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年往事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说文·礼祭法》:“人死曰鬼。,又《太清玉册》卷五:“虽修道而成,不免有死,遗枯骨于人间者,纵高不妙,终为下鬼之称,故曰鬼”。《灵宝无量度人上经**》:“人死而灵者,鬼也”。《论语·先进》载孔子论鬼神:“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二十八宿之一。朱鸟七宿之第二宿,有星四,属巨蟹座,星光皆暗,中有一星团;晦夜可见,称曰“秋尸气”。《博雅》:“舆鬼天之庙”。《晋书·天文志》:“舆鬼五星天目也”。《观象玩占》:“鬼四星曰舆鬼,为朱雀头眼。鬼中央白色如粉絮者,谓之积尸,一曰天尸,如云非云,如星非旱,见气而已”。 以上的这段文字,皆出自道家的经典论著。不过,这些千百年前古人的呕心之说放在当今某些人的眼里,换来的也许只是颇有玩味的一笑。 对于这些,我不想说什么。毕竟,在科学主导一切的当今,任何辩解都是那么的苍白。 下面,我给大家讲述一些人,一些游离在科学之外的人,以及他们所经历的故事。 我叫顾富贵,黑龙江齐齐哈尔人,虽然名字比较土了点,但是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大家,其实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我那双亲大人对未来的生活,还是有一些渴望因素在里面的。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有了‘和尚’这么个绰号。确是源于我五岁那年发生的一件怪事。 中国有句老话,都说小孩子的眼里面干净,能看见许多大人们见不到的东西,至于是何缘由,那却是南南北北说法各异,多不胜数了。 其实在我五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人是压根一点都不记得了,现在和大家说的这些,也都是母亲大人告诉我的,不过由于岁月久远,这段往事在母亲的嘴里已经是有了好几个版本了,我只能精选一个最真实最可*的讲给大家听听。 那是一九七一年的清明,一大早母亲便领着我搭上了邻居家借来的拖拉机,搭着伴去四十里外的坟场去为爷爷烧纸。本来这种事以前都是父亲做的,但是那一次却是因为工厂里来了点急活,父亲又是厂子里的积极分子,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为党国奉献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而当时我还那么小,不能单独撩在家里,不得以,只能是母子齐出马了。 四十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是拖拉机的舒适度再能提高点,到也能算是一路顺风了。到了地方,邻居的孙建国两口子先是下车瞭望,以便确定周围的那些坟墓,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注: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公墓,至少我们这里是没有,人们埋葬亲人也多是选择周围有参照物的地方,为了方便日后上坟易于寻找。) 我们顾家在当地可算是大户人家,落户的时候也比较早,自然能占到一块比较好的坟地,而且多少年过来,上上下下的也埋了十好几口子,在那一片,绝对算的上是气势逼人,自然不用特别费心的去寻找一番。母亲和孙建国交代了几句,便领着我直奔我们家的坟地。 十几座坟呈金字塔的形状排列下来,最上面的那座是我祖爷爷顾宗显的,下面按着顺序排列的都是他的晚辈,还有许多旁系的亲属也都葬在这里,形成了偌大的一群。母亲放下手里拎着的烧纸,把我安顿在一边的空地上去玩耍,便自顾自的去清除坟头上的荒草了。 那个年代出生的人都知道,由于没有什么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随便哪家都能划拉出几个孩子来,所以孩子在父母眼里并没有象现在这样显得那么娇贵。大部分的父母整日的忙于工作,往往上班的时候都是把孩子往邻居家的老头或老太太那里一扔,就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了。我的母亲虽然对我还不至于那样,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充其量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据母亲说,当她把坟上的荒草都清光之后,又顺便的把墓碑上已经模糊了的碑文又从新的刷上了油漆,等把一切都做完,这才发现附近早就没有了我的踪影。赶紧扯着嗓子:“富贵啊,富贵啊。”的叫了起来。几声过后,依然是不见我的影子,反倒是把远处的孙建国小两口喊了过来。孙建国比我父亲小,一直以来都是喊母亲嫂子的。过来后见母亲的神情略显焦急,赶紧问道:“嫂子,富贵咋了?” “没啥,一转眼工夫不知道跑哪去了,你们快帮我找找。”说完,转身奔着后面的草棵子趟了过去。孙建国也急忙带着媳妇小玲子分头找去。 过了半晌,三人已经把附近翻了个遍,却是毛都没发现一根,母亲终于是害怕了,说话的时候都隐约带上了哭腔。:“这死孩崽子,跑那去了,看他回来的,我不削死他。”说完,又是拼了命的喊起了我的名字。 小玲子在一边看得心酸,过来说道:“嫂子,你先别着急,孩子那么小,肯定跑不了太远的,估计还是在这一左一右。我记得在那边的林子里有几座老坟,一会我和建国过去瞅瞅,没准孩子就在那里玩呢。” “啊,那赶紧走啊,磨叽啥呢?你看把嫂子给急的,老娘们家的,办事就是拖拉。”孙建国在一旁催促道。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母亲说道。 “嫂子,你还是留在这吧,万一一会富贵跑回来,看不见大人,没准该害怕了,我和建国去就行了,你放心吧,孩子肯定会没事的。”小玲子说完,拉着孙建国赶紧跑了。 小玲子拽着孙建国跑的飞快,直到孙建国差点被个石头绊了个跟头,这才停下身来歇息。孙建国指着小玲子的鼻子问:“你要作死啊,跑那么快干什么。” 小玲子回头望去,见母亲已经远远的看不见了,这才扯着孙建国的耳朵说道。“你知道个屁,林子里的那几座老坟可是出了名的邪性,你个外来户懂什么。告诉你啊,我三舅家的德亮就曾被那里的东西迷过,现在整个人还魔魔症症的,拉屎撒尿还得要人伺候呢,把我三舅妈都快愁死了。” “去去,少给我宣传这些封建迷信,谁信啊。赶紧去找孩子,说这些有个屁用。” “我是提醒你一声,到了那边别乱动不该动的东西,听见没?” “恩那,快走吧,磨叽。”孙建国瞪了小玲子一眼,抬腿自己先走了。小玲子见状也赶紧随后跟上。 小玲子说的那个林子并不大,稀稀疏疏的也就那么百十来棵细细的碗口松。孙建国站在林子前面,一眼就把林子看了个通透,却并没有发现所谓的老坟。不禁猜疑的问玲子:“你说的老坟在哪呢?” “要不怎么说这几座坟邪性呢,在外面你是看不见它们的,跟我来吧。”玲子牵住建国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果然,走了还不到二十米左右,前面猛然间出现几座古砖堆砌的坟头来,虽然是大白天的,其突然性依然是把孙建国吓了一跳。小玲子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也是不由自主的朝孙建国的怀里*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由于当时的人们封建思想仍然极其浓厚,虽然两人已经结婚,但是这样亲密的举动仍然是比较忌讳的,所以孙建国条件反射般的蹿了出去,并四处打量,看看是否被旁人看见。 “哈哈,胆小鬼,看你吓的那熊样,至于吗?”小玲子咧开大嘴笑个不停。 孙建国也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点丢人了,赶紧打岔说道:“行了行了,别闹了,找孩子要紧,嫂子还等着呢。”说完,就直奔古坟走去。 “哎,建国,你看。”身后的玲子突然叫起来。 孙建国赶紧回过头来,顺着玲子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在距离古坟大概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座孤坟,残破的墓碑前整齐的摆着一双红底蓝花的虎头鞋。 “那是富贵的鞋啊,快点。”两人快速的跑到孤坟前,不出所料,果然在那里看见了我的人。 后来的这些是我又特地的跑到孙叔孙婶那里求证的。我那孙建国叔亲口对我说:“当时啊,就连我这么个曾经无比勇敢的布尔什维克青年都被你给吓蒙了。你那小婶子更是腿都软了。富贵啊,你知道不?我和你婶看见你的鞋子后,心里就琢磨,这孩子怎么把鞋都给扔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赶紧跑过去,深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孙叔和你爸也不好交代不是。当时你孙叔我跑的快,一眼就看见你在墓碑后面躺着呢,不过,你那时的模样就别提了,现在想起来身上都起鸡皮疙瘩。要不是从小看你在身边长大的,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个孩子。说实在的,我都有搬块大石头把你砸死的心……。” 孙婶听这老家伙越说越不着调,赶紧过来大屁股一晃把孙叔撞到一边:“跟孩子说话你也没个正经的,什么玩意。”接着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富贵啊,别听你叔瞎白唬,其实当时也没啥,我看见你的时候啊,就见你满嘴满脸的都是血,头上还胡乱插着些野花,睁着眼睛看我们俩笑呢。不过你跟你孙叔说的那句话倒是下了我们一跳。” “孙婶,那我当时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啥,就是你说话的腔调活脱脱就是个大姑娘的声音,听婶给你学啊。” 孙婶使劲的清了清嗓子,看了我半天,猛然间用一种极其刺耳的声音对我说道:“锦堂表哥,你终于肯来接我了。” 第二章 蔺先生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自打从坟地归来,我似乎就变了个人一般,整日的哭闹不停。为此父母领着我也找了不少的名医,大部分都是束手无策。也有一些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开了点药,但是都不见好转。期间一些明白的老人好意指点,说是这些虚病最好是找一些出了马的高人帮着看看。不过却都被固执的父亲婉言谢绝了。 又过了些日子,住在乡下的奶奶不知道从那里得到了消息,亲自过来要把我接走。父亲死活就是不同意,结果奶奶两个大嘴巴子过去,他也只能屈服了。 奶奶是个急性子,当天就把我抱到了乡下,回到家里,抬手就把我扔进了***妹妹的大姑娘怀里,转身提了两包槽子糕就出去帮我请人去了。(注:***妹妹的大姑娘,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姑且叫姨吧。东北话里,这里的大姑娘意指大女儿。由于爷爷去世的早,奶奶便独自搬回到乡下的娘家住了,所以那里几乎都是我***亲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间外面都已经黑透了,才看见奶奶小心翼翼的领进来一个老头,一身干净的灰色中山装,银灰色的短发根根站立,显得很有精神气。唯一的遗憾就是双目深陷,似乎已经瞎了。此时的我正被一屋子嬉皮笑脸的亲戚们逗的哇哇大哭,看见来人后,突然莫名的有种恐惧感,赶紧悄悄的收了哭声,萎缩到墙角去了。 奶奶一指我对那人说道:“蔺先生,这就是俺孙子富贵,你快帮着看看,是不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大妹子,你放心,我看得见。你先扶我坐下,至于其他的人最好先出去避避,这里阳气太足,我做事不方便。”那位蔺先生说道。 屋子里的人闻言,都听话的出去了,只有我***妹妹的三小子由于好奇,偷偷的躲到了一旁的角落,对奶奶飞刀般的眼神恍若不见。 蔺先生似乎有所察觉,扭头一笑,对着奶奶说道:“算了,多他一个也不碍事。记住,一会我做事的时候你们千万不可说话,不然惊吓了他身体里的东西,会很麻烦的。” 奶奶和三小子赶紧忙不迭的答应,然后便再也不做声了。 (记得曾在电视里看过些拆穿伪半仙的节目,说实话,那些拙劣的表演确实让人觉得可笑,毕竟,真正的高手是绝对不会去做这些华而不实的表演的。) 渐渐的,屋子里静得出奇,偶尔的声音也只是窗外传来的狗叫。昏黄的油灯下,那蔺先生突然对着我的方向说道:“告诉我,你是谁。”说完,用手指凭空画了个圈,虚虚的向我罩来。 看着他那黑洞洞的两只眼睛,我突然间怕的要死,伸出俩手,就想让奶奶抱我。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发现自己是一动也动不得,甚至连说话都不行了。 此时的蔺先生却又开口说道:“怎么?还不说?难道非要我弄点厉害的手段给你尝尝。” 静了片刻,就在蔺先生刚显得不耐,似乎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屋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女子的话音:“先生莫生气,小女子莫青青,由于行动不便,就不给先生行礼了。” 对于这陌生的声音,除了蔺先生,大家都显得准备不足,奶奶和小三子都给吓得一激灵。 “且不管你是谁,大家人鬼两世,互不相欺,如今你占了这个孩子的身,便是你的不对,今日这事既然被我遇上,定不会束手不问。相信你也能掂量出我的斤两,孰轻孰重,你看着办。”蔺先生阴沉着脸,显得十分可怕。 “先生的话说重了,小女子虽说是已入鬼途,却仍是能分辨是非曲直的。不过,今日之事,就算先生有再高的道行,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嗯?此话怎讲?” “这孩子天生异禀,以先生的本事,难道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说完,竟又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放肆。”蔺先生见这莫青青竟然取笑自己,顿时怒不可遏。伸出左手的大拇指,闪电般的印向我的额头。顿时,一股子极其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压来,只听得全身的骨架一阵爆响,剧痛无比,那滋味实在是难过的要死。 就在蔺先生的大拇指将将碰到我额头的时候。“你敢。”只听得莫青青在我身体里一声厉叫,声嘶力竭,震得所有人双耳嗡嗡作响。 蔺先生心中也是一惊,也是真的不敢再出手,琢磨片刻,不禁疑问道:“那我且听你说说缘由,若是所言有虚,你也知道我这手印的厉害,下次绝不会手下留情。” 莫青青原以为,这老先生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定是有修养之人,说话间,便有些得意忘形,怎么也没想到此人却是如此火爆脾气,既然此刻小命是捏在人家手里的,还是收敛些的好。 稍微的缓和了下情绪,莫青青道:“先生难道不晓得这世间有种人谓之‘鬼罩’吗?” “什么?你说什么?难道这孩子是‘鬼罩’之身。也就是说此子天生兼具阴阳双瞳、极阳之身、可运筹九地于帷幄、于天佛有七生之缘。”蔺先生突然间变得很是激动,由于语速太快,使得下颚的胡子都跟着抖动起来。 “先生说的正是,既然此子是‘极阳之体’,如今我如何能进得其中。这道理,我想先生也一定不用我解释了吧。”莫青青说道。 “当然,如此阳刚之体,若不是纯阴之身,怕是片刻也呆不得。不过,你怎么能证明这孩子就是你说的‘鬼罩’之身呢?”蔺先生确实老道,片刻之间,已经从刚才的狂喜中冷静了下来,反问道。 “咯咯,先生既然心有疑虑,不妨用‘鼎魂术’验证一番好了,反正受苦的又不是我一个,小女子有甚可怕的。”莫青青笑道。 “哈哈,你也太小瞧我了,这‘鼎魂术’虽然不错,却是道家的东西。不是自夸,在这方面,我们佛家‘七窍玲珑’手段还是高明了不少的。”蔺先生静了片刻,又道:“青青姑娘,你且先收了身,我有话要和这孩子说。” 莫青青‘嗯’了一声,便没了声息。突然之间,我感觉喉咙一紧,似乎能说话了,急切间,高呼了一声‘奶奶’紧接着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奶奶已经被刚才的情形吓得要死,朦胧间听见我在叫她,习惯性的就应了一声。抬起一双硬邦邦的双腿就要过来抱我,在经过蔺先生身旁的时候方才想起刚才的噤声之事,不禁满脸的愧疚之色向蔺先生望去。 这蔺先生双目虽盲,却对周围的一切了若指掌,见此状挥手说道:“不妨,大妹子先去哄哄你这孙子,他这般哭下去,我也难以继续施术了。” 奶奶这才如释重负,讪讪的把我抱了起来。 蔺先生回过头去,对着已经蜷缩到炕头的小三说道:“你去村西头的吴德有他们家一趟,若是我没记错,他们家应该有匹黑鬃马,此马额前三寸之处会有一绺白毛,你去把最长的那根给我剪来。我有用处。” 三子应了一声,穿上鞋子‘噔噔噔’就跑了出去。仅过了大约一根烟的工夫,就听大门‘咣当’一声,紧接着就见小三子又喘着粗气跑了进来,手心里赚着一根白色的马毛,递到了蔺先生面前。 此时,奶奶已经把我哄得不再哭闹,正瞪着眼睛看这老头到底想要做什么? 蔺先生捏着那根马鬃,仔细的打量半天,点了点头,大概是感觉还可以。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奶奶道:“妹子,你先让开,我和富贵说说话。” 等奶奶闪开后,蔺先生附身到我跟前道:“富贵别怕,一会爷爷给你变个戏法,你要是听话呢,爷爷就把这佛珠送你。”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串黑色的腕珠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一眼看去,这腕珠也没什么出奇之处,黑乎乎的十几颗珠子被一根更黑的绳子窜到了一起,下面接口处被打上了个如意结。唯一另我奇怪的是,当几颗珠子发生碰撞之时,竟会隐约发出金属的声音来,真不知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做的。 还没等我答应,那边奶奶已经插嘴进来:“蔺先生,这可不行,您肯来帮我们就是天大的恩惠了,我们可不敢再要您的东西了。” 蔺先生轻轻的摆摆手,示意奶奶不要说话,回头又对我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告诉你,我自己的孙子可都没那福分带呢?”说完,又使劲的晃了晃。 毕竟是小孩子,避开***目光,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蔺先生见我答应,面露笑容,继续说道:“富贵,你可要记得,一会我变戏法的时候没准有点疼,不过我相信咱家富贵肯定不怕的。” 听说会有点疼,我立马就犹豫起来,刚要准备赖皮的时候。就见蔺先生身子一动,我的左手已经手心向上死死的被他握住。同时,他的右手轻轻一抖,本来手中软软塌塌的马鬃却宛如钢针一般的立起。接着手心就是一麻。再看时,我和蔺先生的手已经整个的被马鬃瞬间刺透,然而这还不算完,蔺先生一边默念着什么,一边却还上下不停的抽动着马鬃。看着掌心的皮肉被马鬃带动的忽上忽下,心里怕的要死,根本就没感觉到疼。 “疼吗?” “不疼”。 “不疼就好。”蔺先生呲牙咧嘴道。 眼见那白色的马鬃已经被我俩的血染成通红,蔺先生才一使劲将其拔出。然后对我奶奶和小三子说道:“我一会要施展‘七窍玲珑’之术,最忌打扰,你们不可出声,不可触碰我二人,切记。”说完,也不等他们俩回话,便一把捏开我的嘴巴,将马鬃的一头插了进来。 马鬃入口,顿感舌根生疼,还未等我有些许挣扎。蔺先生已经迅速的含住鬃毛的另一头,同时,一双大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脑袋,顷刻间,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便不省人事了。 说起这‘七窍玲珑’术,其实就是所谓的度魂,大概就是把一个人的魂魄度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这样便可以为被施术者祛病消灾,如果道行高的更可读取其记忆等等一切常人不可做的事。 至于那莫青青提到的‘鼎魂术’则是道门里一个不入流的法术,此法用出,会对被施术者有巨大伤害,若是一不小心,只怕是魂飞魄散也有可能。而这‘七窍玲珑’则不同,其施展之时,施术者与被施术者是风险共担的,由于其天生的特性,所谓的风险也几乎都是来自于外部,不过,若是施术者的目的不良,那却又是另当别论了。 第三章 莫家青青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再次醒来,已是转天的晌午时分。屋里屋外只见奶奶一个人在忙个不停,而那位蔺先生早已没了踪影。这才算是略感安心。 奶奶见我醒了,过来一边摸着我的额头一边道:“富贵啊,听奶奶和你说,昨天那位蔺先生替你找了位好师傅,奶奶明天就带你过去。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听师傅的话,好好的学本领,将来才能出人头地……。” 原来,昨晚在我昏死过去之后,那位蔺先生其实也好受不到哪去。魂魄进入我体内以后,一边要仔细的观察我的奇经八脉,一边却还要防备莫青青加害,再加上本身年事已高,渐渐的就有些乏力,当把一切都做好之后,再想回魂,已经是有心无力了,无奈,只好在灵台内休息一刻,等体力回复再说。 谁曾想,就在这时候,一直看不见的莫青青却突然现身灵台,见了蔺先生先是远远的鞠了一礼,便直接飘行过来,看模样,似乎有话要说。 蔺先生肉身虽盲,这魂魄却是眼亮的很,对这莫青青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只见这莫青青的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上下,轻巧的五官略带愁容,一头乌黑的秀发轻飘于肩头,虽然肌肤稍显苍白,却更是让人多了一份怜惜之情。蔺先生见多识广,此时也不免心中一动,相由心生这句话其实并非单指活人,依老蔺的经验,放到这些鬼物的身上到是更合适一些。 莫青青见蔺先生如此瞧着自己,不禁莞尔一笑,道:“先生好。” 蔺先生也知自己失态,闻言不禁苦笑一声,道:“姑娘如此完人,不去转世投胎,却踌躇于这尘世,倒是何苦呢?” “劳先生忧心了,小女子若是真的留恋这尘世,怕就不会有今日之困境了.若是先生不弃,青青倒是愿意将身世从头说起。”说完,静立一旁等蔺先生回答。 “就算你不说,我也还是要问的。”蔺先生道。此刻的蔺先生早已对这莫青青消除了敌意,闭起眼睛只等莫青青开口了。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清楚,凭自己现在的状态,若是青青真的想害他,只怕是一根手指就可办到了。 青青见蔺先生答应,便将自己的故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简短截说,原来,这莫青青本是生于清朝末期,是京城巨商莫铁函的小女儿。由于当时的世道混乱不堪,其父莫铁函便举家北迁,希望能够避开乱世,等一切稳定后,再图发展。当然,这莫铁函身家万贯,依附的人也定然不少,其中就有青青的表哥一家。这青青与表哥江锦堂年龄相仿,性格也十分合得来,在一起的时日久了,难免就会弄出点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感情来。在外人看来,这本是件好事。然而,世间之事却都并不是尽和人意的。其中青青的爹对这桩婚事反对最为强烈,原来莫铁函生平最看不上的人就是江锦堂的爹,以前一直是碍于自己妹妹的面子,不好发作。此时见自己最喜爱的女儿想要嫁到他们家去,顿时暴跳如雷,直接就把江锦堂一家哄出了莫府。青青的脾气如何肯依,自然是整日哭闹不休,却不料生生的把脾气暴躁的莫铁函气的作了病,本是壮年的他转年就死了。青青知道父亲的死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心情愁苦,便想独身投奔已回到北平的表哥。就在青青想要动身的时候,表哥江锦堂的一份婚柬让她彻底的死了这份心。眼见生平最疼爱自己的两个人,一个被自己活活气死,一个又背叛了自己,前思后想之下,青青便趁着天黑之时,溺井自尽了。 人死以后,入土为安。青青由于死前未曾婚嫁,属于夭折。家族里是绝不会让这样的人埋进祖坟的,要不是青青的母亲一再苦苦哀求,只怕青青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坟地都没有了。 蔺先生听完,不禁叹道:“自刎、夭折之人要受尽十八地狱之苦,方可转世轮回,也难怪你不肯离去了。不过,你终日流连于此,却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些孤魂野鬼的苦处,想必你也受了不少。今日能遇到富贵也算是你的造化了,至于日后你该如何去作,不用我再啰嗦了吧。” “青青当然懂得,这般机缘并不是轻易可得的,先生能不再驱逐青青,小女子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莫青青边说边施了一礼。 “哈哈,你这姑娘,心机到是不少,你明知为了这孩子,我也不会再提此事,若是受了你这礼,反倒是显得我不懂人事了。”蔺先生笑道。 “不过,在下却也是有事要求于姑娘的,不知姑娘能否答应。” “先生请讲,只要是青青能做到的,必不敢推辞。” “其实我说这番话也属多余,既然姑娘不介意,那我就直言了。”蔺先生顿了一顿又道:“富贵这孩子天赋奇高,若是调教得当,将来的作为必将不可限量。所以,在下实不忍心任其碌碌无为,已打定主意将他送于我师弟之处修习佛宗秘法,到时只怕姑娘也要受累吃些苦头了。” “先生多虑了,相比十八地狱之刑,些许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了,告辞。”眼见蔺先生的身子越变越淡,最后化成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在这里我先和大家解释一下,何谓‘鬼罩’之身。且说这世间男女自分阴阳,男属阳盛,女属阴强,阴阳交媾,方能生气横流。而普通之人,生来若是阳盛,则必有阴合、若是阴强,则必有阳泽,此乃上天造物之时,已成规律,自不可违背。这‘鬼罩’之人却是不同,生来不是极阳便是至阴,欠缺了与之相对的调和之力,俗话说,物极必反、力尽则衰,‘鬼罩’之人若是十岁之前不能有番奇遇的话,恐怕终将难逃一亡。莫青青就是知道这点,所以当时才敢那么放肆。各位且要知道,这纯阳之身和至阴之体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此番能聚合一体,相辅相生,那绝对是万世难求了。 果不然,此时的蔺先生是喜形于色,面若桃花,正和我奶奶说着准备给我找师傅的事。 奶奶并不糊涂,知道蔺先生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只是当初把我抱来的时候明明是请人帮我治病的,这下可好,病好没好,暂时还不知道,现在孩子都有可能被人抱跑了。到时候可怎么和自己的儿媳妇交代啊。 蔺先生如何能不知道***想法,然而,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此千年尤物,若是失之交臂,恐怕将要悔恨一生。想到此处,蔺先生不免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间将好话说尽、坏话说绝,才算是打动了***心。 见事已说定,蔺先生这才起身告辞。临走前为免夜长梦多,便相约后天启程。 第四章 莽山上的和尚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蟒山,距离奶奶家不远,是座石山。虽不是很高,但却很险。传说早年间在山中曾盘踞着一条长达数十丈的巨蟒,一次巨蟒出游,在穿行铁道的时候,却被小日本鬼子的火车碾成了两段,从此,只留下了个深不见底的蛇洞。 蟒山之顶有块一丈方圆的青石板,被人称为落佛石,据说是很久以前观世音菩萨曾经在此驻足过。石旁还有一间不知何人修建的小土庙,供附近的村民上香所用。不过,由于穷山僻壤的,多少年来,也未曾有过和尚来此地修行主事。 奶奶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耍,对这一切再清楚不过,此时听蔺先生说他那位师弟就住在这里,不免有些半信半疑。然而碍于面子,嘴上却也不好说什么。 三位老幼残疾,彼此间精诚团结、分工合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晌午时分爬到了山顶。远远望去,破庙石板已经是赫然在目。 奶奶已经多年未曾到过这里了,眼前的景物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破庙的左侧多了间土房,此刻正顺着烟筒冒出袅袅炊烟,不知是否就是蔺先生口中的师弟居住于此。 “蔺先生,到了。”奶奶一屁股坐到身边的石头上,就等着蔺先生说话了。 “恩,可算是到了,你们先在这里歇会儿,我去找我师弟来。” “您那师弟在哪儿?还是我陪着去吧。”害怕蔺先生双眼不方便,奶奶闻言赶紧起身。 “呵呵,妹子你就放心吧,这里我可是常来,没事,你在这里等我好了。”说完,抓着手里的榆木棍‘铛铛铛’的自行离去。 奶奶见蔺先生这样说,自是不好跟去,目光转动,只见蔺先生‘铛铛铛’的快步如飞,转眼间已经进到了土屋的里面,这才放下心来。只过了大约几分钟,就听土屋的房门‘嗵’的一声突然弹开,一个和尚模样的中年汉子满面喜色的冲了出来,见到奶奶和我正在石上休息,几个大步蹿到了跟前,抱起我就狂笑不已。无论奶奶在一旁如何拉扯,就是不肯放手……。 此人就是我的师傅释方远了,为人虽然有点鲁莽,但是却绝对是个好人。各位想想,一个三十几岁的大老爷们愣是把一个五岁的孩子没病没灾的养活大,在那个年月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了,长话短说。师傅自打我跟了他的那天起,便用佛门的‘木天灯’封了我的阴阳眼,同时也将莫青青的阴魂打入昏迷状态,其中道理师傅却是没说,只告诉我二十年后自可明白。 从此,我便在师傅身边修佛习武,不问世事。 转眼间已是一九八三年,由于没能逃脱练武之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定律,高中毕业的我只能是选择去当兵,师傅当时也劝我出去历练一下,不能总是窝在这个小地方,长长见识总是好的。听了师傅的话,我随着一大帮的新兵到了新疆一个更小的地方。就这样,在部队混了三年后,我又转业回来当上了警察,本想仗着手上的功夫好好干上一番,那曾想却因为酒后和流氓殴斗,被下放到了远郊的一个刑警队。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离着蟒山只有几十里的路,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去那里看望师傅。就这样,师徒之间其乐融融的又过了几年的好日子。 一日,队里放假,我拎着一大包师傅爱吃的枣和桂圆去看望他老人家。进门之后,顺手把东西扔到了桌子上,见师傅正在炕上打坐,一屁股就坐到了他前面。 “富贵,你去把房门关好,师傅有话要和你说。” “恩那。”这么多年,很少见过师傅这么严肃的表情,不敢扯皮,起身关好了房门。 “说吧,师傅,我听着呢。” “你我师徒已有二十余年,缘分将尽,今日师傅将师门过往告知与你。至于你作何选择,人各有志,我决不勉强。” “师傅,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些?”看着师傅的眼睛,我难免心中有些纳闷。 “你不必多想,为师在此二十余年,可以说皆是为你,今日事后,便无牵挂,自不会多留。” “可是,师傅……。” “好了,此事已定,不要多说。”师傅不等我说完,便将话打断。 “此书名曰《铁莲图志》,记录着几千年来,师门前辈们的降魔心得。是本门的至宝,你且收好。但是一定要记住,此书绝不可让旁人观瞧,就是亲生父母也不行。”师傅说到后来,声音极其尖锐,不禁吓得我一激灵。” “是,师傅。”伸手接过师傅递来的书,轻轻的放在身前。 静了一会,“唉,富贵,师傅问你,可知道我佛门共有几宗。”师傅叹了口气,毕竟从小到大,从未对我这般严厉过,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不知道,只记得好像是有个禅宗。” “那好,你听师傅给你讲。世人所知,佛门共分十宗,分别是密宗、律宗、俱舍宗、成实宗、三论宗、天台宗、贤首宗、慈恩宗、禅宗、净土宗。除密宗外,其他九宗都属显宗。但密中有显,显中有密,是互相圆融的。其实世人有所不知,在这十宗之外,还有一宗,名曰佛狱。此宗之弟子,从来都是独来独往,隐于民间。传到现世,怕也剩不得几人了。”说完又叹了口气。 “说起这佛狱宗,却是很久以前之事。当时正值我大唐盛世,人们安居乐业,不知愁苦。但是天有变化,物极必反。突然之间,不知从何处蹿出许多妖邪之物,四处占山据岭,涂炭生灵。其时正是我佛教兴盛之际,许多得道高僧也曾亲自出山伏魔卫道,但是都是自以为佛法无边,当以大慈大悲去感化这些天地灵物。结果却都是落得个凄惨下场,当真是迂腐至极了,唉。” 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后来,慈恩宗有位禅师,法号德勇,率领手下三十七位弟子,历经数十年,诛尽天下妖魔,为世人谋了福祉。然而,却因手上杀戮太重,再也不容于佛门。无奈之下,才偷偷的自立门户,建了这佛狱宗。对外却总是以苦行僧自称。” “德勇祖师圆寂之后,手下的三十七位弟子便四散而去,各自修行,临行之前约定每隔二十年便会聚首泰山,期间大家相互切磋,以免本宗没落。‘唉’但这千百年下来,还是断了不少的根脉,上次相聚,所剩的也不过几人而已。” 说实在的,我对师傅的感情更多过我的父亲。此时,见他如此低落,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下,不由也随着难过起来。 猛然间,师傅突然提高了声音:“富贵,你听好了,师傅乃是佛狱宗第二十八代主持,今日我且问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佛狱宗,从此不畏孤苦,不畏险难,视降妖除魔为己任,渡天下黎民至太平。” 虽然心里多少猜到一点师傅的意思,但是这突然间的一问,到真是把我弄的有些发懵,犹豫片刻,说道:“师傅,这么些年来,你对我的恩情,富贵心里明白的很。但是这入宗之事,富贵还是有点疑问。” “说吧。”师傅表情一片漠然。 “这个……,其实也没啥,就是想知道以我现在俗家弟子的身份是不是可以……。” “就你心里那点狗屁倒灶的想法,师傅早就知道。不用废话,从现在起你就是佛狱宗的第二十九代传人,宗门的规矩都在‘铁莲图志’里面,有时间你要好好瞧瞧。” “对了,师傅让你勤练不惰的‘谛菩萨十三宝心经’你练到第几重了?” “回师傅话,弟子愚钝,虽每日百般努力,不敢偷懒,时至今日也刚刚练至第七重。”见师傅依然严肃,我赶紧作揖说道。 “放屁,师傅像你这么大也就练到第四重,你这还叫愚钝。”说完,抬起一腿向我踢来。 “哈哈”多年来,彼此间的这种反应,早就习以为常。左手迅速的一个翻腕,轻托住师傅脚踝,然后再小心的放到地上,算是给他老人家留了点面子。 “内功进展不错,看来外功你也没落下,师傅若是再想像小时候那样踢你屁股,怕也是不容易了,唉。” “那当然,俗话说的好,徒弟的屁股踢不得,你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 “滚蛋,刚夸你俩句你就恬不知耻了,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去了,我一会还要去给村里的王大脖子去错骨,这也该走了。” “是不是小时候总带我偷人家鸡蛋的那个王大脖子?他怎么了?” “没啥大事,就是上山的时候把脚给崴了。” 第五章 七命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回到警队,平淡的日子依旧。闲暇之余,仔细的研究了师傅给我的那本‘铁莲图志’。果然如师傅所说,其中不仅润含了佛狱宗十几代高僧的伏魔心得,更是把关于高僧们亲手降服的那些天地妖孽的一切特征记录了个详细。不过,由于此书是经过几代人联手合著而成,自然会有些文字让人晦涩难懂。无奈之下,只好经常的跑到师傅那里去求教。等到把整部书融会贯通之时,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了。 我所在的刑警队在一个叫碾子山的地方,属于齐齐哈尔的远郊区,常住人口大概就那么两万来人。地方不大,平时除了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小事之外,几乎没什么刑事案件发生,所以悠闲的很。 一天下班回来,正在屋里给自己糊弄晚饭的工夫。突然电话响了,原来是我们队长马头,告诉我他今天晚上有点事,让我替他值个班。所谓的值班也就是去队里睡个觉,我这一个老臭光棍着,也没媳妇用我搂,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吃完了饭,径直来到队里,看见孙宇正在会议室里搂着个棉被看电视,就过去说道:“小孙子,今天晚上就咱俩值班,队长和你说了吧。” 孙宇回头看了我一眼,愁眉苦脸的道:“我说顾哥,你能不能不这么叫我,难听不。” “咋的,别人叫就行,到我这就不好使了。” “那帮老家伙毛都快掉没了,你说我敢得罪谁,咱哥俩平时关系那么好,你就行行好呗。”孙宇嬉皮笑脸的说。 “得得,别和我磨叽,你在这盯着点,我去对面找人搓几把去,嘿嘿。”边说边做了个打麻将的手势。 “别那么不仗义行不?,天这么冷,你就把我自己扔这……哎哎哎,你回来。我去告诉队长啦。” 年轻人火力壮,几圈麻将下来,对面的三个老头被我赢成了大长脸。就在我心情极好的工夫,突然隐隐听见好像是孙宇在大声喊我,声音由远及近,还没等我起身去看,人就已经冲了进来,看见我以后只说了一句:“快回队里,出事了。”转身又跑了出去。 “孙宇,咋的了,快说。”我一把抓起身边的棉袄,赶紧随后追了出去。 “向阳乡的七间房死人了,挺多……。”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进了警队。 跟着孙宇来到队长的办公室,见他正挨着个的给队里的人挂电话,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点了根烟。 过了好一会,见孙宇放下了电话,赶紧问道:“都通知到了吗?” “恩那。大伙马上就到。”孙宇说。 “狗剩子呢?”我又问道。 “他和大军在一马路的骨里香喝呢,我让他媳妇去找他了,估计能比别人早点到。” “操,这王八蛋,整天就知道喝。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报案的人唔噜唔噜的也说的不清楚,反正就是死人了,还挺多。”孙宇说道。 这人要是悠闲久了,关键的时候还真是紧张不起来,这都半个多小时了,才见队长等人陆陆续续的赶来,其中的狗剩子和大军更是满嘴酒气,走道都晃悠。 队长马头干净利落,见人都齐了,简单的说了下情况,然后大手一挥,出发。 七间房隶属向阳乡,村子不大,到是和名字很般配,加起来就那么十几间土坯房.只是农户为了方便耕种形成的一个自然村. 农村的路本身就高低不平,再加上雪厚路滑,等我们这两辆破吉普蹭到了地方,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下车下车,前面没道了。”队长马头扯着破嗓子吼了一声。 哥几个噼里扑噜的都下了车,大军一个没站稳,身子一仰,脑袋直接就插车轱辘底下了……众人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他给拽了出来。 “**,真他妈冷。”三月的北方,夜里的气温仍然能达到零下二十几度.前面还很远,隐约的能看见几间亮着灯的民房。 一大帮人顺着地垄沟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苍白的月光照在积雪上,到是不愁看不清路.走了大概一根烟的工夫,众人终于来到了村子前。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站着几个人,手里好像都拿着棍子一类的家伙.看见我们过来,拿着手电筒对着我们照了半天,见都穿着警服,这才快步迎了上来. 领头的是个中年人,典型的村干部装扮,见到马头先是道了几句辛苦,然后便领着大家伙奔现场赶去。 屁大的工夫,到了一间土坯房前.门口站着几个当地的村民在那嘁嘁喳喳的也不知道说啥,看见我们过来便都把嘴闭上了. 队长打头,哥几个都陆续的进到了屋里。农村的房子几乎都一样,进了门首先是厨房,四十瓦的灯泡显得里面很暗,看向哪里都是乌七嘛黑的。就见西面墙那里是个灶台,上面是口不知道几印的大锅。墙角还堆了点引火用的破木头绊子,紧挨着的是一个大水缸,旁边立着个不知道啥年月的碗架柜,埋汰的都快有金属光泽了. 队长示意我们别乱碰东西.转身小心的推开了里屋的门,我正站在队长的身后,顿时感觉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把我打了个跟头.赶紧扶了下墙.过了会,感觉好了点,才伸头向屋里看去. 里屋的光线还算是足,迎着门的是个大立柜,大片的喷溅型血迹沾满了整个柜门.紧挨着立柜的是个老式的办公桌,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墙是报纸糊的,也是溅满了血迹.再往里面看,却被一张耷拉下来的年画挡住了视线. “和尚,起来点,让哥们也瞅瞅。”狗剩子跟个大癞蛤蟆似的贴了过来。 “不我说,就你现在这德行,你能看明白个屁。”听见是这醉鬼,前面的马头立刻回头瞪了过去。 狗剩子舔了舔嘴唇,看了看旁边的人,见没一个人敢帮他说话,只好嘟嘟囔囔的出去了。 马头皱着眉让其余的人都等着,只让我一个跟着他进去。屋里的地面是土的,此时被血浸透,看起来粘呼呼的.只有*着窗户那里有块比较干净的地面,也仅够两人立足。我和马头径直蹦了过去,等身子稳住,这才转过头来向里面看去。 屋子的南面是个大土炕,上面凌乱的散落着几床被子,依然是被大片的血迹染红。在炕上的东墙边,笔直的站着一排人,有男有女,最里面的还是个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所有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没了脑袋,只剩下个通红的腔子矗在那里,腔子上的血迹此时已经发黑变色,说明死亡时间已经很久。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衣着整齐,没有一丝搏斗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凶手整理过。我数了一下,四男两女再加上小孩子,正好七人。 看了一会,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赶紧转移了视线。谁知道就在这时,身边的马头突然发出‘唔’的一声怪响,紧接着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向外推去。由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赶紧向马头望去,却见马头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抓着我的双手抖的十分厉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马头见没推动我,哆嗦着嘴用尽了力气才喊出一句:“快走。” “怎么了,马哥?”浑身发软的马头几乎是被我拖出了屋子。其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都跟了出来。 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马头似乎好了点,见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好久才说道:“大家一会都别进去了,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 过了一会,见没人动弹,又说道:“去吧,找个老乡家去暖和暖和,我没事。和尚留下陪我坐会。” 几人见马头有撵他们的意思,这才转身都进了不远处一户亮着灯的民房。 “和尚,刚才马哥吓到你了吧。”马头掏出烟,顺手递给我一根。 “马哥,瞧不起兄弟是吧,这也能吓到我,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担心你。” “呵呵,这人老了,想的也就多,不过说实话,刚才真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直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我向来是胆子大。”见马头说话爱拐弯的毛病又要犯,我赶紧追问道。 “和尚,我先问问你,你信鬼不?”马头说完这句话,禁不住又回头远远的看了眼那间破屋子。 “怎么了,马哥,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你别管,我就问你信不信鬼。” “呵呵,这些东西信就有,不信就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见马哥这模样,我实在不忍心骗他,但是我怕实话说出来,他又该不信了。 “唉,咱们认识也不短了,你还是不跟我说实话。算了,跟你说个马哥亲身经历的事,到时候你愿意咋想,马哥也不管你了。”马头叹了口气,表情显得很落寞。 “说吧,马哥,我信你的。”见眼前这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确实是动了真情,我也不忍心再敷衍他。 马头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狠狠的吸了口烟,这才说道:“记得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就是在咱们区里的富强派出所,当时整个所里加上所长也不过就四个人,管辖区却包含了富强里和西沟那边的一大片地方。一天下午,所长正在屋里给我们开会,突然打外面进来个老农,说是早上放牛的时候在后山发现具女尸,让我们赶紧过去瞅瞅.见来大案子了,所长的会也不开了,让一个姓张的警察看家,带着我和所里的老刘俺们就奔后山去了。” “一路上七拐八拐,老农终于把我们带到了地方.那是个小山洼,年八辈的也不见得能有人来的那么个地方.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我们看见一个很清秀的姑娘躺在那里,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扒下来扔到了一边的草棵子里,脖子上清晰的一圈淤青,很明显是被掐死的.那姑娘眼睛睁的老大,就那么瞪着.看了一会,突然就觉得心里酸的不行.唉,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姑娘的模样,真惨哪.” “所长和老刘在四周寻摸了一会,也没发现啥.便张罗着给那姑娘穿上了衣服,几个人一路给抬到了大道上.可是自行车驮不了死人.所长就让老刘和我在这等他,他回去想办法弄辆解放来.所长走后,老刘问了下那老农的家在那,就让他自己回家了.眼看这天就要黑了,才见所长坐车回来,我和老刘赶紧把那姑娘弄上了车.驾驶室坐不下那么多人,老刘就主动和我一起坐到了后斗里.” “这是辆工厂里的货车,车厢里面还有不少人家的东西,再加上俺们仨的自行车,简直挤巴的不行。等把那姑娘弄上了车,差不多天就黑透了。那时候的车你也知道,平道都能颠死人,何况又都是山路。车刚开了不一会,老刘就说受不了了,咧咧巴巴的楞是把那姑娘的尸体给弄到了车尾的一堆破木头上。‘唉’这人死为大,受点罪又怕什么。但是碍于面子,我又不能说啥。就这样,一路上就见那姑娘在上面滚来滚去,心里头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就在快到家的时候,借着周围人家的灯光,我突然发现身边的老刘有点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站起来了,要知道那时候咱这的道也都是土的,你想,那颠的得多厉害.我坐着的时候俩手都要抓着车栏杆.他却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不管车怎么颠,都不见他晃那么一下.我正觉得纳闷的工夫,老刘却突然‘噌’的一下,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眨眼工夫就跑没影了.” “我赶紧喊所长停车,所长不知道咋回事,问我老刘去那了?我拽着他就顺着老刘跳车的方向追了过去.前面是片住家,一排一排的,早就不见了老刘的踪影.正犯愁的时候,就听旁边的一户住家‘啪啪’的传出来两声枪响.所长说声‘不好’带着我直接就冲了进去。果然,进去一看,老刘正在里面,手里的枪还冒着烟儿,地上躺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脑袋瓜子都被子弹穿了个大窟窿,红的白的喷了满满一地.所长过去就是一个擒拿,先是卸了老刘的枪,然后抬手又是俩大嘴巴子.” “老刘倒是老实,一动没动,只说了句:“所长,这俩人就是杀人犯.”然后不管我们怎么问,一句话也不说了.没办法只好把他铐了回去.” “这就完了?”见马哥不继续往下说了,我不由问了一句。 “恩那,你还想知道啥。” “那老刘呢,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怎么样?吃枪子了被,平白的打死俩人,人家家属能饶了他。” “你们没找到证据证明那俩人是不是凶手?” “唉,人都死了,还找个屁证据,那时候要有现在这么多的刑侦手段就好喽,可惜了老刘,挺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好了,马哥,咱先不说这些,告诉我刚才在屋子里头你看见啥了。” 提到刚才,马头似乎又紧张起来,见我一直盯着他看,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干笑了一声道:“和尚,咱俩进屋以后,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怎么了?”我插嘴问道。 “在最里面的是个孩子,对吧。” “恩”我点点头,回想了一下,似乎没什么特也别的地方。 “你也知道,干咱们这行都十分注意细节。虽然我岁数大了,但是眼睛还没花。我清楚的记得开始的时候那孩子的手是被旁边的那个女人握住了的,当时心里还挺纳闷,凶手怎么还有闲心弄这些玩意。但也就是想了下,并没放在心上。就在我刚想要观察其他地方的时候,突然看见那孩子的手似乎动了一下,当时我心里就是一惊,心想不会是要闹死诈吧,可是又怕是自己眼花了,就想叫你帮忙看看,那曾想就在这工夫,猛的就看见那孩子身子突然一扭,使劲的把女人的手摔到了一边,然后晃晃荡荡的把自己给挪墙角去了。呵呵,和尚,这孩子的脑袋的都没了,还能这样,你说不是闹鬼了,还能是啥,别以为你马哥我在说胡话,其实我现在清醒着呢。” “马哥,你说的我都信,但是这话还是先别和狗剩子他们说,一会你找个借口抻着点,一切等天亮了再说。”想了一会,我说道。 “和尚,我知道你师傅挺厉害的,所以马哥才和你说这些,你知道不,马哥也这么大岁数了,到不是怕死,我就是怕像了那老刘,落不着个好下场。” “呵呵,马哥,我跟你交个实底。这东西虽然挺凶,但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还成不了气候。”违着良心,我说了句自己都没底的话。 这时候,远远的看见队里的小亮子跑过来:“马头,刘乡长把那个叫李永富的报案人带来了,叫你去看看呢。” “哦,那走吧。” ********************************************************************************* 兄弟们,看看我的成绩,你们也不能老是让我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吧,给哥们留个言,投个票,收个藏被,这年也过完了,我就祝大家晚年幸福吧。 第六章 鬼唱歌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随着小亮子来到一户姓刘的人家,屋子里满满登登的挤了一下子人,除了我们队里的,还有不少村民。 马头见到这么多的人,立刻就把脸撂了下来,斜楞着眼睛把村民都看了个遍。刘乡长毕竟是个混官场的,一眼就看出来马头有些不高兴,赶紧起身把无关的人都给撵回家去了。 这回可好,屋里除了我们队里的人就只有刘乡长和那个叫李永富的了,就连屋子的主人都被哄走了。我赶紧把鞋一脱,一屁股就坐到了炕头,使劲的搓起了冻的冰凉的脚丫子。 马头在那边叫过来李永富,直接就问起了事情经过。 原来这李永富是个光棍,因为好喝那么一口,四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混到.昨天隔壁屯有个亲戚给自家的小孩办满月酒,李永富拎着几块钱的水果跑去随礼,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回来的时候看见邻居孟广友家还亮着灯,就想去找点开水喝,结果进屋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肚里的那点酒一滴没剩,一股脑的都倒进了裤裆里。其实这人害怕也就是一阵,当时不管是懵了也好,傻了也好,只要是还没昏倒,过一会也就没事了。果然,没用了几分钟,这李永富就渐渐的回过神来。仗着还剩下的那么点酒劲,鬼哭狼嚎的跑出去喊人去了。村子本来就不大,被他这么一折腾,哪还有人能睡的着。一会儿的工夫,便都聚集到了一块。由于村里没个电话,最后只能是选了俩人,一路骑车到乡里报了警。 马头上下打量着这个李永富,瞅他这么个熊样,估计不敢撒谎,又问了点其他的细节,结果脑袋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见这样,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搭工夫,便打发他先回去了。 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多了,距离天亮还得两个多点。马头让刘乡长安排大伙先在老乡家迷糊一会,等天亮了再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可能是我真的有点累了,也可能是我这个人没心没肺,反正是躺到炕上立刻就进入了梦乡。等被人扒拉醒的时候,都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 马头张罗着把大家伙都叫到了一块,决定顺着现场的四周搜索一圈,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其他的线索。 马头带着小亮子,而我和孙宇分到了一组,狗剩子和大军,队里的尹易春和卢国栋各分了一组。大家分着四个方向仔细的搜索着。 由于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雪,而一般在这个时候,村民也很少有下地干活的习惯,所以村子周围的田地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若是有人在上面走过,必定会留下清晰的脚印。我和孙宇一左一右分头找去,深怕一不小心,露过去重要的线索。 “和尚,赶紧的,马头让我喊你俩过去。”远远的大军跑过来叫我们。 “咋的了,发现线索啦?” “恩呢,好像是吧,我听亮子说的,你俩快点。”说完,转身先跑了。 被害人孟广友家属于村子的最边缘,屋后就是一大片的苞米地。此时的马头几人正蹲在地头的杂草丛里仔细的研究着一个脚印。脚印很奇怪,冷不丁的一看,倒很像是人类的,但是从左右脚各有三根有细又长的脚趾来看,却绝对不可能是人类的脚印。而且就算是人的脚印,你想谁会大冷天的光个脚丫子在外面趟雪玩。 “和尚,你也过来瞅瞅,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马头见我过来,点了根烟,退到一边郁闷去了。 看了半天,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留下的,只好说了句不知道。 其他的人七嘴八舌的锵锵着,更是说不出个什么玩意。 马头听得心烦,烟头使劲往地上一摔,说道:“走,先不管它了,继续往前找。” 听了马头的话,大家聚集起来,顺着脚印的方向寻去,果然,越过这片杂草,在苞米地里又发现了断断续续的脚印。村里的人收割苞米有个习惯,总是用镰刀在距离地面二十厘米的地方从上到下将其削断,这样,就会留下一根长长的状如尖刀的根部裸露在地面上,若是一不小心摔在上面,其后果的严重性,恐怕就要去问当天的值班医生了。由于此时太阳还没出来,看向哪里都是雾蒙蒙的,所以大伙只能是高抬腿,轻落步,宛若八只潜水里觅食的长腿大鸟般向前搜寻着。 就这样,紧跟着脚印,我们一路来到了二里地外的石砬子山。石砬子山按严格意义讲其实也就能算是个小山包,与山还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这几年来被当地的采石场已经炸掉了差不多有一半,所以也有人叫它半拉山,当然炸掉的是后面的那半拉,眼前的半拉还在这好好的放着呢。 眼看着脚印一路就上了山,马头片刻也不敢耽误,抬腿就往上爬去。大家见队长都在以身作则,顿时都打消了休息片刻的念头,紧跟着爬了上去。 普普通通的小山包,爬起来还是十分容易的,转眼间大家已经到了半山腰。小亮子岁数小,跟个猴似的爬的飞快,把大家甩出了老远。这时候却突然回头大叫起来:“马头,你们快点,这里有个洞。”说完,转身跑进了旁边的一小片林子里。 见有了情况,大家也是加快动作,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跑去。进到了林子里,果然看见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大洞出现在眼前。不过,看这洞的走向似乎把它称为坑更为准确一点,因为它是直上直下的,坑口弥漫着地下翻上来的热气,让人没办法一下子确定坑的深度。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大坑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感觉对面的树林里似乎有人,赶紧抬头望去。果然,树影晃动处闪出五个人来。我捅了捅身边的马头,歪着嘴示意他往那边看去。 显然,对面的人似乎对我们的出现也很是意外,脸上都有些愕然的表情。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马头一边问,一边喊上我和大军狗剩子走了过去。 “呵呵,警察同志,我们是附近村里的村民……。”五人中走出来个黑黑的中年汉子说道。 “村民?”马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四男一女,虽然是一副农民的装扮,但是衣服干干净净,脸上的气质却也不是村民所能有的,更少了农民所特有的一份沧桑。 “说实话,干什么的。”马头又问了句。 “我们真的是村民,骗你干什么。”身后那唯一的小姑娘伸出头来说道。 “闭嘴,我没问你。”马头小眼睛一立,大声训道。 先声夺人这可是警察的惯用手段,往往胆子小的犯人被这一吓,还没等问就坦白从宽了。可是这小姑娘那里知道这些。顿时就感觉委屈的很,小嘴一撅,眼泪成双成对的就落了下来。 “翠儿,别胡闹。”话音刚落,从汉子的身后闪出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头发很短,紧贴着头皮,下颌却留着将近半尺的花白胡须,显得整个人仙风道骨,气势非常。 老人来到马头跟前,一抱拳说道:“警察同志,在下长白山脉风云观的苏贞白,此次带领四位小徒到此实有要事,刚才未讲实话,只是不想耽误了大伙的时间,实在是迫不得已。” 马头看了看老道,只感觉眼神清澈无比,似乎不像是说谎。刚想再问上几句,却猛听见身后有人大叫:“哎哎哎,你们快回来,亮子掉坑里了。” “啊”几人同时一惊,回头一看,果然不见了亮子的身影,赶紧跑过去看。大军一把抓住尹易春的衣服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尹易春挣扎了下没弄开,只好喊道:“你干什么,又不是我推他下去的,松手。” 见大军这样,我一把把他拽到了一旁回头对尹易春说道:“别搭理他,告诉我怎么回事。” “刚才你们走以后,我们四个人看看没什么事做,就跑到那边的石头上休息来着。可是不大会工夫就听亮子‘咦’了一声,转身慢慢吞吞的向你们那边走过去。见他这样,我们也纳闷,可是当时谁也没想那么多,只是问了句,见他没搭理我们。也就没当回事,孙宇还开玩笑说:“这亮子八成是看上那姑娘了。”我们也以为他是想到你们那边去。可是亮子这小子到了坑边就停住不动了,伸着个脑袋不住的向下面张望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渐渐的,我们感觉出来似乎有点不对劲,赶紧又喊了他一句,让他回来,可是这亮子只是回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就一头栽下去了。”尹易春一口气把刚才的经过说完,听得我和马头的心里凉飕飕的。 两人目光一对,似乎都觉得这事实在是不平常。看着趴在坑口狂喊亮子的大军等人,我知道今天的事,凭我们自己恐怕是应付不了了。 “马哥,是不是让人把我师傅给接过来帮着瞧瞧。”我问道。 马头似乎还有点犹豫,低着头寻思了一会。叹口气道:“唉,好吧。我这就去安排。” 此时的坑里依然的浓雾蒸腾,几人喊破了嗓子也没听见有人回应。气的大军在那里直骂。这时马头走了过来说道:“尹易春,你和孙宇去老乡家借点绳子和梯子,快去快回。”完了又跟我说:“我让国栋去了,这么远的路来回估计要半天儿,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应该没事,国栋开车猛,一个小时怎么也回来了,放心吧。”我安慰道。 “几位,不知道能不能听我说句话。”苏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领着他那帮人走了过来。 “怎么?”我回过头问道。 “若是猜的没错,刚才落入坑中的那位小兄弟,怕是听到了传说里的‘鬼哨子’,也就是人们俗称的‘鬼唱歌’。” “什么。”我和马头同时问道。 第七章 鬼魈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苏贞白面对我们的惊问,似乎毫无感觉,仍继续说道:“其实这‘鬼哨子’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不过是用来惑人心智的一种小把戏而已,各位不必担心,此时那位小兄弟还没什么危险。” “大师,既然你说什么‘鬼唱歌’,那照你的意思说,这坑里一定是有鬼了。”我问道。 “没错,我师徒四人打长白山脉一路追来,就是为了洞里的这个东西。”苏贞白道。 “马头,我怎么感觉这人说话有点不着调呢。长白山离咱这那么老远,我就不信他们是一路跑过来的。”狗剩子一旁悄悄的问道。 马头轻轻的鎚了他一下道:“先别说话。” 苏贞白自然听见了狗剩子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不快的神色。 见此情景我赶紧打岔道:“大师,这洞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不能和我们说说。” “此物名叫‘鬼魈’,乃是……。” 一听苏贞白说出‘鬼魈’俩字,我顿时想起师傅给我的那本‘铁莲图志’中也曾提到过此物。记得当时师傅是这样给我讲解的。‘鬼魈’形态若人,奔走迅疾,山野之中,如履平地。面靛蓝,毛如银,尖牙利爪,性极凶残。好生食人脑,性畏光惧火,见之,必杀。 果然,苏贞白描述的此物与我所知道的相差无几,些许差异也可忽略不计。马头等人听了却是惊讶异常,心想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些传说里的怪物不成。 说句实话,我自己也是半信半疑,毕竟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不过看着眼前这苏贞白老头如此的成竹在胸,却也不由得我不信了。 “大师,既然几位一路追它到这里,那肯定是有办法将它除掉了。” “呵呵,此等小事,我师徒即可办理,几位且等一会好了。”苏贞白道。 “我说大师,咱就别等了,我们那兄弟现在没准还活着,你这还要再等一会,别到时候这人都硬了可就啥都晚了。”马头在一旁急道。 “没事没事,不急不急,这鬼魈有个嗜好,进食一般都是在天黑之后,你那兄弟此时绝无危险。”苏贞白手挽胡须,安然说道。 东北人急性子居多,这老头越是说不急,大伙儿越是抓耳挠腮,难以消停。 这时那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过来说道:“我说你们也别催,我师傅这人是个慢性子,你越是催他,他就越慢。本来我们一大早过来就是要收了这畜生的,被你们一搅和才拖到现在。你们现在啥也别说,一边等着就行了,我们这就下去。”说完,径直过去和其他的几人开始整理身后背囊里的工具。 ‘哦’原来这老头是个慢性子,这会大伙儿才算是放下点心来,转头望向苏贞白,却见他依然是手挽胡须,笑意不减,见我看他,还冲我略微的点点头。可能还带点“小徒所言正是”的意思。 那汉子几人手脚倒是麻溜,嘁哩喀喳的一会工夫便把所用的东西准备妥当。然后喊道:“黑子,你和我先下,倪墨你跟翠儿先在上边等我们信儿。”说完,和另一个年轻点的汉子顺着一根绑在树上的绳索消失在满眼的浓雾之中。 大约过了两分钟,地面上的绳索不再晃动,看情形应该是到底了。果然,黑漆漆的坑里传来了那汉子的喊声:“下来的时候小心点,有好多树根,别花了脸。” “师傅,该咱们下了,走吧。”倪墨是个带着眼镜,略带书生气的人,看模样也是将近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好,走。”苏贞白拍了拍手,走到坑边,一晃而下。 “翠儿,你先下。”倪墨道。 “等会儿,我也下去。”此时身为佛狱宗第二十九代传人的我,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增长见识的机会,我可不想轻易的错过。 “不行,你什么都不懂,跑下去捣什么乱。”别人还没说话,那翠儿倒是先反对起来。 马头也说道:“和尚,你还是别下去了,毕竟这里面……。” “马哥,别说了,我怕到时候他们忙起来就顾不上亮子了,下去以后多少能帮上点忙。”说完,使了个眼色。 狗剩子心眼多,见我似乎另有深意。眼神一转,也说道:“和尚,咱哥俩一起下去好了,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好”,我还正愁没人愿意跟我下去呢,毕竟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虽不知道真假,但是多一个兄弟多一份安全。 马头见此也知道多说无用,挥了挥手,让我们多加小心。 翠儿见拦阻无效,反倒是又多加了个人,气呼呼的转身拉着倪墨先滑了下去。我和狗剩子也赶紧跟随而下。 坑不是很深,大约能有十米左右,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眼睛被雾气遮挡什么也看不清,可是到了坑底却是清清澈澈的,没有一丝雾气。此时,坑口能透下来的阳光已是不多。若不是苏贞白等人带了手电筒,还真的是件麻烦事。 “你们下来干什么?真是胡闹。”那汉子见到我们,显得十分生气。 苏贞白也说道:“此地凶险,并非儿戏,如此一来又凭添了许多罗乱,唉。” “不管他们,死了活该。”还没等我们说话,翠儿在一旁气道。 “没事,我们有枪。”狗剩子说完,从屁股后边掏出枪来晃了晃。 “哼,一会你就知道厉害了,枪有个屁用。”翠儿说道。 “有用,相当有用。”狗剩子故意气她,特意的把枪举到她眼前又晃了几下。 果然,翠儿气的一甩辫子跑一边去了。 “算了,既然你们不打算出去,那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别到处捣乱。”众人中,似乎这中年汉子比他师傅苏贞白更有权威。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仔细的观察了下坑底的环境。整个坑底呈圆形,地方不大,最多能有个六七平米的样子,地上都是些浮土,踩上去感觉软绵绵的。在我们的前方是一个半人高的洞,里面一片漆黑,不时的有阵阵冷风从里面吹出,看情形对面肯定是应该有出口的,不然是不会有风通过的。 “几位,刚才下来的时候看没看见我们的人。”狗剩子问道。 “没有,估计是被拽到里面去了,那东西动作很迅速的。”那个被称作黑子的年轻汉子回答道。 狗剩子看了我一眼,心情顿时凉了半截。 “走吧,后面都跟住了,动作尽量都轻着点,别说话。”中年汉子说完,弯腰第一个钻进了洞里。 进入洞里,感觉十分狭窄,稍微不小心,便会碰头碰脚。就这样,一行七人头连着腚,形似一条大爬虫一般缓缓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几条手电筒突然间尽数熄灭。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刚想低声问一句,前面的人已经回手轻推我的肩膀,示意停下。还没等我站稳,就感觉到狗剩子的脸贴到了我的屁股上。 等了好久,前面才传来人声悄悄说道:“走。” 由于没有了光,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是摸着两边的洞壁凭感觉往前走。刚走了几步,前面又有人悄声说道:“这里是个弯,都小心点。”听声音似乎是那个倪墨的。 转过了这个弯,顺着前面人露出的缝隙,隐约的看见一丝光亮,看来是到了洞的尽头了。前面的人突然间加快了脚步,十几米的距离,大家迅速的钻了出来。 出了洞口,眼见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穴出现在面前。其形状宛如一口倒扣过来的铁锅,无数巨大的花岗岩彼此咬合交错着悬空在洞穴的上面,几个拳头大的小孔略微透进些许的阳光,随着冷风还不时的掉下来几片雪花,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师傅,就是这里。”中年汉子说完又转头对我们说道:“那东西还睡着呢,大家小心,别惊着了它。” 苏贞白道:“十四,刚才你出来打探的时候,可曾发现我对你提到过的那些迹象。” “没有,四周我都仔细瞅了,没发现你说的那些东西。”中年汉子道。这中年汉子名叫彭十四,是苏贞白的大徒弟,为人处事稳重老练,深得苏贞白的信任。这是我刚才偷偷从黑子那里问来的。 “好,大家趁此时机,赶紧布阵。”苏贞白一挥手,几人悄悄行至洞穴中央,开始忙乎起来。 说起这布阵,我可是深有体会。师傅说:“佛家阵法,博大精深,若是不从小努力,怕你将来必是一事无成。”从那天起,便整天的让我弄几块破石头摆来摆去的。确实,我所学的所有阵法都极其复杂。其中的方位计算,更是十分繁复,若是稍有差池,所布之阵便会毫无用处。不过这么多年来,在师傅和棍棒的谆谆教导之下,此时的我提起布阵,已经是信手拈来了。然而,只会布阵却是无用的,若是想让阵法发挥威力,必须要佛宗灵力接引才能尽显功效。而由于伏魔之阵都属大阵,在我的‘谛菩萨十三宝心经’还没练到八重以前,是不可能做到的。 再看眼前的这几人布阵,所用之物都是随身带来的一些圆柱形状的东西,随手定下的方位也是毫无规律可寻。与我佛狱宗所注重的‘自然之然,率性而为’的本意相差太多。 想到此处,前方的几人已是布阵完毕,悄然间,都站起身来退出阵外。彭十四轻声说道:“大伙儿先都*边站好,我去引它出来。” 几人相继的退到了洞穴根部,我和狗剩子见此也赶紧的退了过去。还没等站稳,就听身旁一声娇嫩可人的声音轻道:“滚。” 看着眼前怒目而视的翠儿,我和狗剩子赶紧又躲到了苏贞白的那边。 阵中的彭十四见几人都已经依墙站好,便伸手拽出一张黄纸符来,右手一划,顺势抛于空中。眼见黄纸符翻转着马上要落到彭十四的头上,就在此时,猛听得彭十四大喝一声:“禹步治道、蚩尤避兵,青龙夹毂、白虎扶衡。出。”声音刚落,就见黄纸符瞬间化作一团烈火,迅疾如流星般冲向了洞穴的顶部。 顿时,整个洞穴被炸开的火光映照的宛如白昼,一道壮硕的身影也随着四溅的火花翻腾而下,只听‘嘭’的一声,着地之处,升腾起一大片尘埃,可见这东西有多么的巨大。 借着洞顶依旧烧灼的烈火,我算是看清了这东西的模样了。身高足有两米,脸长一尺有余.眉眼深陷,口鼻突出,两只耳朵几乎都被脑袋上的白毛给遮住了,只露出一点耳朵尖.两颗大獠牙怕是有三寸来长.突出在无数褶皱的两颊之外。整张脸散发着一种渗人的蓝色,诡异非常。 见此情景,我和狗剩子不约而同的叫道:“鬼魈。” 第八章 四九离火阵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鬼魈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有点发懵,抬起盆大的脑袋四处观望,欲寻出手之人。彭十四如何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信手一挥,凭空又是一道火光,闪电般的打在鬼魈的脸上……。 ‘吽’一声似牛似虎的惨叫,从被打出三米开外的鬼魈嘴里发出。声音凄厉异常,回荡在洞穴之中,久久不散。彭十四见两次出手,都已见功,不免有些轻敌,正欲乘其跌倒,继续痛下杀手之时。只见那鬼魈却已是翻身而起,望着阵中的彭十四身影纵身一跃,七八米的距离转眼即至,还没等彭十四有所反应,鬼魈那尖锋利爪已经是当头扑下。 “小心。”所有的人都急声喊道。苏贞白等人更是迅速的冲了出去。 彭十四眼见那鬼魈的利爪已是到了眼前,此时若是左右躲闪,都难以逃离其控制范围,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双腿一蜷,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的蹬向地面,向后做了个小空翻。这边彭十四的人刚跃离地面,那边鬼魈的爪子就已经带着呼啸落下。彼此间可以说是将将错过,若是彭十四再晚跳起那么一小会,怕就会身首异处了。 然而还没等大家把心放下,那鬼魈转眼间又是站起身来,双臂交叉,横扫向此时还没稳住身形的彭十四。见此情景,所有的人都不禁心头一颤,翠儿更是‘啊’的一声叫出声来。然而,此时此刻,无论是谁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彭十四被那鬼魈一掌拍飞。 旁边的黑子宛如疯了一般,抽出一把两尺多长的厚刃唐刀,奔着鬼魈的后腰双手猛攥,横着就抡了过去。‘嘭’鬼魈被如此巨大的力量剁了一个趔趄,然而听声音,就可以肯定这一刀根本没能够伤其分毫。 果然,挨了一刀的鬼魈双目赤红,舍弃被击飞的彭十四,迅速的奔黑子扑过来。黑子满腔的怒火正无处发泄,见此也不示弱,拎起唐刀就迎了上去。凭着一时的怒气,与那鬼魈全是硬碰硬的招式,暂时也不见得落了下风。 再说那边受了伤的彭十四,被鬼魈一掌击中,顿时就感觉左臂剧痛,转头看时,只见肩头处,早已经是血肉模糊。赶来的翠儿等人见此赶紧给包扎妥当,虽无大碍,但是若再想施法擒魔,却怕是不能了。 苏贞白将彭十四托付给我和狗剩子照看,转身又冲进场中,对着已经有些力竭的黑子喊道:“黑子,出来,准备封阵。” “好。”黑子闷声回答,丢下张牙舞爪的鬼魈,转身就向阵外跑去。鬼魈如何肯放,抬腿就要去追,却被倪墨等人打来的‘逆火符’给挡住了去路。 苏贞白见黑子已经出阵,立即盘腿坐下,手中捏起引阵诀,口中大声念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生有金光、照护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云箓太虚、浩劫之初、三清予法、道火通明,四九离火阵,封。” 话音刚落,只见方圆十米内的那些圆柱子立刻就窜出些许金色的火苗来,围着阵中的鬼魈此起彼伏,显得十分欢快。火苗子虽不是很旺,但是那鬼魈却仿佛对其畏惧的很,几次三番的想从里面纵越出来,到了近前却依然是难越雷池半步。 倪墨等人见阵法已动,赶紧各寻方位盘膝落座,口中也随着苏贞白的动作默念心诀。 此时再看那些金色的火苗,随着几人的动作猛然间窜起三米多高,几十条碗口粗的火柱出现在眼前,洞穴之内立刻充满一种烈火燃烧时所特有的‘噗噗’声。而身处阵中的鬼魈,这时候却是安静了许多,将整个身子匍匐在阵心之处,张着嘴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低吼。 “师傅,行了。” 苏贞白分别向几人看去,见都已是准备妥当,这才说道:“好,见我号令,准备结阵。”说完,双手平平前伸,掌心向上,手指却编了个奇怪的手势。 几位弟子见师傅已动,也赶紧是有样学样,做出相同的动作来。 “天翻地覆,九道皆塞。中心所欲,我令卓得。四九离火,结。”随着苏贞白的话音刚落,几十根火柱宛若活了一般,彼此蜿蜒交结向上爬去,顺着洞顶的圆弧之势,盘剥于阵势之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个半圆形的火球将鬼魈死死困住。 “好,离火阵已成,大家赶紧催动火势,将其焚杀。” “是,师傅。”几人齐声答道。 一阵清朗的符咒之音顷刻间充斥了整个洞穴,四九离火阵的九天玄火也显得炽目异常。如同河水一般在阵型之上缓缓流动,整个阵体被吞吐的火焰紧紧覆住,再想知道此时的鬼魈是何般模样,却是不能了。 我和狗剩子长这么大,那里见过这般场面,此时都已经被惊得瞠目结舌,呆在那里。 “师傅,不对劲,这东西好像还活着。”良久,倪墨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苏贞白似乎没听清。然而,就在此时,猛然间‘轰’的一声巨响,四九离火阵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得变了形状,苏贞白更是首当其冲,整个人被撞成了仰面朝天之势,口中鲜血抛洒而出。 “师傅。”几人大惊失色,都想前往救助,奈何被阵势所缚,谁也动身不得。 “没事,我还没死,不过就快被你大师兄害死了。”状如死人的苏贞白躺在地上突然说道。 彭十四本就在为师傅担心,此时听见师傅却提起自己,赶紧问道:“怎么了,师傅。” “你看上面那是什么?”苏贞白大声气道。却带动胸腹伤势,猛咳起来。 彭十四抬头望去,只见洞穴顶部那些通风的小孔,此时整整齐齐排列出七星盗气之势,火光映照下,周围参差的巨石上,隐隐镌刻着一些古代丝文,不禁大惊失色:“七星转生坛,难不成这畜生已经解了天机,化身不死了。” “废话,咱师徒五人,只怕今日是难逃生天了。” “师傅,我……。”彭十四一阵气苦,此时眼见大难来临,自己又如同废人,师弟师妹在那里苦苦挣扎,自己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顿时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轰轰轰’四九离火阵此时被鬼魈冲击的摇摇欲坠。黑子翠儿等人早已是强弩之末,终于又是一声轰然巨响之后,四九离火阵分崩离散,化作漫天的火花消于无形。 再看场中的几人,被这强大的反嗜力一举震出几米开外,翠儿更是痛的‘哇’一声哭了起来。 局势转变的太快,弄得我和狗剩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石穴就只剩下我俩和那个鬼魈是站着的了。 “两位小兄弟,快跑吧,不要顾着我们了。”苏贞白躺在地上虚弱的说道。 经这一提醒,我才回过神来,对呀,眼前的几人怎么说也是要管的,对狗剩子说道:“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知道,不行就拼了。”说完,狗剩子抬起手中的枪瞄准了鬼魈。 我也赶紧掏出了自己的枪,瞄准了已经被四九离火阵烧得球黑的鬼魈。 “别傻了,这东西要是怕你的枪,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毫无用处了。”苏贞白边咳边道。 ‘吽’,鬼魈好像十分厌恶苏贞白说话的声音,怒吼一声,猛然间冲了过来。 我和狗剩子见状不好,赶紧扣动扳机,‘呯呯呯’整整两梭子子弹瞬间都飞了出去,打在鬼魈的身上‘噗噗’作响。然而,却还是不能阻止其前冲的身躯。 眼见那苏贞白就要死在鬼魈的利爪之下。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孽障,还敢伤人。” “啊,师傅。” “是啊,你师傅。”狗剩子欣喜的用力摇着我的胳膊说道。 第九章 李家道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一道白色身影迅雷一般从身边掠过,还没等那鬼魈反过神来,两只铁掌已是狠狠的印在它后脑之上。只见那硕大的脑袋猛的向下一沉,带动着身躯也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砰然倒地。 “富贵,想什么呢?快救人。”师傅头也没回对我说道。 “啊,对。”我和狗剩子七手八脚把苏贞白从场中抬出,黑子等人也都自行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鬼魈连番受挫,此时也不敢再小觑眼前的这些人类。见师傅气定神闲的立于身前,它也开始变得小心起来,围着师傅的身子慢慢游走,始终不肯发起攻击。 “富贵,给我瞧仔细了,看师傅是如何降服这畜生的。”师傅说完,反手一撩僧袍,双腿左弓右绷,大喝一声:“不动尊梵天大手印,第一式。” “啊,师傅,这东西也行?”我惊问道。‘不动尊梵天大手印’本是‘谛菩萨十三宝心经’里面第五重的心法,我早已是烂熟于胸,怎知道这东西还能用来降魔。 “放屁,‘谛菩萨十三宝心经’乃是佛门至高心法,一字一句都有作用,如何不行。今天你给我看好了,什么叫佛法无边。” “这位大师小心,这鬼魈已经是拜过七星转生坛,为不死之身了。”苏贞白一旁好意提醒。 “哼,今日就算它化身成人,贫僧也要将其击杀。”转头又对我说道:“富贵,你也别闲着,过来给师傅掠阵。” “好”见师傅如此英雄,我也不免心生豪气,跃身而起,侧立于师傅身旁。 鬼魈虽然具有灵性,但终究难逃是个畜生,由于许久不见师傅出手,渐渐的失去了耐性,此时见我又凑了过来,终于是忍耐不住,‘嗷’的一声,猛然扑向师傅。 “来的好。”师傅弯腰错步,电光火石间,已是闪到鬼魈左侧,右手紧握成拳疾打鬼魈腰部。鬼魈此时还在半空,如何能够闪躲。被这一拳正正打到,任其皮糙肉厚,却也是被打得呲牙咧嘴,痛苦不堪。 鬼魈受创,暴怒异常,身形刚一落地,就想反身攻击师傅。那曾想师傅脚步迅速,已是如影随形般的跟了过来,还没等它站稳,双手持起‘智列拳金刚手印’瞬间印上了鬼魈的背部。一抹金光,宛如湖水波澜般在手印处四散开来,炫目异常,刹那间师傅的整个身子都被金光笼罩,生生化作一尊金身罗汉。然而,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把鬼魈击出一丈有余。 “富贵,快拦住它,这畜生要逃。”师傅见鬼魈翻身而起,奔向了洞穴石壁,赶紧对我大喊道。 俗话说穷寇莫追,此时早已双眼通红的鬼魈,狰狞十分。我如何敢去阻拦,思量再三,还是觉得鬼魈比师傅可怕,便假装没听见师傅的话扭头看向一旁。 “笨蛋。”见鬼魈已经顺着石壁爬到了洞穴顶部,师傅走过来骂了一句。 “咯咯。”那边的翠儿见我被骂,倒是开心的很。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凑到师傅跟前道:“师傅,这东西那么厉害,我哪敢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两下子。” “富贵,你听好了,佛法无量,心静则勇。你有七重的‘谛菩萨十三宝心经’功力,这些妖孽避之唯恐不及,你却怎会反过来怕了它们。”师傅道。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师傅的话,我才豁然顿悟,如此说来这十三宝心经不禁可以强身健体,修身养性。运起功来,却还可以用其降妖伏魔。“师傅,你也不早说,我那里知道心经还有这种用处。” “这也不晚,一会师傅将那畜生赶下来,你去把它除了。”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物抛了过来。 “这是什么?”看着手里的东西,通体白色,入手极轻,却是一把状似弯月的刀。 “此刀名曰‘佛骨’乃是当年五渡菩萨得道之时,随手取下的一截腿骨炼化而成,故名曰‘佛骨’。此刀看似拙钝,其实却锋利无比,尤其斩妖降魔,更是显其本性。” 挥刀出鞘,果然如师傅说的,此刀无锋无刃,拙钝十分。不过上面镌刻的花纹却是显得十分古雅。“师傅,真的假的啊,这破刀能行吗?” “胡说,此刀乃是我宗至宝,怎能不行,你且行功心经,布气其上,便能显其真锋。”师傅气道。 果然,随着七重的十三宝心经布满周身,这‘佛骨’刀也是寒光吞吐,凛冽异常,更有尺许长的刀气擎于刀身之上,分外刺目。 “好刀,不愧是佛宗至宝。”还没等我自夸,远处的苏贞白等人已是大声的叫喊出来。 “客气了。”师傅抱拳回礼。 此刀在手,顿觉心静无澜,望着头顶之上惊恐游弋的鬼魈,我平静的道:“行了,师傅。” “好。”师傅大叫一声,僧袍一挽,两步之间,已是跨到了洞穴边缘。借着前冲之势,‘噌’的蹿上了洞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腰间用力,整个人猛的纵起两米多高,冲着已经慌不择路的鬼魈一掌拍去。“畜生,还不给我滚下来。” ‘轰’无数碎石伴着鬼魈那庞大的身躯一起跌落,间夹着鬼魈的痛苦哀嚎之声。 “哈哈,师傅看我的。”见鬼魈掉下,我紧忙揉身前行,紧跑两步,奔着半空中的鬼魈一跃而起,手中的佛骨刀划出一声厉啸横切鬼魈的腰身。 ‘嗷’漫天的血花顷刻间喷薄而出,溅了我个满身满脸。鬼魈身在半空,避无可避,被这一刀伤的实在不轻,整个胸腹之间挂着一条将近一尺长的伤口,随着呼吸颤抖不停。 “富贵,别给它喘息之机,刺它顶门眉心之处。” “好嘞。”持起手中佛骨,不容它有所动作,一招‘霸王汲酒’挺臂直刺鬼魈的眉心之间。 此时的鬼魈正剧痛难忍,见我又是一刀刺来,狂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甩头咬向我的小臂。 鬼魈的动作虽快,但是我早有防备,电光火石间手臂一横,改刺为切,闪过三寸长的獠牙,奔其咽喉一刀挥下。 鬼魈刚吃了佛骨的苦头,自然知道此刀厉害,见招式已老,难以伤我,便仰头向后闪去。那曾想这一躲却牵动了胸腹伤势,动作不由得一缓,等到发现刀已及身,却是什么都晚了。‘呲’刀气急掠而过,鬼魈的肩头处又多了道伤痕,皮肉翻转下,已见森森白骨。 鬼魈再受重创,低吼连连,眼神之中满是惊惧之意,望着我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然后突然转身,就要夺路而逃。 “哈哈,还想跑呐。”见它如此,心里笑道:“这东西虽然灵性通天,但终究难逃了牲畜之本性。”心里想着,脚上却没放下,几步之间,已经跟鬼魈追了个齐头。那鬼魈伤的颇重,本是强努着一口气,妄想着能逃得一命,见我这般快就追了上来,顿时前腿一软跌倒在地。 “师傅,怎么办?”我问道。 “什么怎么办?杀了。”师傅说得斩钉截铁。 “我知道,关键是这东西怎么个杀法?有什么说道没有?” “恩,此物既然能参破天机,拜了七星转生坛,其天灵之内定会有固本内丹,你取出的时候要小心一些,莫要伤到了,此物可算得上是好东西。”师傅道。 “恩那,知道了师傅。”说完,俯身一把按住了早已因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鬼魈那硕大头颅,将其一刀切下。 等我连扣带挖的好不容易把那所谓的内丹从里面弄出来,身后的呕吐声早已响成了一片……。看着手里这黑不出溜的小珠子,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处,随手丢给了旁边的师傅。 相比之下,手里的佛骨才是真正的宝贝。“哈哈,师傅,这刀归我了。”眼见佛骨如此犀利,实在不忍再还给师傅。 “不行,此刀乃是师门重器,只有掌门才可把持,你又不是空门弟子,不能受我衣钵,怎能给你。”师傅道。 “行不行的就不是你说的算了。”听师傅这样说,我赶紧收刀入鞘,顺手掖到裤腰里。见师傅气得双眼直翻,心道:“你能奈我何来。” “哈哈,和尚,你可真行啊。”远处的狗剩子见我杀了鬼魈,欣喜若狂的跑了过来。 师傅本来失了至宝,心中有气,此时这形神猥亵的狗剩子跑过来高喊‘和尚’,无疑是火上浇油,只听师傅大声骂道:“你这没教养的东西,喊谁和尚?” “这……我,那个……。”狗剩子吱吱唔唔的看看我,又看看师傅,觉得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不妥,只好转身又跑了回去。 苏贞白等人这时候也东倒西歪的走了过来,到了师傅面前,双手抱拳道:“贫道苏贞白,多谢大师傅援手之恩。敢问大师傅如何称呼?” “呵呵,贫僧释方远,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道长莫要客气。贫僧刚才观察洞内阵势,若是猜得没错,几位应该是居隐长白的李家道传人吧。”师傅见苏贞白等人前来道谢,只能笑着说道。 “大师傅果然慧眼,贫道师徒正是李家道的传人。不过,本门至大唐以后便已势微,所传弟子也多不在尘世走动,不知大师傅是如何得之小道之门号的。”苏贞白见眼前这和尚轻易的点破自己身份,不禁有些惊疑不已。 “哈哈,唐高宗廿四年,华山之上,李家道七百门人弟子布下三十六重四九离火阵怒焚妖王宸觭的旧事,贫僧可是神往万分的,只遗憾未能早生几年,不能适逢其事,那可真称得上是惊天动地,威震沧澜的不世一战哪。”师傅笑道。 “唉,七百弟子,伤亡殆尽,若不是这一战,本门何至于没落至此。不过请问大师傅,此事距今如此久远,不知道大师傅是如何知晓的。”苏贞白见对方把自己师门之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更是疑惑不解。 原来这李家道本属于道家的一个小派别,该派的创教祖师人称李八百。李八百是两汉时期流传于四川民间的神话人物。葛洪《神仙传"李八百传》云:“李八百,蜀人也,莫知其名,历世见之,时人计其年八百岁,因以为号。或隐山林,或出市廛。门人弟子鼎盛时期也有千余人之多,只因那华山一战重创了几百年来奠下的根基,教中的高手也所剩无几,自然难免凋零之势。后又因同属道教的‘正一派’,‘上清教’在川蜀境内的排挤,便举教东迁至长白山脉,时至今日,整个李家道所剩的也不过是眼前几人了。 至于师傅如何能认得出几人身份,却实是因为当年那一战的影响太大,以至于佛狱宗的前辈高僧钦佩不已,将其详细的记录于‘铁莲图志’中。听师傅提起,我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段记录在里面。 苏贞白直到师傅将缘由道出,这才明白。不禁叹道:“大师傅真乃有心之人,李家道唯一的这段辉煌,怕是不复再来了。” “苏道长何必丧气,贫僧所见,若是这普天之下,再无我辈出力之时,那才可称得上是太平盛世。至于门户兴衰,又算得了什么。” “大师傅言语之中尽显禅机,贫道所虑,确是狭隘了。”苏贞白被师傅的一席话说得一脸惭愧,言毕,还对师傅施了一礼。 “呵呵,苏道长这是何必。”师傅赶紧过去将其扶起。又说道:“如今这畜生已死,大家还是不要在这腥臭之地久留了吧。” 众人闻言,都急忙点头应是。 简短截说,我和狗剩子在彭十四的指点下,从洞中旮旯处抬出人事不知的亮子,大家便匆忙的出了洞去。 第十章 出师(1)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一行人匆匆的爬出了地穴,马头见大家出来,赶紧带着大军他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怎么样?亮子没事吧?”马头悄声问道。 看着马头着急的神情,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没事,一会我去问问师父。” 听我说完,马头也没继续追问,径直走到国栋身边,仔细的的瞅了瞅伏在国栋身上的亮子,见那小子的呼吸还算平稳,也没有什么外伤,这才稍微的安下心来。 “师父。”见师父和苏贞白等人走了过来,我凑到身前喊了一句。 “怎么了?”师父扭头看着我问道。 “师父,小亮子怎么还不醒过来,您是不是过去给看看。”我说道。 “呵呵,小兄弟不用急,你这朋友不过是邪气内侵,乱了心智。一会给他下个符咒,以火做灰,服下便可。”还没等师父说话,旁边的苏贞白已是答道。 “那多谢道长了。” “不用,不用,咳咳。”显然苏贞白的伤势不轻,几句话便让他有些气喘起来。 彭十四几人见此立刻焦急起来,看着苏贞白不停的问长问短。 “我没事,死不了的。”苏贞白摆了摆手便不在做声。 “苏道长,内伤不能久拖,若不嫌弃,贫僧那里倒是一静寂之所,是个疗伤的好地方。”师父说道。 “那就叨扰大师傅了。”苏贞白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意。 “好了,大家都下山吧。”马头在那边听狗剩子说完了洞里的经过,觉得这样的事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了的,便留下大军和国栋暂时守在这里,招呼其他的人下山。 一路无事,到了山下,马头等人还要处理孟广友家的现场,让我和尹易春开着车把师父和苏贞白等人送到蟒山。对于那个小孩子的事,师父说三天后他会亲自来为其超度,让马头等人这段时间最好是别进那间屋子。 开车缓行到蟒山,已是下午时分,蟒山山势极险,苏贞白等人都有伤在身,我只得和尹易春又径直把几人都送到了山顶。师父嘱咐我若是方便定要请几天假,他有重要的事要与我说。 和尹易春回到七间房,马头等人正蹲在孟广友家的门口抽烟,见我们回来也没说啥,只是告诉我们说,市里的刑侦已经派人来了,估计晚上就能到,大家看好现场就行了。 我跟马头说了请假的事,马头犹豫了一会,勉强的答应了。 回家收拾点洗漱用具,当天晚上我就来到了师父这里。 当年的那间小土坯房虽然头些年已经翻盖成一间大瓦房,但是这七八个人同处一室,仍然显得很挤吧。 进得屋内,除了翠儿那丫头,其他几个看我还算顺眼的人都和我打了招呼。至于苏贞白,此时正坐在炕头的蒲团上行功疗伤,看情形,似乎没什么大的问题。师父见我来了,也没说什么,起身示意我跟他前往佛堂。 “师父,究竟啥事啊,还要我请几天的假?”到了佛堂,见没有什么外人,我赶紧问道。 “富贵,师父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前几天你远在云南的师叔给我捎信来,说是师门要事,要我务必尽快动身。”师父说道。 “师父,您走了,那我……。” “你不必多说,师父已经决定了。这次让你多请几天的假,就是想把你身上未了之事结清。” 这麽多年,莫青青的事几乎都快被我遗忘了,现在被师父提起,难免心里一动。 “师父,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难道您还想着要把那莫青青放出来?”我问道。 “富贵,二十年前师父给你下的佛门‘木天灯’恐怕已经是法尽灯灭了。就算我不放她,过些日子她也会自己出来的。况且,她能恢复自由之身,对你不无好处。你是我佛狱之人,日后自是不能安逸余生。宗门有训‘恶世当先入,誓必汝身化泥而不出’。你若是打算做这一辈子警察,却是违背了为师当初对你所付的重望了。” “师父,您放心好了,富贵就算是个畜生,也该知道知恩图报的,您有什么话尽管说,我要是说出一个不字来,那富贵就太不是人了。”看着师父那布满沧桑的面颊,突然间心里说不出的伤感,二十来年的相濡以沫眼看就要不复存在,眼前那些儿时旧事此刻却一幕一幕尽显出来。 师父轻轻的摸着我短到几近没有的头发,说道:“富贵,打小你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为师能收你这样的一个徒弟,也算是没有辜负了师门的重托。我只是希望佛狱不会没落于我辈之手,师父是不想做那千古罪人啊。” “您不用说了,富贵的命都是您老人家给的,那些身外之物算个啥,毕竟我也是半拉佛门弟子,没什么放不下的。” “呵呵,那好,明天师父就给你拜坛正身。” ************************************************************************************* 各位书友,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整整在电脑前憋次了一天,也才弄出这么点字来。不是我偷懒不想写,实在是本人的水平有限,往往一句话都要想上半天,这可能就是完美主义的必然害处吧,我只是想作为一个新人写手,最不可原谅的事就是为了一个数量而去敷衍喜欢支持自己的朋友们。好了,多说无益,各位若是喜欢我这本书,就请多点击收藏吧,我最希望的还是大家能多留言,指出我的不足指出,彼此间能有个互动,我会感激各位的。 第十章 出师(2)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佛堂中辗转一夜,实在是太冷了,看着师父在那里闭目行功,真不知道这老头咋就这么不怕冷? 清晨时分,隔壁的几人早早的就起来了,看模样休息的也不是很好,毕竟几人身上都多少有点伤,那么小的屋子如何能睡的舒服。 “师父,醒醒。”我喊道。 “醒什么醒,早就被你晃悠醒了,苏道长师徒也该都起了,你去给他们弄斋饭去。”师父眼睛都没睁就给我安排了个活。 简短截说。吃完了饭,师父与苏贞白寒暄了几句便又与我回到了佛堂。 “富贵,关好了门,呆在一旁不要说话。”师父说道。 “恩呢,师父。” 佛堂并不是很大,仅够一米八的大个子进门走三步的。算起来能利用的空地也就四五个平米。在这么屁大点的地方,师父开始摆起坛来。 首先,十几根粗如儿臂的蜡烛被师父点燃,小心翼翼的摆到了地上。也许外人看来,这些蜡烛显得杂乱无章,但是明眼人却一眼就能瞧出。若是将这些蜡烛用虚线连起,就会形成一朵硕大的莲花。而这就是所谓的‘莲花台’一般是用来护法所用,可防一切邪魔外道。 师父见莲花已成,立刻如老僧入定般双手合十立于莲花之前,口中默念‘玛珠六言静心咒’过了一会,猛然间大喊一声:“富贵,跪下。”手指直直的指向‘莲花台’的中心。 “啊,是师父。”时间紧迫,由不得我再去找个蒲团来垫在下面,‘噗通’一声跪在‘莲花台’中。 “心神内敛,意守灵台。不要与我对抗”师父说完,伸出右手紧紧的抓住我额前天灵之处。顿时,一股子燥热之气顺着脑袋传遍了全身。奇经八脉此刻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那滋味实在不是人能够忍受的。 一声闷哼,我使尽全身力气就要挣扎而起。 “混账,不要动,快按我说的去做。”声音宛如晴天霹雳,将混沌中的我立刻惊醒过来。赶紧运起‘十三宝心经’抵御心魔。 渐渐的,一阵清凉之气由腹内升起,所过之处痛苦之意立时减轻不少,虽然仍如刻骨铭心一般,但是却可以忍受了。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富贵,醒醒,吃饭了。”师父用他那乌黑的鞋底用力的踹着我。 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师父已经把我弄到了北面的屋子里。除了苏贞白仍然在炕里面疗伤,其他的人几乎都站在那里瞧着我。 “呵呵,富贵兄弟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吧。”彭十四憨厚的笑道。 “恩,你们都一起过来吃啊。”爬起身来走到墙角的破桌子旁,我回身说道。 “我们和你师父都已经吃过了,见你睡的香才没叫你的。”彭十四答道。 “哦,那我吃了啊。”肚子饿的难受,已经没功夫再客套了,抓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 “师父啊,你这菜怎么比以前难吃了。”边嚼着嘴里的饭菜,边看着师父唔噜了一句。那曾想话音刚落,翠儿‘噌’的一下从旁边挤了过来,十分麻利的收走了所有的饭菜。 “这是咋了啊?”我扭头看着眼前的几人,郁闷至极。 “今天的菜是小师妹烧的。”大黑说道。 “可是那米和菜是我师父买的啊。”我高声嚷道。 “说错了话,还狡辩什么,赶紧跟我走,你的事还没了呢。”说完,师父转身出了屋子。 恨恨的看了眼黑着脸的翠儿,我也跟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天色已经是黑透了,佛堂里面已经被师父燃起了烛火,随着门进来的冷风将其吹得忽明忽暗。灯影摇曳,仿佛整个屋子都跟着活了起来。 关好堂门,说道:“师父,你不是都弄一上午了吗?咋还没完那?” “是没完,但是与你却没多大干系了。”师父说完,一指旁边的蒲团又道:“你先坐下,一会我把青青施主唤出来还有事要说。” 说句实话,提起这莫青青来,确实让人的心里难免打鼓,就算我胆子再大,也不会对自己身子里的那个百年前的老妖精无动于衷吧。此时听的师父要将其唤出,心头暗道:“我这七重的‘十三宝心经’能不能把这老妖精一掌拍死?” “小兄弟,你要记得,在我还没离开你身体之时,千万莫要想些不好的事来,会很痛的。”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暮然眼前现出一位旗袍姑娘来。 那女子莲步轻移,转瞬到了师父面前,微施一礼,道:“小女子莫青青,见过大师傅了。” “女施主莫要客气,贫僧请女施主出来,是有事相求的。”师父还礼道。 “咯咯,大师父那里话,有事吩咐一声便可,小女子还敢不答应吗?”莫青青笑声连连,十分清脆,若是细辩,多少还能听到些童音在里面。 “呵呵,当年贫僧将施主困入‘木天灯’实在情非得已。希望施主还是不要记恨的好。况且,这二十年来,施主在这佛宗秘宝中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假以时日便会知其好用了。”师父笑道。 “这么说,倒是小女子错怪大师傅了。”莫青青歪头望着师父,一头秀发如水般滑落到一侧。 师父老脸一红,‘咳’了一声道:“错怪到不敢当,只是功过相抵,互不相欠而已。还望青青施主不要责怪” “大师父乃佛门高僧,我这孤魂野鬼能从大师父手下留一条残命,便是老祖宗积德了,我又怎敢在责怪于谁呢?怪只怪自己的命苦了”说完还叹了口气,幽幽若若,甚是招人怜惜。不过这言下之意,倒是老和尚平白的欺负了人家,还在那里死活的不肯认错。 别看师父平时对我训斥起来,牙尖嘴利的,这一刻却只能在那里干张着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莫青青怎能看不出来,知道对方虽然不能把自己怎样,但是若是真的翻了脸面,吃苦头的毕竟是自己。心到于此,又是宛然一笑,说道:“大师父莫气,小女子这二十来年未曾见人,实是不懂说话了,那里说的不好,还请大师父莫要责怪。” 偌大的台阶此时摆在眼前,师父自然不会放过,也赶紧回道:“青青施主说过了,我这富贵徒儿日后还要拜托照顾,以后大家难免常常晤面,若是再说这样的话,那就是见外了。” “大师傅的意思,青青明白。不过你这徒儿却是不好相与的,刚才还惦记着要用什么七重的‘十三宝心经’拍死我呢。”莫青青转过身来,食指一伸指在我的头上。 “富贵你个混账玩意,你可知道当年若不是青青施主,何来今日你的小命。对这性命之恩你怎会有这般想法。”师父对我大声训斥。 “我……师父,你咋能听她瞎白唬呐。咱师徒这么多年了,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啊。”本人打小学时就恨那些背后告状之人,此时看着莫青青那得意的表情,心里这颗仇恨的种子算是埋下了。 “好了,不要狡辩了,就是知道你是啥德性,我才会不相信你的。从今日开始,师父这里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日后你历练之时,还要多仰仗青青施主。若是被我知道你有何不敬之处,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 终于出师了,我都替自己着急,以后会写点大场面的东西,希望各位兄弟姐妹啥的能喜欢,多多推荐,收藏,毕竟我也就图你们这点东西了,你们说是不,呵呵,好了,给兄弟留言啊,最爱看你们说话了,说实在的,一句话就能把我弄的心暖呼呼的。 第十一章 结伴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这一夜,莫青青几乎就没有消停过,在我身体里不时的出来进去。也不知道是在折腾个什么。临近天明,正当我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之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敲打我的脑门。睁眼一瞧,莫青青正伸着指头看着我笑。 “你要干嘛?” “富贵弟弟,你看,我现在都不怕佛像了,原来你师父真的没有骗我呢。”莫青青一边说着,一边抓着供桌上的菩萨大腿爬了上去。 “说完了吧,没事我要睡了。” “富贵弟弟,你再看看这个啊。”莫青青十分的兴奋,翻身而下,抓起供桌前的一个破蒲团瞬间来到我的身前。 “我看个屁啊,那破玩意我师父都坐了好几十年了,你让我看什么看。”一肚子的气正无处可泄,此时再也难以克制,不禁大声喝斥道。 可是这可恨的莫青青仿佛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一般,又变戏法一样的从身后掏出来个破木鱼来,:“富贵弟弟,那这个呢?” 看着眼前这天真妹妹般的百龄老姐,我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整个蟒山都被灰突突的天空笼罩着,让人感觉着压抑。师父说他后天就要动身去云南,至于日后能否再有相见之时,就全看天意了。 整整一上午,师父不停的叮嘱着我,似乎要把这后半生的话一口气都要说完。从小到大,何曾见师父这般的唠叨过,也许是人老了都会这样吧。看着几年来明显苍老的师父,不禁有些难过。 “富贵,师父今天也许话多了点,你别嫌磨叽,以后等你想听的时候也许都听不到了。”一脸慈祥,师父轻声的说道。 “师父,别说了,等徒弟有了钱,日后还是要给您养老送终的,怎么今天竟说这些没用的话。”为了缓和气氛,我强打起笑脸,跟师父扯着皮。 “富贵,你的心思师父明白,不过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做人还是该现实点的好。天意如此,不是你我能违抗的了的。” “现在你的双瞳已开,未来的命运已经不是你自己能把握的了。莫青青是你命中的一大帮手,切记要好好对待与她,莫要忘恩负义。”师父说道。 “师父,您的话徒儿记下了,放心吧。” “还有一样你要切记,双瞳已开,日后你会经常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提醒你,若不是大恶之鬼,你莫仗势相欺,他们在这世间过的也不容易的。”师父又道。 “知道了,师父。” “明日你就去把工作辞掉吧,我已经和苏道长说好,我走以后你可以跟随他们一起做些为民除害的事,彼此还会有所照应。会少了许多的危险。” “师父,我不去,你看苏贞白那个女徒弟,总是跟我过不去,我这么大个男人整天被她欺负,我可受不了。”我说道。 ‘恩?’师父把脸一拉:“我已经和苏道长说好了的,你不去,这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可是……。” “可是个屁,就这么定了,出去。” 出了堂门,忽听耳畔一阵娇笑,左右瞅瞅。却没有发现有人。 “富贵弟弟,被训的滋味可曾好受?” “你那来的那么多废话,你在哪呢?出来。”疯了似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莫青青的身影。 “咯咯,弟弟不要找了,姐姐在你身子里呢,姐姐累了,要歇息一会。”说完,还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晚饭过后,师父还记得七间房那小孩子超度之事,准备明日动身。让我先去把辞职的事做好,免得他走以后,我又开始三心二意。 简单来说,我第二天回到了警队,跟马头说明了来意。警队的兄弟开始还死命的劝我留下,但见我去意已决,知道再多说也是没用,便让我先办个停薪留职,这样日后若有个变故还可以回来。 本来还准备晚上找个地方好好的撮一顿,却被我婉言谢绝。只因为我不喜欢分别时的那种气氛。 回到蟒山,师父也已经从七间房回来,正默默的收拾行装,苏贞白的伤势经过这几日的调理,伤势好了大半,正带着几个徒弟忙前忙后。 师父见我回来,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不在理我。师父很清楚我的性格,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走之前把我弄得凄凄切切的。 说好的是做晌午的车,二天醒来,却发现师父居然偷偷的走了,只是留下一张字条,说道:“富贵徒儿,师父走了,此次分离,后会无期,切莫挂怀。当年我那蔺师兄送与你的那串腕珠被我放到你的外套里了,此珠是早年师门传下之物,佩在身上,会有宁心静气,驱除恐惧的功效。至于为何一直收在师父这里,却是因为此物也属极阳,在你与青青施主阴阳不调之时,只会有害无益。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日后你与苏道长同行,不要短了我佛狱宗的志气,给师父丢人,好自为之吧。” *********************************************************************************** 这章是补上昨天欠的,呵呵,早上起来看见又多了不少的收藏,十分欣慰,感谢大家能喜欢我的书,希望大家能一直支持我,前面该交代的东西也都完了,精彩的地方即将开始。 第十二章 伪满洲轶事(1)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略者立即着手在东北建立一个傀儡政权,欲以“自治”或“独立”的名义,由中国人自己分裂出去,进行由汉奸出面而日本幕后操纵的殖民统治。1932年3月1日,日本侵略者假借“满洲国”政府的名义,发表一个“建国宣言”,宣布伪满洲国成立。3月9日,清朝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粉墨登场,就任“执政”,年号大同,以长春为“首都”,改称“新京”。 同时,日军为了巩固对整个伪满的控制,强制性的征收了大量的中国劳工,为其建立军事要塞。其中最著名的当属位于牡丹江市东宁县三岔口镇南九公里处的亚洲第一要塞――东宁要塞。 …… 三天前,苏贞白本来是打算带着我们几人去山东的,说是暂时也没什么可做的事,想去那边会会几位老朋友。结果就在要走的前一天,倪墨到街里打了个电话,回来以后不知道和苏贞白说了些什么,大家便着急忙慌坐上了开往牡丹江的火车。 下了火车,又倒了几次汽车,这才算是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距离东宁县四十里地的小营子沟。 汽车一停,就见一个撇着大嘴啃面包的男人窜了上来,还好车上人不是很多,这人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后面的我们。大跨步的走了过来。 “哎呀妈呀,祖宗诶,你们可算是来了,都急死我了,快快,别磨叽了,赶紧跟我走。”说完,也不管其他,拉着苏贞白的手就往车下拽。 “二祥子,我说你要急着去死啊,你别把我师父的胳膊给拽掉喽。”大黑一边往身上背着行军包,一边说道。 “你们知道个啥,七天前我就满世界的跟你们联系,愣是见不到你们的影,只是听吉林那边的人说你们在齐齐哈尔,可是让我上哪找你们去。”那个叫二祥子的人抱怨道。 “得了,这人不都到了吗,还能差这一会儿。”彭十四也说道。 “我求你们了,咱快点吧,这时间就是生命啊,爷爷们。”看的出来,这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这二祥子不会急成这样,眼见着通红的双眼隐隐的都有些湿润了。 苏贞白见此,赶紧回头低声说道:“都别说了,赶紧走。” 下了车,二祥子领着我们直接就下了公路旁边的一条羊肠小道,大概走了二百多米,转过一片小树林,一辆拴着两匹骡子的马车停在旁边。二祥子飞身跃上,拔起插在一旁的马鞭,口中大喊:“驾……驾。”几鞭子已经是狠狠的抽了下去。还没等我们坐稳,马车就已经窜了出去。 “二祥子,你先说说咋回事,让大家心里有个底,别到了地方几人都抓瞎。”彭十四大声说道,以免声音被马车碾压积雪的声音盖过。 “唉,一言难尽啊,苏道长,您老人家别怪二祥子刚才失礼,实在是……实在是死了太多的人了。”二祥子言语哽咽,说了几句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二祥子,你***赶紧给我闭嘴,挺大个老爷们,嚎你娘个**毛。”彭十四见二祥子这个熊样,估计一时半会儿的缓不过来劲,赶紧大声骂道。 果然,被骂了的二祥子似乎冷静了点,抽涕了一会便开始给我们讲起来事情的大概。 原来,这距离这小营子沟不远的马架子南山上还有个屯子,叫做蚂蚱屯,向来是以出产祸害庄稼的蝗虫闻名。屯子倒是不大,老老少少的加起来也不过百来口子。这二祥子的媳妇娘家就是这里的。却说这二祥子的媳妇春瑛,自打跟了他以后,今年倒是第一次领着女婿回娘家,本来是想过了年就回去的,哪曾想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谁也料想不到的事。 一个月前。二祥子还记得那天正好是正月初八,一大早春瑛的弟弟春来就开始敲小两口的房门,说是叫上了村儿里的几个哥们要去山里套狍子,问问姐夫去不去。 二祥子本来在这里就没个朋友,整天在家里憋屈的不行,好不容易有个这样的机会,怎会放过。赶紧穿了衣服就跟春来跑了。 话说这蚂蚱屯四面环山,但是最大的山还得数这马架子南山,整个山上长满了十几米高的野松白杨,虽然已经是到了九十年代初期,但是这荒山野岭的依然是存活着不少的野生动物。村里的人也没个约束,总是时不时的来套个狍子、野兔什么的改善下伙食。 跟着春来一起的两个伙伴一个叫老孩,也不知道是外号还是小名,另一个胖的呼的家伙,这俩人都喊他作王胖子。二祥子也不见外,也跟着一起那么叫着。几人都是年轻力壮,转眼间就到爬到了南山的山腰之处。 “停,别走了,就是这噶的。上次我跟马老四在这一天就弄了仨。”王胖子说道。 “你可弄准喽,别到时候在这儿冻了一天,屁都套不到一个。”春来说道。 王胖子仔细的观察着周围,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啥时候掉过链子。” “你小子除了扯犊子行,还有啥能拿的出手的。”春来讽刺着。 “去去去,别***在这气我,我要下套子了,过来搭把手。”王胖子抬步走到一棵小树旁边,使劲一跳,抓住上边的树干将其拉的弯了下来,见春来和老孩走过来,让他们掏出自己兜子里的钢丝绳拴在树梢上不要松手。 自己转身又从兜子里拿出个木楔子钉在了三米外的空地上,伸手抓起刚才顺过来的钢丝绳仔细的挂在楔子的卡槽里,然后告诉两人慢慢的把小树放开。这样套子的动力就有了,剩下的事好像简单很多。王胖子把钢丝绳多余出来的前端系了个可以伸缩的活扣,然后撑起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圆形套子,小心翼翼的埋在雪里。 站起身来,看见那两人正呆呆的看着他,不禁说道:“瞅啥呢,赶紧去撅点树枝来,别太大,不然把套子给撩了。” “恩呢。”两人答应着走了。 王胖子拿出带来的豆饼,掰下很大的一块,扔在了套子的前面,然后从远处搬来几块大石头把豆饼的左右都给挡住,这样的好处就是如果狍子来了,只能在一个方向吃到里面的豆饼,而这个方向正对着的就是陷阱。 等这一切都弄妥当,春来和老孩各自抱着一大捆树枝也回来了。王胖子轻轻的把树枝挂在裸露出来的钢丝绳上,独自做着最后的伪装……。 “好了,走吧,换地方。”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王胖子一边说道。 *********************************************************************************** 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故事,本来是不会存在的。一切都是源自我白天在西陆看到的一个帖子,里面满是当年那些日本孙子屠杀我国人的一些照片,至于当时的心情,我这里不想多说,只是希望能借着这个故事发泄一下,而这只能是在我抵制日货以外唯一能做的了。 伪满洲轶事(2)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整整的一个上午,王胖子领着几人埋下了十几个套子,据他讲话,这么多的套子,怎么也能套上它几只,不然对不起偷来的那块豆饼了。 “是啊,是啊,要是被老李头子发现了,你小子的腿又快瘸了。”大家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往回走着。套子下完了,没必要在这一直守着,因为谁也不知道啥时候这狍子才能上套,一般都是第二天得空了才会来寻摸一圈,村子里的人都十分相熟,乡里乡亲的无论是谁看见这些东西也不会顺手给偷走的。 顺着下山的小道,几人渐渐的又接近了最开始下套子的地方。猛然间,春来远远的透过几棵大树,看见前面似乎有团黄褐色的东西趴在地上,赶紧一把扯过身边的胖子来,小心的指给他看。 “嘘,都别吵吵,套着东西了。”胖子看完后,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道。 “啥啊,啥啊。”老孩伸着脖子,却什么也看不到。 “草你大爷的,叫你别喊,你叫唤个屁啊。”王胖子抬起百十来斤的大腿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哎呀。”这一脚正好踢到老孩的腚沟子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生气,抓起一把地上的积雪就摔到了王胖子的脸上。 “你还敢还手?”王胖子使劲的用袖头子蹭掉了脸上的雪,晃动着一身的肥肉就要去抓老孩。 “草,狍子要跑。”春来大喊一声,首先冲了出去。 果然,二祥子看见那团黄影子似乎已经站起身来,探头探脑的正向这里观望着。也随后跑了过去。 “哎哎,没事,我那套子老结实了,跑不了。”王胖子一边追着,一边叫道。 三十来米的距离转眼就到,几人绕过横在山坡上的一块大石头就到了下套子的地方。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几人都吓了一跳。 五米外,一头体型庞大的公狍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几人,一边用前腿用力的抛着地面,一边呼呼的喘着粗气,头上的尖角对着几人晃来晃去,随时都有取你狗命的意思。公狍子的身后还卧着一只母狍子,斜楞着躺在那里,一条后腿已经被套子扯的悬在了半空,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的哀鸣。 “王胖子,咋整,你倒是说句话啊。”老孩小声说道。 “我要是知道咋整,我***就当村长了。”王胖子脸色也是苍白的没一点人色。 经常在山里的人都知道,狍子这东西都是每年的十月到次年的二月发情,这段时间的公狍子极具攻击性,以显示自己对母狍子的绝对拥有权。当然,若有来犯者,虽远必诛。 几人一动也不敢动,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眼前这家伙,它在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春来也没碰到过这事,心里憋气,不禁小声骂道:“妈了个逼的,这孙子也太变态了,你们见过这么大个的狍子吗?” 确实,普通的狍子成年的也就七八十斤,那还是算大的了,可是眼前这家伙足足能有一百七八十斤,头上的尖角也是出奇的又粗又大,这要是被顶上一家伙,能死那是算幸运的了,就怕不死不活的谁也遭不起那个罪。 变故都是突然发生的。就在几人还在琢磨跑不跑的空挡,那头公狍子可能是忍受不了几人窃窃私语的猥亵样,也可能是忍受不了几人对其妻母狍子的不雅姿势的暧昧眼神,猛然间的一头冲了过来。 “唉呀妈呀。”老孩吓得顿时整个人都软到了地上,其他的人也是各顾各命,四散逃开。 “轰隆。”一声巨响,几人身后那一米多高的巨石被公狍子一头撞得歪倒在一边,地面上瞬间露出来一个直径将近半米的大洞来,瘫在地上的老孩身子一歪,出溜一下就掉了下去。 春来等人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眼见那公狍子这一下用力过猛,头上的尖角都撞得倒插了回去,鲜血顺着伤口一杆一杆的往外窜着,整个身子还在不停的抽搐着,估计是活不得了。 几人见此,知道没了什么危险,赶紧的趴到洞口去看掉在洞里的老孩。 洞里几乎是一片漆黑,好像深的没有底似的,春来喊了几声,除了空荡荡的回声,听不见老孩的一点回应。 ************************************************************************************ 感谢这几天来没有把我书扔进垃圾箱的朋友们,今天忙了一天签约的事,呵呵,第一次什么都不懂,自然就拖拉的很,由于怕大家以为我食言,本来今天该更新的,怎么又没更啊,所以暂时先把这些先上传上来,字数少了点,别介意,不然要是等我写够2000字以上,怕又是后半夜了。呵呵,祝大家情人节高兴。 伪满洲轶事(3)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怎么办,春来,姐夫,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啊?”王胖子慌了神,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二祥子毕竟比他们大了不少,遇事也显得十分冷静,说道:“先别着急,咱们先试着看能不能下去一个人,这样也能知道下面到底是个啥情况。” “那咱们几个谁下去啊?”王胖子问道。 “废话,这么点个洞,你这体型能下去吗?去把套子上的钢丝绳解下来,我下去。”春来说道。 “不行,还得等会,这里面总也不见风,估计太多秽气,冷不丁的下去受不了。”二祥子突然想起来。 “是啊。还是等会的好。”王胖子也说道。 二祥子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洞穴,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用手使劲的挖掉了洞口上的一些枯草腐泥,果然,一些灰黑色的水泥墙露了出来。“春来,你们看,这好像是人挖的洞。” “恩呢,还有水泥呢。”王胖子看了会也说道。 春来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看这王胖子说道:“胖子,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太姥爷给咱们讲的那个事不?” “啥事啊?” “就是那个小日本鬼子在咱们这修军火库的事。” “都多少年了啊,早都忘了。”王胖子想也不想的说道。 二祥子估计还要等上一会,里面的空气才能够让人下去,便问道:“春来,说说,咋个事。” “恩,老早以前太姥爷给我讲的,我也是记得不全乎了,好像就是这么个事……” 原来,1934年,当时的日本鬼子在修建东宁要塞的时候,同时也在周边寻找合适的地点准备修建一些隐秘的军火库。而马架子南山无疑是十分合适的地点。据幸存的当事人回忆,当时修建这个军火库总共历时二年又四个月,前后共征用华人劳工七千三百余人,可见其规模之庞大。然而,就在工程完工之际,日军为了保守机密,转而开始有组织的进行对华人劳工的屠杀。在第九师团师团长谷寿昌平的指挥下,日军使用集体枪杀、活埋、刀劈、火烧等惨绝人寰的手段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将所有的劳工几乎屠杀殆尽。 然而,让所有日军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一个幸存的中国人会让整个第九师团的1000多日本兵永远的留在了这片黑土地上。 刘长生,一个普通的中国农民,被日军抓走之前,曾是三十里外刘家沟蒋政府委任的乡长。为人处事敢作敢为,深得众乡亲的钦佩。这刘长生在一次日军的集体屠杀中,身中三枪却依然能够死里逃生,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随着这个消息的蔓延,方圆五十里的父老乡亲们愤怒了,大家自觉的走到了一起,悄悄的开始谋划着如何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雪恨。 1936年的秋末,似乎比往年更寒冷一些,深夜里的马架子南山静寂的矗立着,显示着它那早已斑驳陆离的威严。在北面的山坡上,隐隐约约的无数个人影静悄悄的移动着,虽然缓慢,却是不见一丝混乱。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一个装满泥土的袋子,蹒跚的前行。这些人里面,看不见一个壮年的男子,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柔弱的妇女,未成年的孩子。每个人都保持着安静,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大家都是抱着一个目的来的,那就是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活埋了这帮狗草的小日本鬼子。 鬼子们的军火库修建的十分隐秘坚固,为了防止被前苏联的飞机侦查到,附近几乎没有任何成规模的驻军。唯一看守军火库的日军也几乎都隐藏在地下,他们以为如此坚固的堡垒,不是谁想攻就能轻易攻破的。 然而他们最不该忽略的就是中国人与生俱来的那份骨气,那份民族大义。 一万多人终于是踉踉跄跄爬到了山头上,在下面五十米外就是鬼子的军火库了,刘长生一个手势,父老乡亲们默默的走上前去,将身上的袋子用力的滚下山坡……。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装满泥土的袋子顺着陡峭的山壁呼啸而下,落到地上发出阵阵的巨响。终于,鬼子们发现不对劲了,一个个的冒死的往外冲着。然而,一切都晚了,死神已经对这些刽子手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冲出来的鬼子们不是被土袋子压住,就是被空闲的村民推下的石块砸死……。 “呯呯。”枪声响起,鬼子们的暗哨回来支援了。中弹的乡亲们像是没有生命的树桩一个个的倒下,滚落到山底,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乡亲们,杀了这帮畜生,为亲人报仇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已经空出手来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冲下山去。可是人太多了,不时的就会有人摔倒在地,爬起来继续跑着,又摔倒了,再爬起来……。 鬼子们仍然残忍的对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人孩子们发射着手中的子弹。没人理会,没人在意,生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枪声终于不那么密集了,鬼子们的子弹毕竟不是无数的。看着密密麻麻包围过来的人群,他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杀人吗?我堂堂中华5000年的历史,这点小事算什么。没有刀枪,我可以用拳头,双手无力,我可以用牙齿。牙齿没了,就算是用嘴唇,我也要含下你一块肉来。 外面的鬼子们死光了,军火库的大门也被袋子掩埋的严严实实,里面的人是不可能在逃出来了。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开心,有的只是无尽的安静,压抑。 “儿呀,你别怪娘,娘笨,没能亲手杀个鬼子为你报仇,你可不要生娘的气啊……。”空旷的夜空,一声苍凉的哭喊,惊起多少人心里的创痛,这份仇恨,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它们已经被铭刻到骨子里了,整个中华民族的骨子里。 ********************************************************************************** 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我不应该写这个故事,毕竟本人的水平有限,民族大义的东西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碰触的,但是前面的一时冲动让我不得不写下去,如果写的不好,希望朋友们不要见怪。 顺便帮朋友推荐一本书 《谍血英伦》请诸位书友放心收藏~ 中情六处的特工马克?道森,实际上是中国派遣的潜伏间谍,同时还具有中国修行门派的深厚背景。 他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一言搅动天下的坏蛋胚子,满脑子如何祸害西方的念头;他挑拨算计各方势力,离妖孽只有一步之遥,却因狡猾和运气,一直得到信任;他拥有不错的战力,却酷爱阴谋暗算,以最小的损失,一举消灭对手;他贪婪的追逐每一件声名卓著的宝物,并用东方的炼器法诀,大幅提升其威力。 在这里,各国秘密部队将一一登场,神奇的法宝和多样的战斗方式将一一呈现。这是大国博弈的玄幻版本,从欧美到非洲,从中东到日本,都将成为主角的演出舞台。 第十三章 中邪(1)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二祥子听到这里,感觉十分的揪心,挥挥手让春来别再讲了,示意时间差不多,应该可以下去了。王胖子将钢丝绳系到春来的腰上,又拿来根粗松枝,准备点燃当火把用。 春来临下去之前跟这俩人约好,要是他在下面使劲的晃绳子,那就赶紧把他拽上来,又想了会,觉得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便小心的钻了进去。 洞壁上都是些多年积攒下的苔藓和腐泥,被地下的潮气一熏,滑的要命。春来手脚并用依然是吃不上力气,反倒是把上面的俩人累得够呛。眼看这钢丝绳就要放到头了,俩人这才感觉到手上一松,似乎是到了底了,估计了一下,最起码也要十几米深。 “喂,春来,看见老孩没有。”王胖子趴在坑边大声喊道。伸长个耳朵仔细听了听,见下面没啥反应。又挣命般的喊了几声,依然是静悄悄的没人回话。 “草,可能是听不见,也不知道下面是个啥情况。”王胖子小声嘟囔道,扭头看见二祥子还在紧张的拽着钢丝绳,不禁笑道:“行了,姐夫,那么紧张干嘛,来坐下抽根烟。” 二祥子想想也是,人都已经到下面了,自己还在这紧张个屁。抽动着满脸死皮,强努着笑脸接过胖子递过来的香烟,还没等掏出兜里的打火机,猛然间感觉手里的钢丝绳剧烈的晃动起来。 “哎呀,胖子,快,春来晃绳子了。” “啊。”王胖子屁股都没抬起来,回头抓起绳子就猛拽起来,借着身体的重力,一下子拉出一米多长,把后面的二祥子差点闪了个跟头。 几下子的功夫,洞口里就露出了春来的脑袋,王胖子走过去双手一较劲,跟拎小鸡似的一把就给春来提溜上来。 “咋地了?”二祥子见春来脸色苍白,赶紧前去问道。 “呜,呜,我要……姐夫要回家。”春来浑身抖的很厉害,甚至话都说不清楚,不等这俩人回答,已是踉踉跄跄的向山下走去。 “春来,到底咋地了?你说啊,老孩那?”王胖子见春来这样,急的不行。 “呜,呜……。”春来一边走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要回头瞅一眼那个洞,眼神里透出无尽的恐惧。 二祥子见此,赶紧拉着王胖子追了上去。 下午一时,整个的蚂蚱屯像是炸了营,老老少少的乡亲们都聚集到了二祥子老丈人家的门口。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半个小时前,王胖子已经带着老孩的家人以及村长等二十多个屯子里的年轻人一起去了南山。 屋子里挤满了人,春来已经昏死过去,尽管是身上盖着四五床的棉被,此时的他却依然在抖个不停。 庆良爷今年已年过八十,是远近闻名的拿鬼先生,出马了几十年,落到他手里的黄皮子和狐仙多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不过,此时的老爷子也是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了。 “四舅,您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啊。”春来的爹哭求道。 “唉,保国啊,不是四舅不想帮你,确实是春来身上的东西太凶了,我怕万一失手,这可是条人命啊。”庆良爷也是苦声回答。 “四舅啊,若是您还没糊涂,一定还记得淑琴小时候救过你们家香草吧。四舅,不是淑琴不仁义,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求过您啥,这次您老人家说什么也要救救我们家春来,淑琴给您磕头了。”春来的娘一边哭着,一边跪了下去,‘咣咣’的磕起头来。农村的屋里几乎也都是土地,几个头下去,额角已经有鲜血流出。 “唉,保国,把你婆娘扶起来,四舅答应了。”老爷子说完,一改脸上凄苦神色。眼神一转,一股子凌厉的的目光顿时让人感觉不能对视。 “给我准备五升糯米,另外你们几个人把春来的衣服都给扒掉,一件不留。”庆良爷伸手一指旁边的几个人说道。 众人七手八脚到也迅速,转眼间春来已经是光不出溜的躺在众人眼前了。此时的春来,浑身上下到处是碗口大的青瘢,由于没有了身上的棉被,整个身子佝偻成了一团,随着颤抖的身体,上下牙也跟着一起撞击,发出好像剁饺子馅一样的声音来。 “不行,还要找跟木棒塞到他嘴里,这样很容易咬短舌头。”庆良爷眉头一皱,头也没回的说道。 保国闻言,赶紧跑到院子里撅了段树棍来,院子里的人小声的和他说话,他也都是充耳不闻。 接过保国手里的木棍,庆良爷大声说道:“保国,你留下给我搭把手,其他的人都给我出去。” 众人见庆良爷发话了,谁还敢站这里等着挨骂,赶紧都走了出去。 见屋子里只剩下了保国一人,庆良爷叹了口气说道:“保国啊,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四舅这条老命到是没啥,我就怕害了春来这孩子。” “四舅您……。”保国眼圈一红,一句话还没等出口。 庆良爷在那边已是把手一摆,“不要说了,记得万一我要是有什么不测,你告诉我那畜生小子,我仅剩的那点积蓄藏在她娘生前用的那个花枕头里了。”说完,右手一把掐住春来的下颌,趁着嘴巴微张的那一瞬间,左手迅速的把木棍塞了进去。 “让开,我要施法了。”庆良爷大喝一声。 回身端起一旁的糯米盆,右手就势抓起一把狠狠的向春来打去。两米远的距离,糯米闪电般的射到。然而一切并非那么简单,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所有的米都被春来身前一层无形的气墙反弹回来。弹回来的糯米打到躲在一旁的保国脸上,宛如针刺一般的疼,可见其力量有多大。 “孽障,还敢反抗。”庆良爷丝毫不惧,手上的动作更是毫不停顿,五升米转眼间被打了个干净。却依然是尽数被弹了回来,没有一颗能落到春来的身上。 “好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下庆良爷的真正手段。”老爷子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看来是累得不轻。 然而还没等他的话音落下,躺在炕上的春来却猛然间站了起来。所谓的站却并非平日里常人的那般站法,而是身子僵直的瞬间挺立而起,说直白点到更像是飘起来的。 站在炕上的春来依旧是双眼紧闭,似乎仍旧在昏迷之中。对着身前的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久经战阵的庆良爷却是知道,此时此刻,大势已去,只有拼死一搏或许还能有些许生机, 只见老爷子口中默念心诀,猛的一步窜到炕上,双手铁钳一般抓住春来的肩头,将其直接掀翻倒下,同时用自己的身子死死的压了上去。 “九曳玄极,化清为力,法度汝心为生息,出。”一声大喝,庆良爷口喷鲜血,对着春来的脸上落了下去。 ‘嗷’鲜血及面,春来似乎十分痛苦,双眼突然睁开,也未见有何动作,庆良爷就已经飞了出去。一口吐出嘴里的木棍,在他未合拢的嘴巴里,一种奇怪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就好像几十个人同时在用谁也没听过的方言大喊着什么。 保国已经傻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跑过去再看摔在屋子犄角的庆良爷,老人家却是已经仙逝了。 ********************************************************************************** 兄弟妹妹们,票啊票啊,再不给几张,我就掉榜了,唉。 中邪(2)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马架子南山。王胖子领着这帮人一气的跑到了半山腰的洞穴处。大家看着这黑乎乎的洞穴,都是打心底里的犯怵,谁也不愿意第一个下去,无奈之下,老孩那五十多岁的老爹只好率先打了头阵,第一个踩着绳梯钻了下去。 旁人见此也不得不紧跟着钻了进去。片刻时候,除了村长和因为体型原因实在不能下去的王胖子之外,前来的二十多人都已经进到了里面。 地穴之下,所有的人都紧紧的围在一起,虽然都已经点燃了手里的简易火把,但是却没有一丝光线能穿透四周那浓浓的漆黑。 “大家先都别动,我咋觉得这里有点他妈的邪门呢。”村民大多朴质憨厚,没什么主意。这时候能有人出来带头,自然是默默奉从,何况说话的还是未来的村长继承人杨全。 杨全知道,别看自己平时老是跟着村长宣传破除封建迷信,可是到了这关键时候,还得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东西管用。嘴里悄悄的含了口吐沫,这才小心翼翼的拿着火把向前面探去。据说吐沫里面含有人的元气,对驱赶个鬼魂啥的,多少有点用处。 前面的黑暗似乎犹如实质一般,吹不乱,驱不散。火把的光只能微弱的照到眼前的一米之处。杨全慢慢的向前走着,试图找到一面墙壁或是其他的什么。 “全哥,别走了,都看不见你了。”铜锁在后面喊道。 “哦。”杨全回头一看,十几根火把燃起的光亮,居然透不过这几米之间的黑暗,满眼都是一片漆黑。 此时杨全也拿不定主意,是该继续往前还是退回去。要是庆良爷在就好了,至少大家都能有个主心骨。正在犹豫的工夫,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前面多出来个人影。 “谁?铜锁吗?”杨全兜住嘴里的吐沫含糊的问道。 “咋了,全哥,俺在这呐。”铜锁的声音依然是在身后想起。 还没等杨全回答,暮然间从肩后探出一个人头在他的脸上一顿猛嗅,一股恶臭顿时充满了鼻腔。‘呜’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差点没把杨全吓死,本想用来驱鬼的吐沫一股脑的都呛进了嗓子里。“咳咳。”杨全使劲的挥舞着手里的火把,妄图赶走身边的东西,却发现此时早已是空无一物。 杨全想叫铜锁过来,一张嘴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哎哎,什么玩意。”有人大声喊道,紧接着又是一声痛苦的呜咽。 “喂,老张大哥,你咋啦。”听声音似乎有人出了什么事。杨全心头一紧,赶紧往回跑去。那曾想刚跑了两步,前面“啊,哎呀。”惊叫与痛苦声突然间此起彼伏。 “咋地了,你们都咋地了?”杨全慌乱的叫着。 凭着感觉,杨全快速的跑回到原地,然而,除了绳梯还晃晃荡荡的在那里,周围的人却已经是一个不见。 “人呐?铜锁,你们去那啦?” 周围一片寂静,声音只传出了几米远,似乎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 此时的杨全只想赶快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抓住绳梯抖抖索索的就向上爬去。“哼。”一个黑色的影子瞬间由后面扑进了杨全的身子。那一刻,杨全感觉就像掉进了马蹄沟的冰窟窿里一样,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又是几条黑影窜射过来,杨全的身子接连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双手一松,顿时失去了知觉。 洞穴外的村长和王胖子在外面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正在这着急的功夫,山下急匆匆的跑来一个人,仔细一瞅,却是村委会的会计小刘。小刘上来自然是向村长报告庆良爷去世的消息,看看到底是该怎么处理,毕竟是个大事。 犹豫了好久,村长王大虎这才决定要找警察。村里没有,只能是到小营子沟去,那里有个十几人的派出所,负责周围乡镇很大的一片区域。 时间接近傍晚,才看见小刘带着两个人回来,若不是这俩人的棉帽子上还有警徽,任谁也不会把他们当做警察。 例行公事,简单的问了下庆良爷的死因,寻思了一会就要把春来带走,可是此时的春来正闹的很凶,已经被家人反锁在屋子里,不时的就能听见里面传出阵阵怪声。弄得这俩警察也是心惊胆战,犹犹豫豫的不敢有所行动。 这二人正在这犯愁的时候,王村长从山上回来了,又把山上的事说了一遍,二十来人到现在依然的音讯皆无,警察同志是不是给下去瞧瞧啊。 俗话说入乡随俗,这偏僻地方的警察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妖魔邪祟的厉害,有时候这些人信起来比一些老乡都要厉害,眼前的俩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偷偷的琢磨半天,决定还是上报给所长,一切还是领导来决定的好。 简短解说,第二天小营子沟的赵所长有带着几个人一起前来,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也是感觉这事有点邪乎,找个机会叫来村长,暗示着还是找些能人高手去瞧瞧,毕竟若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就算是解放军来了,怕也是无能为力。 王村长无奈之下,只好照办,喊来了所有村民,把情况一说,希望大家如果有谁识得高人的话,便快快请来,不要耽搁。 却说这二祥子的家本就是吉林人,所住的地方就在苏贞白的风云观旁边,平日里没少听这些人讲些降妖除魔的怪事,此时亲自经历,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们。结果跟村长一说,村长立马就告诉他,让他尽快去把几人请来,一切费用自然有村里支付。 听到这里,我才算明白为什么几人急急忙忙的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 你们不给我票,那我就不要,看咱们谁能熬的过谁:-( 第十四章 苏老道驱鬼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二祥子的老丈人家是那种典型的东北农村建筑,大房大院,猪屎狗尿。那股子臊气不适应的人进去就能呛个倒仰。院子里倒是没人,二祥子独自将马车拴好,这才带着我们进了屋子。 “爹,我说的高人请来了,您快出来接一下。”一进门,二祥子就开始叫喊。 “啊,是祥子吗?”一阵嘶哑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接着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推门而出,通红的双眼木然的望着眼前的这几个人。 “爹啊,这位就是我提过的苏贞白大师。”说完,拉着苏老道的手示意一下。 “哦,好好,快进屋吧,进屋歇歇。”说完,老头一转身先一步进去了。 二祥子晃了晃脑袋说道:“唉,这些天给折腾的,都有些糊涂了,大家别见怪。” “祥子,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咱们相识也不是一天半天,我怎会挑这些俗礼。”苏贞白说道。 跟着几人一起进到屋里,识相的我找了个旮旯坐下,这才发现炕头那里还躺着个女人,头上几个通红的火罐印记十分明显,此时正在昏睡。 苏贞白落座以后,也不说话,眼睛四处的寻摸,从下到上,几乎把屋子都看了个遍,并未发现什么蹊跷之处。转头问正在倒水的二祥子:“春来呢,带我去瞅瞅。” “这……还是喝点水再去吧。”二祥子见几位一路赶来,此时也不肯歇一歇,虽然自己心里也很着急,但还是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走吧。不要耽搁了。” 此时的春来已经被村长给带到了村委会那边,据说是小营子沟的那位赵所长下的命令。二祥子费了半天劲才从老丈人那里问的清楚,赶紧带着我们赶去。 村委会里面的人不少,杂七杂八的能有十几个。冷不丁的见到这些人进来,顿时都不在说话,瞪着眼睛都不知道心里在想些啥。 “村长,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苏贞白苏先生。”说完一转身又对着我们说道:“这是王村长。这位是小营子沟的赵所长。” 赵所长是个头型呈盔状的胖男人,介绍完只是略微了点头示意了下,王村长却上前跟包括我在内的人都握了握手,表示下慰问。 “这样,王村长,我看现在是春来的事最主要,能不能带我们先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有些能用得到我们的地方,那我们也尽快的准备下,怎么样?”苏贞白直言道。 “恩,好好,我也正是这个意思,等把事都办妥了,我再给大家安排饭菜,为几位接风洗尘。”王村长说道。 “恩,那就多谢王村长了,咱们这就走吧。” 锁住春来的屋子就在村委会的旁边,还没等靠近就听见一阵阵的嚎叫从里面传出来。眼看着苏贞白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其他人的心也不禁都跟着悬了起来。 看门的老头见村长亲自领了一帮人来,赶紧带着一脸问询的表情凑到跟前。 “开门。”王村长说道。 ‘哗啦。’随着一声响,锁门的铁链子已经被取下,门立刻呈现一种虚掩的状态,自动轻轻的打开一道缝隙。 “大黑,进去。” “是,师傅。”大黑应了一声,抬脚把门撩开,一纵身窜了进去。 顺着大开的房门,屋里的情况被我们看的一目了然。进门左面的土炕上,一个光着身子的人正蜷蹲在墙角那里,头死死的浸在俩腿中间,不时的发出一阵低吼声。 看着如此模样的春来,二祥子鼻子一酸,哽咽起来:“这就是春来,苏师傅帮着瞧瞧吧。” “知道了,你且退开吧。”苏贞白说完,大跨步的走进屋里。我和彭十四几人也跟了进去,后面的翠儿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富贵,你师傅和我交代过你的本事,你先瞧瞧,春来的身子倒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苏贞白说道。 说实话,自打师傅说帮我解开双瞳以后,除了莫青青那女鬼外,我还从没见过其他的鬼,自然对自己的判断还不能十分确定。看着眼前的春来,时不时的会有几道虚影子在其身子里探出缩回,给我的感觉像是十分痛苦,又好像是愤怒,自己不能肯定,只好把情况如实的告诉了苏老道。 “好了,我知道了,十四,准备‘阴铃子’,左手乾三连,坤六断,右手兑上缺,巽下穿各放一盏,以死门之势定位,做残九宫格局。”苏贞白神情凝重,沉思片刻又说道:“倪墨,你去画符引阵,封了这屋子的正反十方。” 这二人听师傅说完,便各自去忙乎自己的事。 至于刚才提到的‘阴铃子’由于日后会经常提到,所以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阴铃子’由百年以上的鬼槐所制,成型以后再放入黑狗血浸泡半年以上,这时候取出,找一阴冷之处晾干,并以道家守护之符印镌刻其上,方始算完。‘阴铃子’外形看着很想是一盏油灯,其实呢,这就是一盏油灯,不过所起的却是近乎雷达的作用,燃起‘阴铃子’周围丈许之内,若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阴铃子’便会跳跃火苗以此示警,施法的人会根据火苗的动向以确定鬼灵所处的方位,以施对策。 同时,这‘阴铃子的由于是鬼槐所制,槐树属阴,鬼槐却是更胜一筹,能起到吸引鬼灵的作用。而黑狗血却是以阳刚之力见长,两者相生相克,起到的效果却是出人意料。若是鬼灵的法力不够,一旦进入其光线以内,绝难脱身而去。 ****************************************************************************** 今天更新的晚了点,对不住大家了。鉴于我道歉的比较诚恳,大家是不是多给几票啊,呵呵 苏老道驱鬼(2)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呼啦’一声,外面下符的倪墨把棉窗帘给挂了起来。屋内的光线顿时就暗了下来,若不是彭十四点起的那四盏‘阴铃子’带死不活的有那么点光线,恐怕大家只能是俩眼一抹黑了。 过了片刻,屋内的人已经习惯了这昏暗的光线,不禁注意力都放到了春来的身上。此时的春来刻意的躲避着‘阴铃子’的光线,身子已经扭曲的不成人样。眼看着所做的努力都是白搭,突然间一反身,双手抓着墙壁如同壁虎一般迅速的向上爬去。 ‘啊。’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样的事,明显的违背了物理老师教过的牛顿定律。偷眼看看其他的几人,大家神色凝重,却并不如我这般失态,看来这样的事他们经历以不是一次两次了。 春来爬到屋顶,顺着房椽直接爬到了主梁下面。手脚交叉倒挂在那里。‘咔咔咔’脖子用力的后仰,直到贴在自己的脊背上,颈椎发出的声音,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更甚的是,此时春来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一丝的黑色,整个眼球就像是池塘里的死鱼,泛出一片灰白。 “师傅,抓紧时间吧,再这么折腾一会,这人就够呛了。”彭十四一旁提醒着。 “恩,你们且先退到一旁。”苏贞白说完,盘膝坐于地上,顺手掏出一个布袋,将里面的东西抓出一把向头顶洒出。 “敷祜福祥,启悟希夷,邪怪消灭,五帝降威。”一蓬白色的粉状物瞬间布满苏贞白头顶三尺之处,浮而不散,薄而不虚。 “这叫‘驱魂粉’是由糯米粉和蒜沫做的,中邪的人如果吸进去一点,身子里的鬼物就会忍受不住,自己就跑出来了,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叫法,小师妹向来管这东西叫做‘爽身粉’的。”黑子悄悄的趴到我耳边说道。 眼见着‘爽身粉’越飘越高,已经包住了春来的整个身子,但是过了半晌,也不见任何动静。 “哼。”苏贞白似乎有些挂不住脸,俩手抓住整个袋子的底部使劲的往上一扬,多半袋的‘爽身粉’全被他给洒了出去。屋子里顿时一片乌烟瘴气。本来该念的法诀也只是念了一半便被呛的咳不成声了。 “咳咳,十四你快来替我。”苏贞白手脚交替从浓雾中爬将出来,一张黑脸已成白面。 彭十四见此也不敢耽搁,赶紧跑进圈里大声的念起法诀。果然,法诀一出,浓雾似乎有了灵气,自动的就往春来的身边翻滚而去,就连刚才落到地上的不少‘爽身粉’都轻轻的向上飘去。 再看房梁上的春来,已经被白雾包裹的不见了踪影。 “呜哇。”一道身影破雾直下,奔着地上的彭十四当头抓来。 “来的好。”彭十四早有准备,就等着这一刻,双手撑地,双脚快速踢向春来的后背。‘嗵’的一声,春来被踢得飞出两米来远。彭十四起身就欲追去。 那白面苏贞白却跳前一步,大声说道:“十四,让我来。”说完,大步走到春来的身前,坐手猛的掐住他的后颈,同时右手用力的一掌拍向春来的天灵。 “乾玉辟毒,振适罗灵,八仙秉钺,威布雷罡。还不出来么?” ‘呜哇呜哇’接连几声刺耳厉啸,一道道灰白色的影子从春来的身子射出,盘旋在众人头上,怕是有七八条之多。 “和尚,能看见不?”彭十四扭头看向我。 “能,好几个,都在房梁左右。”我赶紧大声回答。本来彭十四几人也是喊我富贵的,但是这名字确实是听不习惯,在我一再的要求之下,他们几个才遂了我的心愿,也开始喊我和尚了,当然,这里面肯定不会包括苏贞白那个老家伙。 “到底几个,看清楚了。”苏贞白也问道。 “七个……八个?”由于那些东西在空中晃动的十分迅速,我实在是数不过来。 “废物。”翠儿说道。 “你说谁?” “我说废物。”翠儿脑袋一歪,大眼睛挑衅的看着我。 “你……算了。” 苏贞白见我拿不出个准数来,也不再问,从怀里掏出一把纸符,看也不看全部散向半空。“天法清清,地法灵灵,灵光水摄,通天达地,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语声刚落,空中游离的纸符顿时化作一蓬红雾,片刻之后,红雾凝结成一条条红线,宛如火蛇般向那些鬼物缠去。红线及身,噬骨随行般的贴了上去,鬼物们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刺耳异常,就连隔壁屋子的人也听得异常真切。 “十四,催动‘阴铃子’困住它们。” 由于鬼物们都被缚灵符困住,必须抓紧时间将它们收服,不然过一会,符咒的灵力消失,就又要费上一些力气。 随着彭十四的心诀声起‘阴铃子’光芒大盛,借着伏羲八卦的方位之势,彼此间相互交映,把整间屋子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毛发尽显。 鬼物们连番受制,几欲疯狂,飞速的在屋子里穿来穿去,只想夺路而逃,却都被倪墨所设置的阵法给阻挡回来。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算是被‘阴铃子’困住。挤成一团动弹不得。 “孽障,还不显出原形么?”苏贞白大声喝道,同时挥起手掌,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黄光缓缓的罩了下去。 ********************************************************************************** 明天就要上灵异类的强推了,虽然是最垃圾的推荐,但是有人推总比没人推的好。 苏老道驱鬼(3)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倪墨,大黑,准备袋子,收灵了。” “好咧,师傅。”倪墨大黑二人快速的挣开一个黑黢黢的袋子,站在了苏贞白的身后。 “不必了,十四,给我准备家伙,我要让它们永世不得超生。”苏贞白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愤怒起来,就在众人还在迷惑的当口,屋子正中的那些东西渐渐的变得真实起来,七八个身穿日本军服的人木然的站在那里。 “草,是小鬼子,大黑快给我刀,杀这帮狗草的。”彭十四大声喊道。 “骂了隔壁的,不用你,我自己来。”大黑拽出掖在包裹里的铁木刀,黑着脸就走了过去。 一言不发,大黑到了近前,挥手就是一顿猛劈。铁木刀本是李家道的镇门之宝,乃创教祖师李八百所制,共有三把,分别由彭十四,倪墨,大黑所持。由于长及一尺,所以平日不用之时,便都收在背包里。 铁木刀划过,鬼子们的身子猛然间燃起一片火焰,彷佛是晾晒了几百年的干材,片刻间就燃遍全身。这铁木刀至阳至刚的性子,此时尽显无疑。 佛道两家,自古就信奉苍天有好生之德,一草一木皆不可伤。但是眼前这几人却对这凄惨一幕视若无睹,任凭几个鬼子凄苦嘶嚎而无动于衷。 许久,随着一阵黑烟散去,地上已是空无一物。 “走吧。”沉默了一会,苏贞白转身而去。大黑和翠儿忙着收拾东西,彭十四和倪墨把春来也抬到了隔壁的村委会,我看了看也没什么事,便过去找他们了。 进到屋里,彭十四正跟二祥子交代着如何调养春来。王村长却是不停的对着苏贞白说着感谢的话,并吩咐人去给我们安排晚饭。 席间,王村长话里话外不停的提到马架子南山。无非是想知道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毕竟都这些天了,山上的二十几人还生死未卜,作为村长的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苏贞白自然也明白,多的时候都是在低头沉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至于我们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说了不算,毕竟有这老家伙在,大伙只能唯马首是瞻了。 “王村长,事关人命,我看我等吃完就准备上山吧,麻烦给预备点手电筒类的照明工具就行了。”苏贞白说道。不过话虽是这样说,苏贞白心里却清楚的很,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这些人怕是饿也饿死几回了,若不是不想伤了村民的心,早就直言不讳了。 “这……,苏先生,我也不说啥了,就代表村里的老少给您磕个头吧。”本来王村长以为,这些人撑死了明儿能动身就算不错了,毕竟这一路车马劳顿什么人也受不了,何况人到了以后也未歇息,还把春来身上的脏东西都去了,做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那曾想这时候苏贞白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时就把老头给感动的够呛。 见王村长要磕头,苏贞白赶紧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按回到椅子里,说道:“你这又是何必,降妖除魔本是我等份内之事,如此大礼我可是承受不起。” “苏先生,大恩不言谢,不管结果如何,今日起你就是俺们蚂蚱屯的恩人,日后有什么能用的着的地方就尽管说,俺们要是说一个不字,就让天打五雷轰……,这杯酒,我代表全村的乡亲们敬您了。” “好好,王村长,喝了这杯酒就去准备吧,时间要紧。”苏贞白说完,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 由于这章的内容结束,所以字数少了点,不过我尽力在12点以前再更新一次,见谅。 下面给朋友打2个广告 《灭神天下》 一对恋人为了自己的感情而私奔,无意之中误入地狱界魔族。 数年后,他们的儿子逆天行出生当日便遭遇千年未现的天劫,魔族的灭亡,爹娘的去世,逆天行此后经历无数番生生死死,奇遇不断,与魔斗,与神斗,与天斗。 神挡灭神!仙挡诛仙!佛阻屠佛!妖魔鬼怪统统是**! 《篮球天才物语》09最值得期待的竞技励志小说! 有人说,它是一种精神 有人说,它是一场战斗 有人说,它可以带给我们快感 有人说,它可以带给我们热泪 有人说,它是大麻和性的邪恶象征 …… 第十五章 南山的军火库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出发的时候,赵所长也带了几个人一起跟来了,一行十几人呼呼啦啦的直奔南山而去。 月色如霜,寒风凌厉,倒是有些出征前的萧杀之气。王村长一路提醒着大家,深怕那个不小心的,再摔下山去,造成非战斗性减员。 看见我们上来,负责守候的两个村民赶紧跑过来,低声的和王村长说着什么,虽然离的远听不到,但是看王村长的神情也能猜得出来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果然,王村长一会走了过来,一边摇头一边叹着气,低落到了极点。“几位师傅一会千万要小心点,遇到为难的地方也别逞强,不行就退出来……。” 二祥子也过来嘟嘟囔囔的想说点啥,结果被彭十四给推一边去了。 “我说你们要是没啥事的话就都回去吧,这大晚上的,别再冻着了。我们在下面也不会出啥事的,就算出了事,你们也帮不上忙,没必要在这里遭罪。”彭十四嫌他们说话难听,不爱搭理他们。心里话,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这里有现成的绳梯,我说谁先下啊?”大黑站在坑边问道。 “我先来。”彭十四大步走过来,把身上的背包一把扔给了大黑。 “还是让我来吧,估计能比你们方便点。”看着大黑,我用手指了下眼睛。 大黑当然明白,不过好像感觉让我这个外人先下去似乎有点不合适,毕竟谁也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个啥情况。赶紧扭头看向苏贞白,征求师傅的意见。 “让他先下吧,十四你跟着就好了。”苏贞白说道。 “那你就下吧。”彭十四看着我说了一句。 这样的洞口对我这体格的人来说,相对的就窄了点,好不容易伸着胳膊才算是把自己塞了进去。摇着屁股蹭了几十下,这才算是到了下面。脚一落地,赶紧用手电筒四周仔细的照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空气中悬浮着不少丝状的黑色物体,一团团的到处都是。 “怎么样,和尚,发现什么没有?”彭十四的脑袋刚离开洞口就问道。 “没事,下来吧。” 趁着翠儿还没下来,我赶紧把刚才钻洞时被蹭出来的衬衣给塞进去,裤裆里还掉进了不少的土,也没功夫管它了。 不一会儿,苏贞白翠儿四人也都钻了下来,大黑把包裹里的东西分给了几人,剩下的又捆好背在了肩上。 “富贵,没看见什么吗?”苏贞白问道。 “没有,不过这里飘了不少黑了吧唧的东西,不知道是啥。你们也能看见吧?”我说道。 “那是阴气,一会翠儿把它们清掉,不然吸多了有害无益。”苏贞白道。 翠儿听师傅说完,赶紧掏出一个纸筒,打开以后,掏出几根香来,用火机点燃。这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瞬间就冒出许多白烟出来,看着浓密非常,进入口鼻却并不呛人,反倒是有些香甜。随着白烟的飘散,那些黑色的浮丝宛如被融化了一般,一片一片的消失不见。 此香燃的十分迅速,片刻就已经所剩无几,翠儿扔掉手里的香头,问道:“还有吗?” “嗯?问我吗?” “废话啊,除了你别人谁能看见。” 心里憋着气,我用手电筒四周又照了一圈。没有了那些浮丝,空气变得十分通透。整个地下室都能看的清了。“没有了。”我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等她说话,我又回身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来。 地下室的面积足有百十平米,周围的墙壁都是水泥抹的,由于年头太久,不少的地方受潮气影响都已经成了黑色。所以看起来显得十分的破败。在东面的墙边堆积着不少的桌椅,其中的一部份都已经残缺了,南面是个灰色的双开门,此时紧闭着,不知道能不能打开,其他的除了房顶有不少铁丝罩住的灯以外,便没什么了。 “走吗?那边有个门。”我说道。 “等等,看师傅的意思。”彭十四说道。 此时的苏贞白并不说话,沉思许久后,居然掏出一片草叶,口中默念几句,抛向空中。说也奇怪,那草叶在众人的头上翻滚几下便如同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悬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这里阴气颇重,不同寻常,大家莫要儿戏,小心为是。好了,走吧。” 苏贞白话音刚落,彭十四他们都掏出了自己的铁木刀,见状,我也赶紧取出佛骨握在手中。 依然是我和彭十四在前,苏贞白和翠儿居中,大黑和倪墨断后,一行几人慢慢的走到了门前。门并没有锁,被我轻轻一推,随着‘吱嘎’一声响,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众人面前。六条手电筒的光柱瞬间都照了过去。顿时将整条走廊都照了个通亮。什么都没有,除了两边顶端的些许灯泡以外,连扇门都看不见。犹豫了一会,我和彭十四同时走了进去。 “十四哥,刚才你师傅弄的那是什么东西?”一边小心的看着前方我一边问道。 “什么?” “就是你师傅弄的那片叶子。” “哦,那个叫‘郎诣术’是师门的一位叫郎诣的前辈创的一种小法术,是用来寻方定位的用的。会了它,就算是你蒙着眼睛都不会迷路,很是有用。”彭十四说道,“你要是想学,哪天有时间我教你。” “恩,到时候再说。”虽然这段时间,我和几人相处的不错,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师门秘技,怎能轻易的就传授给我,估计也就是客气一下。不过我心里倒是十分的想学,话也就没直接说死。 也不知道这走廊到底有多长,走了这么久,依然没有到头的迹象。反倒是若隐若现的又出现了不少的黑色浮丝,就是苏贞白口里的阴气。 得到我的提醒,翠儿赶紧又取出那种香来点燃。 回过头来,正打算继续前进。一道黑影在我眼前一晃而过,直接隐没在走廊的墙壁里,那一瞬间我感觉这东西似乎还瞅了我一眼。 ********************************************************************************** 刚才看了看我的调查,居然发现有4个人说我写的不好。哎呀这可把我气坏了,一会我就给调查给改喽,让你们白说,小样,治不了你了。 南山的军火库(2)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呃。”这突然的一下,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 翠儿一把把我从她怀里推出来,骂道:“你要死啊,占我便宜。” “怎么了,富贵。”苏贞白见我这样,知道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说完又转头训斥到:“翠儿,以后不许跟你顾哥这样说话,不懂事。” “刚才有个东西跑过去了,冷不丁的没看清。”我说道。 “弄不好是个白脸子,大家小心点。”彭十四说道。 “啥是白脸子?”不知道彭十四说的是什么,我又问了句。 “呵呵,就是鬼,我们都这样叫的,习惯了,这东西现形了不都是脸色惨白的吗。这还是我二师叔起的呢。” “好了,大家还是小心点吧,这些东西虽然怕咱们身上的阳气,但是早晚还是会忍不住出来害人的。”苏贞白说道。 “知道了,师傅。”彭十四回答。 此时我是再也不会靠在墙边走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东西突然出来给我一下子。如果说不害怕,那纯属是扯犊子,毕竟我们是在明处,万一哪里稍一疏忽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几个人挤成了一堆又向前走了几十米,这才算是出了这条走廊。万幸的是,除了那一次,并没有其他的白脸子出来吓唬我。 走廊的尽头是个不算太大的方厅,四面墙上都有一到两扇门。看起来类似于一个中转站,就是不知道门后都是通往那里。唯一与别地方不同的是,这里面居然看不见一点的阴气存在,倒是令人有点意外。 我把情况和大家一说,他们也觉得不对劲,至于那里不对,却是谁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进到里面,大家分别向周围观察。共有五个门,除去我们进来的的那面墙只有一个通道以外。左右各有两个门,而对面是一个只能容一人进出的窄门。翠儿离得那扇门近,手电筒照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发现门上面有个白色的东西,圆圆的有个馒头大小,仔细一瞅到像是一朵花,翠儿也不敢确定。就对着倪墨说道:“二师兄,你来看看,这是个什么。” 倪墨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平时就不怎么说话,不过向来活泼的翠儿却是最乐意逗他,不管大事小事总是找他去问。 翠儿这一喊,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还没等倪墨看清楚,老头就已经说话了,“别碰这东西,这是‘无叶尸莲’,厉害的狠。” “啥?”除了我,几人都又问了一句。 “这叫‘无叶尸莲’,我也只是跟你们师祖见过一次而已,具体的也说不太好,只是知道这东西见不得血肉。据师傅跟我讲,此物说花是花,说虫是虫,若是人兽一旦接近,其花叶便会吸附到身上,而后迅速破体入肉,循血而生。不出三日,寄主便一命呜呼了。” 苏贞白说完,离得近的几人赶紧后退了好几步,还特意的照了照周围,深怕哪里再藏着几个。 “我说的接近指的是碰到,一尺以外的距离还是没事的。”见自己的徒弟如此模样,苏贞白气道。 我用手电筒的光柱一直盯着那东西在看。确实,跟我印象里的莲花十分相像,若不是少了几片花下的绿叶,这尸莲几乎是可以乱真的。由于看的仔细,我发现这尸莲那嫩粉色的花瓣居然会动,怎么说呢,就感觉那花瓣忽薄忽厚,就象是在呼吸一样。看了一会觉得有点恶心,赶紧扭头不看了。要不是苏贞白知道的多,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漂亮的东西居然是个虫子。 “这么多的门,咱们先进哪个啊?”大黑见谁也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了。 “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师傅这都没说话呢。”彭十四一旁说道。 “咯咯。”见大黑被训,翠儿幸灾乐祸的本性显露无疑。 苏贞白此时也是拿不准主意,知道再这样耽搁下去,也是无助于事,只好瞎猫碰死耗子,走一步算一步了。“十四,先从这边走吧。”说完,一指左手边其中的一道门。 ‘呼。’门被彭十四推开,一股子恶臭瞬间扑鼻而来。生生的把几人顶了回来。 “咋这么臭哇。”翠儿掐着鼻子闷声说道。 确实,真不是一般的臭,这都过了好一会了,我还感觉自己的嘴里还有那怪味。拿着手电筒凑到门口小心的往里面照去,想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 那曾想,这一看不要紧,害得我差点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 手电筒刚照进去的时候是平着的,所以我只是看见了对面的墙壁,左右照了一下也是墙壁,这样就证明了这门后面的只是一间屋子,并没有可通往其他地方的走廊。然而正当我想进去瞅瞅,把手电筒照向脚下的地面时,那出现在眼前的景像,估计我是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了。 地面上。整整将近五十多平米的地面上,咯咯痒痒的挤满了‘无叶尸莲’,红的,蓝的,绿地,啥颜色都有,更甚的是,不知道是咋回事,这些尸莲就跟活了似的不停的在蠕动,看在眼里就像是大风吹过的湖面,都快卷起浪花来了。 眼前这一景几乎让所有的人都感觉浑身发冷,似乎有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只有大黑的神经比较粗大,还感慨的说了句,“我草,真他妈的多啊。” 没办法,此路不通,只能选择其它。接连的又打开了其他的几扇门,不出所料,几乎同这个屋子的情况一样,密闭的空间,满地的尸莲。 现在只剩下最后那个长着尸莲的门没进去了,要是依然是死路的话,那估计我们也就要原路返回了。 此时,摆在眼前唯一的难处就是,谁去把那门上的尸莲弄死,就算不弄死,最起码也得给弄到一边去,毕竟这东西是实在的让人打心里头就感觉膈应。 ********************************************************************************* 我这书发了也有二十多天了,能有这样的成绩多亏了好朋友和书友的大力支持,在这里给大家鞠上一躬。不过,我说是说,肯定不会真的去那么做,毕竟这大半夜的我要是对着电脑点头哈腰的,估计我老娘立马就得给我送医院去,所以,你们也不用还礼了啊。 另外,我特别感谢下那位叫做你得男人的兄弟,谢谢你每天的留言和推荐,我也不能报答你什么,除非你把网名改成做你得女人,没准我就欣然接受了,呵呵。 第十六章 养尸地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怎么就这个门上长了个啊。”大黑说道。 “说那多干啥,你给它弄走不就完了。”彭十四说道。 “嘎哈非要我去,你咋不去?”大黑嘴里嘟囔着,却也不敢不去。 到了门前一米处,伸长胳膊用手中的铁木刀小心的捅向尸莲的根部。‘吧唧’一声脆响,尸莲整个的掉了下来,摔成了几瓣。嫩粉色的花瓣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开始蠕动起来,如同非洲森林里的吸血蚂蝗般,四散爬去。 “让开。”苏贞白喊道,同时手里一道火光,‘逆火符’应声而至。‘轰’一米之内顿时燃起一片烈焰,刺人眼目。 好久,这火好不容易才算是熄灭,地上的尸莲已经被烧的焦黑,如果这要是还不死的话,那可是太他妈的出人意料了。 苏贞白这把火放的绝对可以算的上是轰动,估计那些睡觉的白脸子也该被该被叫醒了。不过这样也好,也就没那么多的禁忌了。 我和彭十四一脚把眼前的门蹬开,‘咣当’声音响极了,包括我们两个,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看着眼前这条仅容一人行走的通道,我问道:“走吗?” “恩,走,一会儿我打头,你在中间,这样一旦前后有什么事情你都好照应一点。”彭十四说道。 “恩,好。”觉得彭十四说的在理,我也就没坚持,毕竟这不像是打仗,前面后面也没啥区别。 通道并不是直的,刚走出二十来米就已经拐了两道弯了。不过还好,一路行来并没有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没准是这帮东西看着几人手上都拎着刀,也犯怵吧。 “等等。”前面的彭十四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赶紧问道,前面的苏贞白个子跟我差不多,晃晃荡荡的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师傅,你来看看,这地方有点邪门。”彭十四没搭理我,却叫苏贞白过去。 “是么?”苏贞白一侧身从翠儿让开的空挡钻了过去,趁这机会我也想过去瞅瞅,结果被翠儿生生的瞪了回来。 苏贞白来到彭十四身边,顺着手电筒的光柱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偌大的屋子,空空旷旷的,一个锅底状的大坑几乎占了地面的一半面积,坑中积满了黑色的污水,散发着恶臭。在坑的边缘,一直延伸到屋子的墙角,盛开着无数的尸莲……。 苏贞白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的说道:“我怎么那么糊涂啊,尸莲啊尸莲,命该如此,命该如此啊。” “怎么了,师傅?”我们离得远,并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彭十四却听的十分真切,赶紧问道。 “十四,师傅告诉你的话,你一点要记住了啊,这叫养尸地,日后你若再遇到这般情形,千万莫要逞强。”就这转瞬之间,苏贞白说话的声音足足要老了十岁。 “怎么了啊,师傅。”几人在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急切的问着。 苏贞白并不理会几人的问询,只是对着眼前的彭十四说道:“十四,师傅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师傅,您的话我当然听,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到是说啊?” “那好,既然你还听我的话,我告诉你,日后你的这帮师弟师妹就全指望你照顾了,我不许你有任何闪失。你可明白?” 听着苏贞白的话,我意识到肯定是要出什么大事了,不然依着他平时的性格决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些不着边际的来。 果然,几人都隐隐的觉察出了不对,身前的翠儿都急的抓住苏贞白的手直蹦。 “好了,十四,快带着他们逃命去罢。”苏贞白说完,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师傅,我们不走。” “放屁,你刚答应我什么了?”苏贞白双眼欲裂,死死的瞪着彭十四。 “我……我……。”彭十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睛一湿,泪就落了下来。 ‘咕咚咕咚’一阵水声传来,苏贞白转头望去,只见一股股浓浓的黑气从坑中翻涌上来,将坑里的污水搅动的如同开锅了一般,只片刻功夫,便几乎弥漫了整间屋子。 “你这废物,还不走吗?”苏贞白声嘶力竭,伸手甩出几张‘逆火符’直奔那团黑雾而去。 几道火光去势如电,带着呼啸将浓雾炸开一个大洞,然而不过屁大的功夫,后面涌滚而来的黑气又迅速的将其填满。 这时候我算是明白了,这老头肯定是知道这个什么‘养尸地’一定藏着巨大的危险,如此这般只是想用自己的老命换取几个徒儿的生还,其用意倒是挺伟大的。不过有句话说的还真对,那就是无知者无畏。此时此刻眼前的这几人似乎只有苏贞白一人是报着必死之心的,至于其他的人都和我一样,都觉得苏贞白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大黑,你去把你师傅给抗上,咱们一起走。”我趴住他耳朵说道。 “那我可不敢,你没看我师傅发起脾气来,那谁也不敢惹的。” “笨蛋。”我心道,苏贞白经验老道,此番也绝对不是做作,这里肯定是有我们不能抗拒的东西存在。此地如此狭小,就算是动起手来也是难以施展,既然大家都不走,那也不能憋死在这里。想到此,我一把拽开身前的翠儿就挤到了前面。 “大黑,倪墨,你们带翠儿先走。”说完,我有回过头来道:“十四哥,你把后面给我们看住了。” 几人都被我的话给弄蒙了,不知道我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我。 “瞅啥啊,走啊。”说完话,我一哈腰,把苏贞白的腰用俩胳膊一抱,直接就抗了起来。 “啊。”几人这才如梦方醒,撒丫子就开始往回跑。 ********************************************************************************** 谢谢那位字母朋友的建议 第十七章 三尺童儿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一分钟不到,仓惶的几人已经跑出了通道,大黑和倪墨在前面停了下来,可能是怕我撑不住,准备替换我一下。紧跟着彭十四也随后退了出来,还把通道的门顺手带上。 虽然大黑见我并不是太累的样子,却还是过来问我是不是换他背一会。此时的苏贞白默默的任我抗在肩上,谁也猜不到他心里到底是在想着啥。 “没事,快走吧。”我拒绝了大黑,心想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大黑见我如此,也没有坚持,招呼一声,转身就往来时的通道跑去。 “等等。”就在他刚才转身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迅疾无比的掠过众人挡在了通道的入口处。 大黑被我喊的一愣,回过头来用一种犹疑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先别动,注意周围。”我轻轻的把苏贞白放到地上,身子略低,奔着那东西走去。 手电筒的似乎要没电,忽明忽暗,不过却也让我看清楚了眼前这家伙的模样。身高一米左右,浑身黑漆漆的,看不出个具体轮廓,一张惨白的脸上看不见鼻子和嘴,只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眶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整个的看上去就象是个带窟窿的白色皮球。 在我看它的同时,我感觉的到它也在观察着我,虽然皮球脑袋似乎并不是正对着我,但是这种预感却是十分的强烈。 说实话,此时我对这东西并不是太害怕,因为毕竟已经见过苏贞白他们捉鬼了,觉得它们也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如果师傅没有骗我的话,凭我现在的身手,对付眼前这小矮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随着我一步步的接近,皮球脑袋也起了变化,本来是静止在那里的它,突然间开始抖动起来,我靠的越近,它就抖动的越是厉害,渐渐的已经让我看不清它的模样了。 “富贵,快回来,你不是它的对手。”苏贞白冷不丁的在身后大喊一声。 “啊。”本来我的心就在嗓子眼那里,被他这一喊吓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犹豫了一下,刚才的那点底气也几乎吓没了一半,决定还是先退回去再说。 那曾想,这东西却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就在我刚要后退的那一瞬。一道黑影已是凌空扑来,出于本能,紧握着的佛骨一把向前挥出,直奔向皮球脑袋的脖颈划去,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东西的身子根本就是一团黑气,佛骨刀豪不费力的带起一道黑雾,透体而过。 “和尚。”倪墨离的我最近,见我似乎有什么情况,第一个就冲了过来。 晚了,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身子一凉,‘蹬蹬噔’被这股子刻骨寒意撞的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倪墨,让我来。”苏贞白推开了正要扶我的倪墨,一拧身转到我的背后,口中念道:“上下太极,神极威雷,付臣诸将,敢不从命。给我滚出来。”一道金光信手拈来,正正的灌入我的天顶穴中。 迷迷糊糊中一阵巨热当头而下,还没等我有所反应,身子里的那股寒意已经是迎了上去,冷热交集,顿时产生无匹巨力,在看苏贞白,被这股反震之力直接弹飞,落到五米开外,‘嘭’的一声摔到地上。 “师傅。”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够呛,赶紧飞身过去扶起苏贞白。 “十四,快用‘一清灌顶’给富贵护住元神,别管我。”苏贞白大声说道。 “好,”彭十四说完,大踏步的直奔我跑过来。 “咿呀。”猛然间一声怪叫,刺得所有人耳膜生疼,还没有发现声音到底是出自何处,就见一蓬黑气腾然从我胸腹处射出,紧接着又是一道白影随后而来。两道影子动起来异常迅速,不等众人的手电筒照到它们,已经是窜到了方厅顶上。 不用说,前面那道黑气自然就是皮球脑袋所化,至于那道白影却是莫青青了。此时的莫青青双目血红,哪有一丝的淑女模样,两手怒张,半尺长的指甲发出淡淡的蓝光,狂风暴雨般的抓向皮球脑袋。 “和尚,怎么回事。”身边的彭十四早被这景给弄的忘记了师傅的话,见我还睁着眼睛,赶紧俯身问道。 “没事,那女的是朋友,帮咱们的,大家伙别伤了她。”说完这话,感觉身子发虚,便软在了地上。 彭十四将我拖到了众人身边,让我休息。便仰着脖子去看棚顶上的打斗,不在管我。 莫青青虽然动作不慢,但是却对那东西散发出来的黑气十分忌惮,处处要小心躲闪,无形中就吃了不少的亏。然而,皮球脑袋似乎除了这一种手段之外,却也不见其他的伤人法子,所以暂时也是奈何不了莫青青,就这样,俩鬼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这样的情形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皮球脑袋所过之处往往会留下些许的黑气凝结不散,就这片刻功夫,棚顶之上四分之一的地方已经是被黑气占据,若是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恐怕莫青青就要陷入被动。 果然,当我觉得自己稍微的好了一些,正准备翻身坐起来。就听莫青青大声叫道:“富贵弟弟,快来帮我,姐姐要吃不住了。” “啥?我怎么帮你,不会啊?” “用你师傅教你的心经,斩它的头。”莫青青说完,晃身而下,不再在与那东西缠斗。 心中明白,赶紧气行八脉,眨眼间‘谛菩萨十三宝心经’遍布周身,手中的佛骨也见寒光吞吐。 “快斩它的头。”莫青青眼见那东西黑气裹身,奔她直扑过来,急切间赶紧闪身隐入墙壁。 “你奶奶的。”心经护身,刚才残留的那一点阴冷感觉也消失不见,顿时全身又有了力气。见这皮球脑袋一头撞到墙上,不但没进去,反而被弹了回来,我飞快的垫了两步,一刀挥下。 ‘呲’佛骨刀劈进浓雾,居然发出声响,力道所至之处,黑气翻滚,露出脾气脑袋那惨白的脑袋来。 ******************************************************************************* 票,藏,点,谢。 三尺童儿(2)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和尚,闪开。”苏贞白彭十四几人都在紧盯着我,见这一刀落空,双手翻飞,几道‘逆火符’迅速打出。 烈焰紧贴着我的脸一晃而过,火辣辣的疼。看来他们真的是一心杀妖,不管我的死活了。皮球脑袋动作虽快,却也躲不过这一波一波的接连攻击,被其中的一道火光击中,撞到后面的墙壁上。 “咿呀。”又是一声怪叫,那东西幻化出的身子猛的向上窜起,贴着棚顶迅速移动,几人根本来不及动作,只能眼看着它跑入了通道。再看这边,莫青青一闪身从墙壁中飘然落地,顺着左手的指甲流下一滴滴的黑sè液体。若是没猜错,定是皮球脑袋撞墙时,被这丫头偷袭得手,这才落荒而逃。 莫青青被几人的手电筒晃着,却依然神情自若,莲步轻移,到了众人身前的同时也收了双手的长指甲。 “小女莫青青,见过苏道长。” 苏贞白含笑还礼,说道:“莫姑娘不要客气,若不是刚刚出手相助,我等便不知要吃多少苦头了。” “咯咯,道长客气了。”莫青青开心的笑道,这不禁夸的xìng子再一次暴露于人前。 我师傅在走的时候就对苏贞白有过交代,这老头自然知道莫青青的由来,至于彭十四这几个师兄弟,看来苏贞白还是没告诉他们,此时正愣愣的看着这妙龄女鬼跟师傅笑闹,有些不知所措。 “和尚,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彭十四当时离的我近,很清楚的知道莫青青是从我身子里蹿出来的,耐不住好奇,偷摸的问道。 “先别说这个,你赶紧去问问你师傅,咱们是出去啊还是在这唠嗑?” 彭十四一想也对,转身颠颠到苏贞白身边,在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就见苏贞白猛一拍脑门子,就招呼大家赶紧先出去再说。 进入来时的通道,大伙儿几乎都是小跑,依然是我在最前面,他们将手电筒举的老高,这样更方便我观察前面的情况。这功夫苏贞白也不在需要人背着了,跑起路来虎虎生风,不比几个徒弟相差多少。莫青青却是凌空一跃,跑到我们头上独自飘行。 时间不长,大家来到最开始进来时的那个大厅,几枚手电筒拼了命的晃来晃去,也不见当初放我们下来的绳梯。 “糟了。” 黑子快步的跑到洞口下面使劲的喊了好几声,却是听不见一个人回答。 “等下,我去瞧瞧。”莫青青不等几人回答,已经是飞身而上。 ‘咣当’彭十四把通道的门狠狠关上,又张罗倪墨去搬些桌椅来倚门。 “算了,十四,别做那些无用功了。”苏贞白说道。 倪墨闻言,瞅瞅师傅,又瞅瞅彭十四,不知道是不是该把手里的椅子放回去。最后还是彭十四一挥手,示意他放回去。 身影一晃,莫青青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头说道:“外面已经没人了,我转了一下,连根绳子也是没有。” 见到这样,大家只能瞅着苏贞白,看看他能有什么主意了。 “也好,既然都走不了,那今天就斗斗这个家伙,我倒是看看它有什么能耐。”苏贞白一反刚才的萎靡之态,整个人都变得jīng神起来。 “十四,你们几个准备一下,与我布阵。富贵你且一旁放风,有何异常早些提醒,另外麻烦青青姑娘去打探一下,切记,遇到白脸子等不要纠缠,退回就可。” “师傅,布什么阵势?” “恩,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今rì我等处于劣势,就布个‘铁鈡两仪阵’以守代攻,以逸待劳。”苏贞白说道。 “好的,师傅。”几人答应,转身就各自忙碌起来。 莫青青对我一笑,飘然而去。 “你小心点。”莫青青救我一次,难免让我对她有点好感,忍不住的提醒道。 “咯咯。”一阵笑声传来,人却是去的远了。 ‘铁鈡两仪阵’是李家道除‘四九离火阵’以外的另一个当家阵法。运行起来,以土为盾,金属为攻。是一种防守反击类的阵法,倒是与师傅教过我的‘须菩提大阵’相差不多,至于功效如何,却是不得而知。 此时苏贞白师徒五人聚jīng会神,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频繁的掐算着数理方位,深怕一旦有错就前功尽弃了。 看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便用手电筒四处照着,干起我放哨的勾当来。这间地下室与我们刚进来时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空空荡荡,东边那堆破烂桌椅还是原来样子摆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变化。看来上面的人也没有下来过,这让我不禁担心二祥子他们几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手电筒照到棚顶的时候,终于让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记得我们进来时候翠儿已经用一种什么香把这里的yīn气都清除光了。可是眼前却依然有一些淡淡的黑气悬浮在上面,并且对着一个方向缓缓流动。 “苏师傅,这里有yīn气。”我说道。 “不必管它。”苏贞白抬头观察了一会,又忙乎自己的事去了。 由于周围也没有什么异状,我就拿着手电筒一直盯着头上的黑气瞅着。刚开始,黑气还只是薄薄的一层,以屋子的中心为轴缓缓的转着。要不是我看的仔细,还真不容易发现。渐渐的,似乎黑气越来越浓,流动的速度也是逐渐加快,片刻工夫就形成一个黑sè的漩涡,好像要凭空掉落下来。 “苏师傅,不行了,你再看看吧。” “啥?”苏贞白闻言又抬头看去,这一瞅却是把他也吓了一跳,赶紧招呼几个徒弟加快了动作。 “富贵,快去喊青青姑娘回来,情况不妙。” ********************************************************************************* 感冒十分严重,谢谢大家依然支持,恢复更新。 三尺童儿(3)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不用了,我回来了。”莫青青的声音突然的出现众人身后。 “怎么样,啥情况。”我随口问道。 “凶多吉少。” 莫青青的一句话,顿时就让我的心凉了半截。不过转念一想,就凭刚才皮球脑袋那两下子也不是十分高强,至少凭眼下的这几人对付它还不算是有什么难度,除非它另有厉害的帮手,也没什么可怕的。 “青青姑娘,富贵,进阵来。”苏贞白叫道。 地面上的‘yīn铃子’正被彭十四几人逐个的点燃,渐渐的整个地下室也亮堂了起来,手电筒也没了啥作用,便被我关掉收好。仔细的瞅了瞅这所谓的‘铁鈡两仪阵’,确实感觉到有些复杂,不像‘四九离火阵’那般,看起来简洁一些。 三十六数‘yīn铃子’前后交错,占了大概十几平米的地方,看似杂乱无章,可是凭着苏贞白的那股子认真劲,估计其中的数理变化就不是我能明白的了。每个‘yīn铃子’之间的空档处,都有糯米画出的道家咒符,大大小小的不下几十之多。看其笔锋仿佛行云流水,那婉转飘逸之势,让我不得不佩服苏老道这手洒米成字的功夫。 “十四,亮幡行阵。”苏贞白见我和青青都以入阵,急忙说道。 “好嘞。”彭十四从包裹里面取出一个米长的木匣,打开以后,一面金sè的大旗出现在众人眼前。彭十四将它慢慢展开,这才算是让我见识到这东西的真面目。此幡曾方形,大概长宽各两尺,上面不知道用的是什么东西绣出一个偌大的符印,光线下发出许许金光。靠近幡杆的地方还有四个繁体字,仔细的辨认了下,似乎是‘大趋大避’。 彭十四将幡旗持与手中,口中念道:“乾玉辟毒,法水四布,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就见所有‘yīn铃子’猛的一顿,虽不见火苗有何变化,其发出的光芒却是比刚刚亮了几十倍有余,照的整个地下室宛如白昼一般。 “好,且先这样,一会静观其变。”苏贞白此时才算是松了口气,不过也只是一口气而已,对这‘养尸之地’他是再清楚不过,想想当年若不是师傅和两位师叔舍命相救,只怕自己也早已是命归黄泉了。 ‘养尸地’这种东西,其实民间多有出现。在诸如青乌子的《葬经》、郭璞的《葬书》、管辂的《地理指蒙》、杨筠松的《三龙经》等许多葬理辨龙经书和民间传说中,均认为“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rì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jīng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jīng血为生。 不过,上面所说的这些在苏贞白的眼里,可以说还是不算什么,只要应对得当就绝不会有xìng命之忧。而此处的‘养尸之地’却可算得上是绝对的大凶之地。俗话说,虚冢为yīn,不蓄之穴,腐骨之藏也。夫噫气为能散生气。大意就是说这虚冢本不应该埋藏尸体,属于那种堪舆术里面十分忌讳的风水格局。而这地下军火库却生生的应了这虚冢之数,在其之内却又生成这‘养尸之地’。个中厉害,就算是我解释的不明白,我想各位也能猜明白了吧。 当年苏贞白的师傅师叔就是死于相似的一个养尸地,不然这苏老道也不会有如此反应了。 此时,棚顶的黑气已经是越积越多,形成的漩涡也是有了层次感,螺旋状的黑气有如乌云一般浓重,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师傅,怎么会这样?”翠儿实在受不了这份压抑,忍不住问道。 “yīn气本无形,此番能形成这般yīn云,只怕是今rì难逃生天了。”苏贞白也不管这唯一的女徒弟会不会害怕,直接了当的就说出了心中所想。 果然,翠儿听后,赶紧悄悄的将身子躲在大黑身后,人群之中。一帮人也不再说话,聚在阵势中心,静静的观察着周围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yīn云的旋转也比开始的时候快了许多,同时四周的墙壁也开始涌出黑气,还没等飘散开来,就已经被漩涡产生的吸力,瞬间卷入。 “大家小心些,来了。”莫青青说完,纵身一跃,凌空漂浮到我的头顶,俩手的指甲也是暴突出来,闪着寒光。 ***************************************************************************** 大病初愈,准备下午或晚上还有一更,谢谢大家支持 三尺童儿(4)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果然,随着一阵猛烈的黑气,周遭的墙壁上开始忽隐忽现的出现许多所谓的白脸子。彼此间勾连交合,层层叠叠,多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数,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也是参杂进来,不绝于耳。 “还看什么,各归本位,行阵。”苏贞白大喝一声。 “十四,青龙左列,七数为杀。” “好。”彭十四答应一声,手中幡旗顿起变化,方向一转,落于震位。 三十六盏‘yīn铃子’毫光渐起,彼此交集,吞吐之间,已是结成一个椭圆形的光罩,将阵中的几人牢牢护住。 此时,头顶的漩涡已经不像刚才转的那么迅速,层出不穷的黑气凝聚在一起让它变得无比巨大,整个地下室百十多平的面积几乎被占满,厚重的yīn云重叠压下,眼看就要盖住‘两仪阵’的防护之上。 “翠儿,集中jīng力,想什么呢?” 玄武方位的九盏‘yīn铃子’明显的要比其它的暗淡许多,本来寸许多长的火苗这功夫只剩下豌豆那么大的一丁点还在燃烧着。 “师傅,快帮帮我,我快不行了。”翠儿脸sè苍白,掐着指印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废物一个,十四,变阵。”苏贞白气道。 “既然守不得,那就攻他个孙子的。” “是,师傅。”彭十四大声应道。挥起幡旗拼命的画起圈来。“转转转转转,翻天倒岳,海沸山摧,神兵队队,立荡乾坤,三清如律令!” ‘呼’金sè的光罩随着彭十四的符令顿时燃起冲天大火,一米多长的火焰向四面八方同时猛烈燃烧着。本已是覆盖住光罩的黑气顷刻间就被激荡开来,飞快的向后缩去。 “翠儿,你且移到死门去,那里会好一些。”苏贞白见‘两仪阵’势已成杀,赶紧提醒道。 阵外,黑气翻滚不停,隐藏在其中的白脸子也是哀嚎不住,对这熊熊烈焰甚是忌惮。不过双方是此消彼长,形成对峙,暂时看来,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了。 “师傅,这也不行啊,这帮孙子也不靠近,阵势没作用啊。”彭十四摇着十几斤重的幡旗,渐渐的感到两臂发酸,不得已之下,赶紧提醒师傅。 “急什么,我这不是正想法子呢吗。”苏贞白脸sè铁青,宛如吃了枪药一般,跟谁也没有好脸sè。 彭十四挨了个狗屁呲,也不敢再说话,只好呲牙咧嘴的继续干着自己的活。 “富贵弟弟,你看。”莫青青不知何时已经来带我的身侧,用手指着阵外的漩涡,出声示意我。 “啥?”顺着她的手指,除了阵法燃起的火焰,我是什么也没看见。 “一个小孩子,在看着咱们呢。很像是方才那个受伤跑掉的东西。” “不行,我看不着。火光太刺眼了。” “那算了,不知道要不要和苏道长说一下的好,我感觉这东西不寻常。”莫青青神sè凝重,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声音太小,被四周的噪音一参合,我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几个字,正在这琢磨的时候,忽听苏贞白大叫一声:“十四,盯住喽,我要用‘照命雷’。” “师傅,啥是‘照命雷’,我咋不知道呢?” “别说你不知道,就连我都是第一次用到。”苏贞白搜肠刮肚,努力的想着施法口诀,深怕一不留神就落下个一句半句的。 “那能好使吗?师傅。”彭十四急问道。 “你咋那么多废话,看好你的阵眼得了。” “七神冲庭,黄真耀角,焕掷火铃,紫文玉字,四景开明,九天六天,四天之jīng,外传玄祖,内保帅兵,左成右顾,火热风蒸,敕斩万妖,摧馘千jīng,金真所振,九魔灭形,吾佩真符,役使万灵,上升三境,去合帝城。急急如律令。” 苏贞白这段昂长的‘照命雷’口诀念完以后,大家都绷紧了神经等着看效果,那曾想已经过了半晌,都不见有什么动静。 “这是那里不对劲呢?”苏贞白本人比我们还纳闷,正在费神琢磨的功夫,就听得‘轰’一声巨响,一道粗如电线杆子般的闪电凭空落下,砸在‘两仪阵’的防护之上。 如此巨力当头落下,别说是‘两仪阵’,恐怕就是‘八仪阵’也得被打的灰飞湮灭。就见那鸡蛋壳一般的防护瞬间就被炸成碎片,化作无数火焰四散飞去。 “哎呀,我草。”阵中的几人那会想到这苏老道对自己人居然也会如此的心狠手辣,全无防备之下,自然是被天雷的余劲给打了个四仰八叉。莫青青反应极快,刚觉察到不妥就飞身钻进我的身子,算是躲过这一小劫。 三尺童儿(5)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不对啊,难道说是我施法有误?”苏贞白躺在地上怎么也想不明白。 几个当中属彭十四最惨,不但头脸被雷电炸的漆黑,连手中的幡旗都扔出五米开外。 “快快,大家都聚到一起来。”望着眼前的景象,我骤然一惊,急忙的召唤大家赶紧围拢到一块。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莫青青刚刚闪身出来,就大叫一声躲到了我的身后。 “yīn火焚yīn兵,定有妖物生。”苏贞白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话,全然不顾别人的拉扯,似乎整个人都傻掉了。 就在方才阵法被破之时,众人眼见天雷余势未尽,一道白光闪过,击中上方的漩涡中心处,紧接着就见一股幽蓝sè的火苗猛然升起,继而向四周迅速蔓延,其快疾之势犹如流光闪电一般,眨眼间已经悉数覆盖了黑气所及的一切地方。‘噗噗’猛烈的火势发出阵阵巨响,几尺长的火焰在众人眼前吞吐摇曳,吓得大家只得蜷缩到中间的一小块地方。 ‘阳火有神,yīn火无温。’虽然眼前的火势凶猛,整个地下室都几乎被殃及,然而并没有让人感觉炙热到无法承受,反而是无尽的寒意充斥心头。那些隐匿于yīn气中的白脸子却没有这般幸运,幽蓝的yīn火所过之处,白脸子们的肢体犹如盛夏薄冰一般迅速溶解,化作一团团的黑气,随之继续燃烧起来。顿时,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甚是可怖。 “师傅,你咋了,快看看这是咋回事?”彭十四大声嚷道。 过来好一会,苏贞白才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师爷就是看见祁连山的那处养尸地着起了yīn火,这才将我赶走,并死死叮嘱我rì后千万不可重蹈覆辙。至于后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却是也没看见。” “那就不管了,老子给它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黑子听师傅说完,冒然的来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他这个老子到底是对谁而言。 彭十四对他怒目而视,大黑却是茫然不知,专注的看着那些困兽一般的白脸子。 随着火势的越烧越猛,白脸子们挣扎的也是越来越厉害,不时的就会有一些肢体残缺的从yīn火中冲将出来,附带着一抹蓝光扑向众人。 “大家小心,不要被这yīn火沾身,那跗骨及髓的感觉不是常人受得了的。” 听得苏贞白如此一说,我赶紧将佛骨刀持与身前,运起心经不敢怠慢。每当有白脸子冲到身前,都是尽可能的用刀气远远击杀,不让其近身。 彭十四和黑子他们也是如此,手上铁木刀配合着‘逆火符’让那些垂死的白脸子们一个也靠不上前来。就这样,四人形成一个五米左右的保护圈,将苏贞白,翠儿和莫青青围在里面。 渐渐的,四周的黑气被yīn火几乎烧尽,剩下的少许也被头上的那个大漩涡给吸附过去,没有了黑气,也便没有了白脸子的藏身之处。如此一来,几人便少了许多麻烦,只要全神贯注的盯住头上即可。 那个漩涡虽然也被yīn火焚烧,但是却依然不减当初的旋转速度,反而借着yīn火余威,更显得气势磅礴。 看着眼前这架势,几人当中谁也拿不出个应对的法子,只能是随机应变或是木然等死了。 “呱呱呱。”猛然间,一阵奇怪的叫声从头上传来,那声音频率极高,听得几下,便感觉头疼yù裂,宛若耳膜被刺穿一般让人无法忍受。就在我刚想用手指去堵住耳朵的时候,突然就见一道白影从漩涡中翻出,其势之快,不是用词语形容得了的。 白影子出来以后,并不停顿,在众人头上急若流星一般旋飞几圈,犹凭空而立。 “这是啥玩意?”黑子问道。 没人搭理他,看这架势,似乎谁也没见过这东西。 趁这功夫,我仔细的打量了下眼前的东西。一米左右的身高,身型十分瘦弱,有点近似那些非洲难民营里的小孩,硕大的脑袋有如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的前后抽动着,苍白的脸上口眼俱全,全然不像早先逃掉的那个皮球脑袋。 那东西不动,我们也是不敢妄动,几人不约而同的将手中家伙高高举起,若是它敢冷不丁的扑过来,那就毫不客气的给丫穿成糖葫芦。 白影子似乎对我们不感兴趣,羊癫疯一般的脑袋看了我们几眼后,居然一扭身又扎入漩涡之中。这会子漩涡中的白脸子也所剩无多,只是偶尔才能看见一两个幸存的还在做最后挣扎,不过看样子能挺个一时半会儿就算不错了。 白影子飞身而入,敏捷的身子在漩涡中翻转起伏,时隐时现。一旦发现有幸存的白脸子,便快速游过去,本来不大的小嘴猝然裂开,露出满嘴的利齿将其三两下就吞入腹中。 看那东西的牙口如此锋利,让我禁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心中暗自寻思:“这要是吃起我们几个来,会不会也像这样的干脆利落。” 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少只有我一个,身后的翠儿看了一会也是感觉浑身发冷,赶紧对苏贞白说道:“师傅,咱们还是去那边吧。” 苏贞白沉思了会,觉得老是出于漩涡的下面也真的不是回事,万一这东西出点什么意外当头掉下来,恐怕咋死的都不知道了。 此时,那漩涡已经被yīn火焚掉了许多,并不像开始时候铺满了整个地下室的天棚,在边缘的地方已经开始露出不少的空隙。苏贞白便招呼大家躲到东边的墙角处。 ******************************************************************************** 对不住大家了,这几天实在没时间码字,乱七八糟的事层出不穷,实在没心思码字。从今天起开始恢复更新,另外我建了个群,欢迎喜欢我书的朋友来一起交流,群号见公告。 三尺童儿(6)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良久,地下室里面除了‘噗噗’的yīn火焚烧声外,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漩涡里也不见了挣扎出来的白脸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那个白影子都给吃干净了。 大家不知所以,只能是呆然而立,静观事变。 蓦然间,身后的莫青青大叫一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向前猛窜出去,毫无防备之下,差点把我弄得摔倒在地。 “怎么了?”我大声问道。 “大家快过来。”莫青青根本就不搭理我,冲着苏贞白等人急切的喊着。 大伙儿见此,知道不妙,赶紧就向我们这里跑来。 彭十四和黑子挥起铁木刀,反身而退,妄图给大伙断后。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一道白光急若鹰隼,从彭十四身边一掠而过。顿时,一蓬鲜血喷shè而出,渐了身边的大黑头脸皆是。 “呃。”彭十四闷哼一声,转头一瞧,持刀的右臂已然被划开一道尺多长的口子,透过裂开的棉袄袖子,鲜血泉涌一般渗出,片刻功夫,整条臂膀已经是浸了个满透,彭十四右手一软,铁木刀‘当’的一声,掉落地上。 “大师兄。”黑子急切之间,一把抱住摇摇yù坠的彭十四,看着右臂上的伤口,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道白影子伤人之后,并未停留,半空中一个折身,飞速的窜到漩涡之中,又是隐身而去,只留下一阵似哭似笑的怪声回荡周围。 “翠儿,快过来。”彭十四的伤势如此之重,怕是一会就要失血过多,若不赶紧把血止住,那可就生死难料了。 我飞身过去,猛地将彭十四那破烂的衣袖一把扯下,让翠儿抓紧时间包扎,又把其余的几人叫到一处,防备着那东西再出其不意的从哪里杀出来。 果然,还没等众人站稳,莫青青又是一声大叫,冲着头顶腾跃而起,双手如同疾风一般吞吐刺出,正正的迎上扑将下来的白影子。 双方的动作都是奇快无比,眼见着青青的尖指甲离那白影子的脑袋不过寸许光景,这要是杵上去,估计怎么也得穿它几个窟窿眼子。哪曾想那白影子却甚是厉害,电光火石间已是一把抓住莫青青的双腕,紧接着两膀子用力,半空中身子一翻,小小的身子瞬间附在莫青青的后背之上。 莫青青暗道不好,上半身猛向前弯下,想把这东西摔将出去。然而那白影子俩脚一盘,锁在她的腰间,让这一摔之力顿时化于无形。莫青青又试了几次,都是全无功效,此时双手被那白影子抓到身后,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情急之下,就在半空中旋起圈来,想凭着自身的旋转之力,好将那东西甩开。 莫青青越转越快,白影子由于俩手抓着莫青青的两只腕子,虚飘飘的无法借力,紧靠着双腿紧盘才能保持身形,不过若是任凭此番下去,怕是早晚也要被莫青青甩脱。 莫青青正暗自高兴,却忽的感觉后颈一痛,紧接着就是一阵虚脱,身子里的气力如同流水一般,狂泻而出,再也无法控制身体,砰然落下。 此时俩鬼都不再运动,自然让我看的十分真切,只见那白影子正匍匐在莫青青的背上,裂开的大嘴死死咬住她的脖颈,随着青青的身子不住的抽动。 “啊。”见得如此,心头突然暴怒异常。自打进来这里,莫青青已经三番五次的救我于危难之中,让本来就不多的怨气早就消失殆尽,此时又是因为一心护我而被这东西所伤,更是恨不得一刀将这白影子砍死。 佛骨刀在真气灌注之下,尺许长的刀气凌厉异常,奔着白影子当头剁下。 “呲。”刀气破空之声犹如铁哨长鸣,眨眼间已是到了那东西的头上,其势之快,已经是超出了我平rì许多。 “嗵。”一声爆响,白影子就在佛骨刀及身的那一刻,瞬间膨胀开来,瘦小的身子大了几倍有余,不等我看的清楚,已经是化作一缕黑气,流云一般从我身边滑过。 “狗娘养的,还跑。”身形反转,佛骨刀不等力尽,就势追身划去。 这一刀反应极快,正中黑气当中,然而黑气虚无缥缈,根本就是软不着力,佛骨带着jīng光一闪而过,反把我带了个趔趄。 三尺童儿(7)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和尚,我来帮你。”黑子拎着铁木刀飞快跑过来,左手一扬,一道‘逆火符’迎空打去。 火球一旦生成,见风即长,几米远的距离,眨眼间疾飞而至,到了白影子身前,已是有西瓜般大小。那东西可能是刚chéng rén形,立足不稳,急切间拔足而起,却仍然是无法逃脱,被迅速打来的‘逆火符’击中下身。‘呱’的一声,白影子难以承受这等巨力,惨叫声中又被打成一缕黑气,不等黑子持刀过去,已是飞快的隐入地下。 “哎,你没事吧?”我伸手扒拉了下莫青青。 莫青青趴在那里吭了一声,扭了扭脖子,似乎感觉不是很舒服,把胳膊往脑袋下一垫,又没动静了。 不得已,我只好将她拦腰抱起,娇躯入手,软弱无骨,一股淡淡的香气直冲鼻息。 “好累。”莫青青感觉到了异常,抬脸瞧见是我,弱声嘟囔了一句,又垂头睡去。 “和尚,快把她抱过来。”翠儿那边对我连连招手。 黑子持刀护住我俩身后,这样,大伙儿又是聚到了一起,凝神等待着那东西的再次攻击。 苏贞白提步走到莫青青身前,伸出两指放于额头之处,静思不语。须臾,猛的吸了口气,看了看我yù言又止。 “怎么了?”我被苏老道这一副情态弄得心头一惊,赶紧出声问道。 “没事。”良久,苏贞白才苦声说道。一转身从怀里掏出一颗牛眼大的药丸子递于翠儿手中,说道:“给青青姑娘服下。” “师傅,这……。” “不要废话。”苏贞白眼睛一瞪,把翠儿的一百个不愿意瞬间化于无形。 “苏师傅,你给青青吃的是啥?”我问道。 “这是青劾丸,是我道门保命灵丹,有固守魂魄之奇效。青青姑娘刚被那东西所伤,元神大损,服之有益无害。” 见苏贞白如此一说,我才知道莫青青伤的确实不轻。至于翠儿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也表明这‘青劾丸’也绝不是什么普通之药,心中感激,只能rì后再说。 “好了,大家留点神,不要再说话。”苏贞白说道。 没有了莫青青的提前预判,几人无法知道白影子究竟会从哪里出来,现在七人当中已是伤了两个,在抛去那个只会吱哇乱叫的翠儿,也只剩下四人可以应敌,面对这样一个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力所不及。 苏贞白弯身捡起彭十四的铁木刀,与黑子我等一起将翠儿三人围在当中,四人各档一面,以防不测。 “大家瞅着点脑袋上边和脚底下,那王八蛋不知道一会从哪钻出来?”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眼前白光忽现,一道劲风扑脸打来。其势之快,根本让我来不及反应,手中佛骨虽然下意识的迎了出去,却是毫无作用。 ‘嗵’胸口仿佛被数吨巨石击中,刹那之间,我之感觉眼前一黑,金星四溅,喉咙里面一甜,鲜血径直喷溅出来。 黑子离我最近,第一个发现情形不对,没等那东西继续对我下手,已是一步跨了过来,手中铁木带疾刺白影子的咽喉。 ‘呼呼’苏贞白和倪墨同一时间相继出手,两道‘逆火符’却是后发先至,抢在黑子之前打向白影子的头胸。 白影子已经吃过一次亏,自然是早做了提防,未等火球近身,‘嘭’的一声又是化作一缕黑气。眼见着火球间不容发的穿透而去,却是未伤分毫,速度稍慢一些的大黑自然也是一刀落空,全无作为。 黑气漫空飞舞,宛如一条灵蛇,瞬息之间已是闪到数米开外,就地一顿又chéng rén形,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已是凌空跃起,直扑向黑子面门。 “来啊。”黑子高声怒叫,挥起铁木刀直迎上去。苏贞白和倪墨也是越过几人拎刀而上。三人成合围之势分别出手。白影子动作虽快,但是几米远的距离也足够黑子反应过来。手中刀带起一阵呼啸狠劈白影子的脑门。 俩方虽然都是以快打快,但白影子却明显是更胜一筹,那东西身形灵活,半空中依然是躲动自如,腰身一转,须臾间偏开半尺有余,不等大黑的刀势用老,两臂一伸直抓向黑子后颈。 却说黑子一刀劈下,却猛然间失去对手踪影,心中暗道:“不好。”赶紧顿步沉腰,身子猛的向下弯曲,可谓是意动形随,快到不能再快,却依然是感觉脖颈后一阵凉风扫过,真的是相差不过毫厘。 这边的倪墨速度比苏贞白略快一些,眼见黑子遇险,两米之外已是凌空跃起,手臂微蜷,然后猛的向外弹开,带动手中的铁木刀旋刺而去。 就在黑子刚刚把腰低下,倪墨已是飞身杀至,单刀立起,直挑白影子眉眼之间。那东西眼见没有伤到大黑,另外一人又已持刀杀来,匆忙中两臂回缩,交叉如十字一般抓向倪墨的铁木刀。 一声令人齿寒的怪响,刀指相交,激出四溅火花,将倪墨生生的挡了下来。 “倪墨,让开。”苏贞白后来杀到,抻手拽出几张纸符,迎空一散。 “衣冠龙虎,青福七刀,吾行禹步,化气为缚束,大如律令!给我定住。” 符语喝出,顿见满空青气弥漫,宛如云浪翻滚,须臾之间已是将白影子卷了个结实。 三尺童儿 (8)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苏贞白俩手顺时针搅动,带着身前青气瞬间形成一个漩涡,急转之下,青气渐渐凝稠,宛若实质一般,紧紧向那东西裹去。 白影子见势不妙,整个身形猛的缩成一团,‘嘭’的一声,迅速化成黑气,间不容发之际,逃离险境。 苏贞白眼见招法失效,心底急切,忙乱之下,不顾所以,掏出怀里的符咒劈头盖脸的打向白影子。却是忘记了最关键的咒语,弄得黄纸乱飞,没有一点效果。 黑子和倪墨不知道师父究竟是耍的什么怪招子,看着漫空飞舞的‘逆火符’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追打那东西,深怕一个不小心,再破坏了师傅的终极必杀技。 “瞅什么呢?动手啊。”苏贞白大叫一声,一边用手去抓空中飞舞的‘逆火符’。 俩人不敢怠慢,怒吼一声,紧随那东西杀了过去。 白影子此时已经是逃的远了,眼见着一团黑气就要钻入墙壁,几人急的不行。黑子匆忙中将手中的铁木刀一下子扔了出去,希望能阻它一下。 ‘当’铁木刀撞墙落下,黑气丝毫不受影响,径直穿墙而入。 “怎么办”几人愣愣着眼睛相互看着,谁也拿不出个主意来。无奈之下,只好又凑到了一处,静等那东西出来。 过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大伙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青青这工夫好像缓过来许多,睁着眼睛把每个人都看了个遍,最后舔舔嘴唇跟我示意要坐起来。 “怎么了?”几人注意到青青,都探着脑袋过来问,彭十四也支楞着受伤的胳膊凑了过来。 “疼。”青青丫头费劲的摸了摸脖子上受伤的地方,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唉’本来都是以为莫青青是发现了什么,结果是虚我也说不好,不过那‘青劾丸’的功效并不一般,应该还是能保住青青姑娘的命。” 看着眼前的莫青青呼吸还算平稳,我多少有些放下心来,叫过翠儿,让她抱着青青,这样把我替换出来,又能多出一个帮手。 棚顶的聚集的黑气越来越少,yīn火的光亮也是渐暗,周围五米之外已经是模糊一片,这样下去可要不妙。 黑子有些急躁,不停的走来走去,偶尔的还大叫一声,被苏贞白臭骂几句,这才老实多了。 “大家的手电筒都还在吗?”我问道。 “我的不在了,刚才一乱,不知道掉哪去了。”翠儿说道。 其他的人也是低头看了看周围,结果都晃着脑袋说没有了。 “倪墨,记得还有一个‘蔫儿灯’了,在你们谁那里,点上。” “师傅,那东西就剩一个了,不留着啊。”黑子忘记了师傅刚刚骂过他,一旁插嘴道。 “命都要没了,还留个屁。” 这工夫倪墨已经从包裹里面取出一个圆不咕噜的东西出来,随手又掏出一张‘逆火符’塞到中间的窟窿里,嘴里一面念叨着什么,然后一把将其抛向半空。 那‘蔫儿灯’旋转而上,距离棚顶一米左右的时候,一团火光猛然冒出,整个的燃烧起来。‘蔫儿灯’也借着那爆炸之力,停止上升之势头,在原处开始旋转,渐转渐快,势如陀螺。 ‘蔫儿灯’确实不错,整个地下室似乎都被照得一清二楚。顿时让我安心了不少,胆气也壮了许多。 那曾想刚过了一会,就见那‘蔫儿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就暗了下来,抬头瞅瞅,只见到屁大点的火苗还在继续燃烧着,比个蜡烛也强不了多少。 “咋了这是。”我问黑子。 “没听见这叫‘蔫儿灯’吗?你还指望啥,能有这点亮就不错了。”黑子看也不看我就说到。 “这是老一辈儿留下的东西,那时候也没有手电筒啥的,这玩意还是很宝贵的,制作起来也复杂,所以一直就没舍得扔,这回还真的派上用场了。”倪墨很少主动说话,这会儿居然也弄出这麽一句来。 **************************************************************************** 断更好久了,最近烦心的事都结束,准备恢复更新了,也不知道还能有及个人能继续看我这书,唉,今天先弄这么点东西,看看效果如何把。阿门。 三尺童儿 (9)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棚顶的yīn火终于是灭了,借着‘蔫儿灯’的那点亮,看谁的脸都是黑的。如果不是这生死攸关的当间,搁平时估计我早睡着了。 “和尚,你说那玩意是不是跑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也没个动静。”黑子远远的说道。 “你说呢?”觉得黑子傻的够呛,翠儿一边抢着说了句。 “我估计够呛,这王八犊子没准在哪憋着劲要干咱们一家伙呢。” “那你还问。”翠儿的语调立马升高了三分。 黑子的大眼睛黑暗中闪了几闪,便低头不语了。 突然,灯影一晃,一道劲风迅如电掣般扑面而来。 “富贵,小心。”苏贞白一直站在我身后,见此立即大声提醒。 刚被黑子分了心,不曾想就这工夫那东西居然就动手了,全无防备之下,手中的佛骨刀都来不及提起,那东西就到了眼前,情急之时,只好奋力的将身子后仰,全指望苏贞白能救我一命。 果然,为人谨慎的苏贞白早有准备,趁着我倒下的那一瞬间,手里的‘逆火符’就势打出,一溜火光贴着我的面门飞了过去。 ‘咕咚’眼见那东西只是一个转身,就避开了苏贞白的符咒,我也摔倒在地。 白影子虽然动作奇快,倒是对苏老道的那些黄纸符也很是忌惮,眼见这老头手中捏着厚厚的一沓,随时伺候,便不敢轻易出击,悬着身子游荡在棚顶之上。 从地上爬起来后,觉得背部针扎似的隐隐作痛。扭动了几下,才感觉好了许多。 “没事吧,和尚?”彭十四关心的问了声。 “恩,没事。” “黑子,干什么呢?回来。”苏贞白一声大喊,吓得我一个激灵,赶紧扭头看去。 原来黑子见白影子迟迟不下来,心中起急,居然跑到跑到那东西身下,挥舞着铁木刀四处追打。 “咋了,师傅?”黑子喘着粗气跑了回来。 “咋个屁,你觉得你厉害了是吧?不知好歹的东西。” “那也不能就这样干等吧,啥时候是个头啊,是死是活的跟他拼一下就完了。” “滚一边去,我踢死你。” 那东西似乎是跟真的我们耗上了,在棚顶上围着我们转起了圈圈,时不时的还迅速的从几人头上掠过,弄得大家一阵紧张。 “苏师傅,我看这样确实不是个办法,这样弄下去,大家早晚都是个死,还不如主动点的好。”过了好久,我实在也是耐不住xìng子,就对苏贞白说道。 苏贞白如何不知其中道理,只是这东西速度太快,没有个万全的法子,如何敢轻举妄动。 眼前这几个能动的,除了自己的徒弟就是我这个被师傅托付给他的外人,无论是哪个出了意外,自己都是难逃其就。若是rì后真的能保住一命,怕也没脸见那些老友了。 见苏贞白沉默不语,多少猜到这老道的心思,便不再搭理他,转身对黑子和倪墨说道:“你们俩个俩手交叉这样握到一块,一会我蹦到上面的时候,就尽力的往上面使劲,估计我肯定能够到那东西,明白没?” 说完,我又特意的跟他俩比划了一下。 “和尚,你和倪墨在下面,让我上去。”黑子怕我不行,准备自己去。 “行了,别废话,趁着那家伙玩的高兴,也给他来个出其不意。”说完,我后退几步,留下助跑的距离。 黑子总觉得让我去不是个滋味,转头看着苏贞白。 苏贞白也是难以取舍,无奈之下,挥手同意了。 这样,黑子和倪墨便弯下腰,双手交叉紧紧扣到一起,觉得差不多了,就对我说道:“行了和尚,来吧。” “恩,等着。” 眼睛死死的盯住白影子,心里估摸着自己能达到的速度,感觉差不多了,我这才紧跑了两步,一脚踩上了俩人搭起的手腕上。 ‘噌’这俩人毕竟身手也不弱,等我的腿刚刚站直,能吃上力气的时候,俩人立马挺腰抬臂,生生的将我送到半空。 白影子何曾想到人也能飞,吃惊之下难免身形一顿。 此时我距离那东西不过一米左右,见机赶紧将腿提起,然后猛的一挺腰,把所有的气力都用上,就听见佛骨刀一声厉啸,迅疾无比的当头斩向白影子。 气势已足,佛骨刀也是变了模样,白光炸眼,将白影子的表情毫发毕现的映照出来。 “好。”黑子下面大声的叫着。 眼见着佛骨刀已经将将的触到白影子的额头,已经是避无可避的当间。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居然还是发生了。 又是一团黑气,白影子凭空消失。 佛骨刀无处着力,将我的身形带动,直冲黑气当中。 “和尚,小心那。” ********************************************************************************** 一个马虎居然把黑子写成了大黑,前者明显是个爷们的名字,结果,唉,不说了害的我改了大半夜。 三尺童儿 (10)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 几人下面同声高喊,然而我身处黑气当中,根本就难以视物,同时黑气当中一股子恶臭呛人肺腑,让人痛苦难当。 不过下面的人却是清楚的看到我当时的处境,就见那白影子化身黑气之后,转瞬之间就滑到我身后,紧接着一道白影子隐约间凝结成型,双臂高抬,作势就要一举击下。 当我听到脑后成风,却是为时已晚,身处半空,毫无借力之处,无奈,只好尽力的将身子团紧,使劲的把脑袋往下弯曲。 ‘嘭’脖颈之处,一阵剧痛,让我眼前一黑,险险的失去知觉,身子倾斜,一头栽了下来。 “黑子,快去接住富贵。”苏贞白大喊一声,一把拽过倪墨,将他踢得跪倒在地,顺势踩到肩头,猛的窜起。 彭十四的铁木刀带着风声被苏贞白一把甩出,直奔白影子后被shè去。刀刚离手,又迅速打出一张‘逆火符’随着口诀快速念出,一道火光凭空生成。 与此同时,黑子快马杀到,随手把刀咬到嘴里,腾出双手把我整个人一把抱住,奈何立足不稳,俩人同时翻到在地。 半空中,白影子一击奏效,还没等再下杀手,一柄铁木刀已经是呼啸而至。无奈,只好放弃我这个待宰羔羊,翻身躲过。 苏贞白早就算好这东西的退路,那‘逆火符’正是留好了提前量,只等白影子自己撞将上来。 白影子虽然不笨,但还是在苏老道的手里翻了船。‘逆火符’正好是打在它的胸前,一篷火光,炸的光华四溢,白影子也被这巨力撞得直接贴到了后面的石壁上,惨叫一声,摔倒地下。 棒打落水狗,脚踢没毛鸡。倪墨见此,根本就不会迟疑,抄起铁木刀一个垫步就到了白影子身前,兜头就是一刀。 白影子刚吃完‘逆火符’的重击,还没有缓过劲来,根本无力躲过,被倪墨一刀剁在头顶正中。 ‘扑哧’铁木刀重而不锋,全仰仗刻画其上的符阵降妖除魔。怎知这白影子看似柔弱,却是韧xìng十足。这一刀下去,仿佛是用木棒全力的击打一个半气的皮球,根本就是不见效果。反而是将铁木刀弹起老高。 苏贞白此时已是落地,见状赶紧快速过来,扬起双手‘逆火符’机关炮一般的连续打出。如此近的距离是很容易被火焰反噬,倪墨一边后退,一边大叫着师傅小心,奈何苏贞白根本就是充耳不闻,只顾着念咒打符。 片刻间,七八道‘逆火符’全部砸到了白影子身上。周围米多的地方早已是熊熊烈焰,中心的地方发出刺眼的白光,可见其温度是多么的厉害。 这一切发生的是在是太快,根本就没给白影子任何的喘息之机。只听阵阵惨叫烈火中传出,把众人的耳膜震得生疼。 ‘咚’果然不出所料,白影子决不会就这样轻易认命,随着一声炸响,只见一团火光猛然跃起,腾空三米有余。 这边黑子和我刚刚站起身来,浑身酸疼,尤其的脖颈,好像是一直被人用拳头砸,一阵一阵的抽痛。那边的大黑也好不到哪去。被我这一百七十多的体重直接撞翻,恐怕是够他喝一壶的了。 白影子似乎是怕了苏贞白,身子纵起之后,直接越过老道,奔我直扑过来。其势之快,宛若夜空流星,将身上燃烧着的火焰通通甩到身后,发出特有的‘呼呼’声。 身后就是受伤的彭十四和青青,还有那个徒手打不过鸡的翠儿,我若是躲开,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这工夫已经不容我再做其他打算,只能是硬着头皮强上了。 佛骨刀刚才落地的时候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只好迅速的运起‘十三宝心经’。双手持起‘大金刚手印’一举击向飞身而来的白影子。 ‘轰’声如洪钟,震人心肺。同时一篷大手印所特有的金光四溅而出,将周围的一切映照的无比清晰。这一刹那,我感觉脑袋发木,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眼见着白影子被我这玩命一击打中,身子虚化一般散成几股黑气,我也同时倒着飞了出去。 半空中,黑气遇火即化,不大一会几经是看不见踪迹,众人仿佛是不敢相信一般还在四处找寻着白影子,深怕这东西死而不僵,跑到哪个旮旯躲了起来。 第十八章 回村 - 鬼纪事 - 缺仨娘子 “和尚,醒醒。”黑子一边叫着一边用手轻轻拍打我的脸。见我把眼睛睁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怎么样,没事吧?我拉你起来。”黑子问道。 “没事,先让我躺会。”感觉胸口十分憋闷,我便拒绝了黑子。 “恩,那你有事叫我。”黑子把我的佛骨刀随手放到我胸口,一瘸一拐的走了。 那边的几人同样十分疲惫,大家坐到一起谁都不想说话。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朦胧的光线从棚顶的洞中倾泻下来,看来外面是亮天了。 躺的久了,感觉地面冰凉,刚想翻身坐起,却一点劲也使不出来,脖颈那里硬的跟木头似的。实在没办法,只好喊人了。 倪墨走了过来,小心的把我扶到大家跟前。 “怎么样?”苏贞白关心的问道,整个人一脸疲态。 “没事了,就是脖子有点硬,估计是伤到了。” “过来,让我瞅瞅。”苏贞白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后。 良久,苏老道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还好,只是中了些尸毒,不是什么大事。” 听他这么一说,本来就不甚担心的我,更是将它扔到一边,走到青青身前。 此时的青青已经醒了过来,不过相对平时的她,却是显得整个人很没精神,见我过来也只是勉强的笑了下,身形一虚,已经是钻到我的身体里,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看来还是疲惫的很。 “怎么办,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彭十四手臂乌黑,若是猜的没错,估计也是中了尸毒,没想到那东西的爪子还真的是厉害。 “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看看一会村子里会不会有人来吧,但愿昨天的那些人没出什么事。”我说道。 “唉。”彭十四叹了口气,顺手掏出一盒烟来,轮摆的发给大家。 就在大家正吞云吐雾的时候,头上隐隐的传来阵阵的人声,似乎是有什么人在上面说话,隔着那么深的洞穴,听的不是很清楚。 就在黑子准备过去看看的时候,一根打着很多结的绳子慢慢的从上而下,吊在了众人面前。 大家凑了过去,抬头一看,只见有个人正探着半拉脸向洞里张望着,看模样好像是二祥子。黑子拉了几下绳子,感觉挺结实,就大声叫了一句。果然,那个人就是二祥子,看见下面有人,不禁喜形于色,跳起来跑一边去了,估计可能是跟别人报喜去了。 半小时以后,几人都到了地面上,彭十四和我上去的时候有点费劲,耽误了大半的时间。 王村长一脸愧疚,拉住苏贞白的手说什么也是不放。 原来昨天晚上我们几人下去以后,大家怕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便都没走,结果刚过了不大一会,洞口的二祥子就感觉下面有人在晃动绳梯,二祥子还以为是我们几个要上来,就拿着手电筒想给我们照亮。结果刚往洞里一照,就见到十几个黑乎乎的东西正争相的在往上爬着。顿时把二祥子吓了一个跟头。旁边的几人不知道咋回事,就都跑了过来。 二祥子说不出来话,只是用手一直的往洞里比划着,赵所长掏出枪来奔了过去,结果看完以后,也是被吓得够呛,情急之下便开枪打断了绳梯,这才没让那些东西爬了出来。过了一会,大家缓过神来,却是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呆下去了,呼啦一下便全都跑了。直到天亮这才仗着胆子回来看看。 几人也没心思听他说这些,径直踉踉跄跄的回到村子里。 村口,那些家里有人进山的女人门都在眼巴巴的等着我们,可是看着回来的仍然还是这么几个人,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家的娘们开始抽泣起来,这既然有了开头的人,哭声便此起彼伏起来,不大一会,哭声已经连成一片,震耳欲聋。 见此情景,王村长赶紧把大家领到事先安排好的老乡家里,还没等说话,眼圈已经是红了。 苏贞白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拍了拍王村长的肩头,将他送了出去。 大家又累又困,再被人们这样哭了一顿,心情实在不好,只想着好好的睡上一觉。倪墨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红色的药膏,帮我和彭十四涂抹在伤口上。本来麻木的伤口立刻就感到丝丝凉意,似乎起了效果。 苏贞白想了想说道:“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一天,准备明天跟我去蓟县。”说完,扭身上炕,直接准备睡觉了。 翠儿见此,也转身去了对面的屋子休息。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