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长生迷案 第一章 干尸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山西省忻州市公安局。   1980年三月21日。   这一天,注定是沈威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日子。   那天他起的大早,刚刚来到所里,屁股还没坐热,手下小李就慌慌张张的推开了房门。   “沈……沈队……不好了,又出命案了!”   小李是局里的新人,大风大浪经历不多,遇事总是慌慌张张。   那时候的中国,刚刚经历***和文化大革命的风波,百废待兴,群众法律意识差,动不动就来一个百人大械斗。公安在当时,基本上算是一个高危职业了。   “什么?又出了?”   沈威闻言也是无奈了,一个月出了四起命案,莫说是自己这个小小的刑侦队长了,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是头疼不已啊。   “行了,走吧!”   拿起警帽,沈威起身要走。   “沈队……这……这次的命案有点不一样!”   “咋啦?又是百人大械斗死人啦?”   “比……比这还严重!”   “嗯?”沈威闻言眉头一皱,笑道:   “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死……死者……”   小李说到这里,神秘兮兮的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死者是被鬼杀得!”   “放屁!”   沈威闻言苦笑不得的给了小李一巴掌,心说这人好歹也是警校毕业,怎么还信这些牛鬼蛇神?   “小李我和你说啊……命案就是命案,别给我扯上这些牛鬼蛇神,你刚刚说这话要是放在四年前,恐怕早就拉出去游街了!你可是人民警察,别给我传播这些封建思想!”   “哎!……沈队……”   听到沈威这样说,小李的表情纠结的都要哭了。   “知道你不信,咱去案发现场看看,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行啊……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个德行!”   沈威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不像文化大革命那伙人打砸一切,但对于那些神呀鬼呀的也是十分讨厌,根本不买它们的帐。   但当他到了案发现场的时候,他也是傻眼了。   案发现场是在状元街的一条死胡同里,这条胡同阴暗潮湿,平常基本没有什么人行走,属于那种即将被人遗忘的荒凉角落。   胡同里被警察围着的,就是这次杀人命案的主角――小王。   小王是一家钢材场的领导,刚刚大学毕业没两年,是那种货真价实的高材生。   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基本上可以说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可不是现在的大学生所能比拟的,一家一户若能出个大学生,说是鲤鱼跃龙门也丝毫不为过啊。   而此刻,这位大学生双目无神的呆坐在地上,浑身上下不住哆嗦着,如同数九寒天打摆子一样。嘴里更是有一句没一句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而在他的不远处,则是躺着一具干尸。   之所以叫做干尸,是因为这具尸体浑身上下实在是没有一处不干扁的,整个人如同秋天从树上掉下的柳叶,干扁的用手一捏就能捏碎。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第一波闻声赶来的警察想要将尸体搬运出去,但刚刚一碰干尸的手臂,那胳膊就“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这一下可把搬运尸体的那位民警吓得差点尿裤子,又“啪”的一声给他扔在了地上――腰摔断了。   沈威闻讯赶来的时候,胡同里里里外外围了一群人,除了接到报案的民警,还有看热闹的民众。   “嗨……这帮人都吃干饭了吧,不知道疏散群众啊!”   沈威见这里三层外三层,也是气乐了。   当他从人群里挤进去的时候,整个人又傻眼了……   那断了腰的干尸倒在地上,身周的一面胡同墙壁上除了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再无其他。   杀人者小王呆坐在地上,整个人神神叨叨,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民警的证物袋里装着一把菜刀,看刀上那未干涸的血迹,分明就是杀人凶器。但杀人归杀人,尸体是怎么变成干尸的?   沈威在惊异之余,也是充分做好了领导该做的工作。   疏散了群众,关押了疑犯,提取了物证,收拾了现场……剩下该做的,就是调查……   首先调查的,就是第一目击者陈婶了。   陈婶是状元街的小商贩,早上起来是要赶早卖点蔬菜,但就在她推着满车蔬菜要去菜市场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了那吓得她魂飞魄散的一幕。   只见杀人者小王拿着把菜刀,反手一刀就割开了受害人钱有三的气管,鲜血飞了出来,溅了整整一墙壁。   而小王则是看着倒地的受害人钱有三,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让你害死我,让你害死我!”听声音反倒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声音。   这还不算离奇,更离奇的是,小王在受害人钱有三倒在地上不抽搐以后,竟然自己也趴在了地上,对着钱有三已经破开的喉管吸了起来……按陈婶的意思,钱有三的尸体之所以变成干尸,竟然是被小王硬生生吸干的!   调查到这里,莫说是一旁听得直咽唾沫的小李,就算是沈威自己,也是感觉脖子直发凉。    第二章 炸开锅了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你说杀人就杀人吧,还把人吸成干尸……不对,就算他吸吧,怎么能把人吸成干尸?这还真是骇人听闻。   脖子发凉归脖子发凉,沈威还是提了被关押起来的大学生小王。   小王本名王飞鹏,家里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出生,莫说是杀人了,从上学到现在,就是连架都没打过。   对于这一点,沈威倒是能够看得出来,小王这个人长得白白净净,一股子书生气质,在厂子里也是人缘极好,根本干不出这种杀人放火的事。而且更主要的,小王根本就没有杀钱有三的动机,莫说是动机了,他事先连钱有三这个人见都没见过,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怎么可能杀人?但即便小王在公安局里一个劲的说人不是自己杀得,刀子上有他的指纹,却是无可厚非的……   按照中国当时的政策,杀人,是要枪毙得!   小王的父母听说自己的儿子杀人,千里迢迢的从村子里赶了过来,又是哭又是闹的跪在了局里领导的面前。   小王这个事在市里传的沸沸扬扬,领导也是略有耳闻。被小王父母这么一闹,领导只好给沈威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   但这个案子应该怎么破,沈威也是一边两个头――大啊!   姑且不说钱有三那具已经变成干尸的尸体,就说是小王现如今这个样子,哪有一点杀人时的生猛模样啊?不要说是他父母了,就是公安局的人也认为小王不应该是杀人的人,但事实摆在眼前,证据摆在眼前,法律面前,没有人可以逃脱的……   没有办法,沈威只好将目光放在了死者钱有三这边,小王那边,却是只有等着精神鉴定了,如果鉴定成功,确实是精神病的话,小王倒是可以保住一条命,但现今看来,想成为精神病都难……   而与小王相对的,死者钱有三却是个有名人,家里三代经商,在顺风街开着一家玉器店,附近十里八乡爱好玉器的人,倒是经常会去钱有三的玉器店买玉器。   沈威对于玉器,虽然不能算是精通,倒是经常听家里的老爷子念叨过几句。如今听说钱有三是开玉器店的,便兴起了去走访走访的念头。   所以他将局里的小王扔给了小李,自己带着小朝去了钱有三的玉器店。   小朝和小李一样,同样是刚刚到任的新人,只不过比之于小李,小朝要有本事的多。   记得刚到局里那会儿,小朝成天跟在沈威后面,嚷嚷着要捉罪犯,沈威没办法,给了他一身工商局的衣服,说道:“你明上早市上去,那些摆地摊的你要是能抓住一个以后咱局的人都归你抓!”   结果第二天,沈威刚刚来到局里,一身工商局衣服的小朝就将五六个早市上摆地摊的人押了过来。至此,全局的犯人基本上也都归小朝抓了。   带着小朝来到了钱有三的店面,沈威也是吃了一惊,从资料上看,这钱有三人长得歪瓜裂枣的,这门面倒是不错,做的还挺大的……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钱有三的事情,传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但大体离不开妖魔鬼怪一类的事情,而因为这件命案的缘故,钱有三的店面也是萧条荒落,没有几个人来往。   沈威来到店前,首先看到的就是苦着个脸的钱有三媳妇。   丈夫的死,对这位妇人的打击极大,整个人脸色蜡黄,无精打采,那副病殃殃的样子已然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让沈威意外的是,此刻钱有三的店面里竟然还有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小平头,大金链,带着一副深色的墨镜,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本来沈威对于这种小流氓是没有什么想要搭理的,但当时也不知是鬼打的还是怎么回事,沈威竟然拦住了这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小流氓。   这人先前一直在和钱有三的媳妇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本来沈威也不怎么注意,但沈威一进店这家伙就要着急的往外走,这一下不得不引起沈威的注意了。   “你家哪里的?”   沈威自上而下打量了这个小平头一番,穿着品味倒是挺时尚的,算个有钱人。   “关你什么事?”   小平头看了眼沈威,目露谨慎。   “大婶,他在您这买什么啦?”   沈威看了眼小平头,将目光落向了店里的钱有三媳妇。   可这话不问还不要紧,一问,小平头的脸色立马一变。猛的一把推开猝不及防的沈威和小朝,撒腿朝着大街上就跑。   开玩笑,你小子没事跑什么跑?就这速度也能让你跑了?   沈威示意的看了眼身旁的小朝。   小朝一个点头,箭一般的就窜了出去,速度比那小平头可快多了。   “大婶,他在您这买的是什么啊?”   沈威看了眼愣住的钱有三媳妇,笑道:   “哦……警察同志,是这个!”   钱有三的媳妇因为自己丈夫的事情见过沈威,知道他是局里的队长,位高权重。所以沈威一问她就将货架上的一枚玉如意拿了出来。   警察这个头衔,放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可比现在厉害多了,普通人见了警察,犯没犯法都怵头。   沈威接过这枚玉如意,通体打量了一番,眼睛一眯。   “大婶,这枚玉如意是重要物件,我要带回局里,请您协助调查一下。”   “好……好的!”   钱有三媳妇见状,心里也是一个劲的打嘀咕,一枚普普通通的玉如意,怎么成重要物件了?   “沈队,逮回来了!”   就在钱有三媳妇话音刚落,门外小朝就已经提着那个小平头走了进来。   那小平头满脸大汗,两腿直打哆嗦,显然是内心有鬼素质太弱的类型。这种生瓜蛋子,沈威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怎么样?热身运动做好了吧?该请你去局子里坐坐了吧?”   沈威看了眼小平头,冷笑一声。   而让沈威想不到的是,此刻的公安局,已经彻底的炸开锅了。    第三章 撞客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王飞鹏是一个大学毕业生,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工作,上对得起党,下对得起人民,丝毫没有干过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勾当——除了这一次。   “警察大哥,人真的不是我杀得,真的不是我杀得……”   就在沈威带着小朝离开之后,小李来到了小王的审讯室。   意料之中,小王依旧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和泪人一样。   连续几天的审讯,不仅是局里的同志,就连领导都认为小王这个老实巴交的大学生不像是朗朗乾坤持刀杀人的主,不说其他的,就他这体格就算拿把刀和空手的钱有三单挑也挑不过啊,况且他和钱有三从无交集,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有什么杀人动机?   虽然这一点整个局里的人都懂,但国法如山,小王也唯有等那精神病鉴定了,如果真的鉴定出了没有精神病,那小王也只有吃枪子的份了。   而且从那尸检报告上看,真正致钱有三死亡的,就是脖颈上的那一道伤口,那伤口被一刀划破喉管,是个人都活不了。   当然,这是法医老陈按照第一目击证人陈婶的证词写得尸检报告,事实上那尸检报告真的没法写,尸体一碰就碎,干了一辈子法医了,莫说是见过了,这种奇特的死法连听都没听说过。   作为法医,老陈也是够郁闷的。   更郁闷的,就是杀人者小王了,按他的描述,自己就是前两天在状元街的一家店铺里淘出了一部古书,好奇回家翻了几页,然后没过几天自己就两眼一黑,醒来钱有三的干尸就倒在自己面前了。   面对小王的供词,局里的人大眼瞪小眼,这种离奇的事情,一辈子恐怕也就碰这一遭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   眼见小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将近两小时了,负责审讯的小朝也是心烦了,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同事将他带出去。但就在那两个民警同志刚刚伸手捉住小王的肩头的时候,原本不停哭泣的小王突然止住了哭声,头紧紧的低在裤裆里,阴森的声音说道:   “你们要带我去哪?”   这一声可是让审讯室里的众人想到了陈婶的证词——声音沙哑,就好像一个老头子一样。   看到小王这副模样,坐在对面审讯椅上的小李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危险!”   小李刚刚打算出声提醒两位站在小王身后的民警,突然头低在裤裆里的小王一伸手,“砰”的一声手铐应声断裂。   这还不算,在挣断手铐以后,小王不退反进的抓住了两位民警的手腕。   只听“啊”的两声惨叫响起,两位民警跪在地上,脸上豆大的汗珠啪啪往下掉,显然疼痛到了极致。   “你们要带我去哪?”   小王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阴冷,两只手各捏着两个民警的手腕,低下的头颅慢慢抬了起来。   看到小王的脸,小李等几个民警各是吃了一惊。   只见小王两只眼睛向上翻着,露出一双骇人的眼白,满脸肌肉紧绷着,身子不时还如同塞康一般抖动着。   看到小王这个样子,小李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词——撞客!   城里人或许对于这个词还不怎么了解,但村里人就不一样了。撞客有一个更是常见的替代词——鬼上身!   当然,鬼上身这三个字自古就有诸多意义,可信而不可信,但至少以前小李所见到的那件事,就不能用任何科学解释来解释。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正值全国兴起上山下乡的革命热潮,小李所在的村里就迎来了一批知识青年,这批青年中,有一个叫张立军的干部子弟,就是他,将小李村里远近闻名的陈疯子治好。   陈疯子当时在村里,那可是十里八乡没有人不知道的,基本上全村人都被他折腾的鸡飞狗跳,没一天安生日子。   原本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野农民,家里老伴早亡,膝下只有一个七岁的孙子和一个十八岁的女儿,日子过得贫苦潦倒,颇为节俭。   平常除了大队里分下的活,陈疯子还会时不时地去山上采点药材,赚点外快。   也就是这普普通通的上山采药,让他撞上了不该撞的东西。   那天晌午,陈疯子顶着烈日,早早吃过午饭上了山里,原本是打算趁着午休时间捞几件药材,但转了差不多半个山腰了却是连一个有用的都没看见。   没办法,陈疯子眼见这大队规定的生产时候要到了,不得不从山腰往下走。   可刚走没几步,一只白毛狐狸突然“哧溜”一声从他的面前窜过。   陈疯子活了这么大了,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惹眼的狐狸,那一身白毛,简直就和雪堆里滚出来的一样(文化大革命时的农民辈,可见其文化程度了......这也是陈疯子早年念过半年私塾,能把白毛比成雪花......)别提多惹人眼了。   耐不住心中好奇的陈疯子,随即跟着白狐狸穿山越岭,不过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山沟子里。   这山沟子陈疯子小时候听大人说过,说是阎王爷吹喇叭就是在这吹呢。   虽然想到大人说的这些陈疯子有点瘆的慌,但眼见这白毛狐狸钻进了一处小土丘里,陈疯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卯下腰来挖开了这土丘来。   这一挖,却是彻彻底底挖出了事来。   只见那一天下午,整个村的鸡都飞上了树,脖子一个比一个仰的长,不停对着陈疯子所在的那个山腰叫着。   村里的狗,也是一个个如临大敌,从各家的院子里跑了出来,齐齐在陈疯子下来的必经之路上蹲了一排。   这等阵仗可是把全村人下了个够呛,生产队的活也不干了,一个个跑到村口朝着鸡狗对着地方观望。   只见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背着背篓的陈疯子把头低在裤裆里,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在陈疯子出现在视野的时候,全村的鸡和狗“刺啦”一声就朝着陈疯子扑了过去。   陈疯子原本紧低的头颅猛地抬起,亮出了那张紧埋在裤裆里的脸......    第四章 真阳涎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双目呆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脸部肌肉紧绷着,一边流泪,一边嘴唇上下动着。   看到陈疯子这个样子,众人心里皆是升起一个念头――羊癫疯!   但羊癫疯是嘴里直吐沫子,陈疯子咋看起来除了哆嗦,一点沫子都不吐啊?   而与站在对面不敢上前的村民不同,全村的鸡狗几乎一声厉叫就朝着陈疯子扑了上去,又是咬又是啄的,场面好不热闹。   “愣着干啥?快点把自家的鸡狗弄走啊!”   眼见这一群鸡狗扑到了陈疯子身上,站着看热闹的村民可算有明白人了,急忙拉着人将自家的鸡狗全都撵了回去。   说来也怪,这全村的鸡和狗一通咬啄,陈疯子身上硬是连半块皮都没有掉,这要换个人来,恐怕现在也就剩下几块肉了。   一通忙活,村里的人将陈疯子带回了家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让全村人都吓着了……   首先是陈疯子不吃不喝,三天就吃了一个饽饽,不论人怎么劝怎么喂就是不吃。其次,不吃饭不喝水的,陈疯子不仅一天天瘦弱下去,甚至连神志都开始变得不清不楚起来,回家的第四天就发了一疯,不仅差点将自家的女儿掐断气,就连住在隔壁的铁柱子都差点被他弄断了胳膊。而就在他发疯的那一天,全村的鸡基本上都不敢出窝,狗更夸张,全都尿了――是被活生生吓尿的!   至此,全村人算是反应过来了,这是被鬼觅上了!   于是乎,请先生,找神婆,里里外外一通忙活,可就是没一个人能看了陈疯子身上的鬼觅子。莫说是看了,一些先生甚至刚到门前就吓得肾亏了,有些硬气得,奈的头皮往里闯,没几下就竖的进来横的出去了。   直到那一天,也就是陈疯子被鬼觅子折腾了大半年之后,一队知青来到了农村,其中就有一个干部子弟,名叫张立军。就是他,将折腾了陈疯子大半年的,全村鸡飞狗跳无一好日子的鬼觅子彻底治好了。   至于治好的方法,却是全村人无一不称齐的。   他没用药草,也没用跳大神,而是用了一块玉,还是市面上最不值钱的玉,硬生生的塞到了陈疯子的嘴里。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那陈疯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滩黑水。那味道,差点让全屋人都跟着他一起吐了。   也就是那一口黑水,让陈疯子的鬼觅子彻底治好了,张口第一句就是:“谁能给俺个饽饽吃,可饿死俺了!”   陈疯子的鬼觅子和现在的小王看起来可是一模一样,都是心狠手辣、力大无穷的主。   “快点,叫人拿绳子过来,手铐不管用!”   小李一见小王这样,顿时满脸骇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招呼局里同事,一边举起刚刚坐的椅子就朝着小王头上绕了过去。   “敢袭警!”   而与小李相对的,局里也有几个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眼见小王捏住了两个民警的胳膊,顿时抽出警棍扑了上去。   上世纪八十年代,警察可是个相当厉害的职业,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一般杀人抢劫的罪犯也不敢袭警啊!不要说是袭警了,就是连这念头都不敢有!   但小王是何许人也?是被鬼觅上的鬼觅子,不要说你这几根警棍了,就是拿上警枪都不好使。   刚刚把椅子扔出去的小李还未来得及说声“别”,那几个愣头青就拿着警棍扑了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   那捏住两个民警手腕的小王猛一松手,接着又抬手打飞了小李扔过来的椅子,大巴掌扇圆了就抡到了几个民警的身上。   只见那几个民警,刹时如同断线的风筝,一个挨着一个“咚”的一声飞到了墙上,那声音听着小李都是一闭眼。   轮飞了几个警察,小王的目光落到了审讯室里站着最前的小李身上,在他身后倒有一群刚刚破门而入的警察,可看这样子,似乎也没一个敢上前的。   “该死……”   小李眼见这个样子,知道事情是越拖延越糟,随即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烟灰缸子,朝着小王就甩了上去。   小王一伸手,轻轻松松地就捉住了那个烟灰缸子。   趁着这段时间,小李绕到了小王身前,猛的一咬舌头,想都不想的一口血就喷了上去。   这是当初张立军教他的一个招,名叫真阳涎,说是专治鬼觅子的。   这一口血,却是远比那警棍有用的多了,只见小王猛的一捂脸,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眼见于此,小李连忙将先前被抡飞的几个民警扶了起来,连着那两个快被捏断胳膊的民警,几人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审讯室。   大门一关,将被鬼觅上的小王彻底困在了审讯室里。   “李哥,那哥们究竟是怎么了?”   一位被吓得肾亏的民警,哆哆嗦嗦的走到了小李身前,问出了此刻所有人都想要问的问题。   只见那鬼觅子小王,此刻正站在审讯室里,一动不动的隔着玻璃盯着走廊里的众人看,虽然明知这玻璃是从里面看不到外面的,但众人还是感觉浑身发凉,如坠冰窖。   “精神病呗!”   小李的舌头刚才咬过火了,此刻说话还有点走风。   “可精神病……也不该这样啊!”   那位民警似乎是抱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心态,打破砂锅问到底。   “嘿?……我说你咋这么麻烦,精神病就精神病,难道还能是鬼觅的……行了,大家弄几捆绳子,结实一点的,我去打个电话。”   捂着快要疼的喊娘的舌头,小李一边交代了这么几句,一边朝着办公室走去。    第五章 张立军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立军哥,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您赶快过来,公安局里不能有这个,闹大了就麻烦了。”   办公室里,小李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不停地点头称是,那副样子比看见领导都亲切,直惹得局里的同事议论连连。   不过多时,小李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而在此时,审讯室那面也传来了声音,说是小王恢复正常了。   小李闻言,顿时两步三跑的来到了审讯室。   透过玻璃,只见小王满脸焦急的在审讯室里走来走去,不时的还抬头瞧几眼审讯室的玻璃,那副样子哪还有刚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眼见小王变成这副样子,小李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他一边打开房门将小王押了下去,一边开始和同事整理开了狼藉的审讯室。   不过多时,也就是小李刚刚和同事将审讯室收拾干净的功夫,外出走访的沈威押着一个小平头回到了局里。   眼见局里这个样子,沈威也是郁闷了。   “我说你们这是抗战来着还是咋的,怎么局里乱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那个小王嘛!”   小李捂着舌头,说话有点不清不楚。   “发神经病了,把局里弄的乱七八糟!”   小李一边说,一边朝沈威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让小朝将人带了下去,自己转身进了办公室。   小李跟在后面,一进办公室就换了一副死鱼眼。   “到底怎么啦?”   沈威递给小李一根烟。   “鬼觅子……小王被鬼觅了,刚刚发疯来着,局里五六个同事都被伤着了。”   “嘿?我说你这孩子,好歹也是人民警察,这种牛鬼蛇神可不能在局里传播!”   “如果不是鬼,那死者钱有三的那具干尸怎么解释?”   “这……”   被小李这么一问,沈威也是没词了。   “而且你不知道,刚刚小王在局里那个样子,凶神恶煞的,整个公安局都差点被他掀翻了……我小时候经历过这种事,那小王一折腾我就知道他是被鬼觅上了,以前我们村也有一个人,被鬼觅了大半年,人们都叫他陈疯子,差点将整个村子都折腾光了,也是我们村运气,分到了一个懂得捉鬼治鬼的先生,三下五除二就把陈疯子身上的鬼觅子治好了……他叫张立军,现在在咋们市城区那边教书,我已经打电话叫他了,过一会儿就来。”   “我说你小子……”   听闻小李说得,沈威也是哭笑不得。   “想不到你倒挺会做主意的,在局里搞这些牛鬼蛇神?”   “沈队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况且,那立军哥可和普通的跳大神不一样啊,他可不需要瞎折腾。”   “好啊!我倒要看看,那张立军究竟是哪路大神,能把小王的精神病治好。”   说到这里,看来沈威对于小李的鬼觅子说法还不认可。而在小李有嘴难辨的时候,押人下去的小朝拿着枚玉如意就进来了。   “沈队,这玉如意怎么处理?”   “拿去让鉴定科的同志看看,我总觉得这件东西不简单!有可能是文物!”   “知道啦!”   小朝一听这东西有可能是文物,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而沈威,也是拉上凳子往那一坐,说道:   “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张立军究竟有没有那么神!”   不过多时,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一个穿着普通的教书先生被早已出去恭迎的小李请进了办公室里。   这位先生年纪大约三十大几,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比小王还要斯文,根本和沈威印象中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捉鬼先生一点都不一样。   看到张立军进来,沈威立刻从椅子上站起,礼貌性的和张立军握了握手。   “这位就是我们领导,沈威沈队长。”   小李看样子对于这位张立军还挺崇拜的,看他的眼睛里都冒着金星。   “小王的事小李都和我说了,沈队长,您看……”   “行,我这就给你安排!”   眼见张立军岁数和自己相差不多,况且又是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沈威对于这位捉鬼先生也是客气了不少。   说话间,沈威就命人将小王带到了审讯室里隔着玻璃,张立军的眉头就是一皱。   “沈队,我看这不像撞客!”   听到张立军这么一说,沈威立马就是一撇嘴。   废话,是个人都能看出小王现在清醒的很。   “首先,闹撞客的人不眨眼,双目呆滞且不断流泪。其次,闹撞客的人一般神志不清,永远都处于半迷糊状态,骨瘦如柴,不吃东西。但这个小王,不仅双目清爽,身强体健,而且他的灵台清明万分,根本就没有一点闹撞客人的样子,恐怕你们弄错了!”   “那钱有三的尸体应该怎么解释?那可是被活生生的吸成干尸的!”   小李对于这个话口,似是百用不爽,眼见张立军说小王不是撞客,立马回应了他这么一句。   和沈威一样,张立军也是被这一句顶着没话了。   他看了眼沈威,说道:   “沈队长,如果不麻烦……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行!”   张立军这么一说,沈威立马爽快的一推门,领着张立军走了进去。   审讯室里坐立不安的小王一见沈威,立马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沈队长,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小王抓着沈威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眼瞅着就要跪下去。   “别……”   沈威连忙拉住哭成泪人的小王。   “这位是张大夫,你让他给你看看!”   “大……大夫?”   小王听到沈威这么说,第一时间便将张立军当成了鉴定精神病的大夫,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来……你先坐下!”   小王的事情,小李已经和张立军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此刻看到小王这副表情,张立军心里也是猜了个**不离十了。   只见他扒开小王的眼皮四处瞧了瞧,接着又把住人家的脉象琢磨了半天,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又扒开了人家的眼皮。   四处忙活了一阵儿,张立军朝着沈威和小李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回到办公室,张立军压低了声音说道。    第六章 初显端倪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沈队长,小王并不是撞客,看样子倒像是盗魇,只不过……”   “盗魇?”   听到张立军这么说,沈威倒是一愣。   “什么是盗魇?”   “人一般有三魂七魄,可小王现在身上多了一魄,也就是三魂八魄,多出来的这一魄短时间内倒是没事,可时间一长极其容易猝死,因为多出这一魄会让他一直保持一种亢奋状态,这就是盗魇!但是看小王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盗魇上身的样子,莫说是盗魇了,就连一点撞客的迹象都没有,实在是古怪!”   “这……”   听到张立军这么一通解释,沈威也是蒙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立军哥,你说的那盗魇会不会杀人?”   一旁认真听着的小李又提出了一个十分具有建设性的问题。   “应该不可能……”   张立军闻言摇了摇头,说道:   “盗魇只是普通的七魄,他和撞客不一样,根本不可能控制人的意识。而且就算是小王是撞客,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没事人一样,虽然除了撞客还有一种借身的可能存在,但如果是借身的话,钱有三此刻已经被他杀死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刚刚你说的那一出了,除非借身的魂魄被拘束?可也不应该……”   眼见张立军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沈威也是无奈了,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小朝风风火火地推开了。   “沈队,您还真是运筹帷幄,这东西,还真就是个文物!而且文物局的副局长还特意要请您过去一趟!”   只见小朝拿着一张鉴定单,一脸兴奋的模样。   “运筹个屁,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成真了!”   眼见之前的玉如意是个文物,沈威的注意力也是被吸引了过去。   “小李,你先和我张先生处理小王的事,小朝,跟我去文物局!”   听完小朝的话,沈威二话不说,拿上警帽就走。他的心中,一种奇特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大案要案的味道。   ……   西城区,市文物局。   “沈队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负责这次文物鉴定的是文物局的副局长吕鑫,中等身材,一副文人样子。   看到吕鑫,沈威也是郁闷了,怎么最近自个老是能和这种文人墨客打交道呢?   “吕局长,我这次来也是有事相求的!”   沈威听到吕鑫这句文绉绉的话,也是立马换了一副嚼头。   “好说好说……我请沈队长来,也是为此!”   吕鑫朝着沈威使了个眼色,率先出了文物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处小饭庄。   “老板,老规矩!”   吕鑫坐在靠窗的位置,朝老板吼了两句。   看来这个小饭庄他倒是常来。   沈威坐在吕鑫对面,他把鉴定单摆在桌上,目光紧盯着吕鑫。   后者叹了口气,将鉴定单推到一边,说道:   “去年的现在,文物局接到一通电话,是一个农民打的,说是自家田里有一个盗洞,从洞里不时传出一阵有痰吐不出的哼哼声。”   “文物局的同志接到电话,立马组织专家对这处盗洞进行了全方位的排查,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却是连省里的领导都惊动了!”   “惊动了省里?为什么?”   “因为……”   吕鑫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僵尸!”   “啥?”   吕鑫直入主题的回答,让沈威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省里的机密……那个农民所听到的哼哼声就是僵尸出棺的声音,只不过文物局的同志不信这个邪,从盗洞下面挖了个洞,结果一夜之间,所有参与挖掘的文物局同志都死光了……而且按照当时亲眼目睹的一位农民的口供,文物局同志的死因都是被棺材里的僵尸挖心而死的……这件事当时被省里的领导高度重视,当天晚上就直接封锁了,根本没有经过你们公安部,而是直接由地方军队接管的!”   吕鑫说到这里,喝了口饭庄老板端上来的小酒,接着道:   “至于你手中的那枚玉如意,当初在那个盗洞里也有一枚,这两枚是成对的,都是国家的一级文物,而且这两枚文物所涉及的,都是一个大型的集盗倒卖于一体的犯罪团伙,这伙团伙有一个特性,每盗一个墓,都会在墓主棺材上刻一只老鹰,而且听当初负责此案的一位民警说过,似乎这个盗墓团伙还会一点阴里阴气的招数,不是一般的盗墓团伙能够比的!”   “这么说……这个盗墓团伙从最早之前就被盯上了?”   “没错,之前那个全国协查的‘119’文物案就是冲着这个盗墓团伙去的……只不过这伙盗墓团伙实在太狡猾,一直没抓到!”   “全国协查都没抓到?”   沈威闻言,着实吃了一惊,这到底是一伙什么样的罪犯啊,全国协查都抓不到?   “哎,可不是嘛,这伙罪犯厉害的很,多少文物都在他们手里被毁了,虽然全国协查没有抓到吧,但经过那一次之后,这伙罪犯似乎低调了许多……不过像你这种玉如意,如果真的和那伙罪犯挂钩的话,恐怕这个案子上面是不会让你查的,毕竟‘119’那次文物案上面已经公布了盗墓团伙被抓到的事情了,如果你这时候提一壶子,不是**裸的打脸吗?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光明正大的查!”   话语听到这里,沈威基本上已经全明白了,他的嘴角也是缓缓翘了起来。   “吕局长,我只问一句,这是省里的意思?还是更上面的意思?”   吕鑫喝了口酒,自顾自叹道:   “山西这个地方吧,离首都挺近的……”    第七章 又有麻烦了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从文物局回来,沈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小平头。   “姓名?”   小李一拍桌,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张……张涛!”   “籍贯?”   “汉……汉?”   “我问的你是籍贯不是民族!”   “山西省忻州市原平县小店区103号!”   张涛坐在审讯椅上,双腿一个劲的抖,额头全是汗水。   沈威看到这个样子,从桌子上拿出了根烟。   “抽烟不?”   “我……”   张涛看了眼身后站立的两位民警,吞了好几口口水。   “我可以抽吗?”   “没事,抽吧!”   沈威将烟递了过去,又亲自给他点着。   “好好抽,咱有的是时间!”   沈威这句话刚一出口,那个叫张涛的小平头就吓得一张口将烟掉在了地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沈队长,我跟这件事没关系,我跟这件事没关系啊……求你别枪毙我,千万别枪毙我。”   看到张涛这个样子,沈威也是乐了。   捉了这么多罪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小的!   “说!你和钱有三什么关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李一见张涛这个样子,立马便一拍桌,继续吓唬。   “我……我是他店员!”   “店员?”   听到张涛这么说,沈威眼睛一眯。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钱有三的玉器店里还有店员啊?张涛我告诉你,你那点事我可是都知道了,现在可是在给你立功机会,你要是不说的话以后可就没机会说了!”   “说……说什么?”   “说钱有三替你们倒卖文物!”   沈威猛的一拍桌,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一句话可是晴天霹雳,把个张涛吓得差点尿裤子。   “不是我们……是他们啊,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就是个送货的!”   “送货?”   张涛话一出,沈威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老实交代,送什么货?”   “玉……玉如意!”   “谁让你送的?”   “老……老板!”   “老板是谁?”   “金……金大钟!”   “让你从钱有三店里收回玉如意的人也是他吗?”   “是......”   “钱有三的店里除了玉如意还有其他东西吗?”   “我......我不清楚!”   “除了钱有三,你还给谁送货?”   “只......只有他一个!”   “你们老板上面有人吗?”   “不......不知道!”   “你别给我装蒜!”   眼见张涛一问三不知,小李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提住了他的衣领。   “信不信把你从二楼扔出去?”   对于张涛这种从未进过局子的生瓜蛋子,小李最喜欢的就是吓唬。   只见被小李这么一吓唬,张涛“咚”的一声又给跪下了。   “警察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知道的我都说了,真的没有了......”   “行了,行了......”眼见张涛这个样子,沈威直接一摆手,“先关号子里,等办完正事再处理......对了,多叫几个人,明天等搜查令下来了跟我去捉金大钟,”   ......   原平县步行街。   大清早的,也就是刚刚五点多一点的时候,沈威就已经带着人来到了金大钟的店面。   一到门前,沈威也是乐了。   原来又是个开玉器店的。   带着人一通砸门,可就是没一个人开。   “沈队,这人不会跑了吧?”   小李趴在店面玻璃上张望了片刻,皱着眉头说道。   “哎?我说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吗啊?”   就在小李话音刚落的时候,金大钟店面旁边的一家饭馆出来个老人,系着围裙,看样子是打算要开张。   “老乡,你知道这家店的主人哪去了吗?”   小李眼珠子一转,递了根烟凑了上去。   “你说金大钟啊,怎么啦?是不是他犯啥子事了?”   老人一见这五六个警察站在跟前,脸上顿时露出了股神秘和兴奋感,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不是他杀人啦?”   小李一听,也是郁闷了。   你脸上那股子兴奋和神秘感是嘛意思啊?   “不是,他没杀人,我们就是请他配合我们工作,有点事情要问问他!”   “有事情,能有嘛事情?”   眼见小李这个样子,人老成精的老人家脸上顿时又换了一副我懂得要保密的神情。   “小伙子,实话和你说,我儿子就是干警察的,周围这几条道的车辆都归他管!”   这能一样吗?   小李的脸都快绿了。   “你们那点事情我都了解,放心我不往外说,不过你们现在要想逮他也逮不着,他不在市里!”   “那在哪里?”   听老人这么一说,小李总算来精神了。   绕来绕去的,可算是回归正题了。   “他在村子……”   老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再次压低声音道:   “不过他现在有点不正常,似乎是被那行子觅上了!”   这也得亏过来打问话的是小李,要是沈威,估计听到这就走了。   “哦?怎么被觅得?”   “我也不清楚,前个大礼拜还好好的,也就是三四天前突然被觅上了,话也不说,就是一个劲的流哈喇子,大路旁十来米高的电线杆子噌的一下就窜上去了,折腾的够呛,昨天才被他家里人接回村里去!”   “得……”   听到老人这么一说,小李也是无奈了。   局里那哥们还没解决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这究竟是破文物案呢,还是破鬼案子呢?   “谢谢老乡了……”   无奈回归队伍,小李看着沈威,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沈队……咱又有麻烦了!”    第八章 胖子张 瘦猴陈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话分两头,就在沈威带着小李前往金大钟村子里抓人的时候,接到特殊命令的小朝领着几个人骂骂咧咧的敲开了钱有三的店门。   “说什么特殊命令,搞来搞去还不是不让我去抓人,队长也真是的,啥好事都便宜小李那小子……张涛那货不也是我抓的吗?”   肚子里虽然将沈威骂了个半死,小朝还是不情不愿的敲开了钱有三的店门。   开门的并不是钱有三的媳妇,而是一个戴着眼镜,留着一小簇山羊胡的小老头,具体估计怎么着也得有个五六十。   看到这瘦的和猴一般的小老头,小朝的表情明显一愣。   “你是?”   小朝一边问,一边谨慎的将手放到了腰上。   “我是有三的舅舅,他媳妇回村给有三安排后事去了,店面暂时由我看着……怎么,警察同志,有事吗?”   小老头站在门口,紧紧的盯着小朝和他身后的几个便衣。   “哦……是这样的!”   小朝拿出了搜查令。   “这是搜查令,我们怀疑钱有三店面有丢失文物,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工作!”   “那……”   小老头犹豫了片刻,让开了房门。   “进来吧!”   钱有三的店面,还是和上次一样,货架上的玉器,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想来也是,钱有三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敢来他玉器店买东西的人,恐怕现在还没有了。   “文物局的同志,麻烦你们了!”   小朝回头对着身后几个同事说了几声,两个便衣走了出来,开始按着货架上的玉器顺序一件一件查了起来。   “大爷,你哪人?”   小朝递了根烟,和小老头站在了一起,无聊的看着几个文物局的同志鉴定玉器。   “我河南人……”   老头操着一口明显的外地音,接过了小朝的烟。   “老家是河南的,后来和媳妇搬到了山西,现在就在原平住着。”   “河南人?”   小朝眼底闪过一丝警觉,笑道:   “我老家也是河南的……看来咱是老乡啊,你河南哪的?”   小朝这一口话,可是明显的河南音,听着比小老头说的要正宗多了。   “我河南安阳的,小伙子,你呢?”   小老头一边说一边将烟头磕在了货架上。   “我?”   小朝吸了口烟,将烟头掐灭,笑道:   “我可不是河南的!”   话音刚落,小朝猛的一伸手,电光火石的从腰间摸出了一副手铐,咔嚓一声就拷住了小老头的双手。   “说?你是谁?为什么冒充钱有三的家属?你和钱有三是什么关系?文物案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将正在鉴定文物的几个专家吓了一跳,一个个扭过头来,看到了小朝拷住小老头的一幕。   “大神探沈威的手下,还真不是一般警察能比得上的!”   小老头面对小朝的横眉立眼非但一点不害怕,反而异常的淡定,依旧用另一只手惬意的抽着烟。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小老头笑了笑,露出了一嘴的黄板牙。   “河南人能跑到这?现在刚刚结束了文化大革命的动乱,是个人都往家跑还有往出跑的啊?”   小朝笑了笑,露出了一副和沈威推理时一模一样的神情。   “况且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手,哪有一点农民的样子?还有,钱有三这个人是个守财奴,铁公鸡,他的玉器店是他的命根子,你如果是他的舅舅你能不知道?还把烟灰直接磕在了货架上……说,你究竟是谁?”   “不错不错……有几分沈威那小子的样子!”   眼见沈威这个样子,小老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另一只没有拷住的手打了个响指。   “不许动!”   只见声音一落,一个胖子猛的推开了店门,手中端着的,正是一把冲锋枪。   看到这个胖子,小朝脑中灵光一闪,失声叫了出来。   “胖子张,瘦猴陈?”   “不错!正是你胖爷我!”   大胖子哈哈一笑,关上了店门。   “全都双手抱头给我蹲下,快点!”   胖子枪头一转,指向了呆站在原地的几个专家。   几个专家见状,在枪口的威逼下缓缓蹲了下来。   “胖子张,瘦猴陈,你们两个想要做什么?”   与几个专家不同,小朝现在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一脸的大义凛然。   “你说呢?”   瘦猴陈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手上有何动作,只是微微一转,手铐子就“啪”的一声自己打开了。   “你是沈威的手下吧,那死小子倒是追的够紧的!”   胖子张枪口转向,遥遥的对向了小朝的眉心。   “你给沈威带句话,告诉那小子,冯梁的事情不是我们哥俩做的,别像死皮膏药似得贴的不放,我们是正经的寻龙点穴、摸金发丘,吃的就是这碗饭……还有,这个钱有三的玉如意被你们抢先了,算我让沈威的,反正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他家也没有其他值钱东西了,别让这些专家一来二去的乱翻了……追了两年了,也差不多了,你告诉他,在敢打我哥俩的主意,胖爷我可是翻脸啦!”   对着小朝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几句,胖子张“呸”的一声吐了口痰,猛的按下了扳机。   “砰!”   ……   沈威沈队长这边。   金大钟所在的村子,倒是距离市区不远,沈威来着车,和小李几个人,不过一会儿时间便到了金大钟家院门口。   但也只是院门口了,再想往里走基本走不进去。   只见此刻的金大钟家,好像和赶庙会似得,满满的都是人,从门里挤到了门外。   “这……咋这么多人了?”   小李从警车上下来,再次以一根烟的形式撬开了一位老乡的嘴。   “同志,这屋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接烟的是一个和小李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一看是警察,年轻人似乎也有点拘束。   “屋里的大仙捉鬼呢,我们是凑过来看热闹的!”   一听是大仙,小李也是眼冒金星。   “哪的大仙?”   “从太原请过来的,可有本事咧,我们搭梯子才能上的房人家蹭的一声就窜上去了……”   “得,看来和立军哥差不多!”   一听能不用梯子就上房,小李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看来这位大仙的本事和立军哥应该相差不多。   “那……那位大仙叫啥名字啊?”   也就是在小李这句话刚问出口,突然“砰”的一声从金大钟房里传出一声爆炸声,那声音如同自行车爆胎,吓得小李也是一哆嗦。   与周围同样被吓了一跳的民众不同,小李对这一声可是太熟悉了……当初张立军对付陈疯子身上的鬼觅子时也是这种声音,隔一里外都能听到!   “快……让开!”   也是在这一声“自行车爆胎”落下之后,沈威和几个民警猛的扔下手中的烟,手上拿着铐子,又是推又是挤的好不容易来到了金大钟家紧闭的大门口。可还未来得及推门,紧闭的大门倒是自己开了。   从里面走出了个人,笑容满面,春风得意……是个老头!    第九章 虫壳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老头一头白发,嘴角带笑,手中拿着一块沾有黑水的死玉,看着围堵在金大钟家门口的数百个村民以及一脸震惊的沈威等几个警察。   而紧随着老头身后出来的,则是一股子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恶臭!……那味道,首当其冲的沈威等几个民警估计一辈子都忘不掉了……太臭了!   “唔……”   与沈威等几个民警相对的,围了金大钟家门口一院子看热闹的村民,皆是个个手捂鼻息,满脸嫌弃的往后退……闻过臭的,没闻过这么臭的!   “大家往后退一退,让屋里的味道散散!”   老头始终满脸微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而在他这句话落下,人群中猛然冲出几个人来,着急忙慌的跑进了屋里。   看样子,似乎是金大钟的家人。   沈威见状,也是跟着金大钟的家属跑进了屋里。   屋里的味道,差点熏的沈威和几个民警都吐了。   只见偌大的房间,满是打斗的痕迹,一滩黑水,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靠墙的炕上,脸色蜡黄的金大钟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看样子似乎只有半口气吊着了。   “快……叫救护车!”   沈威一见金大钟这个样子,顿时紧张了起来,金大钟是现今最大的线头,可万万死不得!   众人一通忙活,可算是把金大钟放上了救护车,也是在这时,那位先前一直给金大钟看撞客的老头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沈威的肩膀。   “年轻人……你有麻烦啦!”   老者慈眉善目,语重心长的口吻和街上摆摊算卦的几乎如出一辙。   沈威笑了笑,并没有理会老头,摇头上了车。   农村人就是这个毛病,一点小病小灾,总是当成是鬼神来处理,拖着不去看病,最终越来越重,一病不起。   ……   回到局里,沈威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小朝关于钱有三店面文物的事情,这不问不要紧,一问才知道,小朝竟然住院了!而且还是住的和金大钟一个楼层的病房。   据局里同事讲,小朝受的,还是枪伤!   这一下可把沈威吓得够呛,心急如焚的连闯三个红灯跑到了医院,正巧碰见小朝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绷带,小李坐在一旁,认真削着苹果。   “你小子……吓死我了!”   沈威看到小朝这个样子,也是松了口气。   “谁做的?”   坐在病床边,沈威从小李手里接过苹果,认真给小朝削了起来。   “胖子张,瘦猴陈!”   小朝犹豫了片刻,说出了这两个名字。   沈威削苹果的手势一顿,眼神猛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他们两个现在在忻州?”   “估计早就走了!”   小朝张了张嘴,说道:   “他们让我给沈队你带句话……”   “什么?”   沈威抬起了头,手上的苹果也不削了。   “他们说……冯梁的事情不是他们做的!”   “他们说不是就不是啊?……真有意思!”   沈威冷笑一声,将手中削好的苹果放到了小朝怀里。   “逮了他们两年都没逮到,还真有本事!现在既然有胆子来我眼皮底下,又打伤了你……我还真的就不能再让他们逍遥法外了!”   沈威一边冷笑,一边起身要走,一旁的小李和小朝,能够明显感觉到沈威现在的愤怒……说实话,跟了沈威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还从未见他这么愤怒过。   “沈队……”   就在沈威起身要走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小朝突然起身拉住了沈威,他的神色,少有的严肃和诡异,就那般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道:   “沈队,我今天撞邪了!”   “嘿?”   听到小朝这么一说,沈威也是乐了。   “我说你……以后离小李远点,别让他老给你传授这种神啊鬼啊的不良思想!”   “沈队……我冤啊!”   小李闻言,立马苦哈哈的喊冤。那副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是小李,是我碰见的!”   小朝一见沈威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立马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脆黄色的虫壳。   这个虫壳约有一根手指大小,通体米黄,样子像虱子,但看体型比一般虱子大,而且有一双后腿。   这双后腿和人的大拇指差不多大,通体呈和米黄色不同颜色的黑色,有五个脚趾,如同快要变成青蛙的蝌蚪一样。   看到这个虫壳,沈威的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钱有三!”   “哎呀沈队,您可真是神通广大,这都能想到!”   坐在一旁蒙受不白之冤的小李可算有插话的机会了,一开口,就是趁机拍沈威的马屁!   “神通个屁!”   沈威挫着牙花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小朝。   “就这么个小东西,真的能把钱有三的尸体弄成干尸?”   虽然心中早已猜出来了,但沈威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种虫子虽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吧,但能把一个人的尸体完全吸得没有一点水分,沈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还是胖子张和瘦猴陈和我说的,我腿上这一枪就是胖子张帮我把钻进我腿里的虫子拿出来的,那虫子一碰见石灰就干成这个样子了……能把钱有三一个活人吸成那样,你说邪不邪?”   “这么说……”   沈威皱眉看了看小朝身周。   “钱有三命案现场有这种东西?那不是要出大事?”   沈威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彻底变了。假设这种东西真的会将钱有三吸成干尸,那岂不是说案发现场周围的群众都很危险?……这要是一人来一口,全市估计都热闹了。   “放心,没事……”   小朝摆了摆手,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这种虫子一般都在地下,很少会爬出地上来袭击人,之所以会将钱有三吸成干尸,是因为他手上有一枚硬币,至于那枚硬币是干什么的他们也没说……钱有三手里这枚硬币已经被胖子张他们两个人拿走了,说是和什么身家性命有关,我和你说的这些,也是胖子张他们两人让我传给你的!”   小朝说到这里,不语凝视着皱眉的沈威。   沈威思考了片刻,说道:   “小李,传达下去,立刻在火车站、长途汽车站和各个国道、高速路口设卡子,给我仔细检查每一辆车,他们肯定还没有走,我了解他们!还有,给我严密监视隔壁的金大钟,有任何逃跑迹象马上给我按住!组织人手,从明天起,全面搜查金大钟和钱有三的店面,有任何可疑情况马上报告……算了,明天小李你带一队人再次给我全面清查一遍钱有三的店面!金大钟的店面交给我,我就不信,一个文物案子能有这么多邪邪道道!”    第十章 钥匙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老陈啊,你看看……这种虫子你见过吗?”   第二天清晨,沈威早早来到解剖室,将昨天小朝给自己的虫壳拿了出来,摆到了老陈面前。   法医老陈约有五十多岁,带着副眼镜,不苟言笑。   手上拿着这只虫壳,老陈也是一个劲的挫牙花子。   “沈队长,你真的觉得钱有三的尸体是这种虫子弄的?”   “我这不是问你了嘛!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这……”   老陈拿着这只虫壳一个劲的瞅看:   “要说干尸,顾名思义就是干燥的尸体,其行程过程往往由于埋葬环境干燥导致尸体脱水而自然形成的,和虫子之类的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也从来没听说过哪种虫子可以将人吸成干尸,一丁点水份都不留!说实话,钱有三的尸体已经不能算是干尸了,基本上和这虫壳子一样,只剩下点皮了……沈队,你这种虫子是在哪找到的?中国还有这种虫子?”   “是小朝带回来的,说是可以将人吸成干尸,我这不也是将信将疑的找你来了嘛!”   “我也不清楚……”   老陈一个劲的摇头。“要不你找专家问问?”   “估计他们也悬……”   沈威心里这么一说,随即看了看手表,估摸小李这几个小崽子差不多到点上班了,于是拿上虫壳起身告辞。   到了办公室,小李已经一脸兴奋的等候多时了。   “行了,废话不多说,带人给我使劲查!尤其是钱有三这边,不要放过任何一处细节,我总觉得他这里一定还有东西!”   “明白!”   小李一个敬礼,心说自己可算是能够大展拳脚了。   “对了沈队,咱局里还有一个王飞鹏了,该怎么处理,上面着急要结果呢!”   “再拖拖,毕竟那孩子看起来不像是杀人的主,咱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也算是帮这孩子一个忙了!”   “明白了沈队!”   小李再次一个敬礼,兴高采烈的冲出去了。   ……   金大钟的店面,和钱有三的店面差不多,都是摆着一些玉器,只不过经历撞客那一件事,金大钟的店面已经关门许久了。   大堂里的那些玉器,沈威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而是直接来到了店面后院。   后院是金大钟的房子,一排平房,坐北朝南,大门上还贴着公安局的封条。   在自己领着小李去金大钟村子里的时候,他的店面就已经让局里的其他同事都查了个遍,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沈威之所以如此轻车熟路,也是在局里同事的嘴里了解到的,这个金大钟家最让沈威起疑的,就是金大钟那件特意独立开的卧室了。   沈威推开房门,进了金大钟这间独立的卧室。   金大钟这套平房共有六个房间,是那种老式的窑洞结构,每个房间和每个房间都是共通的,放在当时,这套房子跟普通老百姓比也算是“别墅”了。   金大钟的独立卧室是在六间屋子的最靠边,比之于第三间的大卧室,这间卧室明显更让沈威起疑。   卧室里零零散散,只有那么几件东西。   一张大床,一个立柜,以及一个半人高的盆栽。   沈威最先走到这个立柜面前,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摞熏的发黄的纸张,看起来似乎是祭拜亲人时在坟前燃烧的钱粮,没有什么特别。   黄纸旁边是一张遗像,看长相和金大钟倒是挺像,只不过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积灰。   除了这个立柜,就只剩下了这个半人高的盆栽。   这个盆栽里栽的植物沈威倒也认得,是幸福树,四季都绿,自己家里也栽着这么一个,只不过没有这么大。   沈威围着这个盆栽转了半圈,突然眉头一皱。   按理说,幸福树这种植物性喜高温多湿,阳光足的地方,自己家的那盆东西老婆子没事的时候也常往外搬,怎么金大钟家的这盆东西就这么随意的扔在这里?他的这间卧室虽说可以照到阳光吧,但这盆东西此刻摆的这个位置,却是连一点阳光都照不到,按他家里老婆孩子喜欢花的习惯,再怎么也不至于让他把花摆在这里吧?   心里这般一想,沈威就直接对着盆栽蹲了下来,扒开碍事的树叶,用手挖起了盆栽里的土。   没挖几下,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碰到了沈威的手指。   “还真有猫腻!”   挖出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一个制作精良的铁盒,铁盒里面有一把钥匙,看起来挺新的,没掉一点漆。   拿着这把钥匙,沈威的目光在卧室里来回扫视了几圈,最后落到了屋里的那张大床上面。   用手指头摸了摸,床头的栏杆上有一层薄薄的灰,虽然自从金大钟闹撞客以后这间屋子就没怎么打扫过,但和其他同样没打扫过的房间比,这间屋子明显要多了许多灰尘,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间卧室平常应该不怎么住人。   不怎么住人的卧室?你金大钟有什么秘密,今天一便儿给你扒出来!   沈威心里一边想,一边开始上上下下检查起了这张大床,整整检查了一周,沈威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床身的木板上。   这张床是那种普通的木板床,虽然在沈威这张床也算不错了,但和其他房间的组合家具比起来来说,明显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完全不符合金大钟“小康水平”的身份。   要说这沈威啊,也是和三国时的司马懿纯属一个德行,别人看的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在他眼里总是认为有猫腻,这种人,如果抛去智商不说,是绝对活不过第二章的!   对着这张床板的厚度量了一尺,沈威发现,这张木板床明显要比其他木板床厚了一倍有余,平常有床单铺着还看不出什么,现在一把床单拿走,这个厚木板就露出来了。   沈威对着木板敲了敲,果然!里面是真空的!   “嘿?这金大钟还真够能藏的!”   沈威听着这真空般的声音,也是乐了。这金大钟一个小小的玉器店商人,怎么心眼比特务还多了?   沿着宽厚的木板摸了一圈,沈威在极其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锁孔,孔槽正配钥匙!    第十一章 一审金大钟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小子……”   对于金大钟的心眼,沈威也是不得不在心里竖一个大拇指。   将钥匙插进锁孔,沈威轻轻一扭,“咔啪”一声,锁孔打开了。   沈威按着锁孔的位置往左一推,宽厚的木板被沈威横着就推开了,里面放着的,都是一块又一块包的严严实实的红布。从外望去一排排的足有五六十个。   看大小,红布里包的东西应该是个小物件。但这么多红布,究竟会是什么小物件?   沈威从木板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红布,打开,里面竟是一个制作精巧的翡翠扳指。   “这……”   沈威眼中精光一闪,连忙拿出了另一个红布。   打开,里面竟是个和上一个翡翠扳指一模一样的扳指。   “得……原以为又查出了文物,没想到反查出了个奸商!”   古代的作业,都是不兴流水线的一对一作业,一个文物,一般都不会有其他相同的文物出现,当然,一个朝代高仿另一个朝代的文物就两说了。   ……   从金大钟家出来,沈威也是长叹了口气,查了这么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忙乎了那么一通竟然只得了这么个东西。   沈威看着从金大钟床板夹层里拿出的这两枚翡翠扳指,也是无奈了。   回到局里,沈威刚刚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小李就满头大汗的推开了门。   “沈队,刚打算出去找你,就听局里同事说你回来了!”   “嗯,怎么了?”   “金大钟那小子要跑,被小朝按住了!”   “好样的!”   沈威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手将那两枚玉扳指装在了兜里。   “小李,给我安排审讯室,马上提审金大钟!还有,你帮我办件事!”   大概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小李从门缝里探进了头:   “沈队,OK啦!第二审讯室!”   审讯室里,金大钟一脸的满不在乎,端坐在审讯椅上,目光一动不动紧盯着前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那副样子,哪还有先前刚进医院时的那股子半死不活的劲。   “金大钟,抽烟吗?”   审讯室里,沈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金大钟一遍,递过了一根烟。   接过烟,金大钟美美的抽了一口,说道:   “沈队,你这审讯我怎么也不多几个人,就您一个啊?”   “其他人忙着查你罪证去了,我一个人就够!”   沈威笑了一笑,端起了桌上的茶水。   “我有啥罪证?我可是好人!”   “有啊,怎么没有?”   听到金大钟这么一说,沈威又笑了:   “你倒卖文物,又贩卖假货,欺骗消费者!”   “我哪有?”   听沈威这么一说,金大钟立马鼓着眼,坐直了身体。   “那你看看……这两个东西你认识吗?”   沈威从兜里拿出了那两枚翡翠扳指,放在了桌上。   金大钟看了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是我的,咋拉?”   “咋拉?你说咋拉?”   沈威喝了口茶,语气漫不经心。   “你的店面我已经上报工商局了,估计没多久就查封了!”   “封封了呗!”   金大钟一耸肩:“我有钱!”   看到金大钟这个样子,沈威嘴角笑意更盛。   “钱有三你认不认识?”   “认识啊,我俩是同行!”   看来在警察局提审自己之前,金大钟就已经将台词全想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让张涛从钱有三那儿拿的玉如意是文物?”   “这我哪知道?”   “从你店里拿出去的东西是文物你不知道?”   “沈队长您可真逗……我是开玉器店的,我哪管它是不是什么文物,只要是玉器,进了我店里就一律按商品卖!卖不卖的出去那是我的事,东西是不是文物那是玉器的事!”   “既然你不知道那是文物,又为什么着急要将它从钱有三店里拿出来?”   “那是我寄放在钱有三店里的,那是我的东西……钱有三死了,我肯定得把东西拿回来不是?”   “你自己也有玉器店为什么要放钱有三店里?”   沈威一皱眉,这金大钟远远要比自己想象中奸诈的多。   “我店里货架满了,没地方放啊,我只能寄放在钱有三店里了……再说了,我自己的东西,我放哪还得需要和公安局汇报啊?”   金大钟虚着眼,一副趾高气扬、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可我从张涛那里听说,你和钱有三有不正当来往,而且你还在倒卖文物?”   “他个小伙计知道个屁!”   金大钟一抬眼,挑衅地看着沈威。   “他说我倒卖文物我就倒卖文物啊?有证据吗?”   “有啊……”   沈威喝了口水,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神态。   “那枚玉如意你怎么交代?那可是文物!”   “那是我从别人手里收购过来的,我哪知道它是文物!”   “从谁手里收购过来的?”   沈威嘴角一撇,目光如炬。   “这……”   金大钟话音一顿:“我也不记得从谁手里收过来的了,每天来我店里的人那么多……”   “那好说!”沈威放下手中茶杯,笑道:“你把这个月月初给你交接玉器的人交代出来就行!……剩下的我们自己查!来人,带他下去!”   只见沈威话音刚落,两个民警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的架走了金大钟,其中一个民警更是凑到沈威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这几句话,让金大钟的眼底瞬间警觉了起来,那一闪而过的神色,分毫不差的被沈威尽收眼底。    第十二章 坟丘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吕局,是我……哎,好,好,好好……我知道了!”   公安局里,沈威放下电话,嘱咐了一位民警几句,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依旧是那个饭庄,依旧是那个座位。   吕鑫挺着大肚子,手中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满脸堆笑的看着坐在近前的沈威。   “沈大队长,上面说了……你这个案子,全省的同志都会配合你,希望你能尽快破案,不要辜负领导和省里的期望啊!”   “这个自然……”   沈威从吕鑫手里接过了文件,随意的翻看了两页,眉头就直接皱了起来。   “吕局,这就是上面的查获?”   沈威皱着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哎!那伙文物贩子太狡猾,能查到这些都算不错了!”   吕鑫叹了口气,说道:   “不怕你笑话,沈队,咱哥俩现在算是难兄难弟了,上面追的紧,咱要不做出点政绩,不仅咱俩,市里的领导都要挨批!我知道你本事大,当年震惊中国的‘4115’案你都能破了,就更不用说是这个了,是吧?”   (这俩能一样吗……)   沈威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答道:   “一定一定,这个案子我一定会抓紧进度,请领导放心就是!”   和吕鑫三三两两吃了几口饭之后,沈威留下了那两枚翡翠扳指便起身告辞,风一般的返回了局里。   刚进局子,正好碰到了满头大汗的小李。   “怎么样?查的如何了?”   “沈队……这回真是服您了,您怎么知道金大钟家里去年死过人啊?诸葛亮啊!”   “怎么?这回是真服我,以前都是假服啊?”   听到小李嘴里的话,沈威嘴角也是弯了起来。   “没有,没有……以前真服,现在也是真服!”   “金大钟家里的死者是谁?去年什么时候死的,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死者叫金百福,是金大钟的舅舅,这个金大钟自幼丧父丧母,从小跟着他舅舅过日子,生活也挺清苦的!”   “正碰上那个打砸抢烧的年代,能不苦吗?”   沈威叹了口气,说道:   “你接着说!”   “后来他开了玉器店,日子过得好了起来,而他的舅舅却是突然病逝,黑发人送白发人。金大钟按照他舅舅的遗愿将他埋在了村头的一座山上,也就是咱们上回去的那个村子,至今也将近一年了!”   小李说到这里,特意顿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沈队……你查金大钟家的死人干什么?”   “你知道不……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多了!”   沈威嘴角一弯,并没有回答小李的问题,而是笑道:   “准备两把铁锹,咱赶晚上到金大钟的村子走一趟。”   “干嘛?”   一听拿铁锹,小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诡异。   “还能干嘛?”   沈威微微一笑:   “挖坟!”   ……   农村的夜晚,不比城市那么喧嚣,寂静的落针可闻。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头上,两个拿着橘黄色手电的人影鬼鬼祟祟,在农村时不时发出两声狗叫的寂静氛围下来到了金大钟舅舅,金百福的坟丘前。   那时的手电,不比现在这么明亮,照出来的光都是橘黄色的。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墓碑上,那贴在墓碑上的金百福照片鬼气森森,死死盯着站立不安的小李。   乍一接触金百福墓碑上的照片,小李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沈队……咱,咱回吧,明天再挖成不?”   小李看着四周,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领导,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挖人家的坟,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   “回什么回?来都来了!”   沈威猛的一瞪眼,拿着铁锹道:   “挖!”   一声令下,小李虽然怵头,但自己领导发话,也不得不从啊!   咬着牙挖了没有几下,突然“咔啪”一声,铁锹撞在了一个硬物上。   这一下小李也不怕了,反而疑惑了起来。   “沈队?这……”   “棺材板子埋得太浅了,光垫了层皮!”   沈威一边说着,一边气的直磨牙,虽说这金百福极有可能真的没死,但就算是面子工程,也不用把棺材埋得这么浅吧?自己要是有金大钟这么一个外甥,估计活活被气死是没跑了。   橘黄色的手电打在露出一小块的棺材板上,沈威突然一愣。   “沈队……这棺材也……”   “太新了!”   沈威看着灯光下的棺材,低下身捻起了一撮坟土。   “土还是新的……金百福的坟被人挖过,而且也就是近前……来,搭把手,把棺材板都给我挖出来!”   沈威说完话,拿起铁锹连着小李一通乱挖,没过几分钟,金百福的棺材板子就被沈威二人挖了出来。   “沈队……这棺材板子都是新的啊!”   小李看着坑里的棺材板子,一个劲的运气。   “这帮人也太狡猾了吧!”   “哪个折腾文物的不狡猾?基本上个个都是老狐狸!”   撇了一眼小李,沈威将铁锹扣进了棺材缝里:   “来,加个劲,把板子给它扣开!”   “棺材里会不会藏着文物?”   小李将铁锹扣进了缝里,一个劲的猜测。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里面藏着是啥了?”   沈威看了眼小李,两人猛的一用力,只听“咔啪”一声,棺材板子轻易滑开了一条缝,这一下却是差点儿把沈威二人的腰给闪了。   “狗日的……这棺材板就没盖吧!”   小李被这一用力差点闪了腰,一万个没好气,骂骂咧咧的。而沈威眼见棺材板被撬开,立马打着手电朝里面照去,乍看的第一眼,差点吓得沈威把手里的手电扔了出去。   只见在手电的橘黄色灯光之下,棺材缝里露出一颗圆滚滚的人头,没有头发,光头,脑大脖粗,嘴角上翘,表情三分像笑七分像哭,露出了两颗熏黄的前门牙。   “小李,马上报警,让老陈在天明之前立马赶过来!”   沈威看了眼棺材里的死尸,眉头一皱,回头说道。   “沈……沈队……这……这人眼睛睁开了!”   只见沈威话音刚落,小李突然“哇呀”一声叫,手中的手电“咔啪”一声扔在了地上。   “别他娘的胡说八道!”   眼见小李这个样子,沈威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回头又将手电照了过去。   不照还好,一照,却是吓得沈威差点也叫出来。   只见在灯光下,死尸原本闭着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睁开,两只眼珠呈灰黑色,眼眶下陷,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般干扁,正直勾勾的盯着沈威。   虽说自己见过不少死尸的眼神,但像眼前这具死尸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又隐隐有些寒人的眼神自己却是头一次见,说不渗人那是假的!   “小李……这眼睛啥时候睁开的?”   沈威回头看着小李,故作镇定的说道。   “就……就在你刚才转头让我报警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一点一点睁开的!”   小李的语气哆哆嗦嗦,眼瞅着就要哭了。   “沈队……咱撤吧……这也太邪了!这世上可是有鬼的啊!”   作为亲眼见识过撞客的人,小李对于鬼神的坚定程度,可是名副其实的根深蒂固,眼前这一幕幕,让小李想不往“鬼”头上扯都难啊!   “撤个屁!”   沈威暗自打了打气,将地上的铁锹紧紧的攥在手里。   “他娘的来都来了,怕个锤子……小李,来,跟我把棺材盖推开!”   “哎呀……我说沈队啊,您稍微体谅体谅群众行不?算我求你了!”   小李拿着铁锹,两腿一个劲的发抖。   “送死也不能这么送啊!”   “送个屁!我告诉你,快点给我过来啊,别让我卷你!”   沈威狠狠瞪了一眼小李,双手按上了棺材板子。   其实按这种薄木板子来说,莫说是加个小李了,就是沈威自己一个人也能轻易推开。之所以把小李拉过来,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而已。毕竟自己虽说不信这些牛鬼蛇神吧,但作为一个大活人,大半夜的来坟堆里扒死人,怎么说也有点渗的慌。   “沈队……要不我找地方报警吧?不然老陈过不来!”   就在拿着铁锹哆哆嗦嗦要推棺材板子时,小李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也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折服。   “你……”   小李话音刚落,沈威都快被气乐了,心说自己这个手下可算是彻底融汇贯通了你挡住我找人的战场法则,不去当军官真是屈才了。   “你他娘的别找卷,快点给我过来!”    第十三章 恶斗(上)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唔……”   推开棺盖,小李猛的一捂鼻子,熏的差点晕过去。   两束手电光下,死尸的样子一览无余。   大光头、花裤衩、大凉背心……俨然一副流氓的必备装备。   “沈队……这哥们……咋像是睡觉睡死的呢?”   小李看着棺材里那位仁兄安详的模样,心里一个劲的纳闷。   “那帮人已经开始灭口了!”   沈威看着死尸,眉头一皱,灯光将死尸从上到下扫了个遍。   “没有明显的死亡痕迹……小李,去报警,让老陈赶快过来!”   “等等……沈队……你看!”   就在沈威话音刚落,一旁的小李突然将手电打到了死尸胳膊上,皱着眉头说道。   顺着小李的灯光,沈威目光落在了死尸胳膊上。   只见在其胳膊上,一层淡淡的白毛长了出来,在灯光下泛着白光,就好像雪地里的白狗一样。   “这……”   小李手电光一个劲的打滚。   “死尸还长毛啊?不会是霉了吧?”   “霉个屁!……你当是你家窝窝头啊?”   “那怎么还长毛啊?”   “我怎么知道?……行了,长就长吧,马上联系老陈,让他赶紧过来!咱得第一时间得到这家伙的尸检报……”   沈威话音未落,突然“啪啪”两声传来,小李和沈威的手电筒冒出两道青烟,双双破碎了开来。   这一下可是吓得小李够呛,“哇呀”一声又叫了出来。   “你他娘的声音小点!”   突然碎裂的手电,不仅吓了小李一跳,更是吓得沈威也差点叫出来,此刻再加上小李那如同被强奸一般的尖叫,气的沈威也是直冒粗口。   “他……他……他”   小李哆哆嗦嗦的指着死尸。   “咋拉?”   沈威转过头仔细瞅了瞅,也没啥变化。   “他的眼珠动了!沈队……我刚看到了,就在手电灭的时候他的眼珠动了!”   “动你妹夫,别他娘的疑神疑鬼!”   听到小李的话,沈威也是气的直冒烟。   “你他娘的再敢瞎说……老子可真卷你了!”   “哎呀……我没瞎说,沈队,咱撤吧!算我求求你了,这地方真邪!”   小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都快给沈威跪下了。   “我告诉你啊,别老是一天到晚给我传播这些牛鬼蛇神,你好歹也是人民警察……”   沈威转过身来,一边瞪着哆哆嗦嗦的小李,一边厉声教导着。但他没说几句话,对面的小李突然“咚咚咚”的往后退了几步,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一般,一边退,一边哆哆嗦嗦的就要往出抽配枪。   “你干嘛?”   沈威眼中闪过一抹警觉,手放到了腰上。   “沈……沈……沈队……后……后!”   小李上下牙龈一个劲的打架,说话都不利索了。   眼见小李眼中的神色越显惊恐,沈威也是被这种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盯着发毛,下意识的将配枪抽了出来,接着运了运气,猛的一个转身。   也是在这转身的瞬间,一股大力突然掐住沈威的脖子,原本躺在棺材板里的死尸又活生生的站了起来,脸上长满了一层细细的白毛,嘴角上翘,两只眼睛犹如凶神恶煞一般瞪着沈威。   这一下,掐没掐死沈威,却是差点被活活吓死!   “你……”   沈威瞳孔一阵放大,在掐住脖子的那双手尚未用力之前猛的扣下了扳机。只听“砰砰砰”的一阵枪声响彻四野,更让沈威头发倒立的一幕发生了――枪子打在死尸身上没有作用!   这一下可是吓得沈威差点肾虚,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而那双掐住沈威脖子的手,也是在枪响之后猛的用劲起来,只是顷刻间,沈威的脖子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也是在此时,一直站着发愣的小李可算是反应过来了,猛的一个助跑跑到了死尸面前,飞起一脚直接将死尸重新踢回了棺材里。   要说这一脚,可算是救了沈威的命,但代价就是小李的脚踝彻底脱臼了。   “走!”   来不及思索,猛的一掺崴脚的小李,吓得差点肾虚的两人就是一阵抱头鼠窜。但没跑几步,两人一回头,就看到那具死尸如同被踩了一下锄头的锄子一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比不倒翁还不倒翁。   “这他娘的什么玩样?”   沈威暗骂一声,回头又对着死尸连开了五六枪,但枪枪都如同打在死猪肉上一样,连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眼见那哥们在枪声中越来越近,沈威和小李两个人也是懒得跑了,直接从面前十多米高的土涯子溜了下去。这也的亏是个土涯子,下面还有块地,要不然还真的是没地方跑。   两人刚从土涯子上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了那哥们就来到了涯边,“咚”的一声闷响直接从土涯子上跳了下来,这一下要换个普通人恐怕早已是骨断筋折。   这可好,还没站起来了又被这哥们堵了。   “他娘的……拼了!”   沈威眼见跑不了了,也是发起了狠来,自己连持刀亡命的匪徒都不怕,还怕你个死人?   想到此处,一动手将腰间的裤带抽了出来,沈威手上缠着裤带,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谨慎万分的直盯着对面那哥们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头一次和死人打架,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害怕归害怕,沈威也是没有办法,再不拼,恐怕连拼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与沈威相对的,小李也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的白毛子汗,一步一挪的往后退。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没半分钟时间,对面的那哥们猛的一哆嗦,如同蛤蟆一样直接就从原地蹦了过来。沈威也是眼疾手快,在那哥们蹦过来的时候猛的一侧身,手中的裤带一卷一拉,直接勾住了那哥们的脖子。   “你给我倒下把你!”   屁股一顶那哥们的腰,沈威拽着裤带就要使出过肩摔,但这一摔非但没有将那哥们翻倒,自己的老蛮腰反而差点儿折了。   被沈威这么一带,那哥们虽然没有翻倒,却也顿了一顿。就是这一顿,让小李抓住了机会,瘸的跳到死尸身前,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上去。   要说这鲜血,可比沈威的裤带有用多了,那死尸脸上的白毛遇血即燃,瞬间烧了一大块,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而沈威见状,也是皱着眉头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血跟着喷了上去,但这一口血却是比不上小李的那一口,基本上没啥用。   “他娘的!”   眼见自己的鲜血没什么用,沈威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重新卷起裤带来到死尸脚面,趁着它还没起来的功夫用裤带卷住了它的脚,一使劲提离了地面。   “再给老子起!”   提住了死尸的脚,沈威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也看出来了,这具死尸和活人不同,走路是用蹦的,只要控制住了他的下盘,基本上和躺着不动的死人没啥区别。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被绑住腿的那哥们一个翻身,巨大的力量带着沈威直接摔在了地上,这一下差点儿把尾巴骨摔断了。   摔倒了沈威之后,那哥们又一个翻身,再次如同不倒翁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迎面而来的又是小李的一口“真阳涎”,但这一次显然没有上一次作用大,死尸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异常勇猛的掐住了对面小李的脖子,力道大的险些就让小李效忠毛主席去。    第十四章 恶斗(下)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唔……”   被死尸掐住脖子,小李立马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起来,死命用手拍打着死尸的手臂。   而沈威见状,也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四下学摸了一块土疙瘩,朝着死尸天灵盖就拍了下去。   “你他娘的松开!”   狠命的一拍,沈威手中的土疙瘩立时碎裂,那掐着小李脖子的死尸依旧一动不动,眼瞅着小李就要翻白眼了。   这时沈威也是杀红眼了,眼看着小李快不行了也是豁出去了,直接钻到了小李和死尸之间,两只手按住死尸的眼珠子,“噗嗤”一声直接抠了进去。   这一下可别提多恶心了,就好像是一只手伸进了腐烂的柿子里,白的黄的沾了一手。   被沈威这么一弄,死尸也松开了小李,转而对着尽在咫尺的沈威就是一口。那一嘴黄板牙噗嗤一下咬下来,吓得沈威差点尿了,伸手从腰上拽下了手铐子,电光火石的伸进了死尸嘴里。   只听“嘎嘣”一声,死尸的牙口非但没有想象中那样破碎,反而沈威的手铐子被一下咬成两半,吓得沈威当机立断脚下一绊将死尸拌倒在了地上,接着翻身坐到死尸身上,两只手掐住死尸的脖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这一下换个普通人恐怕早被掐断气了,但死尸不同,身子猛的一抖,带着压在身上的沈威直接“蹭”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此刻的沈威,可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两条腿如同八爪鱼一般缠住了死尸的腰,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也是在此时,那死尸突然“刺啦”一声,直接抓住了沈威后背的衣服,一个用力扯下了一大块,这一声声响吓得沈威头发都立起来了,摸了摸后背只有一块衣服被扯了下来,还露着光溜溜的大红背,也是松了一口气,赶忙的从死尸身上跳了下来。   此时的小李也是长记性了,眼见自己的领导一直攻击死尸的下三盘,也是趁着死尸注意力在沈威身上的时候悄悄绕到死尸身后,按着平日里练出来的姿势抬腿朝着死尸小腿处就是一脚,这一脚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要跪下了,但死尸非但啥事没有,反而又将注意力移到了小李身上。   眼瞅着死尸转过了身,小李也是毛了,死命啜了口血,噗嗤一声喷在了死尸身上。   被真阳涎这么一喷,死尸也是往后退了一步,再度一伸手,得,又掐上了。   这个时候,嘴里面淌血的沈威也是再度冲了上来,但他还没动手,就被那死尸突然一个驴弹踢踢中了肚子,那一瞬间的疼痛差点把沈威肚子都踢烂了,哇的吐了一口黄水,蜷缩成虾米状躺在了地上。当了一辈子警察了,还是头一次被人……不,被死人打成这个样子。   而眼见自己领导爬不起来了,小李也是手忙脚乱的往出掏手枪,这个时候那个死尸张开了嘴,一嘴黄板牙眼瞅着就要朝小李咬了下来,吓得小李都快哭了,猛的掏出手枪啊的一声大叫,枪管塞进死尸嘴里砰砰砰就是连开数枪,这枪打在死尸嘴里可是比打在身上有用的多了,只见从死尸嘴里一道道血迹喷射而出,溅了小李一脸。   场面虽然血腥,但小李也是不管不顾了,任凭鲜血溅了自己一嘴小李也是不擦一下,一边吼一边不停的开枪,只见没开几枪,小李的一唆子子弹就全都打光了,那死尸非但脑袋破了一个窟窿啥事没事,反而张嘴咬住小李的枪管。只听“咔嚓”一声,死尸嘴里的枪管应声破碎,竟然硬生生被死尸咬成两段!   这一下小李是彻底尿了,吓得裤裆都湿了。   干脆也不反抗了,直接一闭眼,站着等死吧。   “哎!没死吧?”   闭着眼站了没多长时间,小李只感觉有人在耳旁招呼着自己,迷迷瞪瞪的一睁眼,只见掐住自己脖子那位仁兄此刻也不闹腾了,脑袋顶上贴了一张黄符,一动不动就好像田里的稻草人一般。   在自己的身侧,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正看着自己――正是之前自己和沈队进村子时碰到的那位给金大钟看鬼觅子的老神仙!   “哎呀我的妈呀,可算有救了!”   小李胸中的一口闷气吐了出来,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眼睛一亮。   “老神仙我们队长……”   “没事,正在旁边运气的呢!”   老人家冲着小李笑了笑,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   “准备好了,我帮你把脖子弄出来!”   听到老神仙这么说,小李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脖子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而且看样子还攥的挺紧!   只见老人家一边说,一边抬手就揭开了贴在死尸额头的黄符。   符纸一揭开,死尸眼珠子立马动了,掐着小李脖子的双手也是放了下去,趁着这个空挡,小李一蹲身躲了过去,而老神仙也是趁机又将符纸贴了上去。   “我说你们警察也真够拼的,大晚上过来挖墓……要不是我听到枪声跟了过来,还不定怎么着呢。”   老人家一边看着小李,一边摇头叹息。   而一旁换气的沈威可算是歇的差不多了,捂着肚子来到了老神仙身后。   “老人家……您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东西弄的不动了……要不一会儿局里的同志过来看到这东西不定有多麻烦呢!”   听到沈威这么说,老人家笑了笑,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现在相信神鬼之说是真实存在的了吧?”   老人家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放到死尸嘴里,接着只见老人家在地上一阵划拉,也不知道他在地上划着什么,那位哥们身子一阵抖,接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这就完事了?”   沈威眼睛瞪得牛大,此刻也是服了,自己和小李拼死拼活打了半天,人家一个划拉就搞定了……   “对了……老人家,村里的群众没事吧?”   “没啥事……只不过都是普通人,听到枪声吓了一跳而已……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过来!”   “小李!”   听到老人家这么说,沈威立马喊过来小李,道:   “你再去村里一趟,给局里打电话,让老陈马上过来!还有……今天的事别说出去!”   “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小李嘟囔了一句,一步一瘸的向村子走去。    第十五章 殄文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老神仙,真是多谢您了!”   小李走后,身上黑一片黄一片的沈威递给了老神仙一根烟,咧着牙坐了下来。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这是贫道的份内之事!”   老人家微微一笑,气度不凡。   “老神仙,向您打听点事,您说鬼有没有可能借人的身子杀人?”   经过刚才那一下,沈威三十多年的世界观算是彻底废了。   “有!自古以来鬼借人身报仇的事数不胜数,怎么啦?”   “没事……”沈威摇了摇头,又道:   “那您说……这尸体因为什么会活过来?”   “有怨气和阴气,以及埋葬的地方是聚阴……”   话说到这里,老神仙突然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带着沈威绕过了土涯子,来到了金百福的坟堆前。   只见他四下查看了一番,接着一皱眉,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这个坟堆不聚阴,怎么会无缘无故起尸呢?”   “老神仙,怎么了?”   看到老神仙这副样子,沈威几乎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向了土涯子下的那具尸首,心说千万别又活过来。   “没事!就是觉得这个位置不应该起尸!”   “起尸?”   听到老神仙这么一说,沈威眉头一皱,俯身从地上捡起掉下的铁锹,二话不说接着开挖,就着不久前和小李俩人挖下的痕迹,沈威没挖几下就快把整副棺材都挖出来了。   沈威就是这么一个人,凡事都喜欢刨根问底,越是正常的事情,越是觉得不正常,越是不正常的事,那就更不正常了!   “老神仙,你说的那个起尸有没有人为的可能!”   “有!”   老神仙几乎不假思索。   “那如果是您的话,您会从哪个地方下手,让起尸这件事情发生!”   听到沈威这么一问,老神仙眉头一皱,四下看了看坟丘道:   “下面!”   沈威微微一笑,几乎和老神仙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   话音刚落,沈威就抄起铁锹,照着面前的棺材底就是一锹,好似挖防空洞一般在棺材底下挖了一个洞,接着和老神仙俩人一较劲,直接将这副浅埋在土层里的棺材掀了起来。   只见在棺材下面有一个小塑料盒,看起来像是装首饰的。   将盒子从土里拿了出来,沈威往开一掀,只见里面是一块长布,丝绸的,上面写了许多如同黄米粒大小的微型小字,看着有密集恐惧症的沈威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这……”   与沈威不同,一直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在看到玉佩上的字时就是脸色一变,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小兄弟,我不管你在干啥,这东西千万不能碰,会有大麻烦的!这是殄文!”   ……   “我说沈队……你们这是刚从马王堆回来的吧?”   跟着大队人马来到原平的老陈,第一时间看到沈威和小李两个人也是乐了,只见沈威身上黑一片黄一片,警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光溜溜的大红背还在外面露着,正蹲在土涯子下抽烟。那副样子哪还有一点儿神探的感觉,简直一瓜农啊!   除了局里的同志和老陈,此刻金百福的坟地前还有着原平辖区派出所的同志,只不过按沈威的意思,这尸体不能动,一切等老陈来了在做打算。   至于随警察一起来的,还有小李多长了一个心眼叫来的张立军,只不过这哥们在看到帮沈威二人制服死尸的老神仙的时候就是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师兄?”   原来这俩人是师兄弟。   “老陈……来,你现在立刻采样化验,完了就地焚毁!”   听到沈威悄悄把自己拉到这里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老陈也是一愣,接着上下扫了沈威几眼,试探性地问道:   “难道那尸体……?”   “怎么?老陈你也碰到过?”   听到老陈这么一说,沈威也是挺诧异的。   “没有……只不过听我导师说过,以前一直当鬼故事听来着!”   “这件事千万别说出去……影响不好!”   “知道!”   ……   “我说师兄,你怎么在这?”   另一旁,张立军和老神仙站一块,老神仙名叫魏子通,是早年和张立军拜师在葛仙人门下的,只不过比之于张立军,魏子通要早上那么十多年。   “他娘的别说了!”   和张立军站在一块,魏子通可算恢复了本性,骂骂咧咧的哪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金大钟那丧门星,说好给老子那副画的,结果刚给他治好就被拘了,害得老子只能在这里等他!”   魏子通一边骂一边点了根烟。   “对了,你怎么来这了?”   “公安局的朋友托我过来看看!”   张立军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小李。   “我告诉你啊,师傅不在了,咱哥俩能不惹事就别惹事,那个警察的洪水不好趟!”   “咋拉?”   听师兄这么一说,张立军这个师弟似乎也来了兴趣。   “刚刚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和那个警察在坟里挖出了殄文!”   “什么?”   听魏子通这么一说,张立军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师兄你确定那是殄文?”   “废话!那种东西我能认错!”   “这……”   听自己师兄说出那是所谓的殄文,张立军也是为难的来回踱步,不时抬眼看看远处的沈威和小李。   “这件事沈队长知道不?”   “知道,我和他说了,但这个人似乎主意挺多,你也知道,老子生平最烦的就是和这种阴瓜蛋子打交道,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呗!”    第十六章 二审金大钟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殄文啊!”   回来的路上,沈威一边抽着烟,一边暗自嘀咕着。   按之前吕鑫给自己的文件以及自己这些日子查出来的情形来看,这件文物案子和那些神神鬼鬼是雷打不动的沾边了,自己若想查出个所以然来,不靠张立军和他的那个师兄帮忙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按照上面的意思来看,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他们虽然知道也是没有办法,自己这个案子扛着还真是有些冲动。   “沈队……你看我这?”   后座的小李探前了身子,一边指着自己的脚面,一边嬉皮笑脸。   “行了,算工伤!医药费给你报销!”   “得嘞!谢谢队长!”   一听沈威这么说,小李的脱臼似乎也不那么疼了。(事实上早已被张立军接上了!)   “对了小李,等老陈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马上给我调查清楚,金百福坟堆里的人究竟是谁!还有……马上给我发布通缉令,全面通缉金百福!”   ……   刚刚办完了沈威所交代的一切,小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提到了审讯室里。   “金大钟,你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怎么写吗?”   审讯室里,小李一万个没好气。   要不是你丫的拖延,老子现在早领着医药费潇洒去了,他娘的看我怎么整你。   “知道啊……后面不是写着了嘛!”   金大钟一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说简体字了,就是繁体字我也知道怎么写!”   金大钟斜着眼,话里话外损的可以。   “金百福的事是怎么回事?你交代吧!”   眼见金大钟这个样子,并排坐着的沈威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金百福?”   一提金百福,金大钟眼里闪过一抹恐惧,两条腿也是抖了起来。   “你说呢?连自己舅舅都不认识了?”   一看金大钟这个样子,沈威心中的想法也是准了七八分,和小李两人一对眼,继续趁热打铁。   “昨天晚上我们去了你舅舅的坟堆,亲眼见了你舅舅的尸体,而且小李的工伤就是被那具尸体弄得……还要我说的在详细一点吗?”   “你是说……我舅舅死了?”   听沈威这么一说,金大钟满脸的白毛子汗立马出来了,两条腿不住的抖。   “这是你之前交代出来的卖家。”   沈威从桌上拿起了两份文件。   “以及我们警方自己查出来的卖家。”   沈威看了眼金大钟。   “两份文件中的卖家大体相同,但你隐瞒了其中一个人――沈俊鑫!他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提供你文物的盗墓贼?”   “我不知道啊!”   金大钟发着抖,时刻不忘把自己往外洗。   “每个月初到我店里交货的客人那么多,我真心记不住啊!”   “那沈俊鑫住哪你也不知道?”   “联络方式有……每一个来我店里交货的卖家都有联系方式……就在我店铺的账本里,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再说了,我虽然把那枚玉如意寄存在了钱有三店里,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文物啊,上面又没刻生产日期……”   “那金百福的事情你交代不交代?”   “交代什么?”   金大钟端坐着,身上汗珠一颗一颗往下落。   “交代金百福为什么假死!”   小李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我哪知道……我埋得时候确实是死了啊!也许是暂时休克呢?”   沈威一听金大钟这么说,也是乐了,心想自己要有这么个外甥,临死之前也得先把他埋坟堆里。   “金大钟!你就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金百福的……”   就在小李这句话将要说出口的时候,一旁的沈威突然伸手拦住他,看着金大钟笑道: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不过你这几天就得在公安局待着了,啥时候想说了啥时候再放你出去!行了,带他下去!”   “沈队……你怎么不接着审他?”   金大钟被押走后,小李郁闷的看着沈威。   “金大钟的舅舅没有死……他比咱们明白这点,别看刚才吓住他了,其实都是装的……或者说,一开始是真的,后来就变成装的了!”   “啥意思?”   小李挠着头,一脸不解。   “当咋们说出金百福坟堆里的死尸攻击咋们的时候,他确实是被吓住了,认为自己舅舅死了,但后来当我一提到沈俊鑫的时候,他就明显已经变成装的了……明白了吗?”   “你是说……金百福就是沈俊鑫?”   小李盯着沈威,试探性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行啊!……脑袋瓜子够用啊!”   “那是……”   一听沈威这么说,小李尾巴也翘起来了。   “也不看看是谁的手下!”   “得了,少在这给我拍马屁,马上去查沈俊鑫的地址!”   “沈队……那地址应该已经没用了吧?”   “没用也给我查!”   听自己队长这么说,小李又忍不住瞎猜测。   “队长……你是不是要做戏给他们看?”   “做个屁戏!”   一听小李这么说,沈威笑了。   “我问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般可以关押犯罪嫌疑人多长时间?”   “十二个小时吧……”   小李挠着头,不清楚自己队长为什么这么问。   “金大钟关押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   话到此处小李幡然醒悟:   “沈队你是说……?”   “没错!一般人刚被关进来就要着急出去,哪里等得上十二个小时?但金大钟呢?从关押到现在多长时间了?我就不信他连这点法律常识都不懂?为什么不出去……外面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宁愿待在局子里也不出去的东西是啥?……不需要我说的多清楚了吧?”    第十七章 困阳阵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沈队……沈队!”   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沈威被人推醒,睁眼一看,竟是不久前中枪住院的小朝。   “你小子咋来了?伤好了?”   看到小朝出院,沈威还挺开心。   “那点小伤算啥,早没事了!”   小朝试探性的走了两步,瘸的......   “得……叫我啥事?”   “你之前让小李办的那件精神鉴定的事已经搞定了,张立军已经来了咱局子了,还有那些精神科的专家也已经都来了,就等你主事的呢!”   “哦......我给忘了!”   沈威摇着头,清醒了清醒。   “那个啥……既然都准备好了就让他们弄吧,王飞鹏的鉴定我就不看了,你盯着点,我出去办点事!”   “行……沈队你也抽时间休息休息吧,这一天天够累的!”   “休息个屁,这文物案一天不了结我就一天没休息的时间......你先盯着点,有啥事让张立军处理!”   扔下这句话,沈威洗了把脸,转身出去了。   ......   “嗯,然后呢?”   审讯室里,小朝按沈威的吩咐将精神鉴定现场安排在了审讯室里,现场除了几位专家,只有一名小朝安排进去的小警员。   “然后我就买了,五毛钱。”   王飞鹏端坐在审讯椅上,一脸的紧张。   这可是决定自己性命的时刻啊,该枪毙还是该关精神病院就靠这一下了。   “嗯......除了那本书外还有什么?”   几位专家问道。   “没啦,除了那本书再没其他的!”   王飞鹏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说道。   “……看来没有精神病!”   几位专家互看一眼,意见达成一致,开始填起了单子。   这一下却是给王飞鹏判了死刑,老实巴交的大学生还没上刑场就快拜拜了,眼瞅着两眼一翻就要上不来气了。   就在此时,忽然“啪”的传出一声轻响,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王飞鹏浑身哆嗦,上下眼皮不住的打架。   眼见于此,正填单子的专家也是停下了手,纳闷的看着哆嗦的王飞鹏。而与专家相对的,此刻审讯室里的唯一小警员却是快尿了,当初王飞鹏大闹警察局的时候自己就是被甩飞出去的那三位中的一位,此刻王飞鹏的状态不是变身是什么?   自己他娘的又碰上了!   来不及细想,小警员推开椅子就站了起来,可他来不及喊,对面的王飞鹏就“砰”的一声挣断了手铐,纵身跳到了几位专家坐着的桌子上。   几位专家哪见过这场景,当场就吓尿了,扑通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指着王飞鹏。   “你……你……”   你了半天就是没你出个下文来。   只见此刻王飞鹏圆瞪着眼,好像和在场的专家有深仇大恨一般,嘴角大张着,不断往下流哈喇子。   那目光盯着在场的专家背后发毛。   “来人啊!”   终于,其中的一位专家反应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开口喊人。   但这里是审讯室,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一直躲在审讯室外面的小朝和张立军都没有听到喊声,更不用说其他民警了。   而在那位专家喊出这句话之后,一直愣在原地的小警员可算反应过来了,拔腿就要开溜,也不管几位专家了。   但他跑的了才有鬼,王飞鹏原地一蹦,砰的一声又跳到了小警员面前,堪堪挡住了去路。   小警员都快跪下了,心说自己他娘的招你惹你了,怎么就缠着老子一个不放呢?   “来人啊!”   被王飞鹏拦住,小警员扯开嗓子又喊了一声,转身往回跑。   没跑两步,突然感觉后领子被人拽住,王飞鹏斜眼看了看几位吓得快瘫痪的专家,随手一扔。   “砰”的一声响,小警员撞在了墙上,那声音听得在场的几位专家都是一闭眼。   而门外静立的小朝和张立军掐时间感觉差不多了,起身破门而入。   正巧看见几位专家哆哆嗦嗦蜷缩在墙角,王飞鹏浑身乱颤的一步一步往紧逼。   看到小朝和张立军,几位专家可算找到救星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蹭的一声从墙角站起来,二话不说就绕着王飞鹏朝小朝这里往过跑。   趁着这段时间,张立军一个箭步窜到了王飞鹏身前,手上的一块死玉直接硬塞进了王飞鹏嘴里,另一只握着一张黄符,趁在场众人不注意啪的一声拍在了王飞鹏的后背上,可奇怪的是王飞鹏并没有像张立军想象那样吐出一口黑水,而是哆哆嗦嗦的在原地翻可一会儿白眼,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这嘛病啊?咋不知道隔离啊,出了问题谁负责?”   眼见王飞鹏倒了,几位专家长出了一口气,趁此时间小朝立刻指桑骂槐,扯着嗓子喊。   “这……这……反应性精神病!”   几位专家一对眼,火急火燎的哗啦了几下单子,一步三回头的跑了。   “OK!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小朝看了眼瘫倒在地的王飞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   “怎么样?查的如何了?”   聚贤庄饭店里,沈威摆了一桌好酒席,看着近在咫尺的魏子通。   “差不多了……写在这上面的是一种阵法!”   “阵法?”   听到魏子通这么一说,沈威眉头一皱。   “这阵法……是不是就是指能让那具尸体活过来的东西?”   对于魏子通嘴里所说的这些东西,沈威真的是一窍不通,除了瞎猜再没其他方法。   “恰恰相反!”   魏子通喝了口酒,接着说道:   “能让一具尸体起尸的方法有很多种,但不论哪一种,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这具尸体体内必须有阴阳二气!但这个阵法不同,这个阵法名叫困阳阵,基本实施方法是要将人体内的阴气彻底抽出来,接着用这个阵法将阳气彻底封住,没有阴气,且体内阳气一动不动,那么这个人和死人没啥区别!而且,正阴正阳为不朽,如果一个人体内仅剩阳气,那么他的尸身就不会腐烂,不论百年千年也都是一样!”   “也就是说……”   沈威继续皱着眉头。   “之前的那具尸体理论上讲是不会腐烂,但我和小李跟他拼命的时候,他的全身上下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说,这个阵法没用到……那具尸体身上!”   眼见沈威自顾自嘀咕出这么一番话,魏子通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心说的亏自己是守法好公民,要是一个犯罪分子碰上这玩意,估计离枪毙是不远了。   “如果没用到那具死尸身上的话……”   沈威低着头,眉头越皱越深。   “得……我还是早点说完撤吧!”   眼见这位神探的推理能力远在自己想象之上,魏子通也是有点心虚,来来回回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年轻时做的那些事,再核对一下现在的法律,估计自己要判的话,得坐牢坐到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得……这是那枚玉佩!“   魏子通打断了沈威的思考,将那枚玉佩放到了桌子上。   “这上面的殄文描写的就是那个困阳阵,只不过没有详细描写这个阵法的排布方式,只是略微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个阵法的作用和原理,其他的倒没什么……而且这枚玉佩似乎是个文物,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唐朝的东西!”   “文物?”   沈威一惊,拿起了这枚玉佩。   “对了……”   魏子通一脸奸笑,伸着手到了沈威面前。   “我那幅画……”    第十八章 化名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玉佩?……”   张立军家里,魏子通拿出那枚先前沈威给他的玉佩满脸奸笑。   “没错,就是沈威给我的那块,唐朝的家伙!”   “那沈队长现在拿的那块?”   “嘿嘿……被我掉包了!”   “师兄!”   听魏子通这么一说,张立军可是吓得够呛。   “那是赃物,你怎么能……”   “赃物咋拉?”   魏子通一瞪眼,道:   “我给他的也是唐朝的真家伙,有啥不妥?再说了,我那上面刻得也是殄文,他能认得?而且你仔细看看,那玉佩上面写的啥?保准你看了之后也不想把玉佩还给他!”   听到魏子通这么说,张立军仔仔细细将上面的殄文看了一遍。看完之后,脸上的汗珠子都下来了。   “师兄……这……这不会是假的吧?”   听到自己师弟这么说,魏子通也是乐了。   “假个屁!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唐朝玩意!”   “可……可阳气这玩意,它又不是实物,怎么能够困住?而且还让它说走就走,说停就停?这根本不可能啊!”   “咱们做不到,不代表古代人做不到啊!”   魏子通微微一笑。   “闾山术传到现在,失传的比传下来的都多,咱两这点道行,能和古代人比?咱不会不代表人家不会!”   “可……”   张立军运了运气。   “如果古代真有这种阵法,那为什么那些王侯将相还要费财费力的将陵墓修在不朽之位?直接改用这种阵法不就行了?”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总之不管怎么说,这枚玉佩得咱哥俩自己收着,只不过想学习这阵法似乎还很麻烦,好像涉及到什么鼎之类的,我也搞不清楚是啥玩意!”   ……   “沈队,您去哪来着?”   公安局里,小李等着花都要谢了,可算是等到了沈威。   “怎么?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沈威将那枚玉佩放到桌子上,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   “有了……沈队您猜怎么着?”   小李一脸的诡异,就差脑门上写下我考考你四个大字了。   “我哪能知道!”   沈威一瞪眼,不耐烦道:   “你他娘的快说,究竟查的如何了?”   “之前那具尸首的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名叫陈有成,是河南洛阳人,早年有过犯罪记录,档案里写的是倒卖文物!”   沈威闻言一眯眼。   “然后呢?”   “然后你知不知道?陈有成早年有过化名,就叫沈俊鑫!”   “什么?”   沈威手里的一杯茶水差点泼出去。   “你是说……沈俊鑫根本就不是金百福?”   “应该是陈有成用过沈俊鑫这个化名,之后金百福又用了沈俊鑫这个化名!”   “得……”   沈威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你先把这个玉佩拿去给文物局的同志鉴定鉴定,之后再随我去趟洛阳。对了,和河南那边的同志联系好了没有?”   “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过去!”   ……   三天后,河南洛阳,砖窑坳村。   “小陈子家早就没人了,他父母死得早,一直一个人住,已经好几年没回来!”   听着旁边村民的介绍,沈威和小李看着眼前这几栋破房,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队,要不咱回?”   小李看了看眼前残亘破壁的土房,试探性的问道。   “回个屁,来都来了!”   “可这没啥查的啊!”   小李看着这破地方都快崩溃了,心说自己老家牛圈和这也差不了多少了。   “老乡,谢谢你啊,剩下的我们自己看吧!”   对着旁边村民道了声谢,沈威推开了破旧的大门。   后面一脸死相的小李没办法,只有跟上。   屋内的陈设一览无余,除了满是灰尘,且铺着一床被子的炕头和一口大锅之外再无其他,墙上的白皮都掉的差不多了。   一推开门,沈威眉头一皱,一个劲的嗅着鼻子闻。   “沈队,咋拉?”   看到自家队长这样,小李也是试探性的闻了几下―除了一股潮味啥都没有   “你闻闻这气味,像不像尸臭?”   “尸臭?”   小李一惊,再次伸着鼻子闻了闻。   “沈队,你会不会搞错了?这尸臭我也经常闻啊,屋子里没这味吧!”   “不对……就是尸臭!我绝对不会闻错!”   沈威再次闻了几下,越加确认自己的想法。他绕着屋子来来回回走了十多圈,最终将目光放向了屋里唯一的一口破锅上。   这口锅是以前生产队上的那种大饭锅,一锅饭管一个队的人吃,锅里满满的积了一层灰,看样子是从来没用过了。   试的抬了一下,还挺沉。   “小李,来,抬一下!”   “我说沈队,你不会怀疑这下面有密道吧!”   小李皱了皱眉,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他娘的废话这么多,快点过来抬!”   沈威一瞪眼,心说这手下也是被自己惯坏了。   “别让老子卷你啊!”    第十九章 人皮怪影(上)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眼见自己的领导发威,小李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和沈威抬起了这口大锅。   大锅抬起的一瞬间,一股臭味熏的小李差点晕过去!   “他娘的……臭袜子几天没洗了!”   “尸臭!”   与小李不同,沈威一闻味立刻眉头一跳,心里暗惊。   “唔……太够味了!”   小李捂着鼻子,目光满是嫌弃的看着锅底下的那口黑漆漆的深洞。   洞口约有一个人粗,看不到洞底,熏人的尸臭不时从洞口窜出,闻得小李都快喊娘了。   “他娘的不会是打地道战吧!”   看着洞口小李眼珠子一个劲的转。   “队长,看着情况下面绝对有命案,不如我给你叫几个辖区民警!”   小李眼见情况不对转身就要开溜。   “他娘的回来!”   沈威一把拽回了小李。   “给我下去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   下属和领导的区别就是:如果一个下属和一个领导共同面对一个黑漆肮脏的洞口,而他们又不得不下去,那么,下去的一定是下属,站在洞口视察情况的一定是领导!   小李此刻半个身子已经下了洞口,那味道闻得小李都快吐了,心里一个劲的骂娘脸上却不敢表示什么。   这个洞口刚好一个人下去,约有两米深,洞口下面是一个很开阔的地窖,里面很黑,看不清四周。   小李刚顺着洞口土壁滑了下来,就感觉“噗呲”一声,一脚像是踩在了烂葫芦里一样。   “……啥玩意?”   小李脸上的汗立马就下来了,心说千万不要是尸体,千万不要是尸体……   “下面怎么样?”   这时,沈威又在上面喊了起来。   “不知道,看不清!”   小李抬头顺着上面喊了一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说就是跳到屎坑里也是这味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借个手电!”   由于来的匆忙,沈威也没带个手电,现在只得起身去隔壁家借了。   也是在此时,双脚陷在不知道啥东西里的小李试探性的往上抽了抽脚,接着四下学么了学么,总算找到了一块落脚的地方。   “他娘的啥东西?”   虽说下面有点黑吧,但小李此刻也不知是鬼打的还是脑抽的,抽出脚后又蹲下身摸了摸刚刚陷进去的这个地方,越摸越是心惊,越摸越是感觉这东西像个死尸。   也是在他的手摸到了一团好像头发的东西的时候,上面借手电的沈威回来了,打着手电从上往下一照,昏黄的灯光正好照见了小李摸得的东西上。   只见那是一个血人,浑身上下满是乌黑色的血迹,背朝着沈威,后背有两个大洞,明显是小李之前一脚踩进去的空洞,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没有皮,只有扒皮之后的嫩肉,看的小李头皮直麻。   低头再一看自己的脚面,小李转身就吐了。   那上面哪还有一点干净的地方,除了血迹就是肠子碎片,新买的三接头啊!   而在小李转身吐的时候,上面的沈威也是滑了下来,忍着恶心将尸体翻了个个。   虽说浑身上下的皮已经被扒干净了吧,但一看死尸脸面的轮廓,沈威脑海中的一张照片立马合成一块。   “金百福!”   沈威一惊,心说完蛋。   而在此时,小李也转过了身来,但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身子也是哆哆嗦嗦了起来。   “沈队……不对劲啊!”   眼见小李这副样子,沈威一惊,下意识地摸到了枪。   “咋啦?”   “我……我……我刚刚摸到的是头发!”   小李上下牙根一个劲的打架,目光直直盯着死尸被扒了皮,光溜溜的脑袋。   “你看!”   只见他摊开了手,手指中间还有着几根头发,冷风吹过,那几根头发迎风飞舞……   “沈队……”   小李也顾不上恶心了,直勾勾地盯着沈威。   经过陈有成尸体那一件事后,沈威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算是有清楚认知了,此刻小李一说也是有点瘆的慌,心说没带张立军真是失策,但秫头归秫头,沈威还是打着手电朝着四周照了一遍。   只见二人此刻站的的地方是一处地窖,规模挺大,窖里没啥东西,除了尸体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器具了。   看到这些器具,沈威眉头一跳,连忙带着小李跑了过去,头发的事也忘在一边了。   将其中一件器具拿在手里,沈威擦去上面的灰尘,用着手电细细观察,只见这件器具是一个盘子,上面刻着一副十分精美的缠枝花,花朵青色,栩栩如生。   “这……小李,马上把这些器具装车里,咱立刻回山西!”   沈威一边说,一边扫了扫四周的其余器具,就在此时,肩膀上突然感觉凉丝丝的不知道搭上了啥东西,沈威一转头,拿着手电一照。饶是心理素质过硬,沈威也差点被活活吓死!   只见不知何时小李已经不在沈威身后,而是蜷着身子蹲在一角,手里拿着配枪,哆哆嗦嗦的眼瞅着枪口就含在了嘴里。   “你他娘的干嘛?”   沈威立马就急了,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一脚踹开了小李手里的配枪,提着领子就将他提了起来,接着拿着手电筒就是大耳光子一顿狂抽。   “他娘的醒醒!”   沈威一边抽一边骂,都已经急红眼了。   就在此时,一直软的像一滩烂泥的小李突然一瞪眼,抬手一拳就打在了沈威眼眶上。   这一拳可是又狠又急,打的沈威眼冒金星,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他娘的……”   沈威还没骂完,小李又挥着拳头扑了过来,吓得沈威往旁边一侧,接着伸脚一拌,扑通一声,小李摔了个大马趴。   “咦?”   眼见小李倒下,沈威一惊,不知怎么感觉比之前陈有成那个尸体要好对付多了,心里也是放松不少。   而小李摔倒之后,立马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再次被沈威完美KO。   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次,小李似乎也感觉打不过沈威,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   眼见小李倒地,沈威立马跑了过去将小李扶在了怀里。只见小李双目泛青,身子冰凉的就好像刚从河里出来的一样,不停的打摆子。   “队……队长?”   不呈多时,小李睁开了眼睛,身子骨虚弱的就已经没几分力气。   “怎么样?……没死吧?我立刻带你出去!”   “人……人皮,两个……金百福……和……一个女的!”   眼瞅着小李没多大力气,这两句话似乎也到了极限,沈威一愣,打着手电向前一照,只见二人的不远处,昏黄灯光中,两张薄薄的人皮好似屋檐下的串椒,不住左右摆动,脚都是悬空的!    第二十章 人皮怪影(下)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他娘的啥玩意?”   灯光下,那两张人皮的模样一清二楚。   男的是金百福,女的……呃……不认识。   “出……出师未捷身先……”   “行了……行了……行了!”   小李话音未落,沈威拖着他就到了墙根。   “死不了……死不了!”   二话不说扔下小李,沈威打着手电一看,那两哥们还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娘的到底啥鬼?”   沈威虽说心中恐惧,但还是把配枪抽了出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心里默念了这么一句,沈威咬牙开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了人皮怪影,打在了墙上。那人皮除了身上破了一个窟窿,再没有其他事情。   “他娘的……果然没用!”   沈威搓了搓牙花子,第一次觉得手枪这东西有点没用。而在打了这一枪之后,那两道人皮怪影晃了晃,哧溜一声在沈威手电下窜了个无影无踪,速度比耗子都快。   这一下却是吓得沈威够呛,额头立马见了一层汗,俗话说不怕站在跟前的鬼,就怕看不见的鬼……任何未知的东西都是恐惧的根源。对于这句话,沈威算是亲身体会了,心里一个劲的骂娘,手电也是来来回回的不断换地方,但就是找不见那两个怪影在哪。   “小李……能起来不,我先把你弄上去!”   沈威一边打着手电,一边回头看了看小李,这一看,却是吓得沈威差点把手电扔了。只见原本瘫在地上起不来的小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起来了,一左一右两个人皮架着胳膊,两条腿都悬空离地了。   “沈……沈队……”   小李看着沈威,有气无力地说出了这两句话,看样子似乎还有意识。   “我……我好像……飞……飞起来了!”   小李这话一说出来,沈威也是乐了,原本紧张的气氛也是消失了。   “他娘的……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威一边骂,一边“砰砰”两枪打在了两张人皮怪影上,那两张人皮被打住,立马扔下了小李,又不知飘到了哪里。   对于这两张人皮,沈威也是看出来了,和陈有成的尸体比,基本上算是废物。   “你再坚持会,这两货没啥怕的……”   沈威一边说,一边打着手电开始四处找。   “沈……沈队……那……那东西……会……会吸力气!”   小李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了。   “知道啦!”   沈威一边回应,一边朝前走了几步,但步子刚刚迈开,沈威突然感觉自己脚脖子被人一把攥住,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要不是倒地之前沈威用胳膊肘撑了一下,恐怕足够喝一壶的。   “狗日的!”   沈威低骂一声,倒地之后一个转身,另一只脚瞬间扣住了抓住自己一只脚脖子的人影,趁势起身用手按住那张人皮。   正是金百福的样子。   只不过和沈威想象中不同的是,这张人皮的触感并没有想象中干巴巴的样子,而是十分紧凑,摸起来就好像是胶带一样。   沈威来不及细想,一只脚踩住人皮,一只手揪住人皮的头部,拔萝卜一般死命的往开拔。   只听嗤的一声响,整张人皮竟被沈威硬生生的把头撕了下来!   这一下却是看得小李都呆了,心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队长这么勇猛啊!   “沈……沈队……后……后面!”   撕开这张人皮,沈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不远处的小李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己身后,一哒凉丝丝的头发更是晃晃悠悠的飘荡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给我过来!”   头发刚刚搭在自己肩膀上,沈威就猛的转身反手卡住了这张人皮―是那个不认识的女性人皮。   卡住人皮之后,沈威故技重施,将人皮踩在了脚下,拉着头部就要往上拽,但眼瞅着人皮的脖子部分已经被撕开了一条豁口了,沈威突然感觉自己脚脖子又是一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下摔得沈威差点儿残废了。   回头一看,正是之前被自己撕了头的金百福的尸体。   没了头,身子骨还是紧紧攥着沈威的脚脖子不放。   “狗日的!”   沈威刚刚暗骂了一句,只见先前被自己踩在地上的女人皮突然飘了起来,眼瞅着翻身就要往沈威身子上压,这一下吓得沈威腿肚子当场就朝前了,心说这要是压上去岂不是和小李没啥两样了。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沈威头皮就过去了,正好打在了女人皮的眉心处。   “好样的!”   沈威回头看了眼小李,只见其拿着枪,身子一个劲的抖。   也顾不上管它了,沈威一个翻身起来就扑到了女人皮上,又是咬又是撕的一通忙活,可算是将这烦人的撕成了好几十块,别看这东西没啥本事,那皮的柔韧性可不是一般的好,单单一个女人皮,就撕的沈威快要累成狗了,更不用说还有一个金百福了。   “狗日的!再给老子爬!”   原地歇了歇,沈威来到了还朝他爬的金百福的人皮面前,想都不想的朝着后背就是一脚,接着拽住双手双脚,用上吃奶的力气将其来了个五马分尸!   ……   “他娘的,上去!”   陈有成家里,累成狗一般的沈威好不容易将小李从地道口推了上去,自己又大躺在地上歇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   “没死吧?”   推了推身旁的小李,沈威问道。   “没……”   小李软弱无力的声音。   “没死给我去这的派出所打电话去,让局长带人来支援,有文物!”   ……    第二十一章 三审金大钟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两天后,忻州市公安局:   “金大钟,给你看样东西!”   审讯室里,忻州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沈威、忻州市公安局局长刘杰、山西省公安厅刑事侦查科科长杨建华,三位大官并排而坐,阵势在当时估计也是山西第一了。   沈威满脸微笑的朝金大钟身旁的警员点了点头,后者拿出了两张照片递到了金大钟面前。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金大钟面色一变,眼圈立刻就红了。   沈威见此,马上趁热打铁。   “金大钟,金百福的死希望你节哀顺变,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交代出那些犯罪团伙,为你的舅舅报仇雪恨!”   金大钟看了眼三人,叹了口气。   “我……”   “金大钟!”   还没等金大钟说完,沈威猛的一拍桌子。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配合我们工作,争取立功,将犯罪团伙绳之以法!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之所以没事,是因为你一直呆在警察局,一直受政府的保护!现在不是政府要处理你,是犯罪团伙要杀人灭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他们进来你出去,要么你就在公安局里躲一辈子,窝窝囊囊的连你舅舅的仇都报不了!你别忘了,你舅舅那条腿是为谁折的!”   沈威说到这里,对面的金大钟身子一抖,立马就哭了。   “金大钟,你也看到了……”   沈威继续趁热打铁。   “你舅舅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活活扒了皮的!那种痛苦你能想象的到吗?你舅舅费心费力的拉扯你不容易,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马上交代那些犯罪团伙,为你舅舅报仇!你放心,我以刑警队队长的身份担保,只要你交代了,那些坑害过你舅舅的,没一个能跑的了!”   沈威说到这里,对面的金大钟已经泣不成声了,只见他抬头看了看沈威,道:   “能给我一支烟吗?”   沈威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警员递过了一支烟。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金大钟吸了口烟。“你们能给我舅舅报仇吗?”   “能!”沈威点了点头,在场的三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把金大钟的嘴给撬开了……   “钱有三是我舅舅的线人,负责管理忻州这一块物件的倒卖,我舅舅是管行子的,负责管理钱有三这些线人以及来来回回倒腾干货,像钱有三这种线人我舅舅还有很多。至于沈俊鑫,则是我舅舅的下手,一直跟着我舅舅干……”   “等等……”   金大钟刚刚开口,沈威就皱着眉头打断了他。   “你是说……沈俊鑫不是陈有成和你舅舅的化名?”   “不是!”   金大钟摇了摇头。   “陈有成和我舅舅一样,都是管行子的!”   “也就是说……你舅舅上面还有人?”   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杨建华科长这会儿开口了,之前全国协查查到的情况也是到了一个叫段国军的管行子,一直以为管行子是这个集盗、倒、卖犯罪团伙中最大的犯罪头目,现在看来,似乎上面还有人!   “有!”   金大钟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舅舅上面还有当家的!他们六个管行子都归当家的管!”   “六个?”   一旁的杨建华可是惊了,心说这回可算是钓到大鱼了。   “你知道这六个?”   “知道!……陈有成、许玉舒、张家戒、刘华杰、赵子胥……还有我舅舅!”   “来人……先带他画像!”   杨建华激动的都快尿裤子了,全国协查未曾破获的大案眼瞅着要要被自己辖区的民警破了,正巧全国严打,这件事要捅上去了,想不升官发财都难……   “我只听我舅舅说过,并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金大钟接下来的一句话,算是给杨建华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行了……”沈威看了眼杨建华,“你接着说,那枚玉如意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舅舅背着当家的从古墓里顺的,拿给钱有三是为了让他在摊面上把这些干货卖出去……”   按照金大钟的交代,他舅舅是1969年入的伙,因为家里拮据,在加上在当时自己的舅舅也算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被一个叫段国军的管行子拉进了伙,本来自己舅舅是不干的,但耐不住生活清苦,再加上碰了一个文化大革命,家里的东西能砸都砸了,能烧都烧了,时不时还要被拉出去批斗游街,没有办法只好铤而走险,加入了段国军的团伙。   因为金大钟的舅舅是风水先生,又懂一点行行道道,入伙了没一年功夫就爬到了段国军的位置。后来更是由于全国严打段国军被当家的灭口金百福才会彻底坐上段国军的位置,本来金百福是不愿意坐的,但奈何当家的心狠手辣且本领高强,金百福的那些行行道道在当家的面前和小孩子把戏没啥区别,三下两下就能捏死,况且坐你的有理由,不坐也得有理由,金百福没办法,只得坐上这个位置。   坐上这个位置之后,金百福就跟着当家的开始“搭手”,按照金大钟交代的,每次“出货”都是由当家的亲自现场指挥,由当家的找到古墓,管行子的下去倒腾,只要是文物,不论干货湿货,全都一股脑的往出弄,每弄一个墓,管行子的都有分成。本来利润还是可以的,可到了后来一些管行子的开始变得不满足,在帮当家的往出倒腾干货的时候自己又另开炉灶,要么偷悄悄抹一点,要么再打个盗洞顺一点,总之就是变得法子从当家的手底下开始折腾东西。   像钱有三这样的线人,则是负责将当家的倒腾出来的玩意变卖出去,不过内陆的一般不多,大部分都是沿海的,变卖出去的东西抽一部分劳务费,每笔下来利润倒是颇为可观,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井然有序,之所以后来钱百福 沈俊鑫 陈有成 这些线人 管行子的接连出事,就是由于一处古墓引起的!    第二十二章 永乐大典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等等……”   金大钟话未说完,沈威又打断了他。   “你是说钱有三之所以会被毫不相干的王飞鹏杀死,以及根据钱有三死后引发出来的一系列案件……都是因为一处古墓?”   “没错!”   金大钟肯定的点点头。   “这些都是我舅舅告诉我的!”   听到金大钟这么说,沈威皱了皱眉。   “你难道不是跟着你舅舅做的?”   “没有……”金大钟摇了摇头“原本我和我舅舅生活挺清苦的,后来我舅舅跟了当家的,时常会给我寄回很多很多的钱,我曾经也问过我舅舅这些钱的来路,但他死活也不说,后来……大概也就是前三四个月吧,我舅舅突然找到了我,将他这些年干的事情一丝不漏的全告诉了我,并且告诉我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警察。至于钱有三的那枚玉如意,是我舅舅让我托给钱有三的,可惜那却是他的最后一次走货了……”   听金大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么讲完,沈威也挺郁闷的,这人之前奸猾的像个猴子一样,现在一谈起伤心事,倒是像个孩子,真不知他是演技高还是真情流露……   “那座古墓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刘局长发话了。   “那座古墓……”   提到古墓,金大钟的面色倒变得诡异了起来。   “你们相信长生不老么?”   沉默了一会儿,金大钟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   被金大钟这么一问,几位负责审讯的也是蒙了,许久未曾反应过来。   “你接着说就行了!”   倒是一旁负责记录的小朝反应了过来。   “本来那些管行子的虽然背着当家的的时常顺点东西,但好歹没出什么事,之所以现在都被灭口了,就是因为那座古墓的缘故……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明朝的嘉靖帝?”   金大钟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脸色越加诡异。   “就那个刘邦吧?”   沈威虽说没念过多少书吧,但对历史还算懂点,知道明朝似乎有个皇帝叫刘邦。   “呃……”   对于沈威这位神探的历史知识,金大钟也是无语了。   “那你们应该听过宫女弑君的故事吧?”   “他娘的让你招供又不是让你讲故事!”   一旁负责记录的小朝眼见自己的几位领导大眼瞪小眼,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知道嘉靖帝是明朝的一个皇帝了,只得厉声呵斥金大钟。   “呃……你接着说就行!”   一旁的杨科长抹了把汗,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两位,心说自己好歹知道刘邦是汉朝的开国皇帝。   “我舅舅他们挖到的那个墓,就是那个宫女弑君的嘉靖帝的坟墓!”   ……   按金大钟的交代,金百福他们一群管行子和当家的基本上把全中国的古坟算是挖了个差不多了,淘出来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即便花上十辈子也花不完,但这些钱大部分都流到了当家的口袋里,几个管行子的虽然也有收入,但也只是够过人上人的日子,离富可敌国还远着呢。即便加上平日里背着当家的的小偷小摸也没多少钱,主要是不敢多拿,怕当家的发现。本来这种小偷小摸没啥事,后来在一次“八方会谈”的聚会中,当家的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要几个当家的和他一起去盗永陵里的东西,要知道,那时候永陵已经被国家挖掘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早已清点好了不说,就算是没清点,那地方岂是他们几个盗墓贼可以进去的?   几个管行子的一听当家的这么说,腿肚子立马就朝前了,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永陵偷东西啊,但最后禁不住当家的威逼恐吓,只得收拾家伙和当家的偷偷摸摸来到了永陵。   永陵的发掘可以说是当时中国考古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基本上成就了考古史上的一项奇迹,最开始发现永陵,是成都的一个铁路局为了躲避日军飞机轰炸在修防空洞的时候挖到了一道砖墙,起初人们认为这道砖墙是一处“琴台”的基脚,后来著名考古学家冯汉骥赶来调查,才初步断定这是一处古墓。   那个时候,中国正处于抗日战争的水深火热大坑之中,在抗战的烽火硝烟中,冯汉骥、吴金鼎两位考古学大亨先后主持了这处墓葬的第一、第二阶段发掘工作,甚至这次永陵的发掘,还惊动了当时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主任郭沫若,其闻讯后,当即给友人车辐置信问询。信中坦言:“月前,此间报载,成都发现蜀王建墓,有玉册诸物,足下曾见否?此事如在欧洲学界,必当大轰动。可惜中国学术空气稀薄,又在战时,竟不得集各数有权威之学者,细细加以探讨,甚为可叹!”传为了一段佳话。   而在这永陵中,最为争议的不外乎两点:一是明皇帝嘉靖帝的真面目,二是传说中的一大国宝,《永乐大典》!   《永乐大典》初名《文献大成》,是明永乐元年间,明成祖命解缙、姚广孝等人纂修的大型类书,汇集了上自先秦、下迄明初的八千余种古书典籍,除了著名的经史子集,还有哲学、文学、历史、地理、宗教、医卜等各类著作,包罗万象,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部百科全书,可以说是“包括宇宙之广大,统会古今之异同”。   本来这部百科全书是保存在建康的,后来北京紫禁城建成,朱棣迁都北京,《永乐大典》随之运到了北京,长期贮藏于宫城内的文楼。嘉靖三十六年宫中火灾,火势危及文楼。火灾之后,嘉靖皇帝萌生了将《永乐大典》再抄一部副本另外保存的念头。重录副本直到隆庆元年方告完成,与永乐正本的格式、装帧完全一致。永乐正本移放到文渊阁,明亡之后下落不明。而当家的这回去的,就是冲这部《永乐大典》,也不知道他得到了什么消息,《永乐大典》的正本竟然就藏在嘉靖帝的陵墓里,而《永乐大典》里记载的,则是一个关乎嘉靖帝,甚至关乎全人类的惊天秘密―长生不老!    第二十三章 不老仙丹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明朝灭亡之后,清朝当道,满族成为全国各个少数民族的总瓢把子,康雍乾三世更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三大盛世,其中关于乾隆皇帝这位相当牛逼的国民总扛把子,便是和嘉靖帝的永陵有着一段不可不说的渊源。   原来满族当道以后,各个皇帝在自己在位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自己的陵墓,好歹也是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社会,好歹也是除了自己这十几代以外中国再没人有幸可以真正坐龙椅的人,以后躺着的地方怎么也不能在寒酸不是,所以各个皇帝开始琢磨起修墓的事情。   清朝的第一位总扛把子顺治皇帝便动了一个心思,拆明屋!   所谓的拆明屋,就是将明朝的建筑全部拆光,自己再用这些建筑建陵墓,也就是别人种下果树自己摘果子,这可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强多了。   于是乎,在老祖宗的带领下,清朝各个皇帝都开始干起了这个项目,其中的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陵寝,都相继拆毁了大量的明代建筑,其中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就是乾隆了,竟然置皇体颜面于不顾,以天子之尊,一意孤行,去拆永陵。他的行为,给后世留下一段皇帝盗木的丑闻。   众所周知,乾隆继位的时候,正是康熙、雍正王朝盛世的后半期,国力鼎盛,国库丰盈,因此整个陵园、地宫的建筑,均是遍选天下精工美料,其中仅木材一项就分别来自四川、两广、云南、贵州及东北兴安岭地区的原始森林。而这些木材又以珍贵的楠木最多;其石料则取自北京房山和蓟县盘山的石场;砖料由山东临清、江苏专工制造;瓦料由京西硫璃厂运送;即使用量最大的土料,也是数十里外精选的含沙量适当的“客土”。整个陵寝由圣德神功碑、五孔桥、石像生、牌楼门、神道碑亭、隆恩门、配殿、方城、明楼、左顶以及地下玄宫等主体建筑组成,其神道南端与孝陵相连。整个建筑群规模宏大,布局严整,材料精致,工艺精湛。尤其是地下玄宫的建筑风格和艺术水准,是中国历代帝王陵寝中所罕见的。   要知道,明十三陵中的永陵,那可是耗费明世宗十几年光景的心血结晶。尤其令历代皇帝羡慕的是永陵的享殿是楠木殿,香气袭人,沁人心脾,蚊蝇不近。它的木架是用昂贵的金丝楠木建成,不刷漆而光泽油亮,不雕饰而纹路精美。   乾隆皇帝在巡视时看中了这些金丝楠木,一心想拆毁楠木殿,将这些楠木用到自己的裕陵中去。文渊阁大学士纪晓岚援引《大清律》上奏道:律例规定挖明坟者死,皇上金口玉言,万民之尊,此举事关国体,干系重大,诚望陛下三思而后行。乾隆读此奏折后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但金丝楠木一日不到手,一日不得心安。   俗语说得好,上天不负有心人,乾隆皇帝苦苦思考之后,决定要借修葺十三陵的名义来取得永陵的金丝楠木。毫无疑问,修葺十三陵,永陵一定也会得到修整。当时永陵的恩门和恩殿虽然“头停椽望尽属破坏,柁、檩、枋、垫亦有糟朽”,但由于初建时用材宏壮、施工精细,其大木构架尚无大损。   负责修陵的大臣金简、曹文埴等人本应建议按原制修缮,可是,因为这两个属下知道乾隆皇帝修整永陵的真实目的,因此就上奏说:鉴于十三陵修缮范围较大,而其时楠木已经“采伐殆尽”,若“仍照旧式修整,则长陵、永陵两处购求大木更难办理,因此请皇帝准奏将永陵来个拆大改小的方案。拟将永陵享殿等处拆卸,其永陵宫门、享殿,再将拆下两庑各座木料配搭,按照各陵规制建造享殿五间、宫门三间。”他们认为,“如此转移筹办,不独长陵规模可仍其旧,轮奂维新,即永陵殿宇亦得与诸陵一律缮治整齐,观瞻并皆宏敞”。   这个建议在今天看来是不符合文物建筑“修旧如旧”的原则的,就是当时,这两个大臣也不是不明白这个方案着实不妥。可是要知道,乾隆皇帝修葺的真实目的就在于永陵那让他眼红的金丝楠木,因此这个投乾隆皇帝所好的奏请很快就被准奏了。永陵的恩门、恩殿因此全部被缩小规制建造。   就这样,乾隆既盗走了金丝楠木,又落了个修缮明陵的美名。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乾隆盗木的丑闻还是被张扬出去。皇帝毕竟是皇帝,自有应付万变的招数。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责,给天下人一个说法,乾隆自下诏书把自己“发配”到江南,算是对群臣子民的一个交待。   相传这乾隆盗墓的时候,还有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说,说乾隆皇帝当初在为自己的陵墓选址的时候,看中了的一块地方,乾隆皇帝觉得海淀这个地方风景秀美,就想在这个地段造大园子。   可是选来选去就定在了万寿山,美中不足的是选的地方竟然有一座前朝的坟墓,听说还是什么娘娘的坟,臣下就劝乾隆说:人家说这万寿山下的这个古墓,是明朝某个王妃的墓,动不得。一是由于祖宗入关后的遗训,说是前朝墓地的一草一木都应保护,不能妄加破坏。因为咱们旗人入关时,是从李自成手里得的天下,跟前朝没那么大的仇恨。二是听说这个妃子生前可不是什么善主,她的墓动不得!   乾隆爷听了,说,怕什么,给我挖喽!我就不信她能有什么能耐。底下人哪敢不从,谁知一挖挖出了乱子。乾隆爷亲到现场一看墓的大石门已被挖开,可是门里面刻着八个大字:你不动我,我不动你!乾隆皇帝是一个十分迷信的人,这下可吓坏了。赶忙命人把土都盖回去,并在万寿山上盖一大庙镇住这厉害的鬼魂,这就是现在人们看到的佛香阁了。   当然,这只是民间的一个版本,而具当家的了解,这乾隆盗墓并不是为了什么金丝楠木,而是为了《永乐大典》中记载着的神仙方术—长生不老!   说到长生不老,整个中国基本上所有皇帝都曾有过这个梦想,因为梦想而实施过行动的也不在少数,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秦始皇、汉武帝了。至于被乾隆盗了墓的嘉靖皇帝,恰巧也是其中一位。   嘉靖皇帝在位期间,曾发生了轰动一时的宫婢案,史上称“壬寅宫变”。杨金英等十余名宫女,因不满明世宗暴行而趁其睡觉时,用绳子套在皇帝的颈部欲将其勒死,但因打绳结时,在匆忙中打了个死结未能将皇帝当场勒死,被及时赶来的皇后将皇帝救活。结果可想而知,杨金英等十余名少女被押至"西市",遭"凌迟处死"," 尸枭首示众"。   案发缘于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熜昏庸无道,极度追求“长生不老”。   嘉靖在位四十五年,最大的特点就是非常崇信道教,好神仙老道之术,一心求长生不老,他到处搜罗方士,秘方,许多人因此而一步登天,一些文人也因为给嘉靖皇帝撰写青词(道教仪式中向上天祷告的词文)而入阁成为宰相,当时民间就有“青词宰相”的说法,严嵩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不过正是由于嘉靖皇帝崇信道教的缘故,道教在明朝得到了非常可观的发展,一改以往被佛教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尴尬地位,其中最著名的张三丰张大师便是在明朝这个时期崛起的一颗冉冉新星。   道教的崛起,带动的也是一些诡秘方术的跟风重启,其中的长生不老仙丹更是让嘉靖皇帝如醉如痴,做的和秦始皇一样的神仙梦。不过在史料中记载,嘉靖皇帝最后咽气之时,口中含的就是一枚仙丹。   这位仁兄和秦始皇的下场相差不多,都是在丹药入手的时候没来得及看一眼驾鹤西去,其死后埋入永陵,据说那颗神仙丹药还被他握在手里……    第二十四章 云南苗嘎村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依据嘉靖帝这个传说,当家的一行人来到了永陵,并且还下去走了一遭。   “什么?你们下永陵了!”   听到金大钟这么交代,沈威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珠子都冒血丝了。   “不是我们……是他们!”   金大钟时刻不忘把自己往外洗。   “我舅舅以及那些管行子的之所以被灭口,就是因为明永陵里的秘密!”   “长生不老?”   一旁的刘局长和杨科长都听傻了,下意识的开口。   “嗯!”   金大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舅舅他们下了陵墓,发现了长生不老的秘密,之后当家的开始灭口,管行子的当场死了两个,另外四个逃了出来,我舅舅就是其中一个,之后他找到了我,并告诉我如果他出事了让我云南找赵子胥,谁知道第三天我就被你们抓起来了。”   “你是说……永乐大典在当家的手上!”   沈威都快气炸了,心说这帮盗墓贼真是他娘的缺德,《永乐大典》那种东西他们也偷?   “这我就不清楚了。”   金大钟一摊手。“沈大队长,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们一定要给我舅舅报仇啊!”   “去哪报仇?”   一旁负责记录的小朝都记傻了,下意识的看向沈威。   “先带他下去。”   挥手示意警员将金大钟带下去,沈威看向了身旁的二位。   “现在看来,金百福和陈有成死了,线索也断的差不多了,只有去找金大钟口中所说的那个赵子婿了,作为六个管行子里的一个,他应该掌握的不少关于当家的的情报!”   “也只能这样了!”   一旁的杨科长叹了口气。   “咱们兵分三路,沈队长负责去云南追捕赵子婿,刘局长负责再审金大钟,并且全面通缉金大钟所说的那三个管行子,至于我,则去负责之前沈队长追回来的那批文物,因为物件在河南的缘故,咱们和那面的同志发生了不小的摩擦,也是个麻烦事!”   听到杨建华这么一说,沈威和刘杰心里同时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表面上却是毕恭毕敬,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人家官大呢?   “沈队,这不叫个事啊!”   办公室里,小朝和小李一左一右,一脸的嫉恶如仇。   “咱们辛辛苦苦 要死要活的查了半天,到头来功劳全归那姓杨的啦?那可是咱们追回来的文物啊!”   “无所谓了!”   沈威叹了口气,“咱们主要是负责查案子,文物给他们就给他们了,你们两个准备一下,随我去云南,咱们去抓赵子婿!对了,顺便把魏子通和张立军那两俩哥俩约出来,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一说沈威去抓赵子婿要带自己两个,小朝和小李可着实高兴坏了,二话不说推门就往家跑,看那样子就差高兴的把警察局拆了。可高兴归高兴,他们却不知道,一个足以改变他们一生的经历正悄然等待着他们。   ……   一个星期之后,云南苗嘎村附近。   “她娘的,这啥破路了,连个车都不能开!”   年近七十的魏子通骂骂咧咧,虽说没拿多少东西吧,但这越走越陡的山路也是将魏子通累了个满身白毛子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与魏子通差不多,众人也是累了个够呛,背着两个大包袱的小朝和小李脸都紫了。   “那行……歇歇吧!”   沈威见状,也是坐了下来,毕竟魏子通和张立军是自己硬要拉来的,快七十的老爷子累成这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接着走不是。   “早知道就让云南的同志抓了!”   小李满头大汗,累的都快虚脱了,一个劲的抱怨。   “抓个屁!”   一旁的沈威听见状冷不丁的朝头就是一耳光子,正巧这破路弄得自己心烦意乱,总算送上门来了。   “你到忘了河南那边的事啦?现在的官们想上位,一个个鼻子灵得很,正愁没大案呢,你还要赶着往人家地盘上送啊!”   “我这不是抱怨抱怨嘛!”   眼见自己领导发飙了,小李也不敢吱声了。   “抱怨个屁,我警告你啊,秘密抓捕赵子婿这件事你要是给办砸了,我扒了你的皮!”   沈威没好气的白了眼小李,坐到了魏子通和张立军身边。   “他娘的,老是听人说云南凉快,怎么就热成这样啊!”   一旁的魏子通见沈威凑过来,一个劲的用衣襟扇着风,也顾不上高人样了,骂骂咧咧的。   对于这个老头子,沈威也是无奈了,典型的政府好公民,社会大败类,初见时还道骨仙风,没三天就贼眉鼠眼,用沈威多年断案的经验来看,这种人如果犯浑了那就是那种大错不犯 小错不断,气死公安 难倒法院的那类人,一般人还真拿他没辙。   “老神仙!”   沈威谄媚的笑着。   “等抓住了赵子婿,我带您老人家云南玩一圈怎样?”   “真的?”   一听可以玩,魏子通两只眼睛立马放光。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准反悔啊!”   “不反悔……不反悔!”   沈威一个劲的点头,心想正愁您老家落不下我什么人情呢……   众人歇息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才出发向着赵子婿所在的苗嘎村前进。   别人抓重案犯都是拉着警笛五六辆车唯恐全城不知道,这倒好,四五个人顶着烈日爬着陡山害怕全天下人都知情,这算个什么事!   要说云岭这一带的山,也算是夕峰一点,塞上传光小了,怎么他娘的就热成这狗样呢?热也就算了,这七十多度角且一眼望不到边的陡坡要搞什么鬼?真不知道住在这上边的人平常是不是就他娘的不下来?   这一条陡坡,可算是把魏子通这半辈子没受过的罪都受了一遍。   心里一边骂娘,一边咬着牙往上爬,五人眼瞅着已经爬了一半的时候,突然从上面不远处的拐弯角传出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样子像是出殡。   “他娘的……没这么走霉吧?爬坡还碰大鼓子?”    第二十五章 铁棺黄鼠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他娘的……没这么走霉吧?爬坡还碰大鼓子?”   魏子通骂骂咧咧的,一百万个没好气。   只见在五人的不远处,一个出殡的队伍正迎面走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老大爷,穿着苗服,一边倒着走,一边叽里哇啦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后面的人排着一条长龙,打鼓吹锣的倒是不少,不过看队伍的样子却是让沈威一行人直皱眉,虽说有锣鼓队,却无哭丧队,而且队形也是乱七八糟,穿什么的都有,出殡也没这么出的啊,这不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沈威一行人郁闷归郁闷,却也知道死者为大这个道理,看见出殡的来,连忙站到一边将道路让开,等着这个出殡队伍通过自己再走。   可左等右等,等了个十来分钟了,这队伍硬是没走完,别说走完了,现在都连棺材盖没见到呢。   “这……得走到啥时候啊?”   小李在一旁都等得不耐烦了,心说就是黑社会出殡也没这么大排场吧!   “师兄!”   就在这个时候,六个壮小子抬着的棺材可算是出现了,不过刚一转弯,一旁的张立军就皱着眉头用胳膊肘顶了顶身旁的魏子通。   魏子通抬头一看,也是一皱眉。   “他娘的咋是铁棺材?”   ……   众所周知,中国传统喜爱以优质的梓木 楠木制作棺材,很多人以死后能得到一副好棺木为最大幸事,从来没听说过用铁做棺材的,而且中国人自古讲究落叶归根,从大自然来便回大自然去,木头是最接近大自然的物质,《白虎通义》里讲到:五行,木之为言触也,阳气动跃,触地而出也。作为人死后“老房”的建筑材料,木头最为合适不过!   这些苗人……怎么用铁做棺材?   “师兄……”   张立军顶了顶魏子通。   “铁不透阴阳,这里面不会是……”   “估计悬!”   魏子通若有所思,“沈威不是说咱们这回抓的犯罪分子有可能会点邪邪道道吗?这帮苗民说不定和这个赵子婿有点联系,这棺材里面装的,绝不是善茬!”   一旁的沈威见张立军 魏子通两个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眼珠子一转,快步上前拉住了一个小伙子。   “同志,这棺材里装的啥?”   要说警察就是警察,沈威问这一句话的时候,颇有股审问犯人的威风,把个小伙子都问傻了。   “得……这身骚算是惹上了!”   眼见沈威上前,魏子通暗骂了一句。   “啥也没装的!”   小伙子先是一愣,接着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像是苗人,普通话倒是不错。   沈威见状,将小伙子拉到一边,递过了一支烟,压低了声音道。   “我是做棺材的,可就是从来没见用铁做棺材的啊,你见识广,给我说说道道!”   好歹也是警察,沈威虽然不懂阴阳五行,但还是把作为一个正常人该问的问题问了出来。这也是沈威长得老实,身上又有着一股正气,要换成魏子通来问,估计还真有点悬。   “怎么今天都是做棺材?”   小伙子眉头一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怎么,还有人问你?”   沈威眼见小伙子将那根烟装了起来,干脆将一整盒递了过去。   “刚刚有个胖子也是问我,说棺材里装的是啥,我没理他,后来又来了个小老头,瘦的和猴子似得,说他是做棺材的,和你说的话差不多,真是怪了!”   一听胖子和小老头,且瘦得和猴似得,沈威眉头一跳,眼中精光闪烁。   “那棺材里装的到底是啥?”   沈威笑道。   小伙子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黄大仙!”   “黄大仙?”   沈威一皱眉,这黄大仙自己也听过,好像是四害里的黄鼠狼。   “你们埋它干啥?”   一听是黄鼠狼沈威也纳闷了,区区一个黄鼠狼至于你们这么大操大办吗?挖个坑直接埋了不就行了?还用的着棺材?   “这你就不知道了!”:   小伙子摇着头,样子还挺得意。   “告诉你,它可不是普通的黄鼠狼,是成了精的!”   “成精?”   这话要放在几个星期前沈威还不大相信,但现在……   “前半个月隔壁苗嘎村的女娃子被黄大仙上了身,发了癔病,哭哭啼啼的,连说带唱,五六米高的大树蹭的一声就窜上去了,啥都不吃,就吃鸡,而且还是生吃!弄得人心惶惶的。后来还是赵大仙回来给治好的!”   “赵大仙?是不是叫赵子婿?”   “嗯,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在我们这一代很有名,好多大官都专门过来找他呢,只不过他经常不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只黄大仙就是他让我们埋得!”   小伙子得意洋洋,说得还挺带劲。   “行了,谢谢你了!”   沈威道了声谢,看向了一旁的魏子通和张立军。   “我他娘的撒泡尿的功夫就给你治了,根本不需要埋!”   眼见沈威看向自己,魏子通连忙捋了捋那抹看着比命都重要的山羊胡,除了那一口脏话外基本上是一脸的道骨仙风。   “呃……”   沈威顺了顺气:   “我的意思是抓捕赵子婿的时候,您二位多帮帮忙!”   “抓他还需要我出手?我他娘出道的时候那小子还和泥玩呢,我师弟一个人就解决!”   估计也是怕被小看,魏子通说话的时候拽的就是天老大我老二,沈威也不好说点什么,只得讪讪的点点头,领着小朝和小李向着苗嘎村爬去。   苗嘎村和沈威想象中的村子一点都不一样,甚至还保存着原本山寨土匪的样子,大门是一个用木头搭起来的巨型城门,看起来就好像是《乌龙山剿匪记》里的大山寨子。   沈威一行人都愣了,心说别他娘的找错地方,来到了土匪寨子里。   “沈队……等会抓赵子婿的时候这村子里的人应该不会袭警吧?”   小朝探到沈威耳边,轻声说道。   “应该不会吧?”   沈威擦了把汗,也不敢再往下想了。那时候的民众法律意识差,一些穷山沟沟里的村民甚至还拉着大队和警察干架,光是每年解救贫困山区拐卖儿童而牺牲的民警就不在少数,天知道这寨子里的人是咋想的,看这帮村民先前对那位赵大仙的崇拜程度,若是真干起来,自己这五个人还真不够看!   “哎!同志。”   就在沈威五个人站在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苗服的中年人从寨子里走了出来,小朝立马上前拦住了他。   “请问这里是苗嘎村吗?”   “是啊!”   中年人上下扫了沈威五个人几眼。   “你们是干嘛的?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是来找赵大仙的,看病的!”   小朝也是机灵,一听中年人这么问立马改口。   “您知道他家在哪吗?”   一听是找赵大仙的,中年人也没起疑,指着寨子口的大路道:   “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街口左拐第一家就是!”   “那行,谢谢啦!”   小朝道了声谢,和沈威四人对视了一眼,走进了寨子。    第二十六章 草鬼神婆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苗族人的寨子,怎么说呢,够衣冠简朴古风存的,除了石墙草房就是秀水绿衫,和那俨然土匪一般的寨门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光看外表还以为是土匪窝呢,走进一看,倒是青山绿水,秀丽可人。   顺着大路,沈威五人来到了赵大仙的家门口。   这位赵大仙住的倒是普通的苗族房子,远没有那种盗墓盗成暴发户的炫富感,房子看起来倒是挺朴实。   “这孙子不会跑了吧?或者这根本就不是他家?”   小李敲了半天房门,硬是没有一个人开。   “应该不会吧!”   小朝看了看四周,大多数村民都跟着铁棺材去出殡去了,街上没多少人。   “大娘,麻烦问一下。”   赵子婿大门对面倒是有一个茶摊,摊主是一个穿着苗服的老大娘,满头白发,七老八十了。   “这家人是不是叫赵子婿,他哪去了?”   “你们是来找赵大仙的?”   老大娘抬头看了眼沈威五人,一边说话一边自顾自收拾自己的茶摊。   “他不在了,你们改天再来吧!”   “去哪了?”   沈威一皱眉,上下打量了一顿老大娘,说道。   “云岭吧,七八天前就走了!”   “他一个人走的还是有其他同伴?”   魏子通和沈威对视一眼,上前问道。   “一个人,说是去什么   “哎,大娘。您这茶多少钱啊?”   就在沈威、魏子通两个人问话的时候,一旁的小李径直坐在了茶摊上,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看向了老大娘。   “你随便喝吧,远来就是客,不收你钱!”   老大娘眼见小李端起了茶碗,立马变得眉开眼笑,一边招呼小李,一边看向了沈威几个人。   “你们也来喝一口吧,从山脚下爬上来够累的吧!”   “可不是嘛!”   眼见小李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喝个没玩没了,小朝也是感觉嗓子眼开始冒烟了,二话不说就要往下坐。   “等等!”   就在这时,一边的沈威突然出手拉住了小朝,低声说道。   被沈威拉住,小朝一愣,也是感觉气氛变得不对了起来。   姑且不说张立军和魏子通两个人盯着小李一动不动,光是沈威拉住自己这一下就是让旁边的老大娘变得紧张了起来……到底搞什么鬼?   “怎么?你们都看着我干啥?”   美美的喝了一碗香茶,小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突然发现所有人包括自己队长在内都一直用怪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你们……要干嘛?”   被这种眼神一盯,小李立马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茶……味道怎么样?”   沈威盯着小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语调怪怪的。   “挺好的啊,比鱼肝油强多了!”   (这能比吗?……)   一旁的老大娘听这比喻也晕了,心说也是头一次见人拿茶和鱼肝油比的,也是长见识了。   “你就没啥症状?”   一旁的魏子通歪着头,眼神古怪。   “能有啥症……”   小李话未说完,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袭上了脑海。   “哎呀我的妈呀,咋这么晕呢?”   话刚说完,扑通一声栽在了桌上。   “别动!”   小李刚一倒,旁边的老大娘就要偷悄悄的溜,结果被早有防备的沈威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人家门口摆这么一个茶摊子,真以为人人都嫌钱多啊,有的家不进非要来你这喝茶?”   沈威语气冰冷,摆出了那副审犯人的样子。   一旁的张立军快步上前看了看小李,还好,看样子只是睡着了。   “你就是草鬼神婆吧?一直听说你们苗人喜欢用蛊,而且还是那种让人防不胜防的行行道道,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魏子通冷哼一声,拿起茶碗仔细看了看,没啥特别。   所谓的草鬼神婆,是指有蛊的妇女,蛊在湘西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只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所以身上有蛊的妇女就叫“草鬼神婆”。   一般说来,苗族几乎全民族笃信蛊,只是各地轻重不同而已。 在苗族的观念世界,蛊有蛇蛊、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等类。蛊在有蛊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蛊者本人进攻,索取食物,蛊主难受,就将蛊放出去危害他人。   所以在有苗族人的地方,一般都会有“草鬼神婆”存在,不过蛊婆也有真蛊婆假蛊婆之分,   《永绥厅志・卷六》里记录,真蛊婆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红绿青黄条纹;真蛊婆家中没有任何蛛网蚁穴,而该妇人每天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间,趁无人之际将其所放蛊虫吐入盆中食水;真蛊婆能在山里作法,或放竹篙在云为龙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鸟飞,不能则是假的。所有的真蛊婆被杀之后,剖开其腹部必定有蛊虫在里面。   当然,对于这种神秘的养蛊之术,魏子通和张陆军两个人也是了解的一点皮毛,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了解,甚至连入门都不算。   “你他娘的……袭警!”   一旁的小朝可算是反应过来了,第一时间就要往出掏铐子。   茶摊老大娘一听是警察还有铁铐子,表情也是变了,说话结结巴巴的。   “我……我不知道你们是警察啊,是有人给了我三百块钱,说只要有人找赵子婿就让我放倒他们,我也没干啥啊,就是放了点虫蛊,睡两天就没事了!警察同志,您大人有大量,我给解了还不行嘛!”   这老大娘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让魏子通老哥俩一愣,心说但凡会点行行道道的一般都很傲气,怎么这草鬼婆看起来胆子比普通人都小啊,不会就是那假的草鬼婆吧,会点粗浅的行行道道就出来坑蒙拐骗?看岁数也不像啊?   “哦?”   一听有人给三百块钱,沈威一挑眉。   “谁给的?”   “一个老头子,挺瘦的,他让我在这看着,说弄晕一个就多给我一百!”   “老头子?是不是这个?”   沈威掏出了一张照片。   “没错,就是他!”   “人去哪了?”   一听果真是瘦猴陈,沈威还挺着急。   “看方向应该是去无量山了,至于无量山哪里,我也不知道!”   “无量山……”   沈威一皱眉,“赵子婿家还有其他人吗?他离开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没有,他老婆早就死了,就有一个女儿,几年前就不知道哪去了,家里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平时很少回家,走了也没多长时间,他前脚走你们后脚就来了!”   听老大娘说完,沈威看了眼张立军两人,连哄带吓唬的对老大娘说道:   “我们是警察您也知道了,找赵子婿也是为了一件案子,之前您袭警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不过希望您保密,我们是警察的事情别说出去,不然走露了风声您要负全责!”   “明……明白!”   一听警察不追究了,老大娘还挺高兴。   “警察同志,要是您没住的地方不如来我家吧!我家宽敞!”   “不用了,小朝,架上小李!”   谢了老大娘的美意,沈威一行人转了个弯,来到了赵子婿家后墙,一个眼色,小朝率先翻过了围墙。   “看不出来啊,你们警察跳墙的本事不比江洋大盗差啊!”   魏子通在一旁看乐了,一个劲的损。    第二十七章 九宫八卦阵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看不出来啊,这家伙还挺有品味!”   赵子婿家,魏子通看着这满屋子的古瓷古画,一个劲的戳牙花子,自己的那几幅镇宅之宝,还真的没法和这些比,如若不是有三警察在这,这一屋子东西自己都他娘的给他搬空了。   “沈队,这些会不会是他们盗出来的文物?”   将小李放到床上,小朝看着这满屋家伙也是呆了,外面看着破房子一栋,里面咋他娘的这么好啊!   “应该不像……”   沈威摸了摸一个半人高的花瓶,道:   “手艺挺细的,你看这口沿 棱角,细的都发硬,根本就不像是手工做的,反而像是机器琢的,还有这花纹深浅度,明显就是一个机器琢出来的……看来这帮家伙和金大钟一样,都是在挖出真文物的同时又仿造假文物,以一赚二,黑心黑过头了!”   “嘿?行啊!想不到你小子还会得挺多!”   一旁的魏子通听沈威这么说,一个劲的瞎起哄。   “可惜这个屋子有真有假,你的那个花瓶是假的,但这幅画却是真的!”   魏子通一边说,一边从大厅的桌子底下抽出了一幅用牛皮纸包着的古色古香的画轴,摊开画册,一幅舞女在击鼓声中翩翩起舞的场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看到没有,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他他娘的竟然藏在桌子底下?一会儿捉住他了都别拦着,老子他娘的打死他!”   拿出了这副画,魏子通又是激动又是心痛,《韩熙载夜宴图》啊!全中国见过真迹的估计也没几个啊!   “那 这个什么图值多少钱?”   毕竟是警察,沈威一见赃物就下意识的去衡量它的价值。   “钱?你竟然用钱来衡量它?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一听沈威这么说,魏子通气愤的都要打人了。   “顾闳中是谁你知不知道?那可是给李煜画过肖像的牛人啊,你知道这副《韩熙载夜宴图》的来源吗?”   五代时有一位很有才华的官员,名叫韩熙载,出身北方望族,唐朝末年登进士第,懂音乐,擅长诗文书画。工书善画,而且富有政治才能。但是,此人蓄养歌伎,纵情声色,家里常常云集宾客,时时饮宴,常常酣歌达旦。把一腔苦衷寄托在歌舞夜宴之中。权弱的后主李煜倚重韩熙载,想用他为相,又不放心。原来,当时国家分裂,南北分治,南唐国势衰弱,北方强大的后周对南唐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后主李煜对那些在南唐做官的北方人心有猜忌,生怕他们存有二心。有人向后主李煜报告,今晚又有一些朝中官员要去北方籍大臣韩熙载家聚会。后主李煜心存疑惑,为了了解真实情况,于是派顾闳中和周文矩深夜潜入韩宅,了解一下他的背后活动情况。   顾闳中发现,宾客中有当年的新科状元郎粲、太常博士陈雍、紫薇郎朱铣等官员和教坊副使李嘉明,此外就是当时一些走红的歌女和舞女。夜宴的气氛异常热烈,宾主觥筹交错,大有一醉方休之势。夜宴进行当中,还有歌女唱歌、奏乐和舞女跳舞助兴。宾客们一个个陶醉于欢乐之中。   顾闳中心里明白,韩熙载这种沉湎声色来消磨时光的做法,实际上是力求自保,想借此来表明自己对权力没有兴趣,以达到避免受皇帝怀疑和迫害的目的。   回去后,顾闳中和周文矩根据自己的目识心记,各自绘制了一幅《韩熙载夜宴图》送给后主李煜。李煜看了画以后,对韩熙载的戒心减少了许多。后来,韩熙载在南唐累官至中书侍郎、光政殿学士承旨,得善终。   至于这幅画,后来随着后主李煜亡国而失传,成为了画史上的一大遗憾。   “这帮盗墓贼 ”   一旁的沈威听完魏子通描述这幅画,也是一个劲的戳牙花子,恨得牙痒痒,心想这帮盗墓的还真是丧尽天良,这种国宝级的东西他们究竟拿了多少?   “这幅《韩熙载夜宴图》虽说不知道是不是真迹吧,但最差也应该是宋仿唐,清仿明那一类的吧,你说算不算文物?”   魏子通小心翼翼的用手摸着这幅画,显然刚才沈威用钱衡量它的举动让魏子通揪心不少,懒都懒得搭理沈威。   “师兄,你来看这儿?”   就在魏子通盯着《韩熙载夜宴图》一个劲的猛瞅的时候,一直四处乱转悠的张立军突然停在了赵子婿家的房梁下面。   “咋拉?看见啥了?”   魏子通一万个没好气,心说自己这个师弟也是的,自己拿不走这张画还不让看一下?   “这,觉没觉得眼熟?”   张立军伸手指了指房梁。只见房梁上用图钉钉着一条黄布,布上是用朱砂写的一窜符咒,黄布下面挂着一颗铃铛,风一吹,铃铛发出十分细微的轻响声,不用心听还真听不见。   “干……”   魏子通脱口而出骂了句脏话,回头一看,只见以房梁为中心,整个房间四处都贴着一张黄布,分为八个方向,每个黄布下面都有一个铃铛。   “怎么了?”   眼见魏子通变了脸色,沈威也挺紧张,一只手已经放到了腰上。   “被困住了,大意啊!}”   “困住?”   沈威一皱眉,看了眼小朝,后者会意,抬脚就走向了房门。   眼瞅着小朝双方按在了房门上就要发力,这时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小朝一推房门,“啪“的一声一个大马趴摔在了沈威身边。   “哎?”   这一下别说小朝了,沈威都蒙了。   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摔在自己旁边的小朝,彻底傻眼了。   “你……你咋过来的?”   “不……不知道啊!”   小朝看样子也挺后怕,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双手。   “我咋过来的?……我咋过来的?”   “行了,别试了,没用!”   魏子通皱着眉,语气说不出的暴躁。   “他娘的被人阴了,这叫九宫八卦阵,就诸葛亮用的那个阵法,意在困人,被困住了就与世隔绝,外人即便和你脸对脸都看不见阵法里的你,很难出去!”   “有多难出去?”   沈威似乎不死心,又走到门前推了推,但这一次不像小朝那样瞬间到了自己身边,而是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开。甚至后来沈威都用上脚了,就是踹不开。   “你想想呗,诸葛亮的阵法能让你轻易出去?你以为自己是司马懿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困一辈子吧?”   “这才是我他娘烦的地方,八卦阵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周而复始,变化无穷。想要出去,只有找到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那找不就行了!”   沈威一句话差点让魏子通吐血身亡。   “沈队长,这就是麻烦的地方,我师兄先前说的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那是战国时期孙膑的八卦阵,现在困住咱们的是诸葛亮的八卦阵,八卦甲子,神机鬼藏,根本就不是孙膑那个档次能比的,想要出去,除非你能在四四一十六种变化之中准确记住每一种变化之中的生门方位,之后再根据那个生门方位以先前的破阵之法破阵,即便你熟知五行八卦 奇门遁甲,你也没有那么好的脑力啊!”   一旁的张立军也是满脸愁容,凭自己和师兄的道行,硬碰硬不怕,就怕你这困人的招招,这就好比是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张飞过来背圆周率小数点后一百位,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我应该可以!”   沈威一句话,再次惊天地泣鬼神。   “就你?”   魏子通都被气乐了,上下打量了沈威好几眼。   “连五行八卦都不懂你就别逗我了!”   “你只要告给我怎么确定那几个门就行了,记方位的事情我看一遍应该就能记住!”   “真的假的?”   魏子通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瞪着沈威。“你别逗我,那可是四四一十六种变化啊,而且其中还包括八卦方位,遁甲排盘,你真可以?”   “可以,没问题,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什么门是啥样的就行了,不就一十六种变化吗,我绝对记得住!”   眼见沈威如此信誓旦旦,张立军看了眼魏子通,来到了沈威耳边。   “那好,沈队长,我先大体教你一些阴阳五行 奇门遁甲的基础知识,之后我再帮你开了天眼,你应该就能看到八门了!”    第二十八章 破阵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首先,八卦阵除了八卦之外,还蕴含着天干地支等等五行绝学,所谓的天干地支,是指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即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十天干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其中十二地支中的子、寅、辰、午、申、戌为阳支,丑、卯、巳、未、酉、亥为阴支。 以一个干和一个地支相配排列起来的甲子回圈为六十花甲子,天干在前,地支在后,天干由甲起,地支由子起,阳干对阳支,阴干对阴支,形成了六甲、六乙、六丙、六丁、六戊、六己、六庚、六辛、六壬、六癸等六十甲子,这些甲子,都是最基本的组成九宫八卦的核心原理,你明白吗?”   张立军看着低头思索的沈威,心里一百万个没底,阴阳五行又不是小学数学,现学现卖就算是孔子来了也不一定能学会啊,!   “差不多了!”   沈威整理了片刻,示意张立军接着说下去。   “你真的……懂了?”   张立军话里话外满是不相信。   “行了,老张,这还用骗你们吗?你接着说就行!”   “那我……接着说了?”   张立军看了眼沈威,接着说道:   “天干地支之后,就是阴阳五行了,《易经》里有一阴一阳之谓道,汉京房更是以“二气相感而成体”、“不可执一为定象” 来解释,所谓的阳,是指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就功能与形态来说,阳指功能;就脏腑机能来说,指六腑之气;就营卫之气来说,指卫气;就运动的方向和性质来说,则行于外表的、向上的、亢盛的、增强的、轻清的为阳。至于阴,就机能与物质来说,阴指物质;就脏腑机能来说,则五脏之气为阴;就营卫之气来说,营气为阴;就运动的方向和性质来说,则行于内里的,向下的,抑制的、减弱的、重浊的为阴,阴阳对立、相互转化、阴阳消长、相互生根。就好比太极里的阴阳鱼一样,相辅相成,互相包罗就是阴阳!其次是五行,五行指金木水火土,早先《尚书・洪范》中记载:“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爱稼稿。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既是相生也是相克,金生水,水生木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五行学说里,南方属于火,东方属于木,北方属于水,西方属于金,土掌管中,协助金木水火的平衡,你记住这些,之后就是八门了。”   “八门指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这八门,一般来说,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在奇门遁甲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顺便说一句,奇门遁甲的本身就是九宫八卦阵,所以要想破阵,必须明白奇门遁甲!组成奇门遁甲的含义就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念组成。“奇”就是乙(日)、 丙(月)、丁(星)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惊、 死、开八门;“遁”即隐藏,“甲”指六甲,就是我先前和你说的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古代的《烟波钓叟歌》里有唱到: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 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说的就是阴阳至理,奇门遁甲。”   张立军看了眼沈威,给了他一段时间消化,接着说道:   “最后就是八门的方位了,八门的开门居西北乾宫,五行属金;休门居北方坎宫,五行属水;生门居东北方艮宫,五行属土;伤门居东方震宫,五行属木;杜门居东南巽宫,五行同样属木;景门居南方离宫,五行属火;死门居中西南坤宫,五行属土;惊门居西方兑位,五行属金……你要记住这些方位,等会我帮你开了天眼的话,你要牢牢记住九宫八卦阵每一次变化八门的位置,然后在下一次变化之前牢牢按照之前告诉你的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的方式将破阵之法的路径记一遍,之后等四四一十六种变化变完之后按路径再来一遍我们就出去了!”   一听张立军这么说,沈威眉头一皱。   “那要是我没记住呢?”   “没记住咱们就出不去了呗!”   魏子通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盯着沈威,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较劲。   “不过你也别担心,按现在这个九宫八卦阵的阵图来看,咱们最多困个两天一晚上阵法就自己破了!”   “两天一晚上?”   一旁的小朝都快哭了。   “别说出去了,恐怕到时候我们饿都饿死了,而且小李还在里屋躺着呢,他要醒来看不见咱们怎么办?”   “所以说……”魏子通一摊手,“希望你队长能够记住每一次的阵法变化吧,不过就算孔老圣人来了恐怕也没戏,更别说你们队长了!”   “应该可以吧!”   小朝讪讪地看了眼沈威,语气也没有以前那般自信,显然这一次对于自己这位队长的能力有些怀疑。   “先试试看吧!”   沈威原地琢磨了一下先前张立军所讲的,接着道:   “对了,你之前说的天眼又是什么?”   “天眼是一种能够看见普通肉眼所不能见的事物,比如阴气 阳气 怨气 煞气 灵媒之类的,想要破这九宫八卦阵,就必须要看见这处阵法的阴阳走势,也就是八门的变化,普通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能给你开天眼,不过你放心,这种天眼并不像民间所传说的那样折阳寿,只不过用多了会有点累,睡一觉就没事了。”   “那行,你来吧!”   沈威正了正身子,精神气十足。   “那好,我要开始了!”   张立军走到沈威身后,看了眼师兄,运了运气,一掌猛的拍到了沈威的背上。   这一掌差点儿把沈威拍的吐了,只感觉一股热气顺着脊椎升了上来,绕过脖子直接钻进了双眼之中。只一下,沈威就痒的要揉眼睛。   “别揉!”   身后的张立军突然说话了。   “一揉气就散了!”   一听张立军这么说,沈威也只得硬扛住奇痒站在原地等了,只见两三分钟过去之后,张立军说了声“好了!”,沈威顺势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一股淡白色的气流就“呼”的一声顺着耳朵边刮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简直惊异的沈威都说不出话了。   一道又一道淡白色 墨黑色的气流在众人所站立的这个地方四处乱窜,以之前贴在四周的墙上的黄布和铃铛为中心,八个隐隐约约的门框悬浮在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还不算,魏子通和小李两个人在沈威眼中更是直接变成了两个橘黄色的气团,看起来是个人形,但就沈威来看,明显就是一个气团。   “看到八门了吗?”   这时候,沈威的耳边传来了张立军的声音。   “看到了!是那八个门框吧?”   “没错,那就是八门,还有阴阳二气,就是那些淡白色 墨黑色的气流!”   “看到了!”   “那好,记好那些气流的进出位置,然后十六个周圈之后咱们就破阵!……沈队长,准备好了吗?”   “行了,随时可以开始!”   “那么……开始!”    第二十九章 天破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九宫八卦阵,一直以来被神秘的面纱笼罩,从古至今众说纷纭,见仁见智,甚至有人曾说,八阵图已成为千古之谜,后人再也无法解开了。   其实真正的八卦阵,是指玄学上的一种困人 伏鬼 降仙的高级阵法,就好比神话小说中的两仪微尘阵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之类的高端阵法,后世之所以一直未曾解开八卦阵神秘面纱的原因,就是一些不懂玄学的人将这种运用阴阳二气的阵法擅自和军事上的阵法混为一谈,对于民间一直存在的玄学嗤之以鼻,所以军事上的八卦阵,便一直占据了人流思维意识的顶层。   何为军事上的八卦阵呢?首先就要了解什么是阵!   “阵”很简单,它是军队双方交战时配置兵力的一种方式,也就是士兵不同的排列组合。在战场上,随着敌情、地形、气侯等种种因素的变化,士兵的排列组合自然不可能一成不变,这就需要按照具体情况来变换这种排列组合,不同的排列组合也就形成了不同的“阵”。谁都知道,士兵的排列组合方式相当多,那么“阵”也就有许多种,现在许多历史小说和评书都还保存了许多新颖别致的“阵”的名称,就是这种情况的真实反映。   “阵”的出现是相当早的。可以这么说,自从有了两个集团之间的直接的军事对垒,便有了“阵”。因为任何军事对垒都不可能是杂乱无章的,都必然有一个最基本的次序和排列,这个次序和排列当时虽不叫“阵”,但已经是“阵”的雏形。后来,由于战争实践的不断增多,经验的逐步积累,人们渐渐懂得,在战争中适当地运用一定的部队组合,会起到克敌制胜的效果,于是,“阵”被有意识地运用于军事中,并产生了“阵”的概念。大约到春秋战国时期,“阵”在军事上已被广泛运用,并形成了多种不同的阵。每次军事行动均需排兵布阵,已成为军事家们用兵的常识。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这种“阵”已经超越了玄学层面上的“阵”!因为玄学层面上的“阵”,不论哪一种,都需要阴阳二气的存在,没有阴阳二气的阵法,就好比没有空气可以呼吸的人类,是永远活不下去的。而在战场上,双方军团相互厮杀,每一个士兵手上都有几条人命,而杀了人的刀剑,更是玄学意义上的“杀生刃”!是带有煞气的存在,这种数千人 数万人组成的纯阳 纯煞大阵,基本上是可以吓跑任何鬼神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大阵更为可怕!这也是这些军事大阵流传下来的原因之一。   其次,对于这种玄学程度上的“九宫八卦阵”,就不得不说一位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了。没错,这个人就是诸葛亮!   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徐州琅琊阳都人氏,三国时期蜀汉丞相,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散文家、书法家、发明家。其散文代表作《出师表》、《诫子书》更是流芳百世,曾发明木牛流马、孔明灯等,并改造连弩,叫做诸葛连弩,可一弩十矢俱发。于建兴十二年(234年)在五丈原逝世。   关于诸葛亮,历史上众说纷纭,著名的《三国演义》里更是将他“多智近妖”的形象阐述的淋漓尽致,其实除了多智,此人在玄学上的成就也是博古通今 无人能比。   著名的草船借箭里有这么一段描述,说诸葛亮在鲁肃的陪同下,用二十只船从曹操“借”走十万支箭。鲁肃问道:先生真神也,何以知今日如此大雾?其回答说道:“为将者,不通天文,不晓地理,不知奇门,不识阴阳,不看阵图,不研兵法,是庸才也,亮于三日前已经算到今日有大雾,因此敢任三日之限”。?   甚至在“孔明秋夜祭北斗”里也有这么一段描述,说诸葛亮病重,自知天命将终,其在众将的一致请求下,答应为自己祈寿。遂在军营中“设灯七盏”(道教以南斗六星注生;北斗七星注死。此意义为向主管命籍的星宿神祈寿。此也为道教的科仪之一),并说如七日内此灯不灭,我命可延。后大将魏延慌忙入帐时,引风而入,将一灯吹灭,姜维大怒,欲杀魏延,后被诸葛亮阻止,并说:“此乃天意也”。   由此可见,诸葛亮此人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多智军师,对于玄学,也是一大奇家!   除了排兵布阵,诸葛亮在生活上也是每日粗茶淡饭,不求奢华对君国鞠躬尽瘁,对将士则疼爱有加,从不居功自傲,反而勤俭为国,以身作则。   公元234年8月,诸葛亮病逝于北伐途中,此前曾留下遗嘱:“我死后,葬于汉中定军山,就在山坡中挖一坟,坟坑可以装下棺椁即可,穿平常衣物,不随葬器物。”   这充分体现了道教所主张的“敬天爱民”、“见素抱朴”的思想和超脱、豁达的精神和境界。   宋代大文豪苏轼在论及诸葛亮的时候,曾说“诸葛武侯”密如神鬼,疾如风雷。进不可挡,退不可追。昼不可攻,夜不可袭。多不可敌,少不可欺。前后应会,左右指挥。移五行之性,便四时之令。人也,神也,仙也。   世人对于诸葛亮的评价,着实太多,在此也不一一阐述。总之对于九宫八卦阵,除了军事上的八卦阵以外,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玄学阵法,就好比此次沈威他们遇到的阵法一样。   “怎么样?好了没有?”   一旁等了半个小时的魏子通眼瞅着时间越来越差不多了,也是紧张的抹了一把汗。   如果沈威真的能在这四四一十六种变化之中准确记住每一种变化之中的生门方位,那么自己几个人也就能出去了,如果记不住……自己几个人困个两天一夜的没问题,先他娘的打死这个说大话的小子,给老子希望又让老子绝望!   所幸,魏子通的打人心思并没有实现,在等了多半个小时之后的沈威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喊了一声“三点、九点、十二点”   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魏子通立马出手,在声音出口的瞬间手上出现了三枚古币,这三枚古币,是那种历史书上的圆形方孔铜钱。   只见魏子通手中铜钱一扬,刹时如离弦之箭,“砰”的一声同时打在了三条黄布之上。   只听同一时间,一声如同自行车爆胎般的在众人耳畔响起,黄布下的铃铛瞬间炸裂,八个方位的黄布也是掉了下来。   “行啊你小子!”   这一声自行车爆胎般的声音,在道教中名为天破,也叫天启 ,民间俗称神仙破,是一些妖孽以及法术气场破裂而形成的自然声音,天破声一响,基本上是预告了阵法已破或者利害的东西醒了,总之既是吉兆也是凶兆。   此次一听这天破声,魏子通也是挺高兴,心说自己还真是小看了眼前这个沈队长了,光这智商恐怕也得二百多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队长是谁!”   眼见众人挺高兴,小朝眼珠子一转,立马趁机拍马屁。   “得了吧……给我看看小李去!”   朝着小朝屁股踢了一脚,沈威也是挺开心的。    第三十章 引魂渠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他娘的……一定是那草鬼婆搞的鬼,老子去把她抓回来!”   刚破了九宫八卦阵,魏子通便满脸急不可耐的窜出了房门,提着家伙直奔门外的草鬼神婆。   从赵子婿家的院墙窜出去,大街上哪还有一点草鬼神婆的影子,连人都没有几个!   “他娘的……被那个草鬼婆跑了!”   魏子通骂骂咧咧的推开房门,正巧碰见沈威一行人围着一张地图在抓耳挠腮。   “看啥呢?”   “这是咱们之前被困住小李从床头柜子里找到的,师兄你看。这上面圈圈点点的像不像一张藏宝图!”   原来在魏子通窜出去找草鬼神婆算账的时候,中了蛊术昏迷的小李不仅醒了,还在自己躺着的那屋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张被人画的满满当当的地图。   一听藏宝图,魏子通眼珠子立马放光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张立军面前,拿起地图一看,只见上面圈圈点点的画了一条斜线,斜线终点画了一个简易的简笔画,看样子像是古代的一个女子。   “这他娘的啥意思?”   “不知道,咱们对这地界不熟,只能请教本地人了!”   沈威一摊手,道:   “应该是赵子婿的去向,毕竟这是在他家找到的,而且那个草鬼神婆不是说了吗,赵子婿去了无量山!”   “那咱去无量山抓他不就行了!”   事实上魏子通的魂此刻早就不在赵子婿身上了,而是一股劲的挪到了那张藏宝图上面。   “这就是我拿不准主意的地方, 依之前那个草鬼婆对咱们的态度来看,她绝对不会是咱们的朋友,或许和那个当家的还有一点关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为啥告给咱们赵子婿的去向?当家的想要杀赵子婿灭口,咱们想要抓赵子婿以拉出当家的,按道理他应该不会告给咱们赵子婿的位置啊……为什么要告给咱们呢?”   “我说你这人就是他娘的多疑……”   魏子通没好气的白了眼沈威。   “那不是把咱们困在这里了吗?……你他娘的有时间在这里瞎琢磨,还不如快点动手把赵子婿那家伙抓起来,不然一会儿跑了怎么办?”   “抓是肯定要抓的,只不过咱得先合计合计!”   “合计个屁!……直接抓不就行了,要想合计也行,你们先合计的,我找人问问路!”   二话不说,魏子通抓起桌上的地图就出了门,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十几分钟之后,苗嘎村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这地方俺知道,和俺采药的地方离得挺近的,就在一嘎子山上!”   说话的是一个苗族的小伙,岁数和小李差不多,长得人高马大的。   一脸的麻子,看起来就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哈。   “你知道这张地图里画的地方?”   沈威指着手中的地图,对比了一下这位仁兄的模样,对他说的话实在有点不敢相信。   “知道!这山俺经常去,草药能挖一箩筐呢!”   敢情是个挖药的!   “那赵子婿啥时候走的你知道不?”   “咦?”听沈威这么问,苗族小伙挠着头。   “怎么?你们不是赵大仙的客人吗?还不知道他啥时候走的?”   沈威看了眼魏子通。   “当然是,这不是赵大仙让我们留下看院子嘛,只不过现在出了点状况,我们要立刻找到他,赵大仙临走时留下这张地图,让我们有事就按这张地图去找他!可惜我们看不懂地图,对着周边环境也不熟悉,需要小兄弟你带带路……对了,还没请教高姓大名呢!”   沈威三言两五跳过了小伙的疑问,满脸人畜无害的笑道。   “我姓熊,叫我壮子就行!”   壮子看起来很憨厚,也很好糊弄。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走的,走了没多长时间,这张图俺也认识,画的是神仙洞,你们要去的话,俺给你们带路,半天就到了”   “那谢谢你了!”   沈威笑了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想不到你们警察也挺会骗人的!”   一旁的魏子通用胳膊肘顶了顶沈威,满脸的坏笑。   沈威也懒得理他,回头看了眼小李。   “之前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差不多了!”   小李看了眼魏子通。   “随时都可以动手!”   “那好,感觉情况不对就随机应变!……”   “咋拉?”魏子通凑了过来,“嘀嘀咕咕说啥呢?”   “没事,就是在商量捉赵子婿的事!”   “有啥商量的,直接捉不就行了!”   魏子通一瞪眼。   “让壮子给咱带路,直接进山里把他捉出来!”   “事实上也只能如此了!”   沈威苦笑一声,也只得随着打了鸡血的魏子通一行人上了无量山。   要说这壮子,也算是沈威平生仅见的几位热心肠之一了,不仅给众人免费当向导,还非要帮小李和小朝背大背包,按他的意思,自己平常上山不背点东西实在难受。机灵的小李听他这么说立马借驴下坡,将大背包扔给了壮子。   要说这无量山,也算是不负“高耸入云不可跻,面大不可丈量之意”这个名字了,单单这半天爬的山就让魏子通快崩溃了,今生从没经历过的爬山这两天算是全经历过了。要不是还有沈威答应的那件事情做筹码,恐怕魏子通早就拍拍屁股走人,哪顾得上跟你在这遭这份罪!   看着地图,外带壮子的指引,众人七转八弯,来到了无量山的一处山顶上。   这个山顶相对于其他山峰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弟了,不仅没长啥树木,甚至光秃秃的都快跟山西的山有的一拼了。要知道,无量山古称蒙乐山,是我国著名的自然风景保护区,其中除了思茅松分布广泛外,还生长着稀有珍贵林木,甚至在原始森林中还有虎、豹、熊、鹿、野猪、猴、山驴、岩羊、獐、孔雀、白鹇等动物存在,可以说是绵延百里,雄奇险峻第一山了。但此刻魏子通所在的这个山头,莫说是动物了,连草都没见到一颗,真正的光秃一片,后娘所养。   “我说,你说的那个神仙洞在哪呢?”   魏子通看了眼光秃秃、草都没有的山峰,转而来到了壮子身边。   “诺!”   壮子一指山上的一个大石头,“就在那后面!”   一听壮子这么说,魏子通立马绕到那个石头后面。   只见石头后面是一个直径刚好够一人下去的垂直深洞,深不见底,人站在洞口,能够清楚感知到一股一股的冷风从下面往脖子里刮。   “壮子,这洞是啥时候有的?”   魏子通看着洞口,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早就有了,俺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听俺们村里老人说,每到月初和十五,这个洞就会唱歌,所以村里的人叫它神仙洞!”   “月初、十五会唱歌?”   张立军来到魏子通身边,轻轻用胳膊肘顶了顶他。   “师兄,我觉得,这像个盗洞!”   “不是像,明明就是!”   魏子通蹲在洞口旁边,轻轻用手沿着洞口边缘摸了一圈。   “虽然按壮子的话来说这个深洞已经好多年了,但洞口边缘乃至洞口里面的切口都十分平滑,上下有致,错落齐整,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魏子通搓着牙花子。   “从这种风化的就剩下点沙的山上往山里打洞,而且还是一路垂直向下,这也能叫盗洞?”   张立军同样也是皱着眉头。   “这也是我纠结的问题,打盗洞也没这么打的啊!”   魏子通伸手指着天上比划了比划,“而且你仔细看看这盗洞的位置,觉没觉得除了盗洞它还像点什么?”   一见魏子通比划,张立军抬头看了看天空,顿时一阵刺眼。   “太阳?……师兄这是……引魂渠?”   张立军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所谓的引魂渠,是一种从唐朝时候兴起的新墓局。众所周知,唐朝的墓葬大多是以山而陵,倚山背原,显大唐的财大气粗、气宇绝伦,且陵墓多以石砌筑,坚不可摧,较之秦汉时期的“方上”更为坚固和安全,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防止了一些盗墓贼的猖狂和光顾。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自古以来人类的一贯作风,这种以山为陵的墓局始终没能难倒我国以盗墓为职业生涯的广大人民群众,在牛逼的墓局也经不起两铲子是当时盗墓界的至上名言,其中就有一位盗墓界的大亨名叫斐文。当然,此斐文非彼绯闻。   相传,这斐文天生鼠面,双耳竖长,两颗前门牙更是标新立异,让人一见难忘。   斐文出生在官宦世家,父亲是三品按察使,有权有钱,但奈何斐文虽是长子,但长得实在是有些愧对列祖列宗,遂在其不到半月的时候就将其放到了木盆随河水漂流而下,任由死活,这一点倒是和唐三藏相差不多。   要说这斐文,也算是福大命大,刚刚沿河流漂了不过一刻,便有一群大雁直飞而下,不仅聚在盆边以翅膀相互,更是每到饭点便以幼虫相喂……就这样过了三天,斐文随着河流安然无恙的漂到了一户农庄河边,被一对老农带到了家里。   随着春夏秋冬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半月大小的斐文渐渐长大,不仅诗词歌赋过目不忘,那异于常人的天赋也是一点一点显露了出来。据野史记载,这斐文不仅一岁成诗,二岁成文,更是双目异光,可通六道,有惊天彻地、识鬼扰神之能,年纪不大,便成了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   后来,一位乡野道士途经此地,一眼相中了斐文的才干,收其为徒。   这道士,名叫赵归真,是道教史上以邪术干政最有名的一位道士,其在历史上的知名程度,甚至不亚于当时其一直服侍的唐敬宗!   据《资治通鉴》卷二百四十三记载,公元826年,也就是宝历二年,太清宫道士赵归真上书唐敬宗,自称有神仙术,受到敬宗器重。又有僧惟真、齐贤、正简劝敬宗以祷祠求福,也受宠信。四名僧道由是大摇大摆出入宫中。赵归真又对敬宗说,应当访求异人,以便同学神仙术。当时浙西有隐士周息元,自称已活了几百岁,说是认识张果和另一高道叶静能。浙西观察使李德裕上言说:“息元诞妄,无异于人。”敬宗不听,召入长安,住在宫中山亭。当年十一月,赵归真被敬宗授职两街道门都教授博士。但仅一月,敬宗被禁军和宦官谋杀,文宗即位,立即将赵归真和三名僧人逐出长安,发配岭南。异人周息元也被放还老家。   这赵归真虽然是臭名远扬,道书引以为耻,但对于他自己这个徒弟却是着实上心不少,教了斐文许多本事。   赵归真发配之后,师傅的名声臭了,徒弟也好过不到哪去,被道教各派所排斥,且长得实在有点惨绝人寰,遂生活越来越艰苦,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没有办法的斐文,最后走上了他人生中最为“辉煌”的一段时期―盗墓!   要说这斐文,其本事虽然不大,但盗墓却是一绝,哪怕比之于五代时候盗乾陵的耀州刺史温韬也是不差。而且他还有个怪癖,非三品以上官员不盗,每每盗出来的稀世珍宝自己也不用,纷纷送给了过不下日子的穷人,所以在野史上,对于斐文这个人的记载一直是褒贬不一,官员恨他入骨,穷人敬他如仙,说其凶恶,却未曾干过奸淫掳掠的事,说其善良,连人家祖坟都刨也叫善良?而在他短暂却比新星还要耀眼的盗墓生涯中,其最大的作为便是在盗墓的同时将道术彻底翻新了一遍,像深远影响后世的“点山阵”、“虚阳阵”、“十方轮回阵”等等阵法都是这小子无意间发明的,可以说,如果一颗苹果砸在牛顿头上让其无意间发现了万有引力的话,那么斐文就是盗墓盗的无意间成为了道教史上的牛顿、爱因斯坦、爱迪生……如果不是盗墓得罪了上层领导人,其在道教正典的典籍中一定占有很大的一席之地,哪怕比之于根据八卦演化出来周易的周文王也是不差!   至于此刻张立军碰到的这个好似盗洞一般的引魂渠,就是斐文这小子发明的!    第三十一章 生符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相传斐文盗墓,从东边一路盗到西边,再从北边一路盗到南边,总之是大唐版图所有的官员大墓基本上都逛了个遍,且每每盗完墓后都会留下一行小字――斐文到此一游。   这种挖人祖坟且牛逼哄哄的作案方式直接惹怒了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文武百官,完全是震怒、惊怒、愤怒……于是乎,一场不亚于美国抓捕**的全国大规模追捕行动开始了。   这场行动,据野史记载,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月,却始终没有捉到斐文。   其实并不然,真正在这次行动中抓到斐文的,是一名权利很大的刺史。   这名刺史名字不详,道教典籍也没啥记载,总之是斐文辉煌路上的一个踏脚石。   据说这刺史抓到斐文之后,并没有将其上报,而是偷偷关押在了牢中。待风波过去之后,开始威逼利用让斐文为其建墓。   要知道,斐文可是连太宗皇帝的墓都进过一遍的牛人啊,他建的墓岂是一般人能够轻易盗走的?于是乎,在斐文的帮助之下,这个小小刺史的陵墓安全程度却是连当时的大唐皇帝都暗叹不如。   不过这只是野史中记载着的一件关于斐文微不足道的事,其中的主角并不是这名刺史,也不是斐文自己,而是他建的这个陵墓,以及流传后世,被道教千万子弟叹为观止,惊为鬼斧之功的引魂渠!   关于引魂渠,正史中记载不多,只有野史中稍加提及,据说还是盗墓大亨刘豫的狗头军师李万杉亲自所言。   一日,李万杉不知怎的途经一地,遇一盗洞掩于高山,前往看之,惊叹此为“开天造化、古今第一!”意思就是说这座古墓牛逼,我李万杉下不去,也不敢下去,是从古至今第一陵墓了!   这盗洞,便是日后流传于道教,广为人知的引魂渠。   据说,这引魂渠修于高山,形似盗洞,洞深百丈,直通主墓。虽看似是众多盗墓爱好者的便捷之地,但细细一研究便发觉远非所想,连盗墓大亨李万杉都不敢下去的地方确实没有几个人敢轻易尝试,而且还是大名鼎鼎、仅限于传说中的道教“爱因斯坦”――斐文修的墓室,就算是把全天下所有的道士拉过来估计都不够看啊!而且,这座陵墓一直都仅限于野史中,除了李万杉见过一回外,基本上没人见过……   难道说……   “师兄,赵子婿以及他那个当家的,不会真的找到了斐文为刺史建的那个墓吧?而且还就是咱脚底下踩的这个墓?”   张立军学着魏子通的样绕着引魂渠摸了一圈,还挺光溜。   “不知道,如果野史记载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个墓应该是连李万杉都不敢进去的凶墓!”   “那咱还进去吗?”   ……   “进啊!”   一旁的沈队长发话了。“连赵子婿都敢进,咱们有啥怕的?”   话刚说完,沈威从小朝身上拿下了一个大背包。   “对了,一直没问你,沈队长,你这背的是啥玩意?大包小包的!”   一看沈威把一路看都不给自己看的大背包拿了出来,魏子通顿时挤眉弄眼的挤了过来。   “没啥,就是应急用的!”   沈威笑了笑,打开了背包。   “你他娘的……一早就知道要进洞了吧!”   魏子通一脸不爽的瞅着背包,登山绳、睡袋、手电筒、军用铲、来复枪……真是应有尽有!   “这不是未雨绸缪么,凭赵子婿的把式,来之前我就料到他会往古墓里躲!当家的追杀他,想出境又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最安全的地方,恐怕也只有古墓了!”   沈威笑了笑。   “所以来之前我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真有什么妖魔鬼怪,咱也有底不是!”   “嘿?……”   一听沈威这么说,魏子通也乐了。   “敢情所以的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啊!你他娘的这么神,要我兄弟俩干嘛?你一个人不就搞定了?”   “这不是双保险吗?”   沈威皮笑肉不笑。   “再说了,也不是白让你们帮忙!”   “沈队长,这不是帮不帮忙的问题!”   一旁的张立军说话了。   “这个洞,很有可能就是斐文的引魂渠,不是我们能轻易下去的!”   “师弟,你怕个勺子!”   一旁的魏子通一瞪眼。   “斐文那家伙,不也只是野史上记载过的嘛,历史上有没有这个人还不一定呢!况且,就算这是斐文为刺史修的那个墓,那也没啥怕的,赵子婿那个家伙不是也下去了吗?咱哥俩还比不过他?就是咱发挥失常,那家伙超水平发挥,咱也能甩他好几条街你信吗?”   一听自己师兄这么说,张立军也无语了,自己这个师兄啥都好,就是这个贪财的毛病改不了,指不定沈威又答应他什么好处呢!   “可这个墓……”   虽说知道自己这个师兄是八匹马也拉不回去的主,但张立军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毕竟他可做不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种地步。   “行了,啥也别说了!”   张立军刚刚开口就被魏子通打断了。   “师弟我可告诉你,师傅走了就咱哥俩一直相依为命,你要忍心看着我一个人下这种不明不白的古墓你就看着,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怪你,你帮我……”   “得得得……”   张立军见势不对立马阻口。   “你就不能换个说法?”   “嘿嘿嘿……”   一见张立军这个样子,魏子通立马换了副笑脸。   “放心吧,没啥事,不就是一个古墓嘛!“   话说着,沈威已经拿出了登山绳,并且顺着盗洞放了下去。   “壮子兄弟,麻烦你帮个忙,这根绳子你给看一下,我们两三个小时就上来,到时候我们底下摇绳子,你帮忙往上拉拉!”   “行,没问题!”   壮子一拍胸脯。   “俺下午也没啥事,你们尽管下去吧!”   “那好,小李,你先下!”   沈威看了眼壮子,目光又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落到了小李身上。   “啊?”   小李都快哭了,“为啥又是我啊?”   “你他娘的哪那么多废话,快点下!”   朝着小李屁股踹了一脚,沈威骂道。   “等等……”   这时,张立军出口喊住了小李,将一张黄符塞到了小李裤腰带上。   “如果这张符冒烟的话你就喊,我们把你拉上来!”   张立军给的这张符名叫生符,是一种道教中常用的预防鬼怪孽畜冲身的护身符咒。众所周知,在道教中,符是一种象征和精神,又称神符或天符,是汉代的巫师、方士和道士模仿古代兵符创造出来的通用于鬼神世界的权威象征。如果说,人世间的符体现的是最高统治者的绝对权力的话,那么在鬼神世界,佩戴道符的法师则具有崇高不可抗拒的法力,往往一些高人方士在对付孽畜猛鬼时都会用到符,甚至道教中的大多数阵法都会用到各种各样的符咒。可以说,符是道教的象征,也是人们对于一种安全感的精神寄托。   当然,现如今大多数人对于符的认识都停留在林正英先生的僵尸电影里,往往认为符是那种一粘在僵尸头上他就会不能动了的神奇法宝。其实不然,大多数的符并没有那种效果,哪怕是最厉害的法师画的最厉害的符,也做不到像林正英先生僵尸片里的那样让僵尸一动不动,大多数的符都是短期的,即便能定住僵尸,也是时间极短的暂时定住,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贴上就没事了。而且道教的符,或者说其他宗教的符,只要是符,它都是纯阳的,黄纸、朱砂、点灵、先天、后天……此类种种,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纯阳之物,这种东西,对于那些由阴气、怨气、煞气构成的孽畜鬼怪往往有着意义非凡的作用,就好比此刻张立军递给小李的这张生符,便是以阳符聚阳气,形成一种好似生符阳气很大的错乱现象,以迷惑那些以阳气为冲撞点的鬼怪孽畜,进而让他们第一时间冲撞生符,使生符阴阳相冲,发生变化,也就是所谓的冒烟。   冒烟之后,就是孽畜或者鬼怪要冲身了,这时候人们就会早有准备,不至于着急忙慌的,能够腾出时间对付冲身的孽畜。在道教的众多符咒中,生符基本可以比肩科学界的万有引力定律,是所有方士和道士在收拾孽畜和鬼怪时必不可少的符咒。甚至在道教的野史中还出现一个牛人,把生符改成了生死符,威力比之于让人胆寒的降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近代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里就有这个生符,是天山童姥用以制服他的手下的一种暗器,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一种十分霸道的暗器!   其实不然,真正的生死符,是远比金庸先生武侠小说里描述的生符要可怕的多的一种符咒,别的符咒都是请神,而它,则是制神,只要是进到生死符里的神明,都要受生死符的操纵,永世不得翻生,可见此符的霸道之处!……至于做出此符的那位祖宗,就是上文所提及的道教的爱因斯坦―斐文!    第三十二章 二龙出水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张符你拿好了,别掉了!”   将符递给了小李,张立军又拿出了一把铜钱和一支黄旗。   这支黄旗约有五六寸大小,上面画着一些小李看不懂的符号,看起来就好像鬼画符一样。   只见张立军将黄旗插在地上,接着咬破手指在铜钱上划拉了两下,“哗啦”一声将铜钱扔在了地上。   只见铜钱一落地,黄杆棋子顿时晃悠了两下!   “这……”   眼见黄杆棋子一晃悠,张立军和魏子通一对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按说斐文设的墓局,不应该只有这点效果啊?难倒猜错了?这不是斐文为那个刺史设的墓局?   “立军哥,是不是没事了?”   眼见黄杆棋子自己晃悠,包括沈威在内三个人眼睛都直了。   “差不多吧!”   张立军抹了把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自己布的这支旗名叫窥天旗,是道教最基础的一种阵法,本来是茅山首创,后来分布于道教所有派别之中,是和生符差不多的基础道术,基本上每个道士都会。   所谓的窥天,意思就是窥探天意,是一种预知性的阵法,黄杆棋子如果晃悠或者原地转圈,意思就是施法者面对的事物并没有自己厉害,如果凭空折断或者烧了起来,意思就是这是施法者应付不了的东西,硬着眉头上只能自讨苦吃,甚至白白枉送性命,可以说,窥天符是一种间接保护施法者安全的阵法,在道教中是每个道士必会的阵法。而此刻黄杆棋子这种原地转圈的现象却是让张立军和魏子通两个人摸不着头脑,天知道这斐文的墓局是怎么回事!   “行了,大老爷们下个洞怕啥!”   就在此时,眼瞅着张立军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沈威立马朝着小李一瞪眼。   “你他娘的再磨磨蹭蹭信不信一脚把你踹下去!”   “行了,行了……我下,我下!”   小李哭丧着脸瞅了眼下面黑漆漆的盗洞,狠劲一闭眼,顺着绳子开始慢慢往下滑溜。   这个洞口,约有十几丈深,换算成米,也就是三十多米,拽着绳子往下滑,还真的要滑那么一段时间。   洞壁的四周,是那种已经快要风化成沙子的石头,蹭起来又硬又膈,很不舒服。   洞内的光线,也很是黑暗,下到十多米,就已经基本看不清了!洞口的宽度也并不是预想中的那么宽,甚至越往下越有种收缩的感觉,不过好歹来的这几人没一个身宽体胖的,除了沈威有点虚胖,倒是都能下来。   不知心理作用还是咋的,小李越往下走,一股凉气越是顺着裤底往上窜,再加上大夏天的简短着装,小李顿时有了股忘穿秋裤的寒冷。   “他娘的西瓜皮!”   咬着牙骂了一声,小李顺着绳子往下滑溜。   一点一点,终于,小李的两只脚面稳稳的踩在了地上,在加上四周豁然有了一股宽敞的感觉,小李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下来了。   从裤腰带拿起手电,小李推了推开关,不亮!   “我擦……后勤部的收了多少回扣啊这是?”   沈威拿过来的都是正规武警的装备,原本还信心满满,可一到关键时刻,这破东西还就他娘的歇菜了。   没办法,小李只好干站在原地,拿着绳子摇了摇。   眼见小李在下面摇绳子,站在上面的沈威一招手,小朝最先,之后是张立军、魏子通,沈威最后拿着绳子。   “壮子兄弟,你在这稍微等会儿,我们一会就上来!”   “没问题!”   壮子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农村人的朴实。   “那谢谢了!”   沈威对着壮子笑了笑,猛然,一个手刀,“砰”的一声将毫无防备的壮子砸倒在地!   砸倒壮子之后,沈威哼着口哨四处看了看,顺着绳子将大背包滑了下去,自己又跟着滑了下来。   ……   “我说,这地方够黑的啊!”   小朝第一个下来,拍了拍小李肩膀。第三个下来的魏子通一落地就从自己背着的小背包中拿出了罗盘,一个劲的瞅。   “师兄,如何?”   张立军凑了过来。   “没啥事……真是怪了!”   “没事你还不高兴!”   这时沈威也下来了,一边朝着魏子通笑了一句,一边拉开了背包,从里面找出了五个手电,正好一人一个!   打开手电,饶是众人中的魏子通和张立军是专业的,也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在五束橘黄色的灯光之下,引魂渠下面的布局一览无余。   这是一间一百多多平米的墓室,墓室的墙壁是那种墓砖专门垒起来的,上面涂了一层黑漆漆的好似沥青一样的东西,完全遮挡住了墓室的灯光,即便沈威几个人的手电光照在上面,也好像镜子似得不住折射,基本上一个手电筒就能将墓室彻彻底底的照着光鲜明亮。   墓室的最中央则是一个高台,高台上面摆着一口棺材,这副棺材完全是由石料打磨而成,上面刻着一副魏子通和张立军完全没见过的图案,看起来倒像是《山海经》里所描述的饕鬄的样子。   棺材上面则是用线悬着一盏油灯,线头从墓室顶端分了下来,三条线直接窜住了油灯,灯油被墓墙折射过来的光线一照立马蹭的一声窜起了火苗来。   棺材前面,则是一块用沙子完全覆盖出来的沙地,沙地上面前前后后共站着十多个哥们。   这些哥们身穿唐朝的兵服,手中有拿刀的、有拿矛的、有拿箭的,总之是形形**、各不相同。下半身完全掩埋进了沙子里,从小腿往上倒是露在外面,但全身除了脖子和头全部铺着一层砖墙上的那种沥青,就好像完全是由黑铜打造出来的铁人一般,但是头部却是完好无损,在地下从唐朝到现在少说埋了一千年了,愣是什么事都没有,比马王堆出土的那个女尸都要新鲜。   这猛的一亮外加上突兀出现十多个大活人,可把在场五人吓了个半死。小李更是吓得连枪都掏出来了,要不是看见这几个哥们一动不动,恐怕早就一枪打过去了   “这……这他娘的死了咋还这么新鲜?”   小朝也是吓得够呛,一个劲的往魏子通身后躲。   “他娘的算是开眼了,这防腐技术我是没话说了,一千多年了硬是连头发都没掉一根!”   魏子通用手电筒来回在这十几个哥们身上转了一圈,不住的咂舌头。   “师兄……”   这时,张立军站了过来。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咋拉?”   “你看他们的站姿,还有位置!”   张立军伸手指了指那十几个哥们。   “像不像一种阵法?”   一听张立军这么说,魏子通又把罗盘拿了出来——没啥动静!   “你是不是多虑了?没啥事啊!”   “可……谁的主墓里会摆十多个活人啊?就算是陪葬也没这么陪的啊!”   张立军明显比魏子通谨慎多了,斜着眼一个劲的想。   “他们站立的位置,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能在哪见过!”   魏子通一白眼,搓着手就要往棺材方向走。   “老神仙……”   这时,沈威伸手拦住了魏子通。   “咱们是来捉赵子婿的,墓里的东西就不要碰了吧,不然可就真和那些盗墓贼没啥两样了!”   “你看你说的,我啥时候想碰墓里的东西啦?”   被沈威拦住,魏子通立马换了副脸色,皮笑肉不笑的。   “我们闾山派老祖宗的规矩就是不让盗墓,况且了,人家睡的好好的,我为啥要把人家的东西带走啊你说不是?”   “你知道就行,毕竟咱们主要是来捉赵子婿的,原则问题不能犯!”   沈威板着脸,正要打算说点什么,这时一旁的张立军突然捅了捅魏子通,一张脸变得煞白。   “师……师兄,我想起来了,那……那些士兵的站位!”   “咋拉?”   魏子通一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能把自己师弟吓成这样,绝对不是啥好玩意。   “你记不记得,师傅曾经说过,道教历史上有一个高人,将道教文献中的十大古阵研发出了六个?”   “你是说……”   “没错,这个阵应该就是那六个古阵中唯一一个没有被道教五派私藏起来的阵法——双龙出水阵!”   相传,南宋末年,道教历史上共出现了两位影响深远的名人。   其中一位,是广为人知的武当派祖师张三丰,生于南宋理宗淳祐七年,也就是1247年,名君实,字君宝,别号葆和容忍,通儒学、善书画,工诗词,是道教历史上颇有名望的一位真人,其所创的道家武学有王屋山邋遢派、三丰自然派、三丰派、三丰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莱派、檀塔派、隐仙派、武当丹派、犹龙派等至少十七支。可谓古今练道者无数,而得天地之造化者张三丰也。   另一位,则是一位无名氏,论知名度,除了道教正宗弟子,基本上没几个人听过。其和张三丰的丰功伟绩比起来,也明显差了一节,但在玄学造诣上,即便是全真祖师张三丰也要退让几分。原因无他,只因为其创造了道教神话传说中的十大古阵中的六个!当然,这十大古阵并不是什么“诛仙剑阵”、“两仪微尘阵”之类的神话传说中圣人所使用的阵法,而是道教正宗典籍所记载的十大古阵,只不过这古阵并没有人真正见过,只是随着典籍源远流长。直到了南宋末年,其中的一种阵法才骇然出世(因为一些原因这里就不再表露其他五大古阵的名字了),随后其余五个古阵阵法相继流出,在当时的道教界几乎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道教中人都震惊了。只不过流传归流传,创造这六大古阵的正主却是一直未曾现世,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高人创造了这六大古阵。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六大古阵中的其中五个被道门五派收为己用,只余下一个二龙出水阵在道教其他门派间流传……    第三十三章 崩针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二龙出水阵,一直为古代兵家所用的排兵之阵,与一字长蛇阵、天地三才阵、四门斗九阵、五虎驱羊阵、六金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死连环阵、十面埋伏阵并称为兵家十阵,在我国古代军事历程上有着非凡意义。   而与兵家相对的,二龙出水阵在道家阵法中也有着非凡意义,陆压曾经讲道:“二龙出水阵,隐与阵中,龙本阳刚,水本属阴,龙在水中,阴阳相调,万事俱安,一但出水,二龙威势大增,势不可挡,其阳刚之利,无人能出其右。”由此可见在道教诸多阵法中这个二龙出水阵的地位了……   只不过按道教传说所记,这种阵法最早也应该出现在南宋末年,怎么现在……   “师弟,你会不会记错了啊,这座古墓如果真的是斐文为那个刺史所建的陵墓的话,怎么也不应该出现二龙出水阵啊!年代根本对不上啊!”   魏子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这十多个唐朝兵尸的站位,心里也是越加惊讶了起来。   “我一开始也不确定,可你看,这些唐朝兵尸的站位和咱师傅告诉咱俩的情况有啥不同?分明就是二龙出水阵,姑且不说这个陵墓是不是斐文为那个刺史建的,但就这个阵法咱就惹不起啊!”   “是啊,他娘的冲动了!”   魏子通此刻也是脑袋顶上流汗了。自己师弟说的没错,不管它是什么陵墓,单这二龙出水阵这个阵法自己就惹不起啊!天知道除了这个阵法还有啥其他骇人玩意啊!   “姓沈的,你他娘的这回就算说破大天老子都不参合了,想抓赵子婿你自己去抓吧,老子兄弟俩要走了!”   一听自己师弟分析魏子通也是冷静了,心说光被沈威这老小子用好处牵着鼻子走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他娘的道门十大古阵自己也敢揽?就算是把师傅拉过来都不够看啊!   “老神仙……”   一见魏子通突然要走,沈威脸色也是变了,魏子通和张立军要是一走,自己抓捕赵子婿的事情岂不是也要泡汤了?   “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变卦了?”   沈威拦住了魏子通,满脸的笑意。他也是看出来了,张立军和魏子通这两个人自己只要搞定魏子通这个老奸巨猾的老油条就行了,张立军基本上是全听魏子通的。   “咱们当初说好的只是帮你捉赵子婿,并没说还带玩命的啊,这个墓这么危险,可不在咱俩的协商范……”   魏子通话未说完,突然“砰”的一声众人耳边传出了一声爆炸声,把个魏子通吓得差点肾虚了。   “他娘的咋拉?”   魏子通一回头,只见整个墓室的光线猛的一暗,接着棺材上面的那盏油灯“嗖”的一声就灭了。   “瞎碰啥了?”   魏子通眼睛都红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没碰啥啊!”   小李和小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也是被这一声爆炸声整迷糊了。   “师兄……”   这时,张立军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师傅给的看家法宝,一把三尺长的长剑,剑身用麻布包裹,名曰――照胆。   陶弘景的《刀剑录》里记载:“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岁次午铸一剑,剑长三尺,铭曰照胆,古文纂书。”   在历史上,这照胆虽然不比龙渊、巨阙,却也是一等一的神兵煞刃,从殷周流传到此,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宝了。   “天破声不是从咱们这传出来的,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张立军拿出了照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十几个唐朝兵尸。   “咱们啥都没碰,也没起尸!”   “他娘的别是小弟没醒把大哥招惹起来了吧?”   “老……老神仙!”   听沈威这么叫魏子通,小朝也是跟着叫了起来,且哆哆嗦嗦的靠到了魏子通身后。   “你……你刚才说……啥……醒了?”   “尸体啊!”   魏子通诧异的看着小朝。   “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我们要和啥干架吧!”   “和……和啥?”   虽说心里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可小朝还是存有那么一线希望。   “他们啊!”   魏子通一指那十几个唐朝兵尸,小朝当场崩溃。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要说魏子通是艺高人胆大,那沈威就是死耗子不怕猫了,先前自己和小李碰到的那具沈俊鑫的尸首也没把自己怎么着不是?   怀着这样的心理,沈威一个招手“小李!”   “啊?”   小李都快崩溃了,心说为啥每次碰到棺材出生入死的都是自己啊!   “咱把这石棺推开!”   沈威招了招手,领着小李穿过了那十几个一动不动的唐朝兵尸,来到了这具石棺面前。   整具石棺是用那种昂贵的大理石打造,通体刻着花纹,棺材盖上更是栩栩如生的刻着一只有着人面兽嘴的凶恶怪兽,两颗眼珠子更是瞪着牛大,直让沈威和小李两个人有着一种棺材盖上的怪兽正看着自己的错觉。   “娘西皮!”   摇了摇头,沈威连着小李按住了棺材盖的一边,一个较劲,两人开始合力推开了这副沉重的大理石棺材。   “他娘的,真沉!”   两人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棺材盖愣是露出了一条小缝,之后打死都推不开了。   “小朝,过来帮忙!”   沈威也是郁闷了,心说这棺材看起来不大啊,怎么就他娘的这么沉。   “哦!”   小朝虽说刚才被魏子通吓个半死,但对于这棺材还是没啥阴影,毕竟死人从棺材里爬起来掐住自己脖子的这件事情和小李比还是没有什么经验……   答应了一声,小朝快步跑过去和沈威两个人开始推棺材,路过那十几个一动不动的唐朝兵尸的时候,小朝还特新鲜的用手摸了一把。   这一摸不要紧,只见拿在魏子通手里的罗盘唰的一声开始倒转开了圈,那速度快的就要赶上高速行驶的汽车轮胎了。   “师……师兄!”   虽说魏子通一直盯着沈威三个人看没发现罗盘的异状吧,但一旁的张立军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上下牙都吓得开始打架了。   “罗……罗盘!”   “咋拉!”   魏子通一低头,吓得差点跳起来。   只见手中的罗盘整个开始极速倒转了起来,眼瞅着就要崩针了。   “我……”   魏子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出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现象,连他娘的罗盘都要崩针了,就算白骨精出来也没这阵势吧!   而在罗盘转圈的同时,那原本站在沙地上一动不动的十几个唐朝兵尸开始一抖一抖的左右摇晃了起来,陷在沙子里的双脚更是一点一点的慢慢往上拔,看样子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拔出来。   “他娘的到底啥玩意啊!”   魏子通此刻也没心思看罗盘了,眼瞅着那十几个唐朝士兵就要活过来了,将罗盘收了起来,转身从沈威的大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来复枪。   “姓沈的,别他娘的搬棺材了,快点过来,咱要撤了!”   虽说看不惯沈威吧,但这种撇下别人自己逃生的事情魏子通也是做不出来的。   拿着来复枪,魏子通冲着沈威那边就是扯开破锣嗓子大喊。   被魏子通一叫,正用着吃奶力气抬棺材盖的三人停下了动作,齐齐回头望向了魏子通。   这一回头,饶是沈威和小李是经历死人复活的老人了也是吓了个半死,先前还一动不动的十多个唐朝兵尸此刻竟然是活过来了,其中第一个士兵更是咔擦咔擦的将头180度朝前转到了后面,两只脚也从沙地里抽了出来,连着身子咔擦咔擦转了过来。   弯弓、搭箭,慢腾腾的指向了沈威三个人。   “趴下!”   这一刻,沈威三人愣了,魏子通却是连忙出声提醒。   被魏子通一喊,小李下意识的一缩头。只听“嗖”的一声声响,一股冷风窜着小李头皮就插过去了,“叮”的一声打在了不远处的砖墙上。   “啊!”   饶是小李经历过沈俊鑫的事情此刻也是吓得快要尿裤子了,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反应最快的还是属魏子通,拿起枪杆子朝着最近的唐朝兵尸就是一枪,这一枪崩在唐朝兵尸身上只是擦了片火花,后坐力却是弄的魏子通差点朝后一头栽了过去。   “他娘的啥枪啊这是?”   魏子通被这一枪弄的手腕子直哆嗦,差点就把这一把老骨头给弄折了!   “立军,布阵!”   捂着手腕子,魏子通看向了对面依旧已经被吓呆了的三人,急的快要跳起来了。   “姓沈的,你他娘的生孩子呢?楞着干嘛?还不快撤!”   这一句话,算是点醒了沈威,一把扶起瘫倒在地的小李,抽出手枪就是“砰砰砰”的几枪。   “你他娘的眼瞎啦?没看见枪对他们没用吗?”   魏子通自杀的心都有了,心说这三可算是史上最牛拖油瓶了,带他们三个还不如带三只狗来得轻松!   而在沈威打了那十几个唐朝兵尸几枪之后,原本还慢慢腾腾的兵尸突然间快了许多,其中一个排在最后的士兵更是拔出了双腿,蹭的一声窜上了高台,大刀片子照着头顶就砍了下来。   这一下可把沈威吓得不轻,急忙侧身躲了过去。   刀片砍在棺材上,叮的一声留下一道白印。   就在此时,一边的张立军扔下了数枚铜钱,长剑蹭的一声钉在了地上。   这一下虽说没钉进去多少剑身吧,但张立军手腕子差点骨折了……   “开阵!”   随着一声喊,地上的铜钱瞬间自己立了起来,接着绕顺时针转了三个圈,“嗖”的一声自己飞了出去。   只听“叮、叮、叮”的数个声响,那些个铜钱打在唐朝兵尸身上和魏子通之前用来复枪打在身上的效果差不了多少,光是冒花火了,连皮都没打下来一点。   “师兄,闾山的招对他们没用!”   “我看见了!”   魏子通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心说这回可是栽了,光从罗盘崩针的程度就能看出这十几个哥们不是善茬!   “姓沈的,你他娘的磨蹭啥呢,快点过来咱要撤了!”   光这一会,魏子通骂沈威的次数就不下三次了,可沈威也想过去,中间拦着十多个哥们眼瞅着就要发飙了,自己身前还有着一个哥们拿着刀要砍自己,他娘的能过得去吗!    第三十四章 唐朝兵尸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我他娘的也想过去!”   沈威也是急眼了,朝着魏子通骂了一句,直接绕到这名最先活过来的唐朝兵尸背后,猛的抱住了他的腰围子。   “他娘的,楞着干嘛,帮忙啊!”   使了使劲,沈威发现自己根本就甩不动这个唐朝兵尸,顿时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楞着的小朝和小李。   沈威也是气乐了,心说这两个属下可真够意思,自己要死要活的和死尸拼命,他俩倒好,光在一旁站着看戏,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   被沈威这么一喊,小朝和小李可算反应过来了,两个人同时上前,一人拽着一条胳膊,三人合力,“咚”的一声将死尸从高台上扔了下去。   “我操!”   沈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根箭矢嗖的一声擦着胳膊就过去了,沈威衣服瞬间就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幸运的是人没有什么大碍。   “姓魏的,为啥那家伙不打你们两啊!”   沈威都快哭了,那个背箭的唐朝兵尸是和刚才拿刀砍沈威的唐朝兵尸一起活过来的家伙,位置也是在沈威这个方向的后方,也就是距离魏子通和张立军最近的一具尸体,按理说要攻击也是攻击距离最近的那老哥两啊,怎么老是咬着自己三个不放?   “我他娘的哪知道!”   魏子通看了眼背对着自己,正弯弓搭箭的唐朝死尸,也是挺郁闷的。   先前这哥们还没活过来的时候是正对着自己,一活过来,反而转身冲着高台上的沈威三个人攻击,难道……   “龙头!”   沈威和魏子通两个人一对眼,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道教十大古阵二龙出水阵,和兵家历史上的二龙出水阵倒是没啥不同,都是讲究双龙绞杀,非攻灭敌,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只不过在道教的二龙出水阵中,排兵布阵的士兵被孽畜和恶鬼取代,两条龙一阴一阳,阳的用畜生上身取代,阴的用猛鬼上身取代,一阴一阳自成混沌,可谓合力绞杀双管齐下,要是不懂破阵之法,擅闯此阵的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而在这两条龙之中,还有着两只“龙头”的说法,要破此刻必须先破龙头,这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不二法门。所谓的“龙头”,就是二龙出水阵的两个阵眼,一个属阴,一个属阳,无论先破哪一个,都必须要面临剩余的猛鬼或畜生疯狂的攻击,所以说,一般的道教中人碰到二龙出水阵是绕着走的,原因无他,这布阵的材料最少也是三个恶鬼和三个畜生,平常对付一个就很费劲了,还再同时对付六个?是个人都不愿意招惹!而且这还是史书记载布阵材料最小的二龙出水阵,要是换上大一点的二龙出水阵,就好比此刻魏子通和张立军遇到的这个,若然十多个唐朝兵尸一个接着一个都活过来,恐怕除了抹脖子在没有其他办法了。而“龙头”,则是隐藏在这一阴一阳两条龙之中的,龙头并不一定就非得要站在队首,也有可能是在队伍最中央。而想要对付龙头的最好办法,就是在阵法发动的那一刹那抓好时机,认真记好哪两个是最先攻击你的,最先攻击入阵者的两个恶鬼或畜生,就是两条龙的龙头。   而且龙头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会随机挑选入阵者的其中一个进行攻击,如果一个龙头攻击,那么另一个龙头就一定会紧跟着上一个龙头进行攻击,当然,如果你是一个人进了二龙出水阵,那么只能为你阿弥托佛了,好汉走好……   此刻看来,最先活动起来并攻击沈威的两个家伙,就是两个龙头!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按理来说,“龙头”虽是阵中第一个攻击人的,但并不一定是第一个活动起来的,而且大多数在两个龙头攻击完之后其他畜生和恶鬼就会紧跟着攻击,而且他们还会不时的变化站位,如同两条飞舞的活龙,身子骨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绕的你头昏眼花。如果你没适时的干掉两只龙头,或者被绕晕了不知道龙头是哪两个了,那么……呵呵,阿弥托佛,好汉走好!   “先打龙头!”   魏子通和张立军一对眼,两个人顿时将目标瞄准了背对着自己,正弯弓搭箭的那个唐朝兵尸。   魏子通更是把看家的家伙都抽出来了――师傅临终送给自己的匕首,清刚!   清刚是中国古代十大名匕之一,《典论》有著:“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坚冰,名曰清刚”,虽说比不上张立军的照胆,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匕利刃,有着聚煞聚力之效,对古妖孽厉鬼也有着很大的效果。   “姓沈的,打那个拿刀的,它是龙头,灭了他,阵就破了!”   魏子通冲着沈威大吼一声,率先拿着匕首冲了上去,清刚不由分说的照着唐朝兵尸后背就扎了过去。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无坚不摧的清刚匕首扎在唐朝兵尸后背上,顿时磨起了一阵火花,和先前的来复枪一样,匕首根本没啥伤害,反而把魏子通的胳膊差点儿震折了!   “我来!”   眼见魏子通的攻击没啥效果,张立军噗的一口真阳涎喷在照胆剑上,比直了照着唐朝死尸的脖子就削了过去。   只听“叮”的一声响,那唐朝兵尸竟然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了张立军的攻击。   “抹了沥青的地方砍不动,砍没有沥青的!”   一见唐朝兵尸挡住了自己的攻击,张立军眼睛一亮,连忙出声提醒。   “你们两个帮我!”   听见张立军这么说,沈威顿时一个纵身扑了上去。也是那兵尸动作慢,光从地上站起来就废了一会儿劲,刚站起来正巧右被沈威扑到了地上。   “哦!”   听见自家队长这么说,小朝和小李立马扔下手电扑了上去。   这一扔手电,整座墓室顿时变得漆黑无比,和先前小李一个人下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区别。   “我日,光呢?”   漆黑的墓室顿时想起了魏子通暴怒的吼声,接着就是一声闷哼,显然是被兵尸打中了。   “这……这里!”   除了魏子通的闷哼声和打斗声之外,漆黑的墓室里渐渐传来小朝弱弱的声音。   摸着台阶,小朝重新回到了高台,颤颤巍巍的拿起了手电。   电光一照射到墙壁,顿时四方折射,将整个墓室照的亮如白昼。   也是在这一瞬间,小朝突然鬼使神差的瞧了一眼棺材,惊叫了起来。   “队长,棺材里有地道!”   “啥?”   沈威此刻正把那只唐朝兵尸压在身子底下拼命,根本没听见小朝在说点什么,而正准备上前的小李见状,眼珠子一转,看见自己队长一时间也没啥事,顿时又跑回了高台。   “咱俩合力,把棺材盖推开了!”   为了活命,这理由也是找得够准确。   ……   “给我倒下吧你!”   相比于沈威,魏子通和张立军这边却是明显要轻松许多,找准了兵尸的弱点,魏子通直接一脚就把兵尸踢倒在了地下,接着快步上前骑到兵尸身上,清刚匕首就要朝着脖子往里捅。   “师兄!”   就在这个时候,距离魏子通最近的另一个兵尸活了过来,两只脚彻底从沙地里抽了出来,转身一刀照着骑在兵尸身上的魏子通头顶就劈了下来。   也是一旁的张立军眼疾手快,大叫一声抬剑就挡住了兵尸的攻击,而趁这个空隙,被压在魏子通身子底下的唐朝兵尸突然一用力,直接就将魏子通扔飞了出去。   “这些家伙的力气变大了!”   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魏子通立马出声提醒张立军和沈威。   听见魏子通这么说,张立军和沈威立马多留了一个心眼,沈威更是直接从兵尸身上站了起来。一抬头,只见不远处另一个拿着长矛的兵尸也是活了过来,正一步步朝着自己逼来,动作比之前快了许多。   “草!他娘的来帮忙!”   沈威也是急眼了,一个自己都对付不来,现在又多了一个,自己这俩下属还真他妈的讲义气。   “队长……我来了!”   听到沈威求救,小李眼珠子一转,立马冲下了高台。   不知是潜力爆发还是咋的,先前三人拼命都推不开的棺材此刻已经被小朝和小李两个人推开了大半,棺材里的地洞也是露了出来。   在沈威和小李两个人和那两只兵尸撕架的时候,小朝半个身子钻进地洞里望了望,洞口还挺深,够一个人弯着腰走,一路从棺材里往棺材头方向移动,看样子倒像先前自己一行人从上面下来的那个引魂渠。    第三十五章 背包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姓沈的,你他娘的过来!”   魏子通一脚踹翻一个唐朝兵尸,朝着那边和另一个兵尸打成一团的沈威大吼。   也是这兵尸速度慢,没有恢复过来,不然光凭这两个恶鬼两个畜生,自己一行人就能全部折在这,这还不算没醒来的那十几个。   “顾不上!”   沈威虽然有散打的功底,但和七十多岁的魏子通比起来还是明显差了许多。此刻虽把那兵尸按在了身下,但沈威还是累的快要虚脱了,和这些死尸打架,还真他妈是个力气活。   听到了魏子通的喊话,沈威也懒得搭理,头都没抬就回复了这三个字。   “他娘的!”   魏子通听见沈威这三个字都快气疯了,心说自己这回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无缘无故的和个警察下啥古墓啊,笨的和狗似得……呸,狗都比他们聪明,至少还能听懂人话啥的。   “我他娘的是让你过来咱顺着绳子出去!”   虽说是找到了龙头的弱点,但想要解决这两个龙头一时半会儿还真没那么容易,别看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个人手上拿着厉刃,那唐朝兵尸身上的那一层好像沥青似得东西也不含糊,比铁还硬,刀剑根本砍不动分毫,比鬼都难缠!   “你们过来吧,我这找到一地道!”   沈威一拳砸在身下兵尸的脸上,兵尸没啥变化,自己差点儿疼的哭了。   “他娘的都啥时候了,还想着……”   魏子通刚想要张嘴骂娘,对面那兵尸哥们突然猛的一伸手,直接抓住了魏子通的手腕。   还未等魏子通反应过来,那哥们直接一使劲,横着将魏子通甩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响,魏子通落在了那十几个正不住左摇右晃的兵尸沙地上。也得亏地上是沙子,不然光这一下也足够魏子通交待了。   “师兄!!!”   一旁的张立军急眼了,光这声音不交代也瘫痪啊,连忙横着一剑隔开了自己对付的这只兵尸,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魏子通身前。   那十几个兵尸虽说大部分已经活过来了,但依旧再不停地挣扎,要将双腿从沙地里抽出来,根本没有攻击近在咫尺的张立军和魏子通两个人。   “快走!”   扶起已经被摔的半死的魏子通,张立军看了看。   得,自己俩兄弟这回算是过来沈威身边了,想回也回不去了。   “下地道!”   那两只兵尸摇摇晃晃,动作慢慢腾腾的并没有跟来,只是那个背弓箭的死尸又开始挽弓搭箭,慢慢瞄准了沈威这个方向。   小李对付的是一个拿矛的兵尸,那兵尸也没啥本事,只是拿着长矛翻来覆去的捅,每一次都被小李不慌不忙的躲过了。这家伙也是人精,知道打在死尸身上没啥用反而自己疼的直哆嗦,所以没有像沈威那样和兵尸硬碰硬,而是严格贯彻了毛主席的论持久战理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眼下那两只兵尸慢慢腾腾的折腾不过来,沈威和小李一人对付着一个也绰绰有余,张立军咬了咬牙,扶着魏子通就要再往过走!   “别啦,过都过来了!”   魏子通刚刚被这一摔摔的岔了气,此刻休息了一会儿可算恢复过来了。   “姓沈的,你他娘的记住,你欠老子一个人情!”   魏子通扶着胸口喘了口气,“下地道!”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沈威使了个眼色,刚刚推开棺材盖的小朝一头扎了进去。小李见状,也不管拿矛直刺自己的兵尸了,几步窜上高台,也紧跟着小朝一头扎进了棺材里的地道。   “他娘的包没拿!”   沈威从死尸身上站了起来,猛的一拍大腿。   先前小朝和小李两个人背的大包一直在众人下来的那个地方,也就是引魂渠的口子底下放着,刚才魏子通被扔了过来,张立军也是紧跟着跑了过来,根本没有顾及身后的背包,此刻想起来,也只得懊恼的拍大腿。   “都啥时候了,管他娘的背包干啥!”   魏子通捂着胸口看了看,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两只兵尸脚脖子快要抽出来了。   “不行,我得拿包,你们先下!”   沈威左右衡量了片刻,猛的一脚将快要从地上站起来的兵尸踢了回去,朝着对面快步跑了过去!   “哎!……我说你这人……”   魏子通想吼已经吼不住了,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二龙山水阵,是一种时间越长威力越大的阵法,随着阵内兵尸的复活,一层一层威力叠加,最终完全发挥阵法本身威力的数倍之余,是道教文献记载十大古阵之一,基本上是遇神杀神、遇佛**!   此刻魏子通他们五个人面对的,已经是复活了四具兵尸的二龙出水阵,只可退避不可久战。再加上眼瞅着又有两具将要活过来,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个人也是满脸大汗,神色紧张。   而那沈威,已经是避开了最开始自己和小李对付的那两具兵尸,快步穿过了那十几个兵尸所存在的沙地,正面硬撼上了之前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个人对付的兵尸。   此刻这些兵尸仅是复活四具,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远不如活人敏锐,甚至还有些呆板和僵硬。   当沈威正面冲过来的时候,那背箭的兵尸挽弓搭箭,一箭朝着沈威面门射了过来,只不过被沈威轻而易举躲过去了。至于另一只兵尸,则是和沈威之前对付的那个一个种类,都是拿刀的兵尸。被沈威直接一脚踹在了胸口,硬挺挺的倒了下去。   沈威也没和他们纠缠,踢倒兵尸之后,立马纵身扑到了背包,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往张立军方向跑。   这时候,又有两个兵尸复活了过来,随着六只兵尸的复活,兵尸的速度已经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了。   其中一个兵尸抬手就是一箭,幸亏沈威跑的快,箭尖基本上就是擦着脚后跟射在了沙地上。眼见于此,张立军和魏子通两个人也不等沈威了,直接窜进了地道。   “我……”   看见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个人拔腿开溜,沈威气的心里直骂娘,一边骂,一边头也不回的朝着石棺跑。终于,在箭头射在石棺上的瞬间,沈威以屁股朝上的姿势一跃跃进了棺材里……    第三十六章 石棺诡道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石棺里的地道,约有半个人高,一路从棺材头这个方向无限延伸。沈威几个人下了棺材,基本上是弯着腰闷头往前跑,也不知是跑了多久,众人方才来得及停下来歇歇。   “这地道的土怎么都是湿的啊?”   刚停下,魏子通就发现了地道里的不寻常。   “是啊!”   张立军接话道:“按理来说咱们上面这座山头都是枯山,石头都被风化了哪来的水啊,而且咱之前从引魂渠下来的时候,那里的土也不湿啊,怎么到了这里就这么湿?”   “难道……”   沈威摸了把身旁的泥土,“我们已经不在山里了?”   “你是说……这个地洞通往的是另一个山头?”   魏子通皱了皱眉。   “可也不应该啊师兄!”   张立军说道:“唐朝人建墓,虽然将陵墓建在山里,但讲究的是一个山头埋一个墓,根本不可能连着埋啊,而且就算连着埋,像这种浩大的工程怎么也不应该是他区区一个刺史能够完成的啊!”   “谁说这一定就是斐文为那个刺史建的墓?”   魏子通抠答下来一块土疙瘩。   “古代人将斐文的引魂渠传的神乎其神,咱下来不也没啥事不是?如果这真的是斐文为那个刺史建的墓,石棺上面的那个引魂渠能有这么埋汰?我看那个洞极有可能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盗洞,用来掩人耳目,没学过道术的人不知道,下来碰到二龙出水阵估计吓也得吓死,学过道术的人遇见那盗洞,绝对会往引魂渠那个方面想,打死也不敢下来,这基本上是个绝佳的守墓法,没人可以进来!而且你看那二龙出水阵,自古被誉为道教十大古阵,咱走了个来回不也没啥事?现在照样不是顺着石棺下来了?我敢肯定,这一定不是斐文建的墓!咱没啥怕的!更何况,那阵法年代也对不上啊,绝对没啥事!”   魏子通捏着土疙瘩分析了片刻,这才对着前面的小朝和小李道:“歇够了吧?咱走吧!”   因为地道的缘故,魏子通一行人基本上是一字排开,弯着腰顺着地道走。   这地道也是怪,弯弯曲曲的快赶上了魏子通住的胡同口子了,五个人顺着地道一阵爬,腰都弯酸了,愣是没见着一个口子。   “他娘的怪啊,这地道得多长!”   魏子通七十多了,老人家背本来就有点驼,此刻再加上弯了这么长时间的腰,腿肚子都快朝前了,一个劲儿的抱怨。   “这条道咱们走过!”   魏子通话音刚落,走在最后的沈威就冷不防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啥?”   走在前面的四个人都是一惊,如果能回头的话,想必都是大眼瞪小眼了。   “我之前在墙上做了记号!”   沈威摸着墙上的一个缺口。   “咱们又走回来了!”   “他娘的鬼打墙?”   一听沈威这么说,魏子通连忙拿出了罗盘,瞅着看了一眼,啥事没有!   “老神仙,您别吓我成么?”   前面的小朝和小李听到“鬼打墙”三个字都快哭了,心说又是碰上啥鬼了……   “不是鬼打墙!”   魏子通不耐烦的将罗盘装回了包里,如果现在能回头,一定会恶狠狠的瞪上沈威一眼。   “可我们确实绕回来了!”   沈威似乎还嫌众人惊吓度不够,一个劲的添堵。   “会不会是啥迷宫?”   “迷宫个屁,咱一直走的是直线!”   魏子通骂了一句,朝着前面的小朝和小李道:   “咱接着走!”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后面的沈威也没有再吱声,一行五人沿着前路又是一个劲的爬。   同一时间:   “呸!”   胖子张从自己打的盗洞里探出了头,吐了吐嘴里的泥巴,谨慎的扫向了四周。   这是一处人工挖掘出来的墓室,约有九十多平米,室内除了一块高台啥都没有。高台上是一个石棺,棺材上刻着一副乱七八糟的花纹,看起来还挺渗人。   “他娘的也太穷了吧!”   胖子张暗骂了一句,双手撑地从盗洞里钻了出来。   而在胖子张身后,则是瘦的和猴一样的瘦猴陈。除了他二人,还有着一位结着马尾的外国女孩。这个女孩约有二十多岁,长得很是清爽干净,一双天蓝色的眼眸就好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样璀璨夺目,让人不忍直视。   这个女孩名叫布莱德罗斯,和其母亲一样是一个伟大的考古学家。   刚出了盗洞,罗斯便握着胸前的十字架祷告了起来。而在那罗斯之后,则是一位装着打扮十分讲究且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老头子和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瘦子,你说这外国人说的是真的吗?”   胖子张悄悄来到瘦猴陈身边,压低了声音偷偷道。   “管她呢!”   瘦猴陈看了看四周。   “只要给咱钱就行了!”   “福布斯教授,这座墓室您怎么看?”   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来到了带着金丝眼镜的老头子身边,两个人摸着墓墙转了一圈,将目光放向了高台上的石棺上。   “是中国唐朝的墓室格局,只不过……”   “太湿了!”   一旁的瘦猴陈接话了。说实话,他还真有点看不起这所谓的外国教授。   “这间墓室,与其叫墓,不如叫鱼产库房更为合适。唐朝的墓一般都建在山中,但大部分都是干的,因为在风水学中正阴正阳为不朽,既然建在山中,那就是聚阳之位,山中的土质应该很干硬才对,远远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湿乎乎的!”   “瘦子先生说的很对!”   那位名叫福布斯的教授扶了扶金丝眼镜,道:   “我一直研究中国的历史,虽说瘦子先生口中的风水学我没有找到相关的文献记录,但周易八卦还是看过一些,中国人对于生死轮回很是看重,认为人是死者为大,不论是墓穴还是葬礼,都应该是越风光越好,而中国的皇帝,更是在自己在位的时候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对于自己陵墓的安全和奢华更是看的和国家大事一样重,许多皇帝的陵墓都找不到确切位置以及设计了许多机关,而且防腐技术,更是世界出了名的厉害,比建造金字塔来保存尸身的埃及法老王还要效果显著,甚至一些普通乱葬岗以及连棺材都没有的平民百姓尸身的防腐技巧都要领先埃及法老王许多许多,这是科学界一直未曾解谜的范畴!”   “呦?想不到福布斯先生的普通话还挺标准,连成语都会说?”   一听这个老外教授这么说,瘦猴陈的眉头立马皱起来了。   “只不过这些乱葬岗和平民尸身一般都埋在水土很是湿润的地方,或者附近有地下河存在的地方!”   福布斯教授并没有理会瘦猴陈的冷嘲暗讽,只是一副老学究模样的朝着身旁的中年人继续讲道:   “这是中国让人叹为观止的一种防腐技巧,还有一种技巧则是和这座古墓一样埋在山中,而且依山而建的陵墓风格一直都是中国古代唐朝的陵墓风格,其他朝代都没有这种建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建法倒是和埃及法老王的建金字塔很是相同。只不过前者是建在山中,后者是自己堆积一座山……像这种一座墓室湿乎乎的格局,真的是很少见到,甚至这在中国发掘出来的唐朝古墓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实在不相信唐朝还有这种建造墓室的方法!”   福布斯教授一边说,一边已经和那位中年大叔走上了石台,围着石台上的石棺开始研究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罗斯也是祷告完了,她抬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石棺上。   “哎!丫头!”   这个时候,一旁的瘦猴陈凑了过来。   对于这一帮外国友人,瘦猴陈最能合得来的,莫过于三人中最年轻的布莱德罗斯了,这个女孩子勤快、博学、有礼貌,且长得漂亮,任何老学究都禁不止三下拍,和罗斯相处了几日下来,瘦猴陈着实喜欢上了这个骨子里对自己透露着尊敬的邻家女孩,和那个带着近视眼镜,一副扑克脸的阴冷家伙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此刻凑到罗斯身边,瘦猴陈张嘴就问:   “你一个人在哪嘀嘀咕咕啥呢?”   “我在祷告!”   罗斯一脸严肃,眉宇间隐隐带有淡淡的忧伤。   “我的母亲和我一样,都是一位对中国有着很大热情的考古学家,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踩一下中国古墓的土地。这一个遗愿,我终于替她完成了!”   一听罗斯这么说,瘦猴陈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了,只得讪讪开口道:   “呃……那你随意!”    第三十七章 六花阵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福布斯教授,这棺材上雕刻的是什么?”   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名叫吉姆,是罗斯这个团队必不可少的后勤成员,此刻跟在福布斯教授身后,吉姆也是被这棺材盖上的壮丽雕刻惊得呆了。   棺材上雕刻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怪兽,这个怪兽拥有刺猬的毛皮,老虎的形状,样子栩栩如生,如栖身前,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浑身寒毛立起来的感觉。   “是穷奇!”   这个时候,瘦猴陈和罗斯三个人也凑了过来。   “你个戴眼镜的不是很了解中国文化吗?给我们讲讲这穷奇是啥怪兽!”   瘦猴陈打心底要让福布斯难堪,几乎一有机会就抓住福布斯不放。   “瘦子先生,您小看我了!”   福布斯满脸微笑,摆出了一副知识分子饱读诗书的气场。   “妖兽穷奇,中国古代神话四大凶兽之一,《山海经》里有明确记载,西二百六十里,曰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是食人,在中国神话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听闻福布斯这么一说,瘦猴陈颇为不满的撇了撇嘴,低骂道:   “看不出来这羊毛鬼子还懂得挺多!”   ……   “他娘的,走不动了!”   地道里,腰酸背痛的魏子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死也不走了!   “转了三圈了!”   沈威擦了把汗,不忘准时的报一报现在的处境。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魏子通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沈威,心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师兄,我觉得咱们似乎爬进了一种阵法里!”   这时,坐在一旁的张立军开始说话了。   “不应该啊!”   魏子通一皱眉。“如果真有阵法的话罗盘应该有动静啊,我看了好几遍,啥事都没有啊!”   “我说的不是道教的阵法!”   张立军顿了一顿,道:   “师傅不是说过吗,中国古代兵家的阵法也有许多即便不使用阴阳二气也可以媲美甚至超越道教阵法威力的阵法存在吗?”:   “你的意思是……咱们进的是兵家的阵法?”   “应该是!”   张立军点了点头。   “可兵家的阵法需要士兵来站位啊,光凭这么一个地道……”   “有的阵法需要,有的阵法不需要啊!”   “你是指……”   魏子通的眉头越皱越深。   “六花阵!”   ……   六花阵,唐朝名将李靖根据实战及诸葛亮的八阵图基础上推衍发明创造出来的一种奇门阵法。顾名思义,六花阵就是一种像“六出花”一样的阵型,通常是中军居中,右厢前军、右厢右军、右虞侯军、左虞侯军、左厢左军和左厢后军六军在外,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各阵营相连,不同兵种之间的相互配合,使阵法具有集中、机动、协调配合等特点。   据《李卫公问答》和《武备志》记载,六花阵有方阵、圆阵、曲阵、直阵和锐阵五种阵型,五种阵型又各有五种变化,共有25种变化,指挥者根据不同的敌情、地形攻防等布列不同的阵型。   在兵家历史上,这种阵法和鸳鸯阵、却月阵一样,都是一种意义非凡的阵法,虽在困人方面不如诸葛亮的八卦阵奇特,但也不失为一种绝壁三护的奇特阵法。   张立军一行人此刻所碰到的,估计就是李靖的这个六花阵。   只不过按地道的长度以及阵法规律来说,如果这个地道真的是六花阵,那么它的成本以及威力明显要小上许多,即便魏子通一行人不知道如何破解这个兵家阵法,但依葫芦画瓢的方法还是有的。   “他娘的,老子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个地道呆了!”   一听张立军说这个地道有可能是李靖的六花阵,魏子通干脆拿着匕首一匕首捅进了地道墙壁上。   只听“噗”的一声,整个匕首全部捅了进去。   “他娘的真是空心的!”   所谓的六花阵,其阵法排列形式就是如同花朵一样,中间是一个圆圈,周边是六个花瓣,如果抛去圆圈不说,形状倒像是一个标准的六芒星。   如果魏子通一行人此刻所经历的爬不完的迷宫真的是六花阵的话,那么圆圈就是内阵了,圆圈的另一边也就是六花阵的外阵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魏子通直接用清刚一匕首扎进了地道另一边的墙上。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整个匕首全部捅进去了。   “他娘的有货!”   魏子通眉头一跳,立马大声嚷嚷道:   “姓沈的,拿把铁锹过来!”   “师兄,你可想清楚!”   这时候,张立军又说话了。   “咱们现在所在的只是内阵,除了走不出去没啥事情,可这暗室可是外阵,指不定会有什么东西……”   “能有啥东西!”魏子通接过了铁锹。   “他娘的就算有东西我也认了,总比困在这里一辈子也出不去强吧!”   魏子通一边说,一边拿着铁锹直接开挖,连带着一边的沈威和小朝小李,四个人没挖了多长时间便挖开了一个小洞。   只是一瞬间,从洞里直接就照射出来了一道光线,光线呈莹绿色,只是一小簇就胜过了沈威几人的手电筒。   “他娘的啥东西?”   看见这道绿光,众人瞬间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会是玉吧!”   小李一句话引来众人白眼。   “你家玉能发这种光!”   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魏子通接着开挖,按照他的思路来说,既然是能发光的东西,那一定不是啥太过分的坏东西,说不定还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怀着这样的心思,魏子通如同打了鸡血,别看他是五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挖起洞来小朝和小李这两个人正值壮年的小伙子加起来都比不了,没有一会儿,整个地道就被魏子通一行人挖开了一个刚够五人爬进去的大洞。   洞内的景象,简直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狗眼。   这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山洞,洞中的面积不大,却满是连成一片的天然绿宝石,每个宝石约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整个墓室,莹绿色的光亮简直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乖乖啊……”   魏子通的眼睛都直了,如同做梦一般。   这些宝石,与其说是长,不如说是被人拼起来的,密密麻麻如同鱼鳞一样叠在了墙上。一颗连着一颗,颗颗都有婴儿一个拳头大小。   “我他娘的算是明白赵子胥那小子为什么要往这座墓里面躲了!”   魏子通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双手保持着一个向前抓的猥琐动作朝着这片长满了绿宝石的墓墙就要往过走。   “师兄!”   这时,张立军突然出手抓住了魏子通的肩膀。   如果说魏子通是那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贪财之人的话,那么张立军就是那种富贵险中求小心谨慎勿丢命的寻财之人,他和魏子通在本质上有着区别。如果魏子通是那种明知道前面有钱但走一步必死无疑却仍然要走的人的话,那么张立军就是那种明知道前面有钱但走一步必死无疑适时停下脚步的人,一个是为了钱不要命,一个是为了命不要钱……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成为师兄弟的!   “小心一点!”   仅仅四个字,魏子通便停下了上前的脚步,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听师弟的话没错……虽说爱财胜爱命吧,但能不丢命尽量还是别丢命的好。   拿出了罗盘看了一看,魏子通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状。几乎下意识地看向了边上的沈威。   沈威从进来这间暗室开始就没有多说话,反而一反常态的在一旁低眉思索,对于魏子通的举动似乎也没多加注意。   “姓沈的……别他娘的假装傻,当初答应老子的承诺可要兑现啊,老子要拿啦!”   魏子通话音刚落,沈威两只眼睛立马冒了光。   “行,你随意!”   沈威爽快的回答让魏子通一愣,接着甩了甩头,嘟嘟囔囔的走到了这片满满是绿宝石的墓墙边。   不仅是魏子通,几乎在场的人除了沈威都跟了过来。   来到了墙边,魏子通擦了擦哈喇子,抬手就要拿。   “师兄,不对劲!”   这时,一旁的张立军又出手拦住了魏子通。   “怎么啦?”   对于自己这位师弟,魏子通明显要有耐心的多。   “你觉没觉得……”   张立军刻意压低了声音,“沈队长刚刚有点不正常!”   “是啊!”,一听自己师弟这么说,魏子通也是立马冷静了下来。   “刚刚那一番话怎么着也不像他的作风啊,而且他那种双眼放光的神态怎么看也像是要把自己卖了啊!”   人老成精的魏子通,对于盗墓这一行业可是知之颇深,遇到个宝贝勾心斗角杀人夺宝的事情可是一点也不比旧社会的土匪拦路抢劫要差,多少盗墓好手死在了瓜分宝贝以及看不准人性这两点上,由此可见,盗墓这一行业也远远不止富贵险中求这么简单。   此刻听到师弟的话一思索,魏子通立马觉察出了沈威这孙子的不对劲,要说心思多,魏子通这一路算是彻底了解了沈威的手段,这孙子撅一撅屁股,魏子通都知道他要憋什么坏屁。此刻这么爽快,决然不止约定这么简单……   “还有……”   张立军见魏子通听进话去了,立马趁热打铁:   “师兄你觉没觉得,这一路来是不是有点太过顺利了?但凡有点那东西的墓室,哪一个不是险象环生?虽说这个墓有道教十大古阵二龙出水吧,但单凭那缩水了一半的阵法,能是守护这个有这么一大片宝石的道道?还有那李靖六花阵,除了困人之外咱们也没遇到啥危险,会不会太轻松了?还有这暗室,这么一大摊宝石堆在墙上,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不正常吧!”   “你是说……”   魏子通顿了顿,又往低压了压声音。   “这是个钩子?”   所谓的钩子,也就是陷阱,引人上钩的意思。   “保不准!”   张立军看了眼沈威。   “古代人那些小聪明可一点也不比咱们差啊!谁知道又在哪里等着咱们呢!而且你看看沈队长,在你说你要看看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亮了,不定他又先咱们一步想到啥呢!”   “也是,这家伙阴人都不带笑的!”   越听越是觉得自己师弟说得有理,魏子通干脆停下了脚步,挑衅的看了沈威一眼,来到了小朝和小李身边。   “你们俩过去看看!”   小朝和小李是两个新人,俩人加起来还没魏子通年龄大,远远不知道这人心险恶、世道难测,听到魏子通这么一说,俩人答应一声就是来到了墓墙旁边。   沈威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三十八章 古人的心思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处墓墙,满满的都是一颗又一颗的绿宝石,看起来晶莹剔透,闪着摄人心魄的莹绿色。   乍一接触,一种略有些膈人的感觉就从手指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这……”   小朝和小李俩人一愣神,同时回头望向了沈威。   “队长,这似乎不是宝石!”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个被他们俩人摸过的莹绿色的石头中间出现了一个十分细微的小黑点,这个黑点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大!   “啥?”   站的看戏的三人中唯独魏子通反应最大,都快原地跳起来了。   也顾不上之前张立军的交代了,快步冲上前去,一把就摸上了墓墙上的宝石。   那略有些膈人的触感一传上手,魏子通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单凭这种糙度,就远远不是宝石那种坚硬细腻的手感。   “这他娘的不会是……”   魏子通心中的不详预感越来越强烈。   “荧光石吧!”   所谓的荧光石,就是民间一些孩童经常玩的夜光石,只不过这种东西在古代很吃香,基本上是价值连城,但到了现代,也就是个一两毛钱,基本上没啥作用。   古代的荧光石,又叫夜明珠,相传是世界上极为罕见的夜间能发出光芒的奇石。一般都是佩戴在正宫娘娘以及一些宾妃的凤冠之上,而且那种夜明珠和此刻魏子通看到的挂在墓墙上的荧光石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前者价值连城,后者……呵呵,买根雪糕还是可以的。   而在道教的历史上,这种荧光石也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和“童子眉”、“素问”一样,都是一些起阵摆阵必须的材料,学名“垂棘”。只不过那时候的荧光石,大部分是由朝廷看管,普通的道士想要取上一点,简直比登天还难。至于其在黑市上的价格,常常一度高于朱砂,基本上是有价无市,让许多道门中人望而却步。   而到了现在,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发展,许多古代都很难找到的材料渐渐被其他东西取代,比如这“朱砂”和“垂棘”就是被化学上的石灰粉所取代,而且在实用价值上,石灰粉往往要比其余二者有着更大的作用,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跟着党的步伐走吧!   当然,一些大门大派的老古董往往不这么想,他们常常保持着老旧观念的那一套,守着本派门规不对外开放,阵法越传越少,材料越寻越难,道教的风光渐渐没落了下去……呃,扯得有点远了,言归正传。   总之,在发现这满墙的宝贝不是宝石的时候,魏子通的内心基本是崩溃的,心说这古代人也真是闲的蛋疼,这他娘的荧光石有毛用?你他娘的弄点夜明珠也行啊!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整个墓墙上的荧光石全部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这个小黑点以及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渐渐变大。   “师兄,你说这古代人在墓里弄荧光石干嘛?”   一听是荧光石,张立军也是凑了过来。   作为道教的材料,这种东西向来是可遇不可求,但到了如今有生石灰的科学时代,这种东西,也没有几个人看重了!   “我他娘的也郁闷!”   魏子通气的直骂娘。   “这么大个墓室放这么一堆荧光石干啥!”   “总之没好事!”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沈威突然静悄悄的来到了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人身后。   “你他娘的走路不能出声啊!”   魏子通被沈威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差点肾虚,二话不说开口就骂。   “我局的这件墓室的主人很不简单,咱们从下来到现在基本上都是按照他的思路走,虽然看似我们狼狈的屡屡逃生,实则都是在这个墓主人的算计之中!”   “哎哎哎……谁狼狈的屡屡逃生,你把话说清楚!”   一旁的魏子通不乐意了,沈威话音未落立马插嘴。   估计也是懒得理这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头了,沈威不顾不管的继续说道:   “从进入陵墓开始,以及咱们碰到的那个什么阵,虽然看起来挺凶险的,但仔细一琢磨又会发现就那么回事,那些兵尸一个个的活动起来也太慢了吧?而且棺材里还正好有一个地道,顺着地道我们还完好无损的来到了这里,不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吗?”   “你的意思非得是死两个人你才乐意了吧!”   一旁的魏子通一撇嘴,一百万个不耐烦。   魏子通的风凉话沈威根本没听,而是将目光落向了一旁皱着眉头的张立军。   “确实!”   张立军思考了片刻,道:   “确实有些太过顺利了!”   “而且你看这里!”   眼见张立军听进去了,沈威送了一口气,直接走到了墓墙前面,伸手指着上面的荧光石。   “仔细看你会发现,这里……还有这里,基本每一块荧光石上都有一个小黑点!”   “嗯?”   一听沈威这么说,魏子通睁着眼睛又往前凑了几分,盯着荧光石看了一会。   “这不会是之前就有的吧?”   “绝对没有!”沈威十分肯定的打断了魏子通。   “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特意留意了这些荧光石,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这些小黑点,是后来自己长出来的!”   “长出来的?”   魏子通上前摸了摸,目光盯着小黑点看了一会儿,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小黑点似乎变大了?”   “确实!”沈威再度接话。   “一点一点变大的!”   “他娘的不会是啥阵法吧!”   张立军头一次骂了回娘,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心说“垂棘”本来就是施法材料,此刻这么多“垂棘”,如果真布个阵啥的,就是祖师爷下来也得栽啊!   “阵法用的都是萤石粉,从没听过拿一整块一整块的萤石布啊!”   魏子通同样擦了把汗,心说可千万别被自己这个宝贝师弟蒙对了,真要是个阵法光看这气势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古代人的那些道道指不定会有啥呢!”   张立军叹了口气,直接拉出了照胆。   “先布个阵以防万一!”   ……   “这洋鬼子教授在搞啥?”   另一间墓室之中,福布斯教授和中年大叔一左一右,俩人各拿着一个大金属疙瘩来回在石棺上面照射,一边照射,一边还拿着根笔记录着什么。   胖子张见状,对着瘦猴陈耳边道。   “谁知道呢,这俩洋鬼子贼的很!”   “OK!”   这时,福布斯教授收起了金属疙瘩,对着罗斯比划了个手势。   “石棺年代确实是唐朝左右,这里应该就是斐文的墓!”   “谁?”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胖子张立马开口问道。   “斐文,唐朝的盗墓祖师,相传是个道士,只不过名声不太好!”   似乎也是觉得在外国人面前有点丢人了,瘦猴陈恶狠狠的瞪了眼胖子张,出声答道。   “想不到瘦子先生还知道的挺多的!”   福布斯适时的补了一下刀,扳回了场子。   “不知道福布斯教授找斐文的墓,意欲何为呢?”   瘦猴陈福布斯这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瘦子先生,这在你我的约定里面似乎没有吧,你的任务只是帮我们进到这座古墓没错吧!”   “是这么回事!”   瘦猴陈瞪了眼福布斯,也跟着上了高台。   高台上的石棺,是那种雕刻十分精美的大理石棺材,虽然瘦猴陈单凭肉眼实在看不出这是唐朝的棺材,但依据这依山而建的陵墓格局来看,八成是唐朝的陵墓没跑了!   “这棺材里埋得会是斐文吗?”   罗斯看了眼棺材,问道。   “不知道!”   福布斯摇了摇头,“咱们合力推开它不就知道了!”    第三十九章 湿地奇蠕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他娘的,咋这么沉?”   石台之上,胖子张一行人青筋都爆起来了,愣是只推开了棺材盖的一条缝。   顺着缝隙打着手电一望,里面乌黑嘛其一片,啥都看不见啥。   “那个姓什么福的,你不是专家么,来,给看看咋回事!”   瘦猴陈异常霸气的一指棺材,心说可算是把刚才的场子找回来了。   “这个……”   被瘦猴陈这么一问,福布斯十分为难的沿着棺材仔仔细细研究了半天。   “不会是有机关吧!”   “机你个狗熊棒子!”   瘦猴陈都听乐了。“你他娘的啥时候见过棺材盖里放机关的!”   ……   而在这一堆人互相围着石台上的棺材扯皮的时候,在他们后方的湿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小黑孔好似水面上的漩涡,将泥土缓缓卷出了一个小孔。从小孔里钻出了一只只通体白色的蠕虫……呃,不对,通体白色的蛆。   这些蛆约有毛毛虫大小,身体呈蛹状,中间臃肿肥硕,能清晰看见表皮下的血管和内脏,两头稍细,没有眼睛,头部有一张占据了整个面积的嘴,如同陷下去的吸盘,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无数道钩状的牙齿。   这些蠕虫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它们慢慢从湿润的土地里悄无声息的爬了出来,露出了大半个身体,那个只有嘴的头部朝着上面空气一阵晃动,最后齐齐朝着瘦猴陈一行人所在的高台落了下来。   可惜此刻的瘦猴陈几人,一直是背对着这些一望无际、白花花的蠕虫,根本没有感觉到他们身后出现了这些恶心且渗人的东西。在这些蠕虫身子骨全部从湿地里钻出来为止,瘦猴陈一行人依旧围着棺材在各抒己见,尤其是瘦猴陈和福布斯,俩人好像是天生的冤家,各种怨恨各种仇!   “姓福的,你不是本事大吗?……来,你把它弄开!”   瘦猴陈指着石棺,一脸的为老不尊。   “瘦子先生,咱们五个人合力都弄不开的东西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够弄开吗?”   福布斯虽说对于这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老头子恨得牙痒痒,但依旧保持着上流社会的贵族风度,没有和瘦猴陈一样跳脚骂娘。   “不行就是不行,这么多借口!”   瘦猴陈一脸的看不起,抓住机会嘲讽。   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些蠕虫动了,一望无际的白色虫海蠕动而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乎一瞬间就回荡在了整个墓室里。   此刻众人可不能说是没有一点知觉了,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实在太吵了,在响起的瞬间众人就齐齐回过了头。   入目处,正是一堆数也数不清的白色蠕虫……呃,不,白色蛆虫!   “我杀了个大姨妈!”   胖子张几乎瞬间就开骂了,估计这么恶心的一幕一辈子也见不到几回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   相比于胖子张,罗斯一行外国人倒是挺镇定,其中的福布斯教授更是推了推眼镜,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这一点,倒是让瘦猴陈不禁高看了他们几分。   盗墓除了娴熟的手艺技巧,最重要的还是过硬的心理素质,这一点上,这三个外国佬倒是无可厚非!   “我明白了!”   只是思考了几秒,福布斯就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明白啥了?不会是知道这些东西是蛆了吧?”   瘦猴陈一脸的坏笑,就在这茬等的呢!   “瘦子先生,请您严肃对待这件事,对他人得到的结果无情抨击的人是最无理得!”   福布斯一脸严肃的表情,少有的和瘦猴陈这么认真。   “嘿?这洋鬼子!”   瘦猴陈也是人老成精,知道把握玩笑的分寸,也没有过多和福布斯计较,而后者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是接着说道:   “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为何这间墓室的环境这么湿润,现在看到这些,相信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想不到中国的墓室也有这些东西!”   罗斯叹了口气,从身后的军用背包里去除了手枪。   “怎么?你们以前见过这种东西?”   瘦猴陈一皱眉,凭自己几十年的盗墓经验,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像蛆一样的虫子,尸蟞倒是见了不少。   “只是在埃及见过一种和这种虫子差不多类型的东西!”   罗斯熟练的打开手枪的保险,道:   “那种虫子比这种大,爬的也比这种快,而且是橘黄色的,看起来倒像是蚕蛹!”   “看不出来,你们还经历的挺多的!”   听罗斯说完,瘦猴陈上下打量了这个邻家女孩好几眼,看她的目光也和之前有了许多不同。   “瘦子先生,我不得不说……”   福布斯同样也拿出了一把手枪。   “你有严重的种族歧视!”   话刚说完,福布斯掏枪便朝着越来越近的白色蠕虫开了几枪。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福布斯的枪法还是挺准的,基本上每一枪都打在了这些白色蠕虫身上,但让人诧异的是,这些蠕虫看似薄弱,实则极为坚硬,子弹打在上面,基本上全部都被弹开了。   “这……”   福布斯几个人基本上是第一件见到这种状况,一时间都愣住了。唯独瘦猴陈和胖子张俩人大笑几声,一脸的早已料到。   瘦猴陈更是走到福布斯身旁,用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孩子,中国的古墓,不是你能够想象到的!”   话刚说完,瘦猴陈对着胖子张点点头,俩人快步上前,从包里拿出了两袋白色粉末,一点一点在地上洒了一个半圆。   也得亏这种蠕虫爬的慢,瘦猴陈和胖子张两个人才能在距离石台三米多的地方洒上这种东西。   “瘦子先生,你这是……”   福布斯是一名严谨的学者,对于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往往有着莫大的热情,此刻一见瘦猴陈洒上这种东西,立马好奇的出声发问。   “诺,自己看!”   胖子张老实不客气的一把递过袋子,满脸的嘚瑟表情,心说可算在外国人面前长了一次脸。   “这是……”   福布斯隔着袋子捏了捏里面的白色粉末。   “石灰粉!”    第四十章 萤石怪虫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道教的阵法,最初源于老子的创始,后来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时候,道教的阵法及数术得到了极大的创新和发展,后来的捉鬼降妖之术更是影响了中国数千年,多少文学巨著折射了它的影子。只不过到了近代,随着科学的腾飞以及人类认知的提高,鬼神之说渐渐被科学所取代,人们从盲目信神改为了可有可无,殊不知,道教术法也是自然方术,是相对于科学来说另一个比较冷门的分支,科学能做到的东西,道术做不到,而道术能做到的东西,科学又做不到,二者本是同宗同源,非有异焉,可随着历史的发展,道术被一些“守旧派”纳入囊中,不肯直面世事,最后被科学所埋没,也是自讨苦吃……   而在道教的历史上,百家争鸣可以算是一个比较“雄才辈出”的时代,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百家争鸣发生在春秋战国时期,是知识分子间不同学派的涌现及各流派争芳斗艳的一段时期,这一时期不仅创造了灿烂的文化艺术,更是影响和恢弘了中国思想近千年。其中的道教文化,便是在这一时期得到了极大地发展和辉煌。   古书记载,百家争鸣的时期,各个学术各个流派多如牛毛,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典籍中所记载的“三教九流”!   在《汉书・艺文志》中记载,三教九流分别指:三教:儒、道、墨,九流:法、名、杂、农、纵横、阴阳。这九个流派间,各有各的专长,也各有各的学说,其中的道教,除了“无为而治”的道德理论外,对于神仙方术也颇有涉猎,在历史上最出名的莫过于炼丹一说,虽然其中不乏以丹药求长生的荒诞存在,但本质意义上来说,炼丹一脉也可以算现今医学的鼻祖了。而除了炼丹,阴阳学说更是不低于同一时期的阴阳家,其中的阴阳基础更是为后来的魏晋玄学做了很大的铺垫,可以说,这一时期,基本上算是道教最为辉煌的时期之一了。   只不过到了明清时代,道教的发展基本上走上了下坡路,出现了道教道家之分,多数道士重视道经高过于重视道家典籍,以至于出现了黄老列庄这些只是名义上的祖师,道教各派都信奉自己祖师的情况,与道家思想关系反不如中国化佛学来的亲近,道家与道教名存实亡,以至于导致了近代学者极力区分道家道教,让这个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蒙上了一层落败的灰纱……   至于道教的阵法,笼统分来共为两种,一种是和兵家一样的排兵布阵之术,用来研兵打仗,另一种则是极少流传的阴阳阵法,这种阵法不同于排兵布阵之术,多数是用于捉鬼降妖,且研习者受门规约束,轻易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露显摆,以至于这种阵法被越传越神,越传越玄,渐渐被多数人引为坑蒙拐骗,嗤之以鼻,道教弟子的名声,大部分也与刷把式一类的江湖术士混为了一谈,以至于到了现在,大部分道士都没什么真能耐,往往看两本风水书就可以成为大师,实在是道门之辱啊!   而张立军和魏子通两个人,便可以算是真正的道门子弟,不仅懂得阵法心术,更是以治病除魔为己任,虽然不乏魏子通这类见钱眼开收医药费的道门子弟,但总体来说也是为了讨生活,比那些没有真本事却挂着大师头衔的坑蒙拐骗之徒强了不知多少倍……   至于此刻面对这满墙的萤石,张立军也是多了个心眼,拿出了礞石粉,摆了个“分阴戟”。   在道教的认知中,不论哪一种阵法,要想发挥作用,阵内必须有阴阳二气,如果没有阴阳二气,这个阵就是废阵,没有任何作用。而在保护墓穴的阵法中,大部分阵一般都是阳多阴少。毕竟坟墓大多埋在地下,聚阴纳阴,如果阵法中阴气太多的话,阴阴相融,这个阵也没啥用,所以古人一般在布阵的时候,都会让这个阵法在到一定程度上阳多阴少。至于像唐朝这种建在正阳位的陵墓,阳气太冲,所以阵法内一定是阴多阳少,或者阵法在发作的瞬间爆发出大量阴气,使整个埋在山中的陵墓阴阳瞬间相冲,好似核反应堆一样产生出大量能量,困在阵重的人基本上要倒大霉。   所以在面对这个建在山中的陵墓的时候,张立军摆了一个茅山教的“分阴戟”,以求在阵法爆发的瞬间分化一些阴气,虽然破不了阵法,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小阵法的威力。而在“分阴戟”完全布好之后,那散布在萤光石上的小黑点已经越来越大,体积占了整个萤石的三分之一,而且还不止一个,那密密麻麻、爬满一墙的样子,要是来个密集症患者,说不定得被活活吓死!   “快!找出路!”   魏子通看了眼罗盘,没啥反应。   “这就是间暗室,没出路!”   就在说话间,沈威已经用手电将墓室四周彻底清查了一遍,除了进来的那个洞之外再无退路。   “只能从进来的那个洞出去了!”   “出去还是六花阵,只能原地转圈!”   魏子通抽出了清刚匕首,“啪”的一声将几张生符贴在了墙壁上。   “我他娘的倒要看看一千年前的死人能整出啥幺蛾子!”   ……   就在众人严阵以待的时候,最先被小朝和小李两个人摸触过的那块萤光石突然咔嚓一声传来了一阵玻璃裂缝的声音,虽说那声音挺小的,但此刻的众人如同惊弓之鸟,两只耳朵比兔子还灵,几乎在裂缝产生的瞬间就听到了,一个个又是掏枪又是掏刀的。   只见那颗萤光石,随着玻璃破裂的声音响起,一道细微的裂缝自上而下从那个小黑点中间分开两半,接着以小黑点为圆心,整个荧光石瞬间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缝,接着这些裂缝快速脱落,唰的一声直接成了粉末状掉在了地上。   至于那个小黑点,也随着整块荧光石落在了地上,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小黑点一出了荧光石,立马变的大了一圈,整个身体缓缓由蜷缩成一个球状的样子舒展了开来。   这是一只略有些臃肿的小虫,整体样子和个黑蚂蚁差不多大,长着一对复眼,眼上面是一对和蝴蝶一样的触角,身子较短,肥肥胖胖,有一堆黑颜色的翅膀。按照如今的话来说,这胖虫子长得还挺萌的!   只见护住其全身的翅膀慢慢摊开,露出了一对小眼珠子,长长的触角兀自伸展,朝着魏子通几人所在的方位卷了一卷,接着慢慢抖了抖翅膀,将身上的荧光石粉全部抖落了下去……   看到这只从荧光石中出来的小虫的这幅样子,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还以为从里面出来啥厉害的东西呢,敢情就个这玩意啊?   而在众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个肥肥胖胖的家伙扇了扇翅膀,周身刷的一声竟然如同萤火虫一样闪起了绿色的光芒。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这只“小萤火虫”跌跌撞撞的飞向了其他正在越变越大的小黑点上面,如同蝴蝶一样绕着这些荧光石开始转起了圈来,根本没有搭理魏子通几个大活人。   “他娘的,还真是个幺蛾子啊!”   魏子通整个人都惊了,手里面还紧紧攥着清刚个匕首呢!   “不对劲!”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向来谨慎的张立军。   “这么大个墓穴,连二龙出水和六花阵都用上了,不可能单单这么个人畜无害的东西!”   话音未落,张立军直接从衣服里抽出一张黄符,如同扑克牌一样朝着那只莹绿色肥虫就扔了过去。要说张立军这一手,可算是在沈威和小朝心里将那个文弱先生的印象打消了下去,那黄符原本就是一张黄纸,软塌塌的,和雪片一样,到了张立军手里,竟然能像扑克牌一样转着飞直线,比那特异功能也差不多了……    第四十一章 又见地道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只见那张黄符不偏不倚,堪堪打在了那只莹绿色肥虫身上。   只是一瞬间,整个肥虫“砰”的一声,直接半空中炸成了碎末,而那黄符,只是升起了一缕白烟,便好似人间蒸发,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强酸!”   洞中,升起了一股十分细微的刺鼻味道。   闻到这股气味,沈威惊叫出声。而在这一刻,整个墓室,接二连三的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细微裂缝声。   “快走!”   众人一愣,接着全部神色大变,这要是一墙的那种虫子全扑上来,就是阎王爷也的化他几根胡子啊!   手忙脚乱的,众人顺着先前破开的那个洞爬了出去,接着半躬在墓道里,朝着一个方向闷头就跑。   “他娘的别跑了!”   没跑了几步,最后的魏子通喊话了。   “这就是个圆圈,跑来跑去还得跑回这里!”   “那怎么办?”   小李吓得脸色有点发白,两条腿不受控制的抖。   “顺着原路爬回去?”   “爬个屁,棺材外面还有一个二龙出水阵在那候着呢,爬出去不得死啊!”   “那怎么办?”   小朝都快哭了,这都办的点啥差事啊!   “只能再开一个洞了!”   魏子通将清刚匕首插进了身旁的一堵墙上。   “这……”   张立军顿了顿,“这不是拆了西墙补东墙嘛!”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你有更好的办法?”   魏子通一回头,手上的匕首仍旧不停地捅着。   “全听师兄的!   张立军也无奈,此刻除了魏子通说的那样,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那还不快来帮忙!”   ……   “你不懂了吧!”   胖子张摇头晃脑,一副私塾先生的样子。   “中国的古墓可和你们外国的那些小打小闹的墓室不同,里面的行行道道多的呢,稍不注意你就得交代了!要想进这种墓,提前没有准备是不行的,像什么黑驴蹄子、雄狗血子时刻都得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似乎……”   福布斯嘴角挂笑,指着胖子张和瘦猴陈俩人洒在地上的石灰粉。   “你们的石灰粉没啥作用!”   只见顺着福布斯的手势,那些慢慢腾腾的白色蠕虫缓缓爬过了胖子张所洒的“防线”,石灰粉粘在身上就好像涂了一层面粉,啥事都没有。   “这……”   胖子张和瘦猴陈傻眼了,之前还百试百灵的玩意此刻竟然啥作用都没有了,莫非这些长得像蛆一样的虫子不是那东西?   “胖子先生,你的说教似乎不起作用!”   福布斯一脸微笑,似乎对于那些越来越近的白色蠕虫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你就不怕那些蛆爬过来?”   瘦猴陈脸上阴晴不定,双眼直勾勾地逼视着近在咫尺的福布斯。   “瘦子先生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福布斯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况且我清楚瘦子先生和胖子先生二位的本事,要说中国的古墓,估计没有一个是您二位下不去的!”   “你就这么确定?”   瘦猴陈上前一步,几乎脸贴着脸站在了福布斯对面,两个人互相看着,气氛陡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胖子,把棺材盖推开!”   相互对视了几秒,瘦猴陈冷哼一声,张嘴对着身后胖子说道。   “这棺材推不……”   与福布斯一起来的中年大叔见胖子张要推棺材,好心开口提醒,但话到嘴边,推不开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胖子张就已经轻轻松松地推开了棺材盖。   棺材里面躺的并不是尸首。而是一条幽深的地道。   众人看瘦猴陈和胖子张俩人的眼神都变了。   “看来瘦子先生的见多识广远远不止你表现出来的这样啊!”   福布斯语气阴阴,冷嘲热讽。   “彼此彼此!”   瘦猴陈冷哼了一声,率先爬进了棺材。众人见状,紧跟着瘦猴陈步入其中,而那白色蠕虫,则还是如同之前那样,一点一点、义无反顾的往前爬。   ……   用匕首、军用铲一点一点将泥土构成的墙壁凿开,映入众人眼帘的则是一处十分开阔的地道,地道完全是从山峦中央开凿出来,两边还有着十分明显的人工打凿痕迹,道路很长,且一望无际。魏子通等人所在的位置,则是正好在道路两边的土涯子上打开了一个洞口,顺着土涯子滑下去,正好是如同高速公路一样的宽阔地道。   “这……”   探出头的一行几人都傻眼了。   “不应该是暗室吗?”   张立军揉了揉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为啥是这种东西?”   魏子通也是一脸的纳闷,心说这帮古人的心里究竟盘算着啥,修个墓还这么多机关陷阱,明明是六花阵,为啥阵法周边会是这种东西?按理说,怎么着也应该是和上一个暗室差不多的那种地方吧?怎么好好的在墓室里修了一条公路出来,这得多大的工程量啊!   “咱该不会是……”   小李咽了口吐沫。   “挖到兵工厂了吧?”   “挖个屁,这是在墓里,而且还是唐朝的墓!哪来的什么兵工厂!”   魏子通都被小李的思维逗乐了,甩头拍了一巴掌。   “下去!”   “啊!”   小李伸手指着自己,满脸委屈的看着一个个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的人。   “又是我?”   “不然呢?”   魏子通一瞪眼,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漆黑。   “这帮老尹笋,诅咒你们生个孩子没**!”   小李不情不愿的,骂骂咧咧的顺着土涯子缓缓滑了下去,所幸魏子通等人挖的洞口距离“公路”并不远,小李屁股坐着土涯子,一只脚朝前伸着,一点一点的挪下了土涯子,来到了“公路”边缘。   这条地道,真的是又宽又长,比原平地段的那条国道宽了简直是两倍有余,虽然是用土填埋的吧,但脚踩在上面,真的是又软有绵,比沥青柏油马路舒服多了。   伸着脚探了探前面的路面,小李整个人都站上去了。   “下来吧,没事的!”   小李朝着土涯子上的沈威几人喊了一句,众人见状,立马顺着土涯子滑了下来,脚底板踩在路面上,真的是比墓室里的大理石砖强多了。   “师兄,不对劲啊!”   张立军打着手电朝着地道前后照了照,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你说这条地道是不是古人修的?如果是的话,它通向哪里?修这条地道有什么用?陵墓里为啥要修这么个地道?而且从距离上来看,已经超过咱们之前从引魂渠下来的那座山了吧!”   “我哪知道为什么!”   魏子通将清刚匕首插回了靴夹子里。   “反正可以确定的是,这座古墓绝对不是斐文为刺史建的那个墓,至少一个刺史不会有做出这么大古墓的雄厚财力,至于那个引魂渠,有可能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盗洞,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但愿是吧!”   听到自己师兄这么说,张立军张了张嘴,也没有再说什么。相比于以往所见的古墓,这座古墓明显要邪气的多,不是法阵就是兵阵,甚至连奇形怪状的虫子都有,真不知古代那些人是咋把这座古墓整出来的!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小朝看了看四周,似乎是被这地道里的压抑气氛弄得有点难受,解开了自己上衣上的好几道扣子。   “还能怎么办?找地方出去喽!”   魏子通没好气的瞪了眼沈威。   “原来进来的路又不能出去,只有找其他出去的路喽!”   “那咱沿着这条路走?”   小朝指了指前方。   “不然呢?”   魏子通一瞪眼,没好气的率先开路,如果不是沈威这个阴瓜蛋子拉着自己来,指不定自己现在正哼着小曲睡大觉呢,还用得着招这份罪?   说实话,按古代的水平来看,这条路还真是修的够水准的,虽说全是由山里的泥垫吧成的吧,但就这平整程度也赶得上一般的柏油马路了,而且还是在山里修这么一条路,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了……   “这帮古代人,心灵手巧全用在这方面了!”   魏子通走在这路上,不时用脚尖踩踩着路面,也是被古人这巧夺天工所折服了,你说这古人是咋想出这点的,大山里面修路,他娘的咋不修铁道呢?……    第四十二章 绢云母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众人打着手电,如无头苍蝇一般照着一个方向就是迈开步伐往前走,足足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了这条“马路”的出口处。   这是一个圆形的开阔场地,看直径足有一百多米,四周都是耸立的山壁,看样子完全是由人工从山峦中央开凿出来的。场地上面则是一片钟乳石,看样子就像是一口倒扣下来的、满是污渍的大锅。   锅底下方则是场地的地面,呈灰白色的,样子倒有几分水泥的形式。   场地最中央则是一个灰暗色高台,台子几乎占了整个场地圆心的大半,上面堆着一箱又一箱的古董铁箱,箱子是红色的,烫金秀边,看着还挺大。   “他娘的这是……”   看到这一个又一个的大铁箱子,魏子通的眼睛立马就红了!   二话不说,魏子通撒丫子就是狂奔,几乎沈威一行人还没反应,他就已经扑到了那小山一样的大铁箱子前。   “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   魏子通一边念叨着,一边颤抖的用双手哆哆嗦嗦的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铁箱子。   只见一瞬间,魏子通的半边脸都被烙印成了金色……紧接着,是满嘴的哈喇子流了下来。   金元宝!一层又一层,整整堆满了整个大铁箱子的金元宝!   发了!发了!   魏子通流着哈喇子,做梦似得捧起了一块金元宝,拿到嘴边用牙一啃,还挺膈应!   “这……这……真的假的?”   和魏子通表现差不多的,则是小朝和小李两个年轻人,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估计也是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元宝吧。   两个人看了眼沈威,见自己领导没啥表示,立马一人又掀开了一个大红箱子。   可箱子里的东西,却让俩人一愣,同时惊咦出声。   “咋拉?”   魏子通刚将一个金元宝塞进了衣服里,转头一看,气的差点儿就两腿一蹬见了祖师爷。   只见小朝和小李两个人打开的箱子那还有一点金元宝啊,分明就是两箱子大石头。   “这……咋回事?”   众人大眼瞪小眼,愣是不知道个所以然。   “打开就这样!”   小朝和小李满脸无辜,心说自己又不会变魔术,哪能把这一箱金元宝都变走。   “莫非……”   经过这一下,魏子通也是冷静了,和张立军互看一眼,俩人几乎同时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快走!”   魏子通和张立军俩人脸色一变,几乎不假思索的转身就跑,魏子通更是临走前狠狠地抓了两个金元宝。   “咋拉?”   沈威三个人几乎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见张立军两个人撒丫子跑路,也连忙跟了上去。   可没跑几步,一阵十分清晰的“咔擦”声清楚地传入了众人耳中。   “别动!”   魏子通大喊出声,额头立马见了一层汗。   只见随着众人动作的静止,那“咔擦”般的碎裂声也是慢慢停了下来。   “这是……”   魏子通慢慢低下身,用手在会暗色的高台子上慢慢摸了摸。只见随着上面灰泥的擦除,一层块状的淡灰色晶体出现在视野之中。   一看见这种晶体,魏子通的脸立马就扭曲了。   “绢云母!”   这三个字,带着明显十分糟糕的颤音从魏子通嘴里发了出来,只见后者的脸,已经完全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什么母?”   沈威这个外行此刻倒是挺淡定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绢云母……”魏子通咽了口唾沫。“一种很薄的天然晶体!”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沈威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连忙问道:“有多薄!”   “很薄!”魏子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和纸差不多,只要一丁点重量就会产生裂缝!”   “咔嚓!”   魏子通话音未落,突然又一阵裂缝声传入众人耳中,吓得在场几个人都要叫娘了,几乎目龇俱裂的叫道:“别动!!!”   小李伸起的脚停在了半空中,吓得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呼……呼……别动,别动,千万别动!”   一行四个人,愣是满脸大汗的伸手制止住了小李,后者听到那“咔擦咔擦”般的碎裂声消失之后,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恶气,可他娘的吓死了!   “师兄,接下来怎么办?”   眼见破裂声止住了,张立军舒气的同时看向了一样的魏子通,毕竟这么呆的也不是办法啊!   “走!走!轻点走!”   魏子通看了眼小朝和小李,现在是自己三个人离裂缝最近,只得轻轻抬脚往出走了。只不过每走一步,那“咔擦咔擦”的裂缝声就会紧跟着响起,听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轻点……轻点!“   魏子通一边走,一边满脸紧张的出声提醒一旁的沈威和小李三个人,生怕他们三个人走的重了踩裂了绢云母。   五个人就这样抬着脚尖,一步一步,如履坚冰一般小心翼翼地往出走,每走一步,脚下的绢云母都会裂开一道缝隙,发出“咔擦、咔擦”般的声音。   而那存放着金元宝的石台子,也是在沈威几个人走了没几步之后几乎如同蜘蛛网一样裂开了满满的裂缝,看的沈威几个人心跳都要停了。   “师兄,咱们人太多,这样一步一步走迟早要掉下去……”   张立军悄悄擦了把汗,眼角一个劲的跳。   此刻五人已经停了下来,距离石台子下面的地面也没几步了。   “这帮挨操的古人!”   魏子通也同样擦了把汗,骂骂咧咧的。   “绢云母上面放了那么多石头,石头上面又是一箱金元宝,钓鱼也没这么钓的啊!”   “还不是你个死老头子贪心……”   一旁的沈威撇了撇嘴,这句话倒是没有说出来。   “听好了,咱差不多也到了石台子边缘了,我数三个数,大家一起跳!”   虽说把这座墓的主人从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魏子通也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和剩下四个人一对眼,伸出手指头开始数数。   “三!”   “二!”   “一!跳!”   随着这个跳字落下,五人几乎甩上吃奶的劲往下一跳,只听“砰”的一声响,五个人直接落到了石台子下的地面上,脸上的表情当即由紧张变为了轻松……   但还没来得及吐一口气,“咔擦”一声响如同旱天雷般打在了众人耳边。   众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又变了……   “他娘的又咋啦?”   就是张立军,也忍不住骂娘了……   魏子通鬓角的冷汗,立马流了下来。   只见他缓缓蹲下身,用手在地面抹了抹。   “干!……又是一层灰!”   将上面的灰彻底清除,一层乳白色的晶体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白云母……”   魏子通抬头看着众人,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   “呼……总算不是那东西了……”   小李出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比那更薄!”   魏子通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小李打入了无底深渊……   “那咱们怎么……”   “别着急!”   沈威出声打断了要叫出来的小朝。“咱不是还没掉下去吗?”   “确实……”   听到沈威这么说,魏子通也是冷静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勉强笑道:   “其实它还是蛮……”   魏子通话音未落,众人脚下同时一空,一股强大的拖力直接将众人拽了下去,整个存放金元宝的墓室,几乎全部塌陷了下去,随着破裂的声音响彻四周,整个墓室里回荡起了五个凄惨无比的惨叫声……    第四十三章 巨蛛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啊啊啊……”   耳边呼呼地风声,从下而上的强大气流,几乎吹打的沈威睁不开眼睛,就好像自己是一只折断翅膀、从悬崖底下纵身跃下的老鹰,被地心引力疯狂的吞噬,全身的血液从脚底涌上了头部,无力的坠落感,让人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叫。   只见五个人,如同五只掉队的孤狼,不住地声嘶力竭,整个甬道中,几乎满满的回荡着沈威五人的惨叫声。   没错!整个圆形墓室里,几乎都是白云母和绢云母这两种十分薄弱的晶体,随着晶体的破裂,魏子通一行五个人几乎一瞬间就掉进了墓室下面的甬道里。   这个甬道和墓室的格局基本一致,都是一个圆柱形的深道,沈威几个人一边惨叫,一边“呼呼呼”的往下坠落,风吹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一下也不知掉了多深,直到沈威一行人喊的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了,方才从脚底下传来了一丝光亮。   “老神仙,那是啥东西?”   看见光亮,小李第一时间喊道。   “呃……应该是……像磷光一类的矿物……”   魏子通话未说完,只见脚下的白光越来越显明亮,接着五人中的沈威大吼了出来:“注意!要到底了!”   只见随着沈威的吼叫,脚下的亮光越来越显刺眼,渐渐那亮光的全貌开始一点一点浮现在了众人眼中。   那是一张蜘蛛网,一张巨大无比、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蜘蛛网!   甬道的下面,是一个比上面墓室大了一倍的开阔空间,空间呈四方形,壁垒幽黑,从四个角各延伸出了一条银白色的蜘蛛丝,最后在中间汇成了一张巨大的、完全可以将一辆坦克包裹进去的巨型蜘蛛网。   看到这个蜘蛛网的全貌,沈威一行人基本上是全部大张着嘴,快要塞下一颗鸡蛋,就差说出电影里反派就要领便当时经常说的那句台词,“FUCK!”   虽然这张蜘蛛网着实震撼了一把众人的神经,但也正是这张蜘蛛网,恰巧救了众人的性命。只见五人中负重最重的小李和小朝率先落地,“扑通”一声跌在了蛛网上,那巨大的下坠力道几乎带着两人身下的蜘蛛网下坠了好长一段,并且随着这段下坠,“噗呲”一声响,两人身下的蛛网竟然忍受不了冲击裂开了口子,刚刚抵消下去的冲力带着两人,又哗啦一声落了下去。   而在两人之后,则是装着金元宝的魏子通,他和小朝小李一样,几乎顺着他二人掉落下去的地方又落了下去。   至于最后的沈威和张立军,则是因为位置的原因跌在了蛛网上,堪堪避过了小朝和小李撕开的那道大窟窿。   虽说这蛛网救了两人的命吧,但张立军和沈威还是在落在蛛网上之后立马朝着下面喊:“师兄!”   “小李!”   “小朝!”   但回应他们的,只有幽远而深长的回音……   ......   从上而下的劲风,顺着魏子通的衣领和嘴里灌了进去,几乎吹的魏子通喘不上来气,身下的小朝和小李,依旧丧心病狂的嘶吼着,而在他们的不远处,一片亮光又闪了起来。   对于这片亮光,魏子通可是太熟悉了,之前自己就是从这片蜘蛛网上掉下去的,想不到竟然还有一个!   小朝和小李,同样也是看到了这片亮光,虽然自己依旧是往下坠落吧,但好歹又是一个希望不是?   三个人虽然是两下一上,但依旧是尽全力地调整好了自己的下落姿势,迎接这片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大蜘蛛网。   终于,最先落下的小朝和小李碰触到了这片蜘蛛网,但和先前的那次一样,几乎是缓解了一下冲击力就撑破了蜘蛛网,伴着惨叫声又掉了下去……   至于紧随其后的魏子通,却是半空中极力地扭了扭身子,硬生生地两只胳膊搭住了蜘蛛网,半个身子顺着小李和小朝撑破的大洞掉了下去。也幸亏蜘蛛网的粘力强劲,不然光凭这下坠力,就足够魏子通跟着小李小朝步入后尘了。   两只胳膊被蜘蛛网粘住之后,魏子通长出了一口气,咬牙甩着身子往上一翻,堪堪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了蜘蛛网上。   “他娘的……”   想起刚刚的经历魏子通就有些后怕,心说从小到大还真没玩过这么刺激的。   刚来得及喘口气,魏子通突然就感觉到了身下的蜘蛛丝抖动了起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更是从身后传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魏子通的脸色就变了。   他娘的这么大的蜘蛛网,织它的畜牲该有多大啊?   想到这里,魏子通调着身子就想要从蛛网上站起来,但强大的粘力几乎死死的将他粘在网上,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刚出狼群又入虎口啊!   魏子通死命的挣扎了几下,似乎也是发现了毫无作用,只得躺在蜘蛛网上,一个劲的歇着气。   自己这一辈子,除了自己的父母,也就师傅对自己最好了,虽然为人严厉吧,但平时有啥吃的喝的一贯都是想着自己这个徒弟,临死了还将他的宝贝盘子和清刚匕首传给了自己,平常身上的一整套衣服加起来还没自己的一双靴子贵,可惜自己年轻时候不争气,老是忤逆他老人家,也不好好学本事,投机取巧、溜须拍马,幸亏到老还有一个师弟陪着,只不过他老人家走得早,一辈子连个福都没享过,更是为了救自己这个不孝徒弟不知道受了几次伤,最后走的时候,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自己这个徒弟,还真他妈的当的窝囊……   就在魏子通躺在那里静静思考人生的时候,身下的蜘蛛丝已经抖动的越来越剧烈,一道黑影更是带着山岳一般的气势挡住了魏子通的大半个身子,光那体型,也足够一屁股压死魏子通了。   正当此时,突然“哒哒哒”的传来一阵枪声,如同一柄利剑,刺穿了这片压抑的让人有些难以呼吸的黑暗。魏子通明显的感觉到,正朝自己压来的那个黑影调转了方向,朝着枪声传来的地方爬了过去,显然畜牲就是畜牲,只是几枪就让它放弃了眼前的食物。   趁着那个黑影转换目标的时候,魏子通艰难的挪了挪头,极力想要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但身子下的蛛丝实在是粘力太强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转过头去,魏子通只好静静地呆在原地,希望救自己的人能够战胜那个黑影吧……   与此同时:   “师兄啊……”   张立军躺在蛛网上,目光看着上方深邃的黑暗,脑海里不停回放着自己和魏子通两个人一生的经历。   从最初的拜师,到结识自己的师兄,跟随师傅治鬼觅子,和师兄三个人斗虬褫,闯古墓,破降术,最后被红卫兵批斗,道观被烧,师傅惨死,三年牢狱之灾,以及后来的娶妻生子,在市区教书……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坎坎坷坷的过来了,虽说没做什么丰功伟绩吧,但这一遭也算值了,可惜自己的师兄,虽然人贪点吧,但心肠极好,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师弟,有点啥好事都不忘了自己,更是救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回,现在遇到这么个事情,黑发人送白发人……   张立军还抬着头缅怀魏子通呢,忽然感觉身下的蜘蛛丝抖动了起来,转头一看,一旁的沈威脸色都变青了,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子就是往下流。   张立军皱了皱眉,起身想要向着沈威看向的方向张望,这一起身不要紧,竟然惊骇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一下可把张立军吓得够呛,卯足了力气想要往起站,到了最后非但没有站起来,反而是身下的蜘蛛丝抖动的越来越剧烈了起来。   “沈队长,咋拉?”   张立军脸对着沈威后脑勺,想要起身看吧又起不来,况且被沈威后脑勺挡住了视线,张立军只得出声问道。   “好……好大!”   沈威哆哆嗦嗦的,话勺子里都是颤音。   “什么好大?……”   张立军挺纳闷的,这沈威好歹也是个人民警察,之前的唐朝兵尸都没见他怕过,怎么现在吓成了这副模样?   “蜘……蜘……蜘……”   沈威一个劲的在那吱,搞得张立军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沈队长,你究竟想要说啥?”   “蜘……蜘蛛……好大一只蜘蛛!”    第四十四章 宝剑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沈威声音颤抖的,嗓子里就好像卡了一根鸡毛,而这几个断断续续的字传到张立军的耳朵里,在经过他靠着这张蜘蛛网脑补了几下,一只巨大无比、恐怖异常的蜘蛛精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张立军的脑子里。   “该死!”   张立军想到这里,立马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但这张蜘蛛网却和张立军所了解的蜘蛛网特性一样,猎物越是挣扎,网就会收的越紧。   “他娘的别在那傻呆的,赶紧跑啊,你不是有枪吗?”   张立军一边挣扎,一边气急败坏的朝着沈威吼。   心说这人看的挺精明的,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刻还要掉链子啊!   被张立军这么一吼,沈威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忙从裤腰带上抽出了一把手枪,朝着越来越近的大蜘蛛就是砰砰打了几枪。   也幸亏沈威是面朝上掉下来的,虽然被蛛网黏住了吧,但两只胳膊还是能抬起来的,就是翻不过身来。   只见沈威虽然被黏在了网上,但这几枪还是挺准的,几乎枪枪打在了巨型蜘蛛身上……当然,这也得亏这蜘蛛体型大,子弹都没浪费。只不过打在这蜘蛛身上和先前打在唐朝兵尸身上的效果都差不多,没什么用……   打了几枪之后,沈威也发现没什么用。而这时,一旁的张立军已经快要被气死了。   “我他娘的是让你打网子!”   都忍不住开始爆粗口了。   “哦!”   沈威反应了过来,抬手朝着一边的蛛网打了三四枪。   虽说不上枪枪命中目标吧,但至少也有两颗以上打在了同一条蜘蛛网上,只见那张蜘蛛网,噗嗤一声就断了,接着整个网都抖了一下。   这一下可把张立军吓得够呛,连忙道:   “怎么样?断了没?”   “断了一根,枪不好使!”   “打横丝试试!”   张立军又道。   “啥东西?”   沈威虚着眼,显然不知道张立军口中的横丝是个什么东西。   众所周知,蜘蛛的网一般会有很强的粘性,科学家曾经做过一项研究,如果用铅笔杆一样粗细的蜘蛛丝来结成网,那样的一张网可以拦截住一架飞行中的“波音”747客机,由此可见蛛丝的粘度究竟有多大了。   而在这张蜘蛛网中,为什么连“波音”747都能粘住的骇人粘度却粘不住蜘蛛自己?这是古往今来人们一直研究的问题。直到了现代,科学家才对其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大家都知道,虽然不同种类的蜘蛛所织的网常有差异,但是一般都有放射状的蜘蛛丝和椭圆形的蜘蛛丝两种。蜘蛛在结网时,会先构筑放射状的骨架丝线―――纵丝。纵丝主要是支撑蜘蛛网结构的,强度大,但无黏性。在骨架完成后,蜘蛛会接着以逆时针的方向织造螺旋状丝线,科学家称其为横丝。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横丝上有水珠似的凸起,它们被称为黏珠,其黏性让误闯入的昆虫难以脱身。?而在道教的认知中,任何生物都有阴阳之分,蜘蛛也不例外,《本草纲目拾遗》里曾经记载,壁钱,大如蜘蛛而形扁斑色,八足而长,亦时蜕壳,其膜色光白如茧。这壁钱就是蜘蛛的一种,而蜘蛛本体,则是属阴,皆因其喜欢阴暗潮湿之地,且自身极具湿潮,所以在道教之中,蜘蛛是一个阴气极盛的动物,至于它吐出来的蜘蛛丝,也是部分属**分属阳,按照现代科学来理解,大体就是纵丝属阳,横丝属阴,阴气盛者可凝滞于物,阳气盛者可刚强如山,整个蜘蛛网,基本上就是一个阴阳互织的相交节点。   当然,这只是道教的理论,至于科学应该怎么解释,这里就不在阐述。   而在此刻张立军看来,这张蜘蛛网虽然巨大,但并不一定能粘的住张立军和沈威两个人,只要将横丝的阴阳混过来,自己就可以摆脱这种被粘在蛛网上,如同猎物一样任人宰割的处境了。   想到这里,张立军连忙问道:   “沈队长,胳膊能动吗?”   “能,没被粘住!”   沈威试探性的将手枪里剩余的全部子弹打了出去,但和预想中的一样――没什么用!   “来,从我包里把石灰粉拿出来!”   张立军动了动,想要让沈威更方便一点,只不过越动越紧,只得放弃。   一听张立军这么说,沈威也没有多问,虽然身体不能动吧,但两只手还是富余,一只手勾勾搭搭的探进了张立军的包里,勉勉强强的从里面揪出了一袋用塑料袋装着的石灰粉。   “洒身上!”   张立军开口道。   沈威听了,连忙将手伸进塑料袋里,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石灰粉,朝着自己四周洒了许多。   “沈队,脱衣服!”   虽说四周洒上石灰粉了,但沈威身子底下的蜘蛛丝还是顽强的粘在沈威衣服上。听张立军这么说,沈威立马将上衣和裤子脱了下来,穿的大裤衩从蛛网上站了起来。   也是在沈威起身的一瞬间张立军看了个清清楚楚,织了个这么大大网的蜘蛛显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在一个档次,甚至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恐怖和渗人的多。   只见这个大蜘蛛,并不是张立军想象中的那种大腹圆蛛。而是那种腿特别长,家里很常见的幽灵蛛,一种无脊椎动物。   这只幽灵蛛共有八条腿,每条腿约有两层楼那么高,长着六只眼睛,每只眼睛都有寺庙里的山钟那么大,背上是一圈花纹,模模糊糊的看着还有点层次感。   看到这只蜘蛛,张立军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山海经》里记载的山蜘蛛。只不过和记载的相比,这只蜘蛛明显要大了太多太多,就好比是日本空想特摄电视剧里面的怪兽一样,简直是人力无法与之抗衡……   而在张立军盯着大蜘蛛发呆的时候,一旁的沈威已经穿着大裤衩站了起来,似乎他也发现了生石灰可以克制蜘蛛网的粘性,立马抓了两把抹在了脚底心。   现在的沈威,基本上是除了一个二股筋和大裤衩之外浑身光溜溜的,造型和人猿泰山有的一拼,也没有多理会那个大蜘蛛,而是一把将同样从衣服和裤子里钻出来的张立军揪了起来,两个人的造型几乎如出一辙,全部浑身光溜溜。   从蜘蛛网里脱离出来之后,张立军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来之前准备好的东西,石灰粉、黄符、鸡血、五帝钱、生鸡骨、赤硝……反正是应有尽有,除魔降妖的东西基本上是都准备好了。拿出这些东西之后,张立军又抽出了照胆剑,和沈威两个人看向了正不紧不慢顺着蛛丝往过爬的大蜘蛛。   两个人此刻对于这只大蜘蛛已经不存在害怕了,有的只是郁闷,这么大的个,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沈队长……”   张立军握着剑,目露凶光。   到了此刻,已经是不拼不行了。   “咱们两个合力,打它的第一条左腿!”   “行!”   沈威掏出弹夹,又上了一梭子子弹。   此刻的大蜘蛛,已经距离沈威和张立军两个人够近了,只不过就在张立军和沈威两个人打算动手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个大蜘蛛突然停下了脚步,接着剧烈左右摇晃了起来,连着整张蜘蛛网都剧烈颤抖了起来,弄得沈威和张立军连忙趴在了网上,沾着石灰粉的双手牢牢的抓住了蜘蛛网的横丝和纵丝。而那只大蜘蛛,却是不停地摇晃,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疯了一般的一边嘶鸣一边癫狂,看样子就好像发了羊癫疯一样。   “老张,它这是咋拉?”   沈威趴在网上,整个人就好像在冲浪,搞得肚子里翻江倒海,都快要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不知道……”   张立军也不好受,这三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两个人趴在网上,几乎没有什么行动能力了,沈威好几次想要用枪瞄那个大蜘蛛,可以网子实在晃动的厉害,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而那只大蜘蛛,就这样左摇右晃的折腾了好几分钟,终于“砰”的一声栽在了网上,八条大长腿耸拉的从网缝子里陷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老张……它就这么……死了?”   沈威瞪着眼,一脸想要双手捂裆来回翻滚的表情。   “应该是……死了吧?”   张立军从蛛网上爬了起来,拿着照胆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大蜘蛛走了过去,但没走几步,突然大蜘蛛背上花纹处裂开了一道口子,接着一道血箭就喷了出来。而且这大蜘蛛的血还不是普通的动物血液,而是浓绿色的、有着恶臭的浓浆。血箭一喷出来,整个蛛网上就弥漫出了那种恶臭,闻着就好像十几斤的臭鸡蛋裹着粪便一样的味道,熏的沈威差点儿吐了。   而在血箭喷出来之后,一个满身浓绿色血浆的人影也是从大蜘蛛花纹处爬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宝剑。    第四十五章 龙泉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个人影似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从蜘蛛肚子里爬了出来,就“扑通扑通”如同皮球一样从大蜘蛛花纹处滚了下来,连带着那把宝剑,全部都滚到了张立军脚下。   张立军的目光,几乎一瞬间就定格在了那把宝剑上面。   宝剑上面的浓浆,已经缓缓从剑身上面流了下来,露出了剑柄处古朴苍劲的“龙渊”两个大字,剑身的刃纹齐整宽广,薄厚如一,凛凛闪着寒光,几乎一瞬间就亮瞎了张立军的狗眼。   “龙……龙……龙泉!”   张立军声音颤抖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龙泉宝剑,中国十大名剑之一,传说是由欧冶子大剑师所铸。欧冶子为铸此剑,凿开茨山 ,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故名此剑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便把“渊”字改成“泉”字,曰“七星龙泉”,简称龙泉剑。   相传这龙泉剑,春秋时为名将伍子胥的祖传佩剑,据《吴越春秋》记载,春秋时名将伍子胥因奸臣所害,亡命天涯,被楚国兵马一路追赶,荒不择路,逃到长江之滨,只见浩荡江水,波涛万顷。前阻大水,后有追兵,正在焦急万分之时,伍子胥发现上游有一 条小船急速驶来,船上渔翁连声呼他上船,伍子胥上船后,小船迅速隐入芦花荡中,不见踪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   渔翁将伍子胥载到岸边,为伍子胥取来酒食饱餐一顿,伍子胥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浪迹波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伍子胥拜谢辞行,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七星龙渊,欲将此价值千金的宝剑赠给渔丈人以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渔丈人接过七星龙渊宝剑,仰天长叹,对伍子胥说道: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说完,横剑自刎。伍子胥悲悔莫名,这七星龙渊也据此消失了一段时间。想不到到了现今,这等绝世名剑竟然还能重现人间,光凭那遇血不沾的特性,古今中外也独龙泉一份!   此刻看到这等名剑,张立军已经是激动的不知所以了,颤颤巍巍的拾起这把名剑,用手在剑身上轻轻一抹,只是一瞬间,一股凉意就蔓延上了手指,一道细微的口子,瞬间裂了开来。   “果然是绝世名剑啊!”   ……   而与张立军相对的,沈威的目光并没有在这把名剑上停留,而是瞬间看向了那名拿着龙泉从大蜘蛛背上滚下来的男子。   虽然浑身上下都被浓绿色血浆包裹了吧,但沈威还是一步一步、十分艰难的走到了男子身边,忍着恶心抹开了男子脸上的血浆。   看到男子脸的一瞬间,沈威楞了。   赵子婿!竟然是赵子婿!   而那名男子,也并没有晕厥过去,只是将目光放到了张立军身上。   许久以后,他才自嘲一笑,将目光放回了沈威身上。   “你们是当家的派来的人吧?”   “不是!”   沈威摇了摇头,看着赵子婿。   “我们是张涛派来的人,来接你的!”   “张涛?”   一听张涛,赵子婿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直接就抓住了沈威的胳膊。   “他还活着?”   “活着,不过还在被当家的追杀!”   “那他没把龙吐珠交给其他人?”   赵子婿盯着沈威,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威眯着眼,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   “什么龙吐珠?”   “没什么……”   赵子婿笑着摇了摇头,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满是浓绿色血浆的牛皮纸和一枚硬币,将其塞到了沈威手里。   “这是我得来的地图……拿着龙泉剑,走吧!”   “我们带着你,大家一起走!”   沈威伸手似乎想要扶赵子婿,但被其轻轻一把推开了。   “我活不长了!”   赵子婿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如果没有这些浓浆挡着,恐怕我肠子早就流下来了!……你们拿上龙泉剑,赶快离开这里,不要久留!”   “可你……”   “我这是自作自受!”   赵子婿自嘲一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贪图什么龙泉宝藏,活该啊……”   “龙泉宝藏?”   沈威一愣,几乎下意识地开口:   “难道和当家的找的长生不老有关系?”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赵子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威,道:   “龙泉宝藏涉及的是袁天罡的《天衍四十九大典》,据说里面有关于成仙的天道之说,当家的找的长生不老就是成仙,他……想要成仙!”   “成仙?”   一旁拿着龙泉剑爱不释手的张立军接话了:   “莫非他想要模仿东晋霜怀子丹虬成仙?”   “霜怀子他成的不是仙!”   赵子婿虽然快要挂了吧,但一字一句还是挺有力气的。   “他成的是超脱六道之外的东西,既不是仙,也不是妖,当家的也曾想要模仿霜怀子,只不过后来失败了,最后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袁天罡的《天衍四十九大典》和龙泉宝藏的传说,后来在永陵的《永乐大典》里找到了斐文的双阳大阵,李淳风的《大道五十推背图》,然后就开始了他的疯狂挖掘陵墓之旅,但凡是唐朝的陵墓,他一个都没有放过,可惜……不论他怎么折腾,轮不到他成仙就是轮不到,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赵子婿说到这里,已经开始疯狂大笑了起来,似乎当家的成不了仙,已经满足了他复仇的快感一样。   “如果照你说的,这里就是龙泉宝藏?”   沈威看了眼张立军手里的龙泉。   “没错,这里就是龙泉宝藏!大唐李家的三世宝藏,还有,袁天罡的《天衍四十九大典》!”   ……   龙泉宝藏,由大唐开国皇帝李渊、唐太宗李世民、唐高宗李治三位皇帝联手建造,倾尽三代国力将大量的金银珠宝归于一处,意为大唐衰落之际,皇室后人起兵兴国之用,而这一切,归根到底,皆由袁天罡的推测国运所致。   说到袁天罡,首先就不得不说说唐朝。相信只要是中国人,大多都应该知道这个在中国历史上举足轻重的朝代。做为中国历史上统一时间最长,国力最强盛的朝代之一,唐朝历经二十一代,前后共二百八十九年,其与汉朝并称为中国历史上两大强盛王朝之一。唐王朝的前期,由唐太宗李世民直至玄宗开元年间,国家一直处于大发展阶段,从经济、政治、军事、外交、文化等方面都空前繁荣。在此期间出现的"贞观之治","开元盛世"构成了中华民族引以为骄傲的盛唐气象。从而,使中国的世界地位显赫一时。就是一直到现在,一些国外的某些地方仍然称中国为唐山,称华人为唐人。唐朝共历289年,20位皇帝,907年亡于农民战争。唐玄宗后期出现的安史之乱,使唐王朝逐渐没落。在中晚唐时代,皇帝在经济、政治、军事上已无实权,致使藩镇割据局面形成。最后,各方纷纷脱离唐王朝的统治而成为各自独立的政权。大唐帝国也由此覆灭!   而袁天罡这个人,就是隋末唐初时期最为著名的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风水大师、道士、相士,相传其能够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著有《六壬课》、《五行相书》、《三世相法》、《推背图》(和李淳风共著)、《袁天罡称骨歌》等,被当代阴阳易辨派创始人高煜翔评价为:“名如皓月罩千秋,声似春雷震古今。”可见此人在道教历史上的地位了。   此人最大的本事,莫过于相术了,也就是民间所谓的算命。据史书记载,袁天罡在洛阳曾给杜淹、王珪、韦挺三人相面,预言杜淹将以文章显贵而名扬天下;王珪不出十年将官至五品;韦挺面相如虎,将出任武官。并预言三人为官后都要遭贬谴,届时大家还会见面。果然在唐高祖武德年间,杜淹以侍御史入选天策学士;由太子李建成举荐王珪当上五品太子中允,韦挺出任武官左卫率。三人正当仕途一帆风顺时,没想到受宫廷政变牵连一起被贬隽州,果然在这里又遇到了袁天罡。袁天罡再次相面预测“公等终且贵”,最后都要官至三品,三人前程及结局后来验证都不出其所料。   到唐太宗贞观初年,袁天罡以相术预测已是名扬天下,唐太宗李世民召见袁天罡对其术数之精奇深奥大为称赞,并问他:“古有君平,今朕得卿,何如?”袁天罡回答说:“严君平是生不逢时,臣要比他强得多!”在九成宫让他为贞观重臣张行成、马周等人看相,所预测后事无不准确。   正是由于他的相术惊神,传说唐太宗李世民还曾让他推算大唐国运,下令当时著名的星象学家李淳风同袁天罡一同编写中华预言第一奇书——《推背图》,而李淳风在用周易八卦进行推算的时候,没想到一算起来就算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竟然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2000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泄,还是回去休息吧”,因此这本预言奇书得名《推背图》。    第四十六章 袁天罡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推背图》共有六十幅图像,每一幅图像下面附有谶语和“颂曰”律诗一首,预言了从唐开始一直到未来世界大同发生在中国历史上的主要事件,且每一个预言都和历史大体相同,因此直到现在也被人们誉为未解之谜,严重挑战的科学的权威。   而在正史的记载中,袁天罡最著名的相术传奇事迹便是为女皇武则天看相。相传当年武则天还在幼年襁褓之中时,袁天罡一见到武则天的母亲杨氏便吃惊地说:“夫人法生贵子!”武则天的母亲便把两个儿子武元庆、武元爽领出让袁天罡相面,可是袁天罡一看说可以官至三品,只不过是能保家的主儿,还不算大贵。杨氏又唤出武则天的姐姐让袁天罡相,袁天罡称“此女贵而不利夫!”最后由保姆抱出穿着男孩衣裳打扮的武则天,袁天罡一见襁褓中的武则天大为震惊,说她“龙瞳凤颈,极贵验也!”但又遗憾地说:“必若是女,实不可窥测,后当为天下之主矣!意思就是说武则天可惜是男的(因为武则天当时穿的男装),如果是女的,以后一定是天下之主。由此可见,历史又一次被他预测到了。   当然,时至今日,大部分都认为袁天罡的故事属于神话传说,其实不然,熟悉命理的人都明白,马“面泽赤而耳无根,后骨不隆”是短命的面相。而袁天罡给马周看相的时候,亦是如此推断,由此可见,其相术水平可谓高深莫测,自是江湖术士无以望其项背的。   而龙泉宝藏的故事,便是由袁天罡推算大唐国运的事情而来。   据野史记载,唐高祖李渊统一天下没多久,突然有一天做了一个怪梦,梦见大清早的自己刚刚穿戴整齐要去上早朝,突然发现一群乌鸦徘徊在皇宫里,甚至还有几只卧在了龙椅上不走,李渊连忙下令宫女侍卫驱赶乌鸦,结果这些乌鸦腾飞而起,竟然朝着李渊眼睛啄了过来,把个李渊吓得够呛,醒来之后就是急诏袁天罡和李淳风入宫。两个人一阵推算,同时算出了大唐将有兵祸之灾(这里的兵祸之灾指的就是唐玄宗时的安史之乱。),且不能变,不能改,是天意为之。   李渊听两个人这么说,立马便是焦头烂额,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难道最后还得被自己子孙丢了不成?   虽说这一切是天意为之,不能变不能改,但李渊还是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那就是龙泉宝藏。   将大唐三世的积蓄藏于龙泉剑之中,待大唐衰落之际,以此宝藏方可兴复大唐,重续龙脉。   李渊的想法是好,但他还是低估了老天爷的力量,龙泉宝藏竣工后不久,也就是到了武则天的那个时候,一直藏于宫中,被重兵把守的龙泉宝剑,竟然无缘无故失踪了!   这把千古名剑的失踪,即便到了现今,也是中国历史上玄之又玄的迷案,一直未能得到解决。   随着龙泉剑的失踪,龙泉宝藏的事情,也是渐渐石沉大海,被后人所遗忘,没想到此刻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还就真的进了这龙泉宝藏,而且还得到了千古名剑龙泉剑,真不知是走狗屎运了还是老天爷眷顾!   张立军看着手中的龙泉,一时也是感慨万千。   而这个时候的赵子婿,也已经是行将撒手了,吊着最后一口气,抓着沈威的手腕道:   “当家的……当家的没……没有得到《天衍四十九大典》……这……这个龙泉宝藏,也……也是假的,你……你们快走,收好龙泉剑,不……不要……不要让他落……落到……”   赵子婿说到这里,拉着沈威手腕的手也是缓缓垂了下去,虽然脸上还有那些浓绿色血浆吧,但他的双眼,依旧也是一点也不甘心似得狠狠睁着,眼中的神色,一直未曾散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到底,也是贪心害了你啊!”   沈威长叹了一口气,将赵子婿的尸体平放下,缓缓合上了他的双眼。一旁的张立军也是表情复杂的看了看,随手拔下了他的一根头发。   “若然能够出去,我替你超度!”   “这个方向有地道,咱们一开始就走错了!”   赵子婿的尸体旁,穿戴整齐的沈威拿着之前赵子婿递过来的地图,顺手指向了大蜘蛛尸体背对的方位。因为之前一直有大蜘蛛挡着,所以一直没有看见,此刻一见地图,沈威就顺着地图的标示指向了那边。   至于一旁的张立军,则是用龙泉剑一下一下割着蜘蛛丝,从蜘蛛丝上面拿下了衣服和背包。   在此不得不说,龙泉和照胆真的不是一个档次所能够比的,照胆剑割这些蜘蛛丝需要好几下,而龙泉剑,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够轻松的割断蜘蛛丝,也难怪赵子婿能够用这把剑破开大蜘蛛的肚皮,简直是切金断石的神兵利器啊!   而在将东西全部收拾出来之后,沈威已经将这份地图研究的差不多了。   “这张地图上将整个龙泉宝藏的情况全都标明了,赵子婿说的没错,这个龙泉宝藏是假的,或者说真的龙泉宝藏另在他处,你看!”   沈威摊开了这张地图。   “这是咱们第一次下来的墓室……”   沈威指着地图的最上面。   “这是咱们从棺材里爬进去的那个圆圈,圆圈周围都是暗室,除了一个暗室能通向正确的方位,另外的五个暗室都是直通咱们掉下来的这个深洞,洞里面是大蜘蛛,地面上面标志的是蜘蛛网,从上到下一共有三个!”   “你是说……”   听到沈威这么说,张立军心里有烧起了一把希望的火花。   “师兄他们没死!”   “如果这张地图是正确的话……他们生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那咱们去找他们!”   张立军背起背包就要走。   “先等等!”   沈威拦住了他:   “咱们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   “首先,咱们是从那个盗洞下来的,之后又碰到了你和魏子通所说的那个六花阵,只不过我们运气不好,跌入了这个有三个大蜘蛛等待捕食的甬道,而第一层蜘蛛网,就是赵子婿有着地图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被大蜘蛛吞入肚里,原因就在这里!”   沈威指了指地图上的第一张蜘蛛网的位置。   “看到这个剑的标志了吧,这里……或者说这个墓室,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藏龙泉宝剑,只有有了剑,才能找到龙泉宝藏,看来赵子婿之所以被大蜘蛛吞入肚里,就是因为他要取这把龙泉宝剑。至于这个甬道的两边,则是两个竖直的迷宫,从这第一层蜘蛛网以上还没什么,第一层蜘蛛网以下,基本上全部都是杀招了。你看这张地图,从第一层蜘蛛网以下都是红线,且下面远远没有上面标示的清楚,由此可见,修建陵墓的古人想要一石二鸟,真正知道龙泉宝藏的皇室子孙,只要安全无误的走到这里拿到龙泉宝剑就好了,不知道龙泉宝剑被藏在这里的外来人,想要获得龙泉宝藏一定会往下走,或者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样走到一个有着小山高的金元宝宝箱面前,接着全部掉在这里成为大蜘蛛的食粮,这帮古人的心思……实在是歹毒啊!”   沈威说到这里,看了看张立军。   “咱们此刻既然有这份羊皮地图在手,救你师兄和我两个手下的事情也是轻松不小,只要顺着这道红线,基本上就能绕到下面!”   不得不说,沈威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但张立军此刻却是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张羊皮地图。   “沈队……唐朝那时候,不应该有碳素笔吧?”   听到张立军这么说,沈威这才注意到,整张地图上的画线,分明就是用碳素笔画出来的。   “这张地图……”   沈威抬头看着张立军。   “会是谁画的?”    第四十七章 协议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你也是来找龙泉宝藏的吧?”   大蜘蛛甬道两边的暗室里,魏子通刚刚脱离大蜘蛛的蜘蛛网,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被胖子张用枪指住了。   “什么龙泉宝藏?”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魏子通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显然一个龙泉宝藏让他要钱不要命。   关于龙泉宝藏的传说,他可是老早以前就听说过,大唐皇帝三世财宝,哪怕只得百分之一,也足够自己挥霍潇洒一辈子了。   “看样子,你是道门中人吧?”   一旁的瘦猴陈接话了。   只见他将魏子通的背包搜了一遍,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子黄符。   “是又怎样?”   魏子通缓缓将手放在了裤腿子上,一双眼睛冷冷注视着在场几人。   这般近的距离,魏子通有信心躲过胖子张的枪口,并且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击杀在场五人。当然,如果没有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下,魏子通还是不愿意杀人的。   “咱们做一个协议吧!”   瘦猴陈将黄符塞回了包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让人吃惊的话。   “瘦了先生,你虽然是我们团队雇佣过来的帮手,但你还没有资格替我们整个团队做决定!”   一听瘦猴陈这么说,福布斯冷着脸,话里话外丝毫不客气。   “你他娘的说谁没资格呢!”   众人中脾气最爆的胖子张几乎瞬间就怒了,枪口直接转向了福布斯。而一旁的中年男人见状,也是立刻将枪口对准了胖子张,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   就在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年龄最小的罗斯站了出来,用身体挡在了两波人的枪口之间。   “大家都是来探寻龙泉宝藏的,和和气气的不行吗?”   “丫头……”   瘦猴陈冷着脸,打断了罗斯。   “不是我不和气,是他们不信任!”   “让我们信任可以!”   福布斯看着瘦猴陈,话里话外毫不相让。   “你得先给我们信任的资本,从进来到现在,你们一直是藏藏掖掖,你说你们是第一次进这个地方,为什么要比我们熟悉的多?而且每一个地方的机关你们都是清清楚楚,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还想让我们信任吗?”   “这话说的……”   瘦猴陈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显得你们没有心思似得,大家都是一个沟里的蛤蟆,谁也别说谁,你们难道就是为了龙泉宝藏来的?你们的目的难道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是正经的探险团队!”   福布斯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就把瘦猴陈逗乐了。   “盗墓就盗墓吧,还探险团,你以为盗墓是多么高尚的事情?说好听点你是古物研究者,说难听点,你们就是他妈一群贼,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经的探险团,我呸!”   瘦猴陈虽说自己也是盗墓贼吧,但显然对于外国人的盗墓贼明显的不感冒,话里话外一点儿也不留情。   “如果你们想要吵的话……”   这时,站在两边人中间的罗斯再次发话了。   “等出去了你们可以吵个够,但现在我们还没出去,接下来面对的事情不知道还有什么,如果这个时候内讧的话,我们面临的处境可能会更加艰难,大家有什么事,完全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叫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然大家都是一个团队,那最基本的信任应该也是有的吧?”   罗斯看了看两波人。   “而且……继续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大家还是各退一步,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   “坐下来也可以……”   福布斯看了眼罗斯,后面的中年大叔缓缓将枪口放了下来。   “我需要瘦子先生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为什么要和他达成协议的理由!”   “因为我想要安全!”   “安全?”   瘦猴陈转身看着魏子通,道:   “你知道中国的历史吗?”   “知道……”   福布斯推了推眼镜。   “我研究中国的历史很长时间,它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那你知不知道……鬼?”   瘦猴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整个气氛降到了冰点。   “事实上……”   罗斯犹豫了一下,道:   “我们在外国的古墓,也曾遇到一些东西……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既然如此……”   瘦猴陈将魏子通背包里的一沓子黄符拿了出来,在罗斯三人眼前晃了晃。   “那么你们也应该清楚……道士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   “降妖捉鬼吗?”   福布斯推了推眼镜。   “我不觉得人能够对付鬼,况且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有可能只是现今的科学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只要达到了,基本上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我研究过你们中国的宗教,道教虽然是以降妖捉鬼出名,但说到底,他们只是一群空想主义的思想家,不论是老子还是什么三清,引导他们前进的只是一种思想和一种规条,所谓的降妖除魔,只是他们用来愚昧平民百姓的借口,任何宗教,都会以这种形式来给人以压迫,就好像你们中国的封建王朝一样,皇帝是真命天子,是九五至尊,是上天派下来的统治者,其实他们也是人,也是会生老病死,根本就不是什么龙,不是什么神。道教的道士,不也是以大仙自称吗?他们从古骗到今,从农民骗到皇帝,即便到了现在,也有许多大仙在骗人,在愚弄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平民百姓。道士会捉鬼,根本就是个无稽之谈!”   “哦?是吗?”   听到福布斯这么说,瘦猴陈诡异一笑:   “中国有句古话,叫无风不起浪,虽然有许多假道士在骗人,但如果没有真的,哪来假的?况且……你一点儿都不了解中国的古墓,但凡是大型陵墓,机关是一定有的,但除了机关,古代的皇帝更加喜欢用那些邪邪道道,时间长且质量好,比起机关来,能够更好的守护陵墓,而且一般的盗墓贼对于那些邪邪道道还完全没有办法,除了像他这类人,拥有过人的本事且拥有空闯龙潭的勇气,和这种人在一起,说实话,要远比你手里的破铜烂铁安全的多……”   瘦猴陈看着魏子通。   “怎么样?我保你性命,你帮我们找到宝藏,完事后大家两不相欠!”   “行!”   魏子通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但你们得把包给我!”   ……    第四十八章 劖精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顺着这条道,能找到师兄吗?”   陵墓里的迷宫中,张立军打着手电,和沈威两个人按着地图上的标示一直往下走。   不得不说,这个陵墓的构建规模真的是空前的庞大,恐怕整个云岭的地下,都被这帮古人掏空了吧。   “找不找的到也得往下走走,别忘了,瘦猴陈还在咱们前面呢,而且我也不相信你师兄和小朝小李三个人会出事,都是命大的主,只要找到他们,咱们就出去。”   沈威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和一旁的张立军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不得不说,整个陵墓的气氛,还是空前的压抑呢。   而在两个人走了没多久,一道石门突然堵住了二人的去路,沈威拿着地图看了看,道:   “石门后面是个暗室,暗室里有地道,顺着地道就可以下去!”   “这个暗室应该没危险吧?”   张立军将龙泉抽了出来,在这种地方,杀生刃要远远比手枪好用的多。   “不知道,地图上也没怎么标示!”   “布个阵吧,以防万一!”   此刻魏子通不在,张立军行事也是稳重了许多。   其拽出了两张生符,和沈威两个人一人掖了一张,接着用礞石粉沿着石门两边洒了四条道,每条道有四十厘米宽。道路中央则是刻了一个“囚符”。所谓“囚符”,顾名思义就是“囚禁”的意思,在闾山教的认知中,护墓的厉鬼皆有“魂命冢”一说,意思就是厉鬼只能看护墓主的尸骸,不能离开,和以前的军人军令是一个意思,而那四条道,就是所谓的“阳关道”,源于斐文的“十方轮回阵”,是后人根据斐文的“十方轮回阵”精简而来的,不是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之说吗?这里的阳关道,指的就是驱散阴气的道路,和茅山教的泄阴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在泄完阴气之后,最中间的“囚符”就能给暗室里面的守墓鬼怪一个假的讯号,字面意思来说也就是按兵不动,当然,这种讯号是在进墓人不动墓里东西的前提下才能发挥效用,如果进墓人动了墓里的东西,那么“囚符”就会和“魂命冢”发生冲突,进而使“囚符”完全失效。   所以在布好“囚符”之后,张立军和沈威两个人一对眼,来到了石门面前,两个人用手抠着石门的门底,硬生生将它完全抬了起来。也辛亏这陵墓修建的时间够长,里面的机关失效挺多,不然单单这石门,落下了就决然没有在抬起来的可能。   而在抬起这扇石门之后,张立军和沈威两个人却是完完全全被陵墓里的东西吓了一跳。   只见里面的墓室通绿明亮,墓室四角各是四颗沈威和张立军之前见过的那种萤绿色萤石,萤石中间,各有数个体型异常大的黑点。   对于黑点里的东西,沈威可是太熟悉了。   那种恐怖的小虫子经历过一遍可就不想经历第二遍了。   而除了这些小虫子,还有着四个“铁人”站立在四角。   之所以称他们为“铁人”,是因为这四个人完全是四个铁制盔甲,就好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包裹着严严实实,如同四柄标枪,站立在墓室四角。   在看到这四个“铁人”的一瞬间,张立军的脸色就变了。   “劖精?”   几乎瞬间惊叫出声。   所谓的劖精,是一种只出现在隋唐时期的妖怪,其出现的主要原因便是由于隋朝的一位皇帝隋炀帝,众所周知,隋朝时期的亡国皇帝隋炀帝是历史上出了名的暴君,其在位时期几乎是荒淫无道,释兄**,致使民不聊生,饥荒遍野。而其对于道教的态度,也远远没有明朝的皇帝那般坚定而深刻,多半是抱着功利主义的目的。他关注道教,一是他欲借助于道教为其政权效力,他想方设法拉拢延揽高道,给予其较高的政治地位,又调解缓和道佛关系,使道教不至于在政治上特别地感到压抑,然而他对道教的利用最终是失败的,道教中人积极参加了隋末改朝换代的政治活动,为其政权的崩溃作了大量的舆论宣传。二是大业中期,所谓天下承平日久之时,为他崇重道术的高峰期,他借助于道教方术填补荒唐无耻的私生活,把道士作为宫廷的点缀品,任用道士作斋醮科仪为其祈福。但对于道教文化事业的建设特别是道经的搜集整理,他还是作了一些有益的工作,这是道教不可否认的。而在其在位的时期,道教历史上出了一个名人,这个名人名叫徐则,东海郯人也。幼沈静,寡嗜欲。受业于周弘正,善三玄,精于议论,声擅都邑,则叹曰:“名者实之宾,吾其为宾乎!”遂怀栖隐之操,杖策入缙云山。后学数百人,苦请教授,则谢而遣之。不娶妻,常服巾褐。   正史对于他的记载寥寥无几,野史也只是稍微提及了几句,且名声都不是很好。   不过好人不长久,坏人活千年这个道理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十分让人蛋疼的方程式,这个徐则也不例外。虽说野史记载这个人助纣为虐,经常帮助隋炀帝以异术害人,但到了最后,此人竟然成仙而去,永出轮回,让人大跌眼镜。后人曾评价为:“可道非道,常道无名。上德不德,至德无盈。”   张立军口中的劖精,便是由这个人发明的。   其发明的原因,因为一些敏感的话题这里就不在阐述了,总之这个劖精便是其由地魔发明而来的。   说到地魔,想必农村里的人都听过,是一种神乎其神的小妖怪,晚上喜欢坐在山头唱歌,听到地魔歌声且回头看的话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其实不然,真正的地魔根本不会唱歌,也不会坐在山头,其只是一种特殊情况下形成的怨尸,且必须有畜牲借此怨尸修仙才能形成,往往是一种又矮又胖且浑身圆嘟嘟的形象,古代的人们将出生的侏儒定义为妖怪便是由此而来,还有舞狮时走在狮队前面,带着大头盔、娃娃脸的形象也是由此而来,这种妖怪没有多大本事,或者说连一般的活尸都不如,往往一个村里突然从山下窜出来一只地魔,基本上会被村民用大锄头围殴至死,在道教记载的妖怪当中,基本上算是一个连普通人都威胁不了的废物了。而且这种怨尸和蛇一样,不会主动攻击活人,甚至活人从他身边经过他都不会动弹一下……当然,如果你闲的作死拿石头丢他的话,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这种妖怪的出现,往往是天下动荡,百姓水深火热的时候,幸好隋炀帝的时候就满足这种条件,基本漫山遍野都是饿死的农民,畜牲借农民修仙,出了许许多多的地魔。而徐则这个人,便是借地魔发明了劖精。   主要做法便是先将地魔抓起来,接着用杀生刃将地魔的头皮割开一个小洞,往里面倒上灯油,用妖怪来进行点天灯。接着将其整个身子扔进融化成铁水的大锅里,让其浑身上下裹上铁水,待铁水冷却,其整个身子便成了沈威所见到的那个铁人。   这种由地魔进化而来的劖精,往往凶狠残暴,力大无穷,和之前的地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铁不透阴阳,由于外面这一层铁皮的缘故,道术对其基本上是没啥作用,所以在道教的记载中,一般遇到这种劖精,不论哪一门道门子弟,都得躲着走,即便躲不了也是只可游战,不可硬拼,在其出现的极长一段时间之内,基本上是处于无敌的存在。   直到唐朝末期,也就是唐敬宗那个时期,随着斐文的横空出世,这个祸害苍生许久的劖精才得以制服,制服这个劖精的阵法,就是“大八荒葬阵”,只不过这种阵法,在历史上只出现过那么一段时期,且每每由斐文亲自布阵,外人难窥其理,之后随着斐文的消失,这个阵法也成为了传说。   没想到此刻在这里,竟然碰到了这种消失许久的东西!   张立军惊吓之余,也是连忙观察了这个墓室,沈威口中的地道就在两人的正对面,且也是一个石门。   “快!赶快把那个石门搬起来,这个地方不能久待!”   眼见那四个劖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张立军连忙和沈威两个人跑到石门前,抠着门底就往上搬。   而在这一瞬间,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卡擦卡擦”金属响动的声音,两人一回头,只见那四个劖精已经动了起来,竟然一步一步朝着沈威两个人走了过来。    第四十九章 愠鬼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该死!”   张立军低骂一声,心说这四个家伙究竟是咋活过来的,随即抽出了龙泉,横在了身前。   “沈队长,我给你争取时间!”   丢下这么一句话,张立军“噗”的一口真阳涎喷在了五帝钱上,接着铜钱往出一洒,只见“叮叮”几声翠响和火花闪现,那四个劖精一动不动,一点事也没有。   而沈威见状,连忙开始往起抬那厚重石门。   “和师傅说的一样,这东西免疫道术!”   张立军看了眼对面布下的“囚符”,随即认准了一个劖精,举着龙泉剑一个力劈华山就砍在了头顶上。   只听“叮”的一声响震得张立军手腕子差点折了,而那无坚不摧的龙泉剑也没有砍破劖精头上的铁皮,反而只留下了一道白痕,被劖精两只手直接捉住了龙泉。   “咦?”   张立军一惊。   要知道,劖精虽然厉害,说到底也只是一只畜牲,远远没有能够双手捉剑的灵智。但此刻这只劖精,非但捉住了张立军的龙泉,而且还顺着龙泉将张立军直接扔了出去。   也幸亏张立军从小练习武艺,被劖精扔出的瞬间双脚一踏墙面,整个人稳稳的又站在了地上。   经过这一下,四个角的劖精全部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张立军身上。而且速度也比刚开始快了许多,不仅会用手抓,还懂得用膝盖顶,这要是被顶一下,估计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一个人面对这四个劖精,张立军的压力可想而知,也辛亏龙泉剑够力道,即便砍不伤这四个劖精,也能震的这些劖精动作顿上那么一顿。   趁着这段空隙,张立军极力与四个劖精保持着距离,既不让其近身也不让其将注意力转移到沈威身上。跳、闪、刺、划,基本上所有的本事都用上了。而在这段时间里,沈威一个人使上了吃奶的力气,可算是把那道石门抬起来了。   “老张,过来!”   沈威抬着石门喊了一声。   张立军见状,一剑震开一个劖精,瞅准四个劖精之间的空隙钻了出去,朝着沈威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经过刚刚这几下他可算是明白了,这些劖精简直就是道术的天敌,任何阵法用在他们身上基本上和没用一样,用杀生刃也砍不动,完全是一具无缝可入的铁疙瘩,想要对付他们,估计只能用火箭筒了……   而与张立军相对的,此刻魏子通一行人,也是面临了一个超大的难题,他们……遇到了愠鬼……   这是一间墓室,或者说整个龙泉宝藏里都是这种墓室,里面或许有机关,或许有鬼怪,总之是危机重重,非常人能入。   此刻魏子通他们碰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墓室,里面摆着三具棺材,正中间的棺材上面是一个半人高的通道,想要离开这间墓室,只能是从这个通道里往里钻。   而魏子通和胖子张、瘦猴陈三人看到这三具棺材,全部眉头皱了起来。魏子通更是拿出了罗盘,可罗盘上面啥事都没有,指针动都不动一下。   三人一对眼,胖子张端着枪,小心翼翼的朝着通道下的那具棺材走去。   “小心点!”   魏子通递过了张活符,接着拿出了六张黄符,每张黄符上面添了一道童子眉,接着用六根鸡骨插在了六张黄符上面,清刚匕首顶在了黄符中间。   “开阵!”   随着魏子通的一声大喝,不知是幻听还是怎么滴,在场众人的耳边皆是“嗡”的一声响,接着插在鸡骨下的六张黄符刺啦一声响,全部凭空烧了起来。   “天啊!”   罗斯和福布斯三个外国人基本上都看呆了,首当其冲的罗斯更是惊叫了出来,如同看怪物一样盯着魏子通。   “特异功能……一定是特异功能!”   “快开棺!”   魏子通也懒得理这三个外国人,直接冲着胖子张吼了一句。   后者闻言,立马冲着通道下的那张棺材跑了过去,直接一把就暴力的将棺材盖掀开了。   棺材里,是一具尸体,一具浑身湿漉漉的湿尸!   在中国,当时马王堆出土的湿尸可谓是轰动一时,1972年马王堆女尸出土时全身润泽,皮肤覆盖完整,毛发尚在,肌肉有弹性。这是世界上首次发现的古代湿尸。被誉为了世界“六大绝世价值”。   只不过即便到了现今,这种超越木乃伊的防腐技巧也一只是古代的未解之谜,一些科学家即便运用高科技的力量,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在道教的认知中,这种湿尸在很早以前就有记载,《南村辍耕录》中又有这样一段:福州郑丞相府清风堂,石阶上有卧尸迹,天阴雨时,迹尤显。这里的“迹”,说的就是湿尸的湿迹,古人为人“尸从自然,消而为仙”,意思就是尸首风化成粉末,融入泥土之中才是真正的死亡,尸体没有腐烂,或者变成干尸或湿尸,那么其就会没有死绝,有怨气要害人,而在道教的理解中,湿尸这种独特的尸体形成原因应该有两种,一种是天然形成,比如埋入了聚阴地或殍地,另一种就是人为形成的,比如“萌尸”和“肉身菩萨”,这种尸体往往要比天然形成的湿尸怨气要大,起尸的可能也会较大一些。还有一种解释则是不被道教所认同,但也是源于道教的一种解释,那就是湿尸没有死透!   何谓没有死透!就是假死,一口气聚在了喉咙,看着死了吧其实并没有死透,这种现象在现今医学上也是很常见的一种现象。但古代的科技不发达,人假死之后往往被亲人误以为真死,然后埋入了土中,这类人的气聚在喉咙,不上不下,安全是凭一口气吊着。而且这种假死不知为何尸身不腐,即便衣服都化为了粉末,其本身依旧是什么事都没有,在道教的阴阳认知中,这是一种不能用任何原理解释的现象。正是因为不能解释,所以这种现象被道教所摒弃,这是任何宗教都惯用的一种手段……   而在现今的生物学中,这种现象也无情的冲击的科学的三观,一些生物学家对于这种现象颇感兴趣却又无能为力,往往在面对那种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死人的新闻一笑了之,毕竟这个世界,实在是有太多人类无法解释的事情了……   而在场的众人,此刻几乎没有一个不认识这种轰动世界的湿尸。当时马王堆的湿尸风波还没有过去,世界多数的科学家都曾对其做出了各种假设,但不论哪一种,都没得到确切的结论。   此刻见到这种湿尸,福布斯几个外国人几乎是如获至宝,连着之前魏子通人为造出来的特异功能,惊喜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啊!   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旁已经开了天眼的魏子通却是脸色大变。   只见在天眼的视觉中,那具湿尸身上缠绕了一圈墨绿色且带点黑的螺旋型气流,这种气流名叫“骱气”,是尸身起尸时阳气、阴气与尸气混合而成的。   在闾山教的认知中,湿尸或者埋入地下的尸体,只要不是在正阳位,其属性皆是属阴,在起尸的一瞬间,其体内的阴气会发生“静电大爆炸”,和外界的阳气以及自身的尸气杂糅在一起,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这种“骸气”还会影响“天破”的形成。   只不过这种现象大多发生在山西,除了闾山教,一般教派很少会记载这种“骸气”,至于发生的原因,古时候人们不知所以,到了现今,随着山西煤业的崛起,“骸气”打乱“天破”形成的原因也被人列出了几种可能,其中最有说服力的,便是一种煤里面的黄铁了。   煤这种东西,在很早以前就被人发掘运用了开来。最早的煤出现在什么时候呢?就是在《山海经》里,当时的煤被称为石泥,到了魏晋,又被称为石墨或石炭,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方才首次使用煤这一名称,而到了现代,随着煤炭事业的崛起,山西也出了许多的煤老板……这些暂且不提,总之在煤炭的运用中,一种特殊的铁矿被人们发掘了出来,这种铁矿,就是黄铁矿!   大体是因为其浅黄铜色和明亮的金属光泽,常被误认为是黄金,故又称为“愚人金”。成分中通常含钴、镍和硒,具有NaCl型晶体结构。而钴这种金属,对人体又危害极大,容易引起皮炎。皮炎在道教中属于阳碍,虽说是一种病吧,但也是属于阳火,极容易积攒阳气,这种阳气饱和过度,会在“天破”形成的时候打乱气场,进而会让“天破”消失或者“静音”,总体来说这也是一种推论,正确于否还有待定论,但对于“骸气”影响天破这一现象,这种解释也算是最合情合理的了……    第五十章 拼命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此刻见到这种“骸气”,魏子通心知不好,连忙快步上前冲到了尸首前面,随手从背包里拽出了一串用红绳绑着的五帝钱,从棺木两端直接横着拉了一道线。   接着又取出了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白磷,直接扔进了棺材里。   只是一瞬间,棺材里的湿尸嗡的一声燃烧了起来。而那横在棺材外面的五帝钱和红绳,却连一点变化都没有,丝毫不受棺材里高温的影响。   要知道,白磷这种东西,熔点可是在40摄氏度左右啊,单凭那一道绳子,怎么可能挡的了火?   就在罗斯三个人看的目瞪口呆的时候,又拿出一串铜钱的魏子通已经跑到了另一副棺材前,但他还未来得及横红绳,突然“砰”的一声响棺材盖飞了出来,连带着棺材盖前的魏子通,全部“砰”的一声飞在了墙上。   这一下可是把魏子通撞的苦水都吐出来了,差一点儿就见了祖师爷。   而那棺材里面,两具湿尸,身上还滴答着水呢,一晃一晃的顺着棺材口走了出来。   这两具湿尸,身上还穿着唐朝官服,脸揉成了一团,几乎分不清哪个是眼睛哪个是鼻子。   看到这两个湿尸身上的官服,魏子通的脸色就变了。   古代的大臣,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无辜枉死的大臣,或者死后不得安宁的大臣,其怨气要远远超过一般的厉鬼怨尸,即便是被东西震住,其积攒怨气的程度也要远远高于普通的恶鬼,而古代的杀生刃,大部分也都是斩杀过大臣的名剑名匕,在一定程度上,这种触过星宿的杀生刃,也远远比普通的杀生刃强的太多太多。   相对而言,一个星宿变成的恶鬼,往往要比普通的恶鬼怨气要大,人们宁愿对付十只恶鬼,也不愿纠缠一只愠鬼。这里的愠鬼,指的就是星宿化成的恶鬼,愠在古文中指的是生气的意思。《说文》:“愠,怒也。”意思就是心里怨恨,暗暗生气。这类鬼,怨气大,本事大,让人很是头疼。   此刻看到这两位爷从棺材里出来,魏子通紧接着苦水而来的就是叹息,背,背,太你娘的背!   而与魏子通相对的,罗斯、福布斯三个外国人却是又惊又呆,显然没见过死尸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场景。其实这也是正常,美洲那一带最流行的就是黑魔法,黑魔法和中国的道术不同,其所涉猎的并不是阴阳,而是一种十分偏门的药理学,虽然这种药理学中依然有阴阳的影子,但总体来说其所涉猎的并不是“气”,而是“身”,比之于阴阳至理,也有着许多需要道门学习的地方。   此刻见到这两只愠鬼,三个外国人大呼惊奇,而那两只愠鬼,却是原地愣了愣,接着哇的一声直接朝着魏子通扑了过去。   这一行人中,魏子通的道行最高,阳气也是最强,两个愠鬼几乎下意识地就扑向了魏子通。而魏子通见状,直接抬手掀开了棺材盖,伸手抓出了一把铜钱,电石火花的击打在了两只愠鬼的脸上。   被五帝钱一打,两只愠鬼的动作立马一顿,魏子通抓住机会,直接抽出了清刚匕首,“噗”的一口真阳涎喷了上去。   而那两只愠鬼,被五帝钱打了之后,动作虽然顿了一顿,但之后变得更加迅速,甚至连力气都变得大了几分,伸着爪子直接朝着魏子通挠了一挠,也幸亏魏子通身经百战,直接一低头,愠鬼的爪子“噗嗤”一下就将魏子通头顶的墓墙如同豆腐一样挠下了一块。   这一下可把魏子通吓得够呛,匕首斜的向前一划拉,“刺啦”一声将愠鬼的前胸划了一条道子。至于另一只愠鬼,却是被瘦猴陈一黑驴蹄子打在了脸上,胖子张一小包的石灰粉全洒了过去。   而福布斯那三个外国人,至此才是反应了过来,掏出手枪“砰砰”就是几枪。但这每一枪打在愠鬼身上,都和打在死猪肉身上没什么两样,啥事都没有。   而一旁的魏子通,在划拉了一匕首之后,立马朝着愠鬼胸口上踹了一脚,之后在清刚匕首上洒了一点黑色粉末,粉末一接触空气,立马变成了火焰,而沾着阳火的匕首,则是被魏子通直接就刺进了愠鬼的脑袋里。   在道教的认知中,处男的舌尖血是阳气最大的东西,比之于朱砂、赤硝之类的简直是强的多了去了,而沾着处男舌尖血的火,又称阳火或真火,是“焚阴”的最好材料。此刻那愠鬼被魏子通一匕首刺进了脑袋,立马痛苦的大叫了起来,而魏子通直接将其踹在地上,五帝钱一抹匕首上还剩余的火焰,燃烧着阳火的五帝钱摆在了愠鬼的心口,接着直接一匕首扎进了五帝钱的圆孔里,然后毫不停留的刺进了愠鬼的心脏里。   被这阳火接连烧了两次,愠鬼立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揉成一团的脸面开始缓缓松弛了开来。而另一只愠鬼,在同伴死了之后,即刻变得暴躁了起来,力量和速度都出奇的强了一倍不止,直接拽住瘦猴陈的胳膊,伦圆了扔飞了出去,而趁着这段时间,魏子通来到了愠鬼身后,胳膊肘直接一卡脖,匕首横拉的就要朝脖子划。但这只愠鬼明显要比上一只疯狂多了,干脆直接将脖子从前到后扭了过来,大黄牙朝着魏子通就是一口。   魏子通立马一放手,匕首“叮”的一声刺进了愠鬼的嘴中,但被那一口大板牙给下意识地咬住了。   就在此时,胖子张手上抓了把石灰粉,直接朝后面捂住了愠鬼的眼睛。   被石灰粉一刺眼,愠鬼立马疼的张牙舞爪了起来,而胖子张更绝,直接拽住了愠鬼的脖颈子,扑通一声给扔在了地上。   魏子通拔出了匕首,赶忙一匕首扎进了愠鬼心口,接着又将一道符裹在了匕首柄子上,双手握着一揉,那黄符立马变成了一道黑水,顺着匕首流进了愠鬼的体内,只是三分钟不到,两只愠鬼便被三人彻底解决了。   而福布斯三个外国人,则是拿着枪,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第五十一章 火焰棺树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时间回退,小李和小朝错过了第二次蜘蛛网,两个人继续惨叫着往下坠落,耳畔的呼呼风声,几乎吹的小李和小朝都要变聋了。   两人下落了一阵之后,又一片亮白色的蜘蛛网出现在了二人眼中,蜘蛛网下面,甚至还有着一片扰人的绿红色。   两人大喜,更是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只是几秒时间,两人就落到了蜘蛛网上,只不过和前两次一样,这一道蜘蛛网只起了一次缓冲的作用,接着“砰”的一声落在了蜘蛛网下面的树干上。   没错!蜘蛛网下面是一棵树,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光那繁茂的树冠就远远超过了树冠上面的蜘蛛网。   小李和小朝两个人从上面掉下来,险些没有摔成残废,疼的呲牙咧嘴,就差哭爹喊娘了。   “嘶……”   虽说疼的吸凉气吧,但小朝和小李还是躺在树干上互看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喜悦,真的是没有再比这更畅快的事了。   两人笑了没一会儿,上面的蜘蛛网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两人视线一暗,一只如同山丘般大小的长腿蜘蛛出现在了两人头顶的蜘蛛网上,只是一瞬间,两人就呆了。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   单那腿,就得有两层楼那么高,还有那肚子……啧啧,大白鲨也不为过啊!   看到这只蜘蛛,两人下意识地从背包里掏出枪,抬手就是一梭子。   那么大的目标,也不需要瞄准,闭着眼睛都能打到。   一梭子子弹上去,那大蜘蛛只是晃了晃身子,愣是啥事都没有。而小朝和小李两人见状,立马一对眼,收起枪就是跑,也没有和这只大蜘蛛过多纠缠。   此刻二人所站着的这棵大树,树干都得有挖掘机轮胎那么粗,树身更是绝,比之于世界上最高的红衫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站在树干上往下一望,即便没恐高症也是被吓得一阵头晕。   “不行……咱们怎么下去?”   小朝摇着头,一个劲的喘气。而上面的大蜘蛛,则依旧是一动不动趴在网上,给人一种静静捕食猎物的感觉。   “这树有点高啊!”   小李满脸的大汗,看起来比小朝还要虚,两个人站在树干上,显然吓得不轻。   “要不……先去那?”   小朝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树身。   整个树的树身,都和普通的树木有着很大的区别,上面长了一层绿绿的,摸上去如同棉花一样的毛草,毛草只有几寸高,刚刚没过手腕,手一摸上去甚至还给人一种就好像是这些毛草下意识避让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这些毛草有意识一般。   小朝和小李两个人来到了树身这块,摸着树身上面的这些毛草,互看一眼,个个脸上写满了惊奇。   这一天见得东西,恐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你说这是个啥树啊?咋上面还长霉呢?”   小李摸了摸树身,将这些毛草,又再次定义为了发霉。   “我哪知道!”   小朝一白眼,抬手拿着枪托朝树身上面捅了捅,原本的初衷是想要看看这树身结不结实,别因为埋在地下这么久风干了,但没想到,这不捅还不要紧,一捅,整个树身上面的那种绿色毛草刷的一下退开了一大块。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可是把小朝硬生生的吓了一跳,脚脖子一歪,直接从树干上滚了下去,临滚之前,还下意识地拽了一把小李。   结果……两个人,刚刚落地没多久……又再次体验了一回自由落体……   “日你娘的!”   小李呲着牙,心里把小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要不是这小子笨手笨脚,自己他娘的也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卧槽!   小李心里刚刚过了一遍小朝的祖宗十八代,突然反应了过来,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只见眼前是一片绿色的毛草,密密麻麻,一望无边,毛草中央有一片空地,空地上长着小李之前从上面掉下来的巨型大树。大树的粗壮树身上面依旧包裹着厚厚一层的绿色毛草,树枝上的树叶为火红色,远远看去红彤彤的就好像整个树长了一层火,看上去分外震撼人的眼球。   小李的目光在树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转到了身下的绿色毛草上。   直到这一刻,从地上坐起来的小朝和小李才发现,自己两个之所以没事,则是因为身下的绿色毛草全部将自己两人托起来的缘故。   这些绿色毛草,皆是一些身高和粉笔差不多高的小东西,胖嘟嘟、圆滚滚的,体型和刺猬很是相近,只不过上面长的并不是让人无从下手的尖刺,而是摸起来很是柔软顺手的绿色毛草,有四只短而粗的小蹄子,鼻子很长,从圆嘟嘟的脸上伸了出来,粉嫩粉嫩的。   这些小东西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基本上整个空间都被这些小东西占满了,小朝和小李的屁股底下,更是因为有着这些小东西托着才没有受伤,要不然,单单那红树的高度,摔下来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此刻被这种东西救了一命,小朝和小李两个人立马从地上各自拿起了一只,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背包里。   这些小东西,长得实在是可爱,就好像是那种缩小了好几倍的小刺猬,而且还会后腿蹬直的站起来,圆嘟嘟的,握在手心里就好像是玻璃球一样的可以来回滚起来。   而在收好了两只这样人畜无害的小东西,小朝和小李将目光放在了身前的巨树上面。   这棵树,着实是高的有些离谱,小朝和小李两个人活这么大了,还从来没见过能长这么高的树,树顶上的大蜘蛛和它一比,简直就是渣啊!   而且这棵树的颜色,通体火红,树叶都长得好像火一样,着实是诡异非常。   而在那树干底部,也就是树根的位置,一副好像棺材样的小红色树苗长在那里,树苗约有一人高,通体火红,形状长得和棺材似得,外面分叉着大几十根树枝,枝头各是那种如同火焰一样的叶子,粗壮的树身立在大树底部,就好像是一块傲立在边界的界碑,让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它。   “这是啥树?咋长成这个样子?”   小李对于这棵树,似乎很是新奇,走过去伸手摸了一把。   “别动!”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颇具磁性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魏子通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小朝和小李的身后。   看到魏子通身后的人,小朝一愣,接着快速拔出了配枪。   “别动!”   小朝的枪口直接指向了胖子张和瘦猴陈。   依旧是那两个字。   “那是火焰树,万万动不得!”   魏子通没理会小朝,而是着急的冲着小李吼。   火焰树,现今又称火烧花、喷泉树、苞萼木、火焰木,是加蓬共和国的国树。原产非洲,现广泛栽培于印度、斯里兰卡;中国也有引种,一般作荫庇树或行道树,也可用于公园、社区、旅游区的观赏树。但在古代,这种树又叫“火神树”或“祝融树”,千年难得一见,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纯阳树”,且这种树和现今的火焰树相差甚远,据说是三百年一生长,三百年一开花,三百年一窜苗,整整一千年才能真正长大。而且上文也提到,正阴正阳为不朽,这种树,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纯阳树,用它做棺材,躺在里面的人估计到了地球毁灭也不会腐烂。据说秦始皇的棺材就用了这么一截火焰树,只不过那时候那棵火焰树还没有长大,完全是小树苗的样子,秦始皇也只是用了一小截,之后就完全烧掉了。这棵树,在正史中,也只是出现了这么一次,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刻见到这种树,魏子通的冷汗就下来了。   单单是这种树还没什么,要是有用这棵树做成的棺材,那里面躺着的人,如果活过来……估计太上老君下来也得认栽。   被魏子通这么冷不丁地一吼,小李吓得一哆嗦,连忙转头看向身后,正巧在此时,小朝也是将手枪掏了出来,指向了魏子通身后的胖子张和瘦猴陈。   “胖子张、瘦猴陈?”   小李一惊,立马也是掏出了手枪。   “你们被捕了!”   “哦?”   看了眼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的小朝和小李,瘦猴陈眉头一挑,笑道:   “凭你们……抓的到我?”   “怎么就抓不到了?”   话音刚落,身后又响起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只见沈威连着张立军,从魏子通刚刚出来的地方出来了。而且沈威的手上,还端着一把威力十足的散弹枪。   “胖子张、瘦猴陈,抓你们两个还真是抓的挺费劲的。”   “呦?这不是沈大队长吗?我还以为是谁呢?”   瘦猴陈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小朝和小李的枪口,而是将身子转向了身后的沈威。   在瘦猴陈转身的瞬间,福布斯三个外国人和胖子张都是“刷”的一声,竟然同时掏出了机枪,枪口对准了沈威和张立军两个人。   而在这一瞬间,一旁的魏子通也是动了,一把匕首抵在了瘦猴陈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是捏住了罗斯的咽喉。   周围的气氛,瞬间降至了一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冰点。    第五十二章 尸出界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魏先生……”   被魏子通捏住咽喉,罗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后者,一旁的福布斯和中年大叔,也是将枪口调转向了魏子通。   “老魏,你这是干嘛?”   被魏子通卡住脖子,瘦猴陈没有一丝惧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别和我套近乎……”   魏子通匕首更紧了几分。   “我和你没那么熟,况且……我不喜欢自己的师弟被人用枪口指着!”   “要不……我把枪口调调,指向沈队长?”   瘦猴陈似笑非笑。   “你可以试试!”   魏子通眼角凶光闪现,匕首上,甚至还隐隐流出了一点血迹。   而另一边用枪指着的沈威,则是眉头一跳,道:   “瘦猴陈,你们两个是主动跟我走,还是让我动手带你们走?”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自己走!”   “是吗?”   沈威目光一凝,手指也按在了枪柄上,周围的气氛,即将到了爆发的边缘。但就在那一刻,突然“砰”的一声,一阵十分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了众人耳畔,甚至震得众人耳朵都鸣鸣作响,差点儿就聋了。魏子通和张立军的脸色,几乎瞬间就变了。   “你他娘的摸了啥啦?”   魏子通也顾不上瘦猴陈了,直接转头冲着小李就是吼。   “啥也没摸啊!”   小李也是有点呆,被这炸弹般的声音震得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队,现在这个情形,你确定我们可以接着这个样子吗?”   瘦猴陈耸了耸肩,目光带笑得看着沈威。   “马上走!”   魏子通已经将匕首从瘦猴陈的脖颈拿下来了,满脸的大汗。   从火焰树做的棺材里出来的东西,凭在场的这些人,恐怕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沈威的枪口,依旧指着一动不动的瘦猴陈。   “马上走!”   天破声过后,是一阵“兹啦兹啦”手指甲划棺材盖的声音,听着在场众人一阵的鸡皮疙瘩。   “已经鬼敲棺了,马上走!”   魏子通跑到了沈威身边,直接一伸手夺过了沈威手中的手枪。   所谓的鬼敲棺,是民间的一种通俗叫法,意思就是猛鬼要出棺的警钟声。在民间的殉葬法事中,一直都有这么一种现象,那就是棺材在入土的瞬间会响起一阵十分细微的敲打声,而且还是从棺材内部发出的声音。所以这种现象,在民间就和乌鸦叫是一类性质的现象,都是不好的象征。   此刻听见这种声音,魏子通和张立军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都这时候了,还他娘的指着他们有什么用?马上逃命要紧!”   魏子通夺过了手枪,开口刚刚说了一句,突然“咔嚓”一声响,一阵十分清晰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那用火焰树做成的棺材,整个开始慢慢往上升了起来,四周的缝隙里,甚至缓缓流出了几股碳黑色的浓烈气体,棺材盖上面的火焰树树枝一接触这些气体,立马便开始腐烂了起来。仅是一瞬间,这些火焰树的树枝便化为了碳黑色的粉末。   “这是……”   看到这股碳黑色的气体,张立军和魏子通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恶……煞……”   ……   在道教的认知中,鬼也是有等级的,用一句话来解释就是恶者为王煞者尊。一般的鬼,仅仅只是因为生气或者心念而没有投胎转世的留恋之鬼,到了怨气加重,或者说“鑿气”加重变为了恶鬼,这种鬼,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让人头疼的了,而到了煞鬼,基本上是让人生寒的了,这类鬼,要远比前两类难对付的多,或者说,前两类和它比基本上就是废物。道教历史上曾经出现过这类“煞鬼”,元无名氏 《桃花女》第三折   里就有过这样一段描写:“又犯着金神七杀上路,又犯着太岁。遭这般凶神恶煞,必然板僵身死了也。”   这里的“凶神恶煞”,便是指和太岁头上动土差不多的煞鬼,当然,在《周公解梦》里,煞指的并不是鬼,而是一种气,能够给人带来厄运的不详之气,和道教刀刃上的煞气又是一种不同的气体。不过总体来说,煞气依旧是一种十分不好的气体,不论是风水还是阴阳……   而此刻见到这种已经完全凝聚成肉眼可见的恶煞之气,魏子通和张立军的脸色都变了,完全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占据了两个人的全身。   至于一直被众人踩在脚下,满身绿色毛草的小东西,在这股气流出现的瞬间“刷”的一个翻身,竟然全部从绿色变为了灰色,远远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片铺了整个空间的碎石头。直到此刻,沈威、瘦猴陈几个人才注意到脚下的这种小东西。眼尖的张立军更是在其变颜色的瞬间将其一把从地上抓了起来。   “师兄,是山夔!”   所谓的山夔,是一种道教野史中记载的小妖怪,常年徘徊于深山之中,以煞气为食,喜欢群居,对阳气和阴气有着超越一般动物的敏感度,不喜伤人,没攻击力,是一种颇为和善的小妖怪。   此刻见到这么多的山夔,张立军面色瞬间从惨白变为了潮红,万分欣喜的看向了魏子通。   两人一对眼,默契顿生,张立军快步跑到那副棺材面前,龙泉宝剑直接插进了棺材面前的泥地里。   而魏子通紧接着,从背包里抽出了一圈墨斗线,诧异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龙泉宝剑,从龙泉宝剑的剑柄上直接绕了两圈,接着拿着左右两个线头向后拉了七八米,“噗嗤”两道鸡骨给定在了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那棺材盖“啪”的一声就压了下来,正巧掉在了张立军的身上,被张立军一用力直接又给推了回去。   临顺着,张立军还往棺材里扔了一袋生石灰,接着用背部直接就顶住了正“啪啪”直响的棺材盖。用牙咬破了中指,朝着龙泉剑剑身就开始划拉开了符隶。   这一切,仅仅只是发生在了两分钟之内,张立军兄弟俩人的速度,着实是让在场的一行人惊了又惊。   而在背靠住这个棺材盖的时候,张立军朝着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一行人吼道:“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胖子张和瘦猴陈,几乎瞬间就跑到了张立军身前,用手直接推住了棺材盖。   这不推不知道,一推,里面的仁兄力气大的差点将胖子张两人推飞了出去,直到此刻,沈威才真正放下之前的芥蒂,似乎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朝着小朝小李两个人一使眼色,连着三个外国人,一行六个人全部加入了推棺材的阵营。   趁着这段时间,魏子通在两条墨斗线的中间刻了个大大的聚阳符,既然跑不了,那就只好拼命。所谓的聚阳符,顾名思义就是聚集阳气的符咒,此刻的这间墓室,整个四五十米高的火焰树完全是纯阳之树,再加上这一望无际,数量何止几百只的山夔小妖,若是弄个“牢山阵”,阳气大的恐怕连那个恶煞之鬼都不够看,如果用来收拾他,应该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也幸亏此刻在这里的是闾山教的魏子通师兄弟,如果是其他的道门子弟,恐怕就得交代了。原因无他,因为这“牢山阵”,自古以来就是闾山教独有的阵法,概不外传,全中国估计会摆此阵的除了他们师兄俩,也绝对数不过一只手掌。   “师兄,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   张立军背顶着棺材盖,脸上青筋暴起,其余的几个人,俱是脸红脖子粗,一副拼命的样子。   “知道啦!”   魏子通应了一句,刻好聚阳符之后,立马在符座点了三点,清刚匕首一插符脚,“开阵!”。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墓室“嗡”的一声传出一阵鸣响,接着顶着棺材盖的沈威众人突然感觉脑袋一晕,一股大力从后背直接就推了过来,众人几乎没什么反应,全部连着棺材盖被推飞了出去。   而在众人刚刚落地的瞬间,身后的火焰树棺材突然传来一阵“霹雳吧啦”炒黄豆的声音,一股烧塑料袋的恶臭立时弥漫了开来。   “他娘的!”   魏子通抹了把冷汗,将清刚匕首从符脚上抽了起来,一脸的侥幸表情。   而从地上爬起来的沈威几人,则是扭头看向了身后,只见那火焰树棺材,完全由火红色变成了青黑色,一阵一阵往外冒着一股又一股浓重的白烟。   这股白烟,甚至都将棺材里的死尸挡了个严严实实,众人只能看见白烟,连棺材里的死尸长什么样都看不清。   而紧接着白烟而来的,是一股恶臭,一股臭的实在没法子形容的恶臭!   瘦猴陈看了眼魏子通,接着一使眼色,旁边的胖子张突然就端起了枪。   “不许动!”   这一下可是事出突然,沈威几个人甚至还没反应,就被胖子张用枪口指住了。   一见胖子张用枪,张立军和魏子通立马眼光闪烁,后者甚至将清刚牢牢攥在了手里。   “如果我是你们,此刻就会呆着不动,毕竟人再厉害,也比不过枪啊!”   瘦猴陈看了眼魏子通,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句,接着转身来到了那依旧冒着白烟的棺材面前,伸手从里面一阵摸索,只是几秒钟,一枚硬币连带着一个火焰树树身做成的小木桶便被瘦猴陈从棺材里摸了出来。   “沈队长,恐怕这一次,您又要失手了!”   拿到了硬币和小木桶,瘦猴陈冲着沈威一笑,几个人缴了沈威三人的手枪,接着一边用枪口对着沈威,一边缓缓朝着来路退去。   只是一个转弯,几人便不见了踪影。   “沈队!……”   待瘦猴陈几人消失在视线之中,小朝和小李一脸焦急地来到了沈威身后。   “算了!”   沈威一摆手。   “这就是命,该不着他们!这枚硬币给你们吧!”   沈威一边说,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了那枚赵子婿交给自己的硬币,将其甩到了张立军手上。   “我们走吧……”   ……    第五十三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上)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三天后,山西省忻州市公安局。   张涛带着手铐,被小朝和小李领进了审讯室。   “当家的共有六个管行子的,陈有成、赵子婿、金百福、许玉舒、张家戒、刘华杰,其中前三个已经身亡,你又是其中的哪一个呢?”   沈威给张涛散了根烟,笑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金大钟手下的?”   张涛吸了口烟,哪还有先前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很简单,你的行头出卖了你,我还没见过哪个店员能戴的起瑞士手表的,况且,你的供词我并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人的话你可以毫不怀疑的相信,但除了那么几个人,其他人的话……不可全信,亦不能不信!我若是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又怎么能够捉住你们这些机敏奸诈的犯罪分子呢?”   “沈队长就是沈队长!”   张涛鼓了鼓掌。   “可惜……连你也没有捉到当家的!”   “看来……你很恨他啊!”   “确实!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说到这里,张涛咬牙切齿的,显然恨极了当家的。   “既然你很恨他,又为什么故意让我捉到,以此引出同样和你是管行子的金大钟?除非……”   “没错!金百福是当家子的狗腿子,陈有成就是他杀得!”   “这么说来……金大钟也在骗我喽?”   “他不知道……我甚至怀疑金百福根本没死!”   “为什么这么说?”   沈威一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因为金大钟还活着!而且,当家的还有东西没有找到,至少龙泉宝藏的真正位置他并没有进去!”   “换一种说法就是……”   沈威接话了。   “当金百福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就会被杀掉,而且金大钟,也会像杀你的家人那样被杀掉!”   “没错!”张涛死命的吸了口烟。   “当家的向来心狠手辣,斩草除根是他经常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们回归正题,你叫什么名字?”   “刘华杰!”   “什么时候跟的当家的!”   “1972年!”   刘华杰吸了口烟,陷入了回忆当中……   “当家的在我入伙之前就有六个管行子的,只不过在我们这一批新人入伙的时候他们都被大换血了,除了资格最老的金百福,剩下的五个管行子的都被当家的安排在了国外……当然,这是当家的骗我们的借口,其实那五个管行子的,都被当家的留在了古墓里,永远的留下了……我入伙的时候,是一个刚刚还俗的道门子弟,当家的四处找的管行子,都是一些会点行行道道的圈内人,然后教授给了我们一种道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道术,然后利用这种道术来盗窃古墓,几乎百试百灵!”   “道术?”   听到刘华杰说到这里,沈威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自己和小李去金百福墓地的事情出现在了眼前,以及事后魏子通不解为何无缘无故起尸的事情。莫非……   “是什么样的道术?”   沈威急忙发问。   “操控魂魄的道术!”   “操控魂魄?”   沈威一皱眉,低声念叨了几句。   “在道教的认知中,人死之后魂魄要离体的,魂是阳神,魄是阴神,魂归于天,魄归于地,人方可轮回转世。而无故枉死的魂魄,带有怨气和执念,一般很少投胎,除非超度……而当家的教的道术,就是将不认识的人活活打死,在其魂魄离体的时候将魂留住,将魄催散,没有魄,单单有魂的躯体就是行尸走肉,之后再将自己的魄暂时和死者魂合为一体,便能够占据死者的肉身为自己所用,且死者的三魂因为死的冤枉带有怨气,入体之后就是名义上的尸身,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能够很好的搬运古墓的葬品,只不过由于每个人的魂魄不同,且个人和个人的魂魄不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所以一碰到有强烈的阳气相冲,尸身内的魂魄就会被打出来,变成一具没有用的尸体。而且由于七魄是无识之魄,往往尸身的操纵者要距离尸身不能太远,否则魂魄一被打出,没有相同的三魂来引,七魄就会漫无目的是四处乱窜,碰到强烈阳气就会消散!”   刘华杰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似乎再给沈威时间消化,过了一两分钟才接着说道。   “七魄一消散,施术者也就真正意义上的死尸,所以在施展这个术的时候,施术者必须要距离尸身够近,且必须要在晚上施术,白天阳气过强,没有三魂的七魄一碰到阳光就会消散,所以这种术,也只能用于干盗墓这种活,其他真的没啥作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   沈威心里默默念叨了几句,之前还困扰自己的金百福墓地之事,几乎瞬间迎刃而解了,而随着刘华杰继续的口供,另一件让沈威心里不能平静的猜想也是渐渐浮现了出来……   “你接着说!”   沈威整理了整理思路,继续记录刘华杰的口供。   “因为道术的事情,我们跟随当家的盗窃古墓几乎是无往而不利,直到后来,也就是当家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知了袁天罡的《天衍四十九大典》和龙泉宝藏的情报,之后我们就跟随当家的开始疯狂的盗起了唐朝的墓,不论是谁的墓,只要是唐朝的,我们都盗,而当家的自己,也是每次都要亲自和我们这些管行子的一起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当家的在找啥?”   “不知道……”刘华杰摇了摇头,“估计知道的也只有金百福一个人!”   “那你知道当家的长啥样不?”   一旁负责记录的小朝和小李插话了。   “不知道。”   刘华杰继续摇头。   “当家的每回露面都是戴着个人皮面具,且每一次人皮面具的长相都不一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应该是个老头子,而且年纪绝对很大,至少也是七十以上!”   “你继续说!”   沈威看了眼小朝和小李,示意他们将这些全部记下。   “中国各地唐朝的古墓基本上被我们逛了个遍,直到后来,也就是盗唐朝杜淹的墓,当家的在里面找到了龙泉宝剑的真正位置,只有得到龙泉剑,才能进入龙泉宝藏,因为龙泉剑是龙泉宝藏的敲门砖,所以在得到了杜淹墓里的龙泉宝剑地图之后,当家的就开始对我们几个管行子的进行灭口,原本他是想要将我们全部留在杜淹的墓里的,不过就在他动手的时候,原本已经被破掉的杜淹尸体又活了过来,打了个当家的和金百福措手不及,赵子胥趁着这段时间抢到了杜淹墓里的地图,我们五个全都跑了出来,之后开始四处逃窜,躲避当家子的追杀!”   “后来呢……”   “后来……”   刘华杰说到这里,声音抖了一抖,眼眶子也变红了。   “没有后来了!”   刘华杰抹了抹眼睛,不再说下去了,而沈威见状,也没有再让他招供,只是冲着小李使了个眼色,后者将其带了下去……   “沈队……”   放下笔的小朝凑了过来。   “你咋不接着审他啦?”   “我审他干嘛?”   沈威点了根烟。“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审他,况且,这帮人的供词没一个是真的!审来审去也没意思!”   “啥?”   一旁的小朝都惊了。   “刘华杰刚刚说的都是假的?”    第五十四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中)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他说的都是真的!”   沈威吸了口烟,“但这些真的又全部在假的上面,所以也可以算是假的!”   “啥意思啊?”   一旁的小朝都听傻了。   “很简单……刘华杰之所以说到自己被当家的追杀之后就不说了,是因为他想要拉金大钟垫背,因为杀他全家的是金百福,金百福在意的是金大钟,他报复不了当家的和金百福,只能报复金大钟了。而想要杀害金大钟的,也远远不止刘华杰一个人,之所以金大钟的线人钱有三被杀,就是因为杀害钱有三的那个人想要将我们引到金大钟的身上,从而引出金大钟身后的金百福,继而引出金百福之后的大鱼――当家的!而想要报复金大钟的刘华杰,估计也是发觉了杀害钱有三的那个人,而自己又没法子跑,所以他只好借着钱有三的事情将金大钟和自己全部引到公安局里,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只不过他这么做,虽然给金大钟带来了麻烦,但他自己也搭了进来,真正顺了心思的,只能是杀害钱有三的那个人,因为他杀害钱有三的真正目的,也无非是想要将金大钟引到公安局,凭他倒卖文物的事情,即便不判死刑也是被关定了……”   “那刘华杰他……为什么要躲杀害钱有三的那个人?”   小朝听到这里都有些糊涂了,只好揪住最值得自己发问的问题提问了。   “因为杀害钱有三的那个人……就是当家的!”   “什么?”   小朝一惊,“他疯了?他杀了钱有三,不是将金大钟身后的金百福和他自己都暴露出来了吗?”   “他要的就是暴露!”   沈威磕了磕烟灰,眼中精光闪烁。   “之前的全国协查都没有捉到他,可见此人的狡猾程度了,而他这么做,也无非是因为他有信心警察拿他没办法!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他牵的鼻子走,钱有三、金大钟、金百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我已经很久,没碰到这样的对手了!”   沈威说到这里,脸上有了一股兴奋的表情。   “至于他将金大钟拉进来,也无非是想要让金百福投鼠忌器,只因为金百福知道的太多了,而当家的又不想在这个时候灭金百福的口,所以只能拿金大钟说事了。至于金百福,从金大钟的年纪来看,这个人的年纪也不下于当家的,一堆年轻人都死了,唯独他还活着好好的,可见此人的老谋深算了。而且金百福这个人……也不安分!”   “不安分?什么意思?”   “很简单,刘华杰不是都交代了吗?当家的想要在杜淹的墓里灭他们的口,但原本已经被破掉的杜淹尸体又活了过来,打了个当家的措手不及,这才得以使刘华杰几个管行子的逃脱,这里问题就来了……凭当家子的老谋深算,尸体复活这种事情他能让发生?但它还是无巧不巧的发生了。这又能说明什么?”   “让尸体复活的是金百福!”   小朝想了想,回答道。   “没错!让尸体复活的就是金百福!可见金百福这个人,也有着十分不单纯的心思,而且你别忘了,当初金百福的那个棺材里,埋得可是陈有成!……当家子的这个盗墓团伙,也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团结!或者说……还有另外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   小朝顺着沈威的思路,几乎下意识的开口。   “我还没想好……而且,如果真是这两种可能的其中一种,当家子这个人,就不是让我兴奋了,而是让我头疼……好了,审讯室准备好了没?马上去审壮子!”   ……   第三审讯室。   小李等在了门前,看到沈威和小李走了过来,立马快步跑到了沈威面前。   对着沈威耳边,小李低声念叨了几句,并递过了一个身份证。   沈威看了眼身份证,点了点头,一个人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壮子戴着脚链和手铐,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壮子?……或者叫你张家戒?”   一听张家戒这三个字,壮子抬起了头。   “你怎么知道我叫张家戒?而且你当初在无量山的时候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很简单!”   沈威笑了笑,缓缓坐到了椅子上,“我一一回答你的问题!”   “首先,你虽然换过了很多名字,但样貌换不了,一捉到你,我就让人带着你的画像去核对身份证了,然后……我刚刚是诈你得!”   “什么?”   一听沈威这么说,壮子立马就跳了起来,但手上和脚上的脚链手铐,几乎瞬间将他又拉回了椅子。   “我这个人虽然不是赌徒,但在某种意义上我喜欢赌……可惜,一般我都能赌的对!”   沈威笑着,整个人的气势在进来的瞬间占据了上风。   “陈有成、赵子婿、金百福、刘华杰,六个管行子的,死的死,跑的跑,捉的捉,已经只剩下两个人没有露面了,一个是许玉舒,一个是张家戒,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看来我赢了!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是因为我在去无量山之前,就已经在云南协警的帮助下将周围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了,无量山的那个神仙洞,附近村庄里的村民没有一个敢去,只因为那里传闻在闹鬼,而你,在知道我们要去神仙洞之后,竟然犹豫都不犹豫的要带我们去,这一点,就值得让我怀疑你了!”   沈威说到这里,从衣服里掏出了一盒烟,递给了壮子。   “抽吗?”   “我不抽烟!”   壮子摇了摇头,“相比于抽烟,我更喜欢听你讲故事!”   壮子顿了顿。   “我和警察打了无数遍的交道,还从来没碰到过一个警察像你这么聪明!”   “谢谢夸奖!”   沈威耸了耸肩。   “在讲故事之前,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你是赵子婿的人,还是当家子的人!”   “有区别吗?”   壮子依旧面无表情。   “有!如果你是当家子的人,那么我讲的故事就不一样了!”   “很显然……如果我是的话,那么我就不会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给你招供了!”   “好吧!……那么我开始讲了!”   沈威抽了口烟,缓缓开口。   “当家的在杜淹的墓里,找到了龙泉宝剑的地图,也就是咱们去的那个神仙洞,之后他打算灭口,只不过由于金百福的暗中捣乱,他非但没有杀掉你们,更是让赵子婿抢到了地图。之后,当家的开始一一处理你们这六个,不,五个管行子,你和赵子婿逃到了云南,之后你们开始拿着当家子的那副地图,想要取得龙泉宝剑,只不过由于害怕当家的杀来,所以赵子婿一个人下了古墓,而你,则就在赵子婿家里当后援。之后,我们来到了赵子婿家里,大体也是因为我们没有走正门的缘故,你把我们当成了当家的派来追杀赵子婿的杀手,所以你在得知我们要去神仙洞的时候特意领我们过去,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只不过没有想到被我发觉了!对不对?”   面对沈威的发问,壮子以面无表情来回答。   “接下来我们说说赵子婿,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是我们在古墓里碰到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身受重伤,也清楚自己活不了了,所以在对了暗号之后,就将龙泉宝剑和地图交给了我们。至于他为什么对暗号,相信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壮子依旧面无表情。   “之后的事情更是简单,他得知了我们不是金百福的人,所以将龙泉宝剑和地图交给了我们,等我们出去之后,你就会杀了我们,夺得龙泉宝剑和地图,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你那个时候已经被我们制服了!”   “然后呢?……”   壮子难得说了一句话。   “然后……没有然后了!”   沈威耸了耸肩,笑道:   “我的故事讲完了!”    第五十五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下)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不!”   壮子摇了摇头。“你没有讲完,只是不讲了而已,你的心思,哪怕比之于当家的和金百福也是不差!”   “我真的讲完了!”   沈威眯着眼,一副让人看不到底的感觉。   “那你怎么知道赵子婿对暗号是要确定你是不是金百福的人。”   “因为当初我审金大钟的时候他就已经交代了,让我去找赵子婿,由此可知,赵子婿是和金百福一起的,而且不止是赵子婿,估计你们四个管行子的都或多或少的受过金百福的恩惠,而且,极有可能当家子要灭口的事情就是金百福告诉你们的,对吧?”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假设,并不一定是真的!”   “可你的表现告诉了我,我的这些假设都是真的!”   沈威一句话,噎的壮子没有话说了。沉默了许久之后,壮子才开口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在捉到你的第一时间我就安排人去找你藏起来的家人了,可惜……我们慢了一步……”   沈威话音刚落,壮子身体明显一抖,眼圈瞬间就红了。   “节哀顺变!”   沈威起身拍了拍壮子的肩膀,将笔和纸交到了他手里。   “画下来吧……当家子的肖像,以及……你所知道的,所有的线人!”   ……   “沈队,你太厉害了!”   刚刚审完壮子的沈威还未来得及在办公室眯眯眼,小朝就风风火火的推开了房门。   “嘿……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敲门啊!”   沈威嘟囔了一句,随手拿过了小朝手里的文件。   “你怎么知道当初死在陈有成家的两张人皮是……”   “动脑子!”   沈威适时打断了小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相关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等上交了!”   “行,帮我联系一下吕鑫,让他给咱哥仨准备好庆功宴!”   ……   十天之后,震惊中国的“321”特大文物走私盗窃案处理结果公布,主犯张家戒、刘华杰,从犯金大钟在内的七十三人落网,其中包括主犯相继供出的七十位线人全部伏法,特大文物走私盗窃案至此告一段落,首犯“当家的”、金百福仍然在逃!   涉案人员处理结果以及相关有功人员名单公布如下:   主犯:刘华杰,犯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走私珍贵文物罪;侮辱尸体罪;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但念其认罪态度较好且在案件侦破过程中有重要立功表现,由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依法缓刑二年执行,以观后效。   主犯:张家戒,犯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走私珍贵文物罪;侮辱尸体罪;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但念其认罪态度较好且在案件侦破过程中有重要立功表现,由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依法缓刑二年执行,以观后效。   从犯:金大钟,犯倒卖文物罪,念其认罪态度较好且在案件侦破过程中有重要立功表现,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四年,缓期两年执行。   其余从犯七十人,犯倒卖文物罪,分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至十二年不等,所有上诉,均被驳回。   首犯:姓名不详,绰号“当家的”,因侦破线索中断暂时在逃。   此次侦破工作共追回国家级文物三百二十三件,其中国家一级文物一百八十五件,二级文物三十三件,三级文物一百零五件,追缴赃款人民币一千八百万元,美元三百万元,321特大文物走私盗窃案专案组记集体一等功一次,专案组组长、一级督察沈威记个人一等功一次,三级警司柳明朝(小朝)、李向阳(小李)记个人一等功一次,忻州市公安局局长刘杰、山西省公安厅刑事侦查科科长杨建华记个人一等功一次,市民张立军、魏子通,授予忻州市见义勇为好市民称号,并授予人民币一千元奖励……   同月:   山西太原,魏子通家。   “好东西啊,真是一把好东西啊!”   魏子通摸着龙泉宝剑,一个劲的赞不绝口。   “师兄,你要喜欢的话,你就拿去吧!”   张立军虽说也挺喜欢这龙泉宝剑的吧,但眼见自己师兄这么眼红,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拿个屁,我有清刚用着就行!”   魏子通将龙泉剑递了过去,随手拿出了一张支票。   “师兄你这是?”   “记着那几个外国人不?”   魏子通一脸奸笑。   “记得,那不是沈队长要捉的疑犯么?”   “这些就是他们给的!”   魏子通弹了弹支票。   “可比赏咱们的那一千块钱多了去了!”   “师兄……”张立军虚着眼,满脸诡异的盯着魏子通。   “你不会敲诈他们了吧?”   “敲诈个屁,我是那种人吗?”   魏子通一瞪眼,说话还一股子威胁的味道。   “这是他们给我的劳务费!”   “劳务费?”   张立军一皱眉,“什么意思?”   “我帮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他们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师兄你是说……”   听魏子通这么一说,张立军立马将之前发生在古墓里的一切串联了起来,一种魏子通拿钱,瘦猴陈拿物的地下接头画面便出现在了脑海里。   画面一出,张立军立马惊了一身冷汗。   “师兄你疯啦,那可是321的罪犯啊,你拿他们的钱,会被当成同伙枪毙的!”   这一回可把张立军吓得够呛,一把就拽住了魏子通的手腕。   “你怕个锤子,沈威那阴瓜蛋子又不知道我和瘦猴陈他们一伙勾搭到一起去了,况且,之前那场戏也演的挺好啊,沈威那老小子都当真了你还怕暴露啊……在说了,咱累死累活的帮了半天,落了啥好了?除了那一千块钱啥都没有,打发要饭的啊他!所以说……政府不犒劳咱,咱自己犒劳自己,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不是!”   “师兄……”   被这师兄雾里云里的侃了一顿,张立军看其的眼神都变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啊?”   “有个屁事……咱们这一群人里,心思最多的就是沈威那小子,他瞒着你的事情才多了……记不记得那个壮子,说好等咱的,为什么上来就换人了?而且还是警察?还有瘦猴陈那一帮人,看那情况明显就是漫山遍野都是警察,凭他们几个能跑得出去?分明就是沈威故意放了他们一马,他为什么放?你知道?还有这龙泉宝剑,国家一级文物,他为啥给你?你知道?还有那所谓的321的罪犯,为啥都是缓行?你知道……沈威这小子,从咱答应跟他去云南开始,就各种后手,各种心思不断,他先不仁咱又何必讲义,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不是?”   “可你这样……”   张立军原本还打算再说点什么,却被魏子通一把将支票塞到了手里。   “你这个人呀,就是太老实,咱一没偷二没抢的,有啥怕得,你拿好了就行!……况且,当初答应陪沈威去的时候,他的那幅画还没给我呢!”   魏子通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不是来了吗……”   ……   《鬼敲棺》之长生迷案在此告一段落,关于沈威的各种后手和心思,以及当家子的下落和下一步手段,敬请期待第二部――《鬼敲棺》之昆山红泉!    第一章 百骏图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经历云南无量山一事之后,沈威成功破获“321”特大文物走私案,抓获盗墓团伙核心成员数名,追回国宝上百件,被誉为山西省的铁面青天,其英勇搏斗、制服歹徒的事件,更是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时成为全国著名的警界红人。而在民众视线之外的张立军和魏子通师弟俩,则因瘦猴陈和那帮外国人给的支票大发了一笔横财,从此一步迈入了小康生活的行列。   有了钱,魏子通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小四合院彻底翻修了一遍,不仅扩展了一下面积,更是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粉刷了一遍,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和周围格格不入的灰白墙一比,魏子通的房子在那一片基本上算是“皇宫”了。   这一天清晨,魏子通吃饱喝足,顶着鸟笼、带着鹦鹉转了这么一圈,慢慢腾腾的溜达回了自己家,刚坐椅子上没听了几句戏,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声音细的就好像猫爪子抓似得!   “谁啊?”   魏子通的老伴回老家去了,家里就他一个。   这大早上的谁敲门啊?   带着疑问,魏子通打开了一点房门,入目一瞧,只见门外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老头满脸堆笑,身后还站着四个人,形形**,都是自己见过的。   一个麻烦的人名浮上了心头。   “找错人了!”   魏子通顺手就要关门,结果被胖子张一把卡住了房门。   “老魏啊,我救了你一命,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瘦猴陈满脸堆笑,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干嘛?”   魏子通挤在门口,没有一点要让门外的人进去的意思。   “诺!”   瘦猴陈递过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副古画,画像上画着是一群策马崩腾的千里良匹。   “《百俊图》!”   魏子通的眼睛当场就亮了,甚至隐隐都开始反光了。   《百骏图》,清代画家郎世宁的精品之作!这郎世宁,是来自意大利的传奇清代宫廷绘画领袖,由于其深受中西合璧绘画技法的影响,所以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清代宫廷画风,在其一生的百余幅绘画之中,这幅《百骏图》可以说是精品中的杰作,杰作中的艺术,是每一个绘画爱好者都为之疯狂的传世佳作,此刻见到这幅画,魏子通就如同是猫看到了老鼠,嘴里都流哈喇子了。   虽然就价值而言这幅画比不过之前沈威给自己的那幅吧,但不论横看竖看,都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传世名作!   “你他娘的找我干嘛?”   魏子通擦了擦哈喇子,摆出了一副十分不耐烦的神情。   “就不能让我们进去喝一杯茶吗?”   瘦猴陈指了指院子,满脸笑意。   “进来吧!……”   魏子通一撇嘴,满脸不情愿的让开了身子。   ……   “你也真大胆的,就不怕沈威捉你!”   魏子通院子里,瘦猴陈捧着一杯茶,满脸享受的吸了一口。   “在国外老是喝咖啡,都喝的我快要吐了,可算是见到茶啦!”   “我他娘的和你说话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瘦猴陈这小子,魏子通就有一股压不住的无名火往上窜。   “不得不说,老魏你还藏的够深,家还不是一般的难找!”   瘦猴陈并没有回答魏子通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支票。   “这里是三百万美金,我们希望你帮个忙!”   喝完茶之后,瘦猴陈并没有废话,而是直入主题。   “帮了之后这个就送我!”   魏子通捏着照片,满脸毫不掩饰的贪婪。   “即使帮不成,只要你肯帮,这个就送你!”   “哦……那你先说说是个什么事?”   “昆仑!”   瘦猴陈简明扼要,只有这两个字。   “昆仑?”   魏子通狐疑道。   “没错,就是昆仑!”   瘦猴陈点了点头。   “相传昆仑山有个不冻泉,泉水又呈红色,顾名不冻红泉!”   “这个忙我帮不了!”   一听瘦猴陈说完,魏子通立马不假思索的将支票推了回去。   昆山红泉的事他也曾听说过,那是唐太宗时期的事,据说那红泉之水包治百病,能让人容颜不老,返老还童,史书上传的相当邪乎。   “把《百骏图》给我,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干,你来忻州的事我也不告诉沈威你看怎么样?”   “呃……”   魏子通这几乎耍无赖的举动立马将瘦猴陈一行人惊了个没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见过耍无赖的,没见过这么耍无赖的!良久之后,瘦猴陈才从福布斯拿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卷古画,狠狠地递到了魏子通手里。   “想不到闾山后人,也不过如此!”   “哼哼……”魏子通冷笑两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们去昆仑山,不仅仅是去看红泉去了吧,恐怕和上回得到的那个小木桶有关吧?那种地方,可不是你们几个能轻易去的了的!”   魏子通上下瞧了瞧在场五个人几眼。   “当然……如果你认为你们还可以找到其他的道门中人,那随你们的便,反正那帮老家伙的脾气如何,你也应该知道!”   “那你想怎么样?”   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魏子通,瘦猴陈直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才甘心。   “很简单!”   魏子通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百万,按人头算!金字招牌,钱到就走!”   “没问题!”   魏子通话音刚落,一旁的罗斯竟然开口接话了,而且她一边说,一边刷刷刷的就写下了一张支票。   “这是七百万美元,加上之前的三百万,正好一千万,随时可以兑换,您现在就可以带着您的师弟跟我们走了!”   “这……”   罗斯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子,这一下可是着实震惊了一把魏子通,打死他也没想到,一千万的巨款竟然眼都不眨一下的就给了,怎么着也得讨价还价一番不是?   “嘿嘿……你这下可以跟我们走了吧?”   瘦猴陈一脸坏笑,显然魏子通吃扁他很是高兴。   “走可以……但总得知道去那干嘛吧?”   魏子通抹了把汗,心说这三个外国人究竟是干嘛的啊,怎么这么有钱?   “找宝贝!”   瘦猴陈笑了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这是从唐朝那个棺材里得到的小木桶里拓出来的,仔细看看……”   摊开那张纸,魏子通将纸上的内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上面记载的,是五代十国以及之后的隋朝的故事,其中所牵涉的一个人,就是萧皇后!   说到萧皇后,就不得不说萧皇后的老公隋炀帝了,众所周知,在大多数人眼中,隋炀帝杨广是一个荒淫的富二代,是个昏庸的亡国之君:他弑兄奸母,残害忠良;他巡游无度,靡费奢侈;一生乱用民力,征发数千万人次,民不聊生。然而,大多数人不知道他还有另一张面孔――雄才大略的实干家:他平定陈朝,统一天下;他修建东都,迁都洛阳;他修建大运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开疆扩土,平定吐谷浑,通丝绸之路,迫使突厥分裂;他开创科举,重视教育。另外,他的诗文更是一绝,被历代名家所称颂。归根结底,隋炀帝不失为一个伟大的历史人物,可谓千古一帝,因为他是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建树最多的皇帝之一,他又是一个人生极其复杂的君主,一个集文士、武帅、阴谋家、野心家、暴君等众多角色于一身的人,不是简单的昏君、暴君就能评价的。而在其荒淫无度的一生中,对于萧皇后,却是能够一生厮守,不与其他女人嬉戏,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表演给他母亲看吗?不,这是因为萧后太漂亮了,而且被杨广视为命中的福星。萧后乃南梁的明帝萧岿的女儿,她命中注定与杨家有着不解之缘。她出生那年,正是隋文帝杨坚篡位成功的时候。八年后,二十多岁的杨广带兵将建康城攻下的时候,着名的占卜奇人袁天罡曾给萧后看了相,说了一句“母仪天下,命带桃花”。对此萧后只能苦笑,她老爸不在了,自己又成了亡国奴,哪有“母仪天下”的好命呢?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袁天罡的相术,或者说她自己的命运。时不过多年,萧皇后就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原来,杨坚为了表彰杨广的功绩,决定给他讨门媳妇。皇家找媳妇,自然找最好的了。什么样的媳妇是最好的呢?八字最配的,才是真正地好。杨坚一声令下,朝廷大臣女儿的八字全部报上来,让算命大师帮着算,哪个女孩子与杨广的八字最配。算命大师算来算去,都觉得不合适。可巧,萧后的生辰八字就报到了隋朝的皇室。算命大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算了一下。不算不要紧,一算,算命大师吓了一跳,萧后与杨广简直太合配了啊。杨坚听说后,有点犹豫,毕竟萧后是亡朝的公主。如果萧后嫁给自己的儿子,生下的皇孙可留着前朝的血液啊,这可不是好事。但算命先生的话,也不能不听啊。最后隋文帝杨坚终于答应了,把萧后定为了自己的儿媳妇。    第二章 诡异的跳楼事件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接到自己要给杨广当老婆的消息,萧皇后简直高兴的要疯了,而杨广呢,也非常的高兴。萧后的美貌,那绝对是举世无双的,杨广早就垂涎欲滴了。萧后十三岁的时候,二十五岁的杨广就把萧后娶回家了。日日缠绵,夜夜风流,自不必说。萧后将袁天罡给她看相的那几句话也说给了杨广。“母仪天下,命带桃花”,杨广反复吟颂着。“母仪天下”,那是指萧后要当皇后啊。现如今,萧后是自己的老婆,萧后要当皇后,自己不就是皇帝了,原来自己命中注定要当皇帝啊。这样一想,杨广心里异常高兴。于是,杨广下定决心,与太子杨勇一争高低,于是也就上演了兄弟相争的那一幕。   而在隋炀帝杨广没有当上皇帝之前,据传晋王妃萧氏有一日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久久不能痊愈,杨广命柳顾言致书智者大师,请求他为萧妃祈福。智者大师率僧侣建斋七日,行金光明忏,并为萧氏取来了红泉之水。随后萧氏痊愈,晋王十分高兴,大肆庆祝。而这一段故事,也被日后同样因顽疾而困的唐太宗李世民得知,遂在其灭了东突厥之后,迎萧皇后回京,以皇后之礼待之,千方百计的从萧皇后口中套出了当年治病时的红泉出处。   得知治病的红泉源于昆仑山之后,唐太宗便命大臣魏征前去取得,但奈何魏征此人太过刚正不阿,认为皇上此举是“荒诞无稽,有违皇体”,有病就得吃药,怎么能依赖于这种缥缈虚幻的红泉之说呢?遂上书直言,要求皇帝撤回指令,气的太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差点就挂了,只得将命令托付给了当时红极一时的袁天罡和李淳风。   但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两个人,却是两个脾气和秉性都很难琢磨的人,虽然两人后来为太宗皇帝取来了红泉之水,但对于两人取得红泉之水的经历,却是闭口不言,打死也没有说过一句。   随着唐朝的最终覆灭,这昆山红泉也成为了传说,即便到了现今,也没有任何人在昆仑山上发现那传说中的昆山不冻泉的踪迹。   此刻看到这瘦猴陈拓下来的东西,魏子通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昆山红泉的事情可是属于传说,你确定这东西是真的?”   魏子通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龙泉宝藏的事情不也是传说?”   瘦猴陈一句话,噎的魏子通没脾气了。   “那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魏子通起身,“你们等等我,我收拾收拾行李!”   “不需要拿太多,东西都给你备好了!”   ……   第二天上午,魏子通和瘦猴陈两个人悄悄的来到了张立军家里。   随着一阵猫爪子挠似得声音响起,开门的是张立军的老婆。   “弟妹,立军那小子在家不?”   “不在!”   张立军的老婆李翠萍摇了摇头,“他和沈队长出去了,要不我给你叫叫?”   “别了!”   一听和沈威出去了,魏子通一阵后怕,心说要是被沈威看到自己身后的瘦猴陈,估计这监狱是又得蹲一回了。   “等他回来了你把这个交给他!”   魏子通掏出了一张信封,递给了李翠萍。   “别让其他人看见啊,藏好了!”   与此同时,停尸房里:   法医老陈、一级警督沈威、闾山传人张立军,三个人围观着一具尸体,一个劲的戳牙缝。   “真他娘的怪啊,刚搬过来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变成这模样了?”   停尸台上的尸体,是一个在校的女大学生,原本花容月貌、正值青春的年纪,却是无缘无故的跳楼而亡,尸体搬过来不到四个小时就变成了几乎一滩豆腐,得用刮子刮才能将尸体从停尸台上弄下来,那股子劲别提多恶心了。   “老张,你怎么看?”   沈威看了看身旁的张立军,要说这种诡异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张立军能够解释一二了。   “尸体能够变成这样,除了强大的外力所致之外,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被水浸泡过,水属纯阴,被阴气入身,整个尸体就会极速从内扩大,最终变成一滩烂泥,捞都没法捞!”   “这种情况我也知道!……可这具尸体根本没有沾过水,就算沾过,三四个小时也不应该成这个样子吧!”   老陈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的运气,活了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   “我说的水,并不是指真正意义上的水,而是和水相同的纯阴类的东西!”   “老张……”   这个时候,一旁的沈威开口了。   “你之前不是说过,什么正阴正阳为不朽吗?怎么这尸体一沾阴气,就成了这个样子?”   “很简单!”   张立军叹了口气。“正阴位,是指阴气能够凝而不散的特殊位置,而阴气入体,从根本上讲和正阴位没啥区别,但我们把她搬过来的时候是啥时候,是白天!白天的阳气大于阴气,阴阳一混淆,她不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可……”   沈威刚打算再要说点什么,停尸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了,小朝走了进来。   “沈队,有人报案,是昨天早上的那个目击证人!”   ……   不久之前,清晨,天空略显阴暗,无数牛毛一般的细雨,如同绣花针一样尖锐的从天上落了下来,打在了闪烁的警灯上,溅起了点点滚珠。   小李开着车,连带的沈威和小朝,三个人开车驶进了理工大的校区,来到了被人群围观的图书馆楼下。   刚刚得到通知,理工大的图书馆发生了命案,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相继跳楼,男生脑袋摔成了浆糊,女生则是血流了满地,让人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沈威之前也遇到过民众的跳楼事件,但大多数跳楼并没有民众口口相传的那样死相极惨,而是如同一个暖壶从高楼扔下来一样,真正碎的是里面,而且声音也是和暖壶破碎的声音差不了太多,根本就不可能是**迸裂,脑仁破碎,最多就是开条缝,流一点儿**。   此刻看到这一对跳楼的男女,沈威的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   女生摔在了图书馆外的绿化带上,裙子被鲜血染红,嘴角挂着血迹。男生摔在楼下,脑袋整个碎开,如同熟透的瓜仁,红的白的散了一地,周围的民警正戴着口罩,拿着铲子一点一点的将黏糊在地上的**铲起来。   周围的警戒线已经被拉了起来,站在警戒线外的民众大多是学生,个个脸色惨白,甚至有几个已经吐了出来。   沈威上下打量了打量楼层的高度,往下压了压警帽,走到了跳楼女尸的面前,将其脸朝上翻了过来。   在看到女孩脸的一瞬间,包括沈威在内的小朝和小李三人俱是感觉脊背一寒,一股凉意窜上脖子。   只见那个女孩子,和脑袋摔成浆糊的男生不同,全身上下没一点伤痕,嘴角上翘,又是哭又是笑,两只眼珠子瞪着老大,上面都是血丝,一张樱桃小嘴大张着,嘴唇似乎还在上下张合。更加诡异的是,这个女孩的眼睛,似乎还在朝着沈威三人的身上来回移动,就好像是盯住猎物的猎人,让人不寒而栗。   沈威一皱眉,伸手合住了女孩的眼睛。   夜路走多了,什么鬼没见过。单凭那女孩的眼神,还不足以吓住沈威。   合住眼睛之后,沈威便伸出双指朝着图书馆的位置量了量。   “小朝,小李?”   沈威说道:   “你们怎么看?”   “这个女孩死的很诡异!”   小李摸着下巴,一副神探的样子。   “没错,她尸体的位置和图书馆相距实在太远了,正常人怎么跳也不应该跳那么远的位置!”   小朝接话道。   “不错!”   沈威赞赏的看了眼小朝和小李。“尸体的位置距离图书馆太远,恐怕这个事情不简单,小李,你马上把这对男女的在校档案以及相关派出所资料调过来。小朝,你去这两个男女的宿舍看看,顺便问一问周围理工的学生,有没有什么可能与这件事情沾边的灵异事件,我要最详细,最精确的资料!”   “OK!”   “沈队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小朝和小李一人应了一声,忙乎起了各自的事情。   当天上午,也就是刚刚十点的时候,小李拿着一叠资料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沈队,查到了,这是那两个跳楼男女的学校档案,以及当地派出所的相关资料。也幸亏他们两个是原平人,不然还真不好查!”   “行,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沈威看了眼小李放下的资料,脸上露出一丝不解,随后说道:“你马上去趟原平张村,那件毒品案出了点问题,对了,把张立军叫过来,老陈有新发现!”    第三章 鬼男孩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报案的是一个男孩,一个被毁了半边脸的男孩。   男孩名叫戴文斌,理工大的学生又称其为鬼男孩。原因无他,这个男孩毁了半边容,且性格内向,很少与同学接触,和跳楼的男孩两个人住在单身宿舍,平常和少出来活动,在学校里是属于那一类“都市传说”,被一些别有用心、没有素质的学生起名了鬼男孩,饱受侮辱和歧视。而那个跳楼的男孩,则是他的室友,大一新生杨帆,刚来学校没有半年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论是鬼男孩还是沈威,都觉得万分可惜。   而这个杨帆,平常在学校里却是和鬼男孩是两个极端,鬼男孩内向执拗,而杨帆外向开放,两个人本来是永远不可能相交在一起的平行线,但命运却是如此奇葩,杨帆是全校唯一一个不会歧视鬼男孩的人,且与鬼男孩打的火热,是鬼男孩在学校里唯一的一个朋友。   此刻接到鬼男孩报案,沈威几乎想都不想的就亲自接待了鬼男孩。   和沈威之前在资料上见到的照片一样,鬼男孩有着一头很长很长的头发,头发几乎要拖到了地上,牢牢的遮住了毁容的半边脸。   此刻坐在办公室里,鬼男孩明显有些拘谨。   沈威端了一杯茶,放到了他面前。   “之前听小朝说,你有事情和我说!”   “是!”   鬼男孩喝了一口茶,低着头犹豫了许久,这才说道:   “沈……沈队长,你相信……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相信!”   沈威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鬼男孩一愣,接着说道:“那我说杨帆是被鬼杀得你相信吗?”   “相信!”   “呃……”   沈威接连两次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鬼男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真的相信?”   鬼男孩狐疑的看着沈威,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个警察相信自己的事实。   “我真的相信!”   沈威点了点头。   “因为我也曾经遇到过!”   “呼……”听到沈威的回答,鬼男孩长出了一口气,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   鬼男孩是山东人,家里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生,几十代才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生,当时基本上是全村人都欢呼雀跃,认为祖坟上冒了青烟。   而鬼男孩这个人,却是因为小时候一次意外毁了容,至此性格大变,开始内向孤立,变得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接触。   上了理工大之后,更是面临了同学的冷嘲热讽和歧视耻笑,性格内向的鬼男孩,最终搬到了单身宿舍,远离了同学和老师,过上了一个人都市传说般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也就是大一新生刚刚报道的时候,一个新生,推开了鬼男孩的宿舍门,满脸微笑的将背包放到了鬼男孩的寝室床上。   这个男孩就是杨帆,一个张扬的如同老鹰一般的男孩。   在鬼男孩的认知中,杨帆是那种十分狂妄,十分羁傲不逊的人,学校的条条框框根本束缚不住他,而且从某种角度讲,这个杨帆的思维还十分变调,至于如何的变调,那就是任何事情,他都和别人的想法不同,别人认为一块钱只能买一个雪糕,而他则认为,一块钱为什么只能买一根雪糕?是那种思维十分天马行空的新人类。   和杨帆的接触,让鬼男孩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光亮。   毕竟,人,总是需要朋友的!   杨帆和鬼男孩一样,有着一个特殊的嗜好。   那就是――鬼故事!   只不过,鬼男孩喜欢的,是平常读一些鬼故事,鬼小说,而杨帆这个人,却是喜欢实践!任何偏僻诡异的地方,他都喜欢转,而且是越偏僻越诡异的地方,他越喜欢逛!   “如果今天早上,他不去图书馆就好了!”   鬼男孩低着头,整个人透着一股伤心和绝望。   沈威眯了眯眼。   “你说他去图书馆……是什么意思?”   鬼男孩思考了片刻,似乎极度不情愿想起那段回忆一般。   “也就是前几天,他大晚上的从学校图书馆里回来了,还偷了一个档案袋,看完档案袋之后,他就说那里阴气重,还告诫我没事不要去那里。第二天……他就起了个大早,自己一个人悄悄去了图书馆!还说什么董洁(一同死去的女尸,杨帆的同班同学)也在那里,谁知道……”   “那个档案袋还在吗?”   “在!”   鬼男孩拿出了一个档案袋,递到了沈威面前。   接过了档案袋,沈威皱着眉头缠开了档案袋上面的白线,几张白黄色的纸张便映入了眼帘。   一目十行的将这些文件过了个遍,沈威的眉头越皱越深。   里面记载的,是一个三年前的案件,案件的主角叫刘莉,是一个大一新生,因为被人**的缘故,这个正值花季的女孩选择在图书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此,整个图书馆都弥漫在一种特殊的氛围中,闹鬼的流言蜚语也是不胫而走。   “我问你一句……”   沈威思考了片刻,道:“你的那个兄弟杨帆……他会捉鬼吗?”   “我不知道……”   鬼男孩摇了摇头,目光狐疑地看着沈威,似乎很奇怪这个警察为什么这么问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   沈威收起了档案袋,“谢谢你的配合,不论这个案件是灵异案件还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我都会还死者一个公道,你先回去上课吧,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交代了鬼男孩几句,沈威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将档案袋扔到了小朝面前。   “帮我查一下这个档案袋里女孩的记录,越快越好!”   “沈队……你这又是从哪弄来的啊?”   看着这个档案袋,小朝都快哭了,自己这上司还真喜欢给自己找事情做啊!   同一时间,地下停尸间。   “不对劲……不对劲!”   沈威走后,张立军将目光从已经变成烂泥的女孩身上移到了脑袋已经摔成一滩烂泥的杨帆尸体上,一边看着尸体一边一个劲的摇头,样子就好像吃了摇头丸似得。   “咋啦?”   老陈也郁闷了,这人是没见过尸体还是咋得,怎么一个劲的摇头啊?难道还嫌死的不够惨?   “老陈我问你,人从楼上掉下来,会摔成这个样子吗?”   “说不定……”   老陈看了看尸体。“那得看楼层的高度,楼层要高的话,且下落的姿势是头朝下的话,那么差不多会变成这个样子,但绝对没有这么惨。不过,死者的第一现场我也去过,理工大的图书馆楼层并不算高,他下落的姿势也是平身下落,没有头朝下,摔下来也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   “这就是了!”   张立军接话道。   “我怀疑他的头根本就不是摔成这样的……而且如果我的估计正确,他在跳楼之前,就已经死了……”   “啥?”   一听张立军这么说,老陈满脸的不相信。   “你是说,他在已经死了的情况下,自己爬上了图书馆六楼,接着从楼上跳了下去,自己把自己摔死了?”   “说不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张立军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杨帆尸体,一边掏出了三根引魂香点在了尸体旁边,显然没有听出老陈话里话外的讽刺。   “你这是……?”   眼见张立军非但没有理自己,反而拿出了三根香插在了尸体旁边,法医老陈满脸的不解。   “招魂!”   张立军随口一说的两个字,彻底将老陈惊呆了……    第四章 降术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只见张立军插完香之后,随手拿出了一道黄符,手指就好像划火柴一样对着符纸一划,整张符纸轰的一声就着火了。   这一下可是把老陈吓了个够呛,看张立军的眼神就好像看外星人一样。   符纸着火以后,张立军捏着符纸点燃了三柱引魂香,随即扯下了自己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串,拿着钥匙串上的一个小黄色铃铛开始“丁玲丁玲”摇了起来。   这一摇,整个引魂香上面的烟气竟然朝着杨帆的尸体做起了螺旋型绕圈,烟气虚而不散,凝而不实,愣是如同有意识一般绕着杨帆的尸体转了好几十圈。   这一下可算是完全把老陈看呆了,大张着嘴,一个劲的吸气。   单这一手,就比那村里的跳大神的强多了……   众所周知,在中国的农村,小孩子丢魂是常有的事,往往是被吓得或者被什么东西冲着了,没什么大事,只要拿着锅盆敲打几句,喊几嗓子,魂就会自己回来。而在道教中,这种现象又叫阳遗,当然,和梦遗不同,梦遗只能算是泄阳,而阳遗则是指人的三魂丢失,在道教中,“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意思就是三魂属阳,构成人的思维才智,七魄属阴,构成人的感觉形体。所以在某种程度上,魄是不容易……或者说不可能自然丢失的,而魂就不同了,魂是一种十分脆弱的东西,往往伴随着人的惊吓或者自然界的强阳强阴相冲,魂会短暂的离体,这种事情且常常发生在小孩子身上。当然……一些大人也会丢魂,只不过比之于小孩子,大人的三魂凝聚力要强得多,不会轻易丢失。   至于小孩子丢魂,大多也发生在0到7岁,或者7到12岁这两个阶段。当然,最密集的丢魂时期是17到19岁,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孩子大多步入青春期,不论思维还是身体,都比七八岁的小孩子强了不少,虽然也在长身体,但很少能够丢掉魂的,相信大多数过了这个年纪的人都有相同的经历,自己正躺在被子里舒舒服服的睡着,突然“咚”的一声梦到自己从高处掉了下来,腿一瞪,踢到了床杆,疼的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这种现象,在科学上叫做长身体,而在道教,这种感觉就是真真切切的丢魂,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孩子仅是丢魂的旺盛期,并不一定能够丢了魂。而婴儿期的丢魂,则常常表现为心烦气燥,哭闹不停,睡眠不香,甚至常常从梦中哭醒,从大体上来看,这种现象和平常的婴儿没什么两样,甚至完完全全就是普普通通的婴儿哭闹,很少有大人能够意识到。   当然,既然青春期为丢魂的频繁期,那么婴儿期就是丢魂的偶尔期了,这个时期的丢魂并不能叫丢魂,或者应该说是走魂,意思就是魂魄静悄悄的溜走。这个时期的丢魂并没有什么大碍,往往过上一晚上或者一天,魂就会自己回来,真正危险的,则是介于这二者之间的少年期!   这个时候的孩子,懵懵懂懂,对什么事情都有着少年人的好奇和兴趣,往往是最容易丢魂的个体,丢了魂的孩子,轻则精神恍惚、四肢酸软,重则危害性命,一睡不醒,所以一些村里的大人,往往会在孩子丢了魂之后开始想方设法的招魂。   常见的招魂,就是拿着个锅碗瓢盆,一路从孩子走过的地方敲敲打打,将孩子的魂喊回来。这种招魂法,对付刚刚丢了魂的孩子还可以,面对真正丢了魂且颇为严重的孩子,这种方法根本没什么用,反而就用到了民间传播范围最广的“影子蛋”!   何谓影子蛋?就是取一大盆清水,将丢魂者的脸用盆里的水照下来,用大汤匙对准失魂者的眼耳鼻嘴七孔,得到七匙水,用得到的这七匙水水煮一个鸡蛋。煮出来的鸡蛋就是影子蛋了。通常丢魂轻微的,一般一到三个蛋便够了。重者则需要七个影子蛋,且必须是每天一个。   至于吃法,也很是简单,在将鸡蛋煮熟之后剥开,单给小孩子吃蛋黄。如果蛋黄上有形如五官的斑点的话,那就是比较严重的丢魂现象,连续七日的呼唤加上连吃七个影子蛋,一般都能招回魂来。当然,如果招不回来,就只有花钱请一些懂这方面的神仙道姑了。   至于张立军此刻所用的这种招魂法,则是道教最为通用的招魂法,以黑狗血浸泡而成的引魂香,再配上声音独特的招魂铃,大多能将丢失的三魂找回来。   不过此刻,张立军已经用招魂铃摇了十多分钟了,愣是没有将杨帆的魂魄招回来。在此提一句,人死之后魂魄归天归地,是和活人丢魂不一样的现象。活人丢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会立刻死亡,而死人散魂,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人死之后魂魄离体,七天之内是不会消散的,而且刚死不久的魂魄是万万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并且这种魂魄如果在七天之内看到自己的尸身,寿终正寝的还好点,死于非命的,基本上就会带有怨气,带有怨气的魂魄不能投胎,只能超度,且怨气越重的魂魄越难超度,甚至还有变成恶鬼的可能。变成恶鬼之后,便只能打散或者“囚降”了。当然,和大多数电影里演的那样不同,道教并不主张打打杀杀,对于恶鬼,也保持着相当人道的先降后囚最后打散的思想,一般的修士,不会轻易的对恶鬼下杀手,即便下手,也是以降服为先,很少直接动手打散的。   此刻杨帆的这具魂魄,绝对是带着怨气的,一看就是死于非命(自杀也算死于非命的一种),这类魂魄,即便招回来,也必须得立刻超度才行。不过此刻……张立军已经招了十多分钟,愣是没有招回来。   “果然!”   一拍大腿,张立军将铃铛收了起来。   “咋拉?”   一旁的老陈凑了过来,看张立军的眼神都变了。   一开始以为是跳大神的,现在看来,是有真本事的啊!   “魂魄被束住了!”   “魂魄?”   老陈一瞪眼,显然只注意到了前两个字,三魂七魄这种事情,相信是个中国人都听说过!   “你说的是啥意思啊?”   “很简单!”   张立军将插在尸体旁边的三柱引魂香收了回来。   “人死之后,三魂七魄会离体,也有那种死于非命魂魄被束缚在身体里,但这具尸体的这个情况,自然死于非命,妥妥的魂魄离体了,(在道教中,死于非命分为自然和非自然两种,自然是指跳楼、割腕、被车撞之类的死于非命,而非自然,则是指被厉鬼、精魅或者邪术杀死的可怜之人,这类魂魄,怨气要大于自然死于非命的魂魄,变为恶鬼的可能性,异乎寻常的高!)但我刚才试着招了招,根本就没有招到尸身的魂魄,不论阳间阴间都没有……由此可见,这具尸体绝对是非自然的死于非命,且魂魄被某种东西束住了。我怀疑……导致这个大学生死亡的,有可能就是降术!”   “降术?”   老陈瞪着眼,显然第一次听说。   “没错!”   张立军点了点头,用盖尸布盖住了死尸。   所谓的降术,又名降头术,是流一种传于东南亚地区的邪门巫术。相传,即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所演变而成。它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 南洋巫术降头术和湘西的“蛊术”,即便到了现在依旧被称为东南亚的两大邪术。   所谓的降头术,从步骤上看就在于“降”与“头”。“降”是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是指被施法的个体,并包含了对被施法个体的“个体联系把握”(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降头术最初源于中国。蛊降药降则源于中国的云贵高原。云贵高原乃少数民族所在地,气候多潮湿,属中亚热带气候,蜈蚣等毒物较多,且怪药生长。比方说毒品(例如大麻)就适合在云南及再往南一点的泰国等地生长。事实上,毒品使人崩溃,它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药降引子。符降与灵降等,事实上也源于中国,并与道家有关。所谓妖道妖道,正是道家古代 “今生成仙”这一错误修炼思想的误导所致。道家中也有心术不正者,认为法术越高就越能成仙,于是大量的江湖道士运用了道家博大精深的道术原理而去炮制大量的与道家思想相悖的“实验”,譬如养小鬼、炼魂魄等,使之逐渐误入邪门……    第五章 炸啦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而要说道教历史上的邪门妖道,就不得不说这三个在野史和正史里都相当有名的家伙。   这三个家伙,便是北宋末年开始,到元朝初年这段时间里,最为著名的三个妖人了。他们分别是发明了“六丁六甲”,蛊惑宋徽宗大闹花石纲,最后葬送北宋的妖道林灵素;瞎编了“逆法”和“全天十六卦周易”两种妖术,全真教叛徒,马钰的大徒弟李万衫;最后一个就是我们的主角,茅山教弃徒,降教教主,降头术的发明人洛有昌。   说到洛有昌,就不得不说历史上有名的邪书《天荒衍典》了,在《天荒衍典》的开篇里,洛有昌这样写道:“降者,鬼之诡道尔。”简单的解释就是:“说鬼骗人。”   而降头术的核心思想也非常简单,就是一个“降”字,洛有昌自己的理论中认为:人与人之间的较量,往往都是提高自身的实力来击败或压倒对手;而洛有昌则反其道而行,通过消弱对手来达到目的。著名的俗语“疑心生暗鬼”便是来自洛有昌的《天荒衍典》。   (注:很多人谣传《天荒衍典》是李万衫所写,记载他的逆法圆光之术,其实这是误解;李万衫的书叫《天荒要录》。两本书名字近似,在后世可能被混淆了。现在《天荒衍典》就收藏在首都图书馆,虽然洛有昌人品不怎么样,不过一笔瘦金体的字写的却是很漂亮!   )   洛有昌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天才,至少智商是绝对够的上人上人的水准的,而其一生的贡献,也无非是发明了时至今日依旧让人谈之色变的害人降术,真正做到了“纵使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的地步。   其所发明的降头术,基本上是把鬼谷子王诩的纵横术发挥到极致,再结合魔术戏法、心里暗示、毒素毒药、政治暗杀等种种手段,互补互成的一门异术。正是凭借这门奇术,其纠结了一批地痞无赖作为信徒,一跃成为了降教教主。而这些信徒平日里最大的工作,就是为他散布各种歪理邪说,简单说就是为洛有昌打广告。最后,洛有昌的名字终于引起了元朝政府的注意(天天在河北折腾,离着北京这么近,政府不知道才怪),元朝政府开始尝试和洛有昌接触。通过几次你来我往的扯皮之后,洛有昌毛遂自荐称可以用降头术挖掘出对元朝不满的汉人(那个时候,元人残暴之名世界闻名,视汉人为猪狗畜生,经常肆意屠戮。当时在元朝身为一个汉人,真的每天的生命都没有保证。而且经常还要受蒙古人、色目人等民族的人随意欺凌,无人做主)。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中,汉人绝大多数都对蒙古政府不满,这种情绪在民间非常普遍。而洛有昌则说服了元朝政府支持,用邪术将心怀不满的汉人活生生制成腐尸。传说,中邪术的人浑身臃肿腐烂,然后神智尚且庆幸,浑身肌肉肿胀发愁,弹指可破,触则流脓。估计是用类似蛇毒一类的肌肉毒素,让人体肌肉腐烂融化。这一做法,大得元人的青睐,于是对洛有昌的支持更加义无反顾。   此时此刻,洛有昌终于可以一偿自己的心愿:随心所欲的祸害人了。   然而最后,洛有昌的下场也是很惨。元史记载,因为降教引得整个中原震动,甚至最后一些色目人、蒙古人都对降头术开始心生恐惧,外加元朝信奉井教(基督教的旁支)也开始对这门邪术忌惮和反感。最后,洛有昌人在暮年被断足、折指、剜眼、拔舌,在天牢被折磨了将近两年才毙命。这估计也赢了中国的老话:善恶到头终有报。洛有昌一生作恶,最后也落得凄惨收场。而降头术这门邪术,则被元朝政府严密封锁,洛有昌的著作《天荒衍典》更被封存,一直到清朝修编四库全书才二次被发现,此后一直收藏与国子监。   而其所发明的降术,在道教历史上也占有很大的一席之地,至少很多道门中人都不愿意去管那祸害人的邪术,一是惹不起,二是不好惹。   此刻见到杨帆的尸体,张立军的眉头已经彻底的皱了起来。   这件事情……到底是该管还是不该管?   而在这个时候,停尸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同样皱着眉头的沈威走了进来。   “刚刚有人报案,这起事件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极有可能是猛鬼杀人的灵异事件!”   “不是猛鬼,是人为!”   这个时候,一旁的张立军开口了。   “我刚刚试着招了招这个孩子的魂魄,但招不来,不只是这个孩子,连那个女孩的魂魄都招不来,恐怕是被人束住了,而且我觉得,极有可能杀害这两个孩子的,就是害人的降头术!”   “降头术?”   自从和张立军师兄弟俩去过云南之后,沈威也狠狠的恶补了一下民间的道术和一些鬼怪传说,对于降头术,他也了解一点。   降头术是一种害人的邪门法术,但这种法术伤人又伤己,一般除了深仇大恨之外,很少有用这种法术害人,怎么现在,在一个学生的身上就……等等……   在这一瞬间,沈威脑中灵光一闪,一道十分清晰的思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鬼男孩刚才说过,杨帆这个人好奇心很重,且极有可能本身就是一个和张立军差不多的奇人异士,这类人,往往会接触一些别人接触不到的东西,比如……鬼!   理工大的图书馆!   沈威脑中灵光一闪,直接抓着张立军就走。   “老张,跟我去个地方!”   ……   同一时间,原平张村。   大中午的,小李刚刚下了警车,一股子恶臭就顺着暖风刮了过来。   “唔……”   小李一捂鼻,连忙朝着四周扇了扇。   推开了围观的人群,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有着很大庭院的普通窑洞。   窑洞前面划着警戒线,几个原平区的熟人正忙里忙外的拾掇地上的尸体。   自从破获了那起文物案,自己的顶头上司沈威直接一跃进了省市太原市的公安局,成为了公安局局长的备选人,其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和小朝要了过来。   此刻看到刚刚分别没多久的原平同事,小李打心底的高兴。   “李哥……”   这个时候,其中的一位民警赶了过来,正是给沈威打电话的小马。   “嘿……你小子,啥时候混成小组长了?”   小李对着小马胸口打了一拳,满脸的笑意。   “惭愧……惭愧……”   小马满脸的笑意,那痞子样简直和小李如出一辙。   “怎么想起给沈队打电话了?”   接过小马递过来的烟,小李美美的吸了一口,这当前辈的感觉还真是爽啊。   “这不是沈队长高调之前留下的那件毒品案么,他让我一直盯着,有情况给他打电话,可今天早上盯梢的人突然发现,疑犯张富国暴毙,我这才赶忙给沈队长打电话。”   “什么?暴毙?”   一听小马这么说,小李差点儿就跳起来,直接推开了小马快步走到了正处理尸体的法医身边。   自己队长对于这件毒品案还是挺看重的,怎么刚派了自己过来跟进就出了这种事情?   推开了人群,小李看了眼被法医装进袋子里的尸体,一股寒气顺着尾巴骨就窜上来了。   眼前这堆肉那还能算是个尸体啊,典型他娘的就是团肉泥啊,而且还是裹成一团的肉泥,就好像被煮熟的龙虾一样,别提多恶心了……   “这……这……”   一看小李都结巴了,一旁的小马可是吓得够呛。自己的老队长本来就挺关心这件案子的,临调走了都不忘把案子顺过来,结果他老人家刚一走自己就把案子给办砸了,这不是他娘的**裸的找抽么?   “李哥……”   “他娘的!”   小马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一旁的小李就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领子。   “你们他娘的咋办事的?这么重要的线头说死了就死了,知不知道沈队他有多看重这个案子?监视的人都他娘的吃干饭的?凶手抓到了没有?”   “这……这……”   眼见小李发飙,小马也挺怵头的。   “我……我们就是在盯着来着,可谁知他突然之间就炸了!”   “炸啦?你他娘的跟我说说,啥叫炸啦?”   “就是无缘无故的炸啦……”   小马的语气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本来晚上还好好的,可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刷牙刷的就炸啦!”   “炸啦?”    第六章 令人发指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炸啦是他娘的啥意思?”   小李揪着小马衣领子,一个劲的运气。   “就是炸啦!”   一旁的小马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只得伸手比划了比划。   “就好像鞭炮一样!”   “我……”   被小马这么一比喻,小李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刷牙刷的就炸啦,又他娘的不是炮弹!   “行!……行!小马……你这事办的真他娘的好!”   小李龇牙咧嘴的狠狠瞪了小马几眼,最终只得一把将其推开。   “张富国背后的线头查到了没有?”   “没有,只有几个已经被吓瘫痪的小弟,不过已经控制起来了!”   “那好!……”   小李运了运气,狠狠瞪了小马一眼。   “把他们全部运到太原去,这件案子的档案也一并送去,由沈队重新接管!”   ……   理工大图书馆,下午两点整。   沈威拉起了横幅,直接一句警察办案驱散了图书馆里的所有学生。   和张立军两个人,连带着一些警察,几人一个楼层,开始大规模的搜寻。   其实沈威也不知道搜啥,只是按着脑里的直觉,带着人开始彻彻底底的搜查起了理工大的图书馆。按照刚才张立军的思路,既然杀人的不是猛鬼而是降头术,那么杨帆一定掌握了什么让人必须用降头术来灭口的秘密,区区一个大学生,能是什么秘密呢?   一行人搜了三四个小时,几乎是完完全全的地毯式搜了一遍,愣是啥都没有收到,除了书还是书。要说唯一有进度的,也只有张立军在四楼的一间自习室里发现了一啜香灰,这啜香灰共分为三份,每一份上面都插着一根鸡骨,正是用来降妖捉鬼的阵法。虽然这种阵法张立军并没有见过,但依照此刻图书馆已经散了大半的阴气来看,那个鬼男孩口中的猛鬼基本上是被人收拾了,而且极有可能收拾他的就是已经变成尸体的杨帆。   ……   “你是说……那个男孩子会捉鬼应该就是事实?”   庆义久的大馆子里,沈威点了一桌酒食,请张立军美美的吃喝了一顿。   毕竟麻烦了人家一整天,况且日后还不定有再需要人家的地方,请个客吃个饭不是人之常情?   “应该是……”   张立军想了想,道:“从那啜香灰的质地来看,应该是佛门的八宝旃檀香,估计那个杨帆,应该和佛门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那……”   沈威喝了口酒:“也就是说……那个女鬼已经被他收了?”   “应该是超度了!”   张立军想了想,“佛门讲究的是超度,并不是收服,况且对于收拾这些东西的阵法,佛门也并没有多少!”   “那……老张,我再请教你个问题!”   沈威整了整脑子里的思路,道:“鬼有意识吗?”   “有!……”   沈威肯定的点了点头。   “鬼就是带怨气的魂魄,一般都有意识,只不过智商不会太高!”   “那……鬼杀人是不是存在什么规律?”   “规律?”   张立军一皱眉。   “如果硬要说的话,也只能是报应了……一般死于非命且带有怨气的鬼,往往第一个杀得会是生前害死自己的人,这是无可厚非的,也只有让害死自己的人遭了报应,魂魄的怨气就会相应减少……当然,也存在那种怨气冲天且不愿投胎的恶鬼,这种鬼是见人就杀得!”   “换言之……鬼第一次杀得,往往是和自己有仇怨的人?”   沈威低着头思索着,眼中精光闪烁。   ……   夜晚,九点,太原市公安局。   送走了张立军,沈威回到了警局,屁股还没坐热,之前被沈威派出去跟进毒品案的小李推开了房门。   “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到小李,沈威一皱眉,似乎诧异小李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沈队……”   小李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说。   “之前的那件毒品案……呃……出了点问题!”   “问题?”   沈威一挑眉,“咋拉?”   “张富国死了!”   “什么?”   一听张富国死了,沈威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小心点,小心点,怎么线索又断了!!!”   “这……张富国死的很蹊跷,和理工大那个女尸差不多,都变成了肉泥,负责监视的同志也没办法,死的太蹊跷了!”   “肉泥?”   一听小李这么说,沈威顺了顺气,重新从椅子上坐下。   “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我过去的时候,张富国已经死了,据监视的民警讲,张富国死的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刚刚刷了刷牙,整个人就直接炸啦,现场连快完整的肉都没有!”   “炸了?”   沈威一皱眉,低头思索了片刻。   “张富国背后的线头查出来了没有?”   “没有……现场只有三个小弟,已经吓傻了!”   “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我已经都审过了!”   “结果如何?”   “这……”   小李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   “他们三个人的证词几乎如出一辙,都说自己看到了鬼,而且还是黑白无常蹲在房檐上冲着他们笑!”   “黑白无常?”   沈威从办公桌上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尸体旁边有没有这种香灰?”   正是之前在理工大图书馆找到的那几啜香灰。   “没有……”   小李拿起照片看了看。   “都是碎肉!”   “呃……”   沈威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提一个人出来,我要亲自审!”   ……   半个月前:   原平郊区的一家废弃工厂。   “他娘的这帮畜生!”   沈威摘下了口罩和手套,骂骂咧咧的从衣衫不整的尸体边上站了起来。   “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良心他娘的被狗吃了!”   发现案发现场的,是一位拉煤的大卡司机。   由于这条路是人迹荒芜的荒郊野径,平常除了大卡司机,很少有人会来。而且大卡司机也不是经常来,几乎是每个月走个两三次,附近除了一座荒废的工厂外,几乎啥都没有。   案件的女主是一个高中生,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扎着马尾,模样清纯。原本是正值花季,人生璀璨的年纪,可是却在这个地方,被几个畜生给……   最初报案的是女孩的父母,声称自己的孩子走丢了,已经两天没有联系上了。沈威派人去孩子的学校了解了下情况,得来的也只是孩子正常放学的说辞,没想到刚刚过了不到两天,派出所就接到了城郊女尸的报案通知……   刚刚赶到现场看到死尸背影的沈威心里“咯噔”就是一声响,但最不想看到的场景最终还是呈现在了自己面前。   女孩是被人掳走的,就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整整三天,就在这荒无人烟的工厂里,不到二十的女孩,遭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恐怖和摧残,几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在药物和刺激的推动下,**了这个女孩整整三天!!!   赶到的办案民警看到尸体无一不是愤怒的,简直是暴怒、狂怒,震怒,局里的领导都被惊动了,局党委甚至都下达了死命令,限期七天破案,否则所有民警扣除一个月工资。   单从扣工资这点来讲,局党委基本上是被这几个畜生气晕了,估摸着连理智都快没了。   在当时那个时候,这种案子基本上是最令人发指的,充其量和袭警有的一拼!   接到命令,基本上所有民警都怒了,联系其他分局及下辖派出所将整个市区翻了个底朝天,阵势不亚于抓捕全国通缉的重犯。   作案的是五个原平本地人,原本只是些二流子小混混,但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些毒品,在药物的驱使下,这几个畜生劫走了一个女孩,在废弃工厂折磨了整整三天。直到小女孩死在他们肚皮下的时候,这几个畜生才从药物的影响下反应了过来,尸体都没来得及处理就是各自往家跑。   从家里拿上钱之后,这几个畜生就是急忙奔着火车站跑,这一跑不要紧,恰巧被埋伏在火车站的干警扑个正着。    第七章 钱有三之死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经审讯,这几个家伙原本只是赌赌博,偷偷人,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情,平常没事也在实验中学旁边敲诈敲诈初中生,万万没有胆子干**杀人的事。之所以犯下这件轰动全市的案子,一方面是女孩当众骂过他们的缘故,另一方面便是药物的驱使了。   据交代,他们的冰毒和大麻皆是由同市的大混混张富国手中购买而来,虽说没买多少吧,但足够他们挥霍疯狂的了。得到情报,案件的总负责人沈威立马便派了几个人暗中监视起了张富国,因为在沈威的第六感中,像张富国这种只能在原平上的了台面的混混,绝对没有可能自己搞到毒品,身后一定有着一个很大的利益链条,至少毒品来源绝不简单!   可谁知,张富国身后的大鱼还没钓出来,最大的线头就离奇死亡了。   “沈队,OK!第三审讯室!”   小李从门缝里探出了头,对着沈威笑道。   审讯室里的三个人,正是一直跟在张富国身后的小混混,此刻已经吓傻了,虽说三个人进了一个审讯室,但还是害怕得一个劲的直哆嗦,畏畏缩缩的蜷缩在一起,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一进审讯室看到这三个人,沈威都忍不住要将他们送到精神科了。   “听说你们见鬼了?”   见到他们这个样子,沈威都懒得按程序走了。   “见……见了!”   其中一个人还算清醒,身体虽说一直在抖,但看到沈威还是下意识地保持着一种流氓遇见警察的姿态。   “黑白无常?”   沈威一皱眉,开口道。   “没……没错!”   小混混点了点头。   “就……就蹲在房檐上,冲着我们笑!”   “能具体说说吗?”   沈威直接扔过了一盒烟,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和对面的小混混拉起了家常。   被沈威这种情绪一带,那个还有点清醒的小混混可算是去掉了那有点两个字,除了说话哆哆嗦嗦外,基本还能交代清楚件事。   据这个小混混自己交代,他们三个是一直跟在张富国身后的,除了平常过过威风,在邻里之间装装样,就是和老板一起交易了。(估计也是被吓坏了,沈威啥都没问,这哥们就全盘托出了。)   “交易?在哪交易?”   沈威一挑眉,冲着小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聚精会神的准备开记。   “就在家里!”   “家里?”   沈威一愣,自己派人监视了这么多天,也没见有人过来交易啊!而且张富国他们几个,除了一日三餐出去转悠外,也很少出门啊,怎么还有交易?   “家里有地道,就在床下面!”   “地道?”   沈威一惊,心说这帮家伙怎么还有地道。   “通往哪里?你们平常卖给谁?又是谁给你们提供货源?全部给我交代清楚!”   沈威一拍桌子,直接由拉家常改为了吓唬。   被沈威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拍桌,那小混混吓得够呛,直接又结巴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啊……每……每次接货我……我们都守在地道口,老板不……不让我们下去,卖……卖货也一样!我们跟本不清楚啊……”   眼见这个混混一副吓傻了的样子,沈威也没有接着吓唬,只是皱着眉头站在那里。而那个小混混,在说完之后眼见沈威和小李两个人不说话了,顿时感觉压力山大,急忙开始想自己还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交代,但想来想去,最大的就是卖毒粉了,还是给人家看哨子的……   “警……警官,该交代的,我……我们都交代了,那……那鬼,差不……差不多应该不找我们了吧?”   一听这个小混混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旁负责记录的小李都逗乐了。   “是……是啊……上……上回杀……杀人的也不是我们啊,是……是钱有三啊!”   另一个混混接话了。但这一句话,如同一颗大石,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什么???”   小李和沈威两个人都惊了。   “钱有三???”   “是原平那个钱有三?”   小李还有点不可置信,直接从档案室里拿出了不久前的那件文物案里的钱有三的照片。   之前的那件文物案里,钱有三的死一直属于谜案,虽说杀人的是小王,但附在小王身上的是恶鬼,而且必定是和钱有三有深仇大恨的恶鬼,并且极有可能生前是被钱有三害死的。   依据张立军的这个推测,沈威几乎将当时的案底翻了个底朝天,但愣是没有找见一个符合被钱有三害死的被害人,此刻竟没有想到,歪打误撞的竟然发现了这么个事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老实交代,钱有三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威一拍桌子,整个人的气势又凌厉了三分。   “他……他是我们大哥的朋友,先……先前有个人针对他……他带着我们找场子,结……结果一不小心,他……他失手就把人家打死了!”   “失手打死了?”   沈威一眯眼,“尸体在哪?死者名字叫什么?为什么会和钱有三发生冲突?和之前的文物案有没有关系?张富国的毒品交易里有没有他?”   沈威连珠炮似得发问直接将三个小混混问傻了,后者呆坐在那里,都不知道该先从哪里回答了。   “我……我也不清楚,尸……尸体就在普陀河边的鱼塘里!”   思考了片刻,小混混哆哆嗦嗦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到回答的沈威和小李一对眼,直接提着三人,连带着公安局加班的同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连夜赶回了原平普陀河。   三个小混混所说的地方,是原平普陀河边的一处废弃的鱼塘,这处鱼塘据说从文化大革命时期就开始闹鬼,接连死了七八口子人,最后这个鱼塘渐渐荒废,无人问津,甚至连住在周围的村民都很少有人靠近这处鱼塘。此刻沈威带着民警,连带着原平分局的以前同事,差不多凌晨一点的时候,相继在普陀河废弃的鱼塘里打捞出来了两具尸体,一具是装在麻袋里,已经泡的没有人样的钱有三案死者,另一具,则是一个扎着双尾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尸体并没有像钱有三案的死者那样泡成一滩烂泥,而是完完全全保持着死前的样子,嘴角大张,双手上抓,似乎在死前极力挣扎一般。   在尸体从水里捞出来的一瞬间,周围半夜起来围观的群众立马便跑出来几个人,疯了一般的一边哭一边将小女孩抱在了怀里。   小女孩名叫小晶,据了解是陈塘村(村子靠近鱼塘,且大多以养鱼为生,故叫此名!)村长段大生的孙女。(段大生有两个兄弟,分别叫段二生,段三生,兄弟三人自小生活在这里,是村里的养鱼大户。)这个小晶自幼丧母,父亲又挨了枪子,从小跟着爷爷奶奶过生活,且被惯个没边,经常玩到日落西山才迟迟回家,可谁曾想到,一个半月以前,这个小女孩竟然一去不归,村里村外也就那么大块地,段大生发动全村人找了整整一个礼拜,愣是连根头发都没找到,急得家里人都快上吊了。没想到,此刻公安局捞尸体,竟然将自己的孙女捞了上来!段大生和家里的一干人,愣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疯了一般的抱住小女孩就是哭。   被段大生这么一帮人这么一搅和,沈威先是一愣,接着反应了过来,一边命令公安局的同志安抚情绪,一边又让法医将小女孩和钱有三案的尸体收了起来。   “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还希望您老人家节哀顺变,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沈威上下打量了打量这个带头冲进警戒线的老大爷,只得拍拍他的肩,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啊!   而那老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沈威说的话,而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鱼塘子边,冲着鱼塘子就是吼。   “翠花啊,你好狠的心啊!国军走的早,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还要带走她,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啊!”   老人家撕心裂肺的吼声,直接惊动了在场的所有民警和围观群众,每个人都用一种又是震惊又是不解的眼神看着在场的这位老大爷,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位老大爷。   而在这位老大爷吼完之后,原本平静无声的鱼塘突然嗡的刮起一股大风,那风声来的又快又猛,震耳欲聋,几乎吹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紧随风声而来的,便是整个鱼塘沸腾了起来,如同被煮沸的开水一样,竟然一股一股的开始冒出了水泡,而且从鱼塘中央还断断续续的传出一声声“我冤……我冤……”的女性嘶吼声,几乎吓得在场众人大多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里面有民警也有群众……   甚至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见势不妙转身撒丫子跑了,这他娘的一看就是捅了大篓子啊!……    第八章 遇袭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我冤……我冤……”   沸腾的鱼塘,一瞬间变得阴森鬼气,冷冽的大风,如同锋利的刀刃,吹的在场众人一阵从头凉到脚,甚至站的靠前的民警,已经有几个快要窒息而亡了。   紧随着风声而来的,是一阵骇人的压力,这种没有实体的恐惧感,如同怒江啸海中的一片大浪,打的众人几乎连站脚的地步都没有。   沈威压着警帽,双目微眯的朝着鱼塘里面望。   只见此刻的鱼塘,完全是一片爆发了小规模海啸的大海,从鱼塘的中央,一股龙卷风夹杂着鱼塘底部的淤泥和垃圾,张狂的卷起了约莫一个人高,从里面不时传来“我冤……我冤……”的声音,听的在场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翠花……翠花……”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跪在鱼塘边的老大爷距离龙卷风最近,一边哭,一边使劲吼着。   但不论他怎么吼,那龙卷风依旧是不停地旋转着,甚至已经开始朝着他卷了过去。   “快走!”   这一刻,沈威反应了过来。顶着飓风,目眦欲裂的跑了几步,直接一把拽住了老大爷的胳膊。   “快走!”   沈威一边吼,一边使劲往起拉着老大爷,但这老大爷的腿,此刻却是好似长在了地上,愣是拉不动一丝一毫。   而那龙卷风,已经是越卷越近。   从里面,沈威甚至还清楚的闻到了一股腐尸味,夹杂着莫名的血腥味,那味道,简直让沈威一闻难忘!   眼见拉不起老大爷,沈威直接掏出了配枪,“砰砰”几枪打向了龙卷风,但和沈威之前遇到的情况一样,枪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基本没用!   而那龙卷风,转眼间已经是越来越近,甚至沈威都清楚的在里面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庞大身影,样子看起来明显就是老大爷口中的“翠花”!   “沈队!”   小李站着较靠后,此刻眼见那龙卷风越来越近,立马顶着飓风跑了几步,一把拽住了沈威的胳膊。   “沈队,来不及了,快走!”   小李话刚说完,那阴森鬼气的龙卷风,竟然“呜呜呜”的从里面传出了一阵挣扎的声音,接着从沈威和小李的耳边,“刷”的两道黑影飞了过去,正是两道符纸。   这种符纸,和沈威之前在张立军那见过的黄色符纸不一样,而是一片纯黑色的,符纸上面是用烫金色的笔画着符枥,远远看起来给人一种十分邪魅的感觉。   这两道符纸,几乎瞬间就飞进了龙卷风里,随着符纸的进入,那龙卷风里立马传来一阵憋气的闷哼声,竟然渐渐消散于无形。   而在两道符纸出现的一瞬间,沈威就立马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在视线之中,一道黑影,如同脱离弓弦的剑矢,飞了一般的朝着鱼塘反方向就是跑!   “站住!”   沈威伸手一指,直接大吼:“给我捉住他!”   一声令下,原本被鱼塘里的场景惊得呆楞在原地的诸多民警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朝着沈威伸手指着的方向撒丫子就是追……刚愁没个借口离开这鬼地方呢,这可好,队长都直接下命令了,不跑还等啥?   一行人,连带着沈威,几乎是疯了一般的朝着那个人影追。而那人影,确实是速度极快,基本上快赶上国家的专业运动员了,没跑了多长时间就将身后追着的民警全部甩开了……除了这一群人中身体素质最好的沈威。   沈威追着这个人影,越追越是心惊,自己的体能基本上全是警队最好的了,又是散打出生,除了张立军和魏子通那哥俩,一般单挑还真没把普通人放在眼里,此刻碰到这个黑影,沈威几乎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依旧是和这个黑影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   “站住!别动,不然开枪了!”   沈威眼瞅着自己追不上,立马将枪掏了出来。   可就在掏枪的一瞬间,那个人影竟然刷的拐了个弯。   “该死!”   沈威暗骂了一句,此刻已经追到了村头,正巧是一个路口,黑影一拐弯,沈威就被村口的土涯子挡住了,只得收起配枪接着追。   追了没几步,沈威刚刚绕过了土涯子,就见那黑影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墙下面,“刷”的一声一个旱地拔葱跳起了一米多高,半空中脚尖一点墙直接就窜进了院子里。   虽说此刻是深夜吧,但由于月光的缘故村里的视线还是很亮堂的,黑影这一下沈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都他娘的快赶上武侠小说里的轻功了,完全是无情的抨击了沈威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他娘的!”   犹豫了一犹豫,沈威干脆一咬牙,他娘的武功再好也怕手枪,老子不信你他娘的能用两根手指夹住子弹。   手中握着枪,沈威胆子也似乎大了几分,直接朝着黑影翻进去的那户人家冲了过去。   而跟在沈威身后的众多民警,此刻早已经被甩了十条街开外了,一个个弯着腰在那里喘粗气呢,哪有可能跑上来帮忙。   沈威来到了墙下,正是这户人家的后院。   一看院墙的高度,沈威直接将配枪放了回去,两手并用,两腿并蹬,以一种颇为难看的姿势翻过了院墙。   双脚刚刚落地,沈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冷风,接着“砰”的一个硬物就和沈威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这一下打的沈威脑袋一蒙,直接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也的亏沈威干的是警察,常年在危险边缘摸爬滚打,应变能力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被打倒在地之后,沈威并没有发蒙,而是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滚,也的亏这一滚,只见沈威倒下的地方,“砰”的一声一个大斧头就砸在了那里。   这一下了把沈威吓得够呛,也幸亏反应快,不然可就是烈士了。   躲过斧头之后,沈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一道冷风顺着面部砸了下来。沈威一抬胳膊,“砰”的一声一根木棍砸在了胳膊上,疼的沈威差点就见了毛主席他老人家。   想都不想,沈威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之前拿木棍打自己的匪徒踹倒在了地上,接着一个前滚翻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就要掏配枪。   但枪还没有掏出来,身后“噗呲”一声响,一股凉意就钻进了沈威的后背,紧接凉意而来的,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沈威一咬牙,回身一个手肘打在了身后拿匕首捅自己的人的脸上,接着忍痛往过一侧身,躲过了劈下来的大斧头,抬脚一踢,将身后被自己用手肘打蒙的人撂倒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掏出配枪,直接顶住了正拿大斧头正准备劈自己的人的额头。   “他娘的别动,再动打死你!”   沈威头上流着血,几乎流了满满一脸,视线都被血弄的模糊了。身后的口子,正在哗哗的往外流着血……说实话,刚刚那一下,脑袋到现在都蒙的呢!   而被沈威用枪顶住脑袋之后,那哥们也不敢动了,身后那两个,虽说从地上站起来了吧,但也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沈威转手将枪指向自己。   “把东西扔了!”   沈威虽说脑袋有点蒙吧,但思维还很清楚,一边用枪指着男子,一边冷冷的说。   “全部靠墙站,双手抱头,不要动!”   沈威将男子手中的斧子拿了过来,对着身后的两人一吼,三个人,在枪口的威逼下,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排,双手抱头蹲在了那里。   “他娘的,警察也敢打!”   沈威擦了把眼上的血迹,枪口牢牢的指着他们。   就在这时,“噗嗤”一声响,一个扑克牌旋转着就插在了沈威身旁的地上,沈威一回头,正巧看见之前自己追的那个黑影从房顶上跳下。   沈威也没有再追,而是从地上捡起了那张扑克牌,看了看扑克牌上面写着的字,眉头一跳。   而在沈威治服三个歹徒后不久,村里晃起了一阵手电和找人的声音,小李带着警察找到了沈威所在的这户人家。   一看到满身血迹的沈威,小李就急眼了。   “沈队!”   小李吼了一句,沈威回头看了眼小李,嘴角一弯,紧跟着就倒在了地上……    第九章 祝由术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沈队……你醒了!”   迷迷糊糊的,沈威感觉眼前一阵刺目,下意识地一睁眼,正巧看见小朝正坐在病床前给自己削着苹果。   一看沈威醒来了,小朝还挺高兴,直接将削的七扭八歪的苹果放到一边,将沈威从床上扶了起来。   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插着针管呢。   “小李呢?”   沈威眯了眯眼,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过了一遍,问道。   “正审的了,打你的那几个家伙被我们收拾了几顿,而且还从他们的家里搜到了毒品!”   “毒品?”   沈威一惊,“张富国家里的地道查了吗?”   “查了……”   小朝皱了皱眉。   “地道两边就是张富国家旁边的两个邻居,那两户人家都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家里有地道,而且那地道,看样子像是以前地道战时候留下来的,整个张村下面都是那种地道!”   “那……那三个人呢?就是袭击我的三个人,他们的毒品来源在哪里?”   “这个也不清楚!”   小朝摇了摇头。   “那三个家伙嘴挺严的,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可就是打死也不说!而且好像还是外乡人!”   “那鱼塘里的那位……”   “呃……”   小朝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事情传的挺广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鱼塘那里闹鬼,甚至连报社和电视台都去了,咱们警队的舆论压力还挺大……对了,沈队,你知道吗?”   小朝看了看四周,用异常诡异的表情看了眼沈威。   “你知道咱们碰到的鱼塘里的那个鬼是谁吗?还有那个老大爷……”   “我他娘的哪知道!”   沈威都郁闷了,自己这个手下也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正他娘的在这里躺着了嘛,咋可能知道外面发生了点啥事!   “那个老大爷叫段大生,那个鱼塘里的女鬼叫黄翠花,他们两个,一个是段国军的老爹,一个段国军的媳妇!”   “什么?段国军?”   一听小朝这么说,沈威直接瞪大了眼。   “就是文物案里的那个段国军?”   “没错,就是他!”   小朝点了点头,“你说邪不邪乎?”   “那个黄翠花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喊冤么?”   “我查过了……黄翠花是在段国军还没有被抓住的时候就死在了鱼塘里,据说是大晚上自己掉下去淹死的……但我查过以前的档案,蹊跷的是档案似乎被人故意销毁了,而且我走访过黄翠花的公公,但他的回答也是支支吾吾,似乎很不清楚黄翠花究竟是怎么死的,而且她是大晚上自己走到鱼塘淹死的,不论怎么说都透着股怪!”   一听小朝这么说,沈威扶了扶额头。   “理工大的那个女鬼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这更诡异……或者说是巧合的过头了!”   一谈到女鬼,小朝脸色变得更怪了。   “那个女鬼叫刘莉青,死因是郁郁自杀,生前有过被人性侵的记录!你知道性侵她的人是谁吗?”   “难道是段国军?……”   沈威揉着额头,这一件又一件的灵异案件忙的他都快疯了。   “不是段国军!是钱有三!”   “谁?”   沈威一瞪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我先前从刘莉青的家属口中了解到情况的时候也有点不敢相信,但人家家属一口咬定就是他,刘莉青生前也说过是他,甚至刘莉青的同学都可以作证,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刘莉青的同学突然撤去当庭证人的身份,对刘莉青的事也保持了沉默,法庭由于证据不足,最后也只好把钱有三放了,这些都是记录在案的!”   “呃……”   听小朝说完全部的情况,沈威坐在原地想了想,直接一把将插在手背上的输液管拔了下来。   “之前在我衣服里面的那张扑克牌……上面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局子里!”   “张立军在不在?”   “也在局子里!”   “那好……马上准备审讯室,我要亲自审讯那三个家伙!”   “可沈队……你的身体……”   “哎!……”   这个时候,拿着文件的护士进来了。   “这位病人,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   折腾了一上午,沈威终于是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出了医院。   第一件事,就是不得不回家和家人报个平安,顺便被老婆骂上两个小时。   折腾到九点多的时候,背后还有点发疼的沈威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一进门,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小胖子就印入了沈威眼帘。   这个小胖子约有一米五,戴着大眼镜,正拿着沈威桌上一个小孩送的发条青蛙在那聚精会神的玩着。   看到小胖子这个样子,沈威脸就塌下来了。   看了眼队长的样子,小李尴尬一笑,急忙咳嗽了一声。   听到了咳嗽声,小胖子转过了头。   “呦?沈队长,我可是在报纸上见过你啊!”   这小胖子一开口,那满嘴的黄板牙就好像摆齐了的麻将,看的沈威楞了一楞。   小胖子的热情超乎想象,直接上前抓住了沈威的手。   “沈队,久仰久仰,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那文物案破的真是石破天惊啊,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单单这几句话,就让沈威有点不想理他了。   上下看了看,沈威道:   “呃……您是?”   “哦……我叫李刚!”   小胖子也似乎想到自己有点唐突了,这才自我介绍道。   “长治人,之前不是您派人叫我过来的么?”   “嗯……”   沈威想了想,也没好意思说自己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只得思考了片刻道:“是一个朋友介绍我去找你的,说你能帮我的忙,请问你……会不会抓鬼之类的?”   “不会!……”   小胖子十分干脆的点点头。   “我虽然不会抓鬼,但我会祝由术!”   “祝由术?”   沈威一楞,冲着小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的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不过多时,沈威带着胖子李刚来到了审讯室,小李和张立军“正好”就在那里。   审讯室里,正是之前殴打沈威的那三个亡命徒,自从被抓进局子开始,这三个人几乎完全变成了哑巴,打死都不说一句话。   而在将他们三个带到审讯室之后,张立军就干脆一人一个手刀,将三人完全击晕在了审讯室里。   沈威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三个人倒在审讯室里,顿时诧异的看了眼张立军,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道:“李刚,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立军,和你一样身怀绝技!”   “闾山传人,张立军!”   张立军冲着他抱了抱拳。   “祝由传人,李刚!”   ……    第十章 殄文与水文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祝由术!简称巫术,在古代是一项崇高的职业,它曾经是轩辕黄帝所赐的一个官名。当时能施行祝由之术的都是一些文化层次较高的人,他们都十分的受人尊敬。   说到底,祝由术是一门包括中草药在内的,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祝”者咒也,“由”者病之原由也。   最早的记载,可追述到上古时期,《古今医统大全"卷之一"历代圣贤名医姓氏"五帝"苗父》里曾经写道:“上古神医,以菅为席,以刍为狗。人有疾求医,但北面而咒,十言即愈。古祝由科,此其由也。”《黄帝内经素问"移精变气论篇第十三》也写道:“黄帝曰:余闻古之治病,惟其移精变气,可祝由而已。”《圣济总录"卷第四"治法"由》:“周官疡医,掌众疡祝药劀杀之齐,必先之以祝,盖医之用祝尚矣。”历代以来中医体系都有祝由一脉,及唐"王焘《外台秘要》收载“祝由科”,说明最迟在唐代,祝由已成为中医体系独立一科,例如明代太医院设医术十三科:“曰大方脉,曰妇人,曰伤寒,曰疮疡,曰针灸,曰眼,曰口齿,曰咽喉,曰接骨,曰金镞,曰按摩,曰祝由”。但据张介宾所说,“今按摩、祝由二科失其传,惟民间尚有之”;而上溯直至《黄帝内经》,通篇不言鬼神邪祟,认为“因知百病之胜,先知百病之所从”是祝由取效的原因,王冰的注文也仅“祝说病由,不劳针石而已”几个字,说明祝由一直处于中医体系的边缘。历代医家或有信者,或有疑者,或有两存者,以之为临床权变之术。即便著有四卷《祝由录验》的赵学敏,对待祝由的态度也是“禁法之大莫如水法,次则祝由,兹录其小者,绝扰屏嚣,均无妨于大雅。其有近于巫、觋所为者,概在所摈。”   由上述可见,祝由在中国的重要地位了……   而此刻的李刚,便是在进入审讯室之后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符咒,这种符咒和沈威之前在鱼塘见到的符咒几乎一样,都是那种纯黑色的,上面描着烫金笔的符咒。   在看到符咒的一瞬间,小李和沈威各是眉头一跳,两人互看一眼,相继皱眉。   而张立军,则是大睁着双眼,炯炯有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李刚。   在取出符咒之后,李刚直接将纯黑色的符咒贴在了三人中的一人背后,接着掏出了两根细若牛毛的银针,点在了这个人背后的“天宗”、“神道”两个穴位上,只是一瞬间,几乎是银针刚刚入体的下一刻,这个人的身子瞬间就剧烈抖动了起来。   单单抖动也就算了,这个人的头顶,甚至开始往出冒一股又一股的白烟,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描写着内力高深的人在修炼一样,看得沈威三人几乎就要将眼珠子瞪下来了。   而在这个人开始冒白烟之后,李刚干脆直接将手按在了这个人的头顶上,接着闭眼站了一会后,这才睁开道:   “沈队长,您有什么问的就请问吧!”   “呃……”   沈威想了想,“你问问他,藏在他们屋里的那批毒品来源在哪!”   沈威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刚便立马哼哼唧唧的发出了一阵七分像吐痰,三分像干呕的声音,听的一旁的张立军直接就惊了一身冷汗,看其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尼玛说的是殄文啊!高人啊!   所谓的殄文,就是前文提到的写给鬼看的一种文字,最著名的记载是由众阁教的祖师爷裴祖旺真人自创,众阁教弟子传承,但也有一种记载,认为殄文就是水文,水文即水族的文字,是由水族的祖先陆铎公创造,以反对和报复统治者。   水族是一个崇尚鬼神的民族。水族人民认为:无论是祖先亡灵,是动物、植物,还是一些自然物和自然现象,包括山、石、洞、水、风、雨、雷、电等,由于有某种“鬼”或“神”附体,都具有灵魂,这些灵魂永远不会消亡,当某种物体不存在时,它的灵魂就会转移到其他物体身上。水族的崇拜对象,从宏观上讲,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鬼,另一类是神。凡阴暗的、落后的、消极的、对人民不利的灵魂就是鬼,凡光明的、先进的、积极的、对人民有利的灵魂就是神。总的来讲,神既可以施福于人类,也可以惩罚犯错误的人,而鬼往往都是加害于人类的。殄文就是各种鬼怪魂灵、各种禁忌事项及各种避邪驱鬼方法的集成,水族人民丧葬、祭祀、婚嫁、营建、出行、占卜、节令、生产等,一举一动都受殄文的制约。因此,在水族的社会生活中,殄文具有广泛的作用和举足轻重的地位。   殄文所记,大多是原始宗教信仰方面的日期、方位、吉凶兆象及驱鬼避邪的方法,大体是以年宜、忌月日,以月日宜、忌时方,并用歌诀或事物兆象标明它的吉凶所属,因此多是作为巫师施行法事的工具。只是因为水族笃信鬼神,故殄文用途很广。殄文这种特有的功能,促进了水族鬼神崇拜的世代沿袭。   在水族聚居地区,能看懂读通和会使用殄文的水族人(全部为男性)被人们称作“鬼师”,他们在民间的地位很高,被人们所崇拜。“殄文”就是“鬼师”祖传的极为珍贵的宝物,只传男不传女,一般不会轻易传给外人。殄文就是靠一代又一代的鬼师通过口传、手抄的形式流传几千年至今。水族鬼神崇拜的一切活动,不论是判定事情的吉凶,认定鬼魅作祟,还是驱鬼送鬼、禳灾乞福的巫术仪式,均由鬼师从殄文中查找依据。因此,在水族鬼神崇拜的一切活动中,必须通过鬼师(使用殄文)作为媒介才能发挥。因此,在水族巫文化的鬼神崇拜现象中,殄文是一部教科书,鬼师则是教师。鬼师与殄文的结合,是维系水族原始宗教信仰–鬼神世界的纽带,是巫文化传承的物质因素,并维系着这个神秘世界经久不衰。   殄文除了包涵大量的原始宗教信仰内容以外,它还保存了亟待挖掘和破译的天象、历法资料和水族古文字资料。殄文所反映的天象、历法资料,是一份极为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它的一些基本理论,如九星、二十八宿、八卦九宫、天干地支、日月五星、阴阳五行、六十甲子、四时五方、七元历制以及水历正月建戌等内容,就是水族先民高级智慧和艺术的结晶,它包含着科学的哲学伦理和辩证唯物史观,在我国文化史上有着灿烂的一页。   当然……这是水族的殄文,也叫鬼文,和汉族代代相传的殄文比,始终是两个系统的不同文字。   汉族的殄文,最早可以追溯到周朝时期,那个时期的臣民,基本上是个官就会写几句殄文,最著名的就是《封神榜》里记载的纣王祭祀女娲,对其石像提诗进行调戏,诗句如下: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这里提的诗,就是用来祭祀鬼神的殄文,是一种十分古老的文字。   到了现在,莫说是懂殄文的人了,就算是看到殄文,也属十分不易的事情。而在这其中,还有一类高人,他们是能够说殄文的!……就好比此刻的李刚!   殄文不同于汉字,是一种十分复杂,且十分难懂,往往一词包含多意的特殊文字,除了极少数代代相传的人能够看懂之外,也唯有动物界灵智最高的猴子能够看懂了。   在道教的认知中,人的灵智是万物中最高的,但也有一种动物,其灵智无限接近于人类,甚至其中的一些个体在某种程度上要比人类更加聪明,这类物种,就是人类的祖先——猴子!   在民间的谚语中,有杀鸡给猴看,这里的意思,并不是指恐吓和威胁,而是指阳气的强弱。   鸡在道教中是阳气的动物之一,在猴子面前杀鸡,会使鸡的阳气消失,阳气一消失,对阴阳两气极为敏感的猴子就会受到惊吓,以此达到恐吓的目的。   这只是道教对猴子这类物种研究所得来的理论之一,还有一种理论,便是和殄文有关。   殄文的本意便是以此文字来和鬼神进行交流,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但凡是有点道行的鬼神,都能够看懂殄文。而除了鬼神,还有一种动物也能够看懂殄文,那就是猴子!   猴子从很多角度来讲,都是和人类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最著名的猴子,就是那个扛着棒子一个人追着十万个人打的那个哥们,作为一只猴子,他甚至要比很多普通人……呸,比很多神都要厉害,一个人就闹翻了一个天宫,虽说没和咱道教的祖师爷正面扛吧,但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第十一章 饭局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而在道教的研究中,猴子根本不需要学习,只要是殄文,他们就能下意识地读懂!   这一发现可谓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在有历史记载的一段时间里,一些道门中人开始大肆捕捉猴子,以猴脑炼丹,猴子这个物种也曾有相当一部分时间炙手可热。但即便是这样,猴子也没有因此灭绝,和同样炙手可热的虬褫相比,明显要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而猴子能够看懂殄文这种现象,即便到了现今,也是道门千古未解之谜!   除了本能,再没有其他更能让人信服的道理。   而除了殄文,紧随殄文流传下来的,便是殄文的读法和注释了。只不过这种读法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珍稀程度和斐文的上古六阵有的一拼。   想不到此刻,竟是在这李刚嘴里亲眼见识到了殄文,可谓是不枉此行啊!   张立军一边感叹,一边耐不住好奇的在一旁开了天眼。   只见在天眼的视线之中,那坐在椅子上的罪犯身周浮现着约莫半寸乳白色的光晕,而身体自带的阳气则是散发着一种略深于正常人的红色光晕,头顶上的白气,则也是一同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神了……”   第一次见到这等异术,张立军也不得不为之佩服。   而李刚自己,则是在哼哼唧唧,七分像咳痰三分像干呕的说了一段时间之后,直接一句“开”,一把将罪犯身后的黑符撕了下来。   符纸一离开身体,罪犯就猛的一个机灵醒了过来,目光狐疑的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四个人,以及身旁依旧睡着的同伙两位。   “胆子不错啊,都敢袭警了!”   沈威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朝着李刚看了一眼。   后者点点头,一切明了。   “带下去!”   沈威冲着罪犯一笑,转身出了房门。   办公室里:   “李哥,你刚刚那一手还真是绝了!”   沈威递过了根烟,笑道。   “一般一般,都是家传的!”   李刚笑了笑,满嘴的黄板牙。   “那罪犯交代的怎么样?毒品来源在哪?”   沈威看来对这个案子还是挺上心的,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他们是上海的,毒品来源是上海的一个黑老大,叫财五!”   “财五?”   沈威一皱眉,“怎么又牵涉到上海那边去了?”   “按照魂魄里的意思,财五派他们来,是和一个叫金百福的人交易的,但他们来了没多久,金百福的案子就公布了,后来财五又让他们等一个叫许富贵的人,和许富贵直接交易!”   “许富贵?”   沈威一皱眉,这许富贵是原平化肥厂的厂长,整个原平辈分最老的共产党员,许家更是原平少有的大实权家族,根深蒂固,凭自己一个小小的重案组组长,还真不好着手开始查。   “然后呢?他们有没有其他毒品藏着?藏在哪里?接头人除了许富贵还有没有其他人?原平除了他们,还有谁在贩毒?”   “没有了……贩毒的都被抓了!”   “抓了?”   沈威一皱眉,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笑道:   “李哥,辛苦您了!”   “没事,小意思!”   一听沈威这么说,李刚也是识趣,直接起身道:   “沈队,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行!”   沈威连忙起身,“小李,派两个人‘送’李大哥回去!”   “老张,黄翠花的事怎么样了?”   李刚走后,沈威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张立军。   “已经超度了,基本上没啥事了!”   “鱼塘里的那张符你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是降符!和李刚的祝由术不一样!”   “你觉得……跳楼案、毒品案以及鱼塘水鬼案,这三个案子会不会是一个人所为?”   沈威思考了片刻,问道。   “从尸体的死亡程度看,第一个跳楼案死的杨帆和董洁明显就是死于降术,第二个毒品案死的张富国,看死相和第一个跳楼案的两个大学生死相差不多,应该也是降术,第三个鱼塘水鬼案更是不用说了,降符都在这里,由此可见,这三个案子即便不是施降的人所为,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没错,我也是这样觉得。说实话,这个李刚,就是他让我找来的,而且李刚本人似乎也知道这个人让他帮我,所以我让人带他过来的时候他问都不问就来了,而且还从这三个贩毒的外乡人口中套出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至少从短暂性上来看,这个施降的人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而且……只要弄明白文物案里与钱有三起争执,并且被钱有三错手杀死的那个人是谁,以及黄翠花为什么会自己死在鱼塘里,相信这三个案子也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你说的这两点小朝都去查了,但能够查到的可能性估计微乎其……”   “沈队!”   张立军话未说完,小李满脸凝重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许富贵来了太原,在聚贤庄摆了桌酒席,邀请你过去!”   “许富贵?”   沈威一愣,笑道:“想不到这家伙消息还挺灵通,大晚上的,咱们刚审完他就来了!”   “沈队,要不我叫几个人跟您一起去吧,毕竟是鸿门宴!”   “鸿门个屁!”   沈威笑着朝小李头上扇了一巴掌,满脸的毫不在乎。   “他许富贵怎么说也是原平有头有脸的人物,还做不到摆鸿门宴的这种地步,况且了,他不是傻子,宴会上杀重案组组长,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啊!”   “那……”   小李狐疑地看着沈威。   “去?”   “当然去了!……”   沈威呵呵一笑,“我也想要见识见识,这个许富贵有多大本事!顺便在我去的时候,你联系上小朝,你们两个人……”   ……   晚上,十点。   聚贤庄酒楼,包厢之内。   “沈队长,久仰久仰……”   沈威刚刚拉开包厢的门,一个穿着精干,手带名表的消瘦男子就来到了沈威面前。   男子虽说六十多岁,但看起来,却是和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无所区别,穿着干净,气质爽朗,给人一种十分精神的感觉。   “许厂长,我也是久仰大名啊,一直没有相见的机会,今次可算是如愿了!”   要说沈威,也算是久经官场的老人了,这点客套话还是会说的。   “哪里,哪里……”   许富贵笑着摆摆手,“沈队长年纪轻轻就破获了震惊全国的‘321’文物大案,比我们这帮老骨头可是要强了不少,如若不嫌弃,称你声老弟如何?”   “那好啊!……”   沈威微微一笑。   “许厂长是市里的老大哥,能和您攀上关系,也是老弟我的福分啊!”   “哎?……老弟真是客气了,快!快坐!”   许富贵一边说,一边笑着拉出了一张椅子。    第十二章 勾心斗角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饭桌上,许富贵亲自夹了一块鱼,给沈威放到了碗里。   “老弟你尝尝,这聚贤庄啊,也就这清蒸鱼做的好吃!”   “哦?”   沈威一挑眉。   “说实话,不怕老哥笑话,老弟我虽说分到了太原,但这聚贤庄,还真的是从来没有来过,如果不是老哥请客,这清蒸鱼,恐怕我一辈子都吃不上呢!”   “哎?……老弟说的这是啥话,你年纪轻轻的,前途定然一片光明,这清蒸鱼也不过是一盘菜,老弟若是喜欢吃,老哥我把这聚贤庄包下来,天天让他们做给老弟吃,换着法子做,老弟你说如何?”   “老哥笑话我了……”   沈威端起了一壶酒,给许富贵倒了满满一杯。   “我一个小小的小警员,哪敢包聚贤庄啊,若是让纪检委的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沈威话音刚落,抬眼瞧了眼许富贵,正巧对方也看了过来,双方的目光几乎瞬间触碰到了一起。   “哈哈……”   许富贵哈哈一笑,“倒是老哥莽撞了,考虑事情不周全,差点害了老弟,来!这杯酒,老哥给老弟赔罪!”   许富贵说到这里,拿起了沈威倒满的那杯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老哥真是好酒量啊!”   沈威人畜无害的笑着,又给许富贵倒了一杯。   “早就听说老哥海量,之前还不信,现在算是见识了!”   “哈哈……老弟呀,别的不敢说,你老哥我的本事,你没见过的地方还多着呢!”   “那老弟我,岂不是要多学习学习?”   沈威端起了酒杯,满脸的笑意。   “还希望老哥,不吝赐教啊!”   “好说……好说”   许富贵也是满脸笑意,和沈威碰了个杯。   “会有机会的!”   言罢,两人碰了一杯,同时喝了个精光。   “对了,老弟,你知道这清蒸鱼的做法吗?”   许富贵夹了快鱼肉,又给沈威放到了碗里。   “愿闻其详!”   沈威夹起来尝了一口,道。   “这吃鱼呀,不外乎一个鲜字,而清蒸鱼,则是最能体验鱼“鲜”的烹调方法。从选鱼到配料,从摆盘到入锅,从火候到虚蒸,每一个步骤都有讲究,半点马虎不得。像这选鱼,最好控制在五十克左右,摆在鱼盘中要美观。其次,要注意鱼的整形,用刀将鱼脊骨从腹内斩断,可以防止鱼蒸熟后,由于鱼骨收缩而使鱼变形,在鱼体两侧抹匀猪油,再沾少许白酒,往上那么一放,渍渍……”   许富贵说到这里,刻意轧了轧嘴。而沈威,则是看了看碗里的鱼肉,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接话道:“老哥刚刚所说,让我想到了一个成语!”   “哦?”   许富贵一挑眉,颇有兴趣的说道:   “是何成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话刚说完,周围的气氛顿时一僵,沈威和许富贵两个人各眯着眼,紧紧打量着对方。   良久之后,两人同时哈哈一声大笑,气氛消散于无形。   “老弟真会说笑话,何为刀俎?何为鱼肉?你我都是地方上的官,说句不好听的,刀俎是谁?是咱,鱼肉是谁?”   许富贵指了指餐盘里的鱼。   “是这做鱼的人,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咱是替老百姓做事的,在老百姓眼里,咱就是为他们服务的鱼肉!”   沈威喝了口酒。   “手中的权利是谁给的?是政府!政府的权利又是谁给的?是百姓!说到底,是百姓养着咱们,百姓就是咱的衣食父母,做人做事,不能对不起父母!”   “老弟你看你……老哥就是打个比喻,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立马满脸笑意的端了杯酒。   “我刚刚就是打了个比喻,你看看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一边说,许富贵一边将酒递到了沈威面前。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沈威道:   “不是弟弟多话,咱穿着这一身衣服,就不能对不起这一身衣服!”   沈威拍了拍肩膀上的警章。   “人民警察是干嘛的?那就是服务人民,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像那什么抽大麻呀,贩毒粉啊,抓住了就得治,严打严治!”   “对对对……老弟说的对,警察嘛,就得要有个警察的样!”   许富贵眯着眼睛,呵呵的笑着,眼中不时闪烁的让人难以察觉的锐芒。   “对了,老弟……”   许富贵喝了口酒。   “听说你下半年就要高升局长了?”   “是!”   沈威点了点头。   “来!”   许富贵端起了酒杯。   “老哥在这里先祝贺你,毕竟年纪轻轻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多谢老哥了!”   沈威笑了笑,抬手和许富贵碰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说实话,我和咱太原市的市长还有点交情,是我的老战友,轻易不找他办事,倒是他妹夫是我在地方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老哥都给你办妥了!”   “老哥真是客套了,弟弟我就是个干警察的,能有啥事?老哥还是别忙套了!倒是老哥突然拜访,不知道有啥事啊?”   “也没啥事……不是听说老弟昨天抓罪犯受伤了吗?老哥特意过来看看,毕竟老哥的儿子也是原平市市长,老弟在原平受伤,老哥怎么说也有点责任不是?”   “那真是谢谢老哥了!”   沈威又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老弟呀,别怪老哥多嘴,老哥就是好奇,想问你件事!”   许富贵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给沈威倒了一杯。   “行,老哥尽管问,老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抓的那三个人……结果如何?”   “没啥结果!”   沈威一摆手,“嘴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啥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敲不开!”   “呵呵……”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立马满脸笑意的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沈威。   “老弟也别灰心,罪犯嘛,嘴都难往开撬!”   “那倒也是!”   沈威笑了笑,喝了口酒,接着摇了摇头。   “哎呀,不行了老哥,老弟我实在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哈哈哈哈……老弟这点就不行?”   许富贵满脸笑意,看起来还挺慈祥的。   “不行了……不行了!”   沈威摇着头,“老哥啊,今天就喝到这里吧,再晚了估计回家要被老婆骂了!”   “哈哈哈……原来老弟还怕老婆啊,那行,老哥送你!”   “哎哎哎……不用了,老哥喝着就行,别扫了雅兴,老弟自己回去就行!”   “那行……老弟慢走啊!”   许富贵连忙起身,送走了东摇西晃的沈威。   沈威走后,包厢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穿的西装,戴的金表,气质和许富贵有的一拼。   “你怎么看?”   许富贵端起了桌上的一杯白酒,轻抿了一口。    第十三章 雷霆万钧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沈威说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另外半句,也是半真半假,不好猜!”   年轻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看样子像是受过部队的熏陶。   “还有呢?”   许富贵又抿了一口酒。   “沈威说,自己并没有撬开那三人的嘴,但这话如果是普通警察说的还可信点,但沈威这个人,我研究过他,是那种宁愿做陌生人也不能做敌人的人,既然他那么说,那么我们滋当他已经撬开了那三人的嘴,如果撬开了,那么他下一步,一定会……在前来赴宴的时候暗中来一手,派人清查咱们名下的产业!”   “不错!”   许富贵赞赏的点点头。   “还有呢?”   “您之前透露给沈威,您和太原市的市长有交情,但看他的反应,似乎对这个情报并不感冒,由此可见,他的上面还有人,至少要比耿市长要大!而且,原平的警察局,虽说沈威已经高调了,但局里的实权还是被他拿的稳稳的,单靠穆局长根本不行!”   “还有‘321’那一下,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关注了他,马上就要换届了,如果这时候被沈威整一下,咱老许家,还真的不好说!”   许富贵摇晃着杯中的酒。   “可这个人,又是块硬骨头,轻易动不得!”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一旁的年轻人看了看表。   “只要撑过换届就行!”   ……   公安局,办公室里:   “沈队,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刚刚收拾好东西的小李小朝还没来得及歇一歇,沈威就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沈威喝了口茶。   “收拾好了!”   “那行……马上走!”   沈威眯了眯眼,“许富贵这个人不好对付,必须先下手为强!还有……让人把咱们离开的消息往下压,能压多久就多久,争取在许富贵反应过来之前,将财五抓过来!”   “可就这么去?……咱连财五长啥样都不知道啊!”   “这个我有办法!”   沈威眯了眯眼,顺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了电话。   ……   三天后,上海浦东新城区,新锐旅馆之内。   “沈队,这些资料你都是从哪找的?”   小朝和小李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资料,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我自然有我的手段!”   沈威将一个皮箱放在了桌上。   “局里那边有消息了吗?许富贵什么时候得知我走的消息的!”   “刚刚得到,估计赶今天晚上就能过来!”   “那行……在他过来之前,将财五收了!”   “就咱们几个?”   小李满脸不可置信的指了指沈威和小朝。   “三个人就将上海势力最大的黑老大之一的财五给收了?沈队,你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沈威瞪了眼小李,将皮箱打开。   “都伪装伪装,马上去见财五!”   “沈队……你打算怎么做?”   看了眼箱子里的人皮面具,小朝皱了皱眉。   “黑吃黑……”   沈威眯着眼,满脸笑意。   ……   上海,世际地贸,一楼接待大厅。   乔装打扮的沈威,转眼从三十多岁接近四十的老警察变成了一个精明利落的年轻人,戴着眼睛,打着领带,穿着得体的西装,拿着公文包,身杆挺直的走进了一楼的接待大厅。   同行的,则是同样乔装打扮了的小朝和小李,两人穿着西服,戴着墨镜,举手投足间凌厉狠辣,一看就不是好人。   这三个人一进大厅,几乎瞬间吸引了整座大厅的目光,一楼的几个保安,甚至拿出了甩棍,目光牢牢地盯着这三个人。   这三人也没逗留,如若进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步走到了前台。   “我要见汪董事长!”(财五又名汪有财!)   沈威扶了扶眼镜,用不可质疑的口吻说给了前台。   前台接待的是两个小姑娘,被沈威这三个人的气场一震,立马结巴的说不出话了。   许久之后,其中一位方才反应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道:   “董事长在开会……”   “几楼……”   沈威直接打断了小姑娘,头也不抬的说道。   “五……五楼!”   小姑娘整个人都傻了,几乎下意识地开口。   在小姑娘说完之后,沈威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走,直接就上了楼梯。   “这位先生,董事长在开会,现在不方便见客!”   这个时候,一个穿西装的挡住了沈威。   看样子像是大堂经理。   “都这个点了,开什么会?”   沈威看了眼手表。   “如果我是你,是不会随便挡一个人的路的,而且,这个人还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沈威几乎都没有正眼看这个男子,而是一板一眼,十分冷冰冰的说道。   “这位兄弟……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大堂经理冷冷看着沈威,整个人的气势也是变得凌厉了起来。   “凭你的档次,还不足以和我说这么多的话!”   沈威对着大堂经理笑了笑,摆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指住了大堂经理的额头。   “砰!”   嘴角轻轻一弯,沈威轻叫了一声,直接用肩膀顶过了男子,带着小朝小李,三个人大步流星的上了五楼。   正巧在楼梯口,三人碰到了汪有财手下的一群打手。   双方碰面的一瞬间,其中一个穿西服的直接用手顶住了沈威的肩膀。   “这位兄弟,董事长在开会,现在不方便见客,你们外面等一下,我给你们进去通报,如何?”   “不需要了……”   沈威冲着男子笑了笑,直接用手扣住了男子的手腕,接着一使劲。   男子啊的一声惨叫,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在男子惨叫的一瞬间,周围的几十个打手就要往上冲。但被一旁的小朝和小李直接用枪指住了额头。   枪掏出来的一瞬间,整个大楼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那个时候的中国内地,搞支枪比搞袋百粉都难,很少有黑社会能够有枪,甚至警察,也大多数时间警枪不配子弹,普通的黑社会哪被枪指过啊!几乎是小朝和小李把枪掏出的一瞬间,周围的打手脸色都变了。其中几个人,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给沈威三个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告诉你们汪董事长,我找他有点事!另外……”   沈威看了眼四周的打手,松开了那人的手腕。   “我是你们惹不起的存在!”    第十四章 汪有财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不知道这位兄弟找我,有什么事啊?”   世贸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沈威见到了整个上海三大黑帮老大之一的汪有财。   汪有财其人,人如其名,是一个长得十分庸俗,丢在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大众脸。   黑黑胖胖,如同一只充气的皮球,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脑袋上是一片地中海,光的一塌糊涂。   汪有财身周,则是几个穿着西装的墨镜男,光看气势,就和外面的打手不是一个级别。   沈威扶了扶眼镜,似乎对于这几个墨镜男根本没有看见,只是将目光直勾勾地注视在了汪有财身上。   “我想问汪董事长买一批毒品,量大的!”   沈威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如同署九寒天的川河,活生生的结了一层冰。   “这位兄弟在开玩笑吗?”   汪有财拿了根雪茄,点燃。   “我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兄弟这话要是被警察听见了,不仅损害了我的名誉,更是要被捉进公安局啊!”   沈威笑了笑。   “我不和你闲扯淡,我要你全部身家的毒品,你有多少我就能吃下去多少!”   “莫名其妙!”   汪有财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威几眼,随后抽了口雪茄。   “送客!”   话音刚落,沈威直接掏出了枪,枪口对准了汪有财的额头。   “汪董事长,您虽然是上海的三巨头,但在我看来,也是和蝼蚁一般,想捏死你就能捏死你,这世上你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而我恰巧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说……跟你买毒品是看的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沈威枪口顶着汪有财脑袋,笑道。   而汪有财身边的那几个人,也是在沈威三个人掏出手枪的瞬间把枪掏了出来,双方几乎顷刻间就形成了对峙局面。   “敢在我的地盘用枪指着我脑袋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   汪有财同样笑着看着沈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知道他们的下场吗?都死了!”   “那是你没有碰到我!”   沈威同样笑着:“要不咱们来打一个赌,你看看你能不能躲过我的子弹?”   沈威话一出口,周围的几个人也是瞬间紧张了起来,汪有财的额头也是流下了一层汗。   “要试试吗?”   在这一瞬间,沈威的气势几乎占据了所有人的上风,手指也按在了扳机上。   约莫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汪有财开口了。   “这位兄弟,既然想买我的货,那你就得拿出能买货的实力!”   “这好说……”   沈威笑了笑,放下了枪口。   “钱不是问题,问题就是你能有多少货?”   “整个上海,三分之一的毒品货源出自我这里,你说我有多少?”   “不止吧……”   沈威打断了汪有财。   “不止是上海吧?整个内地都有吧?”   沈威这话一出口,汪有财的情绪瞬间就不淡定了。   “兄弟你到底是谁?”   “如果我是警察的话……”   沈威顿了顿,“单凭你刚刚持枪的那条罪状,我就能抓你进警局!当然,我不是警察!只是个生意人,和你做生意的生意人!”   “既然做生意,就该拿出点诚意吧?我连你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让我把全部毒品都给你,未免有点不道德吧?”   听见汪有财这么说,沈威笑了笑。   “我叫徐朗,这两个,一个建军,一个建礼,我们都是军方的人……满意了吧?”   “军方?”   汪有财手指一哆嗦,夹在指尖的雪茄差点就掉了。   “没错!”   沈威将公文包放在了桌上,打开。   里面是整整一厚摞的美元。   “这是二十万美金,算是我们的见面礼,也算是我们以后通力合作的敲门砖!”   对面的汪有财,已经完全的看呆了。   “还有……”   沈威拿出了一张地图,摊开,是整个上海市的规划图。   “上海市的三大巨头,除了你,还有刘子庆和大哥陈,如果你和我们做生意,那么这两个人,我会帮你铲除掉!如果你不和我们做,那我会找另外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来做,同样,你也会被铲除掉!”   沈威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   “如何?”   “你是……”   这个时候,汪有财看待沈威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你是当家子的人吧?”   话一出口,沈威三个人着实是震惊了一把,除了身后的小朝小李已经变了脸色之外,沈威却是面不改色,平静如水。   “要换人了!”   沈威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说出了这么一句饱含深意的话。   “当家的还好吧?”   一听沈威这么说,汪有财立马递上了一根烟,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威并没有理他,而是盯着地图一个劲的看。   “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哪啊?”   眼见沈威并没有理自己,汪有财非但没有气恼,反而更加殷勤。   “你做不做买卖?”   沈威看了会地图,皱了皱眉。   “做啊!”   汪有财笑了笑,“刘子庆和张万达那两个家伙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既然当家的发话了,那我全力配合!”   “那好!”   沈威在地图上指了指那三个圈。   “把你的人全都叫过来,只要信任的,做的起事的!”   “行!”   汪有财狠命地吸了口雪茄,烟头在烟灰缸上一拧。   “把老洋他们叫来!”   ……   “黑吃黑……”   沈威眯着眼,满脸笑意,从皮箱里拿出了一摞文件。   “这是财五手下的五个大将,跟他白手起家最为信任,分别是刘州洋、郭卓轩、段义鹏、杨柳青、张达,把他们五人的资料好好过一遍,尤其是那个张达,好好看看!”   小朝和小李看着这一厚摞文件,眼都傻了。   “沈队……你这是……从哪搞来的啊?”   沈威笑了笑。   “记好了……你们是警察,是政府的人,永远不需要怕黑社会,黑社会再厉害也不可能和政府对抗,就好比你们现在手里的文件,政府不办则已,一办,任何黑社会都跑不了!包括财五……也是一样!”   “可……”   一旁的小李拿着文件,满脸震惊的看着沈威。   “咱们说来说去也就三个人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财五的地盘,又大摇大摆的和他谈生意……这真的合适吗?”   “就得要大摇大摆!”   一旁的小朝眯了眯眼。   “咱们只有装出一副不可一世,不怕财五的样子才能引起财五得注意,之后沈队的计划才能奏效!”   “没错!”   沈威略微赞赏的看了眼小朝。   “我看死他了,对付他这种人,就得诈!而且还是死命地诈,更何况在我眼里,不论是他,还是剩下的那两个,都一样,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我让他们身败名裂!而且我的后手,也绝对不止这些!”   沈威颠了颠手中的文件。   “一个下午……足够了!”   ……    第十五章 尔虞我诈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徐兄弟,来,这就是我五个兄弟,我最信任的五个哥们!”   站在沈威面前的,正是之前沈威拿出来的文件中的五个财五最得力的手下。   刘州洋、郭卓轩、段义鹏、杨柳青、张达。   看到这五个人,沈威眯了眯眼,随即转身在地图上画了几道线。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五条线,是刘子庆势力范围处的五条最繁华的商业街,每条街上的店铺都有他的小弟,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你这五个兄弟每人带一队人,全部给他收了!”   一听沈威这么说,汪有财犹豫了片刻。   “这么搞……是不是有点大?”   “你忘了我是军方的人吗?”   沈威笑了笑。   “况且还有当家的,你怕什么?”   “行!”   汪有财咬了咬牙,“我就做回大的!”   无形之中,沈威已经顶替了汪有财,成为了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你的五个兄弟带人攻打这五条街,我的两个兄弟带人去万宝大厦,将刘子庆捉了!”   沈威看了眼小朝和小李,顺手从汪有财的办公桌上拿起了电话,打出去了一个号码。   于是乎,就在这一天上午,八零年代震惊全国的上海专项打黑治黑行动开始了,警方、军方、黑方,三方势力将上海市翻了个底朝天,其著名程度着实不亚于86年小邓同志北京城事件。   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咱们的大名鼎鼎的沈大队长。   刘州洋五个人,各带着一群打手,几乎如同碾压一般将刘子庆的五条商业街打了个遍,虽说刘子庆和汪有财的势力差不多,但汪有财事出突然,几乎打了个刘子庆措手不及,再加上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从哪跑出了一群人拖住了……不,打残了刘子庆的援兵,致使整个上海黑帮老大三大势力之一的刘子庆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打残了。而其本人,更是在自己的地盘总部被小朝和小李带着一群人打了上来,完完全全地给活捉了。更为离奇的是,在这为时一个小时时长的特大黑帮火拼事件中,上海市的警察甚至连面都没有露一下,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黑社会就这么着打,直到打完了,警察才草草出来收场。   而在这其中,上海市的三个黑老大,汪有财获益最多,刘子庆地盘皆失,大哥陈趁火打劫,只是一个小时,上海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带着周围,就好像经历了一场特大地震一样,各个势力暗潮涌动,警方、军方、政方、黑方,各方势力几乎全都关注开了上海的局势。   而在打完刘子庆的五条街之后,身上各自挂着彩的汪有财五个手下走进了办公室里,首当其冲的沈威眯着眼,直接用枪指住了刚刚进来的五人。   只见办公室中,除了沈威,哪还有汪有财的身影。   “你……”   五个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杨柳青还打算说点什么,一旁的张达直接掏出了枪,对准了剩余的四个人。   “不许动!警察!”   ……   一个小时之前,杨柳青五个人连带着小朝小李刚刚离开了世贸集团。   “徐兄弟,关于刘子庆的事,你有多大把握?”   汪有财递了根烟。   “绝对的把握!”   沈威笑了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四周的几个墨镜男。   “汪董事长似乎不信我?”   “信啊?哪里不信?”   汪有财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当家的他老人家究竟在哪啊?”   沈威眯了眯眼。   “当家的他老人家行踪向来神秘,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哦?”   听沈威这么说,汪有财转过了眼。   “就连你也不知道?”   “你觉得我知道不知道?”   沈威顿了顿,说道。   “我觉得你知道我知道不知道!”   “可万一是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不知道呢?”   沈威这一刻笑了。   “那你就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不知道喽!”   汪有财耸了耸肩,脸色瞬间就变了。   “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了一阵掏枪的声音。   汪有财笑了笑,用手拍着沈威的脸。   “敢来敲诈我汪有财的,你是第一个!”   “我原本就没觉得我能敲诈住你!”   沈威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你胆子够大的,敢背着当家的做事情,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也是第一个!”   “哈哈哈哈……”   汪有财大笑道:“当家的老了,天高皇帝远的,又被通缉,没多少蹦头了,即便他能扛过这次全国通缉,也没有多少人再跟着他了吧?……话说也是,经历了‘321’那一次事情之后,还给他交钱的人也没几个了吧?你为啥单单逼着我汪有财不放?不过这样也好,我正愁没理由收拾刘子庆和大哥陈那两个人呢,你倒是来的及时,今后这几天,你就代表当家的在这里住下吧,我好吃好喝的招待,如何?”   “你就不怕我之前说的都是假的?我根本不是军方的人?你们一开打警察就会将你们全捉了?”   沈威盯着汪有财,脸上的笑意越加深奥。   “哈哈哈哈……就算是来了警察又如何?最多也是聚众斗殴的刑事案件,罚几个钱就没事了……况且,我在上海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你以为公安局和政界能没点底子?”   “就凭这些,你就敢收刘子庆?”   “当然不是了!”   汪有财笑了笑,“大哥陈这个人一直是为当家的马首是瞻,你不正是当家子的人吗?”   “哦……”   沈威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也不笨嘛!”   汪有财笑道。   “可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是当家子的人?”   “敢那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你能不是当家子的人吗?”   “哦……”   沈威再次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不是我笨,是你笨啊!”   沈威笑道。   “我还是有点大看你了,说到底,你还是被我诈住了!”   “你什么意思?”   汪有财瞬间冷下了脸。   “我根本不是当家子的人,一开始就是诈你,而且……”   沈威指了指汪有财身后。   “你自己看!”   汪有财一回头,只见五个人的枪口都指着自己。   “你……你们……”    第十六章 跑了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沈队,刘子庆和汪有财已经被秘密遣送回去了,就剩下大哥陈了,这个该怎么处置?”   汪有财的办公室里,小朝和小李两个人站在沈威身旁,一左一右,如同两个护法。   “而且除了这三个,上海市的邓市长也已经下令把他们两个余下产业的店铺都查封了,就剩下毒品没动了,是不是……也要运回去?”   “先不着急!”   沈威眯了眯眼。   “毒品先放着,别着急往回收,你们两个现在和我,拜访一下大哥陈!”   ……   “大哥陈,本命陈金旺,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早年生活贫苦,有过偷窃入狱的记录,中年突发横财,一跃成为上海黑帮三大巨头之一,手下打手无数,亲信众多,是三巨头中最有实力的一个!”   小李拿着手中的文件读了片刻,抬头看向了沈威。   “队长,你说这陈金旺无缘无故一跃成为上海市三大巨头之一,不会真的和当家的有关系吧?”   “我看汪有财所说不像是假,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上海之行也算是收获颇丰,尤其是当家的,打死也没有想到这件毒品案竟然和之前的文物案扯上了关系,这当家的,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既然知道了和当家的有关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将陈金旺捉过来,反而还要去拜访他呢?”   “很简单!”   沈威笑了笑。   “从之前汪有财所说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三点!一,当家的自文物案以后就不知所踪,去向不明;二,当家的除了盗墓,还牵涉贩毒,而且不止是上海这一处,甚至波及内地;三,以汪有财为首的一批人不打算上交当家子的钱,而陈金旺,则是对当家的忠心不二,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当家的!凭此三点,这陈金旺便动不得……不,或者说暂时动不得!”   “暂时?”   小朝皱了皱眉。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还想要确认……之前从汪有财那套出来的情报靠不靠谱,以及……陈金旺的意图!”   “意图?他能有什么意图?”   沈威眯了眯眼。   “汪有财打散了刘子庆的地盘,可不见他叫人收过,而且刘子庆这个人,从汪有财带人打他的地盘开始就没有露过一次面,陈金旺会怎么想?而且你们派人捉刘子庆的事情,陈金旺一定知道!再加上现在汪有财也不知所踪了,陈金旺会是个白痴,可他直到现在都坐的住,而且也没有去帮汪有财收拾刘子庆,这就是我想要拜访的原因了!”   沈威顿了顿。   “他究竟是沉得住气?还是另有宏图?这是我最感兴趣得!”   “感兴趣归感兴趣!”   一旁的小李撇了撇嘴。   “咱三个人就将上海市最大的两个黑帮头子收拾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再去惹另一个,谁给咱擦屁股啊!”   “你怕个锤子!”   一旁的小朝都乐了。   “没看见打了这么长时间警察都没出来管吗?而且跟咱一起去捉刘子庆的那一伙人,明显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把个上海都翻个个底朝天了现在都啥事没有,不是咱队长上面有人还能是谁?你说是吧队长!”   “是个屁!”   沈威瞪了小朝一眼。   “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这点口事都没有?”   “我……我这不是夸您了嘛!”   眼见自己领导不高兴,小朝立马拍马屁。   “夸个屁,都给我精神点,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沈威三个人已经来到了陈金旺的公司楼下。   说实话,这陈金旺虽是三巨头中最低调的,但公司的牌面,却是一点儿也不比其余两个人差,虽说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但公司内部,却是有条不紊的在运行着。   “您好……帮我联系一下陈董事长,我有事要见他!”   沈威来到了前台,对负责接待的两位女孩道。   “三位是汪董事长的朋友吧?”   负责接待的女孩看了看沈威三人。   “是!”   沈威皱了皱眉。   “陈董事长之前交代过了,三位不用通报,陈董事长就在五楼等着!”   “那好……谢谢了!”   沈威对着女孩道了声谢,转身领着小李小朝两人上了楼。   “沈队,你说这陈金旺也太神了,未卜先知啊,他怎么就知道咱们要来?”   小李适时的多了句嘴。   “未卜个屁!”   沈威骂了一句。   “不过这陈金旺,说到底还是和那两个不一样,毕竟是做大哥的人,没两把刷子实在是不行!”   “那咱……就这样上去?”   小朝看了看两人,除了两把枪,啥都没有。   “既来之则安之!”   沈威笑了笑,率先走上了五楼。   五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此刻房门正虚掩着,沈威三个人来到了门前,试探的敲了敲门。   但出乎意料的,房门内却是没有传来一点声音。   沈威顿了顿,和小朝小李互看一眼,推开了房门。   “陈董事长?”   一进门,正巧看见陈金旺背靠着座椅坐在办公桌前,偌大的会议室空无一人。   “陈董事长?”   沈威皱了皱眉,和小李三个人正要上前,突然陈金旺的身子猛的一歪,直接栽倒在了地上,而从沈威身旁的门后,猛然冲出了一个人。这个人速度奇快,沈威几乎都没有反应,便被那人一拽脖,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掀翻沈威之后,那人毫不停息,往前一窜,顷刻又弄倒了小朝小李,瞬间跑出了办公室。   “站住!”   沈威算是反应快的,被掀翻之后立马就地一滚,掏出了配枪。   枪口一抬起来,就看见一个身影顺着办公室外的走廊拐了过去。   “该死!”   沈威骂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就追。   “让开!……让开!”   出了会议室,正巧看见一走廊被刚才跑出去的人撞得东倒西歪的公司职员,沈威也没有办法开枪了,只得快步冲了过去。   “让开!……让开!”   一边冲,一边推开了挡路的人群。   两个人,连带着身后爬起来的小朝小李,几人一前一后,几乎是玩命的跑下了五楼。   要说沈威,大小场面见过无数,什么样的歹徒没见过,光被抓进去的人出来都能组一个加强排了,身体素质更是全警队最好的。可愣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硬是没有捉到跑在前面的那个人,这种情况,估计也就当上警察之后发生了两次,而且还都是最近。   “他娘的……属耗子的!”   沈威都急眼了,几次想要开枪,但都被公司里的员工挡住了。好不容易从五楼追到了一楼,跑到了大街上,可沈威刚一抬枪,那人影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沈……沈队”   小朝和小李两个人也跟了下来,累的都快要丢了半条命了。   “人……人跑啦?”   “废话!”   沈威狠瞪了两个人一眼,别提多憋屈了。   “你俩能跑的再慢些吗?”   “又不怨我们……”   一旁的小李低着头,十分不情愿的嘟囔了几句。    第十七章 巫毒娃娃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山西省公安局,地下停尸房。   “你看到没有……真正的致命伤就是这一条,把整个脑子都割开了!”   法医老陈扶着头发,露出了脑袋后面的那一条伤口。   只见那伤口约莫半个脑袋长,一个大拇指宽,从天灵盖直接延伸到了脖后根,开缝的地方抹着一层如同松油一般的褐黄色粘液,牢牢地将头皮两边的宽缝黏在了一起。脑子里面的**几乎成了浆糊,捉着脑袋一摇晃里面甚至还能传来清晰的拍打声,如若不是这一层松油一般的东西挡着,恐怕里面的**直接就会流了一地。   此刻听到法医老陈这么一形容,沈威和张立军两个人几乎一阵头皮发麻,这等诡异的死法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老张你怎么看?”   自从无量山回来之后,沈威的世界观算是彻底崩塌了,一遇到邪门的案件几乎都带着张立军。而张立军本人,则是在得知自己的师兄去了昆仑山之后更是无所事事,除了帮沈威破破案,也就只有教书了……只不过这书,却是自从无量山回来之后一直都没多少心思教了,整天都将心思放到了沈威所说的那个当家子的身上,以及之前在巨蛛洞里的那张羊皮地图……直到现在张立军也想不出来,那张羊皮地图究竟是谁画的!   而此刻除了羊皮地图,又一次困住张立军的,便是这上海三大巨头之一的陈金旺的死状了。   从尸体上来看,最大的致命伤便是脑后这一道了,几乎将整个脑袋都开了两半,但案发现场并没有一点血迹,且陈金旺背靠的那个椅子也没有一点落下的血迹,就好像陈金旺的脑袋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并且那如同松油一般的褐黄色粘液刚好在陈金旺脑袋裂开的瞬间黏住了陈金旺的伤口,致使一滴血液都没有流下来。现场除了这个,更为诡异的就是陈金旺的右脑了,几乎和稀释了的橘子汁有的一拼,完全是在死亡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老陈干了一辈子法医了,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莫说是老陈了,就是张立军自己,也是第一次见。   “应该不会是那种邪门东西……”   张立军思索了片刻,一直没有找到和这类死法对得上号的邪术,要说之前张富国的那件案子是降术,那么这件,就绝对不是降术那么简单了,至少降术杀人是很少需要留下伤口的,还是这么长一道。   “和张富国的那具尸体没关系吗?”   沈威似乎还有点不甘心,继续发问。   “没关系!”   张立军皱了皱眉。   “看尸体的伤口……应该不会是降术!”   “不是降术……”   沈威盯着陈金旺的尸体,“那会是什么?”   “队长!”   这个时候,停尸房的大门被推开了,小朝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怎么啦?”   “有人来报案,不过报的有点奇怪!”   “奇怪?”   沈威一皱眉,“怎么奇怪?”   “报案的是一个老奶奶,他说自己的孙子给自己托梦,说是杀他孙子的人是……”   小李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   “沈队你猜猜是谁?”   “嘿……我说你小子,找削是吧?”   沈威瞪了一眼小李,“快点说……别卖关子!”   “杀他孙子的人是钱有三!”   “谁?”   沈威一惊,掏了掏耳朵,似乎还没听清。   “是钱有三!”   “钱有三!”   沈威一愣,脸色瞬间就由发愁转为了狂喜,这一连串案子,总算是有点突破了。   “人在哪?”   “就在局子里!”   “那好……马上走!”   冲着老陈点点头,沈威一阵风似得跑回来了公安局里。   只见招待室里,两个民警正拿着笔记本专心致志的记着笔录,一旁的老人家满头银发,一边哭,一边哆哆嗦嗦的报着案情。   看到这位老人家,沈威神色一宽,赶走了两个记笔录的新瓜蛋子,坐到了老人家对面。   “大娘,您别着急,慢点说!”   沈威倒了杯茶,递到了老人家面前。   “我家瓜儿死的惨啊!”   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捉着沈威的手。   “沈队长你可一定要抓住凶手,给我家瓜儿报仇啊!”   因为最初“321”文物大案的缘故,几乎整个山西都没有不认识沈威沈大队长,此刻见到这位报纸上的人物,老人家可算是找到救星了,自己孙子的仇终于能报了!   “老人家,不着急,您慢慢说……”   沈威立马递了个手绢过去。   按这位老人家的说法,自己的孙子名叫叶长寿,小名瓜儿,家人给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孩子以后可以长命百岁,寿终正寝,可谁曾想到,自己的孙子还没过三十就撒手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一家四口只剩下了自己这个糟老婆子,好死不死的赖活着。而自己这个瓜儿,因为从小就被自己老两口惯了个没型,所以没到二十就成了附近一带有名的二流子,干的都是偷鸡摸狗、三教九流的行当,都二十出头了愣是连个媳妇都没娶上。本来这辈子是没啥指望了,但突然有一天这瓜儿拿回了一叠钱,成捆成捆的有半个啤酒瓶底子厚,说是自家老板给的。   而他这个老板,就是文物案刚一出头就挂了的钱有三。   据这个老人家说,自己的孙子本来和钱有三干的好好的,但突然有一天孙子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一死,两个老人家也是伤心过度,其中一个更是一口气没上来紧随而去,只留下了一个糟老婆子孤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别提多可怜了。   至于她孙子的死因,直到现在公安局也没有给个说法。只知道是分赃不均、惨遭杀害,至于分的什么赃,不知道。惨遭谁杀害,不知道……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   所以对于这公安局,老人家也是日渐心凉,孙子死了已久,查不到也就查不到了,谁让命背呢!可谁曾想,孙子死后没过多久,这钱有三也紧接着死了,而且死相还那么诡异,就好像被人活活将血液吸干了一样,随手一捏整个身体就会碎掉。这样的死法,使整个案件被附近的居民定义为了灵异案子,街头巷尾的流传。   老人家刚听到这个传言也是不信,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但没过多长时间,钱有三灵异案件的报纸就发了出来,上面照着正是民警摔断钱有三尸体腰的一幕,这一下老人家可是信了,一个人吓得够呛,整天求神拜佛,就差躲到庙中了。   至于老人家为什么这么怕,则是从她的孙子死了之后开始说起。   孙子死了以后,老人家痛彻心扉,前前后后闹了好几次公安局,但依旧没有半点关于自己孙子的案情进展,后来没办法,老人家自己去找孙子生前的狐朋狗友确认情况,在其中一位喝多了的情况之下,老人家从其口中套出了自己孙子的死讯,竟然是被钱有三活活打死的!   这一下老人家气的够呛,砸锅卖铁的将钱有三告上了法庭,但奈何证据不足,折腾了没几下,钱有三就被放出来了。   钱有三放出来之后,开始勾结社会上的小混混,三番五次的报复老人家,其中几次闹得大了,甚至还引来了警察,基本上可以说,钱有三和老人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不死不休!   后来钱有三诡异死亡,老人家怕的够呛,生怕钱有三变成厉鬼回来报复自己,原因就是在钱有三死前自己曾缝巫毒娃娃诅咒过他。所谓的巫毒娃娃,就是由春秋战国时期兴起的一种布偶玩具,这种玩具通常由纸、蜡、布、稻草等东西做成,拥有不同的颜色,各种颜色的人偶对相信颜色具有力量的人来说,也可以达到不同的功用。例如红色用于爱情,黑色用于仇恨,绿色用于金钱,黄色用于保护或袪除危险及邪恶,粉红带来朋友、或获取力量来达成一种特殊目的等等,总之是各种颜色代表各种作用,不可一概而论。   在史书的记载中,这种娃娃最为活跃的地方则是在皇帝的后宫,一些宫女娘娘为了争宠经常用这种东西祸害人,最广为流传的方法就是用红绳紧勒缠绕人偶,一边重复喊出咒语,然后用针或钉刺入人偶的肝脏部位,使人偶相对应的真人产生相同的伤害,曾一度流传于降教,是民间最为普及的低等降术。当然……大部分都是骗人的!    第十八章 羚羊挂角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钱有三诡异的死后,封建迷信的老人家开始四处求神拜佛,希望钱有三的鬼魂不要找自己,直到不久前,一个算命的白胡子老头在大街上拦住了老人家。   这个算命的看样子年纪和老人家不相上下,穿着一件灰蓝的中山装,戴着一副眼镜,坐在路边摆摊算命。老人家刚一路过,这位算命先生就拦住了老人家,分文不取的帮老人家算了一卦,所说之事事无巨细,皆是清清楚楚,分毫不差,把个老人家惊吓之余也是连忙把这位算命先生当大神供了起来。   这位算命先生说老人家不必惊慌,钱有三的鬼魂不会找来,并给了老人家一窜风铃,说是挂上床头可保自己孙子转世投胎。   一听算命的这么说,老人家立马将风铃收了起来,回到家中急急忙忙的挂在了床头。   “风铃?”   一旁紧随沈威而来的张立军听老人家这么说,立马眉头一皱,把握到了事情的关键。   “老人家,您把风铃拿来我看看吗?”   “能……我就在身上带着……”   老人家抹了把眼泪,从裤兜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一个手绢,手绢里紧紧包裹着,正是算命先生给她的风铃。   这串风铃通体雪白,由白色的羊毛粗线窜成,最上面是两颗羊牙,羊牙下面是两根小羊的犄角,还未成型,被羊毛线从上到下串着。羊角下面,则是两个小黄铃铛,和之前布九宫八卦阵所用的铃铛基本相同。   “果然如此!”   拿到风铃的下一刻,张立军就呢喃的将其从桌上拿了起来。   “老张这是……”   一见张立军这样,沈威立马不耻下问。   “羚羊挂角!……”   羚羊挂角,出自宋代严羽《沧浪诗话·诗辨》之中:羚羊夜宿,挂角于树,脚不着地,以避祸患,旧时多用于比喻文人墨客诗文的意境超脱,是不可多得的褒义词。而在道教之中,羚羊又称麢,最早见于《山海经》,是区别于牛、羊这一类的反刍动物,最大的特点是长有空心而结实的角,有“神兽之称”。   明朝之前的理论,认为羚羊多属麻羊,所谓的麻羊,是指一种产于四川省成都平原及其附近丘陵地区的肉乳兼用型羊群,这种羊具有早熟、繁殖力高、适应性强、耐湿热、耐粗放饲养、遗传性能稳定、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无膻味、板皮面积大等等特性,被誉为最为“抗阳”的动物。   所谓的抗阳,按字面意义上来理解就是抵抗阳气。众所周知,阳气是和阴气共同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乾为阳,坤为阴,阳者强也,阴者柔也,阴阳二气共存于世,互存互杂,互推互进,不可分离。   当然,或许会有人问,那聚阴池和殍地是怎么回事,其实不论是聚阴池还是殍地,二者之中都是有阳气存在的,只不过相对于正阳之位来说阳气要少了许多而已,但是还是有的。而道教中的“抗阳”,则是和聚阴池、殍地一类差不多的东西,根本上来说都是抵御阳气的一种自然形成的地形或者动物,抗阳之地就是殍地,而抗阳的动物,首推的就是羚羊。   众所周知,在道教的认知中,动物是拥有很大阳气的,一些动物或者植物,其阳气甚至要比人类还大,比如鸡血、公鸡冠、桃木等等,这些东西往往被用作伏妖降魔的器具和物件等等,在一些影视剧或小说中也是很常见的。而羚羊这种动物,在明朝之前的理论则是认为羊角是聚阴之物,羚羊浑身的阴气,几乎全都聚入到了自己的羊角之中,没了阴气,浑身阳气饱和,已经达到了不能再容纳一丝阳气的地步,自然就抗阳了。而它的双角,则是单纯的聚阴之物,因为聚阴的这种效果,在中医中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且药效极好的拔阳毒的昂贵药材,常用于肝风内动,惊痫抽搐,妊娠子痫,高热痉厥,癫痫发狂,头痛眩晕,目赤翳障,温毒发斑,痈肿疮毒等症状,具有平肝息风,清肝明目,散血解毒之功效。而在明朝之后的理论中,则是和明朝之前的理论恰恰相反,认为羚羊角是聚阳之物,其身体才是纯阴,证据就是羚羊这种动物的角和羊皮能够完全免疫降术!完全就是降术的克星!   最初发现这一现象的,就是降教的开教祖师洛有昌,这货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发明的降术竟然对羚羊不管用之后也是气尿了,差点儿就把全天下的羚羊都给OUT了,后来没办法,独自在小黑屋专研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克服了这个现象,运用羚羊角和羚羊皮发明了两个在降教中也算得上上层的害人阵法,至于阵法的名字这里就不说了,总之在整个道教宗界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   而此刻张立军手中拿着的这一串羚羊挂角,便是降教中的一类小玩意,主要的作用就是找魂引魄,倒也无伤大雅。   “那个算命先生就是给了我这个,让我挂在床头,结果晚上我孙子就出现了,在我梦里!”   老人家似乎还挺高兴那个算命的给了自己一个这么高级的好玩意,而张立军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将那个小玩意还给了老人家。   “那你孙子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沈威显然是对于案情比较关注的,既然羚羊挂角并不是害人的东西,那它留着不留着又有何关系呢?   而对面的老人家,一听沈威这么说,脸色立马就变了,哭哭啼啼的。   “我孙子和我说了,自己是被钱有三活活打死的,他和钱有三一起折腾毒品,后来钱有三因为分赃将他杀害了,一同的还有几个小混混和许玉鑫!”   “许玉鑫?”   沈威一惊,这许玉鑫是许富贵的侄儿,原平市的副市长,其儿子许佳得,更是忻州市的市长,整个忻口地区,基本上都是他老许家的产业,实力不可谓不大。   此刻竟想不到,绕来绕去的,又和许富贵扯上了关系......   “小李!”   沈威冲着小李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跑出了招待室里,不过多时又拿着一袋塑料文件袋走了进来。   文件袋里,正是之前在陈塘村里打捞出来的那具尸体的唯一物件,当时的那具尸体,已经被水浸泡的没有一丝硬处,软的和泥一样,根本连辨认都无法辨认,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被水浸泡的连上面的朱砂都化了。   在看到那道护身符的一瞬间,老人家就如遭电击的直接站了起来,疯了一般的一把夺过了塑料文件袋。   “是我孙子,是我孙子啊!......”    第十九章 开局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送走老人家之后,沈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算是对上了!”   “可钱有三已经死了!”   一旁的小李叹了口气,“杀叶长寿的许玉鑫又没有证据指证,虽说老人家交代了个清楚,可光凭神呀鬼呀的这种东西又不能定罪许玉鑫,说和没说还不是一个样子!而且……许玉鑫是原平市的副市长,怎么会和钱有三这种小掌柜走在一起,而且还因为分赃不均杀人,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眼见小李一副腌了吧唧的样子,沈威眯了眯眼,冷声道:   “许富贵一家子不仅涉及毒品,还涉嫌杀害叶长寿,这种拿权行劣的恶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可怎么除?”   小李一摊手,“咱们又没有证据!”   “没证据就想办法找证据,小李你附耳过来,我这有一个局!”   ……   “清楚了吗?”   沈威对着小李耳边说了几句,后者郑重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而同一时间,小朝又推开了房门。   “沈队,汪有财那三个人,审不审啦?都已经两天了!”   一边说,一边摔摔打打的。   “嘿?你个小样!”   看到小朝这个样子,沈威也乐了。   “审不审我心里面没数啊?你着急个啥子屁?李刚那边怎么样了?”   “没啥特别,弟兄们一直跟着!”   “那好,你去买点水果,咱们去拜会一下许富贵!”   “拜会他?干嘛?”   小朝还挺惊讶。   “你问那么多干嘛?让你去你就去!”   狠瞪了小朝一眼,沈威转头看向了张立军。   “老张,你帮我个忙!”   ……   第二天上午,许富贵家门口。   小朝、小李,连带着沈威。   三人提着水果,敲开了许富贵家的大门。   出门迎接的,是一个年轻人,带着眼镜,穿着西装,手腕上的金表闪闪发光,气质非凡。   年轻人一看见沈威,立马便笑了。   “沈队长,恭候多时!”   随即让开了房门。   “多谢!”   沈威对着年轻人点点头,抬脚进去了许富贵家的大门。   不得不说,比之于平民百姓家的门面,许富贵的要强上了不是一点半点。(当然,那是沈威没有见过魏子通家的豪宅!)   “许厂长,抱歉抱歉,最近事务繁忙,也没有来看您!”   一进门,正巧看见许富贵坐在沙发上。   “哪里的话……”   许富贵连忙站了起来,满脸笑意。   “你看看你,来看老哥还用买这么多东西,这不是折老哥的寿吗?”   一边说,一边从小朝小李手中接过了水果。   “快,快,快坐!别站着啊!”   许富贵还挺热情,一个劲的要沈威三人往下坐。   几人坐定之后,许富贵又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罐茶,给沈威三人一人泡了一杯。   “来,尝尝,上好的铁观音!”   “多谢!”   对着许富贵点点头,沈威隔着茶杯嗅着鼻子闻了闻。   “嗯……芬芳扑鼻、馥郁持久,不愧是七泡有余香!”   “哦?”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眉头一挑。   “想不到沈队长还懂茶道?”   “呵呵,茶品即人品,茶道即人道,这铁观音流芳百世,懂此道者,必也是深谙人道,许厂长不也是此中高手?”   “哈哈……世间万物,皆不过和这茶道一般,就拿铁观音来说……”   许富贵听闻沈威所言,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杯中的铁观音道:   “挑之,无外乎五种,观形、听声、察色、闻香、品韵……观形者,茶条卷曲、壮结、沉重者为上,亦如人道,懂卷曲、胆壮结、才沉重者为雄,叶呈青蒂绿腹蜻蜒头,色泽鲜润,砂绿显,红点明,叶表带白霜为上上之茶,人呢?光鲜净利、才显事掩,懂进退、识大体岂不为人上之人?……还有这听声,茶叶紧结,叶身沉重,放入茶壶,可闻“当当”之声,清脆为上,哑者为次,岂不和人一般?当当落地,敢作敢当,大丈夫也?悄无声息,畏首畏尾,鼠辈之也?”   “呵呵……确实如此!”   听闻许富贵这么一说,沈威立马含笑的点点头,接话道:   “既然许厂长如此说,那么我想问问,这汪有财算是人上人,还是人下人?”   话一出口,整座屋子的气氛立马就是一凝,许富贵也阴起了脸。   良久之后,许富贵方才爽朗一笑,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   “沈队长单枪匹马,三个人端了汪有财的老巢,你说他是人下人还是人上人?”   “他的老巢虽是好端,但他老巢后面的那个保护伞……实在是不好下手啊!”   沈威盯着许富贵,满脸笑意。   “不好下手那就别下了呗,省得拼个鱼死网破,有他汪有财顶罪难道不够?……况且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没必要闹得太僵不是?”   “许厂长还真有胆把话说开啊!”   听到许富贵这么一说,沈威眯了眯眼,冷笑道。   “有何不敢!”   许富贵端起面前的铁观音吹了吹气。   “你们警察不是讲究证据吗?如果你有证据的话,不就可以光明正大、轻而易举的抓捕汪有财身后的保护伞了吗?”   “这不是证据还不够充分的嘛……等充分了,我自然会抓了!”   沈威耸了耸肩。   “那好!”   许富贵放下了手中的茶,“我随时恭候沈队长大驾光临,希望你能有证据来抓我!”   “会的!”   沈威同样端起了面前的茶,示意了一下许富贵,一饮而尽。   “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许厂长还能有兴致给我泡茶喝!”   喝完杯中的茶,沈威示意了一下小李,三人起身离开了许富贵家。   刚出了家门,一旁的小李就满脸不爽的发起了牢骚。   “这许富贵还真是狂,当真以为没人敢抓他了!”   “他不是狂……”   一旁的沈威笑了笑,“他是在试探……试探我没有从汪有财嘴里套出来什么之后的下一步打算!”   “试探?”   听到沈威这么说,小朝和小李明显有些不知所云。   “什么试探?他也没试探啊?”   “你仔细想想我和他的那些对话你就明白了,这个许富贵,还真不是好对付的,还有他旁边的那个青年,你们记得多留意点!”   “就那个穿西装的?”   小李似乎还挺诧异。   “那个穿西装的名叫李泰山,是许富贵的谋士,脑袋瓜子灵的很!”   “谋士?”   小李一股诧异的表情。   “这又不是古代,还有谋士这个说法?”   “官场如战场,步步凶险步步艰难,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每个当官的人身边都有一个出主意的,也就是古代的谋士,这些人深谙官场政治,脑袋瓜子一个比一个贼,李泰山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沈威眯了眯眼,“先拿他开刀!”    第二十章 筒子楼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泰山啊,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沈威走后,李泰山垂着双手,毕恭毕敬的站在了许富贵身旁。   “虽说汪有财的事情咱们晚到了一步失了先机,但单靠一个汪有财还无法给咱们造成大的困难,即便他招了供也是如此。咱们此刻做的,只需要提防沈威就行了,他现在来这里,无非也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   许富贵抿了口茶。   “毒品的来源和去向!”   李泰山推了推眼镜,满脸的深不可测。   “沈威最初查咱们,是因为他无意中逮捕了那三个汪有财的手下,从而引发到了咱们身上,认为咱们是和那几个汪有财的手下有毒品交易,但到了此刻,困扰他的问题想必也只有两个了,毒品的来源和去向!来源是汪有财的来源,去向……也是咱们的去向!”   “嗯,不错!”   许富贵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   李泰山眯着眼想了片刻。   “咱们为什么要和汪有财这样的小混混进行毒品交易!”   许富贵放下了茶,声音冰冷的接过了话。   “凭我许家的家世,远远不需要干买卖毒品这种危险又犯法的事,可为什么偏偏就和汪有财这样的小混混扯上了关系呢?……想必这样的事情,凭他沈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吧!”   “那……”   李泰山弯着腰,似乎想要在许富贵耳旁低语几句,但被许富贵打断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想要看看,他沈威,是如何和我老许家抗衡的!”   ……   “文件批下来了吗?”   从许富贵家出来之后,沈威小李三个人家都没回,直接来到了警察局。   “批下来了!”   小李将文件放到了桌上。   “那好……今晚的扫黄扫毒你盯一下,主要是许富贵名下的产业,给我狠狠地扫!”   “可他的产业大多在原平,那是人家的地盘,咱过不去啊!”   “搜查令是干啥的?”   沈威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许玉鑫和许家佳得官再大也管不了咱们的事,你放心大胆的给我扫,狠狠地扫,我就是要敲山震虎!”   “可扫来扫去,肯定啥也扫不出来啊!”   “我也没指望这一下能把他老许家拉下来,你只要扫就行了……对了,之前那个老人家所说的算命先生查的怎么样了?”   “我派人查过了,可那些算命的没有什么真本事,一个个看见警察和看见城管一样,跑的比兔子都快,根本就是点摆摊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呃……”   听到小李这么说,沈威低头沉思了片刻,道:   “查不到就算了,告诉他们别查了,浪费精力……对了,那个段国军的媳妇,黄翠花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哎呀,我差点忘了!”   小李一拍脑袋,出了办公室折腾了片刻,从档案室里拿出了一个封闭的档案袋。   “黄翠花的事情是上一个刑警队长办的,因为和段国军关系匪浅,所以查的时候特别费心,基本上能查的都查了!”   “查到了点什么?”   沈威打开了档案袋,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片刻。   “和黄翠花谜性死亡相关的地方我都做了标记,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鬼楼了!”   “鬼楼?”   沈威一惊,从档案袋里翻了片刻,终于翻到了一页被用红笔标记的地方。   只见上面记载的内容,是在原平陈塘村附近的一间筒子楼,因为闹鬼的缘故,整个筒子楼都很少有人居住,每天一到晚上整个筒子楼都会发出奇怪的女人哭声,搅的四邻不安。   黄翠花临产的地方,就是在这间筒子楼,只不过为啥要在筒子楼临产,档案袋里却是没记。   而在临产完之后,也就是第七天的时间,那个黄翠花就沉塘而亡了,再加上之前听到的那一声又一声的“我冤、我冤”的声音,怎么看,这个鬼楼也充满了谜题,只不过……   “这他娘的查的啥啊,该记的都没记!”   沈威看了眼档案,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我问过了,因为那个筒子楼确实比较邪,所以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也只是看了一眼,都没敢进去!”   “那行……”   沈威放下了档案。   “咱一会过去看看!”   “白天看不出来啥,晚上才能听见鬼哭!”   “那咱晚上过去看看……”   “呃……”小李一顿,大眼珠子一转,立马反应了过来。   “嘿嘿……沈队你看,我晚上还得去盯着扫毒,要不让小朝去吧!”   “没事,把扫毒交给小朝,你和我去筒子楼!”   ……   “不是……沈队,咱为啥不把立军哥拉上啊!”   当天晚上,大概也是十点出头,沈威拉着小李,两个人来到了档案袋里所记载着的那个筒子楼。   所谓的筒子楼,就是一种兵营式建筑,一条长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因为长长的走廊两端通风,状如筒子,故名“筒子楼”。   此刻的这间筒子楼,便是一栋荒废了多年,一看就阴气森森的鬼楼!   “他娘的……也没听见鬼哭啊!”   沈威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并没有理睬小李。   “沈队啊,咱要不回吧,这楼看着也邪啊!”   小李拉了拉沈威的手腕,整个人都他娘的快要哭了,这都是干的点什么事啊,金百福的那个坟堆还不够,现在又加了个筒子楼,还让不让人活了!   “邪个屁,当初下无量山的时候也没见你怕啊,怎么现在这副德行?”   “那不是有立军哥么!”   小李低着头,小声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怎么着?没张立军你就不查案了?”   沈威瞪了眼小李,“什么事都靠着人家,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也比丢命强啊!”   小李抬头看了眼筒子楼,破旧落败,阴森恐怖,月光之下,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邪性,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沈队……要不……”   小李咽了口吐沫。   “我去旁边村子喊点人,光凭咱们两个,实在是有点太那啥了……”   筒子楼的位置,正是在一个小村庄的不远处,本来这个小村庄是和筒子楼在一起的,后来因为闹鬼的缘故,整个村子的人都搬迁了,筒子楼也一直搁置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此刻来到这栋筒子楼楼下,沈威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气蒙感,但奈何黄翠花案子的缘故,沈威也只有硬着头皮往里闯了,而且都已经在这筒子楼楼门前站了快半个小时了,愣是没有听到一点鬼哭的声音,究竟有没有鬼,也是个未知数了。    第二十一章 山夔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行了,大老爷们的,别磨磨蹭蹭了,进吧!”   沈威看了眼楼门上的封条,直接一把将封条扯了下来,推开了筒子楼的楼门。   沈威后面的小李,则是满脸紧张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口袋,默默念叨了几句,随即紧跟着沈威走进了筒子楼。   刚一进楼,一股相当给力的潮臭味就扑了上来,熏的沈威和小李一捂鼻,差点没晕过去。   正对楼门的,是一个房门大开的单元房,里面的格局一目了然,也就个四十多平米的小房间,啥都没有。   沈威眯了眯眼,这个筒子楼共有四层,每层左右对称共有二十四个房间,每个房间几乎都是房门大开的,里面搬得干干净净,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要想在这里查出个一丝半点来,还真是有点难度,况且那个所谓的女鬼哭声,即便到了现在也没有听到,更别说和黄翠花的死因有什么关系了。   “这样,小李,一人一个楼层,仔细看看有什么对方不对的!”   “哎呀,我的大队长啊!”   一听沈威这么说,小李直接一把就捉住了沈威的手腕。   “您稍微体谅体谅人民群众行不?算我求你了!这黑灯瞎火的让我一个人查,干脆杀了我得了!”   “瞧你这点出息!”   沈威一把甩开了小李的手,“都他娘的二三十了,连这破楼都怕?以后还怎么查案子?给我老实呆着,错过了啥对案件有影响的东西我饶不了你!”   狠狠地瞪了小李几眼,沈威掌着手电上了二楼。   “给我好好查!”   “得……”   沈威走后,留下了小李一人站在这黑漆漆的长廊门口,手电照过去黑乎乎的一眼望不到头,别提有多渗人了。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小李双手合十默念了这么几句,怯生生的抬起了头,打着手电,开始战战兢兢的搜查起了每个单元间。   四周很黑,也很幽静,幽静的让人喘不上气……   小李清了清嗓子,干咳了几下,以此来给自己壮胆。虽说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四周悠荡的回声。   “他娘的,队长那怎么没声音啊?”   竖着耳朵听了听,小李没有听到一点沈威上面的动静,只得干咽了口吐沫,硬提着胆子开始了搜查。   手电的光照射在长廊上,白花花的渗人无比,小李的心,也是不自觉的随着手电的晃动越崩越紧。   人这种动物,如果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往往做的并不是去适应这个环境,而是极力的从自己脑子里幻想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就好比此时此刻的小李,虽说开着手电吧,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着自己小时候听过的所有鬼故事,以及自己幻想着下一刻会从某个单元房里突然跳出来一个让自己思维承受不了的东西……总之就是一句话,不开手电怕,开了手电更怕!   所以他的手,晃的很慢,一点一滴,很是缓慢的挪动在整个长廊里。   101没情况、102没情况、103……   一间一间,随着搜查的深入,小李的身影,也是一步步的走进了长廊的最深处。   “呼……看来是没情况了!”   小李回头打着手电看了看,二十四个房间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搜查了半个之多,除了一目了然的空旷房间外,其他的啥也没有。   完全他娘的是自己吓自己!   小李松了一口气,他刚把手电的光垂放到脚下,突然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悸猛的袭上心头,小李吓得一哆嗦,猛的一回头。   “谁?”   手电照过去,黑漆漆的走廊鸦雀无声,除了小李自己的呼吸,其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一道冷汗,顺着自己的鬓角流了下来。   小李清楚的感觉到了,刚刚,就在刚刚,小李的身后,绝对有人!绝对有人!   “谁?出来!”   小李打着手电,提着嗓子喊出了声。   一来,是给自己壮胆,二来,是让楼上的沈威听见。   毕竟,一个人,远远没有两个人安全。   人,就是这样一种喜欢抱堆的生物,聪明,却又没有安全感!   “快点出来!”   接连喊了三嗓子,小李手电晃来晃去,掌心里也满是冷汗。可不仅什么人都没有出来,就连楼上的沈威都没有了动静。   “他娘的……”   小李咽了口吐沫,还想要再喊一嗓子壮胆,突然胸口处的衣领子猛的传出一阵瘙痒,一个满身绿色毛草的小家伙钻了出来,正是之前在无量山小李捉了一个的山夔。   这种小东西,就和张立军说的一样,是一个十分不喜欢阳光的小家伙,但脾气很好,比猫都温顺,而且也很好养,每天只吃一点土豆,平常一动不动,和乌龟差不了多少。   这个小东西,在从小李口袋里爬出来之后,就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即四脚朝天的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于这个小东西,小李也很是喜欢,而且按张立军的说法,这小家伙怎么说也算个妖怪,应该不会比鬼差多少吧?所以在从太原来到筒子楼之前,小李就刻意从家里将这个小东西带了出来,一路上还挺安分,想不到现在,竟然开始活动起来了。   这个小东西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开始双脚站立,一步三摇的朝着其中一间单元房走去。   小李的手电打在他身上,随即紧跟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那间单元房走去,越是往那个方向走,小李的感觉就越是惊悸,而那个小家伙,却是一步一摇,若无其事的朝着那个方向走。   “他娘的……”   随着距离的靠近,小李的心头再次升起了一股之前的那种感觉,那股莫名的心悸之感。   小李缓缓的挪到了那间单元房之前,手心也是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枪柄,手电散着白光,一点一点的,慢慢从墙上挪到了单元房里。   大展的房门,如同一只看不见的狰狞巨兽,张着幽黑而恐怖的利齿,静静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小李憋着气,身子慢慢向着一边侧移着,手电光从房门的门框上移了进去,身下的小东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消失在了单元房理。   小李心跳加速着,眼角不住地跳动,一点一点,一挪一挪,就要到了单元房的放门口……就在这一瞬间,刷的一声响,身侧猛的晃过一个人影!   “谁!”   小李声音都变了,惊慌失措的将手电打了过去。   他看见了,他完全看见了,一个人影!一个有着很长很长头发的人影,刷的一声飘了过去,就在他的身边!   “是谁!出来!”   小李握着枪,身子一个劲的发抖,他极力往大喊着声音,希望二楼的沈威能够听见,但不论他怎么喊,沈威始终是没有动静!   “是谁!是谁!”   小李就这样疯了一般嘶喊着,他一边喊,一边慢慢靠到了墙边。   只有实打实的接触,才能让他保留那仅有的一点安全感!但这安全感,几乎不到片刻就消散了。只因他清楚的发觉,自己的身后,竟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触摸感,就好像一个女子,一个有着很长很长头发的女子,正用她光滑如玉的手指,轻轻抚着自己的后背,捎带着,一阵呼气的声音响在了自己的耳畔。只是一瞬间,小李就一动也不敢动了,浑身鸡皮疙瘩立马就窜了起来。   清晰的……清晰的……   耳旁传来了声音。   “你是在……叫我吗?”   “啊……”   安静许久的筒子楼,在这一晚,又恢复了那让人心悸的猛鬼阴影,随着惨叫声的响起,旁边宁静的村子,也是一瞬间变得鸡飞狗跳了起来。   ……    第二十二章 三生三世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小李!小李!醒醒……醒醒……”   恍惚间,小李感觉一阵刺眼,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小李眨了眨眼,视线缓缓由模糊变为了清晰,只见张立军正拿着手电,满脸紧张的拍着自己的脸颊。   “立……立军哥!”   虽说醒来了,但小李现在还有点蒙。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陈塘村超度黄翠花的亡魂,正巧这个小家伙找过去了,把我领到了这里!”   张立军目光转向了小李身侧,只见山夔那个小家伙正坐在地上,两只前爪捧住自己的一只后蹄,正吃力的往嘴里放。感觉到自己主人的目光落向自己,小家伙哇喔一声叫,四脚并用的爬到了小李的身上,顺势钻进了胸口的口袋里。   “虽说是属妖精,但山夔这种东西灵性很高,知道你有危险,竟然嗅着我的味道硬生生把我拉过来了!”   张立军笑了笑,“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间筒子楼可不简单!”   “我和沈队过来查案……对了,沈队!”   “他也在?”   张立军一愣,随即拿出了一张符,撕成了碎片。   “给,吃下去!”   拿过张立军的碎符,小李也没有犹豫,直接一仰头全部吞了进去。   “沈队在二楼!这个地方有鬼,你快救救他!”   小李抓着张立军的手腕,到现在说话还有点哆嗦。   “行……你跟我来!”   张立军也没有犹豫,直接带着小李上了二楼,两个人挨个的查看,终于是在二楼最里间的一个单元房里发现了沈威。   此刻的沈威,身体呈大字倒在地上,手上还握着配枪,枪口紧朝着窗口的位置,看样子似乎之前发现了什么似得。   张立军皱了皱眉,直接蹲下身摸了摸沈威的脖颈,随即拿出了两根鸡骨,插在了沈威的肩膀两侧。   只见不过片刻,沈威就悠悠的转醒了。   “老张……你怎么在这?”   沈威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相当淡定的看向了张立军。   “我被山夔那小家伙带过来的!”   话刚出口,那个满身绿色毛草的小家伙就从小李的口袋里探出个脑袋,两个米粒大小的小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沈威,似乎充满了好奇。   “这个小家伙也在?”   沈威笑了笑,从地方爬了起来。   “他娘的……老张你要是再来的晚点估计我就交代了。”   “放心吧,没可能!”   张立军抬头看了看单元房四周。   “这个筒子楼我白天也来过,并没有什么特别,既无怨鬼也无畜生,相反,这个地方先前只是一片乱坟岗,我从陈塘村的周大爷那里了解到,这个筒子楼在建造之前就将那片乱坟岗全部铲平了,在建好之后才逐渐出现了一些灵异的事情。”   “乱坟岗?”   沈威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   “没错!”   张立军点点头,“乱坟岗自古就是阴气聚集之地,极容易产生一些冤孽怨鬼,在乱坟岗上建东西,如果没有强大的阳气震压,出现灵异事件也是在所难免!”   “你不是说没鬼吗?”   一旁的小李插话了。   “确实……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整个筒子楼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怎么会频频发生灵异事件,即便是有乱坟岗也不应该啊!”   张立军话音刚落,一直藏在小李口袋里的山夔哇喔一声叫,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即爬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张立军一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十分不解的跟着山夔走了出去。   只见这个浑身长满绿色毛草的小东西,一步一摇的带着沈威三个人从二楼下了一楼,接着来到了小李之前晕倒的那个房间里。   “哇喔……哇喔……”   只见这个小家伙趴在单元房里南面的墙下,一边不停的叫,一边用爪子啪啪的打着南面的墙。   张立军见状,恍然大悟的将小家伙搬到了一边,随即拿出了七星剑(七星剑:用七枚铜钱打造的小型宝剑,自古来道士均以“七星剑”为作法仪典的法器,甚至以“七星剑”为镇门之宝,在道教中意义重大,详见林正英《僵尸道长》),用剑尖捅开了墙面的墙皮。   也得亏这座筒子楼年代久远,再加上受潮过重,几乎没用什么力,便轻易捅下了一片墙皮。   只见墙皮后面,是一道十分清晰可见的灰白色圆弧图案,从墙上的一边延伸到了另一边。   “来……帮忙!”   看见这道圆弧图案,张立军便立马招呼沈威和小李过来帮忙,三个人一通忙活,不着片刻便将整座墙面的墙皮扒了下来。   只见在墙皮落下来之后,那个灰白色的圆弧形图案算是彻底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看到图案的一瞬间,张立军的脸色就变了。   “三生三世!”   ……   三生三世,由袁天罡《三世相法》而来,《三世相法》,民间预言奇书之一种,内容通常由佛教之因果应报、因果酬报、善恶业报之因缘说中,掺杂以阴阳五行、占卜相生相克之说而成。依照各人生年月日之干支,以判断各人之命运、吉凶。此外,由此等道理,以预测世人之三世因果及吉凶,并预言某事物者,亦称为三世相,当然,这里的三世相并不是指一本书,而是指一种理论,一种预言方法。其著作者至今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日本名人山本一朗来唐之时,于城刑山麓,有伯道仙人授以‘金乌玉兔集’,书中即载有该说。另一种则为唐太宗时,国师袁天纲所作,第二种说法在中国较为流行,第一种说法,自然是在日本较为流行了。   这里就不提日本了,我们单单提提袁天罡,此人在中国的占卜算命一行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至今仍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说流传于世,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他的三生三世传说。   所谓的三生三世,是一种成仙的宗教理论,在道教的认知当中,成仙的理论有多种多样,有自己修炼成仙的,有吃丹药成仙的,也有靠男女房事成仙的……总之是成仙的途径多种多样。而袁天罡的认知中,则是对于成仙有着自己的见解,所谓的仙,是指一种能和自然和谐相处的“气”,是有心向道之人的范本,修行的目标、先例和希望,而“神”则不同,是一种高不可攀、天然形成的“气”,非可学也,而最早对神和仙进行区分的,便是道教中赫赫有名的葛洪,他的理论我们暂且不说,只提一提袁天罡的三生三世。   在袁天罡的认知中,人三世一轮回,一世一开端,和著名的“十善为仙”基本相同,但并没有十世轮回那么长,也没有必须为善的设定,至少在袁天罡的认知中,人每三世是一个轮回,每三世会有很大的概率拥有前两世的记忆,比如站在一个第一次来的陌生的地方,往往会有人觉得这个地方自己曾经来过,或者这句话自己曾经说过,这就是三生三世的理论,一世为人,二世为瑞,三世为仙!(瑞:指人瑞,在袁天罡的理论中,那些高寿的人,往往是第二世的祥瑞,且第二世高寿的人,第三世会有很大的概率自然成仙,如果第二世没有高寿,那么第三世也就没指望了!)   当然……光拥有前两世的记忆并不能算是成仙,只是介于仙和瑞之间,这类人会活的长久且无病无灾,和天上下凡的星宿有的一拼,但想要成仙,第三世必须还得满足这样一个条件,那就是魂魄出窍,就好比铁拐李那样……但带有前两世记忆的第三世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瑞,人瑞中的人瑞!这类人,普通的冤鬼孽障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鸠占鹊巢?而且一辈子没病没灾,即便是七八岁也丢不了魂,想要魂魄出窍谈何容易?从古至今,能够在第三世做到这一点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全真教的开山祖师张三丰张真人以及岳飞的师傅陈抟了。   说到这陈抟,就不得不说说《说岳全传》了,在《说岳全传》中这样写道:岳飞前世为佛顶大鹏,秦桧为虬龙,秦桧妻王氏为女土蝠,万俟为团鱼精,因大鹏啄死女土蝠和团鱼精,啄瞎虬龙左眼,遂结下前世冤仇。大鹏投胎岳家,虬龙要报一啄之仇,发黄河大水淹没河南汤阴县岳家庄,幸得陈抟老祖相救,岳飞和母亲在花缸内不至淹死。虬龙发水违犯天条被斩,转世为秦桧。岳飞母子漂流至河北黄县被王明收留。岳飞在母亲严教下长大,又从周侗学艺,少年即文武双全。岳飞与结义兄弟赴京考武举,枪挑小梁王闯下大祸,逃回乡里。不久金兀术兴兵南犯,徽宗、钦宗以及康王尽被俘虏。康王得天之助,泥马逃过长江在金陵即位,召岳飞入伍抗金。岳飞击败金兀术,因功而升为五省大元帅。金兀术于是买嘱秦桧,送他回国充当内□。正当岳飞挥兵北上,在朱仙镇大破金兵“连环马”、“铁浮陀”,最后大破金龙阵,金兵溃不成军,岳飞准备直捣黄龙府之时,12道金牌令岳飞立即回京。秦桧夫妇为破坏抗金事业,以“莫须有”的罪名屈杀岳飞、岳云和张宪于风波亭,是一部不可多得的长篇英雄传奇小说。   ……    第二十三章 千古邪阵 万煞为首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而袁天罡的这个三生三世理论,到了唐朝后期,也就是唐敬宗那个时期,被横空出世的一位天才稍加变通,做成了一种以瑞起煞的邪门阵法,这位天才,就是道教界的爱因斯坦,道门弟子无人不敬佩万分的斐文,斐真人!而其所做的那个阵,也就是道教大名鼎鼎的邪阵“万煞劫!”   所谓的万煞,并不是指一万个煞,而是后人为了着重这个阵法的厉害,特意给取了这个名字而已。而其原理也很是简单,利用一种特殊的阵法聚集的煞气吸引法阵四周第三世的人瑞,要知道,到了第三世,人瑞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存在了,比之于天上下凡的星宿也是不差许多,以这第三世人瑞魂魄为阵眼,人工培养出一个半煞半仙的东西,煞者为王仙者皇,半煞半仙,更是一个可以正面和张三丰或者斐文这样的牛人对抗的东西,即便按斐文自己的说法,自己碰上这么个东西也是凶多吉少,只有逃命的份,更不用说是普通的修道人士了,几乎是挨着便死,碰着便亡。而这个万煞劫,更是一度被列为道教禁阵中的禁阵,虽然到了后来阵法渐渐传开了,但也是因为这个阵所需要的材料实在是太过难找,莫说是三生三世的人瑞了,就是聚集煞气所用的那个阵法,也是除了斐文几乎没人知道,而且想要用阵法弄一个这么半仙半煞的东西,所需要的煞气实在是非常人所能左右啊!   至于这个“万煞劫”的阵法,也是在某种程度上刻观的应证了袁天罡的推测,三生三世,瑞者为仙!即便是不修行的平民老百姓,只要有了契机,三生三世也是能够飞华成仙的。而除了斐文的这个万煞劫,历史上还有一件事情是能够轻易验证袁天罡的三生三世的,那就是最著名的鹦鹉喊冤了。   在野史的记载中,唐代开元年间,长安城有一豪富之家,主人名叫杨崇义。杨某性情中人,仗义疏财挥金如土,玩赏服用的东西僭越无度,甚至超过王公贵族,好在唐代比较开明,倘若在明清,恐怕早就抄家灭门了。   虽说这杨某挥金如土,僭越无度,但其本人确实是一副活生生的菩萨心肠,又一心有近道之心,所以平日里长安城附近大大小小的道观没少受杨某的恩惠,其中便有一间道观,名叫云中观,观主名为云中仙人,在当时的宗教界只能算是默默无闻,但其本人,却确实有着过人之才。   一日,杨某如例往道观添油,云中仙人拉住了他,给了他一只鹦鹉,说是三生三世,鸟兽为名,这杨某虽然不懂其中之意,但对于这只鹦鹉,他确是着实喜欢,只因为他有一宗爱好,就是喜欢养鸟,这只鹦鹉被其**数年,终于是智力超群巧舌如簧,杨某极为珍视。杨某整日呼朋唤友饮酒作乐,一时冷落了妻子刘氏,刘氏生得美貌,“巧笑倩兮明眸睐兮”,中夜孤枕难眠,竟勾搭上了邻居少年李弇。二人因奸生情如胶似漆,但春宵苦短,二人竟想害死杨崇义,做长久夫妻。一夜,杨崇义醉酒而归未及防备,被二人打死,扔进后院废井之中掩埋。第二天,刘氏假意夫君失踪,命令门下仆人四处寻找,自然是不见踪影,于是乎,到官府报案。县太爷觉得案情蹊跷,将杨府上下所有的仆人丫鬟都抓来,严刑拷打逼问情况,但审问很久都没有进展。县太爷很郁闷,毕竟杨崇义也是名流,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旦传扬出去,县令首先得吃挂落。县太爷来到杨府仔细查看,看见了那只鹦鹉,鹦鹉一见当官的来了,马上大呼冤枉,将刘氏和李弇如何勾搭成奸又如何杀死主人埋尸枯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县太爷。奸夫情妇被抓,案情终是大白天下。而这只鹦鹉,却因鹦鹉喊冤这一奇闻瞬间红遍京城,甚至唐玄宗得知后也是惊叹不已,下诏封这只鹦鹉为“绿衣使者”,交付后宫妥善喂养。后来,燕国公张说做《绿衣使者传》,详述个中情由,为好事者传之四方,成为了一段传世佳话。   而这只鹦鹉,在常人看来是聪慧过人,为自己主人喊冤,但在一些道门中人看来,这只鹦鹉即便巧舌如簧,能够说话,也远远做不到为人喊冤的地步,甚至在杨某死了之后,这只鹦鹉就应该已经是被杨某的魂魄附身了,成为了仙,或者半煞半仙那样的东西,不然断断是不能做到在县太爷来了之后才开口喊冤的这种地步,畜生,即便是成了气候的畜生,也远远没有这种智商,除非是仙,或者半仙半煞这类的东西才有可能做到!……而且,在道教的记载之中,半仙半煞这种东西除了斐文自己,还真的没有人见过,而且按斐文的说法,这种东西不仅智商超高,而且还能短暂控制自己身周的阴气阳气波动,换种说法,不论是道术、降术,或者其他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都远远没有可能对这种半仙半煞的东西起到什么伤害,基本上是属于无敌的存在,即便是真正的仙来了,估计也得退让三分!   至于斐文布的那个万煞劫,更是在宋朝末年之后广散于天下,即便到了现在,仍然有许多道门中人熟记于心,只因为这个阵法涉及的秘密实在太过重大,哪怕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也对其动心不已,更不用说剩余的道门中人了。   只不过动心归动心,这种阵法虽然是道门子弟都会布,但其中的材料实在是太难寻找,纵使从古代到了现今,也很少有人会闲得无聊去布这种阵……而此刻,这种名动天下的大阵,却是无巧不巧的出现在了这面墙上,怎能不让人心惊!   “沈队,我们恐怕遇到麻烦了!”   张立军用手摸着这片图案,豆大的冷汗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咋拉?”   看到张立军这个样子,沈威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个阵法叫万煞劫,是千古不变之邪阵,不管布这个阵的人是谁,单单就布这个阵的动机来看,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有什么危害?”   看来比之于布阵之人,沈威更加关心这个所谓的万煞劫会不会对周围的民众造成危害。   “暂时没有……”   张立军皱着眉,“只不过因为这个阵法的缘故,整栋筒子楼聚集了大量的煞气,普通人进到这里,极容易产生幻觉,而且煞气久聚不散,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能不能把这些什么煞气的都散掉?”   “可以!”   张立军点点头,目光闪烁的盯着万煞劫的阵图看了许久,这才拿着七星剑,从阵图的四边沿中间画了一个大叉,在叉号画出的瞬间,三个人明显感觉一股劲风从墙面扑面而来,几乎吹的三人睁不开眼睛,一股好像憋气一样的沉闷感更是油然而生,弄得小李差点就吐了。   而在这种感觉持续了十来秒之后,四周的空气猛然一松,三人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了,破了!”    第二十四章 承局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好了,破了!”   张立军长出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   “对了……沈队长,你们两个怎么大晚上的来这里?”   “还不是黄翠花的那个案子!”   小李翻了翻眼,似乎怨气还挺大。   “我们查到黄翠花死前曾经来到过这里,而且还在这里临产,临产完之后没过多久,就诡异的死在了那亩鱼塘里!”   “临产!”   小李的话让张立军眼前一亮,他看了看墙上的万煞劫,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明感袭上了脑海。   “一世为人,二世为瑞,三世为仙……”   张立军一个劲的嘀咕着,“黄翠花,黄翠花的女儿,水鬼,冤枉,段国军……”   “沈队,我明白了!”   张立军一拍大腿,喜上眉梢。   “咋拉?”   沈威看到张立军这个样子眉头不禁一皱,几日不见,这张立军怎么感觉变得神经兮兮的。   “你看这个万煞劫!”   张立军指了指墙上已经被破掉的阵图。   “想要让这个阵法起作用,一是聚集煞气,二就是要有三世人瑞,黄翠花之所以死,绝对是因为黄翠花的女儿是三世人瑞,布这个阵的人想要养半仙半煞,那就一定要黄翠花这个做母亲的死,黄翠花死了之后,再依靠魂魂想念,基本上可以将人瑞思念母亲的魂魄强行拉出体外。刚刚我也说了,人瑞不同于一般,魂魄是不会轻易出窍的,但依靠魂魂相念,刚刚死去的魂魄中气不足,想要将其引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只要人瑞魂魄被其母亲的魂魄相引出来,那么想要拥有这人瑞的魂魄简直轻而易举!这个人能想到用这个方法,着实是厉害无比,只不过……”   张立军低着头思考了许久,“他是怎么确定黄翠花的女儿是三世人瑞的?中国古代也有不少邪门歪道想到要用这个方法,只不过苦于找不到刚刚出生的三世人瑞,他是怎么找到的?”   “你是说……杀害黄翠花的人,就是布这个阵的人?”   沈威显然没有听懂张立军的那个什么三世为仙,只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自己感兴趣的方面。   “应该是!”   “那么说……又是一桩无头案了?”   沈威看了眼墙上的万煞劫,长叹了一口气,怎么查来查去的都是一桩无头案啊!   “沈队……看来又白跑了!”   一旁的小李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还挺委屈。   “白跑个屁!”   沈威瞪了小李一眼,低头看了看手表。   “已经五点多了,天快亮了……咱们走吧!”   “去哪?”   小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回警局……今天是大日子!”   “大日子?”   张立军和小李同时一愣,“什么大日子?”   ……   1982年九月,中共十二届一中全会召开,选举***为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决定他任中央军委主席。其在第十二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致开幕词。他介绍了这次代表大会的主要议程,认为完成这次代表大会的任务,党对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指导就会更加明确,党的建设就能够更加适合新的历史时期的需要,党的最高领导层就能够实现新老合作和交替,成为更加朝气蓬勃的战斗指挥部等等……而在第二天,各地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风潮,临近首都的山西省区更是首当其冲,一系列改革、改进如影随形,山西忻州地区的原平市更是圈出了一亩三分地,对整个青年路进行了大改,空出的地方,几乎成了让人眼馋的淘金窝,无数个商人将目光放向了那里,其中便包括他老许家……   “沈队,你们这是去哪来着,一晚上……”   一夜未眠的沈威三人刚刚回到局里,扫了一晚上毒的小朝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沈威看了眼小朝,眼中精光闪烁。   小朝点了点头。   “老张,小李,你们三个先歇着吧!”   沈威扔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走。   “你又去哪?”   “收拾李泰山!”   ……   “泰山啊,翻修改建的青年路报告已经下来了,你看看!”   许富贵家,刚刚抿了一口茶的许富贵将茶杯放下,从桌上拿起了一副文件,递给了身前的李泰山。   李泰山看了看文件,随即推了推眼镜。   “青年路那一片一直都是违规建设,只不过主要的受益人是他老周家,政府也就没怎么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报告下来了,咱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那一片吃掉了!”   “想吃掉他老周家恐怕没那么容易,即便有这份报告也是一样,那些违规违章的还好说,剩下的,可就不是那么好办得了!”   “既然这个报告下来,那就和他老周家没什么关系了,青年路那一片的商铺虽说受益人是他老周家,但真正的房屋却是在那些商铺的店主手上,只有给的钱多了,那些店铺的屋房自然就是咱们的了,况且这个报告一下来,此刻着急的应该是他老周家吧,肯定在大肆收买那些人的房屋,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拆迁是板上钉钉的事,能多要点还不是多要点?想必要的价格一定很高吧!凭他老周家的财力,就算将房屋全买下来,恐怕也没有力气折腾了吧?……况且,那些店铺的主人卖不卖,还是两说呢?”   李泰山推了推眼镜,满脸笑意。   “青年路这件事情就让我来处理吧!”   “那好……”   许富贵接着抿了口茶。   “昨天沈威扫毒的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吧,什么都没扫出来!”   “我并不是担心他扫不扫的出来!”   许富贵眼中精光闪烁。   “我是担心他为什么要扫!……按之前的那种状况来看,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扫毒的必要,可他为什么还非要那么做?是敲山震虎,还是……算了,先安心处理青年路的事情吧,毕竟那个才是重中之重!”   许富贵叹了口气,“我就不信,我根深蒂固的老许家,会轻轻松松的被一个警察击败!”    第二十五章 破局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一个月后,山西省太原市公安局。   “许厂长,我们又见面了!”   沈威端着铁观音推开了大门,一眼就看见了同样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许富贵。   此刻的许富贵,正端坐在审讯椅上,虽说两只手被手铐铐着,但整个人还是神采奕奕,没有一点颓废和疲累。   “是啊,又见面了!”   许富贵笑了笑,将目光放到了沈威手中的茶上。   “是给我的吗?”   “没错!”   沈威笑了笑,朝着站在许富贵身后的警员点点头,后者将许富贵手上的手铐松开,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怎么?我可以走了吗?”   许富贵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微眯着眼。   “恐怕还不行!”   沈威拿出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如果单单只是强拆或许还没什么,但我们在你的住宅搜到了毒品,而且还是大量的毒品!”   “呵呵……沈队,想不到你也用栽赃陷害这个手段啊!”   “我可没有……”沈威耸了耸肩,“是李泰山自己交代的,毒品就在你家中的暗室里!”   “不可能!”   一听暗室,许富贵急眼了,整个人再也不复之前的风轻云淡,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李泰山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沈威笑了,整个人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   “只要捉住他了,我就有信心从他嘴里套出任何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包括你的毒品……”   “原来……”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直接又坐回了椅子上。   “你之前扫毒是为了要让我藏毒!”   “没错!”   沈威眯了眯眼。   “单靠你名下产业的那点毒,还不足以将你拉下马。况且,从去上海捉拿汪有财开始,我就算准你会藏毒,我不怕你藏,就怕你不藏!”   “那李泰山的事情……”   “很简单!”   沈威笑了笑。   “从我去上海的时候,我就得到了一份文件,一份原平市要整划大改的文件,然后我将文件给了他老周家。众所周知,老周家和你老许家水火不相容,双方斗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未有结果,这一次我将文件给了他老周家,他就可以设套了!即便伤不了你老许家的元气,也能坑一坑你老许家!”   “我就说那些钉子户为什么打死都不拆,原来是他老周家!”   “没错!……从得到了文件开始,老周家就着手开始以高价买起了那些店铺的所有权,你也知道,青年路的那些房子大多陈老破旧,有些甚至都是危房,当时的那个情形几乎没有人不卖,所有人都将所有权卖给了他老周家,等文件下来的时候,这帮人又傻眼了。而老周家也放出了话,诚了心的对付你老许家,房子暂时不拆迁,那些原来的房主人可以继续住在那里,只不过等你们老许家买房的时候,他们可以随意要,不论要到多少拆迁费有一半都是他们的,按老周家的这些套路,你说他们那些钉子户会轻易卖给你?他们又不傻!这只是一方面……”   沈威顿了顿,“另一方面,他老周家开始在青年路大肆收购所有权,用他老周家以后不做生意的钱财来那买那些房子,其实那些房子早已经是他们的了。买房子是假,逼你才是真,老周家给出的那些拆迁费,根本不在你们老许家的预料之中,他老周家这么一闹,那些钉子户要钱自然是水涨船高,彻底把你老许家逼急了,你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老周家把所有权都买了啊,所以你们急了,急了会做什么事呢?自然是暴力强拆了……其实你们算盘打的挺好,凭你们老许家的地位,强拆了又如何?即便事情捅上去了,你们也无非是赔点钱而已。但你们还是低估了他老周家,他老周家要的就是你们急,要的就是你们暴力强拆,更何况还有我以及我上面的人一直在盯着,这种打压你老许家的机会,他老周家不会放过!况且他老周家这样闹也是我授意的,我给了他老周家好处,他老周家给了我李泰山,双方都不亏!”   “况且了……只要给了我李泰山,我就能从他嘴里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部套出来,包括……你和当家的!”   “你什么意思?”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整个人都彻底平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威。   “凭你老许家的身家财力,为什么会和当家的勾结在一起,这个原因我总算是搞明白了!”   “为什么?”   “呵呵……咱们先来说说陈金旺吧,你知道吗?”   沈威跳过了话题,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许富贵。   “这个人很有意思……你,汪有财、刘子庆,陈金旺,你们四个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但比之于后两个,陈金旺要明显复杂的多,你知道吗?”   “复杂?”   许富贵一挑眉,“你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陈金旺虽然是和你们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但说到底他的心思还是向着当家子的,这一点想必你比我都清楚,尤其是在‘321’文物案之后,当家的去向成谜,你们这一批以毒品为利益链的人开始相继生出反叛之心,而陈金旺这个人,就是在这一刻用来制衡你们的,其实不仅仅是陈金旺,包括陈金旺在内的很多人都是当家的留着后手,只要你们明面上敢做出任何反他的举动,那么当家的就会让陈金旺这类人将你们所有的罪行递交公安局,凭上面对当家子的重视程度,相信很快你们就会有好果子吃了吧!……而且,在审讯李泰山的过程中,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秘密,是和‘321’文物案有关的,你要不要听听……”   “你发现了什么?”   “长生不老!……”   沈威顿了顿,“在‘321’文物案中,当家的共有六个管行子的,陈有成、赵子婿、金百福、许玉舒、张家戒、刘华杰,其中四个都死了,只剩下了金百福和许玉舒,金百福在逃,许玉舒下落不明,你说他会在哪?……还有,之前我认为杀害钱有三的是当家的,因为当家的杀害钱有三是为了牵着警察的鼻子走,但后来因为毒品案的事情,我重新将钱有三的案件核实了一遍,发现附身小王杀害钱有三的恶鬼是钱有三错手杀死的人,而致使恶鬼附身小王的那个人又不是当家的那么简单,所以我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将前前后后都核实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跳楼案、鱼塘水鬼案、毒品案、文物案,这四个案件似乎都隐约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远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尤其是你和当家的之间,总有那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你说是吧?许厂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给你提个醒!”   沈威从审讯椅上站起来,走到了许富贵身边,俯身在了他耳朵边。   “天衍四十九大典和龙泉宝藏!你想起来了没?”   “你……”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想通我是怎么从李泰山的口中套出这些情报的?”   沈威从许富贵的耳边直起了腰,双手环抱,饶有兴味的盯着许富贵,直接就跳过了之前的话题。   “你是怎么……”   “祝由术!”   沈威直接打断了许富贵的问话,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应该听说过吧!”   “难道你想……”   “没错!”   沈威笑了笑,随手打了个响指,只见一个一米五的小胖子走了进来,满嘴的黄板牙。   “李刚,麻烦你了……”   “把他脑里的东西都给我弄出来,我要看看,当家的究竟有多大的神通手段,能逃过我的布局!”   ……    第二十六章 昆山红泉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时间回退,就在沈威调查跳楼案的同时: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中国第一神山,亚洲中部大山系,也是中国西部山系的主干。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间,伸延至青海境内,全长约2500公里,平均海拔5500-6000米,宽130-200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达50多万平方公里,是中国神话中的万祖之山。而此刻魏子通所要去的地方,便是这个中国最有名的万祖之山,而昆山红泉的位置,便是在这昆仑山之中最著名的地狱之门里。   所谓的地狱之门,是指一个全球著名的峡谷——那棱格勒峡谷,为世界著名的五大死亡峡谷之一,东起青海布伦台,西至沙山,全长105千米,宽约33千米,海拔3200—4000米。谷地南有昆仑山直插云霄,北有祁连雪山阻挡着北国寒风,整个谷地处在那棱格勒河的中上游地带。它周围是由紫红岩、沙岩组成的中高山带屏障,冰雪皑皑的山峦巍峨多姿,湖泊清澈见底、微波荡漾。   相传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让牛羊因没有肥草吃而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让其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 这个谷地即是死亡谷,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向世人传递着一股阴森慑人的死亡气息。   也就是在魏子通一行人出发去昆仑山的同一年,一群青海省阿拉尔牧场的马因贪吃谷中的肥草而误入死亡谷。一位牧民冒险进入谷地寻马。几天过去后,人没有出现,而马群却出现了。后来他的尸体在一座小山上被发现。衣服破碎,光着双脚,怒目圆睁,嘴巴张大,猎枪还握在手中,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或被袭击的痕迹,这起事件在当时甚至轰动了整个新疆,但更为著名的,便是之后的地质队遇袭,那起事件,甚至轰动了整个中国和外国,也就是同年的七月份的时候,棱格勒峡谷突然下起了暴风雪,一声雷吼更是伴随着暴风雪突如其来,附近地质队中的一名炊事员当场晕倒了过去。根据炊事员回忆,他当时一听到雷响,顿时感到全身麻木,两眼发黑,接着就丧失了意识。第二天队员们出外工作时,惊诧地发现原来的黄土已变成黑土,如同灰烬,动植物已全部被“击毙”,周遭没有一丝活物,完全的世界末日。   这一事件,在当时几乎轰动了整个中国,众多科考队相继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地狱之门”进行考察,其中便包括魏子通这一类打着科考旗号的盗墓贼!   从原平到青海,这一路上的事情便不说了,魏子通六个人刚刚来到了地狱之门附近的达瓦村里,便被早早等候在那里的村民请进了屋里。   村民是个藏族小伙,名叫洛桑,二十多岁,高高的个头,黝黑的皮肤,长得和李小龙有的一拼,据说也是练武术的,家里世代都是猎人,整个昆仑山哪个地方有瞎子,哪个地方有硬子他都清楚,可以算是十里八乡最年轻有为的猎人。   对于这个藏族小伙,瘦猴陈一行人似乎很是娴熟,一看双方就是经常打交道的,其实对于瘦猴陈这类盗墓贼,魏子通打心底是看不起的,只不过由于那一千万的缘故,魏子通不得不和他们一起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虽说闾山教门规是不允许盗墓的,但到了现今,为了生活也只得铤而走险,谁让自己不是古人呢,放着钱不挣那还不是王八蛋?   而在进到洛桑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分,众人吃过午饭后,便在洛桑家睡了一个午觉。魏子通是六人中最先醒来的,青海的气温偏低,老人家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刚出了房屋,正巧看见洛桑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磨着猎刀,整个人精神抖擞,和魏子通的明显缺觉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魏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看到魏子通走过来,洛桑立马停止了磨刀,十分热情的招呼起了魏子通。   “睡不着,出来转转!”   魏子通背着手,缓缓来到了洛桑身前,一把抓起了猎刀,划拉了一下。   但这一下,就让一旁的洛桑眼睛亮了。   “想不到魏先生还懂武术!”   俗话说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单单魏子通刚刚那一下,就远远不是普通的用西瓜刀互捅的小流氓能够做到的。   “略知一二!”   魏子通笑了笑,将猎刀递到了洛桑手里。   “你和瘦猴陈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闲来无事,魏子通和洛桑聊了起来。   “他们救过我阿爸的命!”   按洛桑的描述,自己的阿爸是这一代出了名的猎手,在自己小的时候,自己的阿爸就经常带着自己在这昆仑山周边窜游,一窜游就是大半个月,基本上这昆仑山附近的所有地方洛桑都知道,也都很熟悉,而自己的阿爸,作为昆仑山的老猎人,更是比洛桑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也就是在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八岁的洛桑和父亲在昆仑山里意外碰到了“邋遢嘢”(所谓“邋遢嘢”,就是污垢的意思,也就是汉族人称的恶鬼),当时可是把洛桑和自己的阿爸吓了个半死,两个人没命的就是跑,而“邋遢嘢”,更是像疯了一样不停的追,没多长时间就将年纪仅仅八岁的洛桑扑在了地上。洛桑的父亲见状,更是拉出了猎枪不停的打,枪枪都打在了“邋遢嘢”的身上,可就是没什么效果。   “如果不是最后陈先生救了我们,估计我和我老爸就会被吃掉吧!”   洛桑讲到这里,似乎语气之中还有点后怕。   “那你那个所谓的邋遢嘢长什么样子?”   比起洛桑此刻泛起的感激之情,魏子通似乎更为在意洛桑故事中的那个“邋遢嘢”,按魏子通的理解,昆仑山这种百年难遇一人的大山中,诞生一两个妖孽是十分正常的事,但能被几个普通人从这类妖孽的手中毫发无损的逃脱,还外带救了一个孩子,那这妖孽当的也实在是有点太窝囊。   “是一个浑身带黑气的人骨架。”   洛桑想了想,给出了这么一句话。   “浑身带黑气?骨架?”   这一下可把魏子通难住了,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带黑气的骨架子这种怪物,要说道教的典籍中,也从来没有记载过啊,不过细细想来,能被瘦猴陈几个活人从手里逃脱,这黑骨头架恐怕也就那么回事!   “从那以后,你就和瘦猴陈他们走在了一起?”   魏子通对于这个黑骨架也没有多想,直接跳过了它和洛桑接着闲聊了起来,却不知道,在之后的寻找昆山红泉的时间里,魏子通几乎接连几次都差点就被这黑骨架弄死……当然,这只是后话,在听到魏子通这么问之后,洛桑几乎不假思索的就点点头。   “陈先生他们是好人……”   洛桑这一句话,直接就把魏子通逗乐了。   就那老东西也算好人?好人谁盗墓啊!可惜啊,可惜,多朴实的山里人,被瘦猴陈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给毁了……   “他帮了我许多,尤其是在我阿爸去世之后……”   洛桑回答还挺认真,眼神里对于瘦猴陈也是充满了感激。   “得……又一个即将被盗墓洗脑的可怜人……”    第二十七章 出发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当天晚上,也就是刚刚吃过晚饭的时间。   魏子通一行人,全部聚集在了洛桑的房间里。   “诺,这是地狱之门的位置,昆山红泉就在这里!”   罗斯拿出了一副地图,摆在了桌子上。这里的地图并不是那种市面上卖的普通地图,而是那种用来科研的地形图,上面还清楚标着昆仑山的等高线图,一眼就清楚看见了昆山红泉的位置。   在之前龙泉宝藏里得来的小木桶来看,里面清楚记载了昆山红泉的事情以及其所在的具体位置,按上面的记载,昆仑山地狱之门的这个峡谷里里面有一座废弃许久的庙宇,庙宇里面就是能治百病,引为仙药的不冻红泉。但这个地狱之门,却远远不是一两个人能够轻易闯进去的。   “之前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对于这地狱之门,你们有什么看法?”   罗斯将地图铺在桌上,目光在周围几个人身上转悠。   “我觉得应该是磁场的原因,毕竟无缘无故打雷这种事情,应该和磁场脱不了关系,要知道,地球上有许多天然形成的强磁场区域,这种区域,往往会伴随着强烈的暴风雨或者落雷反应!”   一旁的老学究福布斯第一个发表了言论。   “指不定还是其他东西呢!”   瘦猴陈见缝插针,适时的跳出来抬杠。   “你忘了之前的无量山了?有本事你把那些东西用科学解释出来!”   “这……”   瘦猴陈和福布斯还在斗嘴,六人中最年轻的罗斯却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魏子通。   “魏先生,您怎么看?”   对于魏子通这类的奇人异士,罗斯还是比较尊敬的。   “不知道……这种事情,或许是什么阵法也说不定,也或许是风水的问题,我得细看!”   “现在可没有时间允许你爬山!”   瘦猴陈看了眼魏子通,“不论是风水还是阵法,这座峡谷咱必须进,还有这座庙,按照之前从龙泉宝藏里得来的地图来看,这座庙应该是在峡谷的最深处,环山环水,群山群水聚阴聚阳,其中有什么棘手的东西还说不定呢,还有,村里的考察队你们也都看见了,地狱之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万一让这些考察队发现这座庙咱们就完了,再想进去寻宝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所以,明天出发,抓紧时间,早去早回!”   “呦?看不出来啊,对这一片这么熟悉,你不会之前就来过吧?”   魏子通变了腔调,明知故问的说了这么一句。而瘦猴陈,则是在白了魏子通一眼之后继续说道:“没错,昆仑山我之前就来过一回,只不过没有进过这地狱之门,对于里面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近期的事情来看,这地狱之门也不是简简单单的素闷子,大家最好打起精神,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怎么?洛桑也去?”   魏子通瞄了眼身旁的年轻小伙,皱着眉头看向了瘦猴陈。   “不然呢?……你那一大包小米和黄纸你自己背啊?”   “嘿?我这暴脾气……”   魏子通伸着脖子眼瞅着又要和瘦猴陈掐架,一旁的洛桑却是适时拦住了他们。   “魏先生,你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况且,这一带我是最熟悉的,你们的大包小包我都可以帮你们拿,绝对不会让你们操心的!……”   “我并不是嫌你拖后腿,只是你年纪实在是太小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一旁的瘦猴陈再次以插嘴的形式打断了魏子通的话语。   “都一把老骨头,还成天在外面乱晃,真要拉开架子,你未必打的过人家年轻力壮的青年人……”   “嘿?我说你,不和我抬杠你是不是浑身难受啊!”   “我说的是实话!”   ……   事实上,魏子通还确实有点小看洛桑了。第二天早上,众人收拾停当,洛桑背着魏子通的包,领着众人向着地狱之门走去,沿路都是一些陡峭的山路和断崖,洛桑走起来简直是如履平地,比猴都利索,甚至到了后来,魏子通几个人包括罗斯这个和洛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都跟不上了,洛桑还是轻轻松松,额头连点汗都没有,单这身体素质,也快比上李小龙了。   若是魏子通年轻时候,或许还能和这洛桑比比,但现在,就就体质,确实是有点跟不上了,人这一生,不服啥都行,唯独不能不服老……这句话魏子通今天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众人走了整整约莫六个多小时的时间,从清早七点走到了中午一点,总算是走到了那个所谓的地狱之门的入口。   这个地狱之门,是一处峡谷,谷地凹深,四周皆是高山,山上白雾缭绕,山峦巍峨多姿,青草翠绿,芳花奇艳,远远望去恍如人间仙境,哪有一点地狱的样子?魏子通几个人站立在谷口,每个人心底都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庄严肃穆的感觉,仿佛里面不是让人亡命的人间地狱,而是住满诸神的永恒神宫,是凡人必须顶礼膜拜的高尚存在,首当其冲的罗斯甚至不由自主的迈开了步子,朝着谷里走去!   “嗨!!!”   一旁的魏子通最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拉住了罗斯,猛的大吼了一声,这一声,可算是把众人全都吼醒了,那原本庄严肃穆的感觉,也是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只留下了一阵后怕的惊魂感觉。   “他娘的,这地狱之门不简单!”   魏子通后怕的抹了把汗,在场的众人皆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心智坚定之徒,按理说不可能这么轻易中招,但刚刚那一下,却是着实将众人弄了个鬼迷心窍,如果不是魏子通最先反应了过来,恐怕众人都得不知不觉走进这地狱之门里,落了个死无全尸。   “刚刚怎么回事?”   罗斯似乎还有点蒙,半天反应不过来。   “鬼迷心窍了……”   魏子通看了眼这个峡谷,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忌惮。   “之前不是有报道说牧羊人的羊会无缘无故往这个地狱之门里面跑吗?估计就是咱们刚刚经历的那一回事,动物的阳气不比人类强,被鬼迷心窍也是很正常!”   “那怎么办?”   众人看向了魏子通。   “把这个带在身上,冒烟了就叫人!”   魏子通从洛桑背的背包中拿出了一叠生符,一人一张发了下去。   “这个地狱之门不简单,等会大家进去了相互照应,千万别被鬼迷心窍了……”   魏子通一边说,一边抽出了清刚匕首,第一个从峡谷的入口走了进去,紧随其后的,便是背着大背包的洛桑和瘦猴陈一干人……    第二十八章 磁场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地狱之门的入口,是一个夹在两山之间的狭窄小道,道路两旁长着齐膝高的野草,幽深望不到底。   魏子通几个人排成一排,万分小心翼翼的朝着小道里面走,越是往里走,周围的野草越高,甚至光线都变得越来越暗,峡谷里的气温,也是越来越低。   走到了后面,四周的野草已经完全齐腰了,小道也看不见了,只能在满是野草的深谷里摸索前进,一步一个试探。   要说这峡谷,看着不怎么深,可真正走起来,简直快赶上矿山里的下井了,越走越深,越走越暗,愣是走了半天了还是在两座山脚之下徘徊,没有一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洛桑,这真的是那个地狱之门吗?”   魏子通原本还挺小心翼翼,但走到现在,甚至连匕首都收起来了,原本鬼迷心窍的感觉,也是在经历了那一次之后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反而越是往下走,越是觉得这个峡谷不是那个所谓的地狱之门,除了光线较暗、遍地野草之外,哪还有一点地狱的样子?   “确实是这个峡谷,只不过我从来没进来过……”   洛桑走在后面也是有点烦了,这么走下去,走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倒是我听村里人说起过,说这个峡谷是坚热叟(藏族人信仰的神明,也就是佛教中的观世音菩萨!)的神宫,许进不许出,而且没有缘分的人是永远找不到坚热叟的神宫的……”   “坚热叟?”   魏子通一皱眉,“怎么又扯到佛教身上了?”   “我也不知道,是听村里人这样说的……”   “真他娘的……”   魏子通缩了缩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一边骂,一边朝着小道里面走。   一行人整整走了约莫三个小时的时间,可算是走出了这个满是野草的小道,小道的出口是一处断崖,上下大约三十多米高,断崖上面是荒草,下面是一片凹进去的盆地,盆地里面满是十多米高的大榕树,树皮深灰,叶薄革质,一眼望不到边。   看到这个盆地,魏子通几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走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走到了这个所谓的地狱之门了,虽说这个盆地看起来阴气森森的,但总比找不到的要好!   几人互相看了看,从背包里拿出了登山索,顺着断崖放了下去,接着一个挨着一个从登山索下面滑了下去。   来到了涯底,众人同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峡谷里,似乎隐隐约约的弥漫着一股烧胶皮的味道,但细细一闻又好像什么都闻不到,着实是诡异非常。   “姓陈的,闻到了没?”   魏子通吸了吸鼻子,随即问向了一旁的瘦猴陈。   “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烧胶皮的味,大家小心点!”   瘦猴陈答了一句,四处看了看。   此刻的太阳,由于四周大山的缘故,已经渐渐日落西山,在加上这些榕树的遮挡,基本上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黑夜的盆地,往往是不允许走人的……   众人四处看了看,在两棵榕树之间找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大青石,随后取出燃料生了个火堆,又捡了点石头将火堆围住,在两棵大榕树之间吊起了睡袋。   之后又在火堆上面支起了小型野营锅,把之前准备好的食物煮了一遍,其中饭量最大的胖子张,更是趁魏子通不注意,将他准备好的小米倒了大半袋,煮了一锅小米粥,把个魏子通气的一边骂一边喝了三大碗。   吃完饭之后,众人看了看时间,刚刚也是六点不到,便围着火堆有事无事的拉起了家常。   据福布斯自己介绍,他们三个是英国富豪财团的私人探险队,帮这些富豪寻找一些失落的,以及处于传说中的秘密宝藏,基本上是全世界所有的地方都去转过,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也都见过。其中罗斯是最年轻的考古学博士,福布斯是这支小队的队长兼考古顾问,中年大叔吉姆,则是这个团队必不可少的后勤成员和负责联络英国富豪的联络员,整个团队的枪支和装备,基本上都是由吉姆负责。   而在罗斯三个人描述完自己之后,瘦猴陈清了清嗓子,颇为自豪的描述起了自己和胖子张。按他的说法,自己是世代家传的摸金校尉,干的就是寻龙点穴,摸金发丘的买卖,而胖子张,原本是一个收古董,后来和自己联上了手,两个人几乎无往而不利,中国大半的古墓都逛过,单单其所经历的事情,就基本上可以写一部几千万字的章回体小说了……至于在瘦猴陈说完之后,众人便将目光全部放在了魏子通身上。   在众人的认知中,这位懂得特异功能、降妖捉鬼的大师无疑是七人中最神秘的,单单那一手人为造出特异功能的手段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得,他的故事,想必也是众人中最精彩的。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魏子通并没有和众人详细讲述他的故事,只是随意几下掩盖了过去,对于魏子通这样的做法,众人虽然心里有些芥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随意的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就各自回到吊袋里睡觉了。   众所周知,在这种低洼潮湿的盆地里过夜,危险系数不低于在原始森林里过夜,各种毒虫猛兽简直就是死亡的敲门砖,所以在睡觉之前,众人决定出了守夜的人,本来魏子通等人是要轮流守夜的,但在罗斯的建议之下,他们几个老年人也就老老实实的钻进睡袋里睡觉,前半夜由罗斯守,后半夜由经验丰富的洛桑守。   对于洛桑,众人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是常年在山林里跑的人,对于这种事情,确实要比其他人熟练的多。而在这寂静万分的低洼盆地里,前半夜几乎还安安静静,除了虫鸣鸟叫也没有点其他,至于到了后半夜,却是随着“砰”的一声的枪响,睡的正香的众人全部从睡袋里爬了起来。   “咋拉?”   最先出来的,就是提着清刚,拿着探照灯,并没有怎么熟睡的魏子通。   刚从睡袋里出来,魏子通就满脸谨慎的看向了四周,正巧看见了洛桑举着枪,枪口还在冒着白烟。   “怎么了?”   不过片刻,其余的五个人也都出来了。   “我看见了……”   洛桑举着枪,满脸的冷汗。   “刚刚我看见邋遢嘢了……”   “邋遢嘢?”   魏子通一皱眉,从背包里拿出了罗盘,一看罗盘的样子,魏子通就傻眼了。   “他娘的……进来之前没注意,这是咋回事啊?”   只见整个罗盘,一颤一颤的来回左右转,眼瞅着就和指南针有的一拼了。   说实话,从出道到现在,还从来没见过罗盘变成这个样子了,此刻一看罗盘,魏子通都有点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样……指南针也受到影响了!”   一旁的福布斯掏出指南针看了一眼。   “和我之前的设想一样,这个地方磁场有问题,指南针和罗盘都不好使!”   “那怎么办?”   “把火烧旺点……”   魏子通看了眼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别压暗火了,改成明火,烧旺点,顺便把探照灯拿出来,再过个三四个小时天就亮了,也别睡了,都精神点,罗盘不好使,指不定有什么奸诈的畜生,都看着点!”    第二十九章 黑岩电虫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魏子通话音未落,只听“咳咳”两声沉闷的咳嗽声猛的响了起来,清晰的传入了众人耳中。   “谁?”   刷的一声,众人手中的探照灯全都将灯光聚集在了身后的一棵大榕树上。   只见这棵榕树根如蟠龙,皮若裂岩,盘根错节,起伏不定,在黑夜中就好像数只粗大的蟒蛇结成了一团,狰狞恐怖,充满了不可言喻的不适感。   “谁?出来!”   魏子通喊了一句,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身后的几个人,也是各是将枪支拿了出来,谨慎的上了膛。   只见视线之中的大榕树,根枝下垂,悠然静立,仿佛黑夜中的卫士,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魏子通皱了皱眉,横着清刚匕首,缓缓朝着大榕树走了过去。在他的身后,拿着猎刀的洛桑也是跟了过去,大眼珠子转的飞快,似乎生怕突然蹦出什么他思维接受不了的东西,但幸好,大榕树后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望无际的榕树之外,还是一望无际的榕树。但那一声咳嗽声,众人却是亲耳听到了,不存在什么幻听一说,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众人便重新围坐在了火堆边,静静等待着这一夜过去,幸好,除了这声诡异的咳嗽声外,众人几乎再没有碰上点什么其他事。   直到第二天天亮,整个盆地渐渐弥漫开了浓雾开始,众人才从火堆旁坐了起来。   要说这地狱之门,空气还真是潮湿的和热带雨林有的一拼,大早上的,不仅浓雾升了起来遮住了太阳,就连周围野草上的露水,也将众人裤腿湿了个坦荡。   早上的盆地危险系数不比晚上差,基本上各种各样的毒虫也都换了班,再加上浓雾的遮掩,众人想要找到地图中记载的庙宇,简直是难上加难。所幸洛桑是这一带的好手,从小在高山上转悠,对于这种能见度低的情景也是经常遇到,所以在决定了继续寻找庙宇之后,洛桑便从大榕树上折了一枝树枝,自己带头走在前面,一步一探的领着众人缓缓向前。而在他们出发后不久,那之前静立的大榕树中,似乎又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声咳嗽的声音,一声一声,飘荡在空气之中……   “姓陈的,啥时候了?”   走了约莫大半个上午,四周的浓雾依旧是久聚不散,七人中的魏子通最先不耐烦了起来,回头问了一句瘦猴陈。   瘦猴陈看了看表,“十点了!”   “他娘的,这雾还散不散了?”   魏子通抬头看了眼天上,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只有几米,雾气中淡淡带着那种刚进谷的烧胶皮的味,别提多让人烦心了……   魏子通几人此刻所处的位置,依旧是那一片又一片的大榕树之中,四周都是齐腰的杂草,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头顶上除了不时飞过几只鸟之外,基本上啥都没有。   魏子通走了大半个上午,累了一身白毛子汗,此刻一听瘦猴陈这么说,立马就原地站住了。   “不走了,先歇歇,他娘的这么大一个峡谷,又这么大的雾,连地方都不知道,想要找一座庙,简直就他娘的痴人说梦!”   魏子通这个人有一个老年人惯有的毛病,喜欢发牢骚,而且是越烦越发,越发越烦。而在听到魏子通这么说之后,当先的几个人基本上都停下了,一来是魏子通说的也对,二来就是几个老年人基本上都累了,这盆地里不比平地,确实走起来要费劲的多,所以在魏子通说完之后,众人也都停了下来。   “他娘的……”   魏子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说这雾咋就这么多?”   “四面环山,降水多,湿度大,水汽足,受地形影响,湿气大量聚集上空,山脉阻挡,不能与外界空气对流,自然就多雾了。”   福布斯看了眼头顶,接过了魏子通的话茬。而一旁的瘦猴陈闻言,顿时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知道的多……”   白了福布斯一眼,瘦猴陈从身边拔了一根野草,高高的举在了头顶。   只见没过一会,整根野草朝着东边晃悠了起来。   “风口在东面,咱们进来的地方在西面,横穿就行!”   “有情况!”   瘦猴陈话音刚落,坐在众人最前面的洛桑直接站了起来,双手举起了猎枪。   “咋拉?”   一看洛桑这种反应,众人也是连忙拿着枪站了起来。   “你们听!”   洛桑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竖着耳朵指了指前面。   只听不过片刻,一阵“希希索索”,好像蝗虫过境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伴随着声音的出现,一群密密麻麻,看起来如同七星瓢虫般大小的飞虫穿透了浓雾,徐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些飞虫数目极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如同一片黑云,黑压压的就朝着众人飞了过来。看见这些飞虫的一瞬间,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只还好,这一群,简直赶上行军蚁了。而首当其冲的魏子通,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个劲的在那哆嗦。   只见那些飞虫,一个约有七星瓢虫那么大,在飞到众人不远处的时候,这些飞虫排在前面的全部兀自变大了一圈,身体缓缓由蜷缩成一个球状的样子舒展了开来。   这是一种略有些臃肿的小虫,整体样子和黑蚂蚁差不多大,长着一对复眼,眼上面是一对和蝴蝶一样的触角,身子较短,肥肥胖胖,有一对黄色的翅膀,身上的颜色则是漆黑色,看起来就好像煤炭一样,正是之前魏子通在龙泉宝藏里见过的那种萤石怪虫,除了翅膀颜色不一样外,其他长得都差不多!   “快……快跑!”   看到这种虫子的一瞬间,魏子通整个人就慌了,之前在无量山仅仅只是一只就让人大惊失色,现在又来了这么多,凭在场这些人,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啊!   一边说出快跑这句话,魏子通一边直接一把拿过了身旁胖子张的冲锋枪,朝着空中那黑压压一片的虫子打了机枪。   只见最前面的那几只虫子,在枪声响起的瞬间便爆了开来,整个虫身在半空中“啪啪”几声响,随即刺啦一声窜起了几道青蓝色的电芒。   “沃德……”   魏子通几个人可是亲眼所见,瞬间几个人大瞪着眼,学识渊博的福布斯更是爆出了一句响誉全球的脏话。   “法克!……”   要说虫子会爆裂或许还能用科学解释出来,但虫子会放电,而且还是电荷大到可以肉眼看见,这种事情可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要知道,电流是导体中的自由电荷在电场力的作用下做有规则的定向运动形成的,根本就不是肉眼可以看见的,而所谓的闪电,则是自然天气的一种,是雷云在形成过程中,某些带有正电荷的云团和某些带有负电荷的云团对大地的静电反应产生异性电荷,当这些云团电荷积聚到一定程度时,不同电荷的云团之间或云团与大地之间的电场强度就可击穿空气开始游离放电,形成“先导放电”。而在“先导放电”之后,便是地面向云团的逆主放电,之后在主放电阶段里,由于异性电荷的剧烈中和,会出现很大的电流,随之发生强烈放电闪光,也就形成了肉眼可以看见的闪电。   而像这种可以用肉眼亲眼看见的青蓝色电芒,其所含有的电流有多大,相信即便不说在场的众人也是心里有数的吧……所以在魏子通打完了几枪之后,众人便全部反应了过来,开始撒丫子就往回跑。   毕竟那些虫子的数量,实在是……铺天盖地!    第三十章 泉口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他娘的……跑!”   魏子通喊了一声,第一个转身撒丫子就跑,后面的几个人紧随其后,开始疯狂的朝着来路退去。   而在这其中,魏子通几人不时的转身用枪支打这些虫子,这些虫子的数量也着实是多,根本不需要啥点射之类的技巧,直接闭着眼睛开枪就行。   只听众人身后一阵“噼里啪啦”如同鞭炮一般的声音响起,这些虫子刺啦刺啦的一个挨着一个变成了一道又一道青蓝色的电芒,前仆后继,不仅越打越多,甚至越打越大,尤其是在众人边跑边打了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里,那些黑颜色的虫子中竟然就出现了一些如同鸡蛋大小的虫子,这样的形态对比让众人的心直接就沉了下来,跑的也是越来越快。   “不行,这样下去会被追上的!”   洛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眼那些黑颜色的虫子,只见这些虫子仿佛是被激怒了一般,飞的比之前明显要快了不少,而且一些虫子即便被子弹打到也会横着飞出四五米远,接着才在半空中爆裂,不单单如此,那些个头大的虫子,甚至爆裂产生的电流都要比普通的小虫子要大,如此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虫海,几乎如同一片死亡的移动沼泽,只要陷进去了,就不要再想出来了……   而在跑了一阵之后,人群中的洛桑发现了这一事实,虫子要比他们飞的快!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虫子淹没。所以在衡量了片刻之后,洛桑伸手一指前面。   “大家往榕树里面跑!”   “我有燃烧弹!”   朝着榕树林跑了不过几步,人群中体积最大的胖子张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颗燃烧弹,不由分说的就朝着身侧的榕树打了过去。   要知道,即便瘦猴陈几个人现今身处的地方是气候湿润的盆地,但这燃烧弹的威力,却是在二战时期专门用来烧坦克的,再加上周围齐腰高的野草,几乎瞬间就嗡的一声烧成了一片。   “他娘的……再给你添把火!”   眼见燃烧弹烧了起来,胖子张恶狠狠的一咬牙,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颗,甩直了打了出去。   嗡的一声,瘦猴陈几人身前的地区直接燃起了一道四五米高的火墙,沸腾的火焰甚至烤的胖子张脸皮都有点发疼,而那紧追不放的黑色飞虫,却是悍不畏死的一批接着一批冲向了火墙,在火焰里接二连三的化为了电芒。   众人眼见火墙有用,也是紧跟着停了下来。   “他娘的……这是啥虫子啦?怎么这么生猛?”   瘦猴陈抹了把汗,满脸不解的看向了魏子通。毕竟众人中,只有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只有他,是唯一一个表现出遇到过这种虫子的人。   “之前我在无量山,也就是龙泉宝藏那里见到过这种虫子,除了颜色不一样,长得基本差不多,而且那种虫子是封印在荧光石里,身体一接触到活人就会爆炸,并且还是极其强烈的强酸,能够瞬间腐蚀人的躯体!”   “无量山?”   瘦猴陈一皱眉。   “无量山的虫子怎么跑这了?”   “地狱之门的闪电……”   一旁沉默不言的福布斯语出惊人。   “会不会就是它们形成的?”   “啥?”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众人瞬间摆出了一副双手捂裆,来回翻滚的表情。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   瘦猴陈冷嘲热讽的接了一句。   “也不无这个可能!”   一旁的罗斯皱着眉头暗自低语。   “看这些虫子的数目,如果突然出来袭击羊群的话,那么那些羊群突然被闪电袭击的报道也不一定是空穴来风了……”   “能不能先不要探讨这个闪电不闪电的问题!”   一旁的魏子通看了眼火墙,只见随着这些黑虫接连不断的冲锋,火墙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   “先逃命才是上上之策,燃烧弹可坚持不了多久!”   一听瘦猴陈这么说,众人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提起东西就是朝着榕树林里跑。   要说这榕树林,也着实是大的非常,众人东跑西跑,再加上指南针和罗盘无效,到最后竟然绕的迷路了。   “这他娘的是哪啊?”   眼见那些黑色飞虫没有跟过来,众人长出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歇一歇,这一歇不要紧,却是突然发现自己几个人已经慌不择路的不知道跑哪了……   瘦猴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浓雾已经没有了之前浓厚,但依旧是薄薄的裹了一层,让人看不真切。   魏子通将举在头顶的野草也放了下来――没风!   “有水流!”   这时,七人中最不起眼的吉姆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啥?”   瘦猴陈掏了掏耳朵,似乎还有点听不真切。   “那边……有水流!”   吉姆指了指身侧,表情僵硬。   众人也没有多想什么,一听吉姆这么说,立马收拾起行装朝着吉姆所指的地方走去。   只见吉姆所谓的水流,是一条从榕树林中穿插而过的河流,河流位于众人的右方,走个约莫十几分钟便可以走到,河流清澈见底,深而不浊,上方飘着淡淡的薄雾,好似传说中的仙河白流。   一看见这道河流,众人心里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而队伍中唯一的女孩子罗斯,更是欢呼雀跃的跑到了河流边,捧起冰凉的河水就朝着自己脸上泼了上去。   那副样子,别提多舒心了。   而在这其中,瘦猴陈却是径直走到了河流边,蹲下身看了看流水,皱起了眉头。   “陈先生,您是又要用到风水学了吗?”   眼见瘦猴陈蹲了下来,福布斯立马颇感兴趣的跟了过去。   对于东方这深奥且神秘的风水玄学,福布斯一直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们这些东方盗墓贼单单看看山口和土地就能知道下面有没有古墓,这简直比现代科学仪器都灵……   “就他?还懂风水?”   一旁的魏子通立马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一级风水看星斗,二级风水看泉口,三级风水拿着罗盘满山走,我不像某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明会却还要藏着掖着!”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瘦猴陈立马反唇相讥,一丝机会也不放过。   “嘿?我是要看看你这风水学有几斤几两,实在不行了我再出手!”   魏子通毫不相让的继续撕扯。   瘦猴陈也没有继续理睬魏子通,只是白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将手指伸进了水里扒拉了扒拉,接着指了指众人所站着另一边。   “东边在那!”   “陈先生,您怎么知道?”   一旁的福布斯听瘦猴陈这么说,眼睛立马就是一亮。   “太阳!”   “太阳?”   福布斯顺着瘦猴陈的手指看了看,满脸的不解。   “太阳怎么啦?”   瘦猴陈满脸严肃。   “东升西落……”   四个字一出口,周围侧着耳朵打算长点知识的人都惊呆了。   “那你把手伸进河流里做什么?”   福布斯的脸瞬间就变了。   “洗手喽……”   瘦猴陈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也没说要看风水啊!”   “陈先生……你……你……”   福布斯伸手指着瘦猴陈。   “你怎么能这样敷衍一个向你虚心求教的学习者!”   一谈到关于学问方面的问题,福布斯整个人就变得极为严格,几乎有点不近人情。   “我也没向你受教啊,你虚心求教什么?……再说了,说我要看风水的是他又不是我……”   瘦猴陈伸手一指魏子通。   “你想学向他学去啊!缠着我干什么?”   “你……你……”   福布斯伸手指着瘦猴陈,一个劲的运气。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对学问的心!”   伸手指着瘦猴陈你了一会之后,福布斯扔下了这么一句话,气的面红耳赤的走了。   “切……德行!”   瘦猴陈洗了洗脸,起身站了起来。   “地图上记载的庙也不知道在哪,这样乱晃下去不是办法!”    第三十一章 昆仑谷中谷(上)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地图上记载的庙也不知道在哪,这样乱晃下去不是办法!”   瘦猴陈看了眼魏子通。   “实在不行,打道回府!”   “雾散的差不多了……”   魏子通看了看四周,虽说私下里和瘦猴陈两个人是怎么看都怎么不对眼,但一到公事,两个人却是能够很有默契的共同研究,不至于因为拌嘴吵架而坏了大事。   “再找找吧,实在找不着了再打道回府!”   丢下了这么一句,魏子通转身就要朝着罗斯走去,但就在这一瞬间,身旁的瘦猴陈“砰”的一声,头朝后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把魏子通吓得够呛,连忙转身扶住了瘦猴陈。   “没事,有点晕!”   瘦猴陈摇了摇脑袋,眼光略显迷离,下意识的就要起身。   而另一边的罗斯,也是在瘦猴陈倒了之后噗通一声,紧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   一看罗斯也变成了这样,魏子通立马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伸手扒拉开了瘦猴陈的眼皮。   只见瘦猴陈的瞳孔四周,淡淡隐着一层白芒。   “不好……丢魂了!”   魏子通一皱眉,直接从身上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块针带,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金针,扎在了瘦猴陈的脖子上。   这金针名叫锁魂针,在道教中是专门用来对付非常规丢魂的,所谓的非常规,就是指因为一些阵法或天然形成的聚魂岩让人产生持续丢失魂魄的现象。(聚魂岩:一些大自然天然形成的潮湿谷地或者有苔藓的凝水岩石,这种岩石往往会吸取一些魂魄相生不牢靠的人的魂魄,最早记载于秦朝始皇二世年间。)   “都别动那水,水有问题!”   帮瘦猴陈扎了锁魂针之后,魏子通又给罗斯扎了一针,随即伸手指了指众人面前的河流。   “咱们几个人中只有罗斯和姓陈的用这河水洗过脸,或多或少的沾进了嘴里,都别动这水!”   只是顷刻间,魏子通便凭借多年的经验分析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怎么样,丫头?”   魏子通将罗斯扶了起来,翻了翻他的眼皮。   “没什么事,只是……”   “在你扎这根针之前有点感觉!”   一旁的瘦猴陈接过了话茬,顺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金针。   “感觉?”   魏子通一愣,“难道是瞌睡了?”   “不是……”   瘦猴陈摇摇头,“在你扎这根针之前我有点迷迷蒙蒙,似乎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往那边走似得!”   瘦猴陈伸手指了指太阳升起来的东方。   “吸引?”   魏子通眯着眼思索了片刻,随即恍然大悟。   “魂魂相念!”   所谓的魂魂相念,是道教中一种对于魂魄相吸的解释,在道教的研究中,人虽然有三魂七魄,但每一魂每一魄都是不同的,而且个人和个人的魂魄也是不同的,魂与魄之间,就好比磁铁的南北极,同极相吸,反之相斥,一个人体内的三魂七魄,往往是极容易产生互相相吸引的吸力,而不同人之间的魂魄,则会产生极为强烈的异类相斥的斥力,这也是为什么恶鬼上身的时候人会表现出极为瞌睡和精神反常的症状,就是因为鸠占鹊巢,异类相斥,恶鬼的魂魄强行上了人的身子,因为异魂相斥的缘故,人的魂魄被恶鬼挤出,之后就会表现出身体缺少魂魄的症状,也就是瞌睡和精神反常……(注:恶鬼的魂魄是不完整的,所以侵占人的身子会导致人的一部分魂魄被强行挤出体外,而恶鬼取而代之,鸠占鹊巢,保持人的身体内有三魂七魄。)   至于魂魄与魂魄之间的吸引现象,除了自身的魂与魄之外,还包括自身与父母之间的魂魂相念。按现代科学的解释,孩子的形成是由于父母之间精子和卵子在输卵管里奇迹般地会合之后,形成的受精卵而孕育成的,至于受精的过程,呵呵,你懂的!   而在受精之后,卵子会分裂成两个细胞,大约每隔12小时分裂一次。这团细胞从输卵管进入**时,分泌出液体,于是膨胀成一个空心球,叫做胚泡。这个空心球在几天内会变成两层,球内含有微量液体,细胞团堆在球的一侧。球壁以后会变成胎盘和羊膜,里面的细胞则会变成胎儿。受精卵靠输卵管的收缩来到**,输卵管内壁的许多纤毛,不断推动管内的液体,对输送受精卵也起辅助作用。一般在排卵后4天左右受精卵到达**腔,约在卵子脱离卵胞的第9天,胚胎钻进**内膜,发育长大,最终形成胎儿……而这只是科学对于精子和卵子的解释,至于在道教之中,则是对于怀孕和胎儿形成有着另外一番解释。这番解释,就是所谓的魂魂相念!   在道教的理解中,男性排出的精子呈阳性,女性排出的卵子呈阴性,阴阳相融,最终会形成胎儿。而男性与女性在行房过程中,阴阳互补,相交相融,男性会排出阳气,女性会排出阴气,阴阳在**一贯通,就会形成“魂穗”,这里的“魂穗”,和现在科学中的胚胎有很大的相同之处,但也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   “魂穗”在体内逐渐长大,通过吸收孕妇的阴阳二气渐渐成为人形,“魂穗”也由最初的混杂在精浆之中的物质长成了最初形态的三魂七魄,随之形成婴儿。而由于“魂穗”是在父亲的体内出来以及母亲的体内长大,所以婴儿的三魂七魄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十分“亲近”自己父母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某些精神病人会淡忘所有人唯独淡忘不了自己的父母,广义上可以理解为子母天性,狭义上,就是魂魂相念了……至于“魂穗”这种东西,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可以和民间之中的投胎轮回相谈并论的,在道教的认知之中,人死之后魂归天魄归地,魂魄消散于天地之间……至于消散到了何处?自然是人的体内了,也就是混合在精子和精浆之中的“魂穗”,“魂穗”进入母体,形成胎儿,自然也就是所谓的轮回转世了。   至于“魂穗”的男女问题,在从父亲体内出来之前是不分阴阳的,只是三魂七魄混合在一起未曾分开的一种自然精气,随着父亲的**而出,(上段提到的阳气就是指**)流入母亲体内,在母亲体内吸阳吸阴,逐渐三魂七魄分开。而男女问题,则是要看“魂穗”对于母亲体内阴阳二气的吸收程度了,吸收的阳气多自然就是男性了,吸收的阴气多自然就是女性了,其男女问题完全看要“魂穗”的自然形成,人为是干涉不了的。而在古代的一些算命之士口中,他们就会根据“魂穗”在母亲体内吸收阴阳二气而产生的影响判断出母亲体内怀的究竟是男是女,如果是怀男的话,那么“魂穗”会吸收母亲的阳气多于阴气,女子属阴,阴气越盛女子气色越好,而体内的阳气,随着被“魂穗”的吸收,自然会形成阴盛阳衰,而阴气盛气血足,面相上也会有所表现,主要表现在孕妇的双眼下方的肤色比较白皙晶莹,有润泽感,此外孕妇的两眉之间的肤色光亮发明,没有发乌的情况,鼻头也比较亮泽洁净,有这种气色面相的孕妇往往男婴降生的概率会比较高,所以古代的相士也会根据这个来敲诈你的求子之心。至于“魂穗”吸阴气血弱,则会表现在双眼上方肤色发青不光亮,生女儿的概率会比较高,算命之士也会根据这个来进行敲诈你,所以说……对于生男生女这种问题,往往那些算命先生了解的也并不是很多,与其花钱找他们,还不如自己看!   咳咳……扯远了,回归正题!   而随着“魂穗”的生长,魂魄在体内渐渐成型,会下意识的对父母的魂魄形成一种依赖,这也就是为什么魂魂相念这个理论在道教上层里会这么流行了……    第三十二章 昆仑谷中谷(中)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听完瘦猴陈所言之后,魏子通眯了眯眼。   “之前洛桑不是说了吗,这个峡谷是坚热叟的神宫,许进不许出,没有缘分的人永远找不到?”   “没错啊,怎么啦?”   一旁的洛桑听到魏子通所言立马凑了过来。   “坚热叟是干嘛的?是佛教的观音菩萨,佛教的禅音是干嘛的,说好听点能让人巩固心智,从极恶变为极善,说难听点,还不是变相的迷乱人的心智吗?只不过将人的心智由恶转为了善……而这个峡谷是干嘛的,是能够吸引人的魂魄的,魂魄被吸,在用到魂魂相念这个理论加以引导,人不就会不由自主的精神有变,下意识的就跟着魂魄走了吗?这不就是所谓的许进不许出,没有缘分找不到吗?”   “听你这么说……”   一旁的洛桑摸着下巴。   “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还有,魂魄被吸,人是活不长的,随行的想要找到同伴的魂魄,不就得跟着同伴走吗?说到底,还不是得进到这谷中?”   “你说什么?罗斯会死?”   听到魏子通所言,一边的福布斯算是急了,一边抱着罗斯,一边满脸着急的看向了魏子通。   “你看我也没有办法!……”   魏子通耸了耸肩,“人失掉魂魄是极容易瞌睡的,况且精神也会有问题,不找回来,迟早难逃一死!”   “那她的魂魄在哪,我去找……”   “行了……”   一旁被胖子张扶着的瘦猴陈强打精神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我来吧,你们跟着我!”   话音刚落,只见其直接伸手一把拔下了插在脖子上的锁魂针,随即双眼一眨,整个人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迷离且毫无焦距的状态,一步一摇晃的朝着河流东面走了过去。余下的人一对眼,也是紧跟着瘦猴陈身后走了过去。   顺着河流往上走,则是一片在榕树林中空出来的大沙地,沙地的面积并不大,但却十分奇特的横在了整个水流上面,基本上这长长一条河流完全是从沙地里面流出来的,这一奇特的景象直接就让众人停下了脚步,走在瘦猴陈后面的魏子通更是直接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脖领子。   “沙地下面有条河……真是他娘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魏子通看着这一条从沙地下面流出来的河,忍不住赞叹了这么一句。而在魏子通话音刚落,整个沙地突然蓦地喷起了一股沙雾,那沙雾足足有三四米高,在半空中散了一会,细密的沙砾方才“窸窸窣窣”地回落到了地面上。   “怎么回事?”   众人一惊,魏子通提着衣领子直接将瘦猴陈整个人往后拖了一米,将其站在沙地上的双脚拖了出来。   而在将瘦猴陈拖出来之后,整个沙地里的沙子突然极为诡异的缓缓流转了开来,并且不时发出“嗤、嗤”的轻响声。   “流沙!!!”   魏子通眼睛一眯,多年的生死磨练让他下意识的拿起了清刚匕首,只见在清刚匕首横举起来的一瞬间,从那流沙漩涡之中蓦地飞出了一天足有两米长的巨型蠕虫,叮的一声就咬住了魏子通的清刚匕首!   只见那怪虫从头到尾约有两米长,身体呈蛹状,中间臃肿肥硕,能清晰看见表皮下的血管和内脏,两头稍细,没有眼睛,头部有一张占据了整个面积的嘴,如同陷下去的吸盘,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无数道钩状的牙齿,那恐怖的嘴部咬住了魏子通的匕首,两米多长的躯体正不断的在空中摇晃着,这一突然出现的肥硕怪虫吓得魏子通差点就瘫痪了,直接把匕首往脚下一扔,另一只脚吧唧一声就朝着怪虫的透明身子踩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那透明的身体就被魏子通一脚“吧唧”一声踩了进去,里面的肠子瞬间向四周洒出了一滩白浆,连带着那白浆之后的恶臭,熏的众人差点就吐了。   将那怪虫从中间一脚踩成两段之后,魏子通也顾不得恶臭,俯身从地上捡起了清刚匕首,一看上面清晰的牙印,魏子通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可是清刚匕首啊,魏太子丕造的匕首,和龙鳞齐名啊!子弹打上面都没一点反应,竟然被这种虫子咬出了一排清晰的牙印!这得多变态的咬合力!   “退!快往回退!”   捡起了清刚匕首,魏子通直接一把又将锁魂针插在了瘦猴陈脖子里,叫吼着就往后退。   而瘦猴陈,则是在魏子通插上锁魂针之后双眼渐渐恢复清明,神智刚刚有点清醒,一条两米多长的怪虫就从面前沙地的流沙漩涡里飞了出来,几乎擦着瘦猴陈耳边就窜了过去。   这一下可把瘦猴陈吓得够呛,差点就跪了,直接转身撒丫子就往回跑!而那正极速往后退的魏子通六人,则是被那从流沙漩涡里飞出来的满天怪虫折腾的浑身恶臭,那怪虫虽说看起来恐怖,但身体却是比比普通的蛆都要薄弱,一匕首就能将如同吸盘的大嘴削下来,更不用说是威力恐怖的子弹了……   只不过好对付归好对付,但那漫天怪虫的数量却是让众人心惊,再加上被子弹一打头瞬间就会从里面爆炸,那无法忍受的恶臭白浆几乎瞬间就会洒上众人一身,别提多恶心。   只是几分钟,众人甚至挪动了还不过十米,那漫天怪虫的尸体就将众人脚下的土地堆了一个小堆,再加上如同**一般的白浆,恶心的众人胃里一个劲的泛酸水,但就是不能低头朝下吐,一低头,说不定那从上往下飞的怪虫就会将你的脖子咬断。   “他娘的,看我的!”   接连着打了两个弹夹的子弹,胖子张也是被那满天飞舞,越打越多的怪虫弄得烦了,直接从背包里揪出了两颗小手雷,抡圆了就扔了出去。   要说这胖子张扔手雷的本事,着实是让人没话说,那两颗手雷无巧不巧的穿过了漫天飞舞的怪虫,叮铃叮铃的就顺着沙地里的流沙漩涡掉了进去。   只听“轰”的一声响,众人顿时感觉脚下一摇,一股眩晕感让罗斯和福布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那沙地里的沙子,几乎瞬间就炸起了十多米高,再连上沙子里的怪虫尸体,混合白浆尸体的湿沙几乎顷刻就下了一场血雨。那手雷虽是看着小,但那威力……啧啧,着实是没话说的……   “呸……呸!”   魏子通吐了吐口中的沙子,转头看向了胖子张。   “你这是从哪弄来的这种东西啊?”   “他们背后的富翁老板给的!”   胖子张指了指坐倒的福布斯和罗斯,随即将冲锋枪换好了弹夹,小心翼翼的踢了踢身前一只被爆炸余波从空中震下来的白色怪虫,只见那怪虫躺在地上,满是倒钩状的吸盘大嘴还是兀自大张着,身子僵硬的一动不动。   “……这味!”   魏子通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白浆,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咱往下走走,把这些东西弄弄,不然迟早得熏晕过去!”   话音刚落,只听那沙地里,突然“轰”的一声再次传出了类似先前爆炸一般的声音,一只体型好比大象一般的巨大白色怪虫从满目疮痍的沙地里钻了出来。   这个怪虫单单从沙地里钻出了一半,体型就足有三层楼那么高,脑袋上的吸盘满是倒钩,寒光闪闪的比磨盘还大,身长更是不用说了,简直是先前那些怪虫的数十倍有余。   看到这么大一只庞然大物,魏子通一行人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怔怔地伫立了半天,才集体爆了一句粗口。   “我靠!”   “FUCk!”    第三十三章 昆仑谷中谷(下)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众人呆立在原地,瞬间集体石化。   而那怪虫,则是在钻出沙地之后朝着众人所在的方向张嘴嘶吼了一声,单单隔着这十几米远,那怪虫口中的口臭就晕的众人差点没晕过去,单单白色肠浆就够臭的了,但万万没想到,竟然连这巨型怪虫的口臭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巨虫这一吼,众人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吼你麻痹!”   胖子张第一个端起了枪,骂了一句之后,就扣动着扳机开始了疯狂的扫射。   只听那子弹打进怪虫身体里,就好像打进沙袋里一样,不停的“噗嗤噗嗤”闷响,连带着接连掉在地上的子弹壳,简直构成了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宏伟巨图,胖子张的身影,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高大伟岸了起来。   “看不出来啊,这货还有这种血性!”   魏子通看了眼胖子张,心里默默赞叹了一句,也端起了枪,朝着巨型怪虫射击了起来,一行六人,如同六挺永远不缺乏子弹的机关枪,分分钟打的那巨型怪虫哭爹喊娘。   而那怪虫,虽说半个身子钻出了沙地,但就是打死也不离开沙子,不知是有什么顾忌还是离开沙地就活不了,总之是站在沙地里给众人当活靶子,死活都不离开。而其这种不躲不闪的行为,自然是被众人当活靶子活活乱枪打死了。   而在打死巨型怪虫之后,众人也没有停留,直接原路返回到了下游的河流边,就着河水将身上的白浆洗了个通透。也辛亏众人来之前一人拿着几套衣服,不然,也只能编个草裙裸奔了。   洗去身上的恶臭之后,众人原地歇了歇,吃了顿午饭,随后又将瘦猴陈脖子上的锁魂针拔了下来,跟着双眼迷离的瘦猴陈,七人东绕西绕,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来到了这片盆地的最深处。   只见这座全球都出名的地狱之门峡谷里,两排天然长成的大榕树组成了一条深深的通道,通道里面,是一望无际,漆黑悠长的峡谷!   这峡谷里,竟然还有一个峡谷!   魏子通这一趟昆仑之旅可算是长见识了,怪不得唐太宗手下的高人袁天罡和李淳风会找所谓的昆山红泉找了整整三年了,换个普通人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   打着探照灯,魏子通一行人站在这个峡谷入口朝里面看了半天,但愣是啥都没看出来,其间魏子通更是祭起了窥天符,黄杆旗子只是转了两转,便完全没有动静了!   “这啥意思?”   瘦猴陈已经将锁魂针重新插上了,一见黄杆旗子只是不断地转圈,立马便好奇的看向了魏子通。   “无定数!”   魏子通咬了咬牙,将清刚匕首拔了出来。   “怎么样?进不进?”   “进!”   几人互相看了看,统一的点了点头,毕竟都是在刀尖上走过来的人,对于这种事情,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好!都把生符随身收好了,冒烟的话就喊人!”   魏子通转身嘱咐了几句,第一个领头走了进去,紧跟在身后的是瘦猴陈和胖子张,剩余的人拿着枪,带着探照灯,为走在最前面的魏子通探路。   几人保持着高度警戒的姿势,在两排榕树林组成的通道里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挪的移动。   要说这通道,也确实是暗的够让人生闷的,本身盆地里的气温就高,此刻走在这榕树树叶搭成的通道里,众人身上的汗一层一层的往下流,都快赶上洗澡了。   脚下的土地,更是不用说,软的就好像海绵一样,众人每走一步,就好像整个人要陷下去似得,好在这条通道并不是很长,众人走了没一段时间,就眼瞅着要走到出口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魏子通突然感觉脖子一痛,就好像蚊子扎似得,弄得魏子通直接伸手朝后一抹,下一刻,魏子通的脸色就变了!   他清楚的感觉见,自己的手里面摸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和鞋底虫差不多大,浑身硬邦邦的,但把手拿下来一看,又是什么都没有!   “不对?有东西!”   魏子通一吼,身后的众人立马停下了脚步。   “咋拉?”   众人还挺紧张,毕竟这峡谷里闻所未闻的古怪虫子实在是太多了。   “我手里面有东西!”   魏子通将手伸了出去,拇指和食指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看起来就好像抓着什么东西似得!   “你他娘的在逗我?”   瘦猴陈盯着魏子通的手看了半天,愣是啥都没有看出来。   “看不见,但确实有!”   魏子通依旧保持着向前伸手的姿势,看向了众人。   “你等等……”   人群中的罗斯思索了片刻,从胖子张的背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个紫外线的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一照,只见魏子通手中的东西顷刻呈现了出来。   那是一只虫子,一只从头到尾只有五厘米长的虫子,外形就好像鞋底虫(鼠妇)似得,两边长满了数不清的细长腿,中间是一片扁薄的虫壳,虫壳上面长着两条如同蝗虫一般的触角,样子还挺长。   看到这虫子的一瞬间,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因为不止是魏子通的手上,就连他的身上都爬满了那种鞋底虫般的虫子,这种虫子很是奇特,肉眼根本看不见,但一用紫外线一看,这些虫子就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   魏子通此刻身上的虫子密密麻麻,让人联想到了养蜂人让蜜蜂卷起来的感觉,即使面前的众人没有密集恐惧症,也是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可算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众人看完魏子通身上的虫子之后,也是各自照了照自己――得,也强不到哪去!   “看样子,又得换衣服了!”   魏子通耸了耸肩,也并没有多加在意这些虫子,而是快步顺着通道的出口走了出去,其余几个人见状,也是紧跟在魏子通身后,一行几人,打着探照灯,小心谨慎的走出了两排榕树林组成的通道。   通道外面的景象,却是让众人的眼前一亮,嘴巴张得能塞下五颗鸡蛋了……    第三十四章 观音神庙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通道外面,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庞大庙宇,庙宇修建在山崖上,或者说,整个山崖完全是由这个庙组成的!   而且这个庙还不是普通的庙,是那种如同云岗石窟的佛像一样,精修在窟龛里的佛像造型!更为要命的是,这个佛像的造型还是古代的观音菩萨,印度版的观音菩萨!   要知道,在中国,观音菩萨是救苦救难、慈悲为怀的观世音大士,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位不折不扣的慈悲女神。而此刻的这座观音菩萨,却是一位裸露着胸部,手里面捧着朵莲花,长着凶神恶煞的威武男神,再加上盘腿坐在窟龛里,别提有多惟妙惟肖,有多让人三观尽毁了……   魏子通一行人站在通道出口看着不远处盘腿坐在山崖中的观音菩萨,张着能够吞下五颗鸡蛋的嘴巴久久不曾合拢,如同雷击了一样,呆立在了原地。   众所周知,佛教是在西汉末年传入中国的,随佛教而来的,便是在中国影响深远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观音菩萨最早是印度的神明,在梵文里意译为阿波罗吉多舍波罗,是一位佛教的大乘菩萨,在西汉随同丝绸之路上的商人和僧人一起来到了中国安家落户,在中国的形象一直是一位头戴宝冠,身披璎珞,锦衣绣裙,秋波流慧,玉容含情,左手托净瓶,右手拿柳枝,足踏莲台,是一位法像端庄、亭亭玉立的中国维纳斯!常人说:“女大十八变,变作观音面。”由此可见其青春魅力!观音菩萨初来中国时本为男身,敦煌壁画中观音还有两撮小胡子,唐代的绢本《引路菩萨图》中的观音就是男身,嘴上蓄着胡子,至于为什么后来变成女性,自然要从她的慈悲说起了。   观音菩萨在中国,一直是普度众生、超脱世人的存在,其长出了千手千眼,寻声救苦,做到千处有求千处应,万处有求万处理。其既然能救难送子,造福众生,仁慈可亲,那人们理想中的观音菩萨就应当是母亲、女性!年轻的母亲比年老的母亲当然更美、更可亲、更可爱、更理想!所以后来的观音菩萨就以女神的化身出现了。早期观音像带有西域人的风姿,长眉、深目、高鼻、裸露上身。北魏时的观音面容娟秀,隋唐时的观音浓丽丰满。宋代的观音丹凤眼、眉入鬓、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潇洒飘逸,风度翩翩。元、明、清各代的观音菩萨没有形成突出的特点。佛像风格的变化也是时代审美水平的变化。观音信仰超越了佛教的范围而具有了民俗文化的色彩,其女性的形象,也渐渐为世人所共知……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此刻的这处观音像,竟然是袒胸露乳的男子汉,莫说是可亲可爱了,甚至都有点恐怖狰狞的感觉。而那地图上所画着的庙,却是在这尊男性观音的嘴里,那观音约有一百多米高,整个坐在山崖的窟龛里,要多威武有多威武,魏子通几人站在通道出口处甚至还没有人家的脚趾头高,而那座庙,却是在其口中的舌头上,上下嘴唇之间的门牙是两根立柱,立柱里面是这座庙的大堂,只不过由于位置的原因,众人看的并不真切,只是隐约用望远镜能够看到一座庙的轮廓。至于在这尊观音像下面,则是一片湖泊,一片很大的湖泊,基本上可以说,这座庙,完全是建在这片湖泊的中央的。   众人从通道里出来,脚下则是一处七八米高的土涯,土涯下面是湖泊的湖岸,岸上青草碧绿,鲜花漫芳,倒也不失为一处人间仙境。   众人从土涯上溜下来,在岸边朝着湖泊里面看了看,岸边的湖水倒是清澈见底,但到了湖心,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众人为了以防万一,也没有在湖泊里面换衣服,而是在岸边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将满是那种看不见的虫子的衣服脱了下来,重新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   而在换完衣服之后,众人便围着湖泊中央的观音像转了起来。   这尊观音像的体积,着实是有点太大了,从上到下一百多米,而且原石光滑,根本就没有任何攀爬的地方,想要从这一百多米高的地方进去,着实是有点不太容易。   “快来……这里有东西!”   就在众人围着湖泊中的观音像转了没多长时间,一边的洛桑突然吼了起来,众人闻言,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洛桑拿着猎刀,正站在岸边的一处灌木丛旁边。   “咋拉?”   魏子通第一个跑了过来。   “你看!”   洛桑指了指灌木丛里。   只见里面是一尊半米高的铁雕,雕刻的是一个身体扁平,拱手直立的小女孩形象。小女孩穿着古代的那种服侍,头上长着两只奇特的小角,正满脸微笑的对着湖中的观音像朝拜。   而在她的边上,则是一副身穿唐朝官服的尸骨,尸骨斜躺在小女孩的身前,右手的两根手指插进了自己的眼中,下半身的小腿处基本上完全成了粉末,甚至官服碎布里还有着未曾风化的骨头碎片。   看到这个小女孩和尸骨的一瞬间,魏子通的脸色就变了,他指了指和小女孩相对的湖岸另一边。   “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和这具雕像相同的雕像!”   话音未落,一股烧纸片的味道传入了鼻子里。   “啥东西烧了?”   魏子通看了看围过来的人,随即发现站在人群后面的福布斯正翻着白眼,一个劲的直哆嗦。   “该死!”   魏子通骂了一句,推开身前的罗斯和瘦猴陈,一脚将站在后面的福布斯踹在了地上,接着撕拉一声扯开福布斯身上的衣服,一只脚直接踩住了福布斯不停哆嗦的手,另一只脚更是异常用力的踩住了福布斯的喉咙,看那一脚的力道,恐怕喉咙都要被踩碎了。   “魏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一旁的罗斯被魏子通突然的动作整得有点蒙,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而瘦猴陈和胖子张,却是对这一幕太熟悉了,两人一对眼,几乎很有默契的就来到了福布斯身旁,将福布斯的手和脚牢牢踩住了。   “魑魅魍魉,煞者为尊!”   魏子通扯开了福布斯的衣服,直接咬破了舌头,一口真阳涎喷在了自己的清刚匕首上,接着拿着匕首,将一张五心符贴在了福布斯的身上,匕首尖朝着五心符就扎了下去。   在道教茅山教的认知中,恶鬼冲体会先冲心脉,被鬼气冲体的人往往语无伦次六亲不认,而五心符的功效则是用来迷惑恶鬼,让恶鬼认为自己冲体的这个人有五颗心脏,以此来拖延恶鬼冲体的时间,为进一步施术争取时间。而在道教闾山教的认知中,鬼气冲体虽是直冲心脉,但是会先从喉咙入体,封住喉咙鬼气进不来,自然也就冲不了身了……这也就是魏子通为什么会第一时间踩福布斯的喉咙了。   只不过发现的早归早,但这冲身的恶鬼确实是太过厉害了,魏子通匕首扎下去的时候,甚至福布斯的皮肤已经变得和青石一样硬了,清刚扎在上面只是一个白点,连皮都没蹭破一下!   这一下魏子通可是急眼了,连忙对着身旁的小女孩雕像吼了起来。   “你帮我们进庙,我帮你和善财童子超度!!!”    第三十五章 湖底小洞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话音刚落,那被魏子通压在身下不断抽搐的福布斯竟然奇迹般地停止了挣扎,呆滞的眼神也渐渐回复了清明。   魏子通抹了把汗,从福布斯身上站了起来。   “魏先生……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罗斯到现在还有点蒙,福布斯倒下到魏子通大吼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这几秒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肉身菩萨!”   魏子通惊魂未定,说话都有点飘音。   “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中的阴阳家发明的一种邪术,将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且未满十岁的童男童女活活用铁水浇筑,之后在铁水凝固之前将童男童女和铁水放入模具中做成雕像!铁不透阴阳,被滚烫的铁水浇筑童男童女自然是死定了,只不过童男童女死了其魂魄出不来,被铁水一直困在躯体里,久而久之,怨气会越来越重,继而由鬼变成煞!煞是不怕阴阳的,但躯体被困在铁水里不出,煞也不能走多远,更不能投胎,所以就会在铁雕像的周围四处乱窜,进了这个范围的人必然会成为煞的牺牲品,就好比这个家伙!”   魏子通指了指小女孩身前的那具唐朝骷髅。   “这个方法在春秋战国时期名为灵冢,据说秦始皇墓里就是用着这种童男童女在守护陵墓,从古到今中华能人辈出,愣是没有一个能够进了秦始皇陵墓的,即便是道门尊首斐文也不例外,由此可见此等方法的厉害了……而到了东汉末年,也就是曹操那个时候,随着佛教的传入,这个方法也渐渐被人们换了名字,更是随着曹操的使用被人们称为了肉身菩萨!”   “照你的说法……”   一旁的瘦猴陈忍不住插话了,而且其脸色也是变得一片发白。   “这个家伙已经成煞啦?”   瘦猴陈指着小女孩的雕像,眼里止不住的恐惧。   “魏先生,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什么是煞啊?”   一旁的罗斯彻底听蒙了。   “煞是……”   魏子通顿了顿,“这么说吧,你听说过中国的仙吧?和你们外国的天使是一个档次!”   “听过!孙悟空!”   罗斯点点头。   “呃……差不多!总之煞就是能和仙打成平手的存在,甚至一些怨气重的煞还能够稳压仙一头,是普通人抗衡不了的存在,就拿刚刚那个小女孩来说吧,如果让她上了外国佬(福布斯)的身,你就是派个坦克加强连来也都得交代!”   “魏先生你是说……”   罗斯双眼放光,显然没有将魏子通后面对煞的解释完全听清。   “这个世界……仙是真正存在的?”   “这个不确定!”   魏子通摇了摇头,“但是煞是真实存在的!”   “咳咳……”   就在魏子通一行人还在讨论关于仙和煞的问题的时候,一边的福布斯悠悠转醒了过来。   “呦?醒啦?”   瘦猴陈转过了身,趾高气扬的看着福布斯。   “怎……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福布斯脸色还有点发白,嘴角的哈喇子都没有擦干净。   “教授,你应该谢谢魏先生和陈先生,是他们两个救了你!”   罗斯跑过去扶起了福布斯。   “魏先生……陈先生……”   听闻罗斯这么一说,福布斯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谢你们!”   走到魏子通和瘦猴陈身前,福布斯对着二人颇为诚恳的鞠了一躬。   “不客气!……不客气!”   一旁的瘦猴陈拍着福布斯的肩膀,脸上都快乐开花了。   “没事就好……”   魏子通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小女孩的雕像,并没有理会福布斯,而是径直走到小女孩雕像前,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熏香,在小女孩雕像前点了一个梅花阵。   “若我们能安全从里面出来,必然给你们超度!”   话音刚落,以湖中的观音像为中心,四周突然就响起了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接着龙女(小女孩)和对面善财童子的雕像,竟然兀自呈顺时针方向旋转了开来。   随着两位童子雕像的旋转,整个观音像,或者说整座山崖,竟然渐渐沉入到了湖里,最后只剩下头部的那个地方裸露在了湖面,其余**十米高的雕像,竟然不可思议的全都沉入到了湖里。   随着观音像的下沉,众人可算是把观音像嘴里的庙看清楚了,这哪里是庙啊,明明就是嘴和牙罢了……   “这……”   众人站在湖面大眼瞪小眼。   “入口在哪?”   看了半天,整个头部和普通的雕像无异,哪有什么入口可言。   “或许……”   这个时候,一旁的瘦猴陈蹲了下来,手指在岸边的水里划拉了几下,随即恍然大悟的指了指湖面。   “入口就在湖里!”   “你怎么知道?”   福布斯揉着发疼的手腕,再次开始拆台。   “知道筷子在水中变弯吧?”   “知道,光的折射!”   “这具观音像用的就是这个道理!”   瘦猴陈指了指湖里依稀可以看见完全变弯的观音像身影。   “太阳都落山了,咱们打的都是探照灯,湖里面的景象按理说是看不见的,可你看,湖上面和湖下面的观音像完全是弯折的,这个你怎么解释?”   “可这个湖有一百多米深,咱们又没拿什么潜水工具,怎么下去?”   福布斯一听瘦猴陈这么说,继续坚定不移的拆台。   “这个简单!”   一旁的魏子通接话了。   “我问你……唐朝有氧气筒吗?”   福布斯一愣,似乎还不明白魏子通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但还是摇了摇头。   “有护目镜吗?”   “没有!”   “有潜水服吗?”   “魏先生,想必这种问题小孩子都知道怎么回答吧!”   福布斯语气似乎有点不爽。   “那袁天罡他们是怎么拿到不冻红泉的?”   魏子通话一出口,福布斯就反应过来了。   “魏先生你是说……”   “就这智商还教授呢!”   瘦猴陈白了一眼福布斯,一个猛子第一个从岸边扎了下去。其他几人见状,也是紧跟着游了下去。   魏子通是第二个扎下去的,他和瘦猴陈一入水,就看见了观音像胸口的位置,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正缓缓往里面灌着水。   先前在湖面上还不明显,此刻一到湖底,胸口的小洞就因为水流的缘故变得一清二楚了。   难道不冻红泉就在观音像背后的山崖里?可也不应该啊!   魏子通两人一对眼,随即一前一后的朝着观音像胸口的那个小洞游了过去,而剩下的几个人,却是紧跟在两人身后,不声不响的朝着小洞游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留诗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小洞里面,则是观音像的躯体之内,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单单只是一些打磨光滑的石头而已,穿过观音像胸口处的小洞,则是观音像后面山崖上的另一处小洞,紧紧与观音像的这个小洞紧密相连。   要说建这个观音像的人也是厉害,观音像高百多米,从湖面沉到湖底,经过水流的冲洗,才能清晰看见观音像胸口处的小洞,通过小洞,来到了观音像后面的山崖里,山崖后面也是湖岸的涯底,顺着小洞一路横穿,竟然接连穿过了观音像后面的山崖,以及湖岸后面的山崖,来到了整个峡谷的地底世界!   虽说还不知道建这个观音像的是谁,但就这一番巧夺天工的机关和算计,也绝非池中之物了。   魏子通和瘦猴陈两个人最先从小洞里出来,正巧小洞的尽头是一处水潭,大约二十多米高,两人几乎没什么反应,就齐齐从尽头掉了下来。   水潭四周,则是一片湿岩,上面甚至还有着青苔,异常光滑。魏子通两个人刚刚从水潭里游上来,身后剩余几个人就全部跌进了水潭里。   “呼……呼……”   一行人从水潭里游上来,个个如同死狗一样躺在湿岩上,一个劲的喘粗气。   这是一处悠长的山洞,山洞里面地形宽阔怪石嶙峋,头上是一片五颜六色的钟乳石,或长或短,或亮或暗,脚下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湿岩,岩上青苔横显,大小不一,四周悄无声息,寂静非常,除了躺在湿岩上的众人的喘气声外,安静的再无其他!   众人在湿岩上歇了一会,方才各自从岩石上爬了起来。   甫一起身,众人便同时缩了缩脖子,一股寒意,从湿透的衣服里传来,让众人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娘的,还真是冷啊!”   魏子通蜷缩着双手抖了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件棉衣换了下来。   也的亏福布斯他们给准备的背包是防水的,不然这湿衣服往上一搭,不冻死也得压死!(中国八零年代的棉衣,其质量可想而知了……)   几人陆续将身上的湿衣服换好,这才打着探照灯向着洞穴里面张望了起来。   这是一处低凹不平的山洞,以众人落下的那个水潭为起点,整条山洞上下不平的全是那种光滑的湿岩,一路凹凸不平的延伸到了山洞最里面。   看清楚了里面的景象,众人随即一对眼,各自拿出了家伙朝着洞穴里面走去,湿岩的尽头,则是一处三十来米宽的圆形山洞,山洞里面人为的凿出了一排螺旋状的小通道,一路从圆形山洞的墙角边缘延伸到了山洞顶端,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排水的渠沟似得。而在山洞的中间位置,则是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一串文字,正是唐朝特有的正体字!   众人来到石碑前,打着手电将碑上的文字大略过了一遍,首当其冲的魏子通和瘦猴陈立马就惊了一身冷汗。   只见上面写着――天降匪星横复去,由来昆仑一掌中,   魑魅虽为王梁故,道是同归却九一。   落笔:李淳风!   这短短的一首诗,却是让魏子通和瘦猴陈的脸色都变了。所谓的匪星,在古代就是指的盗墓贼,而魑魅魍魉,则指的是小鬼(当然,蛮人也在其中之列),至于剩下的却九一……却是不知该如何理解了……   “魏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罗斯眼见魏子通两人变了脸色,立马下意识的握住了枪柄,谨慎的看着四周。   “没什么,只是李淳风留的一首诗而已!”   两人眼见罗斯发问,立马一对眼,心领神会的说出了同一句话。   而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一旁的福布斯却是哼了一声。   “只是一千年前的古人写的一首诗里碰巧提到了匪星而已,魏先生你们两个人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吗?”   看来福布斯这个教授文凭不是吹的,匪星是盗墓贼的事情他竟然还能知道,显然对中国的文化了解的不单单只是一点皮毛,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透彻了。   “那上面不是还写着九吗?咱们算来算去也只有七个人啊,根本就对不上号!”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估计是我多虑了!”   魏子通再次瞄了一眼石碑,转过了身。   “李淳风的算术实在是通古彻今,要是别人写的,我也不会紧张的往自己身上套……算了,大家还是……”   “这里有东西!”   魏子通话还未说完,洛桑的声音就从石碑后面传了过来。   众人绕过了石碑,正巧看见了洛桑正从石碑后面的岩地上往出拔一个圆形的小石头桩子。   这个桩子约有十多厘米长,上宽下窄,桩子上面更是牢牢订着一枚圆形方孔铜钱,铜钱下面,则是压着四条绸黄色的丝带,丝带分指东南西北,上面更是隐约画着一道又一道的约束符咒。   在看到这根桩子的一瞬间,魏子通的脸色就又变了。   这根桩子,名叫定魂桩,是皇帝为了约束蚩尤的魂魄而做的,在道教的历史中,更是历次被汉高祖刘邦用来定住自己下属的魂魄。被定魂桩定住的魂魄,一辈子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且被定魂桩定住的魂魄,怨气要远远大于普通的恶鬼的,天长日久,甚至有可能和外面的两个肉身菩萨恶煞相抗衡,是普通人万万惹不起的存在!   “别拔!”   魏子通喊了一声,但声音落下的瞬间,洛桑已经将定魂桩拔了起来。   只见桩子拔起的瞬间,众人顿感呼吸一滞,首当其冲的洛桑更是一个后栽葱,直接倒在了地上。   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响,沉闷的爆破声震的众人耳膜直发鼓,异常强大的天破声,甚至把久经沙场的魏子通吓得都是一哆嗦。   “他娘的……没听见别拔吗!”   魏子通一听这史无前例的天破声,心里那个气呀,直接一脚踢在了洛桑的屁股上。   “别他娘的装死,快点往起爬!”   天破声过后,自然就是该出来的东西都出来了。   罗斯几个人之前在无量山的时候也是听魏子通讲解过这种天破声,所以在声音过后的瞬间就谨慎的看向了四周,几个人围成了一圈,将枪全都拿了出来。   只听没过了多久,众人头顶上方的山洞顶上,就“哗啦哗啦”的传来了一声声碎石的声音,一块又一块的小石头,翻滚的从众人头顶方掉了下来。   众人齐齐抬头,正巧看见了那让人魂飞胆散的一幕。   只见整个山洞上方的螺旋“排水渠沟”,一道接着一道剧烈晃动了起来,从那渠沟里,正一点一点的不断往下掉落石,一个一个的人影,竟然是头朝外的从渠沟里爬了出来,这些人,俱是一些身穿着破烂古服的人肉渣子,之所以说他是人肉渣子,皆是因为这些从渠沟里爬出来的人已经完全不能算是人了,身上的肉没一块好的不说,骨头架子上都连着岩石,从那么窄,只有几厘米的渠沟里硬挤了出来,颜值可想而知了,魏子通这一辈子降妖除魔的事情干的多了,但愣是没见过长得这么丑的孽障!   罗斯几个外国人一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尸体,脸都绿了,互相使了个眼色,趁着这些人肉渣子还没有从渠沟里爬出来的时候瞅准了打了好几枪。但这几枪就让他们傻眼了,枪枪打在上面如同打在石头上,子弹都崩飞了......   “快找入口!”   眼见子弹没用,福布斯直接就转过了头,对着一旁的胖子张和瘦猴陈说道。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魏子通的脸色直接就变了,一把提起了福布斯的衣领。    第三十七章 鳄鱼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你他娘的又有事瞒着我了吧!”   魏子通一把提起了福布斯的衣领,“你那话是啥意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地方有入口了,当初你找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果然你他娘的又他妈的瞒我!”   “魏先生......”   一看魏子通发飙,一旁的罗斯立马上前拦住了他。   “我们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之前无量山地图里的秘密涉及的是我们老板的私事,我们也不好四处宣扬!而且,我们也只有这个地方的大体地图,红泉的位置上面也没有具体记载……”   罗斯回头看了看正从渠沟里爬出来的众多人肉渣子。   “而且现在也不是我们争吵的时候,最主要的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行啊!”   一听罗斯这么说,魏子通看了眼小腿已经爬出来的众多人肉渣子,狠狠地瞪了眼福布斯,松开了他的衣领。   “无量山得到的地图除了昆山红泉的位置还记载着什么?离开这个地方的入口又在哪里?”   就在魏子通提着福布斯的衣领发飙的时候瘦猴陈就已经拿出了地图比对了比对,随即指了指那块李淳风题字的石碑。   “在那!”   随着瘦猴陈的话语,众人将目光落在了石碑上面。   石碑约有十多米高,通体花岗岩,漆黑如墨。碑上除了李淳风的题字,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众人围着石碑转了一圈,随即最靠边的吉姆一皱眉,来到了石碑的右边边脚处。   “你们感觉见了没有?”   盯着石碑的左右两边边脚看了看,吉姆半眯着眼。   “怎么啦?”   一听吉姆这么说,魏子通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这个名叫吉姆的中年人,和福布斯的精明以及罗斯的青春朝气不同,是一个很沉默,很容易让人遗忘的人,如果不是现在他这么一说话,魏子通都快忘了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呢!   “同样是建在平地上,但石碑左右两边的高度似乎会随着站位人的变位而变得不一样!”   一听吉姆这么说,众人瞬间反应了过来,尝试着左右换了换站立的位置以及目视石碑的角度,立马便发现了其中的不一样之处。   是啊,这块石碑虽说看起来平平淡淡,但一换个角度看,就会立马发现这个石碑所隐藏的猫腻了――左右两边的高度不对等!   “这袁天罡和李淳风不愧是千古奇才啊,连利用人视觉错位的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到?”   仔细看了看这石碑的左右双脚,即便是在盗墓这一行业称得上是泰山北斗的瘦猴陈也不得不为之叹服。几个人也没有拖延,在发现问题之后立马沿着这个石碑的右边边角抠了一圈,将整个石碑右边边角抬了起来。   边角下面,则是一个圆形的洞口,直径几十厘米宽,看起来像是一个盗洞,只不过洞里满满的积的都是水。   在看到洞里积水的一瞬间,众人都是一愣。   “这里.......怎么有水?”   罗斯皱着眉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话刚出口,从洞里猛地就伸出了一个爪子,之所以说它是爪子,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人的手,样子看起来像是鳄鱼的爪子,有四个指头,上面布满了沟沟壑壑,如同树皮一样的挤皱肉皮。   爪子伸出的瞬间,众人甚至都没有什么反应。那爪子就直接抓住了站在洞口边的罗斯的衣领子,哧溜一声就拉进了洞里。   “丫头!”   魏子通的反应是最快的,在爪子抓住罗斯衣领的瞬间就伸出了手,但遗憾的是并没有抓到罗斯,而是被那爪子的大力带的直接将罗斯的衣袖扯下了一半,人却是哧溜一声钻进了洞里。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福布斯几个人惊魂未定。   “管他是什么东西!”   眼见罗斯被爪子带走了,魏子通扔下了这么一句话,第一个跳进了洞里。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没有耽搁,紧跟着跳了下去。   要说这一行人中,水下的功夫最好的莫过于洛桑了,之后就是魏子通和瘦猴陈了。   那爪子虽说速度快,但和魏子通几乎是前脚跟后脚,没有什么实际的差距,但当魏子通跳下洞口的瞬间,水里就已经完全没有那爪子的身影了。   “他娘的!”   魏子通骂了一句,从裤腿里抽出了清刚,朝着一个方向就是死命游,一边游一边寻思。   按之前众人看到的那个爪子形状而言,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鳄鱼没跑了,但鳄鱼那种东西靠的是嘴,绝对没有靠爪子抓的,而且就算是用爪子抓,也绝对没可能游的这么快......如果是孽障的话,那么又会是什么呢?要知道,在道教中,鳄鱼这种东西属龙,叫猪婆龙,但龙的血脉不纯,也没有和龙那么亲近的关系,也有人叫土龙,地位并不是很高,而且其本身也凶悍,在道教的记载中有一只鳄鱼干掉两只水鬼的记录,一般的孽障也不敢惹它,主要是打不过,但按照刚刚的那种行为来看,是鳄鱼属性的孽障这个可能性是没跑了,但又是为什么孽障能和鳄鱼扯上关系呢?毕竟这种东西在道教中是水里面最厉害的东西(道教自古的阵法皆是对付陆地上的东西的,和水里的关系不大,而且在古人的人之中,鳄鱼和鲨鱼,是整个水里最厉害的生物,即便是被鬼上身的孽障都被他们耍的玩,更不用说是人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地方要以鳄鱼辟邪了,主要就是它凶悍!),一般三四个水鬼都打不过,怎么会无缘无故成孽障了呢?   就在魏子通提着清刚寻思的时候,突然一阵枪响声传入了耳朵里。   “丫头!”   魏子通一惊,连忙朝着枪声传来的地方游了过去。   刚一探出水面,就迎头一梭子子弹打了过来。   “别打,是我!”   吓得魏子通一缩头,又钻回了水里。   一听是魏子通,罗斯立马就停止了开枪。   “他娘的,抓你那货呢?”   魏子通从水里钻了上来,正巧看见罗斯在换弹夹。   “它把我抓到水里我打了它几枪,之后就不见踪影了!”   罗斯虽说拿着枪,但身子还是一个劲的在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咋的……   “我刚刚还以为那东西又回来了……”   罗斯将枪上了膛。   “教授他们人呢?”   “呃……”   一听罗斯这么说,魏子通回头看了看。   “嘿?这帮家伙不是跟在我身后吗?怎么还没上来?”   魏子通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即看了眼罗斯,两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该死!”   魏子通骂了一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第三十八章 怨秽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刚一入水,魏子通就看见了水中的一抹血红。   “狗日的……”   手中紧了紧匕首,魏子通憋气潜了过去。   刚游了没几米,突然之前下来地方的又传来了枪声。   “又他娘的咋拉?”   魏子通犹豫了片刻,转身朝着来路游了回去。   毕竟瘦猴陈他们几个都是些大老爷们,而罗斯一个人,却只是个瘦弱的丫头片子。   刚刚从水里一探头,一股冷风就猛的扫了过来,吓得魏子通一缩头,又再次潜入到了水里。   “是我!”   满是怒火的骂了一句,魏子通又从水里探出了头。   只见岸上是一处浅滩,瘦猴陈胖子张两个人正拿着黑驴蹄子和生石灰满脸戒备的看着水里,一旁的福布斯则是拿着枪杆子,一脸不好意思地盯着魏子通。   至于剩下的两个洛桑和吉姆,则是一个靠在岸上的石头上,另一个正和罗斯给他包扎伤口,受伤的,正是吉姆。   “先别着急包!”   魏子通上了岸,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点剩下的小米。   在手心里捻了一把,照着吉姆伤口上发黑的地方就捂了上去。   只是一瞬间,小米和伤口接触的地方就窜起了几道黑烟,而吉姆,也是青筋尽爆,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吸凉气,显然疼的厉害。   “魏先生,你这是……”   一看魏子通这样,罗斯满脸的不解。   “拔阴毒!”   魏子通捂了一会,将小米拿了下来。只见原本还满是黄颜色的小米,顷刻间就变成了纯黑色,看起来就像是被烤焦了一样。   “小米还有这功效?”   一旁的洛桑满脸震惊,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得。   “是啥咬的?”   将小米取下来之后,魏子通并没有理会满脸震惊的洛桑,而是看向了吉姆胳膊上的伤口,左盯右瞧了半天,魏子通愣是没有看出来这伤口究竟是什么东西咬的,咬痕参差不齐,又像是动物咬的又像是人咬的,反正是被咬的地方没一块好肉。   “应该是鳄鱼吧!”   吉姆思索了半天。   “我也没看清,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吉姆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岸边的福布斯满脸震惊的蹭蹭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似得。   一看福布斯往后退,魏子通立马提起了清刚,跑到了福布斯身旁,连带着瘦猴陈和胖子张,几个人站成了一排。   “咋拉?”   魏子通看了看水面,依旧是浑浊不清,毫无动作。   “水里面有人!”   福布斯拿着枪,满眼后怕。   “有人?”   魏子通一愣,“你确定不是鳄鱼?”   “不是鳄鱼,是人!”   福布斯拿着枪,语气肯定。   “我看清楚了,绝对不是鳄鱼,是人!”   “人?他娘的又是啥怪孬子?”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魏子通暗骂了一句,也懒得理会了,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了四个小黄旗和几枚五帝钱。   “先他娘的布这个阵再说!”   魏子通将竖立在地上,拿着几枚铜钱就要开阵,突然水里划拉一声响,一道黑影直接从水里窜了出来,攥住了福布斯的脚脖子,噗嗤一把给拉了进去。   也是福布斯好奇,在魏子通拿出黄旗之后就一直紧盯着他,似乎也是想要认真看看这中国所谓的道术神通,但魏子通还没布阵呢,自己就先被这潜在水里的家伙拽住了脚脖子。   甫一入水,福布斯就因为没有准备好的缘故被活生生灌了一肚子水,接着脚脖子处的那股大力就带着福布斯往水里最深处游。也是福布斯感觉到了威胁,求生的意志将潜能激发了出来,竟然一脚蹬开了水里黑影抓着自己另一只脚脖子的手,手脚并用的朝着水面就是往上爬。   至于水上的魏子通众人,则是在福布斯被抓走之后互看了一眼,魏子通依旧呆在浅滩上布阵,瘦猴陈和胖子张则是潜入水中救人。   两人刚刚到了水里,就看到福布斯手脚并用的游了上来,那速度,鱼也没他快!   而在他的后面,则是一道黑影,黑影速度也非常快,丝毫不亚于前面的福布斯。   两人见状,连忙从水里潜了上来。   “来了!”   一声大吼,两人冲上了岸,端起了枪。   正在布阵的魏子通闻言,也是连忙抓紧了速度,从四杆黄旗之间用红绳转了一个正方形四分的三角形,随即将一个瓶子中的一些黑色液体倒在了红绳之上。   这些液体,在道教中名叫怨秽,是一些被鬼上身之后的可怜人吐出来的东西,因为是液体,所以在理论上来讲是和魂穗一个原理,能够以液体形态而存储怨气,在一些道门中人的认为中,这种怨秽要远远大于孽障本身所存储的怨气,所以在收拾孽障的过程中,一些道门中人往往会事先倒出一些怨秽,因为恶鬼无智商,且喜欢吸食怨气,所以在攻击带阳气的生物和吸食怨气这两方面,孽障一般会选择后者,为一些道门中人收拾孽障腾出时间。   此刻魏子通用的也正是这个方法,在阳爆阵上布上怨秽,只要从水里爬出来的这个孽障一吸食怨秽,就会被近距离的爆阳阵震飞魂魄(在道教的认知中,不论是恶鬼还是孽障,其体内的魂魄程度都是不完整的,和人的三魂七魄不同,且魂魄之间极不牢固,容易被强烈的阳气爆破所短暂震飞。),只要魂魄一震飞,那么再想要收拾简直就易如反掌了。   所以在得知这个黑影要上来的时候,魏子通就抓紧时间洒上了怨秽,以求能够空出时间来收拾这个孽障。而在他的阵法刚刚布好的时候,福布斯也是从水底游了上来,紧跟福布斯身后的,正是那个双爪如鳄鱼般的黑影。   黑影约有十多米长,浑身黑又硬的鳞甲遍布,除了头是人形之外,自脖子以下,基本上都是鳄鱼的形状,就连那条尾巴都一模一样。   而在看到这黑影真实面貌的一瞬间,魏子通脑袋一亮,一个仅存在于道门传说中的妖怪形象浮现在了脑海……    第三十九章 钱塘奇案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相传,南宋宝庆年间,临安钱塘地区有一家包子店,店主名曰陈金秤,人虽然长得不咋地,但包包子的手艺却是一绝,基本上全京城没有哪一户人家是不知道的。其有一个老婆,名曰刘莲儿,与这歪瓜裂枣的陈金秤不同,刘莲儿生的貌美如花沉鱼落雁,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十里八乡没有一个人不惦记的。   这俩夫妻平时开的一个包子店,虽说是小本买卖,却也赚得吃喝不愁,尤其是那包子,更是响誉京城无人不知,包子味都能飘个十里八里的呢。不过虽说这俩夫妻靠包子赚了个盆体钵满,但对于这钱,这夫妻也并没有多加吝啬,逢年过节就开仓放粮、修桥铺路,算得上是一个实打实的菩萨心肠……因为这等原因,其包子更是远近闻名,惹得各方食客络绎不绝。   而在其包子店的对面,则是有一个衣冠店,店主名叫于守德,外号守财三,是一个不折不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人别的德行没有,就有一个德行——好色!惦记包子铺的老板娘不是一天两天了,时常要借着买包子的借口去骚扰一下老板娘。   但老板娘为人不仅贤惠,也很老实,对于这守财三,也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很少与其往来。   久而久之,这守财三也是由爱生恨,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老板娘的老公陈金秤身上,隔三差五的和陈金秤套近乎。但奈何这陈金秤人虽然长得不咋地,但脑袋瓜子可不傻。虽说和这铁公鸡看似近乎,但每每守财三想要阴害他的时候都能反应过来。   而他的这种聪慧,也让铁公鸡越加恨他,可奈何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每每怀着色心和恨心度日。   直到过了不久,也就是陈金秤和刘莲儿生下孩子不过三年,一个瘸腿老道来到了守财三的衣服店。   老道蓬头垢面,瘸腿烂衫,看得就好像路边沿街乞讨的乞丐,自然是被守财三衣服店的伙计拦在了门外。而这老道脾气也是爆,眼见守财三的伙计看不起自己,立马便和那个伙计打了起来。三下五除二,不止是拦门的那个伙计,就连店里的其他伙计都被瘸腿老道打了个人仰马翻。   守财三一见这老道非同凡人,立马便起了头顶生疮脚底留浓的主意,生拉硬拽的将瘸腿老道留了下来,好吃好喝的照顾了许久。   这老道,学名薛青山,是茅山现任掌教青云子的师弟,本来两人共同拜师学艺,兄弟情深,但奈何青云子做了茅山掌教,就变得心思阴狠,将自己这个师弟打断了腿,扔下了茅山。(其实是薛青山自己不检点,用道术糟蹋少女,犯了道门大戒,本因乱棍打死,但茅山掌教念及多年情意,只是打断了腿,在茅山除名……)   一听这个瘸腿老道这么说,久经商场的守财三也是人精,又是递钱又是递吃的照顾了许久,直到瘸腿老道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为止,方才说出了自己多年的心愿。   守财三的心愿……无外乎——刘莲儿!   一听守财三这么说,瘸腿老道薛青山立马就是臭味相投,甚至盘算好了一起享受这菩萨心肠的刘莲儿,但次日一见到刘莲儿,瘸腿老道的脸色就变了,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刘莲儿,就吓得躲进了守财三的店铺里。   把个守财三郁闷的差点一口血气死,跑回店铺就是气势汹汹的要兴师问罪。   一看供自己吃供自己喝的大主顾发火了,瘸腿老道也只得悻悻地说出了自己为什么逃跑的原因了。原来这刘莲儿不是人,是妖,是千年貔貅修成人形的妖!   所谓的貔貅,在古代是同龙、凤、龟、麒麟并称为五大神兽的祥瑞,其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只进不出、神通特异,故有招财进宝、吸纳四方之财的寓意,同时也有赶走邪气、带来好运的作用,被人们作为装饰佩戴。   从古至今,上至帝王、下至百姓都极度注重收藏和佩戴貔貅,貔貅除了招财、开运、辟邪的功效之外,还有镇宅、化太岁、促姻缘等作用。中国传统有装饰“貔貅”的习俗,貔貅寓意丰富,人们相信它能带来欢乐及好运,古时候人们常用貔貅来作为军队的称呼。   其名字也有四个,分别为:天禄、辟邪、百解、貔貅,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毛色灰白,会飞,凶猛威武,它在天上负责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   据说其还是是龙王的九太子,它的主食竟然是金银珠宝,自然浑身宝气,跟其它也是吉祥兽的三脚蟾蜍等比起来自然是有称头多了,因此深得玉皇大帝与龙王的宠爱,不过,吃多了总会拉肚子,所以有一天可能因为忍不住而随地便溺,惹玉皇大帝生气了,一巴掌打下去,结果打到屁股,肛门就被封了起来,从此,金银珠宝只能进不能出。这个典故传开来之后,貔貅就被视为招财进宝的祥兽了。很多中国人佩戴貔貅的玉制品也正因此典故。   而在得知刘莲儿是貔貅之后,守财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劲的寻思,寻思了良久之后,方才下定决心和薛青山商量了起来。   原来这守财三,在得知刘莲儿是貔貅之后,整个人完全是被嫉妒的火焰烧昏了头,凭啥他陈金秤长得那个德行还能有媳妇,而且还是貌美如花神兽貔貅的媳妇,为啥自己就不能有?守财三几乎是越想越是嫉妒,越想越是生气,遂和薛青山想了一个缺德带冒烟的主意。   本来薛青山是打死也不干的,毕竟在道教的认知中,触星宿戏鬼神可是和自杀一样的大罪啊,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啊,像刘莲儿这种祥瑞之兽,那可是万万也动不得的啊!但奈何守财三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仅开出了自己一辈子积蓄这样的天价,更是从翠红楼请了两个姑娘,夜夜生欢,日日鱼水,把个薛青山伺候的都快找不着北了,所以在脑袋一热的情况下,薛青山答应了守财三的苦苦哀求。但答应归答应,像触星宿戏神明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薛青山还是没胆子做的,所以他想了一个折中的主意,也就是欺瞒老天爷!……   两人计划好的事情是这样的,首先,薛青山先用道术将刘莲儿暂时性的放倒,之后伪造一个刘莲儿和隔壁卖豆腐的陈小二通奸的流言蜚语,并且还利用道术大肆的传扬出去,之后在流言蜚语传出去之后再用道术杀害刘莲儿的丈夫陈金秤,接着薛青山卷着守财三守了一辈子的财产溜之大吉,而守财三一个人,则是去了衙门通风报信,说是刘莲儿与隔壁卖豆腐的陈小二通奸被自己丈夫发现,随即两人杀害了包子铺的店主陈金秤。这件事,几乎在定下来的一瞬间就一拍即合,一来,杀害刘莲儿的并不是薛青山自己,所以薛青山并不能算是戏鬼神,顶多是打了个擦边球,稍稍触了一下星宿,最多生场病,并无大碍。二来,这刘莲儿不是人的事她自己肯定也不敢说,所以在陈金秤死后她和陈小二一定会被拉去衙门,凭衙门那个官爷的糊涂样,刘莲儿绝对是有死无生,刘莲儿一死,他陈金秤的包子铺,还不是我于守德的囊中之物?……   两个人各自思量了思量,发现这一主意于几于外都没什么危害,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开始着手准备起了他们害人的勾当。可惜可怜的陈金秤和刘莲儿并没有发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依旧每天卖着包子秀着恩爱(至少在守财三看来是秀恩爱),随即没过多久,刘莲儿便生了一场大病,病情虽不危急却也是高烧不退,把个陈金秤急得都快上吊了。而在刘莲儿昏病的第三天,陈金秤就被人发现在自家井中坠亡了,结合守财三明里暗里的耳旁风,县太爷派了几个衙内,二话不说就将大病中的刘莲儿押了过来。   本来刘莲儿就高烧不退,再加上自己的丈夫死讯攻心,已经是心凉意冷,生无可恋了,但就在那府衙之上,青天明镜之下,那县官竟然说刘莲儿和那隔壁陈小二通奸,还狠心杀死自己丈夫,如此不白之冤让刘莲儿背负着实是要了她的命,刘莲儿即便是死也绝对不能承认这等遗臭万年的污名啊!所以在县官说出此话之后刘莲儿就大呼冤枉,但奈何刘莲儿的奸夫陈小二,竟然在大堂之上公然承认自己的罪行,说是自己和刘莲儿的事情被陈金秤发现,所以两人合力杀人灭口,弃尸枯井,罪状点滴,一五一十,并无遗漏,把个刘莲儿冤枉的百口莫辩,只得在大堂上高呼冤枉。   但哪一个犯人不喊自己冤枉?刘莲儿的撕声痛哭显然没有对县太爷起到作用,一通板子下去打的刘莲儿差点就现了原型,可惜刘莲儿烈妇贞洁,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和陈小二通奸,把个县太爷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怒气冲冲的将刘莲儿压回了牢房。   当晚半夜,刘莲儿通奸杀夫的事情,一瞬间就传了个满城风雨。要知道,陈金秤和刘莲儿这两个人,可是逢年过节开仓放粮修桥铺路的活菩萨啊,更是恩爱有加天长地久的好夫妻,打死也没有人相信刘莲儿会是和隔壁陈小二通奸的人啊!但奈何判案的县太爷实在是有点虎,也没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单单凭借守财三和陈小二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刘莲儿的通奸之罪,不由分说的关进了牢房。   当晚半夜,也就是凌晨子时的时候,一场久年未见的大雪下了整整半宿,当清晨人们醒来的时候,整个钱塘,完全被大雪封了城,连街道上的积雪都有膝盖那么高,莫说是人了,就连马都不能在街上走!   要知道,这里可是南方啊,而且还是草长莺飞二月天的时节啊,怎么可能下这么大的雪?莫说是二月了,就是腊月也不应该有这么高的雪啊!   而就在满城的人都在郁闷的时候,钱塘地区的县太爷却是被吓了个半死,当天早上他还在被窝里躺着的时候,衙门的衙役就慌慌张张的踩着大雪来了,说是昨天的犯人刘莲儿死在了狱中,非要拉县太爷过去看。   踩着齐膝的大雪,县太爷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狱中,刚刚进了牢门,县太爷就猛的一哆嗦,差点被吹面的阴风冻死!   而到了刘莲儿的牢房的时候,县太爷更是被吓了个半死,只见刘莲儿整个人披头散发,昏倒在牢房的石墙之下,额头碰撞的伤口鲜血直流,硬生生将刘莲儿的囚服染成了红色!整个石墙上更是密密麻麻的写着一首血诗,鲜血几乎漫了整个墙壁。   那首诗的内容是这样的:   莲出清水合香释,怎奈污泥攀自根。   他朝游离金河处,再与鱼鲤共浅滩!   ……    第四十章 赖布衣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一看刘莲儿的这首血诗,县太爷当场就吓尿了,着红衣而猝,这是要变鬼啊!再加上这场封了整座钱塘的大雪,由是县太爷官袍加身,也是脖子后一个劲的窜凉气。   “埋……埋……快埋了!”   县太爷一挥手,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招呼了几个衙役将刘莲儿的尸体掩埋,县太爷回到家里一个劲的哆嗦,没过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   而就在当天晚上,也就是刘莲儿刚刚死后的第一天,守财三和陈小二的尸体,就被人挂在了县衙门前的牌匾之上,单单那血就流了一地,将齐膝的深雪都融化了……   而他们的死状,也是惨的让人不忍直视。   只见他们两个人的头,从眉骨开始,脑壳都被掀了去,白乎乎的**还静静地淌在脑骨里,由于下雪的缘故,整个**都被积雪增高了一层,哗哗的流了满脸,身子骨就好像是被剔过了一样,浑身上下除了半个脑壳连一点肉都没有,甚至骨头架子上连点肉丝都没有,别提死的有多惨了……就连负责从府衙牌匾上往下拿尸体的衙役都吐了,其死相可想而知了。   而在守财三和陈小二死后,整个被雪封城的钱塘,似乎都弥漫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第二天晚上,以刘莲儿包子铺为中心,整个钱塘,约有半条街的人都神秘死亡,死相且与守财三和陈小二一样,都是被人掀了半个脑子,身子骨剔成了人棍。   这一可怕的现象,瞬间惊动了整个钱塘的老百姓,所有人都变得人心惶惶,刘莲儿还魂索命的事情更是一夜间传遍了全城。于是乎……大半个城的老百姓,全都开始了冒雪往外搬迁,   这件事情,终于是在大雪封城的第三天被县太爷上报给了朝廷,一听钱塘有恶鬼为患且大雪封城,南宋的皇帝也是颇感意外,在新奇之余也是急忙下令当时的国师赖布衣全权处理此事。   在道教的历史上,赖布衣这个人,也是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甚至其一生所经历的任何事情,都是很具有传奇色彩的!   赖布衣,自号布衣子,故也称赖布衣,又号称“先知山人”,江西省定南县凤山冈人。生于公元1101~1126年间,九岁即高中秀才。曾任国师之职,后受奸臣秦桧陷害,长期处于流落生涯中。赖布衣的足迹几乎踏遍中国大地,凭著精湛的堪舆理论与技术,一路怜贫救苦,助弱抗强,留下了许多神话般的传说,“风水大师”的名声也不胫而走。后来赖布衣看破红尘,遁隐山林,长与青山白云为伴,人不见其踪。   传说赖布衣所著《青乌序》刚刚脱稿就被南华帝君的使者白猿取走,经一百多年后传给了刘伯温,刘伯温凭它辅佐朱元璋成就了帝业。又有传说孙中山先生的祖坟也是赖布衣堪定的,总之是风水绝学,前无古人,可以说是风水学上的一代宗师。   而其在接手了钱塘的鬼案之后,就第一时间派人去茅山请了自己的好友茅山掌教青云子,之后又去县太爷那里了解了整个刘莲儿案件的来龙去脉,招来了包子铺的伙计问了半天,方才知道陈金秤死的当天刘莲儿大病未愈,从始至终躺在房里未曾出门,而且刘莲儿夫妻恩爱,根本没有杀害自己亲夫的正当动机,说来说去,这刘莲儿也是被人冤枉。   赖布衣整理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得狠狠瞪了县太爷一眼,随即当天发布召令,为刘莲儿平反,并亲自给刘莲儿选了一处风水宝地。但奈何下葬的时候,刘莲儿的棺材粘在地上死活不入坟,不论赖布衣如何好说歹说,棺材硬是十来个壮汉都抬不起来。   一看刘莲儿这样,赖布衣也是叹了口气,带着县令和衙役,趁着天黑之前回到了府衙。   当天晚上,被赖布衣派去找茅山掌教的手下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三个苍老道士,其中领头的就是茅山教的掌教,赖布衣的好友――青云子!   青云子一来,赖布衣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说到底只是个风水先生,降妖除魔这种事情,还真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青云子来了之后,当晚就又逛了一遍赖布衣为刘莲儿挑的风水宝地,命人用松油将刘莲儿连在地上的棺材和尸身烧了个干干净净,据后来在场的一位衙役回忆,青云子烧刘莲儿棺材的时候,整个棺材盖都扑通扑通的乱响,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往出跑似得,但奈何被松油浇铸,里面的东西不论怎么推都推不开。   而在烧完刘莲儿的棺材之后,青云子又带着身后的那两个老道连夜绕着大雪齐膝的钱塘转了一圈,直到第二天午时才回到了府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给了赖布衣一张图,一张画着古古怪怪的图。   接过图之后,青云子便带着两个老道离开了,而赖布衣自己,则是回了临安命人打造了一只石雕,一只头生双角的貔貅石雕。(古人认为,貔貅有公有母,公的头生一角,行善,母的头生双角,行恶!)   将这头生双角的貔貅石雕放至钱塘江岸边,不出三天,整个封城的大雪便尽数化之,钱塘之上,也在没有人猝然身亡……(因为一些原因,这里就不详细描述赖布衣降服刘莲儿的经过了……希望大家理解!)   而此刻魏子通等人见到的,便是这种头生双角的貔貅!   只见这个怪物约有十多米长,浑身黑又硬的鳞甲遍布,除了头是人形之外,自脖子以下,基本上都是鳄鱼的形状,就连那条尾巴都一模一样,头上也是长着两个角,只不过角的形状很小,布满了一层黑泥,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头上是有着两个角存在的。   看到这黑影的一瞬间,魏子通还没来得及说话,福布斯几个外国人就举起了枪,直接扣下了扳机。   只听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那子弹打在黑影身上如同打在了坦克上一样,除了冒火星,其他啥事没有。   而那黑影,在被子弹打了之后立马就激怒了,仰头一声吼,四脚并用像狗似得匍匐着身子就冲了过来。而且速度还是极快,根本就没有理睬魏子通布的怨秽,发狂似得朝着福布斯三个外国人就冲了过去。眼见子弹不管用福布斯三人也没有傻眼,而是集体转身朝着魏子通跑了过来,把个魏子通气的差点骂娘,直接抽出清刚朝着地上划拉了开来。   也幸亏这浅滩是泥地,不然魏子通这符还不知道往哪画。   刚刚画好符,那长着双角的哥们就迎面冲了过来,魏子通直接一翻身,算计好了似得躲过了长着双角那哥们用头的撞击。   而在魏子通躲过去之后,那哥们冲击的姿势恰好来到了魏子通划拉的符上,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咋地,那哥们身子刚刚来到符上,就猛的一顿,接着啪叽一声仿佛身上突然压了什么东西似得趴在了地上,把个福布斯几个人都看傻了。   “他娘的……楞着干嘛?”   与看傻了的几个人相对的,魏子通可一点也不傻,眼见长角那哥们被自己的撼山符压住,立马上前一脚踩住那哥们的头,运足了气朝着那哥们的脖子就是一刀,姿势和杀猪的有的一拼。   但这一刀下去,那哥们非但没啥事,魏子通自己,反而差点把手废了。   “他娘的……”   魏子通搓着牙花子。   “你们倒是来帮忙啊!”    第四十一章 骈石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话音刚落,变故陡生!   只见那被魏子通踩住头的哥们,猛的一声闷吼,直接一甩头将魏子通带倒在了地上。   魏子通倒地之后,那哥们张开血盆大口,瞅准了魏子通的两腿之间就咬了下来……把个魏子通吓得差点肾虚了。慌乱中两只脚往中间一并,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夹住了那哥们的头。   这个时候,站着看戏的几个人也是反应过来了。   首当其冲的胖子张直接一个坐蹲,砰的一身就坐在了那哥们的身上。那恐怖的吨位,甚至让魏子通都感觉到地面猛的一震,更不用说是被那胖子张坐蹲的孽障了,直接哇的一口黑水吐了出来,喷了魏子通满裆。   而胖子张,在坐蹲到孽障身上之后,就从背包里抓出了一把石灰粉,噗嗤一把捂住了孽障的双眼。   只见石灰粉接触孽障双眼的一瞬间,两道白烟立马就从孽障的双眼间升了起来,随即是孽障发狂般的嘶吼以及驴打滚般的癫狂,把个胖子张直接就从背上甩了下来。   “日他娘!”   胖子张虽说被甩下来了,但魏子通却是双脚一蹬那哥们的头,直接一个后滚翻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掏出一张符,穿进了清刚匕首里就朝着孽障双角中间的部位捅了下去,但这一匕首还是和刚才一样,叮的一个火花,清刚匕首都颤巍巍的抖了起来,更不用说是魏子通了,直接将清刚扔到了地上捂着手腕子后退了好几步,见过硬的,也没见过这么硬的啊!   趁着这个时候,拿着猎刀的洛桑过来了,直接和胖子张一样,一屁股骑在了孽障的身上,接着将猎刀横穿进了嘴里,直接将孽障的整个嘴都撬开了。   一旁捂着手腕子的魏子通都看傻了。这他娘的也好意思说自己练过?流氓打架都不带这样的啊!   而在洛桑撬开孽障的嘴之后,一旁的瘦猴陈窜了过来,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顺着孽障的嘴巴就扔了进去,速度快的连魏子通都没看清楚――显然这事没少干。   “你们……扔的是啥啊?”   此刻换成魏子通傻眼了。   “手雷!”   洛桑简要的说出这两个字,接着从孽障身上翻了下来,撒丫子的就往远处跑。   “我……”   魏子通也没话了,直接从地上捡起了清刚匕首,撒丫子的跟着洛桑开始狂奔。众人没跑多远,刚刚跑到浅滩靠崖的另一边,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众人全部扑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后,洛桑看了看魏子通。   “声音怎么有点小啊?”   话音刚落,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那头上长双角的哥们正匍匐在地上,嘴里面一股劲往出冒着黑烟,正双眼泛光的盯着两人,或者说,盯着洛桑。   “这他娘的……也没事啊?”   众人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而那哥们,在盯着洛桑看了许久之后,竟然一步一步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身爬回到了水里。   “咋回事?……”   魏子通和洛桑互看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响,魏子通之前布的那个法阵四杆黄旗瞬间就被蹦飞了。   “日……”   魏子通一回头,一股大力直接捏住了魏子通的脖子,将其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一刻,魏子通差点就吓尿了。   只见福布斯翻着白眼,脸上肌肉僵硬,竟然一只手就将体重差不多的魏子通提离在了地上。   “教授……”   罗斯几个人也是反应过来了,急忙将枪口指向了福布斯。   这个时候,被福布斯单手提住衣领的魏子通竟然一个劲的朝着众人使眼色,意思似乎是要众人先别急得动手。   只见提住魏子通衣领的福布斯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缓缓开口说话。   “你骗我……”   声音冷冰冰的,就好像卡着口痰吐不出来似得。   “我……我没骗你!”   魏子通强挤着笑脸,说话都有点打颤。   “茅山你听说过吧,之前我在一位道友那里了解到一点事情,茅山大茅峰下的骈石属至阳之石,人站在上面都感觉脚底板子发热,更不用说是孽障了,以阳火烤阴煞,用不了多久,你们两个就能投胎转世!”   魏子通的话让众人一愣,接着洛桑伸手一指福布斯。   “哦……他是……”   话未说完,一旁的瘦猴陈一个劲的摇头。   “怎……怎么样?”   魏子通满脸大汗,强挤出一个自认为这辈子最是讨好的笑脸。   福布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之前……就有人骗我!”   “我和他们不一样!”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魏子通立马接话,根本不给他考虑的时间。   “要不这样……你就附着这个身子,等到了茅山,你在下来,怎么样?”   魏子通盯着福布斯。   “要知道,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你也想投胎转世吧?”   “如果你骗我……”   福布斯沉默了片刻。   “我一定会杀了你!”   “行……没问题!”   一看福布斯似乎有些松动,魏子通立马趁热打铁。   “我以三清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骗你!”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福布斯立马松手,扑通一声将魏子通扔在地上,力道大的魏子通差点连尾巴骨都折了。   恶鬼无心、恶鬼无心……这回算他娘的记住了!   扔下魏子通之后,福布斯冷冷的扫了一眼正拿枪对着自己的众人,单这一眼,就让众人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你们跟我来吧!”   冷冷扔下这么一句话,福布斯转身来到了浅滩后边的山崖下。   “洞在这里!”   福布斯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山崖下面的土地,接着半跪在了地上,双手开挖,竟然硬生生的要将泥地挖出一个洞来。   而趁着这段时间,瘦猴陈悄悄扶起了魏子通,众人贼眉鼠眼的来到了福布斯不远处。   “这他娘的啥情况啊!”   瘦猴陈看着不远处的福布斯,依然是本能的心有余悸。   “恶煞!”   魏子通吐了口气。   “之前我为了进洞答应帮他超度,没想到现在倒反应过来了!”   “恶煞……”   瘦猴陈顿了顿。   “不是应该没智商的吗?”   “刚出道的恶煞没智商,但像他这种,智商还是有的,只不过有点智障!”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众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蹲下身子一个劲朝着泥地挖土的福布斯,那副样子……确实是有点智障!    第四十二章 斗角八升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那……”   瘦猴陈指了指脑袋,“他相信你说的话了吗?”   “应该是相信了!”   魏子通想了想,“而且他刚刚不是也说了吗?自己被人骗过,估计骗他们的,就是被唐太宗派来这里找不冻红泉的袁天罡和李淳风!而且理由应该也是和我们相同!”   “那外面观音像又是谁建的?”   “不知道……”   魏子通摇了摇头。   “估计李淳风和袁天罡也是在郁闷这件……”   魏子通话说到一半,突然硬生生停住了。   “记不记得李淳风写的那首诗?”   “就是在石碑上的那首?”   “没错!”   魏子通皱着眉头。   “那首诗不是写着天降匪星横复去,由来昆仑一掌中,   魑魅虽为王梁故,道是同归却九一吗?当时我们都不理解最后一句道是同归却九一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理解了!”   “什么意思?”   魏子通顿了顿,目光闪烁。   “你数数我们现在几个人!”   “七个啊!”   “加上附身在福布斯身上的善财童子和外面的龙女是几个?”   “你是说……”   瘦猴陈恍然大悟。   “没错!加上那两个正好九个!道是同归却九一,一起来的是九个人,归去的时候,却少一个!……这不是在暗示什么吗?”   “难道他……”   瘦猴陈看着福布斯。   “应该是……大家都小心点,万一有什么事情……”   魏子通眼中精光闪烁。   “宰了它!”   洛桑拿着把猎刀,天不怕地不怕。   “宰个屁!”   魏子通都气乐了。   “你当是你家大黑猪啊,说宰就宰!”   魏子通瞪了眼洛桑。   “万一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家撒腿就撤,谁跑的出去算谁命好!”   “呃……”   ……   “我挖到了!”   就在魏子通背着福布斯和众人商量对策的时候,挖土的福布斯突然从半蹲状站了起来。   伸手指着身子下面那个洞,满脸冷冰冰的神色。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魏子通等众人立马便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小心谨慎的来到了福布斯挖好的那个洞前。   只见那个洞,是一个通体呈圆形的盗洞,洞口用湿泥掩埋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个洞……”   魏子通看向了福布斯。   “就是之前骗我的人挖的!”   说到这句话,福布斯那张冷冰冰的脸,总算是有了点表情变化。   那是愤怒的表情。   “我希望你们也别骗我!”   福布斯看了眼众人,智商少有的不再那么转不过弯。   “那是当然……”   魏子通抹了把汗。   “您先下?”   再次看了眼众人,福布斯也没有多说什么,估计是又转不过弯了,只是在魏子通说完之后第一个爬了进去。   而魏子通在福布斯爬进去之后也是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第一个跟了进去。   洞中的情况,虽说已经过了千八百年了吧,但洛阳铲所造成的挖横,依旧还清晰的保留在洞中,光凭铲头的痕迹来看就不难发现,这个挖盗洞的人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手艺不比瘦猴陈要差。   众人跟着福布斯在盗洞中左弯右转了整整十多分钟,终于是来到了盗洞的出口。   出口并没有像入口那样堵起来,而是大方的裸露在外面,并且在出口的地道中,甚至还上下左右各贴着四张黄符,黄符下面更是有着厚厚的四摞通魅(沾了童子眉的古代铜钱),通魅和黄符相对,各自占着上下左右四边。   福布斯第一个从这四张符中间爬过去,魏子通则跟在后面。   而在福布斯爬过去之后,四张黄符瞬间就从上下左右四边掉到了地上,接着地上的四摞通魅吧唧一声就如同鞭炮一般炸了开来。   也是后面的魏子通眼疾手快,猛的抬起胳膊一挡眼,不然……光凭那射在胳膊上生疼的通魅,就足以将魏子通的眼睛射瞎!   “咋拉?”   一听这鞭炮一般的声音,身后的众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掏出了家伙。   “没事!”   魏子通后怕的抹了把汗,看向福布斯的眼神,更加的忌惮了。   先前的那摞通魅,是一种知名的阵法,在道教中名为斗角八升,和茅山的小七关一样,是一种意在困伏和转移目标的阵法。魏子通也只是在闾山的祖籍中见过记载,据说是周文王推演八卦时发明的,到了宋朝,差不多也就是岳飞那个时候失传了,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这种阵法,而且还极有可能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亲自布的!   “你们小心点,这个洞里不正常!”   魏子通眼见意在困伏的斗角八升对福布斯不起作用,也是吓了一身冷汗,恶煞,果然就是恶煞,非普通孽障能够比拟!而那斗角八升,既然布在这里,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洞里有东西,而且至少还是逼着袁天罡和李淳风布下斗角八升阵的东西,按照进这个洞之前所遇到的东西等级来看,逼着袁天罡和李淳风布下斗角八升阵的这个东西,显然不是普通货色能够比拟,至少也不低于身前的这个哥们(福布斯)。   而就在魏子通话音刚落的瞬间,那爬在前面的福布斯突然“扑通”一声,直接从洞口跳了下去。   魏子通见状,也是紧跟着打算往下跳,但刚来到洞口,稍微的瞄了一眼,就差点把魏子通下瘫痪了。   只见那盗洞的出口,竟然是在一处陡峭的峭壁之上,峭壁约有三四十米高。下面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凹地,凹地中间是一处用石头垒起的浅井,井中正是千年不冻的昆仑红泉,泉水呈红色,艳如瑰石,隐冒白气,看起来就不是普通的泉水。   眼见福布斯直接从盗洞出口跳了下去,魏子通惊吓之余也是招了招手,从后面胖子张的背包中递过来了一根登山锁,接着四处看了看,正好在盗洞出口边缘看见了一块凸起的石头,随即将锁扣扣在了石头上,第一个顺着登山绳溜了下去。   盗洞下面的这块地方,虽说是个凹地,但也只是在盗洞那个位置看能看出是个凹地,一下来就发现根本不是凹地,而是一块平地,一块被人为整整齐齐刮平的平地。   看到这个平地魏子通皱了皱眉,随即在其他人下来之后一起来到了泉水边缘……    第四十三章 圭鬼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个就是了!”   福布斯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泉水一旁。   泉水通体呈红色,静静地漂流在浅井之中。浅井由汉白玉构成,由于上面布满灰尘,所以颜色都由白色变为了灰色。   众人的目光,在浅井之中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不由自主的被井旁的一行小字吸引。   擦去汉白玉井沿上面的灰尘,一首雕刻的极为细小的古诗映入了众人眼帘。   诗的内容是这样的:   昆仑山底白玉井,   井中红云揽人魂。   魂虽不散魄不尽,   只把胡笳弄人秋。   秋水长天横一色,   楼兰……   …………颜如玉。   看到楼兰两个字,之后的古诗,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他娘的,啥意思啊?”   魏子通转头看了眼瘦猴陈,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管他啥意思呢!”   这个时候,一旁的胖子张窜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玻璃瓶子。   二话不说,单手撑着井沿的汉白玉,伸手一捞就将玻璃瓶子装满了。   “包治百病的不冻红泉!……到手!”   话音刚落,胖子张甚至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砰”的一声响,声音大的就好像雷管一样,震的众人耳膜都生疼。   一听这声响,魏子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虽说自出道以来这天破声听的几乎都要不想听了,但这么大的天破声,还确实是第一次听到!   “要命!”   一听这天破声的量级,魏子通就忍不住上下牙岔打架。   这得他娘的出了啥子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才能有这样的排场,牛魔王出来也就是个这吧!   而就在众人被天破声惊得愣在当场的时候,突然从胖子张的脚下,也就是不冻红泉的井边,突然砰的从地下窜起了一只手,那手通体呈黄铜色,上面隐约渡着一层铜皮,直接就抓住了胖子张的脚裸。   把个胖子张吓得当场瘫痪了,下意识的一脚就踩在了那只手上。   这不踩不知道,一踩,胖子张差点就把脚扭断了。   只见那手被胖子张踩了之后,立马就抓住胖子张的脚裸子往外一甩,可惜胖子张二百多的体重,楞是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反抗,就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而在甩飞了胖子张之后,那手又抡圆了啪的一声拍在了地上,似乎是想要撑着地面把整个身子钻出来,也是魏子通反应快,直接一脚踩住那只满是铜皮的手,清刚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朝着手背扎了下去。   只听“叮”的一声响,让众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魏子通的匕首,曹丕亲自打造的匕首……竟然断了!!!   这一崩成两半的匕首可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魏子通更是吓得脸色都变了,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众人。   “跑”字还未出口,魏子通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斯三个人的身后又多了一个黑影,而那黑影,身穿着唐朝的官服,脑袋上套着一个大布袋子,两只眼睛是两个黑窟窿,正静悄悄的站在吉姆后面。   “后面!”   魏子通伸手一指,直接大吼出声。   随着魏子通的吼声,众人齐齐扭头,吉姆方才来得及看了眼身后,就被那黑影抬手将脑袋扇飞了。   “吉姆!!!”   鲜血洒了罗斯一脸。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以猎人身份入伙的洛桑,在罗斯被吉姆的鲜血溅脸且大吼出声的时候,一旁的洛桑直接飞起一脚,精准而大力的踢在了黑影的肚子上。   当然,由于体型的原因,吉姆这一脚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只是将黑影踢得后退了几步,其他啥事也没有。倘若是换成胖子张,这一脚不吐血也得跌在地上吧。   而在踢完黑影一脚之后,洛桑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一个转身绕到了黑影身后,刷的一声抽出猎刀朝着脖子就砍了下去。   只听“叮”的一声响,这一刀没有起到啥实质性的作用,只是将黑影套在头上的布袋子砍了下来。   布袋子下面,是一张脸,一张揉杂的只能看见两个黑窟窿的脸!   而这两个黑窟窿的脸,却是让魏子通浑身一哆嗦,差点就喘不上气来。   这黑影,名叫圭鬼,是仅存于道教传说中的一种鬼怪,不属恶鬼。圭,就是指玉的意思。在古代,人们以玉为美,王公大臣死了以后,也会贴身带玉,在盗墓贼中,甚至还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拾糠秫不携圭,意思就是宁愿要糟糠也不要圭,因为圭中多数会有死者的魂魄,一些古代的王公大臣往往会将魂魄附在圭中,形成圭鬼,人们一般不碰圭还没事,一碰圭,圭鬼就会和你死磕,而且是死磕到底,别提多让人烦了!   而此刻的圭鬼,竟然在洛桑砍了一刀之后不退反进,直接奔着魏子通冲了过来。   把个魏子通吓了一跳,直接将手中半个清刚匕首射了出去。   虽说清刚匕首已经断成两截,但名匕毕竟是名匕,再加上魏子通的腕力,直接一匕首就扎进了圭鬼的脑袋里,只见整个圭鬼借着惯性往前跑了几步,接着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而在圭鬼倒地之后,那铜皮手掌突然往上一翻,将踩在其手上的魏子通掀了下去,接着手一拖地,一个尖顶状的塔尖就钻了上来。   魏子通一个前滚翻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回头一看。   只见福布斯瘫倒在了地上,那附身在其身上的善财童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魏子通一见他这副模样,简直是又怒又怕。   怒的是他临阵脱逃,怕的是能将一个恶煞吓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圭鬼?连塞牙缝都不够……难道是……   魏子通回头看了眼已经从地底钻出来的半个塔尖。   “日他娘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魏子通骂了一句,一回头,只见罗斯扶住了福布斯,而瘦猴陈,则是吸只手拿着枪正瞄着和洛桑打成一团的圭鬼,那圭鬼,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起来了,且插在脑袋上的清刚也掉到了地上。   魏子通左右看了看,一边是一直不停往上钻的吓跑恶煞的东西,一边是能耐不大却魂不消魄不散永远不死的圭鬼――两边头大啊!   魏子通犹豫了片刻,随即一咬牙,朝着圭鬼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胖子张也爬起来了。虽说被那一甩手差点扔了个半死,但怎么说也是在棺材盖上混饭吃的人,不可能就这么一下回老家。   所以在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胖子张左右看了看,也学着魏子通,加入了对付圭鬼的行列,毕竟和圭鬼比起来,那露出塔尖的哥们实在是不好惹啊!    第四十四章 火符阵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随着胖子张强势的加入,众人对付圭鬼也是轻松了不少,虽说清刚匕首已断,手里没什么趁手的兵器,但几个人一拥而上,还是能够轻易对付这只圭鬼的。况且,按魏子通的分析,这个圭鬼根本就不应该是在这个洞中的,或者说,先前的那一声如同雷管一般的天破声,根本就不是这个圭鬼引起的,至少它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而且这个圭鬼,极有可能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个人弄出来的,至于弄出来的理由,想必也是和那斗角八升阵一样吧,用来阻挡那个正从地底下往上钻的那哥们。   想到这里,魏子通左右犹豫了片刻,直接扑到了这个圭鬼身上,连带着洛桑和胖子张,三个人连打带踹,再加上一旁不时用枪子捣蛋耍滑的瘦猴陈,没几下功夫,众人便将圭鬼按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后,魏子通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露出额头的那哥们,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一袋石灰粉,直接就倒了上去。   只见石灰粉一接触圭鬼的皮肤,立马便如同硫酸一般腐蚀了起来,把个黑圭鬼疼的子哇乱叫,身子骨一个劲的冒白烟。   “快跑!”   眼见石灰粉对圭鬼管用,魏子通立马嚷嚷着要众人跑。但话刚出口,突然一旁的瘦猴陈“啪”的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   “咋拉?”   魏子通连忙伸手扶起。   定眼一瞧,嘿……   “锁魂针了?”   魏子通急眼了。   回头一看,不止是瘦猴陈,就连罗斯脖子上的锁魂针也崩飞了,连带着福布斯,三个人几乎全都瘫倒在了地上。   “日他娘的……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魏子通一看三个人倒了下去也是无语了,刚刚想要胖子张和洛桑一人抬一个将三个人抬出去,但话一出口,突然感觉浑身猛的一哆嗦,接着眼神迷离的就要打架。   这一下了把魏子通吓了个够呛,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了针带,一枚锁魂针插在了自己脖子上,接着快步跑到同样瞌睡的来回晃悠的胖子张和洛桑身边,不由分说的也是一根锁魂针插了上去。   只见在锁魂针插进脖子的一瞬间,胖子张和洛桑两个人就睁开了眼。   “刚才……怎么啦?”   胖子张腿肚子还有点打飘。   “丢魂了……”   魏子通伸手按住了脖子上还有点颤动的锁魂针。   “你们用手把针夹好了,不要再被崩飞了!”   魏子通一见这三个人倒了下去,心知想要安全出去也绝非易事了,所以直接从地上捡起了断了一半的清刚匕首,接着开了天眼,回头看向了正从地底往出钻的那哥们。   只见那哥们此刻已经不只是额头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两只眼睛的部分都从地下钻出来了。而且之前魏子通并不知道这哥们是什么,但此刻两只眼睛一钻出来,魏子通就差点儿吓得肾亏了。   只见这哥们两只眼睛和额头基本上都是渡着铜皮的,头顶上面并不是尖塔,而是佛教中菩萨坐的莲花台上的靠背!靠背通体也是由铜皮渡成,上面如同火焰一般雕刻着上下起伏的焰纹,焰纹最上面则是一颗圆珠,珠子呈绿色,通体绿光,看着像一颗绿色的夜明珠,总之是非同凡物。   而在魏子通开了天眼之后,那绿珠的模样更是被魏子通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在魏子通天眼的视线之中,那绿珠周围是一圈黑色的气体,黑气之中还裹着一点墨绿,样子像是煞气,但又没有煞气那么凝儿不散,总之是一种魏子通从来没有见过的气体。   而钻出来的这个哥们,也并不是什么长相凶恶的鬼怪,而是和之前山谷里的菩萨相一样的,长得威武雄壮的男儿相观音菩萨!   在看到这观音菩萨的一瞬间,魏子通就差点肾亏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是有菩萨的?   就在魏子通盯着观音菩萨愣住的当口,那从地上钻出来的菩萨突然一睁眼,只见眼睛里的石球眼珠猛的一转,接着众人耳畔就嗡的一声响,声音就好像虬褫出来一样,把个魏子通吓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而在响声过去之后,那观音菩萨猛的一招手,只见凹地两边的山崖突然就剧烈抖动了起来,连带着众人脚下的土地,样子和地震有的一拼。   魏子通一看这排场,当场就知道不拼命不行了,直接从地上捡起了断掉一半的清刚匕首,噗嗤一声扎进了昏迷不醒的瘦猴陈的屁股里。   只是一下,昏迷不醒的瘦猴陈就疼的啊的一声尖叫,从地上直接就跳了起来。   要知道……清刚匕首可是煞器,在道教中被煞器所伤又叫煞伤,像瘦猴陈现在这种三魂七魄不完全的人,在道教中可是极接近鬼的,以煞器击之,比断手断脚都要疼,且这种疼是疼在魂魄里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在瘦猴陈从地上蹦起来之后,魏子通又故技重施的扎醒了福布斯和罗斯,三个人刚刚醒来,那凹地两边的山崖就猛的塌下了两块石头,接着从山崖里,露出了两个大洞。   而从那大洞里,竟然不出两秒就飞出了数不清的小虫子。   这些小虫子,皆是一些众人之前遇到的,放电的,放酸的,放火的小虫子,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看到这些小虫子,魏子通的脸色直接就成了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娘的,拼了!”   魏子通从包里拿出了八张黄符,接着将黄符在脚下摆了八个方位,随即站在这八张黄符之间,拿着清刚匕首,一边闭着眼睛,一边不断的深呼吸。而在这段时间里,被魏子通用清刚扎醒的三人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带着洛桑和胖子张,五人端起了枪,开始朝着这些飞袭过来的虫子疯狂的扣动起了扳机。   要说这些虫子,多虽然是多,但并没有什么智商,仅仅是折合成了几股虫潮,由领头的带着,朝着众人飞了过来。但还没飞到跟前,就被几人的子弹打成了碎片。   而一直站在八张符中间的魏子通,却是在闭着眼睛站立了数秒之后猛的一睁眼,手中的半截清刚匕首直接就插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开,身旁的八张符瞬间就如同鞭炮一般炸裂了开来,这还不算,整张符纸燃烧的瞬间八条火道嗡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就如同磷在空气中燃烧一样,凭空就变出了数条火道,直接就窜向了正从地下钻出整张脸的那个哥们。   而在那几条火道的身后,则是开着天眼的魏子通。   只见魏子通满脸严肃的神色,两只手呈持剑状放在身后,双脚如同武侠小说里的轻功一样踏着飞快,直接就来到了那哥们的身前。   在魏子通天眼的视线之中,瘦猴陈几人的魂魄在离体之后,全部进入了那观音菩萨头顶的珠子之中,甚至可以说,造成整个地狱之门丢魂现象的,就是这个珠子。所以在火符阵的几条火道窜了出去之后,魏子通也紧跟着窜了出去。   魏子通心里清楚,凭这观音菩萨的出场气势和后台背景,自己就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所以也并没有和这哥们以卵击石,只是要趁着这火符阵的威势,将那颗珠子拿到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第四十五章 黑驴蹄子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在那几条火道窜出去之后,魏子通也紧跟在了后面,几乎同一时间就窜了出去。   而在这其中,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却是没有冲向魏子通,反而全都避开到了两边,似乎很是惧怕魏子通身前的火道一般。   至于剩下的那位观音菩萨,则是在魏子通冲过来的时候两只手伸了起来,在其快要接近的时候猛的拍了下来。   其实魏子通也看出来了,这哥们的动作并没有圭鬼快,甚至就是连普通的孽障也是有所不如,两只手除了拍和抓,几乎没有什么其他动作。所以在接近这哥们的时候,魏子通就知道他要拍下来,连忙往旁边一侧身,接着一跳,堪堪躲过了观音菩萨的拍击。   而在躲过观音菩萨的拍击之后,魏子通瞅准时机猛的一伸手,从其后背上面的靠坐上拿到了那颗绿色的珠子。至于那火符阵的火道,则是在魏子通拿到珠子之后轰的一声就撞在了观音菩萨的石像上面,至始至终,那观音菩萨的石像也仅仅是露出了脖子以上的部分,除了两只手,啥都没露出来。   而在拿到珠子之后,魏子通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转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对着丢了魂魄,看着就上下眼皮打架的众人吼道:“跑!”   话刚出口,魏子通就越过众人,一把扯下了胖子张的背包,第一个朝着来时的盗洞跑了过去。   到了此刻,魏子通可算是明白袁天罡和李淳风布斗角八升阵时的心情了……蛋疼啊!   至于剩下的其他人,也是在呆愣了一下之后反应了过来,一边朝着盗洞退,一边回头开枪挡着那些不时朝着众人飞冲的虫子。虽说那些虫子数量杂多勇猛异常,但由于魏子通火符阵的缘故,这些虫子似乎对于魏子通一行人也是有了些忌惮,飞冲的力道也并没有先前那般勇猛,甚至隐隐之中还有了那么一丝退意,这也让众人喘息了一口,一边打一边朝着来时的盗洞退。   魏子通是第一个来到山崖下面的,只见他抬头看了看三四十米高的盗洞,随即咬了咬牙,两手扒着登山绳,第一个朝着盗洞爬了上去。   要说这人呀,不服老还真是不行,这要隔以前,三四十米闭着眼睛都能爬上去,但此刻一爬,魏子通却是在爬了一半之后就开始双腿打哆嗦了,大汗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淌,下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这一上去,怎么就他娘的这么难呢?   而在魏子通爬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裤腿子被人一直往下拽,把个魏子通都气炸了,直接一低头,开口就骂:   “你们他娘的……”   话刚出口,魏子通就硬生生的止住了。   只见拽着自己裤腿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爪子要了吉姆命的圭鬼爷爷。至于剩下的其他人,则是一直背朝着自己,一边退一边用枪打着那些小虫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爷爷。   他娘的……光忙着对付那观音菩萨了,倒把你小子忘了!   魏子通眼见自己的裤腿子被圭鬼抓住了,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直接空出一只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黄符,符纸猛的一搓,顷刻就凭空燃了起来。而魏子通自己,则是咬了口舌头,吸了一口真阳涎“噗”的一下喷在了圭鬼的面皮上。   只是一瞬间,那圭鬼砰的一声就从登山绳上掉了下去,而魏子通紧随其后,直接将符纸扔了下去,接着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密封袋黑色粉末,瞅准了就扔在了圭鬼的上面。   只是一瞬间,圭鬼整个就轰的一声燃烧了起来。而魏子通,则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往上爬。   但没爬了多久,突然手中的绳子猛的一荡,魏子通整个人连着绳子直接就撞在了山崖上面,恰巧上面还有一个凸起的石头,把个魏子通撞得差点就喘不上来气。低头一看,只见那圭鬼浑身上下官服被烧了个精光,赤身裸体的,露着个大屁股蛋子,正拿着绳子,如同和尚撞钟一样不停的来回朝着山崖撞,把个魏子通撞得都快见祖师爷了,连忙朝着身下的人喊道:“帮忙啊!有没有个活的!”   说实话,这还是魏子通自出道以来第一次喊救命,虽说有点喊不出口吧,但老命总比面子值钱不是?   而在魏子通喊完话之后,正一边打一边往后退的众人猛的一回头,恰巧看见了圭鬼撞钟的这一幕,绳子上面的魏子通蜷着身子,就好像猴子一样不停的在绳子上荡来荡去,把个丢了魂魄的瘦猴陈都看乐了。   “他娘的……帮忙啊!”   魏子通是真怕了,在绳子上上上不是,下下不是,别提多别扭了。   一看魏子通是真急了,一旁的洛桑这才是第一个窜了出去,举着枪朝着圭鬼的头部就扣动了扳机。   “咬舌头,把血喷刀上!”   魏子通目眦尽裂,一个劲的嘶吼。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洛桑立马就抽出了猎刀,咬破舌头一口血喷了上去,接着抡圆了猎刀砍向了圭鬼的头部。   仅是一瞬间,圭鬼的头部就掉到了地上,还接连打了两滚。   绳子上的魏子通顿时松了口气,使上吃奶的力气爬上了盗洞,接着从胖子张的背包里拿出了炸弹,直接安在了盗洞口上。   “爬上来!”   魏子通冲着下面吼。   一听魏子通这么喊,洛桑第一个收起了猎刀就要顺着绳子往上爬,但脚刚抬起来,突然扑通一下掉到了地上,两只脚如同陷在了泥沙里,愣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一看洛桑这样,魏子通立马就顺着目光落到了不远处观音菩萨身上。   只见清刚匕首插在地上不断冒黑烟,观音菩萨身周的火道则是熄灭了下去,其半个身子到肚鸡眼的地方完全从地上钻了起来,两只手正如同抓什么东西似得平伸到前面,手爪子抓着,似乎遥遥正对着洛桑的双腿。   一看观音菩萨这样,魏子通立马就朝着身下的瘦猴陈猴吼道。   “姓陈的,招呼他一下!”   只见魏子通话音刚落,身下的瘦猴陈反应了一下,接着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颗燃烧弹,直接就朝着观音菩萨射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刺眼的亮光就让众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而在这燃烧弹碰到观音菩萨的瞬间,洛桑麻痹的双腿立马就能动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动,突然之前被砍掉脑袋的圭鬼猛的站了起来,被砍掉的头还掉在地上,但却是又不知何时长出了一颗,直接就压住了打算往起爬的洛桑。   这一下洛桑可是吓瘫了,一个劲的又是用脚又是用手往起踹顶,但那圭鬼不论如何就是纹丝不动,打死也不往起爬,只是用整个身子压着你,别提多让人烦了。   而趁着这段时间瘦猴陈跑了过来,直接用黑驴蹄子捂住了圭鬼的嘴,只是一瞬间,原本纹丝不动的圭鬼立马就手脚乱颤了起来,看样子像是得了羊癫疯似得。   要说这黑驴蹄子,虽然不比道教中的朱砂和石灰粉作用大,但至少对付圭鬼这样的非同恶鬼的东西还是易如反掌的。   在黑驴蹄子捂住圭鬼嘴的一瞬间,整个圭鬼顷刻就变得没有了力气,直接被洛桑一把就推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逃出生天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推起圭鬼之后,洛桑从背包里又抽出了另一根登山绳,将圭鬼结结实实绑了好几十个死疙瘩,捆的就好像粽子一样。   而在捆完圭鬼之后,洛桑第一个顺着登山绳爬了上去,跟在其后面的是福布斯和瘦猴陈两人,几个人上去之后立马就扣动扳机接替了罗斯和胖子张的工作,开始用火力压制起了那些数量众多的小型飞虫。至于原本负责殿后的罗斯和胖子张,则是在福布斯三个人接替的时间内爬上了登山绳,几个人一来到盗洞,立马便头也不回的顺着盗洞爬了出去。   盗洞外面,则是之前的那处浅滩,众人顺着浅滩刚刚跳进水里,整个观音像背部的地底就猛的传来一阵震动,一股火蛇,更是顺着盗洞钻了出来,圭鬼,连带着那些恐怖的小虫子,甚至那个“观音菩萨”,全都彻底埋在了地底……   “噗……”   魏子通第一个从水里钻出来,朝着天空吐了一口水,接着朝着偌大的湖边游了过去。   刚刚上了岸,跟在魏子通后面的几人也是相继钻了出来。   众人游到岸上,个个瘫如死狗,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岸边一个劲的喘粗气。   这一次的昆仑之行,可算是九死一生,虽说不冻红泉最后终于是拿到了一点,但和众人一直共患难的,默默无闻的吉姆,却是永远的葬身在了这里,连个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盗墓……原本就是玩命的职业!富贵险中求……又岂是那么能够轻易做到的!   众人默默在岸边躺了好一会儿,魏子通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玉瓶子,缓缓走到了善财童子的石像边。   “进来吧!”   魏子通拔出了瓶塞,脸色冷冰冰的。   只见话音刚落,整个瓶子立马就是嗡的一抖,躺在岸上的众人立马就是浑身一哆嗦,同时感觉到了一股不可言说的阴冷感觉。   魏子通合上了瓶塞,默默来到了众人身边。   单手一摊,先前从观音菩萨靠背上拿到的那颗珠子被魏子通拿了出来。   “每个人含一下,含在嘴里!”   “干嘛?”   福布斯一皱眉。   “贴身而附,魂魄不走空,把你们丢的魂魄都找回来!”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福布斯几个人立马便一人含了一遍那颗绿色珠子,而在众人含住珠子之后,魏子通立马便从背包里里出了三柱引魂香,接着招出了招魂云,将在场众人丢失的魂魄全都招了回来。   在魂魄招回来之后,众人简短收拾了收拾行装,按着原路返回。   三天后,洛桑家里。   “具体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   魏子通捏着那枚墨绿色的珠子。   “那个圭鬼,应该就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用来拖延那尊观音菩萨临时做出来,再加上那个斗角八升阵,显然袁天罡和李淳风取不冻红泉的时候并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么轻松!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圭鬼会那么不堪一击,两三个普通人就能收拾了!”   “可袁天罡和李淳风不是唐朝的那个时候的吗?”   一旁的瘦猴陈皱着眉头。   “从唐朝到现在一千多年了,你不是说过吗?年代越久恶鬼怨气越大,本事也就越大?”   “普通的恶鬼是这样……”   魏子通瞅着手中的墨绿色珠子,心里都快乐开花了,文物啊文物,货真价实的文物!   “但圭鬼不是文物……呸,不是恶鬼!”   魏子通收起了珠子。   “恶鬼不能投胎,年代越久怨气越大,本事也就越高,但圭鬼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守护神,墓主死的时候怨气有多大这个圭鬼就有多强的本事,这是先天定下的,除非墓主死后有人用阵法强行提升这个圭鬼的怨气,否则圭鬼并不会有多大的本事,而依照咱们之前设想出来的情况来看,袁天罡和李淳风取得不冻红泉之后就惊动了那位菩萨,再加上那些小虫子,古代又没有什么好的远程攻击武器,只得撒了丫子的往回跑,这个圭鬼,自然也就是个消耗品了,没有多大的本事……只不过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是被咱们碰上!”   魏子通叹了口气。   “这就是命!……不过,好在不冻红泉是拿到了,总算是不虚此行!”   “我现在就纳闷一件事!”   一旁的胖子张罕见的开口说话。   “那个观音菩萨的石像究竟是谁建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就是一滞,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魏子通。   “不知道……”   魏子通摇着头。   “关于不冻红泉最早的记载是在商朝,也就是纣王的那个时候,但那个时候可是没有佛教的,而且还是男身形象的观音菩萨,即便是东汉初年也不可能。要知道,对于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历代以来都是众说纷纭的,一直未有统一,一种观点认为佛教是在先秦时期传入中国的,一种认为是在西汉末年和东汉初年传过来的,(注: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众说纷纭,先秦时期有秦始皇时沙门室利防等18人到中国的记载。据《善见律毗婆沙》记述,在阿育王时代,佛教第三次结集后,曾派大德摩诃勒弃多至臾那世界,这里的臾那世界指的就是中国。而另一种说法,则是汉明帝时期的活佛托梦了,据记载,永平七年,帝梦金人,身高丈六,项佩日轮,光芒四射,金色灿烂,飞行于殿。帝醒为奇,翌晨问太史傅毅曰:“何兆也?”对曰:“西方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梦,即佛也。”于是派遣蔡愔等十八人西访,至大月氏国,遇迦叶摩腾及竺法兰二圣僧,持佛像、舍利、贝叶经东来,迎至洛阳。帝悦之,建白马寺为二圣僧译经场。译《四十二章经》,乃中国第一部佛教经典,修持者奉为法宝……此二者,是中国对于佛教传入时间的最普遍的理解。)但不论哪一种,对于佛教的形象,中国从来就没有观音菩萨为男身的说法,况且还建那么大个石像了,应该不是中国建的!”   “不是中国?”   胖子张一愣。   “难道还是外国人不成?”   “在古代……”   魏子通眯着眼,满脸笑意。   “昆仑山附近的少数民族……不就是外国人?”   ……   (呼……第二卷完结,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二十五万字了,希望大家今后多多支持鬼敲棺,多多支持小绝……在此拜谢!)    第一章 太岁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太岁,俗称肉灵芝,为秦始皇苦苦找寻的长生不老药。《本草纲目》有云:“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山海经》称之谓“视肉”、“聚肉”、“太岁”、“封”,乃古代帝王之养生佳肴。   东晋道家葛洪在《抱朴子》中记载,“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是古人认为的长生不老仙药。   一块太岁,往往是天价也买不到的奇珍异宝,山西太原的煤老板蒋钊义,便是偶然得到太岁的幸运儿之一。   挖到太岁的是蒋钊义手下的一个采煤工人小刘,小刘得到这块太岁之后还没来得及拿回家,就被蒋钊义夺了过去,双方根据这块罕见的极品太岁,打了一场轰动全国的“太岁官司”,最后由于整座矿山都是老板蒋钊义的,所以这块太岁,也是被法院判给了蒋钊义,成为了全国瞩目的私有财产。   甚至由于这个“太岁官司”的瞩目性,全国在当时还刮起了一股狂挖太岁的热潮,这个五千年不出几回的长生仙药“太岁”,更是因为这一个官司而变成了家喻户晓的敲门金砖。   当事人蒋钊义更是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一次全国瞩目的“太岁官司”,自己,乃至一个黑车司机,全都无辜卷入了一场阴谋和逃亡当中……太岁,太岁,真的能长命百岁吗?……   1982年腊月初三晚,天降霜雪,气温冰冷。   赵杰穿着棉衣,站在自己的出租车旁,一个劲的跺脚。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做完最后一单生意,赵杰就要回家睡觉了,腊月的天气,着实不是能够大晚上做买卖的。   自己的车,是废车场买的,变速箱老掉牙,发动机大修的都能当水翁了,档位很难挂,刹车和油门也有点不灵,挡风玻璃上贴着一排褪色的年检标和交强险标,悬挂调的很高,加上自己行云流水般的车技,特别适合走城乡结合部这样的山路十八弯。   虽说是黑车,没有在交通运输管理部门办理任何手续和营运牌证,但赵杰凭自己的车技和勤快,愣是在南郊长途汽车客运站附近开出了一席之地,被人称为“漂移小王子”――其实是轮胎经常打滑。   这不,这天晚上,赵杰照常站在长途客运站的出口附近,百无聊赖的等着揽活。   最后一趟车,是晚上十点一刻的长途汽车,打车的人多,赚的也多,再加上交警下班了,基本上都是黑车司机的时代,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而就在赵杰站在车旁等着揽活的时候,突然后面一个大黄牙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哥,走不?”   大黄牙穿着一身皮衣,戴着副大墨镜,地中海,肥头大耳。   “去哪?”   赵杰上下看了看,搓了搓手。   “崖子村!”   “三十块!”   赵杰皱了皱眉。   “小哥,能便宜点不?”   大黄牙递过了一根烟,赵杰看了看,万宝路。   “这是最低价了,大晚上的去崖子村,路又不好走,况且那边又在修桥!”   “行!”   大黄牙犹豫了一下。   “权且交你这个朋友了!”   大黄牙招了招手,只见从客运站的一角,一个穿着和大黄牙一模一样的男子提着一个大麻袋,一步一晃的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拿的啥呀,看样子还挺重!”   赵杰随口问了一句,打开了后备箱。   “崖子村那边不是在修桥吗,我们去打工去,拿的铺盖!”   大黄牙脸色一变,随口解释道。   “看你们这样子可不像修桥的!”   赵杰笑了笑,也没有多想,在墨镜男放进麻袋之后,关上了后备箱的箱门,上车发动,大黄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墨镜男则是钻进了后座,两个人刚一坐好,赵杰的破旧黑车就吭哧吭哧的启动了。   “你这车发动机不行了吧?”   大黄牙笑着说。   “别看车老,我这车能走的地方那都是拖拉机在后面挡道的,大卡子都没法比!”   赵杰一如既往的吹牛。   大黄牙也没有揭穿,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赵杰开着车,连带着大黄牙和墨镜男,三个人在九曲十八弯的土路上渐行渐远。   走了没多长时间,赵杰突然一踩刹车,整个黑车在路边就停了下来。   “咋拉?小兄弟,抛锚啦?”   大黄牙坐在副驾驶座上笑道。   赵杰看了眼后面的墨镜男,“你们拉的到底是啥?”   开车的赵杰,明显的感觉到后备箱的地方有东西在动,似乎是活物。   话一出口,身旁的大黄牙猛的脸色就变了,后座的墨镜男更是猛的伸过了双手,手上早已准备好一根细细的绳索,猛的一下就勒住了赵杰的脖子。   这一下可是把赵杰勒的眼睛都凸出来了,慌乱中一踩油门,整个黑车嗡的一声就冲出去了,这个时候,一旁的大黄牙掏出了一把匕首,一看这样,赵杰也是急眼了,猛的一拳先打在了大黄牙的眼眶上,接着往后一仰脖,绷紧了脖子上的肌肉。   后面的墨镜男也是没有想到,赵杰这个人看着瘦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的绞索愣是没有将他勒死。   一看赵杰想要反抗,后座的墨镜男更是加大了力气,勒的赵杰的脸上都崩出了青筋,一旁的大黄牙被打了一拳之后,整个人也是急眼了,匕首照着赵杰的心口就扎了下来。   赵杰目眦尽裂,一只手往起一抬,用胳膊挡住了墨镜男的匕首。   鲜血,瞬间顺着赵杰的手腕流了下来,棉衣,也是被扎破了一个窟窿。   赵杰青筋暴起,求生的意志让他迟迟没有被墨镜男的绞索勒晕,在这电石火花之间,赵杰猛的一打方向盘,整个黑车顺着土路就窜了下去。   由于速度较快,黑车窜下土路之后就开到了土路两旁的树林子里,砰的一声撞在了水桶子粗的大树上。   强大的力道,直接将后座的墨镜男甩了出去,一头撞碎了挡风玻璃上,脑袋瓜子如同西瓜一般在大树上撞开了花,两只脚不断的痉挛着。至于副驾驶座上的大黄牙,也是被撞得头破血流,彻底晕死了过去。   赵杰因为安全带的原因,除了额头被撞开个窟窿外倒也没啥事,七荤八素的从车窗里爬出来,赵杰一瘸一拐的看了看两人。   墨镜男是死透了,大黄牙晕过去了,不过还有气。   赵杰也没有再理大黄牙,而是来到了车后的后备箱处。   整辆黑车就是前面撞碎了,后面还好点,尤其是后备箱,基本上是啥事没有。   赵杰额头的血一直淌着,他也没有管,只是擦了擦,接着打开了后备箱。   后备箱里的麻袋依旧在挣扎着,不时还传来细微的呜呜声。   赵杰打开了绑麻袋的绳子,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是你?”    第二章 密室杀人事件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是你?”   赵杰一愣。   袋子里的人,正是之前轰动全国的“太岁官司”的当事人,煤老板蒋钊义!   只见蒋钊义蜷缩在麻袋里,手和脚都被麻绳绑着,额头顶着个大包,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半个脸鲜血的赵杰。   “别误会,我不是坏人!”   赵杰说了句,帮蒋钊义打开了手脚的绳子。   蒋钊义从后备箱里钻了出来,脚一沾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哇的一口就吐了。   显然,刚刚赵杰开车撞树那一下不仅是他,就连蒋钊义都七荤八素了。   “小兄弟,谢谢你!”   蒋钊义吐了一会儿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墨镜男的尸体和大黄牙,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我说……”   这个时候,捂着胳膊的赵杰拦住了蒋钊义。   “我可是在报纸上看见过你,我为了救你车都废了,人也成了这模样,你不表示表示就想走啊!”   “我没钱了!”   蒋钊义一耸肩,模样还挺坦然。   “开玩笑……”   赵杰气的牙都倒了。   “你是开煤窑的,你没钱谁能有钱?”   “你不是普通人吧!”   蒋钊义上下看了看赵杰。   “当过兵吧?”   “我当没当过兵不用你管吧?”   赵杰捂着胳膊,血流了一手。   “你把修车钱和医药费给我就行了,我也不问你多要!”   “我真的没钱!”   蒋钊义笑了笑,“我已经家破人亡了!”   蒋钊义的话,让赵杰一愣。   “那你和我去警察局作证,给钱的事情之后再说!”   “我没心思……”   蒋钊义苦笑一声,转身要走。   “哎!”   赵杰连忙上前拦住。   “你他娘的啥意思?那我怎么办?”   赵杰急眼了,指了指墨镜男和大黄牙。   “这警察来了我还不是束手就擒?逮谁说理去啊?”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蒋钊义揉着额头,“与我无关!”   “行……行……你小子够狠!”   赵杰都被气乐了。   “老子真是瞎了眼了,白救了人了!”   “你救我我感谢你!”   蒋钊义看着赵杰。   “但你最好别和我混在一起,不然你会倒霉的!”   说完之后,扭头便走。   “倒个**!”   赵杰捂着胳膊,呲牙咧嘴。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再倒霉不成?”   一边说,赵杰一边骂骂咧咧的跟在了蒋钊义身后。   两人的背影,在月夜下,渐行渐远……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蒋钊义家。   小李抹了把汗,摘下了取证的手套。   “李哥……这个案件报告应该怎么办?”   一名小警员,满脸纠结的来到了小李身后。   “还能怎么办?密室杀人呗!”   小李皱着眉头。   “真他娘的怪了,连个脚印都没有!凶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小李自言自语。   “对了……报案人问了吗?”   “问了……”   小警员脸色古怪。   “报案人是被害者家中的保姆,据她自己交代她是在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发现被害者和她的女儿都没有起来,所以上去房间去叫她们,结果……”   “被害者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生活习性?”   “有!”   小警员点点头。   “据报案讲,被害者和她的女儿都有早起的习惯,一般是在早上七点半左右,所以作为保姆的报案人才会在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去叫受害人起床!而且,这间房子的男主人蒋钊义昨晚似乎还和被害人有过争吵,但今天早上,案发现场已经没有他的影子了……”   “那房屋里面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没有……”   小警员摇摇头。   “钱财都在,可以排除入室抢劫的可能,而且受害者和她的女儿并没有被性侵的痕迹,也排除奸杀的可能,房间里的东西也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两名受害人也没有挣扎的迹象,似乎是自然死亡的!”   小李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经没有呼吸的薛小梅(被害死者,蒋钊义的老婆),整个人成了一张苦瓜脸。   这是他见过的最有智商的案发现场,死者薛小梅和蒋欣然(一个蒋钊义的老婆,一个蒋钊义的女儿)双双死在自己床上,且本应该在案发现场的蒋钊义,却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其老婆和孩子的死亡时间,也应该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嘴唇青紫,双眼血丝,像是中毒而死。整个房间工工整整,房门紧闭,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且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两个人的房间床头各有一杯水,一个已经喝光一个没有喝光,杯中的水也经过检查,并没有任何有毒的元素,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杯水。房间各有一扇窗,且窗口靠在床上,但窗锁紧扣,锁扣也是朝向房内,并没有任何撬过的痕迹,即便凶手从窗外投毒杀人也决然没有可能再把窗户锁死,整个房间也是没有一点外人的脚印,完完全全的是一处封闭的密室杀人案,把个小李都快愁死了。   “那蒋钊义和被害人争吵的原因她家的保姆知道吗?”   “她也不清楚,说是昨天傍晚受害人的丈夫蒋钊义曾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回来,随后和受害人薛小梅发生争吵,且争吵时间十分漫长,大约长达四个小时。至于争吵的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从案发现场发现了这个……”   小警员拿出了一叠照片。   “这是?……”   小李一皱眉。   只见上面是一个女子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举止亲密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正是受害人薛小梅,至于那名男子,则是……   “薛小梅的情夫?”   小李一挑眉,怎么还整出个风流官司啊!   “没错!”   小警员说道:“薛小梅和蒋钊义争吵,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情夫!”   “那好!……”   小李将照片收了起来。   “马上给我着手调查薛小梅情夫的事情,不要让他跑了!”   “没问题!李哥,您瞧好吧!”   ……   同一时间,太原市公安局。   “沈队长,我说的是真的,您一定要保护我啊!”   沈威的办公室里,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沈威的面前哭求着。   “王老板,你有话慢慢说行不?谁要杀你啊?”   沈威递了个手绢,也是被这个中年男人哭烦了。   中年男人名叫王军,和蒋钊义一样,也是一个土豪煤老板。   “沈队,您千万要相信我啊,真的有人要杀我啊!”   王军虽说已经四十大几奔五十了,但这胆子,实在是小的让人有点无奈。   “你说有人杀你我信,但你得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你吧?而且杀你的理由是什么我总得知道吧?”   沈威都无奈了。   “这……”   一听沈威这么说,王军立马低下了头,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是有人要杀我!”   一看王军这个样子,沈威皱了皱眉,   “那要么这样,我先派两个警员保护你,但我们也有规定,并不能保护你太长时间,希望你能理解!”   “行……行!”   一听沈威这么说,王军也是由哭转笑。   “谢谢沈队了……谢谢沈队了!”   王军感激了好半天,这才被沈威请出了办公室。   王军一走,沈威立马就招进了小朝。   “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案子?”   沈威上下看了看小朝。   “没有……就今天早上似乎还有个什么凶杀案子,不过被小李抢先了。”   “那行……”   一听小朝这么说,沈威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给你个案子,给我去秘密调查一下王军,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   ……    第三章 绿帽风云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两位警官,你们可一定要保护我安全啊!”   还没出警局,王军就从腰包里掏出了两千块钱,一人一千,塞到了沈威派来保护王军生命财产安全的两个警局新瓜蛋子手中。   “王老板你这是干嘛?……”   两个新瓜蛋子差点被吓死,哆嗦的将钱重新塞到了王军手里。   “你这不是害我们吗?”   两个人四下看了看,幸亏现在警局的同志都各忙各的,并没有注意,不然……   “哎!……你们别客气,一定要收下啊!”   一看两个警察不收,王军也急眼了。   “我以后还得靠你们保护呢,千万别客气啊!”   “不是……”   两个警员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显然有点应付不过来。   “王老板你别这样,我们局里有规定,您这样会害我们的!”   “真的!……快收起来吧!”   就在三个人因为两千块钱而相互扯皮的时候,迎面一个警察带着一个穿着打扮裹着紧紧的人走了过来。   “小孙,小赵,你们这是干嘛呢?”   来的人是局里的老警察。   “没……没事!”   两个新瓜蛋子明显心理素质不够,一见老警察走了过来,立马将钱塞到了王军手里。   “邓哥……你这是干嘛?”   其中一个新瓜蛋子指了指跟在老警察后面的人,连忙转移话题。   那个名叫邓哥的老警察也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顺着新瓜蛋子的话道:“哦,这不是带过来做笔录嘛,他想要报个案!”   名叫邓哥的老警察刚刚说完,突然跟在其后面的人猛的抬起了头。   对面的王军一看那人的样子,脸色瞬间就变得一片惨白,和未煮熟的饺子有的一拼。   那人抬起头来的瞬间,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趁着边上的三个警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一刀捅进向了王军。   “啊……”   王军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如同高音喇叭,几乎瞬间响彻了全院。   而在捅了王军一刀之后,那人立马转身撒丫子就跑,根本就没给边上的警察反应的时间。   事实上,那三个警察,包括此刻还站在警局院子里的其他警察,基本上也全都呆住了。   要知道,这可是警局啊,警察局啊!   什么人这么牛逼,敢在警局里捅人?而且还是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捅人?   院子里的警察,基本上全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王军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时候,院子里的警察这才反应了过来,立马就是朝着捅人的那个人扑了过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院门口冲进了一辆小轿车。   “卧槽!你他娘的真敢捅人啊?”   小轿车在院子里一个漂移,直接冲到了捅人的那个人面前。   “上车!”   车门打开,里面的人吼了一声。   那个捅人的人一个箭步,直接窜上了车子。   而那个小轿车,也是嗡的一声冲了出去,临走车子里还传来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警官,我是无辜的……”   ……   “什么?”   沈威一拍桌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王军被人在警察局门口捅了?”   “就是在警察局门口捅了,就在刚刚。”   被沈威负责派去保护王军的两个新瓜蛋子低着头,瞧都不敢正眼瞧沈威一眼,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沈威都被气乐了。   “你是说……整个警局的人都是吃干饭的,那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王军?”   “不是……”   新瓜蛋子低着头。   “事情太突然了,他是跟着邓哥进来的,说是要报案,我们也没防范,而且……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呢?”   沈威叉着腰,气的一个劲的喘粗气。   “别告诉我跑了!”   “小朝哥带人去追了……”   两个新瓜蛋子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是低的连蚊子都听不见了。   “那你这意思……在警察局门口捅了人,而且还在院子里都是人的情况下跑了?”   沈威强压怒火,已经气的快要岔气了。   “他刚捅完人之后又来了一个人,而且是他的同伙,还开着车,趁着我们不注意就跑了……”   “得……得!”   一听这两位祖宗这么说,沈威都快气炸了。   “那当事人怎么样?王军伤的重不重?”   “不重……”   两个新瓜蛋子摇摇头,“应该是轻伤!”   “那人呢?”   “被局里的同志送去医院了……”   “那行……你们两给我在局里待着,哪儿也别去!对了,叫上老邓,你们三个把犯罪嫌疑人的样貌画一下!”   沈威说完,拿起桌上的警帽就要走。   “沈队,您去哪?”   一旁的新瓜蛋子拦住了沈威。   “我去医院啊还能去哪?”   沈威一瞪眼,肺都要被气炸了。   ……   同一时间,离开太原市的高速路上。   蒋钊义卸下全身伪装,颇为意外的看着呲牙咧嘴开车的赵杰。   “你怎么来了?”   “你他娘的被警察逮了,我他娘的找谁要钱去啊?”   看来赵杰到了现在也是惦记着他的修车费和医药费呢。   “我现在这个样子,逮不逮的都一样!”   蒋钊义自嘲的笑了笑,满脸苦笑。   “你也真是够厉害的!”   赵杰一边开车一边瞄着身旁的蒋钊义。   “敢在警察局门口捅人,建国以来你也是山西的第一个!”   “我和她不死不休!”   一听赵杰这么说,蒋钊义的脸色瞬间变得暴力无比。   “我靠!至于吗,他给你带绿帽啦?”   一旁的赵杰吓了一跳,偏头看了看蒋钊义。   “不会真的给你带绿帽了吧?”   “好好开你的车!”   蒋钊义脸色一冷,瞪了眼赵杰。   “往哪开啊?”   赵杰可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根本不惧你蒋钊义摆脸色。   “河南!”   蒋钊义思虑了一下,说道。   “去河南干嘛?这辆车我还是刚刚在警察局门口撬开的!”   “河南我有套房!”   蒋钊义看了眼赵杰。   “你也挺厉害的,都敢在警察局门口撬车!”   “那你说不说呗!”   赵杰一仰头,充分显示了革命人爱吹牛逼的潜质。   “不过……”   话锋一转,赵杰继续说道。   “到了河南你的把修车费和医药费给我报了,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第四章 第一次接触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王老板,您没事吧?”   沈威风风火火的刚一赶到医院,就恰巧碰到了王军躺在病床上,正削着苹果吃。   一看沈威进来,王军立马把苹果一扔,整个人哭成了一个泪人。   “沈队,救命啊……”   一听王军哭的这个劲,沈威心里的石头可算放下了,就凭王军现在这个嗓子,恐怕把专业哭丧的喊过来肺活量都比不上吧!   “伤势怎么样?”   沈威挨着王军坐了下来。   “被人捅了一刀,你说能怎么样?”   王军摔摔打打的。   “沈队我和你说啊,我这可是在你公安局门口被人捅了,你可不能再用两个人敷衍我了吧!”   “王老板说的是哪里话!”   沈威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从衣服里拿出了两千块钱。   “我那个警员是刚来的,还不懂事,希望王老板不要介意!”   沈威一边说,一遍将钱放到了柜子上。   “这点钱,算您的医药费,咱们警民以后还有很大的合作空间不是!”   “那保护我的人……”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您受二次伤害!”   沈威笑了笑,“不过我很纳闷,您究竟惹到了什么人,以至于让人在公安局门口捅你?”   “这……”   一听沈威这么说,王军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威一皱眉。   “王老板我希望您明白,藏着掖着对您没好处,况且了,您是在我们公安局门口受伤的,这已经变成刑事案件了,我们有权利知道任何关于案件进展的事情!”   “这……”   王军犹豫着,脸色很不好看。   “王老板,如果您现在不说,出院了就只能去局里说了!”   “这……”   王军相当纠结的看了眼沈威。   “我……我说!”   ……   二十分钟后,太原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办公室。   “小朝,怎么样?人捉住了吗?”   一推开门,正巧看见小朝小李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里。   “没有……车技实在是太好,三绕两绕我们就跟丢了!”   小朝虚着眼,垂头丧气的。   “能有这么好车技的全太原没几个,你等老邓他们三个画下肖像之后重点去太原市周边开黑车的地方盘查盘查,顺便把通缉令贴出来!”   “小李你了?”   沈威看向了小李。   “今天早上的凶杀案怎么样了?”   “凶手很狡猾,密室杀人,死者是上回太岁官司的当事人蒋钊义的老婆和孩子!”   “什么?……”   小李话还未说完沈威便是一惊,诧异的看着小李。   “你说死者是谁?”   “蒋钊义的老婆和孩子啊!”   沈威的眼睛当场就眯了起来。   “小朝,你先去把通缉令弄出来,小李,你跟我来!”   “去哪?”   小李一愣。   “蒋钊义家!”   ……   下午五时许,蒋钊义家。   “沈队,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小李推开已经被公安局拉封条戒严的蒋钊义家的门,带着沈威来到了蒋钊义妻子的卧室。   “当初我们来的时候卧室的门是被保姆撞开的,据保姆讲死者的门是从里锁着的,卧床前的玻璃也是,地面上也没有一点外人的痕迹。对了,两个卧室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床头各有一杯水,一杯喝完一杯没喝完,老陈已经检查过了,水里并没有毒,但受害人是中毒而死的,而且毒性很强烈,入体封喉。”   “那蒋钊义呢?”   沈威推开了窗户四处看了看。   “蒋钊义并不在卧室,不过据保姆讲他当天傍晚曾怒气冲冲的和死者发生过争吵,争吵持续了差不多四个多小时,最后慢慢平息了下来。之后,蒋钊义的妻子和女儿就离奇死亡了,只剩下蒋钊义一个人,不知所踪……不过我已经发出通缉令了。”   “那行……你回去再重新把蒋钊义的资料整理一下,尤其是他在各处的房产、地产以及……对了,他那个太岁呢?你有没有查查,太岁在不在他家里……”   沈威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猛的一回头,正巧看见小李站在门口,正满脸有趣的盯着沈威。   “怎么啦你?有什么看的?”   沈威看了看自己,似乎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   “沈队长,你好……”   这个时候,小李张口了,一句话就将沈威吓得一哆嗦。   只听小李的声音哪还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声调,反而是一派老成持重,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   “小李你怎么啦?”   一听小李这声调,沈威立马就将手放到腰上。   “提醒你一句,这不是撞客!”   小李笑了笑。   “也就是说,你一颗子弹会打死这个年轻人的!”   “你是谁?”   一听小李这么说,沈威眯着眼,干脆将手从腰上拿了出来。   “难道我们就这样站着聊天吗?”   小李笑了笑,第一个离开卧室出了客厅。   沈威犹豫了一下,也是紧跟着走到了客厅。   客厅里,小李从茶几里拿出了两个杯子,接着从冰箱上面的阁层里拿出了两袋茶。   “喝普洱?还是铁观音?”   “铁观音吧!”   沈威上下打量了一遍小李,顺着沙发做了下来。   “我叫云中子,你也可以叫我当家的!”   小李张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沈威差点把茶几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咱们两个也算是冤家了!”   小李叹了一声。   “是警察和罪犯的关系,可不止是冤家!”   沈威冷着眼,看待小李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呵呵……随你吧!”   小李笑了笑,意味深长。   “不过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把我逼成这样的年轻人!凭你的本事,当一个警察岂不是太屈才了?”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罪犯!”   沈威毫不相让。   “从立案到现在,我连你的真面目都没有见过,话说……你就这么胆小吗?连让我见一见真面目的勇气都没有?”   “你也不用激我,连我面都没见过就断了我两条财路,还是最大的两条财路,你也有自豪的资本了!”   小李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和和气气的笑容。   “蒋钊义这个案子也是一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块极品太岁,你可比这个年轻人要聪明的多了!”   小李指了指自己。   “这么说……”   沈威盯着小李。   “蒋钊义的妻子和女儿,是你杀得喽?”    第五章 赌约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没错!”   小李点点头,“我原本想要的只是他那块太岁,后来发现他妻子的丑事,所以就顺带着替他完成一下他未了的心愿!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操守,既然敢背着丈夫偷情,甚至连孩子都不是他蒋钊义的,那她,就应该有得到她报应的心理准备!”   “这么说,蒋钊义已经死了?”   沈威一眯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小李。   “没死算他运气好,这么一号小人物,你也不至于这么关心吧?”   小李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了茶。   “能喝了,看看我泡的怎么样?”   “不错!”   沈威抿了一口。   “比许富贵的强!”   “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能扳倒一个根深蒂固的许家,确实厉害!”   小李冲着沈威伸出了大拇指,脸上没有一点发怒的表情。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都是他老许家咎由自取……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沈威毫不退让的紧盯着面前的小李,似乎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   “人定胜天,我并不相信什么善恶有报,天意这种事情,对我无用!”   小李笑着,同样紧盯着沈威。   “就拿此刻来说,我能杀了你和这个年轻人,而你……永远杀不了我,你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还有用吗?”   一听小李这么说,沈威整个人顿时便如同一张崩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迸发。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沈威眯着眼,紧盯着小李。   “因为我不想你死啊!”   小李笑了笑。   “给我带来了这么多乐趣,我可不想你轻易死了!不如这样吧,你我接着整,如果你还能赢我一把,那么,我自己去自首,如果你赢不了……呵呵,他……”   小李指了指自己。   “绝对死定了……”   ……   “沈……沈队?”   迷迷糊糊,小李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漩涡,整个人晕的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等到视线完全恢复,小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沙发上,正低着头抽烟的沈威。   “你……你怎么在这里?”   小李看了看四周,“这不是蒋钊义家的客厅吗?我怎么睡在这里?”   “醒啦?”   沈威看了眼小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醒了就和我走!”   沈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去哪?”   小李整个人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就好像还没有睡醒就已经被人叫醒了一般。   “回局里!”   沈威眯了眯眼。   “那蒋钊义老婆和孩子的……”   “那两杯水看起来没毒,但一和胃里面吃进去的东西一参合,那就是剧毒了,别把目光放在密室,那完全就是一个幌子,一个掩饰杀人手法的幌子!”   沈威整了整警帽。   “蒋钊义老婆孩子的案件先放到一边,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大的事情需要处理,先和我回局里!”   ……   “沈队,你回来了……”   公安局里,负责张贴通缉令的小朝早早等在了办公室。   一推开门,正巧看见了小朝满脸喜色的凑了过来。   “沈队,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小朝还挺兴奋。   “要当爸爸了?”   沈威看了眼小朝,整个人情绪并不高。   “不是……在公安局门口捅伤王军的人,和小李办的那个密室杀人案的当事人是同一个人,都是太岁官司的主角――蒋钊义!而且……”   “而且什么……”   沈威看了眼小朝。   “而且在崖子村附近的土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就是昨天晚上,死了一个人,另一个送进了医院,是在逃的通缉犯,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据南郊长途客运站的司机讲,在逃通缉犯搭乘的黑车就是之前在咱们局门口逃走的那辆车的驾驶人,名叫赵杰,是一个黑车司机,车技很好,和之前我追出去的那辆车的驾驶人也很吻合,而且赵杰偷窃的那辆车车主已经报案,根据车辆的行车牌照,我已经通知交通组的同志帮忙追捕了!”   一听小朝这么说,沈威破天荒的赞赏的看了眼小朝。   “干的不错!……我和你们说的,也正巧是这件事!”   沈威顿了顿,“杀害蒋钊义老婆和孩子的凶手我已经确认,正是我们一直在苦苦追捕的全国重犯当家的,而且蒋钊义的极品太岁已经失窃,凶手也很有可能是这个当家的,具体我不方便透露,总之你们放手去查蒋钊义和赵杰的下落就行了……另外,重点盘查一下近期一年出入蒋钊义家的人,尤其是和蒋钊义关系密切,频繁出入他家的人,而且这个人应该还有以下两个特点:一,喜欢茶道,二,婚姻史或者感情史有过破裂,对妇女有明显的偏见。结合这两点,给我查,狠狠地查!”   一听自家队长这么说,小朝和小李明显有些发蒙。   “查这些有什么用?”   小李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第一个发问。   “而且蒋钊义的事情,怎么又和当家的扯上关系了,这哥们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   “让你查你就查,哪那么多废话?”   沈威瞪了眼小李。   “蒋钊义老婆和孩子的案件资料整理好了没?”   “整理好了……”   小李点点头。   “那好……把资料给我,你们两个去给我查这件事情,一定要加大力度,加大重视度的去给我查!我去一趟医院!”   “都这么晚了……”   小李看了看时间,都到了下晚班的时间了。   “你去医院干什么?”   “让你查就查,多余的话别问!”   沈威再次瞪了眼小李。   当天晚上,九点一刻,医院:   “沈队长,这是什么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虽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王军依旧是赖在医院里,死活不愿动弹一下。   出院?笑话,没看见口子才刚结疤了嘛?况且,好吃好喝护士和警察伺候着,还不用自己花钱,这样的生活去哪里找?干嘛要出院啊!   “王老板,我找你来,是有点正事!”   沈威推开了房门,正巧碰见王军躺在床上,满手油腻的啃着猪蹄。   一见沈威进来,王军立马擦了擦手。   “沈队,有什么事您吩咐?”   样子和汉奸见了鬼子……呸,儿子见了亲爹差不多!   “确实是有点事!”   沈威靠着王军坐了下来,将一份资料递到了他面前。   “你看看……”    第六章 通缉犯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第二天上午,九点。   沈威看着眼前的小二楼,心里一个劲的倒气。   要说这煤老板,也确实是煤老板,单单这洋房,就是自己这小警察干一辈子都挣不下来的。   “沈队,咱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从进小区到现在,小李的眼睛就一直在这四周的洋房之间左瞄右瞄,恨不得将这些房子全都归在自己名下。   “拜访人!”   沈威瞄了眼小李,率先来到了一处小二楼门前。   “拜访人?”   小李歪着头,“拜访谁?”   “王军的老婆,李翠白!”   “王军还有老婆?”   小李一愣,“有老婆还勾搭人家别人家媳妇,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下,也太孙子了吧!”   “那是人家的私生活,你管它的呢!”   沈威白了眼小李,“进去可别乱说啊!”   “切……怪不得蒋钊义敢在公安局门口捅他呢,换我别说公安局了,就是人民大会堂我也得捅那孙子啊!”   小李撇着嘴,对王军这个煤老板充满了不屑。   既然王军都能是那个德行,那她老婆……呵呵,能好到哪里去啊!   事实上,小李确实是有点小看王军的这个老婆了,在沈威敲门不过几秒钟,王军的老婆就将门从里面开开了。   王军的老婆……怎么说呢,开门的第一眼就让小李惊艳了一把,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用一句诗来形容,那绝对是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一股说不出的翩然韵味,把个小李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乖乖的,我要有这么个老婆还用出去偷人啊,偷笑都快要笑死了!”   忍不住的,小李在内心感叹了这么一句。   而王军的老婆李翠白,则是在开门之后愣了一下,随即让开了房门。   “进来吧!”   小李和沈威此刻还穿着警服,小李临进门的时候还刻意整了整衣领。   “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警察先生有事吗?”   李翠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质非凡。   “是为了蒋钊义老婆薛小梅和孩子来的!”   沈威将昨天晚上递给王军的资料又拿了出来。   “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还要来找我,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事的?”   李翠白句里行间似乎对沈威和小李两个人意见还挺大。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威笑了笑,倒也没有在意李翠白的态度。   一听沈威这么说,李翠白皱着眉头将沈威拿出来的那份文件打了开来,上面的照片只是第一眼,就让李翠白的脸色变了。   “薛小梅和孩子,已于昨天上午确认死亡……”   “那关我什么事!”   李翠白将文件交还给了沈威,脸色始终是一片惨白。   “据您的丈夫称,您曾派私家侦探跟踪过您的丈夫,并拍下了您丈夫婚内出轨的证据,现在,您丈夫床头已经有法院的传票了!”   “那是我们家的私事,关你们警察什么事?”   李翠白一抬眼,气势还挺足。   “您和您丈夫闹离婚,分家产,当然不关我们的事,但薛小梅的案件,您和您丈夫确实是牵涉其中,我希望您能好好配合我们工作,您当初请的那个私家侦探,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希望您能认真回答,当然,您不在这里说的话也可以去局里说,您二选一吧!”   一听沈威这么说,李翠白的脸色瞬间就落下来了。   “我请的那个私家侦探叫马纳,住在柳巷,你去那里一问就能知道,基本上大多数的人都认识他!”   李翠白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那好……谢谢您的配合!”   沈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先就这样,告辞了!”   ……   “沈队,你说王军那样的!”   小李比划了比划王军的肚子。   “他是怎么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的啊!”   “漂亮有个屁用!”   沈威白了眼小李。   “那女人的心机……凭你,一辈子也压不住!娶回去也是个麻烦!”   “那我也乐意!”   小李歪着头,似乎还在意淫。   同一时间,河南开封。   “我靠!……”   赵杰站在蒋钊义家的小二楼下,整个人的表情和小李如出一辙,完全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傻眼了!   “光这套楼就得多少钱啊!”   赵杰摸着蒋钊义家的房门,一个劲的吸粗气。   “也就个三四十万吧!”   蒋钊义从门前的花园里翻出了钥匙,随口这么一说。   但就这随口一说,却是让赵杰差点吐血身亡。   三四十万啊,五毛钱能买十颗糖的年代,三四十万得多少钱,那是赵杰开黑车开一辈子才能挣到的钱啊!   有钱人啊有钱人啊,这是要虐死我们农民工啊!   “进来吧,还站在门外干嘛?”   蒋钊义开了房门,诧异的看了眼站在门外的赵杰。   “哦……哦……”   被蒋钊义这么一喊,赵杰方才如梦初醒,走进了房门。   客厅入眼的一瞬间,就让赵杰两只眼睛差点被金钱的符号挤爆了。   那客厅,那平米,岂是小二楼啊,完全能当别墅了!   看到赵杰那一副乡巴佬入京的表情,蒋钊义也是被逗乐了。   “喝点什么?”   蒋钊义走进了厨房。   “随便!”   赵杰吼了一嗓子,坐在沙发上一个劲的上下颠。   “这沙发还带弹性哎,比我家那折叠凳强多了!”   “冰牛奶成不?啤酒没了!”   蒋钊义拿出了两瓶冰牛奶。   “随便!”   赵杰拧开了瓶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我说老哥,你都这么有钱了,我的医药费和修车费你可不能少给啊!”   “放心吧!”   蒋钊义都无奈了。   “感情到了现在你还在惦记着你的医药费和修车费啊!”   “那是!……”   赵杰一仰头,“那车可是我的全部,别看它破,我可是单靠着他养家糊口呢!”   “你有家人?”   蒋钊义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没有……”   赵杰摇了摇头,“双亲都被红卫兵打死了!”   “一样!”   听到赵杰这么说,蒋钊义也是叹了口气。   “我父亲是反动派,天天被拉出去批斗,母亲也是身体不好,在我起家的时候,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干到现在,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赵杰一瞪眼,似乎还挺感兴趣。   “想不到我老婆给我带了绿帽,连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都不是我的,甚至现在都成了通缉犯,你说我倒不倒霉?”   “哦……”   赵杰点点头,“确实挺倒霉的……要不,你那医药费和修车费少给我点?”   一看赵杰这种小心翼翼又好心好意的样子,蒋钊义也是被逗乐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咱两都成通缉犯!”   “哦……”   赵杰点点头,接着思考了片刻,猛的反应了过来。   “你说啥?”   ……    第七章 柳巷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你说啥?”   赵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说……咱们两,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   蒋钊义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什么?”   赵杰眼睛瞪的老大。   “怎么就成通缉犯了?”   “我在警察局门口捅人,你又在警察局门口撬车,咱们两个又逃离了太原,可不就是通缉犯嘛!”   蒋钊义一摊手,整个人对于赵杰都无奈了。   反应慢可以,但总得有个度不是?   “那怎么办?”   赵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急得满世界乱走。   “我可不能成了通缉犯啊,我年纪轻轻的……”   “这样,别着急,我给你想个法子!”   蒋钊义对着赵杰招招手。   “你现在出门,左拐,打车,直接去开封公安局!”   “干嘛?”   “自首啊!”   蒋钊义一瞪眼。   “你不自首还能干嘛?”   “对对对……”   赵杰来来回回走着。   “要自首,要自首,自首的判罪轻!”   赵杰自己嘀嘀咕咕了几句,突然猛的一回头。   “那我犯了什么罪?要判多少年?”   “撬车啊,还能是啥?”   蒋钊义哭笑不得。   “你这种罪最多就是拘留罚款,难道还能枪毙你不成啊!”   “那好……”   一听蒋钊义这么说,赵杰舒了口气。   “那我去自首了啊!”   一边说,赵杰一边打开了蒋钊义家的房门。   但门外的场景,却是让赵杰一愣,接着脸色瞬间就变了。   ……   同一时间,柳巷,太原历史最悠久、最繁华的商业街。   三百多年的商业历史,中国四大夜市之一……一份又一份的荣誉,让这条商业街,成为了全太原,或者说全山西最有名的小吃街,百货俱全、店铺栉比、人流熙攘、络绎不绝,大凡是外乡人到太原市出差旅游的,都要在这柳巷里走一走,用心体味一番晋商的遗风,而在老柳巷人的口中,也代代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相传,明朝皇基的开创者朱洪武――明太祖,在北伐灭元的战争中,挥戈直指元军的军事要塞――太原。驻扎太原的元军,凭借太原城高池深的地理优势,以逸待劳,垂死固守。明西征大将军常遇春,为了解守敌详情,遂亲自化装成樵夫,混进太原城卧底。不料,事不机密,常遇春的行迹被元军探子探得 。当他刚刚穿过太原城东门外的桥头街?,混进朝曦门时,就被元军伏兵四面包抄。常大将军急迫之中,杀开一条血路,拐入城墙根下的一条小巷,钻进巷北的一个破旧小院。   这所残颓的小院里,只住着一位年愈花甲的孤寡老妇人柳氏。她的丈夫早年被元兵残杀,儿子又被元军抓夫,一去不归。所以,她恨透了元朝统治者。她见这位樵夫被元兵追杀,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便把常遇春藏进了后院的柴垛中。追兵闯入院中搜寻,柳氏装聋作哑,将他们哄走。   常大将军获救后,深谢老人救命之恩。临别时,他顺手摘下院中树上的一根柳枝,交给柳氏说:“老妈妈,这里不久要打仗了。为不使您老再遭战火,请把它插在街门上,明朝大军见到柳枝后,便会尽心保护。”   不过几日,明军果然攻入太原。柳氏眼见战火即起,唯恐街坊四邻难逃战劫,遂走家串户,告诉众邻,各取柳枝插于门首。由于常遇春审清了城中敌情,安排了内应坐探,明军里应外合,迅速拿下太原城。攻入城中的明军士兵,按常大将军的命令,看到门上插有柳枝的院子,便格外小心保护,秋毫无犯。   战后,众街坊为了感谢柳氏,也为了纪念太原的光复,便把门首的柳枝,植入门前街畔。这些柳枝便生根、抽技、发芽、吐翠。插入街头巷尾的柳枝,随着时光的推移,长成了小柳树、大柳树、老柳树。从春到夏,从夏到秋,这条不起眼的小巷,绿柳成荫,枝条烟娜,凉爽惬意。于是,一个美丽的街名“柳巷”,来到了太原的大地上。   传说,往往揭示着历史。据地方志书的记载,柳巷起初并不是一条繁华的大街,而是一条院落破旧的市井小巷,居住着饱经风霜的穷苦市民。是清光绪帝中叶的那一场大水患,淹没了城南和南关城的商市街巷,商贾们才逐渐向柳巷、桥头街一带迁转,使这条僻静、萧条的小巷,变成店铺毗连、行商坐贾云集的闹市。尤其是在辛亥革命之后的二十多年中,柳巷的商品贸易迅速发展,成为太原当时的商业中心。“大隆祥”、“庆记”等五大绸缎庄,在这里竞争;“大兴茂”、“志成”、“福利生”、“庆华源”、“履华新”等鞋庄 ,在这里角逐 ;“中华”、“中德”、“顺天立”等药行 ,在这里争衡 ;“恒隆源”、“东方德永”、“近亿号”、“三和兴”、“三义永”、“稻香村”等菜店、茶庄、点心铺、水果铺,在这里发迹。享有盛誉的“正大饭店”、“晋隆饭店”,在这里新建洋式楼堂,烹炒中西大菜,经营豪华旅馆,达官贵人多下榻消遣于此。   柳巷商市的畸形发展,急速膨胀,使不少京、津、豫、冀的商贾们也慕名接踵而至。津商黄厚甫在河南经营的“华泰厚”服装业,在柳巷开办了太原的“华泰厚”;天津著名的“乐仁堂”大药店,在柳巷建立了“乐仁堂”分店;冀贾两兄弟集资,也在柳巷一隅,经营起“双合成”食品店;……一时间短短的一条柳巷,变成了寸土寸金的商业大闹市,云集了四五十家商铺。   20世纪30年代末到40年代中叶,日本侵略军践踏了太原,柳巷的店铺纷纷倒闭,商贾大都破产,一派调蔽萧条的景象,直到太原解放前夕,都难以恢复往日的元气。是新中国的诞生,挽救了濒临灭顶的太原商业和商市柳巷,使古老的柳巷又焕发出勃勃生机。尤其是80年代以来,老商号迅速恢复,新商店急速增加,商品之丰盛,种类之齐全,成交数额之巨大,超过了任何一个历史时期。   而在这条全省著名的商业街之中,便住着这样一个家伙。   既不是商人也不是伙计,却占据着柳巷黄金地段最值钱的一家店铺,这店铺,原本是他祖孙三代的产业,但到了他这一代,非但家道中落,甚至连店铺都不经营了,完全是整天一关门,谢绝来客。   好几家临近的店铺想要将这家店铺盘下来,但这个人楞是死活都不卖,反而还开了一家私人侦探所。   当然,这个私人侦探所也是不营业的,店铺门成天紧锁,里面用油纸铺了一层,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想要找他帮忙的,只有在他店铺外面烧钱,不管烧多少钱,哪怕是一毛的,他都能闻着味出来,而且他这人还有个癖好,凡是他感兴趣的案子,他都会接,最少三千,概不封顶,凡是他不感兴趣的案子,哪怕是你给他开来一火车的钱,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一度被认为是太原市的都市传说……   而此刻,沈威和小李两个人,便是来到了这间位于柳巷黄金地段的店铺门前……    第八章 大黄牙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家店铺……呃……怎么说了,全是由木头搭建的那种古代的酒楼,甚至连门都是那种木头板子,上面是那种岁月填抹下的黑色油癍,别提多让人别扭了。   沈威和小李两个人来到了这家酒楼前,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一种双手捂档,来回翻滚的表情。   “沈队,你确定……我们要进去?”   小李站在门口都无奈了。   沈威上下看了看,压了压警帽。   “进!”   话音刚落,沈威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十块钱,拿出打火机就要点燃。但就在这时候,原本紧闭的酒楼木板子,却是自己从里面翻了开来,一个身穿衬衫,头发乱的像鸟窝一样的青年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青年大约十七**,最多二十出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脏的一塌糊涂,上面甚至还有着几滴油点未干,下身是一件牛仔裤,裤腿都已经烂了,头发也是至少半个月未洗,如同鸟窝一般乱成一团,整个人无精打采,懒洋洋的看着站在酒楼门口的沈威和小李。   说实话,就这青年这造型,也着实让沈威和小李汗颜了一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找我干什么?”   青年双手插兜,虚着眼看着沈威。   “有些事需要和你了解一下!”   沈威犹豫了一下,也是被青年这长驱直入的说话方式噎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是侦探,你是警察,我们双方能有什么事?难道你想请我帮你破案?”   青年的语气还挺冲。   “是薛小梅请你调查其丈夫婚内出轨的事,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我是一名侦探,我有义务和责任替我的当事人保密!”   青年看了眼沈威。   “即便你是警察也是一样!”   一听青年这样说,沈威笑了,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根烟,点燃。   “我不管你是侦探还是什么,你始终是一个市民,一个太原市土生土长的市民,既然作为市民,那么你就应该有作为市民的义务和责任,帮助警察破解案情,也是一个市民应该承担的义务和责任,即便和你的职业道德相冲突,你也要则大众而为之,不是吗?”   沈威上下看了看青年,吐了个烟圈。   “给你个选择,要么在这说,要么在局里说,二选一!”   沈威的话,让周围的气温瞬间降至了冰点,青年和沈威两个人,各自注视着对方,仿佛多年的宿敌一般用眼神打起了交道,双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注视了好几十秒中,青年方才冷笑一声,道:“警察就是这样逼人吗?”   “你猜?”   沈威笑了笑,没有多言。   “进来吧!”   青年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酒楼。   沈威和小李对视了一眼,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同一时间,太原市公安局审讯室里,一件震惊整个警局的事情正悄然发生着。   “姓名!”   小朝看着面前头上缠着绷带还未拆的大黄牙,猛的一拍桌子,一个劲的运气。   大黄牙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的瞅着小朝,显然是常进局子,深知沉默是金这个道理。   “嘿?你是不是哑巴啊,不会说话啊?”   小朝都快气炸了,最憋屈的就是遇到这种犯人,三句哼不出一个响屁来,别提多让人烦了。   “我告诉你啊,你要再不说,当心我不客气了啊!”   小朝开始吓唬。   “你犯的那些事我可是都知道的啊,我告诉你,你的档案我都已经调过来了啊,我劝你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知道不?”   小朝说的嘴都快干了,但那个大黄牙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小朝,就好像盲人一样!   “小朝哥,不对劲啊!”   这个时候,另一名负责审讯的刑警站了起来。   “这都十几分钟了,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是盯着咱们看,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啊!”   一听这名刑警这么说,小朝也不吓唬了,停下来看了看大黄牙。   这之前被他气的蒙了还没注意,此刻仔细一看,确实,这哥们自从来了就没动弹过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正常啊!   “喂?我说你,没事吧?”   小朝皱了皱眉,看了看身旁始终站在一边没有什么表示的刑警,随即走到了大黄牙身前。   “没死哼一声!”   小朝伸出了手,推了推大黄牙的肩膀。   但就在这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大黄牙哇的一声,瞅准了小朝的衣服就吐了上来。   只听啪的一声,小朝的整个衣服,如同被搅和成一团的烂泥拍了上来,黑的白的顷刻糊了一身。   那股味道……就别说了,审讯室里的其他同志,基本上都吐了……   “我草你娘!”   被大黄牙这么的吐了一身,小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呆了一会之后猛的一声怒吼,忍着恶臭直接一脚就踹在了大黄牙的胸口。   这一脚可算是用上劲了,那大黄牙连带着身下的审讯椅,直接就被小朝一脚踢倒在了地上。而大黄牙倒地之后,立马双手捂着腹部蜷缩成了虾米状,额头青筋暴起,一个劲的低声嘶吼。   那声音……仿佛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似得。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外面的警察推开了房门,冲了进来。   刚刚推开房门,小朝那满身黑浆糊的形象就印入了眼帘,之后就是一阵恶臭蔓延了开来。   “哇……”   首当其冲的几个女警察一弯腰,基本上全都吐了。   剩下的几个警察脸色也不太好,站在门口看着小朝,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估计也是被那股子恶臭整蒙了。   闻过臭的,还真没闻过这么臭的!   小朝心里面这个凉啊,推门进来的三个女警察,无一不是局里的警花,好不容易建立的前辈形象这一下子算是全毁了……   想到这里,小朝也是破罐子破摔,冷冰冰的看向了一旁的大黄牙。而此刻的大黄牙,却是双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原本还一动不动呢,此刻却是哼哼唧唧的不停**,不知是被小朝那一脚踹重了还是怎么的,额头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一看大黄牙这个样子,小朝也是冷静下来了,急忙跑到了大黄牙身前,拽着衣领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说你……没事吧?”   小朝盯着大黄牙。   这个时候,大黄牙嘴一张,又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这一口可是不偏不倚,没有一点洒落的全喷到了小朝脸上,那酸爽,小朝估摸着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被这种黑色的浓浆浆糊一喷,小朝也是双眼一黑,差点头朝后栽在了地上,而那大黄牙,却是被小朝手一松,又给扔到了地上。   大黄牙倒地之后,整个人“啊”的一声痛苦的喊叫了起来,那声音,听得在场的民警心里一荡,同时想起了一幅农村杀猪时猪的嘶吼声的画面……那声音,就别提了。   只见随着大黄牙痛苦的嘶吼声,其整个肚子,完全的从里到外膨胀了开来,就好像是气球一样,没几下子功夫,就膨胀成了好像孕妇一样的程度。   这诡异的一幕,莫说是靠着最近的小李了,就算是在场的其他民警,也全都瞪大了眼睛,如同看怪物一般紧盯着肚子越变越大的大黄牙,站的靠前的几个女警,甚至都已经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晕了过去。   而在大黄牙的肚子膨胀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其双眼,甚至已经完全从眼眶里被挤了出来,上面连着神经的血丝也是历历在目,两个眼珠子如同两颗掉球,在扭曲成一团的脸上左摇右晃,肚子上的衣服,也是“兹”的一声直接裂开了,肚皮上的赘肉,更是如同已经发酵的白面一样连着条条血丝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从外面慢慢扯开了。肚子里的肠子,甚至在肚皮扯开的瞬间砰的炸了开来,里面米黄色的粘稠屎液,更是如同喷泉一般喷了出来,直直的喷在了天花板上……    第九章 追杀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大黄牙的死相,很惨,很惨,惨到了至建国以来,也从来没有能够和大黄牙死相相比的惨烈程度了。   局里的局长,连带着赶来的厅长,基本上所有的大官都亲眼目睹了大黄牙的死相,以及大黄牙死后,那令人从头凉到脚的恐怖怪虫。   只见在大黄牙的肠子和屎液喷出的瞬间,从其肚子里,一个如同蜈蚣一般的怪虫从大黄牙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这个怪虫约有十来米长,全身呈红黑色,腹部现淡红色,足为淡橘红色,从上到下约有七八十个脚,完全是放大版的红色蜈蚣。   除了头部是那种毛毛绒绒,如同菜青虫一样的外观之外,整个身子,还是和蜈蚣一模一样。   一看到这个虫子,整个站在审讯室门口的警察全都奔溃了,这他娘的到底是啥怪物啊!   而那蜈蚣,在从大黄牙的肚子里钻出来之后,就立马如同喵咪一般竖直站了起来,铜铃般的眼睛,冷冰冰的盯住了不远处站在审讯室门口的诸多警察。   说实话,单凭这怪物此刻的气场和长度来看,公安局里的人就基本没一个敢反抗的,更不用说是那怪物铜铃般的大眼睛了,几乎是盯住众人的一瞬间众人就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气由下而上的窜了起来。   这个怪虫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而在怪虫盯着众人看了一阵之后,随即将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点一点的移到了身前。   只见在怪虫的身前,小朝忍着恶心,死命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黑色浓浆,同样虚着眼看向了身前那如同大山一般的虫子。   “我靠!”   仅是第一眼,小朝就吓了个半死,下意识地吼出了声。   而在其声音吼出的瞬间,那怪虫仿佛是受了惊吓一般猛的一哆嗦,篮球般大小的脑袋直接窜了下来,朝着面前的小朝就张开了血盆大口。   也是小朝反应快,猛的就地一个驴打滚,躲过了巨型蜈蚣的大嘴。而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厅长和局长也是反应了过来,从身旁依旧呆愣的小警员腰间抢下了手枪,瞄准蜈蚣的头部就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砰”两声枪响,那大蜈蚣的头部溅起了两道血花,整个身子左右晃动了几下,砰的一声砸在了审讯室的桌子上……   河南开封,蒋钊义家里。   赵杰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蒋钊义家的房门。   门外的场景,却是让赵杰一愣,接着脸色瞬间就变了。   只见蒋钊义家的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两辆小轿车,轿车上下来了四个人,和之前的墨镜男穿着打扮几乎一模一样,正一人拿着一把手枪低头装着子弹。   赵杰的开门,几乎是很意外。双方都没有什么准备,便意外的面对面碰到了一起。   “靠!”   赵杰的反应是双方中最快的,一声低骂,直接啪的一下关上了房门,关房门之前还不忘将门锁上。   “咋拉?”   一看赵杰这个样子,蒋钊义皱着眉头,一只手还淡定的拿着一瓶冰牛奶。   “杀手!”   赵杰指了指门口,刚刚说了两个字,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从赵杰头顶的门上飞了进来。   这一下可把赵杰吓得够呛,蒋钊义也是手一哆嗦扔掉了手中的冰牛奶。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统一朝着二楼跑了上去。   刚跑上二楼,一楼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他娘的……往哪跑?”   二楼有四五个房间,蒋钊义四下望了望,第一个跑进了二楼最大的一间卧室。   卧室除了卫生间、大床和衣柜外,基本上没有点其他东西,蒋钊义四下约莫了约莫,伸手拉开了卧室的窗户。   “跳!”   蒋钊义回头看了眼赵杰。   赵杰站在窗口向下一望,二楼怎么他娘的这么高?   “我说……咱能换个路不?”   赵杰腿肚子有点抽筋。   蒋钊义没有理他,站在窗口运了运气,第一个跳了下去。   赵杰见状,犹豫了半天,也只得一闭眼,紧跟着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虽说这小二楼确实是有点高吧,但当兵出身的赵杰终究要比蒋钊义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落地的时候猛的一个前滚翻卸去了力道,而蒋钊义,则是扑通一声背朝地掉在了地上,差点把尾巴骨摔折了。   两个人匆匆忙忙爬起来,刚打开后门,二楼的两个杀手就已经探出了窗口,掏出手枪朝着两个人射击。   也是两个人命好,爬起来的刹那冲了出去,愣是没受一点伤。   小区周围的民众,在听到枪声之后基本上都探出了头,恰巧看见了蒋钊义和赵杰两个人狼狈万分的从后门跑了出来,并且抢了一个停在门口的出租车,疯了一般的左摇右晃的冲了出去。而楼上的那两个杀手,却是在蒋钊义和赵杰开车逃离之后从小二楼里跑了出来,一人拿着一把手枪上了一辆停在蒋钊义家门口的小轿车,油门踩到底,疯了一般的追了出去。   两辆车,如同两道火箭,没有丝毫停留的冲出了小区,冲到了小区门口的公路上。   说实话,凭赵杰的车技,原本是可以毫无压力的甩掉他们的,但后面车上的那两个杀手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毫无顾忌的追了上来,其中一个甚至还把身子探出了窗外,拿着手枪开始了射击。   四个人,两辆车,完全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公路枪战,四周的车辆,甚至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就让到了两边,整个公路,完完全全变成了前后两辆车的世界。   赵杰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一边嗡嗡的狂冲,一边见着路口就拐弯,那左漂右移的风骚车技,几乎将副驾驶座上的蒋钊义整得七荤八素,差点儿就吐了。   而开车的赵杰,却是在左拐右拐了几下之后,竟然不知不觉的跑出了市里,跑到了一处郊区的土路上。说实话,对于这土路,赵杰却是要比那马路熟悉多了,油门踩到底的车速愣是没有一点颠簸,如履平地的冲了出去。   而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个杀手,却是明显速度慢了下来,不是他们刻意放慢了速度,而是颠簸的土路让他们无法再加快速度,所以在赵杰将油门踩到底的情况下,没出几分钟,赵杰就将身后的两个杀手甩了个无影无踪。    第十章 自我修养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柳巷:   沈威和小李一进门,立马便被里面的景象震撼到了,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吃剩掉的食物,什么麻辣拌啊,玉茭棒啊,总之是各种食物应有尽有,偌大的一楼完全的成了垃圾场,沈威和小李两个人甚至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的天……”   小李嘴张的老大,也是对这个所谓的私家侦探无言以对了。   “哦……别误会!”   看了眼站在门口已经傻眼的沈威和小李,青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这是我从二楼扔下来的,每隔一个月我都会清理一下二楼的垃圾,恰巧今天是我清理垃圾的日子!”   一听青年这么说,小李立马鼓着眼看向了他。   “你是说……你经常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   小李指了指四周,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错!”   青年笑了笑,仰头道:“食物,是我唯一的自我修养!”   “呃……”   一见青年这个模样,沈威和小李统一保持了沉默。   “行了……我们上二楼吧!”   青年笑了笑,顺着一楼的楼梯走了上去,沈威和小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只得忍着踩在垃圾上的恶心感快步跟了上去。   二楼和一楼的环境,完全就是天差地别,一楼的垃圾场恶心的让人反胃,而二楼的环境,却是香气逼人,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心情变得很舒畅?”   青年泡了两杯茶,满脸笑意的看了眼瞳孔放大的沈威和小李。   “确实……”   一听青年这么说,沈威也收回了打量四周的目光,皱着眉头看向了青年。   而青年,则是在摆在二楼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大名鼎鼎的沈队长找我……所谓何事?”   “你似乎对警察有很大的成见啊?”   沈威笑了笑,坐了下来。   “任何在以制度为皮囊而行事的职业,其本身必定会在制度的指引下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没有制度!”   青年喝了口茶,意味深长的道:   “当然,我不是在说您二位,您二位是名副其实的好警察……正因为你们是好警察,所以我才让你们上我的二楼来!”   “这么说,上你的二楼还是我们的荣幸喽?真以为你这是天安门啊?”   小李虚着眼,语气阴阳怪气的。   青年闻言笑了笑,不以为意。   “或许你认为我刚才那句话是装逼,但能将装逼这种高雅艺术融于点点滴滴的话语之中,也不失为一种人生格调……况且,我说的话不会有错的,历史会为我证明的,不论是警察,还是其他公干职业,只要是披上了制度的皮囊,最终一定会变质的……你说对吗,沈队长?”   青年说到这里,已经将目光完全转向了一旁的沈威。   “你说的话算是对,但未免有点太片面,一种职业的变质与否,完全取决于这种职业当权者的心态与否,这世间不缺少坏人,但也绝不缺少好人,好坏与否,外界自有定论,不是你我能轻易断定的!”   沈威笑了笑。   “况且我找你,也不是闲来无事来这里畅谈人心的,我还有案子要办,问完我想问的就走,如何?”   “是要问当家子的事情吗?”   青年笑了笑,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   话一出口,三人中的小李脸色就变了,伸手就要掏枪,但被沈威按住了。   “你怎么知道当家的?”   沈威眯着眼,目光冷峻。   “很简单……”   青年耸耸肩。   “我跟踪蒋钊义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刻意接近他,而且这个人很厉害,也很古怪,所以我着重的做了做调查,从一些渠道知道了当家子的消息,以及你破获的那个文物案和毒品案,不都与当家的有关系吗?你找我,也无非是想要从我嘴里套出在我跟踪蒋钊义期间有没有可疑的人接近蒋钊义吗?我告诉你,有!而且这个人就是当家的!”   青年的话,让沈威嘴角扬了起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还想听点什么?”   青年也同样扬起了嘴。   “我没什么想听的!”   沈威耸了耸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告辞!”   说罢,沈威带着小李,两个人头也不回的下了二楼。   刚刚出了青年的酒楼,小李就忍耐不住的拉住了沈威。   “沈队,你为什么不接着问?”   “他知道的并不多!”   沈威看了眼小李,摇了摇头。   “一开始只是在吓唬,只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快露馅!”   一听沈威这么说,小李也是反应过来了。   “沈队……对不起,我……”   沈威伸手拦住了小李。   “没事,你派人盯着点他,如果他私下调查当家的最好,如果他不调查,那么你就派人把他按住!这个人太聪明,我怕他是当家子的人!”   “知道了……”   小李点点头,“咱们现在回警局?”   沈威犹豫了一下。   “先回警局吧,估计小朝也审的差不多了……”   太原市公安局。   扑天的恶臭,如同让人不能忍耐的粪便沼气坑,稍微多待一刻,就会有被臭死的可能。而小朝,恰巧是此刻审讯室里唯一一个全身沾满那种恶臭粘液的人,整个人如同是在粪坑里打了一个滚,那味道,实在不是任何文笔能够形容的。   而那只大蜈蚣,却是被赶来的公安局局长和厅长一枪爆头,砸在了审讯桌上,虽说活的时候挺臭的,但死了……基本上比活的还臭。   “马上封闭公安局,把卫生局的同志叫过来,顺便把武警派出来,沿路封锁公安局四周的各个路口,任何记者、狗仔不准入内,这件事情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能传出去,违者严格处理……顺便,派人去找沈威,要他不论做什么都马上停下手中的事,给我立刻回来!至于你……”   厅长老谋深算,在大蜈蚣死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立马便发出了一系列命令,并且还伸手指了指小朝。   “你先在这里待会儿,等卫生局的同志来了让他们第一时间给你消毒,为了大众,你先委屈委屈!……”   随着厅长的下令,整个公安局,瞬间有条不紊的忙活了起来,而公安局附近的居民,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闻到了一股一辈子都没有闻过的气味,别提多让人记忆犹新了。   而随着卫生局的到来,这些闻过这种恶臭的市民,全部接受了免费的全身检查,至于整个公安局,却是在沈威和小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武警围了个严严实实,要不是两个人不用掏证就能刷脸,恐怕这一天时间是进不了公安局了。   “咋拉?”   刚进了公安局,沈威就拉住了一位民警的胳膊。   “局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臭?”   “就小朝哥捉的那个罪犯……他炸了!”   这位民警犹豫了半天,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炸了?”   沈威和小李一瞪眼,这还真新鲜。   “什么叫炸了?”   民警犹豫了片刻,道:   “就是炸了,听局里的同事讲似乎是从肚子里钻出来一个虫子……”   “肚子里钻出虫子?”   沈威一皱眉。   “那小朝怎么样?”   “小朝哥没事,不过被卫生局的隔离了,说是要进行全身检查,还有什么气体检测什么的……反正人是没事!”   “那就好……”   一听这位民警这么说,沈威松了一口气。   “沈队……”   这个时候,一位民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可算是找到你了……”   “怎么了?”   沈威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民警。   “厅长让你过去……似乎挺生气的!”   “警局里面出了这种事情能不生气吗,从文物案开始,我办的案子就都是这种和奇奇怪怪沾边的事情,不找我找谁?”   沈威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转身拍了拍小李的肩膀。   “你去看看小朝,别出什么事情,我去汇报一下工作,剩下的事情等我汇报完了再说!”   说罢,沈威转身冲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局长办公室烟雾缭绕的,局长和厅长两个人排坐高位,和古代的三堂会审有的一拼。   “我说你俩,至于摆这么严肃的脸吗?”   沈威从桌子上抽出了一根烟,自顾自点着。   “人家上面都写了,吸烟有害健康,你们两个还抽这么多,不想活啦?”   “他娘的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能活吗?”   厅长白了沈威一眼。   “你小子到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能有什么事?”   沈威笑了笑,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我官小,有啥篓子也是您二老担着,再说了,这也不是啥篓子,反而您二老的功劳簿上还要再记一笔呢!”   “什么意思?”   局长抽了口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威。   “你小子又挖出大案子了?”   “当家的……”   沈威顿了顿。   “算不算大案子?”    第十一章 刘莉青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河南开封,不知名的土路上。   蒋钊义、赵杰两个人,灰头土脸的坐在车上,一个垂头丧气,另一个眼神冷冽。   “我说……咱去哪啊?”   赵杰虚着眼,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一点活气。   “你说去哪?”   蒋钊义转头看了眼赵杰,似笑非笑。   “呃……”   赵杰顿了顿。   “去哪都行!”   “那去阴曹地府吧!”   话音刚落,蒋钊义突然猛的伸手,一把掐住了赵杰的脖颈,另一只手用指甲一划,划出了一道血痕,照着赵杰额头中央就按了下去。   只见在蒋钊义手指按住赵杰额头的一瞬间,赵杰整个人“砰”的一声响,身子骨立马就软了。   要不是蒋钊义一只手卡着脖子,恐怕赵杰整个人会直接软倒在车上。   “哼,算你跑的快!”   蒋钊义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只听赵杰的脖子“咔嚓”一声响,直接就如同霜打的茄子,彻底的歪了下来。而在捏断赵杰脖子之后,蒋钊义将赵杰的尸体随意的扔在了路上,接着发动了车子,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在蒋钊义冲出后不久,土路两边的庄稼地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庄稼地里跑了出来,嘴角还一个劲的淌着血,跑了没几步,便一头栽在了赵杰的尸体不远处。   ……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沈威快步走到了档案室里,也不顾满局的恶臭,直接从档案室里翻出了一摞档案。   这摞档案,正是之前办的那个毒品案的档案。   沈威从档案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仔细看了看,接着又重新将档案塞了回去。   塞回照片之后,沈威又转身来到了大黄牙死时的那个审讯室里。   此刻的审讯室里,满满的都是穿着严实的卫生局的同志在清理残液以及大蜈蚣的尸体,沈威进来的时候,正好一位卫生局的同志在用小铲子铲除粘在审讯室地面上的黑色浓浆。   这些黑色浓浆喷出来没多长时间,却是比口香糖还要黏,几乎完完全全的粘在了地上,不用心清理根本就清理不干净。   沈威来到了这个卫生局同志的身边,接着蹲下身仔细瞅了瞅这滩黑色浓浆,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沈队……”   这个时候,一个民警站在了审讯室门口。   “咋拉?”   沈威回头看了眼民警,正是之前被沈威留在局里画肖像的新瓜蛋子。   “河南那边有消息了,蒋钊义家里发生枪战,两个杀手拒捕已经被击毙,蒋钊义逃脱,赵杰死亡,另一个老人昏迷,现在医院抢救!”   “老人?”   沈威一皱眉。   “什么老人?”   “我也不知道,河南那边也没查清楚,反正是一有信他们就回过来了!”   “那行……”   沈威顿了顿。   “给我叫上小李!对了……顺便给我把之前毒品案的档案调出来,包括之前理工大的案子,鱼塘沉尸案,所有与毒品案有关的相关人等的资料都调出来!”   ……   第二天,河南开封。   连赶一夜的路,让小李的黑眼圈子都出来了。   刚刚到了开封市警局,就迎面碰上了负责蒋钊义案件的开封市刑警队队长江涛。   “沈队长……久仰大名啊!”   这个江涛似乎文化程度还挺高,出口成章的。   “久仰久仰!”   沈威也打了个马虎眼,三句不离本行的问道:   “江队长,听说您们救助了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在哪里?”   “在市医院……估计已经苏醒了吧!怎么?……沈队长,他也是通缉犯?”   “不是!”   沈威摇摇头,笑道:“是蒋钊义案的一个家属,我这不是着急过来提人了么!”   “那行!”   江涛笑了笑,还挺豪爽。   “我送你们去市医院吧!”   “谢谢江队长了……”   “没事!都是人民的公仆嘛!”   ……   河南开封市医院,三楼。   沈威、小李和江涛三人来到了昏迷老者的病房门口,正巧看见了三四个警察正站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唠嗑。   “嗯哼!……”   江涛咳嗽了一声,三四个警察立马便将烟扔了,身子骨站着笔直。   “沈队长,就在里面!”   江涛笑了笑,狠狠地瞪了眼站在门口值班的几个警察。   “谢谢兄弟们了,等会儿我请大家吃饭!”   沈威冲着门口的几个警察笑了笑,和小李两个人走进了病房。   一推开门,一位满头白发,打着点滴的老者就映入了眼帘。   这位老者须发皆白,满脸皱纹,虽说躺在床上打着点滴,但两只眼睛却是神采奕奕,和个二三十的小伙子差不多。   一看沈威进来,老者立马就笑了。   沈威皱了皱眉头,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老者床边。   “沈队长,久仰大名!”   老者的第一句话和江涛出奇的一模一样。   沈威没接话,只是从小李手里拿出了那叠档案,一张一张细心的翻了起来。   老者也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笑意的看着沈威。   沈威翻了一会儿之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其中的一张照片上。   这张照片是之前理工大跳楼案里女鬼刘莉青的全家福,除了刘莉青的父母,照片里还有刘莉青的爷爷,也就是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这位老人……   沈威看了看老者,眯起了眼。   “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   老者笑了笑,最先开口。   “我孙女命苦,好不容易考上个大学却是被那个禽兽糟蹋了,虽说最后他也交代了,但那个畜生背后的人,却是多靠你了!”   老者从床上坐了起来。   “现今的中国……像你这样的好警察……不多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我也会一一解答给你,但在此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你说……”   沈威想了片刻,说道。   “你这一次来,是不是要捉当家的?”   “是!”   沈威犹豫了一下,道。   “那么……我愿意助一臂之力!”   “这么说……致使钱有三强奸刘莉青的幕后黑手就是当家的?”   “没错!”   老者攥了攥拳头。   “为什么?”   沈威一皱眉,一些不方便的话也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一种邪术!一种失传已久的邪术!”   “邪术?”   沈威一挑眉,“是不是降术?”   “不是降术,是一种阴阳采补术!”   “阴阳采补?”    第十二章 梃击案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中国历史,皇帝独霸天下,美女无数,三宫六院,其中不乏荒淫无度的帝王(纣王、隋炀帝似乎又躺枪了),而要说从古至今的皇帝在美色之途谁能独居第一的,恐怕除了明光宗朱常洛之外,基本上没人敢称第一了。   朱常洛这个人,基本上可以算一个明君,但他犯了全球男人的通病――喜欢美女,而且是处处风流、荒淫无度的主。   要说这朱常洛的身世,也是和明神宗一样,都是父皇偶然临幸宫女所生。因此朱常洛从小就得不到父爱,其实也不愿他得不到父爱,基本上是他母亲跟错了人。   他母亲原本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宫女,在宫里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基本上和太监等同(当然,我这里并没有歧视太监的意思,像曹正淳那样的男人,基本上也算是一代枭雄了。),而其父亲,也就是明神宗朱翊钧,和他儿子朱常洛也差不多是一个德行,都是喜欢啪啪啪的人物,而其母亲,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但奈何有点姿色,明神宗一时没忍住,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和朱常洛的母亲一起开启造人之路,也就是所谓的***(这也是古今通病,大多数有身份有权利的男人都喜欢这一口……)。   而在***之后,这个明神宗就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希望明天起来,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他爹确实做到了。估计他娘做到是有点困难,谁让他爹是大明王朝的总扛把子呢……光凭这点,就足够天下女人想入非非的了。所幸的是,他娘的肚子争气,基本上是一夜之间就怀上了朱常洛小朋友。他爹知道后,当然是来个死不认账了,但奈何人证物证俱在,在加上起居注这个产物,他爹想不认账都难。而且在加上朱常洛他奶奶,也就是明神宗他妈,和朱常洛的老娘基本上是一个路子(也是宫女出身),所以自然现在朱常洛这边了,他爹左右相逼没有办法,即便在怎么赖皮也推脱不掉朱常洛的出生。所以在一个天降祥瑞、满城春华的日子里,一代伟人,中国历史上神一般男人的朱常洛朱小朋友出生了……   自朱常洛出生之后,他爹和宫女啪啪啪的事情算是传出去了,而且还载入了史册,这一下明神宗的面子挂不住了,死活看朱常洛和他老妈不顺眼,朱常洛这个非爱情结晶的产物日子更是可想而知了,基本上被明神宗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而明神宗还有一个妃子,也就是明朝历史上比较有名的郑贵妃,郑贵妃这个人呢,算是一个熟知宫墙庭深的一号人物,左右逢源,察言观色的本领基本上是炉火纯青,每每都能讨得明神宗的欢心,子凭母贵,其儿子常洵,也是成为了明神宗的掌上明珠。但掌上明珠归掌上明珠,朱常洛小朋友就是要比朱常洵小朋友早出生那么一段时间,所以大明王朝继承人的位置,始终是朱常洛小朋友的,这也就是大明王朝不生产避孕套的好处。   而其爹,也就是明神宗总扛把子,他可就不乐意了,你一个宫女生出来的小子凭什么继承皇位(估计他也是忘了他自己了……)?所以他爹就开始了摆明态度,死活不让朱常洛小朋友继承皇位,但他爹的这种决定可是让满朝文武不干了,祖宗几百年的规矩不能不遵守不是?所以一场关于朱常洛小朋友该不该继承皇位的拉锯战开始了,这一战,便是整整战了十五年。这十五年间最苦的估计除了朱常洛小朋友便是只剩下朱常洛他爹明神宗了。   明神宗是谁?那可是九五至尊,国民总扛把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主,啥时候碰上这等闹心窝子的事了,在加上郑贵妃天天在耳边叽叽歪歪,把个明神宗吵的好不心烦,所以,明神宗便把这一切怪在了朱常洛小朋友身上。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我也绝对不让你活的开心!   所以明神宗针对朱常洛小朋友,制定了一系列势必玩死你的政策。   第一步,就是让朱常洛小朋友见不到他娘,可怜常洛小朋友爹不疼也就罢了,连娘疼都享受不了,整一个父母双全的孤儿。?   第二步,就是让朱常洛小朋友不接受教育,他爹自己在5岁时就背上了书包上学堂了,可是朱常洛小朋友到了读书的年龄,他爹就开始拖。估计他爹当时是这么想的:小样,看你不读书,不受教育,没有文化知识还怎么继承我的大明王朝?想当初大明集团的创始人朱元璋同志因为家里穷,又没有赶上希望工程好时光,于是成了失学儿童。大概是自己吃过了没有文化的苦头,所以他特别注重后代的教育问题。?可是没有想到,朱常洛这个大明王朝最高决策人的长子居然也成了失学儿童。?于是大明王朝的满朝文武就不干了,跟他爹蘑菇来又蘑菇去的,终于在朱常洛同学13岁的时候,背起了书包上了学堂。?他爹不待见他,于是别人也就不把他放眼里了。他的兄弟姐妹不和他玩,连下人们也欺负他。朱常洛小朋友的童年没有欢乐,没有关爱,有的只是别人的白眼和欺辱。?有一天他读书的时候冻得发抖,旁边的太监看见了睬都不睬他一眼,也没有给他生炭火炉子,他也不敢吭一声。这可是最基本的待遇啊,他也享受不了,可见朱常洛小朋友有多可怜了。   而在这一系列的不公与白眼之中,朱常洛小朋友终于觉醒了,既然上天要他经历一遍他祖宗(朱元璋)的日子,那他也要坐老祖宗的位子。但奈何他刚刚觉醒,他老妈去世的声讯就传入了他耳中,本来他想他娘,他娘也想他,但奈何他爹就是不让见,所以他娘就哭呀哭的,终于将双眼哭瞎了,而据说朱常洛他娘死的那天,守门的太监和宫女就是不让他进去见他娘最后一面。可是紧闭的宫门也阻挡不了朱常洛见娘的决心,于是朱常洛用头撞啊撞,终于撞开了那扇隔断他与母亲天伦亲情的宫门。?常洛终于见到母亲了。夜里天天梦见娘,见到娘时成永别。?朱常洛哭得昏天黑地的,可是娘再也回不来了。而他爹,也就是明神宗,在与满朝文武长达十五年的拉锯战中,终于以他爹的失败而告终,于是,朱常洛同学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了大明王朝的继承人----皇太子。?不过他爹并没有因此死心,遗嘱定了还是可以改的嘛。?可是这一切在朱常洛同学看来一点都不在乎了。?从小生活在没有温暖,没有关爱,在充满歧视和阴谋的环境下长大的朱常洛同学对生活已经彻底绝望了。什么前途、理想、家庭,对于他讲都是空的假的。估计他那时的心境悲观到了极点,就算有死的念头都不足为奇。   和大多数家庭不幸、缺少父爱母爱的孩子一样,常洛开始自暴自弃了。?与其战战兢兢的活着,还不如活得潇洒点,管他前程不前程的,身体不身体的。活着反正就是跟行尸走肉一样了,还怕谁啊??百姓家的孩子自暴自弃后就跟街头的混混搭在一起,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说不定还能混成个刘邦来。皇帝家的孩子要是对生活绝望了,就沉溺酒色,放纵自我。朱常洛同学就选择了后者。?终于,不知道快乐为何物的常洛同学终于从宫廷美女身上找到了生活的乐趣和一生的寄托。?但是,他爹可从来没有放弃剥夺他继承人身份的想法,他爹的那位郑贵妃更是不甘心看着他继承大明集团的一切。于是,一场在明朝历史上颇为有名的梃击案就这样发生了……    第十三章 红丸案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梃击案的经过是这样的:   郑贵妃因为朱常洛小朋友继承人的缘故怀恨在心,遂暗中命人打击报复,而报复的对象正是咱们自幼没人疼没人爱的朱常洛小朋友,只可惜报复的手段实在是有点过于幼稚,也或者说是郑贵妃有点太小看咱们的朱常洛小朋友了,所以才会派那么一个二逼青年去对付朱常洛小朋友。   被郑贵妃派去对付朱常洛小朋友的名叫张差,据史书记载其手持木棍,闯进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庆宫,击伤守门太监,太子内侍韩本用闻讯赶到,在前殿逮捕了张差……由此可见,这张差空有一身关羽单刀赴会的勇气,却没有关羽单刀赴会的本事。去刺杀太子竟然只能拿了一根木棍……笔者对于这种神剧里才有的狗血剧情只能说一句话!干得好!   而在逮捕张差之后,经过御史刘廷元审讯,这张差是蓟州井儿峪人,语言颠三倒四,常提到“吃斋讨封”等语。刑部提牢主王之寀认为事有蹊跷,觉得张差决不像疯癫之人,用饭菜引诱他:“实招与饭,不招当饥死。”张差低头,又说:“不敢说。”王之寀命众人回避,亲自审问。   原来这张差靠砍柴与打猎为生,在一个月前,张差在济州卖完货後,赌钱输了,结果遇上一位太监,太监说可以带他赚钱,张差随这位太监入京,见到另外一位老太监,老太监供与酒肉。几天後,老太监带他进紫禁城。老太监交木棒给张差,又给酒张差饮。带他到慈庆宫,著他进宫後见人即打,尤其见到穿黄袍者(是太子朱常洛)。这是奸人,要把他打死。老太监言明,如打死穿黄袍者,重重有赏,如被人捉住,他会救张差。   张差的供言,结果供出是郑贵妃手下太监庞保、刘成指使。   朝臣则有人怀疑是郑贵妃想要谋害太子,王志、何士晋、张问达奏疏谴责外戚郑国泰“专擅”;郑贵妃则惶惶不可终日,向皇上哭诉,神宗朱翊钧要她去向太子表明心迹。结果皇帝和太子不愿深究,最後以疯癫奸徒罪将张差处以凌迟。张差临死前曾说:“同谋做事,事败,独推我死,而多官竟付之不问。”(据《先拨志始》)。不久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前後五次会审庞保、刘成两人,由于人证消失,庞、刘二犯有恃无恐,矢口否认涉案。六月一日,明神宗密令太监将庞保、刘成处死,全案遂无从查起。   而在此事之后,咱们的朱常洛小朋友,终于是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成为了大明王朝的总扛把子。而其由于自小的遭遇,所以在登上皇位之后便一头栽进了温柔乡里,只有女人的柔情似水,才能让他在宫门深似海的环境下感觉到一丝活着的愉悦。虽说在历史上他是出了名的好色多情,荒淫无度,但其一生,确实是坎坎坷坷,催人泪下,而其本人,也绝非世人认识的那般昏庸无能,至少在这皇位之上,他也算是个好皇帝了……   这一点从其上位之后就不难看出。   在其上位之后共进行了三个为政举措。   其一:废矿税。   据史书记载,朱常洛即位后第一件事便下令罢免全国范围内的矿监、税使,停止任何形式的的采榷活动。矿税早为人们所深感厌恶,所以诏书一颁布,朝野欢腾……   其二:饷边防。   据史书记载,朱常洛即位后,便借皇帝遗诏的名义,发内帑百万犒劳边防将士,由大内银库调拨二百万两银子,发给辽东经略熊廷弼和九边巡抚按官,让他们犒赏将士;并拨给运费五千两白银,沿途支用。朱常洛还专门强调,银子解到后,立刻派人下发,不得擅自入库挪为它用。   其三:补官缺。   朱常洛先命令礼部右侍郎、南京吏部侍郎二人为礼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随后,将何宗彦等四人均升为礼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启用卸官归田的旧辅臣叶向高,同意将因为“上疏”立储获罪的三十三人和为矿税等获罪的十一人一概录用。   虽说其只在位一个多月,但从这三点就不难看出,咱们的朱常洛小朋友是一个好皇帝,至少在深似海的宫墙之中能够完好无损的生存下来且登上皇位,又岂是普通人?而《明史》对他的评价也是如此。   据《明史》赞曰:神宗冲龄践阼,江陵秉政,综核名实,国势几于富强。继乃因循牵制,晏处深宫,纲纪废弛,君臣否隔。于是小人好权趋利者驰骛追逐,与名节之士为仇雠,门户纷然角立。驯至悊、愍,邪党滋蔓。在廷正类无深识远虑以折其机牙,而不胜忿激,交相攻讦。以致人主蓄疑,贤奸杂用,溃败决裂,不可振救。故论者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岂不谅欤。光宗潜德久彰,海内属望,而嗣服一月,天不假年,措施未展,三案构争,党祸益炽,可哀也夫!   不过后来,他的死法却也算是古今帝王一枝独秀的奇葩了……至少在中国的历史上来看,除了咱们的朱常洛小朋友是吃**而死的帝王之外,其他帝王,基本上是没有死的这么奇葩的了。   而其的死讯,也涉及到了明朝历史上颇为有名的另一件案子——红丸案!   红丸案的经过是这样的,咱们的朱常洛小朋友继承皇位,改年号为泰昌,史称泰昌帝。八月初一日,泰昌帝在登基大典上,“玉履安和”,“冲粹无病容”,就是行走、仪态正常,没有疾病的症象。泰昌帝在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二日和二十四日,各发银100万两犒劳辽东等处边防将士,罢免矿税、榷税,撤回矿税使,增补阁臣,运转中枢,“朝野感动”。   本来泰昌帝继承皇位后会有一番作为,但没想到登基大典后仅十天,也就是八月初十日,泰昌帝就一病不起。第二天的万寿节,也取消了庆典。   内阁首辅方从哲是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的资格入阁的,他在万历朝担任了七年首辅,很能处理君臣间的关系。万历皇帝对于方从哲替他草诏的各项谕旨,几乎没有受到过驳斥,那是由于方从哲设法结交了万历最宠爱的妃子郑贵妃的缘故。   方从哲刚来到朝房,内廷就送来了一道紧急公函。原来是泰昌帝有病乱投医,昨天竟擅自斥退太医院医官,而请内侍崔文升给他看病。崔文升开了一个方子,皇帝吃后大泻不止,一夜之间如厕三四十次,现已昏迷不醒,急请内阁处置。   当方从哲带着阁臣们赶到太和门时,内廷已经乱成了一团,皇帝昏迷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   天近中午了,几位御医才从宫中出来。领班的御医已经七十多岁了,平日与方从哲交往很深,一见面就压低了声音说:“上头的病不妙。”方从哲有些疑惑:“刚刚四十出头,怎会病成这个样子。”老太医摇了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精损过重,所以太医们一向使用固精建中之类的药物。这类药物本是慢工,岂能神仙一把抓?皇上埋怨服之无效,而滥用泻药,以致我们数月调治之功毁于一旦。”方从哲脱口问道:“莫非不好办了?”老太医叹了口气说:“如果不再乱用庸医,只以充血生精之药调理,还是有望的,只怕……”方从哲赶紧说:“我当进宫劝谏,请皇上按太医院的医案调养。”   送走老太医,已经过了午时,方从哲匆匆用了一点午餐,正准备写劝谏皇帝相信太医院的札子,却听到太和门里一迭声的传呼:“皇上急召首辅入宫。”   方从哲又火速进了乾清宫。泰昌帝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握住方从哲,说:“朕这几日头目眩晕,身体软弱,不能临朝,一切大事都烦先生操劳了。”方从哲赶紧道:“万岁天恩浩荡,从哲敢不竭尽全力报效国家?”泰昌帝说:“朝中政事先生可代朕朱批,太子生性懦弱,也望先生扶持,后宫妻妾尚未来得及册封,先生可依旧例拟定名分。”这几句话无疑是交代后事了,方从哲忙安慰说:“万岁春秋正富,偶染小疾,原无大碍,望安心调养,千万不要误信流言,作践龙体。”泰昌帝摇了摇头突然问道:“寿宫可曾齐备?”方从哲感到十分为难,思索了一阵才说:“万岁放心,大行皇帝已安葬完毕,天寿山地宫于前天开始复土……”没等他说完,泰昌帝打断说:“朕问的是朕之寿宫。”方从哲慌忙颤声劝道:“太医院御医已禀报,万岁目前不过是体质虚弱而已,哪里会有天崩地裂的事?”泰昌帝厌烦地说:“太医院一帮庸医,朕信不过。”方从哲说道:“万岁若信不过太医院,臣当传檄天下,广召名医。”   听到广召名医几个字,泰昌帝就问:“听说鸿胪寺有官员来进药,如今为何还不送来?”方从哲说:“鸿胪寺丞李可灼曾上本说他有仙方可治万岁病症,但臣与内阁诸臣计议,以为不可轻信,所以已将李可灼斥退了。”泰昌帝面露嗔色:“太医无用,仙方又不可信,难道叫朕束手待毙?”方从哲吓得连连叩头说:“微臣怎敢?只是李可灼之言实不可信,皇上三思。”泰昌帝挥了一下手说:“你传旨下去,朕要试试这个仙方。”   方从哲知道,从万历帝的爷爷嘉靖帝起,就信奉道教,求炼长生不老的仙丹,这股风气由来已久。看来泰昌帝也迷信“仙方”,只好推托道:“待臣与六部九卿商议后,再来禀明皇上。”泰昌帝挥了挥手,示意方从哲不要再说。方从哲匆匆退了出去。   接连三天,后宫里不断来人催问:“李可灼的仙丹是否送来了。”方从哲只是推托,到了第三天下午,皇帝的亲随太监来到体仁阁,说皇上降旨,着李可灼速带仙丹进宫。方从哲无奈,只得与阁臣韩火广议定,由他二人陪同鸿胪寺丞李可灼带所进之药进宫见机行事……    第十四章 常洛之死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鸿胪寺丞李可灼是个五十开外的老人,他举止飘逸,确有点道骨仙风。所进的“仙丹”盛在一个十分古朴的锦匣内。据李可灼讲:此仙丹乃是他年轻时在峨眉山采药时得遇一位仙长所赠,所用药料均采自神府仙境,能治百病。   泰昌帝显得比前几天更消瘦了,体质虚弱。但他的神志十分清楚,见方从哲进来就问:“仙丹可曾带来?”方从哲跪着奏道:“李可灼已携仙药进宫,究竟能否治病,臣尚不敢妄言,请皇上明断。”这时,李可灼也捧着“仙丹”跪在后面。泰昌帝示意把药呈上来。李可灼见周围大臣有疑虑神色,先自服一丸,大臣们方才放心。而泰昌帝一见仙药,于是命人取水来,急匆匆地把药吞下去了。   过了会儿,泰昌帝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好像一下子健康了许多,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夸:“果然是仙药,仙药!”又称赞道:“李可灼是个大忠臣。”说罢探出身来叫道:“李可灼!”李可灼伏地轻应:“微臣在。”泰昌帝说:“朕服仙丹果然奏效,请你明天再进一丸来,大概就可痊愈了。”李可灼答道:“臣家中尚有一丸仙丹,但仙长曾指点过,需在第一丸后三天再进第二丸,臣当于三天后再献灵药。”泰昌帝说:“朕病好后,一定给你加官晋爵。”   自吃了李可灼的“仙丹”后,泰昌帝的病好似一下子被驱走了一半。两天来,他除了时常坐在龙案前养神外,居然还有两次走出了殿门。   三天前在皇上的催逼下,方从哲引李可灼进宫献药,虽然当时就收到了效果,但凭他多年的阅历,总觉得这似乎是心理作用所致,并不一定是药的神效。回到府中后,就有几位心腹幕僚前来打听情况,他们都劝方从哲不要再引李可灼进宫。尤其是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异口同声否定“仙丹”的作用,他们表示,如果首辅再引人送什么“仙丹”,他们就集体辞职了。   第三天一早,泰昌帝就派人催仙药,并发下圣谕,如果内阁阻拦进药,就以抗旨欺君论处。他才无可奈何地将李可灼召到内阁,再三叮问,李可灼力保仙丹有神效,方从哲这才拉上韩火广一同陪李可灼进宫。   李可灼看泰昌帝服罢药,跪请他上床休息,泰昌帝却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用不着,朕今天精神很好,李爱卿献药有功,来日定当封赏。”   泰昌帝刚刚说完这番话,便在当天夜里一命呜呼了……   本来已经康复了的泰昌帝,服了一粒并非御医进呈的红丸,在夜里猝然死去。方从哲已预料到明早就会有无数指劾他的奏本飞进来,弄不好很可能被扣上一顶“弑君”的帽子。按明朝旧例,皇帝驾崩,遗诏需由内阁首辅代拟。方从哲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利用拟遗诏的机会,申明服用红丸是皇帝自己的意见,把责任一股脑推到大行皇帝身上才算上策。   果不出方从哲所料,泰昌帝的暴卒引起了整个朝廷的注意,要追查皇帝死因的奏折两天之内就达数百件。其中有的奏本已经公开指出,给泰昌帝服泻药的内侍崔文升,最初曾在郑贵妃属下任职,后来才由郑贵妃转荐给泰昌帝。崔文升竟敢用泻药摧残先皇,其背后必有人指使。   于是方从哲迫不及待地征得了阁臣同意,颁布了由他亲笔起草的遗诏。遗诏中以大行皇帝的口吻夸奖李可灼,并诏赐银币。遗诏一下,群情鼎沸,朝臣们都知道遗诏出自首辅之手,无形中更把方从哲与红丸案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十月中旬,追查“红丸案”的呼声达到最**,礼部尚书孙慎行和左都御史邹元标上了两道令人瞩目的奏疏,孙慎行指出:“从哲纵无弑君之心,却有弑君之罪。欲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这给追查“红丸案”元凶定了基调。   方从哲思来想去,他写了一道很长的奏本,一面仔细为自己辩解,一面十分诚恳地提出了退隐的要求。方从哲奏本递上去不到十天,天启皇帝的批准谕旨就下来了。十一月初,这位执政八年的老臣,离开了京城。   泰昌帝的猝逝,使得御史郑宗周、南京太常寺少卿曹珍等指此一事件与多年前的“梃击案”出于同一“奸谋”,即有人必置光宗其人于死地;刑部主事王之采更直指光宗之死与郑氏、光宗宠妃李氏等阴谋夺权有关。   泰昌帝继位一个月即驾崩,加之朝廷内党派纷争激烈,使得关于此案的议论甚嚣尘上,并且多少带着东林党借机伐异的意味。这些议论围绕着泰昌帝的死因展开,方从哲、李可灼、崔文升等皆成为众矢之的。   吏部尚书张问达、户部尚书汪应蛟、礼部尚书孙慎行、左都御史邹元标,以及众多言官纷纷弹劾崔、李二人用药、进药错误之罪。其中御史王安舜认为:“先帝之脉雄壮浮大,此三焦火动,面唇紫赤,满面升火,食粥烦躁。此满腹火结,宜清不宜助明矣。红铅乃妇人经水,阴中之阳,纯火之精也,而以投于虚火燥热之疹,几何不速亡逝乎!”   由于泰昌帝是服下红丸后死的,而首辅方从哲却在泰昌帝死去的当天,拟遗旨赏了进献红丸的李可灼,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御史王安弹劾方从哲“轻荐狂医”,“又赏之以自掩”。御史郭如楚弹劾方从哲不应该赏赐进药的李可灼。方从哲在众人攻击下,拟太子令旨,罚了可灼一年的奉禄。   十月,礼部尚书孙慎行和左都御史邹元标上了两道令人瞩目的奏疏,孙慎行指出:“从哲纵无弑君之心,却有弑君之罪。欲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方从哲上奏辩解并请辞,于11月初卸任离京。   而御史郑宗周、南京太常寺少卿曹珍等则指此一事件与多年前的“梃击案”出于同一“奸谋”,即有人必置泰昌帝其人于死地;刑部主事王之采更直指光宗之死与郑氏、光宗宠妃李氏等阴谋夺权有关。   方从哲离京后,还是无法脱净干系,要求严查红丸案的奏折不断。一天,天启帝收到了方从哲从老家寄来的奏疏,疏中说:自己年老愚昧,未能阻止庸官进药,罪不容诛。为表示谢罪,愿乞削去官阶,以耄耋之身远流边疆,以平朝臣之怨。果然,许多大臣为他开脱,天启帝亦被方从哲的诚恳打动,但苦于真相未明,一时难以决断。   这时,一直缄默无言的阁臣韩爌终于站出来说话了。他把当时目睹的一切事实都详细地说清楚了。特别是方从哲当时左右为难的情景,被描绘得十分具体。最后,韩爌提出,“红丸”一案纠缠了一年多,但真正置先皇于死地的崔文升和李可灼到现在也没有处置,这两人虽然乱用药物,但也确实是奉旨进药,可以适当惩处,红丸一案则不宜继续深究。   韩爌在万历年间就是个有名的老成之臣,居官十余年处事公正,很受群臣景仰,入阁后又一直陪伴方从哲料理进红丸之事,说出的话是可信的。所以他的奏折报上后,很快地使一场风波平息了下来。不久,天启帝下旨问崔、李二人罪。1622年(天启二年),明廷将崔文升发遣南京,李可灼遣戍边疆。“红丸”一案由于各派的争斗总算草草了解,但其中的疑点并没有弄清楚。后人为此曾进行过一系列的考证和争论,但最后也都没有结果。泰昌帝的死是否与红丸有关依然是一个千古之谜。   甚至到了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也要为“红丸案”翻案。于是,声讨方从哲的礼部尚书孙慎行被开除了官籍,夺去所有官阶封号,定了流戍。抨击崔文升的东林党人也受了追罚,高攀龙投池而死。崇祯年间,惩办了魏忠贤,又将此案翻了回来。   崇祯帝死后,南明王朝又一次以此为题材挑起党争,直到明王朝彻底灭亡。   关于泰昌帝的死因,一直是一个千古迷案,有人说是服红丸而死,也有人说与红丸无关;有人说旧病未愈,有人说是劳累所致;有人说是惑于女宠,是郑贵妃有意加害;有人说是用药差误。有的大臣因李可灼进红丸功,议“赏钱”;有的大臣以“李可灼罪不容诛”,议“罚俸一年”;有的大臣以“可灼非医官,且非知药知脉者”议上,将其遣戍;直到天启五年(1625年),魏忠贤上《三朝要典》,遂免可灼遣戍。李可灼这个案子,一直争吵了八年,成为天启朝党争的题目之一。   红丸到底是什么,这也是一个引起争议的问题。有人认为,李可灼进的“红色丸药”就是红铅丸,是普普通通的**。**属于热药,皇帝阴寒大泄,以火制水,是对症下药。李可灼把**当补药进上,只是想步陶仲文后尘而已,只不过他时运不佳……有人认为,那红色丸药是道家所炼金丹。用救命金丹来对付垂危病人,治活了则名利双收,死了算是病重难救,李可灼很可能是这样想这样做的。 三百余年来,史学家设想了种种答案,但没有一种令人信服,因此红丸一案成了千古之谜……   当然,以上只是正史中记载的关于红丸案的前因后果,至于朱常洛小朋友的真正死因,则是涉及到了道家的一段秘史,一段记载于野史中,道门中人很少提及的野史……    第十五章 采阴补阳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段野史,便是关于红丸案中至关重要,负责给朱常洛小朋友进献红丸的鸿胪寺丞李可灼李大人。   关于这位李大人,正史记载的很少,只是在红丸案中出现了这么一次,且就这么一次便害死了相当于国家主席的朱常洛小朋友,估计这一辈子也算是出名了。   而在野史当中,这位李大人可是非比寻常。据记载,此人三岁识千字,四岁背唐诗,五岁熟读四书五经,六岁精通琴棋书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才子。七岁半的时候就自顾自钻研起了八卦奇门,年纪轻轻就算得上是通天晓地的算命相士,至少比之于现今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的大仙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而其一生最大的特点,估摸着也是和道教沾上了那么点关系……其实所谓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深厚,至少在野史的记载中道教中的任何一个门派并没有收他为徒,但他所做的事情,却确实是或多或少的和道教沾上了那么一点关系。   据记载,李可灼这个人自小就是一个奇才,且十分喜欢道教的方术和理论,尤其是在炼药制丹和求仙算命这一块有着非凡的成就,而且这种成就还是其一个人依靠一些市面上流传的书籍一步一步慢慢摸索出来的,不可谓不称奇。   而其一生最大的成就,除了进献红丸害死朱常洛小朋友这一点之外,便是自己琢磨发研了采阴补阳之术,也就是让朱常洛小朋友能够夜御百女、金枪不倒的房中奇术!……当然,也就是这一点,让道家的人每每提起李可灼这个人都是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明明是自己钻研的羞耻之术,却生拉硬拽的套到了道家头上,让道家在民间有一段期间还被人成为“合欢教”,妓院春楼的嫖客还引以为豪的称自己为“合欢教徒”……可见道教中人对李可灼这个人是多么的恨之入骨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了,李可灼的房中之术,基本上是他自己钻研发明的,而且他学的道法方术,也是他自己根据市面上流传着书籍依葫芦画瓢的学来的,并不能算是道家传授的,而且道家也没有正式收其为徒,他所做的一切,本质上是和道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普通百姓可不这么认为,李可灼是谁?是鸿胪寺的寺丞,精通的可是先天八卦、阴阳五行,那可不就是你们道教的吗?……这就好比是现今的人们看见天桥下摆摊算命的相士摊位上有八卦图案就是道士一样,民众当时的思想也是这样,但凡是阴阳五行的东西,那都是你道家的!所以李可灼发明采阴补阳房中术之后,道家无缘无故的被戴了这么一定屎帽子,且一戴就是三十多年,其结果可想而知了……基本上大多的道士现在都不愿提及李可灼这个人,如果他还能活到现在,估计被活活打死是没跑了……   而其发明房中术的根本,便是由于道家成仙的传说……   对于成仙,道家一直有着三种模棱两可的解释,一是指丹药成仙(例如秦始皇他老人家),二是修道成仙(例如嘉靖帝),三是房事成仙(李可灼给朱常洛小朋友推荐的就是这么一条路,而且还是三条路中最舒服的一条路)。李可灼发明的房中术,便是来源于这第三条路。   或许会有小伙伴要问了,啪啪啪还能成仙?   事实上在道教的传说中,确实是有这么一例啪啪啪成仙的案例。据记载,春秋时郑穆公有个女儿,名叫素娥。一日她梦见有个道士向她传授了房中秘术,名曰“素女采战之法”,并声称,可以此得道成仙。梦醒之后,少女素娥开始了理论联系实际的行动。   她先是勾引表弟,随后怂恿表弟和丫鬟荷花**,而荷花也被她授以了秘术。所以,在这两个深谙秘术的女人的双重攫取下,表弟精尽人亡,她俩却越发美丽动人了。   不久之后,素娥带着荷花嫁给了陈灵公之子,很快,她的丈夫也精尽人亡了。于是素娥和荷花开始与陈国大臣孔宁等**,后来她丈夫的父亲陈灵公也加入了这一**团伙。二十多年过去了,男人们全部衰老无用了,素娥与荷花则仍然美貌如初。   后来楚国伐陈,素娥和荷花被掠到了楚国宫廷,继续**。然后认识了楚国的一个名叫巫臣的大臣。巫臣是一名专擅采补术的道士。他看出素娥主仆与自己是同道中人,便趁战乱带着她们辗转到了秦国。在秦国,他们不仅互相**,而且不断勾引年轻的男女加入。后来被告发,秦王大怒,派兵包围了他们。所有其他参加**的人都被官兵抓获,只有素娥、荷花和巫臣因攫取了足够的元气,炼就了内丹,腾云驾雾而去。   当然,这已不是简单的采补术,而是性榨取。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故事,坚定了李可灼这位奇才在房事之路越走越远的决心。而支持他的人,正是咱们的朱常洛,朱小朋友……   在李可灼的认知中,处女的阴气是最重的,一般的处女体内的阴气要远胜于已经嫁为人妇的妇女,而且男人与女人的房事,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养生,而且还是大养,男人体内的阳气与女人体内的阴气中和,不仅能够延年益寿,更能排斥体内久积不消的毒素,这一点从啪啪啪时的流汗程度就能看出……   而他发明的房中术,也很是……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很不道德吧。   其操作过程如下:   在行房事之前男士吃下一粒丹药(估摸着就是害死朱常洛小朋友的那一粒丹药),之后找一处女,且生辰为阴年阴月阴时的最好,在一天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候行房中之事,男女体内阴阳一调和,再加上丹药的效果,便可以将处女体内的阴气全部抽出来,且在男性体内转换成阳气,也就是所谓的采阴补阳。   当然,关于这一段在正史上并没有记载,野史也只是记载了这么一小部分,笔者也不便详谈。而关于朱常洛小朋友的猝死的这一段千古奇案,道教也有这么一种解释。那就是李可灼的采阴补阳之术!   因为在道教的认知中,男人体内是阳盛阴衰的,但这种盛也是有程度的,就好比一个水杯只能装下那么一点水一样,阳气在男人的体内也只能有那么多,一但阳气过重那么就会产生阳火。什么是阳火呢?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上火发炎。而像朱常洛小朋友这样的,天天换着法子采阴补阳,阳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迟早会有一天个屁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可灼在送了红丸之后朱常洛小朋友会立马暴毙的主要原因了。   当然,以上仅是道家的观点,正确与否……不影响各位看书!   而在听闻躺在病床上的老者详细讲完采阴补阳之后,沈威也是听蒙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照您的说法……”   良久之后,沈威方才开口道。   “钱有三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您孙女施暴?”    第十六章 包公村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没错!”   老者相当淡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   沈威皱着眉头。   “就凭他,是怎么知道这些邪门歪道的?”   “他不知道!”   老者摇了摇头。   “真正主使他的是当家的!”   老者说到这里,脸上终于有了变化,那是恨不得碎尸万段的神情。   “而且真正施暴的也不是他,而是当家的!”   “他!!!”   沈威瞪着双眼,这信息量可是够大的,就凭当家的那岁数,估摸着和眼前这位老者差不多大,怎么就有那本事强奸少女呢?   “我孙女远非常人,她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本来就底子薄,再加上这件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所以她才会……”   “才会变成女鬼……”   沈威接话了。   “而杨帆,也就是那个大学生,他才会出面想要收伏那个女鬼……之后……”   “之后当我赶到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将我孙女收伏了,但我孙女是死于非命,他的道行不够,超度不了,所以……就将我孙女魂魄打散了!”   “所以……”   沈威眯着眼。   “你就杀了他!”   老者笑了笑,也没有和沈威接着说,只是跳过了这个话题。   “后来我找钱有三,想要为我孙女报仇,但当我找到的时候,钱有三已经死了,之后我根据钱有三,查到了张富国,也就是那个卖毒品的!”   “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这是替天行道!”   老者一句话,让沈威直接就听乐了。   “替天行道也是警察的事啊,你这是故意杀人,要判刑的!”   “无所谓了……”   老者笑了笑。   “如果我真的在乎什么判刑定罪,那又何必和你实话实说呢?况且,自从我孙女那件事之后,我就不相信什么法庭什么法律了,还有律师,那都是有钱人欺负没钱人的工具罢了,与其寄希望于你们警察,我倒不如自己动手来得轻松!”   “杀了张富国之后呢?”   “之后我从李刚那里了解到了当家的,也就是钱有三和张富国背后真正的真凶,然后我一路跟着他,想要了解他究竟要做什么,没想到到了最后,我就成了躺在这的人了!”   老者笑了笑,满脸苦涩。   “可惜当时跟当家的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了,我没办法救他!”   “照你这说法……”   沈威一皱眉。   “蒋钊义已经是当家的了?”   “没错,当家的魂魄占据了他的身子,他已经成了当家的躯壳了!”   “魂魄占身?”   沈威若有所思,回头问向了一旁的小李。   “之前的文物案你还记不记得,刘华杰交代的就是这个魂魄占身吧?”   “好像是……”   小李抬头想了想。   “但他那个似乎有一些局限性,好像身体和魂魄不能离得太远,而且只能在晚上。蒋钊义这个,明显就是白天啊!”   “猫教老虎留一手,更何况是当家的呢!”   沈威冷笑一声。   “这头老狐狸又不知在谋划什么,而你我,甚至整个公安局,都有可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那我们怎么查?”   小李看了眼老者。   “线头到了这里就断了!”   听到小李这么说,沈威只是笑了笑,接着看向了老者。   “老人家,贵姓?”   “鄙人刘子儒!”   “身体怎样?”   “如果是对付当家的话,那还算硬朗!”   “那好……”   沈威看了眼小李。   “你去把张立军找过来,咱们局里集合。至于老人家你……咱们办出院证明吧!”   “哪个局?”   小李一鼓眼。   “太原?”   “太原个屁,就咱现在在的这个局,对了,顺便问问小朝,我安排的那个事情怎么样了?如果没查出来那就先别查了,立马给我来河南!”   “是!”   小李脸色一正,转身跑出了病房。   ……   时间回退,沈威搜查蒋钊义住房的时候。   “没错!”   被当家的上身的小李点点头,“我原本想要的只是他那块太岁,后来发现他妻子的丑事,所以就顺带着替他完成一下他未了的心愿!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操守,既然敢背着丈夫偷情,甚至连孩子都不是他蒋钊义的,那她,就应该有得到她报应的心理准备!”   “这么说,蒋钊义已经死了?”   沈威一眯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小李。   “没死算他运气好,这么一号小人物,你也不至于这么关心吧?”   小李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了茶。   “能喝了,看看我泡的怎么样?”   “不错!”   沈威抿了一口。   “比许富贵的强!”   “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能扳倒一个根深蒂固的许家,确实厉害!”   小李冲着沈威伸出了大拇指,脸上没有一点发怒的表情。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都是他老许家咎由自取……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沈威毫不退让的紧盯着面前的小李,似乎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   “人定胜天,我并不相信什么善恶有报,天意这种事情,对我无用!”   小李笑着,同样紧盯着沈威。   “就拿此刻来说,我能杀了你和这个年轻人,而你……永远杀不了我,你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还有用吗?”   一听小李这么说,沈威整个人顿时便如同一张崩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迸发。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沈威眯着眼,紧盯着小李。   “因为我不想你死啊!”   小李笑了笑。   “给我带来了这么多乐趣,我可不想你轻易死了!不如这样吧,你我接着整,如果你还能赢我一把,那么,我自己去自首,如果你赢不了……呵呵,他……”   小李指了指自己。   “绝对死定了……”   “你要赌什么?”   沈威冷着脸,目光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小李。   “河南开封有一个包公村,是根据包青天的名字取得,村边有一座七王山,山上有一汪七王泉,泉水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如果你能在我拿到东西之前将我捉住,那么我就已经输了,如果你捉不住,或者让我把东西取走了,那么你就输了,作为代价,我会要了这个年轻人的命!”   “时间呢?……你什么时候去取七王泉里面的东西?总不可能让我派人守一辈子吧!”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无聊!”   小李喝了口茶。   “七天!最迟七天我就会去取七王泉里面的东西。而这,也是你唯一一次正面和我较量的机会!如果你错过了,那么,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捉我了,而且这个年轻人的命,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收去,容不得你选择!”   小李放下了茶杯,目光灼灼的盯着沈威。   “当然……你也可以不当回事,你试试,我会不会要了这个年轻人的命!”    第十七章 曲蟮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河南,开封市公安局。   “沈队长,随便坐!”   刑警队队长江涛一边忙活着,一边还不忘招呼沈威和老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江队长,您别忙活了。”   沈威受宠若惊的接过江涛递过来的水,被他的热情折磨的都快奔溃了。   “沈队长,您可不知道啊!”   江涛忙活完之后,往椅子上一坐,打开了话匣子。   “您那文物案和毒品案办的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是我界楷模啊!……您不知道,我对您的敬佩简直是涛涛之水络绎不绝啊!尤其是那文物案,办的真是一个绝啊,我们局里的好多同事都想要亲口听您说一说破案的经过,看报纸实在是看不过瘾啊!”   “呃……江队长,其实我今天来……”   沈威流着冷汗。   “是有正事的……我之前联系你们所长所说的那件事情……”   “噢……没事!”   江涛大手一挥,拍着胸脯咚咚响。   “我已经和武警队的同志联系了,里里外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别说是那帮盗墓的了,就是来只蚊子他都飞不进去!”   “不不不……”   沈威摇了摇头。   “我是说关于七王山上面那个七王泉的事!”   “七王泉?”   江涛一皱眉,“我也正打算问你这件事呢,估计你是被人骗了,那包公村有七王山不假,但那山就是一乱坟岗,哪有什么泉水!就更别说是泉水里面有东西了,我都派人将山翻了个遍了都没见有泉水,更不用说是什么七王泉了……不过村里有一口井倒是不假,不过那井都是村民七八年前打的浅井,除了井水也没啥泉水……”   “没七王泉?”   沈威一愣,“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江涛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   江涛慢条斯理的接起了电话。   “什么!!!”   电话没听了两句,江涛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的就病了?”   看来这江涛也是人如其名,完全一个大浪淘沙的火爆脾气啊。   “江队长……怎么回事?”   沈威皱了皱眉头,开口问向了接电话的江涛。   江涛扭过了脸来,满脸的歉意。   “包公村出事了!”   “出事了?”   沈威一惊。   “什么事?武警队的同志没事吧?”   “没事!”   江涛摇摇头。   “只是晕倒了,而且不止是武警队,就连包公村的村民也都晕倒了!”   “晕倒?”   沈威看了眼老者,两人齐齐的皱了皱眉头。   “这样……江队长,您给我们安排辆车,我们两个先去包公村,您联系好卫生局的人,让他们也赶快过去,别是什么传染病之类的……”   “行!没问题!”   江涛倒也痛快,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朝着走廊吼了一嗓子,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协警跑了过来。   “这是小周,让他带你们去……”   ……   包公村,是一个相对于开封来说偏远的不能再偏远的落后小山村,全村大约只有二十来口子人,比沈威之前在云南无量山见过的苗嘎村都有所不如。   来村里时的路更是不用说了,人人都说开封是平地,来来回回没有一座山,可当沈威坐着警车在崎岖小道上绕来绕去的时候,沈威可算是明白了因为听信东北冷而大夏天去避暑的人热成狗时的心情了……谁说开封没山的?他娘的绕死你!   而在来来回回,颠簸了足有二十多分钟之后,沈威三个人可算是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包公村中,但刚一到村口,就见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排成一排将村口的路全都封住了。   沈威三个人下了车,小周朝着其中一个领队的人跑了过去,嘀嘀咕咕了几句便将沈威三个人放行了。   刚进了村口,就见村子两边的土屋瓦房里躺着一些穿着普通的平民百姓和一些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这些武警和百姓全都昏迷不醒,浑身上下长满了浓黑色的水泡,。这些水泡每个都有乒乓球大小,上面长满了一层细密的黑毛,黑毛下面是肿起来且已经变得透明的皮肤,皮肤里面隐隐约约有着一团红白色的肉团,这些肉团就好像是潮湿石缝下的一团蚯蚓,密密麻麻的包成了一团,别提多让人恶心了。   而在看到这肉团的瞬间,紧跟在沈威身旁的刘子儒就皱起了眉头,接着走到了一位武警战士的面前,下意识地伸手就要翻他的眼皮。   这个时候,一旁紧跟着进来的那位小领队伸手一把抓住了刘子儒的手腕。   “陈哥,他是市里来的专家!”   这个叫小周的年轻协警倒是挺聪明,第一时间搭上了话。   一听小周这么说,小领队上下打量了打量刘子儒。确实,仙风道骨的,有点老中医的味道,也便不再为难,让刘子儒翻看了起来。   只见在刘子儒翻起那名武警战士眼皮的一瞬间,从其眼眶里整个就流出了一抹黑的黑水,那些黑水和之前公安局里大黄牙爆炸喷出的那些黑水倒是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有那么臭,而且那黑水一直流,除非合上眼皮,否则就没有停下的时候,别提多让人头皮发麻的了。   刘子儒盯着武警战士双眼流出的黑水看了好一会儿,甚至还伸出手指沾上舔了舔,这才冲着沈威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屋子,来到了一处没人的僻静角落。   “沈队,他们是中了蟮毒了!”   “蟮毒?那是什么毒?”   “蟮是指蚯蚓,蟮毒,也就是蚯蚓的一种毒!”   “蚯蚓?”   沈威一鼓眼。   “蚯蚓还有毒?”   “普通的蚯蚓当然没毒,但如果它修炼成仙的话,那么它就是剧毒了。这好比是蛇一样,有的蛇天生没毒,但一旦修炼成虬褫,那么就是剧毒了,而且还是沾之即死的剧毒。”   “你是说他们中的是成仙的蚯蚓的毒?”   “没错!”   刘子儒点了点头。   “仙不是好的吗?”   沈威继续发问。   “那是神话传说里的仙,但蛇和蚯蚓就不同了,他们说到底也只是畜牲,即便成了仙,也改变不了畜牲的本性,你们不招惹它还好,一招惹,它就会触发畜牲的本性,非和你死磕到底不行。不过这些武警和村民应该没有招惹曲蟮(蚯蚓成仙的全称),他们中的只是曲蟮喷出来的浊气,但这浊气如果不治的话,久而久之,他们必死无疑!”   “那怎么治?”   沈威现在关心的显然不是什么蚯蚓成仙,而是如何医治这些村民和武警。   “羊毛出自羊身上,想要医治这些村民和武警,就不得不找到这条曲蟮,以曲蟮的血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沈威思索了一下,挥手招呼过来了那个叫小周的协警。   “你去问一下那个小领队,这个包公村附近平常有没有蚯蚓?”   “顺便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关于蚯蚓的神话传说!”   刘子儒补充道。   “嗯,知道了!”   这个叫小周的协警还挺机灵,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小领队身边,散了一根烟,随即三句两句的聊了起来。   ……    第十八章 包拯包青天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曲蟮,又名伏地龙,是蚯蚓修炼成仙的一种全称。   在道教的认知中,动物的五感要远远强于人类,就好比狗的嗅觉、狼的听觉一样,在一定程度上,人的五官明显要不如这些东西,而因为五官和灵智的强大,动物要远比人类更容易修炼成仙,当然,这里的仙并不是指《西游记》里那种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的仙,而是一种对于畜牲灵智大开的另类别称,就好比蛇能修成虬褫一样,蚯蚓也能修成曲蟮!   崔豹《古今注》里记载:“蚯蚓一名曲蟮,善长吟于地下,江东人谓之歌女。”这里的长吟于地下,指的就是蚯蚓修炼成仙的曲蟮,因为蚯蚓本身是不会吟叫的,而曲蟮,则是和虬褫一样,都是畜牲修仙的最高境界,其本身带有一种特殊的气场,就好比虬褫出洞会发出嗡嗡声一样,曲蟮出洞也会发出好似音响跑线一样的长吟声,听的时间长了会让人耳朵发鸣,产生极其剧烈的恶心和不适感觉。   而蚯蚓本身,则是一类很好的中药材,《本草纲目》里称之为具有通经活络、活血化瘀、预防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等作用,主治蛇瘕,三虫伏尸,鬼疰蛊毒,杀长虫。将它化为水,治疗伤寒,大腹黄疸、温病、大热狂言,饮汁水皆愈。将它炒成屑,去蛔虫。将它去泥,用盐化成水,主天行诸热,小儿热病癫痫,涂丹毒,敷漆疮。将成与葱化成汁,治疗耳聋。治中风、喉痹。干的炒研成末,主蛇伤毒。治脚风、疟疾。可解蜘蛛毒。   治小便不通:将蚯蚓捣烂浸水,滤取脓汁半碗服食,即通。治蜘蛛咬伤:用葱一根去掉尖头,将蚯蚓放入叶中,紧捏两头,勿令泄气,频频摇动,即化为水,用来点敷咬伤之处,治疗效果极为好。   由此可见,这蚯蚓不仅能钓鱼,还是良好的疗伤药材,而修炼成仙的曲蟮的血,更是比那生死人肉白骨的千年人参也毫不为过。只不过由于它的药效实在是太补,平常人沾一点就会七窍流血大补而死,所以曲蟮的血一向被人们敬而远之。除了极个别的修道之士会用曲蟮的血来对付虬褫,一般人,还真不敢碰它。   而曲蟮这种物种,修炼成仙之后蚯蚓的习性还是不改,常年会盘踞在地下,通体呈紫色,且道行越高的曲蟮颜色越深,甚至到了最后还会转为黑色,而且还是那种煤黑色。而其外形也是和蚯蚓差不多,都是环节动物,生活在土壤中,昼伏夜出,一般的曲蟮大约有一到两米长,头部有角,角呈白色,随着道行的加深角也会由乳白色转为淡白色,历史上记载的道行最高的曲蟮角已经变成了水晶状,且通人性,身长白鳞,形如蛟龙,生足,足有五爪,头生白眉,伏地而窜,马匹不能胜之……基本上和龙是一模一样。   而在道教的认知中,道行越高的曲蟮毒性越强,甚至同一等级的曲蟮能毫无悬念的秒杀至少三条以上的虬褫,由此可见曲蟮的凶猛程度了。至少在道教的历史当中,最厉害的虬褫长约三十米,粗约大半个井口,却被上面提到的那只和龙一模一样,仅长八米三的曲蟮给生吞活剥了,基本上在一段时间内曲蟮都比得上恶煞了,完全是一副无敌的存在,即便是道教的爱因斯坦斐文也丝毫不敢随意招惹一只曲蟮,更不用说是普通的道门中人了,基本是碰着就躲,挨着就逃,敢摆开架子正面上的,从古至今估计也就一个张三丰了,而且还是咱们的张大师被打的口吐黑血、落荒而逃的情况下……   而就在刘子儒低着头给沈威科普关于曲蟮的知识的时候,一旁的协警小周跑了过来。   “沈队长,我都问清楚了,没有关于蚯蚓的传说,这附近又是荒地,即便有蚯蚓,也是在山上的……”   “那山上怎么样?武警同志有没有受伤的?”   一提到山上,沈威方才想起山上一直蹲点的武警战士。   “山上没啥事,有事的只是村子,山上的武警依旧在那守着呢!”   “那就好……”   沈威松了口气,“那这村子附近有没有其他的神话传说!”   “有是有……”   小周皱了皱眉。   “但是和蚯蚓没多大关系,只是村里和七王山的传说!”   “哦?”   沈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说说看……”。   据传说,北宋年间,开封府衙有一黑面青天,头生月牙,人称包青天,是一位两袖清风的清明好官。   说到包青天,想必各位读者脑中首先都会浮现一张黑漆漆的脸,以及额头上的一弯月牙的黑面包公的形象吧,而且关于他的“铡美案”、“打龙袍”、“铡包勉”等一系列民间故事想必各位也是耳熟能详的吧。在这里,笔者就为各位科普一点小知识,其实包公的脸并不是黑色,而且他的头上也没有月牙,相反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而他的黑脸和月牙,也是因为一本书才流传开来的。   尽管包拯在民间家喻户晓,但在正史中的记载却是比较简略的,生平主要事迹载于《宋史・包拯传》。在包拯传里并未提到包拯的外貌,只是记载了他的一些事迹和性格特征。包拯通过科举进入仕途,从一个七品知县做起,一步一个脚印,最终做到枢密副使,相当于现在的副总参谋长。他严峻刚正,敢于直谏,同时又两袖清风,不徇私情。不过在当时包拯的影响力还不算大。直到明朝出了一本名曰《包公案》(又名《龙图公案》)的书,包拯的事迹才在民间广泛流传开来,同时因为这本书的描述以及后世戏剧舞台上的塑造的包拯形象,那个“黑脸包公”的形象才在老百姓心中根深蒂固。   既然在《宋史》里并没有记载包拯的外貌,而且在安徽合肥的包公祠里包拯的写真像也并非黑脸带月牙。可见包拯的黑脸完全是小说中的虚构,以及戏剧脸谱的魅力。那么为什么要把包拯的脸“抹黑”呢?其实这也有历史的依据。在中国历史上出现的形形**的人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他们的事迹,但有个朴素的判断,就是黑脸的都是好汉,白脸的都是奸贼,比如说曹操就被民间描绘成“白脸奸臣”。包拯之所以是黑脸是因为他的铁面无私,所谓的“铁面”自然不可能是白脸了。《宋史・包拯传》载:拯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人以包拯笑比黄河清。童稚妇女,亦知其名,胡曰“包待制”。京师为之语曰“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这段话可以看出包拯是个极其严肃之人,让他一笑比黄河水清都难,同时包拯的刚毅廉洁妇孺皆知,以至于有人想搞“潜规则”之类的歪门邪道都不好使,因为有他在那挡着,因此那些坏人遇见他就像遇见阎罗一样。这些都是包拯铁面无私的证据。所以在中国的戏曲舞台上,像包拯这种刚直到极致的人就要涂上如黑炭一般的脸谱,这样的“脸谱化”也得到了民间的认可……    第十九章 甘甜奇妖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那么包拯额头上的月牙又是怎么来的呢?据《中国传说故事大辞典》说,月牙是因为包拯出生时因脸黑而被其父扔掉时被莲叶杆锯伤。《中国地方风物传说选》则说是他是父亲扔掉时被月牙型的马蹄踩伤的。总之就是一块疤痕。这个月牙的开口也有讲究,京剧大师裘盛戎擅长演包公戏,据他说包拯额头上的月牙“开口朝右是老包阳间审案,朝左则是包大人用游仙枕下阴曹审案的时刻。”当然这也只是戏剧舞台上的表现。实际上包拯额头的月牙和他的黑脸一样只是寄托了人们的一种愿望。以皓月当空来比喻“包青天”,希望为官者头上都有这一弯月牙,都能像这弯月牙一样清正皎洁。   因此在包拯的形象里能够感受到老百姓对于好官的期盼渴望,因此他们才这样喜欢和爱戴包拯。经过民间改造后的包拯无论形象还是事迹都和历史上真实的包拯相去甚远。和宗教典籍里描述的教主一样,都是被美化到极致的人物。但这也正是底层百姓最真实的声音,希望为官者都像包拯,如他那样一心为民。这也说明谁为老百姓办事,不仅会被老百姓记住,也会被历史记住而流芳百世。谁祸害老百姓,也会被历史记住而遗臭万年。而包拯就是这样流芳百世,堪为后世领导干部楷模之人。他的一生正如他唯一的一首诗《书端州郡斋壁》写道的那样:“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愁。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   由此可见,包拯包青天黑面月牙的形象一直都是民间的杜撰,真正的包青天长相相差甚远,咱们这里也不在多提。而在包公村的这则神话传说中,包青天依旧是那么一副脸如黑炭,额头带月的形象,鬼魅魍魉见而远之……   据传说,包公村之前又名甘甜村,村名虽取为甘甜,但日子过得实在是不甜,不仅不甜,甚至一日三餐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而村里的人口,也是就那么一两排屋子,一眼望去基本上都能瞅个准。全村非常清苦,周边的地都是雷打不动的荒地,种个穗子下去来年连个芽都不冒,天气也是鬼的很,隔壁村里大雨下的哇哇的,这里愣是十多年了没有下过一滴水,得亏村子周边的大山是个无底的宝洞,里面药材什么的啥都有,村里的村民依靠大山里的东西,经常去开封城里换一些生活用品,虽说日子过得情苦,但也是凑凑合合能过日子。   直到有这么一天,村里来了个赶着马车的富贵人家,赶车的人似乎是个读书人,曲领大袖,腰间束革,一举一动之间完全和城里的读书人一模一样,车里则是坐着一个年轻女子,这个女子长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颦一笑比那画里的人儿都美,把个村里的年轻小伙眼睛都快看直了。   而这一对夫妇来到村里,第一件事就是找人盖房子,车上的大件小件搬下来,有好多都是村里的百姓见都没见过的。而旧社会的村里人,一般都是很热情很朴实的,对于这对从远方来的、有见识的年轻人欢迎的很,不仅摆酒给这家人接见,还免费给这家人盖房子,把这家人也是感动的够呛,于是赶车的年轻人便在村里落了根,不仅开了个私塾免费教村里的娃们读书识字,还免费给村里的人诊脉看病,时常还会拿出点村里人见都没见过的大金元宝让村里人去城里换吃的,基本上没几天就成了全村人的主心骨。   据这个年轻人自己交代,他姓韩,叫韩桐,他老婆姓玉,叫玉翠儿,两个人刚刚结婚没多久,向往的是世外桃源的生活,所以就来到了这里。(其实当时的村里人根本不知道啥是世外桃源,只是听韩桐这么说,也就下意识地信了。)   而这韩桐来到村里之后,也是带着村里的人集体迈步向小康,不仅十几年不下的雨哇哇下了三天三夜,就连村子周边的荒地,也是一夜之间连十几年前种的穗子都上来了,把个村里的百姓惊得直呼老天爷显灵。   而在穗子上来之后,韩桐就带着全村人身先士卒的开垦荒地,一步一个脚印愣是将村子周边的荒地全都变成了穗子满寸的福地。这还不算,荒地变福地之后,韩桐又带着全村人开始打井,也不知他是有什么本事,带着全村人奔着村子东边走了三十多步,接着往下一停,伸手一指,“挖!”。   一声令下,村里的壮小伙开始往下挖,挖呀挖的没挖了多久就发现了井水,而且还是那种甜的冒泡的井水。这一下村里的人可是乐坏了,全村的壮小伙连带着村里的老年人开始全村造井子,井口子刚刚造成没多久,村里就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件怪事,就是关于村里年轻夫妇韩桐的。   原来这甘甜村看似邻里和睦,相敬相亲,其实村里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是非之徒浑水摸鱼,张三就是其中之一。   这张三人长得丑不说,还十分的色,惦记韩桐的老婆玉翠儿不是一天两天了,而玉翠儿这个小家碧玉,也确实是长得美如天仙,正常人看两眼就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就更不用说是流氓中的好色机张三了。   但奈何这玉翠儿的丈夫韩桐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德高望重,来了村子不过半年就已经隐隐成为了全村人的领头人,害得张三每每**焚身的时候还得用撸的。虽说有几次想要直接冲进韩桐家里用强吧,但一想到全村就那么点地,吼一嗓子基本上都能过来,万一用强没用上,自己反而被打死呢?所以张三犹豫了再三,还是将这个冲动的想法压抑了下来,这一压抑,就是压抑了整整一年。   直到有一天,也就是张三上山挖草药的一天,在山路上偶然碰上了一个老道士。   这老道士穿着朱黄色的八卦衣,头上戴着蔽云帽,语重心长的拦住了张三的去路。   “小伙子,你有麻烦啦!”   老道士的第一句话就让张三产生了一种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   “咋拉?”   张三斜眼看了眼老道士,语气冷冰冰的。   “你黑云盖顶,煞气遮目,恐怕是遇到妖怪了……”   “你才遇到妖怪了!”   张三白了眼老道士,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里,天色已暗,张三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个劲的闪现老道士之前说的话,就好像着了魔一样挥之不去。而在细细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张三突然发现老道士口中的妖怪极有可能是村子里的韩桐和玉翠儿。   为啥?因为韩桐和玉翠儿来之前村子里还很正常,依旧是十多年不下一滴雨,(这思维估摸着也是有点弯,十多年不下雨你竟然还说是正常?)但他一来呢?村子里哇哇的就下开雨了,一下还就是三天三夜,而且村子周边的地,原本是寸草不生的荒地,但韩桐和玉翠儿一来呢?整个荒地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福地,地里的穗子哇哇的长了半人高,还有那井,原本啥都没有,韩桐和玉翠儿一来,井水都变甜了,这怎么看都怎么不正常啊!……所以在思前想后了片刻之后,张三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去韩桐家看看!    第二十章 黄莺翠柳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想到了这个决定,张三说做就做,趁着天黑,顺着墙根偷溜溜的就到了韩桐家窗下。   透过窗缝往里一看,张三的小心肝差点就跳出来。   只见韩桐的夫人,那长得美若天仙的玉翠儿正在屋子里宽衣解带,香肩莹莹若雪,把个张三的眼睛都看直了。   然而还没等张三来得及咽口水,突然玉翠儿双手扒住了自己的头,接着从头开始,整个身子从中间硬生生的撕成了两半,从躯体中间钻出了一只鸟,这只鸟外形普普通通,看样子就像是平常树梢上的黄莺一样,唯独两只眼睛绿光闪闪,比黑窟子里的猫眼睛都渗人。   看到这里,张三基本上是见了毛主席……呸,宋仁宗他老人家了,整个人屁滚尿流的就跑回了家,三魂七魄都快吓没了。   回了家之后,张三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一个劲的瑟瑟发抖,总感觉自家窗外韩桐和玉翠儿两个人睁着绿光闪闪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嘴角还挂着笑,把个张三自己就差点把自己吓死。   而就这般战战兢兢的熬了一晚上之后,张三趁着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跑到了山上,就跟着之前见到老道士的那个地方一直等着。   等了没多久,就见这个老道士脚下踏着紫色的云彩从山上的小道上飘了下来,把个张三眼睛都看直了。   老道士似乎预感到张三会来,露了这一手之后就拿出了一包黄褐色的粉末,让张三趁着韩桐和玉翠儿熟睡的时候将这包粉末洒在他们房屋周围,用不了多久他们两个妖怪就必死无疑!   一见老道士露的那一手张三就引以为仙人,此刻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千恩万谢了之后,张三如获至宝的捧着这一包粉末下了山。   回到村里,正好是日上三竿,张三也不敢多待,生怕会一不注意碰上那两个妖怪,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屋里,也不顾同村人的招呼。   而韩桐等人也没有多加在意,毕竟张三这个人原本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再加上村里的活大多和他没关系,本人更是和同村的人关系很不友好,所以韩桐等人也懒得管他。   也幸亏韩桐等人没管他,如果韩桐此刻敲门的话,张三这个人被活活吓死那是没跑的了,尤其是在此刻这种特殊的时期,张三更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张三啊张三,猪是怎么死的你就是怎么死的,碰上那么个神通广大的活神仙你为什么就没有把他拉过来呢?非得自己去对付那个妖怪,还是两个!这不是要了你老张家唯一后人的命了嘛!   张三躲在房间里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真够蠢的,于是乎,张三打开了房门,打算再上前去请一遍老神仙,这种拼死拼活的事自己可不干。   但刚一拉开门,就正巧看见了韩桐拿着锄头,坐在田头和村民有说有笑,把个张三吓个半死,立马关上门躲进房里继续发抖,死活是没有勇气再出门的了。   而到了半夜,也就是凌晨一二点那会儿,张三哆哆嗦嗦、贼眉鼠眼的推开了房门,手里紧紧攥着那包老神仙给的黄色粉末,一步一颤的悄悄来到了韩桐家门口。   说实话,这张三一辈子撑死也是偷鸡摸狗的料,啥时候干过这种事?还是和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做斗争?估摸着开国皇帝也没干过这事吧?……   虽说心里怕的要死,但张三还是鼓足勇气来到了韩桐家门口,绕着韩桐院墙将那包黄色粉末洒了个遍,接着心怀忐忑的回到了家里。   等到了第二天晌午,也就是吃午饭的时间,张三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原来村里的村民发现韩桐日上三竿了都没有起来,便去其屋子去叫他,哪只发现了那么一幕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只见躺在韩桐家床上的哪还是人啊,分明是一只小鸟和一个已经干枯的柳树,小鸟就不说了,和个普通的黄莺一模一样,可那柳树,却是浑身干枯裂皮,树身上模样依稀可见,有鼻子有眼的,拼凑一块竟然是韩桐的模样。   这一下发现了黄莺和柳树的那个村民可是吓得够呛,屁滚尿流的爬出了屋子,没过片刻,全村人便都知道了……其中有几个胆大的,将韩桐屋里的柳树和黄莺搬了出来。而一直躲在屋里求神仙爷爷保佑的张三却是在听见动静探出了头,眼见韩桐和玉翠儿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黄莺和柳树,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出了屋子就对着村民一顿吹,将自己如何如何发现韩桐夫妇不是人以及自己如何如何请得山里的老神仙出面降服的事情极为夸大的说了一遍。虽说这张三文化程度不怎么样,估摸着也就会写一下自己的名字,且张字有可能写成弓字,但添油加醋的本事可是不差,那一顿胡吹海夸不仅有比喻手法,连一辈子未曾用过的四字成语都用上了,文学加工不可谓不高。   而在张三吹完之后,村里的村民也是有点蒙,但事实摆在眼前,那柳树确实是韩桐的模样,众人哀叹之余也只得将黄莺和柳树挖个地方埋了。   要说害怕,村里的人确实是有,但更多的是感恩,自从这韩桐夫妇来了之后,村里的生活是一日比一日好,不仅一日三餐吃饱了,就连饭碗里都有着肉了。即便他们是妖怪,众人对于他们,依旧是感恩戴德的。   而就在村民刚刚将韩桐和玉翠儿的尸体掩埋,整个甘甜村后面的大山突然砰的一声响,声音大的震耳欲聋,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而随着声音的响起,整个甘甜村突然就凭空诞生了一团团的黑云,整个太阳都被黑云遮蔽了起来,紧接着是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而随着雷电的响彻,在一众村民的视线之中,从村子后面的后山上,一道黑影腾空而起,如同传说中的巨龙一样翻腾而出,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黑云之间。   这一下村民可是吓得半死,直接跪在地上惊呼神仙显灵。   其实按照那黑影出场的场面来看,在配上电脑合成加工,妥妥的《复仇者联盟》反派角色了……当然,这是按现今的角度来看,在以前,估摸着也就是神仙出山了。   可惜了一帮愚智未开的村民,竟然不知道谁好谁坏。   而就在黑影出现的当晚,整个甘甜村,或者说整个开封城,全都下了一场大雨,一场红色的大雨。(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件,史称“红雨”,记载于《宋史》之中)    第二十一章 震山河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而在红雨倾盆的当晚,开封府包大人,也就是咱们的铁面无私包青天,突然感觉心里一阵堵的慌,没来由的到了窗口,背着手看向了窗外明月(笔者不明白古人为啥那个时候心里烦闷都有这癖好?难道是因为没有LOL的缘故?),但此刻大雨倾盆,窗外哪有明月,除了红蒙蒙一片,只剩下一道黑影在云中穿梭来去。   起初包青天包大人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不禁擦了擦眼睛,之后再细细一看,卧槽,竟然还真的有!   这一下包大人可是又惊又震,额头上的月牙也是一个劲的发热,(民间传说中认为包拯包青天是文曲星下凡,自身带有仙气,就聚在额头月牙之处,一般的小妖小怪还真不敢靠前……和咱猴哥的火眼金睛基本上是一个原理!)一股不好的预感立马涌了上来。   同一时间,咱们包拯包青天身边的带刀侍卫展昭,也是遇见了一件一辈子正常人都遇不见的事情……那就是,神仙给他托梦了!   没错,是一男一女两个神仙。   男的,长得文质彬彬,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女的,长得倾国倾城,一副沉鱼落雁的容貌。   这一男一女在展昭的梦中,正是一个黄莺仙和一个柳树仙。   而说到这里,笔者就不得不在为各位科普一个小知识了,那就是关于咱们的大帅哥红衣展昭的。   说到包青天,想必没有人不能不想起展昭吧?而在历史中,究竟有没有南侠展昭这个人呢?笔者对比只能呵呵。   据记载,展昭是古典名著《三侠五义》里的人物,字熊飞,少年行侠,仗剑四方,因此在当时名震四方,因长居在江南而被尊称为“南侠”。展昭出场时年纪二十岁左右,善轻功、会袖箭、剑法高超,兵刃为名剑巨阙,后在茉花村与其妻丁月华定亲时交换了湛卢。   展昭为人谦和、儒雅、颇有君子之风,并且武艺高强、多次拯救包拯于危难之中;包拯进京赶考途中,与展昭相识,曾在金龙寺凶僧手中救包拯,又在土龙岗退劫匪,天昌镇捉刺客,太师府刺杀暗害包公的刑吉。后来,经包拯推荐,被皇上御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封号“御猫”,所以展昭是四品官。至于历史上究竟有没有展昭这个人,以无详文正史可考,只知道传说中这是一位出身江湖,最后却选择了站在青天背后持剑卫道的侠士。历史上应该没有这个人吧,他只是名著《三侠五义》里的人物而已,与欧阳春、丁氏双侠合称为“三侠”。   而在甘甜村的故事中,这个展昭就起的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其具体经过如下:   那韩桐和玉翠儿再被张三害死之后,魂魄并未消散,而是游离于天地,来到了展昭展护卫的梦中!   在梦中,韩桐交代自己和玉翠儿是天上的黄莺仙和柳树仙,是上苍派下来看管犯了天条的穷凶极恶的黑龙的,只因看不惯囚禁黑龙附近的村民辛酸生活,遂转为人形,来为村民消灾减难,没想到村民生性多疑,听信黑龙谗言,害死了自己在人间的肉身,如今魂魄出壳,人间多待不成,只得在回天之时托梦于展护卫,希望展护卫能够告之包大人,黑龙出山之处有七王仙身,以王血铺地,龙铡铡身,方能消灭黑龙。(龙铡:龙头铡的简称,封建社会的死刑用具,专为犯法的皇亲国戚准备;身为皇亲国戚最应该遵守法律,如果犯法就用龙头铡。龙头铡的特点是三个铡中是最不锋利的一个。一般一刀下去人不会让人立即死去,目的是让死犯慢慢死去。原因是身为皇亲国戚知法犯法,不能轻易死去,要慢慢的铡死。示为惩罚。)而那韩桐与玉翠儿离去之时,更是将一抹淡紫色的花穗交给了展昭展护卫。告之只要将这抹花穗煮之于水,浇于肉身之上,那七王就会化为血水,助铡黑龙。   当然,在其说完这句助锄黑龙之后就GAMEOVER了。   而展昭在醒来之后,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但细细一看,卧槽,手里竟然还握着那个穗子。   这一下展昭不淡定了,穿上衣服就跑到了包大人处。   作为文曲星下凡的包大人,几乎在这场红雨落下的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此刻再加上展护卫的陈述,包大人立马便感觉要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所以顷刻之间,包大人便命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去了甘甜村,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调查了个清清楚楚,顺便将害死柳树仙和黄莺仙的张三押回了县衙。   这一下张三可是蒙了,自己好歹也是杀死两个妖怪的大英雄啊,村里的人不奖赏我也就算了,怎么你这县太爷还要捉我啊???   而包青天可不这么想,大堂上一顿吓唬过去,张三魂都快飞了,将老神仙命自己洒黄粉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包括自己偷看玉翠儿脱衣服的事……   一听张三交代,包大人立马便感觉不妙,急忙命人前往甘甜村村后大山取得七王仙身。而那大山之中,也确实有着诛龙七王的仙身存在,只不过那七王仙身已经菩提肉化,变为了七尊肉身菩萨,想要取得王血,谈何容易!   而在仙身搬来之后,包青天便用那花穗煮水,倒于仙身之上。   只是顷刻之间,那肉身菩萨便化为了一滩血水,映于大堂之上。   而在血水映上之后,包青天便用震山河招来了正趁着红雨四处为非作歹的黑龙。(震山河:古代的“气拍”,另有俗名“惊堂木”,也有叫“界方”和“抚尺”的,是一块长方形的硬木,有角儿有棱儿,取“规矩”之意,具有严肃法堂、壮官威、震慑受审者的作用。惊堂木根据所用者的不同,上边雕饰的花纹体积的大小也俱不相同,所以叫的名称也不相同。皇帝使用的醒木称为“镇山河”,皇后使用的醒木称为“凤霞”,宰相使用的醒木称为“佐朝纲”,将军们使用的醒木称为“惊虎胆”,其他文官使用的才叫“惊堂木”。而包拯的这块“震山河”,便是当今圣上亲自传给他的,天上地下,可震宵小,山河一撅,鬼神来见!――这也就是包拯既能够审人也能够审鬼的主要原因,性质和“游仙枕”差不多。而“震山河”之所以能够招来一切鬼神,便是由于当今圣上的缘故。在古代,皇帝又叫真龙天子,是天上的紫薇星下凡,凡是接触到地面的东西,不管是人是仙,都归皇帝管,而没有接触到地面的东西,则归天上的皇帝管,也就是所谓的玉皇大帝。至于玉皇大帝和皇帝究竟哪个官位大,基本上没啥区别,都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主,只不过一个管仙,一个管人,不可一概而论。而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真龙天子,便是汉高祖刘邦。据记载,旧时一妇人在河边行走时,不知何故突然昏厥过去,他丈夫见她久久不回,于是到河边寻找,见有一条龙盘于那妇人身上,过不久这妇人便有孕上身,不久便产下一婴,这便是汉高祖刘邦,是历史上第一个被称为真龙天子的皇帝。而也有传说,皇帝驾崩之后,会魂归天上,成为下一任的紫薇大帝,和其他三位南极长生大帝、太极天皇大帝、东极青华大帝一起辅佐昊天玉皇大帝,共同管理万天,地位基本一样,而皇帝的震山河,也是可以和紫薇大帝一样,招万仙、震万妖!)    第二十二章 山神庙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说实话,这黑龙好歹也是百年修行,凭包大人那星宿身份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但奈何震山河传唤,便只得极不情愿的来了。   再来到大堂之后,黑龙自然是拽得二五八万,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就凭你一个区区的文曲星也敢审我?吓死你丫的!   黑龙的算盘是打的挺好,但来了大堂之后黑龙就傻眼了,震山河也就算了,就连七王的血都有!   这一下黑龙腿软了,转身就要跑,但刚一转身,就啪得一声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据道教认为,这包拯铡黑龙时用的七王仙身很有可能就是七个恶煞,那黑龙虽然厉害,但充其量仅是一个畜生修仙,最多算是一个修到真身的曲蟮,单挑的话估摸着也就是一个恶煞,根本不可能同时打的过七个恶煞,所以被铡是必须的,而至于真真正正有没有黑龙为祸……呵呵,神话传说……神话传说……)   而在黑龙动弹不得之后,包青天便开始了审讯,据交代,那黑龙是寒欣成精,三百年前曾以龙形祸世,危害四方,后来被上苍伏诛,以七王王气震压,困于甘甜村村后大山,百年不见天日,之后随着时间流逝,镇压的王气渐弱,黑龙得以在山中化为人形四处游走,恰巧遇到来到山上采药的村民张三,遂以花言巧语骗得张三信任,杀得守山的两位大仙,冲破震压逍遥而去。   而其所犯的天条,也是屠城灭族,残害生灵的不赦大罪,再加上戏神明,妥妥的是被包青天用龙头铡铡头了。   而在黑龙死后,那七王鲜血,也是随着大堂流入了衙役手中所用的助威棒之中,成为了底端红色的水火棍。(这一则包公铡龙的神话传说中,最值得考究的就是那最后七王鲜血化为的水火棍了,据记载,水火棍原名助威棒,底端为白,上身为黑,后经包青天更改取名为水火棍,长约齐眉,底端有一胫之长为红色,其他为黑色,警戒杀威之用,意思便是水火不容,私情难觅……这也就是为什么犯人一上来衙役就要喊威武了,有七个恶煞存在你还敢嚣张?吓你你丫的——详见驸马爷陈世美咆哮公堂这个案例!)   听完小周协警一口气的将关于七王山的整个故事大概的说了一遍之后,沈威和刘子儒统一皱了皱眉头,同时将目光聚集在了那所谓的黑龙上面。   那黑龙,极有可能就是曲蟮!   “那包拯铡了黑龙之后有没有交代将黑龙的尸体埋在哪里?”   刘子儒试探性的问道。   “好像有……就在村子的山神庙里!”   “山神庙?”   刘子儒和沈威朝着四面看了看。   整个村子就这么大块地,全村的街也就是此刻沈威和刘子儒所站的这一条了,放眼望去一目了然,哪有什么山神庙。   “是在半山腰!”   小周连忙补充。   一听小周这么说,沈威和刘子儒互看一眼,快步朝着包公村后面的七王山走去。而一边的小周见状,急忙赶着跟了上去。   “哎……哎,我带你们去,你们找不见!”   所谓的山神庙,是在七王山的半山腰。   这座七王山,说的朴素点是叫山,说的夸张点那整个一原始森林,从山头到山腰,足足快赶得上一个无量山了,光那山路上的草就有半人高。   沈威走在这满是嶙峋怪石和齐腰杂草的坡道上,心里一个劲的担心会不会一不注意一脚踩在一条大蟒蛇上,不过所幸这野草虽然密而多,但大蟒蛇却是没有一条。   沈威抬头看了看小周领的这条路。   从上到下至少七十度的坡,且一眼望不到头。   “小周,你确定这只是半山腰?”   沈威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喘,这山路爬起来比跑马拉松都费劲啊!   “这还没到半山腰呢!”   小周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沈威直接奔溃,得,爬呗!   三个人头也不回的往上爬,期间还遇到了不少荷枪实弹的武警,看来这河南省的公安厅也是当了回事了,知道当家的要来,整座山都被封了。   而那所谓的山神庙,是在半山腰的一个犄角旮旯子里,那山腰完全是一段从大山中间自然分开的一条深沟,沟两边都是那种长着黄果子的酸刺,密密麻麻的将整个沟子都盖住了。   沟子中间是一座破庙,庙顶都塌了,从上面依稀可见庙门里面的山神石像。   石像的脑袋,也缺了半个。   “这怎么下去?”   沈威站在沟顶子上喘了好一会儿的粗气,这才低下头看了眼山神庙。   好狗的,这沟至少也得有十多米,周围都是酸刺,想要下去至少得用去无量山时的那一套装备。   “先等等……”   这个时候,一旁皱着眉头的刘子儒发话了。   “这个山神庙有点不简单!”   一边说,一边将两张符递给了小周和沈威。   正是之前无量山魏子通递给沈威的那种生符。   “您……不是警察啊!”   一旁的小周接过符傻眼了。   一开始以为是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同行呢,或者说是个干部呢,此刻一看,竟然他娘的是个跳大神的!   “我也没说我是警察啊!”   刘子儒笑了笑,将生符揣在了裤腰带子里,顺便从自己提的小布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是那种画着熊猫啃竹叶的墨盒,盒子里也并不大,装的也是一种沈威从来没有见过的白色蚂蚁。   这种蚂蚁名曰白蚁,虽然名字听上去也是蚂蚁的一种,但在分类地位上,白蚁属于较低级的半变态昆虫,蚂蚁则属于较高级的全变态昆虫。根据科学家发现的化石判断,白蚁可能是由古直翅目昆虫发展而来,最早出现于 2 亿年前的二叠纪。白蚁的形态特征与蚂蚁有明显的不同。白蚁触角念珠状,腹基粗壮,前后翅等长;蚂蚁则触角膝状,腹基瘦细,前翅大于后翅。中国古书所称蚁、螘、飞螘、蚍蜉、蠡、螱等,都与蚂蚁混同。宋代开始有白蚁之名,并确定为白蚁的别称。   白蚁分布于热带和亚热带地区,以木材或纤维素为食,是一种多形态、群居性而又有严格分工的昆虫。   李渔《十二楼》之《归正楼》第三回中记载:“到了次日,央些房产中人,俗名叫做‘白蚂蚁’,惯替人卖房买屋,趁些居间钱过活的…”是一种经常啃咬树木的害虫类蚂蚁。   而刘子儒此刻墨盒中的白色蚂蚁,却是一只比普通的蚂蚱还要大一点的白色蚂蚁。这只蚂蚁不比普通的白蚂蚁,浑身上下的颜色完全是水晶的,连里面的内脏都能透过皮肤清晰的看出来,头部有两个长长的触角,触角顶端是红色的,其他基本上是一片白,在太阳底下还如同玻璃一样闪着白光。   在看到这只白蚁的一瞬间,小周和沈威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   沈威问道。   “骨蚁!”(骨蚁:最早记载于商朝青铜器中,盛传于诸子百家中的阴阳家中,是一种以刚死不久之人的骨髓为食的昆虫,灭绝于汉末,现今科学家通过化石得知应该是诞生于白垩纪时期的食肉昆虫!)   刘子儒答道。   “那这个骨蚁它有什么作用?”   一旁的小周问道。   “能闻到秽味!”   “秽味?那是什么味?”   ……    第二十三章 污秽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在道教的认知中,阳气和阴气,都是如同腐尸一样有着特殊的味道,阳气的味道名为“污”,是一种和酒精差不多的刺鼻味道。阴气名为“秽”,是一种有点酸臭有点憋闷的气体,在道教中“污秽”这个词指的就是阴气和阳气的味道。   在中医中有这样一种结论,人体中有一套很完善的制造冷气和运送冷气的体系,不断地为人体生产和提供寒冷的阴气。   对于中医的这一理论,以现代人们的知识水平,和现代人体生命科学的认识,很难会被接受,因为,现代的医学科学已经很先进,对人体的解剖也已经很全面很彻底,现代医学对人体的研究早已进入了基因层次,而且还发展出运用三维立体的断层扫描,用电脑将人的整体从每一个细微部位放大显示,即使是这么先进的科学,人们也没有发现人体内存在有一个完整的制冷体系,按照现代解剖医学的先进水平,如果人体有一整套完善的制冷系统,早就应该被发现。   但是,中医就坚决地肯定这套制冷体系的真实存在,并说它在每时每刻不停地在为人体制造阴气, 从中医学说的认识中发现,显然中医对人体内的制冷体系已经是十分了解的,不但知道它的存在,知道它的组织结构分布状态,而且对它的生产流程,运作状况等,都已经了如指掌……这并不是胡诌,而是有着一定的科学依据,在《黄帝内经》中,中医就明确的告诉了世人,人体的制冷系统是真实存在的!而制造阴气的材料是什么?《黄帝内经》说:“阴之所生,本在五味”,明确地指出制造阴气的基础物质是“五味”,这个“五味”实质是指所有的食物,因此,制造阴气的物质材料是各种各样的食物。   阴气又是用什么方法制造出来的呢?《黄帝内经》用简单的三个字作了非常精辟的概括性描述,那就是“阴成形”。“阴成形”这三个字包含的意思是非常丰富的,它清晰地说明了制造冷气的方法,这里的“阴”表示为阴气,“成”是表示生成、组成或合成,“形”是指身体形态的体质,是那些具有生命活性的蛋白质、脂肪、肌肉细胞等。因为“阴之所生,本在五味”,这理所当然是“五味”中被吸收的营养,将“阴之所生,本在五味”与“阴成形”联系起来,整个意思就是说,食物是生成人体阴气的原材料,人体从饮食中吸收营养后,在生成为生命物质过程中产生的冷能量,也即是说,人体在将被吸收的营养物质生化成为生命物质的时侯,需要吸收大量的热能量,吸收了热能量,就等于在制造出了冷能量,这就是人体为什么会需要制造寒冷阴气的方法原理。古代人能够清楚地知道人体的正常生理活动需要吸收热量,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发现,它再次证明了中医理论有着扎实的先进科学知识为基础。换言之……阴气和阳气是真实存在的!而在道教的认知中,动物对于阴气和阳气有着远超于平常人类的敏锐知觉,这一点从七关中就不难看出。有些动物的鼻子甚至能够闻到“污”味和“秽”味,就好比此刻刘子儒拿出的这只骨蚁,它就能清晰的闻到秽味……而相比于中医的阴气理论,道教的理论一般都被认为是封建迷信……这也就是为什么“山医命卜相”的医会排在第二了……   而在刘子儒说出“秽味”之后,小周就立马好奇的凑了上来。   “秽味是什么味?”   小周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摸那只骨蚁。   “别动!”   一旁的刘子儒猛的伸手抓住了小周的手。   “被它咬一口,半年之内你别想下床!”   眼见刘子儒变了脸色,小周只好悻悻地将手收了回去。   “秽味就是阴气的味道!”   刘子儒蹲下了身,将骨蚁从盒子里倒到了地上。   “这座庙的位置为聚阴之地,两侧的深沟聚风纳气,前方来龙横放案几,断子绝孙之地,如果那包青天神话传说中的黑龙真的是葬在这里,那这个山神庙,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简单!”   只见在刘子儒话音刚落, 那比普通蚂蚱还要大一号的骨蚁两只触角在地上扫了扫,接着朝着深沟里的山神庙就爬了下去,一旁的刘子儒见状,立马迈脚就要跟着骨蚁往下走,结果被沈威一把抓住了。   “你疯了……这沟这么深,摔下去会死的!”   沈威紧紧拉住了刘子儒的胳膊。   “摔不下去!”   刘子儒摇了摇头。   “我那只骨蚁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我两心有灵犀,它能下去的地方,我们三个也一定能下去!”   “我看算了……”   小周看了眼深沟,黑漆漆一片。   “我还是叫点人吧!”   “如果里面真的是曲蟮的话,叫人没用!”   刘子儒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威。   “那好……”   沈威拿出了枪,打开了保险。   “我们两个跟着你,如果情况不对就立马上来!”   “行……”   刘子儒点了点头,看了眼小周,紧跟着骨蚁来到了深沟前面。   说实话,这深沟至少十多米,虽然此刻三人所站的这一面只是一个八十多度的斜坡吧,但斜坡最下面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九十度悬崖,两边是土坡,坡度还挺抖,上面是一片又一片齐腰高的杂草,杂草里面甚至不时的还传来阵阵的虫鸣声,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人能走的地方。虽说小周还有些犹豫吧,但跳大绳的和沈队长都下去了,自己也不能太丢河南人的脸不是,于是咬紧牙关,紧跟着走了下去。   而在那骨蚁的带领下,三人走到了九十度的悬崖边,眼看着没有路走了,骨蚁又带着三人转了个弯,来到了悬崖旁边的土坡上,顺着土坡三人细细一瞧,竟然真的还发现了一条隐藏在杂草中的小道。这个小道弯弯曲曲,从土坡上面一路蜿蜒到了土坡下面的小庙前,在上面看还真看不出来,一到了近前,这个小路倒是清晰的呈现了出来。   发现了这个小路,三人互看了一眼,顺着小路开始往下走,虽说这小路有点抖,但三人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了这个深沟,来到了那个山神庙前。    第二十四章 又见熟人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座山神庙,站在沟子上面还看不出来啥,一走到近前,这座庙的样子就全部映入到了眼帘。   说实话,这庙的平米还挺大,除了主庙之外院子里还有着两个分庙,分别一左一右,如同南北房一样侧立在了主庙两旁,院子里的围墙已经全部塌落,篙草也长得有一人高,主庙的房顶塌了一半,透过篙草望过去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依稀能看见庙里的山神像之外基本上啥都看不见。   也是这深沟两侧的野草和酸刺阻挡,再加上太阳常年照不到这个地方,所以山神庙的视线一直都很暗,温度很低,给人一股阴冷的感觉。   三人穿过塌落的院墙,走到了院子里来,碰巧看见了领路的那只骨蚁站在院子中间,一个劲的来回乱窜,死活不进主庙。   刘子儒皱了皱眉头,蹲下身将骨蚁收回了盒子里。   “主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骨蚁不敢靠前……”   “难道黑龙的尸体真的埋在这里?”   沈威也同样皱着眉头,手枪抓着老紧。   “我说沈队长……”   小周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吧?”   一听小周这么说,沈威先是一愣,接着笑了笑,也没有多话,和刘子儒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山神庙的主庙。   主庙的庙门已经败落,有一半斜挂在门口,另一半虽然还完好无损,但上面已经满是蜘蛛网,不时的还有一些毒虫猛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刘子儒走到了庙门口,回头看了眼沈威和小周。   “如果符冒烟的话就立刻喊,千万别拖延!”   交代了这么一句,刘子儒第一个小心翼翼的走进了主庙,沈威和小周紧跟在后面。   主庙里的景象和外面差不多,长满了一人高的篙草和一些沈威并不认识的杂乱野草,庙里供奉的山神石像脑袋缺了半个,另外半个掉在庙里的大堂里,上面布满了灰尘和那种小蘑菇,石像下面的香案倒是在,只不过也是布了一层灰,上面的烛台什么的全都倒了,连香案上的黄布子也是快风化完了,一条一条的。   整个大堂里,处处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和一种让人颇为压抑的憋闷感觉,别提多让人难受了。   沈威三个人四处环顾的将主庙看了个遍,愣是啥都没有看出来。   “这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山神庙,哪有什么黑龙的……”   小周显然还是对刚刚的黑龙耿耿于怀,认为沈威两个人是小题大做,这世上要是有龙的话岂不是连神仙都有了?   “不对劲!”   小周话音刚落,一旁的刘子儒就从自己提的小布袋里拿出了一窜铃铛,那铃铛虽然没有发声吧,但细细一看还是能够发现铃铛在不时的轻微晃动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时摆弄它一样。   “警世恒铃有动静,这个地方不正常!”   (警世恒铃:降教洛有昌发明的示警之物,和茅山教的小黄旗原理差不多,铃铛动的越快,危险越高!)   一听刘子儒这么说,沈威立马就将枪口抬了起来。   但枪口抬起的瞬间,突然从掉了半个脑袋的山神庙石像后面窜出了一个黑影,那黑影速度极快,且三人原本就站着离石像近,根本没什么反应的那黑影就窜了出来,接着一头撞在了沈威肚子上。   这一下可是撞得沈威胆汁都快出来了,手枪直接扔在了地上,整个人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沈队长!”   被这一撞剩下的两人可是反应过来了,小周直接拔出了配枪,指住了那个黑影。   “这……”   那黑影撞倒沈威之后并没有乱动,只是停在了地上紧盯着刘子儒和小周两个人。   小周掏出了配枪,指向黑影的瞬间就愣住了。   那黑影不是别的,正是一只黑猫!   这只黑猫通体墨黑,只有两只眼睛是浓绿色的,浑身的毛发直立,身子弓了起来,露着尖牙,低声嘶吼着紧盯着小周和刘子儒。   一见这黑猫的样貌刘子儒就是眉头一跳,伸手就要从布袋子里掏东西。   “别动!”   就在他的手伸进布袋的一瞬间,身后的石像后面窜出了一个人,两个枪管子直勾勾的就顶在了小周和刘子儒的脑袋后面。   “是……是你!”   地上的沈威咬着牙,胳膊撑着地从地上抬起了半个身子,两只胳膊一个劲的抖,显然刚刚那一下撞得不轻。   抬起身子之后,沈威也就看的清晰了,用枪管子顶住刘子儒和小周脑袋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张立军一行人去无量山时碰到的那个草鬼神婆!   自从当家的那件文物案落定之后,沈威就一直派人追查当初给小李放蛊的那个草鬼神婆,一查就是一年,没想到此刻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沈威咬着牙,说话都有点走风。   “没错……沈队长,我们又见面了!”   这位草鬼神婆看起来有六十多岁,脸上满是皱纹,身子骨却是比一个成年人都要硬朗。   看到草鬼神婆这个样子,沈威也是郁闷了,怎么自己碰上的老是这种六七十岁的老妖怪啊,吃过的盐比自己见过的米都多,这他娘的怎么抓。   “想不到啊……”   草鬼神婆看着沈威。   “沈队长年纪轻轻的,竟然还能有这种作为,追我都追到这来了!”   “我……我要说是……是无意碰上的呢?”   沈威捂着肚子,干脆直接又躺回了地上。   太他娘的疼了。   “呵呵……有意无意都无所谓。”   草鬼神婆笑了笑,对着小周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只是一口气,小周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小周……”   刘子儒一惊,手就要从布袋子里往出掏,结果被草鬼神婆将枪口直接顶在了后脑勺上。   “我知道你会降术,但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不然,我的子弹可一定要比你的降术快!”   草鬼神婆威胁的说了一句,随即将目光看向了沈威。   “我就说你当初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原来你一早就算计好了,将龙泉宝剑给了闾山教的那哥两,顺便还能搭上瘦猴陈的那条线,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外国人,只要我们想得到龙泉宝藏,就不得不和那帮外国人以及闾山教的那两哥两面对面的冲突,你这是把他们当枪使啊……”   “我……我们……”   沈威并没有正面回答草鬼神婆的话语,而是捂着肚子,从牙缝里一个劲的往出挤字。   “你……你是……你是说……当家的也来了?”   “没错!”   话音刚落,一旁的阴影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淡蓝色的中山装,身子站着笔直,除了头部还在阴影里看不清之外,其他都在外面。   “沈队长……我们又见面了!”   那人声音威严,言语中有着特殊的磁性。   “当……当家的!”   看到人影的一瞬间,沈威眼睛眯了起来,将头转向了声音传来的位置,似乎想要极力看清阴影中人影的长相,但不论他如何看,那人影依旧裹着一团漆黑,根本一点都看不清楚。   “你……别动!”   一看见阴影中的当家的,刘子儒就要动身,但后面的草鬼神婆不知道干了什么,刘子儒的身体顷刻间就不能动了。   “好好看着就行……最好别乱动!”   (今天是坚强她老妈的生日,在此特推一章,希望阿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青春永驻,合家欢乐!)    第二十五章 神宵派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当……当家的!”   沈威眯着眼睛,一边咬着牙从唇缝里往出挤字,一边朝着手枪掉落的位置就要往过爬。   “沈队长,想不到咱们的第二次见面,你就已经这么狼狈了!”   当家的站在阴影里,似乎也不阻止沈威拿枪,只是话里话外满是嘲讽的意味。   “你知道吗?即便你将龙泉宝剑给了闾山教的那两个小子也不碍我的事,只要我云中子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即便有沈队长你这样的人从中作梗也是一样,我的成仙大业,不是你们这种普通人能够阻止得了的!”   “成……成仙……”   沈威一边朝着手枪的位置爬,一边哆哆嗦嗦的将话从嘴唇里往外挤。   “你……你坏事做尽……成……成不了仙!”   “成不成的了,试试不就知道了!”   当家的笑了笑,朝着草鬼神婆的方向点了点头。   后者抬起了另一只手,一枪打在了沈威的手枪枪身上。   只见原本还离的沈威距离不算太远的手枪打了个滑,直接被子弹的冲力打到了另一边去。   这一下,沈威是打死也够不着了。   “沈队长,咱们的赌约依旧成效,我会在后天中午去七王泉取得里面的东西……当然,七王泉的具体位置,还希望你能够赶在后天中午之前彻底猜出来,否则,之前的那个年轻人可是会没命的哦!”   当家的笑了笑,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彻底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而在当家的走后,草鬼神婆举着枪从刘子儒后面转到了刘子儒前面,并且一边将枪口牢牢地对着刘子儒,一边缓缓地朝着庙门方向往外走。   “沈队长,提醒你们一下,那个年轻人中的不是普通的蛊,除了以毒攻毒之外没有其他的方法可解。而且他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三个小时解救不了的话,估计也就不用解了!”   草鬼神婆说完这句话,转身跑出了山神庙。   至于那只黑猫,则是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而在草鬼神婆走后,刘子儒呆立在原地,浑身上下如同打了麻药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呆呆的看着沈威,话都不能说。而沈威,则是躺在满是灰尘的大堂里缓了许久,方才将黑猫撞得那一下彻底缓了过来。   缓过来之后,沈威从地上尝试着站了起来,接着捡起了枪,来到了刘子儒身后。   只见在刘子儒的脖子后面,一根纯白色的鸡毛插在刘子儒的肉里,鸡毛所插的地方,甚至周围的肉都变成了紫色。   而在看到鸡毛之后,沈威喘着气抓住了鸡毛,直接一把将鸡毛拔了下来。   鸡毛一拔下来,刘子儒的身子就能动了,直接扑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喘粗气。而那根鸡毛,则是在离开刘子儒之后就风化成了一团黑末,就好像烧完纸后的残留物一样。   “没事吧?”   沈威扶起了刘子儒,两个人脑袋沉闷,就好像喝了二两白酒似得。   “没事……”   刘子儒摇了摇头,来到了小周身前。   伸手翻了翻小周的眼皮,只见小周瞳孔之中有着一圈若有若无的淡淡金色,眼白处更是有着一点一点的红色小点,若不细看,一般还真看不出来。   而在翻完眼皮之后,刘子儒又扳开了小周的嘴。   只见小周的整个舌头完全成了白色,就好像人上火舌根部分的白苔一样,整个舌头满满的都是那种东西。   “金蚕蛊!”   刘子儒皱着眉头,缓缓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金蚕蛊:一种来源于苗族草鬼婆的说法,是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个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像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也有的说,把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 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过往客人食用,是一种威力巨大且十分难解的蛊,甚至一般的草鬼婆都养不出这种蛊……)   “好治吗?”   沈威皱了皱眉。   倘若小周真的出了点啥事,自己还真没法向江队长交代。   “不好治,除非下蛊的人亲自来解!”   刘子儒摇了摇头。   “那她说的以毒攻毒呢?”   “能比金蚕蛊还要毒的,这世上没有几个,除非……”   “除非……曲蟮!”   沈威和刘子儒两人一对眼,几乎同时开口说出了这两个字。   话音落下之后,两人同时转头看了看四周,接着将目光落向了山神石像的后面,也就是黑猫和草鬼神婆走出来的那个地方。   两个人再度对视了一眼,接着爬上了石像的台面,朝着后面一望。   只见石像后面不是别的,正是一个破了大洞的残垣断壁,大洞外面则是一段铺着青石台阶的幽静小道,小道上面都是那种互相攀附的爬墙虎,将整个小道从上面完全遮蔽了起来,如果没有这处破洞,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有这么个水月洞天。   沈威拿好了手枪,和刘子儒两个人一左一右,顺着这处幽静小道走了进去。   小道的距离并不算是太长,几乎没走了几分钟便到了尽头。   尽头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小山洞,山洞里面除了一口用汉白玉垒起的四方形深井之外,基本上啥都没有。   这口井也不是普通的井,井盖上面有一块乳白色的圆形石头,恰巧将整个井口都盖了起来,石头里面也是有着一张红褐色的符,符头到符尾基本上将整个石头都盖了起来,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将这张符完全弄里面的。   而在井口的旁边,也是散落着一些拳头粗的铁链和古代用的那种铜锁,估摸着是被当家的那两个人弄断的,随意的堆到了一旁。   沈威、刘子儒两个人来到了井边,伸手摸了摸用圆形石头做成的井盖,一阵冰凉的有些发疼的感觉就传了上来。   “混元一气太清符!”   相比于沈威,刘子儒看到井盖的红符,整个人的脸色就变得不对劲了,一个劲的喃喃自语。   “什么符?”   沈威提着耳朵,似乎也没听清刘子儒说了点什么……   而刘子儒所说的混元一气太清符,则是中国神话传说中太上老君的法宝,用来布两仪微尘阵。而在道教的历史中,这个符咒也是真实存在的!   据记载,宋朝有一道士,名叫王文卿,字予道,号冲和子,又被称为“王侍宸”。建昌南丰人,北宋末南宋初著名道士,神霄派创始人,传神霄五雷法。在理论与组织上对神霄派的形成与发展作了相当重要的贡献。擅长雷法。其弟子广布大江南北,历宋元至明清,道脉尤存,是神霄派及道教诸宗一致肯定的神霄祖师。有弟子朱智卿,熊山人,平敬宗,袁庭植等,又有萨守坚,见之于青城山,尽得其秘。其在乡,得其传者则有新城高子羽。甥上官氏亦传其法。此外,尚有别传弟子多人。元代,加号为“冲虚通妙真人”,元至顺三年夏,加赐为“冲虚通妙灵惠真人”,是宋朝历史上最为著名的道士之一……    第二十六章 王文卿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据《临川盱江志》等书记载,王文卿生而神异,长而聪敏,自幼慕道,能诗善文,有“红尘富贵无心恋,紫府真仙有志攀”之句。(不知道是什么规律,似乎历史上每一个牛逼的人都是一出生拥有超越爱因斯坦的IQ,不知道笔者算不算……)   宋徽宗宣和元年,王文卿渡杨子江,行野泽中,雨暝迷路,遇一异人,授以“飞章谒帝之法及啸命风雷之书。每克辰飞章,默朝上帝,召雷祈雨,叱诧风云,久雨祈晴则天即朗霁,深冬祈雪则六花飘空。或人家妖祟为害,即遣神将驱治,俱获安迹。”王文卿自得雷书秘典、飞章谒帝之法后,道法精深,屡显灵异,名闻江湖间。   宣和四年,徽宗遣侍宸董仲允(一说为道录董冲元)同本路监司守臣具礼延聘,候送赴京,赐馆于九阳总真宫。赏赐甚厚,皆不受。后封为“冲虚妙道先生”。宣和七年,加封“特授太素大夫”,凝神殿校籍等,未几,又敕加凝神殿侍宸等,授金门羽客封号,并追赠父母封号。奉诏于广德宫行持南昌受炼司大法,拔度亡魂,旋加两府侍宸,“冲虚通妙先生”,视秩太中大夫,特进徽猷阁待制,主管教门公事,成为当时统领道教的领袖人物。父母叔妻弟皆得封赠。钦宗靖康元年乞还侍母,还山后怡神山水间。   南宋初期,王文卿大多隐居故乡南丰,著书立说,讲道授徒,仍以宏扬神霄道法为己任。高宗绍兴十三年,高宗诏书来召,推辞不赴。   绍兴二十三年八月,王文卿辞别县宰交游,于二十三日早起,作颂题棺木曰:“我身是假,松板非真,牢笼俗眼,跳出红尘。”颂毕,“隐化于县之清都观许旌阳炼丹之堂,其时雷震一声,师遂化去,弟子熊山人、平敬宗、袁庭植等,奉葬于鸟龟岗。”年六十。   王文卿一生,学养甚深,道法精妙。他虽得徽宗宠信,但不交结权贵,干预朝政,且能洞察时事,知进知退,《搜神记》卷二评论说:“长而游四方,履历几遍宇宙。尝遇异人授以道法,能召风雷。宋徽宗号为金门羽客、凝神殿侍宸,宠冠当时,赐赍一无所受。”元人虞集亦说:“昔侍宸在汴京居宫观,见为黄冠者多诣事权贵以自炫,恶之,故多不得其说。”晚年归隐家乡,得其传授者除门徒熊山人、平敬宗、袁庭植外,尚有“新城高子羽,授以临江徐次举,以次至金溪聂天锡,其后得其传而最显者曰临川谭悟真,人不敢称其名,但谓之谭五雷。”谭悟真生当南宋未,据传入元后尚“浮沉人间,隐显莫测”。并传法予卢陵罗虚舟,再传萧雨轩、周立礼,周传其子,萧传胡道玄,人称“神霄野客”,行法于关陕荆襄江淮海闽淅之间。此外,洪迈《夷坚丙志》卷十四记王文卿弟子郑道士行五雷法,“往来筠、抚诸州,为人请雨治祟,召乎雷霆,其响如雷。”可见南渡后王文卿虽未再出入朝庭,但在民间仍以传播神霄雷法、培养后学为己任,其传人不绝如缕,终于延续、壮大了道教神霄一脉。   王文卿勤于著述,所撰雷书多达数十种,并大多仍存在于世。如《冲虚通妙侍宸王先生家话》、《王侍宸祈祷八段锦》两书为王文卿与弟子袁庭植讨论雷法至秘的记录,前书系统地论述了神霄雷法的四十个重大问题,后书全面地概括了雷法修持的八个阶段、丹功玄机及运雷祈雨秘诀,为研修神霄雷法之必读。此外,尚有《玄珠歌》、《上清五府五雷大法玉枢灵文》、《高上神霄玉枢斩勘五雷大法》、《雷说》、《先天雷晶隐书》、《侍宸诗诀》、《上清雷霆火车五雷大法》、《中皇总制飞星活曜天罡大法》、《火师汪真君雷霆奥旨》等雷法要典,或为王文卿自着,或为王文卿编传,皆为神霄派的重要文献。   王文卿著有《冲虚通妙侍宸王先生家话》一卷,采用问答形式,专论雷法,强调召雷役神,必须内修为要,至于奏章、符诀等,只不过是符术之末。而其一生最大的成就,或者说名震整个道教宗界的成就,便是因为他在临死之际推出了一个符咒,也就是本不应该不存于世的符咒,神话传说中的混元一气太清符。   虽然没有两仪微尘阵吧,但光这一道符,就足以让当时的道教宗界产生十八级的大地震了。要知道,混元一气三清符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和鸿钧老祖一样,是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而王文卿推出的这道符,便是真真正正的指明了为神话传说中太上老君的混元一气三清符,不可谓不正经。   而到了后来,也就是王文卿过世后不久,这道符咒经人验证,并没有任何作用,而混元一气三清符的传说,也是渐渐埋没于历史之中……虽说现今的道教依旧有这道混元一气三清符的画法存在吧,但真正的作用,却是和古代一样,屁用都没有。想不到到了此刻,竟然还能见到这种仅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符咒。   难道这混元一气三清符是用来震压黑龙的?可这符咒啥用都没有,是怎么镇压黑龙的?   相比于沈威,刘子儒这个“圈内人”更加明白这道混元一气三清符的意义,于是在用手在圆石上摸索了一阵之后,刘子儒伸手就要往开推圆石。   “等等!”   这个时候一旁的沈威伸手拦住了刘子儒。   只见沈威喊住刘子儒之后左右寻摸了半天,从地上捡起了一片树叶,接着绕着刘子儒打算推得那个地方用树叶就一点一点擦了起来。没擦了多久,正片树叶就完全变成了紫色,中间更是烧开了一个洞。   “这……”   一看树叶的样子刘子儒的脸色就变了。   “当家的那伙人诡计多端,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沈威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拽下了领带,沿着圆石四周重新擦了起来。   待擦完之后,沈威也是累了一头的白毛子汗。   “这回行了吧?”   刘子儒看了眼沈威问道,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   刘子儒小心翼翼的双手推住了圆石,接着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开挪这颗石头。   当然,刘子儒也多加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全部推开这颗石头,而是推开了一个小缝,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刘子儒就直接愣住了……    第二十七章 老骥伏枥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只见圆石下面,也就是汉白玉井中,满满的,都是那种和井盖上面堆放的铁链一样的拳头粗的铁锁,密密麻麻的将整个四方井基本上都塞满了。而这些铁链上面,则是贴着一张又一张黄色符纸,每张符纸基本上都要比普通的符纸大出了三到五倍,一张又一张的贴满了整个深井。   而在井底,也就是那些拳头粗的大铁链下面,则是有着一座小山,一座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样子的小山。   面对这样一口深井,刘子儒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了,直接在呆愣了数秒之后将整个圆石彻底推了开来。   这一下可把沈威吓得够呛,猛的来到了刘子儒身边想要将圆石重新盖上,但他还没来得及碰圆石,四方井内的情形就让他彻底呆住了。   只见四方井的深度并不能算是很深,最多四五层楼的样子,但整个井身完全呈漏斗状,而且还是那种上面小下面大的漏斗,从整个井口开始,面积一点一点的大了起来,井身四边则是窜着那种拳头粗的大铁链,将整个深井完全从里面彻底封了起来,大铁链下面则是一座小山,这座小山不是别的,正是刘子儒口中的曲蟮,或者说包拯包青天故事里的黑龙!   至少从外面看来完全和龙长得是一模一样。   浑身满是墨黑色的鳞片,如同蛇一样盘成了一陀,头部低低的垂在了地上,上面的龙角如同鹿角一样斜长着,只不过似乎由于时间的缘故,整个龙角都变得暗淡无光,上面长满了一层食物发霉的绿毛,两只眼睛上面也是有着两条白眉,细细的垂在了地上,至少得有一根麻绳的长度,上面也是和龙角一样,长满了发霉的斑点。而它的嘴,虽然是张的,但依稀可见里面的牙并没有几颗了,相反头部周围的地方倒是还有点黑色的石头,似乎是它脱落下来的牙齿。而在头部后面,也就是蛇的“三寸”的地方,有着一把布满了灰尘的铡刀,刀口的刃子恰巧铡进了曲蟮的肉里,但并没有铡通,铡刀的刀柄处依稀还可见黄金雕刻的龙的模样,显然这就是包拯包青天所用的龙头铡了,也就是说,龙头铡并没有彻底将曲蟮或者说这只黑龙的龙头铡下来,而是卡进了肉里,看样子似乎是拔不出来了。而相对的,这只黑龙也没有彻底死透,在头顶的圆石搬开了之后抬起眼皮瞧了一眼。   但就这一眼,就让沈威和刘子儒两人同时打了个寒战,一道凉气从头到脚窜了起来,甚至沈威感觉自己手中的手枪都会因为这一眼而彻底卡壳。   这是下等生物面对上等生物的本能,也是下等生物面对上等生物的恐惧,一种无法用任何文字来描述的感觉……   而那只黑龙,再看了沈威和刘子儒一眼之后就垂下了眼,头部下面的鳞片微微一挪动,从嘴巴里就倒出了一块如同肉一般的东西。   这东西通体差不多和黑龙周围掉落的石头一样大,颜色是肉黄色的,正是之前蒋钊义“太岁官司”里的太岁!   原来太岁是用来干这个的!   一看见黑龙吐出了太岁,沈威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这黑龙看模样已经是行将入土了,当家的拿太岁喂他,一来是让他转移注意力,二来,是趁机干一些他想干的事。只不过……他找黑龙究竟是要干什么呢?全村人和武警昏迷的原因会不会和他有关呢?还是说……他也是来取黑龙血的?   沈威盯着黑龙思考了片刻,这才想起了外面躺着的小周。和刘子儒一对眼,第一个就要往井里爬。   “哎!……你干嘛?”   这个时候,一旁的刘子儒伸手拦住了沈威。   “我下去取曲蟮血,你不是说过,曲蟮的血是剧毒之物,咱们正好以毒攻毒,把小周身上的金蚕蛊给解了,还有那些村民和武警!”   沈威解释道。   “怎么取?”   刘子儒看了眼沈威。   “你身上连工具都没有,要怎么取曲蟮的血?……沈队长,你……没事吧?”   刘子儒古怪的看了眼沈威。   “没事!”   沈威摇了摇头。   “着急的有些糊涂了!”   刘子儒听到沈威所言眼角依旧是充满疑惑,但他也没多想,从自己提的布袋里将那盒骨蚁掏了出来。   “一会儿我下去取血吧,那黑龙虽然看似已经老的爬不起来了,但不论怎么说也是曲蟮修仙的最高境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更何况是这头黑龙呢!”   一听刘子儒这么说,沈威垂头想了想,也只得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点,我在上面照应着!”   “行!”   刘子儒点了点头,将盒子里的骨蚁放了出来,接着从袋子里取出了一把和之前魏子通用的匕首模样相似的东西,接着顺着井口四周的井壁呈大字型滑了下去。   深井里面是那种拳头粗的大铁链,一条一条密密麻麻的将整个深井完全封住刘子儒顺着井壁滑了下来,脚尖刚一踏上铁链,整个铁链就哗啦一声动,直接让还未站稳的刘子儒踩空掉了下去。   也是刘子儒有本事,踩空的瞬间双手猛的一抓铁链,直接一把抓住了上面的铁链,整个人几乎悬在了黑龙的嘴巴上面。   而那黑龙,虽说三寸的地方被铡刀铡着,但整个龙头还是能够自由活动的,一听到上面的动静,直接就停下了舔食(之所以用舔而不用吃,估摸着也是黑龙太老,咬不动太岁而用舔的,至少在沈威看来这龙当的也和狗差不多!),抬眼看了眼上面挂着的刘子儒,接着仰起了头,冲着上方的刘子儒就是一声吼。   要说这一声,可是比普通的狮子老虎强大的多了,基本上如同那种飞机起飞时喷出的气浪声,即便隔着那么远刘子儒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裤腿底下喷了上来,把个刘子儒烤的屁股都直发疼。   而在热浪之后,就是一股难以形容,如同死气一般的恶臭味,那味道,即便比怨孽吐出来的“怨秽”都要臭了不知多少倍,把个刘子儒熏的差点就掉下去。   至于站在井口往下看的沈威,更是被那股热浪吹的头上的警帽都飞了,眼睛都基本睁不开,直接头朝后栽倒在了地上。   虽说那黑龙已经老了吧,但不论怎么说都还是一条龙,至少长得是和神话传说中的龙一模一样,但死也不是狗和狮子能比的,要是人站着近了,恐怕光这一嗓子都不愁把你耳朵震聋了……    第二十八章 金蚕蛊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没事吧?”   在被黑龙的气浪冲飞在地之后,沈威第一时间就爬了起来,探到了井口望了起来。   “没事!”   只见井中的刘子儒喊了一声,从铁链子上爬了起来,接着心有余悸的看向了身下的黑龙。   只见那黑龙,再吼了一嗓子之后,基本上就低下了头,根本就没有再管上方的刘子儒,而是自顾自的舔起了那块太岁。   舔太岁的样子不论沈威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像狗……(敢把龙和狗比,估摸着也就咱沈队长这一号了!)   而铁链上的刘子儒,则是拿出了墨盒,站在铁链子上运了运气,接着瞅准了往下一跳,直接就跳到了下方的另一根铁链子上,接着再从这根铁链子上,一根一根的朝着下面跳,没跳了几下就彻底来到了最后的一根铁链子上,也就是距离黑龙最近的那根铁链子上。   而在这根铁链子上,刘子儒可算是彻底看清楚黑龙的模样了,只见黑龙除了头部和龙头铡往后的部分其他基本上都彻底石化了。没错,就是石化,整个盘在地上的身子全都变成了石头,而且还是那种像水泥一样的石头,别提多让人觉得诡异了。   而在这头黑龙身子没有石化的地方,也就是龙头铡后面的一部分,上面甚至还插着一根针管,就是那种医生打针时用的针管!   这一下刘子儒可算是明白了,那当家的来了不为其他,就为了黑龙,也就是曲蟮的血!而且看样子他自己已经得到了!   “隔山佬!”   刘子儒骂了一句,将自己的墨盒收了回去,随即身子往下一翻,两只脚直接就钩住了这根铁链子,整个人头朝下、倒栽葱似得垂到了黑龙身前,接着伸手探了几下,好不容易的抓住了黑龙身子上的针管。   但就在他刚刚抓住黑龙身上的针管,那针管突然脖子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同长颈鹿一样翻了过来,蒲扇大的舌头更是蹭的一下射了出来,如同蛤蟆捕食一样将刘子儒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就卷住了。   卷住之后,刘子儒几乎没什么挣扎,那黑龙就将整个舌头缩回了嘴里。   这一下,井口边的沈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整个人都急眼了,直接扣动了扳机,砰砰几枪全打在了黑龙的身上。   但这黑龙也确实是厉害,怎么说也是能单挑恶煞的存在,沈威那几枪非但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那黑龙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怒火的看向了沈威。   这一眼可是太人性化了,把个沈威几乎都吓傻了。   而那黑龙,在瞪了一眼之后,整个脖子突然来回窜了一下,接着“噗嗤”一下,嘴巴大张,从里面吐出了一滩黄褐色粘液的东西。   那东西不是别人,正是蜷缩成一团的刘子儒。   被黑龙吐出来之后,刘子儒直接从地上滚了一滚站了起来,接着立地一个旱地拔葱,直接跳到了黑龙的头上,顺手扳住了黑龙的龙角,整个人借力朝着前面的井壁一瞪脚,如同电影里的轻功一样直接就窜了上来,单手抓住了上方的铁链。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快的连沈威都没有看清楚。   而在抓住铁链之后,刘子儒一个翻身,从铁链上站了起来,接着快步爬上了最上面的一根铁链,而在这期间,沈威接着用枪一个劲的瞄井底的黑龙,至于那头黑龙,则是抬头冲着上面看,也没有点其他的动作,估摸着也是老了,有点力不从心了吧。   刘子儒在爬上最上面那根铁链之后也没有再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手脚并用的呈大字型爬上了井口,上面的沈威一拉,将刘子儒直接从井里拉了出来。   刘子儒身上的衣服满是刚刚的那种黄褐色粘液,湿答答的,如同润滑油里沾过的搅屎棍,别提多让人不想多挨了。   而在爬出来之后,刘子儒从兜里掏出了那根针管,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   “幸亏那畜生老的连牙都没了,不然被咬上一口或者刮破点皮,这一回可就真他娘的交代了。”   眼见刘子儒这副骂骂咧咧的样子,沈威也是松了口气,将目光放向了刘子儒手中的那根针管。   只见针管里面满满的都是那种如同茄子般的紫色,浓浓稠稠的。   “这……就是曲蟮的血?”   沈威指着针管问道。   “没错!”   刘子儒点了点头。   “可就这么一丁点血,够全村子人和武警用吗?”   “我的妈呀……沈大队长,你知道曲蟮是怎么样的存在不?”   刘子儒气的牙都倒了。   “那可是能和恶煞抗衡的存在,几千年也就那么四五只,光看看这位的体型……这是老了,年轻的时候能一人……呸,一龙屠一城,你说它的血得有多厉害,鲸鱼沾一滴都得挂,更不用说是人了!”   “那为啥你没事?”   沈威接着追问道。   “因为我是被吞进嘴里的啊,皮又没蹭破,况且毒都在牙上,和血不一样,血里虽然也有毒,但是是没法和牙的毒相比的,这就好比蛇的毒牙和蛇的鲜血,两者虽然都有毒,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我又没有被牙咬到,能有啥事?”   “那行……”   沈威看了眼针管。   “先把小周救起来吧!”   说罢,两人来到了顺着来时的小道钻了出去,只见小周还躺在破庙里,嘴里已经开始往出流黑血了。   刘子儒将小周的嘴巴张了开来,接着朝着小周的舌头用针管滴了一滴。   只见小周的舌头刚刚接触那滴血液,整滴血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融进了小周的舌头里,只见小周的整条舌头,瞬间就由白色蜕变成了正常的红色,嘴里流出的血液也由黑色变为了红色,整个人的眼睛,竟然慢慢的睁开了。   “卧槽!……这比生死人肉白骨还要厉害啊!”   沈威这下算是长见识了,忍不住一个劲的赞叹。而一边的刘子儒,却是白了沈威一眼。   “这也是他体内有金蚕蛊,以毒攻毒是良药,换个正常点的你试试,保管你连前两个字都说不完就得去接着和阎王爷唠嗑!”   一听刘子儒这么说,沈威耸了耸肩,也没有多说什么。至于另一边的小周,却是尝试的起了起身,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就起不来,除了有意识之外浑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   “沈队长……”   这一下可把小周吓得声音都走调了。   “我身子不能动了!!!”   “不能动正常!”   一旁的刘子儒不慌不忙的接话道。   “一般人中了曲蟮的毒绝对是当场惨死,像你这种喝了曲蟮的血还没有死的人,体内的曲蟮血已经不能算是毒了,完全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大补之药,身子不能动是暂时接受不了药力,过不了多久就好了,要知道,像有你这种奇遇的人全中国……不,全世界估摸着都没有一个!你这是走了狗屎运知道不……还在这里害怕……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怎么觉得你这满满的都是醋意啊!”   一旁传来了沈威悠悠的话语。    第二十九章 成仙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能不吃醋吗?”   刘子儒白了眼沈威。   “像你们这种普通人还没啥,像我们这种练降术的,每施一次降用的都是自己的阳寿,像曲蟮这样的机缘,那可是重入轮回几百次也未必能碰的见一次的啊!”   “那你现在也可以喝一点敌敌畏然后用曲蟮血以毒攻毒不就行了!”   沈威接下来一句话让刘子儒差点吐血。   “啥?敌敌畏?敌敌畏那东西也能算毒?一火车皮的敌敌畏都不上一只金蚕蛊啊!况且了……金蚕蛊这种东西虽然不属孽畜,但也是和曲蟮一样属于十分稀有的东西,它的毒之所以能被曲蟮的血以毒攻毒,是因为它的毒性没有曲蟮血强,如果我现在喝了敌敌畏在喝曲蟮血,估摸着你就能够直接把小周搬走我躺这了……”(详见《皇帝内经》中关于曲蟮的记载!)   “那我们现在搬着小周回村里?”   “搬啥搬啊……”   刘子儒擦了把额头上留下的液体。   “当然是你背着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刘子儒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墨盒。   “光忙着救这小子了,倒是把我的骨蚁都忘记了!”   刘子儒呢喃了几句,将墨盒放到了地上,只见不消片刻,那只巨大的蚂蚁就顺着山神像后面的小道钻进了盒子里。   “对了……后面的什么三清符还没有盖上了吧?”   沈威一拍脑门,想了起来自己光顾着拿血了,似乎忘了将井盖重新盖回去。   “盖不盖吧!”   刘子儒将墨盒收回了布袋里。   “那只曲蟮已经老的不行了,身子都石化了,就是没那道混元一气三清符震着他也爬不出那口井,更不用说井里还有阵法了……估摸着最多也就活个三五年,让他自生自灭吧!”   “三五年?”   听到刘子儒所说沈威脑中灵光一闪。   “既然这只曲蟮都已经老的不能动了,那村里的村民和武警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而且曲蟮的毒不是沾之即死触之即亡吗?怎么他们只是昏迷!”   沈威的话让刘子儒一愣,两人互看的对方,同时反应了过来。   “还有一只!!!”   话刚出口,两人的脸色就变了。   沈威直接就从背上背起了小周,两人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山神庙,顺着山神庙的小路跑上了深沟,接着歇都不歇一下的朝着山下狂奔。   刚刚来到村里,正巧江涛江队长带着警察和专家来了,正手忙脚乱的给村里人看病。   “沈队……”   看见沈威背着小周,江涛脸色就变了。   “小周这是怎么啦?”   “没事……”   小周摇了摇头,直接从沈威背上跳了下来。   “一不小心被蛇咬了,腿只是麻痹了,没多大事,歇歇就好!”   “那就行……”   江涛松了口气,随即将目光落到了沈威身后的刘子儒身上。   这老大哥虽然看似岁数已经不小,但精神头倒是挺爽利的,只是这浑身上下湿了吧唧的,闻久了还有股骚味,实在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了。   “江队长,我身后这位是中医行业的专家,有法子治村民和武警同志身上的病,您看……”   “没问题,跟我来!”   一听沈威这么说,江涛几乎没什么犹豫,直接大手一挥命人抬过来了一副担架,担架上正是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村民。   村民嘴里流着依旧是那种黑水,不臭也不躁。   刘子儒沾了点黑水伸进嘴里舔了舔。   “他中的是曲蟮的毒,你就敢这么伸进嘴里舔?”   沈威估摸着也是知道身旁围着的这一堆警察和专家根本不知道啥是曲蟮,所以才毫无顾忌的张嘴问道一旁正舔了村民嘴里流出的黑水的刘子儒。   “毒在体内,流出来的是怨秽,没毒!”   刘子儒头也不回的解释。   “怨秽?”   一旁围观的专家全都糟了,啥是怨秽?啥是曲蟮?这哥俩到底在说什么?   而相比于这些个专家的,沈威却是要清楚的多,一听刘子儒这么说,也是来到了村民身旁,沾着村民的黑水舔了一口。   “呸……”   刚舔了一口,沈威就吐了出来,一个劲的哈气。   “怎……怎么这么辣?”   “怨秽属极阳,能不辣么!”   刘子儒白了眼沈威,拿出了那根针管,接着撸起了村民的袖子,将一滴曲蟮的鲜血滴在了上面。   只见鲜血接触皮肤的一瞬间,整个血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了皮肤中,把一帮围观的警察和专家都看傻了。   而在血液融进去之后,村民嘴里不停吐出的黑水立马就变成了正常的红血,整个人虽说依旧是昏迷不醒吧,但脸色明显比之前要好看了不是一点半点。   “天哪!”   一位专家把住了村民的脉。   “他的脉搏完全恢复正常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时候的专家和现在不同,只要是个病人他都会竭尽全力的治,完全不收红包之类的潜规则。哪里像现在的医生,动不动做手术的时候还能给你换个肾……   “以毒攻毒!”   面对周围一堆专家热切的目光,刘子儒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这是一种食肉性蛇的毒!”   刘子儒拿着针管冲着面前的专家晃了晃。   “平常人碰了会立马惨死,但像他们这种身中剧毒的人,这些蛇毒恰巧能以毒攻毒,从根本上治愈,不过每次不能太多,就像我刚才滴的那样一滴就够,滴多了他们必死无疑!”   “行……没问题!”   一旁的专家连忙接过了针管,如同捧着宝贝似得优先滴在了村民身上。(以前的警察还是警察,现在……呵呵)   而在专家接过针管之后,刘子儒冲着沈威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了一处小墙脚。   “沈队,我之前还没注意,现在发现了……”   “发现什么?”   沈威一皱眉。   “那条让全村人中毒的曲蟮根本就不能叫做曲蟮,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修成真身的曲蟮!”   “什么意思?”   “曲蟮和虬褫一样,在道教中都是畜生修仙的最高境界,它们的毒,一般是解不了的,即便是以毒攻毒,两者的毒性也没有那么轻易能够相互抵消的。但刚刚那个村民,曲蟮的血基本上是轻易就抵消了他们体内的毒。所以我有一种结论,致使村民中毒的曲蟮应该没有井中的那只曲蟮道行高,而且极有可能是一只还未完全修成真身的曲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能完全解释当家的为什么要要那只曲蟮的血了!”   “为什么?”   沈威点了根烟,继续发问。   “你听说过龙血养龙吗?(道教中一种十分偏门的结论,现今认为应该说的就是曲蟮!)”   “没听说过!”   沈威摇了摇头。   “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就是用一条龙的血养另一条龙,当家的估计也是这么干的!”   “你是说……”   沈威抽了口烟。   “当家的用那只老曲蟮的血养那只小曲蟮,也就是袭击村民和武警的那一只?”   “没错!”   刘子儒点了点头。   “龙血养龙是一种拔苗助长的方法,即便那只曲蟮顺利成仙了,那也是一辈子再无寸进了,当家的这么干,完全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啊!辛辛苦苦养上一只曲蟮,再把它废了,究竟是图什么啊!”   “绝对是别有所图!”   沈威眼中精光闪烁。   “当家的不是那种做费力不讨好事的人,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致使他那么做,但不论他中间做什么,结果一定是为了一个目的――成仙!”    第三十章 张士诚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成仙?”   刘子儒顿了顿。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当家的口中所说的七王泉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先不着急……”   沈威抽了口烟。   “你估计村民们大概什么时候醒?”   “最迟不过半天,体内的毒基本上都没了。”   刘子儒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什么?”   “等……”   “等?”   “没错!当家的弄晕村民,也无非是不想让我们从村民口中得知真正的七王泉在哪,既然现在村民已经没事了,那么等村民醒来我们就能知道七王泉的位置了,毕竟这一带他们比我们熟!”   “你怎么就知道村民们知道七王泉?”   “因为在我们来之前,当家的已经将那些村民弄晕了。而且在那座山神庙我们还见到了他!”   “然后呢?”   刘子儒皱着眉头。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原本当家的是可以杀了这些村民的,为什么他没有杀?因为他想和我正面来,不论是之前的蒋钊义还是曲蟮,他都希望我能够占据这场豪赌的所有情报,然后在我完全占据上风的时候无情的击败我!”   “为什么?”   刘子儒一愣。   “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闲的蛋疼?”   “他和我是一类人!”   沈威死命的吸了口烟,将烟头扔在了地上,踩碎。   “即便他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他的傲气依旧是无人可以践踏!之前的文物案和毒品案,我将他的傲气折损了一大半,所以这一次……他是冲着我来的,他要在我完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击败我,然后无情的践踏我,要向人们申明,他当家的,依旧是当家的,我沈威,只不过是跳梁小丑,一个被他耍的团团转的跳梁小丑!”   “这么做没什么意义嘛!”   刘子儒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江队长却是凑了过来。   “沈队长,有件事和你说一下!”   “你说……”   沈威笑道。   “负责七王山周围的武警在树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之前你们太原方面递送过来的那个嫌疑犯!”   “蒋钊义吗?”   沈威呢喃了一句。   “这样……那具尸体你按照相关的法律程序走,通知死者的家人过来认尸……对了,之前劳烦江队长查的那伙追杀死者的杀手不知道江队长查到了没有?”   “没有!”   江涛摇了摇头。   “那伙杀手完全没留下什么证据,河南四处的高速公路、火车站等等通行渠道也已经都设卡子了,但就是没有找到那伙杀手的行踪!”   “没找到就没找到吧!”   沈威拍了拍江涛的肩膀。   “让武警兄弟们多走点心,也就一两天的事情,对了,他们的帐篷有空余的吗?”   “沈队长,你难道要……”   “没错!”   沈威和刘子儒一对眼。   “我们今晚要住这里!”   “这哪行?”   一旁的江涛闻言一瞪眼。   “沈队长您是贵客,怎么能住在帐篷里?我给你安排地方!”   “不用……就这里吧,毕竟抓当家的是大事,我的亲自来!”   “那行……”   一听沈威这么说,江涛也没有多客套。   “我给你弄帐篷去……”   ……   第二天,清晨,六点。   沈威睡得正熟,外面便响起了一阵稀里哗啦的杂乱声。   沈威盯着睡眼,拉开了帐篷的拉链。   “队长……”   刚一露出头,穿着一身警服的小李就印入了睡眼。   “小李,回来的够早啊!”   沈威揉着惺忪的睡眼。   “张立军他们过来了吗?”   “没有找到立军哥,魏先生也不在,不过我带来了其他的援助!”   “什么?”   沈威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沈队长,久仰大名!”   这个时候,小李身后一个穿军装的走了过来。   沈威瞧了一眼……他娘的,一穗一星,少将!   立马就不瞌睡了!   “首长好!”   沈威立马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军礼。   “鄙人71320部队军长张士诚,沈队长,久仰大名!”   这个叫张士诚的军长倒是好说话,笑呵呵的,丝毫没有端首长的架子。   “早先在报纸上看过你的两个案子,办的漂亮,大快人心!上面听说你要剿灭当家的,立刻就派我过来了,咱们军警合作,争取把这个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能和首长合作是我的荣幸!”   沈威久居官场,深知顺杆拍的重要性。   这句话一出,立马让一旁的小李看他的表情都变了,满满的都是鄙视。   想不到自家队长还会拍马屁,而且还这么的熟练?   “对了……沈队长,我把周围山上的武警都换了,改成我部队的士兵,沈队长没意见吧?”   “首长说啥就是啥,我没意见!”   沈威话刚落,头顶突然就刮起了一阵狂风,接着一架直升机,狂霸酷炫吊炸天的就飞了过去……   “上面的交代了,让我一定要捉住当家的,而且还将全场的指挥权全权交给了沈队长,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沈队长说了算!”   张士诚看着满脸震撼的沈威,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沈队长……好好干啊!”   张士诚拍了拍沈威的肩膀。   “首长……我……”   沈威还想说点什么,张士诚出声打断了沈威。   “整个七王山甚至整个开封市我都给你部署好了,沈队长,一切都交给你了!”   张士诚笑了笑,转身上车走了。而在张士诚走后,一脸凌乱的沈威原地站了许久,这才反应了过来,满脸诡异地看向了一旁的小李。   “这是怎么回事?”   “上面派下来的!比那些武警强多了,当家的要来,绝对让他有去无回!”   小李笑了笑。   “我知道是上面派下来的,我是说张立军和魏子通这哥两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找不到?”   “不知道……”   小李摇了摇头。   “找遍整个原平和太原了,都没找到立军哥他们两个!”   “没找到算了……不过你通知下去,如果原平和太原方面一有他们的动向就让他们立刻来找我,我怀疑当家的有可能已经盯上他们了!”   沈威顿了顿。   “对了……小朝哪去了?让他办的事办好了没?”   “办好了……小朝今天早上和押运车走了!”   “押运车?”   沈威一愣。   “什么押运车?”   “沈队你忘啦?”   小李也一愣。   “金大钟的押运车啊!”    第三十一章 押运车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金大钟?”   沈威一皱眉,随即恍然大悟。   “难道今天是……”   “没错!”   小李点了点头。   “金大钟等人的枪决就在今天!”   “等等……金大钟不是有期徒刑四年吗?怎么又成枪决了?”   “原本是缓期两年,想要把金百福引出来,但金大钟缓期期间金百福并没有出来,所以上面的临时决定将金大钟也加了进去,并且将咱们之前定的计划也全都改了一遍,押运车有军队护送,金百福想要救他侄子,也只有在押运车到刑场的那条路上,小朝也跟上了……看来上面的这一次是即便抓不到当家的也要解决金百福了!”   “那……那位首长呢?”   沈威用眼神示意的指了指那开车离开的张士诚。   “七王山附近的军警都归你管,这是上面的决定,他应该是负责除了七王山之外的整个河南省吧!”   “那好……”   沈威皱眉想了想。   “包公村里的村民呢?醒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好像醒了!”   “刘子儒呢?”   “呃……没看见!”   “沈队长……”   小李话音刚落,刘子儒就从一旁的土屋拐角处走了过来。   “我起的早,顺便看了看村民,也就没叫你!”   “没事……”   沈威上下看了看刘子儒。   “村民怎么样?”   “醒了……没啥大碍!”   “那七王泉的位置问了没有?”   “问了,似乎全村只有村长知道,不过他不肯说!”   “这样……你和我再去一趟,小李,你联系好那些被士兵换下来的武警,让他们守住七王村的各个路口,每间房子里都要有人,那些村民和武警大病初愈,万一发生了点啥事也好有人照应!”   “行……没问题,交给我吧!”   交代好了小李,沈威看向了一旁的刘子儒。   “走吧,先去村长那!”   ……   同一时间,太原市郊区。   “小朝哥,你和我们说说……那几个人你们是怎么捉住的?”   押运车上,荷枪实弹的士兵坐在车厢里,满脸好奇的紧盯着整个押运队里唯一的一个警察。   这个警察不是别人,正是小朝。   而负责押运金大钟等人的,也是太原附近驻扎的部队,整个押运队伍基本上可以说是建国以来最严格的了,除了三辆车里其中一辆装的罪犯之外,其余两辆都是装的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加上三辆车都是那种军队里特有的押运车,除非用炸弹炸,否则整个车子光凭子弹根本打不开,而且别看整个押运队只有三辆车,其实外围的增援还有好多,只要有人敢劫囚,那么外围的部队最慢也会在两分钟内赶到,只要金百福等人敢出现,那就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而且之前全国协查的时候对付他们的是警察,此刻对付他们的却是军队,莫说是坐在车里的士兵了,就是整个押运队伍里唯一的一个警察小朝也是信心满满。   和警察正面你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但和军队正面,即便你当家的在如何奸诈狡猾,也一定让你有来无回。所以在坐定之后,小朝便和同车的士兵闲聊了起来。   原本便是岁数相差不多的同龄人,再加上此次任务的荷枪实弹,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几十个大老爷们坐在车上,话题聊着聊着便扯到了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当家的身上!   小朝是和沈威一起破获文物案和毒品案的,虽说大部分功劳是沈威的吧,但如果没有沈威,小朝也不可能一跃成为警界或者整个中国的名人,其英勇搏斗犯罪分子的文章更是被各大报刊和记者争相报告,风头都快赶上建国以来最大的悍匪当家的了。   此刻和这帮当兵的坐在一起,面对同龄人崇拜的目光,小朝自然是有点飘飘然了。   “也没怎么捉住……就和报纸上写的差不多!”   小朝挠挠头,笑道。   “那报纸上还说你们办案的时候还有鬼呢?是不是真的!”   另一个士兵紧接着发问。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   小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满脸笑意的看着那名士兵。   “有……”   那名士兵点了点头。   “我们村以前就有人被鬼觅过呢!”   “我们村也有!”   另一个士兵接过了话。   “我还碰到过鬼打墙呢!”   “既然你们说有……”   小朝笑了笑。   “那就是真的有喽!”   小朝话音刚落,整俩车子突然砰的一声响,接着一个急刹车,全村人都被弄得人仰马翻。   “怎么回事?”   小朝从里面第一个打开了押运车的门,直接拔出手枪跳了出去。   只见三辆车一辆挨着一辆,全都车头对车尾的撞在了一起。整个车子周边完全是一片荒地,荒无人烟,根本就不是之前众人制定好的刑场路线。   “怎么回事?这是哪?”   相比于已经冲下车的小朝,之前和小朝聊天的那些士兵明显要激动许多,眼见车子不知不觉开进了他们没有见过的地方,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都小心点!”   小朝相对淡定许多,但他这句话刚说完,突然众人前面的土地里直接钻出了一批手拿冲锋枪的亡命徒,这些亡命徒看样子是早已经埋伏在这里,和小朝同车的士兵刚刚下车,甚至还没来得及呼叫支援,那批亡命徒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的冲锋枪直接对准众人便狂扫了起来。   一瞬间哒哒哒的机枪声便如同炒黄豆一般响了起来,原本和小朝有说有笑的士兵,几乎顷刻之间便倒了下去,鲜血几乎都要将身下的土地染红了。   小朝是众人中反应最快的一个,几乎在周围的亡命徒从土里钻出来的顷刻间下意识地一个翻身翻进了押运车下面,堪堪躲过了这批亡命徒的扫射。至于剩下的人,却是没那么好运了,几乎连手中的扳机都还没来得及扣动,便被扫射成了筛子。   “啊啊啊……”   小朝的眼睛红了,直接从车子下面扣动了扳机,手枪几乎一枪一个,顷刻间便击毙了三个罪犯。   至于剩下的那两辆押运车,除了第一辆押运车听到枪声一个劲的砸门以外(由于三车是车头对车尾的连环相撞,除了第三辆车也就是小朝坐着这辆车能打开之外,其余的两辆车几乎牢牢地被后面的车头封死了,一下也动弹不得),第二辆车几乎是一动不动。   而就在小朝和这批亡命徒拼命的时候,远在河南省的沈威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朝着山西的方向望了过去。   “沈队长,怎么了?”   正带着沈威去村长家的刘子儒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看向沈威。   “不知道……”   沈威摇了摇头。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一般!”    第三十二章 英灵永驻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根据我国的法律,缓刑适用的对象必须是被判处拘役或者3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被判处超过3年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由于他们的罪行较重,社会危害性较大,不适宜放在社会上执行,所以不能适用缓刑。?只不过金大钟的事情是个意外,警察方面也需要他来做诱饵,所以法院这才破例给金大钟等人执行缓刑,当然,刘华杰之类的是死缓,和缓刑不一样!”   文物案刚刚宣判之际,沈威和局里的同事坐在一起,正买了一块蛋糕在这里庆功,突然听到收音机里传来的宣判的消息,所有的警察都不淡定了。   “沈队,怎么才是有期徒刑啊?而且还是缓刑?”   小朝第一个发问。   “这是上面和我共同协商的结果,目的就是引出金百福,继而捉住当家的!”   沈威笑了笑。   “不论是死缓还是缓刑,最终所有犯罪的犯罪分子还是会付出代价的!我们当警察的,从始至终只要记住一句话就行,那就是邪不胜正!任何邪魔歪道,在法律和公正面前,永远无处遁行!”   ……   “他娘的!”   开枪击毙了三个亡命徒,沈威被子弹打起的气浪溅了满嘴泥,忍不住吐了一口,从押运车底下翻了出来。   翻出来之后,小朝两只脚直接蹬住了轮胎,顺着车身上面爬了上去。   有过枪战经验的人都知道,车辆之间的枪战最忌讳的就是躲在车后面,而且还从车子底下露出脚来,这样绝对是必死无疑。所以小朝再从车子底下翻出来之后,便第一时间蹬着轮胎翻上了车。   翻上车之后,小朝又朝着下面打了几枪,但由于盲射的缘故,这几枪并没有打住下面的亡命徒,反而让亡命徒扣动扳机的幅度更加大了,密密麻麻的子弹几乎压着小朝就抬不起头来。   而在这往来之间,第二辆押运车上突然窜上了人来,而且开着押运车朝后撞了一下,把个小朝差点从车顶上撞了下去。至于那辆押运车,在撞开小朝趴着的押运车之后,便开足马力朝着另一边飞驶了过去。小朝眼疾手快,直接把手枪扔了从车顶上跳了下来,电石火花间一把抓住了第二辆押运车的车顶。   只是一瞬间,小朝整个人就如同巨浪中的船帆,左飘右荡的不知方向,而那些亡命徒,则是拿枪冲着扒在车顶上的小朝打,也是那押运车速度快,不然凭小朝现在这状态,被打成筛子是没跑了……   而在扒上车之后,小朝呲牙咧嘴,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算是彻底爬上了车顶。上了车顶之后,小朝也没有再管那些持枪的亡命徒,而是直接顺着车顶爬到驾驶室的位置。   只见透过驾驶室的玻璃,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聚精会神的开着押运车。   老者大约八十多岁,脸上满是皱纹,头发白的和墙皮似得,鼻梁上架着眼镜,模样和金大钟有三分神似,显然便是全警界一直想要捉的二号罪犯,金大钟的舅舅――金百福!   一看见金百福,小朝的眼睛都红了,直接从外面拽开了驾驶室的门,伸手抓住了金百福的胳膊。但这金百福虽然看似七老八十了,但身上的功夫却是明显要比普通人强了不少,直接用另一只手一拳就捣在了小朝的鼻子上,把个小朝捣的鼻梁差点就裂了,直接朝后跌了出去。但他也没有跌下车去,而是被惯性直接甩在了驾驶室的后面,趁着空隙一把抓住了车头后面的菱角,整个人如同风筝一般悬挂了起来。   这一下可是玩命了,稍有不慎就得从车上掉下去被轮胎碾死,小朝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整个人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而在抓住菱角之后,小朝不做停留,直接又爬回了驾驶室的位置。这一次小朝学精了,没有再打开车门傻等着金百福动手了,直接掀开了车门的瞬间一脚踹了上去。   金百福正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完全没有防备,被小朝一脚踹着倒在了座椅上,而小朝,则是趁着这段时间直接一踩刹车,整个押运车横着就停在了路上,只见在押运车停下的瞬间,金百福又窜了起来,一拳打在了小朝的眼眶上,小朝则是趁乱拿起了被金百福摆在方向盘前的一杆小黄旗,直接朝着金百福的脑袋就敲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小朝手中的黄旗,直接从中间断成了两半。而随着黄旗的折断,原本还精神奕奕的金百福,直接“哇”的一口黑血吐在了车玻璃上,小朝趁乱从腰间拿出了手铐子,直接一手铐就将金百福铐在了方向盘上。   “金百福,你被……”   小朝话还未说完,突然金百福抬起一脚,重重的踹在了小朝的胸口上。小朝整个人如同滚地葫芦,直接从驾驶室滚了出去。   也是此刻押运车已经停了,不然光这一下小朝最起码也得躺半个多月。   而在滚出去之后,小朝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他也没矫情,连土都没来得及拍就又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他刚刚站起来,身后突然“砰砰”两声响,小朝只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几个窟窿正冒着血,胸膛的警服,几乎瞬间就被染红了。   小朝的喉咙变得一阵刺痛,从里面不停的往出冒着血泡,整个人如同喝了二两白酒,思维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小朝缓缓扭过了头,只见目光所及的地方,渐渐变得越来越黑暗,只有一个人影,在远处忽远忽近的看着他……嘴角挂着那一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笑容……   “知道警察的宣言吗?”   鲜艳的红旗下,扛着肩章的人们站着笔直,目光热切的注视着那冉冉升起的朝阳烈日,每个人的眼神,如同那太阳一般,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热情。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一声又一声的宣誓,如同永不停息的钟声,缓缓飘荡在了这天地之间。   人民警察,一种和平年代最具危险的神圣职业;人民警察,一种新时期最具奉献精神的英雄群体。他们无私,他们公正,他们为了人民敢于牺牲,他们为了法律勇往直前,他们是新时代的指标,也是正义的路牌,他们用责任捍卫国策的尊严;你们用生命谱写动人的乐章,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人!   致敬!   人民警察!   致敬!   公平公正!   愿你们,浩气长存,英灵永驻!   小朝……    第三十三章 世外高人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沈队长,你怎么了?”   河南开封。   刚到了村长的家门口,沈威便感觉心口猛的一阵刺疼,整个人如同被人硬生生的捣了一拳一般捂住了心口,靠在包公村村长的门前一个劲的喘气。   “沈队长,你怎么了?”   把个刘子儒吓了一跳,直以为沈威又中了什么歪门邪道一般。   “没……没事!”   沈威靠着门框喘了会儿气,方才缓缓立起了身来。   “刚刚突然有点气蒙!”   沈威心有所感的看向了太原的位置,就这般看了一会儿之后,方才摇了摇头。   “没啥大事,先进去吧!”   沈威朝着门口指了指,第一个迈步跨进了村长家的大门。   整个包公村,说到底只是那种比建国之前还要破旧败落的小山村,整个村里甚至连个电都没有,全村唯一的照明工具,便是点着那种菜油一般的煤油灯了。全村的村长也不是选举出来的,而是谁年龄大谁就是村长,也就是说,你要是在这个村子里出生,只要那帮老一辈的死了,你基本上也就是村长了,而且这村长还能一直干下去,直到你也挂了为止,可比现今那种为了争一个村长而弄得头破血流的买卖划算多了。   沈威进了村长的屋里,首先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酸臭的鱼腥味,熏的沈威连连捂鼻,差点儿就吐了。   而包公村的村长,则是躺在炕上,盖着满是补丁的破棉被,一边抽着大旱烟,一边上下打量着沈威。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啥子七王泉!”   村长一开口,一嘴烟熏牙和之前的大黄牙有的一拼。   沈威冲着屋里的几个警察一使眼色,待他们出去之后沈威走到了村长炕头。   “老村长,您别看我是警察,有些事情我可比你们村里的年轻人知道的多!”   沈威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村长的表情。   “就好比山神庙里的那条龙……”   话一出口,村长的脸色猛的就变了。   “你们见了曲蟮?”   “曲蟮”两个字一出口,沈威和刘子儒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尤其是刘子儒,看老村长的脸色就变了。   “您知道那是曲蟮?”   沈威再次打量了老村长好几眼,穿的破破烂烂的,想不到一出口就差点吓死人,莫非这村长也不是普通的村民,而是诸如济公一样的世外高人?   “这么说……你们也知道那是曲蟮?”   老村长狐疑的看着沈威,似乎也是不明白一个警察竟然能听说过曲蟮,双方几乎是如同看见外星人一般大眼瞪着小眼,就这么相互看着……直到过了许久之后,刘子儒才咳嗽一声,率先开口。   “道门,刘子儒!”   估摸着也是知道降教名声不好,说出来不定还得被撕逼,所以刘子儒一改口风,报出了“道门”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口号,冲着老村长抱了抱拳。   “灵宝,柳流芳!”   一听道门两个字,老村长看刘子儒的表情就变了,整个人直接从炕上直起了身来,身上的气势也不负之前的老态龙钟,而是如同旭日东升一般给了沈威一种刺眼的感觉。   冲着刘子儒抱了抱拳,同样抱出了自己的名号。   “这可好……原来是一家子!”   一听老村长的名号,沈威也笑了。   “老村长……既然话都说开了,还希望你能够如实相告,七王泉究竟在哪!”   “你们找七王泉干什么?”   村长皱了皱眉。   “还有那些警察和军队……你们这么大阵仗,究竟想要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捉一个人!”   刘子儒向前走了一步,冲着老村长施了一礼,接着将关于当家的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这么说……全村人中的毒……是这个当家的下的?”   听完刘子儒关于当家的的描述,老村长一皱眉,眼角似有怒气浮现。   “没错,致使全村无辜村民中毒的,正是这个十恶不赦的当家的,而且根据我们的猜测,他似乎还养着一条曲蟮!”   “养曲蟮?”   老村长一惊。   “曲蟮那活子还能养?”   在老村长的认知中,曲蟮是天生地长,蚯蚓修炼到极限的一种状态,基本上可以算是龙了,那东西也有人能养?   “这也是我们的猜测,不过古代确实有人养过曲蟮,也不见得当家的就不会养!”(刘子儒这里所说的养龙便是指着一则故事,据记载,在夏代孔甲年间,有一天,天空突变,狂风大作,天昏地暗,一时间雷电交加,暴雨倾盆,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在临颍某村东南的水沟里,从天上落下了两条龙。村庄周围的人们都前来观看,于是,当地人就把这事上报给了朝廷。夏王孔甲闻听此事,就召集文武百官,问臣下谁能把龙养起来。一位大臣说,董父的徒弟刘累会养龙,他还在。夏王就把养龙的任务交给了刘累。   刘累领旨,带着随从就赶往临颍那个从天上降下龙的村子。他不顾一路劳累,围着那两条龙细心观看,只见那两条龙恰好是雌雄一对。刘累高兴极了,从此就住在这个村子,精心饲养那两条龙。   后来,有一年大旱,刘累和随从不分昼夜给龙供水,周围的人看他为养龙不惜力气,不怕劳累非常感动,也纷纷前来帮忙,为的是给这两条龙创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就这样还是不适应龙的生存条件,有一天,母龙突然死去,活着的那一条公龙成天成夜的嘶叫,嘴里还流出了很多涎水。忽然有一天,天空霹雷火闪,大雨急下,河水猛涨,不知道为啥那条龙就顺着乌江游走了。   刘累眼看一条龙死了,另一条龙跑了,很伤心,心想,我该咋向夏王交待呢?刘累想,龙肉很好吃,不如把龙肉做成菜,献给夏王。于是,就从死龙身上割下一点肉,炒成好菜,献给了夏王孔甲。为了感谢村民对他的帮助,刘累就把剩下的肉分给村民吃了。再说,孔甲吃了龙肉后,觉得此肉香味无比,又派人再要那肉。可是刘累已经拿不出龙肉,又怕死龙之事暴露,于是刘累就带着随从跑到今鲁山一带藏了起来。   而在刘累跑后,孔甲因食龙肉,不久暴毙而亡,至于全村的村民,也是在那一夜之间突染瘟疫,集体暴毙而亡,后人为了铭记这件事,将刘累养龙的地方取名豢龙村。从此刘累养龙的传说就这样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来,直到后来,也就是道教出现之刻,人们方才渐渐明白,刘累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龙,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一只曲蟮,而夏王和村民暴毙,也极有可能是因为这只曲蟮的缘故……至于刘累是不是真的养了曲蟮,却是不得而知了……总之是作为了曲蟮的一类传说,渐渐在道教宗门流传了下来……)   刘子儒向前走了一步。   “而且当家的身旁还有一个养蛊的,实力不可小觑!”   “养蛊?”   老村长一皱眉,而一旁的沈威却是冲着刘子儒相视一笑,也同样向前走了一步。   “没错,那当家的作恶多端,已经是全国通缉的名人了,如果老村长愿意帮忙,还希望您能和我们一起对付当家的,当然……如果您明哲保身的话也就算了……只要将七王泉的位置告诉我们就行了!”   沈威这一番话可谓是进退有度,把个老村长说的都没话了。   只见他低着头在炕上思虑了一会儿,随即跳下了炕,穿上了鞋,将炕头上的碾布翻了起来。   只见碾布下面是一个四方形的暗格,暗格里面瓶瓶罐罐,几乎装啥的都有。   老村长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些瓶罐和黄纸,随即打包了起来背在了背上,冲着沈威道:   “走,我带你们去!”   一听老村长这么说,沈威顿时喜上眉梢,和刘子儒一对眼,两人屁颠屁颠的跟在了老村长后面。   三个人出了村口,顺着之前山神庙的位置就走了过去。期间有几个士兵想要互送沈威,但都被沈威拒绝了。   而在三绕两绕之后,老村长带着沈威和刘子儒来到了七王泉的位置,这一次并没有上山,而是在山脚下的一处枯井边,这七王泉也不是什么泉水,而是一处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枯井。   这处枯井的井沿已经磨平,几乎和地皮齐平,如果不走近看,还真看不出这是一处枯井。    第三十四章 天罗地网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这是七王泉?”   沈威看着这口枯井,满脸的不可置信。   “原本这地方是一口泉,后来不知道啥时候干枯了,村里的人就在这地方建了一口井,这口井是民国时期建的,说是当时路过的一个老道帮忙的……”   老村长顿了顿。   “我也看过,这口井横看竖看都没什么特别,一不聚魂二不纳阴,就是一处普普通通的深井(道教认为井是聚魂纳阴的地方,凡是投井自杀的,一般都很难投胎!)……不过这个地方确实是七王泉的旧址!”   “那有人下过井底吗?”   沈威皱了皱眉。   “没有……”   老村长摇了摇头。   “一口废井谁闲的没事下去逛啊!”   “刘子儒……你回去找小李,让他带几个人过来,我和老村长在这里等着!”   “行……”   听闻沈威所说,刘子儒看了看沈威和老村长,朝着村子跑了回去。   而在刘子儒走后,沈威爬到了井口,整个人呈大字就要顺着井口往下滑。   “哎!……”   老村长叫住了沈威。   “你不是还想要等那个谁么,怎么……”   “先不等了!”   沈威笑了笑。   “老村长你要下吗?”   “那……”   老村长犹豫了片刻。   “好吧……我跟你下去!”   点了点头后,老村长跟着沈威,两个人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顺着井口滑了下去。也是两个人练过,换个普通人,还真不容易下去。   而在两个人下了井底之后,沈威就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手电,橘黄色的灯光几乎瞬间就照亮了整个井底。   站在井底下面的沈威和老村长同时吸了口气,只见井底的地面已经干枯,四周的井壁则是镶嵌着那种一根又一根的红绳子,绳子上面窜着铜钱,密密麻麻的将沈威和老村长所站的井壁全都镶满了。   “天罗地网!”   老村长走到了其中一根红绳面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拉了一下。   只见随着老村长的渐渐用力,这根绳子嘣的一声,竟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这个井果然不一般!”   老村长拿着嘣断的半根红绳,一个劲的自言自语。   “用天罗地网盖着,除非外面阳火烧,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探露一点阴气,高人!高人啊!”   “老村长……你是发现什么了?”   沈威一皱眉,凑到了老村长身旁。   “这个井不一般,我之前也没有下来过,只是在外面布了个阵,所以并不清楚这口井里面有什么异常,现在一看,用天罗地网盖着,这口井里面之前一定有什么东西,而且还是个大东西!”   “天罗地网?”   沈威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又是一种阵法吗?”   “没错!”   老村长点了点头。   ……   天罗地网,最初源于《道德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后指成语,形容上下四方尽被包围,无路可逃?,在道教的记载中,其从成语演变成阵法,便是由道教的爱因斯坦,唐朝的斐文斐真人所创。据记载,斐文斐真人一生研发阵法无数,大大小小,数之不清,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点山阵”、“十方轮回阵”等等被道教各派私藏起来作为震教大阵的阵法,而这天罗地网阵,也是斐文发明的一种阵法,用途和名字一样,是一种用来囚魔伏妖的阵法,且在这一类的阵法中是属于上层的阵法,在全真教没有纳入震教大阵之前一直广为流传,后来随着动乱和战争,这个数一数二的上层阵法布阵原理渐渐流失,只剩下下了一些星星点点的传言在外面流传……想不到此刻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碰见这种仅限于传言中的阵法,怎能不让老村长吃惊。   要知道,这种阵法虽为上层阵法,但并没有任何攻击性质,相反只是用来囚禁和封印的。也就是说,一但碰见这种阵法,那么阵法下面封印的,就决然不是什么常人能够对付得了的东西,此刻碰到这种大阵,再加上这种大阵貌似已经被人在外面用外力所破,怎能不让老村长心惊!   “这么说……”   听完老村长关于天罗地网阵的描述,沈威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所谓的天罗地网阵现在已经被破,那么相对应的这个阵法下面压着的东西也会破壳而出?”   “没错!而且这个阵法被破应该只是近期的事情,至少地面的阳火还没有烧完!”   老村长用脚踩了踩井底。   “这口井少说十来米深,按理说即便枯了下面的井底也不应该这么干,除了用阳火烧我再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阳火吗?”   沈威闻言自顾自的低着头呢喃了片刻,突然上方的井沿四周传来了动静。   “队长……”   小李带着十几个士兵,在井口朝着下面叫。   “拉我们上去!”   沈威看了眼井底的四周,随即朝着上面吼了一句。   只见随着沈威声音的落下,几个士兵扔下了两根绳子,沈威和老村长一人一根,从下面抓着绳子爬了上来。   上来井口之后,沈威伸手指了指其中的四个士兵。   “你……你……你们四个,从现在开始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准靠近这口井,如果有人靠近,就立马将他拿下!”   交代了这么一句,沈威带着老村长和刘子儒,四个人又转身返回了村里。   但刚刚到了村口,迎面就走来了一队士兵。   “报告队长,抓到了一个可疑份子!”   那名士兵一敬礼,精神气还挺足。   “哦?”   沈威一挑眉,露出了一副颇感兴趣的表情。   “在哪捉住的?”   “就在山上!”   “山上!”   沈威一顿,目光不留痕迹的扫视到了一旁的刘子儒脸上。   只见后者脸色铁青,眉头紧皱,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那好……带我去看看!”   沈威嘴角一弯,跟着那名士兵,向着村子里的一处民屋走去……    第三十五章 龙泉宝藏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进到屋里,只见几个士兵荷枪实弹,屋子中间摆着一个板凳,板凳上捆着一个老人,正是之前的草鬼神婆。   一看见凳子上的草鬼神婆,沈威的嘴角直接就弯了起来。电石火花间的从小李的腰间抽出了手枪,直接将枪口顶住了身后刘子儒的额头。   “沈队……”   这一下可是出人意料,所有人都愣了。   “沈队长,你这是干什么?”   刘子儒冷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威。   “你说呢?”   沈威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弯。   “你是当家的安排到我这里的触手,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威话一出口,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刘子儒的眼角更是不停的跳着。   “沈队长,你们做警察的,难道就是这么诬陷他人的吗?”   “他没诬陷!”   这个时候,一旁的草鬼神婆开口了。   “你的确是当家的安排在沈队长身边的触手!”   草鬼神婆的话,让屋里的众人又是一愣。而首当其冲的刘子儒,更是眯起了眼。   “原来沈队长的暗手就是你啊!”   刘子儒笑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和沈队长勾搭在一起了?”   “由我来解答吧!”   沈威冲着小李示意了示意,将枪口放了下来。后者拿出了手铐,小心翼翼的铐住了刘子儒的双手。   “你的降术非同一般,我不得不铐你!”   沈威将椅子上的草鬼神婆松绑,继而将刘子儒绑了上去。   “在无量山之后,我就派小朝暗中调查草鬼神婆的真实身份,在毒品案还没发生之前,我就和她搭上关系了!”   “然后呢?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背叛了当家的吧?”   “当然不可能!”   沈威耸了耸肩。   “她之所以能够背叛当家的,就是因为在我和她搭上线之后,政府的上层就已经和她通过话了,而且还是专门负责当家子的专案小组!”   “然后呢?”   刘子儒接着发话。   “然后……他们控制了我的家人,让我在我家人和当家的之间进行选择!”   一旁的草鬼神婆接话了。   “如果我选择了当家的,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家人,我没得选择!”   “这就是你们警察办案的方法吗?”   听完草鬼神婆的述说,刘子儒抬头看向了沈威。   “和她搭话的不是我,是政府的上层,如果是我的话,我是打死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的,但政府的上层不同,当家的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天怒人怨了,甚至政府都被他**裸的打脸了。想必你也清楚,政府已经对中国现存的所有宗教下了死命令,但凡包藏当家子的,全部按叛国罪论处,其中尤其是道教,更是被上层亲自点名,在这种情况下,你以为政府的上层不会用点其他手段吗?虽然这种手段确实有点不光彩,但如果国家机器想要对付一个人,还从来没有能让他跑掉的说法!不论是当家的……还是你!”   沈威的话,让刘子儒一愣,接着苦笑了起来。   “这么说……政府早已经注意到我了!”   “没错,在鱼塘沉尸案之前,政府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包括你给我的李刚,在你没给我之前,政府就已经全部查清了!”   “原来……”   话说到这里,刘子儒基本上已经全明白了。   “真正调查我们的并不是你,而是政府,你只是政府摆在明面上的幌子,真正暗中调查我们的是政府!而且毒品案看似巧合,其实根本就是政府给你以及我们布的一次局。”   “没错!”   沈威点了点头。   “不论是你还是我……甚至所整个公安局,都是政府棋盘上的棋子!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可以为所欲为了,甚至还能扳倒许富贵的原因了!只要我扳倒了许富贵,那么你们,甚至全国都会有一个结论,就是我沈威的身后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大人物,他支持我破案,支持我对付当家的!”   “同样……”   一旁绑在椅子上的刘子儒接话了。   “你扳倒许富贵,也会给我们另外一种假象,你身后的大人物虽然支持你对付我和当家的,但其真正掌握的情报并没有多少,甚至可以说全权交给你们这些警察去查,然后……在暗地里,政府的专门调查小组已经针对我们展开了调查,而我们,则是将目光全部注视到了你的身上,生怕你会突然又窜出来坏我们的事!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完全落到了政府的局中!”   “没错!”   沈威点了点头。   “不过你还忘说了一件事!”   “什么?”   “那就是太岁官司!”   “太岁官司?”   沈威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太岁官司,要知道,当时的太岁官司可谓是响誉全国,媒体的大多数目光都集中在那块太岁身上,包括一直在暗中窥伺的你们!但你们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像太岁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宝物,正常人得到它怎么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全世界不知道,而蒋钊义的那次太岁官司,便是闹得人尽皆知……其实真正的推手并不是那个发现太岁的民工,而是背后的政府,只要这件事弄得越大,你们的目光就越会集中在这块太岁身上,同样的,针对你们的布局,也就能完全开始!”   “以太岁为开始的布局?”   刘子儒问道。   “没错!以太岁为开始!”   沈威点了点头。   “只要你们能知道蒋钊义太岁的存在,那么当家的就一定会来取这块太岁,至少按照他往常的手法来看,像太岁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宝物,他是如何也不会放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再取太岁的同时又找上了我,这样正好,也省的政府的高层再费着脑袋布局,只要等着你和当家的来钻就行了,而在当家的找到我之后,他便和我提出了彼此赌约的事情,之后所有的一切就完全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了,不过,真正的大局掌控者不是他当家的,而是政府!”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再他和你搭话的时候动手?”   听完沈威的述说,刘子儒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猜猜?”   沈威并没有回答,而是满含笑意的说道。   一听沈威这么说,刘子儒低头思索了片刻,脸色猛的就变了。   “龙泉宝藏!”   “脑袋瓜子挺好使嘛!”   沈威笑了笑。   “没错,就是龙泉宝藏,这也是当家的为什么把我往包公村引。真如他所说的,七王泉有他想要的东西吗?没有!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要将我的目光引向包公村以及七王泉,随后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独闯龙泉宝藏,真以为政府是瞎子吗?你们在楼兰抢了张立军的龙泉宝剑的事情政府真的会不知道吗?龙泉宝剑是开启龙泉宝藏的敲门砖,里面除了唐朝数不清的宝藏之外,还有一件对当家的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吧?而且了……既然他想要把我往包公村引,那么我就过来,顺带将警察和军队都带上,当家的不是想要看我为了抓他会动用多少势力吗?以及我背后支持我的大人物究竟是哪位,所以我就将全部都拿到台面上来给他看了……顺带着,在当家的进入龙泉宝藏之后,利用这些人来个瓮中捉鳖!对了……还有张士诚,你一定很纳闷他一个军长究竟干什么去了吧?”   沈威笑着。   “当家的!”   刘子儒猛的反应了过来,脸色都变了。   “没错,他去瓮中捉鳖了,而且咱们也要去了,不过再去之前,咱们还是聊聊你的问题吧!”   ……    第三十六章 大结局 前夕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我的问题?”   刘子儒一挑眉,接着朝着沈威笑了。   “沈队长,你不会想要从我这里套到什么情报吧!”   “当然不会……我只是纳闷,你对当家子的死忠程度似乎超过了我的预料。”   沈威走到了刘子儒面前,身子弯了下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威的眼睛。   “按照我掌握的情报,似乎刘子儒根本没有完全对当家的死忠的理由,你说是不是,当家的!”   沈威话一出口,屋子里的小李彻底就傻了,这一幕接一幕的变化实在是太跳跃了,怎么刘子儒好好的就成了当家的了?   而刘子儒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一片惨白,身子一个劲的晃荡。   “别晃了,既然进来了,又岂有让你魂魄轻易出去的道理?”   沈威笑着。   “当家的,你无路可走了,之前的布局也已经给你交代清楚了,束手就擒吧!”   沈威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瞬间就涌进了一批军官,这些军官大约四五十岁,手中有拿禅杖的有拿桃木剑的,总之佛教道教基督教应有尽有。   “原来……”   看到这批人,当家的也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道门的人一直都藏身在这些士兵之中,你把整个军队招过来,也不是单纯的想要将你的势力暴露出来吧!”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   沈威笑了笑。   “你的道术确实精妙,曾经有一段时间让这些道长们都束手无策,甚至都觉得你的道术不可能实现,但直到我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也就是你在蒋钊义家中和我说的云中子!”   “不可能!”   沈威一提云中子,当家的整个人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他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   “哦?”   一看当家子的表现,沈威单手扶着下巴,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设计我!”   看到沈威的表情,当家子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而沈威,则是在当家的平静下来之后缓缓开了口。   “在你说出云中子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查了,也是你大意,或者说你太小看我的力量,不知道我身后还有政府的存在,虽然我并没有查到你的身份,甚至连你的样貌都没有,但我查到了你口中的云中子,也查到了云中子的三个徒弟,你活着的日子够长的啊,怎么也得有一百多岁吧?一百二?还是一百三?”   “沈威……”   刘子儒阴着脸,几乎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你还真是第一个!”   “谢谢夸奖!”   沈威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知道你的道术为什么不管用吗?本来你魂魄出窍的这个道术,姑且称其为魂魄出窍吧……这个道术是无法可解的,甚至道教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法术,但后来我找到了一个人,也就是龙门派的现任掌教丘丹华,他的祖师想必你也清楚,就是王重阳的七个徒弟之一的丘处机,丘处机这个人很厉害,他留给龙门派掌教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斐文的绝世不传大阵――乾坤无极,道法自然!”   沈威顿了顿,接着说道。   “想必连你也没听说过这个阵吧?”   “不可能!”   刘子儒看着沈威。   “根本就没有这个阵,你是在唬我!”   “我没有唬你……它既是一种阵,也是一本书!也就是此刻你脚下的这个地方!”   沈威一边说,一边用脚在地上搓了一会儿,只见不过片刻,地上的一个双圆弧的图案就显现了出来。   这个图案约有半个屋子大小,以当家的为圆心,正好铺满了半个屋子。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沈威瞅着当家的。   “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我们进去把你的肉身抬出来,要么你硬闯这个阵,魂飞魄散,反正死活都一样,政府是要定你了!”   “哈哈哈……”   听到沈威这么说,刘子儒直接仰头大笑了起来。   “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   刘子儒的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   “想捉住我,下辈子吧!”   话音刚落,刘子儒的整个身子“砰”的一声响,如同人肉炸弹一般从里面炸了开来。肠子碎肉瞬间喷了一屋,而首当其冲的沈威,更是被那爆炸的强大力道震得倒飞了出去,屋里的剩余宗教人士,则是“噗”的一声,全部捂着胸膛吐出了一口黑血。   “怎么回事?”   沈威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满屋子的碎肉咆哮道。   “强行冲阵,阵毁人亡!”   老村长捂着胸膛。   “当然,也有可能没死,但即便他没死,也是重伤之身,这一辈子算是落下病根了。”   听到老村长所言,沈威咬着牙。   “马上去开封市!”   说完这句话,沈威铁青着脸走出了屋子。   而在房门外,一个士兵缠着一个黑色的腰带站在那里。   沈威看了眼士兵。   “老张……走吧,为你师兄报仇!为因当家的而枉死的所有人……报仇!”   ……   同一时间,开封市的地底,龙泉宝藏的墓道之中。   一个黑影哇的吐出了一口黑血,整个人全身除了脸基本上都露在外面。   “师傅!”   在黑影面前,则是一个看起来和沈威差不多大的中年人。   看到黑影吐血,这个中年人明显着急了起来。   “没事!”   黑影摆了摆手。   “幸好我冲阵的时候将刘子儒弄死了,那个跟了沈威的叛徒也不知道我还有你们,都准备准备,在这帮警察进来之前,我要完成我的成仙大业,只有成了仙,我才能逃过这一个死劫!马上去准备!”   “是!”   听到黑影这么说,中年人鞠了一躬,起身朝着墓道深处走了过去,而那道黑影,则是握紧了拳头,用着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的语气说道。   “沈威……”   (呼……第三卷到此为止,字数明显比之于第二卷和第一卷要少了许多,但也没办法,第一卷和第二卷,乃至第三卷都是为大结局做准备,难免字数要少上许多,希望大家理解。而在接下来……也就是第四卷,我要为大家带来精彩的大结局,鬼敲棺的最终卷,当家的和沈威究竟鹿死谁手,是好人不长命还是坏人活千年?敬请期待鬼敲棺大结局――浩气长存!)    第一章 山西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时间回溯。就在“太岁官司”发生之前。中国内地山西。   作为濒临首都的一个省份。山西省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古称之为晋。位处华北。东靠太行。因在太行以西。故称山西。省会太原。古时又称“并州”。因战国初期。韩、赵、魏三家分晋。故而又称“三晋”。是中华民族发祥地之一。被誉为“华夏文明摇篮”。其间名人异士数不胜数。多如牛毛皆出山西。最著名的莫过于咱华夏子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皇帝了。包括后羿女娲等等神话传说中的人物皆是出于山西。甚至连四大美女之一的杨玉环也是出生于山西。由此可见山西这个瑰丽奇异的省份是多么的让人心驰神往了。当然。沒來过山西的朋友们也大可过來转转。名胜古迹数不胜数。包你目不暇接看不过來。而在这里。笔者也告诉各位一个小秘密。自古美女出大同。要來山西的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大同哦。......言归正传。而在这期间。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道教。也是在山西这个地方有过大放异彩的一段辉煌时期。至于其在山西何时兴起。已无准确时间可考。但据有关记载。远在2000多年前的西汉初年。雁北恒山一带就出现了炼仙丹的方士。即《汉书·艺文志》所称的神仙。到了东汉。道教在山西已逐步形成。少数地方修建了道教宫观。据《清凉山志》记载。在东汉永平年间。五台山境内即有道士。道教称五台山为紫府山。曾建有紫府庙。洪洞那时也修建了紫微观、披云观、真一观等。   南北朝时期。道教的形式、内容已制度化。儒、释、道三教并立的局面亦初步形成。尤其是北魏太武帝时。宰相崔浩是道教新天师道代表人物寇谦之的虔诚弟子。由他推荐。寇谦之向太武帝进献了《录图真经》。并对太武帝宣讲新天师道的教义。深得太武帝的赞赏。公元424年。天师道场在大同城东建立。太武帝出于入主中原的目的。亲自到坛前受符篆。举行大规模的诵经仪式。之后。由寇谦之建议发动的战争取得了胜利。太武帝越发信仰道教。排斥佛教。他自称太平真君。国号也改为太平真君。自此。道教成为北魏国教。山西是北魏的中心地域。到处兴建有宫观庙宇。如北岳恒山悬空寺等一大批道教宫观。道教在山西得到了很大发展。   到了隋朝。隋炀帝为维护其暴力统治。对道教采取压制手段。下令凡纬侯、图谶与谶纬有关能妖言惑众的书(即对其统治有不利影响的书)一概焚毁。山西道教同全国一样首次受到打击。   唐朝是推翻隋朝而建立的。李唐王朝欲为其统治找一名正言顺的借口。便称老子为其祖先(老子名李耳。字伯阳)。并称在同隋朝军队的多次战役中有天神显灵护持。方能破贼杀敌。取得胜利。如《旧唐书》记载:唐公李渊于大业十五年(公元617年)攻临汾郡。行至霍山下。阴雨连绵。又遇宋老生部重兵阻击。危急之时。有一白老者自称霍山神使者。來拜谒“唐皇帝”。告知雨停时期及进击敌军路线。果然雨停如期。李渊尊其所示。斩宋老生。攻下临汾郡。因此。唐朝历代皇帝都认为道教是护持其家族统治的本族宗教。一直尊其为国教。唐高祖时。道士王远知因给李渊密传符命。被授朝散大夫。并赐缕金冠和紫衣。成为道士接受皇帝赐紫衣的第一人。唐太宗也因王远知预言其能当皇帝。而在即位后加封王远知为银青光禄大夫。并将道士排名列为僧侣之前。自此。全国上下崇道成风。各地宫观林立。香火鼎盛。洪洞孙真人庙便是在当时背景下建的。占地300余亩。规模盛大。同时。恒山庄泉观、灵丘白音观、应县冲虚观、翼城庆雷观、洪洞水神庙等一大批宫观也相继建成。据记载。全省各地共建宫观庙宇几百处。唐玄宗时。把《道德经》列为诸经之首。下令每户人家必备一本《道德经》。并于开元九年(公元721年)。将当时住天台山的茅山派第十二代宗师司马承祯迎于宫中。亲受法篆。成为道士皇帝。中国道教发展到顶峰。山西道教也发展到了最繁荣的时期。   五代时。纷争不断。山西道教不断受到打击。在晋北。契丹世宗天禄四年(公元950年)七月。辽军准备进攻中原。派人到恒山求卦。因卦不吉利便放火烧了恒山庙。晋南后周世宗也下令佛教僧侣废寺还俗。波及道教。多数道士被迫还俗。许多宫观被封。   北宋统一中国后。为收揽人心。维护稳定。建隆元年(公元960年)。宋太祖刚刚即位就下令停止后周世宗废止寺观的命令。并给杰出道士赐紫衣。增加道士人数。自此。道教又得到发展。宋徽宗崇尚道教。在其倡导下。以往废止的道观、还俗的道士得以恢复。山西各地又相继修建了大同太宁观、洪洞玉虚观、清灵观等大批宫观。山西道教得以兴盛。   元朝时。由于成吉思汗对全真教道士丘处机的崇敬。封其为国师。道教。尤其是全真教得到大的发展。在山西。全真教更是占据统治地位。各地宫观林立、香火甚旺。芮城永乐宫更是大规模扩建。成为全真教三大祖庭之一。太原的龙山石窟。便是由当时任元朝教门提点官职的丘处机弟子、道士宋德芳主持修建的。是中国唯一的道教石窟。   明朝初始。太祖朱元璋因有过和尚经历。对宗教内部比较了解。便推行了极严格的宗教统一控制政策。在即帝位后。他仿照管理佛教事务的善世院设置了玄教院。作为统一管理道教事务的机构。后又设道录司统管道教。道录司分全真、正一两派。各自分设左右正一2名。左右演化2名。左右至灵2名。左右元义2名。山西当时也设立了道纪司。州设道正司。县设道会司。隶属道录司。管理地方道士和女冠。其主要任务是:编制道士户籍。道观的由來。任命住持。发放度牒。管理道士日常生活等。并规定三年发一次度牒。禁止男性40岁以下、女性50岁以下者出家。并限定府40人、州30人、县28人的出家数额。洪武二十八年。所有出家者集中于都城参加考试。未掌握经典者令其还俗。这样。山西有许多为逃避徭役而出家的道士不得不还俗。自元朝开始一度泛滥的传道活动得以遏制。但到明世宗时。由于他的崇道。道教就又不受限制地发展起來。至明末清初时。道观已遍布全省城乡各地。仅洪洞一个县就有150余座。柳林县共建过373座。可见明朝末期全省道教之盛。   清王朝建立后。由于统治者尊佛抑道。山西道教自明朝开始的发展之势便开始衰落。并逐步与佛、儒二教相融合。如悬空寺由当初的道观变为儒、释、道三教合一的寺庙。寺内既供奉释迦牟尼和各佛、菩萨。又供奉道教的老子、吕祖等神仙。还供奉孔子、孟子等儒学代表人物。在道教自身派别中。门户观念也逐渐淡化。正一派道士成为全真教道士。全真教道士到正一道处修行也极常见。清朝道教人物中。山西籍道士王常日在全国影响甚大。他曾任北京白云观第七代住持。得到过清世祖三次赐紫衣的荣誉。他曾在白云观设戒坛培养道士。修改和制定清规戒律。致力于教团改革。现仍实行的三堂大戒。便因此而來。但他的这些努力未能取得充分结果。到清末时。由于帝国主义侵华战争及伴之而來的西洋各种宗教势力日趋强盛。本已孱弱不堪的山西道教便更趋衰落。   民国时。为振兴道教。于1913年在北京白云观成立了全国性组织。。。中华全国道教总会。山西省在一些重点地区也成立了分会。由于沒有经济基础。此机构对本省道教未发挥充分作用。“五四”新文化运动后。道教理论受到批判。其很多内容被看作是封建迷信。道教教团的势力更加削弱。连太原最著名的道观纯阳宫也沒有了道士。成为纺棉的手工作坊。随后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更使山西大多数道教被毁。道士逃亡。山西道教已完全衰落。直到现在。虽然中国的当权政府已经不排斥宗教。但山西这个地方。道教的发展依旧是属于停顿状态。除了许多的巫婆神汉打着道教的旗号出來坑蒙拐骗外。基本上已经沒有多少个真正接受过道家传承的到道门子弟了。当然。张立军魏子通两人并不算在其中。   而就在这一天。也就是魏子通刚刚在茅山超度完那两个恶煞后不久。正在家里躺着听戏的魏子通突然听到一阵猫爪子挠门的声音。打开一看。一个极不情愿见到了人影出现在了眼帘。   第二章 青冥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老魏。好久不见。”   门外。瘦猴陈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都快搭在一起了。   “你找错人了!”   魏子通冷冷的回了一句。伸手就要关门。   瘦猴陈身后的胖子张一把卡住了房门。   “老魏啊。你还欠我钱的呢。”   瘦猴陈满脸堆笑。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干嘛。”   魏子通挤在门口。丝毫沒有让门外的人进去的意思。   “你看你......怎么能这么健忘呢。”   瘦猴陈搁在门口愣是往里挤。一边挤还一边说。   “当初去昆仑山的时候答应好的。一人五百万。给了你一千万。张立军沒去。你是不是还欠我们五百万。”   “给。”   瘦猴陈话音刚落。魏子通就从门缝里递出了一张支票。   “五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还你。”   财迷魏子通的这一下。却是让瘦猴陈半天沒有反应过來。   “你......你看你。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   瘦猴陈干笑了两声。   “送出手的东西哪有又收回來的道理。我也沒别的事。就是让你來帮个忙。”   “不帮。”   瘦猴陈话音刚落魏子通就直接开口拒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上回的昆仑山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这回我是死也不会去了。你另请高明吧。”   “嘿嘿......别这么说嘛。”   瘦猴陈满脸讨好的笑容。   “你看。我不但千里迢迢的从国外回來看你。还顺带给你带了份礼物。”   瘦猴陈一边说。一边从身后罗斯的手中拿出了一条皮带。把个魏子通都看乐了。   “这就是你给我带的东西。”   魏子通明显的不屑一顾。心说你丫的好不容易带个外国货。竟然还他娘的是个皮带。铁公鸡也沒有你这么一毛不拔吧。   看到魏子通不屑一顾的表情。瘦猴陈微微一笑。一脸的高深莫测。   只见他缓缓向前凑了凑。将那条卷成一团的皮带慢慢舒展了开來。皮带顶端处的一个黑色剑柄瞬间映入了魏子通的眼帘。   “这是......”   魏子通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凝重了。   只见瘦猴陈缓缓抽出了剑柄。自剑柄下方的皮带处。一截闪着寒芒的剑身差点就亮瞎了魏子通的双眼。   那剑身约莫只有几厘米粗细。浑身黑墨。剑柄处隐约刻着两个小字。青冥。   “青冥......青冥......竟然是青冥。”   魏子通的眼神已经开始闪光了。只见他颤抖着双手直接推开了一直挤着的房门。从瘦猴陈手中接过了皮带。接着如同得了老人痴呆症的病人一样带着皮带进了院子。随即从皮带里抽出了长剑。   剑身出鞘的瞬间。整个院子甚至都响起了一股嗡嗡的轻颤声。   魏子通拿着剑。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看见了自己一直信仰的神明。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只见他抽出了剑身。随即对着院子中的一处石台轻轻用剑挥舞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整个剑身便如同切豆腐一样将整个石台从中间切成了两半。魏子通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完全沒用多大力气。   “青冥剑。青冥剑。果真是青冥剑啊。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厉害。厉害。”   魏子通拿着青冥剑一个劲的赞叹。   传说古代的铸剑名匠欧冶子偶然发现女娲补天遗留奇石。耗尽毕生精力铸剑。未成。临终前。欧冶子之女冥儿不忍见父亲抱憾。毅然跳入熔炉之中。一时间。烈焰冲天。天地无光。一柄宝剑破炉而出。剑身青光幽幽。寒气冥冥。又因冥儿跳炉之时。全身青装。故名为青冥剑。   此剑出世之时。曾引起极大轰动。因是历史记载中第一柄的软剑。所以在出世之后。引起了无数的王侯将相正想争夺。其中不乏秦始皇汉武帝之类的千古一帝。而在这其中。青冥剑真正的出现始于2000多年前的春秋吴国。失传于汉。历史年代悠久。但正史对于其记载的少之又少。野史也少有提及。除了道家和阴阳家的历史称其为千古第一剑之外。很少有所记载。想不到到了此刻。魏子通竟然还能亲眼见到甚至亲手摸到这把仅存于古代传说中的剑。怎能不让人震撼。   而在魏子通拿着青冥剑挥舞了一会儿之后。跟着魏子通进來的瘦猴陈咳嗽了一声。   “老魏。你也知道青冥剑不是普通的清刚匕首能够比的!”   瘦猴陈话一出口。魏子通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就直说吧。要我干什么。只要能把这把青冥剑借我使几天。就是让我再闯一遍昆仑山我都愿意。”   魏子通的话。让瘦猴陈哭笑不得。   “青冥剑并不是要借你。而是要给你。”   “给我。”   魏子通一愣。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什么。”   “那......需要我干什么。”   魏子通也明白沒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美事。更不用说是青冥剑这样的堪比国宝的宝贝了。   “救人。”   瘦猴陈两个字。让魏子通一愣。   “救人。”   魏子通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沒错。”   瘦猴陈点了点头。   “就是救人。不过这个人可不好救。”   “难道是你当初在昆仑山说的那个什么老板的孙子。怎么。不冻红泉都沒治好他吗。”   “沒有……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全世界基本所有有名的医生都请过了。就是沒什么效果。整个人昏迷不醒。就靠营养液吊着……”   一听瘦猴陈这么说。魏子通立马皱起了眉头。   “姓陈的我可告诉你。要是那些邪魔歪道我还有办法治。但要是正儿八经的病菌疾病的。我可不敢打包票。”   “不需要你打包票。”   魏子通身后的罗斯站了出來。   “我们老板说了。不管你治不治的好。只要你治了。青冥剑就送给你。而且我相信……”   罗斯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将目光看向了瘦猴陈。   “魏先生作为闾山教的掌教。是一定能够治好的。”   “你可别拿话堵我。”   一听罗斯这么说。魏子通狠狠地瞪了眼瘦猴陈。   “治不治的好我不敢说。但只要你那个什么老板的孙子中的是邪术。那么我豁尽老命也一定会治好。这是我道门的规矩。不接则已。一接必成。”   “我相信老魏你的道行。”   瘦猴陈拍了拍魏子通的肩膀。   “你一定能治好的。”   “去去去……看见你就烦。”   魏子通伸手一把推开了瘦猴陈。   “一天到晚算计老子。上回昆仑山的事还沒找你算账呢。我可事先和你说好了。这次要再因为看病的事情把我算计在里面。我一定会和你翻脸的。”   “哪敢……哪敢啊。”   瘦猴陈陪着笑。   “我就是算计谁也不敢算计老魏你啊。”   “得了吧……我也懒得和你搭腔。咱们什么时候走。”   “不着急……”   一旁的罗斯再度开口。   “在走之前。我们还要拜访一下张立军张先生。”   第三章 哈本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上午。九点一刻。   张立军正在自家院子里做着双指俯卧撑运动。门外突然传來一阵猫爪子抓似得敲门声。   “谁啊。”   张立军开了门。   只见魏子通和瘦猴陈一帮人正眉开眼笑的站在门外。   “陈先生。福布斯先生。你们怎么來了。”   张立军可比魏子通有礼貌多了。一看瘦猴陈几个人站在门外。立马便将他们请了进來。   “张先生。我们是來请你帮忙的。”   瘦猴陈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支票。   “这里是一张五百万美元的支票。世界各大银行皆可兑换。”   “大家都是朋友。根本不用这些......”   一见瘦猴陈拿出了支票。张立军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但被魏子通一把夺过了支票。将张立军带到了一旁。   “你傻啦。白给的钱还能不要。”   “不是......师兄。你上回给的支票我还沒花呢。还有。陈先生不管怎么说也曾经救过我的命。这个钱......”   “呸。你就好好实诚着。他救过你的命。你就沒救过他的命。况且了。这钱也不是他给的。是他身后的老板给的。你还怕拿的不踏实啊。老老实实拿着。”   将支票塞到了张立军手里。魏子通满脸微笑的走到了瘦猴陈面前。   “那个什么。要沒有其他事就先这吧。等我和我师弟准备好。咱立马就去你们那个什么老板家!”   “沒问題!”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瘦猴陈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咱们说定了那么我也就不再打扰了。等你们今天晚上准备好了。咱明天就去机场。”   “明天。”   魏子通一鼓眼。“欺负我岁数大不懂行啊。光开证明少说得一个礼拜。明天......怎么可能。”   ......   事实上。魏子通还是有点低估了福布斯几个外国人的办事能力了。几乎是在双方约定好的第二天早上。瘦猴陈的车就停在了魏子通家大门口。直接载着魏子通张立军两个人到了英国大使馆办理签证。不但当天就拿下了护照。而且还根本就沒走正规的流程手续。几乎是在护照下來的当天就登上了开往伦敦的班机。   说实话。这也是魏子通张立军两个人第一次坐飞机和出国。一路上完全是由兴奋支配。根本就沒來得及休息。而在下了飞机之后。众人便被一辆小轿车接送着到了一家私人诊所门前。   这家私人诊所的门面即便比之于之前魏子通在紫禁城见过的太医院也是不差。那门面那气势。光门前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坪就够魏子通大呼有钱的。   而在來之前。瘦猴陈等人也和魏子通两人说过他们的老板。据悉一直在幕后支持他们探险的是全欧美最具影响力的慕尼黑大财团。也是以前唯一的一个敢和石油大王哈默面对面叫板的大财团。而财团的巨头就是他们的老板。全欧美最具影响力的财政巨头。。慕尼哈本。   按瘦猴陈的说法。他们老板在从魏子通出生之前就一天给他一百万。知道魏子通老死他的老板也不会破产......当然。对于这句饱含讽刺唯一的比喻魏子通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就基本上将它归于吹牛逼了。毕竟有钱的人魏子通又不是沒见过。但像瘦猴陈所说的这么有钱的人。估摸着也就归于吹牛逼了......当然。沒见到这家私人诊所之前的魏子通是这样认为的。但在见到了这家私人诊所之后。魏子通就基本上不这么认为了。至少这个名叫哈本的老板要比魏子通见过的任何一个有钱人都要有钱。而且还是那些所有见过的有钱人加起來都比不过的有钱人。   而在众人坐着汽车來到这家私人诊所面前的时候。一名岁数和魏子通差不多大头发苍白拄着拐杖的老者就已经早早等在了门前。   老者长着一副外国人特有的面孔。高鼻梁大眼睛。看着岁数和魏子通差不过大。但身体素质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魏子通虽然七十多岁。但身体素质却是和四五十的壮年人沒什么区别。甚至一个人能打三四个。而哈本先生。则是风烛残年。行将入土。拄着拐杖身子还一个劲的发抖。   “二位便是魏先生和张先生吧。”   哈本先生虽说是外国人。但一口中国话却是说的十分流利。基本上快要赶上正儿八经的中国人了。着实让魏子通和张立军吃惊不少。   “想不到哈本先生的汉语这么好啊。”   魏子通抱了抱拳。回礼道。   “魏先生。张先生。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孙儿啊。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哈本先生不仅汉语好。似乎对于中国的文化也很了解……   “那是一定。”   魏子通再次抱了抱拳。和张立军两个人一对眼。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病房里。一个脸颊消瘦。腮帮已经陷进去的男子躺在床上。身上吊着输液瓶。两只眼睛闭着。就好像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他娘的不会是假死吧。”   魏子通在心里默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又摇了摇头。毕竟西方的医术还是挺厉害的。如果连假死和真死都分不出來。那估摸着这大夫基本上都可以去当兽医了……   而与魏子通相对的。张立军在进入病房之后。就來到了这个病人的身前。皱着眉头翻开了病人的眼皮。而哈本先生。则是在几个黑衣人的搀扶下走了进來。   只见病人的眼皮之中。瞳孔和眼珠完全的就沒有了。只剩下了一滩眼白。就好像牛奶一样稀稀的充斥在眼中。   “这……”   张立军整个人完全愣住了。这一种诡异的情况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眼珠子怎么就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而且这满满的眼白是个什么情况。   “师兄……你过來看。”   张立军面色凝重的对着魏子通招了招手。   魏子通走了过來。一看到病人眼中满满的眼白。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这是……”   第四章 谋圣张良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眼白。眼睛构成的一部分。洁白而无异色和斑点。占据眼球的大部分。医生一般可以根据眼白的不同征象判断出某些疾病。甚至大部分稍微懂点行行道道的跳大神也会根据瞳孔和眼白判断出一些鬼上身之类的症状。而在中医中。一些医生甚至还会根据眼白的不同來判断出病人的病症。比如:眼白发蓝。是慢性缺铁造成;眼白发红。是由细菌、病毒感染发炎所引起的充血所致;眼白发黄。则是传染性肝病、胆道疾病、妊娠中毒及一些溶血性等疾病引起的黄疸。而像亨利(哈本孙子的名字)此刻的这种症状。眼白完全成了一滩稀泥。且眼球已经完全消失的现象。张立军活了这么大别说是见过了。甚至听都沒听说过。   而与张立军相对的。魏子通却是脸色大变。伸手对着亨利的眼眶就戳了下去。   只见魏子通手指一接触亨利眼眶的瞬间。亨利眼眶中的那种稀泥似得眼白立马便溢了出來。就好像**似得粘了魏子通一手指头。   “魂乳……”   魏子通将那滩**似得眼白在手指头间搓了搓。随即皱着眉头说出了这两个字。   “魂什么。”   张立军凑了过來。似乎还沒听清魏子通的自言自语。   “魂乳……”   魏子通又说了一遍。   “魂乳。”   张立军一皱眉。   “魂穗我知道。魂乳又是什么。”   “是一种病。一种在道教乃至中医历史上很是偏门的病。至少在干过中医的一百个人里很少有一个能知道。”   “病。”   张立军一愣。   “不是那行子闹得。”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魏子通缓缓合上了病床上亨利的眼皮。随即看向了房间中的哈本以及所有人……   中国秦末年间。天下打乱。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秦皇病逝。宦官当道。天下一副水深火热的样子。而在这乱世之中。有一个混混。姓刘名邦。出身农家。为人豁达大度。不事生产。历任沛县泗水亭长、沛公、汉王。秦时因释放刑徒而亡匿芒砀山中。陈胜起事后不久。集合县中约3千子弟响应起义。攻占沛县等地。称沛公。不久投奔项梁。公元前206年十月。刘邦军进驻霸上。秦王子婴向刘邦投降。秦朝灭亡。刘邦废秦苛法。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鸿门宴后封为汉王。统治巴蜀地及汉中一带。楚汉战争前期。屡屡败北。但他知人善任。注意纳谏。能充分发挥部下的才能。又注意联合各地反对项羽的力量。终于反败为胜。击败西楚霸王项羽后。统一天下。公元前202年2月28。刘邦于定陶氾水之阳即皇帝位。定都长安。史称西汉。人称汉高祖。   而在其统一天下的过程中。之所以能够战胜同样技高一筹的霸王项羽之外。除了他本身的帝王本色之外。便是他能够知人善用。礼贤下士。在韩信、英布等人的帮助下。终于战胜项羽。一统天下。   而在这些帮助刘邦的人中。除了韩信、英布之外。还有一个很是出名的人。名叫张良。字号子房。是秦末汉初杰出的谋士、大臣。与韩信、萧何并称为“汉初三杰”。   张良这个人很是厉害。秦汉时期曾劝刘邦在鸿门宴上卑辞言和。保存实力。并疏通项羽叔父项伯。使刘邦得以脱身。后又以出色的智谋。协助汉高祖刘邦在楚汉战争中最终夺得天下。帮助吕后扶持刘盈登上太子之位。被封为留侯。   他精通黄老之道。不留恋权位。晚年据说跟随赤松子云游。张良去世后。谥为文成侯。《史记·留侯世家》专门记载了张良的生平。汉高祖刘邦在洛阳南宫评价他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表现出张良的机智谋划、文韬武略。后世敬其谋略出众。称其为“谋圣”。   关于其的故事。还有这么一段传说。据记载。张良有一天闲步在沂水圯桥头。遇一穿着粗布短袍的老翁。这个老翁走到张良的身边时。故意把鞋脱落桥下。然后傲慢地差使张良道:“小子。下去给我捡鞋。”张良愕然。但还是强忍心中的不满。违心地替他取了上來。随后。老人又跷起脚來。命张良给他穿上。此时的张良真想挥拳揍他。但因他已久历人间沧桑。饱经漂泊生活的种种磨难。因而强压怒火。膝跪于前。小心翼翼地帮老人穿好鞋。老人非但不谢。反而仰面长笑而去。张良呆视良久。只见那老翁走出里许之地。又返回桥上。对张良赞叹道:“孺子可教矣。”并约张良五日后的凌晨再到桥头相会。张良不知何意。但还是恭敬地跪地应诺。   五天后。鸡鸣时分。张良急匆匆地赶到桥上。谁知老人故意提前來到桥上。此刻已等在桥头。见张良來到。忿忿地斥责道:“与老人约。为何误时。五日后再來。”说罢离去。结果第二次张良再次晚老人一步。第三次。张良索性半夜就到桥上等候。他经受住了考验。其至诚和隐忍精神感动了老者。于是老者送给他一本书。说:“读此书则可为王者师。十年后天下大乱。你可用此书兴邦立国;十三年后济北谷城山下的黄石便是老夫。”说罢。扬长而去。这位老人就是传说中隐身岩穴的高士黄石公。亦称“圮上老人”。   张良惊喜异常。天亮时分。捧书一看。乃《太公兵法》。从此。张良日夜研习兵书。俯仰天下大事。终于成为一个深明韬略、文武兼备。足智多谋的“智囊”。前209年(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举兵反秦。紧接着。各地反秦武装风起云涌。矢志抗秦的张良也聚集了100多人。扯起了反秦的大旗。后因自感身单势孤。难以立足。只好率众往投景驹(自立为楚假王的农民军领袖)。途中正好遇上刘邦率领义军在下邳一带发展势力。两人相见如故。张良多次以《太公兵法》进说刘邦。刘邦多能领悟。并常常采纳张良的谋略。于是。张良果断地改变了投奔景驹的主意。决定跟从刘邦。作为士人。深通韬略固然重要。但施展谋略的前提则是要有善于纳谏的明主。这次不期而遇。张良“转舵”明主。反映了他在纷纭复杂的形势中清醒的头脑和独到的眼光。从此。张良深受刘邦的器重和信赖。聪明才智也有机会得以充分发挥……   第五章 魂乳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而在其一生辅助刘邦称帝的基业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下邑奇谋了。据记载。前205年春。刘邦接连收降常山王张耳、河南王申阳、韩王昌、魏王豹和殷王卬五个诸侯。得兵56万。同年四月。刘邦乘项羽集中力量攻打田荣之机。率兵伐楚。直捣楚都彭城。攻占彭城后。刘邦被这轻而易举得到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不但沒有采取恰当的政治、经济措施。安抚此地。赢得人心。反而恶习复发。得意忘形之余大肆收集财宝、美女。整日置酒宴会。结果给项羽回军解救赢得了时机。项羽闻知彭城失陷。立即亲率3万精兵。从小路火速赶回。急救彭城。刘邦数十万乌合之师难以协调指挥。连粮饷都筹备不齐。所以一经接战。便遭惨败。几乎全军覆沒。至此。许多诸侯王又望风转舵。纷纷背汉向楚。刘邦丢下老父、妻子、儿女。只带张良筹数十骑狼狈出逃。军事上再度遭受重大挫折。大好的形势复又逆转。   刘邦狼狈逃至下邑。惊魂未定。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他沮丧地对群臣说:“关东地区我不要了。谁能立功破楚。我就把关东平分给他。你们看谁行。”在此兵败危亡之际。又是张良匠心独运。为刘邦想出了一个利用矛盾、联兵破楚的策略。他说:“九江王英布。是楚国的猛将。现在与项羽有了隔阂;彭城之战。项羽令其相助。他却按兵不动。项羽对他颇为怨恨。多次派使者责之以罪;彭越因项羽分封诸侯时。沒有受封。早对项羽怀有不满。而且田荣反楚时曾联络彭越造反。为此项羽曾令肖公角攻伐他。结果未成。这二人可以利用。另外。汉王手下的将领。只有韩信可以委托大事。独当一面。大王如果能用好这三个人。那么楚可破也。”这就是著名的“下邑之谋”。   刘邦听罢。认为这确是一个以弱制强的妙计。于是派舌辩名臣隋何前往九江。策反九江王英布;接着又遣使联络彭越;同时。再委派韩信率兵北击燕、赵等地。发展壮大汉军力量。迂回包抄楚军。   “下邑之谋”虽然不是全面的战略计划。但它构成了刘邦关于楚汉战场计划的重要内容。正是在张良的谋划下。一个内外联合共击项羽的军事联盟终于形成。扭转了楚汉战争的局势。使刘邦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事实证明了张良“下邑之谋”的深谋远虑。最后兵围垓下打败项羽。主要依靠的正是这三支军事力量……而在刘邦打败项羽。称帝高祖之后。张良便多次托辞多病。闭门不出。随着刘邦皇位的渐次稳固。张良逐步从“帝者师”退居“帝者宾”的地位。遵循着可有可无、时进时止的处事原则。在汉初刘邦翦灭异姓王的残酷斗争中。张良极少参与谋划。在西汉皇室的明争暗斗中。张良也恪守“疏不间亲”的遗训。深悟“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哲理。惧怕既得利益的复失。又害怕韩信等人的命运落到自己身上。遂自请告退。退隐黄袍山。   据记载。其在退隐黄袍山期间曾修建“良山道观”。在道观不远处创办“伐桂书院”。以授当地孩子文字。《仙传抬遗》里则记载其曾遇黄石公授书。读后便能应机权变。辅佐汉高祖刘邦平定天下。还以此修之于身。能炼气绝粒。轻身羽化。与绮里季、东园公、甪里先生、夏黄公。为云霞之交。后解形于世。葬龙首原。赤眉军起义。有人发其墓。但见黄石枕。化而飞去。不见其尸形衣冠。得《素书》一篇及《兵略》数章。被后世道门中人称为“凌虚真人”。而其八世孙张道陵。亦是道界名人。被后人称为张天师。   当然……以上种种只是正史之中对于张良的记载。而在野史之中。也就是道教不传的秘史之中。则对于凌虚真人张良有这么一段记载。   据记载。这张良张道人隐居黄袍山之后。修建“良山道观”。道观不远处创办“伐桂书院”。以授当地孩子文字(这一点和正史记载的一模一样)。而在黄袍山山脚。则有一个黄牛村。村子十多口人。原本是个小村庄。也沒什么名字。后來全村根据唯一的一头老黄牛起了个名字。就叫黄牛村。   村里有个壮小伙。姓李。名牛蛋。早年跟随过刘邦刘高祖的麾下。作为军队的一名炊事员默默无闻。后來天下初定。政通人和。李牛蛋卸甲还乡。回到村里继续种地。而张良张道人隐居黄袍山之后。李牛蛋作为炊事员且和军长成为了邻居。自然时常有事沒事的多走动走动。一來二往的。这牛蛋渐渐成为了张良的坐下客卿。也是这张良明白事理。不低看牛蛋一眼。要是换个人。一个军队里的伙夫天天往自己这个退伍军长的家里跑。真以为自己和你人人平等啊。   而在这一來二往之中。张良和李牛蛋的情谊。也是渐渐变得深厚了起來。原本斗字不识的李牛蛋。更是在张良的教导中开始研习起了四书五经。甚至连岐黄之术都开始了一些涉猎。双方就这般平静的过了一段安稳日子。直到后來。也就是李牛蛋刚刚当上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张良突然将他叫到了身边。高淡阔论的交代了一番。意思就是我要成仙逍遥去了。村子和百姓就交给你了云云。临走之前。还将一个锦囊亲手交给了牛蛋。千叮万嘱要其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能打开......(古代的谋士一般都有这种尿性。喜欢装神秘。)   而在交代完这一番之后。张良便驾着祥云。随仙人云游而去。留下李牛蛋一人。在黄袍山“蜡炬成灰泪始干”。可惜张良走后沒多久。整个黄牛村。或者说整个黄袍山。就开始相继发生了一些十分诡异的变化......首先是黄袍山的树。在张良走后。这些树木开始渐渐苍老。大夏天的枝繁叶茂竟然开始一点点的掉叶子。掉叶子也就算了。掉了沒多久。整座山的树竟然一根接着一根开始苍老死去。树皮都干得能用手扳断了。   起初黄牛村里的村民并沒有当回事。知道后來。随着一棵树接着一棵树的相继死去。村里的人。才开始渐渐重视起了这种现象。   第六章 道号广成子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最初引起重视的。是全村里唯一一个读过书且打过仗的李牛蛋。李牛蛋在山上的树木开始脱叶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之后更是随着一棵又一棵树木的死去开始进到山里探明原因。但不论李牛蛋怎么找。都始终找不到树木相继死去的最根本原因。而随着树木的死去。整个黄袍山渐渐变成了一座孤山。山上连只落脚的鸟都沒有。   而在黄袍山变成孤山之后。紧接着黄袍山下的黄牛村。也开始渐渐受了这种树木死亡的影响。整个村里的村民开始变得精神恍惚。一些年老的长者更是变得健忘。基本上当天发生的事到了第二天就忘了。全村除了李牛蛋。基本上全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黄袍山上的影响。这种影响当事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旁观者。且丝毫沒有受到这种诡异现象影响的李牛蛋。却是开始变得不淡定了起來。   为啥村里的人精神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唯独自己沒事。为啥黄袍山上的树木全都相继死绝唯独村里的花草无事。是相对于树木或者人群的一种瘟疫还是如岐黄之术中所言的一种孽畜行凶。......一个又一个的问題。开始相继困扰李牛蛋的大脑。后者在思考了一番之后便做出了一个上山考察阴阳走势的决定。   要知道。在道教的认知中。山脉河流乃至花草树木。全是大自然最好的搬运工。对于大自然的一起一变。这些花草树木山川河流都会第一时间将准确的情报呈现出來。就好比地震來临之前公鸡会飞上树一样。花草树木也会对大自然的阴阳走势做出最准确的预告和提示。而在李牛蛋还沒來及上黄袍山再度看看的时候。第二天全村的人就开始相继发生了一系列的病情恶化。起初是精神不振。现在竟然全都躺在床上起不來了。眼睛里一个劲的流白水。也就是亨利此刻所流的那种好似**一般的东西。粘粘的。稠稠的。   对于村民身上所得的这种怪病。李牛蛋却是一个劲的毫无办法。虽说张良教过自己一点岐黄之术。但那都是皮毛中的皮毛。别说是治邪捉鬼了。就是平常的把脉看病自己都有点顾应不过來。更不用说是此刻的这种情况了。简直是两眼一摸黑。毫无头绪啊。   而就在李牛蛋一个人呆在村里绞尽脑汁的时候。那些年纪大的村民。竟然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死法也很奇异。全身的温度会瞬间下降到一个冰点。比腊月寒天里屋檐下结成的冰柱还要寒冷。鼻孔也开始收缩。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以一个相当快速的姿态向里收缩。两个鼻孔会顷刻间塌陷成一个扁平状。按现今的说法來说就是充气娃娃被瞬间放气。整个鼻梁完全和脸部成了一张薄纸。别提多让人头皮发麻的了......而在全村的老人相继死去了四五个之后。李牛蛋猛地反应了过來。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张良留给自己的那个锦囊拿了出來。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快十分小巧的竹简。竹简通体呈翠绿色。看起來光彩耀眼。好似宝石一般。但就是不知道有个什么作用   而紧随着竹简的。是一行小字。就刻在竹简上面。要不认真看。一般还真看不出來。   只见上面写着:   “服之。可治百病。”   ......   魏子通话未说完。一旁的瘦猴陈突然开口接过了话茬。   “根据竹简上的描写。李牛蛋开始将竹简煮在水里。一个接着一个给患病的村民服下。沒过了多久。服下竹简的村民便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相继痊愈。而在村民的病情好了以后。李牛蛋也学着张良。在黄袍山附近的小山腰中归隐尘世。只留下了后世一段关于这种突然出现奇异病情的相关传说。至于病情出现的原因。直到现今的道教。也是一段千古难寻的未解之谜。而魂乳这个词。却是在北宋的时候第一次被一个道士提起。”   瘦猴陈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看了一眼魏子通。   “而这个道士道号广成子。在道教历史上并不出名。甚至除了这个道号之后连他的真名真姓都不知道。而在广成子的描述中。他也曾碰到这种一直记载在道教历史上的奇异病症。而且针对这种病症做过一系列系统的研究。但研究结果并不乐观。甚至除了一些基本的猜想之外连病症的源头都沒有找到。而随着他的猜想和研究。魂乳这个专门形容病人眼睛流白水的词也第一次出现在了道教的医学典籍之中。”   “这就是你们取不冻红泉的原因吗。想不到你们对道教的秘辛还挺了解。”   听到瘦猴陈讲到这里。魏子通说了一句。开始紧接着瘦猴陈讲了下去。   “根据广成子的研究。得这种病的人魂魄都会比一般人要厚实许多。要知道。魂魄是精气神。是沒有重量之分的。而得了这种病的人。魂魄是会重上许多。就好比是两个魂魄叠在了一起一样。一个魂魄背着另一个魂魄。只不过魂魄上面究竟会不会附着另一个魂魄。就完全的不得而知了......”   “那按广成子的理论。两个魂魄叠在一起。就沒有办法分开了吗。”   一旁的瘦猴陈问道。   “不。”   魏子通摇了摇头。   “你还是沒有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两个魂魄叠在一起。只是广成子针对这个病症的一种比喻。魂魄会厚重是两个魂魄叠在了一起......其实魂魄真正会不会叠在一起。就连广成子自己都不知道。而他只不过是针对这个病症做了一种猜想。魂魄叠在一起。会使人的躯壳多出一副阴阳(道教认为。人的体内因为三魂七魄的存在。会形成一种精气神的转换系统。这个系统名叫阴阳。也就是现今医学上的循环系统)。身体负重不了。就会从眼睛里流出白水(广成子称其为魂乳)。”   “那有沒有什么医治的办法。”   “沒有......”   魏子通摇了摇头。   “就如刚刚所言。这种病在道教历史上就和艾滋病一样。是沒有办法医治的。而且这种病在道教历史上也仅仅出现过三次。至少有文字记载的记录是出现过三次。每次都有绝大部分人在同一时间染上病症。且医治的方法也只有野史中记载的张良的竹简。除此之外每一个得病的人都挨不过三年。”   魏子通说到这里。故意的顿了一顿。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亨利。这才接着说道。   “至少在道教历史上。得了这种病的人最长时间是活了三年。其他的。一年到几个月不等。”   第七章 楼兰古国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么说......我孙子沒救了。”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哈本先生立马颤巍巍的站了起來。眼珠子瞪着和核桃一样大。   “也不是沒救了。”   魏子通皱着眉头。   “现今医术这么发达。搁普通人家里或许沒救。但在您这里。还真不一定。”   “只要您能救得了我孙子。您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哈本先生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了魏子通的手。   “您一定要救救我孙儿。一定要救救我孙儿啊。”   “呵呵......您放心。我一定会救得。”   魏子通干笑着抽出了手。   “不过我想知道。您孙儿是什么时候。在哪得的这种病的。”   “是半年前......”   一旁的瘦猴陈往前走了一步。打开了话卡子。   “亨利先生和我们一样。是一个户外探险爱好者。前不久。大约也是半年前。亨利先生去了楼兰考古。后來被别的探险队发现晕倒在了罗布泊。抬回來之后。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同行的还有十多个人。大部分已经传來了死讯。剩下两个也是和亨利先生差不多。都是不省人事。躺在床上。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包括寻得传说中的不冻红泉也是无用。......”   “楼兰。”   魏子通一皱眉。   “是中国的那个楼兰古国。”   “沒错。”   罗斯往前走了一步。   “我的母亲也去过那个地方。神秘诡异的罗布泊。还有神秘诡异的楼兰古国。”   “那这个病医生就沒检查出來啥。”   “沒有......除了不能动和沒意识之外其他和正常人几乎一模一样。全世界所有的先进仪器和权威专家都检查了。愣是查不出个所以然來......”   “查不出來吗。”   魏子通和张立军对视了一眼。   “那亨利先生去过的具体地方你们知道吗。是在楼兰遗址的哪个方位。”   “去过一遍。但沒有什么收获。”   一旁的福布斯接话了。   “如果魏先生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去一遍。”   “靠。”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魏子通立马便知道自己又被涮了。他娘的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來这么一句。自己他娘的不去也不行了啊。   “那......”   魏子通狠狠地瞪了眼福布斯和瘦猴陈。   “......就再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收获。不过令公子的病我不敢保证。只能说我会尽全部的力气去治。如果治不好。也是他命里该着着这个道了。”   “谢谢......谢谢。”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哈本立马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握住了魏子通的手。搞得魏子通心里别扭的直骂娘。怎么他娘的外国人老是喜欢握手这一招呢。   ......   楼兰古国。一个神秘消亡的国度。据《史记·大宛列传》和《汉书·西域传》记载。早在2世纪以前。楼兰就是西域一个著名的“城廓之国”。它东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古代“丝绸之路”的南、北两道从楼兰分道。   中国魏晋及前凉时期西域长史治所。位于新疆罗布泊西北。因遗址中出土的汉文文书上。用“楼兰”佉卢文对音为“库罗來那”称呼该城而得名。   楼兰属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与敦煌邻接。公元前后与汉朝关系密切。古代楼兰的记载以《汉书·西域传》、法显还有玄奘的记录为基础。《汉书·西域传》记载:“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扦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户千五百七十。口四万四千一百。”法显谓:“其地崎岖薄瘠。俗人衣服粗与汉地同。但以毯褐为异。其国王奉法。可有四千余僧。悉小乘学。”玄奘三藏在其旅行末尾作了极其简单的记述:“从此东北行千余里。至纳缚波故国。即楼兰地也。”   汉时的楼兰国。有时成为匈奴的耳目。有时归附于汉。玩弄着两面派的政策。介于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巧妙地维持着其政治生命。由于楼兰地处汉与西域诸国交通要冲。汉不能越过这一地区打匈奴。匈奴不假借楼兰的力量也不能威胁汉王朝。汉和匈奴对楼兰都尽力实行怀柔政策。   汉武帝派博望侯张骞出使大月氏。缔结攻守同盟失败。此后派遣大军讨伐远方的大宛国。又多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诸国。这些使者通过楼兰的时候。楼兰由于不堪沉重的负担。以至杀戮使者。汉武帝终于派兵讨伐楼兰。结果作为降服的证据楼兰王子被送至汉王朝作人质。楼兰同时也向匈奴送去一个王子。表示在匈奴、汉之间严守中立。此后。汉远征军攻打匈奴一个属国时。楼兰王通匈奴。在国内屯驻匈奴的伏兵。激怒了汉朝廷。汉武帝再次派兵讨伐楼兰。直逼首府扦泥城。楼兰王大恐。立刻打开城门谢罪。武帝要其监视匈奴的动静。公元前92年楼兰王死去。招在汉朝作人质的王子回去继位。王子非常悲痛。不愿轻易回国。由其弟继承了王位。新王时间不长死去。匈奴趁这个机会以昔日在自己国家作人质的前国王的长子继承了王位。汉武帝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迅速派使者前往劝诱新立国王至汉朝廷。欲扣作人质。未能成功。此后二三年间。汉与匈奴沒有发生重大事件。表面上非常安定。楼兰国境接近玉门关。汉使者经常通过这个关门前往西域诸国。要经过楼兰境内名为白龙堆的沙漠。沙漠中经常有风。将流沙卷入空中形状如龙。迷失行人。汉朝不断命令楼兰王国提供向导和饮用水。因汉使屡次虐待向导。楼兰拒绝服从其命令。两者之间关系恶化。汉昭帝最终派傅介子暗杀了新国王。为在汉朝廷作人质的王子婚配一位美姬送回楼兰继承王位。但是国王战战兢兢害怕遭遇暗杀。汉昭帝在保护国王的名义下派部队驻屯楼兰境内。从而为讨伐匈奴和西域诸国获得了主动权。此后汉王朝势力衰弱。楼兰再次走向衰落甚至后來的灭亡。   而在楼兰灭亡之后。关于它的传说也是一直游荡在新疆人民的耳中。代代相传。成为了一个旷世之谜......   第八章 遗迹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他娘的。刚去了会英国屁股还沒坐热就又來了中国了。”   飞往中国的航班上。魏子通骂骂咧咧的。一个劲的沒好气的白着身旁的瘦猴陈。   “沒办法。救人要紧嘛!”   瘦猴陈陪着笑脸。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几张照片。   “这是之前在亨利先生的相机里发现的照片。有一卷已经损毁。只能洗出这么多......”   瘦猴陈将照片发给了魏子通和张立军。   “这是什么地方。”魏子通拿起了其中一张照片。只见照片中间是一个黑色的长方形黑影。样子有点像棺材。但比一般的棺材要厚。黑影周围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都是那种密密麻麻。雕刻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石砖。   “目前还不清楚。针对亨利先生曾经去过的地方我们做过调查。甚至连专门研究楼兰历史和遗迹的专家都带上了。但就是沒有找到关于这张照片上描述的任意一处地方。”一旁的福布斯开口道。“这个黑影以及周围的石砖造型都很奇特。已知的楼兰遗迹中并沒有与之相符的地方。”   “那他去的会不会就根本不是楼兰。”   “不会。......”   一旁的罗斯突然开口。   “亨利先生之所以会去。就是因为我母亲的影响。我母亲也是位考古学家。早年曾经考察过楼兰古国。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考察。她和她的团队。全都消失在了那一片神秘恐怖的罗布泊里......后來差不多过了快半年的时间。一直探险队才在罗布泊里发现我的母亲以及史提姆大叔。我的母亲回国后就放弃了考古事业。也放弃了哈本财团对她的支持。和我父亲生下了我。之后沒多久.......就离开人世了。”   罗斯红着眼圈。哽咽了几下。这才接着说道。   “而在我母亲离开人世之后。她唯一留下的遗物就是一本笔记本。笔记里记载的内容不是其他。正是关于神秘恐怖的楼兰古国的。而亨利先生。也正是因为看了她的日记。方才兴起要去楼兰考古的念头。可谁知......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笔记。”   一听罗斯这么说魏子通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罗斯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这才道:   “那个笔记上面写了啥东西。为什么亨利一看完就要去考古。你们就不拦着他。任由他这个毛都沒长全的孩子胡來。”   “亨利先生的情况当时别说我们不在。就是我们在也拦不住。说好听点我们是朋友。说不好听的他就是我们的少东家。东家要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拦的了。况且了。谁知道一个破遗迹会搞出这么多事。......”   瘦猴陈叹了口气。   “况且了......那本笔记上的内容我们都研究了不下十遍了。背都快能背会了。也沒觉得那本笔记本上面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就是本普普通通的笔记本。”   “那那个史提姆呢。他不是和罗斯的母亲一样是一起被救起來的吗。你们就沒找找那个家伙?”   “岁数比你都大。早死了。”   胖子张适时的补充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句话噎的魏子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有沒有另外一种可能......”   一旁的张立军开口了。   “亨利先生得的病根本就和那个什么楼兰古国沒有一点关系。毕竟那种病只在中国出现过。楼兰那会应该不算中国吧。”   ”也有可能......”   一旁的魏子通可是皱着眉头顺着张立军的方向开始思考。   “按古代的位置來看。魂乳出现的地方只在南方或者北方与南方中间一点。应该沒到新疆和罗布泊。这个情况也未必沒有......”   “不可能。”   福布斯开口了。   “发现亨利先生的探险队言明了。他们就是在罗布泊里发现并救起的亨利先生的。如果不是在楼兰染病。那么亨利先生根本就沒有可能在昏迷的情况下穿越罗布泊。回到中国染上病在返回罗布泊。这不科学。即便有鬼。也绝对办不到。”   “确实。”   听到福布斯这么说。魏子通低下头思考了片刻。   “姑且不管魂乳这个病能不能治。单单亨利先生昏迷的这个地方我们就必须去看看。尤其是楼兰古国这个地方!”   “所以说......”   瘦猴陈嬉皮笑脸的。   “就劳烦老魏你随我们去趟楼兰了......”   ......   “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罗布泊沿岸。东经89°55′22″、北纬40°29′55″。雅丹地貌。”   魏子通几个人。经过一次长途的飞机航行之外。终于是來到了所谓的楼兰古国遗迹处。   这个地方。是一处陈旧破落的古城。古城大约有一个紫禁城大。城中东北角有一座烽燧。算是整个楼兰遗迹的标志性建筑。虽然经过历代不同时期的风雨。但依然从它身上可以看出是最早汉代建筑的风格。烽燧的西南方是“三间房”遗址。建筑在一块高台上。三间房正中的一间要比东西两间显得宽大。是城中规格最高的建筑。   整个城在沙地之中。在太阳的高温烘晒下。如同蒸笼里的包子一样。不时的从地下往上窜蒸腾的热气。把个魏子通热的都快脱水了。   随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人來的。除了瘦猴陈和福布斯几个老朋友之外。还有一个气质和外形都与福布斯很像的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姓马。美籍华人。戴着手表。手上拿着一个黑盒子。一边进了这座失落的古城。一边不停的对着黑盒子在说些什么。   “姓陈的。那是啥东西。”   魏子通凑到了瘦猴陈身边。小声的指着中年人手中的黑盒子说道。   “移动电话。美国摩托罗拉公司出产的。”   “电话。”   魏子通一鼓眼。   “那电话为什么沒线。坏了。”   “呃……”   瘦猴陈沉默了片刻。“我该怎么跟你解释移动电话这个东西……反正是沒线也能打。”   “哦……”   魏子通点了点头。   “那为啥他也來了。”   “他是亨利先生楼兰考古的总负责人。一直在为了亨利先生的病情四处奔波。可惜沒有什么进展。而且楼兰的这座古城我们已经研究了不下数十倍了。一直沒有找到亨利先生考古的地方。说是在这座古城里。却是一直沒有找到亨利先生真正考古的地方。而且这座古城……实在是沒有什么考古的价值。”   “沒有价值。”   魏子通一皱眉。“啥意思。”   “这座古城早在一九八五年就被考古学家发掘了。现今除了这些残垣断壁外啥都沒有。”   “那那小子为什么还要來这个破地方考古。”   “这也是我纳闷的原因……”   瘦猴陈耸了耸肩。   “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亨利先生非要來这个地方。而且还变成那副样子……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第九章 徐福阿房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师兄。你快來看。”   就在魏子通和瘦猴陈几个人站在楼兰遗迹上无所事事的时候。一旁的张立军却是叫了一声。   只见他蹲在遗迹城门旁的半个石柱子底下。用手一直抹着掩埋在石柱子底下的黄沙。   整个石柱子大约有两个人高。最上面的顶端已经被岁月腐蚀。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剩下的一部分掩埋在黄沙下。上面的雕刻有一部分依旧是清晰可见。   石柱子下面则是一些缺角断边的石砖。每个石砖大约要比普通的石砖大出半个有余。零零散散地铺满了整座古城。而在这根石柱子下面的这块石砖。上面却是有着一个不同于普通石砖的圆形小洞。小洞大约有一个小拇指粗细。周边刻着一些条形复杂的线条。细看之下是一种铺在石砖上的普普通通的线条。但仔细一琢磨。张立军却是发现了其中的一些不同寻常。   因为这些石砖。或者说这些石砖上面的线条。张立军却是清清楚楚的见过。   “师兄。”   张立军喊过來了魏子通。   “你看。”   张立军指了指这块被自己从沙子里抹出來的石砖。   “这是。......”   魏子通皱着眉看了看这块石砖。接着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沙子。对着石砖中间的小拇指小洞就洒了下來。   只见原本还沒有风的古城。在黄沙对着小拇指小洞洒下的瞬间。猛地刮起了一阵微风。这阵微风的幅度并不大。甚至只有蹲在小洞前面的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个人能够感觉到。将魏子通手中的黄沙吹落了一段距离。接着归为了无声。   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个人的表情。更是随着微风吹起的幅度和黄沙洒落的位置变了又变。   “魏先生张先生。怎么啦。”   楼兰遗迹的总负责人。美籍华人马涛走了过來。   “这座古城你们研究过了沒。”   魏子通指了指面前的石砖。   “研究过了。”   马涛说道。   “那这块石砖上面的洞你们见过沒。”   “见过。”   马涛点了点头。   “算上这个的话。整个楼兰遗迹大约有六个。不。七个这样的小洞。”   马涛摸着下巴想道。   “七个。”   魏子通和张立军一对眼。   “这座古城的地图你有沒有。有的话拿过來给我看看。”   “有。二位稍等。”   马涛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副地图。   “这就是楼兰遗迹的地图。上面关于这种石砖的位置都有明确划分。大约有七个。”   打开地图。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标志着七个小黑点。小黑点的位置。正巧连成了一个汤勺的形状。   “果然。”   魏子通和张立军同时一鼓眼。面色大变。   “七星定桩。北斗连环。天玄北斗阵。”   ……   天玄北斗阵。始传于秦皇年间。是秦始皇手下术士徐福一手发明出來的。说到这天玄北斗阵。就不得不说说徐福这个人。   徐福这个人颇为神秘。正史上记载不多。野史也寥寥几笔。只知道他是秦朝著名方士、曾担任秦始皇的御医。出生于战国时期的齐国。   据传。徐福曾上书秦始皇说海中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有神仙居住。于是秦始皇派徐福率领童男童女数千人。以及已经预备的三年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乘坐蜃楼入海求仙。耗资巨大。但徐巿率众出海数年。并未找到神山。徐福则在当地之山。。“崂山”留下后代。后代改姓崂或劳。   公元前210年。徐福再度率众出海。來到“平原广泽”。他感到当地气候温暖、风光明媚、人民友善。便停下來自立为王。教当地人农耕、捕鱼、捕鲸和沥纸的方法。此后再也沒有返回中国。也有说徐福死于大海中之说。   而在这浩浩杂杂的历史之中。徐福究竟去了哪里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便是徐福曾经发明过一种阵法。这种阵法在道教历史上颇为有名。就是此刻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人所见的天玄北斗阵。   据传说。此阵的來源便是由于秦始皇修建阿房宫所致。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阿房宫。   阿房宫在今陕西省西安市西郊15公里处。咸阳市东南15公里处。始建于秦始皇三十五年(前212年)。   阿房宫被誉为“天下第一宫”。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多民族中央集权制国家。。秦帝国修建的新朝宫。与万里长城、秦始皇陵、秦直道并称为“秦始皇的四大工程”。它们是中国首次统一的标志性建筑。也是华夏民族开始形成的实物标识。遗址范围东至皂河西岸。西至长安区纪阳寨。南至和平村、东凹里。北至车张村、后围寨一带。总面积15平方公里。   《史记·秦始皇本纪》里记载:“始皇以为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廷小。吾闻:周文王都丰。武王都镐。丰、镐之间。帝王之都也。乃营作朝宫上林苑中。”可见秦始皇在建立了秦帝国之后。并沒有立即迁移政治中心。依然在全力经营先王的宫殿。“筑咸阳宫。因北陵营殿。端门四达。以则紫宫。象帝居”。但随时间的推移。首都咸阳人口急剧增加。渭北地区因受两河(泾水和渭水)的限制有了人满为患的感觉。出自建立“帝在之都”的考虑。在九年之后这才有了重新建设朝宫的举动。   秦始皇三十七年七月。秦始皇在东巡途中病死。九月葬于骊山。秦始皇去世时。阿房宫尚未修成。工程被迫停了下來。秦二世胡亥将所有刑徒都调往骊山陵填土。   秦二世元年四月。秦始皇陵主体工程基本完工。而此时的阿房宫工程已停工了7个月。为实现先帝的意愿。秦二世从陵墓工程中调出部分人力继续修筑阿房宫。   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吴广起义爆发。秦帝国危在旦夕时。在当时天下赋税繁重、民不聊生和战事危急的状态下。阿房宫工程即使不停工。也不可能按部就班地施工下去了。于是。秦朝统治集团内部在阿房宫是否继续修建这个问題上产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将军冯劫劝阻秦二世停止修建阿房宫。触怒二世。三人被送交司法官署问罪处死。(这也是李斯之死……)   秦二世三年八月。赵高作乱。将二世劫持在望夷宫。逼迫二世自杀。二世既死。阿房宫最终完全停工。直到秦帝国灭亡……   第十章 龙脉咸阳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而在阿房宫开建之时。秦始皇就曾对阿房宫建在哪里与群臣颇有争议。有人说就建于咸阳后山。也有人说就以咸阳皇宫为基准建造就行。不必大兴土木。而就在君主与群臣因为这个阿房宫应该建在哪里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颗天降陨石突然陨落在了咸阳皇宫之中。   《史记》中《始皇本纪》内有相应的记载: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虽然《史记》中的故事有些也是太史公收录的民间传说。但天降陨石这件事却是真正发生在秦始皇年间的。而且这颗陨石上面并沒有字。也沒有降落在东郡。而是降落在了咸阳皇宫中。并且这颗陨石很是奇异。不偏不倚的就砸住了当时咸阳宫中的“地龙”。而且还是“地龙”中的“龙台”上。   要知道。古时的人们可是很重风水。像咸阳这样聚龙纳脉的风水宝地。更是千年难得一回。偏偏就被这么一块陨石破坏了……   据悉。秦始皇能成大业。是和当时秦国所占据的山川地理息息相关的。咸阳位于九仲山之南。渭水以北。山水俱阳。故名咸阳。秦国得关中如虎添翼。而关中之咸阳又如猛虎之利爪。其势不可当。甚至有人说。沒有咸阳的庇佑。秦始皇统一六国将成为一个未知数。这种说法虽说略有瑕疵。但是咸阳有龙凤之势。日月地表。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不可多得的风水俱佳的宝地。   在雄伟壮丽的九嵕山山脚下。是云雾缥缈之中莽莽苍苍的八百里秦川。古城咸阳就安卧在这秦川的腹地。此地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孕育了周、秦、汉、隋、唐等12个王朝千余载的帝国。是名副其实的“龙脉”之乡。   道家认为。依山傍水是风水最基本的原则之一。山体是大地的骨架。也是人们生活资源的天然府库。水域则是万物生机之源泉。沒有水。人就不能生存。茫茫八百里秦川有一条渭河从南穿行而过。更加丰富了咸阳的龙脉气象。渭河是黄河的最大支流。咸阳因渭水而丰。   传说有一年立春。秦王嬴政要在渭水河畔春祭。当大家浩浩荡荡地赶到祭祀地点时。发现渭河之水流动的声音异常。而水面却与平时无异。非常奇怪。   当春祭大典开始后。渭水河上突然浓雾重重。久久不散。正在大家惊诧之时。只见渭水河突然波涛翻滚。河水掀起巨浪拍向岸边。众人急忙护驾。突然一条苍龙从河中一跃腾出水面。溅起漫天水花。秦王岿然不动。冷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条苍龙在空中盘旋三圈后。飞到秦王面前。向秦王连点三次头。而后一跃潜入水中。渭河一切又恢复平静。从此以后。渭水就被秦王称为“圣水”。   受到渭水的滋养后。成就大业的秦王便也以“水德”自居。根据五行的理念。周朝属“火德”。代周而兴的秦自然属“水德”。水德旺于十月。所以秦立法中便以十月岁首;水对应五行中的黑色。秦便尚黑。衣服旌旗都用黑色;水的成数为六。秦的符信、法冠等长、高六寸。车宽六尺。驾车用六马。以六尺为一步。大秦一朝。处处可见“水德”之印痕。秦始皇如此钟情于“水德”。除感天命、蒙恩之外。更多的是因为拥有众水之丰的咸阳对他一生霸业的孕养。   依山傍水不仅是风水的选择标准。在军事上意义也非常重大。秦国从独立为一方诸侯开始。屡次迁都。都和风水有关。比如最初秦国以秦宁(今陕西华县峪乡一带)为政治中心。就是看中秦宁东有凤凰岭作屏护。北有渭水。西南有沙渠水环绕。接着。秦国又迁都到雍城。也因其东临横水。西依灵山。南临汗河。北靠君坡山。在军事上。南控汉中和四川通道。西扼河西走廊门户。后來。秦国又迁到栎阳。北却戎狄。东通三晋。每一次迁都都在军事上占据最佳的优势。从而扩大了版图。到了秦始皇时。将都城定位咸阳。仍然依山傍水。进退自如。终成大业。   “秦中自古帝王州”。 咸阳因水而丰裕富足。因山而雄甲天下。不仅滋养了秦人。更使苍龙颔首的嬴政汲取了咸阳山水之精髓。血脉中传承“真龙之气”。将秦国变为秦朝。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而其称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咸阳皇宫修了一番。锁住了“龙脉”……这也就是为什么秦始皇敢称为始皇帝了。龙脉一锁。龙气不游。大秦的天下可不就是他秦二代。秦三代的了嘛。……而那天降陨石。却是偏偏砸中了他“龙脉”中的“龙台”。将龙气完全放了个干干净净。所以秦帝国也终究逃不过秦二世。……当然。以上只是后话。   而在天降陨石砸中龙脉之后。秦始皇大发雷霆。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命能人异士修补龙脉。但龙脉是地理脉络。天生地长。人力根本无法为之。更不用说把消散的龙气补回去。就算是真正的大罗金仙下凡也沒辙吧。   而这能人异士无法修补龙脉的景象。更是把秦始皇气的一魂出窍二魂升天差点儿就挂了。心说当年六国与寡人对抗的时候你们这些阴阳家道家的能人异士层出不穷。怎么到了这时候就全都阉了。连个龙脉都修不好。寡人要你们何用。   (其实这也是秦始皇强人所难了。像龙脉这种天生地长的东西。普通人想要补回去。恐怕光阳寿就够你从大秦帝国折到2015年了.......纵观古今。真正历史上有名有姓能够修补龙脉的人。恐怕除了九百多年后唐朝出生的斐文斐真人外。只有神话传说中炼石补青天的那位女强人了......当然。咱们的故事主人公徐福徐方士不包含在内。)   第十一章 丘陵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而在秦始皇暴跳如雷。全国能人异士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咱们的徐福徐方士站了出來。在全国大街小巷高度重视的环境下。异常自信的喊出了一句让当时的宗教界乃至以后数千年的宗教界都深表怀疑的一句话:我能修补龙脉。   这一句话。在当时如同核武器入海。瞬间炸起了万米高的蘑菇云。几乎所有人都愣了。   我沒听错吧。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能修补龙脉。他说的是这句话吗。他真的能修补龙脉。......   而徐福的做法。也是让现今的道教都颇为头疼。针对徐福修补龙脉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一直争吵了几千年。直到现在也沒有一个确切说法。有人认为徐福的事是真的。也有人认为徐福的事是假的。总之是各执一词。互有说法。而徐福当时的做法。也是明确记载于道教野史之中的。他命人在陨石陨落的地方建了一座高台。高台正压咸阳城龙脉的“龙台”和“龙腹”二关。并且其余的五关也皆被他以七星桩定住。致使咸阳城的龙脉定军。成了一片死脉。之后秦始皇更是在高台之上建造了阿房宫。供其自己享乐。而其定住龙脉的阵法。也被命名为了天玄北斗阵。正对北斗七星。其具体操作过程咱们这里也就不再详表了。总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犯天煞的千古大阵。除了历史上记载过这一次之外根本就只是在文字上见过。全中国从古至今除了徐福之外也沒有人用过了。想不到此刻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这种传说中的阵法。如何不让魏子通和张立军震惊。   “这个天玄北斗阵有什么用。”   一听魏子通和张立军说起天玄北斗阵。在场的众人全都聚集了过來。不知就问的福布斯更是第一个发话。   “七星定桩。北斗连环。是一种煞天机的阵。七关一堵。整个城中的生气全都瘫痪。可不就是一座死城了嘛。”   “死城。”   瘦猴陈一愣。   “秦始皇的那个阿房宫不是……”   “他那是龙脉。七关怎么可能能和龙脉比。被堵住了绝对就是死寂一片。但堵七关这种事情也是触天机。是折寿的。谁沒事干弄这种东西。况且了……像堵七关这种事情。楼兰国的君主怎么可能让人干。而且……天玄北斗阵是中原的东西。楼兰国的遗迹里怎么会有。”   “那楼兰古国的消失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阵。”   一旁的罗斯猜测道。   “有可能。”   张立军低头思索了片刻。   “七关一堵。生气不流。久而久之肯定就是一片死城了。”   “但是楼兰的人为什么要弄这个阵。”   魏子通皱着眉头。   “闲的沒事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那为啥咱沒事。”   一旁一直听着的马涛开口了。   “如果这个什么阵真的这么厉害……咱们在这里一直呆着。怎么啥事沒有。”   “因为有效期问題。”   张立军接话道。   “再厉害的阵。也有随着时间流逝的缘故而变得失效的时候。这个天玄北斗阵也是如此。从楼兰到现在。怎么着也得有一千年了吧。一千年过去。这个阵还能有什么效果。况且了。刚刚我用沙子在七关也试验过了。风口还是有的。既然有风口。那么生气还是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个阵已经失效了。”   “那亨利先生会不会和这个阵有关。”   一旁听着云里雾里的马涛冷不丁的來了这么一句。   “有可能。”   魏子通豁然开朗。皱着眉头道。   “如果亨利的团队里有懂得七关的人。那么这个阵就八成和他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福布斯扶了扶眼镜。   “秦始皇在这个阵上干了什么。”   “建阿房宫啊。”   福布斯道。   “你刚刚不是说的。”   “那如果你是这座城的主人。你会不会和秦始皇一样。”   “怎么说。”   “七关不通。阴阳不流。在这个阵里的东西。就好比在一个天然的保鲜室里。不论什么东西。永远都不会腐烂和变质。就好比……”   “好比墓穴。”   瘦猴陈眼珠子一亮。   “天然的保鲜室。尸体埋在这里。岂不是比唐朝埋在山里的陵墓好的多了去。况且亨利先生來这里。不就是为了笔记本里记载着的楼兰古国吗。”   “沒有陵墓。”   马涛闻言摇了摇头。   “整座遗迹我们都考察过了。下面是沙地。距离泥土层至少一百米。根本就沒有空层。更不用说是墓穴了。”   “不见得。”   魏子通摇了摇头。   “立军。把地图给我。”   接过张立军递來的地图。魏子通用手指在天玄北斗阵的七个阵眼比划了半天。接着一指地图的西南方向。   “这里。如果楼兰人布天玄北斗阵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么一定是西南方向。是这个方向沒跑了。”   “西南方。”   马涛一皱眉。   “西南方是一处丘陵。相对高度不超过一百五十多米。剩下的都是平原和沙地。不像是有墓的啊。”   “也不一定是墓。”   瘦猴陈皱了皱眉。   “墓穴只是我的猜测。或许也是其他的东西说不定。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   魏子通收拾好了地图。   “那咱们走吧。不论如何过去看看。早去早轻松。”   ……   言罢。几人收拾好东西。从楼兰古国的遗迹出发。顺着西南方向就走了开來。   带着背包和行李。众人足足走了大半个钟头。方才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漠里找到了一处丘陵地貌。   整个丘陵横起在沙漠里。上面都是那种几米高的大石头和湿沙地形的小山丘。山丘整个呈筷子形。左右对称的横在了两边。   一看到这座丘陵地貌的湿沙地。魏子通和瘦猴陈两个人就首先皱起了眉头。   一个是宗教界的大师。一个是盗墓界的泰斗。两个人几乎在看到这个丘陵地貌的同时就皱起了眉头。   所谓外行人看门道。内行人看技巧。这个丘陵地貌。远远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至少在魏子通和瘦猴陈两人看來。这个丘陵地貌。下面绝对有东西。   第十二章 盗洞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这个地方你们考察过沒有。”   魏子通站在两排山丘的中间。指着地下的积沙问道。   “沒有。”   马涛摇了摇头。   “我们主要的考察范围是在楼兰遗迹。这个地方并沒有多做排查。”   “那就对了。……依我多年的经验來看。这个地方两排镂高。积沙聚环。下面明显就有东西。”   “不错。”   瘦猴陈点了点头。   “估计这个地方是被自然界渐渐暴露出來的。毕竟沙漠是流动的。在沙子底下埋东西。迟早会显露出來。”   “可是……”   马涛看了看四周。   “这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丘陵啊。怎么埋东西。而且沙漠这么厚积。你们是怎么看见下面有东西的。”   “很简单。”   瘦猴陈故作神秘。   “堪舆术。”   “堪舆。”   马涛一愣。明显沒有听懂。而一边的福布斯。却是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副吃惊的状态。   “堪舆还能分辨出沙漠底下有沒有东西。”   显然瘦猴陈口中的堪舆术与福布斯理解中的风水学相差甚远。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风水只是中国人故弄玄虚弄出來的一套“伪自然”的东西。骗骗普通老百姓还行。但在学术方面。应该怎么着也上不了台面才是啊。怎么此刻听瘦猴陈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这个风水学怎么有点博大精深的感觉。   “中国几千年的文化积累。岂是你们这帮外国佬所谓的地理能比的。”   瘦猴陈不屑的看了眼福布斯。   “中国虽说在近代一直很落后。但在五千多年前。中国的风水玄学出來的时候。你们那什么阿基米德。估摸着连杠杆都沒找到呢。蛮夷皮毛。焉能与国之大统相提并论。”   “干的漂亮。”   瘦猴陈一番颇具民族狭义的言论发表完。魏子通第一个竖起了大拇指。   “我说陈先生和魏先生。你们怎么老是对我抱有敌意。”   一旁的福布斯都无奈了。这两人有事沒事的互相扯皮。一见面各种开撕各种仇。怎么一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的团结互助。一致对外呢。   “我乐意。”   瘦猴陈还了福布斯一个鼻孔。   “你管得着吗。”   “魏先生陈先生。亨利先生还在床上躺着呢。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一旁的罗斯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嗯。”   魏子通点了点头。“立军。把罗盘拿过來。”   ……   接过张立军递过來的罗盘。魏子通从身上掏出來一个手绢。打开手绢里面。包着的正是一根头发。   “师兄……这是。”   张立军眼角一跳。   “亨利先生的头发。”   “师兄……难道你。”   “沒错。”   魏子通点了点头。也不避讳。   “师傅教的。闾山教的历代掌教。必须都得会降术。宗门的书籍都在家里。等回去了你拿上慢慢学。”   魏子通一边说。一边将那根头发放到了罗盘上。   而在放好头发之后。魏子通又从衣服里抽出了一张符纸。符纸的颜色通体漆黑。上面有滚烫的金色符隶。   将符纸放到了头发上面。魏子通拿着罗盘念念有词。接着猛的并手一直黑色符隶。只见轰的一声。整个符隶猛的燃烧了起來。而且还是在沒有火源的情况下兀自燃烧了起來。   这一下可是把众人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尤其是福布斯和马涛。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这……怎么做到的。”   福布斯几乎下意识的开口发问。   “很简单。”   魏子通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看到我把符放到哪里了吧。”   “看到了。”   似乎对于魏子通能够耐心给自己讲解福布斯很意外。一个劲的点着头。   “放在了罗盘上面。”   “那就对了……”   魏子通笑着。   “现在是什么时候。正午。正午又是什么时候。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在加上现在是在沙漠。整个罗盘又是铜和铁。在太阳的照射下温度肯定很高。纸做的符放上去。可不就自燃了吗。”   “魏先生……”   听到魏子通这样的说法。福布斯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冷着脸道:   “你在玩我。”   “嘿。我说你这人……”   魏子通乐了。   “我不帮你解答你说我沒有学问心。我帮你解答你又说我玩你。你们外国人是不是都这么蛮不讲理啊。披着贵族的外人做着小人的事。”   “魏先生。我不是日本人。你的民族狭义不需要施加在我身上。”   福布斯冷着脸瞅了瞅魏子通。   “如果我是你。我会先干正事。而不是在这里耗着。”   “我可沒有耗。”   魏子通耸了耸肩。   “是你一直在问东问西。”   对着气的满脸通红的福布斯笑了笑。魏子通将罗盘上面的灰烬吹了下來。接着聚精会神的看向了罗盘上面的磁针。   只见随着魏子通黑符的燃尽。整个罗盘上的磁针干脆跳了起來。而且还是指着同一个地方不停的跳。   “亨利先生走过这条路。”   魏子通伸手指了指前方。张立军和瘦猴陈一对眼。两人率先朝着指针跳动的地方走了过去。而剩下的众人。却是紧跟着他俩。一步一步的朝着丘陵中间走。   当众人走了不过数十的时候。魏子通突然伸手。   “停。”   只见整个罗盘上的磁针完全停止了跳动。一动不动的就指着先前的那个方位。   魏子通皱着眉头和瘦猴陈两人一对眼。双方同时往后退了一步。空出了脚下的这片沙地。   “胖子。给我家伙。”   瘦猴陈蹲下捧起了一把沙子。捂进嘴里尝了尝。对着胖子张说道。   胖子张递过了铲子。两个人一铲子一铲子的开始朝着沙地下面挖。   挖了沒多大一会儿。突然整个铲子猛的往下一陷。沙地上的沙子全都朝着下方涌了进去。   “这是……”   只见沙子涌了一会儿之后。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大洞。   “盗洞。”   瘦猴陈一皱眉。将洞里的沙子全都掏了出來。   “边缘很整。是个高手。不过看这盗洞的岁月。至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应该不是现今挖开的。”   “亨利先生他们会不会就是从这个盗洞进去的。”   罗斯抬手指了指盗洞。   “毕竟魏先生刚刚的法术是指向这里的。”   “有可能。”   瘦猴陈皱了皱眉。   “要不咱进去看看。”   ......   第十三章 失落的古城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先等等。”   张立军伸手拦住了瘦猴陈几人。   “要下也不急这一时。”   张立军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了窥天旗和四帝钱。咬破手指在四帝钱上划拉了这么一下。接着将黄旗插在了四帝钱中间。   只见随着黄旗的插入。众人围在旗边等了足足有几分钟。愣是那旗子连动都沒动过一下。   “师兄。这......”   张立军也傻眼了。出道这么多年还沒见窥天旗一动不动的情况出现。哪怕是晃悠它也应该晃悠一下啊。   “什么意思。”   “不知道......”   魏子通也是大眼瞪小眼。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不会是因为在沙漠里。所以黄旗子沒反应吧。”   瘦猴陈猜道。   “应该不是。”   魏子通皱着眉头。   “道术是不分地方的。即便它是极阳之地。晃悠也应该晃悠一下啊。”   “会不会坏了。”   福布斯扶了扶眼镜。语出惊人。   “你以为道术是你们那些盗墓的装备啊。说坏就坏。”   “那怎么办。咱们是下还是不下。”   “下。”   魏子通思考了片刻。咬了咬牙。   “旗杆子不动。或许是啥都沒有呢。……來都來了。哪有捡了钱又放回去的道理。”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众人对视了一眼。张立军一人发了一张生符。第一个顺着洞口滑了下去。   整个洞完全呈七十度斜角。顺着洞口往下一坐。张立军甚至还沒有反应过來呢。整个人顺着屁股下的沙子就滑了下去。   要说这盗洞虽然是斜的。但铺着盗洞的沙子却是细细的留了一层。起到了传输带的作用。几乎瞬间就将张立军从洞口带了下去。而且这洞还远远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常。至少距离少说也有几百米。张立军坐着沙子滑了好久。方才屁股一颠。整个人顺着惯性“吧唧”一声就从洞底飞了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响。张立军疼的眼泪都流出來了。尾巴骨差点就折了。   起身一看。只见自己一屁股坐烂的不是其他。正是一个人骨。而且还是一屁股顺着人家天灵盖就下去了。   “对不起啊……哥们。”   张立军脸都绿了。一个劲的拱手道歉。   而在这个时候。一声又一声“啊呀”的声音响起。魏子通几个人。也接着张立军下來的位置滑了过來。个个摔得鼻青脸肿的。   “这回的医药费你回去可得给我报销啊。”   魏子通扶着老腰从地上站了起來。骂骂咧咧。沒好气的白着一旁的福布斯。   而这个时候。张立军招了招手。   “师兄……快过來看。”   原來是之前被张立军一屁股从天灵盖坐穿的那哥们。   只见那哥们从头开始整个骨头已经碎了。但下半个身子还埋在沙地里。趁着斜上方盗洞射下來的光芒依稀还能看清。整个哥们虽然已经粉身碎骨。但身上还是有几截衣物沒有风化。依稀可见是唐朝的样子。   “师兄……”   张立军脸色古怪。   “姓陈的。把灯打开。”   魏子通摸了摸那剩下的几截衣物。转身看向了身后。   但由于是沙漠底下的原因。整个身后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   迫不得已。魏子通只得让瘦猴陈拿出了探照灯。   探照灯是有数目的。正好一人一个。   七个探照灯甫一打开。沙漠底下的场景却是让七个人完全石化了。   只见下面并不是什么众人想象中的古墓。而是一座城。一座埋藏在沙漠底下的古城。   整个古城大约和沙漠上面的古城完全一样。只不过比之于上面的残破。下面的古城完全是完好无损的一座“紫禁城”。整座古城有着浓烈的印度风格。城堡上面的房顶都是尖的。整座城围着一圈大石积累起來的城墙。城门处的木门都沒有放下來。顺着众人此刻站着的位置几乎可以完全将古城的样貌一览无余。而众人所站的位置。也并不是距离古城很远。而是在古城四边的一块高崖上。整座古城虽在地底。但完全是呈圆形的。就好像被天外陨石砸出來一个坑一样。整个古城就建在坑中。大坑四边则是四个人工累积起來的高台。都是用那种材质和城墙上的石砖一模一样的大石头累起來的。且整个高台堆得天衣无缝。完全沒有下去的可能。   “楼……楼兰……”   众人大张着嘴。在原地石化了许久。福布斯方才鼻涕纵横的哭了起來。一边哭。一边身子不住个劲的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嗑药磕多了。把个剩余六人的魂全都招回來了。   “这他娘的……”   魏子通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这种震撼了。   而罗斯和张涛。却是和福布斯差不多。身子一个劲的抖。   “这……这是本世纪最大的发现了……我……我们……我们都会被载入史册的。”   罗斯已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而在众人全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瘦猴陈却是眯着眼。绕着高台四处看了看。接着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   “先别急着激动。快过來看看这个。”   瘦猴陈一句话。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几人反应了过來。來到了瘦猴陈身边。   只见瘦猴陈拿着不是其他。正是一个方盒子的照相机。   “这是……”   福布斯一皱眉。   “这不是亨利先生的相机吗。怎么在这里。”   罗斯拿过了相机。四处翻了翻。   “不。这不是亨利先生的相机。我们曾经查过。亨利先生曾在美国买过三架这样的相机。估计这个是其中的一个。”   罗斯一边说。一边拿出了相机中的胶卷。   “这是……。”   拿到头上一看。罗斯的表情直接就变了。   “怎么了。”   福布斯一把拿过了胶卷。举在头顶看了看。   “这是……”   福布斯的表情也变了。   “到底怎么了。”   魏子通拿过了胶卷。众人轮流看了一遍胶卷上的内容。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只见上面不是其他。正是一些穿着古服的年轻男女在大街上买东西的场景。甚至大街周边的房子都清晰的照进了照相机里。看起來就好像照相的人完全穿越回了古代一样。而且大街上的房子还是那种和沙漠底下的房子一模一样的房子。   第十四章 山夔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他们……他们会不会穿越了。”   马涛看完胶卷。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会不会是……”   瘦猴陈沒有理会张涛。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魏子通和张立军老哥两。   “鬼市。”   瘦猴陈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   张立军和魏子通统一的摇了摇头。   “鬼市是古代的人们看到海市蜃楼的时候瞎编出來的。在道教里。鬼是沒有完整魂魄的。相对的智商也不会太高。而且鬼跟鬼之间是沒有交集的。更不用说像人一样有夜市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会不会是……”   福布斯皱着眉头。   “像你们中国故宫发生的灵异事件一样。这些照片上的东西。只是他们看到的残留影像。”   “这个有可能。”   魏子通摸着下巴。   “但像那种情况。一般都是阴气与阳气分流开來的一种自然状况。几十年也未必出现一次。怎么偏偏让他们几个碰上了。……而且还有这个唐朝白骨的事情。要知道。楼兰灭亡是唐朝以后。大约晋朝和南北朝那个时候。而且玄奘西行的时候。也曾路过楼兰。甚至还做过记载。这个唐朝白骨和这座古城。又是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的。”   “会不会是这个唐朝的白骨根本就不是和古城一起失落的。而是一个切切实实的盗墓贼。”   “不可能。”   瘦猴陈摇了摇头。   “首先年代对不上。唐朝那会。楼兰还沒有灭亡。更何况这么大一座古城埋进沙漠里。唐朝的使节不可能不知道。其次。你们好好看看这个白骨。他身上的衣服根本就不是普通平民百姓的衣服。而是官服。唐朝的官服。平时都是圆领袍衫。通常用有暗花的细麻布制成。领、袖、襟加缘边。在衫的下摆近膝盖处加一道横襕。故又称“襕衫”。据说。这道横襕是唐代中书令马周建议加上的。以示不忘上衣下裳的组制。武则天时流行一种新式服装。即在不同职别官员的袍上绣有不同的图案。文官袍上绣有飞禽。颇具文雅气质。武官袍上绣走兽。呈现勇猛气魄。一品官服为衮冕。冕有九旒。青衣纁裳。绣有九章纹。金玉饰剑镖首。二品官服为鷩冕。冕有八旒。青衣纁裳。绣有七章纹。银装剑。三品官服为毳冕。冕有七旒。衣裳绣有五章纹。佩金饰剑。四品官服为絺冕。冕有六旒。衣裳绣有三章纹。佩金饰剑。五品官服为玄冕。冕有五旒。青衣纁裳……而这个白骨身上的官服。至少也是三品。一个三品大官当盗墓贼。你觉得可能吗。”   瘦猴陈顿了顿。   “还有……你们细细看看头顶。”   瘦猴陈将探照灯抬到了头顶。只见众人上方的情景根本就不是什么沙漠。而是一根根足有几人粗的树干……不。只有几人粗的树枝。这些树枝密密麻麻。上面的叶子还沒有脱落。依旧绿莹莹的。将整个古城上面的沙漠全都抬了起來。   “这是……”   除了马涛。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沒错。无量山里面的……火神树。”   “火神树。”   与众人的脸色不同。马涛充满了好奇。   “这名字霸气啊。是什么树。”   “可火神树不是应该红色的吗。”   众人沒有搭理马涛。罗斯第一个发表了疑问。   “那是因为这个。”   魏子通脸色古怪。从别在腰上的一挞符纸里抽出了一张。接着揉成了一个小圆。对着众人上方的绿叶就打了过去。   只见一瞬间。那个绿叶咚的一声响。直接从树枝上掉了下來。而那树枝上的叶子。也由绿色变为了红色。   掉下來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长满绿毛的小妖怪。。山夔。   山夔掉下來之后。从地上翻了个身子。似乎忍受不了众人手中的电光。直接用两只爪子捂住了眼。身上的绿毛也变为了红色。   不只是这只山夔。就连其他的山夔也全都变为了红色。   而一旁的罗斯。却是在看到山夔之后两只眼睛都直了。直接快步跑了过去。将山夔从地上抱了起來。   “好可爱。。。”   被罗斯一抱。山夔浑身的红色毛草就重新变为了绿色。而且还一个劲的在罗斯胸口蹭着。   “魏先生……”   罗斯看向了魏子通。   “山夔。一个脾气很温顺的小妖怪。无害的。你想养也可以。就是不怎么喜欢光亮。”   魏子通话音刚落。那山夔就直接踩着罗斯的胸口爬上了肩膀。接着非常人性化的用手拉开了罗斯背包的拉链。直接钻了进去。   临进去之前。还用那几毫米的小舌头舔了罗斯一口。惹得罗斯一个劲的娇笑连连。   “咳咳……”   瘦猴陈咳嗽了几下。   “咱们回归正題。”   “这棵树你们也见到了。再加上无量山时候的事情。想必你们心里也有一个可能。这座古城。极有可能就是一座陵墓。而且还是人为建造的陵墓。其次……也就是咱们下來的那个地方。虽然一开始是盗洞。但下來之后就完全变成了人工修建的斜坡。这就是我理解不了的。还有咱们此刻站着的这个地方。明显就是人工磊起的四个高台将上面的火神树全都顶了起來。也就是所谓的二次保险。这样的建筑……还有这样的古城……总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   “沒错。”   一边的张立军接话了。   “这个地方阴气很重。而且不止是阴气。连山夔这种小家伙都聚集了这么多。显然这个地方还有煞气。不管亨利先生有沒有來过这里。咱们必须快去快回。如果找到亨利先生发病的源头还好。如果找不到。咱们也必须立刻回到地面。绝对不能多呆。”   “嗯。”   魏子通点了点头。   “立军说的沒错。这个地方不安全。待会儿咱们下去。那座古城里的东西千万不能乱动。尤其是你们这些喜欢考古的……”   魏子通看了眼福布斯和罗斯。   “别遇见啥东西都要上去乱摸。估摸着摸一下咱们都得交代。”   “魏先生放心吧。”   福布斯抬了抬眼镜。煞有其事。   “经过无量山的事情之后。我已经不会再因为职业病而拖大家的后腿了。”   “敢情无量山那一下是你摸得。”   “咳咳……”   福布斯咳嗽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題。   “现在的样子……咱们应该怎么下去。”   ……   第十五章 轻功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简单。”   瘦猴陈也同样白了眼福布斯。从胖子张的背包里拿出了登山绳和一个固定桩。将固定桩插在了高台上面。接着将登山绳绑在了上面。试了试松紧。转头看向了众人。   “谁先來。”   “我先吧。”   张立军站了出來。后背上还背着那把削铁如泥的龙泉宝剑。   抓住了登山绳。张立军第一个从高台上面滑了下去。   眼见张立军沒什么事。众人也紧跟着一个接着一个滑了下去。   高台下面。就是那个楼兰古城的那个大坑。   大坑四边高中间低。坑边的土痕还是那种一条一条的陨石着落痕。坑中间的位置就是那座保存的完好无缺的楼兰古城。   整个古城和之前在高台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庄严大气。城墙足有十米高。城门是那种尖木桩子做的闸门。放下去就再无抬起來的可能。魏子通几个人站在下面。几乎瞬间就有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气势恢宏。   “陈先生……咱们……应该怎么进去。”   罗斯站在城下。几乎被那恢宏的气势震惊的快要说不上话來了。   “爬上去。”   魏子通道。   “爬。”   罗斯一抬眼。上下看了看。城墙少说十米。光溜的和镜子一样。沒个梯子还真不好爬。   “我來……”   张立军推开了众人。來到了城墙底下。   上下看了看。张立军沉喝一声。直接一个旱地拔葱蹦起了一米多高。   这一下可是把在场众人都看呆了。旱地拔葱拔出了一米多。这是啥概念。完全就算是小说中的轻功了……   而在拔出來一米多高之后。张立军也不停留。双手一拍城墙。整个人如同贴在墙上的壁虎一样又爬出了一米多远。   这个时候。城墙下的魏子通从裤腰带里抽出了青冥。瞅准了顺着城墙就飞了过去。   只听刷的一声响。整把宝剑有一半插在了城墙里。(也是这青冥宝剑削铁如泥。这要换一般的家伙。估计这两兄弟这个逼是装大了……)   而在青冥宝剑插进去之后。张立军双手再次一拍墙。整个人借力使力。如同陀螺一般飞离了地面。隔空向上转了两圈。双脚稳稳的踩在了剑身上。   只见整个青冥宝剑。瞬间如同大雪压枝的柳树一般。向下弯曲了起來。而张立军。则是趁势抽出了龙泉宝剑。   双方的接触约莫不过几秒钟。也就是在那电石火花之间。张立军双脚一跳。借着青冥弹回來的力道。整个人向上飞了四五米。接着。在余力将脱的时候。张立军手中龙泉猛的往城墙上那么一插。整个人从下到上翻了个身。稳稳的踩在了城墙的城垛上。   这一套动作可是行云流水。流畅自然。把个下面的人们都看傻了。   “这……这……”   福布斯抬头盯着张立军。   “这违背万有引力。”   显然不相信张立军这一系列如同轻功一般的奇异身法。   “违背个屁。这叫借力使力。”   魏子通在一边都乐傻了。心说看看你们这帮外国人的见识。连轻功都沒见过。也不怎么样嘛。   当然。张立军此刻所展示的轻功。可以算是全中国最厉害的轻功了。毕竟因为万有引力的缘故。像电视上那种一飞几十米的轻功是不可能实现的。之所以那样。也是人们为了好看而编造出來的文学加工。其实真正的轻功就是像张立军这样的。利用借力使力的技巧能够飞上十几米的城墙。基本上可以算是轻功上的大成者了。   而作为中国传统武术中一种真实存在的功法。练习轻功并不能使体重变轻。却可以大幅提高奔跑、跳跃能力、闪转腾挪能力。并可以站立或行动于不可承重的物体之上甚至运气提气借用轻小物体腾起于空中。属于武术的术类;轻功练习方法繁琐辛苦。且不易练成。但是历代武术名家都十分重视轻功的练习。   轻功其实真实存在的。轻功不是反重力的体现。由于任何物体包括人体在内。在任何状态下都受到万有引力作用。在地球上则表现为地心引力作用。即重力。依靠反作用力而产生不受地心引力作用的效果在目前的科技水平下尚无法实现。由于小说家的渲染以及影视作品的夸张。误导了许多人认为轻功不存在。由于轻功如同气功一般是难以用文字解析的。这也是许多人不了解轻功的原因之一。   现实中各种“轻功表演”其实是利用一些技巧实现的。并非真的使人变轻。如踩鸡蛋是利用压力的均匀分布达到减小压强、最大限度地利用受力物体的承载能力而实现的;“水上漂”则是利用类似打水漂、四轮驱车行驶于水面的原理。在短时间内奔跑于水面数十米。不可能长时间或静止;而所谓“浮空术”则是魔术的障眼法。并不是真正的轻功。   现实中和“轻功”效果最相近的是跑酷运动。但是跑酷者一般需要勘测地形和丈量距离。且只能蹬墙一两脚。落地打滚缓冲;而轻功作为古代武者的逃生技能。既不用勘测地形。又能在90°墙踩上五六脚。落地也采用马步落地以继续战斗。现代较出名的有武当轻功、少林轻功、峨眉轻功、自然门轻功。   轻功与现代体育运动中的跳高、跳远形式相近而实质不同。现代的跳高、跳远。在起跳之前。一定要先奔跑鼓势。奋力而跳跃。猛起猛落。落地沉重。如石下坠。而轻功则不需要奔跑鼓势。只须两足一蹬。即可起高和跃远。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轻功与现代体育运动中跳高、跳远的不同。就在它“轻”和“稳”的特点。能“轻”和“稳”。全赖浮劲在身。   现代物理学告诉我们。地球上一切物体下坠。都是由于地心的吸引力。排除地心的吸引力。则可自由地上升下降。飞机体质不知比空气多多少倍。可由于有发动机所产生的冲力而可在天空自由翱翔。人体也大大地重于空气。以一般人的体质。难升墙上屋。就是从屋顶下坠。也难免折骨断筋。故人要排除地心吸力。必须有一种浮劲。古传内家轻功。以跌坐炼气。或早或晚行功。能将气自由提起与沉着。数年之后能起数丈之高。身轻如羽。墙壁可走。水面可行。印度瑜珈中就有能使人体在空中飘浮的独特修行法。   《北史》曾记载。禅定寺旗幡竿上绳索断了。有沈光者口里衔着绳索。拍竿而上。直至龙头。事毕又透空而下。以掌拓地。倒行十余步。时人称为肉飞仙。沈光的绝顶功夫乃是苦练而得。即经过苦练轻功。体内充满浮劲。故透空而下则如鸟之翼……而张立军此刻所展示的轻功。便是和这沈光几乎一模一样。都算是武术界上的一大高峰。而在用轻功上了城墙之后。张立军又从背包里拿出了登山绳。顺着城墙放了下去。   “大家上來吧。”   第十六章 全城死亡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抓着张立军递下來的登山绳。魏子通第一个爬了上去。经过城墙的时候。还顺手将插在城墙上的青冥剑拔了下來。   而在上了城墙之后。众人可算是将这座古城的全部场景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见城中明显分为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的房子都明显不同。最中间且位置最高的是王城。也就是最先看到的圆顶尖塔的城堡。城堡四周都是盖建豪华的城中城。围着城堡的是一圈和外面差不多的城墙。只不过城墙上多了几个墙塔。城墙下面是普通的民居。民居分为四种。一种是和城堡差不多的小城堡。一种是三层小楼。剩下的是二层小楼和破旧平房。明显是古代阶级分化的产物。最破旧的平房。估计也就是普通老百姓居住的了。   众人站在城墙上目瞪口呆的看了许久。方才回过神來。转头下了城墙。步入了这座掩埋在沙漠底下的失落古城。   一踏上这座掩埋在沙漠底下的古城。众人便同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仿佛踏上的不是土地。而是一座活生生立在古代的辉煌古城。   只是那么一瞬间。众人便全都失神了。   也是那么一瞬间。被魏子通收回裤带里的青冥宝剑嗡的一声叫了起來。连带着张立军后背上的龙泉宝剑。两把惊世宝剑嗡的一声响。如同暮鼓晨钟一般。在场的众人全都惊醒了过來。   “魏先生。刚刚那种感觉是……”   罗斯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魏子通。   “昆仑谷中谷……”   魏子通冷着脸。几乎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几个字。而罗斯一行人。在听到这几个字之后脸色明显就不对劲了。   刚刚的那种失神感觉。明显就是在昆山红泉的时候碰到的那种丢失魂魄的感觉。但幸运的是众人的魂魄并沒有像昆仑山时候那样丢失了。而是除了脑子有点晕乎乎之外其余一切都好。   “这座城……不正常。”   魏子通抬头看了看上方。   “先是无量山时候的火神树。又是昆仑山时候的失魂引魄。还有那个唐朝白骨。怎么看。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   “仿佛这座古城和唐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瘦猴陈接过了话。   “还有这座城的建筑风格。虽然大体是印度那边的模样。但房屋与房屋之间的布局。还有整座古城的整体感。依稀存有唐朝的风格。气魄宏伟。严整开朗。”   “唐朝那会。楼兰处于繁盛。双方有联系也很正常吧。”   福布斯推了推眼镜。说道。   “不是那种联系……”   瘦猴陈摇了摇头。   “而是一种说不上來的感觉。”   “既然说不上來那就不要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好了。毕竟我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救醒亨利先生。”   马涛开口道。   “也是……”   瘦猴陈收起了心思。和魏子通对视一眼。两人率先迈进了古城。   古城的街道。是用那种青泥砖铺成的。街道两旁。是那种如同日本一般自带庭院的二层小楼。每个二层小楼占地面积并不大。甚至连六十平米都沒到。乍一看上去有一种机器猫里大雄住的房屋的即视感。   魏子通选了其中一间小二楼。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依旧是用那种青泥砖铺成的。中间倒是有花园。只不过花园里除了土。一点其他的东西都沒有。   众人在花园里看了看。将目光落向了院子中的小二楼。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股潮湿的发霉味便迎头冲了过來。   众人捂了捂鼻。将目光落向了房中。   只见房中的家具陈设一应俱全。甚至灯具里的蜡烛还沒有燃尽。厅中的木椅上坐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风化。只留下一副白央央的白骨坐在那里。给人一种说不出來的别扭感。   “这……”   众人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随后。福布斯、罗斯几个人相继跑了出來。每个人都奔着街道上的其他屋子跑去。待最终众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一种说不出來的别扭。   “每个房子都有人。”   罗斯率先开口。   “而且看他们尸体的位置。似乎死的很安详。”   “有的人甚至还是在吃饭的时候死的。”   马涛似乎也很不对劲。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么也就是说……”   张立军的脸色铁青。   “整个古城中的所有人都是在家中死的。而且还是在沙漠底下的家中。会不会……楼兰的文明就是在沙漠底下生活的。”   “不可能。”   瘦猴陈摇了摇头。   “从古至今。别说是中国了。就算是世界上的其他国家。也远远沒有一个城池的人在沙漠底下生活的先例。而且这座城池的文明还很繁荣。连唐朝的官员尸骨都有。说明是对外互通的。如果真的是生活在地底。那么在史书上。对于这座城池应该有着明确的记载。不可能只字不提。而且沙漠上面的那座古城。也是楼兰古国的遗迹。玄奘西行的时候甚至还有过记载。不可能是生活在地底的。”   “那这一座城的死人该怎么解释。而且整座城的建筑保存的完好无损。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然灾害将整座城拉到地底的。极有可能就是楼兰的人在地底建了这么一座城。而且还是让全城的人民搬下來居住的城池。”   “那全城的人又是怎么死的。而且看模样还死的挺安详的。完全是不知不觉间死去的。难道是闹鬼啊。”   一说到闹鬼。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魏子通和张立军身上。   “别看我……”   魏子通皱着眉头。   “即便是道教记载最厉害的煞。也远远沒有让一城人不知不觉。毫无生息的死去。这种事情鬼神根本就做不到。除非是人为。”   “人为也不可能。”   瘦猴陈同样皱着眉头。   “姑且不说怎样让全城人死去了。就算是投毒。也远远沒有这么厉害的效用。而且你们注意到沒有。整座城池除了房子里有人死去之外。大街上基本一个人都沒有。还有这座城的城墙。按道理來说。城墙上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应该都有人把守着吧。如果全城人都死了的话。那么为什么城墙上沒尸骨。而且城门还是紧闭着的。按道理來说根本就行不通啊。”   瘦猴陈顿了顿。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第十七章 守墓人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全封闭的城池。死于家中的白骨。大街上毫无生机的清冷……在古代的那个封建机制。整座城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瘦猴陈说到这里。将目光看向了大街尽头的那座城堡。   “整座城池的……王。”   “皇帝。”   福布斯一皱眉。   “皇帝也沒有可能让全城人死在城中吧。”   “但至少可以封城。”   瘦猴陈道。   “整座城中的死人究竟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但至少城池大门紧闭的这个现象全城只有权利最高的人可以做到。”   “那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罗斯看了看尽头的城堡。   “一开始以为是个遗迹。沒想到里面都是死人。想必亨利先生也來过这里吧。而且看相片他们似乎是在平房那里。如果他们也发现这全城的死人。那么他们会去哪里。”   “只能是城堡了。”   福布斯皱着眉头。   “但相机上拍的那些场景又是从哪來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   罗斯摇着头。   “但至少我们应该上去看看。说不定亨利先生就是去过这个城堡呢。”   “那好。”   魏子通看了眼街道尽头的城堡。   “咱们上去吧。”   话音刚落。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同时向着街道尽头的城堡走了过去。   整个城堡的地理位置。大约是整个城池占地面积最大的。且地理位置最高最豪华的一座堡垒。光那城中城的城墙就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进犯的。而在魏子通等人到了城堡门口的时候。一张黄颜色的符纸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张符纸通体呈黄色。符头是用朱砂渡着黄金写的。远远的贴在城堡大门之上。看起來威风凛凛。   “别动。”   罗斯几乎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撕。被魏子通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忘了我说的啥了。这座古城的任何东西都不能随便乱动。”   魏子通瞪了眼罗斯。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桃木雕成的小匕首。吧唧一声顺着黄符贴着的门缝处就粘了上去。   只见整把桃木匕首是用那种普普通通的桃木做成的。本应该沒有什么粘性。但在魏子通的手里。几乎如同透明胶纸一般直接就粘在了门缝上。   “这张符是干什么的。”   瘦猴陈走到门前。皱着眉头上下研究了研究贴在门缝上的黄符。   “丹华抱一。气圆守合。一符來者三清定……是道宗清微掌门纸符。我也只是在历代道教符咒全旨上见过。至于具体效用和画法。却是不得而知了……”   “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立军挑着眉。道。   “不知道……”   魏子通摇了摇头。“清微掌门纸符一般都是由历代掌门接管。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啊。而且还是以金渡笔。檀香封尾。全中国谁会有这样的本事。”   “会不会这就是古代人贴到这的。”   “不可能。……”   魏子通道。   “在古代。道士画符大多用的是宣纸。而到了现代。差不多也就是清朝末期的时候。道士画符的用纸方才由宣纸改为了普通的黄纸。这张符。明显就是普通的黄纸。而且主符神也由小篆改为了简体字。最少这张符是近代的。”   “近代。难道是亨利先生的人。”   福布斯接话道。   “有可能。”   瘦猴陈顺着这个思路开始猜测。   “如果亨利先生身边沒有精通玄学的高人的话。那么是丝毫不可能从天玄北斗阵之中探查出这处古城的遗址的。而且还是从咱们下來的那个方位下來……”   “可亨利先生身边沒有这样的人啊。”   罗斯说道。“从亨利先生昏迷开始。我们就组织人手开始救治亨利先生。包括针对他去过的一系列地方的侦查与追踪。如果他的身边真的有这种高人的话。那么我们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半路遇上的。”   “有可能。”   福布斯接话道。   “如果是半路遇上的话。这张符还有天玄北斗阵的事情就能够说清了。”   “那这张符贴在这里。会不会里面……”   瘦猴陈说到这里。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张立军和魏子通更是各自把龙泉宝剑和青冥宝剑抽了出來。   “有可能。总之大家小心点。不定里面有什么幺蛾子。”   魏子通话刚说完。突然“叮”的一声响。一根箭矢顺着魏子通的耳朵根就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扎在了那张黄符上面。   只见整张黄符。瞬间“轰”的一声如同浇了汽油一般燃烧了起來。把个魏子通众人吓了个够呛。   众人转头朝着箭矢射來的方向望去。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城墙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排的黑衣男人。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正拿着一张弯弓。往上面重新架着一根箭。而剩下的黑衣人。则是从城墙上顺了一排绳子。顺着绳子开始往下溜。   “守墓人。”   瘦猴陈的脸色变了。显然这种人他不是第一次见。   “这种地方也会有守墓人。”   福布斯也不淡定了。   “什么时候……”   福布斯话还未说完。那城墙的领头人又弯起了长弓。箭头直指着福布斯。直接就射了过來。   也是一旁的张立军眼急手快。直接用龙泉宝剑斜的挡在了福布斯的面门。那弓箭叮的一声。直接射在了龙泉宝剑的剑身上。把个张立军手都快震麻了。   “他娘的……”   张立军呲着牙看了眼城墙上的领头人。心说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是怎么射过來的。力道还这么大。   “先进城堡。”   魏子通看了眼已经烧成灰的黄符。将粘在门缝上的桃木匕首拿了下來。直接伸手推开了城门。其他的人见状。也是沒有犹豫。紧跟着张立军跑了进去。   进到城堡之后。众人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关城门。并且胖子张还将锁城门的那种大横板子从城门旁搬了起來。直接卡在了城门上。   “楼兰古国的遗迹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守墓人。”   关上城门之后。罗斯第一个发问。   “鬼知道……”   魏子通喘着粗气。   “刚开始还沒有。谁知道突然就窜出了那么多人。而且看他们下城墙的样子。分明就是练家子的。古墓里碰见啥都沒事。就怕碰见恶煞和这种东西。那是绝对的和你不死不休。”   “那咱们怎么办。”   “往里走。”   魏子通指了指众人正对面的城堡。   “总不能出去和那帮人拼个你死我活吧。别看咱手里拿着枪。真拼起來。咱还真不是对手。”   第十八章 劖精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众人也沒有什么犹豫。朝着正对面的城堡就开始疯狂的跑了过去。   整座城堡充满着那种古印度的风格。通体呈半球形。下面是圆的。上面是尖的。前后左右各有四座高塔。除了门前沒有水渠之外其他一切都和古印度建筑几乎一模一样。   整座城堡和大街上的环境基本一样。冷清清的。连个人影都沒有。   魏子通等人虽然心中惊异但也沒有多想。直接推开了城堡的大门跑了进去。   城堡里面。完全是和外面毫不相干的两个不同世界。众人几乎是在推开城堡大门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只见城堡里面不是别的。而是一堆又一堆的刺的人眼睛发疼的黄金器具。整个城堡里面的大厅完全是用黄金做成的。就连大厅里面的柱子都是由黄金做成的。而柱子上面的雕像。更是用富丽堂皇的红宝石雕刻而成的。正对着大门的位置。是一条用水晶做成的白毯。毯子直接从城堡大门延伸到了王座上。   而与大厅里的黄金相对的。象征整座城堡最高权利的王座却是显得那么的特异与简朴。完全就是由黑铁打造成的。   就在王座下面的黄金台阶上。同样跪着四个全身由黑铁制成的雕像。看样子。倒是和打造王座用的黑铁几乎完全相像。   至于此刻的站在这纯黄金打造的城堡之中的众人。却是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身后那致命的杀机了。而是大张着嘴。呆立在门口。每个人都成了木雕。   “天哪……”   许久之后。罗斯方才深吸了口气。第一个反应了过來。   “他娘的……这得多少钱。”   魏子通倒呲着牙。一个劲的吸冷气。心说这帮古代人还真是财大气粗。自己这回可算是发了。   “魏先生……”   福布斯也反应过來了。   看了眼口水都快要流下來的魏子通。福布斯咳嗽了一声。故意冷冰着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魏先生。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找找和亨利先生病情相关的东西吧。毕竟外面还有那些守墓人呢。”   “他娘的……”   一听福布斯这么说魏子通也冷开脸了。   “你们外国人不是讲究什么上帝将智慧洒满人间吗。怎么当年就你他娘的撑了把伞。知道我为啥让大家往城堡跑吗。因为城堡是整个城池最神圣的地方。那帮守墓人如果守得是古城。他是打死也不会进这座城堡的。还有……”   “那为什么那帮守墓人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就进了城堡。”   福布斯打断了魏子通的话。问道。   只是一句话。就噎的魏子通沒词了。   “或许……呃……”   魏子通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个反驳的词。而瘦猴陈等人。却是互看一眼。同时异口同声道:   “除非他们想让我们进这座城堡。”   ……   异口同声的一句话。让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姑且不说那帮守墓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单单他让魏子通等人故意进入这座城堡。就可以看出这座城堡的不同寻常之处了……   想到这里。众人全都各自将武器拿了出來。谨慎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就连两眼冒着金光的魏子通。也是收起了那贪婪的神色。将青冥宝剑抽了出來。   毕竟命比黄金值钱啊。   而就在众人谨慎对待。摆好驾驶的时候。整个城堡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如同鞭炮的爆炸声。在爆炸声之后。又是一阵“吱啦吱啦”的铁具摩擦声。紧随着铁具声的。是那四个跪在王座下面的黑铁雕像。只见这些雕像。身子一个劲的抖。竟然随着“吱啦吱啦”铁具摩擦声的旋律缓缓从半跪状态站了起來。并且身子也开始徐徐朝着后面转了起來。由黑铁打造的清晰面部。只是几几分钟间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   魏子通和张立军的眼睛都大了。   “劖精。”   两个人几乎嘶吼般的喊出了这两个字。   对于这劖精。想必在场谁也沒有魏子通和张立军更清楚了。这种由地魔进化而來的妖精。本质上基本已经可以算是道术的克星了。所有的道士。但凡见了这种东西。沒有不是绕着走的。想不到此刻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这种东西。   “他娘的……真是前有猛虎后有追兵。”   魏子通看见劖精之后。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推开门往后跑。但一想到门后还有那些守墓人。就忍不住头疼。   出也不是。进也不是。真他娘的背了。   而与满脸紧张的张立军和魏子通不同。瘦猴陈却是自进殿开始就皱着眉头不知道上下打量着什么。直到劖精站起來之后。瘦猴陈方才用手隔空对着铁王座量了量。道:   “位置不对。王座不在大殿宏线的最中央。”   “啥。”   魏子通扭过了头。   “王座的位置不对。”   瘦猴陈指了指铁王座。   “一般的王座。或者说龙椅。都是在朝堂的正中央位置。这是古代中国。或者说古代世界通认的建筑法。即便是一些小部落大王的座椅。也是讲究处在中央的。但这个铁王座不同。它的位置并不大殿正中央。而是稍微靠右的位置。也就是说……”   “王座有东西。”   这下轮到福布斯的眼睛发光了。   “我靠。咱能正经点吗。”   相比于目光已经全部被铁王座吸引的众人。张立军算是相对正常的一个了。只见他双手持着龙泉宝剑。剑尖牢牢的对着正一步步走來的四个劖精。满脑门子的汗。   这可是四个劖精。四个刀枪不入的劖精啊。   “后面有守墓人。前面有劖精。你们倒是好。不紧张也就罢了。还这么若无其事的谈论王座。这劖精可是要过來了。”   “张先生。放心吧。沒事的。”   这个时候。一旁的马涛拍了拍张立军的肩膀。满脸的轻松的神色。   “那些个你说的什么劖精……他们走的那么慢。不需要担心的。”   几乎就在马涛话音刚落。那四个劖精突然停住了步伐。接着从自己腰间抽出了宝剑。接着双手握着宝剑摆了个马步。   几乎是在看到劖精摆马步的瞬间张立军和魏子通老哥俩的眼睛就跳了。但他们还沒來得及说话。站在最前的两个劖精突然冲了上來。速度快的张立军和魏子通几乎都沒有看清。只是下意识的抬了抬手。接着就感觉一股大力猛的击在了两人手中的宝剑上。接着两个人连同身后的其他人。几乎“砰”的一声就成了滚地葫芦。一个碰着一个从地下滚了好几滚……   “日他娘的……”   第十九章 万人坑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日他娘的……”   魏子通几乎第一个就捂着老腰骂了起來。刚刚那一下。虽说将魏子通的虎口都震裂了。但真正要命的。却是在撞了胖子张之后的那在地上滚的三滚了。几乎差点儿就将魏子通老腰都滚断了。   而在撞倒张立军等众人之后。那两个劖精走到了躺在地上的胖子张和马涛面前。举着宝剑就朝着两人胸口刺了下去。也是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个人反应快。虽说魏子通骂骂咧咧的。但手上动作一点儿也不慢。直接双手一撑地飞起一脚。和张立军两个人一人一脚。将那两只劖精踢退了好几步。也是这几步。救了那胖子张和马涛两个人。   至于剩下的所有人。这一下却是再也不敢小看这四个劖精了。几乎瞬间从地下站了起來。也顾不上疼痛了。直接抽出了冲锋枪。朝着最靠前的两只劖精就扣动了扳机。只见“霹雳吧啦”的一顿乱响。两个劖精胸口的火花。如同炒豆子一般就炸了起來。单单那火花。就差点闪瞎了魏子通的双眼。   而在这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打下去之后。剩下的那两只劖精也冲了上來。张立军和魏子通一对眼。两人冲着那两个劖精就奔了过去。首当其冲的张立军卯足了劲。龙泉宝剑朝着劖精脖子就砍了过去。   只听“叮”的一声响。张立军整个人如同被电打了一样身子由上到下抖了个遍。而那个劖精。却是被张立军用龙泉宝剑从脖子处彻底砍飞了。   虽说这龙泉宝剑削铁如泥。但一对上这劖精。龙泉宝剑的锋利度似乎也就沒那么高了……原本是奔着砍飞脑袋去的。现在倒好。只是打飞了……   而与张立军相对的。魏子通手中的青冥宝剑却是被他耍出了花。整个剑如同有了意识一般直接顺着劖精手臂就窜了上去。也是这青冥宝剑本身就是软剑。且比龙泉宝剑高出了不止一个级别。所以在魏子通的手里。几乎是如同有了思想一般。整把剑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寒芒。顺着劖精手臂就窜了上去。   窜上去之后。魏子通单手一抖。整把剑“刺啦”一声翻响。劖精整个手臂就闪起了火花。而魏子通本人。更是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劖精的面门上。这一脚可是把魏子通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那劖精只是晃了两晃。继续拿着剑朝着魏子通砍了下來。   “他娘的……姓陈的。快想个办法。”   举剑挡下了劖精砍下來的一剑。魏子通裂开的虎口鲜血直流。拿剑的整只手基本上已经快要麻了。   “你先顶住。”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瘦猴陈四下看了看。趁着四只劖精与众人打斗的瞬间窜了出去。基本几个呼吸就來到了大殿上的那个铁王座之前。   而那四个劖精。则是在瘦猴陈靠近王座的时候就转过了身。根本沒管剩下的魏子通几个人。而是直奔着瘦猴陈就过來了。   至于奔到铁王座前面的瘦猴陈则是四下看了看。似乎也是想从铁王座上面找到什么东西。但就在他四处找着的这个空档。那四个劖精就已经拿着宝剑冲了过去。   “姓陈的。”   速度快的魏子通根本就來不及阻拦。只得开口大喊了一声。   要说魏子通这急了眼的一嗓子。可是要比那四个劖精怕多了。吓得瘦猴陈几乎就是一抖。下意识的一侧身。   只听叮的一声响。那四个劖精的宝剑。几乎同时从瘦猴陈头皮上削了过去。把瘦猴陈头发都削掉了一大片……而削过去的宝剑。却是分毫不差的全都落在了王座上的龙头那个位置。   只见随着宝剑的击打。那龙头咔嚓一声响。接着整个王座四周的金砖就镂空了。瘦猴陈和那四个劖精。几乎反应都沒來得及反应就全都掉进了王座下面的暗道里。   也是瘦猴陈人精。在掉下去的瞬间直接抓住了铁王座的座椅。整个人连着铁王座全都掉了下去。   下面的通道并不算是很深。甚至几乎就是浅浅的一层。瘦猴陈连着铁王座在掉下去的瞬间就到底了。而随着“砰”的一声响到底之后。整座铁王座接着就开始往下滑。而且速度还是极快。刺啦刺啦的摩擦声甚至让铁王座后面都拖起了一条火花的长尾。至于紧抓着铁王座的瘦猴陈。则是一个翻身。在滑落之间坐到了铁王座的座椅上面。整个人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就滑了下去。   滑道下面。是一处圆形的大深坑。坑边都是用那种汉白玉大砖块垒起來的。坑底则是一具又一具。垒的好像一座小山一般高的死人骨头。   瘦猴陈从滑道上面摔到深坑底下。虽说一路都抓着铁王座。但还是差点把自己一身的老骨头都摔散了。   从铁王座上下來之后。瘦猴陈捡起了探照灯。顺着深坑一照。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要说万人坑是史书上记载的最惨烈的灾难的话。那么瘦猴陈此刻所在的这个深坑。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够的上万人坑的标准了。甚至脚下那一座小山般的死人骨头。应该已经超越万人坑的规模了……   而与瘦猴陈相对的。在其掉下去之后。张立军等众人也全都围了过來。毕竟掉下去的除了瘦猴陈。还有那四个劖精。   顺着瘦猴陈掉下去的地方众人打着探照灯照了照。发现下面竟然是一条和众人从高台上下來时所经过的斜道一模一样的滑道。不禁互相看了看。接着胖子张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条登山绳递给了张立军。   张立军干笑了两声。只得将登山绳绑在了腰上。小心翼翼的顺着滑道洞口钻了下去。   滑道是用那种很光很硬的龙晶石做成的。当然。这里的龙晶石并不是那种玄幻小说里的龙的结晶。而是一种自然形成的二氧化硅。又名黑曜石。通常呈黯黑色。由于其贝壳状断面锋利而无锯齿。所以被用作精密的外科手术刀具。是从火山熔岩中流出來的岩浆突然在水里冷却后形成的。古时候的王族。一般将黑曜石作为床头的摆设和死后墓穴的定桩。像这种用黑曜石做滑道的。一般是很少很少……当然。此刻张立军所钻的这个滑道。便可以算是其中另类中的另类了……   第二十章 窥天旗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顺着滑道的墙壁。张立军整个人呈大字型。腰间缠着登山绳。一点一点的朝着滑道下面往下滑。而此刻身处滑道下面的瘦猴陈。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危机的來源。便是那四个道术的克星。。劖精。   此刻的瘦猴陈。虽说坐在王座上面滑下來沒受多少伤害吧。但在他刚刚从王座上下來的瞬间。四周堆积如山的死人骨里就传來了一阵“噼里啪啦”骨头滚动的声音。接着四个浑身铁甲的劖精就一步一晃的从瘦猴陈四个方向爬了上來。   虽说因为地形的缘故这四个劖精速度慢了许多。但那独属于妖魔鬼怪的气势却是让瘦猴陈下意识的头皮发麻。端着枪就朝着其中一个劖精扣动了扳机。   但子弹打在上面。基本上毫无意外的全都弹开了。而那四个劖精。却是在枪林弹雨之中越來越近……   也是在此时。腰间缠着登山绳的张立军降了下來。   眼见万人坑中的瘦猴陈越來越危险。张立军当机立断。直接用龙泉宝剑砍开了绑在腰间的登山绳。掉下來的瞬间双脚一蹬。踩在了其中一个劖精的背上。   只是一瞬间。那个劖精便被张立军一脚踹在了骨头堆里。而瘦猴陈也是趁着这个空隙横过了枪托。将另一个正从人骨头里左摇右晃的往上爬的劖精一枪托砸了下去。   而在张立军砍断登山绳之后。滑道上方的福布斯众人却是吓了一跳。魏子通更是不管不顾的第一个跳了下去。双脚卡着滑道两边的墙壁。在出口的位置猛的往下一跳。扑通一声落在了死人骨头上面。   魏子通掉下來的时候。瘦猴陈和张立军方才刚刚解决了那两只劖精。剩下的两只还沒來得及照看。魏子通便从滑道上面掉了下來。   掉下來之后。魏子通前滚翻卸去了力道。刚一抬头。就恰巧看到了身处魏子通面前的劖精。   原來魏子通这一滚。虽说卸去了下落的力道。却是将自己完全滚到了另一只劖精的面前。   “师兄。……”   张立军喊了一句。已经來不及伸出援手了。   而魏子通本人。却是在抬头看到近在咫尺的劖精之后率先反应了过來。干脆也不起身了。直接就地一个横扫千军。将原本就根基不稳的劖精扫倒在了地上。接着瞅准了一脚。狠狠踹在了那只劖精的是脑袋上。   “哎呀……卧槽。”   虽说那一脚将劖精彻底踢到了下面。但代价就是魏子通的脚脖子差点崴了。疼的眼泪都流出來了。   一见魏子通沒事。张立军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下了。直接抽出龙泉宝剑横的架住了劖精的攻击。另一边的瘦猴陈。也是趁机拦腰一脚。将剩余的那只劖精踢了下去。   “喂。……上面的……快下來。”   眼见四只劖精都滚到了大坑的最底层。魏子通直接朝着上方吼了起來。   而这个时候。一旁的瘦猴陈却是拿着探照灯朝着大坑四边照了起來。原本是想要看看这个万人坑的详细规模。但沒想到猛然之间竟然发现了坑边的一处地方竟然挂着一截数米长的绳子。绳子从坑边延伸到了坑底。   “这……”   瘦猴陈一愣。接着反应了过來。   这是亨利先生的绳子。   而在这个时间内。剩余的福布斯、罗斯一行人一个接着一个从滑道里滑了下來。   刚刚落地。也是被这万人坑的皑皑白骨震惊了。   “这……”   福布斯瞪着眼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惨无人道的场景了。   “长平白起。坑杀十万……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瘦猴陈拍了拍瞪着眼睛的福布斯的肩膀。接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绳子。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上去吧。毕竟那四个家伙正往上爬的呢。”   一听瘦猴陈这么说。福布斯也是方才将目光注视到了那四个劖精的身上。   只见那四个劖精。虽说被张立军三个人踹到了万人坑最下面。但还是不知疲倦的朝着站在最顶端的众人不住的往上爬着。至于魏子通和张立军两个人。却是前者一个助跑。直接飞起一跃抓住了坑边石墙上的绳索。顺着绳索彻底从万人坑中爬了出去。   爬出去以后。魏子通看了看四周。   只见万人坑外面的景象根本就不是什么和魏子通想象中相同的景象。而是两面十分高。已经连接到了上方宫殿泥土的大墙。大墙一左一右。如同巷子一般各自将万人坑夹在了中间。   放眼望去。整个万人坑上面完全就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巷子。巷子两边连接的不是其他。正是两面高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大墙。   看到这一条巷子。魏子通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在魏子通震惊之余。剩下的人也紧跟着爬了上去。   “这......”   和魏子通的表情一样。众人也完全被这诡异的景象震惊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罗斯大张着嘴。几乎下意识的开口。   “要说是墓的话。这也太牵强了。”   瘦猴陈皱着眉头。   “即便秦始皇的地宫。也远远沒有建造这么复杂的......况且了。如果这算是一个墓的话。怎么也不可能用万人坑这种建造墓穴中大忌中的大忌來垫底啊。”   瘦猴陈拿着探照灯向着巷子里照了照。只见灯光延伸到里面不远。便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了。   “光线照不进去。这个巷子不一般。”   瘦猴陈语气凝重的说道。   “这个我们知道。看都看出來了。”   魏子通白了眼瘦猴陈。向前走了一步。从背包里拿出了五帝钱和小黄旗。再次在众人面前摆起了窥天旗。   但旗子刚摆好。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晃得一般左右剧烈摆动起來。把个魏子通都吓了一跳。   “师兄。......”   张立军皱着眉头。   “我知道。”   魏子通看了眼不断左右摇晃的小黄旗。直接双手摆了个乾字印。咬破中指。顺着旗杆子就抹了上去。   只见随着魏子通献血的抹上。整个旗子突然就停止了晃动。从魏子通抹的鲜血的地方。竟然开始一阵一阵的冒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白烟。   烟味还挺刺鼻。   第二十一章 黑白无常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师兄……”   张立军走了过來。   “这个地方有点不正常。大家都小心点。”   魏子通回头看了看众人。待黄旗杆子不冒烟之后一把将其收了回來。随即抽出了青冥剑。第一个朝着巷子里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是紧跟了上去。   两边的大墙。是用那种厚重的青泥石砖堆得。上面还有着鲜明的苔藓。苔藓下面。则是那种湿哒哒的水印。仿佛整个墙壁都是那种长年累月建在潮湿地方的残亘破壁。如果不是脚下的土地是专门用沙子堆积的话。恐怕整个巷子都会潮湿的让人感觉走进了湿气很大的沼泽地一般。   而在魏子通等人顺着沙地走了不远之后。突然什么都沒有的巷子里面左右墙角各多了一个雕像。雕像的高度和常人差不多大。用探照灯照过去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依稀和之前的那四个劖精有的一拼。   “魏先生。前面的雕像……会不会是……”   罗斯走到了魏子通的身后。言语之间充满了后怕。   张立军拿出了罗盘。低头看了看。   “罗盘沒反应……应该不是。”   “不管怎么说。都小心点。”   魏子通看了眼后面。继续朝着巷子深处走。   众人沒走了多远。那两个雕像的面貌就渐渐浮现了出來。   只见那两个雕像不是别的。正是两个头戴高帽。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天下太平”八个大字的黑白无常。   这两个无常一个穿的白衣。一个穿的黑衣。舌头伸的老长。一个拿着鸡毛掸子。一个拿着手铐脚链。雕刻的栩栩如生。静静的站在墙的两边。如同真的一样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众人來到这两个雕像前。全都被那雕像的逼真程度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直到许久之后。胖子张方才第一个咳嗽了一声。直勾勾的站在了黑无常面前。和雕像眼对眼的看了许久。方才摸了摸头。笑道:   “他娘的……做的还挺像。”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也全都笑了起來。沉重的气氛瞬间消散于无形。   而在胖子张笑过之后。却是咦的一声。來到了黑无常身边的大墙旁。用手朝着墙上使劲的抹了几把。   “怎么了。”   众人靠了过來。   只见随着胖子张手掌的擦抹。整个墙面上竟然渐渐浮现了一行笔劲雄厚的小篆。   “彼岸非彼花。黄泉莫回头。”   魏子通瞅着墙上的小篆。下意识的将其念了出來。   “这是啥意思。”   一旁的瘦猴**了。   “难道是说这条路是黄泉路。”   “不知道。”   魏子通摇了摇头。   “或许是故弄玄虚也说不定。”   “你们快过來看。”   就在魏子通话音刚落的瞬间。身后突然传來了罗斯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罗斯拿着探照灯。朝着黑白无常雕像前面的路面一直照着。   顺着灯光往过一瞧。只见自黑白无常雕像后的一段路完全变成了青石砖的路面。原本堆积很厚的沙子竟然转眼间就沒有了。而青石路面的不远处。正依稀躺着一个人影……   众人互看了一眼。迈开步子朝着人影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也再沒有管那两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黑白无常了。   而在众人刚刚走出沒多远。那两个黑白无常。竟然统一的眨了眨眼睛。两个人的嘴角。也是缓缓勾了起來。   ......   黑白无常。亦称无常。中国汉族土生土长的一对神明。也是最有名的鬼差。此二神手执脚镣手铐。专职缉拿鬼魂、协助赏善罚恶。也常为阎罗王、城隍、东岳大帝等冥界神明的部将。汉族神话中。"白无常"名为"谢必安"。身材高瘦。面白;"黑无常"名为"范无救"。体态短胖。面黑。尊之曰"矮爷"或"八爷"。   在旧时迷信里。这两位大哥是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來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红楼梦》中就有著名的《恨无常》一曲。“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荣华富贵也敌不过生死有命。黑无常和白无常虽然都是无常鬼。但是前者给人带來的只有灾难。而后者一方面给人带來恐惧和不安。另一方面以可以给人带來发财的好运气。这反映了民间一种观念:鬼跟人一样有善恶。   而关于黑白无常的传说。也有着许多种不同的版本。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黑白无常的來由了。   据说。谢范(黑白无常)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來。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所以很多白无常的形象是伸著长长的红舌)。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此后。黑白无常这一对阴间鬼差的形象。算是彻底的出现了。而另一则比较典型的故事。便是有一年的清明时节。白无常公干路过一地。见一妇女带着两个孩儿在一座坟前哭拜。很是伤心;又见一个老头在不远处摇头叹气。很同情。白无常向老头打听。才知这妇人有天大的冤枉。   原來这妇人姓陈。是一富商的三女儿。这富商颇有家财。就是子运不佳。只生了三个女儿。三女儿还是个麻子脸。母亲见三女儿因出天花染成此病。很是自责。对三女儿特别疼爱。去年才死去。   陈家有个伙计叫敖大。表面老实。心中很有心计。他盘算。陈三小姐是个麻子。有钱人家的公子肯定不会要她。不如把她勾引作为老婆。等他父亲一死。这万贯家财不就属于自己了。   那陈三小姐说了多门亲事。都因那麻子脸。哪家都不要。她见敖大身强力壮。又逗父亲喜欢。两人眉來眼去。不久就私自成了鸳鸯。过了几个月。陈三小姐肚子就渐渐大了。陈三小姐的父亲只好把敖大作了上门女婿。敖大真正成了女婿之后。岳父提他当了总管。家里大小事都由他管。渐渐。敖大对岳父就不那么恭顺。在外头又是酗酒又是嫖女人;回家來。陈三小姐规劝他。还把陈三小姐羞辱一番。陈老爷就得病气死了。敖大日嫖夜赌越是厉害。   白无常听了老头所讲。心中火起。决定要教训敖大。给陈三小姐指一条求生之路。   他跟随陈三小姐回家。正好有个赌徒來收赌债。一看正是敖大手笔。只好付了他一百两银子。那赌徒见家中无人。抱着陈三小姐要施无礼。突然被人打了三个耳光。陈三小姐推开赌徒。逃进里屋。插了门。心里实在想不过气。拿了绳子要上吊。她吊一根绳子断一根绳子。心中好觉奇怪。白无常弄开门。抱着她的两个孩子进了屋。陈三小姐见白无常笑嘻嘻的很和善。也不惧怕。   白无常说:“何必轻生。不如你收拾家中所剩钱财另走他乡。两个孩子还要你抚养成人呢。”陈三小姐听了白无常的话。带着两个孩子走了。等陈三小姐走后。陈家四间店铺同时起火烧了起來。那敖大正在春香院里抱女人。抽大烟。等他赶回家。家业全都烧了个精光。而其本人。更是在不久后死去。被白无常发配到了阴曹地狱......所以说。这黑白无常虽然是鬼差。但却着实是两位心地善良的好鬼差。至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句话便是形容他们二位。   第二十二章 黄泉莫回头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言归正传。黑白无常身后的青石砖上。   魏子通几个人顺着路面。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个躺在路面上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几个人沒走了多远。四周突然就已经起了一阵又一阵十分浓密的大雾。雾的浓密程度甚至让探照灯的照射距离都缩短到了仅仅不到一两米的长度。把众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在雾蔓延开來的瞬间。众人便下意识地背靠背围成了一圈。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武器。异常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四周。   “不知道......”   瘦猴陈摇了摇头。   “按理说。这种深埋沙漠底下的墓穴里。是远远不可能有雾存在的......而且你们发现了沒有。”   瘦猴陈眯着眼。   “四周根本就沒有对流空气产生。更不用说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了。完全就沒有可能。”   “那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释。”   福布斯开口了。   “四周的雾。完全是突然之间就蔓延起來的。还有这浓密程度。虽然沒有风口。但雾气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应该怎么解释。”   “他娘的......”   瘦猴陈白了眼福布斯。   “中国解释不了的事情多了。我他娘怎么知道。”   “师兄......”   就在瘦猴陈和福布斯开撕的时候。一旁的张立军拿出了罗盘。看了眼罗盘上面的磁针。接着递给了一旁的魏子通。   只见罗盘上的磁针。此刻正一点一点十分有规律的动的。忽左忽右。都快变成指南针了。   魏子通看了眼罗盘。开口道:   “大家快点走。就朝着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影方向走。雾气越大。越危险。”   (在道教的认知中。雾气也是阴气重的一种变现方式。毕竟按现代的科学解释來说。雾是由悬浮在大气中微小液滴构成的气溶胶。当然。也是悬浮在大气中的固态粒子或液态小滴物质的统称。而在道教中。水算是阴气最重的自然物质了。含有大量水滴的浓雾。自然也算是大自然对于阴气的另一种表现方式了。而且一般的浓雾。大多是形成于山里。像北京这种人为形成的雾霾在古代的道教中可是沒有解释的......而且还是形成于山的阴暗角落里。越是山沟越是雾气重。所以一般有大雾的地方。往往是存在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的。而在西方的黑魔法中。也有关于浓雾是妖魔的栖息之地的说法。好比最有名的吸血鬼。便是在有雾的地方生存......当然。笔者对于黑魔法也是了解不多。这里也就不再详述)   而在魏子通说出这句话之后。众人也是互看一眼。统一的跟着魏子通朝着人影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久。那人影的模样便在浓雾中渐渐清晰起來。   只见那人影穿着冲锋衣。背着登山包。脸朝下躺在地上。看模样倒是高大魁梧的有点外国人的样貌。   众人來到了人影身前。皱着眉头打量了片刻。胖子张伸手将人影翻了个个。   只见人影的整张脸已经从里面深陷了进去。就好像脸上的血肉被抽干了一般眼窝深陷。嘴张着老大。脸上充满了那种恐怖的表情。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事情一般。   看到这个人影的死相。众人全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感觉一道凉气从脚底板窜了上來。   而罗斯在惊吓之余也是将那人影的登山背包从身上扯了下來。在背包里一阵翻摸。找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个指南针。   笔记本上的内容记载的正是亨利先生一行人的楼兰之旅。   “沒错。就是这里。亨利先生就是來的这里。”   罗斯将笔记上的内容大体看了一遍。兴奋的说道。   一听罗斯这么说。众人也是松了口气。   找來找去的。就怕找错了不是亨利先生來过的地方。想不到最终还是对的。   而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不知何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叮铃叮铃铃铛开路的声音。接着一股大风猛地就朝着众人吹了过來。那风速之快甚至让毫无防备的众人接连摔了好几个跟头。首当其冲的魏子通和瘦猴陈差点就吐了。   “他娘的。”   瘦猴陈被风吹得睁不开眼。   “这风怎么这么大。撞鬼了。”   瘦猴陈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但声音几乎沒传出多远。连身旁的张立军都沒怎么听清楚便消散在了风里。   而张立军和魏子通两个人却是和众人不同。几乎算是整个团队里最有默契的了。直接一对眼。从背包里一人抽出了一根登山绳。两根登山绳连在了一起接着绑在了腰上。其他人见状。也是效仿张立军和魏子通。几个人将绳子连在了一起并且绑在了腰上。   这一下。就算风再大雾再浓众人也不怕走散了......   而在绑好之后。四周的雾和风已经大到了一个人无法存活的地步。能见度几乎浓重到了除了自己其他人根本看不到的地步。而在这浓雾和大风之中。那阵铃铛的声音却是如同鬼打的一般不时回响在众人耳边。即便是众人连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那阵铃铛声却是依旧清晰可闻。   听见这铃铛声。人群中的魏子通和张立军反应了过來。两个人同时拉了拉腰间的绳子。示意腰间帮着绳子的众人围成一圈靠过來。   但众人靠过來之后。张立军扯着嗓门。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吼道:   “彼岸非彼花。黄泉莫回头。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不要回头。”   虽说众人因为浓雾的缘故互相看不见对方。但张立军的声音。还是若有如无的传到了众人耳中。众人各自拉了拉腰间的绳子。示意听清楚了张立军的话。   而在众人围成一圈的时候。那铃铛声音却是越來越响。甚至都已经快要清晰传到众人耳中了。   随着铃铛的声音越來越近。一股寒意更是顺着众人后背爬了上來......   第二十三章 厉鬼勾魂 无常索命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天要收。地不留。黄泉路上不寂寥;奈何桥。路途遥。一步三里任逍遥......”   浓雾和大风咆哮肆虐的青石路上。一股寒意顺着众人后背爬了上來......   紧随寒意而來的。是一阵虚无缥缈。如同天外玄声一般的虚幻声音。声音如虚如幻。若虚若实。游荡在众人的四周。像是在雾里。也像是在风里。   紧随声音而來的。是一阵越來越急促的铃铛声。铃铛声十分清脆。又十分玄幻。仿佛和那歌声一样响彻在了众人的四周。   魏子通拉了拉绳子。示意众人不要管。第一个迈开步伐朝着前方走。   其他人感应到腰间的绳子。也是紧跟着绳子的晃动幅度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虽然因为雾的缘故看不清方向。但魏子通还是根据之前人影的方位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而在他们身后。也就是那虚无缥缈的歌唱声。竟然越來越显嘹亮起來。仿佛有什么人跟在他们身后。似有若无的唱着歌。   歌声越近。罗斯几个人越是感觉那唱歌的人就跟在身后。一股子寒意。越是顺着后脖子爬了上來。别提多让人难受了。   但难受归难受。众人还是牢记张立军所说的话。不论身后发生了什么。愣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虽说众人各自看不到各自。但腰间的绳子却是紧紧的将众人绑在了一起。七个人一条心。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而就在众人走了沒多远。突然感觉视野一阔。沉甸甸的气氛也是消散一空。身前的浓雾更是变得彻底淡薄了起來。   “走出來了。”   罗斯扭头看了看身旁绑着绳子。距离自己并沒有多远的魏子通。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原來众人不知不觉间。竟然从这厚重的浓雾中走了出來。   转头看了看。七个人一个不少。全都帮着绳子站成一条直线。有远有近。   “是啊。”   马涛长出了口气。   “刚刚在里面我连气都踹不上來了。”   马涛的话音刚落。众人的耳朵后面。突然统一的传來了一阵热热的呼气声。将马涛吓得差点就一口气噎死。   “别回头。”   被这突如其來的哈气吓了一跳。福布斯和罗斯两个外国人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回头。但被魏子通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嗓子。整个人瞬间反应过來了。硬生生的止住了回头看的欲望。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可一点不假。   多少人因为好奇心这一点死于非命。福布斯和罗斯也是如此。   而在硬生生止住了回头看的举动之后。众人各自站在原地用眼角瞄了眼身旁的队友。随即迈开步伐。七个人站成一排。满脸大汗的朝着前方走。   从大雾中出來之后。众人所在的位置依旧是一左一右两面大墙。只不过墙中间的路面已经不是青石砖了。而是铺满了绿草和鲜花的盈盈大道。看的还挺赏心悦目。   只不过众人此刻可沒有心情看花看草。身后的脖颈子处。不时地有人哈着气。又热又痒。众人还沒有回头看的勇气。只得装作什么事也沒发生。一步一顿的朝着前面走。   沒走多远。那身后的哈气声就沒有了。紧随着是一阵稀里哗啦铁链响动的声音。   只不过这阵声音并沒有出现在众人后方。而是在众人前方响了起來。听声音还挺近的。   “这回......又是什么。”   罗斯都快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哭了。声音颤抖的问道。   “不管是什么。别回头就对。”   沒有了风和雾。魏子通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众人耳中。   “可......声音在前面。”   “沒事。”   魏子通眯着眼。   “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回头就对了。”   话音刚落。只见前面的路面上。领头的两个人影如同传说中的妖魔鬼怪一样上半身缓缓出现在了众人不远处。不只是上半身。整个身体全都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了众人的不远处。   只见这两个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巷子前面看到的黑白无常。   只见这两个黑白无常一个拿着鸡毛掸子。一个拿着手铐脚链。正一边哼着之前众人听到的歌一边朝着众人走來。而在这一对黑白无常身后。则是依稀跟着几个人影。这几个人影全身都呈黑色。完全是平日里见到的人的影子。个个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铰链。低着头弯着腰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幅样子。完全就是中国民间神话传说中记载的厉鬼勾魂。无常索命。   “魏......魏先生......”   罗斯身体瑟瑟发抖。眼眶都含着眼泪。是真被吓着了。   “我......我们......我们是不是走在黄泉路上。”   “别瞎说。”   魏子通哼了一声。手掌心也满是汗。   虽说在道教的认知中有阴间的存在。但像什么黑白无常、阎王判官之类的。应该也是和神仙一样是人为刻画出來的吧。就好比道教子弟尊敬老子将其奉为三清。佛教子弟尊敬释迦将其奉为佛祖一样。黑白无常这两个鬼差。理论上是不应该存在的吧。怎么现在在这里碰上了。难道众人此刻脚下走的真的是黄泉路。   “师兄......”   就在魏子通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一旁的张立军突然接话了。   “这一堆人......会不会是海市蜃楼。”   “不知道......”   魏子通摇了摇头。   “要说这世上是有黑白无常存在的话。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但是.....”   “会不会......”   一旁的张立军皱着眉头。也开始了沉思。   “如果我们现在看到的不是海市蜃楼的话。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人为弄出來的幻觉。”   “幻觉。”   一旁的众人竖起了耳朵。   “幻觉不是感觉器官缺乏客观刺激时的知觉体验吗。怎么可能人为弄出來。”   “不......”   一旁的魏子通开口了。   “普通人或许做不出來。但道术的话......有可能。”   “道术。”   福布斯一愣。   “道术不是针对妖魔鬼怪的吗。怎么人也可以......”   “可以。诸葛亮的八卦阵。金国的天门阵。每一个以阴阳为基础的阵法都可以或多或少的影响人的心智。”   “那也就是说。这两个黑白无常都是假的喽。”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罗斯似乎也感觉不怎么害怕了。   第二十四章 人胄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应该。”   魏子通皱着眉头道。   “应该。”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余下的众人又不淡定了。   “他娘的姓魏的。你倒是给个准话。这一对黑白无常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假无所谓。”   这个时候。一旁的张立军开口了。   “你们察觉见沒有。前面有风了。”   一听张立军这么说。众人下意识的一愣。瘦猴陈更是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说道。   “确实有风......莫非到了出口了。”   话音刚落。众人身前的铃铛声音越來越响。一对黑白无常领着那些人影。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快要走到了众人的身前。   这一下可把众人吓了个够呛。魏子通瘦猴陈几个人精更是第一时间闭上了双眼。   其他人见状。也是紧跟着闭上了眼睛。   而在众人闭上眼睛之后。罗斯更是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一对黑白无常走到了自己面前。似乎停下了脚步。正盯着自己瞧。   本來女孩子就阴气重。再加上那异常强烈的第六感。罗斯几乎快要被自己脑海中感受到的场景吓瘫了。   而在闭着眼睛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罗斯下意识的抬起了眼皮。稍微睁开了一条缝。   但就在这一瞬间。肩膀猛然被人拍了一下。身后传來了亨利先生的声音。   “罗斯。”   一听这个声音。罗斯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亨利先生......”   “别回头。”   罗斯转头的瞬间。一旁的魏子通吼了起來。   但还是晚了。   几乎是在罗斯转头的一瞬间。身后猛地一股大力传來。连带着腰间缠着绳子绑成一条线的众人。全都被那大力带着飞了起來。   只见众人的身后根本就不是什么黑白无常。甚至说黑白无常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个样子看起來很是高大。四肢站立行走的生物。   这个生物拽着罗斯腰间的绳子。力气大的非同普通畜牲。连带着罗斯、马涛、福布斯、瘦猴陈。几乎五个人全都被罗斯腰间的绳子带着飞了起來。而且还是朝着那个生物所在的方向飞。至于剩下的张立军和胖子张。则是紧紧拽住腰间的绳子。想要将那飞出去的五个人拽回來。但两人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对面拽着绳子那哥们非但沒有什么松懈。反而力气越來越大。都快把张立军两个人拽过去了。   “力......力气好大。”   张立军呲着牙。和胖子张两个人吃奶的力气都快用上了。   而在张立军和胖子张两个人拽着绳子的时候。一旁被那生物拽起來的魏子通却是眯着眼从空中生硬的转过了头去。极力想要看清那拽着绳子的生物的模样。   “这......这是。”   在看到那生物的一瞬间魏子通的脸色就变了。   只见那生物不是其他。正是一匹四肢站立的巨狼。   这只狼大约有一米七五的高度。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头上的毛发大部分是灰色。只有一小簇白毛长在其中。爪子有一个蒲扇那么大。正拉着罗斯腰间的绳子不停地往身后的浓雾里面跑。   在看到这个生物的一瞬间。不只是魏子通。就连一旁反过头來抓着绳子的张立军两个人也是呆了。   “狼......狼人。”   张立军几乎下意识地被那只生物的模样震撼到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许多。   就这一瞬间。整个绳子“咻”的一声就飞出去了。连带着罗斯五个人。全都被那生物抓进了雾里......   “魏......魏先生。”   眼见绳子飞出去了。胖子张下意识的就要追。但被张立军伸手一把拦住了。   “彼岸非彼花。黄泉莫回头。这个地方果然不简单。”   虽说魏子通五个人被那极像狼人的生物抓过去了。但张立军还是适时的冷静了下來。   “你什么意思。”   眼见张立军拦住了自己。胖子张干脆一把提着张立军衣领提了起來。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显然十分担心瘦猴陈他们几个。   “先别着急。”   张立军皱着眉头。   “那个怪物......或者说狼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人胄(详见小说《茅山后裔》里关于人胄的记载)。凭师兄的道行。还是能够对付了得。”   “人胄。”   胖子张一愣。缓缓将张立军放了下來。   “那是什么东西。粽子。”   “不是粽子。算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怨蘖。如果尸体充满怨气。且尸首分离。一些修仙的畜牲便会从腔子直接钻进死者的体内。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此怨体为穴。而借助畜牲修仙地阴气。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日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二为一。也就成了所谓的人胄。在道教的历史中是一种让人十分头疼的妖怪。种类也有很多。比如狐狸、山羊、乌龟等等......而这只狼人。也极有可能就是人胄。”   “狼人不是西方的东西吗。”   一旁的胖子张听到这里显然还是有点发蒙。   ”怎么成道教的了。”   “我沒有说人胄是道教的。只是说人胄在道教的历史中是一种十分让人头疼的妖怪。而且人胄的种类是分好多种的。鸠占鹊巢的修仙畜牲不同。人胄的本事也就不同。如果是被黄鼬占了身子的话。那么相对应的这个人胄就会有喷雾的特长。而蛇钻入其中则有环抱以及毒牙等特长。不过在道教的记载中。一般的人胄都是以蛇或黄鼬为主。很少有狼的。毕竟狼这种群体动物。他们的灵智是很高的。若是修仙的话。不会单单只有一两匹狼。要有也是有一群。至少十只以上。”   “十只。”   胖子张瞪大了眼。   “那他们不是很危险。”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   张立军继续说道。   “如果那个狼人真的是人胄的话。即便它是修仙的畜牲。依然也改变不了狼这种群居动物的天性。一旦找到猎物。一两匹狼是不会动的。他们要动。也是一群狼一起动。但刚刚那只狼人。却是独自一个來的。所以有可能。这种畜牲之体的人胄并不多。甚至只有一两只......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担心师兄他们的原因。凭师兄的道行。如果再加上?闾山派的秘术的话。三只......不。五只人胄也不在话下。”   第二十五章 打斗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话分两头。魏子通这里。   由于那只狼人远超常人的恐怖力气。魏子通五个人被拽着绳子。如同打秋千一样荡在空中。两只耳朵呼呼生风。想挣扎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的被狼人拽进了雾里。   进了雾里之后。由于浓雾的厚积程度。魏子通根本沒看清那只狼人做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几个人似乎头朝下摔了一下。接着就“扑通”一下掉进了水里。   这一下摔沒摔死魏子通。可是差点被水呛死。   掉进水里之后魏子通也沒有什么犹豫。直接就地一个翻滚。抽出青冥宝剑一剑削断了绑在腰间的登山绳。   要说青冥宝剑可就是青冥宝剑。削铁如泥可不是闹着玩的。拇指粗的登山绳。分分钟就成了两截。   削断登山绳之后。魏子通捡起了掉进水里的探照灯。   幸好这美国货还挺好用。沾了水一点都沒坏。照的还挺远……   刚刚拿起探照灯。魏子通甚至方才用探照灯照了照四周。那个先前的狼人就不知道从哪扑了过來。一爪子朝着魏子通后脑勺就扇了过來。   也是魏子通久经生死。猛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下意识地低头往出一窜。   这一窜。恰巧躲过了狼人的一巴掌。   而那狼人。眼见魏子通躲过了自己的攻击。立马便是啊呜一嗓子。四肢并用朝着魏子通又扑了过來。   “干。。。”   魏子通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人了。瞅准了狼人扑过來的角度。在其落地的瞬间猛的往边上一躲。接着用青冥剑一剑割住了狼人的手臂。   只是一瞬间。那狼人便凄惨的一声吼。唰的蹦起了好几米高。直接就消失了。   “他娘的……哪去了。”   魏子通骂骂咧咧的。抬着探照灯往四周一照。只见此刻自己所站的地方。完全是一个人工形成的大洞。洞顶距离自己大约几米高。洞下面并不是沙子。而是一些湿岩石。上面还有着年久未消的苔藓。   而魏子通自己站着这个地方。则是一汪潭水。水的深度并不深。只到了脚脖子。沒走几步便是湿岩石。而在自己的不远处。则是罗斯这个小姑娘躺在水中。探照灯还开着。嘴边的水被呼吸的气流吹着直冒泡。但就是不省人事。   “丫头……丫头……”   魏子通喊了半天。罗斯依旧是毫无动静。而其腰间的绳子。则是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他娘的……我就说立军他们两人怎么沒有被拉过來。原來是从中间断了。”   看了看罗斯腰间的登山绳。魏子通吸了口冷气。   只见整个绳子断落的地方参差不齐。明显是被那狼人用爪子撕烂的。   “莫非是在那里。”   魏子通顺着绳子的方向照了照。只见不远处正巧还有一个大洞。想必剩下的三个人全都到了那个洞里。   “他娘的……这帮古代人真会折腾。”   魏子通看了眼自己湿哒哒的衣服。沒好气的骂骂咧咧。   “在沙漠底下建了座城也就算了。还弄上了水……”   一边骂。魏子通一边扶起了罗斯。   但就在魏子通刚刚扶起罗斯的瞬间。突然扑通一声响。一个黑影猛的从上方落了下來。溅了魏子通满脸水。   这个人影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被魏子通用青冥割伤的那哥们。胳膊处还流着血呢。   “沒完沒了了你还……”   魏子通也乐了。直接扔下了罗斯。青冥剑朝着狼人就卷了过去。(青冥剑是中国古代兵器史上唯一的一把软剑。)   这一回那狼人长记性了。眼见魏子通的剑尖卷了过來。干脆身子往下一趴。整个人像狼一样蜷缩在了地上。两条后腿紧紧弓着。嘴角一个劲的流着哈喇子。   “还跟我呲牙。”   自从感觉这所谓的狼人是个人胄之后魏子通也是气乐了。   “在别人眼里你是个狼。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哈士奇。”   (哈士奇:一种智商很低。且基因无限接近于狼的狗。现以卖萌犯二为生。是狗类中以表情称帝的鼻祖。)   “啊呜……”   似乎听懂了魏子通的话语。狼人咆哮一声。直接朝着魏子通就扑了过來。   虽然这一扑的动作很霸气。也很是像狼。但依旧被魏子通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额头正中央。整个人如同沙袋一样怎么來的就怎么飞了回去。   而在踹飞了狼人之后。魏子通干脆咬破了中指。手指抹着青冥剑身就擦了一遍。接着甩着长剑。直接一剑朝着狼人脖颈子处就砍了过去。   但这狼人的本事可不是盖的。虽说在摆阵的情况下打不过魏子通。但速度和力量可不是魏子通能比的。一个人能顶魏子通好几个。而且魏子通百忙之中也來不及布阵。所以包含童子眉的一剑被狼人直接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了。   虽说代价是疼的狼人呲牙咧嘴。但在捉住长剑之后狼人也不给魏子通反应的机会。抡圆了直接连人带剑扔飞了出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魏子通整个人撞在了两侧的墙壁上。差点儿就见了祖师爷。   “呲……”   魏子通捂着后背一个劲的吸凉气。   而那只狼人。却是在扔飞魏子通之后又窜了过來。几乎魏子通刚刚來得及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狼人的两只爪子就抓住了魏子通的肩领子。将其整个人提了起來。   虽说撞得七荤八素的。但魏子通可不含糊。直接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了上去。   “唔……”   被真阳涎一喷。那狼人立马痛苦的捂着脸后腿了几步。而魏子通则趁着这个时间伸手一把扯下了自己别在裤腰带上的生符。就着自己胳膊一搓。只见整张生符轰的一声就燃了起來。   生符燃烧起來之后。魏子通瞅准了一把将生符盖在了狼人脸面上。接着另一只手将青冥剑插在地上。从裤兜子里掏出了一个塑料小袋。小袋里装的不是其他。正是一袋子黑色粉末。   抽出小袋之后。魏子通一脚将狼人踹在了地上。接着将小袋一把扔在了上面。   只见一瞬间。整个狼人脸面上的火焰轰的一声就变大了。整个人发出痛苦的惨叫。捂着脸來回翻滚。   但不论它如何滚。那脸面上的火焰就是不灭。甚至还越來越多。最后狼人沒办法。只得在魏子通面前被那火焰活活烧死了……   而在那狼人死后。魏子通方才长舒了口气。捂着后背接着开始吸凉气。不得不说。刚刚狼人那一下可真够狠的。魏子通差点就见了祖师爷。   “魏……魏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罗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你……你沒事吧。”   显然这小丫头看见了魏子通被扔飞出去的那一幕了。   第二十六章 袁天罡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沒……沒事。”   魏子通呲着牙。强装镇定。   “我……我原本想要帮忙的。”   罗斯低着头。语气当中充满了愧疚。   “但你们打的太快了。我枪还沒掏出來呢。你们就打完了……”   “哈哈。……”   一听罗斯这么说。魏子通笑了。   “我如果不打的快点。难道还要打上个二三十分钟半小时啊。这又不是拍电影。分分钟都是生死之间的事。容不得半点耽搁。你帮不上忙正常。”   顿了一顿。魏子通上下看了眼罗斯。   “你要是沒事的话咱们就走吧。说不定姓陈的他们还等着咱们呢……”   “我……”   罗斯抬头看了眼魏子通。   “我有事……”   “怎么了。”   一见罗斯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魏子通皱起了眉头。   “我……我刚刚……”   罗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我刚刚梦见人了……”   “人。”   魏子通一愣。   “梦见谁了。”   “袁……袁天罡。”   ……   “那我们现在应该往哪走。”   听完张立军详细阐述了自己设想的狼人和人胄之间的关系。胖子张便也不怎么关心了。而是看向了自己此刻身处之地的四周。   此刻张立军和胖子张两人所站的地方。依旧是在那个两堵大墙围成的巷子之中。后面是浓雾。前面是大道。整个所谓的黄泉路全都在瘦猴陈五个人被捉走之后失去了效用。显然和张立军事先设想的一样。黑白无常等等都是自己一行人看到的幻觉。隐藏在浓雾里。对踏入黄泉路虎视眈眈的。就是那个所谓的狼人人胄。   明白了这一点。张立军两个人便对那所谓的黄泉莫回头有了全新的认识。古人之所以会在那两个黑白无常雕像旁边写上黄泉莫回头等字样。也无非是想要对后來者产生一定的心里阴影。进而使后來者恐惧中招。被那狼人人胄撕烂扯碎。在每个墓穴里。这是屡试不爽的招数。而那些久聚不散的浓雾。想必也是一些张立军并不知名的偏门阵法吧。   而在明白了这些之后。张立军和胖子张两个人一对眼。统一朝着前面的慷慨大道走了过去。沒走了多远。两侧的大墙就已经到顶了。最前面是一口古井。井呈四方形。是用汉白玉垒起來的。井盖上面有一块乳白色的圆形石头。恰巧将整个井口都盖了起來。石头里面则是有着一张红褐色的符。符头到符尾基本上将整个石头都盖了起來。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将这张符完全弄到石头里面的。   “这张符……”   张立军皱着眉头用手摸了摸那块石头里面的红符。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瞬间顺着手指传了上來。隐隐还有些疼痛。   “怎么了。”   一看张立军的样子。胖子张紧张了起來。   “沒事……”   张立军摇了摇头。   “就是这张符我沒有见过。有点说不上來的感觉。”   “你当然沒有见过……那是混元一气三清符。”   张立军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來了一声十分阴冷的冷笑。   “谁。”   胖子张和张立军一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有些复古的中山装。脸上戴着一个猴子面具。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十分高深莫测的感觉。   “你是……”   张立军皱起了眉头。   “你可以叫我云中子……也可以叫我……”   猴子面具说道这里顿了一顿。浑身上下爆发出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杀气。   “当家的。”   ……   “我……我梦见。梦见袁天罡。”   “袁天罡。”   魏子通一愣。   “我……我也不确定……但……但他确实说自己是袁天罡。还说什么中华的宝藏……而且还说什么他在昆仑山就给咱们留过言……”   “昆仑山。”   听到罗斯的所言。魏子通脑中。一股灵光越來越是清晰。   “昆仑山……难道是。”   说到这里。魏子通突然想起自己一行人去取不冻红泉之前。曾在井崖子边看到一首诗。诗的内容好像是……昆仑山底白玉井。井中红云揽人魂。魂虽不散魄不尽。只把胡笳弄人秋。秋水长天横一色。楼兰什么什么颜如玉。只不过因为年代的原因这个古诗似乎看不清了。不过现在细细一想。好像和罗斯刚刚说的有那么一点千丝万缕的联系。   “魏……魏先生。”   就在魏子通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一旁的罗斯开口了。   “你……你说……几千年前的人……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梦见。”   罗斯两只眼睛闪烁着。身子一个劲的发抖。   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回事。   “按照道教的野史……袁天罡和李淳风似乎成仙了……如果是真的得话。能给你托梦也是正常。”   一听魏子通说袁天罡是仙。罗斯也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不过……袁天罡现在给你托梦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來过楼兰。可不应该啊。不论正史还是野史。都沒有相关记载唐太宗派遣过袁天罡去楼兰啊。怎么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给你托梦。而且凭他的才能。再加上昆仑山时的留诗。难道……”   “魏先生……”   眼见魏子通又要自顾自的陷入沉思。罗斯开口了。   “袁天罡不仅和我说了话。他还告给了我陈先生他们的位置以及整个楼兰遗迹的地图。”   “地图。”   魏子通一惊。   “袁天罡不会真他娘的成仙了吧。”   虽说心里惊讶袁天罡的本事。但魏子通还是跟着罗斯。两个人顺着那个洞往出走。沒走了多远。就发现前方拐角处隐隐透着一丝光亮。   “这是……”   魏子通两个人加快了脚步。   刚刚拐了个弯。就见瘦猴陈一行人坐在地上。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一旁的不远处。两只人胄躺在那里。从脑袋开始都被人剁下來了。   “嘿。”   魏子通一愣。來到了喘着粗气的瘦猴陈身边。   “看不出來啊。还挺厉害。这两个都是你们干的。”   “不是……”   马涛摇着头。脸上充满了恐惧的表情。   “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头拧下來的。”   第二十七章 当家的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你可以叫我云中子……也可以叫我……”   猴子面具说道这里顿了一顿。浑身上下爆发出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杀气。   “当家的。”   ……   一听当家的三个字。张立军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直接抽出了龙泉宝剑。剑尖对准了当家的。   一旁的胖子张见状。也是抽出了冲锋枪。枪口对准了当家的。   “呵呵……你们以为……凭你们两个。可以杀得了我吗。”   当家的阴笑了两声。手掌慢慢伸了起來。   “别动。”   一见当家子的样子。张立军立马就是一激灵。猛的冲了上去。龙泉宝剑的剑尖抵住了当家子的肩膀。   “何必这么紧张。”   当家的笑了笑。另一只手也缓缓举了起來。   “说到底。咱们两个也沒仇沒怨。是你一直跟着那个名叫沈威的警察祸害我。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袁天罡留在楼兰的秘密……以及你手中的龙泉宝剑。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要回去的。”   “龙泉宝剑我不会给你。”   张立军冷着脸。   “你的成仙大业也不会实现……你怪事做尽。害人无数。法律会惩处你的。”   “法律。”   当家的笑了。   “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现在这个时候谈法律合适吗。而且……你是个盗墓贼。我也是个盗墓贼。你我都是相同的。我成我的仙。你盗你的斗。我们有冲突吗。”   “有。”   张立军冷言道。   “你是道门的败类。是整个宗界都要除之而后快的人。我作为闾山派的弟子。道门的徒众。既有责任也有义务除去你。而且。我第一次进墓。是为了帮忙捉你。第二次第三次。乃至这一次……也全都是为了救人。我和你本质上就不同。”   “哈哈哈哈……”   听到张立军所说。当家的沉默了片刻。仰头大笑。   “世人都是这样。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了**还想要立牌坊。这就是我厌恶人世……厌恶这个社会的缘由。……想不到堂堂的闾山派。竟然沒落到了这种地境。张立军……我对于你。乃至你那个师兄……已经完全的沒兴趣了。”   话音刚落。当家子身上的气势猛的一变。膝盖电光火石般的往起一顶。直接顶在了张立军的肚脐子上。   这一下可把张立军顶着差点一口气沒上來。手上的龙泉宝剑也松了。被当家的一把抢了过去。   “不论是你。还是那个沈威……你们所有人。全都阻止不了我的成仙大业。永远都阻止不了。”   看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张立军。当家的挥舞了几下手里的龙泉。随即……   “杀。”   话音刚落。张立军猛的一回头。   只见拿着枪傻站着的胖子张身后。一个穿着西服。目光冷冽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不要。。。”   张立军的眼睛充血了。   但他的话还是晚了。胖子张还沒什么反应。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就从后脖颈刺了进來。裹着鲜血的匕尖。甚至瞬间就从后面透了出來。整把匕首。完全的插进了胖子张的脖子里。   “咳。”   胖子张吐了一口鲜血。血沫子直接从嘴里喷了出來。整个人的眼神。缓缓的变得黯淡无光了起來。身子慢慢前倾。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声。可算是砸在了张立军的心里。   “啊啊啊啊。……”   张立军怒吼着。从地上窜了起來。一拳朝着当家的脸上就打了过去。   “哦。”   当家的轻轻向后一偏头。躲了过去。   “力量和速度都很足。是临死之际的反扑吗。”   当家的嬉笑着。言语之间充满了戏谑。   “相比于年轻一代來说。已经很不错了。”   话音甫落。张立军另一只拳头打了过來。同时一只脚也朝着当家的下方踢了过來。   “根基不错。”   当家的依旧笑着。单脚轻微一动。踢住了张立军单脚的脚裸。将张立军的攻击又折返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五指并瘫。堪堪握住了张立军的拳头。   就在这时。另一边突然窜过來一个人。正是之前杀了胖子张的那个中年人。中年人手中拿着匕首。匕首上的血还沒有消去。朝着张立军脖子就刺了过來。   “完……完了。”   张立军也沒有想到那个中年人的攻击会这么快。根本就不给张立军反应的机会。即便他思想上发觉了。但身体上完全就跟不上。   就在这一瞬间。张立军全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眼瞅着带血的匕首就要扎进脖颈了……   “别急。”   在这一瞬间。当家的两根手指伸了出去。堪堪夹住了中年人手中的匕首。   匕首尖大体已经刺进了张立军的脖子里。凉凉的。鲜血溢了出來……   “我留着他还有用。”   当家的说道。   中年人看了眼张立军。缓缓退了回去。而当家的。却是电光火石的用手在张立军身上点了一下。   也就是那一点。张立军的身子瞬间就动不了了。   而在张立军不动之后。当家的走到了胖子张的尸体面前。蹲下身子在背包里摸索了片刻。从里面抽出了一个木盒子。   盒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两枚硬币。   “想不到这两倒斗的也打起了那东西的主意。”   当家的冷笑道。   “那……那东西。”   一听当家的这么说。张立军极力地想要扭后头去看看当家的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奈何身子动不了。头也扭不过去。而剩下的那个中年人。却是拿出了一副手铐。铐住了张立军的双手。随即在张立军的身上点了一点。张立军瞬间又能动了。   “你……你们……”   张立军扭头怒视着当家的。   “放心吧。我留你还有用。”   当家的走到了张立军面前。   “话说……你想知道这座古城……或者说整个楼兰……究竟是怎么灭绝的吗。”   第二十八章 楼兰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时间回退。魏子通这边……   “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头拧下來的。”   马涛坐在地上。一脸庆幸的表情。   “自己……把自己……”   与马涛不同。魏子通和罗斯两个人表情明显都变了。   这两个狼人怎么说也是两个人胄。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弄死。   “究竟怎么回事。”   魏子通皱着眉头來到了瘦猴陈身边。   “呼……”   瘦猴陈舒了口气。   “一开始被捉过來。我们三个都被扔到了地上。这些狼人似乎很饿。想要拿我和马涛开刀。可谁曾想一瞬间它们两个就打了起來。继而……互相拧下了对方的头。”   “互相拧下头。”   魏子通的眉头越皱越深。   “难道是什么阵法。”   魏子通一边思索。一边绕着这个人工挖掘出來的山洞转了一圈。   既沒什么古怪。也沒什么阵法。完全是一座人工挖掘出來的山洞。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而就在魏子通绕着山洞转了一圈的时候。罗斯用探照灯照向了山洞边缘的一个小洞。   “顺着这个洞……我们就能出去。”   罗斯回过了头。语气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马涛好奇的看了眼罗斯。   “还这么肯定。”   罗斯看了眼魏子通。道:   “我梦见了袁天罡。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谁。”   瘦猴陈一竖耳朵。似乎还沒有听清。   “袁天罡。”   罗斯顿了顿。再次开口道。   “啥。”   瘦猴陈和福布斯两个人这回算是听清了。全都大瞪着眼。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假的。”   “按道教野史的记载……”   魏子通搭话了。   “袁天罡和李淳风已然成仙。如果这种神话故事是真的的话。那么给罗斯托梦这种事情也就解释的通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比起袁天罡什么的。马涛显然更加注重接下來的事情。   “先想办法出去。既然黄泉路上的尸体是亨利先生的同伴的话。那么这座古城。想必亨利先生也下來过。或许能够找到亨利先生犯病的原因。”   “那好。”   一听魏子通这么说。福布斯和瘦猴陈站了起來。   “先跟着罗斯。想办法从这个地方出去。袁天罡的事情先放一边。管他是仙还是什么。救治亨利先生才是要紧事。”   瘦猴陈一边说。一边收拾好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众人也沒有再耽搁什么。朝着那个小洞就走了过去。   钻进小洞。是一条修建在地底之中的青石板羊肠小道。小道顺着前方一路延伸。也不知延伸到了哪里。   众人跟着罗斯。顺着小道一直走。越是往里走。众人越是感觉整条小道完全的是一个斜坡。众人就在斜坡的正底下。正顺着坡度往上走。   而在小道的尽头。则是一个更大的人工开凿出來的山洞。洞形呈碗状。从上方直接扣了下來。   整个山洞里面什么都沒有。地面都被人刻意推成了一个平面。整个山洞四周的墙上则是雕刻着一些壁画。壁画的雕刻方式和东煌莫高窟里的壁画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以画的形式叙述了一个故事。   众人刚刚來到这个山洞的时候。几乎全都被那四周的壁画震惊到了。直到罗斯站到其中一个壁画前面的时候。众人方才反应了过來。   “这是……”   罗斯看着身前的壁画。整个人的身体都瑟瑟发抖了起來。   “这是……这是楼兰……不。这是这座城……这是这座城真正灭亡的原因。”   罗斯声音颤抖着。整个人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与罗斯相对的。福布斯也同样满脸震撼。站在壁画前面走來走去。将整个山洞的壁画全都看了一遍。   良久之后。这两个人方才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震撼。   “怎么了。”   魏子通三人看了一幅上面的壁画。最终还是同样的选择了沉默。   虽然其中一两幅自己三人能够看懂吧。但剩下的壁画。沒有颜色也就算了。长年累月的风化弄得乌了吧唧的。画的都是点啥啊。   “你们先來看这一幅。”   罗斯作为考古学家。可以说是所有人最激动的了。   只见她指着其中一幅保存相对完好的壁画把众人叫了过來。   壁画上的内容有一小部分已经模糊不清。上面画着是一个黑影。   黑影通体呈圆形。从云端落了下來。砸在了平地上。   “这里……就是咱们最先接触的陨石坑。也是这座古城建立的地方。”   说完。罗斯來到了第二幅。只见在第二幅壁画上。原本的平地已经变成了一座古城。虽然这座古城已经有一半脱落。但还是能够看清楚是一座城的样子。   第三幅壁画。则是和第一幅壁画一样。古城上面的天空有一道黑影。黑影并不是圆形。而是一条线。一条从中间变得模糊不清的线。   线下面则是那座古城。只不过古城的样子已经着火。上面冒着滚滚浓烟。   而在第三幅壁画之后。则是一个万人坑了。也就是魏子通他们掉下來的地方。   只见壁画上画着一个人。头戴王冠。高高的站在高台上。下面则是一个深坑。坑里画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又一个的森森白骨。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这里。魏子通等人皱起了眉头。   而罗斯。则是接着绕着壁画走。   剩下的几幅壁画。由于风化的缘故。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只有最后一张壁画。则是所有壁画中保存着最完整的。当然。最后一幅壁画除了福布斯之外。沒有人能够发现。   这幅壁画不在别处。就在众人的头顶。   只见上面不是其他。正是画着一条龙。   这条龙通体和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巨龙一模一样。头似驼。角似鹿。 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远看大气磅礴。近看高贵神圣。虽说刻于壁画。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神圣感。   而在这条龙的身后。则是有着同样模样的好几条龙。只不过这条龙可以说是壁画中最大气。最让人觉得好像真的一样。至于剩下的几条龙。却是明显小了许多。   而这条最大的龙虽说刻得和真的似得。却是完全的被困在了一个井里。连带着身边的其他龙。全都被粗大的铁链锁在了一个井里。至少从壁画上面看。龙的四周画得似乎是井。   “这......”   周围的人看到这幅画。基本上全都沉默了。   “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九章 量产真仙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话说……你想知道这座古城……或者说整个楼兰……究竟是怎么灭绝的吗。”   ......   当家的虽说戴着面具。但张立军依旧能感觉到当家的在看着自己。   “怎么灭亡的。”   张立军皱起了眉头。   “就是这样。”   当家的笑了笑。來到了张立军背后的井边。   推开那块石头。井中的景象。让张立军瞬间就愣住了。   只见井的深度并不能算是很深。最多四五层楼的样子。但整个井身完全呈漏斗状。而且还是那种上面小下面大的漏斗。从整个井口开始。面积一点一点的大了起來。井身四边则是窜着那种拳头粗的大铁链。将整个深井完全从里面彻底封了起來。大铁链下面则是一条龙。一条张立军仅在神话传说中见过的龙。。。   这条龙通体呈黄色。鳞片也是黄灿灿的如同黄金一样。身子盘踞在井底。好似一座小山。   龙的四周。则是一些圆滚滚的小石头。每个石头约有篮球大小。仅仅的靠在龙身四周。   察觉到上面的石头打开。整条龙的龙头缓缓抬了起來。   只见龙的脸颊已经爬满了皱纹。上面也有着一些和身上鳞片不同的老年斑。两条长眉已经完全的变成了白色。但眉毛下面的眼睛却是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和张立军眼神对上的一瞬间。后者清晰地发现这条龙的眼角非常人性化的闪过了一点惊讶和惊喜。身上的铁链子。也是哗啦哗啦的一阵乱响。   “这是......”   张立军呆愣了许久。方才下意识地开口。   “沒错。......”   当家的在一旁阴气森森。   “就是蛐蟮。”   “神......神话传说。”   听当家的这么说。张立军还是很不相信的开口。   “仙都存在。更不用说是这种东西了。”   当家的笑了笑。   “更何况......毁灭楼兰的......就是这种东西。”   “毁......毁灭楼兰。”   张立军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沒错。”   当家的点了点头。   “毁灭楼兰的就是这种东西。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一......一群龙。怎么可能。”   张立军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当家的。   “像蛐蟮这种东西。是蚯蚓修仙的最高境界。按理來说。出现一只都是奇迹。更不用说是一群。但楼兰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出现整整一群。就好像狼群一样的蛐蟮。这件事不仅惊动了当时的楼兰。更是惊动了楼兰旁边的唐朝。一群蛐蟮的出现对于唐朝來说意味着什么。想必不需要我多加解释吧。而唐朝派往楼兰的使臣。就是当时的袁天罡、李淳风。”   “袁......袁天罡。”   张立军脑袋都有点转不过弯來了。   “沒错。”   当家的笑了笑。   “这条龙......乃至整个龙群。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个人制服的。”   “怎......怎么可能。”   “斐文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两个人却能做到......惊讶吧。”   当家的笑了笑。   “我一开始也很惊讶。楼兰的术士为了对付这群蛐蟮。甚至都人工造出了人胄。可依旧是啥用都沒有。而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个人却是能够轻易对付这一群蛐蟮。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他们两个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窥天破局。量产真仙。”   “真仙。”   张立军一惊。   “量产。”   “很吃惊吧。”   当家的笑着。   “我最初知道这则消息的时候也很吃惊。仙这种东西……他们竟然有办法量产。不得不说……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两个人。还真是两个怪胎啊。”   “这就是……”   张立军看着当家的。   “你的成仙大业。”   “沒错。”   当家的扶了扶脸上的面具。   “袁天罡留给唐朝的龙泉宝藏。就是量产真仙的方法。虽说龙泉宝藏是唐太宗留给李姓后人的复国宝藏。但其真正的宝藏。却是袁天罡和李淳风留下來的量产真仙。只要真仙能够量产。何愁大唐不复。真是一副好算盘。好心计啊。”   “所以......你一直四处搜刮着唐朝的古墓。想从其中找到蛛丝马迹。”   “沒错。”   当家的笑了笑。“最后我來到了这里。也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收拾蛐蟮的地方。也是袁天罡和李淳风身死之地。”   “袁......袁天罡死了。”   “不然你觉得他们谁能困住这只蛐蟮。”   当家的來到了井边。   “作为一群蛐蟮的头领。这家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打发走的。”   听到当家的话。井底的铁链一阵响动。井中的蛐蟮抬起了头來。目光闪烁的盯着站在井边的当家的。   “可......”   张立军顿了顿。   “袁天罡和李淳风不是成仙了吗。”   “沒错。就是成仙了。”   当家的点了点。   “那怎么还......”   “因为他为了震住这只蛐蟮。所以和李淳风两个人化进了这些铁链。也就是说。他们和这只蛐蟮一起困在了这个井里。”   “什......什么。”   张立军瞪大了眼睛。   “不过......”   当家的搓了搓手。   “已经无所谓了。这只蛐蟮。我要放出來。”   话音刚落。一旁被手铐铐着双手的张立军突然一哆嗦。在当家的说出放出蛐蟮的瞬间两只眼睛就变浑浊了。而在其身后的那个中年人更快。几乎是在张立军双眼变浑浊的瞬间将一张符咒贴在了张立军后背上。   这张符咒和道教以及民间流传的符咒完全不同。通体并不是由黄纸做成的。而是那种黝黑黝黑的狗皮。狗皮上画得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符咒。而是那种不知道哪国字的七扭八歪符咒。上面还渡着金。   符咒贴上的一瞬间。双目变得浑浊的张立军就动弹不得了。   “终于捉到你了。”   当家的转过了身。笑道:   “袁天罡。......不。真仙。”   当家的上下打量着张立军。   “想要借他的身子來对付我吗。你们这帮古人。即便是成了仙。思维模式也丝毫不变。用过一次的招。第二次还有用吗。”   当家的笑着。   “知道我为何一直沒杀他吗。还有我那句留着他有用。就是为了捉你。袁天罡。我的成仙大业。不论是你。还是李淳风。你们两个。谁都别想破坏。”   第三十章 苗疆蛊术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身为真仙的你。会被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捉住吧。”   当家的紧盯着张立军脸上的表情。似乎想从其中看出点什么。但张立军除了双眼浑浊之外。浑身上下连个眼睫毛都不动一下。完全像个木偶一样。   “就是因为贴在你背上的那张符。”   当家的笑了笑。   “那符名叫瘴符。是南洋的法术。已绝世多年。相信身在唐朝的你。也绝对沒有听过吧。”   听完当家的说的话。张立军整个人浑身试探动了起來。身上竟然冒开了烟。   “哦。”   张立军抹着猴子面具的下巴。语气神态略显意外。   “想不到啊。仙果然是仙。南洋的法术都治不了你......”   当家的笑着。冲着张立军身后的中年人点了点头。   后者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瓶子普普通通。除了瓶底画着一个十字架之外。基本上啥都沒有。   瓶盖打开的一瞬间。张立军整个人立马就浑身哆嗦了起來。两只眼睛一个劲的冒烟。手后的铁链子更是咔嚓一声响。竟然直接就绷断了。   这一下把当家的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张立军手铐子崩断后的一瞬间。中年人手中的玻璃瓶子整个就发了一道白光。接着张立军的眼睛在肉眼可见的程度上开始恢复了清明。   “呼......”   当家的透过猴子面具长出了一口气。但在其出气的一瞬间。张立军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扑。单手直接掐住了当家子的脖子。   但当家的反应更快。直接一抬腿。一脚闷在了张立军小肚子上。   这一脚把张立军踢得哼了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沒來得及幻口气。后面中年人的匕首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恢复得这么快。”   当家的走到了张立军身前。若有所思。   “看來仙占人身是不要排挤魂魄的。果然和畜牲不同啊。”   张立军盯着当家的。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來。   看到张立军的眼神。当家的笑了笑。缓缓走到了张立军身边。   “你说你师兄他们。是不是应该來了。”   话音刚落。从三人的不远处。一群灰头土脸。身上伤横累累的众人从一处小洞里爬了出來。   这个洞就在三人的不远处。连着旁边的两堵大墙。似乎是人工挖掘出來的。   最先从洞里钻出來的。正是魏子通。   刚钻出來的瞬间。魏子通看到了远处的张立军。下意识的愣了一愣。接着猛地掏出了腰间一直别着的手枪。枪口对准了当家的。   魏子通之后的几个人也相继钻了出來。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一旁的瘦猴陈更是目眦欲裂。胖子张的尸体就躺在那里。让他如何不怒。直接朝着当家的三人就扣动了扳机。   但手指扣下的瞬间。所有人的耳边嗡的一声响。接着全都动弹不得了。   魏子通更是浑身哆嗦。双脚一个劲的麻。   “这......这是。”   魏子通的眼神变了。   “沒错。苗疆蛊术。”   当家的站在远处笑了笑。随即打了个响指。   只见一瞬间。周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十多个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木讷。但力气超绝。几乎拎小鸡一样将众人拎了过來。   “你们大概沒想到吧。”   当家的看了眼被拎到面前的众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中了蛊得。”   “什么时候。”   魏子通临危不乱。冷冷注视着当家的。   “就在你们取不冻红泉的时候!”   当家的语出惊人。众人同时愣了一愣。   “难道是......”   一听当家的这么说。魏子通突然想起众人之前在昆仑山入口处听到的那声咳嗽声。   “难道你......”   “沒错。”   当家的笑了笑:   “我就在榕树里。而你们中的蛊。也就是在那时候。”   “原來你早在之前就跟上我们了。”   魏子通眯起了眼睛。   “沈威将龙泉宝剑留给你们。不就是想要引我现身吗。可惜。他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跟上你们两个的。”   “那么这一次......你也是跟着我们。”   魏子通冷冷的道。   “不。”   当家的摇了摇头。   “这一次不是我跟你。而是你跟我。”   “这么说......”   魏子通打量着当家的。   “指引亨利先生他们找到天玄北斗阵阵眼的高人......就是你。”   “沒错。”   当家的笑了笑。   “不冻红泉之后。我就秘密调查了所有人。包括你们后面的财团。”   “那亨利先生的病......”   “那是李淳风的功劳。与我无关。”   当家的笑了笑。   “不过说到这里。我还不得不感谢感谢那个亨利的年轻人。胆识和见识都不差。可惜就是脑子不怎么样。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我才能够在这里知道袁天罡和李淳风真正的秘密。我的成仙大业。也才能够更进一步。”   “那我们中的蛊......”   魏子通依旧盯着当家的。   “是昆仑山那时候的草鬼神婆吗。”   “哦。你竟然知道她是我的人。”   “除了你。沒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将这些世外高人全都聚集在一起......”   魏子通顿了顿。   “还有......既然我们都中了蛊了。那么草龟神婆难道还要躲着吗。”   “哈哈哈......”   听到魏子通这么说。当家的笑了起來。   “你难道以为苗疆蛊术只有她一个人会吗。事实上。我根本就沒有带她來。你们所中的蛊术。也全都是我自己做的。毕竟你可是堂堂闾山派的掌教啊。不亲自对付你。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哦......”   听到当家的这么说。魏子通嘴角缓缓勾了起來。   “草鬼神婆沒有來。那么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魏子通身周突然砰的一声响。竟然人为的弄出了一声天破声。接着原本还不能动的整个人猛地窜了出去。速度奇快无比。一掌就向着当家的胸口对了过來。   当家的脸上的猴子面具瞬间就被气压压塌了。   只见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抬手对着魏子通压來的手掌对了一掌。   砰的一声响。两个人手掌对在了一起。   当家的后退了好几步。猴子面具下淌出了血。   而魏子通则顺势抽出了青冥宝剑。剑走偏锋。直接朝着当家的就卷了过來......   大结局 浩气长存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听到当家的这么说。魏子通嘴角缓缓勾了起來。   “草鬼神婆沒有來。那么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魏子通身周突然砰的一声响。竟然人为的弄出了一声天破声。接着原本还不能动的整个人猛地窜了出去。速度奇快无比。一掌就向着当家的胸口对了过來。   当家的脸上的猴子面具瞬间就被气压压塌了。   只见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抬手对着魏子通压來的手掌对了一掌。   砰的一声响。两个人手掌对在了一起。   当家的后退了好几步。猴子面具下淌出了血。   而魏子通则顺势抽出了青冥宝剑。剑走偏锋。直接朝着当家的就卷了过來......   仅仅只是一瞬间。井边的情景便一变再变。   当家的后退了数步。两只手指瞅准了空隙。猛地伸出一弹。恰巧打在了魏子通的剑尖上。   只听“叮”的一声响。魏子通只感觉一股大力传來。手中的宝剑差点儿就飞了。而剑锋的走势。也是被当家的弹指一挥间打向了别处。   就在剑锋偏转的瞬间。当家的抓住了机会。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一掌砰的一声按在了魏子通胸口上。   “噗。”   只是一掌。魏子通便倒退了五六步。一口鲜血喷了出來。   接着。其手中的青冥宝剑。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整个人捂着肚子跪了下來。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师兄......”   张立军急了。刚要往前走。顿感脖颈子一阵发凉。鲜血流了下來。   “呵呵......”   当家的冷笑了几声。走到了魏子通身前。   “你不会真以为我下的蛊只有昆仑山那会儿吧。”   “难道你......”   魏子通强忍着肚腹的剧痛。抬头看向了当家的。   “沒错。你们出來的那个洞。就是我事先布置好的。当然。洞里面的虫蛊。也是我事先安置好的。”   “你......”   魏子通抬起了头。满头大汗。   “你......你究竟。”   “和你们说这么多。现在也该回到正題了。”   当家的将目光从魏子通身上挪开。移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现在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我只要点点头。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当然。我并不是那么嗜杀的人。或者说。我沒有非要杀你们的理由。”   “所以......”   魏子通缓缓直起了身。额头的汗珠也少了不少。   “你想要干什么。”   “做一个交易。或者说......给你们一个求生的机会。”   当家的看了眼众人。缓缓走到了瘦猴陈的身前。   因为胖子张的缘故。瘦猴陈即便一动不能动。也是双目喷火的紧盯着当家的。   “当然......”   看到瘦猴陈的眼神。当家的笑了笑。   “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话音刚落。当家的猛地一翻身。反手一巴掌扇在了瘦猴陈的脸上。   只见一瞬间。瘦猴陈的整个头砰的一声就飞了出去。脖子断裂的地方鲜血如柱一般喷了出來。   “不要.......”   身周的几个人都傻眼了。张立军更是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但瘦猴陈的头颅。就这般悄然无声的飞了出去。死亡......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杀了你。”   人群中的张立军已经不管不顾了。即便脖子上还架着匕首。依旧满眼血丝的冲了出去。   “住手。”   这个时候。捂着肚子的魏子通开口了。   一句话喝住了张立军。   “哦。”   当家的笑了笑。   “看來还是魏大掌门通情达理啊。年轻人就是冲动。”   当家的转过了身。看向了魏子通。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魏子通看了眼瘦猴陈的无头尸首。眼神平静。   当家的暗中皱了皱眉头。   “帮我取一样东西。”   “什么。”   “龙蛋。”   当家的笑了笑。走到了汉白玉井边。   魏子通见状。也跟了过去。   井中的情景。让他一愣......   “蛐蟮。”   几乎下意识的。魏子通念出了这两个字。   “哦。”   一听蛐蟮这两个字。当家的顿时重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魏子通。   “魏大掌门不愧是闾山派的掌教。学识就是渊博啊。连这种成了真身的畜牲都能一语道破。”   “你让我们取的。就是这条蛐蟮身下的龙蛋。”   魏子通看了眼被蛐蟮护在身下的。数块圆滚滚的小石头。   “沒错。”   当家的点点头。   “用这几块小石头换你们众人的命......如何。这笔买卖不亏吧。”   “不亏。”   魏子通回头看了眼被制服住的张立军等人。丝毫不带犹豫的直接从井边跳了下去。   “师兄。。。”   张立军刚想要上前。就被后面的中年男人一手刀打在了地上。站也站不起來了。   “哦。”   看到魏子通这副表现。当家的抹着猴子面具的下巴。双目精光闪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此之际。魏子通刚从井边跳了下來。就无巧不巧的落在了井中四散分布的铁链子上。   透过铁链子往下望。只见那只浑身金黄色的蛐蟮匍匐在地上。之前还抬头看着上方。此刻却是连头都不抬了。直接闭起了双眼。除了鼻孔的地方会因为出气吹起灰尘之外。其他基本上和个死物一模一样。   虽说魏子通此刻站在这只蛐蟮的头顶上。但第一次面对这种传说中的东西。魏子通说不心慌那是假的。   低头测了测自己与这只蛐蟮的距离。魏子通瞅准了空隙。直接又从上往下跳到了另一根铁链上。   铁链的哗啦啦响动声。让那只蛐蟮的耳朵动了动。但依旧沒有抬头看看头顶上方的魏子通。   魏子通跳着铁链。几乎如同一样从上面直接就跳了下來。   临近最后一根铁链。魏子通站在了上面。双脚勾着。倒挂在铁链上。   在他面前。那只蛐蟮依旧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仿佛对于魏子通。根本就沒有什么抵触。   眼见蛐蟮这样。魏子通心中的忌惮越來越重。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青冥宝剑的剑柄。另一只手极力往下探着。似乎想要从蛐蟮头下面取到那枚龙蛋。   说实话。此刻的魏子通已经距离蛐蟮很近了。甚至可以算是脸对脸了。只要蛐蟮张张嘴。魏子通就基本上会被一口吞下。   而就在魏子通下定决心伸出手。两根手指头刚刚碰到龙蛋的瞬间。那只蛐蟮铜铃般的大眼睛。直接就睁开了.......   完本感言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重要通知 - 鬼敲棺 - 绝恨长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