳宿走入偏厅,来至轩辕墨澈的身后,她刚才在外头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座主分明是有意要气走晋王。“随他去。”轩辕墨澈手微微一握,舒展,脸上一如往昔的淡漠。“座主,晋王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定会插手干预,到时候……”“他有皇后,有太子,谁敢动他?”轩辕墨澈对此倒是没有丝毫担心。轩辕无痕是皇后的亲子又是当今太子的胞弟,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在如何也还不至于把念头动到轩辕无痕的头上。“这到也是。”宁柳宿应了声,也就打消了去劝说的念头。轩辕墨澈斜觑瞥向宁柳宿,问道:“对万商黎的事,我已经有了安排,你去把敛青跟寒烟找来。”“是。”宁柳宿应着,欲要转身,却在看到轩辕墨澈揉额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问道:“座主,这几日我看你总是在揉额头,是不是头又开始疼了?”“确实有些胀痛,这些有祈风跟善央在,你就不要挂心了。”轩辕墨澈收回手,折返回内寝。宁柳宿忧心不减,却在轩辕墨澈的话中,不敢再有多问,只能暂时离去。不过多时,宁柳宿带着尤敛青与慕寒烟前来见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将不久前拟定好的计划道于两人听……“咻――”破空的啸声,打开了静谧的空间。尤敛青一个飞掠,手紧紧地抓住了那投来的暗器,展开一看,居然是一纸信笺。尤敛青忙上信笺递给轩辕墨澈。轩辕墨澈打开信笺一看,脸色倏然一沉,目光扫向在场的三人,沉声道:“柳宿,你马上传我的话给溱茗,让他马上与冷少联系。”“是,属下这就去。”宁柳宿应着,领命离去。尤敛青与慕寒烟对望了一眼,两人再齐齐地看向轩辕墨澈,只见座主已经将那信笺揉成了一团,顷刻间化为片片纸屑,消失在空中。至于信笺上到底写了什么,无人知晓。轩辕墨澈将尤敛青与慕寒烟挥退,独自一人站在窗口,静静地发呆……此时的大牢依旧沉寂,这沉寂一直维持到三更时分,在牢里的守卫呼呼欲睡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以极快的迅速从城墙上降落,身手矫健的窜到牢门前。一缕缕的烟雾从瓶子里散发出来冲击到守卫的鼻子里,而后又向牢内扩充,她悄无声息娴熟的做着这些事。良久之后,只见牢内的守卫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脚步轻盈而无声地顺着阶梯而下,穿过了门廊,来至目的地。只见她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在门外的大锁上熟练的转动了几下,“喀嚓”锁链断开落在地上,当牢门打开时,人早已消失在门口。万商黎睇着那出现在牢房内的身影,脸上淡淡地一笑:“该来的终是来了。”炯亮的清眸直勾勾地瞧着那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她竟是有些微愕,却又快速的敛去了多余的神情,手紧握了一下匕首,朝着万商黎急掠而去……说时迟那时快,万商黎所站的地方居然发出了巨响,万商黎整个人居然倒向了内侧,不多时墙壁就出现了一个大凹洞,而从凹洞中出现了大批的侍卫。黑衣人望着巨变,目色未动,只是那萧杀之气更为浓郁。“大胆贼人,看你往哪里跑,来人啊,抓住他。”随着领头的一名侍卫高声的呼喊,他身后的十几名侍卫一哄而上,把牢房团团围住。黑影望着眼前这阵势,虽有愕然之色淌过,可又像是意料之中,清冷地目光如水般平静而透净,脚步略微向旁移动了几下。领头的侍卫冷冷一笑,“死到临头,居然还妄想要逃脱,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来去自如!”黑衣人冷笑一声,却不多言,执起手中匕首,快速地朝着领头侍卫掠去。速度之快如离弓的箭,只觉得眼前一黑,那领头的侍卫,已被割断了咽喉,顷刻间血飞四溅。野兽的气息瞬间在牢房内荡开,黑影就如离闸的兽类,张来了自己尖利的爪牙,不断地攻向那些侍卫,而最终的目标还是被侍卫围住的万商黎。今夜,她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万商黎的性命,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这厮当真不要命了!”一声怒吼冲天而来。随即,牢房中传来了“锵锵”兵刃交加的响音。火烛缭绕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暗,身影眼花缭的缠斗一气,不知打了多少回合,侍卫的尸体越来越多……“大家一起上,拿下这厮。”领头侍卫发话,原先只是观战的众侍卫一哄而上,以多欺少。黑衣人身影灵巧多变,出手如疾电,那些侍卫根本就不是其的对手。血如雨般洒在牢房的每个角落中……黑衣人双眼似也被这血所染红,赤红一片,她手中的匕首不知已经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只觉得在火光地照耀下,一切都是红的。耳边回荡的是兵刃交加的声音,是侍卫们惨叫的声音……黑衣人身影穿梭其间,竟是游刃有余,只可惜那一波波涌上的侍卫,令她感到了压力,若是这样下去,总有力量耗尽的时候,而再次看向万商黎所在的地方,竟是消失了!万商黎不见了?不,这不可能,只能说万商黎被人带走了才是。黑衣人快速的解决掉身前围拢的一群侍卫,一个飞掠,跳入了凹洞,原来凹洞的后方居然是一条暗道,她顺着暗道疾奔…… 第158章:那夜,你已经是我的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万商黎应该还在这条暗道中,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被转移到别处,她如此坚定着自己的想法。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她来至暗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分成了两条道路,望着那左右两个路口,她停下了脚步。暗道内的光线异常的昏暗,若非是超人一等的视力加上一条路到底,也不可能走这么远,可现在的处境是,两条路到底应该选择那一条?若是失去了这次的机会,再想要取万商黎的性命,那几率便是零。虽然早已猜测不会顺利,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看来这万商黎必定是个重要的人物,不然不会得到如此保护,而且晨,一定还向她隐瞒了什么!倏然,她将目光转移向左侧的道路上,只因从那边传来了轻若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心像是被瞬间提高……“砰跳的心脏让她只觉得身子都在开始发出颤抖,能让她产生这份压迫感的人只有一人,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让她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在这里遇上他?为什么会是他?三年了,三年来她虽然人不在他的身边,可却尝到了何为相思,何为心痛,何为分离……“澈……”手紧捂住胸口,那久违的一声低唤,终是没能关住在嘴中。轩辕墨澈站在路口,望着那不远处的一团黑影,森冷地目光,透着嗜血的气息。那本欲上前的脚步,在从前而来的杀气中硬生生地止住。徘徊在唇边的声音顷刻间消失!三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而那张俊逸的脸却更为的蛊惑人心,即便此刻他的目光充满了杀气,还是那么的令人砰然心跳。果然只有他,才能给她这种感觉,果然只有她的澈,才能令她感到心跳的感觉……短暂的凝望与失神,再次回神时,轩辕墨澈早已来至她的面前,手更是紧扣在她的咽喉处,目光狠厉地扫过她的面容,唇角一扬:“你不怕死么?”眼眶一热,梗动的喉间满意地是一份苦涩,她居然忘了如何发音,只是紧紧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人。“哑巴?”轩辕墨澈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沉。“唔……”咽喉被锁,呼吸瞬间停滞,难受得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原来不是个哑巴。”轩辕墨澈清冷地一哼,甩手将她抛离向地面。重重地摔落声,大口的喘着气,她再度抬眼,对上的是一道戏谑的目光,轩辕墨澈根本不屑与她,“回去告诉让你来杀万商黎的人,万商黎是本王要保的人,谁敢动他一根分毫,就是与本王作对!”她的心口像是被何物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万商黎是澈的人?“滚!”轩辕墨澈直起身,沉冷说。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目光留恋在轩辕墨澈身上良久后,收回眸光,踉跄着身子,匆匆地走离。三年后的第一次重逢竟是如此的不堪,身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上来的疼痛,澈,现在若是我回到你的身边,你可会像三年前那般,抱着我,说你不再放我走?……不能相认,不能回去,再没有找到赤血蛊的解药前,她绝对不会回到他的身边,距离澈二十岁生辰不过短短的半年时间。三年都等待下来了,她岂会无法忍受这短短的半年!……轩辕墨澈望着那道跌冲着离开的身影,低眼瞧着自己的掌心,手掌居然在发出轻弱地颤抖……眼眸慢慢地眯起,轩辕墨澈一甩手臂,一步步向着暗处走去。沧澜雪疯狂地奔跑在暗夜下,眼眶地湿润成为了随风而逝的泪水,不能哭泣,不能在这里动摇,为了能回到他的身边,她必须要忍受这份疼痛,这是她欠他的,是她必须要承受的!“澈――”心好疼,好疼,疼得她几乎无法喘息,为什么会这么痛!跌倒在地上,她竟是无力爬起,双手深深地嵌入在泥土中,压抑着那份疼痛……本是晴朗的天空,却在这时骤起了变化。凄凉的风,萧索的雨,隆隆的天雷滚过……沧澜雪却什么都听不到,感受不到,慢慢地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到膝盖里……风雨里飘摇的夜、飘摇的人。连天都寂寞的咿咿呀呀地哭着……青空有泪,淌成千行雨,温柔地缠绵于青丝之间,如丝絮袅袅,道是多情,似是无情,湿了,重了,雨里,春也迷离了。沧澜雪缓缓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天刚破晓,天寒,路上罕有几个行人。沧澜雪拉了拉破裂的衣领,指尖有些麻,轻轻地呵了口气,更冰,此际方觉天寒。一路踏雨而行,身形摇摇欲坠,如风中之烛,那般明灭未定。没有表情的脸上,雨凝,皆是水。北仓晨一身锦冠华裘,撑开一柄十四骨的青竹纸伞,挡住了沧澜雪。沧澜雪收步,漠然。北仓晨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伸前……“啪”沧澜雪挥手,拍开了北仓晨伸来的手。锦帕瞬间飘摇在淅淅沥沥地雨中,掉落在地。北仓晨垂眸,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块被雨水浸透的锦帕,轻笑,细声道:“夜,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悲惨?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心很疼。”沧澜雪扶着墙壁站起,目光中盈荡着丝丝银光,那不知是泪亦或者是雨水,沉冷道:“晨,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不,是我太过的愚蠢,居然会相信你。”北仓晨微敛目色,轻叹一声,道:“夜,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只是不愿看你的痛苦,才会出此下策,你也应该看到了,轩辕墨澈根本就不认识你,他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你难道还要为了他,这样作践自己?”沧澜雪的身子微颤了一下,手拽紧掌心,笃定道:“他不会忘了我!”“那你告诉我,你这伤是从何而来?”北仓晨上前,一把扣住了沧澜雪的脖子,指尖划过那破皮的血痕处……“这是……”沧澜雪挣扎了下,可无力地身子令她无法反抗北仓晨的力道。“这是什么?你告诉我!”北仓晨低吼,手撒开了雨伞,双手紧握住沧澜雪的肩头,与她站立于在这雨下。“放开我。”沧澜雪低喝。“傻丫头,你个傻丫头。”北仓晨手紧握了下沧澜雪的肩头,直起了身子,手慢慢地松开,向后退了几步。他拾起雨伞,目光深幽地看向沧澜雪,说道:“万商黎不死,你就永远得不到我的令牌,没有我的令牌,你就无法进入禁地,拿到开启鬼蜮的钥匙。”“你知道万商黎是澈的人……”“我确实知道,我就是知道万商黎是轩辕墨澈的人,我才会让你杀了他。”北仓晨截住了沧澜雪的话。沧澜雪怔然地望着北仓晨半晌,回神之际,眼波似绵,丝丝媚然,绵里却藏针,刺破柔情如丝,轻扯嘴角:“晨,你就这么想要得到我?”北仓晨走近沧澜雪,托起她的下颌,目光柔和而深情地望着沧澜雪,轻语道:“夜,得到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心愿,为了这个心愿,我不惜一切代价。”“为什么?”沧澜雪始终不懂,晨的执着到底来自何处。北仓晨眉眼带笑,“你知道么?从进入tuh后,我的世界就结冰了,除了杀人还是杀人,突然有一天冰封的世界崩溃了,是你,擅自闯入了我的世界,这个责任你想要这样一推了之?”“我从不觉得有走近过你的世界。”沧澜雪正色的望着北仓晨。“但你确实进入了。”北仓晨细细地长叹了一声,“你岂会知道,你根本就从没有正眼瞧过我。”“既然如此,你何必这样执着。”“我执着么?”北仓晨轻笑,摇头道:“我从不执着,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我并不是你的。”“不,你一直都是属于我的,若不是组长……你不会成为沧澜雪,不成为沧澜雪,你就不会遇上轩辕墨澈,这样你就会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北仓晨一步步逼近沧澜雪,将她逼近角落,俯身往下,望着她,“夜,我从没有一天忘记过你,你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我的体内……”“你在胡说什么?”沧澜雪目光一厉,挥掌而去。北仓晨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低语道:“那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夜,你知道么……”沧澜雪惊得瞠大了目色,骇然的瞪着北仓晨,“你在说什么?!”“你是我的人,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北仓晨目光倏然一亮,笑道:“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你在我身上辗转缠绵的样子……”“北仓晨!”沧澜雪蓦地伸手,一掌狠狠地击打在北仓晨的胸口,厉色道:“你骗我!”“我骗你?”北仓晨笑着直起身,望着沧澜雪扭成一团脸颊,道:“我为什么要骗你?这件事组长也知道。”“什么?――”沧澜雪惊诧地望着北仓晨。 第159章:你个没良心的,不知道我很想你么?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你很惊讶么?”北仓晨手指拂过嘴角,望着手上的血迹,皱了皱眉,“看来这三年你的武功确实长进不少。”“啪!”沧澜雪忍无可忍,抽手,使劲地摔了北仓晨一记耳光。她紧紧地望着北仓晨,手在发颤,心却前所未有的散发着寒意。北仓晨觉得手上有些湿,抬手一看,指间沾了点淡淡的血迹,在雨中晕开了。十四骨的纸伞颤了一下,抖落几滴水珠。雨稍大了些,落在伞上,细细地摩挲着,声声切切……北仓晨瞥了眼靠在墙上的沧澜雪,那时间,沧澜雪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那是似雪的颜色。北仓晨低头,伞的影子掩住面目,英挺的轮廓半明半暗,似嗔非嗔,眉宇间倨傲的神色宛如燃了火,恰是曜空之日,凌于云天上。眯起了眼,冷冷地道:“夜,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沧澜雪拽紧了手心……湿重的长发与轻衫零乱地粘在一起,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着,唇边的血与雨溶了,雨亦是腥的。北仓晨残忍地一笑:“跟我回去,轩辕墨澈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甚至更多。”沧澜雪猛地狠劲站了起来,摇摆了两下,立稳了,高高地昂起下颌,眸子里幽幽艳艳,水波微流,清浅一笑,容颜落魄依旧,却自有一股婉转的魅惑从骨子里透出,风情将颓时,最浓。优雅地抬腕,将湿湿的长发拢到耳后,淡淡然道:“晨,你所能拥有的也不过我那副死去的皮囊,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成为沧澜雪,为什么我会失去原来的身躯,原来……”笑得愈甜了,“沧澜雪拥有的,我却已经失去,而现在我所拥有的,不会再毁在你的手中。”秋水潋滟,有意无意地掠过北仓晨,带着比雪更寒的温度。错身而过,欲行。却在这时,北仓晨又一次牢牢地抓住了沧澜雪。“夜,你若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现在就能毁了你的清白,看你如何回到轩辕墨澈的身边。”北仓晨一改那一副似水柔情,激怒的他也可以是嗜血而残酷的。手中似乎有“咯咯”之声,要被捏碎了。愈是痛苦,愈是温柔,沧澜雪慢慢地将嘴唇贴到北仓晨的耳畔,轻轻一笑:“晨,若是以前我还对你存有一丝怜悯,那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了。”手抖了一下,北仓晨粗暴地推开了沧澜雪,目中的狂乱在一刹那又沉了下去,浮出了掩不住的愤怒。沧澜雪踉跄了两步,扶住墙,倔强地挺直了腰,高傲地望着北仓晨。两目相交,彼岸潮涨,北仓晨似狂涛席卷,失了那份儒雅。沧澜雪一步步走向前,随风飘摇,随雨沉沦……任由雨击打在身上,沧澜雪不知这样走了多久……“扑通”整个人跌在一潭水洼中,溅起一身泥水,冰凉的水令她微微有了些知觉,那麻木的神经似乎在一点点的回笼。眼中含着雨水,望出去朦朦胧胧,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低低地笑声,从她的嘴中逸出,包含了自嘲、讽刺、惆怅……点点滴滴融合在一起,化为了一腔的寒冷,藏匿在腹中。本该是大亮的天色,却因这阴郁显得灰蒙蒙的,行人不见涨反觉得少了。偶有路人走过,也是行色匆匆。一辆华丽的马车迎面驰来,近前,停住了。侍从恭谨地开了车门,一身青衫的衣祈风缓步走下马车,朝着那躺在地上的沧澜雪走去。镶金线的靴子踩到沧澜雪的眼前,靴底略有些湿,却不沾染一丝尘埃。沧澜雪抬起脸来,仰视着伞下高贵的青年,那时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丝明媚,正在她的眼底绽放,几乎耀了她的双眼。衣祈风望着那一身肮脏的沧澜雪,清幽的眸底拂过心疼,“雪儿,我没想到,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不堪。”淡笑扬起在沧澜雪那张苍白的脸上,蠕动唇瓣,涩然道:“庸医……”衣祈风蹲下身,扶住了沧澜雪的身子,将她抱起,没有再说任何话,迈步朝着马车走去。沧澜雪的身子轻颤,抬眼,瞧见的是衣祈风那优美的下巴,只是因那抿成一线的双唇,显得僵硬。夕阳的影子,带着淡淡的血红,移上烟罗窗纱。从暖色烟罗罩后面透出柔和的霞光,映在沧澜雪的脸上,却是苍白的。衣祈风端着药碗踱步走至床榻前,望着倚靠在床头的沧澜雪,淡淡地一扫眼,说道:“觉得身子怎么样?”沧澜雪抬眼,看向衣祈风,轻摇了下头,道:“你的医术如何,还需要我说么?”“这算是赞美的话?”衣祈风舒展了那揪起的双眉,坐在床沿上,将药碗递送到沧澜雪的手中,又道:“三年不见,你还真是没什么大的变化。”“你也是。”沧澜雪捧着药碗,细细地打量着衣祈风,他还是一如三年前那般的清雅俊逸,那双细长的丹凤眼闪着幽亮的光泽。三年的时光似乎并没有在衣祈风的身上留下痕迹。“澈的事,你知道了么?”衣祈风目光看向沧澜雪那包扎的脖子问。“他忘了我,是吗?”沧澜雪望着那微微荡着波晕的药汁。“忘了,三年前在你离开后,他去追你,却不慎跌入了山谷,醒来就忘了。”衣祈风据实回答。“是么……”沧澜雪十指发白,紧紧地捧着药碗,沉默了下来。“他独独忘记了你。”衣祈风又道:“很奇怪不是么?”“奇怪么?”沧澜雪轻扯嘴角,再次抬眼,看向衣祈风,问道:“也许这就是天意。”“什么天意?狗屁不通!”衣祈风脱口一句粗话。沧澜雪惊讶地望着微怒的衣祈风,浅酌地笑意浮现在脸上,她道:“谢谢你。”“谢我?”衣祈风眨眨眼,一头雾水。“没什么。”沧澜雪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衣祈风暗暗地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万商黎?”沧澜雪将药汁吞入腹中,把药碗交给衣祈风,便和衣躺下了……衣祈风望着手中那喝去了三分之一的药碗,说道:“你这是在浪费我的心血。”“祈风,澈好么?”沧澜雪侧过身,沉闷地话从床内传来。衣祈风轻轻地一摇头,道:“不好,却又不会马上死掉。”“还能撑多久?”“大概五个月左右吧。”“半年时间都不到了么?”沧澜雪紧紧地攥着被单。“其实澈的赤血蛊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我说五个月还是最好的,他现在发作的时间愈来愈长了。”沧澜雪的衣祈风的话后,便沉寂了下来,良久没有出声。“澈,很辛苦吧。”沧澜雪幽幽说着。“雪儿,我一直想不通,三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就算要离开,也应该跟澈说清楚。”衣祈风忍了很久,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这一问他足足憋了三年。“……”沧澜雪再次沉默。衣祈风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说道:“哎,你啊!这性子还是一点没变,换我我也失忆!”沧澜雪抖了抖肩头。衣祈风捕捉到那细小的动作,暗自轻叹:这小丫头还是那么会折磨人。望了眼手中的药碗,衣祈风说道:“你打算继续杀万商黎?”“你会告诉我,他在哪里?”沧澜雪轻哼了一声。“当然不会,这人对澈很重要,想来你也应该已经打消了杀万商黎的念头了吧。”衣祈风肯定道。“……”沧澜雪沉默。衣祈风投降道:“算了,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就好好的在我这边修养一阵子吧。”“别告诉任何人,我在你这里。”沧澜雪提醒衣祈风,“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我倒是希望你能惹些麻烦出来,这样那小子指不定一刺激就恢复记忆了。”衣祈风哼着气。“你这是在气我?”沧澜雪蓦地转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衣祈风。衣祈风见沧澜雪那张本是苍白的脸上,终是有了些血色,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若是说气,应该是我还差不多,你个没良心的,这一走就是三年,不知道我很想你么?”“……我若是告诉他要离开,他绝对不会放我走。”沧澜雪轻轻地说着。“那到也是。”衣祈风耸了耸肩头,望着沧澜雪,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要去见他么?我可以给你安排。”“不,暂时还不是见面的时候。”沧澜雪急急地摇头。“他失忆了,不记得你,可你没有,为什么要等?难道你真的想要这样不见面?”衣祈风不明白沧澜雪到底在想些什么。“祈风,我请你帮我一个忙。”沧澜雪凝望着衣祈风。衣祈风对上沧澜雪那双清澈的黑眸,喉间略略梗动了下,“你别用这种无辜的目光看我,我会受不了。”“澈距离下一次发作,还有半个月是么?”沧澜雪问。“你记得?”衣祈风敛下目色。 第160章:三年前欠下的债务,我必须要归还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你记得?”衣祈风敛下目色。“是不是?”沧澜雪执拗问。“嗯。”衣祈风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沧澜雪扇动了下眼睑,说道:“我希望那天能见到澈。”衣祈风虽然心里头已经猜测到沧澜雪的请求,可当他从沧澜雪的口中听到这个请求时,那心情自是不同,愕然与惊诧交相呼应在他的眼底,“雪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衣祈风惊诧地望着沧澜雪。沧澜雪淡淡地一扬笑,“三年前欠下的债务,我必须要归还。”“为什么非要选择那天?”衣祈风眯起了眼儿,沧澜雪的说辞与她的神情,实在是让人不放心。沧澜雪慢慢地转过身,重新躺回到床榻上,至于衣祈风后头说什么,询问了什么,她一概都没有理会。衣祈风望着那又沉寂下来的沧澜雪,幽幽一叹,“你好好的休息吧。”语落,拿起药碗转身朝着房门口走去。沧澜雪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沉甸甸地,说不上是何种滋味,只是觉得心坎很闷很闷,隐隐作痛……绿荫拂柳庄,轩辕墨澈在西城的别院,虽然没有四王府的宏伟,也没有王府的景致秀丽,但却是一处修生养身的绝佳地。自从十日前从天牢带走万商黎,轩辕墨澈就一直在绿荫拂柳庄。宁柳宿回到绿荫拂柳庄便直接向着轩辕墨澈的寝室而去,在门口看到两名随侍。随侍在看到宁柳宿的出现,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欣喜,上前说道:“柳宿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嗯。”宁柳宿敛了敛眉,随侍的神情已经让她想到了什么。“柳宿大人,您还是赶紧进去吧。”随侍迎着宁柳宿,并为她打开了寝室的房门。“嗯。”宁柳宿应了声,吩咐道:“你拿一套干净的衣服送进来,之后就在外面守着。”“是,奴才明白。”进了寝室,一室凌乱,地上到处是碎片,能在这场飓风中保存完好的,大概也唯有那琴案上的七弦琴。这是轩辕墨澈的宝贝,闲暇无事轩辕墨澈就喜欢抚琴喝茶,也是因为他自小的体弱,让他只能以此种恬静的方式打发时间,然而,现在这样的时间却越来越少。然,宁柳宿并没有见到应该见到的人。想了想,她转身来到了建在寝室内的露池。寝室内的露池,正是这不起眼的地上,为何成为修生养身最佳地的原因所在。露池中水是引自百里外的温泉,据医书上记载,温泉能去除疲劳,活络筋骨,美颜养肤等功效。“哗哗”的水声从池中传来。雪白的锦衣零散的丢在池边,透过被微风吹起的青纱帐,从那雾气氤氲的露池中,隐隐能看到一人……修长的身影慵懒的靠坐在池边,原本束起的长发已被打散,披开在身后,如墨的黑发涤荡在水面上,竟与那人光洁无瑕的身子纠缠一起。点点雾气缀了他睫羽,如凝结成露,在一开一阖间,水珠轻颤,分外耀眼夺目。池水的清彻,让宁柳宿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人修长柔韧的四肢,在温暖的池水中渐渐舒展开。温热的泉水在雪白的皮肤上,蒸出了一层诱人的粉红,为平时看来清冷的他添上了一丝魅惑。此时的他,美得足以让人发狂。不在意自己的衣袍是否会被泉水浸湿,宁柳宿径直入了池中,向轩辕墨澈走去。动作再轻还是引来了泉水的动荡,一波波涟漪在池面上漾开,并且也惊动了池中人……“刚才去哪里了?”冰冷的声音并未因温热的泉水而带上一丝温度。“见了祈风。”宁柳宿恭敬的回着。从池边拿起一只精致的白玉瓶,从里面倒出一些乳状的白色液体,宁柳宿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将它轻轻涂抹在了轩辕墨澈身上,为他洗浴起来。听见宁柳宿提到衣祈风,轩辕墨澈缓缓地睁开了眼,瞥向宁柳宿:“他怎么没与同来?不是说要过来么?”宁柳宿手微微一颤,说道:“说是故人来访,今日就不过来了。”轩辕墨澈随着宁柳宿的动作翻了个身,趴在了池子上,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宁柳宿低头,安静给轩辕墨澈抹上乳液。时间一点点往前推移,寂静伴随左右,轩辕墨澈不觉中半眯了眼,本是冰冷的脸上也渐渐地柔和。宁柳宿的手时轻时重的在身上揉捏,力道不大不小,酥酥麻麻的,舒服得让人快睡着了。不知过去多时,轩辕墨澈半撑着眼皮子,鼻中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声“哼!”宁柳宿在这声冷哼声中,手微微停顿了下,抬眼看向轩辕墨澈,惊诧的对上了从前投来的目光。轩辕墨澈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双眼,正瞧着她,那双漆黑的眸中,似带上了探索又夹杂了几许的疑惑,这让宁柳宿神经倏然紧绷,却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声的气氛显得更为紧窒,宁柳宿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再去对视那双幽深的黑眸。沉默了良久的她,终是打破了这一沉寂,“座主,要不属下去把他找来?”轩辕墨澈挑了挑眉,唇角一抹隐晦的笑幽幽浮上,“他故人来访,我硬是找他作甚?”宁柳宿紧绷的线条得不到缓和,反而更为的凸显在脸上却没有再作声。不过半晌的时候,哗啦几下水声传来,轩辕墨澈已经出了露池。随手拾起了平整叠放在池边的薄毡,一边擦拭身体一边朝外走去。宁柳宿也跟着上去了。她默然不语,只是从寝宫内取来事先让随侍准备好的干净衣物,然后帮轩辕墨澈换上。披衣系带的动作是那么的流畅,仿佛已经很习惯了做这件事。“在想什么?”轩辕墨澈低下头,冷眼看着的宁柳宿问。“座主难道对那所谓的故人,不好奇么?”宁柳宿悄悄的垂下眼帘,不敢与轩辕墨澈对视,彷徨的问着。“我好奇这些做什么?”轩辕墨澈从旁走离,挑眉斜视向宁柳宿,“莫非柳宿是在怀疑什么?”“不是,座主多心了。”宁柳宿忙摇头,不敢再有询问。轩辕墨澈在交椅上坐下,抬眼望向不远处,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角轻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那淡雅一笑,犹如雾散天清,云开见日,让人惊艳。宁柳宿记得在自己还小的时候,见过轩辕墨澈这样的笑,让人如沐春光风。“对祈风,我自然不会多心。”轩辕墨澈淡淡的话,回绕在寝室的上空,盘旋良久。宁柳宿安静地站立于旁,目光随着轩辕墨澈而动,耳边是那声久未消散的话。哎,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口,其实那消失了三年的人,就是那所谓的故人,只可惜,现在座主记不起那人,而她也不敢再随意的询问。轩辕墨澈虽没有疑心,可若是再问,恐会真的有所怀疑,到时候就真的不知要如何收场了。沧澜雪沿着湖堤慢慢地向前走去,抬眼遥望,暮色朦胧,远山外,残阳最是如血……停了脚步,她在一块凸出的石墩子上一座,便就这样痴痴愣愣的看了起来。夜幕缓缓地落下,本是冷清的湖堤露夜后竟是变得七彩斑斓起来,隔着绿荫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艘艘画舫纷纷朝着湖中荡去,五颜六色的彩灯零星点点的分布在四周。铮乐声声,嬉笑怒骂不时从远方传来,为着冷寂的四周增添了一道别样的景致。浮躁的红尘,在喧嚣中沉沦,糜烂夜竟是这般的绚丽而多彩。别样的景致,带出了别样的风韵,让人深深地沉醉,脚步怎也不舍离去。衣祈风信手迈步在湖堤,一路行来,脸上凝云重重,半眯着双眼,眼扫向湖边,隐约间,那站立于夜幕下的一道身影锁住了他的双眼。月朦胧,却见她白衣如云,黑发似泉,逆光处唯有拖沓在地的悠长身影,雅然有出尘之姿。近了,又会发觉她肩头微颤,如风中柳絮,摇曳轻晃。衣祈风惊艳在那一腔的苍凉中,久久无法回神……待她来至身前,又见她静静地睇着映在眼底的他,秋水潋滟,风过无痕。那如雪的玉颜,在月笼罩下,变得模糊不清,却又是那般的冰冷,仿佛三千繁华都被摒弃在外,她只是一轮高悬的冷月,不容他人靠近。衣祈风伸手向前,却因那从前而来的寒意而缩回。沧澜雪举目,再次与衣祈风的目光对上,淡淡的问道:“你来找我么?”轻轻地声音,听不出里面的喜或悲,却又柔柔地让人禁不住沉了下去。衣祈风忙收拾起心情,本该带上磁性的沉稳嗓音,竟带上了沙哑,“若是我说这不过是巧遇,你信么?”沧澜雪蹙了蹙了双眉,瞥望了眼衣祈风,说道:“这并不重要。”“是吧,也是。”衣祈风脸色微僵,却又快速的收起了心,又道:“夜风凉,你别总是待在湖边。” 第160章:你不是笨,是懒,懒得不愿意去创新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还有五天了。”沧澜雪并不畏惧这夜风,她心里只牵挂一件事。衣祈风瞬间敛下了目色,道:“雪儿,你到底在执着什么?”“三年前欠他的,我想要归还,仅此而已。”沧澜雪说着,从衣祈风的身前走过。衣祈风倏地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臂,说道:“就算他已经遗忘了你,你还是要这么做?”“就算他忘了我,我还是要那么做。”沧澜雪毫不停顿的接道。衣祈风凝望着沧澜雪,他看不透这丫头,其实从第一次遇见她,就看不透,正因为看不透,所以才会去在意。只是未曾想到,三年后,他同样看不透,只觉得她更为的沉冷,而似谜了。“要是你不方便,那我另谋他路。”沧澜雪心意已决。衣祈风望着一脸决然的沧澜雪,一长叹,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帮你了?没有我,你能靠近他么?”沧澜雪抿唇,不语。“你也清楚,现在想要靠近澈并不容易。”“你真的肯帮我么?”沧澜雪抬眼,看向衣祈风。“要不然,你觉得我现在说的都是屁话么?”衣祈风沉声说。沧澜雪紧蹙地眉头渐渐地舒缓下来,她道:“祈风,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不告而别的气。”“你知道就好。”衣祈风也不掩饰自己内心那把未有消除的怒火。“等澈平安后,我会像你道明一切真相。”沧澜雪语气以不似先前那般的生涩强硬。衣祈风脸色也缓和了许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雪儿,我也不想再问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至少不要当成是个陌生人。”“我没有那样想过。”“你嘴上说没有,可你做出的行动,总是将我推得很远,你就算是要利用我,也应该给我张好脸色,不然我就算是想要帮你,也觉得自己很没趣。”衣祈风自嘲着,“我怎么觉得自己在作践自己?”“祈风?”沧澜雪愕然地瞧着衣祈风。“你还是叫我庸医吧,那会让我觉得比较顺耳。”衣祈风发现,自己果然很自虐。沧澜雪望着衣祈风良久,那久违的笑幽幽浮上,闪亮的眸子迎着星月的光芒,轻轻地吐道:“庸医……”“嗯,这就对了。”衣祈风频频点头,这一声庸医居然令他有种喜极而泣的心理。“谢谢你。”千言万语徘徊在嘴边良久,最后从沧澜雪口中逸出的也只有这三个字。“我发现,你对我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这三个字了,能换些别的么?新鲜点的,让我也开心开心。”衣祈风无奈的摇着头。“我很笨。”沧澜雪暗叹。“你不是笨,是懒,懒得不愿意去创新。”衣祈风也叹。“你知道还强求?”“好吧,暂时就放过你。”衣祈风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依照沧澜雪的性格,能给你那三个字已经很不错了,他也该知足了。瞧着沧澜雪那瘦小的身子,他又道:“这几日我会弄些补品给你,这三年你光是长了个子,别的是一样都没见涨。”说着,目光瞧着沧澜雪那平平的胸口,又是一叹。沧澜雪顺着衣祈风的目光看去,当她看上自己那平旦的胸口时,脸上竟是有些红晕浮上,低语道:“庸医……”“嗯?怎么了?”衣祈风瞧着沧澜雪那微红的脸,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就变得尴尬起来了?沧澜雪低头,搅着衣摆,犹豫了良久,问道:“男人是不是都在意这些?”“在意什么?”衣祈风没能反应过来。“你说呢?”沧澜雪脸色倏然转为白莹,发现自己居然会询问如此愚蠢的问题,忙转过了身去。衣祈风摸了摸额头,想了想,突然瞠大了双眼,看向沧澜雪,走上前,来至她的身前,低眼,望着她,问道:“难道你刚才是在说这个?”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沧澜雪的前胸。沧澜雪狠瞪了一下衣祈风,“你想尝尝我的拳头么?”握紧的拳头挥舞在衣祈风的面前。衣祈风黑了黑脸,又立刻笑了,“呵呵……原来你真的在问这个。”“衣祈风!”沧澜雪勃然低喝。“其实雪儿,你也已经十六了,这身板不是我说你,怎么感觉还是三年前那样……”“衣祈风!”沧澜雪再次低喝。“好吧,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自然要好好的回答。”衣祈风双眼含笑的瞧着沧澜雪,让这小丫头露出窘迫的机会可不多。而且他发现,她实在是太过压抑自己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缓解那份压力,其实人有时候适当的需要发泄一下,不然,对身心都有坏处。这是他身为医者所能做的,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吧。“不需要。”沧澜雪板着脸,打算离开。“男人都希望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健健康康。”衣祈风的声音从后传来,沧澜雪脚步微微一顿。“这手感当然也要好,你说抱着一幅骨头,有什么情趣可言?当然没有了。”衣祈风自顾自地说着。沧澜雪蓦地转过身,盯着衣祈风,脸色沉郁,半天没说一句话。“小丫头,你就好好的把身子给养胖了,到时候保管那个男人,见了你,都会心动不已。什么失去记忆,让他再次爱上你不就好了。”沧澜雪瞧着侃侃而谈的衣祈风,那份压抑似乎得到了一丝的缓解,她真的很感激衣祈风这份体贴与关怀,只是她不会再说那三个字,那三个字太过薄弱,只能将那份感激藏匿在心底。“庸医,我想让你喜欢上的女子,一定会很幸福。”幽幽落眸间,沧澜雪那双清冷地双眼,似带上了浅酌的笑意。衣祈风心尖微微跳动了下,随即摸摸鼻尖,叹道:“可惜没人欣赏,好歹我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怎么就没女人看上我呢?”沧澜雪终是没能忍住,“扑哧”笑道:“真的很可惜。”衣祈风愣愣地瞧着那张笑意绽放的脸蛋,突然一声长吟,“可惜啊可惜,真的很可惜。”扼腕啊扼腕,为什么好事都让那小子给占尽了呢?“好了,站得也差不多了,也是该回去休息了。”衣祈风收回目光。“嗯。”沧澜雪应了声,转身之际,迟疑了半晌,说道:“五日后……”“我会安排,你就安心调养身子,你也知道,那天的澈是怎么样的。”衣祈风拍拍沧澜雪的肩头。“我知道。”衣祈风瞧着沧澜雪那一脸的莹洁,也只能暗暗地叹息了下,轻点了下头,道:“那就好。”沧澜雪低应了下,便不再出声,与衣祈风缓步顺着小道走回。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衣祈风送沧澜雪回到居所,便离开了。沧澜雪站在屋檐下,瞧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淡淡地一叹,转身,走入了房中……四日后,绿荫拂柳庄轩辕墨澈寝室,“吱呀”一声,衣祈风推门入了房,谨慎向着四处望望,顺手掩上门。“你来得迟了。”宁柳宿从床边走离,向着正在走入的衣祈风小声道。衣祈风始终不待见宁柳宿,沉着脸走向床边,瞧了眼,转身,向宁柳宿使了眼色。宁柳宿会意后,没说一个字,便先向外头走去。衣祈风再次瞥了眼床上的轩辕墨澈,便也转身走离。待两人离开寝室,本是躺在床榻上紧合着双眼的轩辕墨澈,蓦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的盯着床顶。今夜是何夜,他竟恍惚期间。只是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然,他未完成的事,还有许多许多。怅然,不知何时起,他居然也滋生出了眷恋与畏惧。脑中徘徊的那一抹身影,又是谁?身体正在一点点走向败坏,明日他又将失去自我,成为一头行尸走肉,“呵呵……呵呵……”手搁在额前,低笑声自轩辕墨澈的嘴中逸出,那满是自嘲的笑,久久回荡不消。南院一角“什么?”宁柳宿惊诧的望着衣祈风,有许不信他刚才说的。“这事,我能瞎说吗?”衣祈风初闻此事时,同样有宁柳宿的惊愕,可那人的意志坚定,他无权去阻止。“这件事为什么你早不告诉我?现在王妃在你府中?那个故人其实是王妃?”宁柳宿激怒中,揪住了衣祈风的衣襟,她其实应该猜测到了那个所谓的故人就是消失三年返回的沧澜雪,可是如今从衣祈风的口中听到这则消息,就另当别论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衣祈风望着宁柳宿那双充血的眼睛,又道:“雪儿的性子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么?要是能劝住,我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啪”一声重重地拍在身旁的石墩上,石墩应声裂成两半。宁柳宿望着那裂成两半的石墩,半晌未出声。沧澜雪居然要成为那个供血者,衣祈风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同时也为了明日的事寻求她的帮助。 第161章:我不会答应让你再接近座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事,会不会晚了点?你想要把我也拉进去么?”宁柳宿盯着衣祈风,这人还真是狡猾的可以,到了这节骨眼才告诉她。这若是让座主知道了,她与衣祈风定会与那石墩子一般,被王爷劈成两半。不知是哪里吹来的凉风,令宁柳宿不禁缩了缩脖子。衣祈风沉寂了半天,说:“我也是放手一搏,座主的失忆也许会在雪儿的手里头治愈也说不定,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可你应该知道这后果,赤血蛊发作时,座主根本就是失常状态,他不过是……不过是……”宁柳宿说到此处,已不知要如何说下去。“是,那样的澈不过是一头野兽,只是为了缓解痛苦寻求解脱的野兽。”衣祈风接下了宁柳宿那未有说出口的话。宁柳宿紧绷的神经在衣祈风的话中,瞬间断裂,她看向衣祈风的目光,仿佛掺着血液,嫣红欲滴,“你知道,你知道还敢应下王妃的请求?你真的疯了么?”“澈真的忘了雪儿么?你信么柳宿?”衣祈风望着宁柳宿的脸,幽幽问着。宁柳宿身子颤了颤,她低垂螓首,竟是半晌无语。座主没有忘记沧澜雪么?那这三年来,他所表现出的又算什么?“柳宿,这是他们两人间的事,我们这些外人根本无法插手。既然雪儿选择以这种方式与澈见面,我就没有权利去阻止,你也一样。”衣祈风声音沉稳地有些可怕。宁柳宿瞧着衣祈风,她还能说什么?疯子的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也令她无法反驳,三年来轩辕墨澈冷漠地可怕,以前的座主虽然冷酷,却还不至于令她不敢靠近,而,这三年来,应该是从坠崖转醒后的轩辕墨澈,那份阴冷,竟是连她都觉得冷得有些喘不过气。“我要见王妃。”宁柳宿蓦地抬起头,看向衣祈风。衣祈风轻扫了一下眉,幽幽扬起一抹淡淡地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有此一说。”“去把善央找来,座主身边不能离了人。”宁柳宿说着。“嗯。”衣祈风应着,再次瞥了眼宁柳宿,暗暗地一叹,转身离去。宁柳宿目送衣祈风离开,这才回过身,折返回轩辕墨澈的寝室。她必须要去见见沧澜雪……今年的春,雨水似特别的多。半晌前还是无风无云的天,半晌便淅淅沥沥的飘下了雨水。干涩的坑洼,又一次被灌满,细细密密的缱绻于檐间道畔,深深浅浅的圈着层层波浪……起风,春亦自凉。夜下,院中的苍松翠柏,虽然是绿意俨然,但于此天凉人寂之际,却是分外清冷,空气中有一缕袅娜的薄雾,象蛇一样地扭拂着,森森地,有些鬼魅之意。宁柳宿在衣祈风的带引下进入了朔王府的后院。站在房外,目遥视那正坐在床榻上的人儿……见了,脚步却停住了。莹洁的脸,明净的眼,她仍是那个她,没有丝毫的改变。雨下着,起了雾,雾气幽幽缠绕于侧,蒙住了她的双眼。但见那人白衣如闲云,黑发似清泉,背影逆光处,雅然中带上了几分青涩。宁柳宿脚步就局促在原地,她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误窥仙境的凡人,那一时间,立在那里,不动。雾中,带起了白影,白影又在风中一点点地破碎……沧澜雪回过身,当她看到那站在门口的人影时,整个人直了起来。宁柳宿脚步跨过门槛,走入。沧澜雪站起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那正朝着她走来的宁柳宿,时隔三年,柳宿还是柳宿,没有改变,甚至就连脸上的神情都一如三年前那般。只是眼中有着一份雾气,那宛如被雨水湿润的眼睛。“沧澜雪!”宁柳宿一步步来至沧澜雪的身前,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令她湿润了眼眶,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其实心中一直都在怨恨着沧澜雪。怨恨她的出现,后又怨恨她的消失。“柳宿。”沧澜雪清澈地目光直直地迎上宁柳宿。“为什么要回来?”宁柳宿声音嘶哑,问出口才惊觉自己说出了多么无礼的话,可她却并不觉得后悔,因为这是沧澜雪所欠下的。“该回来时,自然就回来了。”沧澜雪淡淡地一扯嘴角。“既然知道有回来的一天,为什么还要不告而别?!”宁柳宿低吼。“柳宿,我知道你怨恨我,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想要一个答案。”沧澜雪踱步走过宁柳宿。宁柳宿一个转身,睇着那走在前头的沧澜雪,大步一迈,抢到了她的前头,问道:“沧澜雪,你欠下的何止是一个答案,你可知道座主为了找你……”“我知道,他为了找我坠崖,他失去了所有有关于我的记忆。”沧澜雪举目,凝望着宁柳宿,又道:“柳宿,你怨恨我是应该的。”“你所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宁柳宿含在眼中的泪水,顺颊而下。“只有这些。”沧澜雪冷漠地撇开了脸。“我不会答应让你再接近座主。”宁柳宿厉色说着。“你阻止不了我。”沧澜雪亦是不敢面色,笃定的话语不容置疑。宁柳宿目光紧盯在沧澜雪的脸上,那份决然令她的心触动了下。“柳宿,不要妄想阻止我,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明天都必须要见到澈。”沧澜雪一字一顿对着宁柳宿说着,这已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我……”宁柳宿话还未出口,却被从房外走入的衣祈风所打断。只听衣祈风说道:“柳宿,你就应下了吧。”宁柳宿在衣祈风的话中,身子微颤了一下,看向他,又回望着沧澜雪……“雪儿的话,你也应该听到了,不管我们再怎么阻止,她都会用自己的办法去见澈,让她乱闯乱撞,茹莽行事,倒不如是在我们所能掌控的范围内,让她见到澈,这样你也可以更为的放心,不是么?”衣祈风走至宁柳宿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头。宁柳宿侧目看向衣祈风,他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弦,其实她早就软化了,说是怨恨沧澜雪,可当见到沧澜雪的那瞬间,她就已经溃不成军,那份怨恨何其的薄弱,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加上沧澜雪那份强势,宁柳宿轻扯了下嘴角,冷哼了声:“随便你们。”语落间,也不再与沧澜雪说话,径自离开。衣祈风皱了皱,摸了摸鼻尖,看向沧澜雪,说道:“这下子,我算是把柳宿得罪了。”“嗯。”沧澜雪低应着,目光则是看向那离去的宁柳宿,柳宿最终还是点了头,虽然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可也没有再阻止的意思,这便够了。“那你休想吧,我去送送她。”衣祈风说了句,举步离开。沧澜雪目送衣祈风离开,轻轻地叹了声,“得罪柳宿了么?……”翌日,寂静的气氛,让整个王府都笼罩在阴郁之下,就如这天一般,雨丝怎也扯不断,缠绵徘徊,就是不愿离去……这一日绿荫山庄轩辕墨澈的寝室外,善央等人整日进进出出,侍从们端出一盆又一盆泛着黑色的血水,府内人人面色凝重气氛紧张。衣祈风面色冷清的伫立于门口,在他身旁的自是回京不久的宁柳宿。“座主这次赤血蛊发作又严重了。”宁柳宿站在门外,紧绷着脸望着那进出侍从们手中的铜盘,难道座主真的撑不下去了么?宁柳宿目光透过未有掩实的窗口望去,里面各个忧心忡忡,轩辕墨澈就躺在床榻上……对于宁柳宿的话,衣祈风给予不了任何答案,他只是面目冷清的站立于门外,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宁柳宿见衣祈风没理她,也只能走开了,站在门口,久久望着里面,一语不发。不知多久过去,衣祈风转目看向宁柳宿,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也应该去准备下了。”“嗯。”宁柳宿转身,望着衣祈风,“她现在在哪里?”“就在右边的花厅。”衣祈风回着。“那我过去。”宁柳宿点了点头,转身之际,仍是不忘看了眼房中的轩辕墨澈,脸色凝重,随后方离去。房内善央低呼的声音将衣祈风游离的思绪拉回,疾步迈进房中。朔大的夜光明珠正被铜鹤衔着,分立在莲花池内的六瓣尖上,珠光流莹,映得池中泉水泛起层层碧绿色的波纹。蛟龙盘踞柱上,昂首吐出澄澈清流,注入那一池莲花中,水漫了,湿漉漉地沾上垂地的锦纱。汤池内燃着檀木香屑,袅袅的烟雾后面,宁柳宿望着身旁的沧澜雪,眸底仍是搀着一丝忧虑,她道:“你真的考虑清楚了?”沧澜雪转身,看着宁柳宿,淡淡地一扬眉,点了点头,道:“人都已经在这里了,我还需要考虑么?”宁柳宿语塞,见沧澜雪这般坚定,也就没了话。撤退了池中的一干旁人,再次望向沧澜雪,道:“那让我伺候你沐浴吧。” 第162章:迟来的新婚夜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轻应了一声,望着氤氲袅绕的浴池,烟也迷离,雾也迷离,看不见他眸中的底色……“请。”宁柳宿做了个恭请的手势。沧澜雪将身上的轻纱取出,一步步顺着阶梯,走进了池中。她那白皙赛雪的肌肤慢慢地透出,盈盈一握的细腰,修长的双腿,浸在水中……适时,宁柳宿伸过手,手仍是透着丝丝凉意,带了点滑腻,像青蛙的皮肤,贴着身游过。沧澜雪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却又竭力克制住了那份颤抖,慢慢地合上了双眼,任由宁柳宿的双手迈过自己的身子,清洗着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忽然沧澜雪觉得脸上湿湿热热的,睁开眼望去,竟是宁柳宿那从眼眶中滴落而下的泪水,她喉间梗动了下,“柳宿。”“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或者是错,可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宁柳宿用力抹去了眼中的泪水。“你不该这么想。”沧澜雪伸起手,捧住了宁柳宿的脸颊,水顺着她的指间流淌而下。“确实我不应该这么想。”宁柳宿脸颊微微发红,有些无法接受被沧澜雪这么直望着。“柳宿,你所做的一切,不会是白费的。”沧澜雪淡淡地一笑,缩回了手。“王妃……”宁柳宿手上的力道一弱,整个人跌进了池水中。“继续吧,时间不多了。”沧澜雪瞧着进入池中的宁柳宿,千言万语在此刻化为了一腔诉不出的柔肠,只是等待着沉淀下去。宁柳宿低着头,望着被水所浸透的沧澜雪,重重地吸了口气,确实时间已经不多。沧澜雪显得很平静,很平静……黑夜,雨愈发大了,天际更是雷声轰鸣,闪电不时划破黑幕。寝室内,轩辕墨澈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却是苍白的。他还在睡着,英气的眉头微微地蹙着,在梦中睡得也不得安稳,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仿若受了惊的乳燕在无声地扑腾。三魂七魄各去一半,人尚似梦非梦徘徊在阴阳两界。恍惚间,轩辕墨澈仿若听到了何人的叹息,长长的一声,真真切切,虚虚实实,又有说不尽的纠葛拉扯着他的灵魂,不容她离去。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抚上轩辕墨澈的眉头,冰冰凉凉不含一丝温度,却又是那般的柔,那般的轻,宛如蔓藤的滋长,慢慢地爬上他的眼角,他的鼻尖,他的唇……挑弄着,时而重,时而轻,一点点占领着他的所有,骚弄这他的每一寸发肤。魂牵梦萦,魂魄飘荡徘徊,似乎有什么正在往他的身体内灌入,忽冷忽热,待这份难耐过去,四肢百骸中似衍生出数以万计的蚂蚁,正啃噬这他的血肉,他甚至无法用词句去形容那份疼痛。扭动着几乎烧干的身躯,发出微弱而残破的低吟。良久……“澈……”沧澜雪伏在轩辕墨澈的耳旁,低低地唤着他。能这样近距离,而安静地瞧着他,完全是靠着衣祈风事先给轩辕墨澈下的那记强行针,只不过衣祈风提醒过她,这样强制轩辕墨澈沉睡的时间不会很久,何时醒来连他这下针人也说不定。不过就算是暂短的一瞥眸,对于她来说也已经很满足了,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澈,我回来了……”沧澜雪捧住轩辕墨澈的脸颊,似乎将自己的心坎都要揉碎了,这一句话她足足瞥在心口三年了。三年来每一个夜,她都是在思念中度过,想着那些个曾经拥有过的日日夜夜,想着他在她的耳畔,柔声私语的话。“澈,你真的忘了我么?真的忘了么?……”沧澜雪轻颤着唇瓣,指尖拂过轩辕墨澈那薄凉的唇,流连忘返,久久不愿离开。蓦地,沧澜雪的手被握住。沧澜雪微愣,半响沉寂,只是望着那已经睁开双眼的轩辕墨澈,那双紫眸还是那般的诱人,令她深深地沉寂在内,无法自拔。那清澈明净似星月余辉的眼睛,轩辕墨澈心下不由一动,忽而眼前闪过另一双眼眸,却是不禁与眼前这双眸子重合起来。双眉轻蹙,他的手略略地伸起……忽而轩辕墨澈紫眸一沉,本是沉静的脸上骤变。他手上的力道一使力,抓住了沧澜雪那光洁的肩头,抬头,紫眸早已被赤红所染,透着狂暴与嗜血,他磨了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她那纤细的脖子,随即不顾一切的伏在她的身上,用力允吸着。血淋淋的痛,在沧澜雪苍白的脸上带起了一道扭曲的阴影,却又似藤蔓般,妖妖娆娆绽开,她扬起了笑……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牙齿的尖锐正撕碎皮肉,疼痛变得麻木,只是血液的逆流,带起的是一阵冰冷的战栗。身体越来越冷,轩辕墨澈仍是贪婪的吸取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赤红的双眼在暮色下闪着妖异的光芒,现在的他只是想要阻止体内奔腾的狂暴,那几乎要裂开的身子,正在催促着他,夺取,再夺取那仅是能令他缓解痛苦的甘美。沧澜雪莹白的脸上渐渐地被血色所染,荡起不正常的红晕,荏弱的她,在疼痛中,重重一抖身子,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然而他却并没有放过她,身体如玩偶,被摆弄,翻转,动作粗鲁而无情。指尖隔着肉,似要将血肉生生从她的身上剥离。沾血的乳液在他的手中融合,一点点淌落……呼吸的声音,一声声得敲打着沧澜雪的耳膜,将她几度从晕厥中拉回,让她只能咬着牙忍了下来,疼痛仍是在继续,可她已分不清那流淌在胸前是血还是泪。眼朦胧一片,惟一感受到的是轩辕墨澈那双结霜的眸子仍是充斥着血液。“澈……”朦胧的意识中,她似压抑不住沉吟一声。轩辕墨澈目光一怔,狂暴之气似乎有微微地减弱,目光茫然地望着身下的人儿……她是谁?那被血液所染的脸上早已看不清容貌,只是那双清透仿佛一汪湖水的眼睛,身上某根弦,似被拨动了下,让他沉吟出声。轩辕墨澈忽然坐起了身,紧紧地抱住了头,嘴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忍着疼痛,坐起身抱住了他,“澈,不需要再忍耐了,已经不需要了……”轩辕墨澈身子抖动的厉害,血从眼眶中流淌而下,牙齿撕咬着自己的唇,他望着沧澜雪的眼中有着浓浓地疼痛与不舍,百转千回,原来那人竟是就在自己的眼前,朦胧的身影一点点地清晰。沧澜雪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上轩辕墨澈的脸颊,那么的轻,那么的柔,她双眼含笑,道:“就算你忘了我,也没关系……”手不由托起他的后脑,往前一案,不能自主地俯下身去……近了,轩辕墨澈微微睁了睁,茫然间,双唇已被锁住,没有任何言语,她只是狠狠地吻住了他。沧澜雪按住他的唇……澈,就算你忘了我也没关系……从未想过在孤独的道路上,会突然有一人对我说,将要我一同走完。澈,你知道么?当你说出那句话时,我的心很茫然,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可,当与你携手走下来,我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你的拥抱,习惯你的亲吻,习惯你的一切……我知道,我不会再孤独,因为我的身边有你。即便你忘了我,也不会改变什么。这辈子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所以求你一定活下去,不要再丢下我,不要让我再回到那孤独的岁月里,我会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夜,我还剩下什么?澈,你告诉我!!她的吻很青涩,却带着无比的耐心与眷恋。然,他却并不愿意这样迟缓的进行,在她唇上一番撕咬,不顾她的愕然,强硬的将舌滑入到她的嘴中,吸吮,啃咬……丝丝血液伴着浓浓血腥,不一会儿便满溢在两人唇齿间。沧澜雪吃疼中,低吟出声,却是被轩辕墨澈堵截在口中,身子更为半点动弹不得,给予成了掠夺,疼痛使得沧澜雪直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却竭力保持清醒,她要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到他的手中。澈,记住我的味道,记住我的体内,记住现在你所拥住的我!“澈……”沧澜雪低唤着,双手紧紧地缠绕上轩辕墨澈。内心声声呐喊,他要这个女人,他要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咬着唇,鲜血肆流……雪白的肌肤上点点桃花,那种美似刀子,锐利地刺进彼此的心脏……“你是我的,只是我的。”轩辕墨澈喃喃地说着。狂热让他找寻不到任何的理由,只是心又扯动了上面的痛,他痛了又恨了终究只是想要她,只想将她揉碎了,碾成泥,然后,和在自己身上。放纵着张狂的欲/望,撕开她的身体,把五脏六腑都生生地挖出来,吃掉。 第163章:是谁,那人到底是谁?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血流下来了,从两人交he的地方慢慢地淌到足踝,在脚趾头上凝固。他们早已脱离了人道,如野/兽一般纠缠着,缠成一团麻,谁也分不清楚……日夜交替间,一切都回归到了起点。黎明降至,沧澜雪幽幽转醒,双眼轻合,嘴中不时会低吟出声。血沾着肌肤发着蚀骨的疼痛。苍白下硬是被染成了五颜六色,刺眼而灼人的颜色不忍侧目。干涩的喉间正在发出刺疼,低喃的话语盘旋在嘴边却迟迟不见出声。手几次伸起,又无力的垂落,反反复复,她似在寻找什么……不知这样躺了多久,她慢慢地侧过脸,当那张恬静地睡容映入眼帘内时,那死灰的脸上又扬起了一抹生气,浅浅地笑意在唇边绽放。澈,他就在她的身边,一如三年前那些个日日夜夜,只要睁眼,就能看到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的转醒,这样睁眼就能看到他……伸起手,碰触上他的脸,轻轻地磨蹭了一下,双眼满溢地是浓浓地幸福,她终于将三年前欠他的归还了。现在她真正的成为了他的女人,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只可惜,他却将她从记忆中抹去了。沧澜雪有些自嘲地蠕动了下嘴角,离开时她就应该想到了后果,只是当听闻轩辕墨澈将她遗忘时,那份打击却宛如五雷轰顶般震碎了她那颗炙热了心。澈,这就是你给予我的答案,将我从生命中抹去,将所有的一切都画上句号……抬眼,沧澜雪望了望那渐亮的天色,她收回了手试着起身,觉身体像是被撕碎了一般,她忍着那一身疼痛,挣扎着起身。她眷恋地再次瞧了眼依旧熟睡中的轩辕墨澈,起身下榻。抓过了那置放在床边的衣衫穿上,拖着沉重的步伐,举步艰难地朝着房门口走去……沧澜雪拖着沉重地步伐走出了轩辕墨澈的寝室,在门口硬是直起了身子,捋了捋发丝,方推开了房门。房外,宁柳宿焦急地目光投注在沧澜雪的身上,当看到沧澜雪的那一刻,不由松了口气,上前,问道:“王妃,你还好吧?”沧澜雪扯着嘴角,淡笑道:“我没事。”“那就好。”宁柳宿瞧着沧澜雪那张发白的脸,心中暗叹,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好,昨夜的座主如何情况作为身边人的宁柳宿岂会不知,那些死去的女人仿佛还历历在目。“他现在睡得很安稳,你进去看看吧。”沧澜雪说着,从宁柳宿的身侧走过,脚下微微晃动了下。宁柳宿手快地扶住了沧澜雪的身子,担忧道:“真的没事么?要不,我找善央过来,给你看看。”“不需要。”沧澜雪阻止宁柳宿,握住她的手,说道:“我真的没事,你进去看看他吧,祈风也应该要来了。”“可是,你这样子……”宁柳宿拧住了眉头,睇着沧澜雪。“我这样就好。”沧澜雪收回手,推了推宁柳宿。宁柳宿瞥望了眼沧澜雪,见她固执依旧,心中也担心轩辕墨澈的情况,也就没有强求,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房间。沧澜雪目视宁柳宿消失在房门口,这才转过身,双腿依旧很沉,她摇摇晃晃地走在长廊上,双腿的无力令她差点跌倒。只能手扶住廊柱稍作歇息,以缓解那份痛苦。清晨的曙光,有些耀眼,安静地靠在廊柱上,沧澜雪手搁在额前,以挡住那份刺眼。“雪儿?”衣祈风疾步走到沧澜雪的身前。“你来了。”沧澜雪含笑地望着近身的衣祈风。衣祈风瞧着仿佛快要昏过去的沧澜雪,手上前伸去,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去客房休息下。”“不要碰我。”沧澜雪挥开了衣祈风的手,如受惊的兽儿睇着他,发出警告。衣祈风手悬空在外,狐疑地望着沧澜雪。沧澜雪手扶着廊柱,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举目,朝着衣祈风,道:“我很好,你快去瞧瞧澈吧。”语落,迈着步伐,从衣祈风的身前走过。衣祈风回身,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臂……“唔……”吃疼中沧澜雪低吟出声,迅速地缩回了手臂。衣祈风却不容她躲闪,又一次抓起了她的手臂,不顾沧澜雪那份警告与挣扎,硬是卷起了她的袖管,赫然间深深地紫痕跃入在他的眼帘内。衣祈风的目光忽闪了一下,强硬地扣住了沧澜雪的腰,将她拖到自己的面前,“你算是好么?”他手滑过沧澜雪的脖子,撩开了她的衣襟,那里亦是一片斑斑痕痕。不难想象在这瘦弱的躯体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伤痕。恐怕这根本不是所想就能想象得到的。沧澜雪缩了缩身子,拉紧了衣领,目光森冷浮上,厉眼扫过衣祈风,冷冷地说道:“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很好。”“是,你确实很好,把自己弄成这样,心里头确实舒坦了吧。”衣祈风同样冰冷地望着沧澜雪,口出嘲讽。“衣祈风,这身子是我的,我愿意怎么伤害都是我的事。”沧澜雪生涩而又僵硬地转过了身去。“好,这话是你说的,我也懒得再去操心,你好自为之。”衣祈风扔下话,转身大步走离。沧澜雪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忽然胸口一个起伏,扶住廊柱的手指狠狠地在廊柱上刮出了一条痕迹。庸医还是头一次这样生气,她想着,看来这次她确实惹到了他。哎……幽幽一声轻叹,沧澜雪不再停留,举步继续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沧澜雪望向窗外,已是几近午时,“我竟是睡了这么久么……”低喃中撑着身子试图坐起,却因身上传来的酸痛,才起半分,又自倒了回去。那在房中的另一人见状,忙上前扶住她,手才碰触到她的肌肤,不禁一惊。这人竟是全身滚烫,心中一急,忙伸了手覆上她的额头。沧澜雪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对青儿的举动一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以为这样离开,就什么事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衣祈风面色沉冷地执起沧澜雪的手腕,把这脉搏。“你不生气了么?”沧澜雪凝望着衣祈风,对于他的出现,似乎意料之中,可还是有些惊讶。“怎么不生气了?”衣祈风放下沧澜雪的手,扶着她躺下,又给他拉好被子,又道:“你是不是回来就睡下了?”“嗯。”沧澜雪应着,那日她回到客栈的房间,就睡下了,根本没有多余地力气去处理那满身的伤痕,倦意夺去了一切。“这就难怪了,你这是伤口受到了感染。”衣祈风说着,背过身,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了一瓶药水,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我很困。”沧澜雪呶呶嘴。衣祈风懊恼地沉吟了一下,无奈道:“我当你这是在跟我撒娇?”“我真的很困。”沧澜雪重复着。“好吧好吧,我投降可以吗?”衣祈风哎哎着,“遇上你我算是认了,你休息会,我去让他们准备热水,你必须要清洗下身子,这样对你的伤口愈合有好处。”“嗯。”沧澜雪应着。“那再休息会吧。”衣祈风说着,转身离去。沧澜雪望着衣祈风的背影,脸上淡淡地漾开了一抹笑容……那一夜,无眠,却未醒。隔窗聆听幽叹声,一声长一声短,一声急一声缓,断断续续,却不曾停歇。夜,如凄楚少女,透着深幽瞳眸俯瞰世间,却又是那般的风情万种。梦非梦,实非实,他分不清谁是谁,只是那样抱住模糊的身影,咽呜的抽泣,抽得仿若连那肠都要断了,他喊叫了,扯破了喉咙,可最终还是尽灭在绝望中。抽搐,苟延喘息,使了狠劲去抓住那人,指甲嵌入到她的皮肉,都是血。眼睛痛得睁不开,似要瞎了,却还是看不见那人的脸。是谁,那人到底是谁?!――嘴蠕动着,轩辕墨澈蓦地打开了双眼,入眼的众人让他有半晌的错愕,待回神只是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嘴中喊道:“柳宿……”这话犹在嘴边竟怎也出不了声。一群人在轩辕墨澈转醒时就齐齐地凑近,宁柳宿更是上前,走至轩辕墨澈的面前,问:“座主,属下在,你需要什么?”“水……水,我要水……”干涩的喉间宛如是被烫伤一般发着灼痛。宁柳宿听着,忙让边上的宁远拿来了温水,扶起轩辕墨澈的身子,为他灌入口中。水的慰藉让那火烧的喉间得到了滋润,精神也好了许多,除了那无力感。轩辕墨澈移开宁柳宿的手,举目望去,霎时揪起了双眉,看向宁柳宿,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睡了多久?”“座主,您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宁柳宿说到此,眼睑微微往下一阖。轩辕墨澈揉了揉额头,沉吟了一声,揭开被褥就要下榻。 第164章:我们的敌人真的很强大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座主,您现在身子还未好全,不可下榻。”宁柳宿惊得忙上前阻止。“没事。”轩辕墨澈手扶住宁柳宿,借力下了床榻,环顾了一圈,问道:“祈风没在么?”宁柳宿眼看向一旁的善央,说道:“祈风说有些事,座主这边有善央在,他很放心。”轩辕墨澈蹙紧了眉头,沉声道:“他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座主放在眼里了,三天两头不见人面。”“座主,师父刚走不久,这两日来,他一直都有守在座主的身边。”善央见轩辕墨澈恼了,忙上前为自己的师父解释。哎,他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怎么了,这几日显得十分忙碌,可询问下师父只是让他别多问,到后头他也就淡了那份好奇。反正总觉得师父跟柳宿有什么事隐瞒着大伙。轩辕墨澈静静地望着善央,紫眸莹然透着丝丝清冷。回眸间,那如疾电般从眼底一闪而过的身影唐突地浮现在眼前,让他想要忽视都难……寒冷的感觉像是一根尖尖长长的针,在身体里面翻来覆去地绞动,一直刺到骨头下面。“好冷……”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或许就不要醒来。衣祈风呆呆地望着那蜷成一团的人儿,瞧着她微翕的双唇,听着她那一声声破碎的低喃。心中顿时茫然一片,挣扎着,矛盾着。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沧澜雪送回去。望着那似已睡过去的青颜,衣祈风走回到床榻边,将被褥拿过来,披在沧澜雪的身上,低喃了一句:“好好睡吧……”语落,人转身,不再多看那人一眼,疾步冲出了小屋,奔进了那尚未停歇的细雨中。案上的残烛暗冷,隐约留下一滴烛泪,干涸在灯芯。沧澜雪恍惚中竟睁开了眼,其实她没睡,冷得她即便合了眼,也还是清醒着。人挣扎着起了身,不回……她不会回去。祈风的好意,她恐怕是要辜负了。身子摇晃的如那风中的残烛,忽明忽灭,踉跄着步伐,蹒跚着朝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那身上的疼就会加剧一份。手捂着,她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萧瑟的身影,渐渐地隐入在雨中,直至消失……跌跌撞撞,沧澜雪蹒跚着步伐,茫无目地的朝前移动。夜更深了,是黎明将到么?风伴着雨,淹没九重夜色,天斗湿了。眼睛全是水,什么也看不见。不知不觉地跑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路道了尽头,她愣愣地停住了脚步。望着那熟悉的大门,沧澜雪呆呆地发起怔来,自己怎么会到这里?天下第一庄,从踏出那扇大门起,她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再次踏进。沧澜雪的脸微微扭曲,双脚却如扎根一般,没有离去的迹象。寻得了一块大石,人无力地跌坐下,半个身子几乎滑落在地上,侧着身攀附这岩石,就这样望着那笼罩着威严的大门。本该是热闹的门庭,此刻却是寂静一片,喧哗声消失了,弥留下的只有那静得可怕的黑。深深地做了个呼吸,发觉身上的疼痛正在减弱,也许那只是麻木了而已。伸起手,凉凉的,湿湿的,那是什么?为何在她的记忆中,留下的唯有那怎也停不下的雨,似乎今岁的雨水特别多。然而,她的眼中却总是干干的,那份湿漉只是因雨……手掌心上的血在细雨的冲刷下,一点点地消失,到最后的白净。“果然抹不去的是身体的记忆,身体的本能竟是这般的可怕,就算恨到了骨子里,还是忘不掉养育自己的地方。”低低地叫着,一声声地诉说却夹杂着笑声,瑟瑟发抖的身子,怎也止不住。“沧澜雪啊沧澜雪,你如今还在眷恋什么?那里可有你的立足之地,三年前没有,三年后依旧没有。”“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无情地。”凄凉的风的声音,萧索的雨的声音,淹没了一切,什么也听不见的声音。沧澜雪颤抖着身子,她分不清那是属于夜的还是沧澜雪的,只是那份颤抖令她觉得很恶心,很难受,心被紧紧地拉扯着。既然你已经丢弃了一切,为何总要妨碍我?到底你想要怎么样?!沧澜雪,你一直都在妨碍我,一直都在!……手抚摸着那张被雨水浸透的脸颊,嘴唇不知何时已经被咬破,渗着血水,牙齿还是咯咯地抖着,泪水生生地被堵截在喉间,沧澜雪木讷地瞧着远处……风雨里飘摇的夜,飘摇的人。寂寞的天咿咿呀呀地哭着。朦胧的黑暗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那么轻那么轻,似乎是一种无法触摸的温柔。沧澜雪软软地咿呀了一声,淡淡的月光中,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带着一点点忧郁,一点点落寞。那个人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那是被压抑而压抑不住的痛苦。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沧澜雪,结实的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拥在怀中,火焰一般的温度燃烧了起来,便是连雨也要焚成灰。沧澜雪摸索着将手伸过去。温暖的拥抱,在冷寂的夜晚,听见那个人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在耳边。十指交缠,用力用力地抓着,十个指头都要断掉。呼吸急促了起来,胸前的伤口裂开了,血淋淋地疼。“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沧澜雪模糊地叫着,宛如梦呓。那个人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及的号叫,猛然跳了起来,却仍是抱着沧澜雪,紧紧地抱着,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了,从这个世上消失。手指滑过自己的脸颊,在冷风中渐渐响起,“夜……”“不是,我是沧澜雪。”沧澜雪忽然挣扎起来,试图去推去,惘然间叹息如梦。雨顺天而下,影陇在阴处,分不清谁是谁,只是那一头青丝垂落在地,轻扬……晨曦,懒懒的洒落,却依旧冰冷在那死一般的沉寂中……房内,只有那床榻上的人儿,低喃着什么,模糊的声音听不真切。只见她手探了过去,碰触上北仓晨那月华般英俊的脸上,终是感觉到了丝丝的人气,那双冰冷的眸子,却渐渐地陇了阴影,十指交缠时,她用力地握住,那低喃地细语却冷到了极点:“晨!”指尖拂过那张苍白的脸,轻触她微翕的白唇,北仓晨慢慢地将自己的脸颊凑近,凑近到她的唇前,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微凉,却还有热度,甚至有着一股诱惑。长长地睫毛因那份疼痛而轻颤着,他的夜,何其的可怜,何其的让人心疼。“呼――”沧澜雪举手挥去。北仓晨牢牢地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舌尖舔过那细腻的肌肤,低低地笑道:“我还是眷恋着你,就算我已经努力克制想要拥有的冲动,可这身体的本能是诚实的,无法放手,还是不能放你走。”话语就在她的唇边,又是轻轻地一碰触,北仓晨缩回了身,手探向自己的腰带上,不多时一块闪着晶莹光泽的玉牌出现在北仓晨的手中。他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玉牌,有刹那间的恍惚,当那只握住他的手又一次颤抖了,他才收回了心神。“你要的不就是这块苍灵玉牌么?”北仓晨斜觑向沧澜雪,轻轻地叹了一声,又道:“为了一个男人,值得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么?”沧澜雪望着北仓晨手中的玉牌,挣脱了北仓晨的手,目光直直地对上北仓晨的目光,不容置疑道:“值得。”北仓晨目光一厉,又快速的缓和了下来,他轻扯了下嘴角,笑道:“那好吧,我也不想在强求你什么,你要这玉牌就拿去吧。”说着,竟是将玉牌丢在了沧澜雪的手中。沧澜雪低眼,望着手中的玉牌,她举目,上下打量着北仓晨,“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北仓晨脸上泛起苦涩的神情,“我只是舍不得你这样折磨自己,只要轩辕墨澈能健康的活着,你才可以回到原来的那个夜,说真的,夜,我对现在的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说着,北仓晨从沧澜雪的身边走离,一步步朝着房外走去,“快点好起来吧,我要的夜是不会让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外人面前,现在的你除了让我觉得可怜外,什么都没有。”沧澜雪目光紧盯着北仓晨离去的身影,手一点点收紧,将玉牌牢牢地握在手中。晨,还是那么自大张狂,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中。他无所畏惧,只因他自信,认为自己可以控制所有。沧澜雪或许在这一刻,有些真正的了解晨了,可又仅是冰山一角,对晨,她还有着许多无法解开的谜团。“澈,我们的敌人真的很强大……”白日将晓,寤梦方息,天色半胧明。小楼昨夜掩春风,今朝深苑又落杏花雨。细雨沾湿青瓦,愈浓了,凝成珠,自滴水檐间淌下,溅落一地,涟漪成丝,暗自无声。 第165章:两个傻瓜真是绝配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坐在窗畔,挑起了琴上弦,眼恍惚其间,似有个人就坐在那廊下,迎着雨,然后,回眸,浅浅地一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幽幽话语,从轩辕墨澈的嘴中逸出,琴弦在指间倏然一高,为那份沉寂更添了几许的阴森。窗外的雨下得也不是时候,湿漉漉的,把阶前的兰草都打得憔悴了,含泪若泣。不知何故,轩辕墨澈竟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曲不成调,深一下,浅一下,随那风过,随那雨飘。“碰”地一声,门被人撞开了。轩辕墨澈蓦然抬头,望着从外走入的衣祈风,而跟随在衣祈风身后的是脸色惨白的宁柳宿,这让轩辕墨澈手指微顿了一下。房中烛火已熄,天尚未明,轩辕墨澈的脸阴沉沉的,看不真切。对视,半晌无言。细雨依旧凄凄飘零。“你倒是挺有闲情雅意。”衣祈风挑眉,看向轩辕墨澈,神色间皆是一片冷漠与嘲讽。手指倏然往下一沉,弦断了,却留下了一窜长长的尖锐之音,久久盘踞不去。“我一直如此,你第一天认识我?”轩辕墨澈敛了敛目色。宁柳宿怔了,这房中的气氛可是一触即发。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衣祈风如此冷漠的样子,记忆中不管发生什么事,衣祈风都表现的很平静,可这次,宁柳宿感觉到了衣祈风那份毫不掩饰的怒火,那双丹凤眼中,早已失去了笑意,有的是两团深幽之火。“你出去。”衣祈风向着宁柳宿发出命令。“你凭什么命令我?”宁柳宿惊诧下,忙收拾了心情,对上衣祈风。“凭我是主子!”衣祈风很少那身份去压榨人,可这次他的神态与话语,都是十足的王爷样。他是朔王爷,虽然是外姓王爷,可也是世袭爵位,身份自是高人一等,说出这话并不过分!宁柳宿脸色更为的发白。“你下去吧柳宿。”轩辕墨澈人款款地从琴案前站起,望了眼仍是站在房中的宁柳宿,凉凉的说:“还不下去?”宁柳宿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走出了房间。衣祈风半眯起眸子盯着轩辕墨澈,他的发中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紧绷的身体是发怒前的征兆,轩辕墨澈视若无睹,从衣祈风的身边走过。衣祈风反手握住轩辕墨澈的手腕,用力一拧,强大的力量卷着愤怒,将猝不及防的轩辕墨澈直接被逼得后退了几步。揪住轩辕墨澈的领口,衣祈风微微推开一些距离,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击打在轩辕墨澈的腹部。轩辕墨澈闷哼一声,捂着腹部瞥望向衣祈风,墨黑的发散了一地,他看上去极其狼狈。皱着眉头,他脸色铁青将发丝陇向耳后,慢慢地站直身子。轩辕墨澈没有说任何话,在衣祈风来不及第二次出手时,他先凶猛一拳直接击中衣祈风的小腹,接下来又是连击两拳在同一个地方,猛烈的回击成功的令衣祈风淌下冷汗,吃了这力道绝对不轻的三拳重击,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猛地一推,衣祈风跌坐在地上,轩辕墨澈迅猛的动作像是一头豹,他扑上去死死揪住衣祈风的衣襟,目色森冷地望着他,问道:“你真的疯了么?”“碰”的一声,衣祈风居然不顾轩辕墨澈那杀人的目光,不怕死地又是一击重拳,这次他所砸的目标不是腹部,而是轩辕墨澈那张英俊的脸庞。当轩辕墨澈回过头来的时候,嘴角成功挂彩,带血的嘴角肿了起来,却无损他的英俊狂放。他骤然发力,死死掐住衣祈风的脖子,“祈风,你真的想要激怒我?”衣祈风脸色沉黑,他现在只是想要揍身前的人,这个该被千万万剐的死小子!他最终选择用暴力阻挠他继续纠缠下去。扭打的两人,突然爆发的力量,就算再宽敞的长椅也容纳不下两个身材颀长的大男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跌落在地上,挣扎的长腿踢翻了案几上的古琴,打碎了一地的茶水,巨大的声响引来门外宁柳宿的惊呼。“座主……”“别进来!”轩辕墨澈沉着声低喝。宁柳宿那想要推门的手,顿时僵直在当场。房中,轩辕墨澈揪着衣祈风的衣襟,将他狠狠地甩落在案几下,站起身,脚步轻移,在衣祈风身侧的案几上坐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衣祈风吃疼,哼哼了几声,身子一翻,干脆就这样躺在地上,举目,望着脸上挂彩的轩辕墨澈。“疯够了?”轩辕墨澈冷冷地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疯够了么?”衣祈风扯动嘴角,别说,轩辕墨澈那几下拳头,还真是挺沉的,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有运用真气,实打实的力道,还是让他觉得很疼很疼,真他妈的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轩辕墨澈半眯起眼睛。“澈,你真的把她忘了么?是真的么?”衣祈风望着轩辕墨澈问着。轩辕墨澈那眯起的眼睛,微微一瞠,他俯下身,再次揪起了衣祈风的衣领,将他拖到自己的面前,冷冷地问道:“你在说什么?”“我说什么,你真的不懂?”衣祈风哼哧了一声,“我怎么都不相信,你会真的忘了她。”“你到底要说什么?!”轩辕墨澈低喝。“我说什么?”衣祈风用力挥开轩辕墨澈的手,坐起身,哼着气。“她是谁?她到底是谁?!”轩辕墨澈却不放过衣祈风,直逼向衣祈风。“你不是不让我们说么?你不是说,你忘记了一切么?你是四王爷,你是雍王啊,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搞的自己这么狼狈,到最后还落了个被抛弃,你不是一直都觉得不可能么?”衣祈风声色尖锐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个人存在,不可能!!”轩辕墨澈狰狞着脸颊。“不可能么?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么?轩辕墨澈,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你真的已经彻底把她忘记了,那我也就不会再问你什么了。”衣祈风摇晃着身子,站起。他睇着蹲在地上的轩辕墨澈,低笑道:“其实我倒是希望你可以真的忘了她,那样或许我就还有机会……”轩辕墨澈整个人在衣祈风的话中颤了颤,蓦地站起,目光牢牢地盯住衣祈风,心口那份狂怒来势凶狠,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住,仿佛吞噬了一切!“该死的,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杀了你?”“杀我?”衣祈风冷笑,“你不会!”轩辕墨澈目光暗敛,衣祈风的话竟是令他半晌无言,也可以说算是默认了衣祈风的话。“轩辕墨澈,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忘了……”“她是谁?她到底是谁?”轩辕墨澈却不容衣祈风说完,出口竟是带着急切,他颓然地坐在案几上,双手捂住头,“祈风,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已经有了王妃,可我的记忆中并不存在这个人,你要让我怎么说?我光是看到你们那些疑惑的目光,我就感到头很疼,我喝令不许提起她,只是不愿意再去接受你们那些目光。三年来,我一直都在询问,我是不是真的把什么人给忘记了,这份惶恐与茫然,你懂么?”衣祈风怔然地望着轩辕墨澈,他的手伸了几次,却在最后还是收了回来,“你这是庸人自扰,你为什么不问我,不问柳宿?非要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我是雍王,我更是座主,你让我如何拉下脸面?换做是你,你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轩辕墨澈声色沉冷地对衣祈风说着。“你……”衣祈风语塞,那萦绕在胸口的怒火,也在轩辕墨澈的话间一点点消退,到最后也只是一声叹息。“那晚,是她么?”轩辕墨澈举目,望着衣祈风,那憋在心里的话,百转千回,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那个人是她么?是她么?……衣祈风微微瞠了瞠目色,轩辕墨澈的神情举止,让他不由轻笑出声:“呵呵……呵呵……哈哈……”笑得无奈而有讽刺,他居然会真的以为澈会忘记雪儿,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衣祈风看向轩辕墨澈,说道:“雪儿已经够傻了,原来你比她还要傻,这就难怪了,两个傻瓜真是绝配!”轩辕墨澈斜觑向衣祈风,神情依然恢复往昔,“她在哪里?”衣祈风怔了,目光浮起矛盾之色,他竟滋生出悔意,若是自己没有来,轩辕墨澈可会说出这番出自肺腑的话?若是自己没有来,他大可以堂而皇之的在雪儿的面前扮演好人,那样也许他还有一丝希望。可现在,那仅存的希望却毁在了他自己的手中,衣祈风痴痴地笑了笑,轻轻地一叹,说道:“明知忘不了,为何硬是要将记忆抹去?”轩辕墨澈目色微微一凛,举目看向衣祈风,吩咐道:“备车。”人款款地从案几前站起,又道:“我要见到她,马上。” 第167章:一切都只能说,造化弄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衣祈风站直了身子,摸摸鼻尖,自嘲的一笑,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这好人真不是人做的,痛了心,谁能明白,到最后还不是成全了别人!半个时辰后“人呢?”轩辕墨澈望着空无一人的客房,睇着站立一旁的衣祈风。衣祈风整个人呆了,木讷的望着房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雪儿,为何你要把事情做到这份上?!轩辕墨澈手扳住门框,重重地往前一扯,硬生生地将那岌岌可危的门框剜出了一个窟窿。人站在房门口,望着房外的细,低喃道:“又错过了么?你到底是谁?!”宁柳宿站在门前,双眉揪成了一团,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座主这样茫然的神情了。她再回头望了眼,那衣祈风,她的心竟是有些微微地抽痛起来……脸上湿湿热热,神色恍惚,那胸口传来的痛,到底是为谁?轩辕墨澈望着衣祈风,那幽深的紫眸内此刻呈现的出的竟是受伤后的哀怨。蓦地,他大步上前,直直地冲了过去,揪起衣祈风,劈头问道:“人呢?你不是说,她就在这里么?”衣祈风默默地望着轩辕墨澈,他也很想知道,雪儿到底去了那里,那千疮百孔的身子,不知能支撑到什么时候。轩辕墨澈忽然间松了手,任由衣祈风从指间滑落,一手紧紧地捂住胸口,那里到底还留下了什么,是那人留下的么?而她又到底留下了什么,让他能疼成这样?“座主……”宁柳宿再也看不下去,上前道:“座主,依祈风的话看来,王妃那身子走不了多远,应该就是附近。”“找!派人去找。”轩辕墨澈眸色一凛,不理会那早已透湿的衣衫,只身先冲入了那密密麻麻的细雨中,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女人!宁柳宿不敢与轩辕墨澈走散,紧跟其后,并吩咐边上的随从,马上回绿荫拂柳庄通知善央,让他带人过来寻。衣祈风则是在轩辕墨澈冲出客房的那一刻,茫然地站在屋檐下,瞧着那远处被乌云笼罩的地方,独自发怔。一切都只能说,造化弄人……日夜交替,细雨在日出时终是停歇了。回到齐王府时,已是日上三竿时,轩辕墨澈脸色煞白煞白。一下车,从前盈盈走来一人,那人来到轩辕墨澈身前,欠身,软软的话从她的樱唇中逸出:“座主。”轩辕墨澈挑了挑眉,他现在累得不想去搭理任何事,只是向着慕寒烟摆了摆手,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便欲从她身前走离。慕寒烟柔美的脸上扬起一抹浅酌的笑,双唇透着莹洁的光,如冰晶般凉凉的说道:“座主,属下知道王妃的下落。”轩辕墨澈那迈前的步伐骤然停下,人猛地转身,灰眸中泛起了红丝,一把抓住慕寒烟的领子,喝道:“说,她在哪里?”慕寒烟双眸慢慢地撑大,足以将整个人都关住在自己的眸低,手扬起,试图去碰触那两团揪起的深眉,“座主,这是怎么了?”“说,她人到底在哪里?”轩辕墨澈一把抓住慕寒烟的手,暴躁令他无意识的加重了力道。“疼吗?”慕寒烟脸色倏然转白,她伸起另一只手,指向轩辕墨澈的胸口,那里居然还在哭泣,流淌着泊泊热液,“座主,原来还是没有忘记。”“你……”轩辕墨澈一把甩开慕寒烟,紫眸却仍是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慕寒烟“扑哧”一声笑了,她压抑不住的笑了,笑得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失去了往日的高贵,只是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男人还真是有趣。嘴上说什么忘了,可心里头却又惦着,不过是说了一句,就这么失了理智。“够了!”轩辕墨澈的脸扭曲在慕寒烟那轻蔑的笑声中。“是,是寒烟失态了,还请座主息怒才是。”慕寒烟渐渐地收拢了笑,捋了捋额前的发丝,不待轩辕墨澈开口,便开了口,“座主,若是属下料想的没错,这会儿王妃应该正是离开皇城的时候。”话儿说着,慕寒烟人已经从轩辕墨澈的身前走离,幽幽步入了大门。轩辕墨澈回神时,忙换来了宁柳宿,分别朝东西南北城门去堵截任何进城的车马,誓要找到沧澜雪。至于那慕寒烟,轩辕墨澈暂时没有去追究……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朝着西城门驰去。车内,沧澜雪依着车窗,眼望着飞掠而过的景致,手轻抚着北仓晨所给的那块玉牌。只需再忍耐几个月,她就能回到澈的身边,到时候他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蓦地,马车一个颠簸,沧澜雪整个人往前俯冲了下,才稳住身子。骏马仰起了脖子,发出长长的嘶鸣。马车被堵住,马上那人一个翻身,便疾步走到了马车前。沧澜雪在马嘶鸣时就撩起了车帘,当看到来人时,手脚一阵冰冷,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被那人一把揪住,狠狠地拖出了马车。那人眸色泛红,凌厉的扫了一眼趴在车帘下的沧澜雪,双眸内盈着浓浓大火。沧澜雪趴在车上,疼得支不起腰来,这会那人蹲下身子,目光直直地盯住沧澜雪:“又想玩消失么?”沧澜雪眨眨眼,她有些无法回神,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要走?”“啧啧,沧澜雪,你真的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么?澈要不是失忆,也绝不会容忍你再次消失,何况是我衣祈风!”衣祈风嗓音清冷,竟是没了往日的阳光。沧澜雪缩了缩脖子,吞了吞口水,道:“我没有把你们当傻子,只是这一趟我必须要走,庸医,我要去鬼蜮!”“鬼蜮?就凭你现在这副身子?”衣祈风扬了扬眉,站起了身,跳上马车,在沧澜雪的身前坐下,双腿盘膝,道:“就算你到的了鬼蜮,也休想能活着出来。”沧澜雪缓缓地爬起身,与衣祈风对视而坐,道:“澈等不了,我也等不了。”“三年都等下来了,区区一个月你沧澜雪都无法等了么?”衣祈风长吁了一口气,怒火渐渐地消散,他看向沧澜雪,又道:“只要给我一个月,我定让你活着从鬼蜮出来!”沧澜雪怔怔地望着衣祈风,他脸上的自信令她竟然找寻不到任何怀疑的破绽,他说的话是真的。“雪儿,其实我这几年来也一直在寻找进入鬼蜮的方法,只不过鬼蜮不是人人都能进去,先不说那进入鬼蜮前必须要开启的门户……”“我已经拿到了钥匙。”沧澜雪说着。衣祈风微愕,道:“你拿到了苍灵王的令牌?”“嗯。”沧澜雪应着,将目光看向远处。虽然北仓晨无条件的给了她令牌,可这并非是晨的作风,只是目前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多想,只要有了令牌,她才能踏足鬼蜮,才有机会取得解药。“怎么……”衣祈风目色大瞠,对于沧澜雪拿到苍灵王令牌的事,还是有些不能信服。沧澜雪将一直握紧在手中的玉牌递送到衣祈风的面前,说道:“这就是苍灵王的令牌。”“你……”衣祈风朝着那盈着金色润泽的玉牌,这下就算不信也得信了,“你怎么会得到这块令牌?”“这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我已经拿到了令牌,所以我已经能够进入鬼蜮。”沧澜雪将玉牌收回衣袖中。衣祈风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得到令牌,那么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你平安的从鬼蜮出来,这样才能将解药交到澈的手中,不是么?”“嗯。”沧澜雪应着,确实,若是死了,自然也就无法将解药从鬼蜮中拿出,这样轩辕墨澈还是要死。“雪儿,你信我么?”衣祈风端正了身子,目光迥然地望着沧澜雪。沧澜雪也坐正了身子,对上衣祈风的目光,那里面有着许多无法分辨的情绪,只是有一点沧澜雪可以肯定,衣祈风现在是认真的,他正在等待着她的回答,然而,沧澜雪很想要说,她已经无法再等待,可当想到轩辕墨澈……她的手紧紧地一握,目光莹然而正视的看着衣祈风,说道:“我信你。”衣祈风来不及为沧澜雪这话欢喜,紧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放松,他道:“那就给我一个月,只需要再多等一个月。”“祈风,这一个月对我来说,很重要。”沧澜雪说着。“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澈不止是你的丈夫,他同时也是我的不可失去的兄弟。”衣祈风一字一顿道。“我们的目的一致,都不能失去他。”沧澜雪又说。“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衣祈风点头。沧澜雪沉思了半晌,抬头,看着衣祈风,说道:“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衣祈风直到这一刻,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笑意再次浮上他那双迷人的丹凤眼。 第168章:凝眸对望,竟是两厢无言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瞧着脸上满是喜色的衣祈风,纠结的眉头亦是稍稍得到了舒展,一个月,还需要在等一个月,然,这也是最后的一个月,只要再一个月,她就能完成这三年来一直所想要完成的事。澈,我还需要再忍耐一个月,你知道么?……霜华渐浓,云天外,雁子也稀了。这夜里,绿荫拂柳庄上空的阴更浓了,这天还未全黑,轩辕墨澈所居住的东院早早的掌起了灯。整个院子内少说有四五十人,却静寂无声,任谁也不敢喘口大气,就眼巴巴的盼着那房里头的人能早点息怒,这日子都没法过了。“座主,您这伤口,让属下给你瞧瞧吧。”善央拿着纱布过来。轩辕墨澈坐着,瞥望了眼,那手上不知何时弄出的口子,冷冷地道:“滚。”“座主……”善央一个哆嗦,纱布脱手,滚落一旁。“滚,都滚出去。”轩辕墨澈一字一字沉稳的脱口,却无一丝温度。善央颤悠着瘦小的肩膀,宁柳宿看不过去,忙上前,让他暂时离开。轩辕墨澈待众人离开,命最后的宁柳宿道:“没有我的应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房门一步。”宁柳宿回身道:“是,属下知道了。”语落,低了眼,退出了西房。一室的空寂,一室的苍凉……却又是一室的淡香回绕。只因那人居然又一次从他的身边消失了。回来了,为何又要走,既然要走,为何要出现!?轩辕墨澈手搭在桌前,一步一踉的朝着床榻前走去,“沧澜雪,沧澜雪,你真的是我的王妃么?是那个让我失了理智的女人么?”拖长的步调,晃悠的身影,在烛火下闪烁着森森阴冷。轩辕墨澈跌坐在床沿上,望着空寂的四周,手几欲抬起,却转瞬垂下,反反复复,似没有尽头。眼扫过床榻……眼前所见是那夜的缠绵。是那人留在他发肤间的温度……“座主,祈风来了。”宁柳宿的声音从外传来。轩辕墨澈仿若未闻,只是坐在床榻上。“她就在我府中,要不要去随你。”衣祈风的声音从房外传来。轩辕墨澈身子一震,疾风般冲到了门口,拉开房门,瞧着外头的衣祈风,紫眸中卷起了汹涌的浪涛。“去不去?”衣祈风问。轩辕墨澈脱口道:“去。”衣祈风勾了勾唇,转过身去。轩辕墨澈惊觉自己的失常,可若是现在说不去,恐怕后悔的将是他。所以,他会去,而且会带着满腹的怒火去见那个叫做沧澜雪的女人!夜笼烟,月浸水,人在朦胧中,看不见的温柔,或许,本就未曾有过。房内,沧澜雪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呆呆地出神。护院守卫正在睡眼惺忪之际,一阵跌重的脚步声从长廊内传来,片刻之后停顿了下,到了房前,那个弯曲的身子挺直,脸颊旁滚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液,那双紫眸一点点清明,到最后的犀利,深邃……站在房外,目遥视那正坐在铜镜前的人儿。梦里寻她千百度,猛然回首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雨下着,起了雾,雾气幽幽缠绕于侧,蒙住了他的双眼。但见那人白衣如闲云,黑发似清泉,背影逆光处,雅然中带上了几分的腼腆,不知那颊上的红晕,是因羞涩还是……眸光盈盈,笑自她的唇间漾开,那么自然,他的心竟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只因这笑并非因他。轩辕墨澈忽然间觉得,今年的春季似乎特别地凉。恍惚中,他抱着那逐渐冷却的身子,忽然脑海中转过千万种影像,清晰地盘旋着她种各的模样……脑袋很疼,可那被封印的记忆似找到了开启的钥匙,失去的记忆如潮水般蜂拥而出。原来他从没有忘记过,只是心太疼,他选择了沉睡,将一切的疼痛都封印起来。这样他才能呼吸,才能继续活下去……沧澜雪蓦然回首,她那双漆黑的眼眸拂过那头漆黑的长发,暗色重重。凝眸对望,竟是两厢无言,风起云涌,惊破千层,弦已离箭,终是见了……轩辕墨澈忽然轻轻地笑了,无言的笑,却让他脸上浮现出了千变万化之色,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就这样徘徊在心间。有根刺深深地扎着心口,发出阵阵的疼痛。若是拔了,这疼痛就会离去吗?不知,不知,不知……沧澜雪的嘴唇呈现出青灰的颜色,她慢慢地转过身,他已经忘了她。轩辕墨澈的眼眸在这雷鸣闪电之中明灭不定,忽而飘荡,忽而尖利,黎明原来是寂寞的,寂寞地让他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沧澜雪苍白的容颜在阴影下扭曲了,用仅存的一点力,抓住胸口,仿佛要揉碎自己的呼吸。只是隔着铜镜,遥望着那人,在那瞬间把思念焚成灰烬。痛苦的滋味象拔不出来的刺,在骨头里面辗转折磨。轩辕墨澈的手紧紧地扳住门框,未有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刺破,上面沾满了粘稠的血迹,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恍惚间,他似看到那曾经所拥有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活生生地展现在他的面前,那时的他,幸福么?“为什么要走?……”静静的空间,只有他一声自语。沧澜雪蓦地转过身,红烛残香,淡淡的绯红中掺着一点点青灰,映在人的眸子里。是她听错了么?恍惚间,她只觉眼睛很疼,里面却干干的,一个人的身影还是挤了进去。澈……明亮的眼睛是黑暗中燃烧的火焰,只是那样无声地望着,便已经把夜色焚灭不复。不知怎的,心抽痛了起来,沧澜雪慢慢地伸出了手,伸向他。轩辕墨澈直直地扑向沧澜雪,把她整个人搂住。用力到快要断气的拥抱,仿佛把身体揉碎了,融到他的手心里。十指紧扣,绞在一起……轩辕墨澈狂肆地吻着沧澜雪,那几乎是咬着的,像一只贪婪的野兽,吞噬着她细腻的嘴唇,她柔软的舌头。沧澜雪拼命地喘着,轩辕墨澈炙热的气息涌入她的喉咙,烧得干涸枯涩,快要窒息了,发不出声音。轩辕墨澈咬着沧澜雪的耳垂,呢喃地问她:“雪儿么,是雪儿么……”轻轻的,颤到心尖的声音。却用手捂住了沧澜雪的嘴,不让她回答。沧澜雪衣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嘴被捂得那么紧,真的无法呼吸。狂乱地甩着头,伸出手,摸索着轩辕墨澈。身体之间找不出一丝缝隙,缠着绕着揉成一团麻,也许这一辈子都分不开了。喘的急了,引来了疼痛,两人却仍是不分开,只是合着那血纠缠着,轩辕墨澈发了狂似的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气快没了,沧澜雪的眼又要阖起,这会儿轩辕墨澈倏然松了手。沧澜雪只觉得快要晕厥在这一场飓风中了……那声声粗喘中宛如夹杂了一丝轻轻地叹息,却又让人听不真切。轩辕墨澈指尖掠过那红肿的双唇,自由一番满足在其间:“你看,你只能在我的身边,才能活,才能呼吸……你离不开的……”俯身,又凑近在她的耳边:“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必须要在我的身边……”澜雪低低地笑了出来,她眨动了下双眼,嘴巴张合了下,挤出字来:“澈,你好狡猾。”轩辕墨澈怔了,目中浮过各种疑惑,他沙哑的问:“真的是你么?是我的雪儿回来了么……”沧澜雪掩口一笑,清且艳,声若银铃,悦耳撩人:“原来你才是我命中的克星……唯一的克星……”轩辕墨澈望着身下又哭又笑又沧澜雪,呆呆地望着,一时间竟怎也收不回那脱离的心神……一时间,周围一片宁静。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沧澜雪一直闭着眼,呼吸平缓,很是安静。轩辕墨澈搂着她,低头看着她,心渐渐地得到了平复。过了好一会儿,沧澜雪轻声说道:“澈……”轩辕墨澈看着她,额前一缕碎发在夜风中轻扬,低低地道:“你想要我现在在去坠崖一次,再忘记你一次吗?”沧澜雪双手,抚摸着轩辕墨澈的脸颊,道:“对不起,对不起……”轩辕墨澈听着,心里忽然一热,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拂了拂那缕如蝴蝶般扑闪的乌发。沧澜雪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了下去。没等轩辕墨澈反应过来,她便一个翻身压到了他的身上,微笑着睁开了眼。轩辕墨澈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半天没明白过来。沧澜雪莹然的目光,透着丝丝自信,着:“澈,不管多少次,我都深信,你不会忘了我。”“可恶的小东西。”轩辕墨澈本能地否认,话一出口便愣住。是,确实忘不了她,怎么可能忘得了。“你说,我要怎么罚你,你要怎么赔我?”“我已经还了。”沧澜雪笑吟吟地说着。是啊,她已经还了,用最残忍的方式,归还了他这三年里所失去的。轩辕墨澈怔怔地瞧着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第169章: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笑容可掬地看着他,道:“所以……”轩辕墨澈看着她的笑脸,感受到她覆盖在他身上的重量,忽然涨红了脸。沧澜雪笑着,慢慢地俯下身去,吻住了他的唇。她的唇微凉,在轩辕墨澈的唇上温柔地辗转着,舌尖犹如灵蛇,一点一点地伸进了他的齿缝之间,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深入……轩辕墨澈忽然抬手,绕过她的背,握住了她的双肩,将她拉离自己。沧澜雪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依然如和煦的阳光。轩辕墨澈正色道:“雪儿,你会后悔的。”沧澜雪清亮的眼中却似闪烁着熠熠星光……只是那浅浅地声音,从她的菱唇中逸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轩辕墨澈看着她的眼睛,半晌没有出声。在他身后,是深邃的星空。那些闪亮的星辰都是他熟悉的,那萦绕在四周的熏香也是他所熟悉而怀念的。这一刻,一种不知名的细微的感觉象尖针一般刺了一下他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令他手一软,放开了沧澜雪的肩。沧澜雪没料到他会突然放手,身子重重地跌了下去,伏到他的身上,喉头一哽,轻轻哼了一声。轩辕墨澈一把抱住了她,自己腰身一挺,便翻过身去,压住了她。他认真地看着沧澜雪,再一次说:“小东西,你会后悔的。”沧澜雪看着他,目光很柔和,却认真地道:“澈,你会后悔吗?”轩辕墨澈瞧着她的眉眼,忽然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目之间,肯定地道:“我不会。”沧澜雪脸上的笑意更浓,抬手搂住了他的腰。轩辕墨澈忽地将脸埋进了她的肩窝,轻声说:“雪儿,你想清楚了?”沧澜雪笑道:“澈,你真是婆妈,我看还是我来吧。”这句话一出,轩辕墨澈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登时,两人耳边仿佛都听到了“轰”的一声,似乎有熊熊火焰于瞬间腾起,在两人之间烧了起来。轩辕墨澈紧紧地抱着她,双唇重重地辗过她的唇,舌尖本能地伸了过去,绞着她的舌头。良久,两人才回过神来。轩辕墨澈小心地退出了沧澜雪的身体,略微查看了一下,知道并没有弄伤她,这才放下心来。他探身扯过身下的被褥,随后小心地翻过沧澜雪的身体,将她连被带人紧紧搂在自己怀中。沧澜雪只觉全身酸软无力,微微喘息着,靠在他的肩头。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看着那从窗口倾泻而下的月光。突然,窗外划过无数火星,似绽放的烟花,迅速而明亮地自天而降,坠向大地。两人被那美丽的景象深深地吸引住了,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最后一点流星在夜色中消失。沧澜雪轻声道:“真美……”她的声音轻灵中带着一丝哑涩,别有一种引人的魅力。轩辕墨澈的脸颊紧紧贴着她的额角,却没有说话。沧澜雪出神地道:“他们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澈,你许愿了吗?”轩辕墨澈亲了亲她,问道:“小东西,你的愿望是什么?”他的声音醇厚轻柔,沧澜雪如中魔魇,脱口而出:“你健康的活着。”轩辕墨澈看着窗外,将她抱得更紧,声音很轻很轻:“你的愿望,定会实现……”轩辕墨澈看着沧澜雪那张柔美的笑脸,上前去将她紧紧拥住。他抱得那样紧,以致于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沧澜雪有些诧异,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轩辕墨澈无法告诉她,他感到非常寂寞,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似乎只有这样紧紧地拥着她,他才能感受到一丝的暖意。他紧紧地抱着沧澜雪,半晌才问道:“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沧澜雪脸上的笑有半刻的凝固,随即慢慢地展开,道:“就算我想,你也不会答应,而且我也不愿再让你忘记我一次。”“嗯。”轩辕墨澈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说。“知道就好。”沧澜雪转过身,抬手圈住了他的腰,轻笑道:“你也一样。”轩辕墨澈心里如潮般狂涌的那种异样感觉这时才稍稍缓和了下来。他抬起身来,温和地笑道:“天都快亮了,快点睡吧。”沧澜雪答应了一声,与他相拥着躺在床上。其实现在她了无睡意,心还是在怦怦乱跳。身下的床很软很暖,躺在他的臂弯中,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被拥抱着,等待着一天,她足足等了三年,现在终于愿望成真,眼眶很干,她却有种想哭的冲动。轩辕墨澈见沧澜雪将脸颊埋入在他的胸口,胸前似有些温热传来,微微一怔,便笑了起来。他手臂用力拥了拥她。沧澜雪仰起头,伸手抱住了他。轩辕墨澈笑着,用手圈住她的肩,亲了亲她,很轻地道:“睡吧,小东西,你现在也该累了。”沧澜雪安静地躺在他的胸口,听着从他心脏处传来的“砰砰”心跳声,陡地红了脸,嘴中小声低喃:“澈,不要丢下我……”轩辕墨澈微微一笑,“嗯”了一声,便拥着沧澜雪睡去。小东西,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一定会实现……这时已是黎明时分,院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宁柳宿放轻了脚步,走至那站在院中一动一动的衣祈风身侧,“你怎么还不去睡?”衣祈风歪着头,眼波流转间,笑意莹然,道:“我突然觉得柳宿长得很不错。”宁柳宿心“咯噔”一跳,脸颊上竟是微微浮上了两抹红晕,视线不知要往那处摆放,局促地她居然像是个小女生般的无措,支吾道:“胡说什么!”“我胡说的话,你脸红什么?”衣祈风低笑出声。“懒得理你。”宁柳宿哼了哼气,背过身去。“别嘛,我现在是失意的人,好歹你也同情下我。”衣祈风扯扯宁柳宿的袖管,像个撒娇的孩子,“柳宿,陪我喝酒吧?”宁柳宿别扭的转过身,瞧着探过脸来的衣祈风,有瞬间的愕然,脸上更是火烧火燎般的绯红一般,她横了眼衣祈风,冷哼道:“你失意又不是我失意,凭什么要我陪你喝酒?”“因为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你。”衣祈风眉间带着浓浓地期盼。宁柳宿怔怔地望着衣祈风,心微微一抽,她发现自己居然狠不下心来拒绝此刻的衣祈风,现在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那双眼中却掺着一抹让人心疼的落寞。“走吧,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们。”衣祈风挽起宁柳宿的手臂,拉着她朝着院外走去。宁柳宿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由着衣祈风将她带走……轩辕墨澈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房外的动静,在外当宁柳宿的声音响起时,他就睁开了眼。待得脚步声远去,他又重新闭上了眼休息。沧澜雪睡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放亮。轩辕墨澈一直抱着她,灼热的体温令她竟有微微冒汗的感觉,不由得轻轻挪开了一点,静静地看着他。这是一张完美无暇的脸,睡着时特别地安静。细细地端倪着这张脸,她想,她就算合着眼睛,也能清晰地描绘出轩辕墨澈的样子。因为他早已渗入自己的骨髓,想要忘记那或许比杀了她还要来的困难。这样睡着的轩辕墨澈,给人一种非常安静的感觉,此刻,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欲望的痕迹。沧澜雪轻抚面前的脸,柔若鸿毛般,手指缓缓滑过他的白皙的肌肤,感受着脸颊、鼻梁、嘴唇、下巴的线条。轩辕墨澈静静地睁开眼睛,看向她,眼里闪动着一抹愉快的笑意。沧澜雪的嘴角向上一扬,也笑了起来。“你该走了。”她温和地道。“还有很多人正在等着你。”轩辕墨澈却将脸颊更为埋入在沧澜雪的脖颈间,哼着气,说道:“你享受过了,就又想把我一脚踢开不成?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沧澜雪眨巴着双眼,简直无语到了极点,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说出话也不觉得害臊,什么叫她享受过了,就想要把他一脚踢开?“我不走。”轩辕墨澈闷闷地声音从胸前传来。沧澜雪推了推他的身子,低唤道:“澈……”“不行不行,就算你用这种腻死人的声音叫我,我也不会走。”轩辕墨澈用力摇头,他要抵抗那份诱惑,绝对要坚守阵地到底。“我饿了。”沧澜雪无奈地叹息,“你难道不饿么?”“饿。”轩辕墨澈点点头,他慢慢地仰起头,望着沧澜雪。沧澜雪双手捧住轩辕墨澈的脸颊,说道:“那还不起床?”轩辕墨澈却摇摇头,低头,一把咬住了沧澜雪的嘴巴,含糊道:“我现在最想吞掉的就是你。”“不要啦!”沧澜雪笑着推开轩辕墨澈,“你不累么?”“不累,这么愉快又激奋人心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累,就算让我再来几百回合,我都不累。”轩辕墨澈相当的自信且骄傲的说。 第170章:三年可是一千零九十五天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笑得躲闪轩辕墨澈那不老实的手跟嘴巴,说道:“可我累了也饿了,所以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雪儿,你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可是一千零九十五天,一万三千一百四十个时辰……你说,你还不补偿我一下么?”轩辕墨澈可怜兮兮地瞅着沧澜雪。“澈,我相信你现在绝对有那个能力与精力,可是我真的……真的,很累。”沧澜雪抚额,她算是服了这个男人的撒娇。“那我现在放你去填报肚子,不过这一万三千一百四十个时辰,你必须用你余下时间来填补,每天填补我两个时辰。”轩辕墨澈算着自己的索取,他从这一刻开始正式索要自己失去的那部分时间。“你这是在压榨!”沧澜雪奋起反抗。“压榨吗?”轩辕墨澈眯起眼睛,凑近到沧澜雪的面前。危险的气息靠近,沧澜雪只能竖起白旗投降,“好吧,我答应你就是,现在可以放了我么?”轩辕墨澈叹了叹气,咕哝道:“我还以为你会多跟我反抗一会呢,怎么就答应了呢?”沧澜雪听闻此话,有吐血的冲动,轩辕墨澈还真是什么都能拿来计较。“起来了,我跟庸医约好了时间,不能迟到了。”说着,她便要起身。轩辕墨澈蓦地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她,问道:“你说你要去见谁?”“庸医。”沧澜雪眨着眼,望着轩辕墨澈,怎么好端端地他又沉了脸色?“不许去!”轩辕墨澈低喝。“为什么?”沧澜雪茫然的问。“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轩辕墨澈沉着嗓子说。沧澜雪推了推轩辕墨澈,道:“你在想什么?”轩辕墨澈撇转脸,说道:“没想什么。”“那为什么不让我去见庸医?”沧澜雪暗叹。“因为他是男人。”轩辕墨澈呶呶嘴说。“就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你不许我去?”沧澜雪翻白眼。“雪儿,你要知道,这男人都是冲动的动物,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会产生一种连自己都无法克制的冲动,所以,你还是少跟那庸医接触为好,他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发起狂来谁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轩辕墨澈很无耻的诋毁着自己的好友,而且没有半点的愧疚与悔意。沧澜雪听着一阵愕然,轩辕墨澈居然能将衣祈风贬乏的如此地步,她是不是应该同情下那个庸医了呢?“轩辕墨澈,你也是男人,你是不是看到有点姿色的女人,也同样会产生一种连你自己都无法克制的冲动?”沧澜雪把轩辕墨澈的话,原封不动的丢回给了轩辕墨澈。轩辕墨澈摇摇头,说道:“你怎么可以把我跟那种没有节制的男人相提并论,我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所以雪儿,你应该为此感到庆幸才是,像我这样的男人,绝无仅有,至此一个!”“嗯嗯,我知道,所以我会好好的珍惜,澈,我们真的要起来了。”沧澜雪用力点着头,这男人已经不是自恋二字所能形容得了的。“不许去见庸医。”轩辕墨澈霸着沧澜雪的身子,命令道。“就算不见他,我们也要起床了。”沧澜雪决定先安抚他。“除了起床,你就没别的事要说吗?”轩辕墨澈扭动了下身子,腻在沧澜雪的身上不愿意离开。沧澜雪哭笑不得,她算是彻底的败给他了,闭了闭眼睛,抬起头,送上了自己的双唇,在轩辕墨澈那撅起的嘴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吻,随即说道:“可以了吗?现在满足了吗?”轩辕墨澈舔了舔唇角,似在回味着刚才那短暂的一吻,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说道:“马马虎虎,下次要记得时间再长一点,不然岂能满足我?”“好吧,我会记住你的话,下次会加长时间,现在我们可以?……”沧澜雪指了指衣服,她真的快要被他磨疯了,这样下去指不定他们连午饭都不用吃了。“嗯,起床吧。”轩辕墨澈应着,眼中闪着笑。沧澜雪无奈地再次翻了翻白眼,总算是安抚下他了,这比打仗还要让她觉得心力交瘁。沧澜雪以为这样结束了,谁知道这黏人的轩辕墨澈,光是穿个衣服下个床又能给她磨上半个时辰,当两人着装完毕,走出房间时,已快近午饭时。她暗暗地发誓,以后定要在这个男人醒来前下床,不然她都不用起床了,只是跟他蘑菇就行了。轩辕墨澈心情舒畅,神采飞扬的拥着沧澜雪走出房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都觉得这空气是甜的。沧澜雪虽然很想要拉开一些距离,不过对于占有欲绝对强势的轩辕墨澈来说,她这微弱的反抗只是加剧他的侵略,只会滋长他更加疯狂。因此沧澜雪选择沉默,任由轩辕墨澈拥着她走过花园,来至前厅。一干人等早已在前厅恭候多时,三年来这还是他们首次这么齐全的出现,只因为他们的王妃回来了。沧澜雪也没想到,对于她这个离开三年的人,他们居然还这么的念着,这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望着身边的轩辕墨澈,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似乎都与这个男人有着密切的联系。脑中回想起北仓晨对她所说的过,她现在非常的庆幸自己成为了沧澜雪。轩辕墨澈转过脸,双眼含笑的望着沧澜雪,他现在真的很满足很满足,三年来的空虚在这一个完全得到了填补……沧澜雪回望着轩辕墨澈,两人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他们都彼此心知彼此的心事。用过午饭,尤敛青,慕寒烟,尹溱茗,善央等人离开,原本热闹的前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衣祈风并没有过来,说是一早就被皇帝宣召进宫了,看样子是要等用过午膳才能回来。宁柳宿在众人离开时,也悄悄地退了下去,一时间前厅就只剩下轩辕墨澈与沧澜雪两人。“雪儿,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轩辕墨澈挨过身去。“想去院子里走走。”沧澜雪说着站起身,跟轩辕墨澈独处,总觉得危机感十足,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头随时都会扑上来的饿狼。轩辕墨澈失望的叹了口气,“雪儿有必要这么躲着我么?虽然我很想可我还是会克制的,等到晚上,再好好的收拾你!”“去你的。”沧澜雪啐了一声,转身就走向门口。“四哥,四哥,我来啦!”那人欢喜地叫着,猛地推开了门。“我听祈风说你在这里,所以我来看你……”沧澜雪迎面撞上一少年,不由得退开了两步。定睛一看,眼前这人头戴玉冠,身穿锦衣,眉眼清秀,稚气未脱,却与轩辕墨澈有三分相像。而这人她并不陌生,正是轩辕墨澈的五弟轩辕无痕。轩辕无痕一看面前的人不是轩辕墨澈,也是一怔,立刻很不客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沧澜雪却也不恼,她现在脸上并没有戴着三年前的面具,而是真容,对于轩辕无痕这种娇惯的性子,她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轩辕无痕见那沧澜雪居然无视他的询问,心头更恼火起来,“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轩辕墨澈已从凳子上坐起身,这时沉声喝道:“无痕,不得对你的四王嫂这么无礼。”轩辕无痕心头一怔,四王嫂?他低呼道:“四哥,你何时又娶了个王妃?”轩辕墨澈一听此话,也明白过来,沧澜雪三年前恢复真容时,那是在沧州弈姜,见过她真容的人也就衣祈风等人,轩辕无痕不认识现在的沧澜雪也是在情在理。“四哥,你怎么可能再娶啊!你骗我!”轩辕无痕忽然叫道。轩辕墨澈一听此话,也明白过来,沧澜雪三年前恢复真容时,那是在沧州弈姜,见过她真容的人也就衣祈风等人,轩辕无痕不认识现在的沧澜雪也是在情在理。“四哥,你怎么可能再娶啊!你骗我!”轩辕无痕忽然叫道。“我怎么就不能再娶了?”轩辕墨澈反问。“你……这皇室子嗣嫁娶,岂能自行做主,父皇母后没有应允下的嫁娶,做不了数,而且我知道四哥是不会再娶的,因为四哥的心里面一直都……”轩辕无痕差点就脱口而出,还好他还没有冲动到把不应该说出口的话说出。轩辕墨澈凝望着轩辕无痕,对于无痕突然的噤声,仅是低低一笑,道:“看来五弟也知道。”轩辕无痕目色微微一瞠,低下头去,说道:“我不知道四哥在说什么。”当眼角接触到沧澜雪的裙摆时,又抬起了头,目光犀利地扫向沧澜雪,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充当什么四王妃,你不要命了么?”沧澜雪在轩辕无痕的话中,走至轩辕墨澈的身侧,将身子挨上了轩辕墨澈,手勾起了轩辕墨澈的下巴,举目,挑眉问道:“我是冒充的四王妃么?你什么时候又娶了个四王妃?” 第171章:与你邀约,怎能迟到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一把搂住沧澜雪,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小东西,又调皮了是不?”轩辕无痕看着两人这暧昧的言行举止,登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瞪着这个让他觉得很讨厌的少女,质问道:“好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是谁?”沧澜雪笑容可掬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说:“我是轩辕墨澈用八抬大轿娶进四王府的正王妃沧澜雪。晋王爷怎么那么健忘,连我这个四王嫂都忘了么?”说着,她含笑地从轩辕墨澈身边走离,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前厅。“你……”轩辕无痕又羞又恼,目光死死地盯着从他身边走过的沧澜雪,目视着她消失在门外。她是沧澜雪?是那个毫不起眼平庸的沧澜雪?那张脸怎么看都与那个记忆中的沧澜雪联系不起来,只是那副臭脾气倒是真的挺像沧澜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真的是沧澜雪?那个沧澜雪吗?轩辕无痕久久愣在门口……轩辕墨澈轻咳了一声,道:“五弟。”轩辕无痕蓦地抖了抖身子,这才从浑噩中回过神来,走到轩辕墨澈的身前,他正色的打量着四哥哥,问道:“四哥,她真的是沧澜雪?”“嗯。”轩辕墨澈清清淡淡地应了声,坐回登上,端起茶水品了口。“可是……可是不对啊!沧澜雪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轩辕无痕低喃着,眼不由再次看向厅外,四哥哥真的没有唬他么?轩辕墨澈脸上扬起了笑,说道:“你的四王嫂本来就不难看。”“四哥?”轩辕无痕瞪大了双眼,瞧着那笑得宛如吃了蜜糖的四哥哥,他忽然觉得四哥正在为他的话而自傲?“好了,说吧,你找我什么事?”轩辕墨澈搁下茶杯,扯了扯衣袖,问着轩辕无痕。虽说是衣祈风告知轩辕无痕他在此处,可依轩辕无痕对衣祈风的抵触,不到万不得已轩辕无痕是不会踏入朔王府的。轩辕无痕脸色微微一变,暂时将关于沧澜雪的事压了下来,脸上扬起了笑容,说道:“四哥,再过几日便是励煌国的龙水节了,我是来找四哥一块前往胡同李,制订节日里所需。”轩辕墨澈淡淡地说:“这件事你一人办了便是。”轩辕无痕自动忽略了他的冷淡,一股劲儿地说:“我不管,四哥必须要跟我一块去,这次我像父皇讨了这个差事,四哥怎么能置我于不顾呢?”“差事是你讨的,这会儿要办事了,怎么就来找我?我不去。”轩辕墨澈很干脆地谢绝,随即站起身,便朝着厅门走去。轩辕无痕却跟前跟后,认真地说:“四哥,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办过这些事,这不是很多地方都不懂么?要是有四哥哥帮着,我也就放大了胆子。”轩辕墨澈一听,真是啼笑皆非,转眼看了一下轩辕无痕兴奋的笑脸,忽然心里一动,笑道:“五弟,你现在也大了,既然要了差事自然也要学着自己去办,你手底下多的是人才,何况你也有皇后在后头给你拿主意,要我这个四哥哥乱出什么主意?你若是想四哥我了,大可来找我,咱们两兄弟还是与往昔一样,对饮弹琴,赋诗作画。”轩辕无痕自是连连点头:“这是自然了,我也喜欢听四哥弹曲。”说到最后,他变得很认真。轩辕墨澈却不理会他这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走了出去。轩辕无痕也不气馁,只跟在轩辕墨澈的身后,他必须要说动四哥,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办法,一定要让四哥点头,一定!沧澜雪依着石墩,抬眼便能看到前头的湖光山色。湖边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掩映着几处美丽的房舍,竟似仙境一般。她正在观看,身后传来了声响:“让你久等了雪儿。”沧澜雪回过头来,眉尖微微一挑。衣祈风竟是身着朱红朝服,看他那微喘的样子,便知道他定是为了赶时候,出了宫就匆忙赶来此处了。沧澜雪缓缓地站起身,道:“反正都已经晚了,也不急一时。”“我可不愿意做个爽约之人,与你邀约在前,怎能说迟到就迟到。”衣祈风反倒不在意,在沧澜雪的身旁坐下,眼看向湖畔,说道:“不过确实有些累了。”“那今日便罢了吧。”沧澜雪低眼,瞧着衣祈风,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他发鬓间的薄汗。衣祈风笑着摆手:“不用,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沧澜雪微笑道:“澈有你这个朋友,是他的福气。”衣祈风爽朗地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吧,哈哈!……”沧澜雪微微点头,淡淡地道:“那你有什么安排么?”衣祈风略略做了下修整,才悠然地道:“要说安排自然是有,不过就怕你那夫君不会放行。”“你且说说看。”沧澜雪想到轩辕墨澈自然也是一番头疼。“我的安排就是让你进入寒潭池半个月。”衣祈风抬起头,迎着阳光望着沧澜雪。“寒潭池?”沧澜雪微微睁了睁眼,那地方她可是一点都不陌生。“嗯,这三年你的武功确实长进了不少,而且我也发现你那被封印的内力已经被你解放了一部分,只不过还有一部分仍然封印在体内。”“什么都瞒不过你。”沧澜雪淡淡一笑,在衣祈风身边的石墩上坐下。“别忘了,我可是大夫,身上的变化我一把脉搏就能知道。”衣祈风可是对自己的医术相当的自信。“确实如你所说,这三年来我虽然无力有大涨,可就是有时候内劲会出现停滞的现象,总觉得体内的内力不能完全的释放,而且你三年前告诉我的那个禁区,我至今还没有突破。”沧澜雪据实相告。衣祈风托腮思忖了下,说道:“那就对了,一定是你体内的内力还被封印的关系,我很好奇当年为封印内力的人,这手法很怪异,就算是我至今也只是摸了个门道,却始终不能完全的解开。”“那进入寒潭池是为了解开我那最后的一层封印么?”沧澜雪斜觑向衣祈风问着。衣祈风点头,说道:“以你现在内力来说,进入寒潭池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寒气对你目前所说的火系武功来说,已经不足畏惧,不过寒潭池对于提升功力有很大的帮助,就算无法给你解开封印,以你的资质想来半个月也够让你突破逆火掌的禁区了。”“若是能突破那个禁区,确实可以一试。”沧澜雪听闻衣祈风这番话,心里面自然已经有所动,若是能突破逆火掌的禁区,就算没有体内被封印的内力,她也应该拥有了进入鬼蜮的资格。“这件事,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瞒着澈?”衣祈风望向沧澜雪,说道:“你觉得可以瞒得了他么?”“我会据实告诉他。”沧澜雪早已放弃了隐瞒轩辕墨澈的念头。“哦。”衣祈风有些反应迟钝,对于沧澜雪的转变似乎还没适应过来。“庸医,就按照你的安排给我准备吧。”沧澜雪打定了主意,不管轩辕墨澈是否会答应,她都要试一试。衣祈风端倪着沧澜雪一会,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定,那我也就全力以赴了,你就好好的跟澈说吧,明天我就安排你进入寒潭池。”“嗯,那就这么办吧。”沧澜雪应着,目光幽幽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她突然又转过目光,看向衣祈风,问道:“猴子,怎么样了?”“猴子?”衣祈风睁了睁眼,随即笑道:“那小子现在你就算见了,大概也会大吃一惊吧。”“三年约定也快到时限了。”沧澜雪含笑道。“要是你找回来几天,估计也就见到他了。”衣祈风又道:“现在他可也是澈手底下的一员大将。”“那就好。”沧澜雪笑意更深,原来猴子已经回来了,可惜他们错过了见面的机会。“猴子还没见过你的真容吧。”衣祈风道。沧澜雪摇摇头,说:“他见过……”说起来猴子比轩辕墨澈还要早见到她的真容,只不过那会儿猴子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神仙姐姐,就是她沧澜雪。“见过?”衣祈风诧异。沧澜雪却笑得神秘,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澈很小气。”衣祈风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确实很小气。”沧澜雪笑而不语,踱步走离。衣祈风目送沧澜雪离开,淡淡地收回眸光,轻叹道:“你打算站在那里多久?”宁柳宿慢慢地从假山后走出,睇着衣祈风,道:“我并不打算偷听,只是一直找不到出来的时机。”“现在你也都听见了,也应该明白雪儿三年前为什么会离开的原因了?”衣祈风站起身,拍拍衣摆,抬眼,望着站在树荫下的宁柳宿。“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能完全的释怀,不过既然座主都已经原谅她了,我自然也没有再去怨恨她的道理。”宁柳宿嘴硬地说着。 第172章:我一定会活着为你取回解药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衣祈风笑着摆摆手,道:“你还是死鸭子嘴硬,心里头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可嘴上就是不愿承认,算了,我也懒得去说你,怎么样,帮我忙吧?”“有善央帮你,要我做什么?”宁柳宿蹙眉。“善央要顾着澈的身子,哪有时间来帮我,我能找的人也就你,你说吧,你到底帮不帮?”衣祈风说得合情合理,这事除了她宁柳宿,他还真是想不出还能找谁帮忙。“我欠你的啊,为什么每次都要任你摆布?”宁柳宿跺足。衣祈风爽朗笑道:“我们这不是欢喜冤家吗?”“去你的欢喜冤家,谁跟你是冤家。”宁柳宿脸颊蓦地一红,跑开了。衣祈风摇头叹道:“人长得俊俏还没人来爱,老天爷也实在太不给我衣祈风面子了!可叹可叹啊!”沧澜雪走回房中时,推门进入便看到已经在内的轩辕墨澈。轩辕墨澈见沧澜雪回房,本是阴雨绵绵的脸上顿时扬起了阳光般的笑容,说道:“院子逛得如何?”沧澜雪却觉得他是口是心非,倒也不打算揭穿,道:“还好,怎么你那五弟走了么?”轩辕墨澈应道:“走了,再不走,我就走了。”沧澜雪踱步进入房中,凝神看着他:“怎么了?”轩辕墨澈走到她的面前,无奈道:“跟皇上讨要了龙水节的庆典布置工程,却跑来找我帮忙。”沧澜雪出神片刻,轻应了声:“那你帮他就是了。”轩辕墨澈走到另一边坐下,微笑道:“我哪有那个时间去帮他,我守着你还来不及。”沧澜雪扯了扯嘴角,“守着我干嘛?我又不会跑了。”“嗯,不会跑,可我还是要守着你。”轩辕墨澈站起身,来至沧澜雪的身前,握起她的手,又道:“走,带你去个地方。”“现在?”沧澜雪望望房外,时候倒是还早。“对,我不是说过了,等我们回到皇城,就带你去个地方。”轩辕墨澈扬起笑,牵着沧澜雪的手,就大步向着房外走去。沧澜雪瞧着在前走的轩辕墨澈,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三年前对她说过的话,心里一阵暖意淌过,笑意幽幽爬满了眉梢,暂时将一切抛开,就随着他这样游山玩水吧。虽然她曾经在皇城呆过几个月,却一直是在天下第一庄,离开天下第一庄后也是去了四王府,对于皇城她其实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陌生。一路上轩辕墨澈显得很是兴奋,一直都在寻找着话题与她闲聊着。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带着她去哪里,不过光是看着他那一脸的笑容与神采飞扬的俊容,她就很满足很满足,似乎只要这样与他在一起,即便是刀山火海,都能成为风景最为秀丽的仙境。沧澜雪为自己这个想法而低笑出声,什么时候她居然也拥有这样幼稚的想法了?似乎从与他走到一起后,她的性子在一点点转变。难怪晨会说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夜了,确实,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不像是以前那个夜了!“在想什么?说说看,让我也笑笑。”轩辕墨澈凑近到沧澜雪的面前,挨着她的肩头问。沧澜雪推了推他的身子,拉开了距离,说道:“没什么。”“小气。”轩辕墨澈皱皱眉,不过心情好也就不计较了,牵着沧澜雪的手,向着北城门走去……约半刻的时间,沧澜雪被轩辕墨澈带到了一处湖畔,湖泊的景致并没有什么特别,倒是那伫立在湖畔的五层古塔颇具风格。别看这塔就建造在湖畔,嫌少有人会问津,可塔身保存的很好,据轩辕墨澈说,这五重塔已经建造了三百多年,已经成了这皇城的标志。虽然只有五层可那高度却足足有三四十米高。“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沧澜雪仰脖望着那高耸的塔楼。“嗯,这座塔目前是有寺律院在打理,不过我想不久后将成为我雍王的私人产物。”轩辕墨澈含笑道,并牵着沧澜雪的手,走进了塔内。“你要买下这座塔?”沧澜雪疑惑的问着。“嗯。”轩辕墨澈应着,带着沧澜雪进入了第一层塔,他说:“这座塔,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沧澜雪静静地听着轩辕墨澈的话,她能看出轩辕墨澈的眼底,浮动着一丝淡淡地哀伤,似乎他在为何事而伤神,不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聪明的小东西。”轩辕墨澈握紧了沧澜雪的手,牵着她转了一圈塔底,说:“虽然这里不对外开放,游人虽然会过来瞧瞧,不过始终无法上塔观景,这对于这座古塔的存在来说,是一个缺憾。”“这就是买下这座古塔的原因?”“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什么?”“等你上了顶层就会知道。”轩辕墨澈神秘地眨了眨眼,指着空旷的底楼,说道:“娘子,你觉得这个底楼能做些什么?”“你问我?”沧澜雪环顾了下四周,这底楼的面积可不小啊!至少以她来看,开一间酒店绰绰有余。“当然,你是我的娘子,这是你夫君我要买下的产业,你不帮衬着拿主意,难道还要我去找别人么?”轩辕墨澈说的头头是道。沧澜雪则是为他这份信任感到无奈,“我对这些并不在行,你拿主意就好。”“小懒鬼,这点忙也不舍得帮,你想累死你夫君我么?”轩辕墨澈捏捏沧澜雪的鼻尖。“我不是不帮,是我真的不会。”沧澜雪揉揉自己的鼻尖,她真的不会啊!“你就说说你的想法。”“那就酒店吧,反正你打算是对外开放,这是最好的打算,而且这个面积也足以开一家不错的酒店,上面几层能做成包厢,最上层就当是观光用的平台。”沧澜雪大致说了一下。“哈哈,果然是我聪明美丽又可爱的好娘子,跟我的想法一致,那就这么办了。走,我们去顶层。”轩辕墨澈开心的大笑着,牵起沧澜雪的手,走上了台阶。“雪儿,你知道么,就是在这座古塔上,我娘结识了当今励煌国的皇帝。”轩辕墨澈抚摸着扶手,那小心翼翼地触摸,竟是带上了几分的谨慎,就像是怕自己若是稍稍用力,就会损坏了这扶手。沧澜雪能看出轩辕墨澈真的十分珍惜这座古塔。“我娘从小身子就很弱,她小时候几乎足不出户,可是她又很喜欢山山水水,若非是那身子……”“澈。”沧澜雪唤着身旁的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含笑地望过来,“放心吧,我现在心情很好,你不用担心。”“嗯。”说话间,顶楼到了,沧澜雪只觉得迎面而来一缕凉风,瞬间将她的满头青丝吹开了,有一小撮的头发甚至跑到了前面,挡住了她的视线。轩辕墨澈轻柔地为她撩开发丝,拉着她的手,走到塔外的阑珊上,指着下方,说道:“从这高处往下看,景致是不是有所不同?”沧澜雪顺着轩辕墨澈所指的方向望去,眼中尽收是整个湖面,那碧波粼粼的湖面,此刻在眼中竟是清灵透净如一面镜子,而环绕在湖畔的是一座座精致的亭台楼阁,在这样的高处望去,景致自然另有一番风情在内,很美,真的很美,特别是那荡漾在湖中的小舟,更是增添了这一湖光山色的美丽。“你看那边。”轩辕墨澈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庭院。“那是……你娘亲居住过的院落吗?”沧澜雪大胆的猜测。轩辕墨澈微微一愕,随即笑开了,道:“嗯,这座院落就是我娘未进宫时居住的地方,她每天就坐在那院中,看这边,听从小伺候她的丫鬟说,我娘总是说,要是她的身子能好,就来登塔,她说,这塔上的景色必定比她在下面看到的要美上数百倍。”“这就是买下这座塔的另外一个原因。”沧澜雪现在终于完全明白轩辕墨澈这一举动,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了他过世亲娘的心愿。轩辕墨澈从后圈住沧澜雪的腰肢,将她纳入在自己的羽翼下,脸颊枕在她的发丝间,轻语道:“雪儿喜欢么?”沧澜雪回眸,望着轩辕墨澈那双带笑的紫眸,点了点头,“喜欢。”“那就好。”轩辕墨澈满足在沧澜雪的话中,直起身,牵着她的手沿着长廊慢慢地游了一圈,当走至入口处时,问道:“雪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沧澜雪略略一低眉,扬笑道:“澈,我想去鬼蜮。”“然后呢?”轩辕墨澈问。“然后,活着回来。”“你确定?”轩辕墨澈又问。“我确定。”轩辕墨澈凝望着沧澜雪,她的神色都在告诉他,她的决定是不容许他人改变的,即便是他,也绝不会动摇她前往鬼蜮的决心。“我给你安排。”轩辕墨澈道。“嗯。”沧澜雪笑意深邃,她伸手握住了轩辕墨澈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胸口,说道:“我一定会活着为你取回解药。” 第173章: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我知道。”轩辕墨澈大掌反握住沧澜雪的小手,紧紧地握住在自己的掌心中,“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去背负,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可以依靠的人,若是连你都不能信任我,我还如何去让那些人信服我?”“澈,你还在意么?”沧澜雪低着头,看来那消失的三年,始终在轩辕墨澈的心口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能不在意么?”轩辕墨澈坦然直言道:“沧澜雪,我现在就在这五重塔上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你再……”沧澜雪一把捂住了他的张翕的嘴巴,说道:“除非我死,不然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轩辕墨澈紫眸荧光闪烁,他抓下沧澜雪的手,俯身下,就在这塔顶上,拥吻住了,他最爱的女孩――雪儿,在没有遇上你前,我轩辕墨澈最为在乎的是生下我的娘,然而,在遇上你的那一刻起,我最在乎的是人,则是你,一个名叫沧澜雪的女子!青青子吟,悠悠我心,请你不要忘记自己所许下的承诺……伴着夕阳,轩辕墨澈与沧澜雪慢慢地踱步返回绿荫拂柳庄。在走过一条小巷时,只闻得边上传来朗朗读书声。沧澜雪不仅侧耳倾听,对于这些古谚词句,她并非没有接触过,不过确实头一回听得这么真切,倒是有了几分的新奇。轩辕墨澈察觉到沧澜雪的兴致,倒也不急着走,与她停驻在那私塾的窗口。两人就这样听了起来。先生拿起书,先读了一边,他年纪老迈,已经有些口齿不清,却非常尽职,凡是觉得读得不顺畅的,都要停下来,匀一匀气,再好好读上一次。全文读了一次,再逐句讲解,也是读一句,说一句。这么来来回回,一篇庄子的《齐物论》,只说了前面四段,已经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沧澜雪听到后头,莞尔一笑。轩辕墨澈举目望去,小声问道:“你在笑什么?”沧澜雪呶呶嘴,望着轩辕墨澈,竟是学着那先生的语态,问道:“你说‘与接为构,日以心斗’是何意思?”“人在世间,每一刻见识到的,体会到的,都在影响你的心。”沧澜雪听闻微震,低头回味着轩辕墨澈的话。这话语适才在私塾内的小学生的回答差太多了,那小学生只道是心计相斗,却没有轩辕墨澈这样的影响之心,可见轩辕墨澈更为的深谋远虑。轩辕墨澈轻轻地笑了笑,“我也问雪儿两句‘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沧澜雪思忖了会后,抬头,回道:“是,将自己的想法如盟誓一样存在心中,不加以言语解释,所谓以守致胜。”“雪儿为何只解前一句,后一句呢?”沧澜雪摇摇头,“我不会。”轩辕墨澈却笑着说:“雪儿真的不会么?”沧澜雪眼底微微拂过局促,,你怎么解?”轩辕墨澈神色自定,笑容一展,淡淡道:“其杀如秋冬,应该可以解释为衰败如秋冬之枯草,但人生在世,谁到头来不会变成秋冬之枯草?”沧澜雪听着,细细地回味着轩辕墨澈那句:谁到头来不会变成秋冬之枯草。“走吧,天都黑了,回去了。”轩辕墨澈低眼,笑望着沧澜雪,握起她的手,再次迈开步伐。沧澜雪望着被轩辕墨澈握住的手,她始终在回想着刚才轩辕墨澈的话……“澈,谁也避免不了么?”沧澜雪淡淡地问。“放眼望去,谁能逃脱这世俗的伦常,谁都无法挣脱这个轨道。”轩辕墨澈自嘲的一笑,随即摸了摸沧澜雪的发,说:“你也不要多想了,这些都是古人的想法,我们只管往前看。”沧澜雪心有许沉淀,可又在轩辕墨澈这番宽慰中,似找到了些放松,笑了笑,说道:“嗯,只管往前看。”轩辕墨澈与沧澜雪返回绿荫拂柳山庄时,已是日落西山,华灯初上时。一进门,轩辕墨澈吩咐宁远准备晚膳,他则是领着沧澜雪走向可以隔窗看景的小偏厅去。两人都入了小偏厅,几个内侍迎上来,把两人身上的外套脱了,重新换上了新服。轩辕墨澈把内侍们为他脱下的一大串玉饰拿在手上打量,最上面一个方形玉饰,透雕着古神兽面,下面红色缨络线连着两个水禽形玉带钩,再往下,又是连着四个辅首衔玉环,连串穿戴起来,如在腰前铺排成一片美玉连环,既大方又尊贵,难怪被万众挑一的选出来上贡宫廷。父皇平目的赏赐极多,尤其是有外臣进贡,多了也便赏赐了下来,他贵为雍王,自然也获了不少,常常几个方盘子蒙着黄缎送过来,轩辕墨澈只是扫一眼就算了,今天才发现这件东西极有趣。不禁越看越爱。他想了想,自己拿着这套玉饰走到沧澜雪身后,道:“雪儿,你站着别动。”手绕过沧澜雪的腰,把东西挂她腰带上。玉饰一开始已经被组连好,现在挂起来便不怎么费事,一会儿就挂好了。“这样多好看。”沧澜雪把眉蹙起,等轩辕墨澈一松开,自己就伸手去解,“这东西我戴着没有你戴着好看。”轩辕墨澈抓住她的手,“你只戴给我看,我说好看就成,戴着!”沧澜雪见他说话口气又开始强势,也只能随他去了。轩辕墨澈不理她,自己把东西又在沧澜雪腰带上系得更紧了些,弄好了,才道:“这样才乖。”沧澜雪目光左右晃动了下,也不打算与他在这个问题转悠下去,便沉寂了下来。轩辕墨澈见沧澜雪安静下来,不由放柔了声音道:“雪儿,也该饿了。”说着,携了沧澜雪,两人在窗边隔桌而坐。宁远这个时候却轻轻走了进来,“王爷,五王爷求见。”轩辕墨澈眼内精光霍地一跳,瞬间就冷静下来,不咸不淡地“嗯”了一下,“知道了。派人在门口拦着,别让他进来扫兴。”“是,奴才这就去办。”“宁远。”宁远立即站住了脚,“在,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去和无痕说,他托我办的事,我想想了还是应下了,不过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胡同李那边我会过去打点,让他候着消息。你传话的时候小心点,好好说,别惹恼了他。”“是,奴才一定小心。”逛了一个下午,也没喝上口茶水,现在两人都饥肠辘辘。饭菜很快一一摆上来,全是沧澜雪喜欢吃的。轩辕墨澈帮她弄了一块笋片放碗里,“笋片是好物,可惜光吃笋片过素净。我叫人用腌肉片夹在笋片里面慢火蒸过,味道会好些。”才吃了两三口,脚步声又传过来。轩辕墨澈一脸不耐地看着走进来的宁远,“又怎么了?”宁远上前道:“王爷,五王爷得了消息,就笑着跑开了,也说什么。”轩辕墨澈挥挥手,“好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用得着过来扰着我跟王妃吃饭吗?”宁远也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应着声赶紧退下去。轩辕墨澈瞪着他们把门上的垂帘放下,才继续把半边身子扭回来继续吃饭,低头看见碗里多了一片腌肉,刹那间眼睛二直,忍着笑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你帮我夹的?”沧澜雪被他打量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不答,半天闷闷地道:“我不爱吃腌肉,它藏在笋片里面……”她一边解释,轩辕墨澈脸上的笑一边扩大,唇角往上翘,连雪白整齐的牙齿都微露出来,笑得非常好看。“我吩咐了厨子把腌肉片弄出来才上桌的,一定是他们疏忽了。不妨再遇到里面藏着腌肉的,给我吃就好。”轩辕墨澈兴致勃勃,又舀了一片笋片。还未递到沧澜雪碗里,脚步声又隔着帘传来。轩辕墨澈与沧澜雪都是练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上数倍,外头之人居然还未进入,他们都已经先听到脚步声。沧澜雪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轩辕墨澈一听见脚步声,心烦无比,忍无可忍地扭头沉声道:“不管什么事,都给我滚开!还让人吃顿清静饭?”话音未落,已经有不怕死的掀开了帘子,探进一张笑嘻嘻的脸蛋,“嘿,我就知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也刚饿了呢。”想来也就只有那不怕死的衣祈风,才敢这会过来。衣祈风大模大样走进来,伸脖子往桌上一看,摸了摸鼻子道:“澈还真小气,每天就是这些没有肉香味的青菜冬瓜笋片的,大不了添一两块糯米糕,饿坏雪儿怎么办?我就知道会知道,所以带了一坛子腌制熊掌过来。”把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坛子放在桌上,屁股往轩辕墨澈那边挤,大大剌剌道:“澈,你挪一挪,我和你一道坐。这腌熊掌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啧啧,难得的美味。”他那粗神经,压根儿没发现轩辕墨澈的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已经爆发在即了。 第174章: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侧过身,幽幽盯着衣祈风道:“你不待在自己朔王爷研究你那些医术,老往我这边跑算是什么事?”“研究了,我可是一天都不敢偷懒,这不是刚研究完,才跑来的么。”衣祈风可是兴致勃勃,现在轩辕墨澈说什么,他都是一笑置之,“澈,你应该不会怀疑我吧?”沧澜雪自顾自吃着,也不理会那对面的两人,对于衣祈风拿来的腌熊掌更是不瞧一眼,本来她对这些腌制的食物就比较抵触。轩辕墨澈抬眼,瞧着沧澜雪碗中的笋片,本是萦绕在脸上的怒意,渐渐地消退了,看向衣祈风,说道:“现在说这些有用么?”衣祈风愕然,却又很快地扬起了笑,摸摸盛着熊掌的坛子,说:“好了,那就什么都不说,赶紧尝尝味道如何,我可是专为雪儿弄来的。”轩辕墨澈冷哼一声,也不急着下筷子,就看衣祈风一人在忙,让衣祈风把一片熊掌递送到沧澜雪的碗中,人都还未坐下,就见沧澜雪将熊掌片扔进了轩辕墨澈的碗中,自己则是夹起了笋片,继续吃着。轩辕墨澈嘴角扬起,拿起筷子夹起了那片熊掌放入了嘴中。衣祈风顿时石化,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愚蠢的事?为何他现在会觉得自己的背脊心凉飕飕的呢?一顿饭下来,沧澜雪始终安安静静,轩辕墨澈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殷勤的为沧澜雪碗中夹上几片笋,至于衣祈风则是坐立难安,他突然发现自己进来是个极大的错误,现在想要退出又觉得不妥,也只能吃着那食不知味的熊掌。沧澜雪吃完,便起身,道:“你们慢慢吃。”“雪儿,你就走了么?”衣祈风不及抹嘴,看着已经向着厅外走去的沧澜雪。沧澜雪淡淡的一瞥眸,应着:“是。”语落,人便踏出了厅门,走离。轩辕墨澈目送沧澜雪离开,端了端身子,看向衣祈风,说道:“说吧,你这会过来到底做什么?”衣祈风收回目光,看向轩辕墨澈,讪讪一笑,“我就是来搞破坏的。”“你想死么?”轩辕墨澈目光一扫,举止却极为优雅地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澈,我问你,你的打算让雪儿进鬼蜮?”衣祈风忽然转了脸色,正视着轩辕墨澈,问道:“雪儿应该已经对你说了。”“雪儿的决定我阻止不了。”轩辕墨澈抬起头,看向窗外,星罗满布的夜空令人目眩,不禁让他想起昨夜那场流星雨下雪儿的愿望。“嗯。”衣祈风应了声,又道:“那我也可以定心了。”“你闹腾这么久,就是为了要我一个答案?”轩辕墨澈好笑的望着衣祈风。“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矛盾的抉择。”衣祈风却是面露怒色,轩辕墨澈那脸上的笑意,让他有揍人的冲动,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祈风。”轩辕墨澈豁然站起身,以绝对的帝王威势,卑睨着衣祈风,道:“我也要进鬼蜮。”时间一点点的飞逝……寂静,惊得仿佛喘口气都觉得胸口发着疼痛,就在这一片寂静中,蓦地传来了衣祈风惊天的吼叫:“什么――”沧澜雪回到房中,她没有让人掌灯,只是静静地坐在桌前,脑中所想是一会儿轩辕墨澈回来后,便要与他说,进入寒潭池半月之事。想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觉中竟也已经回房一个时辰,而轩辕墨澈仍是没有归来,她刚想要起身时,竟听得有推门声传来。沧澜雪先还以为是轩辕墨澈,但那人只走进了两步,她便知道不是,虽然来人的动作已尽量轻悄,但她严格训练的耳力却敏锐地听出,这人绝不是轩辕墨澈,也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人,更不是庄内里的婢仆。心念电闪之间,她决定以静制动,于是仍然装作未闻,走至榻前摊开了被褥,做着上床的准备。眼角则是看向那不远处的铜镜。今夜没有月亮,但星光灿烂,淡淡的微光从窗外透进来,以足以让她看清屋里的动静。来人身穿黑衣,头戴面罩,身材纤细修长。从身形中,她可以看出来人应该是个女子,而令沧澜雪惊诧的是,这身影居然让她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她应该在何处见过此人!沧澜雪那超乎常人的敏锐感觉也觉察不到她身上有杀气,立时便知她不是来杀自己的,而是另有他意。尽管如此,她仍然严密戒备着,随时准备出手。黑衣女子站到她的身后,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略一犹豫,便轻声唤道:“四王妃。”沧澜雪转过身,缓缓坐在床沿上。黑衣女子那露在面巾下的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四王妃。”沧澜雪的声音也很轻,却也很冷:“你是什么人,既是知道我是人,这里是何处,还敢如此大胆。”黑衣女子微微苦笑了一下:“王妃千万不要恼了,小女也是逼不得已。”沧澜雪却是不为所动,淡淡地道:“逼不得已就能大胆潜入我的居室?”黑衣女子叹了口气:“四王妃,你先莫要动怒,且听小女道出前来因由,到时候你若是觉得小女做的不妥,你再恼不迟。”沧澜雪略想了想,便站起身,直视着黑衣女子:“你说,我听着便是。”黑衣女子见她神情平静,没了怒意,心下松了口气,便跨前一步,更为靠近沧澜雪,就在走到沧澜雪身前时,蓦地双膝一弯,跪在了沧澜雪的身前。沧澜雪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黑衣女子却是更为弯下了身子,几乎匍匐在沧澜雪的脚边,道:“四王妃求你救救雁北的百姓吧。”“你起来吧。”沧澜雪从黑衣女子的身侧走过。黑衣女子猛地转过身,仍是匍匐着身子,“王妃,那人说了,能救雁北百姓的只有励煌国的四王妃,小女不惜冒生命危险夜闯四王妃的居室,也是迫于无奈,还望四王妃能念在数千百姓,能应允了小女的恳求。”说着,向着沧澜雪频频磕头。沧澜雪安静地坐着,脸上神情如古井不波:“那人是谁?”“那人……”黑衣女子的眼中涌现出一波奇特的情感,随即低垂螓首,道:“四王妃恕我不能说出那位大人的名字,但是请王妃放心,我绝非是有隐瞒,实在是情势所逼,那位大人的身份特殊,不宜外泄。四王妃,我今夜所言句句属实,而且雁北的百姓也都相信王妃能带给他们胜利。”沧澜雪目色清冷如月,她望着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淡漠道:“你走吧,今夜擅闯之事,我可当做没有发生。”黑衣女子蓦地抬起头,迥然地望着沧澜雪,“四王妃,您这是在赶我走么?”“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又如何信服?我又有何理由去救那些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沧澜雪睇着黑衣女子,那份熟悉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只是一时间她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何时何地见过此女。莫非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四王妃,请看这个。”黑衣女子从背后扯下一个包袱,递送到沧澜雪的面前,打开。沧澜雪瞥了眼那包袱中的东西,豁然人从凳子上站起,目光犀利地划过黑衣女子,沉声问道:“说,那人现在在哪里?”黑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了下,自沧澜雪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令她惊惧同时也更为坚信,那人所说的话是真确的。“只要王妃能答应我的请求,交给我此物的人,自然会出现在王妃的面前。”“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沧澜雪目露凶光,紧紧地盯着那呈现在包袱中的木盒子,这盒子她岂会不认识,正是三年前穆婉蓉最后留给她的,只可惜那时候被人所夺。这几年来她虽然也一直有所追查,可结果都让她失望。如今这个木盒子居然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压抑在心中的仇恨瞬间被撩起,这个黑衣女子到底是谁?然,她口中的那人又到底是谁?“我知道若是把这盒子呈现在四王妃的面前,必定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为了雁北数千百姓,我在所不惜,就算王妃是在说我威胁也好,只要王妃能答应前往雁北,我何惧一死!”黑衣女子大意而凌然的将话说出口,仰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沧澜雪。沧澜雪听着黑衣女子的一字一句,手紧握着那木盒子,从那女子眼中流淌而出的绝然,让沧澜雪知道,就算是杀了她,也绝不会再向她透露半个字。“仅是一个盒子,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仅是这个盒子,足以让四王妃答应与我前往雁北一行。”黑衣女子笃定道。沧澜雪手又是一紧,看来黑衣女子已经完全的看穿了她的想法,反倒收起了那份杀意,她将木盒子放在桌上,说道:“我可以去一趟雁北……”“王妃……”黑衣女子听沧澜雪此话,心头一喜。 第175章:我会与你同归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只是说我会去雁北一趟,并没有答应你上面。”沧澜雪清晰地说着。黑衣女子却了然地一笑:“只要四王妃愿意前往雁北,那雁北的百姓也就有救了,而我来此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沧澜雪见她神情笃定,心下倒有些捉摸不透了,“我不明白,为何你不求助励煌的皇帝,却要跑来找我这个无权的王妃?”“除了王妃,没有人可以救得了雁北的百姓,就算是励煌国的皇帝,也不能。”黑衣女子仍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识。“为什么?”“四王妃只要一到雁北,一切的答案自然会揭晓,而将那木盒子交给我的人,也会出现在四王妃的面前。”黑衣女子始终不愿意再流露半分。沧澜雪沉默,看来自己在如何询问,这黑衣女子都不会再说什么。眼,看着手中的木盒子,只要见到黑衣女子口中所说的那人,那她就有机会解开杀害穆婉蓉真正凶手的谜团。而且,现在她确实有些好奇,为何这黑衣女子会如此肯定,能搭救雁北百姓的人非她沧澜雪不可,这里面是否又隐藏了什么秘密?“王妃……”黑衣女子起身,走至沧澜雪的面前,说道:“还望王妃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沧澜雪眼微微一抬,清冷地目光拂过黑衣女子。黑衣女子顿觉手足冰凉,竟是被沧澜雪那不怒而威的气势所压制,隐约能闻得“嘞嘞”牙齿碰撞的声响,黑衣女子却不敢再出声询问。沧澜雪款款地站起,回过身去,淡然地声音从她的身前传来:“两个月后,我自会前往雁北,到时候若是我得不到所要的答案,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王妃,两个月太久了,这救人的事情怎么能……”“咻――”破空的啸声传来,黑衣女子只觉得面颊一凉,顷刻间鼻前漾开一抹血腥,而她一直覆盖在脸上的黑巾却在这一刻掉落,露出那张绝丽的容颜,细长的眸子内迸射出骇然的目光,盯着站在床前,却并仍是背对着她的沧澜雪。战战兢兢地回身,看到的是那深深地嵌入在门上的匕首。在前,沧澜雪的声音传来:“慕寒烟,我怎么从未听座主提起过,你是雁北人?”慕寒烟身子迟缓地转过身,惊诧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沧澜雪缓缓地转过身,迎着月色的目光,透着丝丝笑意,道:“我也不过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是你。”“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慕寒烟摸上自己的脸颊,刚才沧澜雪那一刀可以直接取了她的性命。“你死了,我怎么找那人?你不想让澈看到,就赶紧离开。”沧澜雪冷冷地说道。“你要替我隐瞒?”慕寒烟又是一惊。“隐瞒?我只是不想要麻烦,你若是现在被发现,对我来说也会是一种麻烦。”沧澜雪淡然道。慕寒烟睇着沧澜雪良久,只觉得胸口很闷,空气像是无法顺利地进入肺腔,她最后只能自嘲地一笑,“沧澜雪,不管如何,雁北的百姓确实需要你,座主的赤血蛊应该还能坚持五个月,可雁北的百姓……”“莫说是千人,就是万人也不会改变我的主意。”“你……”慕寒烟目色瞠大。“走。”沧澜雪不再说话,站在床前,自然而然地腰板挺直,在夜色中依然容颜如玉,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慕寒烟不甘心的抽了一口气,道:“沧澜雪,要是雁北的百姓有什么不撤,我慕寒烟绝不会放过你,就算我不能杀了你,至少我会与你同归!”将狠话搁下,慕寒烟看了她片刻,这才戴上面罩,悄然地闪身出门。沧澜雪过去将门掩好,这才从容地上床躺下,无波的目光只是望着那放在床柜上的木盒子……约过了半个时辰,轩辕墨澈才轻手轻脚地回来了。他脱掉衣服,小心地睡到沧澜雪身侧,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了看身边的人,见她安静地睡着,便微笑了笑,将手伸过去环住了她的腰,搂着她睡去……这一睡,竟睡得无比香甜。轩辕墨澈美美地睡了一场,浑身惬意舒服,缓缓把眼睛打开一丝缝,沧澜雪低垂着头沉思的脸跳进眼里,心里越发欢喜,一瞅窗外,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吃了一惊,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沧澜雪不知道他醒了,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站起来瞪着他看。轩辕墨澈看着沧澜雪那吃惊地样子,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到我太过惊讶了不成?”沧澜雪眨了眨眼,她确实被轩辕墨澈那突然的举动惊了一跳,回过神来,又被他奚落了下,脸上顿时有些红晕浮上,说道:“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坐起来。”轩辕墨澈笑着打量沧澜雪,“还真吓到你了啊?起来了,今天我要进宫一趟。”一边说着,一边却不老实伸手抚沧澜雪的肚腰。沧澜雪没料到他这下动作,还没想起闪躲,已被轩辕墨澈摸个正着。她虽然不怕痒,可被轩辕墨澈这突袭的一挠,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猛然想起他先前的话,顿时又尽敛了笑容,反而显得局促不安。轩辕墨澈却大为高兴,“真有趣,隔着衣服也怕成这样,我还以为只有你不穿……”他笑意更贼。沧澜雪颤了颤身,双手抵住在轩辕墨澈的胸膛前,“不是说要进宫么?那还不快点起来。”轩辕墨澈却突然把她压回到床榻上,凑身亲吻了她的唇,紫眸深深地锁住她,说:“要是可以,我真不愿意去。”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那眼底愈见浓郁的两团火光,忙道:“澈,我有事要跟你说。”“什么事?”轩辕墨澈将脸颊磨蹭在她的脖颈间。“唔……别闹了……”脖子上传来的麻痒,令沧澜雪微微喘息,伸出手阻止轩辕墨澈。“澈……我要进入寒潭池半个月……啊――”脖子上传来的撕咬,让沧澜雪压抑不住低呼出声。“臭丫头,又来先斩后奏。”轩辕墨澈磨着牙齿,埋首在沧澜雪的发丝间,愤愤地说。“澈,半个月很快就会过去,所以……啊,不要好痒!――”沧澜雪扭动着身子,轩辕墨澈现在简直是在折磨她。“你已经负债累累,现在居然还往上头添加,你到底想要什么时候才还清?”轩辕墨澈抬起头,望着沧澜雪,他现在很不满。沧澜雪眨眨眼,说:“一点点还,总有还清的时候。”“早知道我就不说进宫了。”轩辕墨澈叹了口气。“等我出关,好好的补偿你。”沧澜雪伸手,圈上轩辕墨澈的脖子,凑近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轩辕墨澈瞬间双眼噌噌发亮,问道:“真的?”“嗯。”沧澜雪点头。“雪儿,你真的愿意?”轩辕墨澈仍是不放心的问。“你到底要不要这个补偿?”沧澜雪露出一对小虎牙,威吓道:“再问,我就反悔了。”轩辕墨澈忙安抚道:“我不问了,不过,雪儿,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的……”说到此处,轩辕墨澈嘴巴被沧澜雪一把捂住。沧澜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开她起身下榻。轩辕墨澈抱着被子,望着正在穿衣的沧澜雪,脸上可是早已扬起了笑,说道:“雪儿,那我就等着你半个月的补偿啦!”沧澜雪穿戴整齐,瞥望了一眼轩辕墨澈,轻哼了一声,抚了抚额,她是不是太过宠着他了?想想,却又笑了,被宠与宠人,其实感觉是不同的,至少她还是很享受这份宠溺的感觉。回身,看着轩辕墨澈,说:“那我先出去了,你要赶紧准备下,还要进宫呢。”轩辕墨澈应了声,想到又要分离半个月,那原本的喜悦又渐渐地退了下去,瞧着沧澜雪,说道:“雪儿,我会想你的。”“嗯。”沧澜雪走近到轩辕墨澈的身前,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直起身说道:“我也会想你的。”轩辕墨澈怔怔地望着一步步朝着房门口走去的沧澜雪,心里头虽有不舍,却也知道阻止不了雪儿。沧澜雪离开后不多久,轩辕墨澈亦是梳洗完毕,离开了房间。他也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轩辕墨澈坐在返回绿荫拂柳庄的马车上,想着刚才在宫中时,所听所闻,不禁莞尔一笑。宁远在旁睨着轩辕墨澈半天,半天不敢出声。“宁远,明日替我备份大礼给太子送去。”笑恣意勾勒在唇边,轩辕墨澈此刻显得心情很不错。“是王爷。”宁远应着,又因心里头的疑惑不仅询问:“王爷,太子的话能信么?”轩辕墨澈单手支起下颚,挑眉看向宁远道:“太子的话,能不信么?”“是,王爷说的是。”宁远也只能点头,可总觉得主子现在这样子,有些诡异,明日他又要送什么大礼给太子呢?“宁远,那住在曲凤宫的公主……”赢麒灰眸流光点点,邪魅的勾起一抹恶趣的笑。 第176章:瘟疫盗贼流行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宁远在轩辕墨澈的笑容下打了个寒颤,不过也想到了明日送什么礼了,“王爷,奴才明白了。”轩辕墨澈也不再多说什么,撩起了窗帘,朝着外头望去。宁远悄悄地将目光看向轩辕墨澈,心里头暗惊:真亏的王爷能想出这些,只是不知那太子够不够聪明,会不会收下王爷这份礼物。马车刚城门,就被人所当,宁远下去询问后,才知道是励煌国药行商会会长王永富,求见雍王。轩辕墨澈倒也没有推辞,竟是受邀前往钱不易所邀之所,兰陵阁。兰陵阁坐落于城南郊区,虽然距离皇城有些距离,却因为这里的菜肴可口美味,倒也博了好名声,每日前来的宾客竟也不少。轩辕墨澈这桌子靠着床边,正好能够看见外面的湖光山色。湖边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掩映着几处美丽的房舍,竟似仙境一般。他正在观看,门口响起了热情的声音:“雍王爷,雍王爷大驾光临,正乃是王某的幸事。”轩辕墨澈回过头来,眉尖微微一挑。此人身穿华服,两鬓微白,温文儒雅,面带微笑,却是励煌药行商会会长王永富。他客气地拱手施礼,缓步走了过来,笑道:“雍王爷吉祥。”轩辕墨澈落落大方地对他,拂了拂袖,道:“王老板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在宫内,一切礼节就免了。”王永富笑着摆手:“雍王爷英名达于天下,世人莫不景仰,小人不过是一庸俗商贾,见王爷哪有不行礼?”轩辕墨澈微笑道:“王老板过谦了,只怕不是普通的商贾吧?”王永富爽朗地笑了起来:“雍王爷果然目光如炬,想必早已看出来了吧?”轩辕墨澈微微点头,淡淡地道:“不知王老板这次邀我过来所为何事?”这时,那个店小二端着托盘奉茶进来。王永富便对轩辕墨澈伸了伸手:“雍王爷请坐。”“王老板请。”轩辕墨澈客气地微微欠身,随即坐了下来。待到店小二放下茶,退出门去,王永富才悠然地道:“商黎老弟可是时常在王某的跟前提及王爷,离开前还提醒在下要小心保护王爷”“原来如此。”轩辕墨澈心下恍然,微微一笑。“是万商黎让你跟我接触的吗?”“那倒不是。”王永富温和地笑道。“他只是说,可以向雍王爷透露一切,什么都不必隐瞒。”“哦。”轩辕墨澈点头。“那你找我,是为了何事?”王永富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雍王爷,我有一事不明,心中的疑窦闷了一年多了,一直想向王爷请教,却又怕王爷听了生气。”“王老板不必客气,尽管指教。”轩辕墨澈洒脱地说。“本王又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哪里就会生气?”“王爷客气了,指教不敢当。”王永富笑着,显然在斟酌着措辞。“我只是觉得,以雍王爷的实力,当初刘邝之事应该不需要受制太子,却不知王爷为何会那么做?”轩辕墨澈想了想,淡淡地道:“我的身体如何,想必你自然有所耳闻,况且在外我一直志不在政权。刘邝弹劾太子,我若是出面为刘邝说情,只会让太子把目标定在我的身上。刘邝虽为我的表叔,可他弹劾太子,不过是想要扶正齐王,齐王都没有出声,我何必去讨那个没趣?”“原来这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在内。”王永富低喃。“那我就明白了。”王永富抬眼,望着轩辕墨澈,略略停顿了下,脸色倏然一正,道:“雍王爷,你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今日我王永富在这里说的话,若是让你生气,要砍要杀,王永富绝不皱一下眉头。”“王老板怎么突然说出这般吓人的话?这倒是让本王有些不知是否应该坐下去了。”轩辕墨澈脸上带着疑惑与惊讶。“王爷,你觉得像励煌这样的朝廷还有必要让它继续存在下去吗?”“百姓何辜?”轩辕墨澈看着他,双眼晶亮,神色沉郁。“朝廷动荡必定会起战端,其实战争中最吃苦的无非是平民百姓,千百万人战死沙场,千百万人流离失所,也不过是成全了少数人的野心。我并不支持这样的战争。”王永富神色一凝,不由得对他抱拳致敬:“雍王爷宅心仁厚,不以一己私怨连累无辜百姓,实是令人可敬可佩。不过,发动战争,却是想让自己的人民过上好日子。”“为君者关心人民疾苦,自是无可厚非。”轩辕墨澈神情十分沉着。“却不应将自己人民的快乐建立在人民的痛苦之上。”王永富非常认真地道:“可是,励煌黎民现在过得并不快乐。雍王爷身为皇室中人,难免会有偏私的想法,可王爷应当也了解励煌现在的情况。地主大量兼并土地,贪官污吏遍布各处,丰年时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一遇天灾人祸,那些平民哪里还有活路?或卖身为奴,或抛家流浪,客死异乡。沧州暴动,王爷也已看到了,朝廷中的大部分人只顾骄奢淫逸,哪里把普通平民当人看过?就说那太子,似乎是在重振朝纲,但他的一切举措也仍然建立在加重百姓赋税的基础上,励煌全国依旧是民不聊生,一些边远地区不断有贫民发动暴乱,却无不遭到励煌军队的血腥镇压。这样的国家,天怒人怨,势必会走向灭亡。发兵战争,一为使本国人民丰衣足食,二为救励煌百姓于水火之中。届时若能推翻就朝立新朝,新王又是仁德之君,当是四海升平的繁荣景象,这也是雍王爷的理想吧?”轩辕墨澈想了片刻,淡淡地笑了起来:“我不知皇上到底如何打算,自然不愿去想太子的想法,只不过这若是正的发起战乱,恐怕也非是一朝一日就能成功的,旧朝根基稳固,想要推翻谈何容易。励煌本就是由多个族群一统而成,若是发起分歧,想要再统一起来,亦非是易事。冬季北方雪灾,夏季南方洪涝,荒年时瘟疫盗贼流行,丰年时贪官污吏祸国殃民。即使新朝能成,国土一统,然而那些被分割的族群矛盾却会显露,届时要融合起来谈何容易?要想四海升平,只怕会让身居高位者殚精竭虑,寝食不安。”王永富越听越惊,听到最后,激动地站起身来,长揖到地:“雍王爷思虑之深,目光之远,确是超乎常人,果然商黎兄慧眼识英雄。雍王爷,王某之前若有不敬之处,还望海涵。”轩辕墨澈没想到王永富会忽然兴奋至此,连忙起身还礼:“王老板请勿多礼,本王也是随口一说,算不得什么。”王永富这才坐下,似乎放下了心,欣慰地叹了口气:“雍王爷,应该也有所闻雁北之事。雁北将士英勇,便是皇帝皇后也往往在战场上身先士卒,可是,懂得文韬武略的人却很少,过去也有懂得汉文的人会读他们的兵书,但实际经验却十分匮乏,以致于连一个秋江郡都屡攻不下。”轩辕墨澈只觉这话却不易回,于是转移了话题:“王老板在励煌呆了多久了?”“有十多年了。”王永富轻笑。“在雁北却有二十年了,从药行的小学徒干起,逐步到励煌落脚的。”轩辕墨澈钦佩地道:“可敬可佩。”“哪里?为了国家,理应如此。”王永富微笑。“雍王爷,太子借了新生儿子弥月之喜,明日在府中设宴,竟是邀宴各族群主,太子此举就算王某不说,雍王爷心里自然也所明白。”“太子贵为太子,这宏儿又是太子的第一个儿子,说起来他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妥。”轩辕墨澈只觉这王永富,每每都是在套取他的话。“苍灵王,王爷应当听过。”王永富又问。“北御国的苍灵王,谁人不知。”轩辕墨澈应答着。“苍灵王乃是一代枭雄,确是不凡。不过王爷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夷陵国被赤字军灭,身为兄弟同盟的北御国却袖手旁观,这几年赤字军一直攻陷了数个国家,却迟迟没有对那北御国出手。如今苍灵王又突然出现在励煌国的太子府,这里面到底是否有什么,实在让人不得不去猜想。”王永富说着,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了。“我已得到消息,太子早先便有些异动,却一时看不出端倪,我正在全力查探,雍王爷还是小心为上。”轩辕墨澈点了点头:“王老板这话,本王记下了,若是王老板有什么消息,可以派人前往绿荫拂柳庄。”王永富笑道。“王爷能如此信任王某,王某自当愿为王爷鞠躬尽瘁。”轩辕墨澈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他看了看窗外,天边浮云动荡:“王老板可知道万大人万商黎的去向?”王永富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此事我确实不知。商黎在王爷救他出天牢后,只是来找过王某人一次,从此后就一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第177章:亡国之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想了想,与他探讨起来:“当日本王应该要留下他才是,不过他走的突然,让本王就算有心想留也没有机会。”“说起这点,我也觉得有些唐突,商黎兄应该不会是这种不告而别的人,王爷可觉得王某所言可是?”“那倒是奇了。”轩辕墨澈百思不得其解。“本王只希望万大人能平安离开皇城。”“雍王爷真是好心肠。”王永富笑道。“商黎兄果然没有看错人。”轩辕墨澈微微一笑:“王老板可千万别把本王想得过好,说到底本王也是皇室中人,指不定明日一席话,会给王老板惹来杀身之祸。”“那样的话,王某只能说自己遇人不淑,有眼无珠。”王永富神情端肃。“不过,王某深信雍王不同于那些只知享乐的皇孙贵族。”“我不是不知享乐。”轩辕墨澈的神情很是豁达。“有些东西,不过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岂能相强?”王永富心里油然而生奇异的感觉,似是崇敬,似是拜服,有怜惜,有欣喜,也有疑惑,想他年纪轻轻,竟似世事洞明,人情炼达,心境空明,仿若已经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轩辕墨澈见他呆呆发愣,以为是自己的话令他尴尬,便连忙乱以他语:“王老板本来就姓王吗?”王永富又是一怔,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轩辕墨澈马上道:“哦,如果不方便说,算我没问。”王永富却是笑了起来:“哪有什么不方便?在下本姓永陵。”“永陵?那不是夷陵三大望族之一。我曾在记要上看过,夷陵是王族,永陵出谋士,樊陵出武将,果然名不虚传。”轩辕墨澈轻松地笑道。“永陵大人,今日幸会。”王永富摆手道:“亡国之人,如今还谈得上什么大人,王爷就莫要取笑王某了,如今我只是王永富。”“王老板如此说,那本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轩辕墨澈说着,看了看天色,又道:“不过,时候已经不早,若是本王在此停留的过久,必定会招惹某些人的揣测,倒时候怕要怀疑到大人身上了。”王永富大笑:“是啊,跟着雍王爷的可不只一起,好几拨呢。”轩辕墨澈也笑着起身:“他们各怀鬼胎,反而互相牵制。今儿本就是闲逛,我也由着他们跟,若有事,要甩也就甩了。”“那当然。”王永富客气地送他出门。“雍王爷的身手,哪里是他们比得过的?”下到二楼雅间,却看到几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正在那里清歌曼舞,两个很标致的男孩子则在桌边殷勤把盏。宁远和其他几个随从一边喝酒一边听歌一边看舞,实是乐不可支,浑然已忘了时间。轩辕墨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微一笑,唤了宁远,便走离了兰陵阁。“今天回来得挺早的啊。”衣祈风倚着门,戏谑地看向正从外走进的轩辕墨澈,道。“今日进宫可是受了不少的马屁好话吧,怎么不去你那个好大哥的府邸喝酒?明日不是他儿子的弥月之日么?”“衣祈风,你少来调侃我。”轩辕墨澈瞥向衣祈风。“你不也是王爷,想必太子也邀了你,你怎么不去?”“王爷?我这个外姓王爷,无权无势的,那太子殿下怎么会看得上?”轩辕墨澈一想,衣祈风这话说得虽然粗俗,可也是实话,便也不再继续下去,从他的身前走过。衣祈风紧跟其后,进了房:“看你今晚上孤苦伶仃一人,我就舍命陪君子。”轩辕墨澈闻言,只是轻轻地扫了眼他,“好。”衣祈风微愕,显然对于轩辕墨澈如此干脆的接受他的话,有些意外。他们两人在轩辕墨澈的房间里坐下。衣祈风轻松自在地笑着问他:“王永富见过你了?”“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轩辕墨澈点头。“没办法。”衣祈风微笑。“不过是刚好收到了溱茗的飞鸽传书。”“溱茗带来的消息就是这个?”轩辕墨澈略略沉思了下,“书信呢?”“这里。”衣祈风从袖管中掏出一纸,递送到轩辕墨澈的手中。轩辕墨澈细细地阅读了上面的字迹,脸色倏然一笑,“看来溱茗那边进行的很顺利,冷少回归的日子也不久了。”“那小子,我可是有好些年没有见过了。”衣祈风同样眉开眼笑,他忽然又道:“这溱茗信上可是当真?那王永富是夷陵后裔?”“王永富本姓永陵。”“那看来这件事还真的了。”“雪儿,可好?”轩辕墨澈侧起脸,看向衣祈风,将话一转,他今日出门前,沧澜雪就已经离开,如今回来……“很顺利,雪儿有过一次进入寒潭池的经验,这次再入自然比第一次要顺利的多。”衣祈风应答着。“那就好。”轩辕墨澈眉间稍稍舒展。衣祈风注视着他,微笑着说:“澈,看来你所要的结果,应该很快就能出来,说说目前的心情有何感受?”轩辕墨澈淡淡地问道:“感受?成败还言之过早。何况,我余下的日子已经不多……”衣祈风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信雪儿。”“这是当然。”轩辕墨澈毫不犹豫的脱口。“那就是了。”衣祈风拍拍他的肩头,“澈,我在想,雪儿会不会就是上天派来搭救你的?”轩辕墨澈微微一怔,望着衣祈风良久,关于这个问题他似乎从未想过,然而,当衣祈风说出这话时,他竟觉得,雪儿的出现于存在,或许真的如衣祈风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搭救他。衣祈风望着轩辕墨澈,忽然道:“其实我至今都有个疑问。”轩辕墨澈问:“是什么?”衣祈风听了,脸色稍有变化,似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开口,让他犹豫不决:“雪儿真的是沧澜雪吗?她真的是沧澜海的女儿吗?为什么我总觉得雪儿不属于这里,而且雪儿她自己也从未将自己当成是励煌国中人,更别说是天下第一庄。”轩辕墨澈凝望着他,脸上渐渐漾起了一抹笑容,温和地说:“不管她是谁,有一个身份永远不会改变,她就是我轩辕墨澈的妻子。”衣祈风愕然半晌,随即笑开,点了点头,却半晌没说一句话。屋里很安静,只听见院里的啾啾鸟鸣清晰地传了进来,十分悦耳动听。过了好半天,便有婢仆送饭过来。衣祈风和轩辕墨澈没有交谈,只是看着他们把饭菜一一放在桌上。有一个小丫鬟端了一铜盆温水走到屋角,放于架上,对他们说:“两位王爷请。”衣祈风便先去洗了手,随后坐过来。吃饭时,有几个小婢侍候着,说话不便,他们便只讲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无非是各国风物,美食佳肴。过了一会儿,衣祈风忽然想起,对他说:“澈,明天太子府你当真不去?”轩辕墨澈看了他一眼,浅浅地笑意浮上唇边:“去,为何不去?”衣祈风听闻竟也笑了,“我猜,你也会去。”轩辕墨澈轻点了下头……赤磷城,位于励煌边境,南通封合,北往北御,可以说是三国交界处,三国之间的物资都会经过此处,因而城中的繁华程度,并不亚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皇城。雀云楼,地处赤磷城最西边的雀云崖上。听当地人说,每年七月,总有大群的喜鹊由北飞来,盘旋在雀云崖上空久久不散,雀云二字也正因此景致而来。慕名而来的各方游客,纷纷前往雀云崖,就是为了一睹喜鹊南归的景致。云鹊楼的生意自然也是热闹非常,晌午刚过,便已经有客人陆续前来。楼中,小二跑上跑下,好不忙碌。老板笑迎宾客,不时拨动拨动桌上的算盘。二楼,临窗的位置早早就已经被包下,阵阵茶香飘散在空中。此刻,正从楼下走上一位十七八岁的白袍少年,他面容俊逸清秀,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一股贵气,在他的身后还跟随了两人,看样子必定是这位小公子的随从。当三人上二楼时,在场的客人,无一不投以好奇的目光。“就这里吧!”少年指着东边临窗的位置,两位随从在前为他引路。“公子,请坐。”其中一位为少年挪开凳子,恭谨道。少年入座,小二上前,小心伺候着。没一会儿便送上了一壶白菊茶。待小二离去,两位随从分别在少年的左右位置上坐下。少年目光黝黑深邃,逼人的贵气令人不敢直视。“蒙磊,师父不在,你就不要总是紧绷个脸,要不这茶喝起来都不香了。”少年看向左边的少年,打趣道。“公子,你就不要理蒙磊了,他就是这幅死德性。”坐于右边的另一位少年说。“蒙托,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事!”被说的蒙磊狠瞪了一眼蒙托,铁青的脸更为的紧绷,握杯的手格格作响。 第178章:今日风光明日落魄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少年摇头轻笑,端起茶轻抿了一口,眼望去窗外。“公子,这是敛青大哥命人送来的信笺。”蒙托看向少年,递上信封。少年含笑接过,望着上面的字迹,蓦地眼色一变,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她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话语渐渐地减弱,消失在嘴边,眼中透着浓浓的思念。雪儿这三年来,你可好?猴子已经长大了,三年的时间猴子一天都不敢有松懈,就是盼着能有一天回到雪儿的身边,保护雪儿!雪儿……猴子好想好想你!这三年来猴子没有一天不想你。少年正是三年前,随思不凡离开的猴子。如今他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只野猴子,脱胎换骨用在他的身上应是最好的形容,三年前思不凡就给他取了名字:思雪寒。“公子,谁回来了?敛青大哥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蒙托好奇的探过身。思雪寒淡淡地一笑,收起了信笺,说道:“我爱的人。”“公子?”蒙托与蒙磊齐齐惊呼,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更是惊骇的吓人,蒙托更是战战兢兢地问:“公子,难道是那个人回来了?”思雪寒将信笺如宝贝般折叠好,放入了袖管中,端起茶杯,笑望着蒙氏兄弟两人,他现在最为想要做的就是,回到皇城,回到她的身边。三年未见,不知她是否还能认出他?雪儿……“公子。”“今夜就行动。”“公子?!”蒙托与蒙磊又是一惊。思雪寒却胸有成竹,“我要尽快回去。”心是如此的迫切,想要见到她,见到她,见到她……“可是公子,还有些细节方面没有商议妥定,这样贸然行事,是不是有些……”“不,这件事我一人就足够。”血液在沸腾,力量源源不断地涌上,让他如何能停下脚步,现在他只想要快快地完成这边的任务。“放心吧。公子早就有了打算。”蒙托拍了拍蒙磊的肩膀,他可是对公子有十足的把握,公子尽得师父本领,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世上没有公子盗取不了东西!励煌国,绿荫拂柳庄。五日转眼过去,离沧澜雪出关还有十日。这日,轩辕墨澈正在房中看书,宁远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轩辕墨澈询问后,居然是励煌国皇帝突然病危。轩辕墨澈身为四皇子得到消息,自然匆匆返回了皇宫。轩辕墨澈刚进宫就遇上了同样闻讯赶来的轩辕无痕,两位皇子在夜色中穿过小半个皇宫,赶到了皇帝居住的祥福宫,贴身衣衫已经冒出一身的汗水。气氛相当沉肃,横吹的北风里尽是无声的不安。宫门外早站了不少闻讯而来的大臣,大概也是刚到不久,还有额头沁着汗的。众人见到雍王跟晋王来了,稍微有了些动静。“两位王爷来了。”“见过雍王爷、晋王爷。”轩辕墨澈摆手,制止了他们行礼,与轩辕无痕往里走。七、八个平日伺候皇帝的内侍垂手站在房门外守着,看见两位王爷过来,蹑手蹑脚地要行礼请安,轩辕墨澈态度甚为宽厚地都免了,眉目间逸出忧色,把里头比较熟络的一个管事内侍刘庸财唤到一边,“里头现在到底怎样?太医说了些什么吗?”刘庸财也是惴惴的,谨慎地摇头,小声道:“太医还没有出来呢。皇上过晌午起就说不自在了,怕惹出谣言,吩咐不许传出去,当值的是吴太医,当时就过来给皇上请了脉。”顿了一顿,他看看左右,声音压得更低地道:“今天一早,又传旨把钱太医立召入宫。”“太子正在里面陪着。”轩辕墨澈与轩辕无痕听了,齐齐心头一沉。太医之中,那老态龙钟的钱太医是除了衣祈风外最得皇帝信任的,凡是宫内有可能惹出大事的诊脉,必要经这人之手,皇帝才信得过。这次若不是出了大事,皇帝怎会一大早就下旨召他进宫?轩辕墨澈一边想着,一边对已经没别的要禀报的刘庸财挥挥手,打发他回原处,他瞅一眼皇帝密闭的房门,一溜内侍人墙似的守在门外,廊下被特许带剑驻宫的侍卫数量也翻了倍,怎么看都是如临大敌的阵势。他心上像压了一块看不见形状的大石,沉甸甸的难受,面上却还能勉强把持得住,只留着一脸为人子的担忧牵挂。轩辕无痕最藏不住心事,看轩辕墨澈和刘庸财嘀咕完,赶紧过来问:“四哥哥,父皇到底怎样了?真的病重了吗?”“闭嘴!”轩辕墨澈蓦地低喝,不满地盯他一眼,沉声道:“你胡说也不看看地方?父皇正在壮年,我看大概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着了风寒,即日就能大好。”“可……”“别说话了。太医在里面呢,有什么话,一会儿等他们出来问过了再说。”轩辕无痕这次还算听话,闭了嘴,闷闷地和哥哥在廊下站着。一连几天的好天气日过去,今天一早就下起了雨,虽是春季,可这落雨天加上这会又是夜间,北风一刮,还是能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寒意。然,轩辕墨澈恍若不觉,垂手默默站着,好像个雕塑似的,轩辕无痕缩着身子,挨在轩辕墨澈身后,倒也真的乖乖和轩辕墨澈一道等着,没再给轩辕墨澈惹祸。正在熬时间,又有一人径自入了宫门,仿佛因为是一路小跑过来,并没有看四周,到了轩辕墨澈轩辕无痕面前,才猛地刹住脚,喘着气,不敢太大声地打招呼,“是两位弟弟?四弟也来了?”原来是轩辕封镜,励煌国的二皇子,齐王。看来也是刚刚听见消息,换了正装赶过来请安的。轩辕无痕最无心机,和宫廷里谁都混得不错,和轩辕封镜打个招呼,上前,道:“好久不见了,二哥。你也赶着过来请安?太医还没出来,太子哥哥在里头,我们兄弟先等等吧。”轩辕无痕虽然年岁小,可对于目前的情势也多少知道些,各宫嫔妃间的明争暗斗更是没有间断过,就算他的母亲贵为皇后,哥哥是太子,但是谁能说得清楚,今日风光明日落魄,然而,不管怎么样,在轩辕无痕看来,兄弟始终是兄弟,也说不上谁好谁不好,只是对轩辕墨澈,他拥有一份特别的感情,自然就格外的亲近。轩辕墨澈见到轩辕封镜心情就更糟,冷眼看着轩辕无痕还傻乎乎和轩辕封镜接话,差点想踹这个小笨蛋一脚出气。想是这么想,做却又是另一回事,轩辕墨澈拿出当弟弟的样子,对轩辕封镜温言道:“二哥,看来我们兄弟都想到一块了,既然来了,就站着等等吧。”一边说话,一边暗中盘算等下轩辕封镜若提起万商黎的事,要怎么应付。大概因为这里还有一个轩辕无痕,轩辕封镜没提起万商黎这名字,假笑道:“两位弟弟,真是有孝之人,父皇身体不好,就立即过来探望。四弟更是难得,这自己身子不适在宫外静养,居然比我这个住在宫里的人还要来得快。对了,怎么不见翎羽?他不是也已经回宫了?是没得到消息,还是出了什么事?”这几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诛心。皇子不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轩辕无痕有些吃惊,想着三哥哥正倒霉呢,再担上这个不孝大罪可不得了。刚要开口替轩辕翎羽撒谎,说他病了不能来,尚未说话,轩辕墨澈已经看穿他要干什么,果断地截在他前面,轻描淡写道:“三哥吗?他刚刚从沧州回来,目前与王大人、曲丞相在紫香阁商讨出兵攻打赤字军之事。二哥难道不知道?三哥前几日接受了父皇的加封,成为镇北大将军的事?”轩辕墨澈早就看出这二哥的心思,如今轩辕翎羽越来越受到父皇的器重,轩辕封镜只要有机会就会找轩辕翎羽的错失。现在轩辕墨澈一番话,自然是一点能寻轩辕翎羽过错的空隙都没给这二哥哥留下。轩辕墨澈说罢,薄得有些无情的唇轻轻扯着,拉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扫轩辕封镜一眼。这位雍王,并日里看似什么都不在意,那副病弱的样子,更是让几位皇子不将其看在竞争对象之内。然而,奇怪的是,虽然雍王无权无实,可身上的雍容之气仿佛与生俱来,众皇子里头没一个人能和他相比,从小就贵气逼人,连当今太子都无法与其披靡,那淡淡地一瞥眸,竟是让人忍不住就疑心他在心底算计着什么,虽然从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夜天,又在廊下顶着风,轩辕封镜被他令人心悸的浅笑无端惹出脊梁上一阵冷汗,本来还想就着轩辕翎羽没来的事再做点文章,话到舌头尖上,都被吓得滑了回去,讪讪道:“原来如此。”三人便不再交谈,并肩站着等里面消息。等了片刻,被风吹得都有些发麻了,轩辕封镜打着哆嗦道:“两位弟弟,这里有些冷,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们进侧殿等着吧。” 第179章:让你们光着屁股哭去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无痕点头,体贴地道:“四哥,你身子弱,进侧殿等吧。”“我留这里就好。父皇病着,我心里不安,急得里面都在冒汗,入了偏殿,反而更不好受。”轩辕封镜给轩辕墨澈不动声色地戳了一记,脸色难看地抽了几下,不再作声,咬牙继续站着,只是勒紧了身上的衣衫。好一会儿,房门才依稀传来一点动静。格拉一声,门上开出一条缝,所有人的神经都骤地绷紧了。钱太医疲倦的老脸一出现,轩辕无痕和轩辕封镜就围了上去,轻声而焦急地问:“钱太医,父皇到底如何了?”“父皇安好?”“究竟是什么病?”钱太医似乎累得不想说话了,把松树皮般皱的手轻轻摆了摆,抬头看了走到面前的轩辕墨澈一眼,才动了动唇皮,“三位王爷。”轩辕墨澈打量他一会儿,才沉声问:“到底怎么了?”钱太医说得分外含糊,“能怎么呢?皇上是天子,身子骨有老天爷照看,我们不过是伺候一下用药进补罢了。药方,微臣已经开好了,各位王爷要是请安的话,在门外磕个头就回去吧,金枝玉叶,也请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轩辕墨澈沉吟道:“我进去向父皇请安再走。”“不。”钱太医缓缓道:“皇上累了,只想和老臣子说说家常,下旨各位皇子都不要打扰,只召陈太博进去。”这话一出口,众人心脏都蓦地一跳,脸色各有千秋。父亲生病,绝不会无缘无故不要儿子们探视,这个时候累了,却还要和老臣子说家常,谁相信?轩辕无痕狐疑地瞪着眼睛,看看轩辕墨澈的脸色,想问又不敢随便说话,只能憋着。轩辕墨澈心里自有想法,以父皇的性子,除非是大事,绝不会拒绝他们面见的请求,何况太子在祥福宫内,为何独独不允他们这些皇子进入?最为让轩辕墨澈在意的是,这次父皇居然没有召衣祈风进宫。一向父皇身体有什么小病小痛都要宣召衣祈风入宫就诊,这次居然没有。这不是太过的反常了?父皇到底在盘算着什么?……轩辕墨澈沉默着,瞬间脑子已经掠过千百个念头,想到宫廷无情,多少前朝惨事历历在目,当年不过被瑾妃倒打一耙,父皇轻飘飘一道旨意,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宁嬷嬷就在内惩院里遭到审问,活生生死在自己眼前。想到此处,轩辕墨澈目色微微一变,却又随即沉淀下去。心上的疼痛依然还在。气氛凝重,闷得透不过气来。轩辕墨澈眼角余光仍不忘扫扫轩辕无痕。轩辕无痕一向不会去想这些,此刻也察觉出不对劲,眼里竟有一些慌乱,担心地瞅着他。轩辕墨澈朝他从容地笑了笑,“太医都说了,父皇有老天爷护佑,你也不用唬成这个样子。听老太医的话,在门外磕个头,快点回去向母亲禀报一声,也好让她安心。”轩辕无痕欲言又止,讷了一会儿,想了想,也不敢自作主张,听话地跪下磕头。轩辕封镜抖了抖身子,听了钱太医的话,瞧出点隐隐约约的苗头,脸色暗沉,赶紧跪下,朝着父皇仍然紧闭的房门重磕了两个头,站起来道:“我也得回去向母亲说一声才行。”他离开的背影,比轩辕无痕不知快活了多少。轩辕墨澈对钱太医道:“父皇既然现在不便,我就在这再站站,等父皇好些了,再进去请安。”钱太医也没什么意见,可有可无道:“王爷会吧,皇上身边有太子在,有什么事,自然会传召各位王爷进宫。王爷您自己身子也不好,就不要勉强久候下去。”一朝轩辕墨澈行礼告辞,步子缓慢地出了祥福宫。陈谦和是忠心耿耿的老臣,在宫里消息也灵通,知道皇上身体不适,一大早就拖着年迈身躯赶到了祥福宫外候着,听了旨意,立即跟着内侍进来。他跟随皇帝多年,心焦皇帝身体,到廊下撞见轩辕墨澈,只是匆匆点个头,闲话一句也没说就进了房。轩辕墨澈看着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房门打开又关上,都不知心头泛起的是什么滋味。想到适才钱太医的话,也不再勉强,与轩辕无痕在门口磕了头,也便离开了……又是两日过去,皇帝那边仍是没有任何动静传来,轩辕墨澈一直待在绿荫拂柳庄等候消息,皇宫中人人自危,最为无忧的应该就是晋王轩辕无痕。轩辕无痕脾气好,从不拿皇子身分欺负人,出手又大方,下面的人都爱和他亲近。这几日因为皇帝的事,被皇后下令命他待在寝宫不得乱跑,就连水龙节的事,也让别人去办了。轩辕无痕想要去找轩辕墨澈也寻不到机会,伺候多年的太监小六子看不下去,就偷偷地将轩辕无痕带去了他们下人房推牌九,说是给主子图个乐子,散散心。轩辕无痕性子本就爱玩,一听一口应下。下人房,一个个见轩辕无痕,竟没一人反对,个个都笑开了,起哄道:“好!好!这下子才算真的热闹起来了!少了王爷,玩起来就没那么有趣。”轩辕无痕拍拍这个,摸摸那个,笑骂道:“一群小混蛋,都是看中我身上的好东西罢了!告诉你们,今天你爷可是来赢彩头的,包管把你们的月钱都给卷走,让你们光着屁股哭去!”顿时有人拍掌哈哈起来,“王爷够豪气!小六子,你这个庄家别当了,要让给王爷才行!”众人齐声附和。小六子把牌九给了轩辕无痕,轩辕无痕也不客气,“庄家就庄家,瞧我狮子一张嘴,生吃了你们!”将牌九往桌上哗啦啦一倒,撩起袖子吆喝,“来啊!赌桌面上无尊卑,别怪我势利眼,先把银子拿出来都放眼底看看,没银子拿东西当也可以。”自己首先伸手入怀,把里面的小玉佩和银票通通掏了出来,“有本事你们就赢!”众人看得眼睛发直,心热无比,争先恐后掏东西显赌本。果然有轩辕无痕在,就不寻常的热闹,赌局一开,叫唤得震天价响,洗牌声、吆喝声、加注声、骂娘声,翻了天似的。轩辕无痕当了庄家,气势特大。今日也真是鸿运当头,推的牌把把都好,十把能赢七八把,把轩辕无痕乐得哈哈直笑。热火朝天地赌了好些局。玩了好久,轩辕无痕竟是内急起来。他把旁边的小六子抓过来,“你帮我顶一阵,我去去就来。”小六子知道轩辕无痕是要去小解,问:“要不要小的带路?”“去你的!”轩辕无痕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我又不是头一次来你们这狗窝?要你带路?好好给我当庄,赢了给你,输了算我的。”“谢王爷!”轩辕无痕匆匆出了小厢房。他从前常悄悄过来玩,热门熟路,下了台阶在院子里老马识途似的一路过去。茅房在院子最边上,到了这里,已经听不见前面冲天的叫赌声。因为宫里侍卫和内侍人数多,茅房重量不重质,就一个木头房子,里面简简单单用木板木门隔开一溜小单间。轩辕无痕随便选了个小格进去,解了裤带。正巧门外有动静,似乎又有人进来,轩辕无痕一心想着赶紧弄好继续当庄,也不理会。“这阵子的雨真大啊。”“可不是,这雨都下了好多天了。”看来是两个宫里没职分的小内侍,一边上茅房一边闲聊。“听说王爷又过来推牌九了,那些家伙一个个都过去了,瞧瞧我们真不是时候,谁都知道晋王爷出手是最阔绰的。”“可不是,想想就气,那些皇子的命就是生得好,这一出生就吃香喝辣,还不用做事。”“嘿,我悄悄告诉你一句,你可千万别羡慕皇子,倒霉起来,那可是大倒霉呢,就怕比我们还不如。”“你这话怎么说?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说这皇帝生病,为什么几个皇子就单单见了太子?”“也是啊,听说几位皇子都去求见了,不过皇上没召见,就连那病秧子雍王都来了,都没能见上。”“我告诉你,其实皇上不想见的人就是雍王。”轩辕无痕浑身一震,悄悄挨过去,贴着薄门板往下听。隔壁的窃窃私语骤然压低了不少。“哥,小心,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被人知道可要杀头啊。”入宫的内侍多半无亲无故,在宫里头常常结拜认兄弟,拉帮结派也是寻常事,私下里“哥哥”、“弟弟”的叫,是极常见的事。“放心,这些话,除了你,我也不会和别人说。告诉你,是为了提个醒,这种连日大雨天不是吉兆,宫里眼看要变天了,出大事呢。上头的贵人们斗气,咱们小的千万别招惹上一点,缩在一边才能平安。以后有雍王那边的差事,都推了吧。” 第180章:敢瞒一个字,我生撕了你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哥的话当然是没错的。不过,这雍王一向是个最没事的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知道什么?”隔壁沉默了一下。气氛蓦地紧张起来。“我告诉你,你可别对外面乱说。这些话传出去,我们两个都要倒霉。”“打死也不对外说。哥,你说吧。”声音又压得更低了。“我也是听别人悄悄说的,先说好,这些话只传你一双耳朵。”“哎呀,哥,你就说吧。我嘴巴紧,你是知道的。”又是一阵沉默,仿佛说话的人要整理一下思绪。轩辕无痕神经再粗,此时也已知事关重大,屏气凝息,尽量贴着木板等那人开口。“这话也不知道从宫里哪头传出来的,万商黎从天牢消失的事,其实是雍王爷一手策划,而且那黑衣人,听说是四王妃。还有更为可怕的,说雍王爷跟赤字军团也有关系。”“什么?”隔壁的轩辕无痕,骤然一震。“不会吧?雍王爷那病弱的样子……再说了,不是说那四王妃在三年前就死了么?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怎么又说那黑衣人是四王妃?”“谁说得清楚。皇宫里面这种事多呢,你再待上个三十年就明白了。好像事情漏了风,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砰!猛地一声巨响,身后薄木板门被人从中间踢成了两半。交头接耳的两人齐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拎着衣领扯出格子,狠狠掷在地上。两个内侍被摔得七荤八素,在地上滚了几滚,抬起头一看,轩辕无痕气得发红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狰狞如索命罗刹。两人怎料到在下人房豪赌的晋王爷会在这里出现,吓得魂飞魄散,跪下叫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轩辕无痕恶狠狠地把那年长的踢了个跟斗,又拽他过来在自己面前跪了,咬牙切齿道:“饶命?你诬蔑我四哥哥,什么烂话都说了,还敢要我饶命?走,见我母亲去!”拉着那人衣领就往外拽。那内侍知道到了皇后面前必死无疑,哪里敢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浑身颤栗地磕头求饶,“小的不敢诬蔑,小的也只是听别人说的,王爷,你饶了小的这一遭,以后小的一个字都不敢乱说了!殿下饶命,饶命啊!”那年纪小的也浑身打颤,爬过来抱着轩辕无痕的大腿不放,哭着央道:“王爷,王爷,我们哥俩胡涂,你饶我们一命……”“你刚刚说的什么?”“再不敢说了!真的不敢了!”“混蛋!”轩辕无痕把抱着他大腿的小内侍踹到一边,抓着那年纪大的抽了一耳光,“给我说!仔仔细细说清楚!敢瞒一个字,我生撕了你!”他在下面人心目中向来是个和善开朗的角色,从来没露过这种仿佛要杀人的狠样。一个耳光下去,年长的内侍脸颊顿时肿起半边,眼看要被轩辕无痕抓到皇后面前处置,还不如在轩辕无痕面前坦白从宽,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拼命磕头道:“是是!小的都说,什么都说,殿下听我说,听我说……”“说!”“刚才的话都是听别的人说的……”“什么别人?讲名字!”内侍哭丧着脸道:“王爷,这是闲聊时胡扯起来的,怎么说得清啊?宫里头内侍累了蹲一起喝水吃饭,每天都有新鲜话,真的不清楚哪句是哪个人露出来的,况且嘴巴传嘴巴,像……像那个……那个雍王爷勾结赤字军的话,小的只隐约记得是吉祥殿管茶水的庆生说的,他又是听谨妃宫那头的来福说的……”轩辕无痕爆吼,“胡扯!谨妃宫的人,怎么会知道祥福宫里头的事?大臣们都不知道,他一个蹲角落的小内侍能知道?”两人见他火又上来了,频频磕头,乱七八糟的附和,“是是,小的胡扯,来福胡说八道……”轩辕无痕喘了一会儿粗气,才往下问:“还有呢?你们下面还有什么混账谣言?说我四哥哥坏话的?都给我说清楚!”“没有了,没有了。”“瞒着我是不是?我懒得和你们啰嗦。走!让我母亲审你们去!”“不不!王爷,王爷,我说,我说啊!”“快说!”“宫里的话向来传得多,不过都没有实据,也不知道谁开始瞎说的。有的说……说雍王爷平日里看着没有什么大志,其实他一直都在图谋,想要……想要做皇帝,雍王是个臣服极深的人,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野心,还有的说……”那内侍怯怯地看了轩辕无痕一眼,结结巴巴,“……说雍王爷做这一切,也不是完全为了皇位,主要是想要给亲娘……亲娘报仇……说是当年都是因为皇后,德妃的死……”轩辕无痕见他说一半又停了,怒气冲冲地问:“德妃的死怎么了?不说我踢死你!”提起脚往他身上狠狠踹了几下。那内侍被他踢倒在地,只好抱着头哭道:“我说!我说!那些人说,说德妃会死,都是皇后一手谋划的……殿下饶命啊!这些不是小的造谣,只是小的无意听来的……”“还有呢?说!”“还有就是……皇后是为了要掌控雍王爷,才会过继到自己宫里,要是雍王爷听话,就让他继续当这个王爷……”“还有!”“这这……也……也有人说,要是雍王爷有了异心,就会要了雍王的小命,皇后其实一直都疑心雍王,根本就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儿子,就连外甥都算不过。哎呀!王爷您别打,别打!小的该死,小的自己动手掌嘴!王爷,这些话小的只是不小心听见的,真的下是小的自己造出来的……”杀猪般求饶起来。“还有!”“还有……还有的说,不但雍王爷,连王爷您……您……您也……”轩辕无痕牙都快磨碎了,狠狠问:“我也什么?说!”那内侍看他争头捏得几乎出血,生怕他真的一动手就往死里打,只好豁出去继续坦白,“还有风声说雍王爷谋乱您也有份,晋王爷跟雍王爷的感情最好,都说……都说……”“说什么?!说!!”“说晋王爷喜欢雍王爷,说雍王爷就是用自己的模样儿勾引了晋王爷,让晋王爷神魂颠倒,就连皇后跟太子的话都不听,整天往四王府跑,淫luan……”轩辕无痕怒火中烧,弯腰把那人拎着衣领拽起来,左右开弓抽了他几个嘴巴,打得嘴角鲜血淋漓,眼里喷着火吼道:“我母亲是天子亲封的皇后!我们兄弟是天子血脉!金枝玉叶!一个个干干净净!居然被你这种下贱东西污三秽四的糟蹋?传这种十恶不赦的谣言?你该死!”“王爷,王爷饶命!王爷您饶了我,是您逼我说的呀!”两人又是磕头,又是抱着轩辕无痕的腿央求。轩辕无痕厌恶地把他们两个都踢了个跟斗,喝道:“别让我再瞧见你们!”连多待一刻都嫌邋遢似的往外走,一脚把外面的木门也踹个稀烂。时间早过了晌午,外面风雨正大,轩辕无痕无心理会交给小六子的赌局,更没空把赌桌上自己的东西收回来,独自一人,汹汹地直朝宫外跑去。把皇后禁足的话早就抛掷脑后。水洼满地,经过这么半日,雨水早就积了大片,轩辕无痕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铺头盖脸的风雨打过来,让他脑子里的怒火消下去了点,但立即,又有一种凉浸浸的东西,猛地从脚底窜了上来,冻得他脚步一滞。刚才的谣言,九成九是下面人吃饱了撑着,胡说八道,居心不良编造皇子们的丑事,下道德地讨个乐子。只是,他忽然之间,却想起了那日自己跑去找轩辕墨澈。当时,四哥哥那个眼神表情……对于万商黎被劫走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内情,只是一直都不愿意往轩辕墨澈的身上想。德妃的死,对于他来说更是从未想过会是自己的母亲所谓,德妃是他的姨娘,是母亲的亲妹妹,母亲在如何也绝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可是,他也有听闻当年德妃是最为受宠的妃子,甚至有传言若是德妃没有死,现在的皇后就不会是他的母妃……难道母亲真的?“不会的。”轩辕无痕用力地摇了摇头,像要把脑子里面的怪念头都丢出去。可另一个疑惑又不打招呼地钻了进来。那沧澜雪明明说是三年前就死了,为什么会出现,而且她的出现距离万商黎被劫走的时间相差并不远……据那天所见过黑衣人的侍卫说起,那黑衣人确实外形是女人。真的那黑衣人会是沧澜雪吗?沧澜雪还活着,为什么四哥哥这三年来会一字不提,甚至发布了沧澜雪已死的消息?为什么?为什么!?匆匆的脚步,慢了下来。轩辕无痕越走越沉重,越觉得不安,仿佛忽然发现心里面藏了十几条冬眠的毒蛇,醒过来了正乱钻着打算在哪咬上一口。 第181章:谁是圣人?谁是老虎?谁又是兔子?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他打死也不相信,但每一步下去,每一个的疑点都好像更清晰了,拼了命也开解不了困惑之处。轩辕无痕这辈子都没尝过这种煎熬滋味,指甲不知不觉中全掐进了肉里,也不知道疼。他一会儿想这是谣言,绝对的诬蔑,应该严查,一会儿觉得不该严查,虽然是谣言,但谣言止于智者,这是四哥哥常说的话,不理会,很快会过去。可谣言如果传开呢?谣言可以杀人,这话四哥哥没有怎么说过,但母亲却是经常提的。往常听着不在意,此刻想起来,真的分量十足。如果这不全是谣言呢?轩辕无痕大恨自己的脑子,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个不可能的地方想,而且越想越真,联系起最近的种种怪事,甚至可以说是豁然开朗。可恶的豁然开朗!轩辕无痕喃喃咒骂,一个劲挠自己的头,把宫女们悉心替他梳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盖打开,把那些讨厌的念头用刀子挖出来才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切都是谣言?去找父皇?不行,父皇病着,而且如果父皇知道了,会怪罪四哥哥。找母亲?也许可以问母亲。他想了一会儿又摇头,不行,这是兄弟间的事。问四哥哥?如果不是,四哥哥一定大怒,那他会尴尬死了,以后大家兄弟都不用见面了。如果是。如果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轩辕无痕心乱如麻,真想找根棍子把自己给敲晕算了。偌大皇宫,他不知道该找谁去,隐隐约约知道事情很大,不过如果只是谣言,又应该只是一件不必在意的小事吧?到底是大事还是小事?唯一确定的是,绝不能传开来。忽然,他惊觉似的顿住脚,抬头往前看。当看到那敞开的宫门时……轩辕无痕又努力思索了片刻,最后,豁出去般咬了咬牙。要他不声张,当没听过这回事,憋也要憋死。他迈开大步,疾奔出皇宫……宁远正在轩辕墨澈寝室外守候,看见轩辕无痕冒着风雨来了,赶紧溜下台阶亲自迎接,笑嘻嘻道:“王爷怎么也不坐个小轿,这么大的雨就这么跑来了,要是惹了风寒可怎么着。”“我四哥哥呢?”“王爷一大早就进宫,刚回来不久,这会正在屋里休息。”宁远略微诧异地打量着轩辕无痕不同寻常的脸色,“晋王爷,主子这几日宫里宫外的跑,这身子本就弱,这几日就更是了,等奴才进去通报……”轩辕无痕一边往轩辕墨澈寝室里走,一边丢下话,“用不着你。我有点事要问哥哥,咱们兄弟的事,别不长眼睛地跟进来。”轩辕墨澈说要小睡,其实并没有睡。早上进宫,皇上没见着,倒是被那陈谦和说了句“物竞天择”,搅得他心里沉沉的,顶着胃一样,说不出的憋闷。谁是圣人?谁是老虎?谁又是兔子?豺狼又是哪些呢?大家说话都像猜谜似的,他听出了几分,却无法彻底弄清楚,依稀明白自己大概就是豺狼了。豺狼么?他还真是没有为自己定义过什么,如今皇宫内的谣言四起,他并非不知道,可依旧做着无事人般,每天进宫请求觐见,只不过每次都会被堵在外头。这其中缘由不言而谕,自然是与那些谣言有关。说是豺狼,其实他更想要做的是老虎,不过想必也没有人会相信。父皇更是不会相信。想起那万商黎的话……“王爷,你知不知道自己肩上担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若是再不下个决心,别说是励煌皇室要倒,就连整个励煌国都要毁于一旦,几百年的基业说没有就没有了。”轩辕墨澈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又软又厚的被子,也是心乱如麻。耳边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慢慢地转过视线,向房门看去。“五弟?”轩辕墨澈看清楚不速之客的脸,“你怎么来了?”轩辕无痕关了门,转过身面对着他,出奇的沉默。比墨还黑的眼眸极大的瞪着,带着一种少见的严肃和狐疑,盯得轩辕墨澈浑身不自六口。轩辕墨澈在被窝里,只穿了单衣,他挪动一下身子,把滑下去的被子拉到肩上,低头去找自己脱下的外套,慢悠悠地道:“你怎么这会过来?是父皇有什么事吗?怎么宁远也不先进来通报下,我也好及早的准备准备,进宫……”“哥哥病了么?”轩辕无痕忽然粗声粗气截断他的话。轩辕墨澈奇怪的抬头,“病?能有什么大病,不过是这几日有些累了。有祈风在,你也就不要担心我了。”轩辕无痕走过来,一只膝盖压到床上,朝轩辕墨澈靠过来,“我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我就要看!”他一摆出执拗的牛脾气,轩辕墨澈知道若是不让轩辕无痕得到个答案,他会一直没完,便也没有阻止下去,让他伸过手来,探上自己的额头,“这下你该放心了。”“是啊,四哥哥原来真的没病,我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轩辕无痕脑中不由想起那些内侍的话,像给人抽了一个耳光似的,骤然僵硬片刻,又猛地握住了床榻上轩辕墨澈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喝问:“哥哥,你告诉我,那些人说的都是假话,是吗?你告诉我啊!哥哥!!”“五弟,你要信我,就不会跑来这边问我。”“我偏问!偏要问!”轩辕无痕对着轩辕墨澈大吼,“哥哥是不是真的?你说话啊!哥哥,你快点说啊!你快说!”他吼得屋顶都簌簌发抖了。宁远早就察觉不对劲,守在门外不敢离开,听见里面吵起来,急得团团转。轩辕无痕一直视轩辕墨澈为自己的亲哥哥,这份感情任谁都看得出来,说太子跟晋王爷是同母所出,依他看来晋王爷跟雍王爷更像是一个母妃所生。晋王爷虽然调皮捣蛋,常常挨骂,却是皇后和雍王爷一力保护的小雏鹰,向来纵容宠溺的。轩辕无痕进门前,可是恶狠狠的警告过不许入内。得罪了轩辕无痕,等于得罪皇后,他宁远以后就不用混饭吃了。但轩辕无痕现在吼的那个轩辕墨澈,是他的主子。宁远听见轩辕无痕在里面咆哮,说的话还和皇室间极禁忌的事有关,自己掺和进去,简直就是飞蛾扑火。但是不掺和,轩辕墨澈有一点损伤,自己也要完蛋大吉。偏偏现在身边还没个人,要是朔王爷在,也能说上话,可偏偏这时不在。宁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来想去,还是一咬牙推门进去,拉着轩辕无痕的手道:“晋王爷,您有话慢慢说。”手上不敢用力,一边劝,一边眼睛不经意就扫到了轩辕墨澈……主子的脸色可是差到了极点。宁远赶紧移开视线,看着脚尖,还要拉着轩辕无痕,“都是兄弟,万事好商量,王爷,您别惊着主子,他的病才好些,朔王爷都说了,主子要好好的养身体。”“滚开!”轩辕无痕力气大,何况怒火正旺,一甩手就把宁远挥到了房门边上,“我跟四哥哥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一做奴才的说话,还不给我滚出去!”他本来还要赶过去踹宁远两脚狠的,想起轩辕墨澈还在,没再理会宁远,扭回头,爬上床把坐在床上的轩辕墨澈粗鲁地抓了出来,急切地道:“哥哥,你现在还想要告诉我,你病着么?你真的有病吗?”轩辕墨澈冷冷地目光投向轩辕无痕,却始终不开口说一个字。轩辕无痕看见他那样子,心里头顿时冷到了极点,想起从小到大所见的轩辕墨澈,那副样子能是作假?瞬间懊悔,改口安慰道:“不干哥哥的事,是我不好,没护好哥哥。我没脑子!哥哥的病打小就有,是我昏了头,才会相信那些谣言。”一扬手,居然自己甩了自己一记清脆的耳光。“哥哥,我会找出那造谣生事的人,定会还哥哥一个清白。”“别说了!”“好,我不说,那哥哥跟我走,到了母亲那里,我天天看着哥哥,看谁敢乱嚼哥哥的舌根。”“跟你走?到皇后那里?”轩辕无痕一愣,张口就问:“哥哥?……”轩辕墨澈揭开被子,起身下榻,从轩辕无痕的身边走离,“五弟,你回去吧。”“哥哥,为什么不跟我回去?”轩辕无痕急切地问道。“回去?回哪里去?”“自然是回宫,回我们从小生长的地方,母亲很想哥哥……”“想我?五弟,这话当真?”轩辕墨澈款款地坐在凳子上,斜觑向轩辕无痕,嘴角微微上扬。轩辕无痕用力点头,道:“哥哥怎么说这样的话,母亲自然想哥哥了,从小哥哥就在母亲的身边长大,我们兄弟两的感情那更不是话下。”轩辕墨澈紫眸莹然,望着轩辕无痕良久,最后叹息了一下,看向宁远道:“送晋王出去吧。” 第182章:我活着也是个累赘,你杀了我吧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是,王爷。”宁远应着,走向轩辕无痕的身前,恭敬道:“晋王爷,走吧。”轩辕无痕甩开宁远,走到轩辕墨澈的身前,问道:“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回宫,你这样总是呆在宫外,不是更招人嫌疑么?”“嫌疑?就算我在宫里头就能避嫌了么?无痕,你快回宫吧。”轩辕墨澈站起身,打算离开。轩辕无痕一下子蹿到轩辕墨澈的身前,一把揪住了轩辕墨澈的衣襟:“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然,当对上轩辕墨澈那投射过来的目光时,轩辕无痕浑身泛起了一层寒意,竟是令他不敢再去对视轩辕墨澈的目光。“回去。”轩辕墨澈拂开轩辕无痕的手,径自从他的身前走离。宁远在旁悄悄地擦拭汗水,若是让晋王爷继续待下去,王爷肯定会发怒,晋王也真是的,没看到王爷的脸色已经黑如池底的泥了么?“晋王爷,您……”“滚开!别碰我!”轩辕无痕现在只是一肚子的怨气,脑中盘旋的是那些挥之不去的话,四哥哥难道真的有异心了么?哥哥真的在怨恨母亲吗?不可能……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四哥哥会做出任何危害皇室的事,他不能相信,绝对不会相信……“哥哥,为什么不回答我?”轩辕无痕鼓起勇气,再次追上轩辕墨澈。“你闹够了没有?”轩辕墨澈紧蹙眉宇,冷冷地望着轩辕无痕。轩辕无痕双腿稍稍地向后退了一步,可还是忍耐了下来,他直起身,仰起头,对上轩辕墨澈的目光,强硬道:“哥哥若是今日不能给我一个答案,我绝不离开这里。”宁远背脊冷汗直流,王爷的脸色更差了,他也顾不上是不是会得罪轩辕无痕,又连滚带爬地过去拉住了轩辕无痕。轩辕无痕又急又怒,重重地踹上宁远,宁远瞬时跌在地上几乎背过气去。外面的人都听过轩辕无痕的警告,听见了动静也不敢擅入。宁远是四王府的总管,这时候本应该高声唤人。但现在纠缠的是轩辕无痕和轩辕墨澈,两个人都不可得罪,况且现在若是两兄弟争论的又是禁忌的话题,若是众人齐闯进来,什么丑事都揭了。宁远欲哭无泪,不能叫人,自己再孤身上去,恐怕唯一的下场也就是被轩辕无痕活活打死,如今之计只有赶快搬救兵。这事非朔王爷解决不可,他横了心,使出吃奶的劲爬起来出门,要赶紧把朔王爷给急找回来才是。说来也巧,宁远刚跑到门口,远远就看到朔王爷衣祈风的马车,也不等马车停妥,宁远就猛地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朔王爷!朔王爷!不得了啦!晋王爷他……他和王爷……他们……”门前人多,后面的话居然一时想不出适当的词代替,急得宁远干瞪眼,颤着手往里面拼命指。衣祈风骤然一惊。他反应出奇的快,立即抛开追问宁远的念头,出笼猛虎一样腾地往里面冲。未到房前,听见里面轩辕无痕的怒吼的声音。“哥哥!!”“滚!”衣祈风在房外顿时止住了脚步,看向跑来的宁远,下令道:“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院落半步,你把这里的人统统撤退下去。”宁远频频点头,忙那些跟在身侧的人一一撤退,自己则是退出了院落,守在院外,不容他人踏入半步。衣祈风直到院落中无一人,这才一脚踢开了房门,高声喝道:“你们两兄弟这是在做什么?”视线直射在站在窗前的轩辕墨澈上。轩辕墨澈此刻背对着门口,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不过光是房中那降至零点的温度,就不难看出轩辕墨澈此刻的愤怒,只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在脸上。轩辕无痕听见喝声,霍然转过身来,看清楚来人是衣祈风,眼眶怒得差点裂开,连轩辕墨澈都不理会了,吼着扑过去,朝着衣祈风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带怒而发,气势虽足却毫无章法,衣祈风一错身避了开去,轩辕无痕收力不及,拳头砸在他身后的木门上,发出好大一声巨响,竟把半个拳头嵌入了木头里。轩辕无痕一击不中,更气得发疯,拔出被木层刺得鲜血淋漓的拳头,转头又朝衣祈风连连挥拳,咆哮道:“你干的!是你干的!”衣祈风铁黑着脸,却比轩辕无痕沉着多了,朝后堪堪避过轩辕无痕霍霍挥来的拳头,气得轩辕无痕又是一阵怒吼,竟低了头直直朝衣祈风胸口撞去。衣祈风虽没吼没骂,心底早就怒得进血,躲了轩辕无痕几拳,瞅准机会,跳开来,抽冷了一拳打在轩辕无痕背上。轩辕无痕撞不到他,又收不住脚,被衣祈风在脊背上砸了一拳狠的,任他再壮也招架不住,“砰”一声被打趴在地上,正要挣扎着站起来,衣祈风得势不饶人地冲上前,朝着地上的轩辕无痕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踢。轩辕墨澈好不容易逃开轩辕无痕,看着衣祈风轩辕无痕两个不顾死活的干起来。衣祈风不动手则已,动起手来吓人之极,轩辕墨澈看着衣祈风把轩辕无痕踢得在地上乱滚,目色一沉,沉冷道:“住手!祈风,”“这种东西,打死算了!留着也是祸根!”“不行!”“谁说不行!”衣祈风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又冲前两步去踢轩辕无痕。轩辕墨澈一个迈步,上前抓住了衣祈风,“你想要打死他么?”“难道你不想么?”“他是我弟弟。”“哈,现在你才说他是你弟弟,是不是晚了点?”“放开他。”有轩辕墨澈拦着,多少总算阻了衣祈风一下。被踢得咳血的轩辕无痕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却一点也不识趣,找着一点空当,居然莽牛一样蓦地发力,抱住衣祈风踢过来的右脚往下一扯,没能把衣祈风扯倒在地,却也趁着衣祈风猝不及防趔趄的时候,在衣祈风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这口他可使足了牙力,隔着春衣的厚裤子,竟一口把衣祈风咬出血来,张着沾了血的森白牙齿吼道:“衣祈风,你算个什么东西!”衣祈风腿上剧痛不已,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也露出狰狞之色,顺手捞起一把木头圆凳就往轩辕无痕身上砸。轩辕墨澈双眼半眯,身影一闪,已经挡住在衣祈风的跟前,手牢牢地抓住了凳子脚,“你打死他,只会害了我。”有这么一点机会,轩辕无痕已经扶着大木柜爬着站了起来,对衣祈风瞪眼,“衣祈风,你杀了我啊!反正我活着也是个累赘,是个祸端,你杀了我吧!”“好!我成全你!”衣祈风又冲了过去。“住手,衣祈风,你冷静一点!”“轩辕墨澈,你走开!你也听见了,是他自己不想活的,我成全他!”轩辕墨澈牢牢地揪住衣祈风的衣领,吼道:“你疯了么,我说了,他是我弟弟,就算要杀,也是我,不用你!”说着,狠狠地甩开衣祈风,目光冷厉扫过轩辕无痕:“你还不快滚?”轩辕无痕哪里肯走,被衣祈风这么打他这口气都没出,扑上来朝着衣祈风脸面就是一拳。衣祈风一时被轩辕墨澈拦着,躲避不便,下巴挨了一下狠的,牙齿撞上去,顿时血丝从嘴角涌出来。轩辕无痕同样得势不饶人,又揍了一争,边揍边骂,“你也是个祸端,一定是你挑唆的哥哥,一定是你,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衣祈风从小到大,没被这样揍过,管他什么皇子皇孙,惹怒了他照样往死里打,眼里怒火燎原,一边闪躲一边还以老拳,恶狠狠道:“对!我就是要挑唆,我就要搅和的天地不宁,怎么样?小兔崽子,你有本事打死我么?”轩辕无痕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晕过去。“你……你逼他的!”“对!我就是逼他!他愿意听,愿意跟我好,你管得着么?”衣祈风肆无忌惮地一嗓子吼出来,轩辕无痕都愣了,拳头一滞,顿时挨了衣祈风一拳,被打得鼻血直流。轩辕无痕狂吼一声,又朝着衣祈风扑过去。这次他总算没落空,衣祈风被他重重一撞,脚步不稳,两人葫芦一样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又斗红了眼的公鸡似的猛然跳起来继续拳打脚踢,还伴着吼声怒骂。“你!我打死你!”“有本事你打!看谁打死谁!”“你这是谋反,还有脸对我动拳头?”“我怎么谋反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谋反了?!”“你!”轩辕无痕脸红脖子粗,嘶哑地吼道:“他们都说哥哥勾结赤字军团,哥哥要杀皇后,哥哥要做励煌的皇帝!”“难道不对吗?你那些哥哥中,有谁比的上你四哥的?那些废物早死早超生,留着都是祸害!”轩辕无痕简直气晕过去,拳头也更不成章法,反而连连中了衣祈风几招,叫道:“你简直是不要命!” 第183章:命是我的,我要不要,你管不着我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命是我的,我要不要!你管不着我!”轩辕墨澈本来拦着两人,听他们越说越不堪,两耳嗡嗡作响,只觉得脑袋胀得几乎要炸开来。那萦绕在胸口的气,本就郁结,加上最近的事情,心情简直是雪上加霜,彻底滑到了底部。本来要阻止两人却骤然间,一拳打上墙壁,强硬地力道震得整个房间似都在摇晃。“轩辕墨澈!”“哥哥!”衣祈风和轩辕无痕的吼声不分先后钻入耳膜,震得脑门更加胀痛难忍。不知谁的手,伸过来铁一样拧得他的手腕,又有人把阻止他的举动。“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哥哥!这是做什么?”轩辕墨澈目光冷冷地扫向两人:“不打了么?要死都给我死到外头去。”“澈……”“哥哥。”“滚,一个个都滚出去。”轩辕墨澈受够了这两人,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么?”轩辕无痕惊得什么不敢再动,可望向衣祈风的眼中仍是有着化不去的恨意。衣祈风吁出一口气,耸耸肩:“我无所谓。”“无痕,不想让我打你出去,你就马上给我离开绿荫拂柳庄,以后没什么事,也不要再来了!”“哥哥,这对我不公平,我才是你的亲弟弟,他不过是个外人,为什么你总是指责我的不是,哥哥为什么啊!?”轩辕墨澈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打开了房门:“宁远!!”就是这短暂的时间,衣祈风和轩辕无痕的对骂又在耳边响了起来。“都是你这混蛋!”趁着轩辕墨澈人朝着门口时,轩辕无痕朝着还衣祈风腰间就是一脚,这下偷袭用力一点也不留情,把衣祈风踢得脊背直撞房门,倒跌在门外。早在门外严阵以待,但不敢闯入的侍从侍卫们面面相觑,低头看着被踢出来的衣祈风,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房中爆出一声令人颤栗的怒吼,“瞎了眼啊?还不快点捆起来!?”侍卫们一个激灵,这才立即手忙脚乱一拥而上,把已经被打得嘴角开裂,鼻血长流,一脸五颜六色的衣祈风粽子一样捆了起来。衣祈风被捆了,他瞪着站在门口的轩辕墨澈,沉喝:“兄弟么?!”轩辕无痕刚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轩辕墨澈的声音,又传来:“这个也捆了。”“什么――”轩辕无痕蓦地转过身,看向轩辕墨澈。“每次都要本王说两次么?”轩辕墨澈冷喝。侍卫们这下子更不敢怠慢,一拥而上又是一阵手脚忙乱,倒也把轩辕无痕给捆了。这下可好,两个王爷都捆起来了,但捆起来后该怎样呢?这时候,谁也不敢到雍王爷跟前去,个个都拿眼睛瞅着总管宁远。宁远今天已经挨了轩辕无痕一顿狠揍,现在还要处理这只烫手山芋,他也不是豹子胆,哪敢自己跑去轩辕墨澈面前问怎么处置?站在门外廊下,为难得两颊肉直哆嗦,半天才哭丧着脸吆喝道:“先关起来,等王爷下气头过了再请示吧。”不料雍王这次的怒气远超宁远的想像。话音刚落,轩辕墨澈的怒吼又震动了屋顶,“放屁!宁远,谁让你关的?这种东西留着也没用,给我用鞭子抽!抽死他们!抽不死他们,我抽死你!”严厉暴戾的声音,听得宁远脊背上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几乎跪着应了轩辕墨澈的命令,哆哆嗦嗦命人去拿鞭子。这下惨了!王爷气疯了,正在气头上,不照吩咐办自己一定倒霉,但是真把王爷给抽死了,日后主子冷静下来念起兄弟之情,自己这小命也是保不住的。宁远思前想后,赶紧暗中派人去通知善央,看来这会只有王妃才能阻止主子了。这边派了人去,那边鞭子已经送过来了。轩辕无痕,衣祈风被人堵了嘴,五花大绑跪在前庭的雨地上,见宁远拿着鞭子过来,两人抬起头来,齐齐凶光满目。“宁远!怎么还不动手?”轩辕墨澈的厉声又从房里传了过来。宁远欲哭无泪,“两位王爷,这是主子的吩咐,得罪了。”把鞭子交给一个侍卫,命令开打。侍卫知道雍王爷今天是动了真火,若打不出火候,这顿鞭子说不定就落到自己头上。一动手,也不管打的是两位王爷了,都用上了真劲,劈头劈脑打得轩辕无痕身上一道一道的。宁远焦急地站在轩辕墨澈的身侧,翘首以盼,只希望王妃沧澜雪能尽快出现。这事情若是真的闹大了,那可怎么收拾。只不过这事看来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今日在这绿荫拂柳庄所发生的事情,真的能瞒得住皇宫里面的那些主子吗?……轩辕无痕跪在地上,承受着那火辣辣的鞭子,身子很疼很疼,可他居然觉得那一点都不疼,疼得是他的那颗心,心随着鞭子的挥起落下,一下下的抽痛的。眼眶内浮上一层薄薄地雾气,望着那站在门口的轩辕墨澈。哥哥,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吗?是吗?为什么我们兄弟两会闹成这样,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给我一个答案?哥哥,为什么啊!?……衣祈风任由鞭子抽打在身上,他竟是连吭都不吭一声,只是望着轩辕墨澈的目光中,有些怒火,却没有半点的怨恨。或许是这鞭子起了作用,倒是让他的头脑冷却了许多,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轩辕墨澈刚才要这么忍着,原来他还是没有将一切告诉轩辕无痕。兄弟么?呵呵……原来你小子的心里头,还是念着手足情啊!善央在接到消息后,就匆匆地前往了寒潭池,向沧澜雪通报了宁远传来的消息。沧澜雪透过氤氲的雾气,望着站在池畔的善央,清冷地目光微微一敛,道:“既然这是王爷的决定,就算我去也未必能让王爷罢手。”“王妃这件事我本不该说,座主这会是在气头上,这大雨的天,两位王爷那身子怎么受得住,我师父或许还能挨得住,可那晋王爷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那身皮肉可是细嫩着,而且晋王爷是皇后的亲子,又是太子的亲弟,皇上更是疼爱非凡,若是在这样下去,晋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只怕会对座主不利。”善央焦虑地站在池畔,他自然知道沧澜雪不愿插手此事,毕竟从宁远的话中,多少能想到这件事的原因所在,不过细细地想来,若是这件事不阻止,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这危害到的人可是座主啊!“王爷岂会不知道这些缘由,王爷会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你们也就不要担心了,你师父跟那晋王爷不会有事。”沧澜雪并不担心这些,轩辕墨澈是个城府何等的深,善央所担心的事,他会不知道?既然知道了,还这么做自然就有他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在,所以她不会去规劝,因为根本就没有那必要。“王妃,你真的不担心么?就算不担心那两位王爷,可座主的身子你难道也不担心么?”善央不死心的说着。“他的身子怎么了?”沧澜雪倏然抬起头,目光直逼向善央。“打从皇上生病后,座主就一直宫里宫外两头忙,而且最近外头的谣言关系,座主的压力就更为大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本来一切都很稳定的在朝着座主的打算进展,可现在座主必须要将原本的计划打乱,重新拟定,这身子肯定早已超出了负荷,今日被两位王爷这么一闹腾,我倒是不怕那两位王爷会出事,怕的是座主会挨不住。”“善央,你这话到底想要说什么?”沧澜雪豁然从池水中起身,那一身的干爽,竟是滴水未沾般,池水更是在她的走动中,自行退开。善央双眼在沧澜雪的上前中越睁越大,到最后瞪大如铜铃,道:“王王妃……你,你成功了!”沧澜雪走至善央的面前,问道:“善央,你老实告诉我,王爷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王……”善央惊愕地望着沧澜雪。“说!”沧澜雪低喝。“其实王爷的身子最多只有两个月的时限了,而且在这其间不能太过劳累跟动怒……”“混账!”沧澜雪低咒,快步奔出了寒潭池。善央怔怔地在后,王妃成功了,本来打算要半个月的时间,没想到这是用了一半的时间,座主可能……可能有救了!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宁远的话,也不敢再做任何的停留,疾步走出了寒潭池。当沧澜雪出现在院落时,众人不由一惊,不及请安,沧澜雪如疾风般奔向那正坐在门口的轩辕墨澈跟前。轩辕墨澈抬眼,看到沧澜雪的那一刻,冷漠地眼底瞬间化为柔情,扬笑道:“雪儿出关了么?”“嗯。”沧澜雪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说道:“我们进屋。”轩辕墨澈应着,任由着沧澜雪拉着他走进了房间。放关上房门后的那一刻,轩辕墨澈整个人顷刻间倒向前头。 第184章:那你死吧,死了确实干净了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及时地扶住了他,低呼:“澈……”轩辕墨澈一把握住沧澜雪,顺势将她搂在怀中,身子挨着她,“雪儿,我就知道你会出现。”“你让我说什么好?”沧澜雪抱住轩辕墨澈,他就非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么?“雪儿,我好想你……”轩辕墨澈轻轻抱着她,在她鼻尖亲了一下,温柔得和刚才相比,简直就是另一个人,“真的好想你……”沧澜雪无端地觉得心跳一窒。说不出什么,只是一阵阵的感觉发酸发涩。虽然刚才衣祈风与轩辕无痕打得狠厉,可轩辕墨澈英俊阳刚的脸上也挨了拳头,嘴角都裂开了,刚刚擦去血,现在又从唇角逸了一点殷红出来。沧澜雪看着他,她情不自禁朝轩辕墨澈挨近了一点,还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轩辕墨澈被打裂的嘴角。轩辕墨澈出奇的乖,小绵羊一样任她碰着自己的伤处,静静地抱着她。“应该够了吧?”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问道。真不可思议。外面滂沱大雨,朔王爷与晋王爷正在挨打,他们却在暖烘烘的床上相拥,轻轻说着话。沧澜雪叹了一句,“你这样折腾的到底是自己,还是我?”不知是否想起刚才那件事,轩辕墨澈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他把手优雅地抬起来,抓小鸡一样轻轻抓住沧澜雪的手。“我怎么舍得折腾你,宁可我死了,也不想你受到半点委屈跟伤害。”轩辕墨澈微笑着,逸着鲜血的嘴角朝上扬,温柔却又有点吓人,“这副身子留着也是个累赘,死了倒也干净。”沧澜雪有些痴了,竟然不怕,还低声怂恿,“那你死吧,死了确实干净了。”轩辕墨澈又淡淡一笑,笑得让人觉得凄怆。他缓缓把手又放了下去,搂着沧澜雪在怀里,双臂紧了紧。“雪儿,你说这生在皇家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从小看得太多太多,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可就是我还活着,活着还如此的憋屈跟窝囊,我明知道母亲死在何人的手里头,可这么多年来,我还是要叫那人为母亲,这到底是为什么么?”轩辕墨澈在她耳边呵气,“雪儿,真的很累很累,无痕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想要恨他都恨不起来,他那脾气在那里头迟早要出事,要不是他母亲是皇后,要不是他有个做太子的哥哥,他早就死了,哪能活到现在。”轩辕墨澈其实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但沧澜雪蓦地一颤。她忽然心跳加剧,却不知要如何去安抚他,这个心上布满伤痕的大男孩。其实说穿了,这世上到底有谁可以让他掏心挖肺的人,她沧澜雪么?她突然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一切。她亦有私心,亦有隐瞒他的事,若是告诉他,轩辕墨澈如果勃然大怒,不,她并不怕轩辕墨澈的勃然大怒,只是怕他这身子会撑不下去,她的澈真的很可怜,但到底怎样可怜?又说不上来。只是憋着一腔的凄凉,空荡荡的难受。沧澜雪挣扎地想着,忍不住叫了一声,“澈――”声音激动得竟走了调。轩辕墨澈被她蓦然的激动吓了一跳,低头看着她,“怎么了?”沧澜雪喉咙咯咯作响,她张张嘴,口里都是空的,想说的话好像自己会逃走似的,好一会儿才像又重新找到了。但老天爷似乎也反对他的决定。沧澜雪正要开口,外面尖利的一把声音就刺了进来,中断了一切。“皇后娘娘驾到!”轩辕墨澈一听,顿时冷笑,“果然来了。”把沧澜雪推向身后,深情地望了她一眼,自己披上了紫金色的披风,走出房门。挺直着身子,居高临下面对庭院里的众人。皇后气势汹汹地领着几个侍女闯了进来,到了前庭,一眼就看到了挨打的轩辕无痕。“住手!”皇后厉声喝了一句,挥手就夺下侍卫手里的鞭子,“啪”地狠狠抽了那侍卫一耳光,低头去看,顿时满目泪光,伤心欲绝。轩辕无痕被捆起来,倒在雪地上,脸上身上都是伤痕,鞭痕一道压一道,都渗着血。“无痕。”皇后跪下来艰难地抱起小儿子,哽咽着唤了一声。轩辕无痕动都没动,睫毛也没颤,看起来已经昏过去了。至于衣祈风则是抖着唇,向着皇后请安,毕竟他在如何不满这个皇后,终归他是励煌的朔王爷,应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废了。轩辕墨澈就站在几步之外,皇后像没看到似的,苍白着俏脸,命跟来的侍女把轩辕无痕抱到外面的轿上去,竟看也没看轩辕墨澈一眼,眸中蓄着泪,站起身来,尊贵地昂头朝绿荫拂柳庄大门走去。轩辕墨澈看着,心里又是微微一沉。他想唤住皇后,却又硬是忍住了,眼睁睁看着皇后的背影消失。目光移到轩辕无痕晕倒的地方,那一片的地都是水,湿答答的。衣祈风晃晃悠悠地起身,在善央的扶持下,也慢慢地走离了院落。雍王府的众人不敢擅自离去,包括那被皇后夺了鞭子,打了一耳光的侍卫,都噤若寒蝉,垂头站着,像一尊尊被封在雨地中的雕塑。这景象,连轩辕墨澈都不由生出无力感。他咎由自取的。“都下去吧。”轩辕墨澈遣散众人,又回了房间。沧澜雪站在房中在等轩辕墨澈……轩辕墨澈进屋,两人懵着相对了片刻。沧澜雪问:“皇后来了?”轩辕墨澈点头。沧澜雪拧紧了眉头,问:“她把晋王爷带走了?”轩辕墨澈苦笑了一下,又点点头。“澈,这样做真的可以么?”沉默了一会儿,沧澜雪换了一种语调,很低很低地问轩辕墨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我对晋王爷并不熟识,可我还看得出来你疼他。”轩辕墨澈没作声,偏过头,深邃的眼睛饶有趣味似的,瞅着沧澜雪。沧澜雪心里忐忑不安,心跳像擂鼓似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不安,既然不安,却又要在这种时候撩拨轩辕墨澈最敏感的神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也会去做一些莽撞的事?沧澜雪忽然脑中似乎闪过什么念头,低声问:“你担心自己会有事,怕到时候连累晋王爷?”轩辕墨澈看着她的目光,带上了一丝轻微的惊诧,或者说是感动。这目光烫得沧澜雪一颤。沧澜雪情不自禁!她甚至觉得,有什么东西蓦然贯注入了自己原本什么都不懂的躯壳内,让她莫名的,不知要如何去表达。“澈,我知道的……”沧澜雪把苍白的手掌伸过去,轻轻握着轩辕墨澈的手,低低地道:“你很辛苦,你很辛苦……你其实比任何人都来的在乎励煌,在乎你那些手足兄弟……”轩辕墨澈仿佛如钢铸的脊梁,忽然就软了。那个被人传言不近人情,甚至被传成嗜血的他,忽然露出个孩子似的神情,无声伏在了沧澜雪柔弱的肩上。“雪儿……”轩辕墨澈轻轻喊着。沧澜雪竟一点也没迟疑,她立即就抱住了这个靠过来的大男孩,好像这天经地义,就是她的责任。她抱着轩辕墨澈,还用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无比温柔。“澈……”沧澜雪安抚着他,低声道:“你说过,我那未有走完的路,会有你伴着一起走完,那如今我也想说,不管你未来所走的路会如何的艰辛,我都会伴着你一起走完。”这是,他们成婚当夜,轩辕墨澈抱着她时,曾经反复喃喃的一句话。沧澜雪只是没料到。有一天,她会用这句话,来安慰轩辕墨澈……闭合中的眼睑,蓦地微微颤了颤。轩辕无痕浓密的睫毛向上缓缓掀开,彷佛不适应刺入眼中的烛光,睁开后又闭上一点,发出不怎么高兴的嘟囔。“痕儿。”一直不曾离开半步的皇后,关切地贴近过来,低头爱怜地看着儿子,“无痕,你醒了?身上还疼吗?药已经熬好了,喝一点吧。”刚醒过来,轩辕无痕带着几道鞭痕的脸还显得有一分懵懂。“药?什么药?”皇后听得心疼,眼圈又红了,轻轻抚道:“傻孩子,你大雨天晕在外头了。澈儿……我真白养了他,哪里还有半点母子兄弟之情,亏他下得了这样辣手。”这话触到伤心处,又淌下一滴泪来。轩辕无痕看了皇后一眼,再瞅瞅头顶上熟悉的七色彩绘天花板,瞬间,好像全想起来似的,神色一变,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就要掀被子下床。“痕儿。”皇后抓起轩辕无痕的手,说道,“走,跟母后走。”轩辕无痕一把拉住皇后,呆呆地问道:“母亲这是做什么?”“见父皇!”皇后鼻子里呼哧喘气,低头匆匆抓起了轩辕无痕身上盖的被子,咬牙,“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你父皇去!”“我知道什么?”“澈儿的那些事!”轩辕无痕一把抢了皇后手,焦急中竟是往床上一拉,死盯着她道:“母亲,不可!” 第185章:血淋淋的痛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无痕骤然瞧见母亲森厉神色,也暗自有些心惊,稍压一下,忆起日里的事情,心头顿时如被冰水浇灌一般,从头凉到了脚,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后,“母亲,儿子并不知道什么事。”“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护着他么?”“没有护着他,儿子只是说实情罢了。”“是么?痕儿,你别忘了,你的亲哥哥是当今的太子,日后的天子,你这嫡亲的弟弟,今儿个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不说,这日后你哥哥脸上也无光。”“四哥哥也是我的亲哥哥,母亲,四哥哥还是您一手抚养长大的,为什么却要对我说这样的话?难道母亲一直以来都没有把四哥哥当成是自己的儿子吗?”“我没这样的儿子!”“母亲,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轩辕无痕无法控制的冲着皇后低吼。啪!脸上热辣辣的一掌,把轩辕无痕的话全打断了。他捂着右脸,怔怔看了居高临下的皇后半晌,双眼腾地全红了,猛站起来嘶声叫道:“母亲,若是四哥哥有什么事,痕儿也不会活下去的,不会!”皇后震颤地望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怎也不会想到,如今最为反抗她的竟然亦是这个呵护在心尖里的小儿子!本来她就一直对轩辕墨澈有芥蒂,处处防着轩辕墨澈,可她却忘了要去管着自己儿子那颗心。本来轩辕墨澈做出那样的事,她早就与太子有了商议,就趁此番样样对轩辕墨澈的不利的时期,将其铲除。而当她收到轩辕无痕大闹绿荫拂柳庄,被轩辕墨澈当众鞭打,心里头虽然怒虽心疼,可更为喜极的是,这下子轩辕墨澈更是死路难逃。只要无痕能口出今日在绿荫拂柳庄说发生的事情,皇上定会不再疑惑,必要轩辕墨澈的命。“我要去找哥哥,我要去找哥哥!”轩辕无痕忽然大叫,他定要去找四哥哥问个清楚,不能就这样回了,哥哥会被毁掉,若是哥哥被毁了,他又将何去何从?他一只靴子套在脚上,心里头急的,竟是连靴子都顾不上了,蹬着一只白布袜子往外闯。冲到门外,皇后的心腹内侍重明早听见声息,急着赶了上去,伸开两手不许轩辕无痕出去,满口央道:“王爷息怒,有话只管慢慢说,把娘娘气着了怎么好……”“让开!”轩辕无痕竖眉喝道:“谁敢拦我!”一掌挥去,顿时把没学过武的重明推得往地上直扑,迈开大步往前门去。身后重明直唤,“王爷!王爷您听我说……”轩辕无痕只当没听见,沉着脸一鼓作气往外冲。不料没走两步,重明的调子忽然拔高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啦!”这一嗓尖利得刺耳,把轩辕无痕也吓住了,赶紧回头去看,皇后原本直挺挺站在房中的,这会人却已经瘫软在地毯上了,竟是一动也不动。“母亲!”轩辕无痕大惊,扑了回去,手忙脚乱把皇后扶起来,“母亲?母亲!”他原本一脸涨得红如关公,这样一吓,顿成煞白,将皇后抱在怀里,喊了几声,见她不答,更是心慌,拼命摇晃起她来,“母亲!母亲!您说话啊!”重明扑爬到身边,抹着泪急道:“摇不得,摇不得,皇后娘娘是气急攻心了,王爷您千万手下轻点。”他是皇后身边有年历的人,还算有见识,劝了轩辕无痕一句,小心翼翼探出手,往皇后人中处用力掐了掐。轩辕无痕手足无措,愣看着片刻,躁道:“怎么没动静?来人!来人!传大医!……”轩辕无痕连吼几声,忽地发现怀里人动了动,他低头,眼睛瞪到极大,喜极而泣,“母……母亲,您醒了?”皇后幽幽醒来,知道自己在儿子怀里,抬头看着轩辕无痕,黑瞳瞳的眸子却是冷的,瞅了轩辕无痕片刻,便问:“你怎么还在?”轩辕无痕顿时一愣。“去找你四哥哥呀。”皇后轻悠悠的朝他说了一句,偏头看见重明,低声道:“重明,扶我起来,既然他都不认我这个母亲了,我也不要他这个儿子了。”轩辕无痕结结巴巴道:“母亲,我……我不是这意思……儿子错了,您只管打骂……”皇后却不理会他,搭了重明的手,勉强要直起身子,漠然道:“我可不敢当。你有你的四哥哥就好了,还要我做什么?你长大了,我也管不到你了,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有什么事,我也不再管了,走吧!出去找你的哥哥去,去吧,还留下来做什么?”借着重明的力,皇后已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轩辕无痕伸手要扶,皇后一掌狠狠拍开,蓦然拔高音调,厉声道:“走开!你是谁?你也配碰哀家吗?走,给我滚!”她把重明的手也往旁边一摔,指着门喝命,“重明,给我传话,侍卫们都听着,晋王爷要去见雍王爷,谁也别拦着!放他去!他是王爷,他要见自己的哥哥,谁拦着,就是死罪!”“皇后娘娘,这……这……”“这什么?”皇后冷冷一笑,头上凤钗好一阵颤动,未了,幽幽道:“他是金枝玉叶,他要做什么谁管得了?我这个母亲都不要的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轩辕无痕急得几乎哭起来,讷讷着分辩,“儿子没有……我心里可一点也没有……”皇后霍然回头,目光刺在他脸上,讥道:“晋王爷,你也别说了,我全当没养过你,那雍王爷也是眼高于顶,从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好吧,我没你们这样的儿子,都走吧!”顿了顿,又惨然一笑,“还好我还有太子,我还有个知道孝道的儿子,死了也有人送终,也不至于那么凄凉,很好,很好!”说到此处,哽咽无法继续,皇后伤心到了极点,连站也站不稳,趔趄扶着桌沿坐下,别过头垂泪。轩辕无痕老虎一样的大眼早淌下泪来,红彤彤的,跪下来道:“儿子该死!是昏了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胡话。字字都是无心的,母亲要是不信,儿子就……就拿刀子把心剐出来给母亲看!”冲动起来,站起来就要寻刀子剖心表白。皇后暗中一惊,看他真的把案子上摆设的馏金匕首拿了上手,忙过去一把按住,“轩辕无痕,住手!”轩辕无痕脾气上来,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咬紧着牙关,“儿子大不孝,满口胡话,伤了母亲的心,若母亲不原谅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皇后几乎又被这小儿子气晕过去,担心轩辕无痕真的一时鲁莽伤着要紧处,抓着轩辕无痕握匕首的手腕不肯放,“放手!你给我放手!”“不放!”轩辕无痕虽然力气大,却不敢和皇后硬来,只拿着匕首和皇后僵着,嚷道:“儿子什么用也没有,只会惹麻烦,看着哥哥要被人所害,我却只能干瞪眼没办法,我算什么王爷?简直就是只乌龟!憋着也是死,还不如索性一刀子进去,剖心还母,胜过在宫里当讨嫌的乌龟王八蛋!”皇后怒得脸都青了,“说来说去,你心里头还是只有一个雍王,为他居然要拿自己的性命要挟。好,你不想活,先杀了我!”话音一落,也不再抓轩辕无痕的手腕,反把身子朝着森光阴阴的匕刃上撞。轩辕无痕大慌,赶紧把匕首抛得远远,一把抱了皇后,“母亲!您这是干什么?”“母亲把命送给你,你不想活,母亲更不想活了!”皇后脸色紫青,“我在这宫里吃了一辈子苦,死都不怕,就只怕你们兄弟不和睦,相戮相残,不论谁出个闪失,母亲都生不如死。不料你今日为了一个雍王,什么都不顾了。若真如此,我还不如先了断自己,免得看着你这个不孝子伤心!”没了匕首,又挣扎着要以头撞那桌角。轩辕无痕原本只是逞着一股怒气,并未想着真去自尽,谁知道反把皇后惹到这份上,吓得什么怒气都飞跑了,抱着皇后一点也不敢松手,满嘴央道:“母亲,这、这万万不可,我……我只是一时鲁莽,说错了话……您打我!您只管打儿子!”皇后哪里真有自尽的打算,这会儿触动情肠,哭了淋漓尽致,见轩辕无痕急得满头大汗,就势见好就收,淌了半晌泪,平复了些,声音缓了下去,低声叹道:“傻东西,母亲打你做什么?打在儿身,痛在母心,没听过吗?”“是,是……都是……反正是儿子不好。”轩辕无痕这才敢松了手,小心翼翼扶皇后坐到床边,跪在皇后脚边,耷拉着脑袋。皇后看他无精打采,又不肯吭声,心底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默然片刻,反倒先开口了,“你也大了,该知道母亲的难处,手掌手背都是肉,哪边被刀切了都血淋淋的痛。你四哥哥的事,母亲心里多少也知道些,不管真或是假,母亲都一直想要护着他,痕儿啊,不管外头怎么说,母亲着心是一直都向着你澈儿的。” 第186章:说你傻,你还真是缺心眼啊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无痕惊讶地抬起头,“母亲,您肯为四哥哥作主?”皇后叹道:“澈儿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我这心也是肉做的,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可也流着跟我一样的骨血,是我妹妹的儿子,难道我还会眼睁睁地瞧着他落难受罪不成?”轩辕无痕平白得了一大助力,又惊又喜,顿时忘了自己正跪着请罪,跳起来急道:“母亲,要是你早跟儿子说这番话,儿子也不会那样,母亲,是儿子错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把四哥哥接回宫里,只要有母亲在,谅那些人也不敢再乱说四哥哥的坏话。”皇后却不作声,一挥衣袖,甩开他的手,仍坐在床沿上不动弹。轩辕无痕愕道:“怎么?难道母亲刚才说的,只是为了哄我高兴?”皇后平心静气地问:“轩辕无痕,你今天过去,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为了把澈儿带回来吗?”“是啊。”“你见着澈儿了吗?”“有啊。”“有和他说,要带他回来吗?”“当然有。”“那,他愿意跟着你走吗?”轩辕无痕僵了一下,垮下双肩,颓然道:“他不愿意。”旋即把浓眉拧起,百思不得其解地道:“儿子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怎么哥哥就不愿意跟我走呢?哥哥为什么不愿意回宫呢?现在的局势说起来,哥哥呆在母亲身边远远比在外头来得安全多了。何况还有太子哥哥在,什么人还敢乱说半句话。”“他被下药了。”“什么?”轩辕无痕浑身一激灵,“下药?”“对。”皇后幽幽的目光投在远处的华丽屏风上,仿佛她能穿透这屏风,看见远方绿荫拂柳庄内的一举一动,低声道:“这事,母亲知道得比你还早,只是不敢宣扬出去。我暗中查过了,痕儿是受着挟制,每天饮食里都被下了专人配制的药,此药既有腐蚀人心,也有夺人神魂之效,足以用来箝制痕儿不敢逃走。不解除药效,就算痕儿再巴望离开,也只是有心无力。”轩辕无痕总算明白过来,脖子上青筋暴跳,“无耻!怪不得哥哥完全跟以前不同了。我就知道都是鬼医那些人搞得鬼。”他本想又骂起来,想到皇后在面前,只能闷闷忍了,粗声粗气道:“可没想到他们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控制哥哥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哼!”又急切地看着皇后,“母亲既然知道了这事,可不能不管。”皇后静思了半日,才无奈摇头,“我管不了。”轩辕无痕急得团团转,“这有什么管不了的?母亲,母亲!您不能不管!罢了,我还是先杀进绿荫拂柳庄,把哥哥带走,免得他继续每日都吃人灌的那些混帐药。”皇后喝命他站住,道:“要把痕儿带走,首先要解去痕儿身上的药性,不然,就算你强行带走了他,受药性所害,他爬也要爬回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急死人了!”轩辕无痕烦躁起来,“谁知道是个什么药性?谁又知道怎么解,难道药性一日不解除,那哥哥……”“我知道。”“……哥哥一日就无法逃出鬼医的魔爪……啊?母亲,您刚刚说的是……”轩辕无痕后知后觉地一愣。“我知道如何解除药性。”皇后很平静,“前几日,我总算查出是谁管给痕儿送药,顺藤摸瓜,抓到那开药的人,再审问一番,自然也知道了解除药性的方子,只是……”轩辕无痕刚刚听到关键,急着追问:“只是什么?”“只是方子虽然有了,但药熬出来,怎么让沧澜雪服下呢?”轩辕无痕顿时放松下来,“还以为母亲担心什么呢?这还不好办?我这就去把哥哥抢出来,然后熬药,给他喝了就行。”皇后横他一眼,“你今天已经闹得够大了,如今再过去抢人,事情开了,你父皇能不过问?这不是要了你四哥哥的命!若是如此,我宁死也不会把方子交给你。”轩辕无痕又被招惹得发起急来,“这……这不是要磨死人吗?兜兜转转,原来我还是怎样都救不了哥哥!”“你当然可以救痕儿,”皇后斩钉截铁道:“不过,要照着母亲的法子来救,既要要救就救个彻底。”轩辕无痕病急乱投医,哪里顾得上别的,忙凑上去,“母亲快说,只要能救哥哥就好。我什么都听母亲的,只要哥哥没事就好。”“你先找个机会,和痕儿认错,当然也要跟祈风那孩子搞好关系。”“啊?我?我认错?”“等你们兄弟不太僵了,再寻个空隙,把痕儿邀出来。”轩辕无痕奇道:“何必那么麻烦,其实哥哥最近就经常进宫,到时候把哥哥拦在宫里头不就得了。”皇后瞅这不开窍的儿子一眼,“说你傻,你还真是缺心眼啊?如今这局势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处处都针对你的四哥哥,要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你四哥哥拦在宫里头,被那些想要害你哥哥的人知道,还不知道会造出什么谣,到时候连我们也会惹上麻烦,不单单会毁了你,更会毁了我跟你太子哥哥,到那时候,别说是救你的四哥哥,就连我跟你太子哥哥都有麻烦!”轩辕无痕瞪大了眼睛,咕哝道:“母亲,这样不就是劈嫌了么?我们不是应该要保护四哥哥么?可是母亲这样一说,分明就是在跟四哥哥撇清关系。”“傻儿子,想要保住你四哥哥,就必须要先跟他撇清关系,等你四哥哥神智恢复清醒了,到时候自然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你四哥哥也是个聪明人。”“难道母亲是在担心四哥哥目前受控鬼医……”“看来,你总算是明白母亲的用心良苦了。”“母亲,儿子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母亲真的考虑的很多,儿子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只要哥哥身上被控制的药效被除去,到时候母亲就没有所顾忌了,可以保护四哥哥了,是么?”皇后对儿子温和笑道:“嗯,看来也不枉费母亲这么的苦口婆心,我的痕儿算是明白母亲的用心了。”说着,伸手摸了摸轩辕无痕的脸颊,问道:“伤口还疼么?你那四哥哥也真是下得去手。”轩辕无痕听了皇后这么一番话,心里头暖暖的,最后一丝疑虑顿去,露出雪白的牙齿,乐呵呵道:“不疼,那不是四哥哥的错,都是那个鬼医混账东西,我绝对不会饶了他!”思忖一会儿,脸上逸出一丝毅然,下决心道:“母亲,儿子过个一日就去找四哥哥。”“好,不过记住,这件事必须要谨慎小心,千万别让人给看出来了。”“儿子知道。”轩辕无痕信心十足,他定要将四哥哥从衣祈风的手中解救出来。皇后与轩辕无痕的一番事,绿荫拂柳庄里毫不知情……绿荫拂柳庄。轩辕无痕白天的闹腾,让绿荫拂柳庄如隆聚了乌云,各个愁眉苦脸,一个个都像是要大难临头一般。反倒是他们的主子,雍王爷反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与王妃沧澜雪躲在自己的小屋内,两人居然从那后就没有离开过屋子。谁也不敢靠近一步,自然不会知道这一刻……房中这会轩辕墨澈就躺在沧澜雪的大腿上,那浓情蜜意的房中如一坛埋得很深的陈年好酒,终于被人揭开了一点点封纸,虽只穿了个小洞,香醇却蓦地氤氲了偌大房中。夜里,又下了暴雨,大雨漫天乱舞,屋外守门的内侍们夜来个个冻得跺脚,骂“这贼冷的天!”,在轩辕墨澈心中,这却是他一生中最暖和的一个晚上。今夜,沧澜雪显得格外对他温柔,让他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还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他的发。细长柔韧的指头,轻轻摩挲过发鬓,轩辕墨澈忍不住长长低叹,静室里,问沧澜雪道:“过去,我都不知道,这样被人摸着头发,是这么舒适的感觉。”沧澜雪低眼,望着他,道:“那我就天天摸你的头发,摸到你厌烦为止。”虽然沧澜雪的声音不大,回答的也极为的淡然,却令轩辕墨澈心里头顿时暖意融合,抱着沧澜雪不肯撒手,仿佛离了这触感,抬起头说不定就是大梦一场。沧澜雪望着紧抱着她大腿的轩辕墨澈,脸上慢慢地软化,柔和。宁远经了轩辕无痕皇后一事,晚上入门来请示是否进膳时,心里忐忑得像心窝揣了只兔子,不料进来一看,不但沧澜雪没有半点的异色,连本应该脸色不佳的轩辕墨澈,也泰然自若得令人不解。轩辕墨澈听说要吃饭了,笑着吩咐饭菜上来,也不和沧澜雪对面坐,硬挤了一边的软凳,两人膝盖赠着膝盖进膳。吃饭间,轩辕墨澈谈笑风生起来,专挑着菜肴佳味的典故,侃侃而谈。沧澜雪则是不想搅了他的兴头,不时装作听得有趣,双眼含笑,却不怎么搭腔。 第187章:若能一生一世如此,会有多好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她此刻关注着轩辕墨澈的面色,善央的话一直就在她的耳边回荡,她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是轩辕墨澈的身子,不知他那一脸的坦然,到底是安抚她故作的佯装,还是真的没事了?吃了晚饭,轩辕墨澈兴致倒是还很高昂,只是沧澜雪已经面露疲惫,说是要去沐浴,想早点睡。轩辕墨澈道:“雪儿刚出关,必定很累了。”连忙唤外面的侍从们准备伺候沧澜雪沐浴。他放了筷子,也随着沧澜雪站起来,看着沧澜雪转身出门,猛在后面叫一声,“雪儿。”沧澜雪被他叫得脚步一惊,回头看他有什么事。轩辕墨澈走上前来,端详了她一番,浅笑道:“没什么,天冷,雪儿不要着凉才好。”沧澜雪深觉他一片痴情,不觉感动,答道:“你才更要小心身子。”说了这句,低着头转过身,匆匆走了。出到廊下,侍从早等在外面,引着沧澜雪去准备好沐浴的小侧房。侧房里热气蒸腾,大木桶都蓄了大半温度恰好的热水,旁边还零落放着一排小桶开水,预备随时加进去调温。沧澜雪脱了外衣,剩了白色亵衣亵裤。她本就没有被人伺候沐浴的习惯,便叫侍从们下去,剩下自己来弄就好,侍从们齐齐应了一声,鱼贯散去,不一会儿都出了门。只有一个,退到烛光照不见的屋角里,等众人都散去了,悄然无声地从屋角走出来,朝沧澜雪行了一礼,低声问:“王妃,请你不要忘了两月之期限。”沧澜雪转过身来一看,对上的是慕寒烟,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再黑衣黑巾,而是直接以真面目来见她。“不必来提醒,两月后我自会前往雁北。”沧澜雪转过身去,“出去后,把门关上就好。”慕寒烟望了一眼已经进入浴桶的沧澜雪后,悄然退出了小侧房。然,另一道身影在慕寒烟离去后不久,悄悄地进入……沧澜雪听着那靠近的脚步声,来人显然是个高手,只是对方故意发出那微弱的脚步声,让她知道进入。沧澜雪不动声色的坐在浴桶中。“奴才给四王妃请安。”那人就隔着屏风,向着沧澜雪请安。沧澜雪透过薄薄地屏风,看到的是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她是谁?“你是什么人?”“奴才没有恶意,王妃请放心。”“放心?你这样擅自闯入,要我如何放心?”“王妃,奴才要是想要对王妃不利,大可不必放出声音,王妃是个聪明人,自然心里头明白奴才的话,是真是假。”那人说得极为自负。沧澜雪冷冷一哼:“你倒是挺会说话,若是我觉得你心存恶意,你又能如何?”“俯首就擒,任由王妃处置。”那人说着,跪在地上。沧澜雪拉过外套,披在身上,从浴桶中离开,穿戴妥当后,从屏风后走出,望着那仍是跪在地上的女子,问道:“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王妃,皇后有密旨给王妃。”从腰带中取出一纸,恭敬地递送到沧澜雪的手中。沧澜雪低眼,扫了下纸上所写的,随后看向那人,问道:“皇后要见我?”“皇后的意思都写在上头,奴才不过是个传旨的人,没看过密旨上写着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既然皇后要见我,大可下旨宣召,何故要你这深夜传旨?”沧澜雪将纸放在桌上,自己在桌前坐下。“王妃,这就不是奴才能知道的,不过奴才猜想,必定是因为最近局势所逼,让皇后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女子走近到沧澜雪的身边,压低声音,又道:“王妃,如今的局势想必您也清楚,如今雍王爷可是收到了多方的攻击,情势实在是对他有所不利,皇后若是正面前来宣召王妃,必定会引起不肖之徒的猜想,所以,皇后不得已下,才会以密旨传召王妃。”沧澜雪望着那张搁在桌上的纸张,上头写得倒是合情合理,加上这送旨人的话,倒是也说得通。可就是太过的通顺,反倒让人难以信服。“王妃,皇后娘娘的旨意奴才已经送到,现在就要回回旨。”“嗯。”沧澜雪应着。女子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身看向沧澜雪,问道:“王妃可还有疑问?”“没了,你可以回去了。”沧澜雪摇头。“那奴才就告退了。”女子向着沧澜雪恭敬地一欠身,离开。沧澜雪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再次看向那纸上的字,皇后居然会传密旨要见她,这可真是意外,然而,更为意外的是,皇后居然要她不要告诉轩辕墨澈。澈,到底有什么打算?沧澜雪返回房间。轩辕墨澈也已经在另厢沐浴完毕,穿着宽松的棉袍,倚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等沧澜雪。见沧澜雪回来,赶紧把书丢到一旁,迎上去问:“雪儿洗得好干净,害我等了许久。”忽然停下,奇怪地问:“怎么脸色有些白?”沧澜雪下意识摸了摸脸,道:“大概是泡得久了,水都冷了。”轩辕墨澈啧啧后悔,“早知道,该我伺候你洗才对。”“那会洗得没完没了。”轩辕墨澈想起沐浴前的事,接过话茬问:“刚才一顿饭,雪儿都没说话,倒像心事比我这太子还重?”沧澜雪一怔,她心事重重,被轩辕墨澈一语中的,骤然间也不知道怎么作答。轩辕墨澈又道:“雪儿在担心什么?还是说对我还不够有自信?”沧澜雪呆了片刻,唇齿间似凝住了般,氤氲了一股热气,只是说不出话,半日,低声道:“不是,也没什么,我想得都是些琐事。”轩辕墨澈道:“琐事?琐事都能让你冷淡了我。”沧澜雪上床躺下,轩辕墨澈老实不客气,自己也掀被子和沧澜雪挤到一块。沧澜雪大腿上一阵发痒,知道轩辕墨澈又把手探了过来,脸顿时飞红,在被子底下一把抓了轩辕墨澈的手,半哀求道:“澈,今晚不要闹了。你老实点,抱着我睡一晚。”轩辕墨澈对沧澜雪千依百顺,顺着她的意思道:“抱着雪儿也是好的。”双臂把沧澜雪紧紧抱了,让沧澜雪把头挨在自己肩上,问沧澜雪,“这样舒服吗?”他问得极温柔,沧澜雪只有一阵阵生离死别似的酸楚往肺腑处涌。沧澜雪把脸在轩辕墨澈肩上轻轻赠了赠,算是回答,心里暗道,澈的肩膀好宽,靠在上面真舒服,外面大雨滂沱,这里却暖若春阳,若能一生一世如此,会有多好……两人抱成一团,睡了一宿。轩辕墨澈醒来时,沧澜雪仍睡得昏沉。一睁眼,就瞧见窗外透着一股子白光。轩辕墨澈有些吃惊,难道已经大天亮了?下床往窗外一看,才发现还早,那白光居然是雪得颜色,竟然是下雪了?不,应该说是昨晚上下雪了。外头白茫茫一片,被廊下灯笼照着,映得如白昼一般。现在这个时节居然会下雪,这实在是百年来的奇事。虽然起早了,轩辕墨澈却没有回去睡回笼觉的念头。因为怕吵醒沧澜雪,自行到了侧屋,才唤人来伺候梳洗。侍从们正忙着帮他整理裘衣的翻领,宁远赶来了,黑着两只熊猫眼,好像一个晚上都没睡,凑到轩辕墨澈耳朵边嘀咕:“王爷,小的找太医院打听过了,昨晚皇后娘娘找了陈太医给晋王爷下看诊。陈太医说都是皮肉伤,没有大碍。”轩辕墨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一点表情也瞧不出来,站着不动,伸展着手让侍从给他脖子上系披风带子。宁远又小声道:“晋王爷从小身子就硬朗,些许皮外伤,不要紧的。听说昨晚在皇后娘娘那歇了一下,没多久就到处窜了呢。王爷只管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轩辕墨澈冷冷道:“我还嫌打得不够呢。昨日不巧,有皇后护着,再闹,瞧我怎么收拾他。”这事牵扯着他们母子兄弟的家务事,宁远也不敢多作声,低着头在旁边帮着给轩辕墨澈整理披风。轩辕墨澈挑了一套利于行动的便服,配着紫裘坎肩,系上一件红色大披风,剑眉星目,英姿飒爽。到了门外,早有人驾着马车在外等着了。宁远跟在他身后,等轩辕墨澈身上了马车,到他面前,请示着问:“王爷是去给皇上请安?”“天还早,父皇身体不适,晚点再过去请安,不然恐怕吵到他老人家。”轩辕墨澈眉毛微微拧起,“这大雪下得蹊跷,连日来大雨不断,昨晚上居然还下雪了,必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春雪虽然容易化,可对作物不好,何况这些天的大雨,必定会有天灾出现。”“王爷真是仁慈心肠,只可惜……”轩辕墨澈懒得理会宁远的惆怅,隔着车帘道:“王妃刚出关,势必累了,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去吵王妃,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第189章:你在宫里骑马,我打死你也有理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衣祈风一身玄黑,连披风也是亮黑的,偏偏脸色白里透出血气,衬上点缀在披风上的一点点白雪,也算是英俊潇洒,顾盼生辉。衣祈风过来时,沧澜雪已经梳洗完毕,宁远过来请示,沧澜雪命他将衣祈风请在正厅。“庸医,早啊。”一出厅门,见到正安坐品茶的衣祈风,沧澜雪含笑道。沧澜雪刚刚起来,因天气转寒,屋内已经烧了地龙,所以她只穿了一套白裳,脖子和手腕,腰肢间围了一圈秋星亲手织的鹿皮,这打扮虽不着意,却显出一身雍容气质,说不出的标致。衣祈风一抬头,眼睛顿时一亮,站起来笑道:“雪儿今天兴致很高啊,这么早就让宁远过来,说是让我过来玩雪?”沧澜雪轻点了下头,这时仆人送来茶水,两人对坐,待着仆人离开,才又回到了主题上。衣祈风端起热茶喝了口,暖了暖身子,问道:“雪儿,你找我过来不会只是玩雪吧?”沧澜雪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水,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宁远,说道:“宁远,你去安排一下,一会我就跟朔王爷去院子里玩雪。”宁远虽然觉得不妥,不过现在也只能领命而去。在宁远离开后,厅中只留下沧澜雪,衣祈风两人时,沧澜雪才又转过身,看向衣祈风,说道:“庸医,现在励皇国的情况如何?”“谣言四起,处处都针对澈,当然也有不少人说这一些的幕后人都是我这闲人朔王爷。”衣祈风不徐不急,把他所听到的消息说出来。沧澜雪掩嘴轻笑了下,道:“这些话,还真是有趣。”衣祈风拂袖,脸上自是一番悠闲:“话是有趣,不过这话后面的事情,可是比这个更为有趣的百倍。”沧澜雪望着衣祈风,淡淡地一扬眉,道:“这么有趣的事,你打算怎么玩下去?”衣祈风微笑摇头:“这可不是我说了算,而且一个游戏若是玩的时间太长,就失去了原本的趣味。”他转头看着沧澜雪,亲切地说:“本来这局游戏已经到了尾声,现在就等着收尾吧。”沧澜雪听着,不由揣摩起衣祈风话中的意思,现在她倒是有些明白,衣祈风为何会如此的悠哉,看来一切都尽在他们的掌握中,澈应该也是吧?那么她目前根本就无需要花费心思去想别的,念头一转,沧澜雪转了话题:“我要去鬼蜮,越快越好。”衣祈风立即接道:“你拐了这么大个圈子,总算是说到主题了。”“你既然知道,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沧澜雪对衣祈风的话,丝毫没有意外,反倒是意料之中。“雪儿,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衣祈风摸着杯沿,斜觑向对面的沧澜雪。“什么好不好?”沧澜雪微微蹙眉。“什么都不告诉澈,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衣祈风重复着相同的问题。沧澜雪低下头,望着杯中仍是冒着热气的茶水,“你知道些什么?”“我都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澈会不知道么?”衣祈风提醒。沧澜雪扯了扯嘴角,看向衣祈风,道:“看来澈也没有对我坦诚不是么?”“你不要扯开话题,你让他怎么跟你坦诚?你都不愿跟他说,如果他开口问你,反倒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吧?”衣祈风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说着。“只有你说了,澈才会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你很了解澈。”沧澜雪道。“十几年的兄弟了,在不了解那就白当这个兄弟了。”衣祈风摸摸鼻子,又道:“你觉得我昨天为什么愿意挨那顿鞭子?”“因为你知道澈会这么做的原因。”沧澜雪肯定道。“所以雪儿,对澈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隐瞒,他是个值得你去信任的男人。”衣祈风望着沧澜雪,暗暗地叹息,这两人看似感情挺融合,可在观察中又会发现很多不和谐的地方。沧澜雪沉寂下来,她握住茶杯的手一点点收紧……“好了,你不是让我过来玩雪么?”衣祈风站起身,伸了伸手,道:“我也很久没有玩雪了。”“嗯。”沧澜雪抬头,望着已经走至门口的衣祈风,虽然他今天穿的是一身的玄黑,可却异常的耀眼,竟是要与那白色融合为一体般。“对了,你是不是有些发热?”衣祈风在门口处停下,回身看向沧澜雪。沧澜雪轻摇了下头,道:“没事。”“那好吧。”衣祈风没有再问,迈步走出了房间。沧澜雪望着外头的白雪,似想到了什么,竟是淡淡地浮现了一个笑容,也没做停留,跨出了房间。轩辕无痕回宫时,已到晌午。快到大宫门前,忽然听见身后有声音。轩辕无痕回过头一看,远远的一行人也正朝大宫门过来,领头的骑着高头大马,身后也跟着几个随行。“是太子哥哥?”轩辕无痕望着那骑马而来的人,得到父皇允许在皇宫里面骑马的人只有太子一人,除了太子没有任何人可以在皇宫骑马。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给太子请安了,这会既然撞上了,总不能视而不见,想着便打算等太过近身时,请安。轩辕无痕想着,朝旁边侍卫们一挥手,“太子来了,我们过去行礼。”说着就要打算行礼。“王爷。”一个侍卫眼睛尖,向来处看了看,忽然拉住了轩辕无痕,“王爷看错了,不是太子殿下。”“不是?”轩辕无痕疑惑地又回过头去。集中目力,用劲瞅了瞅。果然不是。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策马过来的居然是他二哥――轩辕封镜!“二哥?怎么会……”轩辕无痕本来心情就糟,发现骑马的是轩辕封镜,火气就更是不知打哪出而来,被要行礼的念头也瞬间打消了。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二哥,现在心情恶劣下看到,就更为得不舒心。轩辕无痕当即转过身,对身旁的侍卫说道:“我们走。”“哎哟,这不是五弟无痕么?怎么看到二哥我扭头就走?”轩辕无痕眉头一皱,停下脚步,仰起头,望着坐在马上的轩辕封镜,道:“二哥,你怎么可以在皇宫里面骑马?父皇病着,你就这样忘形?”轩辕封镜笑嘻嘻道:“啊哟,五弟,你这话可就说得太过了。虽然骑马历朝历代都只有皇上跟太子,可我怎么说也是励皇的二王爷……啧啧,莫非是五弟在气我骑马?”“二哥既然知道这骑马过宫只有皇上跟太子可以,又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五弟你太直板了。”“二哥,是你太不顾王法了。”“哈!二哥我骑马得罪你了?我还就偏骑,五弟你又能怎样?不服气吗?不服气可以到父皇那里告我去啊。”“你!”轩辕无痕炮仗一样的性子,被轩辕封镜火星子一撩,顿时炸开,也不理会皇后说的什么非常时节不要惹祸,瞪眼道:“二哥,你这样子别说去找父皇,就是我这个做弟弟也能给你释疑教训。”撩起袖子,扑上去拽住轩辕封镜腰带,狠狠往下一损。轩辕封镜哪知道轩辕无痕今天好像吃了火药似的忽然发狂,啪嗒一声,在雪地里摔得金星直冒。“晋王爷!”“齐王爷!”随行侍卫都着了慌,嚷嚷着过来,把轩辕封镜七手八脚扶起来。“蔑视宫禁!骑马过宫,你压根不把父皇跟太子放在眼里,我揍死你!”轩辕无痕余怒未消,还要上来揍他几拳出气。两边侍卫唯恐惹出大祸,赶紧拦住了。轩辕封镜却不干了。被人扶起来,略定了定神,轩辕封镜脸上也露出狠色,咬牙骂侍卫们道:“不许拦!谁拦谁和我过不去!轩辕无痕你算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昨天挨了雍王爷的鞭子,现在就想爬到我头上撒野?你再过来试试,看我怎么撕了你!”一番言语正戳中轩辕无痕伤处,气得轩辕无痕狂吼一声,又冲了过去。轩辕封镜也推开侍卫,扑了上去。两兄弟扭打到一块,你一拳我一脚。“你混帐!”“你杂种!”“你在宫里骑马,我打死你也有理!”两人打到后来,手抵着手,僵持着挣红着脸。轩辕封镜骤然得意无比地冒出一句,“我骑马是父皇特许的!”“你说什么?”轩辕无痕一怔。轩辕封镜趁他不备,一拳打在他门面上,顿时把轩辕无痕打得鼻血长流,一头栽在雪哩。轩辕无痕当然不甘心,在雪里吼叫一声,猛地跳起来,发疯似的又朝轩辕封镜扑过去,两人揪打在一起。也算轩辕封镜倒霉。轩辕无痕平时也并非如此好勇斗狠,今天却因为轩辕无痕衣祈风和皇后之事,心里憋得难受之极,郁闷发酵到一定程度,却刚好撞上了轩辕封镜这个出气口。这两人也都是学过拳脚的,尤其轩辕无痕,莽性一起,谁都怕三分。这是皇子兄弟们的事,侍卫们也不敢乱插手,口里说着劝,都不敢太用力,只能看着两位金枝玉叶在雪地里像两个乡村粗汉一样扭打。 第188章:有话只管说,别动手动脚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宁远哭笑不得,摆着手道:“殿下这话真是……这里谁敢去吵王妃?”轩辕墨澈瞧着宁远夸张的怪脸,也忍不住莞尔一笑,抬头一望之间,恰好是向着皇后的方向,心里无端地沉了沉,敛了笑意,“反正,你给我小心点。”放下车帘,领着三、五个贴身侍卫踏雪而去……轩辕无痕知道了轩辕墨澈被衣祈风下药受控的阴谋后,一个晚上没入睡,一会儿想到衣祈风的无耻,恨得抓心挠肺,一会儿觉得轩辕墨澈可怜,自己又不能把他救出魔掌,实在窝囊,一会儿按捺不住,差点想冲去祥福宫,把父皇叫醒,将这些事都抖落出来。可下一刻,他又生生压住了自己这口气。即使把母亲放一边不提,毕竟这件事牵扯太大,衣祈风就算不是皇子,可也是外姓的王爷,而且他鬼医的身份,更是在励皇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声望。再说,昨晚上母亲的话,始终在耳边回绕,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若是让衣祈风察觉到他的异动,那到时候害得就是四哥哥了。他决不能让四哥哥再陷入危险当中了,四哥哥的身子本来就弱,那衣祈风怎么能下得去手。想想四哥哥对衣祈风可谓是情深意重,两人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又因为哥哥的身子,衣祈风更可以说是哥哥的救心丸,可是谁知道……谁知道衣祈风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来。轩辕无痕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天还没亮就穿好衣裳,到皇后房里说要立即去执行计划――去给四哥哥赔罪,去跟衣祈风和解,并且找机会把哥哥带出绿荫拂柳庄。皇后笑道:“你这匆匆忙忙的样子,傻子都瞧出有鬼了。你四哥哥是多聪明的人,那个祈风也不笨,这事可不能太着急。”轩辕无痕跺脚道:“怎么不急?说不定今天他还给四哥哥下药呢。哎,母亲,您平时办法最多,怎么这时候就想不出个好办法?”皇后把他拉过来,柔声道:“母亲和你一样,也为你四哥哥担心。但你昨天才和祈风闹翻,今天就去道歉,也太不像你平日为人了,白白惹人疑心。”“可是……”“你也是读过书的,欲速则不达,这句话难道忘了吗?先让事凉二凉,过两天等澈儿火气下去了,再和他认个错,想来那个衣祈风也就去了疑心。到时候才方便到绿荫拂柳庄去和你四哥哥说私话。否则现在就凭你,是进不了绿荫拂柳庄的,八成被宁远给拦了。痕儿,听母亲的话。”轩辕无痕知道皇后说的有理,垂头丧气。他是有事藏不住的人,生平头一次要用忍字诀,忍得浑身刀割似的痛苦,在房里也坐不住,就和皇后说要出去逛逛。皇后道:“昨晚上竟是下了雪,听说不少人去郊外赏雪呢。你在宫里乱逛,只会给我惹事,不如到宫外玩玩去吧。”轩辕无痕有了事做,这才有了些精神,当即一刻也待不住,穿了挡雪的大裘衣,领着几个人就出门了。他向来嫌轿子气闷,领着一行人踩着积雪卡嚓卡嚓地走,穿宫过院,往大宫门的方向去……沧澜雪也是一早醒了,却没有作声,闭着眼睛在被里装睡。她知道轩辕墨澈何时从身边蹑手蹑脚地起来,甚至可以感觉到轩辕墨澈凝视自己的暖暖的目光。清晨如此安静,房中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轩辕墨澈似乎还伸了手,像要抚摸一下她的脸,大概怕她惊醒,又忍住了。她不敢睁眼,唯恐和轩辕墨澈晶莹的眼眸对上。听着轩辕墨澈离开的声音,沧澜雪在床上侧躺着,压抑地屏住呼吸……许久,等到身后一点声响都没有了,她才从床上缓缓坐起来。怅然若失地呆着。仿佛一动也不敢动,她总觉得哪怕手指头动一下,压在头顶的那片乌云就会砸下来。偏偏宁远送了轩辕墨澈走后,转过头来想瞧瞧沧澜雪,进门一看,发现沧澜雪坐在床上发愣。“唷!王妃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穿着单衣,也不叫唤小的一声,如果冻病了,王爷还不找小的算账?”宁远受到轩辕墨澈临去前的提醒,脸上笑容比平日更增了三分,连忙亲自过来给沧澜雪披衣。沧澜雪这时候心情郁郁,见他殷勤地捧着大外褂过来,举手止了,取过来自行披上。指尖触到脖上肌肤,烫得吓人,自己也愕了一下,才觉得头重脚轻,开始以为是刚刚醒来不适,现在看来,昨晚沐浴时真的冷着了。她装作随意地往脸上抹一把,确实滚烫异常。沧澜雪自己知道这幅身子的孱弱,沧澜雪这副身子或许是从娘胎就带着,稍稍有些风寒就能让她浑身燥热,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来的锻炼应该有所转变,没想到还是中招了。看来她的锻炼还是远远不足以弥补天性上的缺憾。虽然身子有些发热,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应该过会就会没事了。心中所想是昨日皇后送来的密旨,皇后要见她,所为何事?此间不用想也知道必定牵扯上澈,她昨夜没有告诉澈,无非是不想让他再有更为的负担。澈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了多的负荷,她必须要加快行动,前往鬼蜮才行。而且雁北之行势在必得,她必须要去。时间上可谓是紧迫不已。她从不信任任何的神明,可现在她却很想要祈祷一番,希望各方神明能保佑轩辕墨澈度过这一劫,就算要拿她的阳寿去换,她也愿意。她坐在床上,这时却情不自禁嘴里喃喃一阵,合上双掌,闭目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宁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顺口奉承道:“王妃真是菩萨心肠,这雪景虽然好,外面百姓就可怜了,也不知道要冻死饿死多少,王爷一早也正在为这事忧心,一大早就出去了。”他揣测得完全不对头,沧澜雪也没反驳,淡淡道:“这个时候,谁有心思看雪景?”挪动着身子下床。她原本在床上半侧着身,下地后,宁远才看清楚她的脸色红得不太妥当,眯着眼睛靠过来,“王妃脸上怎么这样红?”伸出手想探探额。沧澜雪知道他一探了,九成又喳呼起来,闹得天下皆知,把他伸过来的手挡了,沉下脸,“有话只管说,别动手动脚。”她毕竟是王妃,脸一摆,乌黑的眸子瞅着宁远,眉梢处顿时逸出一股不容冒犯的高贵。宁远惊觉自己的失态,陪笑道:“奴才该死,奴才只是担心王妃是否生病,想给王妃探一下。”“你才生病呢。”沧澜雪道:“我刚起来,脸色自然红润一点,你刚刚说王爷到出去了?”“是的,王爷刚走。”沧澜雪停了,伫在那里,半晌没作声。宁远实在搞不懂王妃心里在想什么,三年前王妃嫁给王爷时,他就觉得这个王妃总是显得太过的冷,没想到消失三年后再度出现,那冷漠丝毫没有减少,还真是不明白。王爷怎么就那么喜欢王妃呢?王妃消失了,王爷就说失忆了,还闹出个王妃死了。王妃突然冒出来,王爷就说恢复记忆了,王妃复活回来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反正王妃很神秘,消失的突然,回来的更是突然,而里面的谜团更是让人猜测风云,只可惜主子根本就不容许任何谈及王妃的事情。自然下人们也就没有人敢问了,不过今日的王妃好像有些不同,冷漠依旧,就是多了一点呆呆愣愣的感觉。他不敢招惹沧澜雪,站在一边赔小心,偷窥沧澜雪脸色。过了好一会儿,沧澜雪才咬了咬牙,道:“澈既然出去了,我索性玩雪去。”“玩雪?王妃这大冷的天,您还要玩雪?”宁远皱着眉头,虽然不敢再上前探视王妃是否病了,可看王妃那满面红潮的样子,他还是不禁惴惴不安。要是王妃真的病着,他再让王妃去玩雪,到时候王爷知道,还不掀了他一层皮。“是啊,这雪多好,不玩可惜了,你去把朔王爷也请来,就说我让他一起来玩雪。”沧澜雪吩咐着宁远。宁远心里担忧,沧澜雪这会儿提及朔王爷衣祈风,反倒是让他见到了希望,忙点头,道:“是,奴才这就去请朔王爷,不过王妃,在朔王爷没来前,您可千子。”“你这是在担心什么?”沧澜雪瞥向宁远。“奴才这不是怕王妃一个人玩雪不够尽兴,还是等朔王爷过来,这玩雪,人多才好玩。”宁远忙陪着笑。“算你说的有理,那还不快去。”沧澜雪催促着。“是,奴才这就去。”宁远领着沧澜雪的话,匆匆离开了房间。沧澜雪瞧着宁远疾步离开的背影,回眸,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这热度还真是让她有些无奈……天气忽然转寒,下起大雪,白亮亮一层铺满庭院。衣祈风一早便被宁远请来了绿荫拂柳庄。 第190章: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正热闹非凡,忽然身后又有动静。有人回头一看,脸色惊喜参半,大呼,“是雍王爷,雍王爷来了!”轩辕墨澈原本打算出外看看大雪后的京城状况后,就进宫给皇上请安,正巧要从大宫门过,一看见这场面,顿时脸就黑了,命人立即把两人分开,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轩辕封镜功夫下如轩辕无痕,被打得鼻青脸肿,左眼几乎睁不开,一见轩辕墨澈,顿时指着轩辕无痕愤愤不平道:“四弟,无痕平白无故打人!”轩辕无痕鼻子挨了一下,鼻血都干了,凝在脸上,也是相貌狰狞,闻言反骂道:“怎么平白无故了?谁叫你骑马过宫!”“我骑马过宫,是父皇特准的。你不问清楚,见人就打,走,我们见父皇理论去!”轩辕墨澈开始只以为这是兄弟间的睚皆小事,轩辕无痕这脾气,惹出这种事并不稀奇,虽然生气,却不怎么意外。可一听轩辕封镜说“骑马过宫是父皇特准”,轩辕墨澈耳边仿佛炸了一个响雷。浑身上下的汗毛,湿浸浸地倒竖起来。骑马过宫,是历朝皇帝赏给太子的特权。历史上,皇帝让其它皇子也享有这种特权的事曾经出现过两次,两次的结果都一样——太子被废,获得特权的皇子成为了新太子。因此,这在宫廷中骑马的特权,对皇帝来说,只是一个给天下臣民们的暗示。不,简直是明示了!轩辕墨澈胆颤心惊,思索了一会儿,挤出微笑来,对轩辕封镜道:“五弟是个惹祸精,也需要二哥你这样的人来教训他一下才好。”轩辕无痕一听就急了,“四哥哥……”“你闭嘴!”轩辕墨澈对他厉言喝止,别过脸来,对轩辕封镜却笑得十分亲厚,有些诧异地问:“二哥做了什么大事,讨得父皇这么天大的赏赐,准你骑马过宫?呵,你也有不对,得了这样的好事,还瞒着我们兄弟,怪不得五弟误会。”他连笑带说,和蔼如春风,顺带把轩辕无痕拦马一事定了个“误会”的性质。轩辕封镜暗骂不已。他还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把轩辕无痕拽父皇面前,弄个蔑视君令的重罪的呢。现在撞上轩辕墨澈插了一手,只能见好就收。轩辕封镜咧着被打肿的嘴,勉强笑笑,“也没什么,今天早上我去给父皇请安,父皇夸我近日差事办得不错,很有长进,又说我这些年勤练骑射,平时难得出宫,不如就赏我在宫里骑马的特权。四弟也知道,我是爱骑马的,当时一高兴,也没理会这是不是太子才有的特权,就叩头谢恩了。刚刚才第一次,谁知道就给拦住打了一顿呢?”他瞅一眼在旁边对他怒目相视的轩辕无痕,别有居心的加了一句,“早知道五弟不高兴,我就算惹怒父皇也不敢要这殊荣。算了,我还是去见父皇,说我以后都不要骑马过宫了,免得以后又挨打。”轩辕墨澈赶紧拦住他,笑道:“二哥怎么今天小气起来?我们都是兄弟,父皇疼爱你,我当弟弟再高兴不过。至于无痕,他就是个半傻子,你用不着理会他,我叫他给你赔礼。”轩辕无痕在一旁早听得吹胡子瞪眼,发现轩辕墨澈还要他赔礼,顿时又要扯开嗓子嚷嚷。轩辕墨澈骤然目光扫来,犀利得像冰剑一样,刺得连轩辕无痕也打了个哆嗦。轩辕墨澈一把将他扯过来,推到轩辕封镜面前,“五弟,你还不给二哥赔礼。”“我……”轩辕墨澈在他后腰上狠狠一拧,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冷冷道:“五弟,你在这样,我就当真不再理你了。”轩辕无痕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猛然硬住了。“赔礼!”轩辕墨澈又在后面踢他一脚。轩辕无痕恨得咬牙切齿,但唯恐轩辕墨澈真的回不理自己,只好铁青着脸给轩辕封镜鞠了个半躬,“二哥,是我的不是,你大人有大量。”说得虽然粗声粗气,但也勉强算是赔礼了。轩辕墨澈又在一旁露着笑道:“二哥,别放在心上。前阵子父皇赏了我不少好东西,正想找你一道玩呢,等一下我叫宁远送一点到你殿里去,可好?”有轩辕墨澈在,轩辕封镜也知道讨不了太多便宜,反正轩辕无痕礼也赔了,轩辕墨澈少不了还要送上大礼,还可以等待时机,在父皇面前借今天的事害害他们。这一顿打,挨得也算值得。轩辕封镜不再生事,吆喝着众人,骑上马回去了。轩辕墨澈和轩辕无痕目送着轩辕封镜大模大样的在众人簇拥下骑马离开:心潮起伏。看着轩辕封镜走远了,轩辕无痕才愤愤开口,“四哥哥,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窝囊了么?那人算什么皇子,根本就是个无赖混蛋!”轩辕墨澈回过头,差点一个耳光搧过去。手扬起来,看见轩辕无痕鼻血流了一脸,稀里胡涂,眼神却倔强得像头小虎,这耳光居然一时扬不下去。在空中凝了半天,终究还是放了下来。望着轩辕无痕,那份怒火也渐渐地消退了。这个五弟还真是半刻不能放松,差点又闹出事来。父皇这到底是在宣告什么?居然给了轩辕封镜与太子同等的特权。若是父皇只是怀疑他一人,应该不至于做出对太子不利的事情。难道父皇还有另外的打算不成?这件事看来远比他预期想的还要棘手!轩辕墨澈忧心忡忡,连教训轩辕无痕的心思都没了,面上不动声色道:“你知道什么?要动手也先问清楚,轩辕封镜骑马过宫是奉了圣旨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违了父皇的旨意?昨天挨了一顿打,这么快就忘记了教训。”他满腹心事,不想和轩辕无痕多话,继续向着宫内走去。眼下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办,而且经过轩辕封镜这件事,他思量着是到前朝大臣们那走动一下打听消息好,还是直接返回绿荫拂柳庄?此刻看起来,宫里已经成为最危险的地方,只要皇帝诏命一下,恐怕到时候遭殃的人不止是他一人,还有……看向一旁的轩辕无痕,想到太子,想到轩辕封镜……父皇,你这次是打算将你的儿子都逼上绝路么?轩辕墨澈长袖中的手,微微一颤。正不知何去何从,他忽然发觉轩辕无痕站在前面,拦住了自己的身上。轩辕墨澈皱眉道:“你又要怎样?”“哥哥,”轩辕无痕站在雪地里,抬着头怀疑的打量他,“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我有必要生你的气么?”轩辕无痕顿时耷拉着脑袋,道:“我知道我做了让哥哥很生气的事,哥哥气我是应该的,哥哥要是觉得昨天那顿鞭子还不解气,可以再打我一顿,我只希望哥哥不要再生我的气。”这时候,轩辕墨澈哪里还有心思打他?心里道,轩辕无痕虽然是个惹祸精,可是他对自己的兄弟情是真的。也不枉费从小疼爱他一番。想到轩辕无痕对他的好,轩辕墨澈暗暗地叹息了一口气,对轩辕无痕的语气情不自禁和善了点,“要生的气昨天都已经发泄完了。”轩辕无痕道:“我不信,哥哥若是真的不气了,今天为什么见到我都不给个好脸色?”轩辕墨澈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轩辕无痕这一较劲还真是让他颇为头疼。“哥哥……那个……那个我能请哥哥喝茶吗?”轩辕墨澈望着轩辕无痕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突然这么的乖?”轩辕墨澈眉宇间微露笑容。“没有,我这是想要赔不是,哥哥愿意么?”轩辕无痕想着跟皇后说好的话,要是可以,他现在就想要直接拉四哥哥走,也不用在这里自己一个人踌躇不前。都是那个可恶的衣祈风,害了哥哥。轩辕墨澈因轩辕无痕而感到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还有一丝丝的暖意,而正是这一丝的暖意,让他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在无痕的心里,他是弱不禁风的哥哥,恐怕也仅是在轩辕无痕心目中是这样,在很多人心中,他这个雍王爷可都想除之而后快。人人都巴不得他死。就连他的父皇,恐怕也是……“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轩辕无痕局促着,趋前一步,小声问道:“哥哥还是不能原谅我么?”轩辕墨澈没作声。他低下头,看着雪地里凌乱的马蹄印子。那是轩辕封镜的马匹留下的,虽然只是一骑所留,内里却比千军万马还要凶险。如今这个时候,他岂能有那份闲情坐下来喝茶。人心难测,何况还是一国之君的心。皇帝若是当真有什么行动,必定是下手猛如雷霆,绝对不会给他们留下半点反击的余地。当然,想要对抗皇帝,他们也决不能手软,为自己留下后患。轩辕封镜得赐骑马过宫的事一冒头,端倪已露,大变就在顷刻之间。 第191章:父子之情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墨澈望着轩辕无痕,默然良久,似下了什么决定。“若是五弟真有那个心,那就明日过来绿荫拂柳庄吧。”轩辕无痕似不信的看着轩辕墨澈,问道:“哥哥,真的可以吗?”“当然,你是我的弟弟么。”轩辕墨澈笑了笑。“嗯。”轩辕无痕用力地连点了几下头。轩辕墨澈脸上浮出复杂的笑容,长叹一声道:“大家都是兄弟,最近却都生疏起来。确实是该亲近亲近了。”轩辕无痕听得一愣一愣,半晌才问:“哥哥,说的是真的?”“我何必骗你?”轩辕墨澈把腰上一个玉佩当成信物丢给轩辕无痕,又指了身边一个贴身侍卫,命令道:“明日晋王爷要进庄,谁也不许拦着,让宁远在门口守着,见到王爷就要好生伺候着。”说完,又居高临下看着轩辕无痕道:“好了无痕,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你过来,现在我去跟父皇请安。”“哥哥……”轩辕无痕喜出望外,捧着手上的玉佩,还想再问。轩辕墨澈却已经转身离去。那墨黑的长发就扬在风中,似要将一干人等远远地甩在身后……轩辕墨澈又在祥福宫等候了半天,与那些候在外头的大臣们周旋了半天,直到天微微露出霞光,才得到了皇帝的召见。原以为会像前几次那样,被侍卫们挡在廊下吹西北风,竟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召见了。轩辕墨澈无端地心里一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迈步跨入了殿门。这在位多年,如今缠绵重病的皇帝,一向对儿女情长显得不屑一顾,皇帝的心里头,除了自己的帝位外,还留下什么?轩辕墨澈其实很想要问问皇帝,在他的心目中他可算是他的儿子?这么多年来,皇帝没有给过他半点的父子之情。他跟着内侍进到宫内。里头的地龙烧得比前次更热,进门就让身穿厚裘的轩辕墨澈出了一身大汗。轩辕墨澈不由皱眉,想不到父皇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儿臣给父皇请安。”皇帝似乎一直不曾下过床,半躺着,腰靠在紫金方枕上,脸几乎和那紫金枕的颜色差不多,只多了一份病人特有的青气。皇帝把轩辕墨澈叫起来,神采不足却仍留着几分犀利的视线,缓缓打量着儿子,“好不容易病好点了,才有精神召你来见。澈儿,最近都忙些什么?”轩辕墨澈恭谨答道:“儿臣这身子也没什么事可做,只是在绿荫拂柳庄静养外。”“嗯。”皇帝缓缓点头,“那你就应该好好的在绿荫拂柳庄内,何苦还要跑进宫。”“儿臣惦着父皇的身子。”“朕的身子如何自然有太医们看着,你身子不好,就该好好的休息。”“是,儿臣知道。”两人干巴巴地说了两句,都沉默下来。虽然亲如父子,却仿佛彼此间隔着一层捅不穿的硬壳,气氛变得压抑。良久,皇帝面无表情地问:“澈儿,今日父皇召你进来,你是否有什么话想要问?”轩辕墨澈蓦然一震。他聪敏机灵,怎可能听不出皇帝的口气。皇帝的心思可等的紧密,他这么问若是自己不好好的应答,恐怕他今日能不能出这个祥福宫都很难说。若想保住自己,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立即向皇帝表明他的立场。但这样一来,即使自己能逃过一劫,可一切都又会回归到原点,而他多年来的计划都将毁于一旦。轩辕墨澈心中发冷,目光却非常坚定,想了片刻,跪了下来,沉声道:“父皇,今日进宫儿臣见到齐王了,父皇齐王性子冲动,您让允他在皇宫骑马,恐是不妥。”皇帝脸色微变,缓了缓,哑然失笑,“你这是在说朕的不是?”目光极为严厉。轩辕墨澈半分也不犹豫,居然顶了上去,“儿子君前无礼,任凭父皇处罚。”伏在地上,纹丝不动,ying挺得像钢铸般。头顶上又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朕知道了。”一会儿,皇帝的声音传进耳膜,“雍王。”“在。”“你下去吧。”轩辕墨澈朝皇帝磕了头,站起来,静静侧着身退出去。皇帝看着儿子离开,那深邃的黑瞳里藏着谁也看不透的东西,深得无边,冷冷的,让人心里渗着寒气。眼看着高大挺拔的背影在门外一闪,转到再也望不见的地方去了,他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们都出来吧。”殿后的垂帘伸出,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太傅陈谦和,另一个,却是皇帝极信任的老太医钱掣城。皇帝免了两人的礼,要他们坐到床前的两个绣墩上,问:“雍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两人都相当沉默,老脸上的皱纹每一条都显得沉重,点了点头,没有吭声。皇帝叹道:“他今天来,说的这番话,可是在向朕暗示么,你们想必心里头也明白。他可是当真一点都不怕朕这个皇帝?”冷哼一声,目中厉色忽现。陈谦和见皇帝动怒,站起来道:“皇上请听老臣一言。”老态龙钟地朝皇帝作了一揖,才徐徐道:“皇上,雍王之事老臣也不敢说些什么。不过目前的大事是如何稳定民心,如何将损失降至最低。而且老臣听见外头传言,近日齐王频频和外官联络,还几次暗中到其舅家中,俞妃的兄弟也多次在朝中妄言,这都不是小事。请皇上三思。”“你是他的太傅,师生之谊,自然护着他。”皇帝把视线投向钱太医,“爱卿怎么不说话?”钱太医垂头想了想,站起来,磕了一个头,答道:“还望皇上能再看看,老臣实在相信雍王真有谋反之心。”“他没有么。”皇帝说了一句,却不如何恼怒,思索片刻,脸上显出疲倦,轻轻挥。唉,这孩子的心思,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从没有莫透过。”轩辕墨澈回到绿荫拂柳庄,心情沉重。宁远从里头赶出来迎接,见面就禀报,“王爷要小的送到齐王那的东西,小的都派人送去了,齐王爷当时不在,说是出宫去了,俞妃娘娘看了东西,笑得合不拢嘴,直夸王爷心细。”轩辕墨澈没理会他,把披风丢给侍从,径自往里走,走到房门处,又忽然刹住步子。宁远跟在后头,见他站住了,偷瞧他脸色。这王爷这会的脸色,可是比离开前黑了许多。必定是在外头有了什么事。这会他倒是希望那在房里的王妃能出现,这样王爷的脸色才会缓和下来吧。不知怎的,他对那个王妃是越来越依赖了,仿佛只要王妃出现,王爷就会变得心平气和,特别的平易近人。见轩辕墨澈现在一脸王不痛快,宁远小心起来,轻声道:“今早上朔王爷过来了,是王妃请过来一同玩雪的。”轩辕墨澈闷了一会儿,才问:“朔王爷来了?”“是,王爷出庄后不多久,王妃就命奴才去请朔王爷过来,说是要玩雪。”轩辕墨澈轻轻“哦”了一声,轻轻道:“是么。”对宁远吩咐道:“那现在朔王爷可还在庄里?”“没在了,用过午膳就离开了。”“知道了,那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王爷……”宁远犹豫着,他到底该不该说早上担心的事?不过这鬼医朔王爷都来过了,也没说什么,他是不是应该说?“什么时候连你也对我吞吞吐吐起来了?”轩辕墨澈斜觑向宁远。宁远抖了抖身子,弯下身,说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有些担心王妃的身子。”“王妃怎么了?”轩辕墨澈一听沧澜雪有事,脸色骤然一变。宁远当下更为压低了身子,说道:“奴才也是猜测,王爷走后,王妃就起了,奴才瞧着王妃那脸色像是发热了,可王妃说没事,而且朔王爷早上来过,离开时也没留下什么话,想来是奴才多心了。”“你先在房外等着。”轩辕墨澈敛下了目色,将话一扔下,就撩开了帘子,走近了房间。宁远应着,守在房外,半步也不敢离开。到了门前,轩辕墨澈掀了门上的厚挂毯,进入。房中,地龙烧得旺旺的,暖烘烘舒服极了。轩辕墨澈一进门,下意识地舒了口气,露出一丝惬意,抬眼,看向已向他走来的沧澜雪。沧澜雪走至轩辕墨澈的身前,抬手,为他拍去身上残留的积雪。轩辕墨澈习惯性的搂上沧澜雪的腰肢,问道:“雪儿,今日一天可是有忙些什么?这外头冷,里头倒是挺暖和,你怎么还穿这么多。”绕到前面,指尖摸索着,去帮沧澜雪拉下巴处袄裘上的鲜红缎绳。沧澜雪本来就浑身泛着热意,轩辕墨澈就算没有什么动作,她也觉得身子发软,连膝盖都是软的,经由轩辕墨澈手指的地方,更是发着麻。“才回来,就没个正经。”沧澜雪抬起手轻轻阻止,转过身,避开了轩辕墨澈投过来的目光。 第192章: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回来自然就没了个正经,还是说雪儿不喜欢我这样?”轩辕墨澈笑着贴上去,手指抚摸上沧澜雪后劲的肌肤,触手的滚烫,让他紧锁起眉头。“澈,我有话要说。”沧澜雪颤了颤身子,回过身,握住了轩辕墨澈那只不老实的手。轩辕墨澈反握住沧澜雪的手,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低眼,问道:“病了,怎么也不跟那庸医说?”“我没有病,只是身子有些微微发热罢了,要是真的病了,庸医还能让我玩雪么?”沧澜雪靠在轩辕墨澈的肩头,低声道:“澈,要是我对你隐瞒了什么,你会生气么?”轩辕墨澈搂着沧澜雪朝着床榻走去,说道:“雪儿,我是个很霸道的丈夫,要是你问我,你有什么对我隐瞒了,我当然会生气,我希望我们两人间是不会存在任何的秘密。不过,我现在对你来说也同样有着许多的秘密没有为你解答,所以相等的,若是你对我隐瞒了什么,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对生气。”沧澜雪回过身,发现自己的五指不知何时贴在了轩辕墨澈的手背上,本是推拒的动作,竟似成了勾引,指尖触到轩辕墨澈热热的肌肤,宛如寒冬和夏日骤然极不融合地撞到了一处。她被烫到似的把手一缩。轩辕墨澈见她把手撤开,在她耳边低沉地笑起来,“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害羞?”“澈,我真的有话要说,你先停一下。”沧澜雪本是泛红的脸上,更为得绯红一片。“你说,我做我的。”轩辕墨澈含笑着道。“你这样我没法说话。”沧澜雪横了眼轩辕墨澈,“等一下,你才回来,必定很累了。”说着,把轩辕墨澈按在了床上。轩辕墨澈翘起了二郎腿,抬眼,瞧着一脸红光的沧澜雪,问道:“雪儿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澈,寒烟,你觉得她可信么?”轩辕墨澈脸色微微一僵,瞬间转柔,拉过沧澜雪,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道:“寒烟私下找过你。”“嗯。”对于轩辕墨澈的话,沧澜雪没有丝毫的惊讶,经过早上衣祈风那一席话,她也猜到了,轩辕墨澈必定早就已经知道慕寒烟找过她的事情。“寒烟,她是雁北的公主。”“慕寒烟是雁北的公主?”沧澜雪惊诧地望着轩辕墨澈。“是,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如今雁北陷入苦战,她身为公主有些事她不得不做。”“你原来知道的远比我还要来得清楚。”沧澜雪苦笑。“那只是我比你更为早的认识寒烟,不过最近寒烟的情况确实有些反常。”“她居然给我送来了三年前被夺走的木盒子。”沧澜雪道。“还有这事?”轩辕墨澈挑起眉。“是的,所以,我必须要前往雁北一趟。”沧澜雪应着。“雪儿,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坦诚。”轩辕墨澈宠溺地点了点沧澜雪的鼻尖。“我只是觉得这些事应该让你知道。”沧澜雪忽然觉得心情放松了很多,果然有些事,她根本就无需要隐瞒,因为澈本来就是个无所不知的大怪物!她就算隐瞒也隐瞒不了什么,仰起头,望着轩辕墨澈光洁白皙的下颚,沧澜雪又道:“皇后也派人找过我,说是要见我。”“那你的意思呢?”轩辕墨澈下巴磨蹭着沧澜雪的发丝。“澈,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励皇国内部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我倒是听闻外头有人说起万商黎的事,并且还说那黑衣人就是我。”“这件事你不必挂在心上,反正要来的还是要来。”“澈,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沧澜雪坐起身子,望向轩辕墨澈。她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以前只是认为北仓晨想要杀万商黎,不过是想要断了轩辕墨澈的后路,可现在看来晨是另有所图。她是四王妃,是轩辕墨澈的妻子,她去天牢杀害万商黎,别人所想的肯定是以为轩辕墨澈想要杀人灭口,从而让轩辕墨澈成为皇帝怀疑的对象!轩辕墨澈望着沧澜雪,紫眸莹然,笑意幽幽在内浮上,将沧澜雪拉回怀中,耳语道:“小东西,你现在所想的不是这样,记得你闭关时答应我的事么……”拉松系带,外衣风无声无息滑到地上。轩辕墨澈慢条斯理地把沧澜雪外面的裘衣也解了,再慢慢地松开扎在腰上绣工精致的长带。沧澜雪知道脱了衣服后将会怎样……沧澜雪压抑着喘息,忍不住又抓住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道:“澈,现在不对……不是时候……”“嗯,不对……”轩辕墨澈咬着她的耳垂,喃喃道:“雪儿原来想要赖账……”沧澜雪脸颊一红,一个劲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澈……这事等我回来……”“我不听,我只想做。”轩辕墨澈调笑般的和她对答,动作却透出他本性的斩钉截铁。温柔坚定地推开沧澜雪颤抖着要阻止的手,轻易就把腰带解开了。他把站都站不稳的沧澜雪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也脱了外衣。精壮结实,修长强韧的年轻身躯,对已经心烦意乱的沧澜雪,仍有强烈的视觉冲击。“雪儿为什么老是会害羞呢?”轩辕墨澈调侃,抓开沧澜雪挡在脸上的双手,笑道:“闭着眼睛干什么?难得的机会,雪儿应该好好看清楚等一下让自己快活的玩意有多大,要不要摸一下。”露骨的言辞让沧澜雪连大气都不敢喘。轩辕墨澈却更挨过来了,在她耳垂上狠狠咬一口,低声道:“雪儿,我们生个孩子吧……”“澈,孩子我也想要,不过现在还太早,等我从鬼蜮回来……啊!澈!”“不行,我现在就想在雪儿的身体内……种下属于我的孩子。”“呜……不不!不要……”“叫大声点。我就喜欢听雪儿咿咿呀呀的叫唤,那可是比天籁还要诱人。”沧澜雪几乎泣下。没有止尽地……既绝望,又疯狂。有一件事情,他很确定。只有他自己,如此深深的,不带一点怀疑的确定。他能够失去这天下的一切,包括他自己。却不能失去沧澜雪。父皇迟早会有所行动,那个时候,他所想要保护的,也就是这个令人放心不下的小妻子!天气寒冷也有好处,众人都竭力避免出门。小夫妻两人一日一夜的放任,也无人敢前去打扰。沧澜雪总算见识了轩辕墨澈的厉害,发觉他从前原来还算稍有节制的。这人平日里稳重,可一旦天不怕地不怕放纵起来,也不知会闹得怎样收场。沧澜雪被他弄到后来,竟是发现自己很丢脸的又哭又闹,断断续续哭着讨饶,脑子模糊得像塞了一团白花花的暖和的雪,一切都过于飘忽。快乐和下身的痛掺和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晕过去,究竟是累的还是因为太刺激而失了神志,好似有几次的丧失了知觉。“嗯……”不知何时,温暖的感觉让她恍恍惚惚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轩辕墨澈俊气的眉目落入眼底,一双紫瞳正关切地看着她。轻盈的水声和热腾腾的雾气,越发似梦非梦。“雪儿身子难受么?我们洗一洗好不好?”轩辕墨澈贴着他的耳朵,柔声道。浑身地酸痛,在轩辕墨澈的触摸下,令沧澜雪不禁发出低哑的呜咽,并不自觉得动了动身子。轩辕墨澈宠溺的笑声钻进耳朵里,“小东西,别乱动,你现在应该很累了。”沧澜雪半梦半醒间,脑子还正昏沉,仍有些脸红心跳的错觉,宛如喝了半瓶的蜜酒,热热的醉流在体内不听使唤,慢慢游弋。“乖,好好睡吧。眼睛闭起来。”轩辕墨澈低声哄着,像对个未满月的小孩子说话似的。沧澜雪却不觉得该表示任何不满。累坏了,热水和抚在身上的指头,又那么熟悉而舒适。她含糊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像只没了戒心的小兔子躺回了窝,沉沉睡去。轩辕墨澈亲自帮她洗干净,擦干身子,赶紧抱着她回了被窝。百般地怕雪儿着凉,蹑手蹑脚地把厚被子掖了又掖,猛地打个寒颤,才失笑起来。原来自己肩上只随手披了一件单衣。房间里虽然暖和,这积雪的天气这样穿也是不行的。轩辕墨澈取了衣服穿上,站在床前看了看沧澜雪的睡脸。他也又累又困,火似的热情发泄了一腔,烧得没那么猛了,别的东西却像涟漪似的,一轮一轮荡漾上来,不讨人喜欢地覆在心头。有点事,要先处置一下。打消了睡觉的念头,轩辕墨澈披上一件厚厚的裘衣,掀帘子走出了房间。外面天全黑了,满院灯笼全点起来,在漆黑中被寒风吹得摇晃个不停。轩辕墨澈被风一吹,顿时清醒起来,问赶过来伺候的内侍,“宁远呢?” 第193章:昨晚上我是不是太过粗鲁了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内侍小心翼翼道:“回王爷,宁远总管见王爷夜里已经安寝,所以暂时回房闭一下眼去了。”只要是人,总有休息的时候。宁远差事办得小心谨慎,却也不是从不睡觉的。轩辕墨澈点了点头,吩咐道:“叫他到书房。”他转身,入了书房,命人掌灯,内侍们把一向夜里预备好的热茶点心都送了上来。轩辕墨澈喝了几口茶水,吃了一些糕点填胃,随手拿起早上未看完的折子,就着摇曳灯火继续往下看。才看了两行,宁远就匆匆走进了房门。“王爷,奴才来了。”他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未来得及穿整齐,后领子有一半塞在里面,一边小心招呼,一边手忙脚乱抚着自己不够平整的下摆。轩辕墨澈恍若未闻,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奏折。诡异的安静让宁远警觉起来。他不敢再理会衣裳了,垂着头,悄悄抬眼窥探主子的脸色。年轻的脸被烛光映出一圈晕红,却仍带着一丝肃杀果断。虽然一字没说,连个怒容也没有,却更让人心惊胆颤。宁远心脏狂跳起来,明明没做什么,竟也无来由地一阵心虚,膝盖一软,无声无息就跪了下去,等着轩辕墨澈发落。轩辕墨澈好像压根就不知道他在跟前,定定坐着,看了大半个时辰的折子。宁远此刻跪在打磨得透亮的砖地上,冷得几乎快僵成一团,才听见轩辕墨澈心不在焉地问:“宁远,你怎么还在?”“呃?王爷还没吩咐什么,奴才不敢离开。”“哦,对了,我让你过来,是要问问你,这几日皇宫里面可是有人来找过你?”宁远心都差点跳出嗓子,赶紧解释,“王爷,奴才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这前几日那个皇后娘娘有找过奴才,不过奴才那时正巧是领着王爷的吩咐,不过是路过,看到皇后娘娘不得不请安问候。”头顶上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又是一阵冷死人的沉默。宁远满肚子委屈无处可诉,发着抖又跪了一阵,还听不到轩辕墨澈发话。他知道上面的主子,年纪虽然小,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一咬牙,真能把自己在这里晾上几天几夜,只好哭丧着脸道:“皇后娘娘问奴才主子的身子近况。”等了一会儿,轩辕墨澈还是一点声息都没有。宁远真有些惧了,缩着脖子想了想,只好咬咬牙,又道:“皇后娘娘还说,要小的好好伺候殿下。”这下,轩辕墨澈总算开口了,傲然地扯了扯唇角,“她要你怎么好好伺候我来着?”宁远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主子总算是肯给个响了。连忙磕了几个头,老老实实道:“娘娘对小的说,别以为自己头上只有一个了不得的雍王爷,这宫里厉害的人多了。她……她还说……”“少遮遮掩掩的了,说吧。”轩辕墨澈淡淡笑了笑,二个字一个字的都说清楚,过了今夜你就没机会了,日后若被我查出你瞒了一个字……呵,你也知道我待人不怎么宽厚的。”宁远哪里还敢迟疑,顿时竹筒倒豆子,一粒也不剩了,唯恐漏掉一字的禀报,“娘娘说,雍王爷今年也不过二十岁,你也不看看我在这宫里过了多少年。没有我这个当母亲的,你伺候的那个就能当上王爷?他早不知被谁人害了。小的当时不敢乱说话,一个劲地赔小心。后来娘娘总算怒气消了一点,又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要好好伺候雍王爷。”轩辕墨澈默默听着,问:“就这些?”“还有还有,娘娘最后还叮嘱了一句,说什么早点让雍王爷回宫,在宫外总归不安生,没有再宫里面安全,还有让奴才多注意朔王爷等人,说是那些人都是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会给王爷带来什么灾祸。还有,让奴才也要多小心着点王妃。”宁远说着,又咚咚用劲磕了几个头,满腹委屈地道:“小的对着皇后娘娘,哪里还敢吭气?只好说明白了。王爷,小的伺候您这些年,从来没敢撒过谎,这事王爷就算不问,小的也不敢瞒,就是今天晚上看主子进房了,实在不敢打搅,本想着明天一早就向王爷禀报……”“起来吧。”轩辕墨澈摆了摆手止住他继续磕头,不在意地笑道:“天都快亮了,谁有工夫和你唱三堂会审?叫你过来问一下,又没要把你怎样,怎么就瘫成一团了?没出息。还不快点站起来!”宁远这才应了一声,从冰冷的地板上战战兢兢爬起来,缩着脖子垂手等着。“其实皇后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她是为了我好。”轩辕墨澈出奇的和善,通情达理,“确实啊,皇宫比在外头安生多了,要注意的人还是要注意。”他侃侃而谈,似乎自言自语地感叹,又像在提醒警告,宁远瞻子再大也不敢这个时候开口,唯唯诺诺,竖着耳朵只管仔细地听。“我才二十岁,皇后人宫,快三十年了吧?”宁远愣了一会儿,才知道轩辕墨澈是在问自己,赶紧轻声道:“是,皇后娘娘入宫,快三十年了。”轩辕墨澈从容一笑,“这么说起来,我日后在宫里待得日子怕是也要比她长了。”别的也就算了,这一句话的含意,就实在太明显了。宁远脑子都不用转,已听出这个谁都能明白的天地至理。就算主子目前不过是个雍王爷,可这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宁远跟在轩辕墨澈身边又不是一天两天,这别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可他至少还是能嗅出点什么。自然也明白,自己要亲的人还是主子。宁远就是脑袋长在屁股上,也知道该选哪个!扑通一声,他又双膝着地了。“小的这辈子跟着王爷,忠心耿耿,小的虽然蠢,却是个老实的,日后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小的打断了腿也立即向王爷禀报,一个字都不会漏。”咚咚咚咚的几个磕头,这下子真的是全心全意,忠肝义胆的了。轩辕墨澈瞧着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起来。幸亏这里没外人,我挑的总管,怎么就成了磕头虫了?”宁远高声应了,这一次站起来,神态可就不同了,斗志昂扬,若现在是在战场上,他说不定现在就会去替轩辕墨澈挡刀子表忠心。“宁远。”“奴才在。”轩辕墨澈勾勾指头,宁远赶紧趋了过去,弯着腰等他开口。轩辕墨澈点漆般的眼睛在灯火下幽幽发亮,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才轻轻吩咐道:“好好伺候王妃吧。”“是是,奴才定会好好伺候。”“我不在的时候,她赠掉一点皮,我都唯你是问。明白了没有?”“明白,小的明白。”宁远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心里非常清楚,反正他这总管的小命从今天开始,就和王妃那条非常要紧的性命,毫无悬念的拴死在一起了。沧澜雪对宁远一夜的遭遇完全不知。沧澜雪睡个大饱,睁开眼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依偎在轩辕墨澈结实的胸膛前,醒过神来,脸仍是有些发红,坐起上身道:“澈?……”“这也太不靠谱了。”轩辕墨澈笑着把他拉回怀里,玩味地问:“雪儿怎么不过睡了一觉,就把我这个做夫君的给忘了?”“澈,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轩辕墨澈抓住着沧澜雪,把她的嫩滑的脸蛋轻轻按着,在自己胸前赠了蹭,好整以暇地道:“也没多久,见你还睡着,就没忍心叫你,昨晚上该累了。”沧澜雪被他戏弄得恼了,瞪他一眼。可她那睡意初醒的模样,似水柔情,这样一瞪,落在轩辕墨澈眼里,也就是个半怒半瞋的娇容,一点威吓力都没有。轩辕墨澈津津有味地享受着沧澜雪的恼怒,看着那漂亮的眉目蹙了蹙,似乎哪里不适,才惊觉自己不够体恤,忘了昨晚把沧澜雪折腾个够呛。他这小妻子身子本就有些发热,若是真的惹出病来就糟了。“雪儿别生气,要下床也先把衣服穿上,小心冷着了。”他松开手,片刻就换上了好夫君的面容,怕沧澜雪气愤下硬撑着下床,连忙掀被子下去,把为沧澜雪预备好的衣裳一件一件递到床上。沧澜雪其实也没什么气不气的,接过轩辕墨澈递的东西,默默开始换。她夜里被剥得干净,被子底下光溜溜的,一坐起来,赤裸浑圆的肩膀都露了出来,晶莹肌肤落在轩辕墨澈眼底,诱人垂涎。她知道轩辕墨澈在瞅着,却也没支走他,只是微红着脸,低着头,在被窝里簌簌一阵,穿好里外衣裳,才下了地。轩辕墨澈盯了她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雪儿今天的身子真的没事么?昨晚上我是不是太过粗鲁了?有没有弄疼你?”立即,沧澜雪脖子腾地红起来,几乎要滴血了。轩辕墨澈瞧着沧澜雪那爬满红晕的脖子,笑道:“雪儿,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不再害羞呢?” 第194章:我今天特别好看吗?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就你会说话。”沧澜雪横过来一眼,瞪着轩辕墨澈。轩辕墨澈则是笑望着她,紫眸内萦绕的是一份满足。“澈,我打算在这两天内,出发前往鬼蜮。”沧澜雪想来想去,这件事实在不易再拖下去。“好。”轩辕墨澈竟是没有丝毫的阻扰,一口就应下了。沧澜雪望着轩辕墨澈那双含笑的紫眸,为什么她心里会那么的不安?是轩辕墨澈答应的过快,还是因为即将要离别?“我会让宁远给你准备,你定下时日跟我说下就好。”轩辕墨澈握住沧澜雪的柔夷,轻轻地抚摸着。“澈,我会尽快回来。”沧澜雪走至轩辕墨澈的身前,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嗯。”轩辕墨澈脑袋枕在沧澜雪的发间,轻应着。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出声,沉寂在这难得的安静中……“觉得我今天特别好看吗?这么盯着我瞧?”轩辕墨澈目光犀利,抓住沧澜雪那直视过来的目光,就是一句调侃。沧澜雪正要说些什么,恰巧宁远热情万丈地进来请示是否立即上饭菜,轩辕墨澈点了头,拉着沧澜雪道隔壁的偏厅用饭去了。这顿饭菜,做的竟能比从前还更为可口,无论是口味、用料、咬劲,统统都是按照着沧澜雪的喜好来做的。其中一道红莲凤爪,用了地道的紫金酱料,莲子炖得粉粉的,一筷就能从中分两半,凤爪香味都进去了,连沧澜雪也被诱得胃口大开,忍不住多挟了两筷。可惜他们夫妻两吃饭运向来不好,正吃到一半,不速之客又来了。宁远像知道会挨骂似的,皱着脸进来轻声禀告,“王爷,晋王爷来了。”沧澜雪不由愣了一下。这么冷的天,轩辕无痕无缘无故过来干什么?她看看轩辕墨澈,没吃多少的轩辕墨澈反而给她添了一夹子她喜欢的笋片,道:“多吃点,凉了就不好吃了。”这才慢吞吞的回头看看宁远,随口道:“请他到小暖阁里坐着吧,我这就过去。”宁远还打算赶紧掉头回去,一口回绝了轩辕无痕的求见,听了轩辕墨澈的话,暗暗庆幸自己没多嘴多舌自作聪明,应了就退了出去。轩辕墨澈又帮沧澜雪夹了几筷子菜,把碗堆满了,半嘱咐半警告地笑笑,“都给我吃干净,要浪费了一点,晚上我就找别的法子多喂喂雪儿。”说完就掀帘子出去了。沧澜雪端着碗,想了半天,终于明白“别的法子”和“喂喂雪儿”是怎么回事,浑身一滞。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继续吃着那未有吃完的饭。轩辕墨澈出了门,宁远已经向轩辕无痕传递了消息转回来,见了轩辕墨澈,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又请示道:“还有一件事,要禀报王爷。刚才皇后娘娘那边派人拿了些补药过来,说是给王爷补身子用的。”轩辕墨澈听着,脸色却不怎么好看,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皇后还真是有心,才让你好好伺候我,这会又送来了补药。”“是啊,是啊。”宁远点着头应着,现在他也不敢随意的回话。轩辕墨澈转过脸,低声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好意,咱们也不要辜负了,你这就让人去煎熬,弄好了给我送来。”宁远点头不迭,赶紧去办了。轩辕墨澈吩咐完毕,继续朝小暖阁走。入了小暖阁,轩辕无痕早就等得不耐烦,正在东张西望,一晃眼看见轩辕墨澈从门里进来,猛地站起来,行了个小礼,格外亲热,“四哥哥来了?我没扰着哥哥吃饭吧?”“没事。”轩辕墨澈请他坐下,自己则是坐在一旁的小暖炕上,看向对面的轩辕无痕,问道:“我还在想,五弟什么时候过来,没想到竟是这会过来。”轩辕无痕小心地睇着轩辕墨澈,又不时地朝着门口看看,像是极为害怕被人撞见似地,又回头来,看看轩辕墨澈,这才坐定了,说道:“我其实早就想过来了,可宫里头出了点事,所以来的有些晚了。没打扰哥哥用膳才是。”“那倒是没什么。”轩辕墨澈端起搁在小矮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问道:“皇宫里头出了什么事?”“哥哥原来还不知道啊!今早上说是父皇的病情有了变化……”轩辕无痕说到此处,当接触到轩辕墨澈脸上的阴影时,蓦地收了口,“哥哥,我想,大概是宫里头的那些奴才都吓坏了,所以哥哥才没有收到消息,哥哥可千万不要生气才好,我这不是就给哥哥带消息来了么?”轩辕墨澈好笑地望着轩辕无痕,那一脸的紧张,道:“我何来的气?本来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父皇也不见得就会惦着还有我这个儿子,没有人来说,我也乐得轻松,不过既然五弟过来说了,我倒是不得不入宫一趟,也不知道父皇这病何时能好,哎!”“哥哥,你这样说,那我也就放心了,要不哥哥就随我一同回宫见父皇?”轩辕无痕瞅着轩辕墨澈,他这会就希望轩辕墨澈能随着他离开绿荫拂柳庄,这样他才能有机会真正的跟四哥哥单独相处,不会让那可恶的朔王爷衣祈风钻了空子。轩辕墨澈摸着杯沿,沉默了下来。“哥哥?”轩辕无痕小心翼翼地看向轩辕墨澈。轩辕墨澈抬起头,看向轩辕无痕,问道:“五弟,你知道母亲今天给我送来了很多补药么?”“母亲吗?”轩辕无痕一听,喜上眉梢,果然母亲还是惦着四哥哥,说道:“母亲还是挂记哥哥身子的。”“是啊,母亲还是念着我的。”轩辕墨澈应着。“哥哥,母亲对你的疼爱,你可要记在心上啊。”轩辕无痕道。“这是当然,所以我已经让宁远命人去给我煎熬了,我本想要喝了再进宫的。”“好啊,反正父皇那边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儿,就等哥哥喝了补药,我们再走。”轩辕无痕忙道,四哥哥若是肯喝母亲送过来的补药,就说明哥哥对母亲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喝。“嗯,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准备下一会进宫的事。”轩辕墨澈放下茶杯站起身。轩辕无痕应着,“哥哥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嗯。”轩辕墨澈说着,站起身,就要走向房门口。轩辕无痕在轩辕墨澈即将消失在门口时,蓦然站起身,唤道:“哥哥……”轩辕墨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轩辕无痕,道:“怎么了?”轩辕无痕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朔王爷,他在么?”“怎么,你想要见祈风么?”轩辕墨澈狐疑地看向轩辕无痕。“嗯,我想向他道歉,那日是我的不对,我不敢对他说那样过分的话,不管怎么样,朔王爷都是哥哥的朋友,所以要是他在,我想见见他。”轩辕无痕一脸别捏的说着。轩辕墨澈半眯了下眼睛,随即扬笑道:“五弟能这么想,四哥哥我很开心,不过祈风今日没过来,要是五弟真有那份心,哥哥倒是可以让人去请他过来。”“不必了不必了,既然不在,那就等以后在的时候再说吧。”轩辕无痕忙摇头,催促道:“哥哥快去准备吧。”“那好吧。”轩辕墨澈轻点了下头,撩起帘子,走出。轩辕无痕直到轩辕墨澈离开,这才吐出了一口气,坐在小暖炕上,还好那个衣祈风不在,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不要让四哥哥走呢,这下倒是可以放心了。这一次,他绝对要把四哥哥从衣祈风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轩辕墨澈离开前厅走向居室,却并没有进入居室,而是进入了边上的偏厅。轩辕墨澈进入偏厅,抬眼便看到了那已经在偏厅内一人,紫眸莹着一丝笑意,“你来的挺早。”“不是有人比我来得更早?”衣祈风瞧着二郎腿,端着仍是冒着热气的茶水,笑眯着双眼,看着走近的轩辕墨澈。“事情都办妥了?”“一切都很顺利。”衣祈风自信满满地点头。“我要的是不留痕迹,不留尾巴,不留后患。”毫无血性的话冰冷彻骨,轩辕墨澈举目,看向衣祈风,地龙的暖意熏红了他的脸。“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那一顿鞭子可不是白挨的。”衣祈风非常肯定。“那到也是。”轩辕墨澈眼色这才稍稍有了缓和。“倒是你,这次进宫万事要小心。”衣祈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轩辕墨澈。“嗯。”轩辕墨澈应着,他自会万事小心,不管如何他还不至于让自己处在绝境中,就算现在的情况处处对他不利。“那你就放心的去吧,雪儿这边我会尽快给她安排出城的事。”“这件事你就安排吧。”轩辕墨澈眼看向窗外,望着那满园的银白,脸上略有沉思。“澈,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我希望你一切能以大局为重。”衣祈风走至轩辕墨澈的身前,手搭在他的肩头,又道:“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第195章:我想与你共同开创励皇的未来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你以为我还会手软么?”轩辕墨澈冷笑道。“要是你在手软,那就真的让我无话可说了。”衣祈风握住轩辕墨澈肩头的手,略略一沉,“澈,我还想与你共同开创励皇的未来。”“励皇的未来怎么样,并不是我所在乎的。”“哈哈!我知道了,兄弟,那你就放,反正我现在的高帽子都已经被扣上了,也不在乎多扣几顶,外头你就尽管放心。”“那就这样,我先出去了,无痕也不是傻子。”轩辕墨澈手握了握衣祈风的手臂,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衣祈风望着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的轩辕墨澈,本是放松的脸上,正一点点地收紧,到最后的森冷……轩辕墨澈走出偏厅,望着居室,上前的脚步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再继续,而是折返过来,朝着前厅走去。轩辕无痕一看到轩辕墨澈回来,忙起身迎了上去,道:“哥哥,怎么去这么久,我差点就坐不住,过去找你了。”“没什么,刚才回房跟你四王嫂说了下,我要进宫的事。”轩辕墨澈随意的应着。“哦,那四王嫂怎么说?四王嫂可是要随我们一同进宫?”轩辕无痕谨慎地问道。“不了,她就暂时不去了,这几天她身子也不是很好,我让她就在庄内休息。”轩辕墨澈摆了摆手,说道:“五弟,我刚才趁空也把药喝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宫了。”轩辕无痕这时反倒是没那么焦急了,说道:“哥哥刚喝了药,还是歇歇在走。”轩辕墨澈瞧着轩辕无痕,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了暖炕上,说:“也好,确实刚喝了药,不易走动。这都怪我身子不争气,总是让五弟惦着。”“哥哥别这么说,别人不知道哥哥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么?”轩辕无痕揭开了小矮几上的茶壶,笑道:“哥哥这里的茶水就是比别处的好喝。”“喜欢就多喝点吧。”轩辕墨澈笑道。“这是当然了,哥哥也喝点茶吧。去去口中的药味。”轩辕无痕说着,殷勤地为轩辕墨澈沏茶。轩辕墨澈接过轩辕无痕递过来的茶水,道:“五弟真是有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轩辕无痕摸摸鼻子,倒是有些无措起来了。轩辕墨澈喝着茶水,便也不再出声了。轩辕无痕瞧着轩辕墨澈将茶水喝下,放在桌下的手,竟是逸出了汗水。哥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母亲说了只要你喝了这些茶水就会恢复神智了。轩辕墨澈斜觑向轩辕无痕,问道:“五弟怎么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没、没有,怎么会紧张,我只是很久没这么跟哥哥在一起了,开心而已。”轩辕无痕忙摇头。“那就好。”轩辕墨澈轻点了下头,站起身,道:“时候不等人,我们也该进宫了。”忽然,他只觉得眼前视野一片摇晃,骤然一软,竟是差点倒在地上。“哥哥!”轩辕无痕赶紧过去伸手扶住。轩辕墨澈轻轻摆摆手,无力地支着小矮几喘气。脑子里天旋地转,他抬起手,轻轻捂着嘴,生怕不小心吐出来。看见他这样子,轩辕无痕也担心起来,忐忑不安地唤了一声,“哥哥?”轩辕墨澈慢慢站直身体,“走吧,我没事。”轩辕无痕见轩辕墨澈面色好了许多,也就去了那份担心,忙在前引路。轩辕墨澈望着适才喝过的茶杯,眼眸略略一沉,嘴角轻扬,没有多言,随着轩辕无痕离开了绿荫拂柳庄。沧澜雪用完餐就回到了房中,自然错开了衣祈风与轩辕墨澈的会面。轩辕墨澈离开,衣祈风便也离开了偏厅,来到了沧澜雪的房外,“雪儿,你在么?”“在,进来吧。”沧澜雪应着,抬眼看向门口。衣祈风揭开帘子进入,搓了搓手,笑望着沧澜雪,道:“澈进宫去了,他离开前让我给你准备前往鬼蜮的事。”“是的,我也正想着要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沧澜雪说道。“那就真的太好了,你今日随我回朔王府吧。”衣祈风道。沧澜雪皱了皱眉头,问道:“今日就要走了?”“明天走,不过今天你必须要去我那边,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而且趁着今天我有空,也想想看看你如今的功力怎么样了。”衣祈风从容应答。“原来这样,那好吧,不过我还是想要跟澈道个别。”沧澜雪想着,她既然要离开一阵子,临走前怎么也要跟轩辕墨澈见上一面。“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澈这次进宫,恐怕没那么快就回来,他也是为了怕赶不上回来,耽误了时间,才会让我给你准备的。”“澈有什么事,不能回来?”沧澜雪目光犀利地扫向衣祈风。衣祈风呵呵一笑,道:“男人有男人必须要去做的事,你就放心吧,澈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事能难倒他的?”沧澜雪细细地思忖着衣祈风的话,随即道:“那我准备下随你去朔王府。”“好,那我就先出去了,去找善央一会着,人已经向着门口走去。“嗯。”沧澜雪应着,目视着衣祈风离开。衣祈风离开,沧澜雪站在房中,陷入了沉思……从衣祈风的话中并听不出什么不妥,可是她为何就是觉得心里头很是不安?其实从昨日起,她就很是不安,轩辕墨澈表现的异常,就让她心里头产生出疑惑。澈,进宫了,为什么没有来跟她说一下?就在这时,外头又响起了声音:“王妃,奴才是给王妃送茶水来的。”沧澜雪在里头听着,忽然心里头一凛,这声音并不陌生,正是替皇后传密旨过来的女子,沧澜雪眸子微微一敛,道:“进来吧。”“是。”一个打扮成丫鬟的少女,端着茶具进入了房中,少女先是向着房中扫视了一圈。沧澜雪就站在房中央,看到少女那谨慎小心的样子,冷冷地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少女轻扯了下嘴角,笑道:“这不是为了小心为妙么?王妃,奴才这次过来是听王妃的回应。”“皇后娘娘还当真是个急性子的人。”沧澜雪扬眉,看向少女。“这不是事态严重,皇后娘娘心里头忧心么?”少女得体地应答着沧澜雪的话。“我马上要见到皇后娘娘。”沧澜雪忽然下了一个决定。“王妃这就要见皇后娘娘了?”少女似没想到沧澜雪会这么快就要见皇后。“怎么,皇后娘娘不是很急着召见我么?”沧澜雪忽然一笑。少女忙低下头去,避开了沧澜雪那投过来的探寻目光,道:“这是当然,皇后娘娘就是怕王妃会有所顾忌,这下可好了,王妃要见皇后娘娘,娘娘一定会很开心的。”“那你在外头等我下,我换身衣服,我们就走。”沧澜雪吩咐道。少女虽有狐疑可目前既然沧澜雪已经答应要见皇后,她自然是心喜,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对她来说也没差,便退出了房间。沧澜雪找出了纸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几个字,随后换了套衣服,便走出了房间。少女见沧澜雪出来,忙迎了上去。沧澜雪只是淡漠地向着少女点了点头。少女在前引路,没有直接从正门走,而是走向后头的偏门,那里早已准备了暖轿,见沧澜雪出来,轿夫忙揭开了轿帘。沧澜雪进入暖轿,少女吩咐着起轿。沧澜雪坐在暖轿中,透过布帘,望着外头,不管如何在离开前,她都要确定一件事!虽然目前励皇国内部出现了惊变,可时节正是励皇国一年一度的水龙节,皇帝下令仍是依照往年的惯例举行庆典。所以皇宫里面仍是处处张灯结彩,王宫各处换上新上新纱窗垂幔,烛火长燃,以祝水龙节的到来。朝廷百官,也纷纷进贡,各色有趣玩意,都送到皇宫中去。此刻皇后寝宫自然也是彩灯高照,皇后一如往昔,穿戴着隆重,头戴代表身份的后冠,高高坐在宫殿正中,接见前来的沧澜雪。沧澜雪向皇后跪拜,皇后含笑望着她。皇后上前热络地执着沧澜雪的手,说道:“四王妃,快坐快坐。”沧澜雪应着,在皇后的身侧坐下。待到坐定,皇后悠闲地啜了口香茶,客客气气地对沧澜雪道:“四王妃,你嫁入宫中虽然已有三年多,不过像今日这样我们婆媳独处,还是头一回吧?记得进刚嫁进宫那会,澈儿身子不好,就去了宫外,哀家与王妃也没时间好好的相处。王妃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日子可过的好?”“托皇后娘娘的福,一切都还好,劳娘娘挂心了。”沧澜雪落落得体地还了一礼。皇后长长的指甲上抹着粉色的丹蔻,轻轻地磕着翡翠茶盏,发出了叮当的清音,她的目光一掠,慢悠悠地道:“这三年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澈儿这孩子也是的,这么大的事就草草的了解了,也没个说法,我这做母亲的心,你们这些做子女的又能懂多少?” 第196章:最大的敌人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不动声色:“其实我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只不过三年前不慎跌入了崖谷,又不慎失去了记忆,现在记忆恢复,也就回来而来,这些臣妾都已经跟四王爷说了。臣妾以为,四王爷没有告知皇后娘娘,是怕娘娘担心吧。臣妾一切安好,请娘娘放心。”“咦?”皇后作讶然状,“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哀家只知道澈儿不慎坠崖,倒是没听说王妃也坠崖了,这澈儿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可以一声不响。”“皇后娘娘想必也知道,四王爷这些年来完全将我忘却了,你又要让他如何说呢?”沧澜雪只是安静地坐着,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不紧不慢。“不管如何这么大的事,澈儿没有说清楚就是他的不对,而且皇家何等人家,岂容这样的事情发生。”“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娘娘宣召臣妾进宫,莫非就是为这事?”沧澜雪略略抬眼,看向皇后。皇后气度雍容华贵,抬手,挥了挥,只见边上的一干人等,纷纷退了下去。沧澜雪瞧着那些退出去人群,暗忖:看来皇后是说正题了。皇后微微地蹙着眉尖,露出了痛惜的神情:“雪儿虽然不是什么皇孙公主,可也是千金之贵,澈儿的性子如何,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知道三分。雪儿这些年来遭遇实在令人同情,母亲只希望你们小夫妻两人能好。说起来倒让四王妃见笑,澈儿生母早逝,我本应对其代为管教,但平日后供琐事繁多,竟疏忽了他,若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王妃可要多担待些。”沧澜雪却轻轻巧巧一挑眉,细声细气地道:“娘娘此言差矣。所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既然入了皇室的门,雍王便是雪儿的天,他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没有错的。雪儿亦出之大家之门,是知书达理的人,自然只会安心地侍奉雍王爷,娘娘不必忧虑。”皇后楞得半晌无话,僵硬地笑了笑:“想不到四王妃竟如此贤惠,不知我澈儿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娘娘过奖了。”沧澜雪淡然。“唔,不过呢……”皇后眼波一转,复又正色道:“如若雍王真有什么不当之处,四王妃也不能一味纵容了。我听底下人说道,王爷今日来的行为举止让人实难放心,我这个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耳根子也软,我就怕他听了什么人的话,这心思都被人牵着走。兹事体大,哀家就算想要护着他,也于心不足。这些事儿还是需要四王妃多多的规劝才是,若是能问出个什么,到时候哀家也好知道如何去做,我们母女两不帮着他,放眼望去,还有谁能帮着他。”朱红的胭脂抹在沧澜雪的唇上,浅浅一笑,带着一点点妩媚和一点点讥讽:“娘娘又多心了,那不过是一些宵小之人的诋毁言辞罢了。王爷是怎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娘娘难道也信不过这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外头的人捏造了这些个不中听的话来,竟入了娘娘的耳,真是罪过。何况这些事儿本就是我们妇道人家不应该过问的事,娘娘归为一国之母,是何等尊贵的人,怎可听此市井虚言?”皇后被沧澜雪拿话一赌,心下又是气恼,又是疑惑,干笑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坐着两相索然,只片刻,皇后便端茶作送客之状。沧澜雪也解意,深深地施了一福,恭敬地告退,如扶风之细柳般,袅袅娜娜从皇后的面前走开。“真是不识抬举,我倒有心替她出头,谁知她竟这般做作。”眼见得沧澜雪走出去了,皇后禁不住悻悻然自语。轩辕炎闳从屏风后面出来,到门口张望着沧澜雪的背影,喃喃道:“这模样儿虽然不怎么样,不过那份清雅冷傲的性子倒是颇为诱人,这四弟真是好福气,这样清冷的美人儿给他那病秧子还真是可惜了。”皇后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似你这般,也难怪你父皇要考虑他人了。”“母后。”轩辕炎闳无限委屈地转过头来。他归为当今励皇国的太子,一直高高在上,身为皇后的亲子,又是长子,这太子的身份就像是为他而立的,自然没有收过什么挫折。不过最近的情势,却对他十分不利,加上那齐王在皇宫中骑马的事,这危机就愈发的重了。皇后黯然伤神,低低地道:“说句实话,澈儿确实胜你百倍,若非是他那副身子,想来你那父皇也不至于立你为太子。若非他乃德妃所出,我委实咽不下这口气,我也不会这样煞费苦心地替你撑腰,让你坐拥这太子之位。你若是让哀家不顺心,你那晋王弟弟,就是最好的继承人。哀家绝不会让那俞妃给得逞了,她的儿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要与哀家平起平坐。”“母后。”轩辕炎闳慌忙跪在皇后的膝下,讨好地道,“我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不帮着我还能帮着谁呢?况且儿子事事都听着母亲的话,儿子可比无痕好了。”“啐!”皇后一指狠狠地戳在轩辕炎闳的脑门上,“我怎么就有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当年德妃处处都争在我前面,如今她倒是去了,留下个儿子也强过我。你若是有墨澈一半的模样,我也省心许多。”轩辕炎闳大是忿忿:“墨澈有什么厉害?眼看得这件事已经惹恼了父皇,父皇迟早会惩治他的,一个弄不好,他别说是雍王当不成,就是这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难说。”皇后冷笑:“现在就看痕儿那边的进展如何了,只要澈儿进宫了,一切也就在我们的掌控中了,俞妃那边你也不可怠慢了,要时刻注意着,你父皇那心思谁清楚。”“俞妃跟那齐王根本不算什么。母亲就放心吧。”轩辕炎闳自信满满道。只是在轩辕墨澈的事上,仍是犹不死心,争辩道,“父皇对墨澈的事是真的气上心头。若说假的,我看也不象。”皇后摔了轩辕炎闳一掌:“说你笨你竟还不信,难怪让你父皇有废你的心思,你父皇膝下的子嗣多少,你还不清楚,你要不是我亲生的,要不是长子,你以为凭你那点墨水,真的能当上这个太子?比你强的人多了,先不说那齐王,就是荣王都比你强百倍。”轩辕炎闳呆住,不甘地道:“母亲,你可千万要保住我的太子位,儿子不会辜负母亲的。”“你这是在急什么,墨澈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谅他在怎么聪明,这些事已经做出来了,还能让他说成假的?而且那个四王妃要我看,也不是个等闲的货色,你就多多去你父皇的身前讨好,别让你父皇把心思放在别的人身上。别的事都交给母亲我,记住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母亲定会让你做成励皇国的皇帝。”皇后阴阴地笑着,丰润莹白的柔荑拈起了水晶盘中的青莲提子,尖尖的指甲用力地掐了下去,抓成稀烂……沧澜雪离开皇后的寝宫,走在出宫的道上,脑中所想仍是适才与皇后交谈的种种。不难听出皇后话外之音,皇后也实在是太过的小看了她,真的把当成了是任人愚弄的傻子么?这样的皇后难怪澈会如此的不见待,澈心中那份恨意,她总算是能体会了。经过与皇后的一会面,沧澜雪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看来如今对澈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从小养育他的皇后。不知走了多久,沧澜雪忽然发现,这条路并非是走出皇宫的路,四周愈来愈偏僻,本来还有人走过的道路上,现在除了她,与那在前引路的少女外,竟是无一人。“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沧澜雪停下脚步,看向在前的少女。少女回过身,看向沧澜雪,说道:“四王妃,奴才这就是带你去应该去的地方。”“我应该去的地方?”沧澜雪清冷地目光扫向四周。“是的,王妃还是随奴才走吧。”少女有恃无恐的说着,继续迈开步伐。沧澜雪静观其变,她倒是很想知道,这少女到底会带她去什么地方。轩辕墨澈从马车上下来,一头栽入轩辕无痕怀里,晕死过去,顿时把轩辕无痕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当时大雪覆地,宫门前连个避寒的地方都没有,也顾不上叫人召太医,抱着轩辕墨澈就直奔太医院。到了太医院,急得连门都一脚踹了,进院就嚷:“来人!快来人!”正当班轮值的太医们全在厢房里烤火闲聊,当即全丢下瓜果杂物出来,一看轩辕墨澈纸样的脸色,都不敢怠慢。毕竟是一位王爷,死在这里,保不定众人都要被牵连。当即命小侍们抬的抬,搬的搬,把轩辕墨澈安置到房里,提药箱,断脉案,乱忙了一阵,才由一个老资格的黄太医过来,对轩辕无痕禀报,“雍王爷脉沉无力,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阳虚气陷,又有脏腑阴盛阳虚之征……” 第197章:成王败寇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轩辕无痕急得跺脚,指着太医鼻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背药经,痛快点说,我哥哥到底怎么了?”“嗯,雍王爷身子骨向来赢弱,该是受了风寒,另又有思虑过度郁结于心,所以一时气血不畅……”“得了!那就是风寒了?药方呢?开了没有?”太医把写好的药方递过来,轩辕无痕对这些也不精通,大概扫了一眼,递给专门司职太医院煎药的小侍,“去煎,快,快!”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我还有一个补身子的方子,写出来给你,也帮我熬好。”拿起太医写了药方后剩下的笔纸,潦潦草草把从皇后那听来的药方抄了一下,拿着问钱太医,“你是内行,帮我瞧瞧,这是不是个补身子的良方?”他是太子胞弟,又被皇后宠爱,这种小事太医院当然配合。钱太医捧着药方,眯起老花眼逐行看了,上面朱砂、羌活、紫贝草都是寻常药材,确实对人有补益之效,只是也不算什么高明秘方。钱太医在宫里混久了,当然不会当面说这方子效用寻常,得罪轩辕无痕,皱着老脸轻笑道:“是个温和补益的上方,常用能使人体质好转。”轩辕无痕再无疑虑,放心道:“这方子是我用来给四哥哥调理身子的,从今天开始,太医院每天熬好派人送到我那去。”当即抓药、煎药、喂药,又一阵忙活,轩辕墨澈也醒了。轩辕无痕见轩辕墨澈醒了,总算放心,又嫌太医院没有地龙,太冷了,命人把加厚的暖轿取来。本想带轩辕墨澈去母亲宫中,但想想轩辕墨澈的身子实在不易劳顿,去母亲那边必然会有一番礼节要做,轩辕无痕不想节外生枝,便改了想法。不去皇后寝宫,改去自己的寝宫。把轩辕墨澈接来,轩辕无痕上上下下吩咐了一番,命人把地龙燃上,又要人将自己隔壁的居室清扫干净。一切妥当后,轩辕无痕亲自把轩辕墨澈小心翼翼地抱到房里,放在特意加了两层厚棉垫的床上,松了轩辕墨澈颈上的如意扣,帮他掖好被子,低头看着他,露出个大笑脸,“四哥哥,现在你总算平安了。”想到好不容易把轩辕墨澈救出魔掌,连他这粗神经的人心里也十分感慨。一时舍不得走,坐在床边有一句没一句逗轩辕墨澈说话。一会儿问:“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爬过的那棵大松树吗?昨天雪大,松树质脆,居然压折了小半枝干。”不管他说什么,轩辕墨澈都像没听见似的。睁着又清又冷的一双晶眸,也不知他到底看着哪里……轩辕无痕喋喋不休呱噪大半天,轩辕无痕口水都说干了,轩辕墨澈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要不是瞧他睁着眼睛,还以为他睡着了。轩辕无痕对他却极有耐心,仍然笑嘻嘻的,“天都暗下来了,哥哥肚子饿吗?我可饿坏了,叫人传饭好不好?”正要传饭,内侍从外面进来禀报,“太医院送药来了,说是王爷要他们按方子熬的补药,一日三次,饭前饮的。”轩辕无痕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呢。快点端进来。”今日在太医院已经实时熬煮了一碗,喂给轩辕墨澈,这是按方熬制的第二碗。汤药送进来,轩辕无痕怕内侍笨手笨脚,自己亲自拿了药碗,扶轩辕墨澈坐起。他见轩辕墨澈今非昔比,沉默得吓人,不敢提及别的事,只说,“哥哥喝药吧,等身子好了,我带你打雪仗去。”轩辕墨澈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不管轩辕无痕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无动于衷。轩辕无痕看得久了,终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慌乱地抓起了披风,就匆匆地离开了。临走前吩咐人好生伺候雍王爷,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轩辕墨澈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本是呆涩的眸子中竟是有了一点点的涟漪浮上。就在这时,门口一把尖尖的嗓子轻声轻气道:“皇后娘娘驾到。”轩辕墨澈只是坐在床上,只见门口一亮,头戴凤冠,一身瑰丽宫装的皇后已经踏入房中。皇后双唇紧闭,挥手遣退跟随身边的众宫女内侍,示意他们把房门关上,待得一干人等退出,皇后端丽雍容的俏脸上才露出焦急神色,疾步走至床榻前,坐下,问:“澈儿,你总算是愿意回宫了,让母亲好生担心,快让母亲看看,你如何了。”轩辕墨澈抬起眼,看着伸手过来的皇后,清清淡淡地,道:“皇后,我的身子如何,你还不清楚么?”皇后那伸上前来的手骤然停下,她整张脸微微扭曲了下,又换上了笑容,说:“澈儿这话说得让母亲好生迷糊,你的身子如何母亲怎么会知道,再说你才进宫,母亲我就更不得而知了。”“皇后的补药何等的厉害,我这身子虚不受补。”轩辕墨澈扯扯嘴角,又道:“五弟那傻子,还真亏他什么都信。”皇后脸色一变,道:“你这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好心好意的给你送去补药,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哀家要害了你,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去了,那还了得,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父皇居然允许齐王骑马过宫,这事说明什么,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知道。”“知道,你还说出那些话,你当真想要造反不成?”皇后一愣,眉头拧得更紧,她没想到轩辕墨澈会回答的如此直接。“皇后,说到底你还是顾着自己的儿子不是么?有什么事了,才会想到我。可惜啊,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关于太子的事,恕我无能为力。”“澈儿,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要所有的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吗?别忘了,这么多年来你能这样在皇宫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哀家!”“是,这一切都是皇后尽心的安排,让我这个废人能在这皇宫里安然无事,不过我也替皇后做了不少事,凭你那个笨蛋儿子,他能坐稳那个太子的位置?”轩辕墨澈清冷嗤笑道。皇后脸色沉黑,轩辕墨澈那毫不掩饰的话,说的她脸上无光,“轩辕墨澈,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国之后,你说出这番话……”“皇后何必跟我撒气,我是个即将要死的人了,你还计较什么?”轩辕墨澈轻轻地一叹,“皇上已经怀疑我了,而且我也没打算要推卸,想要怎么便怎么样吧。”“你觉得这样就能死得干净了么?”“你是在担心太子?”“当然。”皇后直接道。“你必须要保住太子。”轩辕墨澈沉吟片刻,苦笑着问:“皇后应该也知道,皇上宣召我进祥福宫的事吧,我把能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你觉得皇上还能信任我么?”皇后倒抽一口凉气,沉声道:“他……那他要废太子吗?不可能,不可能……”不敢相信地摇头,颤栗之极,头上凤钗垂珠互撞敲击,一阵清脆作响。她在宫廷中待了三十年,什么没见识过,骤闻惊变,略现于颜色,深深喘了几口气后,立即按捺自己的慌张,逼自己冷静下来。“是你害了太子!”皇后低声问。轩辕墨澈浅浅一笑,转头直视皇后,“到了这种境地,皇后还要说我的不是?”皇后俏脸猛然泛出怒色,想到这确实不是与轩辕墨澈翻脸的好时机,收敛了怒意,无奈叹道:“说你有何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她看看轩辕墨澈,声音柔和了点,逸出担忧和爱怜,“皇上近日对齐王的宠爱,已经超过对一般皇子的喜爱。澈儿,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唉,我现在只希望太子能保住,别的都不想了。”见轩辕墨澈沉吟不语,皇后走到轩辕墨澈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你父皇身体不好,病情日渐沉重,若万一……”后面的话,说出来太惊心动魄,她顿了顿,才续道:“澈儿,宫里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帝位是国家重器,为了这皇位,父子兄弟争得头破血流,兵戎相见并下少见。在沙场上成王败寇,这宫里何尝不是?齐王那小鬼心胸狭窄,稍受重用就已经目中无人,若真被他夺了太子位,我母子还有活路?澈儿,我也知道,我那两个儿子是个什么分量的人物,我能指望的人也就是你了。你可要快点拿定主意。”皇后好话说尽,轩辕墨澈却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着。皇后又道:“现在外朝之臣,多数应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这些年来我让你在外头安排的一切,也是时候用上了。你这个座主可是要有所回报才是。加上你的太傅陈谦和,他当官数十年,又掌管过科考,门生众多,影响巨大。你两个远房舅舅,前阵子升了官,管着吏部和刑部,你表姨父张回曜也刚当了廷内宿卫大将军,这些都是我们自己人,只要我一句话,必定能炎闳抛头颅洒热血。不妨先联络他们,派人密送我的手谕,要他们想法子除了齐王,再筹划如何让皇上回心转意。否则,有齐王在皇上身旁一味奉承,大事必然不妙。” 第198章:一份无法释怀的感觉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这上面都是皇后一门辛苦多年,在朝廷中积聚起来的实力。现在一股脑说出来,内中含意自不必多言。轩辕墨澈却还是沉默以对。皇后又焦又气,“你这孩子,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做事果断利落,怎么到了这时候,反而成了一团软泥?你还记得前年武亲王谋反案,他可是先帝嫡子,你父皇的亲兄弟,你的亲叔叔,不就是一时犹豫,当断不断,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皇位之争,谁还讲什么亲情?枉我这么多年来,事事都依着你,就连你要娶那个沧澜雪为妃,也没有半点的阻扰,你以为沧澜雪这三年消失,这档子事,没有人帮你掩饰着,她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就回来当她的四王妃?澈儿,有些事未必你就能看得见,当回报的时候,就要回报。”轩辕墨澈这才终于开口,问的却是一个截然不相干的问题,“皇后是什么时候知道皇上允许齐王骑马过宫的?”“我这不是知道后,就来这里找你了。”皇后骤然停下,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你是说……”轩辕墨澈点头,叹道:“骑马过宫是昨天早上的事,皇后却现在才收到消息。皇上已经开始对付皇后的耳目了。这皇宫,毕竟还是皇上的皇宫啊。”皇后脸上血色尽失,冷然道:“但我们也绝不可以坐以待毙。你现在就联络可以联络的可信大臣,希望在事情不可挽回前,先发制人。”轩辕墨澈摇头。皇后奇道:“你都看出来,难道还不敢动手?”“皇上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下棋,布棋么?”轩辕墨澈淡淡道:“皇后请回吧,我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易过来相见,有什么事我自然会想办法去见你。”亲自打开房门,躬身站于门旁。皇后站在书房中,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轩辕墨澈,半晌长叹一声,终于轻移莲步。经过房门时,她略停了停,从袖中探出柔若无骨的玉手,拉住轩辕墨澈垂下的手,用力握了一握,低声道:“你那日鞭打痕儿,如此无情辣手,哀家似乎有些明白了。对了,忘了说一句,为了四王妃的安全,哀家已经命人将她接入宫中。”松了手,一脸决然地领着守候在远远廊下的宫女等人离开了。轩辕墨澈看着皇后远去,低眼,瞧着被她握过的掌心,这上头虽然留着暖意,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丝地热意,皇后看来是真的被逼急了。而且最后的那句话,令轩辕墨澈的内心涌起了万浪波涛,雪儿居然在皇宫?皇后能说出这话,就绝不可能有假!他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对皇后的为人还会不清楚么?要说这个世上若是最为了解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他所拥有的一切,大概也就皇后最为清楚。所以她才会将雪儿接入宫中,就是怕他会有谋反她之心吧。一向沉稳的皇后,居然会慌乱到如此地步,竟会亲自前来向他说出这番话。哎!亲子情果然还是重于一切。轩辕墨澈站在窗口,负手而立,静静凝视着庭院中积起的厚雪,平复心情……轩辕无痕返回寝宫,这人还没进入宫内,看到庭院角落处,两个年纪尚小的内侍不知他到了,正偷空拿地上的白雪握小雪球互砸玩耍。他听见小内侍嬉笑,已经眉头大皱,一抬眼向着宫门口看了眼,皱起的眉头更是紧锁住,朝那两个小内侍喝骂道:“这是什么地方,让你们耍着玩的?都给我跪到下厢房去,看我回去剥了你们的皮!”吼得两个小内侍跪在雪地里直发抖。轩辕墨澈站在门口,出奇的宽厚,“难得这一地白雪,他们玩他们的,何必责骂他们?”轩辕无痕一见轩辕墨澈竟是好了一般,站在门口,当下心喜,那怒气也就消了,把两个内侍挥退后,便走到了轩辕墨澈的身前。“四哥哥身子好了么?刚才你可真是吓坏我了,我都急得跑去找母亲了,可母亲正好没在,说是来我这边了,四哥哥有见到母亲吗?”轩辕墨澈从门口走离,向着内走去,说道:“见到了,皇后就是过来瞧你,见你没在就走了。”“怎么这样啊,母亲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应该很快回来,怎么就走了呢?”轩辕无痕懊恼地说着,小心翼翼地看向轩辕墨澈,又问道:“四哥哥当真没事了么?母亲没说别的吗?”“身子也就那样,好不好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至于皇后说了什么,无非是让我好生休息,不用担心,有她在,我不会有事。”“母亲的话,四哥哥可是听到了,四哥哥这下应该放心了吧?母亲这么说了,想必很快那些谣言就会消失了。”轩辕无痕很是开心的说着。轩辕墨澈静默不语,反正现在说什么轩辕无痕都只会信皇后的,那他何必去讨那个没趣,倒是关于雪儿的事……“五弟,你可知道皇后宣召雪儿入宫的事?”轩辕墨澈坐在暖坑上,斜觑向对面的轩辕无痕。轩辕无痕坐在轩辕墨澈的对面,这人也没能喘口气,就听到轩辕墨澈这问话,不由一呆,说道:“母亲宣四王嫂进宫了么?母亲没跟我说过这事啊,四哥哥听谁说的?”“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想来皇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雪儿过来。”轩辕墨澈摆了摆手,转开了话题。两兄弟在寝宫内着津津有味,他现在的心情可是无比的舒畅,四哥哥终于回到了皇宫,而且身旁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他都快忘了,他们两兄弟有多久没有这样独处的好好聊天了。这让他不禁想到小时候,自己就经常会过来听四哥哥弹琴,跟他下棋,喝茶,就只有他们两人,那个时候他觉得四哥哥只是他一个人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份亲密在慢慢地淡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无法独占四哥哥了……半幕夜色,一轮孤月,两点疏星,寂寞时,天竟也萧索了。轩辕墨澈就静坐于窗畔。月光从天边倾下,迷离了四周,就连他都蒙的雾煞煞的,宛如正在融化的冰雪,或浓或淡,在他的脸上映出了斑驳阴影。目光清冷幽深,略一抬眸,带雪的月光映入在眼底,慢慢地凝结成冰晶,覆盖在那双空漠与凄冷的眼中。微有声音传来,轩辕墨澈嘴角不由往上扬起。一道身影入魅一般来至轩辕墨澈的身侧,在他的身侧单膝跪下,压低了声音,道:“座主。”“你来的挺快。”轩辕墨澈回身,望着出现在身前的人,白莹的脸上渐渐地浮上温雅的笑。“座主,属下来晚了。”“不,你来的正是时候。”轩辕墨澈半点都没有责怪,紫眸闪烁异彩,“把雪儿从皇宫带走。”“座主?”来人双眼一凛,竟是有些激动地颤抖起来。“你也有三年没有见她了,不过想必就算没见,你仍是能一眼就认出她。”轩辕墨澈淡淡地一句话,竟是带着一丝醋意。“是。”“雪寒,把雪儿带出皇宫,直接送她前往鬼蜮,不得有误。”轩辕墨澈命令道。“是,属下得令。”跪在地上向着轩辕墨澈应道。思雪寒,他正是三年前离开沧澜雪的猴子,在他得到沧澜雪回到轩辕墨澈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来。只可惜身负要务,不得不以任务为先,如今终于将任务完成,却没想到返回皇宫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夜探皇宫,并且与轩辕墨澈取得联系。不过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探囊取物,根本就难不倒他。“座主,那您呢?”思雪寒仰起头,仿佛星月余辉般闪亮的眸子,直盯着轩辕墨澈。“我暂时还不宜离开皇宫,不过雪儿若是能离开皇宫,我便去了后顾之忧,你快去吧。”轩辕墨澈道。“是。”思雪寒应着,向着轩辕墨澈恭敬地施礼后,转身离开。轩辕墨澈望着那消失在暗处的身影,思雪寒,猴子……他还是对这小猴子有着一份无法释怀的感觉啊!雪儿,希望你能听话离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皇后,听话……轩辕墨澈望着银月,淡淡地倾吐,希望他的话能随风送到沧澜雪的面前,这一次他想要彻底解决这多年来的纠葛!沧澜雪望着一桌子的菜色,看了眼在旁的少女,没有说任何的话语,端起碗就拔起了饭。少女望着一脸淡然的沧澜雪,眼中颇显讶异,似对沧澜雪的不闻不问有些疑惑。沧澜雪用完晚餐就走出了前厅,这个院落看似荒废,这里面的设施倒是齐全,而且占地面积也不小,这后面居然还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对于皇后这样的安排,沧澜雪自是明白,皇后不过是想要拿她来牵制住轩辕墨澈罢了。暂时还不至于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来,她会留在此处,不过是寻找一个见轩辕墨澈的机会。 第199章:我是寒,雪儿是雪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当然,其中她还想要探探那少女的真实身份,依她观察看来,那少女并不是一般的宫女。少女的武功不弱,甚至可以说与她伯仲间,像这样的人不应该会臣服皇后,那就必定有什么目的。少女似乎没有像先前那样的处处防着她,就像现在她虽然被困在这废院内,只要不走出这个废院,她可以自由的随处走动。沧澜雪顺着小道往前走,抬眼,远远地已经能看高的杂草,看来就算是繁华的皇宫,也仍有被人遗忘的角落,这座废院,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留下的不过是一片凄凉。废院四周的景致,却意外的秀丽,前方不过五十步远处就是池塘,而参天的古树,与遍地的野花,为这片荒凉地,添加了一道别样的风采。四周环视了一圈,未曾找到那少女的身影,脚步不由轻移,来至了池畔。大概是无人前来的缘故,池水清澈见底。天气寒,可她却被这干净清澈的河水所吸引,弯下身脱去了绣鞋,人在河岸边坐下,将一双玉足浸泡在水中。触水的凉意,令沧澜雪不由身子浑然一颤,透凉的池水令她一扫郁结,同时也让她清醒了许多。不知过去多久,仿佛一切都在此刻禁锢了一般。少女久久望着那坐在池畔的人,脸上仍是挥不去的疑惑。然而,就在此刻,天空中亮起了一团艳丽的烟火,少女看中,目光一沉,不由再次看向前往,见沧澜雪仍是坐在池畔没有动,而且在晚上的饭菜中,她也下了药,倒是不担心沧澜雪会离开。思忖了下,她霍然转身离开。时间一点点推移,约过去了半刻,沧澜雪清楚地听到那正在朝她靠拢过来的脚步声……只是她并没有转身,仍是坐在池畔上,似在等待来人的开口。思雪寒望着近在眼前的身影,他却不知要如何开口。从轩辕墨澈告诉他,让他来寻找沧澜雪带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开始的动荡,一直在期盼重逢的那一刻,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居然又产生出一份怯意。思雪寒伸起手,欲上前,嘴中欲喊出那一声,期盼了三年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一声久违的呼唤,却怎么也无法出口。他只觉得可手好重,喉咙好干!思雪寒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风儿的轻拂,吹散了她的青丝,撩起了她那身洁白的衣裳……“雪……雪儿……”徘徊了许久的声音终是打破了这份沉默。沧澜雪那平静地脸上,在这一声雪儿中微微起了变化,慢慢地转过身,她抬起头看向那站在池畔的少年,久久未能出声。他,一张白净秀美的脸儿,只是这份白竟似雪的苍白,那长长的黑睫盖在眼睑上,毫无血色的唇紧抿一线,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涂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他就似一尊白瓷做成的娃娃,站在那里,一双清亮透水般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沧澜雪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这少年,在他的身上有着很复杂的东西,相交错在一起,只是这人却令她不由想起了那三年前离开的猴子。只是印象当中的猴子,似乎并没有这少年身上那份浑然天成的雍容贵气。思雪寒同样在打量着沧澜雪,雪儿还是那么的恬静温柔,她的一颦一笑时常浮现在他的脑中,而如今他不用再靠思念来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雪儿就在他的面前,她不是幻觉,她是真实的存在。沧澜雪张了张嘴巴,可这声音还没出声,只觉得眼前一黑,那人已经过来,抱住了她,嘴中更是激动的唤道:“雪儿,雪儿,真的是雪儿……我的雪儿终于出现了,雪儿……是雪儿……”思雪寒根本无法完整的说完一句话,他只是用力抱着沧澜雪,感受着她的存在。沧澜雪怔怔地望着正搂住她的少年,很奇怪她居然对这少年丝毫没有反感,有的是一份熟悉,然而那份熟悉,终于让她扬起了笑容,双眼中更是带着久违的喜悦,道:“猴子吗?是猴子?”“嗯嗯嗯……”思雪寒用力点着头,他一如三年前那般用自己的脸颊,蹭着沧澜雪的脖子,用力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雪儿还是那么的香,果然他的雪儿是最棒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沧澜雪扶正思雪寒的脑袋,让他正视自己。“因为雪儿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思雪寒早就忘了轩辕墨澈的话,现在他完全回到了三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得野猴子,只知道黏着沧澜雪。沧澜雪伸手,摸着思雪寒的发顶,说道:“乖了。”没想到三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与猴子间产生隔阂,反倒是愈发的亲密了。思雪寒笑着用脸颊蹭蹭沧澜雪的手心,然而依着她在池畔坐下。沧澜雪举目,细细地端倪着思雪寒,他的变化不得不说,真的很大,“猴子。”思雪寒侧起脸望着沧澜雪,含笑的说:“雪儿,猴子回来了。”沧澜雪望着眼前的思雪寒,他的话让她含笑的点头,“是的,猴子回来了。”思雪寒又问:“雪儿,可觉得猴子有什么不同?”沧澜雪上上下下仔细的端倪着思雪寒良久,说:“猴子长高了,猴子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雪儿已经抱不动猴子了。”听着雪儿的话,思雪寒笑容更甚,说:“雪儿抱不动猴子,那就换猴子来抱雪儿。”说着,人一转身,就要上前抱住她。惊得沧澜雪急急地站起身,脚下一滑,人眼瞧着就要掉入河中,就在她想要运用轻功时,忽觉腹中一沉,蓦然间一笑,也便放弃了。思雪寒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回,手紧紧地握住她,说:“有猴子在,绝不会让雪儿受一丝丝的伤害。”沧澜雪惊诧的望着被思雪寒紧握的手,思雪寒的话让她眼中的笑意更甚,抬手,摸摸思雪寒的脸颊,道:“猴子,现在真的是长大了。”思雪寒用力点头,说:“雪儿,猴子终于长大了。”沧澜雪收回目光,看向前往那:“是,猴子长大了,我刚看到还真吓了一跳,差点就没认出猴子来。”“猴子再怎么变,也不会让雪儿认不出来!猴子知道。”思雪寒坚信,不管时隔多年,他的容貌再如何的改变,雪儿都能一眼认出。沧澜雪微鄂的转过身,看向思雪寒,“你就这么自信?要是我说,我就是怕自己会认错人,所以一直没有转过身来呢?要是我告诉你,我真的认不出猴子呢?”思雪寒摇着头,说:“不,不会的!雪儿不会。”“你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想什么就一定是什么!”沧澜雪苦笑的摇着头,转开了视线。“雪儿,这三年来,你想猴子吗?”思雪寒小声而又迫切的问。“嗯,想猴子。”沧澜雪歪着头,笑望着他,说:“雪儿时常会想,猴子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呢!猴子,是不是有乖乖的跟着思不凡。”“就只是这些吗?”眼中有着失落。“嗯!雪儿还在想,等猴子回来,我应该说些什么呢。”沧澜雪现在呈现出的少女的一派天真,这或许就连她都未曾发现的表现。“雪儿只要对猴子说一句话。”思雪寒眯着眼,他枕在沧澜雪的肩头。“什么话?”沧澜雪拍拍思雪寒的脸颊,问道。“欢迎回来,猴子。”思雪寒侧起脸,转望向沧澜雪。沧澜雪眨眨眼,顿了顿,随即清嗓子道:“欢迎回来,猴子。”“嗯嗯……”思雪寒竟是激动地不由掉下了眼泪,喜极而泣原来就是这个感觉。忽然,思雪寒像是想到了什么,执起沧澜雪的手,目光紧盯在她的脸上,说:“雪儿,猴子已经学完本事了,猴子现在有能力保护雪儿了,雪儿……”“我知道,从澈的口中我已经知道,我的猴子真的很厉害。”沧澜雪含笑道。思雪寒在沧澜雪的话中,白净的脸上竟是浮上了红光,他闪亮的眸子这时更为的耀眼,问道:“那雪儿知道猴子有了新名字吗?”“新名字?”沧澜雪疑惑地望着思雪寒,轩辕墨澈倒是没有跟她提起过,猴子有名字了。“思雪寒,猴子的名字叫思雪寒。”思雪寒迫不及待的向着沧澜雪道出自己的名字。“思雪寒……”沧澜雪默念着思雪寒的名字,抬眼,看向思雪寒。“是啊,思念雪儿的寒,我是寒,雪儿是雪,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思雪寒很是自傲的向着沧澜雪解释自己的名字涵义。沧澜雪听着思雪寒的话,脸上的笑意竟是没有消失过,她说:“嗯,这个名字很好听,猴子喜欢就好。”“我当然喜欢了,这样就表示,我是雪儿的,雪儿也是我的,我们是不能分开的两个人。”思雪寒更是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第200章:我想离开前见他一面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进屋去。”沧澜雪站起身,看向四周,那少女居然不在了,应该说,那少女已经不在很久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外头就跟思雪寒说这么多,不过算算时间,少女离开也有一阵子了,应该是快回来了。让少女见到思雪寒必定会有一番口舌与麻烦,沧澜雪想着,拉着思雪寒向着自己居住的房间走去。思雪寒一脸的天真烂漫,笑容大展的他,只是跟随着沧澜雪,即便是让他去天涯海角,估计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沧澜雪走进房门,思雪寒随即跟入,一双眼睛始终跟随着沧澜雪,不舍离开。待得思雪寒进房,沧澜雪关上了房门。“雪儿,不点灯么?”思雪寒进房多时,见沧澜雪始终没有点灯,不由好奇的一问。沧澜雪伫立于窗畔,从这里看去仍是能将后院的池塘尽收眼底,白雪皑皑,池波淋漓,在这月下的银色,竟是出奇的恬静与安详。一缕月光从窗边洒落,静静地覆盖在沧澜雪的身上,她侧起头,斜觑向思雪寒,月光淡淡地扫过她的眉,她就如一尊雕刻精美的石像,那样美得不可方物。思雪寒只觉得心口宛如正在被重重地敲击着,自他的眼前浮现上的是三年前的那一眼惊鸿,那个神仙姐姐,为何他现在会觉得竟是与雪儿合二为一了,应该说,他现在仿佛看到了那三年前的神仙姐姐。淡淡的月光,淡淡的人,淡淡的一切,却让他的心口点燃了炽热的火焰,越燃越不可收拾。脸颊上是滚烫的,心口是滚烫的,就连他的灵魂,亦是滚烫的……喜欢她,喜欢她,思雪寒似听到了那从心上传来的呐喊,是的,他喜欢雪儿,这份喜欢或许早已超越了他所能想象的范畴,他只知道自己喜欢着雪儿,喜欢的无可救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沧澜雪沉寂了良久,她同样看着这个脱变的少年,三年前那个鲁莽什么都不懂得野猴子,现在已经成了翩翩美少年。重逢的喜悦自然仍是缠绕在心间,可是更多的是她的疑惑,为何思雪寒会在这里。从轩辕墨澈的口中,她得知思雪寒回来已经有些日子,只不过自己出现的时候,雪寒正巧领命去了别处,所以他们错失了见面的机会。然而,这次她被皇后宣召进宫,应该是没有他人知道,思雪寒怎么会知道她在皇宫,更是找到她被关押的院落?“是座主命我前来带雪儿出宫,并且护送你前往鬼蜮。”思雪寒经过沧澜雪的一问,猛然想起自己此番进宫的目的,脸颊本就微微发红,这下更是火烧火燎,一发不可收拾。“澈已经知道我在皇宫了?……”沧澜雪轻轻地重复着思雪寒的话,也是,雪寒会进宫必定是收了澈的命令,她早就应该想到了,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知道她进宫,被囚禁的人,除了轩辕墨澈绝不会第二人。沧澜雪微微一扬唇,澈,此刻也在这个皇宫的某个地方吧。只是不知,他现在是否与她一样,同时望着那高悬的银月……“雪儿,时候差不多了,我这就带你走。”思雪寒一步步上前。“雪寒,离开前,你能带我去见一见澈么?”沧澜雪仰起头,看向思雪寒。“这个……”思雪寒托腮沉思,不过一会,他抬眼,看向沧澜雪,又道:“雪儿,你想要见座主么?”“嗯,我想离开前见他一面。”沧澜雪应着,这一趟前往鬼蜮,生死未卜,她不想就这样离开。既然轩辕墨澈不让她插手励皇国的一切,那她便不会插手,她信任他,就如他信任她一般。澈,只是离开前,我必须要见你一面,仅是一面而已……“只要是雪儿想要做的事,我都会为你办到。”思雪寒竟是一口答应,他白净的脸儿上找寻不到一丝一毫的迟疑。笑望着沧澜雪,他只是想要为雪儿做她想要做的事。“嗯。”沧澜雪轻点了下头,向着思雪寒走去,压低了声响,道:“明晚你仍是这个时候过来。”“那今夜雪儿不跟我走么?”思雪寒眼睛透着失落。“今夜不行,时间上不允许,我现在被人监视着,走一步都必须要万分小心,你现在能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完全是看守我的人走开了。”沧澜雪道。“难怪呢,我来都没有发现什么人,而且这里的守备也很松懈。”思雪寒应着。“对,他们根本不会想到,一个被下药的人,还能逃得出这个皇宫。”沧澜雪说着,清澈的目光中却映着森冷的寒光。“雪儿,你被下药了?”思雪寒惊得忙上前。“没事,那药还难不倒我。”沧澜雪给了思雪寒一个安抚的笑,随即又道:“不过,你今夜必须要离开,那人离开已经有些时候了,我想也是时候回来了,若是……”沧澜雪说到此处,忽然沉静了下来。思雪寒在同一时间将目光看向外头,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沧澜雪却在这时拉起了思雪寒的手,走向床榻。思雪寒狐疑地看着沧澜雪,虽然感到好奇,可也没有询问。沧澜雪将思雪寒推上了床榻,自己也快速的上了床榻,一拉被子,顷刻间将思雪寒整个人覆盖在被褥下。思雪寒眨眨眼,望着黑漆漆地四周,鼻间萦绕的是那阵阵诱人的熏香,脸颊所碰触到是柔软的身体,他只觉得体温正在往高处窜去。沧澜雪呼吸缓和,丝毫不见混乱,露在被外的双眸却紧紧地锁定那站在门口的身影上……思雪寒将脸颊蹭在沧澜雪起伏的胸口上,贪恋的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眼中一片心驰神往。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圈住了沧澜雪纤细的腰肢,将自己更为贴近于她。沧澜雪脸上微微一僵,本是平和的呼吸,因为那杯中的思雪寒而有了微妙的变化。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搂在她腰间的臂膀,这与她记忆中的拥抱有所不同,那臂膀上传来的力道显示着其主人强健的体格,猴子果然长大了,他已经不似三年前那般的瘦弱。沧澜雪把身子向着边上挪动了下,却很快又被思雪寒拉回到怀中,很快两具身体又紧贴在一起……沧澜雪抬眼,瞧着那道正从房门口走离得身影,紧绷地心弦终是有了放松。静听了一会,确定那人已经离开,沧澜雪一把揭开了被褥。她只觉得身子有份莫名的燥热,思雪寒实在是抱得她太过紧了,借着那羸弱的月光,沧澜雪看到思雪寒那发红的双颊,道:“你可以走了。”思雪寒眼底流淌而出的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失落,温暖似在沧澜雪一开始就一并被带走了,在听得沧澜雪那冷漠地口吻,心顿时跌入了谷底,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沧澜雪,道:“我要跟雪儿睡。”“不行,马上离开。”沧澜雪转过身去,硬声道。“雪儿……”思雪寒伸过手,扯着沧澜雪的衣角,想当初他还不是总是跟雪儿一块睡,虽然每次都被轩辕墨澈扔出房间,可至少那时候雪儿没有拒绝过。“猴子不听雪儿的话了?”沧澜雪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望着思雪寒。思雪寒顿时被问住,身子僵直在当场,无语的他只能摇头表示不会。“那就走。”沧澜雪放软了声音,摸了摸思雪寒的发,“明晚准时过来。”思雪寒感受着沧澜雪抚摸自己发丝的温柔,最终还是点了头,道:“那我明晚过来,雪儿记得要想我哦。”“好。”沧澜雪应着。思雪寒不舍地走下了床榻,不舍地频频回身,望着沧澜雪……沧澜雪挥了挥手。思雪寒这才强硬地转过了身去,人纵身一跃,眨眼间便已经消失离去。沧澜雪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微微喘息了一口气,思雪寒的轻功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这也难怪就连思不凡都不由得要夸赞思雪寒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猴子没有辜负她的希望,其实三年前她就知道,猴子只要稍加打磨,必定能一番大作为。笑意渐渐地爬上了眉梢,她抚摸过刚才被猴子所躺过的地方,那里仍是温温的……翌日沧澜雪转醒,当她看到那坐在床前的少女时,慢慢地起身,拉过衣衫披在肩头。少女细细地瞧着沧澜雪的一举一动,沧澜雪的淡漠与从容,令她微微皱起了眉,说:“你不想要问些什么么?”“你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你不愿说的时候,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沧澜雪起身,从少女身前走过,走向那搁着洗脸盆的案头,捧起手,拍洒在自己的脸上。忽然少女身影一闪,已经来至沧澜雪的身后,以极快地速度按住了沧澜雪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在洗脸盆中。沧澜雪脸颊浸在手中,她握住洗脸盘边缘的手指慢慢地发白…… 第201章:滚开,别挡着我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少女霍然放开了手,沧澜雪猛地抬起头,大力地呼吸着,一点点平复那因为缺氧而略微喘息的身体。“奴才可是听闻四王妃武功了得,不禁忍不住想要试试四王妃的身手,怎么……”“若是你想试,有的是机会。”沧澜雪莹洁的目光,直望着少女。拿起丝帕擦拭了下脸,说:“我有些饿了。”“早点已经准备妥当,四王妃请稍后。”少女说着,人走出了房间。沧澜雪望着那洒落一地的水迹,刚才那少女是当真想要她的命吧。只不过最后还是没有下手罢了。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脖颈,沧澜雪甚至还能感受到少女弥留在脖颈上的力道,若是刚才少女在用力一点,她不是窒息而死,就是被直接捏碎了脖子。这一日少女打从早上出现过后,便没有再出现在沧澜雪的面前,沧澜雪也察觉到四周有人在监视她,却并非是那少女,少女似乎从她的房间离开后,就消失了。对于少女的消失,沧澜雪不动声色,仍是向前一天那般的悠闲在院子中随意的走动了下,就回到房间了。距离皇宫不过十里外的林间小舍内。那位本该在皇宫内的少女却突兀的出现在此处,然,小舍内竟是还有一男一女。女的以一条白纱遮盖住了自己的容颜,男的则是面相英俊异常,特别是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更是透着丝丝掩不住的笑意,望着刚进入小舍内的少女。“药已经下了。”少女来到桌前,望着在小舍内的两人。“你确定药已经下了么?”那名面带纱巾的女子,那露在外的细长眸子,透着森冷,睇着少女,不信的问道。“我自然是确定过,才会过来。我的任务是把沧澜雪带进皇宫,还有让她失去武功。现在我已经完成任务。”少女清丽的脸上有着一份压抑不住的悲愤,看着那一男一女的眼中更是流淌着不屑。“你既然这么确信,何必还这么着急?等我找人试过后,自然会给你想要的东西。”面纱女子清冷地嗓音泛着无比的冷意。“我只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我黄韶涵最讨厌的就是不守信之人。”少女脸上仍是不平与愤怒。“黄姑娘,消消气,这里有你最为喜欢的蜜柑果,可是我特意命人给你准备的。”男子笑望着少女。“哼,北仓晨,你不用在本姑娘的面前假惺惺,我就是因为太过信任你,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要听人摆布。”少女名为黄韶涵,其身份乃是南方朔海国的丞相之女,只因为从小酷爱习武,便投拜在三有老人的门下,去年刚出山就被遇上了北仓晨。翩翩美男的出现令黄韶涵少女芳心情窦初开,只是没想到北仓晨接近她的目的竟是另有目的。如今被逼为他们办事实属她不愿,刚才她更是因为那份愤怒差点就杀了沧澜雪。“好了,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皇宫去了。”面纱女子扫过两人,冷冷地吩咐黄韶涵。黄韶涵心中所有怨气,可目前被人受控,也只能忍气离开。黄韶涵离开,北仓晨拿起一颗蜜柑果,放在鼻前嗅了嗅,笑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你少在我的面前嬉皮笑脸,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么?跟你合作了这么多年,何时看过你这么热衷一件事,除了那个沧澜雪,你心里头可还装得下别的人?”面纱女子森冷道。“对,我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让雪儿回到我的身边,至于你,我虽然答应跟你合作,不过若是你做出违背当年的约定,我可是会转过苗头来对付你。”北仓晨笑意不减,说得云淡风轻。“我不明白,那个臭丫头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处处都要去讨好她?从小到大她有那样是让人看得入眼的,北仓晨,你现在跟我放什么狠话,我若是想要她的命,还会让她活到现在?”面纱少女冷哼着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在门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北仓晨,道:“北仓晨,你最好能带着她走得远远地,永远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当然。”北仓晨半眯着眼儿,望着已经走出小舍的女子,唇角地笑意一点点消失,换上的是冷到骨髓的寒意,“夜,你看你,为什么总是惹起那么多的人怨恨呢?回到我身边不是很好么……”黄韶涵从小舍返回皇宫便去见了沧澜雪。沧澜雪就坐在窗口,见黄韶涵进来,并没有多大的波动。黄韶涵走至沧澜雪的面前,说道:“沧澜雪,你真的没有察觉到什么么?”沧澜雪支起头,看向黄韶涵,问道:“我应该察觉到什么吗?”“我不信你会不知道,我在你的饭菜里面下药。”黄韶涵直言不讳。“我知道。”“那你?……”黄韶涵虽然已经猜到,可当从沧澜雪口中得知,还是不由一惊。“可我还是吃下了你给我准备的饭菜,这很奇怪么?”沧澜雪不以为然的问道。“当然很奇怪,我这两天一直在观察你,我想早上的事你也必定很清楚,我差点就杀了你。”“可你不是没有杀了我么?”“那是因为……”黄韶涵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拾起心情,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能这么合作我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沧澜雪答道。“你很识相。”“这算是夸奖?”沧澜雪扯扯嘴角。“你要是觉得是,那也可以说是,算了,我要问的也问了。”黄韶涵突然如泄了气的皮球,顿时没了那份火气。“嗯。”沧澜雪应了声,就便又转过身去,继续看那不知名的远方。黄韶涵望着沧澜雪一会,叹了口气,便走出了房间。沧澜雪仍是淡漠如初,黄韶涵经过下午那一闹腾后,似又放松了不少的警觉。这对沧澜雪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障眼……深夜,思雪寒依约前来。沧澜雪在思雪寒进入时,示意他不要出声,而是向着他招了招手。思雪寒会意,轻步上前,来至沧澜雪的身前,手环上她的腰肢,轻松地将她带离了废院。避过那些耳目,思雪寒有惊无险的将沧澜雪送到了轩辕墨澈所在的寝宫内。只不过这会,寝宫中除了轩辕墨澈外,还有一人――轩辕无痕!思雪寒望着沧澜雪,以眼神询问是否要解决轩辕无痕,沧澜雪却摇了摇头,在这皇宫中,澈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轩辕无痕吧。思雪寒见沧澜雪无意下手,也便作罢,向着沧澜雪指了指外头。沧澜雪轻点了下头,思雪寒转身离去。沧澜雪目送思雪寒离开,看向那正坐在床边的轩辕无痕,再看向那躺在床榻上的轩辕墨澈……双眼中顷刻间浮上了阴冷,脚步不再放轻,而是微发出声响,以提醒轩辕无痕。只是轩辕无痕就像是掉了三魂七魄,居然没有察觉到沧澜雪的靠近,这让沧澜雪更为的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四哥哥,四哥哥……”轩辕无痕瘫坐在床沿上,失神地望着床榻上紧闭双眼的轩辕墨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傍晚时还好好的轩辕墨澈,就在即将就寝时,忽然口吐鲜血,他真的被吓到了,只是将轩辕墨澈匆匆扶上了床榻。望着四哥哥那一脸的惨白,他早已慌乱了手脚,根本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轩辕无痕蓦地从床沿上站起,神色慌乱而匆忙的朝着殿门口走去……“你这是在做什么?”冰冷地询问打从前头传来,轩辕无痕身子一颤,抬起头,看到的是沧澜雪一张比雪寒的脸,只是一眼,轩辕无痕只觉得遍体生寒,竟是不知要如何回答,支吾道:“我……我要去太医院,四哥哥他……四哥哥他……”沧澜雪听见“太医院”三字:心直掉进深渊,一脚跨前,来至轩辕无痕的身前,喝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会相信太医院那些人?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澈真的是看错人了,他居然会把自己的性命jiao到你的手中!”轩辕无痕震惊在沧澜雪的话中,他急急地倒退了几步,“沧澜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滚开!别挡着我。”沧澜雪目光犀利地扫过轩辕无痕。“你想要做什么?”轩辕无痕直起身,挡在沧澜雪的身前。“轩辕无痕,若是澈有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沧澜雪挥手,可就在即将打到轩辕无痕时,又生生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身影一闪,从轩辕无痕的身侧掠过,疾步走至床榻前。沧澜雪心上一紧,霍地掀开床纱。嗤!发抖的手力道控制不住,拽得过狠,竟把门帘硬扯了一半下来。轩辕墨澈躺在床上,两颊一点血色都没有,白得近乎透明,像快融化的雪……沧澜雪伸上前的手,颤抖的居然连她都无法控制。 第202章:能暖我心的只有那个傻瓜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澈,为什么你要这样的牺牲自己,去告诉那个大傻瓜……不,那个大傻瓜甚至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样的付出值得么?“值得么,澈……”沧澜雪喉间早已哽住,声音不过是凭着那份冲劲硬是挤出口中。本该是闭上双眼的轩辕墨澈,竟是在沧澜雪的声音中,缓缓地打开,视线的朦胧,令他看不清那站在床前的人儿,可那份眷恋与熟悉,还是让他清楚地知道,他的雪儿来了,雪儿就在他的身边。那一声声值得么,仿佛给他灌入了新的生命……“雪儿……”“澈,我在。”沧澜雪望着那双失了焦点的紫眸,她弯下身,握住了轩辕墨澈伸来的手。“发肤授之父母,我必须要还,可母亲以死,父亲却早已寒了我的心,这冰冷的皇宫,能暖我心的只有那个傻瓜,所以……”他不断发出一阵接一阵没多大力道的咳嗽,又仿佛在轻呕,每次身子都难受得弓起。沧澜雪忙掏出白绢凑在嘴边替他接着,血丝在白色的绢布上化开,怵目惊心的艳红。“澈,别说了,我知道。”沧澜雪坐在床沿上抱住轩辕墨澈……两人肌肤贴上,怀里的那分温柔触感,几乎让她潸然泪下。可这却不是流泪的时候。“哥哥。”轩辕无痕在轩辕墨澈的声音中,疾步奔回床前,扑通一声跪在床前,他焦急与不安地望着轩辕墨澈,“哥哥,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为什么会这样?”沧澜雪略一咬牙,收敛了激动神态,一边以白绢为轩辕墨澈拭嘴,一边冷静地发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刚刚还好好的,才喝了补身益体的药……”“谁给你的方子?”轩辕无痕一怔,“母亲她说……”沧澜雪眼神如刀,磨牙道:“皇后说的方子,你也敢给澈用?”若不是抱着轩辕墨澈,她真想起来给轩辕无痕七八个响亮的耳光。“怎么不能用?方子我请钱老太医看过,对人有益无害。”轩辕无痕气愤起来,“要不是那个衣祈风……。哼,我又怎么会不得不弄个方子?”“蠢货!”沧澜雪忍不住骂道。“你?沧澜雪,我敬你不过是看在四哥哥的面子上,你……”轩辕无痕赤红了双眼,对沧澜雪的咒骂感到愤怒。沧澜雪横了眼轩辕无痕,将轩辕墨澈放平在床榻上,自己则是匆匆赶到殿门口,轻声唤道:“雪寒。”思雪寒出现在沧澜雪面前,道:“雪儿,要走了么?”“不,你现在马上去找庸医,把他带到这里来,记住千万别惊动了外人,要快知道么?”沧澜雪嘱咐着思雪寒。思雪寒虽感不解,却还是领着沧澜雪的话,离去。沧澜雪掩上殿门,又匆匆地返回。轩辕无痕目光炯亮的盯着沧澜雪,喝道:“沧澜雪,你到底在做什么?”“澈,我让雪寒去找庸医过来,你一定要撑下去,不管如何你都要撑下去。”沧澜雪无视轩辕无痕,执起轩辕墨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个男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他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为什么总是做出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轩辕墨澈竭力撑了撑眼皮,嘴角竟是浮上了一抹淡淡地笑,指尖轻轻地触摸着沧澜雪的脸颊,“我不是让你走么……”“若是我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怎么会呢?”轩辕墨澈轻咳了一声,笑道:“我会等你回来……”沧澜雪手颤抖着,她抬眼,看向轩辕无痕,“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四哥哥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么?轩辕无痕你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澈,可你有真正的去了解过他么?澈掏心掏肺的待你,可你如今居然将他害成这样,你这是在挖他的心!”“不……不会的,不会的,沧澜雪,你血口喷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把四哥哥从那个衣祈风的手中解救出来……一定是衣祈风的药又发作了,所以四哥哥才会吐血不止。”轩辕无痕无法接受沧澜雪的质问,他不过是想要救四哥哥而已,只是想要四哥哥获得幸福。“沧澜雪,为什么你要找衣祈风过来?你难道没看到四哥哥会这样,都是因为衣祈风那个畜生……”“啪!”清脆的响声顿时将四周的空气冻结,萧瑟之气回荡不去。轩辕无痕握住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盯着沧澜雪,凸睁了双眼,“沧澜雪!”沧澜雪愤懑地望着轩辕无痕,这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居然到现在还冥顽不灵!“罢了,雪儿……何必跟个孩子动气。”轩辕墨澈挣扎着坐起,握住了沧澜雪的手。他眼中萦绕着笑,雪儿原来生气是这么的可怕,不过生气中的她愈发的动人,而这份动人的美丽,是因为担心他,这就够了。对于他来说,没有得到这些更为来得欣慰。“四哥哥,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轩辕无痕终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看向轩辕墨澈。轩辕墨澈淡淡地叹了口气,却是合起了眼睛。“哥哥!”轩辕无痕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轩辕墨澈的举动令他心上结成了层层冰霜。沧澜雪守在轩辕墨澈的身边,无需任何言语,无需任何神情,他们只是彼此握住了彼此的手。温暖在掌心流淌,沧澜雪轻轻地依偎在轩辕墨澈的身侧,她只是想要这样静静地守住他,守住这个令她心动的男人……轩辕无痕望着那偎在一起的两人,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变得是何其的多余,那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外人可以插足的空间。时间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止,静寂地宫殿中,偶有微弱地喘气声传来……不知过去多久,思雪寒与衣祈风终于出现在殿内。衣祈风疾步奔至床榻前,思雪寒则是仍静守在殿外……沧澜雪在两人进入殿内时,就已经坐起了身。这一点沧澜雪和衣祈风倒是心有灵犀,当前给轩辕墨澈看病最要紧。沧澜雪见衣祈风靠过来,二话不说让开了地方,在衣祈风耳边低声道:“病根必出在轩辕无痕说的那个补身方上,你最要紧先想法子下药化了他体内这些积沉药效才是。”衣祈风惊讶地看她一眼。沧澜雪无暇解释,板着脸道:“多余的话不要问,照着我说的去做。轩辕无痕,你给我出来。”留下衣祈风为轩辕墨澈救治,沧澜雪把轩辕无痕叫到边上的侧殿。沧澜雪关上门,指望向轩辕无痕,话音不大也只不过能让轩辕无痕一人听到。“补身药方是怎么回事,说清楚。”提起这个,轩辕无痕顿时又想起衣祈风干的好事来了,露出不层之色,哼道:“什么补身药方?那是我骗他们的。这其实是解药。”“什么解药?”“衣祈风对四哥哥下的药。”“混账!”沧澜雪脸色阴沉,“祈风什么时候对澈下药?”“沧澜雪!你凭什么这么相信衣祈风,衣祈风对四哥哥下药,恐怕连你都不知道吧。”轩辕无痕蓦然拔高声调,怒目瞪着沧澜雪,“他是鬼医,想要下药还能被人发现么?”“那你怎么就发现了?”沧澜雪太阳穴上青筋突突急跳,发出一声低吼。盯着轩辕无痕的眼睛冷厉无情,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幽光芒。轩辕无痕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也被这目光盯得脊梁发寒,不再作声。“我信祈风,就像澈信任他一样。祈风确实给澈一直在开药,不过那是为了保住澈的命。”沧澜雪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压迫到人身上所有神经的力量,“而你,你却下手要他的命。”“我没有……”“你给他下毒。”“那方子我叫太医验过。”沧澜雪双手攥紧,恨不得一挥拳,把对面酷似澈的脸蛋,脑子却与其兄天壤地别的弟弟打机灵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皇后对澈如何,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你这个最为亲近的兄弟都看不出来?皇后恨不能澈早早的从这个世上消失,岂会开出什么方子救他?”轩辕墨澈昨天在太医院情况转好,当时太医就说过,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事了。今天却在喝药之后骤然虚弱,还咳血不止。轩辕无痕再也没脑子,也猜到里面有问题。他心中动疑,却不敢相信皇后真把自己也利用了,处心积虑要弄死轩辕墨澈,连连摇头,强撑道:“不会的,你瞎说,药方上的各色药材都是中和平正之效。我不懂药方,你又懂吗?这事……这事除非问过太医,否则我绝不信。”年轻的脸庞上透出惊疑和被至亲欺骗的痛苦。沧澜雪冷笑道:“我虽不会看药方,却懂看人。这药方是皇后出的,对澈必定有害无益。”沧澜雪转身开门。轩辕无痕问:“你去哪?”“等祈风看完诊,我要把澈带走。”沧澜雪停在门旁,瘦弱的脊背往上挺了挺,“澈把自己的命交给你,是他念及你这个弟弟,可我却做不到!” 第203章:你想要过河拆桥?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回到殿内,里面掉针可闻,肃穆屏息,等待着衣祈风诊断。轩辕无痕不一会儿也回来了,脸色极为难看,站在一边默不作声。衣祈风帮轩辕墨澈探了脉,向沧澜雪禀道:“澈似乎真的体内沉积了药性,若先以银针引导,然后……”“祈风,你就按照你的看法去办。”沧澜雪摆个手势,请他自拿主意,和声和气道:“只要快点把人看好,别的不用理会。”衣祈风应着,取了银针,为轩辕墨澈下针,又写了方子,让轩辕无痕赶紧去熬。轩辕无痕心里芥蒂未除,他岂会听从衣祈风的话,去熬药。“轩辕无痕,要是你当真是为澈着想,现在最好配合我,不然不用等天亮,你的四哥哥就命丧黄泉,而害死他的人,就是你轩辕无痕!”衣祈风一字一顿,他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昔的笑意,有的是一份震慑。轩辕无痕望着身前的衣祈风,竟是被他那的气势所镇住。想到刚才沧澜雪在侧殿与他说的话,他紧紧地抓着那张药方,到底应该怎么做?是信沧澜雪,信衣祈风,还是信自己的母亲……四哥哥,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轩辕无痕将目光投向轩辕墨澈。然而,轩辕墨澈仍是紧闭着双眼,没有给予他任何答案。“轩辕无痕,这哥哥是你的,你若是不想要他活,他便死,我并没有任何的损失。”衣祈风清冷地目光带着嘲讽。轩辕无痕一握手中的药方,他咬牙切齿道:“若是哥哥有什么不测,衣祈风,我会让你死无全尸!”“好。”衣祈风竟是眼皮子都没有眨动一下,欣然应下。轩辕无痕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当衣祈风为轩辕墨澈银针施毕,轩辕无痕也将煎好的药端上,沧澜雪喂轩辕墨澈喝下。三人足足忙活了半夜的时光。轩辕墨澈本来咳嗽不止,嘴角带出血丝,现在虽然还在小咳,却没开始那么辛苦,半睁着眼微微喘气,也不知道是否清醒。沧澜雪望了眼衣祈风,无视一旁的轩辕无痕,道:“祈风,我要带澈回绿荫拂柳庄。”轩辕无痕心里疑虑重重,又掺着内疚,嘴张了张,开口反对,道:“哥哥不能这样离开。”沧澜雪冷瞅他一眼。轩辕无痕道:“我就算在怎么蠢笨,也能看出哥哥这次是进宫并非是因为我,而是另有原因,你们这样把他带走,只会坏了哥哥。”沧澜雪脸沉下,看向轩辕墨澈,轩辕无痕这次倒是说对了,澈会进宫确实另有他意,若是他们这样带澈回去,确实会坏了澈的计划,“你现在说这些,又要我如何信服?”这一问,刚好戳到轩辕无痕正痛得最厉害的地方,轩辕无痕英俊的脸猛然抽一下,拾起头来瞪着他,嘶哑着道:“沧澜雪,现在我、我不信任何人的话,只有亲自守在哥哥的身边,我才能安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再给哥哥喝母亲开的药。”沧澜雪仍是阴着脸。衣祈风却在这时,开口道:“雪儿,你不信轩辕无痕没关系,可不要忘了,进宫是澈自己的意思。”沧澜雪抬眼,望着衣祈风,她自然知道这一切都在澈的计划当中,然……“雪儿,去吧,去你应该去的地方。”衣祈风走近一步,扬起笑。沧澜雪动容在衣祈风这一抹充满了安抚的笑容中,她看向床上的轩辕墨澈,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说道:“好,我去我应该去的地方,澈我就暂时交给你跟……”她转望向轩辕无痕,道:“轩辕无痕,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让澈失望。”“我绝不容任何伤害四哥哥,就算是我、是我最亲的人也不允许!”轩辕无痕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竟是直视向沧澜雪,对她下了承诺。“我信你。”沧澜雪点头道。轩辕无痕脸上有半晌的错愕,然而,心竟是又有微微的触动,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是那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眼见天就要转亮,沧澜雪不舍的看了看轩辕墨澈,没有再留下话语,离开了宫殿,在思雪寒的帮助下,成功的离开了皇宫,向着她应该去的地方――鬼蜮进发!轩辕无痕自从那日后,当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轩辕墨澈的身边。衣祈风每夜都会过来给轩辕墨澈请脉,施以银针,药也按时煎服。几天下来,轩辕墨澈终于渐渐清醒,不再像开始那样昏沉。轩辕无痕见了,又高兴又难过,轩辕墨澈病体好转当然是好事,但却无疑验证了沧澜雪对皇后的猜测。轩辕无痕内疚不已,顿时没了以前那股活泼调皮劲,在轩辕墨澈面前整天老老实实,一副唯恐让轩辕墨澈不悦的样子。轩辕墨澈也不予他多说话。两人虽然同处一室,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陌生,偶尔目光相遇,都默默别过头,假装不在意……锦帘轻卷,珠屏敛光,紫铜熏炉里的那一抹龙涎方才燃尽。泠泠七弦之下,隐约纠缠在离人的耳鬓发梢,欲醉……面纱女子凝望着在抚琴人的背影眸内阴沉未定,忽然咬唇,愤恨之色隐闪其间,“你现在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在这里弹琴。”琴声未动。面纱女子的双眉蹙地更为的紧致,:“沧澜雪已经离开皇城。”手指挑起琴弦,“嘎嘣”一声弦断,琴声终歇,回眸,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低笑声从嘴中响起:“呵呵……”面纱女子皱眉,眸内阴鸷拂过,道:“北仓晨,你到底在向什么?”“没什么。”北仓晨轻轻地推开古琴,从琴案前站起。“哼,我就知道。”面纱女子冷哼,看向他,“你别忘了自己答应我的事情。北仓晨转目,幽幽黑眸冷冽的扫过面纱女子,半刻不语,回眸。面纱女子一个冷颤打上,“我只是提醒你。”北仓晨仰天,望着夜空中闪耀的星辰,回首,道:“她到不了鬼蜮。”面纱女子目色倏然一亮,“你就这么自信?”“楚江下游名为‘千流湍’至今没有一人能平安度过。”北仓晨看向面纱女子,脸上满是自信的笑意。“你不怕你那雪儿就这样死在千流湍内?”面纱女子讪讪道。“我自有我的做法,你管好你自己要做的事就好。如今的励皇国的局势可是对皇后并非有利,搞不好你那位皇后会因为自己的过分自大而遭受到灭顶之灾。”“我必须要让太子轩辕封镜成功的登上皇位,要不然我找你合作做什么?还是你觉得自己无法对付轩辕墨澈?”面纱女子冷笑道。“我的目的只不过让雪儿离开轩辕墨澈的身边,至于别的,并不在我的考虑当中。”北仓晨眼中接收到的是面纱女子那双忽然赤红的双眼。“北仓晨,你想要过河拆桥?”面纱女子倏然低喝。“桥是我自己搭的,要拆要保留当然是由我做主。跟你合作了这么些年,我就给你个忠告吧,趁早离开皇后。”“你!”面纱女子勃然大怒,她没想到北仓晨居然会在这时跟她撕破脸面,“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所做的一切,都抖出来?”“随便你。”北仓晨从容淡定的望着面纱女子,“你觉得我会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把柄吗?”“北仓晨!”面纱女子怒吼。“好了,现在还有些时间足够让你离开皇后,若是再晚几天,你就算想要抽身都难。这里就留给你了。”北仓晨冲着面纱女子一笑,潇洒的转身走离。面纱女子愤怒地瞪大了双眼,然而,她却无力去阻止北仓晨,因为她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而这笔账她却牢牢地记在了心头,双拳紧握,目光中满满地是怨恨:“沧澜雪,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思雪寒撑着朦胧的目光,望着背着他的沧澜雪,他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好恨自己这幅身子不计……思雪寒只觉得一道红光在眼前划过,至于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没能看清,只是当视线再度回归到清晰时,那原本挡在他们面前的两名暗士已经倒在地上,从他们的咽喉处正淌逸出一波又一波的红色液体……思雪寒到现在还是没能从恍惚中回过神,本来他们在楚江上行驶,一切都很平静。楚江是唯一前往鬼蜮的道路,沧澜雪与思雪寒十天前离开皇城,这十天来一直在船上度过,楚江下游水势平缓,风起,船行的速度很快,然而到达中游,水流渐渐地湍急,却并没有阻止他们前进的速度,但是在进入下游后,那激流的水面,令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们在江上整整地漂流了两天,却仍是找寻不到任何的突破口,可以离开这片水域。而老天爷似乎并没有放过他们,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生病了,其实从进入楚江下游起,他的身子就直线下降,思雪寒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原本健康的身体,会突然生病了。 第204章:有人说,海面上的天气比女人还要善变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总之病来如山倒,他浑身发热,血液像是被快速的抽干一般的痛苦。两天的时间几乎折磨的他不成人形,然而,今日一批暗士竟是唐突的出现在他们的船上。然,目前的情况,就是沧澜雪一人拼斗数十名暗士,而他则是成了雪儿的累赘!沧澜雪出手快、狠、准,一招就只取对方的性命,绝不给对方第二次出手的机会。思雪寒只是茫然而惊诧的任由她背着走。耳边回荡的不是优美的旋律,而是惨绝人寰的喊叫声,眼前出现的不是华丽的舞会,而是一个个砰然倒地的死人……他们每踏出一步,都会踩着对方的尸体往前走,这就是所谓的人间地狱吧。而那从地狱前来的罗刹就是在前的沧澜雪……他知道沧澜雪的武功很厉害,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厉害。从暗士出现到现在少说她已经杀了十二三人,而那些人甚至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取了性命。空气中弥漫的是浓浓地血腥味,咸涩的味道从鼻中慢慢地滑入喉间。手紧紧地攀附着沧澜雪的肩头,思雪寒脑袋昏昏沉沉,可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睡过去。看不清沧澜雪到底是如何夺取对手的性命,只觉得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可又出奇的优雅。仿佛她只是一个游走在人群中独舞的舞蹈者,那些人不过是衬托她华丽舞姿的舞伴罢了。与其说被吓到了,还不如说思雪寒是看痴了。茫茫然中,沧澜雪一个旋转,黑发迎风扬起,手抚过他的脸颊,黑眸中透出的是一丝安抚的笑。思雪寒只觉得自己在她的身边中旋转……“雪儿……”“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沧澜雪的声音从面前掠过。思雪寒现在倒是有些同情起这船上的人了,他们真的不应该惹上沧澜雪。“不愧是被王爷看中的人,竟能在短短地时间内就杀了我暗士数十人。”一道森冷的声音从前传来。思雪寒撑着眼皮,想要看看那出声人的样子,可他所见只是一团黑色的身影,不过看来这人应该是这些暗士的领头人。毕竟从他出现后,那些原本想要后退的人,居然都停下了,一个个朝着那人围拢过去。沧澜雪将思雪寒护在身后,抬眼,清冷的一笑:“那还不快滚!”一身凛然,在她的身上体现淋漓,只是那份张扬加上邪气的笑,总觉得和谐中带上了点不和谐,或许这就是沧澜雪的魅力所在吧。“王妃,若是你一人,我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王妃,不要忘了,现在你非是一人……”那人话语间,目光看向沧澜雪身后的思雪寒身上,“王妃难道不怕那位小公子会受到牵连?”沧澜雪回首,目光顷刻间柔情似水,向着思雪寒微笑道:“雪寒会害怕吗?”思雪寒摇摇头,“不。”杀戮其实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而且那人的话无疑是戳到了思雪寒的痛楚,他现在就非常的恨自己的无力,然而,也正是因为被那人的话一激,他反倒燃起了斗志!他绝不要做雪儿的绊脚石!“那就好。”沧澜雪含笑的收回目光,看向那人。思雪寒感受到沧澜雪向他传达的心意,那是一份连带着性命的信任,她要他信任她,她会保护他,不容任何人伤害到她。思雪寒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动的更为的加速,从遇上沧澜雪开始,他就一直收到雪儿的保护,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都被保护着。眼眶浮上了一层热热的湿润,思雪寒只觉得现在体内有一股力量正在不断地往上涌动。他忽然伸手,将沧澜雪拉到自己的怀中,他知道自己身体的血液在逆转,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仍是受着病魔的折磨,可是他却很开心,很开心,因为雪儿存在,他不会在寂寞……正是因为有雪儿,才会有如今的思雪寒。思雪寒是为了雪儿而活着,他要保护雪儿,就如雪儿保护他一般。思雪寒望着沧澜雪纤细的背影,在这一刻看起来是如此的高大而可靠。沧澜雪仰起头,望着思雪寒,“雪寒?”“雪儿,从现在开始,让我保护你。”“可你的身子……”思雪寒笑着摇头,道:“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我还做什么男人。”“雪寒,你?……”沧澜雪惊讶地望着思雪寒。“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你平安地送到鬼蜮。”思雪寒忽然拥紧了沧澜雪,附在她的耳畔,道:“雪儿,我喜欢你……”沧澜雪怔怔地望着已经转过身去的思雪寒,或许是太过的震撼与惊讶,竟然让她失了那份冷静。“上!”只闻得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沧澜雪还未来得及回神,只觉得眼前数道黑影飞掠而过,耳边是呼啸的拳击声……思雪寒没有任何的武器,他所能出击的只有一只手。暗士的武功并不弱,然而思雪寒居然能与那些暗士斗了个平手,不,应该是逐渐占了上风。沧澜雪想:若是雪寒没有生病,那些暗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她已能感觉到那只握紧她的手掌中正在溢出汗水。即便如此,思雪寒还是将她不离不弃的护在身后……望着思雪寒的强而有力的背影,沧澜雪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有种释然,猴子真的长大了,他现在已经是个可靠的男人,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猴子了。雪寒真的很拼命,这份拼劲感动着她,同时也让她知道,雪寒对她的那份心意是真的。傻瓜么!原来这个世上的傻瓜这么多!正当沧澜雪走神时,只听得思雪寒一声低呼:“雪儿!——”沧澜雪当即回神,却只见思雪寒的另一只手挡在她的面门前,‘吧嗒吧嗒’似水滴的声音从他的手臂上传来……沧澜雪没想到就在她胡思乱想中,一把银晃晃地的长剑直朝她刺来,若非是思雪寒徒手握住了剑身,恐怕现在她的身上就要被刺出一个大窟窿了,不禁一个寒颤打上。“雪……雪寒,你怎么样……”思雪寒暴喝一声:“撤!”只见他振臂一抛,只听得‘格勒’骨折之声传来,“啊——我的手……”那握剑之人因手腕骨的断裂惨叫出声,自然是弃剑而逃。思雪寒不顾手上的伤势,把剑握在手中,向着沧澜雪沉声道:“我没事。”“是我走神了……”沧澜雪收拾心情,她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这样的晃神,要不是雪寒的保护,她……“有我在,谁都休想伤害雪儿!”思雪寒却并不在意沧澜雪的走神,仍是牢牢地扞卫在他的身上,他仿佛看不到自己的伤势,完全不顾那流淌而下的血液……思雪寒显然也因为适才那场虚惊而更为提高了警觉,手上的伤势他似乎完全感觉到不到,只是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与那些黑衣人暗士拼斗。杀得昏天暗地的船上仿佛拢了一层阴,看不到阳光的普照,看不到海鸥的飞翔。有人说,海面上的天气比女人还要善变。这句话绝对是真实的存在,因为适才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一下子就乌云密布,不远处甚至还能看到闪电的划过,雷鸣声似乎还很远,可想来一场暴雨将要来临。本来思雪寒的震威,与沧澜雪联手,战况一度占尽了上风。可惜现在,天公不作美!风急了,海浪猛了,船在海中摇晃着,打斗的声音渐渐地被雷声所掩盖,别说是杀人了,勉强能站稳脚就不错了。船上的人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沧澜雪与思雪寒紧紧地握住双手。“雪儿,抓紧了……”风声雷声盖过了一切声响,思雪寒的几乎用吼的才能将话传达给沧澜雪。“嗯。”沧澜雪被吹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只能用力点了下头。思雪寒拉着沧澜雪顶风而上,他那只仍是在流血的手,努力地去攀住船桅。当手终于能够到船桅了,思雪寒一个用力的回臂动作,将沧澜雪整个人带到自己的身前,用双臂把她圈住在怀中,用身体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堡垒。“雪儿——再抱紧一点——”思雪寒吼叫声传来。沧澜雪知道现在他们两人的生命都系在了这条船桅上,她用力抱住思雪寒,以免自己被飓风抛甩出去。只是现在思雪寒的处境比她更为的险峻,她试着出声,道:“雪、雪寒……我可以……”“什么——”思雪寒似听到了沧澜雪的声音,可因为风声雷声过大,而让他听不清楚,只能扯起了嗓子问。沧澜雪扯高了嗓子,道:“我可以了,你也要当心。”思雪寒用力点头,现在只能紧紧地攀附住船桅,来防止被抛出船。雷声越来越响亮,闪电越来越急,而大雨也在这一刻落下,船更为的颠簸不平,时不时一个浪头打来,整个人都会被海水所浸透。 第205章:小猴子,能遇上你真好 - 鬼医杀手妃 - 公子如画 沧澜雪只觉得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黏着身子极为不舒服……“海啸――是海啸啊――”“啊――转舵啊――”“转舵――”一声声吼叫,从旁杂乱的飘来,沧澜雪听在耳中,身子一凛,海啸?这个词儿令她蓦然间,眼前一片黑,脑中不禁浮现上自己穿越到这异世大陆的那一天,不也正是海啸么?……“雪儿,害怕吗?”不知何时思雪寒居然低下了头,唇就贴在她的耳边。沧澜雪望着低下头的思雪寒,“海啸……”她的心在这一刻竟是剧烈的颤抖起来。“雪儿?”思雪寒察觉到沧澜雪的异常,“有我在雪儿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将你安全的送到鬼蜮,一定……”“雪寒……”沧澜雪能深切的感受到从思雪寒身上传来的浓浓安心感,可是为何她就是无法平复心中的那份慌乱。是因为海啸么?还是因为这到来的死亡气息!这是天意么?不知道为何,她现在有份说不出的感觉,不是害怕,不是惶恐……当沧澜雪再次看向思雪寒时,忽然一道身影跌重的朝他们而来,她疾呼道:“雪寒――后面――”风浪过大,思雪寒根本来不及听清,自然也做不出相对的反应,他只知道现在决不能放开手,他要保护雪儿!沧澜雪却在这时,向着思雪寒扬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双手瞬间缠上他的手臂,双腿用力在船板上大旋转,顷刻间思雪寒与她的位置对调。“雪儿――”思雪寒此刻终是看清了,大叫出声,双手拼命的推动着沧澜雪,“不要!不要――”那人简直是个卑鄙小人,居然利用思雪寒无暇之际,从后面偷袭,而沧澜雪为了保护他。思雪寒只见,长剑刺穿了沧澜雪的胸口……“小猴子,你想要保护我,还得等一百年呢。”沧澜雪的话从头顶传来。思雪寒一把抱住沧澜雪的后背,“雪儿,你好狡猾,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手上一片湿漉,那不是海水亦不是雨水,而是他的血水啊!“我确实很狡猾……”沧澜雪发现自己居然在这种状况下,还能跟思雪寒如此交谈,实在是太不像她了。“雪儿,我不许你有事!我不许你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雪儿!”思雪寒无力地吼叫着,他所要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永远在一起!“雪寒,帮我转告澈,若是……”沧澜雪的声音越来越弱,他攀住船桅的手在一点点松开。“不会的,不会的……雪儿会没事的!!”思雪寒能感觉到沧澜雪的气息在转弱,只能用力抱住她的身子:“雪儿,我们还要一起去鬼蜮,我们还要给座主取药,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是啊……我还有很多事必须要做……澈,还在等着我……”“所以,你必须要撑下去!雪儿,答应我,不要死,不要死!”“死……不会……我只是觉得累了,想要睡会……”“别睡,雪儿……别睡……”“呵呵……”沧澜雪伸起手,颤抖着手抚摸着思雪寒的额头,“小猴子……能遇上你真好……真好……”澈,对不起……对不起……湿润的眼眶,流淌出的并非是冰冷的江水,亦非是无情的雨水,而是含着热意的泪水……恍惚间,沧澜雪似看到了那拥有一双漂亮紫眸的男人,那是她这辈子见过最为好看的眼睛……澈……低喃的话顺着泪水而出……海浪越来越高,离海啸也不过咫尺间的距离。思雪寒只觉得沧澜雪的身子很沉重,很沉重,可他不敢放手。若是放手,沧澜雪一定会被海浪卷走……可现在他的力量变得何其的薄弱。“雪儿……雪儿――”思雪寒只能卯足了劲道,喊着那正在合起双眼的沧澜雪。为什么到最后,还是雪儿保护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说好,这次由他来保护雪儿的,可,现在的……雪儿竟然为了他,而甘愿用生命来保护他,雪儿,要是你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办?雪儿,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力量正在快速地流逝当中,沧澜雪只觉得身子很沉很重,神智更是无法收拢。可是她却听到了雪寒的呼唤声。是啊,她怎么能就在这里倒下去,她还有许多的心愿未了,她不能就这样的死去……沧澜雪竭力支起身子,双手牢牢地抱住船桅,只是一个扯动,伤口处的血流的更快了。“不要动了,你就这样……只要这样就好……现在换我可以吗?……”思雪寒紧紧地搂住她,不让沧澜雪再乱动。“我没事……我没事……”沧澜雪的头枕在思雪寒的肩头,她的眼睛呈现出涣散,时而清晰时而朦胧,然而,在清晰的时候,她能看到思雪寒的脸上,因为她而流露出焦急、担忧……想要伸手为他抚平那揪起的双眉,想要告诉他,她真的很好很好,可惜,这样的话就连她自己都无法信服,又要如何去说服雪寒。“不要死,不要死……”一声声近乎于哀求的话从思雪寒的嘴中逸出。仿佛在这一刻,在这里只有他与沧澜雪,在这个空间里面,他看不到暗士、海浪……他听不见雷声,雨声,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的砰跳声,就似在倾诉着他那份无法割舍的情感。思雪寒紧紧地握住沧澜雪的手,贴近在自己的胸口,要是可以他希望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她的存活!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再如何逃避终是要转醒,在一个大浪打来……海浪的冲击力比之先前还要猛烈,硬生生地将两人分开。“雪儿――雪儿……”思雪寒的声音时强时弱的从浪涛中传来。沧澜雪能听到那似来自遥远时空的呼唤,只可惜他已经使不上劲去抓住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思雪寒吃了几口海水,呛得他几乎睁不开双眼,手拼命的划动在前,想要抓住在不远处沉沉浮浮的水无痕:“雪儿……快抓住我的手……雪儿!……”“别……别过来……”沧澜雪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去了,至少雪寒要活下去!“不要――”思雪寒大叫,而当他看到那奔腾而来的巨大海啸时,整个人痴愣了半晌,急忙回神,拼着最后的一点力量,来到沧澜雪的身边,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用那最后的一点的力量,用力将她扯到自己的怀中,“不要放开我的手,雪儿,你听到了没有,不是还要去鬼蜮么,你不是要给轩辕墨澈取药么,你不是还要为你的娘报仇么,雪儿!……”沧澜雪无力地扯着嘴角,可她的手却收紧了,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不放手,她不想死在这里。“雪儿,若是这就是你我的结局,那至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天涯海角,只愿你同行……”思雪寒仰起头,毅然的迎接着海啸的吞噬。呼啸――船被巨大的海啸所淹没,雷声滚滚,大雨滂沱……沧澜雪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身体一直浮浮沉沉,忽冷忽热,一份孤独席卷了她,使得她只能摸索着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身子,试图寻求着什么……耳边传来似流水的声音,可又不似,总之听不真切。“夜的情况怎么样?”“这次的海啸,让夜的身体遭受了大面积的冲击,恐怕还不行,暂时还不能带她回来。”“是么,夜还是不愿意回来。”“晨,你的计划本该很成功,可能是夜在那边有太多的牵绊,这也是导致她无法回来的最大原因所在。不过这次成功的进入了夜的脑部。”沉寂。“那就毁了那些牵绊,让她只记得我。”“晨。”“夜既然自己做不了选择,那就由我来替她选择,她将成为我的王妃,我北仓晨的王妃。”“晨,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是,接下来该怎么做,组长你应该很清楚。”犹豫不决,似有许不忍,“这样做真的好么?”“记住你的身份李组长,目前你除了服从我的命令,还有别的选择的余地么?”“那好吧,那就试试看我们最新研制的药剂,是不是能让夜回到最初点。你先回去,有新的情况,我会通知你。”“嗯。”恋恋不舍的望了下那静静地睡在液态保护装置中的少女,毅然转身离去……沧澜雪从沉沉的昏睡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是在针刺般剧烈疼痛。而正是这种刺骨的难耐痛楚提醒着她,她还活着,也许状况十分恶劣,但仍然活着,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欣喜了。她努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十分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闷不通风的环境和沉腐而微腥的空气说明这里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她立刻敏感地想到了地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