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一章 大梦归(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楔子 二十几天,和一个“寄生”在自己的被子里的“怪物”相拥而眠。 也许,你会说,这又是哪个神志不清的没有男朋友所以产生“自我幻想综合症”吧?嗯,开始的时候,就连她本人也是这样想的,她也的确以为是自己疯了。以为哪有一个正常人会平白无故的遇见这样的际遇? 可,它就是发生了!真真切切的! 在最开始,每天晚上她都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不想和“鬼”呆在一块。那种你看不见,却能“听”到、“感觉”到的心惊胆战真的不怎么适合她。她的心脏对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免疫力”。 突破了第十天,她渐渐的习惯了。有时竟能做到不理“那东西”倒头就睡。梦里,总是在重复着看见一个略比自己小上一、两岁的女孩子。但见那女孩一袭淡紫的古代衣衫美得很。她常与那个女孩四目相望,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在她们之间无声地流转。 女孩为了她许多问题,例如“你是谁?”“咱们以前认识?”她虽也想回答,去开不了口。所以,她只能微笑或是摇头。她甚至发现女孩抓狂时,她能从女孩的目光中读出“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能干脆说出来么?” 她可以感觉得到对面的女孩在心疼,和她平日里一样的疼。而后,她不由自主地想对那女孩说话,没想到竟然真的问出了口。正在她诧异的时候,手臂就被人扯住,连拖带拽地来不及和那女孩道别就没入黑暗中了。 每每梦醒,梦境中的事情和人又记得不那么明晰了。等到再度如梦的时候又一定会马上明白“这个梦她做过的”。而每次被“拖”的时候,身后,那女孩总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是个听上去就知道是男人的名字! 她不明白,这一切是这么一回事。真的,不明白…… 第一章 春扫冬影,秋近夏末,大梦归。 二楼的窗边伏着一个衣着简单平实、脑后只束着一条马尾辫的女子。 她在看什么?小孩子们的嬉戏?车来车往?都不是!虽然她已经这样连续看了十几天,但她的思维力还是无法想象、相信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 下面有姹紫嫣红的花、苍翠欲滴的树、清可见底的泉水、碧若玉石生有“花之君子”的池塘,还有很多正值妙龄轻纱裁衣的花季女子在花间追逐。俨然一幅“春意盎然”图嘛! 她再一次抽了抽嘴角,命运会不会太爱捉弄人了?放眼望去,一派古色古韵、反身观之一室…呃…现代装饰! 在她看来,“穿越”已经够刺激人的神经中枢了,毕竟亲身所感根本不会像看小说那么轻松。带着自己的房间一起“穿”,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正出神,玻璃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 “姑娘,冒诗来送点心给你了。这些天你都没怎么动过饭菜,用些糕点吧。”她记得这名讲话的女子叫“务碧”,在这十几日的细品下来,这女子定是个极细心的丫头。 至于那个“冒失”,人如其名,亏得她们的主人有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可以收留她。 “有劳你把点心送进来,让冒诗去玩吧。”把伏在窗台上的身子收回,坐在床上望向门口的半透明玻璃门。隋意言罢轻叹了口气,是呀!十几天了,每天有人送东西给她吃,只要她“有求”就必有人应并做好。 门开了,一名身着碧色幻纱裙的妙龄少女托着一只精致的玉盘款步而入。 “姑娘不出去晒晒太阳么?今夏的荷花开得很好,近处看更使人赏心悦目。”闻言,隋意本在游移的目光忽的定在那张含笑的面庞上。 不禁在心中叹服这个务碧的洞察力,这半月有余,务碧只进来过寥寥几次。隋意开始好奇,这个务碧真的很聪明。 “不了,‘花之君子’只可远观。”隋意也很想出去走走,可她一身的“奇装异服”怕吓到了外面那群小姑娘。 再者,她也有担心。害怕自己一旦走出这个房间,房间就会消失不见。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甚至于太过“杞人忧天”。 可她毕竟因为“好奇”让自己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那个始作俑者之一居然自她醒来就再未见到。确切的说,隋意根本就没真正见过那个让她迷失在此的人。 “既是如此,碧儿便不扰姑娘休息了。”务碧转回头,瞟了一下门口露出半个头的水粉色裙摆,那小脑袋立即在门口消失。放下手中的玉盘,退离隋意的书桌就欲向门外走。 就在务碧行至门口,要跨出推拉玻璃门的那瞬。 “务碧姑娘,夙渊什么时候回来?”是了,夙渊就是那个带她来这儿的人。一个从未谋面却“同床共枕”了二十几天的男“人”,醒来以后一室静谧如若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 她本以为如鬼似魅的男人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心中还有些许的怅若所失。然而,她被务碧的敲门声和门外面的古典陈设惊着了。 自己沉默了十几日,从没开口问过那个人的去向,但她总不能这样如陷囹圄一直的默不作声。 近二十天了,隋意一直没有主动提问过,这里的人甚至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楼阁”里的这位姑娘把他们的主人带回来了,虽然主人离开时未置一词,他们却已开始习惯这位姑娘的存在。 隋意仿佛那池中的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主上‘出门’从不会向我们交代归期,不过每月都会回来几日。若碧儿所料不错,主上这次该是去找暗算他的人算账去了。至于归期…恕碧儿不知。”务碧不敢擅入隋意的房间自有她的谨慎。 一来,这个房间原本是她主人的卧房,外头与平日无异,自主人“回来”后却内里大变;二则,就是房内这“主儿”似乎对人亲和又冷淡,而且衣着“大胆”又“另类”让她摸不清头脑;再有就是她并不清楚主人对这女子的态度,主人走得匆忙竟未对这个人的存在有所交代。 所以,深了也不对、浅了也不是。她主人的性子阴晴不定,在他身侧侍候了几十年了,也没弄清楚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会突然不悦。 正交谈间,门外传来冒诗的惊呼声。 “碧儿姐,碧儿姐!不好了,主上他…哎呦!”听见小丫头吃痛的叫声和玻璃门“嘭”的一响,隋意脸上出现了一瞬无奈的表情。 也不知道这丫头的父母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人的名字会左右人的一生么?也和她的名字差不多,“隋意”?“随意”! “什么不好了!能不能别毛毛躁躁的!当心主上听见了要你的小命!快起来!”务碧当然知道冒诗敢叫这么大声,那就说明夙渊一定不在附近。 但她也可怜冒诗一样自小就没了爹娘,随着主上在梦归谷中度日。所以,怕这话传到夙渊耳中,他一个不高兴把冒诗赶出谷或干脆“扼杀在摇篮里”。 “碧儿姐,主上受伤了,正往这里抬呢!”冒诗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样子,正表情夸张地向务碧叙述“天大的消息”。 “什么?主上受伤了?谁在抬他,为何不送去锐锋那?”听闻夙渊受伤到用人抬的地步,沉着的务碧也为之脸色一变。她跟在夙渊身边几十年,从没听过有谁是主上的敌手,就更别说是能伤到他的人了。 从头到尾听得云里雾里的也只有隋意一人。这里的夏天刚到,所以她在床下的衣箱里翻出了一件大体恤和一条短的牛仔裤穿。只要她不“大动干戈”根本就不会出汗,反正她的末梢神经不大好,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微凉甚至冰冷的。 “能近身的还有谁?甲、乙、丙、丁呗!为何没送到锐锋那儿?八成是主上心里急着要见姑娘!”冒诗一本正经地回答务碧的问题,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回答,依着务碧的才智是能猜的七七八八的。 听到“甲、乙、丙、丁”隋意差点儿笑出声,未及笑出表情,门外就传来急而稳的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放下我,都出去。”闻言,半门里半门外的冒诗早已不见踪影。务碧也对隋意行了浅浅一礼迈出门去,那声音的主人隋意记得。不过此刻听来却不似以往那么有底气,明显地像受了重创提不起精神。 许多脚步声退下楼阁去,片刻后她踩上床下的拖鞋站起身。犹豫着,是不是要出去看看“外厅”的人是死是活。方欲起行,才迈出的脚步就因为扶着半开的门上那只带着血迹的大手吓得止在了半空。只差一点儿,就干脆的跌回到床上去。 门因为那只带有血迹的大手被全部推开,隋意不知怎的如被定住了一样连头也抬不起来。两条修长的腿被掩在薄而不寒的衣摆下面,从那不稳伴着略微摇晃的步调,排除了他醉酒的可能,隋意相信夙渊伤的不轻。 ‘真是个倔强的男人。’隋意碎碎念地在心里嘀咕着。要是换了她伤的走不稳,她才没可能这么有条不紊地讲出那么充满命令口气的六个字那! “还不过来!”夙渊快要被这个一无是处又胆小的女人气死了。如果不是在她的“家乡”浪费了二十几天的时日,他就有足够的时间休整自己的法力。 如果早几天回来,他就不必匆匆忙忙的去找敌人报仇,该不会落得受伤的下场。不就是让她心甘情愿地吻他一下么? 况且,那时的他只是条“被子”,她会有多吃亏?本以为女人这么“矜持”,一定是个旷世仅有的绝色美人? 谁知道在拖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以后才发现,她竟平庸到连他谷中最平凡的女子都比不上!索性他回来了,而她对她也还有用,不然他一定会冤死好几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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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梦归(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隋意觉得自己像只坐在井底的“小恶心”,透过那么一小扇窗去观看外面的一切。早知道夙渊一回来她就不那么自由了,真应该壮起胆子去外面看看,也不枉来这异世走一遭。(注:所谓“小恶心”就是蛙类,隋意极讨厌蛙类。是讨厌,不是害怕。) 面向床内侧的墙壁侧躺着,以背对着坐在她床不远处的桌边吃本应该属于她的点心的某人。心情极度不明朗,相当佩服夙渊“突如其来”的好性子。 ‘吃吃吃!哪里那么多莺莺燕燕、花花蝶蝶心灵手巧,要吃去她们那里吃不行么?非得和我争一盘,好!我就不吃了,反正也不用浪费体力。你请便!哼,一盘糕点就那么几块儿,我看你能吃多久?’天色将暗,房间里虽然有电灯,但在此时也不过是个好看的摆设而已。 “都说了,床太小。你已经不是那时的你了,你先用眼睛看一下再挤上来行么?”隋意没有听见脚步声,但夙渊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甚至不可闻见的妖冶之气告诉了她。夙渊打算和她挤在一张她自己睡尚且嫌小的床上。忽的坐起身对上已经半坐在她身侧(床外侧)的夙渊的眼睛,难道是她讲的话他还听不懂?隋意自认已经很用心去拆开本可用两个字来说完的话,她尽力了。 谁知道夙渊用上了一贯在对付她生气时的做法,“置若未闻”、“自作主张”。 “你干嘛――”隋意被气得讲话直拉长音,为什么?夙渊把整个身体挤个仰卧的舒服姿势,而她被迫不得不侧起身子半伏在夙渊的怀里夹在他和墙之间。 “务碧。”完全不理会隋意微怒的模样,惬意地把隋意锢在怀里向门外唤了一声。 “主上。”声音有些远,不似在同一空间,倒像是在楼下应的声。 “让甲、乙、丙、丁把我书房的小榻抬来。”夙渊虽面上不服气隋意讲的现实,但怀里的不单单是个“疗伤和提升法力的好东西”,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被夙渊这样戏弄了半天,她早就热的出了些汗了。夏天再凉快也是夏天,况且她似是因为夙渊十几天不再的缘故着衣十分“清凉”。夙渊得保证隋意是香香的,不然他怎么会有耐心去抱着她?即便是,她疗伤的速度太不可思议! 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夙渊忽然放开她。 “你……”与此同时夙渊还在解自己的外袍,再薄的也是袍呀!正讶异的时候,门外有一道男声响起。 “主上。”从声音听上去,这是个很阳光的少年,一点儿也不像他的主人那么腹黑、没心肝。 “嗯,去吧。”有听见夙渊开口,隋意才缓过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外袍罩在了自己的身上。从肩到脚,像被塞进了小帐篷里。“别动。”方要把那淡紫的“小帐篷”从身上扯下来,就被向外走的夙渊出言制止了。隋意惊奇地看着那个背影,‘他都没回头,我也还没动,他怎么知道我会干什么?哦,天气热。’嘟起的唇在夙渊抬手去拨开推拉玻璃门的一瞬恢复原样。 奇怪,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说不许脱!”开门的动作又停下了,面向隋意那只正努力尝试的小手断喝道。 “我热。”被夙渊吓了一跳,隋意微微鼓起腮“坚强不屈”地回了一下嘴。 “忍着。”夙渊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异类雌性”是在欠修理,他快要忍到极限了。 “凭什么?”隋意半仰起脸毫不畏惧地和“梦归谷”的主人“讲道理”。 “你数三个数。”夙渊拨开门,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三、一。”隋意数数从来不数“二”,夙渊让她数她就数。谁怕谁?但听她两个数数完,夙渊又把门关上了,还泰然自若的回到床这边,‘难道他就是为了开关一次门?’隋意不解,而且他行动的速度好快呢!眨眼的功夫就立在距床约是他的一小步了。偏过头向他背后的手看过去,“小榻”?他手里拿着的分明是只小板凳,怪不得他不觉得挤,原来他都睡在这东西上面。 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把“小板凳”放在她床缘中间的位置,然后那“板凳”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变长、变宽,最后正好抵住相距两米的两面墙。 合好自己的嘴巴,一双闪闪动人、乌溜溜的大眼睛万分敬仰的仰视着夙渊。 ‘原来他真是个精怪?太好了,他能带我来就一定能带我回去。’所以,方才还预备剑拔弩张的脸立即换上了谄媚的笑颜。基本上,像隋意这种人,根本藏不住心事,喜怒哀乐都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干什么忽然对我笑?’在夙渊的印象里,隋意似乎从没有这么发自内心的想要讨好过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夙渊,我饿了。”隋意一向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但这一次她决定小小的婉转一下。因为她直来直去总是坏事,这次她必须要耐住性子。就算要死乞白赖也没关系,只要夙渊送她回家就行。 “方才你没吃点心么。”夙渊一时间没适应的了隋意的“怀柔政策”,所以有些口不择言。 ‘哎呀!软磨不成了是吧?那就硬泡吧!’隋意高估了自己脸皮的“厚度”,才一句不给面子的话她就败下阵来。 ‘这女人吃错什么东西了吧?她从不直呼我的名讳,应该说她没有一次认真唤过我才对!’夙渊也纳闷不已,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受伤伤到了脑袋。 “你干什么?”在夙渊难得晃神的工夫,隋意已打开窗户把头探出去。夙渊以为隋意要做傻事,忙上前扯住隋意的后衣襟。宽大的t恤在这淡淡初夏露出了浓浓的“春光”。隋意只不过想伸出头去向务碧要些饭菜吃,这也很过分么?硬是被大手扯回房间里,气得她在床上站直面对夙渊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母夜叉”的经典poss。隋意并不知道,她小小的个子站在窗台下的床上将身子探出窗外去,在夙渊的角度看与跳楼无异。 “这话由我讲才对。”夙渊很佩服她“视死如归”的神气。一般的人“自杀”不成都会有“劫后重生”的后怕,这个女人则是完全没有的。 “我向务碧要东西吃。”隋意不明所以兼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气。照她以往的性子一定气得够呛也开不了口去面红脖子粗地回嘴。因为夙渊以人形来讲,对她来说还算是个初次相识的陌生人。 “你不能和我说么?”夙渊不得不承认隋意的胆子很大,纵观整个梦归谷有谁敢这样和他大呼小叫还面不露惧色?不知不觉间,夙渊开始在话语中加上了语调。 “你讲道理么?”隋意记得老师说过,要学会抓重点。她讲话一直是不饶人的,但是论真的胆气却没有这么大。 “我当然讲了。”夙渊也始终不明白隋意的思维逻辑,例如吃东西和他“讲不讲道理”有什么关系? “你当然、讲了?桌子上的点心,我只吃了一块儿,剩下的都被你扫进肚子里了。我说我饿了,你说我吃过了。我从今晨到现在就只吃了一块点心,这就是你所谓的‘讲道理’?”隋意觉得自己都快委屈死了,对待陌生人即便她再委屈也一定吐不出“苦水”。她快气死了,近二十天里她一个人落寞的待在这个房间里,除去傍晚会悄悄地去楼口坐一下再不算走动。隋意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原因电灯不能用,卫生间却能正常使用呢?本就孤寂无依之感溢于胸口,夙渊还敢来招惹她?给夙渊留一点儿面子,她就不是隋意! “坐下。”夙渊真是开眼了,一个弱小的人站在矮床上也不过与他平视。她是向天借的胆,还是天生就不怕死?那强烈却掩不住有些童音的嗓音,根本营造不出让人想配合她一起吵架的气氛。最后,隋意习惯性地下达了命令。夙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大手在自己的脸上自左向右拂过,那张阴柔的面孔又呈现在隋意的眼前。一点儿也看不出“易容”的痕迹,他一本正经地给隋意时间让她服从命令。 “凭什么?”隋意“不买账”这事儿夙渊大概为了算进去,她的道理还没讲完呢!“你放开,你的伤都好了,别赖皮。”“和平”无果就只好动用“武力”的夙渊承受着根本没有什么效果的推力。隋意气得鼓鼓的,她的手已经快使不出力气了,拼了全力还是推不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两条修长的手臂像一对精铁打造的铁环,把隋意迎面扣在怀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我不讲道理,你忘了么?”配合了这张“脸”,他的声音略微柔和了三分。夙渊什么都没干,只是把她抱在怀里,怎么就赖皮了?他还真就不讲理了,怎么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章 大梦归(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把短靴一甩,拥着隋意倒回床上。 “哎呦!”随着夙渊侧躺下来,小手正巧碰在她外床缘夙渊的檀木小榻上。‘东西和人一样,又香又硬!哼!’吃痛地低呼一声,接着就不再开口了。与一个“陌生”男子相拥而卧,隋意当然会觉得十分尴尬。“你那小榻不是挺好的么,干什么又挤到我的床上来?”隋意还真是佩服这个可以委屈自己身体的男人,难道那小榻取来就是为了摆着好看的么?她可是一点儿都不这么觉得。 在隋意躺出还比较舒服的姿势后,夙渊腾出一只手在她的唇上轻点了一下。夙渊手指触到她的唇的一瞬,她就发不出声音来了。她当然知道那是夙渊在作怪,气得双手捉住他的衣襟直瞪他。宽大的手掌裹住胸前的一双小手,唇角露出邪气的笑。吓得隋意立即老实了,或许是她呆住了更确切。 “取两床被褥来,我的小榻太硬了。”背对着门口,夙渊的声音很低。隋意都怀疑有没有人能听见,但见他神态自若,想来也事不关己。忽然觉得好累仰面与他对视,做出了“我累了,睡会儿”的口型。至于夙渊会不会明白,那也全靠他的聪明才智了。倚在他的臂弯里,合上双眸,亦如在家中那时沉沉的睡去。 夙渊初见她的口型时也是愣了一下,并不是他不懂隋意的意思,是她的前后反差太…… 夙渊不知道隋意是想以“假眠”来遮掩外人见他抱她的羞赧,还是真如她所讲因为吃得太少而疲惫的嗜睡。只几个眨眼的功夫,隋意的呼吸便匀称了,夙渊明了。 “主上,被褥送来了。”与此同时,门口又响起了务碧的声音。 “等一下。”夙渊本想放开隋意让务碧进门为他铺整床榻,刚刚一动怀中的隋意却不安的捉紧他的衣襟蹙了蹙眉。先应了一下,中指点上隋意的太阳穴。似是在帮她安神,见隋意的眉头舒展开来,也微抿了抿唇再次想放开她。衣襟上的小手较劲般的仍不肯放开,夙渊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打横抱起她转到床边凳上坐下。感觉到熟悉的温暖,怀中的人才安了心似的睡沉了。她的焦躁,仿佛是这初夏的“热”都会使人不安似的。“进来吧。”现在要尴尬的换成夙渊了,本来他抱着隋意也算是一种习惯了。但以人形相拥在一起更甚于外人见到,倒还是头一遭。介于他至高无上的身份,即便自己也觉得这种情况不自然,也只得强装得再自然不过。 务碧伺候夙渊多年,虽摸不清他的全部心性。可最起码的“非礼勿视”、“不该多事”还是明了于心的。 进了门只向夙渊施了下礼,便捧着被子向里走。后头还跟着一个粉色的小身影,那“小个子”捧着高过自己的头的被褥“规规矩矩”地跟在务碧的后面。 夙渊向来不大喜欢自己的榻上太软,那他口中的“两床被褥”里自有一副是给隋意的,务碧也深知这一点。将自己捧来的一床被褥都铺在隋意自己褥子的下面,而从上面看她的床还是原样。在为夙渊铺床时,本来预备给他留一条被子的,但身后的冒诗戳了她一下。务碧便鬼使神差地把被褥都铺好在榻上,两人才退了出去。 她们的小动作被夙渊尽收眼底,放下睡得安稳地隋意缓步走到门口。 侧耳倾听,这样的动作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冒诗,你要死么?”楼下,务碧的声音轻轻响起。 “主上才不会动怒呢,他没时间管咱们。”冒诗年纪虽小,但她的“一知半解”上还是挺厉害的。 “你又知道。”务碧倒不知道“冒失鬼”今日怎么来神儿了,尽干一些大胆的事。 “姑娘今日一定是见了主上才开怀的,你没见那一盘点心都没了?她这二十来日都没有这半日吃得多,看来这次主上是真的喜欢这姑娘了。”小诗机灵鬼一般地说着。夙渊闻言,‘真的吃得那么少,真是可怜。’他捡自己所谓的重点听了,忽略了后面的部分。侧目回望隋意床上睡得正酣,星眸眨了几下。 “人小鬼大,仔细主上听见了揭了你的皮。主上就没喜欢过谁!”这可是务碧的经验之谈,她跟了夙渊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 后面的话夙渊没多给务碧、冒诗二人机会说,他的日子还有劳床上那个“宝贝”呢!吩咐了她们准备各色小菜,故意要她们拖延半个时辰再送来。 这一觉大概是隋意来到异世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竟连身下厚了、桌上饭菜全部布好了的全过程都错过了。如果不是夙渊用手指戳她,她大约还是不会醒。隋意当然不知道,夙渊在她太阳穴上点那一下加了“料”,所以她才会如此好眠。 夙渊见她睁开了眼睛,也不开口。双臂一捞,就几步之间回到了桌边坐下。 “你不能放我自己坐下吃东西么?”似是终于睡了个好觉,心情也好了许多。很不好意思的仰起脸,目光并未放在夙渊的脸上道。 “这里只有一只凳子。”夙渊解释的既简练又清晰,仿佛在提醒怀里那脸红的厉害的人儿,他不是因为喜欢才这样坐的。 “把桌子移到你榻边上,不就行了。”隋意知道夙渊不会看上她,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她不会不好意思呀?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被人像孩子似的抱在怀里,有几个人会神态自若?脸上的温度她自己都感觉到了,一定是早就红透了!隋意才不想被夙渊误会,她还要回家呢!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她怎斗得过他? “我嫌麻烦。”反指了一下自己的脸,夙渊低头对上隋意的眸子。 “那你去坐着,我来搬。”看见夙渊的脸又恢复真颜,隋意自告奋勇。她多少也明白一些,明白人家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不会事事躬亲。不像她,什么都得自己干。知道自己支使不了夙渊,所以她连尝试一下都省了。 “真麻烦,一会儿饭都凉了。”夙渊低语一声,把隋意放回床上。自己坐在桌边,双手在桌面下面一托,隋意都没看清,桌子就已经在他和自己中间了。 接着,夙渊先起筷后她才执起筷子跟着吃。大约是近一个月都没狼吞虎咽过了,所以她吃饭并不着急。 “你喜欢?”直到夙渊的尖与自己的相对,似乎想夹她欲夹的那叶菜。收回筷子,抬头对上夙渊的目光,很有礼貌的让他夹。 “你…左手执箸?”夙渊吃了几口菜总觉得自己在和对面的隋意“照镜子”,定神看过去才发现她拿着筷子的是左手。 ‘箸?’隋意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看左手,恍然大悟。 “嗯。”她微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开始盘算,‘该怎么开口呢?我现在好像对他还有点儿用,他会放我走么?可是这里他最大!不求他,别人还有这个本事吗?’边想,边向自己这侧的菜伸着筷子。完成了夹菜的动作送向唇边,‘咦?怎么没有?’口中没有出现预期的味道才醒过神来。 “看样子,你也不是很饿。”想桌上看去,那菜被夙渊撤离了好远。夙渊的脸色明显地很不好看,他难得主动和一个人讲话,那不识相的家伙居然在想别的事情?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夙渊霍然起身,走到榻边把本坐在那儿的隋意手中的筷子一夺扔在桌上,人则是向里一拨。“务碧撤膳。”夙渊微怒的声音一出,门外立刻有人应声。 他背向外侧躺在榻上,瞟了一眼坐在床内侧委屈地嘟着唇看着他的隋意。她有错在先,还敢满脸埋怨地看他?务碧他们一把门从外面合好,夙渊就翻了个身背对着隋意。 隋意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她的美味饭菜!呜呜……早知道她就快些吃了,她才吃了三口。难不成她躲得过饥荒的年代,却终究逃不过被饿死的命运么? 看样子,她想回家更是遥遥无期了! 以她的“能力”,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人不漂亮厨艺又等于没有。想要哄面前这个男人高高兴兴、心甘情愿地丢她回家去?机率恐怕不是负值也绝对超不过零,呜呜……她该怎么办?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章 打消念头(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刚睡醒的人根本就一丁点儿都不困,那个脾气古怪的男人好像倒是睡得蛮不错的。 ‘反正天还没黑透,不如出去溜达溜达吧!’原来没真正确定夙渊就是她那条“被子”时,隋意并不敢贸然走出房间,现在敢了。 首先,第一道“难关”。她该怎么悄无声息的从夙渊的身上下床去,最要紧的是不要把他吵醒。 出师未捷,身先死。何故? 我们的隋意选定了夙渊的脚边欲跨过去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是悲剧的低估了床现下的“柔软度”和“中途生变”的预料不足。 “你不是说没有非分之想么,人的话果然是不能相信的。”没错!夙渊“巧合”的翻身外加她脚下太软重心不稳,结结实实地跌入夙渊的怀里。如果不是夙渊的小榻铺的比隋意的床高一些,没准儿他们两个会一同滚到地上去。 “我…有事和你商量。”落日的余晖只剩下几缕,隋意的脸因羞赧和那光芒相映更红了。心跳略漏了几拍,才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向夙渊尴尬地笑了一下。 “就这样商量?”夙渊明知隋意是因为手足无措才忘了爬起来,但还是觉得这样的她挺有意思的。最起码,比他见过的所有精怪都有趣。 “那…咱们去楼下的小亭,边乘凉边说。”被夙渊兴致勃勃地一逗,隋意才注意到自己还伏在人家的身上。马上借着双手在夙渊胸前的力道,迅速爬起身坐好。 “我嫌麻烦,而且…你穿成这样还不够凉爽么?”隋意忘了夙渊不是近人情的“人”,自己提出的建议也很少被采纳。夙渊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言外之意又在告诉她,他讨厌变来变去。 听到后半句话,隋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t恤是作为睡衣用的,上不露锁骨、下不露肚子,都盖过屁股了。短裤都还没有短过膝盖,只露出两条胳膊和小腿,这也算很清凉吗?’隋意心下不解,还未到盛夏呢!到最热的时候,“她们那儿”衣服就只包住重点位置的都有,要是夙渊见了还不得吓死?隋意想着想着,发现自己似乎抓错了夙渊话中的“中心思想”。 “你是说,我不能出去?”闪烁的眸子伴着那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充分展现出她的后知后觉。 夙渊对天起誓,他是强行忍住不让自己笑的,‘怎么会有人反应这么慢?被人算计了还得向人家道谢吧?’心底虽乐不可支,但表面上却波澜未动。 “天已经黑了,我这里没为你准备衣裙。难不成,你要穿得怪里怪气地去给我的子民看?更何况,务碧她们也该睡了。”切断所以隋意能想到的“借口”,夙渊才不愿意自己的形象因谁而被撼动。 其实,哪里有下人不随时待命的事? “哪有怪?我一直都这样穿,你之前都和我睡在一起,没见过……”本来理直气壮的话一下子都消失在隋意的喉咙里了,她忽略了什么?是了,那二十几天里,她每天晚上换衣服,岂不是都被他看光了? “我……”夙渊那时只是“被子”,能听、能和她“讲话”与她互相感知,独独是看不见的。 “不许说。”隋意却以为夙渊又想说些什么不好听的,忙伸出小手去掩他的口。夙渊自是知道她在紧张些什么,假装要去拉她的手。隋意当然不肯放手,借着自己居高临下的优势一只手掩口,另一只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 正在此时,“咕噜噜”的声音从隋意胃的方向发出。 “你干嘛――”本来肚子不争气她已经很泄气了,不想另一只大手却出乎预料地隔着t恤按在她的肚子上。隋意好好的一句气势凌人地责问生生地讲的像是在对夙渊撒娇。自己被自己气得够呛,也顾不得他说什么先把这只手驱逐掉才是正经事。 “我就想告诉你,我那时什么都看不见,你为何不允我讲?”夙渊唇边掩不住的笑意自然流露。按在隋意肚子上的手,经她百般“推、掰”都未动分毫。 “真的?”闻言,隋意反而不急着让他把手拿开。也可以说,是忘了这码事,暂时的。见躺在那儿看着她的夙渊认真地颔首,笑如花般在她的脸上绽放,‘真是太好了!’ “反正你应该也没什么好看的。”假装上下打量隋意,末了还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 “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快拿开你的爪子!”隋意生平最讨厌夙渊方才的那句话了。好了,上一个麻烦解决了,该换成眼前这个急待解决的了。 “还饿么?”不料,这次夙渊竟轻易地放开了手,收回自己的身侧。 “呃…不了。”听了这话,隋意才发现她刚刚还在“嚷着”饿的肚子,不饿了??? “我平日里不习惯这个时辰还麻烦,明日再让她们送吃的和衣物来。”对上隋意那双惊奇不已带笑的眸子,夙渊不知怎么语气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硬邦邦了。原来准备好要说她没见识的话,生生地换成了此时这句…很有“人性”的话语。 “那就是说,明天我可以出去溜达溜达了?”这个心比“拳头”还大的隋意就是不太会琢磨人,人家给他三分颜色,她就预备开染坊了。 “你方才想与我商量什么来着。”夙渊又一次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以手撑头面对他侧卧着。一副对她的“商议内容”很感兴趣的样子,却发现这个女人又犹豫起来了。 “没事了。”‘出去走走他都不答应,想回家不必登天还难?还是不要说出来自讨没趣了。’隋意以为她的思维神态是“不着痕迹”的,但夙渊是何等人物? “溜达是何意?”‘不答那个,这个一定会答。’夙渊在心里和自己打赌,因为隋意似乎不预备再和他讲话一般面向里侧躺了下来。 ‘咦,难道他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才碍于面子避而不答?’隋意以为是自己误会了,毕竟夙渊和她的“语言”在一定程度上是不通的。 “就是散步,走走的意…思……”边翻身准备去面对面说服夙渊边解释词义给他听,当真正翻过身后却真的是名符其实的“面对面”。甚至在她翻过来的一刹那,他们的鼻尖还轻轻地擦了一下。隋意惊红了脸,立即向后退,“啊!”是的,后面的墙壁与她的后脑kiss了不轻的一下下。隋意吃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后脑,气呼呼的瞪着那个本该和自己有一定距离的人,和那张摄人心魄又十分欠揍的脸。后脑的疼痛,让隋意紧紧地蹙眉。也顾不得丢不丢人,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流。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章 打消念头(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夙渊只觉得捉弄隋意很好玩儿,但真见她流了泪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每次出谷办事,都直奔要“办事的目标”,除此之外都闲散地幽居在梦归谷中。已经有好久、好久、好久,都没见过人落泪了。所以,他顺着意志,一手把隋意拉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抚住她方按住的地方。 “你若吻本尊一下,便什么都答应你。”夙渊把手抚在她头上时,才发现她是真的很“疼”。那种感觉没有在他的感知中出现已经很多年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触到那儿,自己也会感同身受地跟着一起疼。不由自主地讲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为之一振的话。 “你…是认真的?”如果夙渊不讲这话,隋意一定会捶到他乖乖放开自己为止。‘他没有用我字,用的是本尊?那是不是代表着会像当初我送他回来那样,也可以将这累积在一起不足两月的光景化成南柯一梦?若是这样,亲他一下又何妨?反正又不是真的,不是么?’迟疑了一下,隋意“昧着良心”且不可思议地再向他确定一番。 “嗯。”上次被她吻,是因为要回来。那时他还是个感知不灵敏的“死物”,只这半天的相处他便找回以往那二十几日里与隋意相处的模式一般。好像心里有了这样一种想法,那就是“枯燥的日子里有了她,似乎就不单单是可以疗伤、提升修为那么简单了。” “什么都行?”隋意兴奋地捉住他里衣的衣襟,完全没有发现夙渊不知何时已经只着里衣了。 “是。”夙渊不知道隋意在高兴些什么,只当她是想到楼外去走走罢了。 “不可以反悔。”隋意开心得不得了,原本的世界里,这样的帅哥根本不会出现。现在,他却主动这样要求!反正亲他一下自己又不吃亏,梦醒了就回家了,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啊!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会“算计”的小女子,冲着夙渊邪邪的一笑。 说亲就亲,某人甚至忘了自己刚才还疼的掉眼泪, 甜甜蜜蜜地伸出一双小小的手臂,环住夙渊的脖子便送上香泽。她可是有过“这事经验”的人,轻轻地碰上夙渊的唇。虽然不可置信,这一次竟然如此顺利。即便夙渊不是个人,也是个正常的“男性”。自然更不会轻易放开送上门来的可餐“秀色”! 较之轻拥略多了一分力,一手箍在隋意的后脑上不让她退开。起身让自己居高临下的由浅入深而复来几次,直到隋意因缺氧快要晕厥直推他,夙渊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以往只追求成为强者、俯视一切的夙渊,竟也开始对其他的“事情”开始感兴趣了。将隋意与自己拉开了一些距离,凝视着这个小女人。隋意的目光尽显迷离,似是还未醒过神。这张小脸,肤色不是特别白皙、眉毛不似柳叶还有些稀疏、鼻梁也不高挺。若非要在她的相貌中找出什么“可取之处”?那张小嘴还能凑合过去,整张脸独有那双眸子透露出“纯”、“真”和让人忍不住拒绝的魔力。思及至此,目光无意间瞟到她右眼稍,下方有几颗似有深意的痣。他们所排列成的形,让夙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隋意回过神来,见夙渊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他的眼神中不似因方才的事后的游离,反而像是在审视些什么?隋意自认没有什么可以让他这样认真研究的,难道是她身后有什么东西这么有意思?她不记得自己的房间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什么是特别的,所以也好奇地回头去看。可,什么也没有,只是一面墙不是么? “说吧。”夙渊惊觉自己失神了,竟见着隋意扭回头去向后看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手上放松了力气,他才不要被任何事干扰,以前的他就很好。 “什么?”让她说什么?隋意有些糊涂了,下意识地反问回去。 “你的‘商量’!”‘这个女人可真是够笨的,我怎么会在意她?嗯,才不会!’为了转移自己和隋意的注意力,夙渊很有耐心地让隋意明白。 “我是在想,我现在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你能不能施个法什么的,把我送回家去。”隋意的语速并不快,她有意慢慢讲让夙渊有思考的时间。始终未敢直视夙渊的眼睛,他本来就很严肃嘛!反正他有言在先,说是不论什么事儿都答应她。现在亲也亲了,他又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一定不会言而无信的。 所以,隋意就这样低眉顺目地空等了半天的回音。直到她都有些心焦了,也不见一个“嗯”、“哼”一类的应答之声由头上发出,终于等不及了抬眸看去??? 这个狡猾的男人,他确实没有否定她的要求,可他也没有答应啊?他怎么就睡着了呢?那她岂不是吃亏了? 后来,隋意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眼前有一张绝美惹得红尘妒的容颜,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梦里,所以她闭上眼睛打算再“醒”一次。 结果,夙渊还在她的对面。她这才醒的彻底,原来不是在做梦。 ‘这个男人,哦不!妖精!怎么比我还贪睡?真是志同道合!佩服!佩服!’隋意没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都一直怀着“各种敬佩”与夙渊相处。想着想着又觉得她与夙渊这样暧昧的对卧着似乎太不妥当了,轻轻移开夙渊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放回不晓几时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里。这次,她并没有再尝试去跃过夙渊。而是跪坐在床上,上身又伏在窗台上向外望。顺着大脑的支配,她不禁回头望了一下仍在浅眠、睡得恬淡的夙渊。转回头望向窗外,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那和他一样静静美好的繁花似锦。 展颜的新作,现下看来有点儿灰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章 打消念头(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感觉到窗边的人看风景看呆了,榻上那“美人”的星眸轻启,凝视着她小小的身影。 ‘还真是容易相信别人,这么有趣的小东西又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干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呆住我身边?’昨夜,他当然不是真的睡着了。夙渊只是本能的回避了隋意想要“离开”的问题,果决惯了的他在隋意“气”累了以后轻轻拥住了她。为的就是享受这难得的兴奋与快感,他贪婪地呼吸着自她身上传过来的灵犀。无以名状的亢奋让他彻夜不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高兴些什么!不,那种感觉似乎说成是窃喜更贴切些!而今晨天亮之前他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时正好早隋意一会儿。夙渊没来由地庆幸自己早她一会醒来,不然他没准儿会失态地扣住她的腰身不放呢! “今天怎么又没有人出来呢?”隋意情不自禁地低低叨念着,她每日醒来时可都是伴着孩童们的嬉闹声呢! 身体忽然一倾,便向后倒了下去。正好投入了一个温暖却不会因初夏感到热得不适的怀抱里,隋意吓了一跳。她当然不可能自己倒进人家的怀里,是她腰上的那只大手在作怪。 “自是怕惊扰了本尊的好眠,哪像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怎样便怎样。”颈间传来使人痒痒的热气,耳畔尽是柔和的挑衅。 “我可没有你讲的那么大胆,论赖皮我哪儿比得上你呀?”隋意才不服气呢!拼力扭动着身子将自己与他面对面,想着他已经睡醒了,该没什么可能不听完她的话再睡着一次了吧?求人办事,她一向态度强硬,但这次她将语气放柔了好多。毕竟,对方不是个人! “我奔波了二十来日也没正正经经洗过几次澡,天气渐热了。我去沐浴,一起去吧。”睿智如夙渊,他怎么会猜不到隋意接下来想说什么?随便找了个合情合理的事情就打算蒙混过关。 “我还……”“没说完呢”几个字被夙渊聪明的一吻给堵个结结实实。隋意目瞪口呆地纠结,‘这个妖精到底能不能收敛一点儿?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就像小孩子舔了一下手里的冰淇淋,可我不是冰淇淋呀?’再回神的时候自己的周身已经裹上了一层轻纱,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你要带我去哪儿?”连头发都裹在纱里,只剩下一双大眼睛可以和正抱着她的夙渊对视。 “带你去汤泉,本尊还没试过洗鸳鸯浴呢。”夙渊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怀抱着“古怪精灵”有时又有些呆的隋意,大有捉弄人以后得“小孩子式心理快感”。 “鸳…鸳鸯浴?夙渊,你放我下来,你就别戏弄我了。我又没有招惹你?”隋意可不想这么轻而易举地就“交代”了自己,她打算先缓和一下自己和夙渊的“亲密”关系再图“回家”大计。 “怎么办呢?已经到了。”夙渊拥着隋意一夜,早上一醒就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似乎都充盈了新鲜的力量,完全没有疲惫感,反而精神百倍似的。所以依着他的“能力”只眨眼前的“片刻”到了谷的另一片美景之中也是一点儿都不难。 闻言,隋意忽感没有被夙渊长臂包住的身体会有凉飕飕的冷在“捉弄她”。把视线从夙渊脸上转开,几个大大的问号挤入了她的脑海“一字”排开。 但见他立着的地方四周都是皑皑的一片,仿入冬之国度一般。 高山远远近近、层层叠叠地环抱着他们。在探出头向他身后看了一眼,一圈幔帐作用的屏风把什么东西围住了,还有潺潺的水声和蒸腾的雾气从幔帐中向上飘。除了白雪的颜色就只有这个东西?不等隋意细细观赏周围的美景,就被夙渊带入那幔幕之中。一个天然的泉池赫然映入隋意的眼帘,足有小型篮球场大小的泉池中央立着一道屏风横跨泉池两端。里侧的池边还有小榻和整齐摆放在上头的衣衫,把隋意刚在榻上自己便向外侧走去,合上入口的那扇“门”。 “夙渊,明明…是初夏,为什么会有雪?”听到那头有衣服落地的声音和人入水的声响,隋意鼓了一下腮,接着红了脸。然后,怯怯中带有“底气”努力向那头看。不是她色心四起,她是想让自己可以放心的洗个澡。来了这儿的时日也不短了,她只洗过三次澡。就是木桶的那种,若不是怕麻烦务碧她们,她真的会天天洗一次。 “在梦归中,你可以见到一年四季。”这话初听上去有些怪,在哪还见不到一年四季呢?只是静下心来,他的意思便明了了。夙渊的声音伴着袅袅的水气和他向身上掬水的声音悠悠而来。想着反正他也看不见这头,欣然地脱掉本不复杂的衣物,用脚尖轻轻地点水去试温度。脚方触到水面,脸上就出现惬意无比的笑容。因为这水正是她喜欢的温度,贴着池壁滑坐下去。贴身的衣物扔到榻上,自己的t恤盖在胸前。 泉池中的水正好没过胸口,头偏着枕在自己的牛仔裤上,别提多舒服了。早知道有这样的好地方,她何苦折腾务碧她们呢? “怎么不说话?”隋意正躺坐在池边昏昏欲睡,夙渊的声音再度响起。 “嗯,说什么。”舒服的都不愿意睁开眼睛,说话多浪费体力!这么诗情画意又身心放松的时候,除了享受宁静,干别的都是多此一举。隋意的声音很低,只因为这一切。 “说说,你现在最想干的事儿。”声音传入耳中毫不理会,慵懒的有些想要与这泉水化为一体的感觉。夙渊自屏风那头潜水到她身边,对她的警觉性低的连动物都不如,夙渊很是费解。 “睡觉。”‘奇怪,他究竟在好奇些什么?对他讲又不听,不想说了又偏要问。’隋意心里这样想着,眼皮却未动一下。 “除此之外呢?”单臂撑在池沿上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等待面前这个酥胸微露,乌发半湿的“呆丫头”发现自己就在她身畔后的反应。 “除此之外……”隋意忽地明眸大睁,不可思议地看着就在她身边的夙渊。他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怎么在这儿的?她这么一点儿异样的声音都没听到?下意识地以双臂护在自己的胸前,身体向另外的方向移了移。连叫都忘了,只是庆幸自己没有“大方”地不着一缕就跳进温泉池中。 ‘这个男的是怎么回事?谷中美女如云、数不胜数,干什么非要和我较劲?难道是审美疲劳?好好地洗澡呢不是么?难道妖精是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的?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性别意识?’隋意觉得自己快被这个一脸正气的妖邪弄疯了,不晓得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 对!捉弄!她明白的认为夙渊是在捉弄她,而不是因为喜欢! “我想回家,那个你初次遇见我的地方。”这一次,隋意很勇敢地讲出自己心底的话。在夙渊来不及逃避,以为隋意会因为怯懦一直把“想回家”的话烂在腹内的时候。讲得半分也不犹豫,连她自己也很诧异。隋意很清楚,自己就是个“胆小鬼”。讲完这话,她忽然松了口气,颇有如释重负之感。目光这才由水面向上“漂移”,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夙渊光洁却不“病态白”的胸膛,是很浅的麦色。“你…你干嘛?”夙渊突然袭近,伸出手臂扣住她的腰,他们之间只有一件湿透了的t恤作为“屏障”。隋意以为夙渊这一举动是因为看见自己在“欣赏”他华丽丽亮在自己面前的“秀色”,所以吓得讲话都开始结结巴巴。 “打消想回去的念头,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离开。”夙渊就这样,以淡淡的却异常坚定的目光和浅浅如魔咒的话语,吐气似伴有光晕地冲着隋意说着。她大可以不用这样被动的,如果她不开口提出要回去,夙渊也永生永世不会对她讲出如此绝决的话。可冥冥中,自由牵引。无论你多么想挣脱上天的安排,最终都会被推回那条无形的轨迹上,无力回击。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章 形影不离 貌合神离(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自从那天以后,夙渊一句话也没和隋意说过。但隋意却总是觉得夙渊在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许的讶异。 去过温泉后的第十一天,夙渊终于给了她一些“自由”,不用整天对着他的自由。 这天早上,隋意醒来后便发现身边没有夙渊的影子。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人说说话。有十天了,她只和务碧讲过一句话就再没了说话的机会。她是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厅边的楼梯口。双手扶在左边的门框上,将头探出一半儿。 “务碧、务碧。”鬼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像个小偷一样“轻来轻去”的。反正她是很害怕夙渊那座大冰山的。温和时,似泉如溪;冷冽时,像个冰柜,还是速冻的那种。隋意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去穿他们谷中衣裙的兴致。这样没有好奇心的做法完全不是隋意的风格,要知道她以往是多么羡慕古代女子的穿着。 “姑娘,你叫我。”那头出现了人影儿,不过她可没有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地站在下方楼梯口的正中间。今天的她仍是一袭碧色如玉的浣纱裙,带着有些清澈的笑。 隋意冲她招招手,她便半提着裙摆走上楼来。 她们在古韵的厅内软椅上坐下,当然!务碧是因为拗不过隋意才随着她坐下的。 “他今天怎么不见了?”隋意要确定自己是“安全”的,才敢放心大胆地和务碧“畅谈”。 “主上今晨天未亮就出谷去了,说是明日这个时辰会回谷。”务碧在这一个月里已见惯了隋意“奇奇怪怪”的装扮,所以一点儿也不会有最初的尴尬和接受不了。 “他不在谷里…真的?”隋意听见夙渊今夜会不在只有一丝而过的不开心,她习惯了有夙渊在身边躺着才不会在这陌生的地方惧怕幽深的夜。在那一丝之后,一下子像是中了大奖一样,那种开心根本不用人去猜,全都摆在那张眼睛都快笑弯了的脸上。 “是呀!姑娘在高兴么?主上见了一定又要生气了,主上从未这样‘用心’待过谁。”原本务碧是不相信冒诗的话的,但又是十天了,夙渊待隋意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隋意之前的那丝失落她也看见了,可是她转瞬而来的笑容一下子让务碧明白了为何前几日“晴天一片”的夙渊会在这十天里“阴云密布”再不展颜。 “用心?自从那天去过温…去过汤泉以后,他就一句话都没和我讲过。”隋意特地随了他们“这边”的名称以免不必要地浪费口舌,一副“相敬如冰还叫用心?”的神情望着务碧。随之,她自己也很吃惊,‘他和我又不是夫妻,冰不冰的有什么不对呢?’ ‘想不到主上的心已至此了?这个傻姑娘。这样明白的心意他怎么能视而不见还去曲解了主上的心思呢?’务碧也因为她的话愣了那么一下,隋意口中的“汤泉”是梦归谷的“禁地”之一。所有的“禁地”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印着,非夙渊之力是没有谁可能进得去的。 “务碧,夙渊说,在梦归谷中能见到一年四季,是不是真的?”几乎是同时回神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彼此出过神,隋意兴致勃勃地提到了梦归谷中的“禁忌”。 “主上是这样说的?”务碧佩服隋意的“无知者无畏”,更佩服夙渊超出他个人底限的异常容忍力。也许,这个根本就不能叫做“忍”,说成是“乐在其中”再恰当不过了。务碧暗暗地在心底记下这一点,看来以后她宁可开罪夙渊也断不能去招惹隋意。得罪了夙渊大不了就是形神俱灭,那不过是一瞬的苦楚;开罪了隋意,应该会和半个身子煎在油锅里没大区别,痛苦不已却死不了,简直会比人类的“凌迟”还惨上千倍万倍。并不是务碧自己吓唬自己,她相信他们的主上干的出来。 “嗯,算了。别提那个讨厌鬼了,他好不容易不在,我应当痛痛快快地去外面放松一下。”隋意觉得自己像只小鸟,总算是可以去笼子外面瞧一瞧了,开心地就差没有手舞足蹈。 “放松?”务碧一点儿也不惊讶“主上”会中意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她自己按世人的眼光也就二十岁出头儿,这个到处都散发着与众不同气息的隋意,看上去却顶多只有十八岁。务碧可以感觉得到有好多时候,隋意都是挑着她们能听懂的话来讲,但更多的时候,她都弄不清楚隋意讲的是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出去走一走、玩一玩。去取件你们这儿的衣裙给我穿吧。”闻言,务碧怔了一下。夙渊走时可是特别交待不允隋意“到处乱跑”的,可是这“到处乱跑”似乎也不能完全理解成不让隋意出门。这模棱两可的四个字着实让务碧犯难了,见隋意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她阻止得了隋意么?夙渊以前的心思不好琢磨,现在就更无据可依了。“务碧,务碧?” “啊?”被隋意重复着叫了两次,务碧才真的从“骑虎难下”的两边纠结中缓过神来。“你发什么呆呀?快去吧,我瞧你这衣裙颜色就很漂亮,我也要这个颜色的。”隋意表面上笑得无邪,但是心下还是有她的“小算盘”的。‘我的衣服多方便,又不怕走光。但既然夙渊那么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就顺了他的心意。嘻,穿一身和务碧差不多的衣服,就算那么不凑巧他半路杀出来,我也可以快点儿炮回来。到时候要准了那人是务碧,他无话可说,务碧也不必担风险。很好,很好,一举两得!’完全膨胀在自己“计划”的“完美”之中。隋意似乎漏算了些问题,务碧可是比她高上半头呢,还有就是夙渊可不是“一般的人”。 “姑娘。”务碧不清楚夙渊的真实想法,总觉得要是自作主张太不安全。 “嗯?”隋意知道务碧很怕夙渊,可是他不是都说了明天才回来,怕什么? “万一主上半途折回来怎么办?”果然,她知道隋意是个“直肠子”还是有“双层安全”比较好过。 “有事我担着!绝对不连累任何人。”隋意为了“放松身心”豁出去了,豪气冲天地对务碧道。 “真的?”听见隋意的话务碧的心放下一半儿了,务碧忽然觉得隋意比她的“同类们”都要好相处。 “骗你干什么?”隋意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早知道他不在就早点儿起床了!’ “那到时候姑娘该怎么办?”务碧也开始为这个“大而化之”的姑娘担忧了。 “哎!凉拌呗!顶多就是再一个月不讲话,再大不了,要命一条,给他!”‘反正他不会杀我!’隋意暗道。 “……”‘呵呵,人都可以活得如此洒脱吗?因为只需活上几十年,所以不必在乎时间长与短?’ 接着,隋意先换上了一副又匆匆地吃了午饭。要务碧帮她梳了一个最简单不耗时的发髻,乐颠颠地率先跑下楼去。 亲们尽管来看哈!展颜还真就不想折在此文上了。今儿好不容易有时间,提早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章 形影不离 貌合神离(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来到楼下,绕至她窗户正对的那片美景中。眼睛四处看着,大有应接不暇的模样。 “务碧,务碧。”饱览了以往只得远观的风景,隋意把目光定在面前那刻参天古木上。 “何事,姑娘?”立在隋意不远处的务碧有一种看着隋意灿烂的笑就会被隋意感染到幸福的感觉,愉悦地回应了隋意的呼唤,几步就赶到了她的身边。 “什么姑娘?叫隋意!”隋意在心底学着务碧她们不怎么成熟的“文绉绉”之气,‘成天姑娘、姑娘的,甚是别扭。’ “姑娘的芳名是隋意?”说来很是有趣,她们已认识许久了,谷中的人除了夙渊都不知道隋意叫什么!‘随意?怪不得她做事如此随性。’务碧默叹。 “我问你,这棵大树可有人形?”简单的讲,隋意认为以这么大的“身形”来说,这棵大树应该已经够“成精”的资格了。 “姑娘聪慧,他的‘人形’正是丁延律。”务碧不禁对隋意也敬之三分,人家都讲“人”是极胆小的,连鬼都怕就更别说妖精了!现下隋意提到了“树成人形”,那也定是明了她亦不是人!但是,此时的隋意仍是一脸笑意,那么坦然! “是你们口中‘甲、乙、丙、丁’中的‘丁’么?”隋意记得上次夙渊被抬回来时曾听到冒诗说过什么“甲、乙、丙、丁”。那时候,隋意就觉得有意思。她猜能在一谷之中对夙渊如此近身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之辈。所以,他们的名字也不该只有“甲、乙、丙、丁”这样“嘻哈”。那么,当务碧提起“丁延律”这个名字的时候,隋意的第一直觉就是“甲、乙、丙、丁”。 “那,我若是想在‘它’的上面挂个大秋千。你说,会不会影响到夙渊办事呀?”隋意抿起嘴唇,虽是笑得纯真无邪,但所想干的事的确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儿! “不会、不会,这次主上是独自出门的。”务碧一听也乐了,她想不到眼前这个姑娘也可以有如此古灵精怪的一面。想来“甲、乙、丙、丁”在夙渊面前都很顺服,而这么多年来,务碧也不曾私底下接触过他们几个。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仿佛没有人想过要与他人有交集。千百年来,梦归谷都是这样。如今被隋意这么一“搅合”,务碧也会有“恶作剧”的想法了。而后,务碧附和着不怕事情闹大。 “那太好了,叫他出来帮忙吧!”隋意欢欣鼓舞地打算“大干一场”,试问一个大一些的秋千,要用“大干一场”这么夸张么?但是能省心的事儿,干什么要浪费力气? “他不能出来。”在帮隋意拿衣服的同时,务碧已交代过那些往日在这里嬉戏的“小精怪们”。这是“必要的程序”。务碧可得防备着任何意外的情况发生,一点儿闪失的可能性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为什么?”因为夙渊回来以后这片地方就没有人敢来了,所以隋意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帮忙还是没错的,为什么不能出来? “男女授受不亲,好姑娘。”闻务碧之言,隋意“哦”了一声。‘原来他们精怪也是分男女的!是了,男女授受不亲。那么夙渊那个不知廉耻的为什么总抱我?治伤的话也不要跟牛皮糖一样黏在一起吧?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偏要点。’隋意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夙渊不在这一天拼了命的玩儿,仿佛忘了之前要“小心翼翼”的想法。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咱们两个人干了。对了,冒诗呢?这种热闹她都不来凑一下?不是她的脾性呀?”隋意的脑海里冒出个想法,如果她人谷中所有人都讨厌自己。夙渊没办法,不就能把她“发配”回家了吗?说干就干,冒诗是颗最好的“炮弹”,现在就差需要有人来“点火”了。 “还是姑娘好,碧儿姐姐都不让我出来。”听到隋意的话,一个粉红的小身影就从楼阁的后面跑出来扑向隋意。不幸的是,被务碧在中途中劫了下来。,冒诗都被抓住了,还很不老实地在本空中挥舞着四肢。 隋意见初步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开始研究下一步的事情。 “谁负责找木板?还有绳子在哪儿?”仰望这课至少也有二十几米高的大树,哎!她还真不忍心去“破坏”那郁郁葱葱的一切,可是她得回家不是么?也不知道这边和家里的“时间差”是不是一比一。她失踪了一个月,家里人一定找她找疯了!想着自己的房间都是一起过来的,不知道他们见到一个古典男子风格的“室内设计”替换了自己原来的房间位置会做何感想?隋意想到这里就一个头好几个大,“破坏和谐”的决心又加上了好几倍! “它最低的粗干也有六米高吧?咱们首先要解决的是这个难题!”不晓得自己说的“六米”务碧和冒诗懂不懂,她伸出手臂对丁延律的“原形”比比划划,故意把自己的声音放大,尽力做到让人讨厌! 顺着隋意指出的树干,务碧和冒诗二人也一连严肃地目测起来。 “哎,真是扫兴,又不是想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就想荡个秋千也这么难么?夙渊总是在谷中不出门,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出来透透气的良机。就这么错过了,我还不如死了清净。”隋意猜测身后的二人一定有办法帮她达成目的,只是碍于谷中的“规矩”不敢完全下定决心要不要帮她。她要是不下点儿“猛药”,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借着以背对着二人的有利趋势,她用背影“演绎”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果不其然,冒诗先务碧一步沉不住气了。 “碧儿姐姐,大木板主上楼阁下面不是有一块么?就是用‘青蔓浆’涂过的那块?”“小孩子”一本正经地对务碧说,隋意恰恰是掌握了冒诗这一根筋的性子。她知道若是务碧不想干的事儿,多半是勉强不得的,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虽然这样好像有点儿“卑鄙”。 务碧有些无奈却不能摆明着的去向楼阁的那头望,她本来也打算帮隋意的。但被冒诗这么一搅合,好像反倒是她不情愿似的。 “我还不是怕主上回来问我要木板我拿不出么?不过借用一下,应该也不会被怪罪吧?”那块木板上的“青蔓浆”可是她近十年里最后一次化出的,自认这“浆汁”没有大的用处,但主上却主动要求她漆一块木板留作他用。 务碧是一棵青蔓所化成的人,而那“青蔓浆”的作用则是防止木料腐烂,遇水火不化的,仅此而已。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章 形影不离 貌合神离(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梦归谷是所有妖都为之向往的地方,因为在人间修行百年也抵不过在谷中修行十年。但前提是,梦归谷不是谁都进得来的,所以谷中的生灵全是夙渊凭借着自己的意愿挑选出来的。 “夙渊要木板做什么?难不成他也想荡秋千?”隋意当然知道夙渊不会有闲情逸致“荡秋千”,她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本来也没必要那么认真。 “姑娘真会讲笑话,主上那么大个人,哪里会有姑娘这女儿家的情趣?”务碧冲隋意眨了眨眼,隋意“呵呵”的笑了,可不是呢?她自己的话对于梦归谷中的“人”来说,是挺奇怪的吧? “对呀?主上那么厉害,要块木板做什么?”隋意引了个头儿,冒诗也开始好奇了。隋意觉得自己开始喜欢上这个爱惹麻烦的“小孩儿”了,冒诗总是能把她想知道又不便开口的事儿问出来。 “说是‘浮木’?”他们二人问到这里,务碧也若有所思地回忆,仿佛只记得夙渊说过这样的两个字。 “他的水性那么好,要浮木做什么?”犹记得当日夙渊悄无声息地潜游到自己的身侧,她都浑然不觉。想起来就生气,语气里也不觉变成很赌气的音调! “碧儿姐姐,姑娘的脸为何如此红?这里好像也晒不到太阳啊?”冒诗仰起脸,望向茂密的树冠又回看隋意这边。 务碧当然会顾及隋意的面子,她一回身向楼阁下面伸出手臂,瞬时间一块木板就由她单手扶着侧立在自己的身畔。隋意艳羡地望着务碧,“隔空取物”的法力她很喜欢,她也好想有那种本领!可惜,她不是妖精。 “我负责搭秋千,你来修饰。”留意到隋意羡慕的目光,务碧有种很骄傲的感觉。广袖向那根她们选定的树干上一挥,一根比麻绳还粗的藤蔓凭空而出。那藤蔓无限延长越过树干垂挂在她们面前,间隔一段距离又以此法垂挂上一根。那两根生有嫩叶的藤蔓仿佛有了灵气一样,自己缠上务碧拱手送出的木板。“姑娘,这秋千够大么?”务碧干完自己分内的“工程”,看了冒诗一下便问隋意。隋意看着半米宽,近一米长的木板,悠荡在半空中。冒诗乐呵呵地跑到秋千边上,用手指在木板两头产了数次的藤蔓上各点一下,一朵朵粉红如桃花的花儿成盘旋之势向上而生一刹那间绽放开来。 见到这样“法力高强”的两个“人”,隋意忽然想起一句调侃的话来,“羡慕、嫉妒、恨!” “嗯,上去试试。”‘是够大了,可也太大了。’边说话边看向冒诗,隋意猜测妖精有“灵气护体”一定比人轻,先让她们一起上去试一下。如果连她们两个都能承受得住,那时自己再上去,应该就不会把藤蔓坠断。 务碧她们两个试了一会儿之后,安然无恙。而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西斜了,隋意才预备上去玩儿一会儿。在她的思维中,如果这个丁延律是个有个性的,就应该跳出来和她们三个对峙。难道是她“算计”错人了?十岁以后她就不大玩儿秋千了,算了!人家都做了,她现在也不能不玩儿啊? “务碧,有没有小凳什么的?我长得偏矮,要是这样跳上去怕会挣断你的藤蔓。这么漂亮的秋千要是毁在我的‘屁股’之下,未免也太可惜了。”其实隋意的这一番话只是她的推辞,原因在于她“恐高”又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根本受不了幅度太大的“体育项目”。隋意很怕那么宽的秋千,万一她抓不牢,很容易会飞出去变成“风筝”。那样摔下来可是太惨烈了,她想想都浑身发毛,后果不堪设想。借着自己不够高度坐上秋千的“方便借口”,隋意笑着对务碧她们要她们根本就不必准备的东西。 殊不知,在务碧她们的世界里,有一种“神奇”叫做“法力”的东西被隋意暂时性地筛过去了。 “姑娘坐稳了。”当冒诗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隋意已经坐定在秋千的木板上面了。心中不禁挂上三道黑线,她终于明白务碧平日里照顾冒诗会有多累了。 “务…务碧!这个东西怎么停下来?不!冒诗,你离我远一点儿!”她还没来得及让自己拒绝,冒诗就已经“帮她”把秋千推得老高。隋意心知大事不好马上开口唤务碧,冒诗又想“帮忙”,隋意忙出口阻止。 结果,隋意只记得心就悬在喉咙口差点儿没跳出来。再后来…她好像脱手了,还…飞了出去!眼前的世界黑了一下。 “怎么了。”隋意猛地一翻身正好投入了一个既熟悉又有安全感的怀抱。仰头看过去,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光,一张看得不甚清楚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虽然看不清,但是那对眸子她认得,那对星眸也不似往日冰冷了一样。最有安神作用的,还要属这简单的三个字,还有他习惯了的揽住她的长臂。 “没什么,好像做了个梦。”‘天还没亮,难道方才只是个梦?’隋意隋意弱弱的,全因“梦”太惊心动魄了。她若不是真实的感到自己在夙渊的怀里肯定会再也不敢出门。心还在急急地跳,以至于她没有心力去想挣开夙渊的怀抱。借着夙渊的臂力,她伏在夙渊的身上合上了双眼。隋意却没有力气低下头,身上明明就穿着白天时的青色衣裙。 比起隋意的“无恙”,有些人就不太平多了。例如,冒诗那丫头就很惨。一株要依附藤蔓才能茁壮成长的“附藤花”,被罚去谷中没有藤蔓精怪的地方“修炼”半个月。就连务碧也被罚着七日里不能出现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包括楼阁附近。 惊魂未定的“人”,最是从一接隋意入怀就没眨过眼睛的夙渊了。他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按预期回还,不然他没准儿就要麻烦地跑去“溺羽潭”向羽落泉要魂了。直到隋意入怀这刻,这半天来他才算真的舒了一口气。夙渊未有丝毫责怪丁延律临危不救,因为这样一来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解隋意可以提升修为的事了。 在隋意安心躺在他怀里睡觉的同时,夙渊却无眠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他与天上的繁星对视,‘也许,是该想个办法让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变得安分些不再对别的东西好奇。这样才是根本,让她安全。’他的“至宝”无恙。 展颜大有一种在挖坑埋自己的感觉,哪位好心的亲,大大方方地拿起你们手中的锹,利利索索地把展颜埋了得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一章形影不离 貌合神离(四)十二章沉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第十一章形影不离、貌合神离(四) 翌日清早,意识到自己还在夙渊的怀里,便想悄无声息地移出去就算了。可是,她一动之下才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大顺畅,而那原因并不是因为夙渊的手臂压住她导致的。一睁开眼,她就觉得没有力气。放在被子上的一抹绿袖提醒了她,再加上她熟悉的心跳速度。目光忙定在窗台上那只女式包,那有好久都没有派上用场的缓解药物。这么思虑着,她似乎很适合呆在这个可以让他静心休养的地方。 尝试着伸出手去扣住窗台以借力起身,手还没触到窗台背上就多了一双有力又温暖的大手将她扶起。 “要干什么?起身么?”从未听过的温润之音如同泉水,潺潺的流入她的心田。背后就这样响起温和地嗓音,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觉得异常的难受。隋意甚至连开口说话都不想浪费那份徒劳的力气,半扭回头看着已略坐起的夙渊,又回头望向她要拿的包,“你的脸色,这么忽然这么差?”夙渊似是没注意到隋意要取什么,但她无力的举动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大大的敲响了“她不好”的警钟。 “来,靠过来。”大手在腰间一托,隋意便倚坐在床上靠入他的怀里。由于心跳过速,隋意觉得反胃却吐不出。此时又无力开口讲话,以致于眼眶里早已存不下的泪水奔流而下。“你哪里觉得不适?我要锐锋来帮你诊脉。”讲罢,就要起身。身前弱小的人,“压”住他的动作。虚弱的抬起手臂,指着自己的包。隋意有一种“错觉”,以为夙渊这样的温柔情态似曾相识。 “这个?”单手揽住隋意的肩头,另一只手向包的方向“一抓”,包即入手。见隋意颔首,夙渊开始疑惑要怎样“对付”包上面的拉链。隋意微微扬了扬嘴角,把拇指和食指伸过去捏住拉链一拉,有一瓶药就静静地躺在包的里面。“这个小白瓶子,药气很重…你吃的?”夙渊如此多言皆因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很新奇,特别是隋意的这个神奇的“袋子”和他手中半握着的找不到瓶塞在什么地方的药瓶。夙渊把瓶子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次,这让隋意很是抓狂,难道他忘了身边有人急需吃他手中的东西么? 夙渊仔细看了这个贴有药名和作用的药瓶,上面的小字他一个也看不懂。直到怀里的人发出轻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才意识到自己竟也因为“好奇心”而失态了。知道自己不能对这个白色略软的小东西“硬来”,他揽住隋意的手一垂在她的面前摊开,把她的两只手都纳入掌中。执着药瓶的手一松,白色的小药瓶就落入隋意的手里。 但见隋意的小手分别握住药瓶的两端,而后向相反的方向一旋,那瓶子就开了。许是平静了半天,隋意觉得有些力气,便倒出三颗药,“水,有么?”偏过头看向那桌上不知有没有盛着水的“水壶”,按道理讲,它确实该叫“茶具”来的。但自从隋意来了以后,它就再没有用作沏茶之用。 “这样就行了么?”看着隋意以水把手中的药送服下肚,夙渊也捻起一颗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 “再靠一会儿,应该……”隋意想说“应该会差不多了”,却又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太不矜持了。她一个女子这么就这么理所当然、堂而皇之地靠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么自然不见外呢? “靠着吧,本尊又不会吃了你。”见有了生气的隋意忽然脸微红,夙渊多多少少开始了解这个“人”的心理。强撑着面子,怕自己也会因为这情势有什么改变,所以生硬地把瓶子拧好。隋意只惊奇于夙渊的聪明,才看一次就知道该怎么办。却没注意到,夙渊把手里捏着的那颗药扔进嘴里、吞下了腹中。隋意被他拥在怀里心里有些暖洋洋的,正如窗外和煦的晨光。 隋意觉得,她,爱上这个“男人”了!爱么?爱什么呢?说不清,就是很舒服,终于有了依靠,不孤单的幸福感。想到这儿,隋意就有些害怕了!这样的冲动想法,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不,不行!隋意,你真正与他相识也不过半月有余。他是异世的生灵,连人都不是。认识他这么久,你知道他是什么变得吗?不,你不知道!他从没想过要和你如何,冷静些,一厢情愿是没用的!’ “在想什么?”夙渊察觉到隋意的体力已经允许她“胡思乱想”了,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问道。这时的夙渊,似是也像个人了。 顿时,隋意气呼呼地推着他的身体,推却是徒劳的。 “会碎么?何由反应如此之大?”夙渊把隋意可爱的模样看在眼里,心里可是愈发的兴致盎然呢!‘是很软,说不定会碎吧?’夙渊指的是隋意的脸很光滑、娇嫩,在他的强大下,隋意是应该被精心的呵护才对。此时此刻,他是名符其实地“心口不一”。 “你得寸进尺!再这样就分床睡!”隋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羞又恼!鼓着腮,双手撑在夙渊身上,试图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那模样,十成十的“小夫人”一个,还是能“当得起丈夫的家”的女主人。看上去正在准备让丈夫后悔,所以才说要“分床睡”。 “过分的意味么?得寸进尺?这两个词,我喜欢!”隋意做梦也没想到,身侧这个“男子”还真是个“多重性格分裂症的患者”,既可以冷淡、又可以温和、还会耍赖皮?边说还边把碍事的“两只小爪子”收回到它们主人的身侧,带有惩罚意味地在隋意不料之时深吻了她的唇一下。 “夙渊――”隋意终于还是歇斯底里地“吼”出了夙渊的名讳。 “省省力气,我听着呢。”无赖就无赖到底了,夙渊反而觉得这样很是惬意。看着隋意神气活现地表示愤怒,明明就不是因为有什么“下文”。夙渊就是想让身体状况好一些的她再鲜活些,他很讨厌隋意死气沉沉时的氛围。那种气氛让他极度不适,即便是他的本身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夙渊在那“二十几天里”了解到隋意是个极其厌倦转弯抹角的女子,所以他想逼得隋意把“真正的自己”释放出来,不要处处小心提防他。 “哼!你这个大无赖!”隋意被夙渊的样子气得泄了气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使不出力气。最后的埋怨倒是和撒娇没什么两样了,这样的“绕指柔”不禁让夙渊心头一紧。 又在床上修养了半天,她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而夙渊仍是保持原有的态度,不允她离开自己身侧半步,隋意也便不能十成十的印证自己的怀疑到底有几成真。 直到下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夙渊,务碧在哪儿?你对她们怎么了么?那个,这个是我逼她们帮忙的,你就别……”她想,如果务碧没事儿,冒诗就应该不会有事。所以,话也顺着疑惑问出了口。 “我最讨厌有人不服从命令,还有不经允许自作主张,更甚的就是‘雌性’太过自以为是。”闻言,隋意被噎的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夙渊讨厌自己的意志因“外因”而动摇,所以不论是谁,触碰到他的底线都没得商量。 第十二章沉淀 看来,她们一定是被自己连累了。 是呀,夙渊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便比男人更难驾驭。她凭什么认为他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改变他一直以来至高无上的任性呢? 轻叹了一口气这仿佛是她眼下还能做的仅有的一件事,将脸转向窗外。隋意觉得自己比那些鸟儿更像一只“金丝雀”,最起码它们还可以有大一点儿的“笼子”,而她的“囚室”里还有个时时刻刻需要提防的“阴森森”。 ‘早就该沉淀一下自己浮躁的心了,毕竟在这个地方你什么都不是。’上午才晴朗起来的心,好像被蒙上了一块厚布,午后的艳阳也无法把快乐的光芒送进她的心底。一根韧而锐利的无形之丝勒住了她的心,丝丝的痛让她饱受折磨,在她的表情上却根本看不出端倪。忽然,她觉得累了。吃过药后,好不容易缓和出的力气一点点流失出体外。隋意痴痴地望着只剩下半瓶的药,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要求他帮忙么?不,不要。死了倒也清静,更何况自己也未必会死。抱着这种想法,隋意一直撑了七天。每天都因为心情不顺畅而服药,才开始的一日三次,到三天后的一日一次。她错估了自己的“求生欲”,她还是…很害怕死亡的! 第八日,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那么毛躁,为什么要和夙渊吵? 反正,她一见到夙渊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结束吵架时,夙渊没有阻止她冲出门的行为,他的眼皮几乎都没抬一下。 隋意冲到楼阁下面正遇上才“调息”“回魂”的务碧,挂着泪水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在务碧未及向她行礼之前隋意就扭头跑开了,她能去什么地方呢?也顾不得什么路不路的,愈发困难的呼吸让她明显地感觉到大脑开始缺氧。随后便是脚的不听使唤,踉踉跄跄地毫无目的地走着。在浑身的力气都开始抽离以后,视觉也开始模糊起来了。即使她努力地大口喘息,终究没有作用似的整个人扑倒在地。倒下之前,她好像见到了那如画中物的秋千,在微风中轻轻地荡着。 ‘我要死了么?’隋意这样问自己,因为她真的好难受。以往在观看电视剧中女主角临死前的绚烂,她的心都会随之轻颤。但那并不能与今日之事相提并论,‘原来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这样无助?我还真是,幼稚。以为可以一死换来一了百了。’温热的泪早已飞流如瀑,不知是在为自己将死时的恐惧,还是因为觉得就这样死了既可悲又凄凉。她觉得,人之将死,真是既漫长又难熬…… 立在可以望见窗外却不被外人望见的地方,看着穿着一身“既短又暴露”不明就里发飙的隋意正跌跌撞撞向前“跑”的样子,夙渊气结。 “这个女人到底在闹什么?‘闹得欢、命会短’的道理,他们人不是最懂的么?”自言自语后略眯起眼,去迎上窗外吹来的一缕清风,再睁大双眼她人已经摔倒,“真是…笨!”一心“欣赏”小女子绰约身姿的夙渊似乎没有注意到,方才那阵凉风来得不同寻常。 还在笑的脸因为“镜头”中出现了“闲杂人等”在瞬间消失了笑意。 ‘这个务碧,怎么就是死性不改?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都被连累无辜受罚,还不知道回避?’夙渊不屑的瞟了一下向隋意跑去的务碧,见有人去看,他便移开目光打算躺下“休息一会儿”、“消消气”。 “主上――姑娘,断气了!”方坐下的夙渊因务碧口中喊出惊心的话语又复跳了起来,他转脸向外望去而不是直接闪身到她们身边。务碧喊得那么大声,真是不像她以往谨言慎行的脾气。 ‘这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竟然还骗过了务碧?’夙渊才听到那话的转念又忽然平下心来,他才不会相信隋意这么容易就死了! 直到,在那小小的身体中抽离出一道不惧阳光的虚影时,夙渊浑身一颤。仿佛是一刹那被丢进了“极寒之地”,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紧随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你看着务碧以她人间千年的道行都“俘获”不了一只小而弱的幽魂,才回过神想起自己是可以做到的,无论如何…… 待他一股劲力来到飞而未远的魂附近时,看见“她”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好像在说:“夙渊,你终是困不住我的。我讨厌你,很讨厌!”接着,让他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那魂轻盈地扑向太阳的方向,让他“来不及”反应就烟消云散了。 夙渊心中一疼,身子直坠到隋意的肉身之侧。 他拥她在怀里,第一次发现原来生命那么脆弱。她只不过是摔倒了,只不过是不小心,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死亡并不等于一切的终结。哪怕是掘地万尺,是他的“东西”就没有自主的权力。凝视着因为没了灵魂而失去生气的面庞,夙渊万年来心中第一次有了不适的不明之感。那张脸布满泪痕,看上去痛苦极了。他不能想象在隋意临死之时,到底禁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凄楚的容颜似是在忍痛却更像是不甘心。 收起了那持续了半盏茶的失神,夙渊眉峰一凛,似乎是要做些什么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三章 魂聚溺羽潭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前之小记) 听说,在道教中,人有三魂七魄,这四个字是对人灵魂的说法。 在民间俗言中,“人死以后,气魄散去,三魂一归于墓,一归于神主,第三魂赴阴曹受审,乃至于转生。” 所谓三魂,即是“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亦有“元神、阳神、阴神”等说法。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身去世,三魂归三路。 天魂归天路,只是良知亦是不生不灭的“无极”,只被带走上天路暂为其主神收押,称“天牢”。地魂归地府,到地狱,因地魂可知主魂因果报应,所以死后再进因果是非之地。人魂徘徊于墓地之间,以七魄在身之性行之魄力,死后在墓地对神主,来来往往走上人路之寄托处。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相聚。 再有“灵魂、觉魂、生魂”之说,人的意识由灵魂主宰,觉魂主宰人的善恶羞耻,生魂主宰人的寿命。人若死生魂消灭,觉魂留在人间,灵魂依附“因果循环”六道轮回。人若作善归神,灵魂和觉魂就会合一。 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死,七魄也跟着消失。 (正文一) “溺羽潭”是个极阴之地,常是阴森恐怖的气氛蔓布整个幽地。 与幽冥之界相类,却也带着天河溺水之能,鸿毛不浮、飞鸟难过。此间异世,没有什么“幽冥”、“阴曹”,所以那缕要到“地府”去的幽幽之魂即会被一种“张力”吸到潭水之中,沉淀到潭底收作他用。 人命陨落后,归“地府”的一般虚弱、黯淡。也常听人说,人的魂离了肉身是禁不得阳光直射的。一旦被阳光灼伤就会大伤元气,以至于“灰飞烟灭”。 有谁能相信,人死了以后“地魂”可以大方地拥抱阳光?连隋意自己也有些奇怪,周身有一股吸力一直在若有似无地拖着她走。 开始时,隋意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午后的太阳渐渐偏离了正中的高位,浑身暖洋洋的感觉也渐渐地退去。那种拉着她的力量越来越大了,周身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不远处,一片茫茫的水潭映入她的视线。人都是喜欢光明多于黑暗的,她初离肉体又乍入黑暗,心下一凉,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已经死了的。 心里没有底气是肯定的,不知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夙渊的怀抱。约是那里很温暖,她现在好冷。离潭面愈近,周围的生灵就愈稀薄。这种荒凉的环境让她“心神”皆寒,下意识地往后退。一退再退,到最后更是转头向自己来的地方跑。 潭中的浅水层中,一个声音轻笑着呼唤,仿若要拉住她一样。 “呵,真是稀罕。独行,该你了。”阴森森的声音传出,此人名为“森严”,素来铁面不讲私情。森严常年久居在“溺羽潭”较为“浅”的潭水之中,张开一张摄人地魂的“纳魂之网”。此次遇见隋意,才真的有了“玩儿”的兴致。他的职责今时已尽,很久没出过“潭面”的人,终于不能闲着了。 那轻笑声隋意听见了,但她丝毫不会因此分神,因为她知道停下来意味着什么。不停地、不停地向前跑,向有光的来处跑。突然听见而后有铁链撞击的声音,不!应该说是铁锁的撞击声。 不明因由的,隋意觉得自己的腿开始不听使唤。 “有意思,这样还能动?”直到这句话传入耳中,隋意才发现自己向前的速度减缓了许多。脚踝处似乎被什么扣住了,低头看去?是一对漆黑精致的小“锁”,小到只有樱桃大小,几只“锁”串成一只脚环戴在了她的脚腕上。可这么小的“铃铛”真的是那铁器撞击声的来源吗?失神之间,她已经开始被往回拖了。而在不经意的回眸间,只有一个男人玄色加身,半坐状浮在空中,一只手的食指正对着她脚上的东西在一下下地做“回来”的手势。 ‘不!我才不要刚出虎口、又进狼窝!’隋意的意念从没这么坚定过,她只是告诉自己,若是非要她做出什么选择?她宁可去那个反复无常的人身边呆着,也不去那个黑漆漆让人看了一眼就没有了生趣的地方!现在有了比较的空间,她干脆利落的推翻了以往“做鬼比做人好”的天真幼稚想法。 而她身后那百尺之内的独行,比她的心情好不了多少,要知道!隋意脚上那东西可不是一般勾魂小鬼能拿的起的,那一只“小锁”足以将略不驯服的魂压得不能喘息。五枚!他已经用上了五枚!这只在他面前的女魂却还能跑得起来,一点儿也没有举步维艰的感觉。食指抵在拇指下向她的方向一弹,又一枚“小锁”挂上了那“脚环”。这一次,眼中在跑的魂只能大步的向前走了。独行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弹出一枚!七枚!那是他出锁的极限,想当年他锁森严回来为其主所用之时,也不过用了五枚!一直垂着的袖子里,那只手已握成拳头! ‘她?真的只是一缕略难驯服的无主之魂么?’独行不信邪地抬起一直未用的左手,打算认真的把隋意抓回潭底。 就在他已拿定主意的时候,行走缓慢的人儿不经意地一个动作让他原本散而无趣的目光聚于一处。他看见了什么?那便是,隋意无意识半举起的想抓住什么来借力得手,并不是她的手有多美。而是她那称不上美的小手真的握住了一缕阳光,用以借力来挣扎,并试图甩开他的“魂锁”。 趁她还未抓牢,独行向自己身后的方向一拨,一块天幕似的玄色方帕凭空而来飞向隋意的头顶,遮住了隋意希望的阳光。随着那块方帕向下盖的趋势,隋意收回手抚住自己又在阵阵发痛的胸口,无力地倒了下去,顷刻之间被收入方帕之中。 ‘看来,一个厉害的角色出现了。’森严只观望到独行这次“引魂”受到波折,并未留意到独行重视这“孤魂”的真正原因。 握紧方帕的四角,犹记得这方帕的原主人对自己讲过的话。 “这个给你。”那是一个清冷的与这溺羽潭甚是匹配的声音,伴着这声音一方帕子同时向独行飞来。 “这……”独行虽不知这人间女子才需要的东西为什么要他带在身边,但是这方帕是件不普通的东西却是显而易见的。他认为有了自己的“魂锁”和自己从未用过的左手,带上这东西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掩光帕,总有用得上的时候。”那声音的主人坐在黑色幕布的后面,语调中加入几分调皮成分,但这样的他显然让独行比适应那块方帕更加难“消化”。 “五百年?还是,七百年?”独行近似于低喃地看着手中的方帕,他来了这里快五百年了。从来都是很枯燥地守在潭底,分派过往的“行魂”。 “千年,能破‘溺羽’的魂会在千年之内出现。到时候抓了那魂直接来见我,我也很想看一看,此魂是何方神圣。”不正儿八经的语调再次被淹没在黑暗中,换上来的是那几千年来都沉只未变的恒久之音。比修罗更让人惧怕胆寒,比阎君更令人琢磨不透。那声音中充满了期待,无聊的不仅仅是独行,他也闲了好久了。 经过森严时,独行略略侧目停顿。看着森严也对他手中的“东西”好奇,不禁冷哼一声。 ‘他说千年之内?这千年让我等的好苦,还以为他终有失算之时。只差一柱香就过了千年,这也算是…准吧?’提着手中之物,身形淹没在潭水之中。 (正文二) 隋意由原本的意识模糊转变为“半清醒”,似乎是在梦里!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有一只手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脸,她惊觉地想起什么!她死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的痛感? 莫不是,“她死了”才是一个梦,一个漫长的梦。 以人的习惯,隋意睁开眼睛想要告诉自己,那可怕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睁开了眼睛,她却希望自己从来没睁开过眼,看不见一丝光线的黑暗和冰冷包裹着她,她好难过。 那只手又伸过来了,她条件性反射地伸出手去拍开那只手。她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被“同类”吓得半死? 神奇的事情就发生在她拍开那只手的下一刹,有一只她可见的手浮在半空,还正再次向她伸过来。 “大家都是死了的,你为何还捉弄我?”隋意紧闭了双眸,捂住自己的耳朵冲那只手大叫。“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做可怕的是自己明明都死了还要被鬼骚扰。隋意尽量用古代鬼大约是能听懂的话去吼,她才不怕,她才不怕! “人家就是‘死了’太久,好不容易遇见个好玩儿的。”脸上又一次被凉凉的温度碰到,还是一啄一啄地施加在她的脸上。听到“凉飕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隋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色鬼”一巴掌掴死。 所以,笑着凑近的脸被两只“小爪子”蹂躏着推离自己。 “死色鬼,我又不是东西,玩儿你个大头鬼!啊――离我远点儿――”隋意最会给人家“干洗脸”了,‘哼,坏蛋!死色鬼!想占我便宜?打死你,打死你。’本该怕到缩成一团的人,一下子来劲儿了!小手在半空中挥舞着,似乎忘了自己是鬼。捶打到最后甚至尖叫,隋意从来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 “小东西,别动!”那清冷的声音好像有些不耐烦了,轻呵斥了一声,立即隐去身形。 “凭什么听你的!”隋意猛地坐起身,对!“坐起身”!但是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大睁了双眼冲着一身幽蓝、眸子墨紫的男子大肆发飙。 “理由?”墨紫的眸子闪动了几下,这个不知道深浅的魂居然在向他要理由?有谁敢向他提出这种“无理要求”?随着疑问的语气,他颇为“敬佩”这小小孤魂的勇气。 “是呀!凭什么?”隋意并不知道这个立在黑暗之中的“男子”是谁,只知道这个“男的”比自己更像只鬼。就像他说的“就是死了太久”,那么他似乎也不会是抓她来的那个,‘这个长相阴险又城府很深的男鬼,算不算是前辈?’这一次,隋意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头脑转得这么快。想她初来乍到,不管眼前这个鬼怎么样,她总要让自己不被欺负才好。所以,她已经在心里“计划好了”要“套上”这个男鬼。对!是套,下圈套,文字圈套! “这是我的地方。”男子一派无所谓,在他看来从不用和任何除了他自己以外的生灵解释什么!那么,他很有自信地讲出他以为让人无从辩白的“理由”。 “又不是我想来的,我是被抓来的。”隋意的“说法”更是让人无法“回敬”,她猜那个把自己抓来的“男人”一定是个“阴差”。 讲完这句话,她就在等这个“色鬼”的下文,谁知道,这“下文”也不是那么容易等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四章 潭心落泉(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那男子”没有再回应隋意,得了闲暇时间去向四周观望。 似乎借着那“男子”身上荧荧的光,隋意能隐隐地看到周围的景象。不是阴森的房间,因为侧耳倾听见有些许的水声。再仔细摸摸身下不那么冰凉的石头,是石头!她一直躺在一块大石头上? “这是阴曹地府么?”隋意小说、电视剧也看得多了,没听说过地狱也有这么清凉的“水味儿”? “阴曹地府?那是何地?”“男子”注意到这个全身放着“阳光”的“夜明人”正在打量他的居所。嘴中还念着个他听也没听过的名字,那“名字”显而易见地是在表述一个地方。 “阴曹地府你都没听过???还真是孤陋寡闻!!!”隋意是故意大惊小怪的,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罢了。这样的地方死气沉沉的,要是让隋意循规蹈矩地呆在这儿,她一定会冷死、闷死、无聊死的。‘也不知道,孤陋寡闻这个词这边通用不?要是不通用,我不白说白天了?’但隋意这么想的下一瞬,她从男子的表情中看出,他听懂了!心里有小小的窃喜,‘嗯!真是可教之才!’ “羽落泉。”男子终于忍无可忍报上了自己响彻异世的名号,他因为这样会把隋意吓得跪地求饶。不想他的话换来的是隋意不解的目光,‘难道这孤魂真的神通广大到连我都不怕?’隋意的表情茫然,羽落泉也还是疑惑不解了。 “那是,什么东西?”隋意条件反射地问了回去,“羽落泉”从不在她的地名或是名胜的“脑海目录表”中有过记载。‘是那水的名字么?哪个yuluo?’闻水声、嗅水汽,隋意不免把人家的话联系成水的名字。 “哼!原来是‘无知者无畏’。”羽落泉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只算得上俏丽可爱的“呆女人”。 “你说谁无知?”这么明白不过的话隋意能装作听不懂么?她又不是他们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大家闺秀,她可是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岂有此理!他这是挑衅!严重的人格挑衅!’气呼呼地从石头上跳下来,与羽落泉“大眼瞪水眸”!完全忘记了,好像是她自己先去挑衅人家的吧??? “除了你,这里还有别的魂么?”见到隋意无畏无惧的样子,羽落泉开始期待隋意知道他就是“溺羽潭”主人时的惊恐模样。或许,他更期待隋意得知他的身份后,依旧能保持着这种姿态和气势。毕竟有好久,没有谁敢这样和他硬碰硬了。“你连我‘羽落泉’都不知道,还不是无知么?” “yuluo泉真是没听过,喷泉我倒是见得多了去了。还有!你一个‘大男人’讲话能不能痛快点儿?本姑娘身体欠安,想要去个有光的地方休养一下!”隋意对羽落泉一再重复这个名字完全不“感冒”,她现在只想找个有阳光的地方赶紧晒晒太阳,她快冷死了!冷得心都疼了! “那‘溺羽潭’,你总该略有耳闻吧?”羽落泉觉得自己在这个魂面前特别无力,难道是他在这里幽居太久了?怎么会有魂不知道他的威名?(注:在异世,“羽落泉”三个字,可比十殿阎君还要震慑人的心魄。) ‘niyu潭?是那片水的名字么?那不是个湖么?’隋某人正在脑海里搜罗着她在“这边”见过且唯一和“潭”挨得上边儿的自然风光,完全不晓得她这种“深度思考”的神情有多伤羽落泉的自尊。 “羽落泉!”就在羽落泉即将爆发的时候,隋意很“识相”地指着“他”大叫出这个名字。想着眼前的这个孤魂还不算傻,他的怒气收回七成。可是,方才那满脸“吃惊”表情的人,在飞奔过来的动作后,竟是拨开他不自觉张开怀抱的手臂,冲着他的身后跑过去。 ‘我,这是怎么了?’对于自己刚刚那动作,羽落泉也愣了一下。随后,全归结为隋意的行事作风太奇怪了。怔住两瞬的时间,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如果她指的不是“他”,那就一定是他身后的“潭心落泉”了。‘不妙!’心中大叫一声,羽落泉马上转回身,瞬移向只差两步就跑到泉水边上的隋意身侧。 隋意之所以指着那远处的水光大叫一声“羽落泉”,是因为她真的看见有几片皑皑如白色天鹅身上的羽毛飘在半空中还是缓缓、轻柔的。一旦被那水光溅到一滴就变成了“铅块儿”一样,刹那间沉入水底。在隋意的角度看,那水很浅,就是水底。 扯住隋意的后衣襟,羽落泉吁了一口气。 “你这个死色鬼,‘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么?干什么扯本姑娘的衣衫?”不想,才被“救”下的小魂非但不感谢他反而不知好歹地努力挣扎着,并转回头拍打他的大手。大方地摆出了一个,在羽落泉这儿根本行不通的“道理”。 “你有值得我垂涎的地方么?”隋意盯着羽落泉,死盯着他此时与“某人”曾说过类似的话且痞痞的表情都相似的俊脸。也因为被隋意这样死盯着,羽落泉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他现形了?有几万年了吧?失神地打量自己恒久未现的身体。 ‘这个死色鬼,明明在看却死皮赖脸地说自己没有看?咬他?嗯!咬他!’隋意从小到大都没咬过人,今日她就拿这个死色鬼来“练牙口”了。大家都是鬼,谁怕谁!隋意大概终于又想起来自己死了,反而觉得自己死得理直气壮!“怕”,在什么地方?早去九霄云外了! 羽落泉没有防备隋意会咬他,更没想到自己会有“痛感”。冷不防的松开了手,隋意就因挣的太过用力而“噗通”掉进身后的“浅”水里。 羽落泉心一下子凉了,落入“潭心落泉”的魂哪里还有“全魂而退”而不碎成水沫的可能? “死色鬼,咳咳!你还愣?咳…我不会水!”只沉寂了一下的水面被隋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用力拍打着“原本应该”很浅的泉水。直到掉进水里,发现水很深,隋意才后悔没有听羽落泉的话。‘怪不得,他要拉住我!呜…这么不抓牢点儿……’ “你…不会水?”一把利落地讲水里的隋意捞进怀里,喃喃地念着隋意方才讲过的那四个字。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五章 潭心落泉(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被救起的隋意愈发地觉得她的“异世观”被再一次打破了,没人告诉她死了的“鬼”还会这样? “死…死色鬼,没有人告诉我,死了的鬼也会怕水?我…又…不是…淹死的。有…没有…可以晒太阳的…地方?好…好冷……”隋意颤抖着被羽落泉圈在并不温暖的怀里,由于“施救”及时,她并没有呛到水。只是,那里的水太冷了。 “你要…晒太阳……”试问有哪个冤魂敢挑战那么不可奢望的“壮举”?听到隋意“不要命的”要求,羽落泉最初是不可思议。可一转念,耳畔忽地回响起独行交差是的那句话,“亘古难见,独行佩服您的远见。”当时的他并没有认真地听这句话,现在想起来却是很诡异,‘亘古难见什么?风华绝代?不像!灵力超群?却也敌不过掩光帕!到底是什么呢?’冥思不得其解。 “喂…死…色鬼!我快…快冷死了!有没有什么‘油锅’可以下?烧点儿水洗个澡也行呀!”隋意颇“善解人意”地理解成羽落泉不讲话是他能力“有限”,不能送自己去“晒太阳”。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是鬼,又不怕死,就算是进了“油锅”都能凑合着当成是“洗热水澡”。 可惜了,“溺羽潭”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平时落入潭中的魂,多数被羽落泉化成潭水以充盈权力;再少的部分散到潭的周围扩大黑暗笼罩的范围;能留下“身形”的少之又少。在羽落泉的思绪里,“废物”等于无视,无视就不会让它存有“形骸”来碍自己的眼。兵贵精而不贵多,看森严和独行就了然了! “都没有?你平时都不洗澡?”隋意无意间问了一个很“伤人自尊”的问题,但对方完全不必担心伤自尊,因为!他不是人! “我不是人。”虽然没有感觉到自尊受损,但羽落泉还是会觉得从这个魂口中问出的话是怪怪的。 “鬼就不用洗澡么?”隋意持着“保守的怀疑”态度,她是“新来的”!鬼生地不熟,有必要先把诸多事宜打听清楚些。 “你叫什么名字?”羽落泉觉得再把她扔进“落泉”里一次是个不错的决定,然后趁机去查查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他实在有些应付不了这个喋喋不休的魂了!若是讨厌也便罢了,可问题就在于,他开始对她好奇了。 “隋意。”‘这个鬼好奇怪。’隋意不喜欢羽落泉身上凉凉、不暖和的感觉,正努力“退出”中…… “你生前,爹娘都不取名字姑娘么?”羽落泉也不免因为“爹娘对她的不重视”才导致芳华早逝而多了几分同情。 “你爹娘才不给你取名字呢!”隋意彪了,罪不及父母!他死了还这样就太不厚道了吧? “那你还说随意?”对于隋意的粗言相向,羽落泉也来劲儿了。用力困住隋意,不让她逃跑成功。 “本姑娘姓隋名意,取随心所欲的意思。”努力让羽落泉离自己远一些,仰视着瞪回去。爸妈给她取名字时有没有这一层意思她不知道,但人言有云“谁相信你的鬼话”,她就是鬼! 转念一想,不对呀!她为什么要把真实姓名告诉这个“男人”? ‘随便编个名字给他不就得了,反正也不会被查身份证!话说回来,鬼在地下有没有身份证?就算有也没关系,我又不是这边的人,他有生死簿也查不到我这个方外之人的头上!’后知后觉自己做鬼也不够奸猾,隋意暗地里自我反省着。 “死色鬼,你叫什么名字?”自己都把名字告诉对方了,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多吃亏?双臂撑在他的胸膛上,再次拉来那令人生寒的“近距离”。 “羽落泉。”他不是已经告诉这个“女人”好多次了么?只有三个字,难道她笨到连三个字也记不住? “死色鬼,干什么随便编个名字糊弄我?”隋意没有察觉到,她的“冷”并不来自羽落泉,而是那些被羽落泉无声无息震开的水滴。它们像“恶鬼扑食”一样,一次又一次地不顾一直畏惧的羽落泉,飞出潭心落泉扑向隋意身上。贪婪的吸食,隋意身上吸引“它们”的气息。 “我就叫羽落泉,羽翼蔽天的‘羽’,飞花零落的‘落’,寒若此泉的‘泉’。”羽落泉一边说一边思忖,‘看来她的确是亘古未有的,必须离开这里了。’再次以戾气迫使那些“水汽”离开,声音不免因分心而有些不太“和气”。 “蛮不讲理是吧?哼!”隋意直性子素来“吃软不吃硬”,一气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脱了羽落泉的怀抱。 羽落泉本来想出于保护再纳她入怀,因为她身上的光亮越来越弱了。不想再他伸出手的“途中”,就见隋意浑身一震。随着那股冲劲儿,“水分”顿时全被“吓回”泉池里。 “笑什么?”现下,隋意周身的光在这黑暗中强若一个“小太阳”。却是也因为羽落泉所居之处实在可称得上名符其实的“暗无天日”,所以隋意身上的微光才异常夺目。 “不许笑!”被羽落泉那幽蓝的笑靥弄得心里毛毛的,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扭过头到处走到处乱踢一通。隋意只顾着自己痛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会产生什么相应的变化。 羽落泉不管隋意怎么歇斯底里,就只是笑着凝视着她可爱的一举一动。目光也随着她胡乱踢过的地方而动,看着被她踢过的地方都开始若人世一般可以看清。某人“暴走”的愈来愈起劲,这开心的“娱乐方式”在“哎呦”一声中戛然而止。 “死色鬼,为何鬼也会疼?”被羽落泉接了个满怀,疼得眼眶中多出了些忍痛的“液体”。因为“生气”生生地为了自己穿得不是自己现代时候穿得那种“保护性能强得多的”鞋,一脚踢在大石头上,能不疼么?如果隋意看见那块石头那么大,她是断然不会踢上去的! 亲们可能觉得展颜这文有时候“恶搞”过度,但是,展颜就是不想大家在工作了一天累的要死要活的时候还看让人心情压抑的东西。不知道展颜的出发点对不对。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六章 晒太阳(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好无聊…… 隋意的心声就是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可以概括的。 羽落泉一直把她“护”在身边,琢磨着为何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都知道她身上有它们想要的,自己却找不到“突破口”。 “死色鬼,你能不能干点儿有意思的事儿?”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乖乖地呆在一个地方,然后羽落泉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看着自己。至于过了多少天?她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死色鬼,你搭理我一下行么?做鬼真没意思,既不用吃、喝,更不用睡、醒!死色鬼,咱们出去玩儿会儿吧――”听到隋意的言论,羽落泉觉得实在是自己让她过得太舒服了。不过,他有一种感觉,却是他从未有过的。那便是有隋意在身边,他会觉得很充实,还有一种渐渐强大的感觉。 “我的名字。”虽然隋意的语气很是柔和,但她嘴里还说“死色鬼、死色鬼”的叫着,那让他很不舒服。他又不是鬼,‘死女人!’他心里也“暗骂”了隋意一句。 “反正也是编来骗我的,我这样叫不是挺好的么?”坐在离羽落泉不太近的地方,以手托腮地应着羽落泉的话。一副小女子情态彰显的淋漓尽致而不自知。 “看来是该取消去晒太阳的决定了。”羽落泉讪讪地开口,就不相信隋意会不上钩。仰面躺在大石头上,双手垫在脑下,一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神情。 “你别骗我?羽落泉?”‘反正叫死色鬼和羽落泉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一个代号罢了。最重要的是可以出去晒太阳,魂要是再不晒就该发霉了!’所以,隋某人谄媚的很明显的凑到羽落泉身侧,两只“小爪子”扯住他的衣服甚是讨好的笑着对他说。 ‘平时不用功,求人才这样?这样献殷勤就够了么?’羽落泉没有马上回应隋意,眯起双眸等她继续“温柔”下去。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只不过短短几个日出日落的轮回,自己竟对这个“二无是处”的魂有所期待。 “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带我出去的本事,我干什么逼你?我不逼你了。”没有期待中的“温和”,更没有大发雷霆,有的只是碎碎念。 其实,隋意自己留了个“小心思”。她虽然不知道这个“色鬼”到底有什么本事,但他一定拥有相对较高的地位。不然怎么他住的地方没“人”来打扰,还有大把的时间来看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 这种行为不诡异么?因为这样,她和自己赌了小小的一下!赌他们“雄性”的通病,就是不能在“弱者”面前丢掉自尊。除非他没有自尊,不然她说的话一定或多或少的起些作用! 羽落泉还是因为她“过度单纯”的外表,和那落寞的背影受到了“蛊惑”,最终做出了妥协。 “带你出去可以……”羽落泉在心软那刻就开始计较她会选择阳光多于黑暗了。 “真的?你行?”隋意不断地在心底告诉自己要沉得住气,不要开心的大叫或是跳起来。 “不过……”听到隋意那演戏演全套的质疑口气,没有高兴地“现形”,羽落泉要先讲好“条件”。 “一个大男人,都做了鬼了还这么婆妈,一次讲完不行么?”仍是没有回头,她就知道“好事多磨终须等”,如果羽落泉一口就答应她没有条件,她才会觉得心里没底呢!在这儿也呆了许久,她总觉得自己像只“萤火虫”。只不过是一只高级的,因为她碰到的东西都会发出荧光。 “你和我之间必须有维系。”羽落泉后来有向独行“打听”过当日他带隋意回来时为何那般惊艳,独行一脸不可置信的回了他一句“魂借阳光遁,亘古未得一见。那日得一观,但觉三世有幸。”‘是么?她抓得住阳光?就凭这么弱小的她?魂触光灰飞烟灭是常有之事,她究竟哪里特别呢?竟有如此见得了光的本领?’羽落泉能这么有耐心地仔细观察隋意这么久,这样一个“奇事”也是无可厚非的因由。 “维系?那是什么?”隋意终于忍不住回头,她虽然不承认自己笨,但仅凭这一点提示她还是听不懂。 “你嫁给我。”羽落泉原来想说的是“我会施法,圈你在我身边”,可话一出口就完全变成了两个意思。连他自己也想反问自己在说些什么,不是在“求亲”,是肯定的语气。 隋意既没有直接骂羽落泉“脑子有问题”,因为说了他也听不懂;也没学着别人哈哈大笑把事情笑过去,因为她觉得那太不现实。她只是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仰视着已经坐起身且一脸严肃的羽落泉,她此时的心情很沉重。为什么?她以为在黑暗中呆久了,自己都出现了幻听,正沮丧呢!如若不是出现了幻听,条件这么“优秀的鬼”为何没事儿“讲胡话”? “我还是不去了。”自怨自艾地打算窝去哪个角落反省一下自己,不让自己“大庭广众”地犯花痴。而她这样失望的神情让羽落泉大受刺激,他有差到这种地步吗?隋意那仿佛受了打击的神情让他几度抓狂,嫁给他、一代“幽君”有那么让人失望吗? “你在人世时有深爱的人了?所以死了也念念不忘。”这是羽落泉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对着那离开的背影问这话时,原本舒展的双手已渐渐地攥成拳头。幽蓝的衣袍变成了玄色,眉目之间也有了些许的变化,那便是紫眸及乌。若有一日,几界中的生灵如将“幽君”有了“人性”之事传开,一定会比魂抓得住阳光更让人觉得稀罕吧? “曾经?”隋意不解地回眸盼之,那迷离的眼神一下子揪住了羽落泉的心。“似是有个那么一个人,”话讲了一半儿,微微顿了一下,“可是自从打算舍弃以后,就不在相信‘执子之手’那种东西了。”隋意眉间唇畔皆是苦笑的意味,在她的时代,爱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也曾那么执着过一段平平淡淡的“幸福”,但撑不过压力的“幸福”到了最后只算得上,傻! “隋意,走。”还在追忆那不堪一击的爱情,“身子”(如果那虚无缥缈也算得上“身子”)一晃,身边就被羽落泉握住了。 “去哪儿?”那手不似以往冰冷冰冷的,略有了些温温的。隋意又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先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手,又抬头望了望一身玄衣的羽落泉。由于是在黑暗中,幽蓝与黑也没什么区别。起码在有些“夜盲”的她眼里,是这样的。 “去晒太阳。”他讨厌看见那么不活泼的隋意,‘是该去晒一晒!’羽落泉到底还是和隋意有了相同的认知,不等她反应,就以宽大的衣袖把她结结实实的裹在怀里。腾身而起,对那溺魂的潭水视若无睹。 隋意都来不及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破水而出的声音就由他的袖外传来。水下的森严和独行都十分震惊,森严惊的是他来了千年就没见主人“出门”一次,独行则是嗅到了羽落泉怀里那缕“阳光”的香味,惊于他抱着隋意“出门”。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七章 晒太阳(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被放下来的时候,隋意和羽落泉都站在潭周黑暗和外面午后阳光的边缘之上。 “太阳――”隋意被放下的地方离她热爱的阳光不过两步、她的两步。雀跃的嗓音无以言状地让羽落泉即便不去看也足以知道她有多开心。那娇媚的太阳也为她那兴奋的柔柔一声黯然失色。乐呵呵地大步跑向阳光之中,见她抬步羽落泉本能的怕她在阳光中消失想要上前拦住她。但因为那声“太阳”把他的“神”都分散没了,片刻的失神,随意提就已经站在阳光里了,安然无恙。 “别动!”见隋意要向阳光更强的地方跑,羽落泉下意识地叫住了她。这一声,只是为了怕有什么闪失。隋意真是不怕阳光是羽落泉没有想到的事,所以就没有做好自己也要去阳光里的心理准备。 “为什么?好暖和呢。”隋意先是应声才驻了足,随即一转身笑容极其灿烂地展开双臂想要吸收更多的温暖。终于找回了久违的活力,舒服地眯起眼反问还立在黑暗里那阴柔的“男子”。 羽落泉唇边漾起了宠溺的笑,他从来不知道一缕幽归他溺羽潭中的魂可以在阳光之中笑得这么千娇百媚。抬足想向她走去,阳光中的人却向他伸出小手,让他止步。 “怎么……”难道他这么配不起她么?才让她这么不情愿和自己站在一起,口中轻问了一声。 “你到阳光里没关系么?不会被晒伤?”跑远了的“魂”又折回到他面前不远的地方,脸上仍挂着一丝热度未消的微笑,闪动着大眼睛道。 “你都没事,我自然也没事。”原来她是在怕他“受伤”,他会受伤么?一句在他心中似誓言的话传入隋意的“大脑”里“粗加工”以后就成了他和她是同样的存在。所以他们才都可以这么特殊地不怕阳光,大大方方地做鬼。 当羽落泉从黑暗中踏出去的时候,淡淡的黑暗尾随着他又向外面扩张些许。隋意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只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大帅哥负手在身后、微微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靥凝视着自己。 “你应该穿鲜艳一点儿的衣袍,这件玄色的不配你的脸色。”看多了“穿越小说”以后的隋意,有一种“着衣定式”。例如,像是羽落泉这样的男子,就应该穿得花俏一点儿。那样才能衬托出他应有的“审美水平”,反正隋意这么觉得。所以,她上前扯起羽落泉那“死气沉沉”的行头,蹙了蹙她那并不怎么好看的眉头。 “男子着艳服???”被她扯住衣袖,在谁看来都像是隋意在讨好羽落泉。所以当她说“他应该穿鲜艳一点”和“衣着相较不搭调”时,他只有一点点的诧异。对于阳光没有一点不适,更是沉浸在她这么可爱的与他讨论服饰的温馨气氛中难以自拔。 “不是艳服啦!是颜色浅一点儿的衣服。”给点儿阳光就灿烂,隋意也觉得这样的相处融洽多了。她了解到羽落泉是那种“外柔内较刚”的正常“男魂”,自己所讲的事情也就开始“官网”而非“八卦”起来。 “那有什么区别?”在羽落泉看来,什么样的衣服都是用来蔽体的,却是没什么分别。他一本正经地与隋意细究本不该多做纠缠的问题,如此一来问题的重心也就偏离原轨道了。 “嗯嗯嗯,没区别、没区别,就是好看一些罢了。”隋意无力去和他争,羽落泉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所以悻悻地放开了那两只扯着人家衣袖的手,转回身向阳光更强的地方走。边走还边咕哝着,声音小到让人听不见。 ‘她说好看?’羽落泉不是人,而他的能力也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那话他听见了。虽然在他们的想法里“好看”是用来形容、赞美女子的,但隋意对于他而言自始至终都是特殊的存在。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把那两个字理解为隋意在夸赞他“俊美”。思及至此,唇边的弧度划得越来越大。 “隋意,这样的颜色可好?”忽然被叫住而转身,一色的淡紫让羽落泉略显大气,隋意摇摇头。她的眼前一花,一身水蓝的衣袍又妖冶地呈现。 “你会错意了,我所讲的鲜艳一点,是相较你之前那件玄色的而言。”怪她开始的时候没说清楚,做“冥思苦想”状后才复开口,“绿松石的色泽刚刚好。”那种非鲜艳的绿映入她的脑海,在头脑中,将那样的颜色与羽落泉的形象重叠在一起是刚刚好的。但是她自己讲完以后,对上羽落泉那不解的神情,就想到他不一定见过绿松石。而后便到处寻觅带有那种颜色的东西,可是四周虽有阳光却寸草不生,草都没有上哪去找那种绿呢?想着想着,“哎呀!我真笨!”找了半天未果,才恍然记起自己手腕上不就有一颗原来做项链坠子的绿松石么?只是当时她因为不喜欢戴项链,才把它编在手链里带着玩儿。如是平常,她一定直接拉起衣袖把手链取下来。但是与夙渊相处久了,让她养成了知道“避嫌”的“坏习惯”,隔着衣袖将手链的活结打开才拿了下来。 “就是这个小石头的颜色,来!变一个!”拉起羽落泉的大手,把纤细的手链放进他的掌心。或许是晒久了太阳的缘故,羽落泉觉得那捏着他两根手指的小手不再凉津津的。 摊开的手掌中躺着一颗小小的“绿松石”,周身一片漆黑。天黑了?不,是羽落泉在隋意不情愿的情况下又把她带回潭底。 这已经是第十三日了,晒太阳以后的第十三日。隋意依旧闹别扭地坐在离羽落泉很远的地方生闷气,羽落泉则对着这块小小的石头发呆。 犹记得那时,羽落泉发现隋意因为吸收了阳光而渐渐化成实像。顾不得变出让她眼前一亮的衣袍,就挟着她回到了潭底,不管隋意同不同意。 “才呆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回来了。”起初,隋意没有对他发火,只是有些不悦。 “想变,在这儿也可以。”闻言,他因心慌语气也就跟着变得生硬了。隋意还带着笑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死色鬼,你到底发什么疯?”反应比他们这些“奇人异事”略慢上十拍、八拍的某人,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生物”不是因为心血来潮才回来这儿的,他是在防备什么事。拿她当“软柿子”捏?他打错主意了!柿子即便是落了地也不一定是因为熟透了,隋意可是倔的很! “没怎么,只是不想晒太阳了。”羽落泉对上那个怒视着自己的“女人”,心里不安的要命。‘她怎么…怎么可以这么不像个魂?’此时此刻的羽落泉倒是希望隋意只是个普普通通、等他高抬贵手放她去转世轮回的幽魂。如果是那样,只要他不愿意,谁也抢不走她。可她偏偏不是,试问一缕阴魂怎么能抵御得了阳光的照射?一缕幽魂?不,她已经不止一缕了。话说,“天地人”三魂只有在再次转世成人是才会相聚。可随意晒过太阳以后,原本只有地魂的“女子”,隐约之间把该归于墓中的“人魂”也纳入其中,两魂化作一魂。羽落泉在这异世存在了不止是一万年,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还是就发生在他眼前,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你无理取闹!”不管羽落泉因为什么“别扭”,反正隋意觉得自己没必要让着他。 “反正不过是一件衣服,哪换不一样?”羽落泉知道隋意胆子大、不怕他。可也直到她对他如此歇斯底里时,他才有些明白了自己没有顾及到隋意的想法,但却拉不下面子为自己“打圆场”。 “强词夺理!怎么会一样!没有光的地方还换它做什么?换给瞎子看?”前面的“讲道理”只是个前奏,隋意把最经典的总结放在最后一句话,用五个字了结了他们之间十三天前的最后一次对话。 自那句话以后,羽落泉对“晒太阳”之事绝口不提,更不向隋意服软、道歉,就只是千方百计地绕着弯儿和她讲话。但是,隋意的“好性子”、“容易哄”却一次也没再出现过。 理由很简单,她连人都不相信了,干什么还信“鬼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展颜特别勤奋哈!得了个空就来更文来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八章 意外的“收养”(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有“好一会儿”没见到那个超级讨厌的“死色鬼”了,自己缩在大石头后面不停地摸着周围的东西,好让光明包围自己。大多数的事情她都能慢慢习惯,唯独“黑暗”这东西,她讨厌它讨厌得要命。以往在现代,总会希望一天快点儿结束,能和自己的小床好好地培养感情。可,现在所有的时候天都是无光的,让她睡也睡不着。安全感渐渐的流逝,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了,人类为什么需要太阳和光明。 不知道多久之前,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时“色鬼”已经不在了。收敛了自己的性子,没有无聊地站在模糊不清的暗处破口“大骂”。就只是一直重复着让周围亮起来的动作,她害怕黑暗,太孤寂了。“啪嗒!啪嗒!”一滴滴由温变冷的东西自她的脸颊上滑落,隋意做人做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觉得自己心境凄楚无所适从,也便借此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 “姐姐何故伤心至此?”一道弱弱的声音懦懦地向她这方飘过来。 隋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左顾右盼也找不到那稚嫩声音的来源。 “姐姐不必找了,我就在你面前。我是给后母毒死的,死相与活着时无异。所以,不会害姐姐惊着。姐姐真是命好,死后竟有如此本事。”“小鬼”毫不避讳的把他的悲惨遭遇讲了个大概。隋意起初觉得他小小年纪就文绉绉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她自己奇怪了,人家本就是“古人”,“文气”一点儿有什么不对? “你,有事要求我?”从那声音听来,孩子应该是不大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前世“造了什么孽”,这一世才会这么小就夭折了。能想到这么周全的和她说话,应该不会只是单单地想和她聊天这么简单,更不应该是怕她寂寞来陪她的。而且,她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久,从没见过有人来找她“玩儿”。事情不是摆明了么? “姐姐……”“小孩子”大约是没见过这么“没大脑”的女子,一下子没有接的上来。 “有话不妨直言,这儿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你若是不让我先心中有数,我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帮上你。”隋意尽量让她的话“易懂几分”,其实就是他说了隋意也未见得就帮得上忙。隋意素来不轻易向人许诺,但凡许诺是九成九能做到。可“眼前”这孩子确实引起了她的恻隐之心,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幽君不知何由把所有阴魂都用以充了潭,我侥幸成了‘漏掌之魂’只愿姐姐向幽君求情,放我们未行过恶的去转世轮回。”“小鬼”把话讲得有条有理的,隋意却听得糊里糊涂。大约的情形她明了于心,可是!那个“幽君”到底是何方神圣?她不禁怀疑这个小鬼是不是求错魂了,被称为“幽君”就应该是能掌控“生杀大权”的,理应是个“大官”,她小小的孤魂一只哪里讲得上什么情啊?提到“幽君”时,让她自觉的想到抓她回来的那个,只是一瞥之缘的身影。 “幽君?该是敬畏之称,不是名讳吧?”隋意继续摸着自己面前的石头,若无其事道。 “名讳么…谁魂不晓?姐姐真是一直都居住在这潭心落泉么?”小孩的阴魂也开始怀疑隋意是不是诓骗他玩儿呢?所以质疑的回问道。 “爱说不说。”隋意生前说话说多了,决定当个“哑魂”。才不愿意和这个小鬼浪费精神,而后当机立断,以四个字结束她和小鬼之间的谈话。 “我讲、我讲,幽君名讳‘羽落泉’。”小朋友大概是把隋意当成了“救命稻草”,急忙又飘到离隋意近一点儿的地方告知答案。 “羽…落泉――”闻此名字,隋意诧异地看向“小鬼”,甚至终究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喉咙,把自己的惊讶吐出了口。 几乎在同时,正赶回来的这个名字的主人听见她大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循声而至。 “什么事?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语气先是急切,转而变得阴沉。随着羽落泉的袭近,一个刚刚高过他的膝盖,“粉嫩”(在隋意同为鬼的角度来看)、闪着亮晶晶大眼睛的可爱奶娃便出现在她的眼中。 “你儿子么?很可爱,我喜欢。”隋意当然知道羽落泉口中的那个“你”指的不是自己,趁羽落泉还未来得及发火和施行什么法术之时用食指戳了戳“男娃”的脸蛋,声音中充满了“喜欢”。某人的心底似乎不是这样的,‘鬼才会喜欢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就诡计顺手的小鬼呢!我只能做这么多,有没有投胎的机会就要看他自己积德积得够不够深厚了!’隋某人在思考中,似乎忽略了自己也是只鬼。并且秉承着自己为人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好理念,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喜欢就留下陪你,做养子怎么样?”本来羽落泉已经打算“大动干戈”了,但听见隋意不仅对他的话有反应,还一副很喜欢的样子,心情大好。“大赦天下”一般,注视着隋意道。 “小鬼”开始见到羽落泉被隋意的声音引来了,着实吓得不轻,谁不知道“幽君”是出了名的“道理他来讲,神来莫求情”。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眼前这个会“发光”的同类,只用云淡风轻的十个字就扭转了大局。现在这种局面,他已经很满足了。起码不会永世不得翻身,只要他讨得这个“女子”的欢心。 “我有那么老嘛?当弟弟还差不多,你还别说,这白白的小脸蛋和你还真像。还有这小鼻子、小耳朵,你真有福气。”隋意没料到羽落泉会因为自己的话而转变心思,她可不喜欢人家别有用心的来接近自己。把“小鬼”的脸摸了个遍,其实她是想随时都能发现小鬼的所在,免得冷不防的吓自己一跳。 “你是说,我很老。”“都能当你爹了”几个字羽落泉没有全都讲出来,既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又不能太直接的得罪她。隋意的倔强,他算是领教过了。原来和隋意相处时,一直以为她是个没脾性的人。自那次晒太阳以后他就深刻的认识到,“女人”要是认真闹起小性儿来是不得了的。 “走!玩儿去!”扯起“小魂”那冰冷的“小手”,让她下意识地换成了捏住他的衣袖。也不答话,假装有了“玩伴”很高兴地走开了。 以前,她只是听闻“人死以后会因一切健全,而聪慧、通明许多”。现今她因为这个小娃娃相信了这话绝非“空穴来风”。 羽落泉见隋意没理自己,也便继续出去“忙”。临走时还不忘在隋意周身的地上划出一个圈,然后才离去。余光瞥了一眼那负手离去的背影,不可否认的,羽落泉对自己很照顾。但是又看看身子周围的这个圈,怎么就活生生的让她想起来某部巨著中的情节呢?哎,就连自己和这样一个小鬼在一起,都会思及她的安危。 “这个地方,有水光的地方别去碰。”只是浅浅的一句话,收回所有的表情。方才的和善是装给羽落泉看的,她不会像往常一样傻兮兮的好心。毕竟对于这些阴魂来说,她是特殊的存在,她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 “姐姐,我叫靖幽篁。我……”小魂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很容易心软的“好心姐姐”并不是傻到什么都不防备的,马上想要缓和气氛。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一向不喜欢自己得寸进尺。所以,方才我没有直接求他放你走。不过你大可放心。过一阵子,等一切顺理成章了。我会送你去轮回,绝不留下你陪我。”因为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隋意虽保持着善良的心地,却处处持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行事作风。在物质面前,亲情都是淡漠的那个时代呆久了,到了这里的她还能真正地去相信谁? 讲清了一切,她又重复着她的习惯,仿佛独处也可以成为一种习惯。以最不伤人,又直抒胸臆的措辞阐明一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九章 意外的“收养”(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就这样,既是保护又是“画地为牢”。她坐在圈的里面,“小鬼”坐在圈的外面。似是过了很久,羽落泉仍然没有回来。小娃娃很乖,哪里都没有去,就老老实实地蹲着或是坐着看她“玩儿”。 “喂,小鬼……”“玩儿”久了是会腻的,自觉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隋意主动开始话题。 “靖幽篁。”小娃娃很执拗,见这个“古怪”的姐姐终于理他了,可得抓住机会扳回一城。 “立青‘靖’?哪个you?哪个huang?”在印象里,只有“靖”这样一个字可以按读音入姓,其他两个字她是猜不到的。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小娃娃稚气地开口却吟诵出令隋意满是惊讶的诗句,一直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以她那双净澈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圈外的小孩。 “独坐在幽静的竹林里弹琴长啸,名字是谁取的?父亲还是母亲?”隋意在心底暗暗地猜测是孩子的母亲取了这样好听的名字,定了定神又重新打量了那孩子一次。 “是爹爹为我取的。爹爹说他与娘相遇在一片翠竹中,他抚琴时娘出现了。爹娘成亲后,就与娘约定若是有了孩子定要取名为‘幽篁’。”小娃娃“幼年老成”地回忆他父母的“爱情史”,好像当初父母初识时他就在旁边一样。 隋意沉吟了片刻,‘当初小幽篁的父亲应该是很爱他的娘吧?既然那么爱她,为何人死了,又会娶一个不善待自己孩儿的女子呢?哼,男人么!左右都是一样的,能有什么区别呢?’ “姐姐,爹如果是真的喜欢娘亲,为何要在娘死后另娶他人呢?”小娃娃见隋意久久不再做声,问出了和她一样的疑问。他很困惑,一直想明白,却没人能为他解释清楚。后母与大多孩子的后母一样,很讨厌他。即便他相信过父亲的话,试着去相信后母会对他好,结果怎么样呢? “你都又做鬼了,这事情知道与否还有什么意义呢?”隋意伸手出圈外写了个“扰”字,又缩回手望着蹲在圈外看字的小娃娃。她不了解小娃娃为什么会对“前世纠缠”耿耿于怀,那一切不是该过去了吗? “我是希望,自己的来世不会像爹爹一样糊涂。喜欢谁就是谁,一辈子!”小脸虽充斥了稚气,可格外认真的表情却撼动了“圈中人”。 隋意定睛凝视着小娃娃,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以她的见闻传授,太阴暗;以乐观的思想教导,又太不负责任。 “不如把那个男人叫来,你自己去问他。”想来想去,自己都回答不了人家的问题。她自己还糊涂着,怎能不讲“责任感”乱教孩子?所以,闪念间突发奇想。 “叫爹爹来?那他岂不是也会死了?”小娃娃对隋意有种“残酷”的想法大为疑惑。 “所以呀!爹娘之间的纠葛是他们的夙愿未清,与你不相干。未来如何也不必事先定下,人的一生平心去活。既不太自我、也不太卑微,那样便不白活一世。”不知为什么,一个“稚气小童”竟引起了隋意的侃侃而谈,不自觉地讲出了她自心而发的“人生在世”。其实,她知道羽落泉有心留她,只是不晓何由。隋意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眼前的小娃娃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么? “哦。”果然,那小娃娃虽已成“鬼”,却还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立在不远处的身影,听闻“小女子”此番高谈阔论有些失神。他想不到一个“女子”竟能对“人活一世”看得如此通透,这般随性。 小娃娃的鼻子相当灵敏,他嗅到了羽落泉的气息。即便羽落泉在不远处站了半晌他才闻到,那也算很厉害了。小娃娃没再多问,只是蹲在原处用小手向隋意不着痕迹地比划一下。隋意先是诧异,而后会意地冲小娃娃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来这小子留在这里也未见得就不是件好事。’隋意心底默默地权衡了一下,起码不会那么无聊,而且应该还能打探到许多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能让她开口,留下他也好。’又搜罗了一日的阴魂扩充溺羽潭和潭周的幽暗,本想着那个小娃娃给她玩一下解解闷也好,到时候再取作他用。孰料,自己返还时竟听见她说“心事”。隋意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头一次这样无所顾忌,羽落泉决定留这个小娃娃下来陪她。小娃娃留下来,他不在的时候,隋意也不会太寂寞。 这样的日子又周而复始了好几日,直到羽落泉又一次回到潭心落泉听到的这番对话。 “他到底在忙什么?”听见隋意在关心自己的行踪,羽落泉唇边漾起了弧度。容颜美得让万人嫉妒,衣袍的颜色又恢复了玄色。 “在壮大势力吧?幽君已经有好久没心血来潮了。”小儿稚嫩的声音让他头上挂了好几条黑线,‘什么叫心血来潮?听上去不像是人间的遣词用句,倒是很像那女人习惯说的话。左听右听也不像什么夸奖的意味。’羽落泉最近几日发现那个“小鬼”可以觉察到他的气息,所以从昨日开始,他完全敛起自己的气息,免得有些话他漏听掉。他在偷听,已经很多天了,以他一代“幽君”的身份?他本人却一点儿点儿都“不以为耻”而是“反以为荣”。 “他多久才兴起一次?”女音低而无力,似是过度无趣导致没有精神。 “这个…听那个死了好久也未得重见天日的老婆婆说,仿佛有一万年还不止了吧?”似乎是若有所思的小童音,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隋意。 ‘老婆婆?’羽落泉瞬间有种窒息感,什么死了好久也未得重见天日?他身边留得最长的就属独行与森严,那人居然了解到他一万多年前那次充盈溺羽潭?有这么大的一个威胁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不自知,还不算失策,危险么? “老婆婆?在哪儿?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不是么?”隋意的问话已无法送达羽落泉的耳中,因为他早就去四处寻找那个隐匿在他眼皮底下,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的“老婆婆”了。 “不就是那片水么?有个很美的老婆婆,你不知道?”小娃娃一脸茫然,那是他终于因姐姐不和自己讲话,随便走走去水边看到的。就见到那个慈祥的老婆婆,哪有什么危险?所以,他以为隋意骗他,是因为她只想让自己和她玩。而不明白,隋意根本没有感觉到“老婆婆”的存在。 “小孩子要是说谎,就不能轮回转世了哦!”隋意垂了垂双眸,一副“你这慌扯得也太瞎了”的不相信目光。 “不能轮回?我又没扯谎。再者讲,不能轮回也没什么,和姐姐、婆婆在一起也挺好的。”闻一番“无所谓”,隋意眼睛合上深呼吸了一次,‘这小子想得怪开的!我还懒得留你呢!’ “撒谎的孩子长不大!”隋意使出了“杀手锏”,她留意到小幽篁一直都对自己只有“一丁丁大”很不满。 “姐姐大可放心,我没扯谎,一定长得大。到时候……”小娃娃讲到这里小脸一红,忸怩地抬眸看了隋意一眼,“到时候,我带姐姐一起走,姐姐嫁给我可好?”靖幽篁一讲完话,两只小手因为不好意思而绞在一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各位大大对不住了哈,最近几天展颜会特别忙,今天就口沫悬飞的忙了一天。先谢谢大大们的体谅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章 “再见”(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隋意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莫名其妙,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都经历个遍。 心疼,每次她都这样睡,为何单单今天心疼疼得醒了过来。从好久之前,她就很困惑,以魂的“虚影”怎的就疼得比人还真切? 睁开眼睛,羽落泉已经“出门”了。 “姐姐,你身子不爽吗?”这段日子来,靖幽篁越来越崇拜隋意,因为她能展现出许多“鬼”所做不到的事。每日羽落泉出去前都会对他再三交代,“不可以吵醒她”、“让她自然醒”一类的话。今天隋意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小娃娃一声不吭地蹲在圈外看她抓紧自己心口的衣襟。靖幽篁小小的脑袋瓜里时常不解,例如“为何姐姐总是要睡觉,而他就不必”、“她总是嚷着冷”、“她常说想见太阳”。‘看样子,姐姐一定很疼!疼么…鬼为何会疼?姐姐真是特别,比任何鬼都特别!’小家伙心里嘀咕着。 “什么时辰了……”有气无力强忍住疼,单手抹干额头上津津溢出的汗。尽量让自己的样子正常起来,心下思忖着自己的“大限”可能已经将至了。 “姐姐今日睡得久了些,幽君应该快回来了。”靖幽篁见她表情与寻常没大区别,又那么“自然”地对他讲话,也便不以为什么异常乐呵呵地回答“偶像”的话。 “小镜子,”这是隋意对靖幽篁鲜少用到的昵称,“小鬼”有些惊着了。不单单是她叫了这个让他很有挫败感,一点儿也不“男人”的名字。还有就是她从圈里走了出来,俯下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小家伙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他自己的感觉)。“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姐,答应过送你去轮回,你得相信姐。”坚持地向靖幽篁道,她几乎没有力气向孩子解释清楚。 “姐姐在说什么?”小幽篁仍是不解其意,他根本不明白隋意今日的小小异样是什么。 “他回来以后,不管我们说什么,你都不准插嘴。”隋意思量着用“大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他在短时间内一定是不会娴熟的,所以就以最直接的方法告诫他,明确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哦。”似懂非懂仿佛永远是靖幽篁在隋意面前的状态,,只是应声就对了,隋意对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不多时,隋意渐渐平复了因疼痛带来的不适和坏心情。心思也定了定,听到某人归来的脚步声。一把将靖幽篁推倒在地,一副凶相叉着腰。背对着羽落泉走来的方向,冲着坐在地上仰视自己的小娃娃努了努嘴,示意小家伙他们方才的“约定”已经开始了。 “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要不是亲眼所见,羽落泉也不相信隋意会发这么大的火。大步来到她身后,扶住她“因为生气而颤抖”的身子。余光瞄见她那样子,脸色苍白少了份“人气”,羽落泉也气得望向坐在地上无辜“含冤”的靖幽篁。 “他……”隋意感觉到自羽落泉身上传来的戾气,心下一凛,想着自己必须快些找出个“合理”的说法来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不然势必会弄巧成拙,定会导致靖幽篁灰飞烟灭。她用手压住身后的人欲施法的手臂,强打起精神指了地上的小娃娃一下道,“他说我不美,你说是不是上一世没有把他的眼睛生好?”这个说法虽然有些太无厘头了,但也让羽落泉的目光柔和了三分。所以,她有了先前话中的“铺垫”,又道,“我要报复他。”斩钉截铁地转回身面向她身后颀长的身躯,相当孩子气地双手扯住羽落泉的衣袖一直“晃”。 “报复?”羽落泉心下一乐,‘看来样貌果真是所有女人的痛处,都成了魂了,还对样貌如此执着。这女人,真是…唉……’被毫无威胁性可言的隋意一阵“撒娇”,心里莫名的舒服。 “嗯!”随意坚定地点点头,见羽落泉似乎对她很不拿手的“绝招”很受用。咬紧牙关,“送他去投胎,一定要是大富大贵那种人家。最重要的是把他的眼睛生的好一点儿,看他还敢不敢说我不美。”言罢,又故意停顿一下,若有所思似的用脚尖踢了踢要开口讲话的某娃屁股,“哦,要记得别把他的记忆抹干净!让他一定记得,得罪美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隋意觉得自己的构思,不去当编剧实在是太埋没人才了。虽然她此时疼得浑身无力,却还是不忘调侃自己。 “美人?”羽落泉玩味儿地凝视着这个在他看来只是个稚气的小姑娘的女子,她竟那么万分自信地称自己为“美人”? 殊不知,他这样的表情正中某人的下怀。不是她为此事气愤,而是她刚好有机会“借题发挥”。 “好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眼睛也得了顽疾?要不然我就不留你了,你也和他一起去重新来过吧!”说着,便把羽落泉往后推。 “别急,别气!我答应你,答应你。反正,你所提的,也是他应得的。”见小阴魂真的不依不饶,羽落泉象征性地配合她往后退了两步。以单手提住她的后衣襟,另一只手向那坐在地上的小娃娃一挥,“和他告别吧!若是他此去投胎,你就有很久见不到他了。”将隋意提起一点儿,像拎小狗一样面向浮在半空中的靖幽篁。 “很久?能有多久?不过几十年而已。”其实被羽落泉提在半空,隋意就已有些因衣领勒紧而略觉呼吸困难了,更何况她的心还一直在痛。 “他说不定会有得道之契机,一去几百上千年也未可知!去吧!”边说边大手一挥,隋意还来不及发出质疑的声音,眼前微绿一闪,悬浮在本空的小身影就不见了。‘原来他的权力竟达到持有如此生杀大权的地步,怪不得小镜子一直那么怕他……’这是隋意被窒息和疼痛双重煎熬包裹得失去意识前唯一想过的事。无关自己,尽是他人。 只是“举手之劳”,待羽落泉回过神打算逗一逗手上“提”着的人时,却发现她已“昏昏欲睡”。能当得了“幽君”的人又怎么会笨到连一个小阴魂的伎俩都会“上当”,除非是他从心底预备照单全收。看隋意演的那么卖力,如果他是个人他也一定会相信。可他不是,正因为不是,正因为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他才会讶异隋意为何要这么做?即便想送走“小鬼”似乎也不急于一时,不是嘛?直到他单臂揽起隋意,发现她整个“人”自然的向下垂,毫无活灵活现之气时,这才意识到什么…… “森严报,有外力在压制潭周黑暗扩散。”羽落泉想设法维持隋意“生气”的手顿在了半空,因为独行一向无波澜的声音产生了语调的起伏,里面夹杂了不明的不安,独行从不会惧怕什么。将自己的衣袍脱下铺在大石上,托起隋意使她安稳地躺在上面,又用衣摆将其裹好。 “怎么?他撑不住了么?”伏在大石边上,看着隋意那露在衣服外面那苍白的脸。羽落泉第一次觉得她是不该属于这里的,耳边似是响起她那时气急欲哭的话,“强词夺理!怎么会一样?没有光的地方还换它做什么?换给瞎子看?”是了,她现在了无生气,那他还充实溺羽潭做什么?淡淡的口气,让远处的独行摸不清情况。难道他讲的还不够清楚吗? “是!”虽不明所以,但羽落泉的话,他总还是要答的。 “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羽落泉的语气更淡了,几乎微不可闻。大掌在隋意的额心按了一会儿,远远不断的“黑”注入她的体内。他羽落泉不打算放手的阴魂,谁想来夺也是难上加难。独行的气息消失在“潭心落泉”外,“等我,以后你想干什么都行,晒太阳、去人间!上天入地,我羽落泉都陪你。”若阴魂“死”在他面前,就等于形神俱灭。假使如此,以后再出现相类的人或魂,也都不再是当初的隋意。他不管隋意听不听得见,借自己衣袍之功聚拢两魂让“它们”凝而不散。望着那玄色与脸上惨白的反差“巨大”,他暗紫的眸子渐渐化成玄色又逐而转变成淡紫。皙白的皮肤发生了微变,仿佛成了人的模样而非“神化”。倾身在隋意鼻尖烙下一吻,起身离去。 松绿的衣衫自水中浮出水面,立在阳光下的水蓝高大身影显得格外扎眼,两道身影一明一暗相对而立。 “何事。”望见水蓝身影数丈之后还有几人,幽幽开口问道。 “要魂。”对方同样以波澜不惊的腔调回了两个字,那气势颇为让人觉得有压迫感,松绿衣衫脚下的水面开始波动起伏。他辛辛苦苦护住隋意“七魄相聚”形体不散,“天魂”也强力压在肉身之中。赶到这儿,马上要大功告成了,怎能功亏一篑? “我留下了,请回吧!”“明人不说暗话”,羽落泉把自己的心意大大方方地告知对方。不多做纠缠,他心如明镜,如不是有“高人”护佑,谁能见到这样旷古烁今的奇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展颜最近各种忙,所以需要各位大大的精神与票票什么的各种支持哈! 不用跟我客气哈,有意见尽管提。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一章 “再见”(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来人眉峰一挑,不悦之色跃然于脸上。 “你是打算鱼死网破?”到了这个“关头”,他不得不用最明了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正面交锋未见得是对隋意最有利的做法,干脆挑明讲清。 “怎会‘鱼死网破’?你该相信我的能力。”羽落泉漫不经心,他以为对方的意思是要明里和他开战。他自问不会轻易向谁低头,更何况是为了自己有“一点儿”在意的事。 “她不同,如若她‘地’、‘人’两魂再散一次,合你我二人之力也只会回天乏术。”素来不多言的人终是急的多话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潭心,他感觉到了隋意的存在。可他更清楚,眼前这个素少谋面的“幽君”喜着幽蓝之服。想到隋意有可能对“幽君”羽落泉“示好”,以保全了两魂相合,他就怒火中烧地想要填平“溺羽潭”。但是,他却不能不佩服隋意的本事,他已够冷,羽落泉更是出了名的“见魂帘幕后,休睹幽君颜”。隋意不仅见着了,还…… “源帝竟也诓人?”谁不知道他“幽君”想聚散一魂,那魂就算自甘灰飞烟灭都不行?对方居然用那般说辞,在挑衅他的能力,他怎会礼让? “她…是不是已经…发作了。”水蓝的身影忽然一颤喃喃地抚住胸口,不等羽落泉回应他,便欠身向身后喊了一声,“逐赤,再加些力,别让她的心冷下去。”言罢将头转回,面向羽落泉。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合了合水蓝的眸子,再张开眼时眸子已经恢复成了深棕色。羽落泉仔细留意了他方才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不是在骗自己。 “她因有你照拂,所以如此不同寻常之魂?”羽落泉很好奇身为“源帝”的人何等妖冶、净灵的女子寻不到,为何单单对那样平凡又爱使小性儿的女子青睐备至。 “魂散也好,从此以后,这便又少了一个与你抗衡的对手。”水蓝身影精致的面庞徒染上了七分心伤,仿佛已对隋意的“生还”不抱任何幻想。他从不求任何人,这一次大不了和她一起消失,算是对上一次的补偿,她知与不知已无所谓。 “你……”自“源帝”话语一出,羽落泉真的意识到他不是为了抢回“魂”所以才编出瞎话来。 “乐莲,将她送来。信子,再多累你一会儿。”振袖之间地上多出一把竹椅,坐在其上接着转瞬而来的是一朵青莲托着隋意的肉身飘来,一个青白衣袍的男子将手按在一片莲瓣上。一株淡紫,似铃兰又似风信子的花悬在半空,由一樱紫衣衫的弱冠男子擎在头顶正浮于青莲的上方。青莲在阳光之下仍泛着清而洁的微光,青莲逐渐缩小将隋意转落在“水蓝”人的身上又霎时间飘落在隋意的眉心浸入其髓。那悬在空中的单薄花株一点点下落,坠在肉身腹上,渐渐淹没。接下来就见一棵参天古树拔地而起,取代了水蓝坐下竹椅愈来愈高。万丈灿烂的阳光,炙热又和煦的源源不断地“流进”肉身心中,“源帝”周身分列着四个年龄不等的男子,皆以不同的“颜”色化为同一种关切而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中心的一对男女。 “你们…这又何必呢。”水蓝的身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全不想拖累他们。只因为他的异世获救,却带回了一个给他们引来“倾世灾难”的女子。让他情何以堪?“都散了吧,从此以后自成一脉,不必再依附于我。各自珍重,好自为之。”拂开遮住隋意脸颊的一头披散开来的乌发,往日鲜活的生命此刻黯然沉沉。虽然讨厌隋意的聒噪,但是她待人真诚、很少设防,让所有人都习惯并喜欢上她的存在。 还记得在隋意三魂散去的初始,务碧跪在她断气的地方不可思议地发呆。一向胆小不敢向他开口的务碧竟仰视着问他,“主上,以务碧千年道行,为何拢不住姑娘三魂?”被问者没有回答,如果不是他当时自信过满,根本就不会让三魂散去。隔几天被放出来的冒诗不顾某人的威严,坐在楼阁门口“哇哇”大哭,“你们都骗人!你们骗人!姑娘才不会死!她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没和我讲呢!你们都是坏蛋,主上最坏了!总是欺负姑娘!”某人被这个“小丫头”吵得心更烦乱也未发脾气,他没有理由发脾气。冒诗说的全都是事实,他几乎就没让隋意顺过心,她想干的事,他偏不成全她。他就是觉得她太麻烦,如果不是意外,她根本不会被他带回“梦归谷”。甲逐赤、乙信子、丙乐莲、丁延律费尽力气才把她的“天魂”劫回“梦归谷”。待他们把天魂送到主上面前时,无需费力,那魂便“认主儿”似的进入一直被主上“保存”完好的七魄肉身中。他甚至没有因此事对他们四个下达过任何命令,这一切都是他们几个自己去做的。自那以后,他就一点点地剥离开他与他们四个之间的维系,预备放他们自由。 “你我一同帮她转世,喜欢呆在谁的身边,凭她自愿。不得强行更改她的意念。”在她与自己相处的一段日子里,从没听过她提起“源帝”的只字片语,她也好像从没想过要逃跑。羽落泉目睹他们主仆之间相惜这一幕,语气松了八成。 “你和我们主上讲条件?”甲逐赤不待主人开口就先出了声。在他们看来,凡是主人想要的,凭他是什么都该是主人的。他们眼中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的,根本不应该受人威胁。 “好,我答应。”“……”因为甲逐赤的“护主心切”,才使他的不假思索慢了半拍。‘她说过,要回家。但那似乎不能成真了,不能达成她的心愿,至少可以让她活下来。’夙渊这样想,至于那时候,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本来就是彼此之间的噩梦!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他的受到威胁却不以为意的言行一怔,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主上!”甲、乙、丙、丁四人同时叫住他,希望夙渊可以考虑一下。 “这是我和幽君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没有呵斥,很平淡地劝阻了四个人。这也是,他与隋意相处之后的巨大改变。 “我想与你立下‘血誓’!”羽落泉始终感到隐隐地威胁,又不愿意对隋意轻易地放手。 ‘看来那个麻烦的女人遇上了她该遇见的人,这么在意她。怎么会?难不成她也懂巫蛊之术?’夙渊边想着,边洒脱地点点头。 所谓“血誓”,自不会像常人之间的对天发誓。人的誓言十之八九是个托词,“老天”很忙,哪有那么多的空闲去管那些无意义的谎言。他们之间所提到的“血誓”,也不是要割破手指之类的表面功夫。“血”取“命”中意,两方一旦立下血誓,若哪方违背誓言将付出万年道行一招损,继而灰飞烟灭,元神碎尽的下场,除非…… 二人同时以灵力划向苍穹,天地顿时变色。两边的晨光与黑暗有如颜料倒入清水之中一样慢慢融合,从而让“颜料”变淡、清水变浓。原本的“两极分化”渐渐化作“午后惬意”,一件裹着隋意“地、人”两魂的玄色衣袍一点点地浮出水面。似是感应到肉身在召唤她一般,那衣袍虽从魂上滑落,两魂却聚而不散。夙渊放开抱住肉身的手臂,它与两魂相吸自行飞出夙渊的怀抱。 “明”、“暗”之间还有一层薄如蝉翼的隔膜,当隋意的肉身与那两魂迎面相对时仿佛被那薄薄的一层阻住了“去路”。夙渊立而未动,羽落泉衣袖中的手却耐不住性子想要帮她一把。独行亦从羽落泉身后浮出水面,久不出水的森严收起了他那张“网”立在与独行相距不远的地方,二人的出现止住了羽落泉想要“出手相助”的欲望。 灵魂忽的改变了与肉身正面相对的动作,猛地转回身与肉身姿态相同面向羽落泉,一直闭着的双眸突然大睁望着他。 没有表情,如没有思想的牵线木偶一样,倒退一步,跌入肉身之中。“魂”“体”初合,肉身俯身单手抚住胸口。夙渊的眉头微皱又瞬时化为平静,羽落泉见此情景,冷清惯了却大动了“干戈”。 “这样不行,必须让她再世为人。”羽落泉几乎要冲上前去,脚下却被一条网线绊住了。 “不行!”夙渊再次否决了羽落泉的提议,没有十足把握,他不能让她冒任何风险。 迟疑了片刻…… “她…是异世之人。”夙渊还是将最不愿意讲出的事讲了出来。 “什么……”羽落泉目光一滞,身形未动。现在他相信夙渊的话,他们立下了血誓,夙渊没必要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良久,“蝉翼”溃散,一股力量一分为二涌向“幽”“源”。 他们面前分别出现了一个静立凝眸的“隋意”,可是隋意明明就立在原处。“她”未出声,口型中仅仅是“再见”二字,不知是再见,还是永别。 “言”罢,身影散,人形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n次的唠叨:咳咳,大大们注意啦!大大们注意啦! 谢谢大大们一直对展颜不弃的支持和隔三差五的支持哈! 那话怎么说来得?哦!对了“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大大送我情”。 嘻嘻,正如――v擎穹大大所言,故事是该有一丢丢转折了,再次拜谢大大的长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二章 童言有忌(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打从某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和两位帅哥告别以后,她便追悔莫及。这次她后悔的由衷万分不情愿的离开他们,有如与亲人生离死别一般。没办法,从小落下的毛病,只要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就会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是泪汪汪的。 投胎后的第十五个春秋,小小的身材,老成的心态。 春扫冬影,铺满新绿的大地上点缀着许多娇嫩的花。她才领会到,“南国”的春天才是真的春天。 坐在秋千上冷观已经望了十五载的小院,想着某些人真是不厚道,心里骂上一千次一万遍。 ‘该死的!怎么就让那个纨绔子弟学会了轻功,独独我就得闷死在这个破院墙里做个小家碧玉呢?’指甲上的浅紫蔻丹因她压着指腹充了血而显得更紫了些,望着墙头上大她五岁的某君,正趁着艳阳高照一跃而入了院墙。 “小诗,把獒拉来,咬他!”豪迈的一声低吼,小丫鬟引一只巨大的犬冲向方落地着翠绿衣袍的人身边。那身影先是惊诧地倚了一下身后的院墙,随即站定。 “悟空,坐下!”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气势汹汹冲那“翻墙小贼”汪汪直叫的大狗像中了邪术一样,屁股立时定在了地上。这刻,它与他的距离只有一个成人手掌那么宽而已。 “叛徒,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她为那狗取名叫“獒”就是希望它能狠辣些,可是这不争气的东西,关键时候总出这种“事故”。如果不是为了对付眼前这个混蛋,她还养它来做什么?‘悟空?还八戒呢!’愤愤地别过脸对自己的丫鬟小诗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请她的“爹娘”来。她早就厌倦了与这个男子纠缠不清,古代耶?他不月黑风高而来,尽捡着青天白日的来“偷窥”她。 男子也不开口,就只是静立在墙边上,一副“幸福满足”地凝视着秋千上的人。她是动物园里的“兽”么?她是珍宝馆里的“美人图”么?一样也不搭边,他究竟在看什么? 他们的相遇,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小诗极其兴奋地冲到她的房门前,兴许是太着急了,竟一头撞在了门板上。“哎呦”的叫着连带捂着自己的头进门,对上那面无表情、一点点儿也不惊讶的她家小姐似要咬人的目光。 “小姐,有…有好消息!”小丫头比她略小一些,是她央求双亲若是非要配个丫鬟给她,这个小丫头就好。谁让这丫头命好,她没有完全忘记“投胎”之前的事。每每做梦都有“两极”,一个明媚祥和的幽谷,一片黑暗阴冷的深潭。所见到的景物都是很清晰的,独那所有人的样貌都是模糊不清的。由于十年如一日的,那些情景都在梦中“回放”,就像是以前没有电子产品时大家都听收音机一样。这小丫头的性子,像极了里面一个被唤作“冒诗”的小丫头,所以小丫头的名字也是因此得来的。 “最好是好消息,不然你就惨了!”这丫头的主子声调不高,提着毛笔正在写着什么。似有一种好兴致被破坏了的情绪,不悦地拢齐身畔的一摞些好的东西,望向她这边。 “老爷夫人让奴婢告诉小姐。小姐满十四了,今日是犀巧节,小姐可以出府观灯!”小诗只比她家小姐小上半载,跟了小姐四年也未见性子沉稳些。因为她家小姐不似别家的小姐脾性骄纵,更不是柔情似水那一种。但是不论哪一种,放纵本不该有些待遇的她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知道小姐疼她,她却又不能触犯的“地界”。今日之所以敢打扰小姐的“雅兴”,纯是因为她认定小姐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 可惜,效果并不如她所料想的一般…… “犀巧?男女相亲的盛会???”她是想出去玩玩儿看看,可是她并不想去凑什么“相亲”的热闹。她憎恨自己的命运,怎的就不能遇见个“大侠”什么的,教自己点儿武功。她的要求一点儿也不高,她根本就不想学什么“杀人于无形”。就学些“轻功”不用困在这个小院里,她这想法很过分么? “呃……”小诗无语,她们家小姐真是聪明,仅凭两个字就知道这个节日的本质!她完了,因为看上去,她们家小姐并不怎么想去的样子。 “你做什么?”见门口的小丫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麻利劲儿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小丫头的“家常便饭”。可是,天地良心,她相信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个向她这样平等对待下人的主子了。所以,她不解的问小诗。 “小姐方才不是……”小诗垂着头,一脸心甘情愿受罚的样子。话没说完,就见眼前经过一双小巧却不是因为缠足,穿着绣鞋的脚。还有那她再熟悉不过,绣有一种她叫不出名字的绣花样式的衣摆。 “我又没说我不去,走!”不逛白不逛,都十四年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容易么?真不知道,这和“坐牢”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她才不会错过! “可…现在是大白天呀!”小诗一脸茫然,忙爬起身向门外跑,追寻她家小姐的踪迹。 “爹娘讲明了今天可以出门,除了观灯不能干别的么?”门外的楼阁下楼楼梯口,正向下走的小姐偏过脸,给了小诗一个“你很不会变通”的目光。俏丽的容颜让人愈看愈喜欢,即便是她在生气。 “那倒是没有。”小丫头抓了抓头,仿佛头上的髻不在一样,她佩服小姐佩服的紧呢! “那还不快走!”她可不想等到晚上去和一大堆人凑热闹,现在才午后!等她逛够了回府天应该还没黑,正好错开“交通拥挤”时间段,两全其美! “哦。”小丫头很识相地悄悄随小姐出门,要说她们家小姐特别贴心,从来不拿她当“全职丫鬟”使唤。例如,上街就是小姐自己提着钱袋付钱,她只需要陪同。 两人在大街上一直走,用她家小姐的话就是“这样不会走丢”,找不到家的时候,只要反向走回去就行了。 其实,小诗是很认路的。她想告诉她们家小姐,小姐却不等她开口就否决掉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诸多事宜还不了解,大家多多支持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三章 童言有忌(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小诗总是觉得她家的小姐比别人家的小姐都特别。好不容易出一次门,不买发饰、不看脂粉,就只是散步一样漫无目的地逛。终于,在她累得不行了的时候,小姐下了“赦令”。 “走!前头那家酒楼挺有意思的,去歇会儿!”二人的前方有一座富丽堂皇、装饰考究的两层式酒楼,而那酒楼正成了她家小姐“休息”的目标,小诗一看那酒楼的名字,马上上前拉住她家小姐。被拉住的人,不悦的回头望着她就只有简练的两个字,“何事?” “小姐饿了?”她家小姐素来食量“不小”(对于古代女子的一丁丁饭量来讲,她却是多吃了几口),这要是让人家看见她们家小姐“毫不顾忌”的吃相,小诗还真是害怕以后没人敢娶她家小姐。更何况,这里可是都城中有名的头等酒楼“朝凤楼”。小姐家就只是小门小户,哪里去吃得起这么贵的地方的“小菜”呀! “不饿!”小姐二字一从口出,小诗就大大的松了口气。‘不饿就好,还有转圜的余地。’小诗对于这次能劝服小姐,相当有信心。 “小姐!既是不饿进去干嘛?”但她似乎忘记了,她家这位小姐是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小姐的。她们家大小姐,从来就没按常理行事过。再次上前拉住小姐的衣袖,也许说小诗根本就没敢松开过才对。她身体所产生的本能反应,往往比经过大脑传达后再行动来得快得多! “要你管。”人家讲的确实有道理,一个小姐再怎么平易近人也还是主子,哪里有这样不分主仆的? “小姐…朝凤楼,可是城中第一酒楼。”小诗已尽了一个仆人该尽的义务了,她一再提醒小姐,唯恐小姐是因为久居深闺不知“朝凤楼”有多有名,才执意要进去的。 “知道。”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残酷的现实毫不留情地打击了小诗幼小的心灵,小姐平日里也挺爱挂着微笑的。不知今日出门之前是不是忘了看一下黄历,她怎么说话总是硬邦邦的。 “您又不饿,进去干什么?”小诗觉得她快要被她家小姐的目光冰死了,可现在明明就已经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啦! “??拢崩洳环赖厮??∈?蹲∷?滦涞氖郑?酉铝礁鲎志椭北季坡ゴ筇玫墓裆先チ恕?p>“小…小姐。”在看到有小二笑嘻嘻地迎上她家小姐,小姐却见若未见时,小诗才明白小姐的目的并不在于“吃”和休息,而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到她了。她们家小姐有喜欢的东西?真是奇闻,原本不打算进去的小诗也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 “多少钱?”才走进门,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换成了她们家小姐,‘难道是小姐失仪了?’小诗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可只看背影就知道她的小姐很冷静,根本就是守规守距地标准到了“极点”。至于是哪个点,就不得而知了! “小姑娘,老夫已经讲过了。这只小畜生,是李老爷要用来煲‘乳犬汤’的。李老爷已经付过银子了,不能转让。”小诗看着这个对她家小姐笑脸相迎的老掌柜心增数倍好感,没想过朝凤楼里面的掌柜也会对小门小户的“小丫头”这般有礼。 “十两亦或是二十两?”闻言,小诗顿在远处的脚步立即向小姐身边挪去。“十两”、“二十两”?她还真不知道什么犬种如此娇贵,竟值他们府上用度三月有余的银子。 堂中,小姐低低地几个字也引得一阵“唏嘘”声。 “姑娘,你是来滋事的么?任谁看,这小畜生也不似名贵犬种,怎地值得这个价钱?”一直和颜悦色的老掌柜言语中生出了一分不快,青天白日的开店做生意。有滋事的也就罢了,来人不是吃“霸王餐”的酒鬼、赌徒,偏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来酒楼,不吃饭、不品茗,买狗崽? “十五两,我买,你卖!”小诗先是伸出头看了看伏在地上那只狗崽,不过是成年男子一只手掌的大小。安闲自在地趴在地上浑然不知自己要入他人之腹,还在合眼大睡。而后扯了扯小姐的后衣摆,她们家小姐真是疯了!小姐居然用十五两银子买一只看不出哪里“贵气”的狗崽,还是抱着必买的决心? ‘老爷、夫人,你们一定会后悔这一次决定放小姐出门!哎――小姐这样?会不会把姒府败光啊?’心里一阵不明就里的碎碎念,听着那轻巧出口的数目,小诗就快要抓狂了。 “小姑娘,这小东西真不是什么……”老掌柜极尽忍耐,话未讲完却被对面立着的“娴静”女子打断了。 “我买,你卖!”老掌柜口中的“小姑娘”显然有点儿不耐烦了,她想“救犬一命”有这么难么?她买它本来也不是冲着它有多“名贵”,就是很有“眼缘”,喜欢它罢了。 她的话刚说完,一个令她讨厌得想上去扇几巴掌的声音从大堂里侧的雅间门口飘过来。她很后悔出门!理由一,遇见个连猪都不如的人;理由二,人生地不熟;理由三,她不会武功,不能出手揍那人一顿。 “小姑娘那么喜欢那只小畜生,本老爷送给你。只要,你与本老爷一起用个午膳如何?”光是听声音就已经够让人发指的了,她努力看着狗崽,希望马上“交钱”、“提狗”、“走人”! 二楼的回廊边上一直坐着个青衣男子,这一幕“买狗”闹剧并没有扰了他午后品茗的好心情。两根手指捏着手中的茶器,伴着好茶蒸腾出的气氲眯了眯眼睛。目光始终放在那个从一进门就一直盯着柜上旁边伏在地上睡觉幼犬的浅紫色身影。缓缓地送茶到嘴边,轻啜一口。仿佛一切的动作都只为了完成“优雅”与“洒脱”,所以轻描淡写,但是其中又隐隐透出一丝玩味儿。 “小畜生?”这三个字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就会给人以不同的感觉。方才,老掌柜讲这几个字时,她完全没有想要反驳的感觉。现下,她想了。 坐在回廊上唯一的小桌边,单肘拄在栏杆上,头侧偏着搁在自己的那只手上。听着那轻,却在细细咀嚼着从“李老爷”口中说出三个字的“小丫头”的温冷嗓音。稚气未脱,可让人听起来就是别样的心神舒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凌厉的鹰眸掩住大半锋芒,在人看来“懒散”倒多些! “小畜生没见着,老畜生倒有现成的一只。这小狗实在惹人怜爱,就不知欲食‘人’子的家伙究竟在猖狂些什么。”语调变得柔和许多,蹲下身,伸出手指去戳“年纪尚幼”就要去投胎的小家伙。如果今日不是遇见她,恐怕它连一丝“死里逃生”的机会也没有。一时之间,忘了这里并不是什么“法治社会”,她这样夹枪带棒的骂人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楼上的人眉峰一挑,惊讶于这个小姑娘胆气过人。随后又恢复面无表情,心下慨叹她太过冲动,有勇无谋。 “你…凭你是何等身份?居然敢对我出言不逊?”李老爷似乎在保持他方才都没有的风度,好像要把她“出言不逊”的“证据”落实一样。 “小女子,闺阁之门头一遭出,见识自是浅薄无比。怎的能与名门闺秀相提并论?望李老爷不开金口,放这‘小畜生’一条生路。毕竟来人世间投一次胎实属不易,它定是前世不积阴德,此世才落得如此下场。李老爷‘堂堂’身份,自会与小女子‘粗陋无礼’二般见识。”她自知自己的前一番话铁定得罪面前这头“猪”了(也许她现在这么想是严重侮辱了猪的尊严),见这“猪”给了她回旋的机会,她也不能白白的放过。 所以,她落落大方地讲了一大堆“恭维”那头“猪”的话,听得他云里雾里的。不仅不好意思追究,反而让老掌柜把狗崽送给她。 ―――――――――――――――――――――――――――――――――――― 今天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双更喽!展颜这么努力,再不支持,我就罢工。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四章 童言有忌(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原本抱着别样“心态”的人,放下手中的茶具,站了起身拂了拂并未皱有一丝的衣摆。 ‘好一句,投一次胎实属不易,它定是前世不积阴德,此世才落得如此下场。粗陋无礼和二般见识也说得恰到好处,措辞甚妙!’目光定在那个抱着小狗,丝毫不会觉得它曾伏在地上很脏的“小姑娘”背影消失的门口。又一次眯了眯双眸,转瞬之间,回廊上的小桌边就没有方才那人的踪影了。 出了酒楼,夕阳的余晖已正式昭示了夜幕的降临。 “小姐,下次再有这情况,你可得先提示小诗一下。小诗会给您吓死的!就为了只狗,值得您犯这么大凶险么?”小诗走在小姐身畔,一双小却有神的眼睛仍在仔细观察主人怀里的小狗。就连脚下有条浅沟也没发现,“多谢小姐!”小诗就是佩服她们家小姐,明明走在她前头一些,却有“远见”的腾出一只手把她扶稳再接着往前走。 其实,直到某人抱着狗崽踏出“朝凤楼”时,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她从不干这么不理智的事,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小姐,小姐!咱们不赏过灯才回去么?”小诗渐渐地发现她们正在走的路是“回程”的路,小姐一向行事“古怪”,难道又是她会错意了? “不是看过了吗?”某人又望了一下路两旁已经张挂得七七八八的那些还未点燃的花灯。 “这…这就算……”小诗料想不到她们家小姐这次居然是在按常理出牌。可是,这并不是他们家老爷、夫人的初衷吧?似乎更不是他们想听到的好消息,不是么? 被小诗唠叨的有些心烦了,她还不知道“爹、娘”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她才十四,人都还没长“齐全”呢!在现代她已经因为其貌不扬让自己饱受“家人歧视”之相亲的苦楚了。这一世,她坚决不为难自己。出次门,“白捡”条狗回去玩儿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忽然立住脚步,对上小诗跟上来不解的目光。 “爹娘怎么对你讲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小丫头了解自己的心思,别跟着“双亲”瞎起哄。 “就是…就是,小姐今日可以出门‘观灯’。”小诗以为她家小姐因为她和老爷、夫人“串通一气”已经在生她的气了,所以心里惴惴不安!毕竟,当初是小姐一意孤行才把她救了下来的。 “然也。”她等的便是那个“观”字,得亏“爹、娘”说的不是“赏灯”。她闪烁着大眼睛,拉了小诗那呆丫头一把。她才不要站在大街中间惹人讨厌,率先走到街边一处店铺房角的石阶上坐下。抚弄着柔顺地趴在自己怀里的小狗的毛等小诗也过来,“所谓‘观’,便是‘又’、‘见’!我已经完全完成了爹娘的命令,一丝一毫都没有马虎。”权当是歇一会儿,顺便看一看对面那个正吹糖人的老人家高超的技艺。 对街房顶上,一抹青影迅速划过。 那青影在下一条街上的一座小楼上停了下来,与楼上的人交待了些什么又原路返回。 待他再落在那两个“小丫头”落座的街头拐角时,某人正把一个飘飘欲仙的“仙女”糖人塞进一个略小一些的丫头手里。 “这演的是……”街角的人唇边荡起了一抹浅笑,不明白哪个才是“主人”。按气质而论,那“胆大”的丫头必然是主人不会有错。可她不仅该使唤下人的时候不使唤,还反过来去买糖人哄下人开心,哪里有这么怪的道理? 见二人向他这边的方向走来,他立即闪进内巷里一些。此时,主仆之间的对话,让他一下子明了了方才自己的疑惑该作何解。 “一会儿咱们就在后门等,天色大暗再进门,就对爹娘说观灯完毕。”走在前头的紫衣女子虽是一本正经,但在他眼中却着实有趣得紧。 “小姐,你今年都满十四了。”闻到小丫头的话,青影闪到了下一个街口而不被任何人注意。她怎么看也不像个已“成年”的女子,青衣男子唇边的弧度更大了!(注:在此处,女子十四岁便昭示着已经成年,是再合适不过的出嫁年纪,若是过了这时不嫁,可能就没人要了。) “小家伙,我们来取个名字吧?獒,怎么样?”仿若未闻,自顾自的和怀里已经张开好奇地双眼看世界的小狗讲话。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展开了和夕阳余晖相映绚烂的可以让人动容的笑靥。水眸中好像只装得下这只尚未懂事的小狗,狗是她最喜欢的动物。有的时候,她甚至愿意对着一只小狗碎碎念,也不想和人唠叨心事。 青影观之身形略微一振,‘獒么?’如此沁人心脾的笑容让他眯起了双眼,似乎不大相信方才“巧舌如簧”的强势女子与此刻这个“温婉可人”的小家碧玉是同一个人一样。正疑惑间,一道不识时务的声音打扰了他才兴起的雅致闲情。 “小姑娘,要去何处?”尖而不实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正相对而笑的“人”与“狗”同时看向那“声源”。 青影眉峰一凛,欲出手相助,因为那“声源”不仅是在问,还伸出手想去触碰和小狗“聊天”的某人。他猜,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应该也是被方才那笑容闪到了眼睛。身体顿在想动的动作上,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声稚嫩的“汪”音。 “獒,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不干净的‘东西’是不可以吃的。”紧接着就见那“弱不禁风”的女子一边“呵斥”这怀里的小东西,一面不着痕迹地向他的方向退了两步,拉开她与那“好色之徒”的危险距离。 某人一面高兴于没有白白救这小东西一命,想不到它“小小年纪”,这么快就“知道”报恩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边不知道,自己在痛快了口舌之余下面该怎么办。那小东西下口也太重了些,牙都还没长全,就咬伤了对方的手指。退,是她下意识的动作,心中却想着自己今日却是不该出门。 “你个死丫头,老子好好的一个‘犀巧节’全毁在你怀里那畜生口中了!”某人不由得为这人的“豪言壮语”汗颜,哪家的女子没长眼,才会对这种人一见倾心? “畜牲骂谁?”她指天发誓,她绝对不是有意要回嘴的,只是这句话在她的潜意识中太熟悉了。 人的条件反射,致使她来不及反应这话该不该讲,话就已经出口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展颜今日a签,谢谢一直以来支持展颜的大大们。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五章 童言有忌(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青影瞧见她的背影明明感觉到她是很紧张的,却不晓得她是哪里借来的勇气竟敢出口还击。真是有些佩服她的“胆大妄为”,也完全相信了她在酒楼里说的第一次“出阁”。 “畜牲骂你……”那人的话引来了周围过往行人的笑声,他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被一个小丫头耍了。转至而来的“连锁反应”便是毫无意外可言的恼羞成怒。 “你别乱来!我们家小姐可是朋来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小诗见那男子欲对小姐不轨,急中生智!搬出个她家小姐听也没听过的名人来,被她挡在身后的小姐茫然不知所谓,“朋来”?何许人也? 巷子里的男子先是微微地震撼一下,转瞬之间便知道这是个谎言。不仅是那个人呆了一下,周围的所有人都将忙碌暂停,目光一致转向她们主仆二人的身上。 身为主人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那没脑袋的丫头说了一个既大又不容易被拆穿的谎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这话连巷中的青影也笑了,‘这对主仆还真是一个脾性!’ “哦?从没听过朋家有定下‘主母’人选,小丫头会不会因为太忠心,急坏了脑袋呀?”那挑衅的男子仿佛听到的是一个超级好笑的事情,连手上的疼痛都暂时忘却了。 “朋家乃忘忧城中最为了不得的名门望族,可以相配的女子自然不能是等闲之人。”小诗的话引来她家小姐的侧目,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特别在什么地方。她偏过脸尽是不解的向小诗看过去,竟好像在小诗身上看到了两个不同的人。虽然身形相类,但小诗的身体中却是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存在。见众人,包括那欲对她们家小姐不利的人都怔住了,她又道,“十四年前的犀巧节,辰巳两时相交。天由明向暗,一刻之后又由暗乍明。相信各位都还记得吧?”某人不明所以外加糊糊涂涂地看着小诗,不知小诗在故弄什么样的“玄虚”!不过这一切,好像都还蛮管用的! “那又怎样?那是犀巧女神在忘忧赐福!无绝老方丈都讲过了!”半晌,大家似乎都糊涂了。糊涂当然是因为不明这与朋家“主母候选人”有什么关系?朋来这人都没有几人见过,就更别说他未来的妻子了!但也正因如此,小诗的话也不无可信之处。 “我家小姐,便是那日,那时夫人顷刻之间诞下的。试问若不是赋有异禀,又有哪家妇人生产不消几个时辰,顷刻之间便能诞下麟儿的?”为了增加可信度,小诗又复讲了一句,“若有不信的,诸位大可以去向年岁大些的长辈们打听!看看国都之中,那日是否只有一家产子?”某人对小诗相当敬服,甚至是刮目相看,不知她体内那绘声绘色为自己编出这么个震慑人心的“神话”来的到底是谁?这样的“祸”都避的过去的话,不说成是神话也很离奇了! “小丫头!你以为你编出个‘仙女下凡’来,就会让所有人信服么?有本事,你让朋公子出现,让他亲口承认。不然就得赔偿我娶不到老婆的损失!别以为没有人见过朋公子,你就可以漫天胡编!很不巧,我就见过朋公子的真颜!”直到那个讨人厌的男子自信满满地讲出这一番言辞,一直抱着小狗的某人才正眼看了他一下。 瞄见天色已晚,众目睽睽之下,相信他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 “你?”她先是质疑地开口讲了一个字,才缓缓道,“若连你这种品行低劣,见色起意的人都与之为伍。那还真是无前途可言,怪不得不喜常在众人面前走动。只见过一面,就持着鸡毛当令箭,真是可笑!”语气淡淡的,整段话充斥着对面前这个人的不屑,却对朋来只字未提。这番话,既让众人有无限的遐想,也大可以撇清她与朋来之间的关系。 “你…你的狗咬伤了人还强词夺理!”那人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抢白的无言以对,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明明是你先调戏我家小姐,怎地就变成我们的不是?再者说,那小狗只那么一丁点儿大。路才刚走得稳,如是你规规矩矩地把自己的手放在身侧,它哪里能咬到你?”听闻小诗的振振有词,她忽然觉得自己是拣到了宝!再度凝眸盼之,她几乎认定了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象。小诗就是小诗,哪有什么别的影子? “呵!我调戏她?就凭这种姿色?她也……”青影从暗巷中走了出去,目标是某人的身后。他知道那种人气急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别说是讥讽,连更不堪的也定做得出来。所以,他没等到她开口,想也知道她的自尊准是抵不过那男子的脸皮的。 “我也…我也怎么样?若我一无是处,今日今时就不会发生这场闹剧,不是么?”那人因为她的话和看清了她身后走来,那似笑非笑的人面容之后不能再言。 “讲得好,我的妻子怎么会一无是处?”没错!那青影便是朋来本人。他难得去自家酒楼一次就遇见了这么“牙尖嘴利”、得理不让人的女子。早些年,父母双亲还在时,总是逼他快些成亲。如今只剩外祖父一人,他倒是殷切期盼重孙降生,但也毕竟抵不过朋来的性子。原来,朋来对她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就只是觉得她很好玩儿。当他看见她的侧脸那一闪即逝的“尴尬”、“难堪”化作了她自保的反击动力一瞬,他便想和她扯上关系。而后,再见到一次她对着小狗那样灿烂、炫目的笑颜。 顺着声音,她人体本能的回过头,对上那让人迷醉的星眸。只一下,她便收回了目光,拉住小诗气嘟嘟地往回家的路走。 不仅是众人诧异她没有礼术地避开自己的“夫婿”,就连朋来也是愣住了!难道他不是所有女子心目中想要嫁掉的人选吗?自己如此善意地帮她解围,她不但没有留下矜持的道谢,反而气冲冲地,走了? 就让她这么走掉,他从此以后哪里还有面子可言? 几步上前,技巧十足地拨散她扯住小诗的手,而且只是拉住她的衣袖。 “我只是有要事要去办一下,没想到会陷你于这般‘险境’。可伤着了?”关切的言行声色并茂,手又探向小狗,“悟空这小子还算忠心,等回去一定好好奖赏它!”那本来正欲冲朋来龇牙咧嘴的“獒”,嗅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温驯地任他抚摸。害得某人心里一阵失望,她本以为长得好看,小狗也不一定会看懂,更不会“买账”!没想到,它叛变了?她曾崇拜过“孙悟空”,但是她现在讨厌这两个字,包括眼前这个不知道为什么陪她演戏的男人! “朋…公子,天色晚了,小姐该回府了。”小诗现下才是最紧张的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她一时情急才扯出来“唬人”的正主让她有种害了她家小姐的感觉,‘完了,完了!小姐,是小诗对不起你,好端端的一个犀巧节,若晚些告诉你也许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回府?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做起主人的主来了?早知道就不带你出门了,回家去!”不等朋来开口,她便不着痕迹地抽出被朋来拉住的衣袖。一副“恶主”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她从没这样骂过小诗。 “小诗知道了。”起初,小诗被“骂”得糊里糊涂几乎无颜再见她家小姐。但听到“回家去”三个字,立刻明白小姐是为了让她回府去“搬旧兵”。对!是“旧”而不是“救”,因为她并不清楚,她所谓的“兵”,能不能在这位“朋公子”面前起到作用。假意委屈的掩面而去,才让“发了脾气”的某人舒了一口气,还好她们主仆还有点儿默契。 小诗走了以后,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微怒”的“小姐”脸上。 “众位父老,可看见方才欲对我未婚妻子不轨的男子了?”一转脸,那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倒霉鬼”不知何时竟悄悄地“退场”了。朋来暗笑这人还算识趣,不然他真愿一直演下去。 “我要回家了。”撇下一句话,某人掉头就走。 “那怎么行,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赏灯的么?”朋来才刚“玩儿”出兴致,哪能就这么放人离开。既然她的小丫鬟已经夸下海口说只有她才配得起他,他自然不会白白被“利用”。 闻言,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一下子柔和了许多,主动走进朋来。对他做了个手势,让朋来附耳过来。反正百姓们一直盯着她看,被他这样拉着不嫁他也嫁不了别人了。这一切正和她意,她才不要成什么该死的亲呢! “借你的名义是我丫鬟的不是,可你大门大户。我们名不见经传,也赔偿不了你什么‘精神损失费’。望朋公子高抬贵手,多有得罪之处,请海涵。”当朋来好奇地附耳到她唇边时,她真“亲昵”地大庭广众之下不避嫌地对他讲悄悄话。可她似乎也忘了些什么,例如,遣词用句。 “精神损失费?这个名目不错。”听了这么有趣的“名词”,朋来对她更感兴趣了。 刚要再开始下面的主题,一辆轻快的马车便盈盈而来。驾车的车夫旁边坐着小诗,朋来稍微讶异了一下,随即释然。 “寒雨,为娘的有教过你如此不知礼数么?”马车里,一道娇中含嗔的妇人柔声正“斥责”她没有礼数。这妇人便是她投在人家肚子了辛辛苦苦把她生出来的女人,姒敏氏。“小诗,去牵马给朋公子,回府。”不给众人太多的遐想空间,直截了当地遣小诗去牵马给朋来,遂而离开“事故现场”。 众人未回神之际,姒寒雨已上了马车。而朋来也是未置一词,只是顺从地上了马跟在马车一侧走远了。所以,许多人传开了。说是朋来的未婚妻子娘家是忘忧中,一个不为人知的大户人家。 也别怪人们如此猜想,全都是朋来的顺从给人们带来的误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华丽丽地又来了一人,不知道有没有大大觉得其实朋来不错?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六章 又见(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是她这一世的名字,谁取的?凄凄凉凉的。 ‘小诗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头发都快等白了!本来恐高的,玩儿秋千纯粹是为了换个心情。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又来了?那天回府以后,娘到底和他说什么了?他不但时常来,来了还不大讲话,就一直看着我?我有那么好看吗?’坐在秋千上,姒寒雨纳闷得紧。结束了回忆他们的相遇,想来是不怎么靠谱的。 “不用等了。”朋来又欠揍地露出那她最讨厌的表情,一副深不可测的“傻笑”。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立在这一定是有备而来。所以,在片刻的措手不及之后,姒寒雨将本来荡得等于没荡的秋千略微荡高一些。“朋公子,都一整年了吧?” “何事整一年?”姒寒雨愿意和他讲话也是那天以后的第一次。朋来在这一年里,开始觉得她超越年龄的沉稳让他越来越享受了。那表情仿佛有了“生命力”,和她那次对着小狗的灿烂笑容一样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明知故问。”姒寒雨当然是在讲他“隔三差五”地就来“看她”一次,已经一年了。姒寒雨快疯了,她猜测,这也是“报仇”的一种手段吧? “是了,明日又是犀巧节了。上一个节错过了,此次一起去赏灯可好?”朋来不提此次还好,一提之下她倒是想起来了。从上一次,她就已经怀疑他一直在跟踪她和小诗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好作罢。 “这我做不了主,你去问我爹娘吧!若是他们同意,我便同你去‘赏’灯!”姒寒雨乐得清闲地把所有事都推到“双亲”那边,‘不就是个灯笼么?有什么可看的?’她才不想出现在那么让人不赏心悦目的地方呢! “当真?”朋来等的便是她这句话,因为他当初与姒寒雨的母亲是“有言在先”的。 当日回到姒府,一华美妇人将姒寒雨“打发”回院中,就在后院的小亭子中与他小谈一会儿。若不是亲眼所见,朋来断然不会相信姒寒雨会有这样一位样貌出众的母亲。但观其气质,这母女二人却实在又有颇多相似之处。 “多谢公子为小女解围。”口中讲的“谢”字,容颜上却未见分毫寻常人家的“千恩万谢”。 “夫人客气,朋某已将‘未婚妻’公之于众,又岂是‘解围’而已?”朋来来了一招“明人面前不讲暗语”,开诚布公地讲出了他此时的心事。 “公子阅人无数,小女一无才、二无貌。脾性又承袭了我的倔强和她爹爹的不留情面。公子一世巨贾,执掌倾国命脉。切勿因一时兴起,折了二人一生。”姒敏氏讲得云淡风轻,言外之意却多是护着自家女儿。把女儿讲得一无是处自不是一个母亲的本心,但这样的一个“时代”,女子出嫁如同把自己以后的命运全都交到夫家的手上,半点马虎不得。“公子也不必如此,你我一年为期。若到明年今日,你仍执意要娶我家寒雨。那时她若愿嫁,我定说服她父亲,不加阻拦。”姒敏氏讲完前番,观之朋来没有当即勃然大怒,反而沉思片刻。所以才“纡尊降贵”,讲出了后面那几句和气的话语。她本以为朋来只不过是年轻气盛,一时碍于面子罢了。一年,对于一个古代男子而言,足以改变心性。况且,朋来又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一言为定,来儿从不曾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遇见中意的人。若到时,夫人定别改变主意。夫人的女儿,来儿要定了!”朋来隐隐地觉得这个华美妇人的背后绝不简单,像这样一个生过女儿还如未出阁少女的妇人怎么会甘心深居在这样一个小院里?原本只是单纯地想多接近一下姒寒雨,就变成了想要探究她的家族。 从回忆中拉回神,对面坐在秋千上,芳华如幻的女子努了努嘴,似是在决定要不要答应他。 ‘姒夫人讲的不假,这丫头表面上不言不语。内里却又倔强又不留情面!’想起那日,她骂了有名难缠的“李老爷”还能全身而退,至今还为人津津而传。如不是他那日先下手为强,这姒府早就被那个蛮不讲理的人掀个底儿朝天了,也或许不那么严重。但至少不会,如此时一般,像往昔一样的安宁。 立在不远处的敏慧为那“没有大脑”、“乱冲动”的女儿捏了一把冷汗,她原本是寄希望于她那女儿性子执拗,又有些小聪明,根本不会轻易中了那“朋小子”的“圈套”。可眼下,还真的是让人心悬得不定…… “假的。”沉吟了半晌,姒寒雨还是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话。她并不觉得这样“反复无常”有什么可耻的,反而是很保险的做法。 “姒寒雨!”朋来气结,低声唤出她的名字,真看不出她是这么不好拐的。 “干什么?”一副“死小孩儿”的样子,她一到微凉或是特别冷的季节就没有精神。 “只是去赏灯而已。”朋来觉得很无力,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明明感觉到有问题,还上当?”姒寒雨也开始发挥“不留情面”的本性。 “我能吃了你么?”朋来一直的礼让原本就不是因为要装给姒家二老看的,直至现在就更不是了。 “不能。”姒寒雨的淡然,简直让朋来抓狂。 “那你究竟怕些什么?我就那么配不起你?”他终于、终于忍无可忍,就差低吼出来了。他朋来何时这样忍让过一个人,就更不用说是个女人。 “大呼小叫做什么?”她最受不了人家向她发火,她是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我…我哪有?”被姒寒雨这么一问,朋来竟有些口吃,几次尽力维持风度。 “只是赏灯,别的休想。”结果,“讨人厌”的姒寒雨,又一次不按牌理出牌的逆转了事情的走势。朋来既是无奈又瞬间想要拥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入怀,她究竟有什么好呢? 翌日午后,姒寒雨正在房中写着她的“故事”,兴致甚浓,门口又响起了叩门声。她很想大喊着把小诗“骂”走,以示她的不满。但她和小诗之间有一种默契,一般她两次还不应声,小诗就会悄悄地自行推门进来。其目的有二:一,不扰她雅兴;二,以防她出了事而不为人知。 “咚咚”声传了两遍,她蹙了蹙眉。懒得回头去看一眼,想着小诗也不敢再敲了。可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今天不知中了什么邪,还敢把那小爪子往门上叩。 “开门自己进,少装不熟!”当门外的人敲了第五次以后,她彻底“暴走”了。“啪”地把用了两年仍然不习惯的狼毫笔拍在桌案上望向被推开的门那侧,一怔。 “进你的闺房?不好吧。”闻听里头的人极其不悦,朋来想见她的小脸一定没什么令常人愉悦的表情。所以,他谨慎地推开门。让朋来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朴素的连幔帐都只是淡紫的纱,只有床榻的颜色还有些女儿气。撇除那床以外,充斥着的都是书香的气息。床头有个小书架,上头零星的有些比常书大一些的“书”。她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似乎因为被搅了兴致正欲发火。见她微愣的表情,朋来似是把方开门前她的那句话和她现在的表情对到一块儿了。 ‘这丫头,定以为我是她的丫鬟。写什么东西那么认真?’思及至此,朋来的目光不禁想要多看看那厚厚的一叠纸到底是什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展颜心中略感清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感觉大大们忽视展颜的存在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七章 又见(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怎么是你?”姒寒雨下意识地把写好的几张纸拨到身体对着门的另一侧,从“穿”前到“穿后”,她都喜欢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编造出来的“世界”里。从不向外人展示,所以自己“宝贝”得紧。“母鸡护雏”的行为,实属本能。回味了一下“进你的闺房?不好吧。”这句话,她才找到“逐客令”的正文。 “你…有事么?难道你不晓得,女子的闺房等同于边防重地么?”完全“屏蔽”了昨天以及以前的日子,思绪还沉淀在“昨天之前”以后的“创作”思路中。 ‘这个丫头,果然把约定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留意到姒寒雨的动作,朋来越发想去看看她身后那摞纸到底写些什么东西了。 “不是约好,赏灯!”内里的一团火在烧,表面上却风平浪静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朋来的做法充分表现出“现代所谓的绅士风度”,一忍、再忍。 “哦…现在就有灯可赏吗?”向朋来身后的大晴天望了一眼,很不识相地回问了一句。 “我请姒伯父和姒伯母去用午膳。”朋来打从认识姒寒雨以后,就开始崇拜自己。 “都过来午膳的时辰了,嗯,去吧。”作思考状不足两秒,就敷衍了事地应了一声。 “你不去么?”朋来无可奈何,‘她难道是听不出我在邀她一同前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她应了邀,自己的心情就一直没办法平静,昨夜还一直没睡踏实。 “人家在忙,你没看见么?快去、快去!我爹爹不喜欢等人,小心他发火不给你留情面。”就在朋来想要再补上一句话的时候,她这句话开头的一句“人家”,着实像极了“撒娇”。让朋来的火一下子降到了“着火点”以下,虽然话语依旧生硬,但讲到她父亲那几句倒是真真的似在嘱咐。 “反正也扰了你了,一起去吧。”人家都说“百炼钢可化作绕指柔”,朋来现在信了。 姒寒雨对上那个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看上去已经很有诚意的男子。家财万贯都不足以去形容他,却不知怎地总是穿着那“青”淡的颜色。 “去问我爹,他说了算!”姒寒雨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她怎么重“投了回胎”还是那么爱心软?但想了想,反正她爹爹也不是那么势利的人,一般的人他还瞧不上眼呢!从没听说过她“父亲”乐意搭理或是去逢迎哪个“有钱人”,万事推给父亲,何必庸人自扰? “女子一言,驷马难追。”得了什么“圣旨”一般,朋来转身就向回廊那边的栏杆走去。走之前还特地讲了一句让姒寒雨心里没底的话,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凝视着他的背影,茫然。。。。。。 马车上,姒寒雨一家三口神情各异。 父女俩,一个蹙眉、一个鼓腮,目光同时望着身为“人妻”、“人母”胳膊肘往外拐的姒敏氏。而一向霸气外露的敏慧,此时收起了她所有的“锋芒”。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一字不讲。 “慧儿,你怎地也不向我打声招呼,就随意应了那姓‘朋’的小子。”终于,“隐居”了二十几年的姒父有些埋怨地不悦之音传出,‘还是那么端庄、秀雅,可是做事怎么就不见机警些呢?’ “我也没想到咱们家丫头会应他呀!”敏慧满心委屈,她哪里算得准平日里那么刁钻古怪的女儿也会有“神智不正常”的时候。怎么能全怪她?转盼望向女儿,“寒雨,你是不是对那小子有意思?干什么陷害娘?” “爹,我要离家出走!”姒寒雨才觉得自己最不甘心,莫名其妙地就从“不败之地”变成了“功败垂成”。一点儿都没客气,提着衣摆就要下车,中途被父亲阻拦下来。 “为何?”双亲大人异口同声,他们的女儿平日里很是孝顺,也甚少胡闹。 “我娘卖女儿还拉我一起‘数银票’,我一文钱都没见着,却被冠上‘私吞’的罪名!我要离家出走,谁也别拦着我!”姒寒雨只不过是闹一闹,没想到父亲被女儿这新一波的奇怪话语弄得收了手,整个人直接从马车内栽了出去。大脑里“轰”的一片空白,车夫似乎也未料到有这么“失礼”的小姐,“跳”出来和他一起驾车。 马车太大,她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从车夫身边空着的地方摔了下去。而此时,正巧赶上有一辆奢华的马车与他们的马车并驾而过。前面,她还没回过神且摔得够呛。转瞬间,四只粗壮的马蹄便从她的身上飞腾过去。最起码,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唯一的记忆。 微微启眸,房间里灯火通明,许多人在她的周围忙来忙去。 ‘这…是哪里?我的房间,应该是这样的吗?’她似是有些东西记得不清了,脑海中的“记忆之岛”四周弥漫着浓重的雾气,怎么用力也拨不散。 努力地想动一下身体,四肢是灵活的。独独脸上有一种紧绷感,面前薄而透明的“幔帐”让她的眉头紧锁,伸手触摸心下一凉。那并不是什么“床幔”,是…是她脸上的布,她的脸…怎么了? 恍然间,想起她失去意识时,那四只马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深深的烙印下来,为何不是“劫后重生”?直觉告诉她,她的脸已经完了。她虽不漂亮,但也好过“人不人鬼不鬼”。缩回自己的双手,不再去想碰一下自己的脸。 “鬼医,她的脸还好得了吗?”虽然看不清,但这声音的主人她记得,是朋来。心中讪讪地冷笑,‘又不是倾国倾城貌,管脸干什么?话说回来,这个男的该不会是因为我那张普通的皮囊才缠着我不放吧?’怀疑是终不能解心疑的。 “医脸倒不是不可,但会留下一些‘小瑕疵’。”医者气定神闲,完全没有顾及到挫败人家的自尊。 “你说,瑕疵?”从来没见过朋来动气,但现下他似乎对此事很不满。也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她从来不了解。 “是,世上的人或事本就是皆有遗憾的。这姑娘生而优越,才会遭众生怨妒至此。”坐在床边掩住她方才动作的“鬼医”似乎没见到她“摸自己”的动作,状似检查却让她倍感有异。那双手仿佛有一股神力,在不断地减轻着她脸上的揪心之痛。 “我让你医人,没让你看相。”朋来再次歇斯底里,“她一个姑娘家,在脸上留了瑕疵,性子一定变得更孤僻。”朋来发火到后面没了十足底气,这样的朋来让姒寒雨有些另眼相看,‘看来他还有人性,不像寻常的纨绔子弟一样自私。’ “朋来,你以为你在和谁讲话?”“鬼医”的身后传来稚嫩的童音,那小童的语气老成、干练,探出头来与她四目相对时却显得有些“眼熟”。 ‘为什么会觉得很眼熟?我……’只要一认真去想,就好像从“岛上”坠入海水中一般快要窒息。但凡是人,多是逃不过“趋利避害”的本能意识。因为太难过,她不再去想。 “姑娘,现在有两种抉择。一,保面容;二,终生不言。两全不得其美,任卿自选。”这样的话语,无外乎是对常人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可她,现在已经不算常人了吧? 不晓得哪来的勇气,她很冷静地冲这个看不清楚面容的“鬼医”弯了弯眼睛,表示她在笑、也在听。同样的只露出眼睛的“鬼医”见她竟笑得出来,不禁愣了一下。那双笑眸,仿佛有蛊惑众生之能。 “面容?”小童插了一句,这也正是朋来和“鬼医”想要问的。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脸?她轻轻摇了摇头,她的选择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姑娘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选了第二种,你此世便只能与轻纱为伴了。”“鬼医”大为不解,“不解”不为她做了如此选择,为的是她毫不犹豫。 姒寒雨闻鬼医之言,又冲他弯了弯眼睛,还特地眨了一下眼睛加以确定。 众人当然不会明白她的心思,她这般选择,从此便可以如愿以偿了。不用嫁人,整天无所事事地呆在家里。乐得清闲地写写东西、荡荡秋千。好不快活自在,至于脸嘛?大不了一辈子再也不照镜子、不梳妆,反正也没有人看。就是以往,她也没有心情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涂脂抹粉上,她始终觉得有那些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多希望有打赏呀,但是有希望就好。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八章 静谧无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府的后院,有很久没有响起女子呵斥爱犬的声音。也有好久没有闻见丫鬟雀跃、崇拜主子的惊叹声。春天的尾巴已经不能被人们抓牢了,小院里、秋千旁,小丫鬟和狗正怒视着越墙而入成了习惯的朋来。 “你家小姐,今日可开口讲话了?”他,忘忧首富。两个月如一日,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如期而至。 “朋公子,你还是别再来了。我家小姐,自回来后叫过爹娘,就再也没有开口过。”为獒理顺了毛,收起敌视的目光换上和平颜色,‘这位富家公子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忙?每天都来看小姐,他不是知道小姐的脸已经毁了吗?为何还来?’原本的仇视,是因为朋来非要约她们家小姐出门,不然小姐也不会出事。可,有哪家男子能做到不言不语,只在私下对其打听是否安好?而且,一做就是两个月。 “还是不开口?既是如此,她又何苦退而求其次呢?”这话似在对小诗讲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对上獒那不似以往的敌视目光,朋来转盼向小诗,“去告诉她,我会想办法医好她的脸。”自那次“车祸”以后,朋来也是一直悔恨,自责至今。若是当初自己顺了她的心意,亦或是不提前去酒楼亲自订下菜肴。也许有自己跟在车边,就什么祸事都不会发生了。 这两个月来,从小诗口中他知道了不一样的姒寒雨。小诗说,她从其他姒府较老的仆人那里得知。姒老爷和夫人在她家小姐儿时曾迟迟不给她取名字。之所以为她家小姐取了这样“凄冷”的名字,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姒寒雨。就是因为太过于珍惜这个女儿,所以才迟迟没为她取。 直到姒寒雨开口讲话那一年,节气恰逢冬刚过。乍暖还寒,小小的人儿就伏在楼阁的栏杆上一遍遍地念着“他又哭了”几个字。每当她眼泪汪汪地念着这几个字的时候,“春暖”都会骤然消失,伴随而来的是凉意和蒙蒙细雨。 起初,所有人都不以为然。但敏慧夫人十分不满意女儿不叫“爹娘”,却单单对那几个字情有独钟。 有一次,她终于受不了女儿“无视”父母,在她心肝宝贝儿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不足一刻后,院外传来木鱼的“咚咚”声,紧接着,下人们便将一僧请入院中而未通传。那僧,便是“忘忧”之中德高望重的无绝老方丈。若不是老方丈提及敏慧打了女儿,她几乎忘了自己是“打”过小寒雨的。那时的小人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丝毫不见寻常孩子被打后的“哭闹之色”,反而也没事儿人似的与母亲一起打量眼前这个“大和尚”。 老方丈交代敏慧以后切勿和小寒雨动手,还叮嘱敏慧。说小寒雨不哭则以,若是哭了会引来大祸的。敏慧那时年纪尚轻,对老方丈的话是似懂非懂。就在她不明白的时候,小女娃倒像是明白了一般。方才“晴空万里”的大眸子瞬间溢满了“水汽”,稚气的粉唇边还漾起了“奸笑”。见到这一幕,敏慧夫人才意识到,她的女儿打从出生就一直没掉过眼泪。丈夫还一直逗她,说她生了个“妖怪”。就为了这话,倾倒众生的敏慧夫人足足与丈夫生了十多天的气呢!自那以后,丈夫就再也不与她开此等玩笑了。 小女娃的眼泪将溢出眼眶时,天突然阴沉了。小女娃冲母亲做了个鬼脸,乐颠颠地扑到“大和尚”身边,仰头望着天,使足了力气将眼泪倒流回去。笑靥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奇花,对于那天晴好更温暖异常的变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仿佛之前她所做的只是在恶作剧。 姒寒雨的父亲,姒老爷。老方丈特地来见他,原来他曾是忘忧之中赫赫有名的国舅兼“贤相”。姒寒雨的母亲敏慧夫人,是当时的名门之后,国都中的“第一美人”。姒老爷为了她选择归隐中的“大隐隐于市”,自那以后两个人一直过着幸福的小日子。 老方丈对他提到要为小女娃取名字,最高兴的不是小女娃的父母而是她自己。兴奋地借着爹爹做“人梯”爬到桌上,把嫩生生的小手伸进茶水里,在众人都惊异之时,以手当笔在桌上写出“寒雨”两个字。这时的姒寒雨,年方两岁多。(那字是如何识得的?自是她每日缠着父亲,坐在他怀里与父亲一齐看书,零星认得学来的。他们这里的字复杂极了,对于小寒雨来说完全不似简体字写来顺手。)下人们当然会为他们的小姐如此天资聪颖而赞叹不已。 以小诗的角度来看,小姐总是那么不同。 听了许多发生在姒寒雨身上奇奇怪怪的事以后,朋来明里告辞,私下里却悄然来到了姒寒雨的房间外面。 清瘦的人依旧是那伏案的动作,不同的是,脸上遮了一块面纱。见不到其悲伤,亦是从没有一次哭闹过。有时候,朋来会想,小诗所讲的是否属实。开始他只把那话当成是戏言,后来他渐渐觉得那些事是有几分可信的。 如不是她从小如此,怎么发生这般变故还能一滴眼泪也不掉?送她回来的最初那半个月,朋来曾没日没夜地呆在现在所在的地方守着她。不近身,只是限于在她看不见自己,自己却能看得见她的地方。那时朋来就奇怪,奇怪她为何可以如“事不经己身”一般,照常过活。唯一不同的,是不再照镜子了。 这一次,朋来又是隐在姒寒雨的窗后。 一个白色的东西从窗内飞出,直奔他的面门而来。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只手抓住了那飞来的东西。拿在眼前一看,是用纸叠成的东西。有那么片刻,朋来出神了。看来这丫头早就发现他的存在了,而他的功夫可能也并不是到了鬼神莫测的地步。 纸也能飞?这是他确定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过的事。 将纸在手中来回翻转几次,这怪东西的里面似是写着什么东西。小心地将这纸叠成的怪东西展开,上面有一行虽不隽秀却还算工整得紧的小字。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朋来叹服姒寒雨的“才情”,心中更是深刻了对她的好感。 原来,自己的心意,姒寒雨一直都是知道的。这短短片语,寥寥几字,让他心中微凉。 姒寒雨对朋来有些许了解,知道他不是不学无术之辈。所以,她自比“落花”,他喻“流水”,一切再明了不过了。 姒寒雨的心从未这么恬静、安适过,经此番大难以后,终于有了理由不用拘泥在“嫁”与“不嫁”的怪圈中了。 而且,那理由,光明正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好吧,收视率和点击率让展颜自己心寒啊!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十九章 旧梦寒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这一年的夏似乎“热烈”尤胜往年。 蝉儿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獒在树下伏地吐着舌头。小诗向她念叨今日好像天上下火了,她笑而不语,屏退了小诗,自己决定在午膳之前先小憩一会儿。 姒寒雨向来入眠不易,而今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睡着了。浑浑噩噩地又进了儿时的梦中,仰望天空乌云密布。心中痴笑自己傻,怎么大热天的又梦到这儿了。醒来后,不经意瞥见窗外的景象微微一滞,天真的下雨了。 “他……”“又哭了”几个字被她掩在口中,吞下了腹。‘他?他到底是谁?’姒寒雨这样反问自己,自小就这样讲,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何许人也!每次她觉得心里很冷、很想哭的时候,天都会下雨。可是,姒寒雨没有想哭的感觉。惊坐起身,摇了摇头,脸上挂着苦笑。 ‘好像有好久没有溜出去过了?没有保镖,不能随便乱走。领上獒,总没问题吧?’心血来潮地想出去转转,腰间的钱袋挂回手臂中,掩在衣袖里。 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悄悄松开獒的铁链打开后门,溜出门外再将门合好。 “走吧!獒!今天咱们去哪儿玩儿?”仿佛天没有下雨一样,撑着把小伞,獒的腰上也绑着一把大伞。一人一犬在人烟稀少的街上你追我赶,玩儿的不亦乐乎! 底子加厚的绣鞋也浸湿了,漫无目的地瞎逛悠。虽说人少,但这样“怪异”的行为还是太过惹人驻足了。大约是太久没“见人”了,姒寒雨几乎忘了自己是毁了容的。 “獒,咱们回家吧。”即便姒寒雨很“大而化之”,但有些时候,这样的异样注目也会让人很不自在。所以,她打算“打道回府”。獒却发现了什么,正预备往大街内的一个侧巷去。“獒,回来,快点!”她有预感那不是什么祥和的事儿,更出于人胆小的心理,不愿意涉足“危险”的地方。可是獒只是一只狗,似乎有种“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架势,对她的命令置若未闻。“獒,你若再向前走一步,我就不要你了。”姒寒雨越往巷口追獒,心中越是没有底气。到了后来,她竟没胆子再往前走。因为她和獒已经走得太偏了。她什么功夫都不会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可她又不愿意真的丢下獒。 正踌躇该如何取舍时,巷中再往里不远处传来犬吠声。 “獒…怎么…了吗?”为自己壮了壮胆,咬紧牙关想一下子走进巷子里面。结果还是一点点挪向里头,渐渐地看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而獒就立在他的旁边。看清那沾着污泥水渍的白衣胸口处还有起伏,她才大胆地“走过去”,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 蹲下身,推开有碍视线的獒。 侧着身子伸出手去探此人的鼻息,直到被这人抓住了手,姒寒雨才正视了他的面容。对上那张脸的一瞬间,她明白了什么是“惊艳”。 ‘这个男人……’姒寒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两世为人都没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男子仰面躺在巷中,即使是抓住她的手时也未张开双眼。眉头因淋了雨水而颜色更深几分,卷长的睫毛不禁让人浮想那下面的眸子会是什么样的光晕。高挺的鼻梁和张翕的鼻翼让她惊惶的心镇定下来,紧抿的薄唇以及这样优秀的五官被白皙的肌肤衬托得尤为非凡。姒寒雨有种想要扶起他的冲动,但当她倾身的刹那,脸上的轻纱因风微扬。她止住了动作,忽然之间很在意自己的脸。若不是那男子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使她抽身不得,她一定早就跑出巷子消失不见了。 另一只手中撑着的伞置放在男子头及上身的地上,姒寒雨不做其他奢望。她并不是没有恻隐之心,只是她根本无能为力。这男子的身形与她的比例相差太大,要是再现代没有“礼教观念”,她倒是很乐意冒一次险拖他回去救治。可在这儿,她能做什么呢?理智依旧占了上风,当她淋得有些冷了,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跪在那傻傻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你且放开我,我找人来救你。”她的话如魔咒一般,那男子一下子就放开了手。因为他抓的正是姒寒雨捆住钱袋的手,所以她想到了可以雇人来帮忙。“獒,在这儿看着他。”重新撑起了伞,把獒推到男子身边去挡雨。 回到街上,不知道怎么店铺全都闭户了。所以,找了大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能帮忙。她其实是碍于脸上的缘故,不能挨家挨户地去叩门。转了一圈,又回到巷口。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吃惊地望着空空的巷子。万分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可那把她特地求工匠师傅给獒做的大伞恐怕又是整个忘忧中独有的,她曾来过这儿是不争的事实。 ‘仇家寻来了?没有必要带上一只狗!不好!这个臭獒!’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紧伞柄,往回府的路冲去。捉住裙摆,一步也不敢停。果然,在姒府的后门外面,那人和獒的身影被她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更不“巧”的,她的娘亲也在那。 “丫头,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个男子是怎么回事儿?”最最最不幸地,她鼓足勇气想和母亲来个“死不认账”时,父亲的声音让她泄了气。解释?她能解释的清吗?好不容易跑出去玩儿一次还被“逮”个正着,气人的是带个男人回来。说自己是无辜的,都是獒惹的祸,谁信? 把心一横,挨过这关,她一定让獒明白,“狗活着,是不能凭喜好,不顾及主人的感受的!” “人在这,救不救,随你们。”说完,就抓起地上的树枝毫不犹豫地抽向獒。虽然救这男子也是她想做的,但她做不到那么自私,凡是都量力而为。以往她总是觉得“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是很市侩的做法,可事到临头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舍己为人”。 “敏慧,咱们进去吧!”见女儿大步流星地追着狗进门,还和他们讲了一句话,姒父那里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活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夫君,女儿喜欢这男子,你说救是不救?”敏慧不满丈夫又连名带姓地唤她,这意味着他又为女儿的事儿分心了。扯住丈夫的衣袖,让他认真对待女儿留给他们的“难题”。说也奇怪,她倒不认为这个病怏怏的男子比朋来强到哪儿,怎地女儿有倾国之富不选,偏对此人青睐有加?敏氏的声音很低,下人们多是羡慕老爷的好福气,女儿都这么大了,夫妻俩还如此“恩爱”。 “把他抬进去,安置在‘溪园’。”姒父听了妻子的话,条件反射的想也不想便吩咐下人把男子抬进女儿与他们住处中间的清雅小院中去了。 “夫君……”敏氏只不过想逗丈夫一下,其实她也不确定女儿是否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只是依据她的特别态度罢了。有的时候,她真的怀疑有人把她和丈夫的孩子掉包了。不然姒寒雨为何一点儿也不像他们?若不是她从不跟丈夫分开,她都解释不清楚,这个女儿除了脾性像极了他们,别的一丁点儿都不像是怎么一回事。 安定了一切,夫妻二人来到女儿的小院。她正坐在亭中,而对面的獒则是后肢着地,立直了身子与她相对。 “小诗,过来。”正巧小诗经过月门,敏氏唤她到身边想弄清楚情况。 “夫人。”小诗轻轻地来到他们的身边,福了下身。 “小姐干什么呢?”这样“诡异”的一幕,换做是哪个古人都会好奇才对。 “应该是獒做错了什么事,这叫‘罚站’!”小诗并不知道她家小姐出过门,因为她才省亲回来,是老爷、夫人允的。自她母亲死后,独母亲的妹妹,她的姨母还算是个亲人。方回来就见獒在前头低头跑,小姐也不撑伞就持着树枝追着它打。 后来,竟动用了“家法”处置,可见獒这次犯的事不小。以前小诗总不明白,一只狗能和人一样吗?经过几次“罚站”后,恍然大悟地晓得了,能!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章 宁夏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忘忧国的夏天似乎特别长,但是,一向讨厌极热的姒寒雨仿佛对这里夏天的温度相当受用。 微凉的夜晚,救回那男子后的第很多天后的夜晚。听小诗说,他已经好了大半,告辞离开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告辞么?他甚至没有向真正的“救命恩人”道别,就走了…… 坐在楼阁外面回廊上仰望着深邃的夜空,来到这个时空、这个国家的第十五年又快过半了。她做了什么?碌碌无为、默默生存,就如古代那些默默待嫁的女子一样,什么也没有。 繁星点点,洒落在那整个深蓝若黑洞的碧空之中。若不是有这些星星做衬,她是真的讨厌这样的夜的。那天空幽深,亦如她此世未知的命运一般。 惆怅是此时可以简单形容的代名词,没想到自己以一个“现代人”的堂堂“身份”,竟也会落到如此地步。肩上忽然一暖,心不由因凄冷升高了温度,心道,‘小诗真是贴心,总算没有白救她一场。’当她侧过脸嗅到不一样的气息时,对上那双带笑的眸子,她愣住了。 “是你救了我?”这夜,他换了一件碧绿的衣衫,蹲在呆呆望天的姒寒雨身边,不住地打量她带着面纱的脸。 “救你的是獒,不是我。”别过脸,姒寒雨不敢直面这人的目光。她不厌烦别人世俗的目光,因为那与她无关,她无权过问。但是,她不喜欢这人像在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本来她当日见他那番光景时,就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救他,是獒自作主张拖他回来的。 楼下的獒听见有人提到它的名字,惊觉地竖起耳朵,分辨出姒寒雨的声音还立起上半身向他们这边望。姒寒雨知道狗是能夜视的,便冲它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以食指隔纱抵住自己的唇。獒经过上次的那个“罚站”的教训,獒看见她这样下达命令就乖乖地趴回原处。 “听说,你伤了脸?”此人仿佛具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绝好潜力,一点儿也不希望别人喜欢他似的。他凝视着那对着他的半个倔强而姣好的背影,有些莫名的亲切感。心下已定三分,不相信世间有这么巧的事。 “与你无关。”姒寒雨一刹那间变成了仙人球,人往往就是如此的。一个平凡的具有弱点的人,愈是在乎他,就越不希望他执着于你的缺点不放。诚然,姒寒雨拥有较之这里的人都先进的思想。只是,人毕竟是人。有些事,无论时代如何变化、进步,都是不会“去根”的。 “我治好了你的脸,在你救我的时候。”男子也陪她坐了下来,与之并肩。身侧的人儿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再因他的行为身子一颤。 “你胡说,你只是抓住了我的手,并没有……”话讲得差不多,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方转向男子的脸擦到了他的肩,脸上的热度腾地一下飙升了许多。 “我娶你。”简单如命令的三个字惹得姒寒雨很想扯下面纱把他吓得再也不敢出现算了。可她最终因为没有胆气而未实施的想法却因为他扯下她的面纱僵持了,姒寒雨本来想逃开他那双被吓到的眼睛。动作没有完成,因他那眼神变成了“心疼”而未动,心疼么??? “神经病!”白了身边的人一眼,大大咧咧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没怎么沾上尘土的衣摆。转身进了房间,以背抵在门板上。唇边扬起了美丽的弧度,拴好门扑向梳妆台边上,想要把镜子扶起来看一下自己。 最终,她还是没有提起勇气去翻镜子。 此后的好多个夜晚,他都会来陪姒寒雨说说话,这仿佛成了习惯。直到秋的脚步悄悄而至,有两天了,他如夏一样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失魂落魄地伏在案上发呆,连小诗走进来也毫不知晓。叫了两声,见姒寒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心中的小鼓敲了一通。 “小诗,她这是怎么了?”好久没有出现的朋来,规规矩矩地立在门口问。朋来一改往日的习惯,身着金色衣袍,似乎因此而更引人注目。 小诗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出去再说。二人一系列的动作,“当局者”恍若未闻的态度轻轻地划分了地界一样,成了隔绝的两个世界。 “朋公子,你就别在小姐身上费心了。她有了中意的人!”在小丫头看来,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可朋来闻言,就只是浅浅一笑,“公子笑什么?”小诗讲的可是真的,她是听老爷、夫人私底下讲的,绝非“空穴来风”。 “谢谢你,小诗。”讲完此话,朋来便又飞身到了呆若木鸡的某人窗前。 “谢?朋公子是不是受刺激,太重了?”望着那如鹏展翅的背影,小诗一片懵懂。 朋来言谢,自不是因为他受了什么刺激。而是,他终于看到了“新希望”。他原还以为姒寒雨心思不凡,所以他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如今却大不一样了! 其一,他知道了姒寒雨并不是心如止水、无情无欲;其二,那个“情敌”看样子还不能构成威胁。 ‘休原?又是休原!’还伏在案上怅若所失,埋怨自己为何一直沉浸在这个“夏天”不愿意走出来。 姒寒雨也曾无意间听到小诗他们在背后议论“休原”,说他既没有朋来英俊,也没有他家世显赫,最重要是身份。他们从没听说过休原是什么身份,哪怕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其实,连姒寒雨自己也很糊涂。她弄不明白休原为何消失了又忽然出现,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道别”的话只字未提就又不见了。 “你…怎么又来了?”好伤人的一句话,多日不见,明黄的衣袍闪到了窗内正发呆的姒寒雨的美目。而那被打断思绪的人,不耐烦的思绪半分不加掩饰。 “一夏不见,听闻你过得很悠然?”朋来心里有些醋意,‘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偏喜欢上这个小丫头。若说她因为脸不愿意与我相对,算算日子,也该到恢复如初的时候了。’朋来语气不由得“强劲”了一分,让宁静而恬淡的末尾变得“不完美”了一些。 姒寒雨蹙了蹙眉,白了他一眼,径自绕过他下楼去了。 ―――――――――――――――――――――――――――――――――――――――――――― 那个呢,话说展颜不是想打广告哈!大大们就支持下呗。看在人家很用心的份儿上。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一章 祈福(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话说那日姒寒雨自觉与朋来“话不投机半句多”,又想借众人不在的时候溜出去玩儿一玩儿。在她心底,似乎还在期盼着可以遇见休原,那个白衣脱尘的男子。 才溜到门口,却被朋来拦在门内。纠缠了片刻,朋来于言语上败下阵来,只得放她去路。结果,打开门的人,在下一瞬将门死死地合拢抵住。 时隔三日,二人仿佛习惯了似的,仍如三日前一样立在门内一左一右。 “这些人,真不是你雇来的?”姒寒雨那日打开门后,数百人齐齐地跪在后门外虔诚地人手一炷香向她的方向叩拜。吓得她立时缩回门内,至今还咬定是朋来请来的“群众演员”。可是都三天了,如真是他做的,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呀? “我对天发誓。”朋来自然不会干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他当日进姒府的时候还为这事儿奇怪好久。只是看到姒寒雨“相思成疾”的模样时,暂且把此事抛之脑后了。半倚在墙上,双手环胸,一副“我才不会那么无聊”的样子。 “幼稚。”这是姒寒雨经常奚落朋来的话,以一个外表十五岁内里二十五岁的成人异样的眼光看朋来。即便朋来此年已经二十岁了,比姒寒雨还长上五载。 “姒寒雨,你到底为何不愿嫁我?”朋来执念地再次提起这件使他有了心结的事,他是真的不明白。依他的“优等夫婿人选”之身,怎地就让她这么入不了眼、这么不耐烦了。 “臭小子,你再??戮痛诱饫锍鋈ィ备纱嗬?洹2涣羟槊妫?嗳缢?盖拙?婀?罄吹摹k?笤纪?俗约荷泶?糯??悦嬲咀诺挠15∧凶邮怯胁朴惺啤3愎?赘坏呐罄础v欢倭艘幌拢??值溃?芭罄矗?闱峁δ敲蠢骱Γ?懿荒艽?页鋈コ愿龇埂2菲奋?课铱烀扑懒恕!鄙裆?钜於嘞陨衩赜挚闪?赓猓?钪匾?氖牵??谝淮沃鞫?牒团罄匆黄鸪雒抛咦摺e罄吹摹盎鹌?痹僖淮蜗?鹪凇肮獯蟆敝?埃?欤?遣皇窍潞煊炅耍?p>“去哪?”朋来闻言,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笑容灿烂极了。喜怒形于色地一步便拉近了他们之间一半儿距离,华服在和煦的阳光下柔和备至,一点儿也不让人讨厌但是不包括姒寒雨。 “小店我可不去。”姒寒雨终于想清楚了,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府去不是很好嘛? “朝凤楼,怎样?”应“美人”的要求,他又不是没有钱,当然不会寒酸。 “一路‘飞’过去?”她才懒得走,更不想再去沾马车的边,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最好。 “飞?哦…行!”朋来最抵不住姒寒雨那天真的目光,更何况她很少动用这样的表情。看样子,她的确“闷坏”了! 朋来一直以为她口中的“飞”是他以轻功带她飞檐走壁,后来他知道自己错了。姒寒雨给了他一张很奇怪的图,本来“闷得快死了”的人却说说不着急了。 一个时辰后,他和朝凤楼的老掌柜坐在雅间里对着那简图犯难。 “公子,这座小楼大抵就是咱们朝凤楼。可这……”老掌柜指了指“图纸”右下角的两层“楼”,又点了点左边的高柱。那张图其实非常简单,左边有一个小院,姒寒雨要求在院中立一根十来丈高的木桩。右下角是朝凤楼,二楼顶上有一根不知作何用处的柱木恰好被她派上用场。其实,这些“细节”姒寒雨都向朋来讲过了,她要在这两根木桩之间架设一条粗铁,还说什么万事俱备以后再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开什么玩笑?从姒府到朝凤楼少说也有四、五条街那么远,那么长的粗铁有谁能打造的出来暂且不讲,就依她言在她院中钉下一根粗壮且长的柱桩于悄无声息就实属不能。又端详许久,“公子,会不会是绘此图的人有意刁难您呀?”碍于要估计朋来的面子,老掌柜没好意思说是人家在耍他。 “……”朋来很不尊老地白了老掌柜一眼,这个问题他早想到了。现在的问题不在于“真与假”,而是小丫头“那么用心的蒙”他一次。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得造出来,要不然他以后还有什么理由去姒府找她? 另一头,姒府小姐楼阁中。 “那个朋来到底有没有办法?不会为了这个‘高空单人缆车’让我等上十年吧?”姒寒雨扁起嘴,双手拄在案上托腮而坐,喃喃自语。忽然,窗口的阳光给人的身体挡住了大半,她顺着人的“自体意识”看过去,不甚清楚,“这么快就做好了?”以为是朋来,讲了一句那人却未动。心下一喜,‘难道是休原?’可方站起身却又坐下了,‘他不会白天里来的,每次都会避过所有人。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自行现身?’“敢问公子高姓大名。”黑黑的眸子转了转,姒寒雨才缓缓开口,她不认为“这里的人”有什么理由来杀她。 “姑娘贵人多忘事。”声音悠悠而来,伴着初秋的风,更让人有些许凄凉。 “……”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又仅是“有点熟”而已。直觉告诉姒寒雨,这个人,她应该是认识的。 “喂喂,你这样和人家姑娘讲话很没礼数耶。”一道稚嫩的童音伴着窗口那人的衣服上下动了两下而来,那男子宽大的披风帽子遮去了上半张脸。但听了小童的话唇角一滞,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俯身单臂把那声音的主人捞起。小童应动作上半身得以越出窗口,奶声奶气地冲姒寒雨招招手并大大地送以微笑,“我,我呀!姑娘还记得么?”小男孩的可爱脸庞一露出来,姒寒雨原本戒备的紧张目光一下子无影无踪,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心里的松懈而一起舒缓下来。 “鬼医!”此二字脱口而出,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微眯起了双眼,试图把今日这人与那天朦胧中的人做个对比,或者说重叠在一起更为确切。 “我能进来么?”那男子的口气仍然很冷,这种冷酷、无礼的态度让姒寒雨皱了皱眉头。 “真是没礼数,这样是不行的。”小男孩抢在姒寒雨回复否定答案前讲了一句,学着大人的神态,皱着眉头还边讲边摇头。见“鬼医”不理他的“教诲”,努了努嘴,转回头向姒寒雨。双手抱拳,很有“大人样儿”地开口讲到,“姑娘心地善良,我口渴得很。可否不介意我的唐突,允我进门喝口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是永恒的真谛,再加上这小家伙又极其会逗人喜欢,那样子就不言而喻了。 “好吧,小的进来。”姒寒雨的话再明白不过,小家伙雀跃地借着那双修长的手臂从窗口滑入房内。颤颤巍巍地晃了几下总算是站稳了。姒寒雨再以余光瞄了一眼窗外的黑影,他很不自在似的以背靠在窗框上,看不到表情。―――――――――――――――――――――――――――――――――――――――――――――――――――展颜打包票哈,大大们不会失望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二章 祈福(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这个小家伙在姒寒雨看来也不过是三岁左右的光景,但是讲起话来既是十分流利又是一副大人的口吻,着实不敢让人以直观去判定他的年岁。 此时,他正努力爬上面前那个并不算高的木凳。可问题是那木凳的面是圆的,使他无处借力去攀爬。他不好意思地冲姒寒雨笑了笑,姒寒雨起身“伸以援手”将他抱到凳上。自己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为小家伙倒了一杯她平日里常喝的“莲子茶”。 “苦的?”小家伙喝了一口,眉毛差点儿没皱成一团,“姑娘怎地不命人去‘心’?”其实,有那么一瞬,小家伙是以为姒寒雨在故意整他。 “同病相怜,何必剖了它的‘心’?”姒寒雨只是讷讷一句,想着小男孩一定不会懂,所以自己也大大的释然。默默地望了望窗口,那人还在。 “小子,你该不是为了我的茶水来的吧?”小家伙双手捧着茶杯,总是“喝不完”。姒寒雨自认不是傻子,哪有“堂堂鬼医”闲来无事站窗口的? “给你。”放下杯子,小手在自己胸前的衣襟里掏了一会儿,因找不到预先要找的东西而嘟起唇。可是转瞬间又划出了可爱的弧度。一面做工精美的小镜子反向出现在姒寒雨面前,紧接着脸上的面纱又被那只空闲的小手扯下来。 “臭小子!你……”小娃娃像是在变魔术一样,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是太快了。快到姒寒雨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镜子里便映出了她完好如初的脸庞。姒寒雨未出声,只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孩子的动作,思量着有些不符合“常理”。 “姑娘的脸都好了,咱们出去玩吧!”姒寒雨还在发呆,自己的手被那只白嫩的“小爪子”握住了几根手指头,乐呵呵地拉她向门口,,而她也忘记了反抗。 来到门口,姒寒雨似是想起了什么。从小男孩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回到自己方才坐的地方坐下。 “姑娘都不想去咱们‘忘忧’最大的寺庙祈福么?”小家伙再次露出那萌翻众生的笑靥,不气也不恼,更没有发小孩子脾气的前兆,就只是问着姒寒雨。 “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揭穿你,你也别来扰我!”姒寒雨自从成了这个名字的主人以后便活得“半古半今”,带着现代人二十几岁的思想,她还不能完完全全地活出独属十几岁女子的静好、单纯。通过方才这样的接触,她了解到一件事。这两个人虽是那天替她治疗过的人不假,但这一次他们并不是朋来请来的。他们明明可以在当时就治好她,却拖到了现在,这样的事也一定不是单单觉得好玩儿。不论是“隋意”亦或是“姒寒雨”,都不喜欢别人接近她是带有目的的,特别是蛊惑性的接近。 “姑娘在讲什么?”小家伙依旧一副懵懂不知所谓的神情,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似是不需要辩解,就让人觉得他是被冤枉的。 “鬼医心中清楚。”姒寒雨承袭了以往为人的婉转,一向行事给人留三分薄面,从不太过直接。除非,这人让她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我清楚什么?”窗外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但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他预期的回应。 “我说了,鬼医,心中清楚。”特地顿开了自己要说的一句话,以突出她讲话的中心。停了停之后,“浅闺之中亦不便久留男子,请二位自去了吧。”用“浅闺”代替了“深闺”,姒寒雨敛下灵动的明眸。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丝毫不加掩饰。或许是有些“二”,也或许是“懒”,姒寒雨不论是哪世都懒得“装腔作势”也不精于“表里不一”的高深功夫。 见主人逐客之意摆在明面上毫不忌讳,窗外的人一闪入房,转瞬间裹小娃在怀一同消失了。 “神经病!”姒寒雨良久才回过神来,她方才也不过是和自己赌一把。她直到此时才后怕的嗔之一句,多怕万一人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她不就当场把小命儿给交代了? “都多久了,还记恨我呢?今天有热闹看,有兴致相携半日不?”令人欣喜若狂的嗓音传入耳中,姒寒雨不可置信地望向窗口,同样的玄衣穿在此人身上,就让她觉得分外夺目。 “……”凝视着此人,姒寒雨只是微微鼓了鼓腮,好像没听见来人邀请一样闷闷地低下头去也不回答。‘多久了?是没多久,几天而已。切,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整个人伏在案上,一副“死小孩”的样子,不理人。 “不用我,抢人吧?”休原此番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就是在向姒寒雨“挑衅”。他总能一下子抓住姒寒雨的“软肋”,让她不得不理自己。 “我不走路、不坐车!”同样的一句“回答”却缺少了那时的强硬和诡异感,无可奈何倒是更多一些。 直到休原钻了“文字空子”被他笑吟吟地环在胸前二人共骑一匹马上,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白痴。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出门前,休原特地叮嘱她戴上面纱。 ‘我的脸好了,他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也没有提及,更不显悦色?’是的,她的脸好了呀!他们在马上,姒寒雨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方才想到她甚至没有想到问休原一句,就被他带出府了。 “在想什么?心里骂我?”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温不火、清润心脾。让姒寒雨明明知道他就是在挑衅,都没有理由去责怪。 “在想要去何处?”被人“当背”说中心事,某些人不免心虚地随便抓出个理由。 “骗人。”那声音再次传来,很是笃定。姒寒雨的背僵了一下,紧接着又放松下来。休原唇边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似乎在谋划些什么。 “对!就骂你呢!你……”姒寒雨借着自己和休原有一定的距离,愤恨地用自己的背往人家身上撞,用意不过是吓他一下。却不想反被人家顺势扣住了腰,羞且恼地想挣又挣不开。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休原有放开她的意思,才大胆开口道,“街上都是人,我可没想嫁你。” “哦。”休原略松了半分力,策马向城外跑,仿佛没听懂她的话一样。 “休原,你要带我去哪儿?”姒寒雨自从上次“车祸”以后,胆子变得更小了。这刻,因为马的“极速”让一抹浅桃色不自觉地窝在玄色怀里,一点儿也不敢放开抱着人家手臂的手。 只觉过了好久,马才缓缓地漫步了。 “今天衣裙的颜色太惹眼了。”温热的呼吸伴着“丈夫责备妻子太花枝招展”式的语气以后颈传来,还迷糊着的姒寒雨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深刻地体会到“超速危险”的真谛。 “出门前怎么不说?”人还是迷迷糊糊地,话倒是接的快。完全没有把话经过大脑转一圈,看看这话说得合不合时宜,亦或是该不该说。 “我说了,水蓝的面纱很配你。”休原倒是很乐意听到姒寒雨不假思索的回话,喜不自胜地将马停在一汪水光的“芳草”边上,这里似是没有到深秋,草还绿着,马儿也喜欢。松开姒寒雨,自己先跳下了马,似在惩罚她的“不守妇道”。 “……”姒寒雨周身失去了“暖意”才晓得人家已经下马了,自己赶紧伏在马背上。‘谁说只有骑虎难下?骑马也难下!’心里讪讪地,想及休原方说过的话,‘你那叫说了?水蓝搭配桃红会好看……’直到这时候,她才领悟到,人家指的是水蓝色的一体搭配,‘出门前,他说过这话么?’此时的姒寒雨已经完全记不得了那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三章 祈福(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想要“求饶”又实在是讲不出口,姒寒雨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半抬起身子,心中惊叹,‘真是初秋该有的淡淡萧瑟么?我怎么看着还是很春意盎然呢?’湖水明净、芳草茵茵,蝴蝶翩然于花间,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水味儿。让人看着看着,不觉间就痴迷了。 “美么?”休原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只是浅浅的二字就带出他给的万千宠爱的意味。 “嗯。”只顾着观景某人,有些“小细节”完全没有注意到。例如,自己已经下马了。 “我也这么想。”闻言,姒寒雨才对上那横抱着她一副“阴谋得逞”后坏笑着的休原,他的“这么想”出口时,只盯着姒寒雨温柔地看,仿佛与周遭的美景无关。 “放我下来!”姒寒雨的“小暴脾气”又上来了,老是稀里糊涂的“着了道”,以她的性子,她哪里会服气? “不!”不理姒寒雨的挣扎,以乐在其中的神气凝视着怀中的人。这样的休原让姒寒雨也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重。 “你男子汉大丈夫,怎地尽诓我?羞不羞呀?”姒寒雨平日里最会讲道理,这一次也不在话下。只是见眼前这个“无赖”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她的“理”讲的有些无力。 “让别人把你诓了去才羞。”休原也不板脸,仍是笑着。不过他竟大方地抱着姒寒雨席地而坐,看得姒寒雨都不敢正眼与他对视。 “好休原,放我下来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热闹么?这里有热闹可以看么?你又诓骗我~”姒寒雨嘟了嘟唇,想起有三种男人是惹人“恨”的:一、吃硬不吃软,贱;二,吃软不吃硬,傻;三,软硬都不吃,该打。刚刚她已经证实了,休原不属于“贱男人”之列。她只得祈求他属于第二种,因为她最怕遇到第三种男人。针扎不入、枪打不透。柔声柔气地窝在休原怀里,心里恨不能马上跳出来。她的思想守旧程度虽赢不过古人,可也“开放”不到“大庭广众”躺在男人怀里也不羞赧的地步。 腰上松了一些,姒寒雨刚刚高兴地想起身,却又被揽了回去。 “这里没人,我可以大大方方地抱你一会儿。出了这儿,或是到你府上,哪还能如此放肆不顾及你的名节?”听君第一句话,姒寒雨还觉得生气,她又不是“布偶”、“玩具”。可话锋一转到后面,不由得心里酸酸的,好像他们之间原本就该这样亲密、如此“难分难舍”。 “回家抱你娘子去,别来蛊惑人心。”姒寒雨气不过自己就这么被他又拉进“陷阱”一次,愤愤地赌气讲了一句。 “你愿意嫁我了?”本来就不松的怀抱又紧了紧。 “谁愿意嫁你?”姒寒雨气得白了他一眼,却正对上他那含情脉脉的灿烂明眸。后面本还有些嗔怪的话,也因这目光忘了讲出来。 “那你还让我回家抱娘子?”休原面上如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娃娃,内心却在设计他心爱的人走进他的“怀抱”。在他看来,怀中这女子,是命定的要入他怀的。 “休原!”姒寒雨只觉得自己就要被气死了,扯住他的衣襟怒视过去。 “是娘子!夫人有何差遣?”谁知道休原对此视若无睹,仍旧温和的凝视着姒寒雨,自得其乐。 “要被气死了。”姒寒雨被休原弄得无法儿,干脆松了手中的衣襟,头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死去了”。其实,姒寒雨心里再清楚不过。对于休原的“无赖”,她并不真恼,感觉反而很自然。只是在理智的时候,还明白他与自己并不熟。大约就是因为喜欢,所以觉得一切的一切都不讨厌。 “睡了么?喂……”休原没预料到姒寒雨真能这么顺从,轻唤两声也不见怀里的人有半分色变。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不想再在语言上与休原多做纠缠,干脆催眠自己,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就抢白不过休原。 “唔……”直到两片温热的“东西”隔着面纱抵住她的唇,姒寒雨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战略上失误”从而让自己吃了大亏。一把推开休原,从他怀里跳出来,“臭小子,你干什么?”休原没有防备,以为她是晕过去了。一下被她推倒在地,姒寒雨以居高临下之势羞恼地嚷着。 “……”休原真的以为姒寒雨被自己气“死”过去了,这次他可真是冤枉了。 姒寒雨见休原双手撑在身后,一脸惊讶的神情,不由得更恼了。转身便向来的方向跑,见她气急了,休原挺身跃起一个箭步跃向她。 “你别气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一把将姒寒雨拥入怀里,单臂揽紧,另一只手抹掉她来不及擦的眼泪。休原连声道歉,惹得姒寒雨更想哭了。 “你错了?你哪有错?我可不敢接受你的道歉,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了。”双手撑在休原的胸前,也不看他只是气鼓鼓地眼眶盈泪。 “真的,我方才只是……”冲动是他生平第一次,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急急地掩住声音不再继续说下去。他只是很怕失去姒寒雨,却什么都不能说。 “只是什么?你说,你说呀!”姒寒雨的声音并不高,可透出的尽是气闷。 “只是…情不自禁。”片刻之间,休原找到了一个比较相近的理由。见姒寒雨愣了,便欣然的接下她的面纱,扶住她的后脑吻了一下。这一次,不强烈、不轻啄,似乎他也是没有经验的人一样,软软绵绵地吸吮了一阵。 良久,怀里的人才挣扎着撑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我刚刚是不是哭了?”方醒过神来,便没头没脑地对休原讲了这样的一句话。 “怎么?这笔账,娘子打算怎么和为夫算?”休原目光落在姒寒雨那越看越娇俏的脸上,那有什么心思去听别的?眼睛尤其不能从那软而“好吃”的粉唇上移开。 “你别闹,老方丈说了,我若是哭了会给忘忧引来大祸的!咱们快回去吧!”此时的姒寒雨早没心情和休原置气了,她不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她从来不哭。 “不急,这……”休原仍旧悠哉悠哉的,完全不理姒寒雨的“忧国忧民”。 “怎么能不急?”休原讲到一半儿的话就被她打断了,而后火急火燎地拉他向那吃草的骏马走。 “天也没塌下来,祸在哪儿?”作势望了望天,休原又把她重新来回身边淡淡地安慰着。 “咦?也对,难不成那次是巧合?”仰望着依旧一碧如洗的苍穹,姒寒雨也不解了。 “哪来的和尚让我家夫人这般信以为真?”休原就一会儿“娘子”、一会儿“夫人”的乱叫,还戏谑地编排起老方丈来。“从今以后,你想哭便哭。强忍着会闷坏身体的。”闻言,姒寒雨仰起头迎上他的柔和,心中升起了感动。曾几何时,也有一个男人让她这样动容过,只是人心难测…… “你是打算日日招惹我哭?”假意发脾气,摆脱羞人的距离。转身背对着休原,‘日日?若能天天来,我自然不会烦心了,只是这天天好像不大可能呢!像朋来这样二十岁不婚亦是少有的了,他怎么样也有二十岁了,看谈吐也不像什么寻常人家娶不起媳妇儿的。是不是家中娇妻惹他了?才又出来找我?’姒寒雨心下揣度着,她知道,休原也许只是个化名。有本事让人一见钟情的人,不可能只是个普通人。 “你何曾给过我‘日日’的机会?你说日日?那是,打心底里愿意嫁我喽?”休原从身后环住姒寒雨,明知道她只不过是气话来的,却偏偏顺“藤”而上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谁要嫁你?”姒寒雨想掰开缠在身上的手臂,可怎奈那双手臂如铁镣一般,她用不上气力。 “娘子好狠的心,让我堂堂男子入赘府上。”将头埋在姒寒雨颈间,顿了一下缓缓道,“也罢,谁让我如此痴恋娘子呢?入赘就入赘吧!也不知道岳父、岳母会不会为咱们私定终身而气恼。”声音低低地,充满了隐忧似的。自说自话地不亦乐乎,让姒寒雨一点儿插话的机会也没有,仿佛这“婚姻大事”就这么定了一样。 “谁要你入赘了?”姒寒雨翻了翻白眼,终于得到机会讲出了一句话。 “我就知道夫人最疼我,我一定不让夫人失望。”什么和什么呀?姒寒雨被休原的兴奋弄得云里雾里的,她答应休原什么了么?一刹那反应过来,真想一脚踩扁身后的人。刚一抬脚跟,整个人便被由后面提起跃于马上。所以,姒寒雨的“发泄计划”自然也就失败了。只听身后讲了一句,“走,祈福去。我定要去好好谢谢老和尚,然后就去提亲。” ‘又关老方丈什么事?’此时的姒寒雨,除了茫然,再无其他。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四章 宿寺(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春色一下子置换成了秋景。一路上的景色与方才完全不同了,休原单手环在身前人的腰际。另外一只手缠着缰绳,丝毫不顾及路上行人的目光。 “休原,咱们还是下马步行,走上去吧。”姒寒雨没有那种“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只想找个地缝儿把自己藏起来。以她的性子,此时也是忍到极点了,便低声“告饶”道。 “徒步上去??那可要走上半个时辰呢!”休原的声音仍旧闲适自在,一字一句地讲清楚。他倒是没什么,一个大男人又身负武功。可是,一直养在深闺中的某人不见得就能受得了那份苦。 “啊~那么久?”姒寒雨不自觉地拉了长音,那腔调似在撒娇,令休原不禁将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姒寒雨只顾着看路旁去祈福的行人们,‘他们真厉害!都走着去?看来这个庙宇的确声名远播,值得去看一下。’这么想着,姒寒雨又道,“那得辛苦马儿快点了,这么久的话,回府都天黑了!小诗那丫头见到我不在,定会闹得满城皆知!”姒寒雨在心里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时间,而后向休原嘱咐一句。 “满城皆知?你的小丫头会有这本事?”休原虽然表面上那么说,但脚已经在马腹上加了一分力。马儿愉悦地驮着他们,向前方已可见的山寺大步跑去。 “她自然是没那本事,可是她怕爹娘骂我,一定会去找……”不知为何,姒寒雨忽然心虚地掩住了口,“朋来”二字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休原那般才智,岂会看不出怀中人的这种行为,勒缰将马带于路边。 “怎地不走了?”姒寒雨讲这话时,已经被休原带于马下。 “在你眼中,我是外人么?”一手持缰一手包住她的手,姒寒雨随着休原信步向庙宇的方向走去,“你说小丫头回去找谁?怪不得你一直都不愿意嫁给我,原来是心里有了别的男人。”姒寒雨能跟得上休原的步速,证明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迁就她。闻言,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揪了一下。 “我没有喜欢他……”姒寒雨差点儿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觉得自己变得好蠢。明知道休原是在逗她的,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明白地告诉他。 “他?”松开缰绳,反身握住姒寒雨的双手。也学着她以前的样子微嘟起唇,一副小孩子的神情哀怨地凝视着她。 “马,马走了!”姒寒雨偏了一下头,见马还在往前走,惊叫着。 “别管它。”休原不依不饶,一副“爱丢丢吧,谁有现在这事儿重要”的架势。两只大掌不轻不重地包裹着她的手,可怜巴巴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姒寒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休原这么纠结。 “他,是谁?”似是手中的糖被人抢了去,马上就要扔进嘴里了,休原此时的神情就差没夸张地眼睛溢水了。 “他?”这么一搅合,她哪还记得自己说过“朋来”这回事儿?所以,一念之间也顿了一会儿,在别人看来反而像是在想“转移话题”的前兆。 “小丫头要去求助的人。”休原根本不允许这个问题被跳开,冲走远了的马望了一眼,马儿似有感应似的又转回头向他们这边折回来了。 “你说朋来?怎么了嘛?”姒寒雨笑了,忘了方才自己是因为什么提起了朋来。 “朋来?忘忧首富?”休原蹙了蹙眉,他当然知道朋来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忘忧之中,有几个人不知朋来的名号?手上的力度因姒寒雨的颔首而又加重了一分,“你喜欢他?” “……”姒寒雨终于明白她和休原讲到朋来是从何而起的了,可是这问题好像又绕回来了,休原是在埋怨她“用情不专”? “是真的?”在休原的痛心目光下,姒寒雨不能让自己与他对视。猛然之间,双手一起松了,几乎让姒寒雨以为休原要舍她而去。 “我不喜欢,他……”仅握住他的两根手指,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好小,若是休原执意挣开自己,自己根本无能为力。想讲下去的话,因他迫不及待地话而断了。 “那你是喜欢财富了?嫁给我,别把他算在要嫁之人的里面。我会给你富足的生活!”众目睽睽之下将姒寒雨拥入怀里,幸亏骏马返回的及时才挡下了一部分人的目光。 “……”‘休原今天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这是演得哪一出啊?’姒寒雨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如此的多愁善感,更没见过这样的休原。这样的休原,会让她觉得他不是真的。再次无语,她该怎么回答呢?休原以为自己是个“拜金女”? “不行?”略略把姒寒雨从怀里拉出些焦急地问。姒寒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臂伸向他身后轻轻拥住,以侧脸贴在休原胸前,“我们走吧!去祈福。”在休原看来,姒寒雨什么都没说却比千言万语都受用。“幸福”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很用力的拥抱带她上马。 马儿似乎也被主人的愉悦感染到了,自己也跟着屁颠儿屁颠儿地撒欢儿似的跑在山路上。害得姒寒雨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双手紧抓住换在腰上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被甩下去。 “到了,把眼睛睁开吧!”直到休原讲这话特地将头低至她耳边,她才意识到休原刚才是故意将马骑得飞快的。气不过自己又上当受骗了,便趁休原不备时在他小腿内侧掐了不轻的一下,“呀!谋杀亲夫了!”结果,让她后悔不已,休原也没防备她会下手“修理”自己,失声叫出。引来众祈福者的侧目,姒寒雨当下就红了脸。 休原也略有尴尬,“娘子,我错了。我再不敢夸赞别的女子了,你别生为夫的气。”此言一出,姒寒雨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后悔了。又伸过去的手被一只大手攥住,她特别佩服休原不要脸皮的勇气。 见马上的姒寒雨仍“黑”这一张脸不肯搭理向她伸手欲扶她下马的自己,休原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 “难道娘子真是因为一句话不肯原谅我了?为夫向寺里的神明发誓,若对娘子存有不专之心,天诛地灭、不得…天!摔到没有?”姒寒雨陡然纠结,双腿一收向正发誓的某人怀里跳下去,并不是她被休原那痞气的模样感动,是她实在受不了周围对他啧啧称赞的女子目光。休原早有预料地接了个满怀,帮她整好面纱关切的检查她周身是否安好。 姒寒雨瞪了他一眼,始终觉得怪怪的。伴着步向每一级石阶,她的这种感觉愈感强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五章 宿寺(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谢谢逝去-独舞大大的支持) 直到一张慈祥的面孔亦如那时在府中一样映入她的眼帘,一样的和善、一样的安心、一样的仰视。(儿时的仰视是由于小孩子和大人之间的自然身高问题,此时的仰视限于这里的石阶较于别处每一级都高些。) “小姑娘别来无恙吧?”许是姒寒雨开口迟了些,老方丈先她一步问候道。姒寒雨初听时不觉得怎么,像是只是简单的问候无异,可在心里短短的转一下就觉得似有深意、没那么简单。 “老方丈愈发硬朗了。”姒寒雨与老方丈有十来年没见面了,老方丈单凭姒寒雨看他的眼神就一眼认出她来,着实让她钦佩。所以,姒寒雨一改刁蛮、任性的个性,极有礼数的向老方丈福了福身,眼中带笑。 “姑娘也来为忘忧祈福么,既是如此又为何垂泪了?”仿若无视姒寒雨身边的人一般,略带质问的叹了一口气。姒寒雨心下一惊,她深知老方丈常理上不会这般责备她,‘老方丈为何知道我哭过?不对,不对,今天一整天下来都是怪怪的。什么地方不对呢?’这样的念头一下子转了一大圈儿,知道自己不善假装,所以立刻撇开“胡思乱想”。那种“不对”的感觉,却在心里暗暗滋长了。 “老方丈尽诓寒雨,小女子自那年见过老方丈就一直不敢哭。”祈福的人中自有她躲避无礼者那日的百姓,大家见到老方丈出寺已是少见。又听到姒寒雨与老方丈交谈,更是把小诗当日之话落定了。姒寒雨此时的心情是忐忑的,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 “小小年纪便与老和尚扯谎?还不与我去见佛祖,望佛祖佛法高深可化去你的过失。”老方丈一面讲一面把姒寒雨往寺内引,姒寒雨没有拒绝,莫名的她每走向寺庙一步便多一分安心。眼见着就要入寺的那刹,她的手臂忽然被人扯住。回头一看,正是一直都未做声的休原。 一道白影卷集着水光冲开了那人抓住姒寒雨的手,姒寒雨只觉眨眼之间她便被人一揽带入寺门。这样一来,她与寺外休原之间就拉开了有四、五米的距离。 “娘子,你认错相公了。”闻言,她一直没抬起的眸子才依了寺外人之言看向已放开自己的白衣人一眼。刹那之间,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庞,愤恨地瞪了寺外的人一眼,似乎已心中有数。 “休原。”姒寒雨低低地偏过脸唤了身边的“白衣休原”一声,‘这样的的表情,才是独属于休原的不是嘛?’她又将脸转向寺外,不可置信地出神。 “方丈,闭寺吧。”白衣人并不理她,只是向不知道何时已在门内的老方丈道了一句。 寺门就轻而易举地关闭了,门外的人只无可奈何地又唤了她一声便再无行动。这与她料想到的结局大不一样,由于休原的脸色不悦,她也不敢多问。 待白衣休原进了庙宇正殿以后,姒寒雨才走到老方丈身边。 “方丈,此时申时未过,我何时能出寺返回城中?”想着自己出来很久了,家里指不定闹成什么样了,便小声问了老方丈一句。 “申时?小姑娘,此刻戌时快尽了……”老方丈摇摇头心道,‘幸而这小姑娘生有灵佑,若是常人哪还有命逃得出鬼门关?’话讲了一半儿,念了两声“善哉”便也进了正殿了。 ‘戌…戌时?’姒寒雨一下子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联想起老方丈一见她便提醒她“别来无恙”不禁后怕得很,望着天际明明才夕阳时分,收回视线到寺中天色截然不同。瞬间想到了“鬼打墙”和“鬼上身”两个词,一下子僵在原地不敢动了。‘黑衣人的言行和休原差那么多,怎么就那么容易地相信他了?’一边害怕,一边数落自己“外貌协会”不长大脑。 在正殿里久坐不见姒寒雨的人影,踱步到了门口发现她正惊坐在了地上仰视着一个小和尚模样的人。看上去,她吓坏了,连动都没有想动一下。 忘了自己还在生姒寒雨的气,两步便冲了过去挡在姒寒雨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大约是休原救人心切,前来请姒寒雨用斋菜的小和尚吓了一跳。因才看见人影便后退了好几步,疑心佛殿之外怎会有鬼怪出没。 “贫僧是…是来请姒姑娘进堂用斋的。”小和尚不过十多岁,被吓得“七魄去了六魄”,结结巴巴地道出他来这儿的缘由。 “那她怎地吓成这样了?”休原面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因为他注意到姒寒雨坐在那儿还是一动不动。长臂一捞,将地上的人收回怀里。她也没有刚刚对他的殷勤,只是呆呆的。 “这…贫僧也不知。”小和尚显然才是最无辜的,他只不过是受老方丈指派过来请人的。原本以为有了这个差事可以借此偷会儿懒,少诵几遍经文,不想竟遇上这么一位“凶神恶煞”的主儿。心下不禁念念有词道,‘善哉善哉,佛祖休恼,佛祖休恼,明定再也不敢存偷懒、怠慢的心思了。’孩子还小,全当是自己不虔心向佛得了现世报了。所以,此刻后悔不已,正在心里忏悔呢! “明定,方丈叫你去请女施主用斋,怎地耍奸偷懒,还不去请……”远处一个较之这个明定小和尚大些的小和尚从偏殿走了出来,一边唤明定去请人还一边训人。直到看见休原抱着姒寒雨才低下了眉,“阿弥陀佛,施主请去用斋。”他忽然理解了明定的“难处”,还不忘出言提醒。 休原也应声觉得在佛门清净之地“如此这般”的确不妥,所以略低了身子想放姒寒雨站好。出乎三人意料的“惊险场面”发生了,休原托起她时她就一动不动。待听到后面这个小和尚叨念便不自然地松了手,姒寒雨丢了魂儿似的对自己“自由落体”恍若不知。若不是休原接的及时,她定摔得不轻。 “老方丈在哪儿?”休原此刻心中无以名状,早知道姒寒雨会变成这样痴痴傻傻的样子,他就暂时饶姒寒雨一次不与她置气了。本就冷的性子去了最后一丝温度,凝视着连方才惊恐的神情都没有了的姒寒雨问道。 “在禅房里,施主请随我来。”明定早就吓呆了,还是唤住他的那个小和尚机警些。二话不说,跑在前头引抱着姒寒雨的休原去见老方丈。待接近老方丈禅房时,他们驻足了。 禅房中,老方丈的声音悠悠传出来。 “姒姑娘着了‘邪魔’的道,需在正殿佛祖面前‘净灵’一夜待天明方可。施主陪同在侧,闲杂人等若多窥视,必引祸上身。去吧!将殿门闭好,免得邪魔逃窜出去引来更多事端。”休原一怔,他们的事仿佛早在老方丈的预料之中。他一口一个“邪魔”好似对“诱拐”姒寒雨的“人”更加了解。此言中,休原还听出那两个小和尚平时定是“好事”了些,否则老方丈也不必花费精神吓唬他们,以防他们偷窥。他抱着姒寒雨转向正殿的方向,苍老祥和的声音再度响起,“无论如何,她不能哭。”这是老方丈一再嘱咐姒寒雨的话,此时她神志不清,也只得换做嘱咐休原了。 休原将姒寒雨放在蒲团上想要把殿内的灯再挑明些,一直没有动作的人儿开始瑟瑟发抖。起初,他以为姒寒雨冷了,便脱下外袍为她披上。可他后来发现,她的抖无关于冷暖,好像是在害怕。 “你听得到我和你说话么?”夏末别后,休原一直在忙。忙得连吃饭、就寝的时间都没有。他为了什么?今日可算有些时间,又趁月色赶到姒府。可是姒府却有些不对劲儿,隐在暗处听到小诗细碎地叫喊,像是在找姒寒雨又怕惊动姒寒雨的爹娘。料定姒寒雨不是那胆气十足敢入夜出门的女子,便放了“暗号”撒出人手去寻觅姒寒雨的芳踪。终于追到一处野外,见一黑衣男子在亲吻姒寒雨,而姒寒雨一丝反抗也没有,不禁火冒三丈。想到自己“大半夜”担心至此,她却在与人幽会,又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心平气和? 就在他震怒欲离开时,远处山寺飘来若有似无的话语,“关心则乱,勿焦勿躁。”天色已晚,初秋的微凉伴着这八字箴言,蒸腾的怒气渐渐降了几分。那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可不太远的地方姒寒雨却如未闻一般。也顾不得姒寒雨会不会为了他的忽然出现而恼羞成怒,施展轻功便冲向那二人。半空中,他似乎是撞到了什么,被反震回地上当场就觉得胸口气闷得很。只是愈是这样,他便更觉得此刻凶险。当退开的姒寒雨又被那玄衣男子拉回怀里,他才隐约见到玄衣上那张与自己酷似的脸。 怒气只在心里存留了两分,玄衣男子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带着姒寒雨“共乘一骑”渐行渐远……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六章 宿寺(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各种各样的辛苦,大大们经常来啊!展颜谢谢了各种求,不打滚的那种。) 一路上,那个黑衣人总是能把心事重重的姒寒雨逗笑。姒寒雨笑得灿烂无比,望着那玄色衣衫的人脸上带着他的脸上从不出现的表情,休原气姒寒雨竟连这种分别都辨认不出。 可接下来,休原抚着胸口怔在原地。他是对她笑过的,每夜见到她的时候,都会温和地微笑并畅谈到深夜。自他从那次重伤在姒府醒来后,就听下人们说,他是被府上小姐的爱犬拖回来的。从那时起,他便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子挂了怀。直到他看到坐在楼阁外栏杆边,仰望星空的姒寒雨,才真正了悟了。以他们的身高差距,当时若是獒不在,诚然,他就是必死无疑的。 明明是该立刻想办法救人的,竟不知道何由出了神。等回过神后,他逼迫自己提气去追,正巧又见到玄衣男子拉住姒寒雨,姒寒雨却没有甩开他的一幕。难道痞气十足的“自己”那么吸引姒寒雨吗?不能让别的男子以自己的脸去哄骗姒寒雨是休原那时唯一的念头,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如此这般”。 姒寒雨只是呆呆的,但多了发抖的动作。 “让你跟别的男人走,咎由自取。”休原急坏了,气得口不择言。姒寒雨并没有像老方丈说的那样清醒过来,休原就是无法让自己冷静。这样的人不像他,一点点也不像。(其实,休原也不过才唤了两声,服药还需要等药见效的时辰,更何况是驱除邪灵。) “为何骂我?”关切的话没听到半句,方清醒一些就听见有人在“骂她”。还未看清人,便委屈的叫了一声。看清对面那人是谁后,又再三看了他的衣着。 “没有。”休原差点儿没被自己的话呛死,可是,他为什么要解释?是他想娶她在先,她没有同意。她都这样不给他后路做打算了,他为什么还要礼让她“四分”? “明明有。”噙着委屈的泪,强忍住不让他们夺眶而出。小声反驳不敢高声,怕扰了佛门清静。 “有分别么?”休原认为“有或没有”争辩起来根本毫无意义,不想因没用的东西浪费力气。所以,打算跳过中间这部分。不常把女子放在心上的他哪里知道这么做是“禁忌”,在这时终于注意到姒寒雨的眼泪已经“蓄势待发”。“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本来以为这样算是让着姒寒雨了,却在无意之中把事情推向了更糟糕的地方。 ‘算?’姒寒雨上辈子、这辈子、上下两辈子最讨厌人家用这种口气和她“道歉”。她都受了这么大委屈,不见休原被人也就算了,这么巧见到了他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这像是喜欢一个人的态度么?不!两世为人的姒寒雨,宁可在美梦里死去,也不会在现实中苟延残喘。 想到哪儿做到哪儿,愤然起身在休原反应不及的时候大步向殿门走去。 “去哪儿?”见姒寒雨走了,休原马上站起身。他的想法是,会发火就是没事了。 “去找那个鬼!”其实姒寒雨也不是真的想出去,经过这次的事她早就知道害怕了,只是休原把她惹火了。 “我怎么不好了?让你这般厌弃?”休原就是想不通,花言巧语的鬼话对一个女子来讲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休原从心底里讨厌女人,因为她们都很麻烦,而他这次似乎是惹上了麻烦中的重量级麻烦。 “鬼都比你有‘人情味’,你干什么?放开我!”姒寒雨因为休原着的是白衣胜雪的衣袍和这一点儿也不让人舒心的话而变得大胆许多,因为真的休原虽然会笑,但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似是被姒寒雨后面的话气到了,一直对她很有礼术的休原气得扯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向外走。 “噗……”姒寒雨生气地捶向休原,不轻不重地打在休原胸口上接踵而至的便是“喷出东西”的声音。 “你…受伤了。”姒寒雨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他那顿时失了不少血色的脸,喷出的血溅得她的衣衫、他的衣袖尽是“红梅”。姒寒雨立刻不再胡闹也不做声,甚至为了管住自己要流出眼眶的泪水不敢眨眼。 “除非亲眼见到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不许哭。”这是姒寒雨的记忆中,休原对她讲过最长的一句话。以前所谓的“彻夜长谈”不过是他给她靠在,她说话休原轻笑。夜空下,那样的情景她向往很久,实现以后却害怕黎明的到来。她是害怕夜晚的,因为她讨厌自己孤零零的对抗黑暗。可是自从认识了休原以后,她开始期待、期待他伴着夜色早些来。这样的蛮横不温柔让她的心揪了一下,用自己“不太结实”的身体努力去撑住休原,试图带他回到蒲团上,坐下休息。 “那个色鬼打伤了你?”好不容易将休原扶回原处,她三两步跑到方才休原拉住她的地方捡回之前因为负气而帅在地上的他的外袍。把衣袍重新披回休原身上,手却被休原按在身侧。感觉到他的动作很虚浮,这话才脱口而出。找不到手帕为他拭去嘴角的血,干脆扯下脸上的面纱去擦,小心翼翼,生怕把人给碰碎了。 “他只吻过你?没有…做更…逾礼的事?”一张清丽、可人的俏颜映入休原的眼帘,夜色中那“拥吻”的一幕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之中。不知道是郁结还是气结亦或是伤痛,让他后面的问话断断续续,如此听上去倒不大像质问了。 “……”姒寒雨伸到他唇边的手僵住了,颜色红了一半脸色又冷下来了。‘不管他是怎么看见的,大概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介意这些吧?想我堂堂一个现代女性,竟将幸福断送在一只色鬼手里?真是可笑……’收回手,面纱也随之脱了手。此刻,姒寒雨才真正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会让人神经兮兮、心痛不已的。轻吐了一口气,走到神台的另一端背对着休原抱膝坐在蒲团上。不论休原想知道什么,她是解释不出的。 姒寒雨这样冷漠的态度被一名古代男子看来,无疑是…… “你们已经?”不是迟疑,是疑问!疑问表示在休原心底已经认定了不是么?休原抚住胸口,那疼不似自己身上的每一次重伤。这话出口时只见那纤小的背影僵了一下,休原以为是被他说中了。 “你胡说!”一个蒲团应了这三个字向休原的面门飞来,他心知姒寒雨是没练过武的,未防备的情况下却被打个正着。 这一“打”,让休原安了心,令姒寒雨死了心。 ‘看来,我是不适合呆在这个时代的。’说不出原因地自怨自艾起来,仍是抱膝缩在那儿,后来靠在神台“腿”边睡着了。昏昏沉沉中,觉得自己歪着的脖子忽然不那么难受了。姒寒雨并不知道,她的舒服源自她窝进了休原的怀里。 话说某人生气,气得连她平日里恨不能装进眼睛里的人也可以瞄也不瞄一眼,气着气着头一歪便不动了。休原望向那略微单薄的身影,知道她是睡着了。以往那个夏天里,他也偶尔有机会抱着爱别扭的小女子,送她回床上去。 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么糊涂了,竟讲出那么有伤女子名节的话?但他同时矛盾地因姒寒雨强烈否认的态度心里暖暖的。思及至此,他抚了抚胸,提起身悄然来到她的身边。抓过一个蒲团贴在姒寒雨身边坐下,将她的头轻放在自己怀里。小女子顺势将她的“小爪子”环住他的腰,头还在他怀里蹭了几下才舒舒服服地睡沉了。休原把此刻的态度与那时姒寒雨和黑衣“休原”在一起时的情景做了一番对比,突然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 无论是对“玄衣休原”的笑容还是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在姒寒雨的眼中那都是他不是么?怪不得她要生气,她又何罪之有呢? 休原此生第一次怀里有了这么柔弱的人,看着看着就呆了。原来没有被毁坏的脸,是这样的!怀着平和的心境,看着姒寒雨不算绝美却越看越吸引人的容颜。可这样看,看到她的薄唇时,就又不免想到玄衣人吻她的情景。 从休原第一次见到姒寒雨孤零零地坐在夜色中开始,他就觉得姒寒雨是自己的,这辈子是再分不开了。忆及他都没有逾越,姒寒雨却被别人占了便宜,怒气就抑制不住了。瞟见殿中从上方俯看众生的佛祖,又不禁深呼吸了一次。 ‘反正都是我,何必执着?’休原这样劝自己,可反复劝了自己几次以后,‘怎会是我?我都没有……’想到这儿,大男人的自尊又占了上风。这所谓的“自尊”并不是厌弃怀中的人,休原尽力地催眠自己,那只是他再做梦。 是他太在意姒寒雨了,‘啊――必须想个办法,快点儿把她娶到家!再让老方丈给她一张万恶不侵的灵符,你说你到底哪里好?连鬼都缠着你?’用手指点了点姒寒雨的鼻尖,休原努了努唇。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七章 身份证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大大们,看见展颜在拼命努力没?猛点哈!展颜不介意。) 清晨,正殿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惊醒了一夜好眠的姒寒雨。 “走。”门口,休原仍穿着外袍下的衣衫,他的外袍自然是在姒寒雨的身上裹着。 “去哪儿?”本来依着姒寒雨一贯的性子是不会理休原的,但看在他“人情味”还在正值的份儿上,就“饶”他一回。 “送你回去。”殿门开的并不大,可是旭日的光芒却把休原染得仙气腾腾的,仿佛嫡仙下凡一般。 “我好饿,走不动了。”姒寒雨是饿了,但是还没有达到非让人帮忙的地步。 “我背你。”三个字脱口而出,休原自己都不可思议了一番,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干“傻事”了? “你说的…是真的?”姒寒雨努力地看过去,试图在休原身上看见什么可具有代表意义的“防伪编码”。她直觉的怀疑,在她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她的休原又被人“掉包了”。 “嗯。”言出必行,本该是男儿所为。休原面无表情,他也有些饿了,见姒寒雨无恙,放下心来以后就饿了。 “有条件吧?”‘死人脸一张,是休原没错。’心里叨念着,姒寒雨才不相信休原会那么“善良”。 “聪明。”‘死丫头,我一定要有什么企图么?好心没好报。’反正姒寒雨也不领他的情了,休原气闷地回应了她一句。 “这样的夸奖,小女子可不敢‘笑纳’。”姒寒雨失望极了,难道真的休原就不能温和点儿嘛? “那我走了。”亏他一大早就去问老方丈要“灵符”来保她平安,才回来就和他“吵架”、“拌嘴”,这像是一个闺阁中的女子该有的行为么? “说来听听。”‘真是没出息,让他走!能怎么的?呜呜~~~是不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嘛~~’哎,有事相求的时候,人真是想硬气一点儿,都真心做不到。 “我和别人交谈时,你不得插嘴。”休原背过身去假意要走,为的便是让姒寒雨没有时间多思考。 “行!”果如休原所料,姒寒雨答应了。但是她才不是没有思考过,‘反正休原身边的人我也不认识,不出声就不出声呗!大男子主义,这事也不至于换一个条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腹“黑”了人家一路的姒寒雨,到了家以后便傻了眼。休原的这个条件换的,太值了! 午膳时,姒府正厅中。 “你说,寒雨答应,嫁你为妻?”不用怀疑,饭桌边,敏氏正不可思议地盯着在啃箸尖不开口反驳的女儿。 “是的。”休原满意于他与姒寒雨之间的“女子一言,驷马难追”她没有食言,更没想到姒寒雨没有跳起来大吼“她不同意”而是把箸放在嘴里啃来泄愤。 “寒雨,你确定么?”敏氏哪里肯死心?她女儿的脾气秉性她心里清楚极了,女儿向来和父母“唱反调”,从会讲话时便信誓旦旦地说“不到二十载,我定不嫁人”。可是,敏氏问了的话倒成了空谷回音,那小妮子就只是“很有礼术”地瞪了她一眼。明明是姒寒雨的错,怎么还敢瞪娘? ‘笨蛋,空长了一副好容貌!我就是再喜欢他,也不会在不了解情况的条件下就嫁他!还用问吗?你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这才是姒寒雨此时的心声,她可不想糊里糊涂地嫁掉自己。 转盼看到始终未置一词的父亲大人,心中一喜,‘反正爹爹也不会同意的!’遂不关己事地大吃起来,她可是饿坏了。 吃过饭,姒寒雨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姒父把休原留了下来,她也全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小姐,你真要嫁给休公子?”姒寒雨相当佩服小诗的消息灵通,她才刚进院,这小丫头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个消息的呢?她不过是在回来的途中对着开始落叶的大树发了会儿呆而已,也没见到小诗去正厅呀? “小姐,你行事一向谨慎。你知道他是何人么?你知道他贵庚几何,家中是否有妻室吗?你知道他……”见姒寒雨不理她,便以为她们家小姐是默认了。跟在上楼的姒寒雨身后开始喋喋不休,直到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扯了扯嘴角看着她,话没说完就住了口。 “小诗。”姒寒雨昨夜未休息好,今天脑袋又昏昏的,不想冲小诗发“无名火”。所以,在自己还控制得住的时候阻止她再进行“自杀式唠叨”。 “嗯?”小诗知道她们家小姐向来理智,休公子没有朋公子可靠,她必须让小姐明白这一点。 “你才十四岁,芳华未逝,别学李妈唠叨不停,成么?”李妈是姒寒雨家中灶前的一名女仆,姒寒雨猜李妈是到了“更年期”,所以总是絮絮叨叨个没完。 “可是小姐,嫁人就像女子的第二次投胎,下半辈子全靠自己的一念之差了。”小诗今天算是豁出去了,那个休原来历不明,她一定要让小姐冷静下来。 “我已经该投第三次了。”现代时候算一次,这一世又算一次,再投的话可不是第三次了么? “小姐说什么?”小诗没有听清姒寒雨说的话,她就是不明白休公子哪里好,她们家小姐还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 “没什么,反正爹也不会同意,你急什么?”姒寒雨觉得自己快累死了,她特别想念自己的床。才不想在她该与床“大团圆”的时刻和一个瞎操心的小女孩儿纠缠不休呢! “老爷同意了!”姒寒雨转身又向楼上走,眼看就要至顶了,一道“晴天霹雳”来得突然,还不偏不倚地劈中了她。 “谁说的?”姒寒雨踏向最后一级台阶的脚还未落定,脚就悬在半空。心道,‘一夜不见,小诗这丫头学会开玩笑啦?’ “我。”回头白了小诗一眼再转回身的功夫儿,脸就撞入了一个人的怀抱。看清是谁后姒寒雨吓得身子直接向后栽了下去,她确定刚刚自己面前还是没有人的。只是回头的片刻,休原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坐在楼梯口了?“看来小诗不大喜欢我,她应是觉得朋公子好一些。”拉了姒寒雨一把,才不至于让她连同小诗一起滚下楼去。边“救人”边把他最新得知的事再重申一遍。 “小诗,你……”姒寒雨想解释一下,但被人拉住的手臂却紧了紧。她就是不看休原也知道,休原在提醒自己要信守“承诺”。可都到这种时候了,她不开口怎么说得清,“小诗……”不开口还好,刚讲了两个字便彻底落入休原的怀抱。 “七日后就成亲了,难道陪嫁的丫鬟都不能知道这个秘密?”表面上讲这话,却又不着痕迹地在姒寒雨耳边附上一句,“你不怕黑了么?不守信用可是容易撞见鬼的。”休原知道姒寒雨胆子小,仅凭一个口头约定又必然是拴不住她的。干脆找出她的致命弱点,一击即破。 ‘鬼?好!遇见我,你也算撞见鬼了。’大大方方地在他腿边的台阶上落座,以背挡住小诗的视线笑盈盈地伏在休原的膝头。 休原不是非得和她争议那个“色鬼”的事吗?那姒寒雨便用对方“色鬼”的方法好好伺候一下休原。小诗和休原同样吃惊于姒寒雨的“温柔”,但是小诗毕竟还小,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心里一直叨念小姐不讲义气。而休原顺理成章放开姒寒雨的手臂以后,姒寒雨的脸上挂满了笑,然后…… “你……”膝盖往上一寸的大腿内侧被那只小手结结实实地掐了一下,休原也钻心地疼了一下。(注:古人一寸为三厘米。)姒寒雨投放“糖衣子弹”在先,小诗也信以为真,休原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在此时发作? “这是小女子对待鬼的手段。”得手后急忙起身,越过休原上了楼。跑去房间前,还不忘回身从后面伏在休原的肩头,耳畔回赠他一句话。可惜了,就是因为这样,反被休原逮回怀里,“喂,你做什么?”姒寒雨小声低呼,期盼有小诗在休原可以依着他的“本性”收敛一些。可一回头,小丫头的身影正好消失在小院的月门口。 “所以,鬼才未得逞?”休原不禁纳闷,‘这招用来对付人的确有效,对鬼…也一样有效么?’顿了一下,又道,“娘子不该以身犯险,下次若是再见到,躲开便是。”这句话招来了姒寒雨的大力挣扎,几经禁锢才压下来她的“大力气”,“这是怎么了?从这儿跌下去会摔伤的。”语气尽是关心,但不免有些生硬。大概是从未对一个人这样温柔过,所以还不习惯。 “死色鬼,放开我!我就知道我爹爹不会这么轻易就将我嫁了,我到底有什么好,你非缠住我不可?”姒寒雨才不会甘心被一个色鬼缠住不能自由。反正遇见了鬼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死?自然也是假的,摔就摔,全当是做噩梦了。对抱住自己的“人”,又捶又打。 “什么色鬼?岳父大人是真的应允了!”听到姒寒雨大吵大嚷的话,休原才明白她在闹些什么!她是把自己当成那个“邪灵”了,才会这般大发雷霆。 “少糊弄我!你的鬼话我才不信!”姒寒雨就是不肯善罢甘休,连鬼的话她都相信,岂不是白白“穿过来”一次了吗?休原素来生硬待事,从不婉转。他会好言相劝?除非…她会飞! “放开她!”直到听见朋来的声音传来,休原怀里的姒寒雨终于安静下来了。 “你是真的?”鬼当然不会傻到制造出一个对手来干扰他的好事。 “当然!”休原无奈,欲放开姒寒雨。可是姒寒雨却幸福洋溢地乖乖坐在他的怀里,双手还费力地环住他,靠在他身上。 朋来立在楼下,见到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免不了十分尴尬。 “姒姑娘,你要的东西,有眉目了。”朋来双手负在身后攥成拳头,骨缝“咯咯”作响。之前见到姒寒雨在反抗,他还心存幻想,此番以后失落不已。但自己已经出现了,哪还有无声无息消失回去的机会?只得硬着头皮讲了一句。若按人之常情,他是应该毅然离去的。想他朋来好歹也是一表人才、掌有倾国之富,想找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但,他就是没办法怨恨姒寒雨,在姒寒雨那相比自己平凡得多的各种特质下,朋来竟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真的?”听到那种对古人来讲超级麻烦的东西有了可能,姒寒雨抓到了理由不着痕迹地脱离了休原的怀抱,雀跃地跑到楼下朋来的身边。她很敬佩朋来这个“古人”的智慧! “他是谁?”休原从坐着的姿势转变成站立,他有些对姒寒雨捉摸不定,她好像总是让人不放心。 “要你管?”冲休原吐了吐舌头,姒寒雨还不能十分确定这个休原是真是假。即便喜欢,也不敢冒险。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休原在朋来出现时,就已经加强了戒备心。 “我说要嫁你了么?”姒寒雨自然是喜欢休原的,可是她现在才十五岁耶! “你爹同意了。”休原发挥了他有生以来最好的耐心,他几乎没在一件事上重复过第二次。 “谁同意,谁嫁。”姒寒雨万分的淡定,她才不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铁了心玩儿耍赖皮,任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你…你就不怕?”休原觉得自己就快气绝身亡了,他的内伤还未好,‘这丫头,怎么这么会气人?’ “怕,就是因为怕才不敢接近。我前世、今生都讨厌提心吊胆的感觉,只要你出现,我就得时刻提防‘是真是假’。我很累,真的。”面向朋来的人,忽然转回身仰视着休原。她的确很喜欢他不假,可“仰视”自己喜欢的人,是很伤颈椎的。姒寒雨脸上挂着苦笑,休原的心也开始苦涩起来。 “我不打算放过你,这也是真的!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嫁我?”休原竟从未想过姒寒雨是个柔弱的女子,也会疲累的。是啊!他尚且害怕那“邪灵”再来缠着姒寒雨,胆小又怕黑的姒寒雨怎么会不怕呢?可是他放不了手了,从那个雨天他被救起…… “哎…非要这样?人家还小,不想嫁人呢。”愁云惨淡的神经忽地被拨离走了一般,欠揍的恃宠而骄会让那些爱慕着她身边男子的人想痛扁她一顿。而爱慕着她的人又恨不得敲她一下,让她别再显摆了。 “姒寒雨。”这应该是,休原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好吧!”姒寒雨终于还是为难了一下,“五天之内,你能想出时时刻刻让我认出你的办法,我便如父亲之约嫁给你。否则,在我十八岁之前,别再来找我!” 姒寒雨这是在为难休原吧?也或许,是无意之间,推开了他!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八章 三秋定(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句戏言,却成了真。又至初秋,只是不是第一、第二个,已然是此去三秋了。朋来和那个“鬼医”依旧三不五时便来一次,可是向来爱笑的姒寒雨待到这个初秋第一天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并不是因为她不知道人心薄凉,三年的光阴可以改变极大。也不是她嗔怒休原,竟真的三年里一次、一字、一信也未叫人给她送来过。 几天前,想要拜托“母亲”放她出去玩儿一玩儿。无意间在二老的窗下听到了一些,让她后悔来过、后悔听见、又痛心万分的事。 “伯年,就告诉女儿吧!她已经不小了,谁家的闺女十八了还不嫁人?早就成了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敏慧虽平时和姒寒雨斗嘴习惯了,可归根结底她还是姒寒雨的亲娘。女儿三年里,不说失魂落魄,也早已不似往昔那般活泼明媚的性子了。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怎么能不心疼姒寒雨日渐“寒下去”的性情。 “不嫁便不嫁!我们都养了女儿十八年了,以我的身家,难道还养不起她八十年?”姒寒雨闻言在心底大声呐喊,‘老爹,我爱你!’这个父亲倒是与她现代的父亲性格如出一辙,皆是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去疼爱着她。 “你说得轻巧,女儿现在年纪尚小不懂事。你也陪她一起闹?我们终有一天会老、会死的,到时候谁来陪她?”这番话一入耳,姒寒雨不禁为她这个“娘”的远见感动了一小下儿,可接下来,敏氏讲的话又让姒寒雨大大地滴汗,“我看那个朋来没什么不好的,就差没上天摘云彩给女儿做衣裳了。”姒寒雨后来想一想,其实敏氏讲得也不无道理。朋来的确对她百依百顺,而且并不介意她“不以结婚为前提”的和他做朋友。 在姒寒雨还是“隋意”的时候,她曾以为在现实中不会有像朋来这种让人“心疼”的无私付出的人。她认为,那些“存在”的都是无良导演编出来骗无知少女的。可现在她明白了,这样的“傻瓜”虽然是濒临灭绝的“物种”,但终究还是有的。 “商贾之家时有动荡,万一哪日他赔个倾家荡产。那时,我们死了,又该如何是好?”姒伯年才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一个做买卖的生意人,商人素来是尔虞我诈的,他的女儿去了那样的人家多劳心! “帝王之家就不让人担惊受怕了?”敏慧急了,一个没留神,声调略高了些。‘又关人家皇帝家什么事?这二老真逗。’姒寒雨幸福地笑着双亲爱女心切,竟无端端扯到人家身上去了。 “敏慧!”在姒寒雨的印象里,她的双亲一向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如果是她的爹爹有连名带姓的叫出母亲的名讳时,只能说明,姒伯年生气了。 “你当初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家人,连当朝的国舅和贤相都可以舍弃不要!那个休原能嘛?他能舍掉帝位,不要**,只疼我们女儿一人么?”唇边的浓浓笑意瞬间冷却、凝固、消失了。“休原”、“帝位”?敏氏的语气那么笃定,显然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如若不是听到这些话,姒寒雨大概永远不会把皇室与休原联系在一起。 姒寒雨深呼吸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大叫出来,‘哼!原来我姒寒雨还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这个容貌不是绝对出众的爹爹,竟有过那么显赫的地位?’姒寒雨的思绪片刻之间大型运转了一番,‘若老爹是国舅?也就是说,她的姐姐或是妹妹是当朝的皇后,亦或至少是个显贵的妃子。不然,皇帝**佳丽三千,国舅也多不胜数,怎就是他当上了丞相?’在听到“国舅”这一词的第一转念,姒寒雨便想到自己可能与休原有血缘上的“亲属关系”。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她爹爹不可能连自己的亲外甥也认不出。转了一大圈,‘休原,你骗我骗得很顺心如意吧?’ 这是唯一的结论,在古代没有什么事是无缘无故的。正如,她的样貌毫不出众,人家皇室中人是何缘由竟看上了她?在姒寒雨看来,这个“钟情”是有“水分”的,只能解释为她父亲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也便不难解释,人家为什么一面说要娶她,另一面又态度冷冰冰的了。 负雪不及心上寒,抽了一口凉气。姒寒雨终于还是全不后悔,不后悔这次的“意外收获”。 “**?即便女儿当不成皇后,也将是独冠**的唯一一人。”姒伯年轻笑一声,他姒伯年的女儿怎会受半点儿委屈。打从女儿从妻子的腹中被接生出来,成为他姒伯年的女儿那一刻起,这个事实便是注定了的。 “为了夫人,我可以不要权势。但,我女儿看中的,不论是人是物,他都只能是我女儿一个人的。”看不见姒伯年的神情,姒寒雨都能感觉到那震慑人心的霸气。与这个男人相处了近二十年,她竟一点儿点儿没发现,他是这么有城府的男人。 面对这样的姒伯年,姒寒雨既觉得庆幸又深感凄凉。庆幸的是,她是姒伯年疼之唯恐不及的独生女儿;凄凉的莫过于,她的幸福,要靠权势来笼络。 这样的幸福,还能是幸福么? “夫君觉得,那样得来的男人,咱们女儿会嫁吗?”她的女儿被她和夫君宠溺多年“专横”惯了,不是主动送上门的,女儿都懒得动一动眼皮。敏慧不懂丈夫如此智慧,怎么就未了解女儿的心思呢? 为此番雄词强论,姒寒雨在心底深深地表示赞同。 “我留意到,有一个男人带着个清秀的小娃娃常来找寒雨。既然商贾、皇家都不行,不如就他吧!”姒寒雨叹息外加汗颜,为了她的未来有依,她的娘亲还真是无所不思其极呢!见丈夫不正面搭腔,敏慧又接着道,“我瞧见那个小娃娃长得十分招人喜欢,他爹应该也是长得很俊。生孩子是个辛苦差事,正好有个现成的,免得咱们女儿去闯‘鬼门关’。”姒寒雨感念母亲这样语重心长地去劝父亲的份上,就没有马上冲进去大嚷敏氏无聊,可是这也太扯了不是嘛?原本是件很沉重的事,话到了敏慧口中都变得无厘头起来。 “不必为女儿费心了。上次去‘无绝寺’,老方丈说女儿的缘分自有天定。”恭恭敬敬地不敲门就直接将门推开,有礼术地福了一下身子。 在双亲都为女儿的这一系列举动忘了他们刚才的话是该避着女儿的,而此时只剩惊讶的时候。姒寒雨丢下一句话,便又消失在门口了。 ――――――――――――――――――――――――――――――― 展颜是扑街的,大家猛踩,没关系!不要给我留面子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十九章 三秋定(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展颜求点击和推荐,各种求,炒饭大大说过展颜不应该想着扑街的事。好吧,挂起来行不行?嘻嘻,展颜还不知道“后――宫”居然也是有禁忌的词汇?我的天呀!还有什么不是呢?) 想来,姒寒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与双亲说谎。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姒寒雨又在念着这首《锦瑟》,念着念着就出了神。特别是最后几个字,几乎没了声音。对在一旁奉茶的小诗视若未见,那个让她执着、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男人,真的…是个骗子嘛? “小姐,庄生和望帝是何人?”小诗对姒寒雨的“沉沦”十分不放心,她们家大小姐这几日一直在念这首诗,而且不仅是念,神情还甚是忧伤。 所以,小诗硬是生生地逼迫自己记下了这首诗。而后念给朋来听,朋来听了此诗,先是双眸放光大赞姒寒雨“深藏不露”,接着有些失落。朋来的短时间内多种变化,让小诗有许多迷惑。后来的后来,朋来告诉小诗,“庄生”和“望帝”应该是两个人,而“沧海”和“蓝田”自然是两个地方。只是即便朋来游走过“忘忧”以及忘忧周边的许多国家,也没有听过这两个人和那两个地方。这两天姒寒雨依然在念,小诗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 “他们?两个想不开的人。”恍然大悟,因为小诗这句话。她与休原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她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感情,况且他也没有成功。自己有什么损失呢? “那‘沧海’和‘蓝田’又在忘忧的什么地方?”小诗好奇极了,她家小姐从小应该是没出过什么远门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事?这么多人? “是…我梦里去过的地方。”姒寒雨迟疑了一会儿,待吊足了小诗的胃口才说了一个让小诗大大失望的答案。而在这说话间,姒寒雨想的却是,‘这些不会是小丫头自己想到的,一定是从朋来那儿知道的。’姒寒雨明了小诗对朋来投的是“绝对赞同票”,那个“鬼医”小诗见了便躲得远远的,才不会主动去问这些。遂而问道,“朋来昨天来过了?”她才起床“不久”(发了一小会儿呆,如果半个时辰也算是一小会儿的话),还没吃饭。听小诗说,朋来这三年里,每年中有半年是不在都城的。而不去都城外的那些日子,多半儿是泡在她家的。在姒寒雨得知“那个信息”(休原与皇室有关)后的第二天,她三年前让朋来做的东西便开始打造,到昨日已经完成了。碰上姒寒雨心情异常低落实在是不巧,如果说朋来昨天来了,那今日大约也会来。 “是,公子说他今日午时以后还会来。”‘朋公子昨日来的时候,小姐去了别的院子,她怎么会知晓人来过了?’小诗一边应承她家小姐,一面暗自纳闷。 “现在什么时辰了?还早吧?”直到去岁,姒寒雨才知道“朝凤楼”是朋来家的产业。所以,姒寒雨认为朋来应该可以随叫随到才对。 “快到午时了。”小诗有些讶异,她们家小姐才不会把朋公子放在心上的。今日的太阳,难道不是打东边出来的? ‘还有两个小时?那也不一定说到就到吧?找他来吧!然后去大吃一顿。’反正“朝凤楼”是他们家的不吃白不吃,姒寒雨闪动着眸子,捧起温热的茶轻啜一口。 “去摇铃铛。”姒寒雨之前便在“缆车”上设置了一处“通知装备”,这头拉动机关,那头的铃铛就会响。有人听见,便会去通知朋来。 “啊~~”小诗闻言,一向响应她们家小姐的积极性没有了,还特地拉个长音表示自己很为难。 “啊什么呀?”她好不容易心情释然了那么一小点儿,可不想在关键的时刻因为任何外来因素而扫了自己的好兴致。 “那锁链在楼阁顶上呢,我不敢~”听到小诗那没出息的理由,姒寒雨叹了口气。她这是养了个下人吗?她怎么觉得小诗更像当小姐的“材料”? 朝凤楼那边。 “掌…掌柜!”一个店小二风一般从楼上跑下来,到了柜上拉住老掌柜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嚷什么?店里这么多客人,有力气招呼客人去。”今日朝凤楼客人比往日至少多上三成,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老掌柜本就忙得烦心,店小二这时候吵他,岂不是找死? “是贵客!楼上的铃铛响了!”小二兴奋的表情不需言表,这件事可是他再掌柜房外听来的。那日主子也在,这是主子特别交待的。 “你确信?不是风吹的或是鸟撞的?”那铃铛才装上没多久,老掌柜就不明白哪家女子这么好福气,他家主子一直对家业的事都是极其漫不经心的。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仿佛他都不过心,独对这女子上了心。三年来,每年都要外出半年,为的就是购回打造那“缆车”的材料。光是材料和雇佣工匠的费用垒在一起就花了上万两! “好掌柜,你就别开玩笑了!比我手腕都粗的铁链子,什么风能吹得动?什么鸟敢不要命的往上撞?”小二是朝凤楼里的“老人”了,所以在与老掌柜讲话时也略略有些没大没小。但是,他讲的倒是字字不假,哪有精明的鸟往上撞? “那还不快去通报给主人?误了事,我可不保你五年内的工钱!”朋来带人多是宽厚,但也有少数时候会做出让人咋舌不已的事。例如,在“朝凤楼”,这位老掌柜可谓是“两朝元老”了。在朋来初上任的时候,老掌柜也被罚过五年的工钱。当然,具体的事情已是往事不必再次提及。从此以后,每每有小伙计办事不谨慎,都会想到这件事。想着老掌柜这样的人物,新主子都不买账,还让他老人家毫无怨言,那他们就更不在话下了。所以,有时候,老掌柜也会拿这事出来调侃一下自己。想不到他活了一把年纪,却让一个“小娃娃”给上了一课。 “哼,掌柜尽会整治我。回头我向你家夫人叫冤去!她可是说过要收我做干儿子的……”这小二原也是个贫嘴的主儿,否则老掌柜断然不会拿这比命大的事儿吓唬个孩子。(这小二的家里有两个弟、妹,自己也不过十四、五岁,他的工钱是家人活命的一项重要来源。) 谁料认干儿子这种事儿连老掌柜自己也不知道。一时间,也不晓得是这小子诓骗他,图嘴上痛快,还是确有其事?想着想着就笑了,老掌柜本想逗逗这小子,现在反讨了没趣。老掌柜“惧内”的事儿,知道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的。 出了朝凤楼的临街一处大院便是朋来为图方便买下的“小宅”,在这“钻石地段”买下这样一套“小宅”,手笔自然也小不了。 小二心里的高兴不能言语,如果开门的不是其他下人,这次便是个大大的美差!他一边向“小宅”门口跑,一边双手合了合,祈祷老天保佑他能得个赏。 母亲这几日得了风寒,身子一直不大好。老人家又碍于弟妹小,哪里都需要用钱不肯请大夫。假若他得了赏钱,不仅是母亲有钱请大夫,也可以给弟妹的菜里添点儿油星。 小二不怕远,捡了离朋来书房不远的小角门去敲。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章 三秋定(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大年三十,祝各位大大红红火火。与此同时不要忘记,多多支持展颜哦!介于晚上大家都回去看春晚,展颜就先更文了!) 那店小二只敲了三、五下,院内,朋来便慵懒地打开了个门缝。 “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你到这儿来找我?”朋来这处房产也是不多人知道的,他虽是一向洒脱不羁,却也不喜欢人家扰了他的清净。他正打算小憩多半个时辰,好养足精神再去姒府“报到”呢! “楼上新置的铃铛响了。”小二一为讨赏,二也不知是什么紧要的事儿,所以言简意赅地道出来由不敢多加坠语。为的就是避免自讨没趣讨不到赏钱,反被罚五年工钱可就费力不讨好了。眼前一花,朋来人就不见了,只听见一句,“走时把门锁好。”小二失落什么也没得到,悻悻然跑回“朝凤楼”不敢怠慢。 一进大堂,便见老掌柜笑颜看他。小二当是老掌柜在笑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拜到了凤凰那去,鸡肉没捞到反而烧了自己的毛,心里还好一番不是滋味儿。 “干儿子,怎地得了赏便不认人了?”老掌柜见店小二进门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想来是还不知道主人要涨他的工钱还有额外赏钱的事儿。就逗他一逗,以“报”方才之“仇”。 “老掌柜快别拿小的开涮了。”垂头丧气地经过柜上,打算去守着别处客人。思忖哪个客人心情大悦没准儿还能赏些碎银子给他。 “这是赏你的。”把小二拉到柜后,将一锭明晃晃的银子塞在小二的手里。 “这…给我的?”小二不敢置信地笑道,双手紧紧握着足够他们一家人过活一年的“命根子”。转盼向老掌柜,“掌柜可否把这银子帮小的换成五两的和五吊散钱?”手里有了银子,小二心里开始计算。如若把钱一并放在自己这里,怕弄丢了会心疼死。这样化整为零,还能少担惊受怕些。 “这却是何故?”老掌柜心中奇怪,‘这小子素来机灵,怎么得了银子巴巴地反倒忧愁起来了?’ “我母亲病了,要去请大夫还得抓药。总不好给大夫整锭银子的!还有我的弟弟妹妹,都好久没吃过白米了,我想买一斤回去,煮点儿粥……”小二掰着手指来规划这远比他一年工钱多上近十倍的银子,数的老掌柜心下直泛酸。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老掌柜在心中默默另眼相看了这个平日里是会“耍滑头”的孩子。 “傻小子,别算了。主人说,要你单观望着那铃铛,其余的也如常一般。每月多给你一钱银子,这回可够了?”老掌柜心下明白,那铃铛的事不能太多人知晓。朋来走时留了话,说这店小二很机灵,连加工钱的事也一并交代了。所以,老掌柜低声在小二耳边讲了一番。 “那我每月就有二钱银子拿了?”小二先是惊呼一声,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后低声回问了老掌柜一句,不仅有银子拿,“年薪”还涨了一倍?果真是不白白祈求老天,福星高照啊! “此事万不可声张,要是让哪个机灵鬼夺去了差事,休得回来找我哭。”老掌柜讲这话是有他的道理的,他自小二出门又接待了四拨客人,按常理来算他接待两拨客人小男孩就该回来了。后见朋来一进门便笑逐颜开,未和他讲上几句话便说要给小二加工钱。朋来素来的行事作风确实是不大给他们脸色看的,却也没有到这般好颜色的地步。 这两条结合在一起,以老掌柜的阅历断定小二是“舍近求远”了。 ‘这小子,才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鬼精鬼灵的,收做义子也不赖。况且,他如此有孝心,该是错不了的。’生意人不做赔本买卖是本性,不能说老掌柜精于算计,是人性使然罢了。 “定不胡说,多谢掌柜在主人面前的美言。”小二心里高兴极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刚刚出门前与老掌柜调侃了些什么。只当是这“赏钱”与“加工钱”中多半是老掌柜的功劳,所以千恩万谢一番。 “咦,不是说要做我的义子。怎地连声干爹也不叫?”老掌柜现在是真心要收了这孩子,因而更不不加迟疑。 “义父,受孩儿一拜。”这个店小二能进得了这“朝凤楼”,全靠老掌柜。想来也许也是有缘分,当即双膝跪地向老掌柜一拜。小二知道老掌柜的家世原也有根有底,只是不巧到他这一代没落了。想着老掌柜书香世家未见得肯收他做义子才不敢因一句戏言冒认义父,现下不同,老掌柜是再二提及的。他喜上眉梢,也不大声声张。索性是在柜内,即便老掌柜是与他说笑的,也不会让彼此难堪。 “好孩子,今儿早放你回去,你也好去请大夫与你娘瞧病。”见老掌柜确确实实收了他,小二心中乐不可支,‘究竟是交了什么好运气?竟在一日里三喜临门?’ “这银子给干爹喝酒,我只拿这些便是。”老掌柜按小二的说法把银子化零给他,小二却想到义父就爱喝口小酒,所以只去接那五吊中的一吊。 “我这把年纪还不算老,你家中弟妹还小。这些且拿回去与你母亲,待以后得了其他赏钱,再与我买酒喝不迟。”老掌柜婉言拒绝了小二好不容易盼到的“救急钱”,老掌柜家中无子只有三个女儿,用不了多少钱。怎地也不缺小二这些钱来酒喝,想来大女儿也不过比眼前这孩子大上两岁,竟还娇娇气气的养在家里。人家这穷人家的孩子,在这年纪大概都已为生计而疲于奔波了。 小二一番喜悦不在话下,再四谢过老掌柜更不用说。 再说,朋来听闻铃铛响了先是一阵高兴。可是人到了二楼又迟疑了,许是小诗逗他呢!这三年里,小诗跟他混的也算稔熟,有时还会很佩服他这持之以恒、锲而不舍的劲儿。 所以,自每日去姒府的院墙飞身而入,也不急,果见小诗在那桩下不知干什么呢! “天爷,朋公子怎么这会儿才来?小姐在上头下不来了,快去接她下来吧。”朋来钉下的木桩比姒寒雨预计的高了那么“一小点儿”,致使某某人挂在铁链上脚无“实踏”。整整半刻钟了,姒寒雨快疯了。 “姒姑娘,你没事儿吧?”依照人下意识的动作,朋来先仰望了一下木桩顶端的人,姒寒雨正双手紧扣着铁链悬在半空中呢! “现在还不至于放手,但若再过两瞬,就不…就不一定了……”以前都是在梦中从一棵参天古松上跌下,未及坠地便惊醒了。“两瞬”即是两秒,她已经拼尽全力等到“救兵”出现,手指再也勾不住那些铁环了。 事随话来,眨眼的功夫就“自由落体”而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一章 三秋定(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展颜携文文,在新春佳节到来之际,厚颜的各种求支持。) 朋来腾身而起,却被一个只有他身长一半高的小黑影儿半途劫了姒寒雨去。 “若是再干这么危险的事儿,就没这么幸运了。”姒寒雨的耳边响起,已经不再奶声奶气的嗓音。这三年里,小奶娃变得愈发清秀,倒是不像个六、七岁孩子该有的模样。颇有十来岁的小大人儿风范! 姒寒雨的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哪有心情和时间与“小家伙”一般见识?只是瞪了他一眼,想他小小的年纪、小小的一副肩膀还蛮大力气的,连她都接得住。待他们落了地,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地上倚靠在小男孩的腿上长出了一口气。姒寒雨深深地后怕了一次,‘以后再也不上那么高了,哎…身娇肉贵地养了这么久,的确不适合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你是哪来的?”朋来于他们同时落了地,话问的是男孩,眼睛看的却是地上坐着的姒寒雨。 “你放心,我绝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平复了一下还在“噗通噗通”跳不停的心,她才回了朋来一句。心里大大地编排朋来,‘救人来得慢,思绪却理得格外清晰。生意人啊!’ “娘亲怎么就生不出我?”小男孩一听姒寒雨这话来劲了,但却不挑明,只暗暗地和她“开战”。 “斋暗尘。”去年,姒寒雨终于耐下性子问了这个“小怪物”的名字。如果不是她方才受了惊,这“小怪物”又会武功,姒寒雨一定把他按在地上使劲儿捶打一顿。她快给这个小混蛋气死了,仗着靠在他腿上的便利,狠狠地在他小腿上捏了一下。边捏还边低吼出他的名字! “哎呦!虎毒还不不食子呢!”斋暗尘余光瞥见朋来铁青的脸色,高兴在心里。面上却大闹大叫,演技十足不输给“艾斯卡”影帝。从姒寒雨身边跳开时,还不着痕迹的借势扶稳姒寒雨。回头瞟了瞟院墙上玄色衣袍的蒙面人,“我可不认他是我爹,长得不够俊美,这个嘛?还算可以,娘亲!我父亲,就他吧!”在朋来身畔绕了几圈,很“认真”地“任命”朋来为他的“父亲”。不管姒寒雨脸色多么难看,朋来多么尴尬。 “朋来。”姒寒雨瞧着朋来的眼光,倒像不大认识这个少年一样。‘才三年而已,有这么大差别吗?况且,那个男人也在那儿!’她心中念叨的“那个黑衣人”就是斋暗尘刚刚看过的,可当姒寒雨看过去的时候,他却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墙头上了。 “姒姑娘请讲。”朋来被这小子一搅合忘了自己来的初衷。听见姒寒雨这么一唤,他猛然记起他来时姒寒雨正“挂”在高处。这么一来,邀他来的便是姒寒雨本人了。 “我让你来原是因为我饿了,又想出去逛逛,那就现在吧!”姒寒雨这些话说的不大过脑,察言观色一番,朋来的确是没认出斋暗尘来,‘鬼医不是他请来的么?怎么反是他自己不认得?’犹记得这“孩子”当初还呵斥朋来来的,朋来一个倾国巨富也不会时常受这样的“委屈”吧?为何他的反应更像是见到陌生人? “姑娘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做。”朋来自是晓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子不会是姒寒雨的儿子,‘看上去快十岁了?难道是姒姑娘同父异母的弟弟?’想到这儿不由得加深了看斋暗尘的目光,‘不像!这孩子虽也俊美、不凡,但显然和姒伯父、姒伯母的眉眼全都不像。’心里在思量着斋暗尘从何而来,面上也是不动声色,不介意姒寒雨那句“我让你来”如此无礼的话。这孩子的出现也明显的是碰巧了,那姒寒雨想要出门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朋来认为这样足矣,措辞和礼数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你不必麻烦了,我们不是有‘缆车’了么?今日且试一次吧!”姒寒雨顺便忽略了斋暗尘的存在,本来他如果乖乖地叫声“姐姐”,她自可以大方一点儿带他一起去“讹诈”朋来一顿。现在,他的表现那么不好,她才不搭理这个小屁孩呢! “你…还要上去?小姐……”小诗在一旁不答应了,刚才算她命好,万一被她家老爷、夫人知道了方才的事?她可不敢再往后面想了,被生吞活剥是轻的! “小诗别担心,有倾国倾城的‘高富帅’做保镖,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呀?”似乎因为又“活过来了”,才暗暗向自己保证过不再登高没多久的人竟立即食言了,仿佛之前从高空坠落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高富帅?”小诗和斋暗尘异口同声地重复着这个新鲜“名词”,表情不一地望着姒寒雨。 “那个…朋来,我去取个东西,咱们就先行一步哈。”十八年都还算规规矩矩的思维,今天不知怎地就跳脱了。听到人家重复自己的话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转身向朋来讲了一句,就打算开溜。 “小姐,高富帅到底是什么?”小诗不依不饶,姒寒雨被她扯住衣袖回望了一下朋来。希望朋来能救她一下,可朋来的眼神中也是充满好奇的。 “顾名思义”,姒寒雨拨开小诗的手往朋来面前一站,“朋公子,高不?”问了一句偏过身看小诗,小诗轻轻点了点头,姒寒雨接着道,“那…他家财颇丰,富不?”小诗点头的动作又加重了一些,见小诗怎么“配合”自己,姒寒雨又道,“朋公子,俊美不?”小诗出于本能的大大点头,讲解完毕,姒寒雨抬腿走人。 “又干嘛呀?”姒寒雨还没走出两步,后衣襟又被人扯了一下,不情愿地停下脚步低问道。 “可是小姐,俊美和‘帅’有什么关系?”小诗问的,也是在场的其他二人不懂的。斋暗尘邪邪一笑,‘看她怎么和一个小丫鬟解释这么烦杂的事?’ “帅…一是将名,二是称赞男子俊美不凡,这都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丫鬟?没文化真可怕!”姒寒雨假装一脸厌弃的表情,顺理成章地再次拨开小诗的手,成功地溜走了。 ‘这都让她蒙混过关?真是…佩服佩服!’除小诗外的二人,当然明白姒寒雨的这几句话是推托之词。只有小诗那么单纯,会相信她们家小姐。这也足以让人看出,小诗有多么崇拜姒寒雨。 “文化?又是什么?”良久,小诗的话让斋暗尘、朋来二人大大惊异,二人不禁一同摇头。 “大概是肚中墨水的意思吧?”“小男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大人模样地应了一句。 “啊~小姐嫌弃我,朋公子,怎么办?”小诗也瞬间变成了“小姒寒雨”,理也不理斋暗尘转头问了朋来。朋来也不过一笑,把小诗当成妹妹一样。他能告诉小诗,其实姒寒雨是逗她的吗? 正说话间,小楼上姒寒雨举着一块大木板向朋来说着什么。 “朋来,这块过大了。有能承重的绳子么?铁链会断不?”朋来本来想否定姒寒雨冒险的行为,想着浪费精力做了这些也没什么,只要她安好就好。可见此时的姒寒雨,雀跃的全不像个十八岁的娴静女子,反似孩子一样笑靥如花,竟活生生的把萧瑟的秋感染的若春一般。罢了,疯就疯一次吧! 斋暗尘凝望着姒寒雨那幸福洋溢的样子,‘一把年纪了,还笑得像孩子。不知道危险,愿他真的保得了你!’冲着姒寒雨会心得一笑,那木板,的确不小,她躺上去都足够了。 “没用午膳就一起来吧!我一个人可保不住她。”朋来难得对一个人谦虚,他是觉得这孩子虽衣着阴森却生了一张惹人喜欢的脸。若方才说那样的话换成是自己,他可不敢担保还能在姒寒雨面前剩下个“全尸”不。 “我也能去?”斋暗尘没想到朋来对他那么没有芥蒂,顶着一张孩子的脸,笑得愈发天真无邪。 “能,这东西是姒姑娘创的。我对它底气不足,我瞧着你的功夫底子很好。合咱们二人之力,护她,应该无忧。”朋来也不做作,想什么便讲什么,与一个孩子讲话有什么可兜圈子的? “行,不然也带上它吧!”不堪脚下已经磨蹭好久的“小东西”蹂躏,把脚边的獒向对面的朋来送了送道。脸上尽是无奈,这狗怎么一见他就这样? “带上悟空倒是没什么,只是它这两年来长得愈发大了,不知‘故人’见了它,都做何感想……”四年前,朋来初见姒寒雨的一幕幕还记忆犹新,每每见到这狗就会想到之后打算满城搜出姒寒雨的李老爷。一时之间低笑出声,獒在朋来和斋暗尘中间来回看着,后来把斋暗尘挤得干脆坐在了它的背上。 “我说姒大小姐,出门用膳的是忘忧赫赫有名的朋公子。你好歹也换身衣裙,礼数!礼数!”斋暗尘的声音不大不小,让姒寒雨刚好听得清楚。 “姐的衣裙少,左右就那么几件,换什么换?”今日的姒寒雨只简单地着了一身粉白相间的衣裙,从小到大都不对衣着多做讲究。姒寒雨的理论是,‘左右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穿得娇媚动人也是浪费心情。’姒寒雨的理论一向“怪异”,总不能告诉他们那是“宅女”们的理论吧?惹那样的麻烦要怎么善后?介于善后不是她的专长,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朋来也未明白小孩子家家的,为何品评起姒寒雨的衣着。朋来倒是认为这身衣裙穿在姒寒雨身上若“出水芙蓉”没什么不好。只见斋暗尘飞身上了阁楼,坐在栏杆上低声对姒寒雨讲了些什么。姒寒雨闻言,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把怀里的木板往斋暗尘怀里一推,转身进了房间关好门窗。(原来,是她方才不拘小节地坐在地上时,裙摆弄脏了。) 再出来时,身上已换成了皑皑胜雪的衣裙。在朋来的印象中,姒寒雨似乎从未穿着过这样的颜色。站在门口冲斋暗尘讲了几句,见他一动不动气得直跳脚。望着姒寒雨“大发雷霆”,斋暗尘才从背后取出一件成年男子才穿得了的衣袍。将木板像人一样平放在那衣袍背襟内撑起底面,又飞身上了铁链将衣袍的袖子和下衣摆结实地系在铁链上。大功告成一般冲朋来和姒寒雨招招手,姒寒雨冲他嘟了嘟唇。被身后一跃起身的朋来带到铁链上,斋暗尘不给姒寒雨机会看下面,就将她“塞进”衣袍里躺下。 “斋暗尘,这躺着过去有什么乐趣?”姒寒雨才不想认一个“小孩子”摆布,她本来是想设计这个作为观赏城中风景的。躺着什么都看不见,她还犯得着冒着被摔死的风险坐这个嘛? “就你那胆子?还是省省吧!”讲完这话,斋暗尘冲朋来使了个眼色。姒寒雨其实已经在滑行了,因为他们也一左一右地随着她动,她便以为还在姒府内。 “我的胆子怎么了?我偏就不信了……”一翻身,在他们措手不及之时变躺为伏,头伸出去一看不要紧,他们三人正在街道上空滑行呢! 马上将头缩回衣服里,躺好不动,‘我了个去!怎么这么高?’姒寒雨敢担保,这高度不是她原本设定的四米!至少也在六米以上! “信了么?”斋暗尘讪讪地一句,加上姒寒雨不可否认却也不认同,只是乖乖躺在里头的表情,着实让朋来想笑。可他却深知自己笑不得,这样也好!起码保证姒寒雨以后不会自己偷偷在这高空锁链上做“真人表演”。 “朋来,一会儿不给他饭吃!”吓死她了,看来她上辈子、这辈子,恐怕连下辈子都不适合成神飞仙了。人就应该脚踏实地的才对! “成,不给他吃饭。”他们“朝凤楼”又不是一般的小饭馆,怎么会拘泥“饭”和“菜”上面呢?朋来笑了笑,也不拂逆的应了一声。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二章 陌然于行(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本来预想的是自己华丽丽的“仙女下凡”,结果华丽的是朋来和斋暗尘。姒寒雨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这样的冒一次危险实在是不值得。此事以后,整个忘忧的皇城中都不免传出了“两位倾城公子从天而降”的美谈也是后话。 “朝凤楼”的二楼系有铃铛的雅间里,某某人正气鼓鼓地坐在墙角里“面壁思过”。思自己为何每次都要是这样的结局收场。 ‘切,真是为他们做了嫁衣!啊~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呀?凭什么连斋暗尘那个臭小子都会那么强悍的轻功?呜呜…真是,穿与不穿我都是最没用的一个。’姒寒雨在心中的“穿不穿”自不是指她身上的白衣胜神仙,而是她穿越前后都好像“没差别”,都那么平凡。 这一世,好歹父母都不平凡,可那岂不是更衬托出她的平凡无奇了么?想着想着,饿的感觉渐渐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郁闷。 “公子,菜可要现在上?”在这朝凤楼里老掌柜自得伺候在朋来左右,当他进门时看到的只有桌边的斋暗尘,他们主子和角落里独自感伤的某某人的背影。 “姒姑娘不是饿了么?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准备。”朋来也不接老掌柜的话,只是极富耐心地再次询问姒寒雨。朋来见不得姒寒雨不高兴,却也不在乎她无礼的连应也不应自己一声。 ‘这是哪家的姑娘?从不知道这皇城之中除了已故的姒皇后,还有哪个人家姓得起姒?姒?她姓姒?难不成是…哎呀!了不得,我们公子的眼光果然独到。可是,这姒家自贤相退隐以后,已经没落了。’精明如老掌柜,他一言未发,就已然在心中为他家主子谋划起来,‘这姑娘未免太孤傲了些,现下要说强盛,连皇子都得敬我们家公子几分。若是将此情此景换成另外一个名门千金,她们也早就巴巴地想嫁给我们公子享尽荣华富贵了,她竟理也不理。究竟是大户中人,骨子里的傲气怎么没落也是清不尽的。’ “朋来。”又是直呼其名,人还是没有回头。姒寒雨一方面喜欢有人这么宠着自己,另外一方面却越来越觉得良心不安。朋来的一切都很好,可是她打从心底里似乎没有考虑过和他有朋友以外的什么。 “你讲。”朋来被一个女子连名带姓的唤,旁人看来好像在使唤下人。他不但没有气恼,反而更加和颜悦色了。老掌柜都有些生气了,‘怎地公子这般好性子?又不是找不到娘子了,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其实,在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姒寒雨和朋来之间的讲话无所谓“礼不礼”的。但是在一个古代人看来,姒寒雨的行为、口吻,足以被划入“不懂礼数”的行列。 “你收我做徒弟吧!我再也不能这么无能下去了!”这次只是低低的请求,朋来见姒寒雨仍不回眸却这么讲,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很深又再自然不过。 “半盏茶的性子。”斋暗尘进了朝凤楼出奇的安静一直未置一词,此时,不但接了还讲出了与现代的“三分钟热度”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话来。 “住口。”敛下本就没有神气的眼眸,姒寒雨打算饶他一命,因为“那”…确实是她的弱点。 “晚了。”斋暗尘不怕死的又接了一句,更是精辟地让朋来也明晰了姒寒雨的本性。 “斋暗尘,你能呆就呆,不留请便!我怎的就晚了?”直到见到跳起来走向他们桌边的姒寒雨真颜,老掌柜才把他已经觉得很耳熟的声音与其貌重叠在一起。 “都人老珠黄了,还想学武。”斋暗尘故意气姒寒雨朋来不是看不明白,他之所以不作声,便是也希望姒寒雨不要坐在角落里不理人。一个人那么落寞,一次就够了,不要第二次。 “这…这不是‘上次’买那……”一时觉得自己失言,老掌柜急急住了口,‘这姑娘出落得愈发灵秀了,我当是哪家的姑娘胆子这么大?是她,也便不是怪事了!’犹记得三年前的事,大约是他从出生就没见过行事怎么怪异“不循常理”的姑娘。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亦如往昔那么直来直去,只是多了一分开朗,去了一分固执。 “正是我呢,掌柜。今儿可有标致的?我们獒也是时候成亲了。”掌柜这许久都未言语,姒寒雨只道他刚刚是在外面回的话。这会儿见老人家近似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心里也知晓他是有些尴尬,便借着“上次”的事儿,开起玩笑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可是赶得巧,正有几只上优的‘姑娘’给我们‘朝凤’看家护院呢!”老掌柜心如明镜,‘这姑娘心思玲珑,若说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儿?这会儿却分明不像了!哪家姑娘那么愚,不与年轻才俊交好,单单与我们这黄土埋半截儿的人和气?’知道姒寒雨有意帮自己打圆场来补救他五十多年都未犯过的“人前失仪”,老掌柜心下自对姒寒雨又敬几分,忙附和道。 朋来就只是微笑不语,斋暗尘却“不合时宜”地道了一句。 “一个姑娘家,也不害臊。”这话讲得极其不给人面子,老掌柜拿眼睛瞟向正怒视斋暗尘的姒寒雨,‘这小子怎地处处针对人家姑娘?怨不得这么和气的姑娘言语时都没了好气儿。’ “哼,你在这儿吧!我走。”姒寒雨平时再无理取闹,也不会在这种当口把朋来夹在他们当中左右为难。反正她也气饱了,打道回府。殊不知,斋暗尘就乐得看她气得似个孩子一般的俏颜。谁让她平日里总是在他面前“姐”长、“姐”短的,还不就是个孩子。 “斋小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朋来还未开口,老掌柜先心疼得紧了。想他的女儿也这么有胆识又不失分寸,他定乐到心里去。只追到门口,老掌柜的脚步就顿住了。朋来见老掌柜不动,也站起身,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外看。原本温和惯了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狠烈起来。 原坐在朋来对面的斋暗尘本想懒懒地跟上去,初见朋来色变心下也是一凛。 姒寒雨闷闷地走出了雅间,瞟准了楼梯口在哪,便直直地走过去。心里还不停在骂斋暗尘“小怪物”竟略略的出了神,不小心与一个上楼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哪来的无礼女子,走路不长眼。”姒寒雨还未及道歉就闻一个貌似“跟班”的人狗仗人势道。 “……”‘哎呀!你个不讲道理的!不长眼?姐今儿就让你开个眼!’某某人底气十足,因为她正气得自己还愁没地儿发火去呢!可是一抬头,人却没有还击。 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的她正好反了“三秋不见,恍若一日”。规矩地福了福身道,“是小女子失礼了,请公子见谅。”对面站着飘飘欲仙的人,她的心是死的。或许,她对休原早就该死心的。暗叹,‘人生还真是戏剧化,前世来生都如此。’ 姒寒雨在表面上亦如见到的是陌生人一般,即便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心还在抽搐。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三章 陌然于行(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方上二楼,一抹纤巧的白影就飘逸地迎面撞来。出于本能的,休原是该推开这抹白影。但介于“朝凤楼”是人才汇聚的地方,现下又正值一天之中人流最多的时候,他一拂袖使这莽撞女子站稳。与女子拉开距离,对上那有一瞬惊讶的若水明眸,他也呆愣地忘了阻止随从斥责她。 她着了白色?姒寒雨鲜少着白色!直到休原还没从三年未见,越发美而不俗的人儿脸上回神时,听闻着那陌而不熟的十个字,喉咙里像是卡住了鱼刺一般,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这…真是三年前,那个……’那个见了他便笑靥若繁花般烂漫的女子吗? “公子,这边……”随从也没料到这女子原是个“温婉”的主儿,便也不好再发作。他没注意到主子的眼神不对,讲到这儿才发现休原的目光已经淡淡地怒视他了。他一向办事妥帖,今天如此不小心,也是因为有要事等着他们去办。 “让他们等。”随从注意到主子微微动了一步,以身体拦下了欲绕过他们下楼去的白衣女子。讲话时却云淡风轻地,让他听不出主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公子……”今日之事不比往日,关系到他的主人是否可以继承大统。平日里他的主人都无所关心的,‘今日怎么对一个女子如此……’但想到主子的性子冷,方才已经算是在警告自己了,不由得多看了眼前这个女子一眼,‘她…敢直视…二皇子?’思及至此,又瞧见主人的目光。此随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位是认识的。谁不知道“忘忧”的二皇子尚未立妃,这女子能与他们的二皇子有些瓜葛,眼神中却又充满了不屑似的意味。此事若仅仅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未免有些难抒胸意。 雅间之内,已有人按捺不住了,因为他见到休原握住了姒寒雨的手臂。 “别去,由她自己吧!”讲话的是朋来,要出门去的是老掌柜,冷眼旁观的是斋暗尘。朋来的眼中,姒寒雨从不叫他失望。有许多事,姒寒雨不需要他忙帮忙,他们也帮不上忙。 姒寒雨知道他们讲话的声调不高,还未引起店中客人的注目。便也不硬去挣脱,毕竟以她的力气,强来是挣不开的。 “可是小女子撞伤公子了?需要多少银钱看大夫?”姒寒雨话里有话,希望三年里一次都未来见过她的人能识相一点儿。她想让他明白,不是所有女人都对他这个“未来储君”翘首以待的。 “姒寒雨,你……”休原望着这样的姒寒雨倒是陌生得紧。她可知道,他这三年里为了达成无绝方丈那句“姒姑娘的良配是最至高无上的”,他付出了什么?话讲到一半便罢了,他从不知道姒寒雨是这么会掩饰的女子。可她愈是掩饰得好,越证明了她的心痛。 “公子怎知小女子的名姓?”姒寒雨一副惊异的神情,伤过她的人,她是铁定不会放任的。她可不是“这个时代”柔弱娇嫩的纤纤女子,会认人无礼的欺负。 “怎么着了素衣?”休原还是不了解姒寒雨,可他明了的是不能硬碰硬,只转移了话题却仍不放手。 “小女子心无定性,今儿喜白便是白,明悦绿便穿绿。”句句条理分明、字字掷地有声。姒寒雨一向心肠软,但民间也有句俗话“柔肠之人,刚强起来更甚强者”狠绝。‘我家的人个个长命百岁,看来这白衣只适合他们男人?’姒寒雨忘了在古代还有这等着衣讲究,出门前也没人提醒她啊!不禁暗中忆起。 “姒寒雨。”休原心中极寒,原以为姒寒雨不同于一般女子,会晓得他的良苦用心。如今她一再无礼,而他也一再退让,竟真真儿地半分颜面也不想给他留。 “公子何事。”感觉到休原的手指松了些,姒寒雨顺势抽出了手。看似有礼的回问,实则让熟悉她的休原感觉不到一丝情绪。 “你竟如此恨我?”休原是名男子,断然不会明白一个女子每日盼着见到自己思慕的男子一面的心情。更何况,她是一个异世而来的女子。 女子本是感性动物,三年不见恍若隔世。心虽疼,至此也便麻木了许多。 “公子此话怎讲?”又向身侧移了两步,既不想再留恋,多说也是无益。不再给休原提及下一句话的机会,“双亲待小女子还家,望公子行个方便。”小诗不知何由也来了朝凤楼,正在堂中四下张望,寻找着她们家小姐的芳踪。姒寒雨可不能让小诗见到休原,否则自己就白白浪费口舌与他撇清关系了。 目送了那本来柔弱却愈发出落得坚毅的背影,他竟就这样放走了她。休原本无心于皇位,如若姒寒雨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他还争什么?不,无绝方丈一向不打诳语,自己便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到那时,姒寒雨还是他的,谁也夺不去。 姒寒雨疾步下了楼,抬着细碎的步子扯住了小诗逃也似地出了朝凤楼。小诗也是紧跟着,不知道小姐在急些什么。 “小姐,这青天白日的,你撞见鬼啦?”小诗是这么分析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们家小姐为什么走那么快?她了解的小姐是,除了鬼什么都不怕。 “是见着鬼了。”姒寒雨应了一声,脚步才缓了下来。是呀?她走这么快干什么?她为何要逃?姒寒雨缓住脚步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周围些许怪异的路人目光。 “啊?”小诗讲了前头的那句便后悔了,小姐的脸色一看就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叫“斋暗尘”的小鬼又惹她“老人家”生气了,她何必往剑尖上撞呢?姒寒雨不但没有冲小诗发火反而顺着她的话言语了一句,这着实让小诗诧异不已。 “心里有座坟,左右也埋进去一个了,想着也不差这第二个!可谁料,第二个不甘心情愿的进去,反来责难我?小诗,你说我冤不冤?”这样一通“理论”小诗哪里听得懂?姒寒雨明知道她是听不懂的,也就是和她叨叨几句,反正她也不想道出心事给别人知道。只是有一件事让她自己也料想不到,她似乎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着休原,心只是疼了一下下,便也没有感觉了。 一见钟情,果然是不靠谱的。 “心里有座坟,埋着未亡人?”她们才走出不多远,一个“讨厌”的声音又传来了。不一会儿,一道玄影就来到了她们身畔,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谁。 ===================揪心的分割线啊======================= 话说,有木有人喜欢休原???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四章 陌然于行(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新春伊始,成绩惨淡,展颜来了,各种求支持。。。。。。。) ======================================================== 看清对面的人果然是斋暗尘以后,姒寒雨气鼓鼓地开口。 “你巴不得我不好是不是?”望着已与自己差不多高的斋暗尘,姒寒雨心下不由得感慨万千,‘初见他时,才那么丁点儿大,转眼之间他都长大了。我却在为着一个那样的人执着了三年,在现代的家里就总是怨恨因为某人而错过了自己最好的几年时光。怎地上天明明又给了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却仍旧重蹈覆辙、蹉跎了岁月呢?’ “我哪有…我方才的意思是,你做得很好!”和姒寒雨那么黯然无光的眸子一对上,斋暗尘也提不起兴致再和她斗嘴了。竟破天荒的称赞起姒寒雨来! “你真好。”斋暗尘的“服软”让姒寒雨心头一暖,不顾旁人非议地当街将手揽在斋暗尘的肩头。讲话的语气更是不若以往那么强硬。 “我讲的是实情,你别这样!我有点儿害怕!”斋暗尘没防备一个“失恋的女人”会如此心性大变,被姒寒雨的一双小手实实在在地揽住肩头。小小的身体中那颗强大的内心不免极度受挫!再加上姒寒雨这三年都没有被年华逝去刻下痕迹,他们站在一起与一般姐弟也没有大的差别。只是“姐姐”长得没有弟弟夺目罢了! “人家很感动嘛~你要是大一些多好。”姒寒雨忽然“神经大条”地讲了这么一席话,她知道其实斋暗尘这小子待她很好。三年来,每每她闷的时候,斋暗尘总会想出各种各样的由头和自己吵架,迫使她讲话,为的就是不让她闷坏了。 “好什么?还得被爹娘逼着娶老婆。”斋暗尘撇撇嘴,对姒寒雨的“假设”很不敢苟同,似乎没有想要长大的意思。 “你有爹娘?”姒寒雨一直以为斋暗尘是“神秘大夫”的传人呢!但是,小说里面这样的人不是大多应该是孤儿吗?可,咱们的姒姑娘似乎也忘了,她说的是“大多数”。 “废话?难不成我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斋暗尘放弃了把姒寒雨的一双“小爪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奢望,白了她一眼,二人继续向前走。 “你家离这儿远吗?你总是往外跑,你爹娘得多担心?”姒寒雨瞬间又“八婆”起来,仿佛真的没事儿了一样。巴巴地关心起斋暗尘的事情来! “怎地?要赶我走?”斋暗尘听她那话,关切之意不能再明显了。不敢相信有一天,这个处处和他对着来的女子还能这么关怀他。 “走?哎?要不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心血来潮也无外乎如此,又不是头一回了,姒寒雨笑得愈美,愈是让人心里发寒。 “别吞吞吐吐的,这不像你!”斋暗尘被姒寒雨笑得心里毛毛的,真是享受不了她这么谄媚的态度。 “你先说,行不行?”那笑没有消失,若罂粟一般慢慢绽放,让斋暗尘无奈又惧之三分。 “我有功夫傍身,你休要迷惑我。先说事儿,否则免谈。”斋暗尘讲得一本正经,全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姒寒雨默默地为自己叹息,‘这个孩子也太不容易拐了!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腹诽一阵子。 “我又不是妖精,你为何这么胆小?”‘敢不答应我,就画个圈圈儿,诅咒你娶不到老婆。’姒寒雨倒是蛮会自娱自乐的,这想法原来就是临时起意的。 “妖精哪儿敢和你斗法呀?快说什么事,要不然把你一个人扔在街上饿肚子!”斋暗尘每次和姒寒雨斗嘴都能踩到她的痛处,‘真不知道他的心眼儿是从什么地方长出来的?’因为这话全不像个小孩子在威胁大人,反而颠倒过来还合理些,所以不能明挑就只能在心里叨叨几句。为何不能明说?切,她才不会和孩子一般见识呢! “了不起么?我有小诗!咦?小诗呢?”讲到了这儿,姒寒雨才发现自己把小诗给弄丢了。赶紧放开双手,环顾着四周,‘她真粗心,我怎么也心大起来了,她这样也能跟丢?’ “有事说事。”对于“小诗丢了”这件事,斋暗尘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姒寒雨急得团团转。 “小诗都丢了,我还说什么说呀?人家就是想跟去你家玩儿玩儿,至于这么小家子气,七个不允、八个不准的吗?”一边扯住斋暗尘的衣袖向来时的路找,一边星碎地念了一大堆。“奇怪?通向姒府的这条路,明明应该很繁华。怎地今日却没有半个人影?”找人的路上才发现他们的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却还在向前走。 “我说不带你去玩儿了么?是你一直不讲明。”话语的内容衔接的不错,只是身后的声音不大对劲,人也变得不那么容易拉了。但是,姒寒雨还是一味的向前走,‘奇怪,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现在玩儿不玩儿已经没意义了!你说小诗会在哪儿……”一面讲一面想回头责问斋暗尘“已经不小了,为何不快些走,单借她的力”。只是,她后过头以后…… 一名身着玄衣的俊秀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被姒寒雨扯住的衣袖。而且,他身上衣袍的玄色渐渐地褪了色,慢慢地变成水蓝。 “???对不起公子,失礼了!你可曾见到,方才与我在一起那个穿着玄色衣裳的孩子?”姒寒雨暗骂自己的确粗心,不仅弄丢了小诗,这么近的距离把斋暗尘也变不见了。马上放开对方的衣袖,羞红了一张俏脸。 “孩子?你不是见我第二面时,便知晓我不是个孩子了么?”蓝衣男子的笑容仿佛可以感染人,姒寒雨的害羞让那男子的笑意更深了。 “你…你是说…你是斋暗尘那臭小子?”这次,换姒寒雨心里毛毛的了。她胆子小!立在那虽是在跟水蓝衣袍的那种讲话,但那确切地说不是“立”而是“僵”。眸子左右扫了一下,一个人都没有,她…害怕! “斋暗尘不假,但!不是臭小子!”斋暗尘知道姒寒雨在害怕,换做是别的女子,也许早就晕过去了。所以,他立在那儿没动,为的就是不让她更害怕、更紧张。顿了顿又道,“四周无人是暂时的!你不要怕!待我身上的玄色散尽,一切就如常了。谢谢你,我身上的怨妒才得以破除。”真如斋暗尘所说,他的衣袍由上至下褪去玄色取而代之的是水蓝,那是很温润的颜色。直到玄色尽去,一切如常,街上人来人往。 姒寒雨似乎真的吓坏了,她呆立在那儿,连小诗来到身边也不知道。她是猜到斋暗尘不一般,可是她猜测的只有斋暗尘才是真正的“鬼医”这么简单。与这种情况相比较,他才是“鬼医”的事确实很简单。 “小姐,这位公子是……”小诗讲话的语调仿佛她从来没有与他们分开过一样,见姒寒雨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个一样看着她的男子。小诗不由得觉得当街如此很是失仪,所以伸手去拉她们家小姐的衣袖。 “啊!”姒寒雨低叫了一声,吓得退到一旁。这一系列的动作虽然不至于达到夸张的地步,却也引来了路人的目光。“他…他……”姒寒雨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小诗这件事,只是祈祷斋暗尘不要是“坏人”。 “我是斋暗尘的兄长,方才见到他与你家小姐在一起,是来寻他返乡的。”收敛起那微笑,像在陈述事实一样告诉小诗。偏偏那神情板板的,也不让人觉得他是在说谎。反而因为这样的谦谦之态更显君子之风,让人不得不去相信。 他们正说着话,斋暗尘突然袭近将姒寒雨和小诗一齐带离原地。不同的是前者圈在怀中,后者则是以袖振出“轻风”将其带开。姒寒雨本来是很害怕的,因为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亦或是妖邪神仙。可她怎的就不同于别人呢?不然那么平凡的她怎么会引来这么多“上等人”的注目。现在她不怕了,如果说斋暗尘是“歹类”,他带她走实属平常,带上小诗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人放下。”闻听有来者不善的断喝,姒寒雨仰起面庞看了一眼斋暗尘的脸。 “呵,我弟弟的朋友,必得安然无恙。”斋暗尘没有语调的轻笑一声,回之一句。颔首之间,却低下头去俏皮地冲姒寒雨撇了撇嘴。方才的恐惧感似是暂时隐身了,姒寒雨咬着唇笑而无声。没有语调素来比怒言相向更让人抓狂且泄不出气去,她看不见来者何人,但无疑的是来者不善总归就对了。 “我说了,将人放下。再多言,休怪我不客气!”此话一传入耳中,姒寒雨都快笑出声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怀里的人忽然轻笑,还是一副忍得很辛苦的样子。斋暗尘不自觉的忽视了“敌方”,再次低下头去低问一声。初成成年男子模样的他,似乎还未完全脱去稚气。 “岂有此理!”那人恼羞成怒的断喝声让她腰间一紧,被圈住的她只看得见一小片天。但她也分明感觉到他们在踏空而行,抓紧斋暗尘的衣襟生怕他失了手抱不住自己,会被漏下去。摔成残疾,可就不值得了。 “小丫头交给你,有个闪失提头来见!”飞身而起,想护主仆二人周全对斋暗尘来说并不难。可他却将小诗拨给一直跟随在身边的暗卫,带着姒寒雨在闹市上空“飞来飞去”。兜了几圈以后,追他们的人大概与他耗不起体力。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住了,“好玩儿么?”见状,斋暗尘也停了下来。低头笑得像孩子一般,炫耀似的问着正晕晕乎乎的姒寒雨。 “不…不行…我恐高……”死死地抓住斋暗尘的衣服,倚在他身上不住的摇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五章 乔迁(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感谢介一人、错花心、燕青灵大大们,还有rose李姐姐和小青峰的不弃支持。展颜很是感到,不管怎么样朋友总是在身边的。。。) 闻听“恐高”一词,斋暗尘微微愣了一下。 “那是何意?”他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任一个有自尊的武者都受不了这等待遇。但是,天地良心,斋暗尘真的就是被这小女子口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措辞给吸引了。 “就是,见了高就会不舒服的病症。”被斋暗尘这么一传染,姒寒雨竟也忘了他们还在被人追赶呢!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待自己舒服了一些,无力地道出一个比较“官方”的解释。 “这么怪的病症?回头向师傅给你讨些妙方来医一医。”斋暗尘自己讲出这话以后也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好弱!怎么偏偏她是能令我成长的关键呢?三年?师傅说,要三年?如今,三年期限已过,他所讲的奇事并没有发生,不是么?’提到师傅,一连串的记忆也不断涌现在眼前。 身后有人偷袭,虽然某君还在出神,却及时避过了这拍肩而来的不轻一击。 “二皇子要的人,你以为你争得过么?”擦肩而过时,斋暗尘和姒寒雨二人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讽刺意味知足的话语。 斋暗尘只感到衣襟上狠狠地紧了一下,余光触及的地方,清丽的俏颜已然是阴霾漫天了。 “争?她从来就不附属任何人,你太自以为是了,亦如你的二皇子一般!”斋暗尘原本的“不屑”若说成是无意的行为,那这句话便是明知“局”会僵还平添几分寒气。好像忽然有了“母兽护幼兽”的心理一样,但…他是“雄性”,哈哈!他仿佛忘了,平日里讲姒寒雨讲得最难入耳的人便是他自己了。 ‘好样的!还是你理解姐的心意!’这一刻,似是斋暗尘从不曾长大,他还是那个小奶娃一样,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紧紧的,拥住那个“人小鬼大”的小娃娃。安心地认为,其实“小孩子”是最靠得住的。 斋暗尘却被这力道弄得一怔,那人更是因为他无所顾忌的话气得怒火中烧。想着斋暗尘不知道从“什么乡野”来的,竟连忘忧国堂堂二皇子、未来的国君都不放在眼里。遂而下了杀手,一时之间罔顾了来时主人的命令。那人从出招就没有留下余地,用的尽是杀招,终于让斋暗尘有那么一刹那不能分心了。 “喂,咱们这样…太…惹眼了吧?”由于他们跳来跃去的幅度太大,即便不用她动,也实在够惊心动魄的了。垂眸瞄见他们的脚下衣摆之间不时露出的缝隙,依稀可见街上聚集了人潮若江海在涌,百姓纷纷指指点点。姒寒雨鼓了鼓腮,仰起头问斋暗尘。 “反正以后也不呆在忘忧了,就算他登得上大位,又能怎样?”闪躲了这么久,斋暗尘也玩儿够了。在眨眼之间就将纠缠已久的那人振出一丈开外,俯身在她耳边用近乎不为外人道知的声音讲了一句。 “啊?”遇到这人之前,他们的话不过是个戏言。如此一来,恐怕她不走都不行了。呆愣的发出疑问的单字,‘不在忘忧国?我走了,那对活宝爹娘怎么办?还有,以他现在的权力,真的,逃得掉吗?’不再多问,只是在想了“链锁”起来的会发生的事情。 “你先玩儿,我们走了。”字面上看,这八个字颇有喜感。但兴许是想到了什么,斋暗尘再次发力,将袭来的人又一次震了出去。那是具有认真意味的力道,让那人招架不住,虽不致死却着着实实地失去了全身内力、沉重地坠下去了。若不是那人在下落途中及时的抓住了房檐,定会摔得不死也去半条命。 依附在斋暗尘身上,任他带自己御风而行。 ‘想不到,他的功夫竟高到如此境界。’对斋暗尘的功夫亦如他本人一样“陌生”,在叹为观止之余才“回魂”,这时的姒寒雨才开始考虑她应不应该信任这个之前还让她惧怕的人。 转瞬的功夫儿,他们已经回到了姒府。斋暗尘带姒寒雨回到了家中,直接就去了姒伯年的院落。入门之前,放开姒寒雨使她站好。 轻叩了两下房门,静待回音。 “你先回去收拾几件衣裳,小诗在等你。”偏过脸向姒寒雨交代了一句,姒寒雨张大了双眼望着他。他在交代她该干什么?这到底是谁家呀?他是认真要带她走?这是要交待她的父母一声,就走了么?虽然有疑问,她还是依言颔首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这么顺从倒不是她对什么“英雄救美”的桥段很受用,而是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和斋暗尘一较高下。 一进小院的门,那名身着玄衣终年不见真面目的男子仍坐在院墙之上。正如斋暗尘所讲,小诗迎面而来。 “小姐,斋公子说要走,是真的么?”小诗现在看待斋暗尘的心情似乎可以与朋来相较了,姒寒雨被这没头没脑的话一问,心下乐了,‘若让小诗知道斋暗尘和她口中的斋公子就是一个人,不晓得这丫头会做何感想?’ “斋公子说金银财物都不必带,小姐只捡自己喜欢的常穿衣服带两件就行。出了城,他会交待人去给你买。”姒寒雨本无心应答小诗,连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的事,这可了不得了!她什么都没说,小诗全讲了个遍。 “那个谁,这丫头太唠叨。我见你数面,多余的话也不曾听见你讲过。她也老大不小了,许给你做老婆,可好?”姒寒雨虽是个懒散又依赖成性的人,但也不会对人言听计从。左右也是定不下来的事儿,拉下几个人当笑料,闲着也是闲着。 结果,院墙上那个原本纹丝不动的人就更僵了。 借着这情景,姒寒雨转眸向小诗。边摇头便道,“啧、啧、啧!看看、看看!爱唠叨的女子果然没有人敢娶,你再不收收性子,小心嫁不出去!”她才不去收拾什么“细软”,她这个宝贝女儿要走,爹娘怎么会同意?就算休原发作,她的老爹不是那样有自信地讲过一些可以镇得住休原的话吗?索性玩儿开了,她这个主子几年来也着实把小诗惯得没个奴婢样子。今儿倒要让她领教一下,她们家小姐真正厉害的地方! “有人乱点鸳鸯谱?月影那种一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讲的男人,小诗姑娘怎么会喜欢?”小诗才被她们家小姐调侃得红透了脸,一道少年的声音便传入院中。 闻声,姒寒雨先是“条件反射”地拧了拧眉头。一瞬间,侧过身去望向声源。 “你……”“十多岁”模样的斋暗尘又回来了,‘怎么回事?难道我又遇见鬼了?’这样变来变去的事情怎能用“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字眼儿来草草形容?瞪大了双眼,努力让自己相信方才那一切都是幻觉。 “我什么?哎…我哥真是够义气,我顶了他的名字都没当着你的面戳穿我。小诗姑娘,你们家小姐要是做我哥的媳妇,你可觉得替她不值?”到了今日,见姒寒雨在街上找不到小诗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才知道姒寒雨是多么重情义的女子。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她也如那般挂在心上。由此看来,姒寒雨和他家里的那群姐姐不一样。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六章 乔迁(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文前肺腑之言,哈哈!展颜在这里谢谢大大们的支持,但是新人路上坎坷,希望大大们不要隔三差五的就忘记展颜。各种求支持!!!) 即使姒寒雨总是爱绕着弯儿的调侃人,但是话后总能让大家会心一笑,不至于是那种让大家太难堪的女子。 “原来你一直打我们家小姐做你嫂子的注意那?以你兄长的品貌,自然配得起我家小姐。”闻小诗之言,斋暗尘奸计得逞地冲着姒寒雨坏坏地一笑。 “你很了解人家,‘斋’、公子吗?”姒寒雨就差没在自己的脸上挂上几条黑线以证明“现世报”来的这么快了,不过她不悦的眼光和语气已经告诉她的“婢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沉着一张脸,愤愤地向斋暗尘瞪了回去。 “小姐别生气,小诗的话还没讲完呢!”小诗将话顿了一下向斋暗尘言,“令兄的品貌是配得起我家小姐,可是老爷夫人素来宠溺小姐。咱们姒府,不论父母之命,不讲媒妁之言。夫婿的人选全凭我们家小姐自己挑,而且,令兄也未见得就没有心上人。斋小公子方才还嗔我们家小姐‘乱点鸳鸯谱’了不是?”碍于斋暗尘方才为她“解围”之功,小诗在反驳斋暗尘之余唤了一声“斋小公子”,这也是三年里来的头一遭。 “近墨者黑,这丫头全给你带坏了。”听全了小诗的话,斋暗尘的脸色顿时不大好看了。 “小诗这咄咄逼人的腔调倒真是与我那女儿学了个五成像。”又一次不在预料之内的事发生了,姒伯年携妻子亲自来她的院里。对斋暗尘为何又变回“小版”的事还一无所知,素来沉得住气的“姒老爹”又来了。姒伯年向半愣在原处的女儿道,“怔在那儿做什么?去收拾细软呀!” “……”姒寒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是各个器官先产生混乱了?什么情况?’纳闷是自然的,她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嫂子就别再忧心我大哥了,我和你一同去收拾。姒伯父先去车里吧!我和嫂子随后便到。”斋暗尘在姒寒雨“以了化小、以小化大”之前自己一跃起身,把她带到二楼闺阁门前。礼数周全的嘱咐了姒伯年,在众人看来,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孩子。没有人会在意,他拉没拉姒寒雨手臂这件事。 “斋暗尘,你想干什么?”细品着斋暗尘刚刚的话锋,他是打算带上她的双亲一同上路。以她的“现代人角度”来看,这根本不现实。先不细究他是用什么办法说服姒伯年的,单单是姒寒雨一家集体出城。只要是休原下令不放人,他们就必被逮个现行不是么?斋暗尘想到带她爹娘一起走,说她一点儿也不动容那是假话。只是这么走,太冒险了吧? “我对你是有所图的,”斋暗尘立在门边,看着姒寒雨略有迟疑的整理动作缓缓开口,“正如你看到的,远离了你,我便会以正常岁月稍快的脚步长大。”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应该只有这么大。而且,正有什么事迫使他不能安于现在的“成长速度”,急待去办。 见姒寒雨闻言而不作出回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带姒伯父、姒伯母一起走,并不是要以此做以要挟。若你怕我还有其他的企图,我送你们出忘忧以后,找个远点的地方让你们安顿下来。只有我和孤月影知道的地方,到时我每月去你那儿呆上几天,可好?”若论城府,姒寒雨绝不相信斋暗尘是个心思“净如泉水”的人。他的城府,不亚于朋来、休原,只是他既有城府却偏偏又在此时“开诚布公”,一时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斋暗尘。 姒寒雨与斋暗尘相遇至今,他从没对她正正经经以这样的商量口吻说过话。 “讲好了是要去你家玩儿的,我方才只是好奇,你是如何说服我爹的。”姒寒雨选择相信,但不是相信斋暗尘,而是相信姒伯年。不论如何,他是不会坑害自己女儿的。姒伯年向来都是个极其古板的人,回忆起姒伯年之前和她讲话时是一副欣然的表情,姒寒雨便不担心斋暗尘是以什么“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之类的荒诞无聊理由将她父亲说服的了。 所以,姒寒雨麻利地找了两件压箱底的合身男装放进包袱里。 “咦,是我眼花了不是?”姒寒雨松了口气,尚未出言反对。斋暗尘心中也舒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痞里痞气的“小流氓”作风。特别是隐约见到男装以后,嘟了嘟唇。 “自不是你眼花,要走也得婉转些。”姒寒雨还是比较习惯斋暗尘这个样子,撑起一件已折好的男装比量在自己身前,冲斋暗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样穿太惹眼了。”不用姒寒雨穿戴整齐,斋暗尘就能想象得到,着了男装的姒寒雨会多“扎眼”。 “会么?”扯着衣衫低头仔细看了一次,“我就是觉得怕溜出去玩儿太明显,才让小诗去帮我做的。好在这几年,身子没太长,应该还能穿。”这两件衣服都是她三年前让小诗偷偷跑出去给自己做的,那时她以为会有别的用处,现在也确实有了用处了。 “是…没什么变化。”斋暗尘上下打量了一番姒寒雨的身材,除了脸蛋越来越漂亮,性感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总结一下,‘这丫头的确不适合勾引男子,呃……’斋暗尘想到这儿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咋舌,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歪了。 “斋暗尘,得罪我,对你有益处么?”姒寒雨黑着一张脸,语气也阴沉了许多,把手中的男装往床上一扔。 “是没有,即刻出发!我在外头等你。”话一讲完,方吐了下舌头人就不见了,空留了已和好的门与姒寒雨对望。 直到上了马背,她才知道自己这个老爹还真是纯纯地被她给“貌相”了。三个大男人外加她们三名女子,正好用三匹马就搞定了。她原以为,他们是要乘车的??? 老爹自然是美美地抱着她娘,姒寒雨主动打起了孤月影的注意。悲剧的是,父母双亲都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她指着斋暗尘问二老他不是男人嘛?二老干干脆脆地以“他还小”回绝了姒寒雨,小?等他变大了,爹娘一定后悔死! 他们出了城,他们就这么出了城?只用了半天,入夜就跑到了都城外的小镇里。仿佛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直接敲开了一所民居。用斋暗尘的说法,是他哥哥为他们打的头站。三间相连的简单屋舍姒伯年夫妇一间,姒寒雨和小诗一间,斋暗尘与孤月影一间。斋暗尘的房间居中,理由是保护二老亦或两个弱女子都较为方便。 ‘出于幽谷,迁于乔木?这词,似乎在哪儿听过?’姒寒雨正伏在窗边琢磨姒伯年白天与敏慧说的话,想了一会儿,‘大略是鸟儿飞离深谷,迁到高大的树木上去。贺人乔迁或官职升迁的辞,爹爹讲话必有深意。什么意思呢?深谷?忘忧那么大的都城那般繁华,怎么能用这么不恰当的诗来形容呢??’ 姒寒雨有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原以为自己又生在了一个其乐融融、平凡安逸的小户人家,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最近这阵子,愈是遇到事儿,就愈发现她这世的父亲是个高深莫测的人。所以,她执着的去揣度父亲的话。就连平时要先守着她睡下的小诗都伏在摇曳烛火的桌边睡着了,她还是在想,因为无聊又偏偏失眠了。若不是有好事存在心里急待它发生,姒寒雨是不会失眠的。上辈子是,这一世更是如此。 忽然,窗边晃过一个人影,下意识地往身后缩一缩。她可不会傻到往外跑,一不会武功、二没有心上人,重复电视里的剧情?她图什么呀?不仅没有出门去,反而向房间里面蹑手蹑脚地移过去。 “出来,有事找你。”走不到两步,脚跟还未落稳,窗口便传来依稀可闻的声音。 “不去,我倦了。”听那语气,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异样。‘那个人,是长大后的斋暗尘吧?’姒寒雨心里这么猜测,白天的时候斋暗尘让她坐在他身后,因为“小版帅哥”身形略低些。可是姒寒雨非要坐在他前面,不为别的,就为和他较劲。 当时,母亲还苦口婆心地劝她来着,以失败告终。现在,她从那讲“悄悄话”的音量听出了“哪一版”。为防止“打击报复”,哪里还会乖乖地去“自投罗网”?要是去了,岂不是侮辱了她的“半世英明”?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七章 乔迁(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恍惚间,身体一紧又一松,自己就已身处月色之中了。 “什么事,说吧!”不是站着,而是坐着。垂眸一看,好家伙!‘这小子也太阴了!’心下暗骂,自己此刻正坐在房顶上。身边还躺着双手垫在脑下的“成人版”,鼓了鼓腮向他身侧再凑近一些,并扯住他的衣服。 说有事要讲的人反而一声不吭,就那么躺在那儿望月。被带出吹了一阵凉风,好不容易和“周公”培养出的“感情”也消失殆尽了。干脆往“成人版”身侧一躺,头就枕在他这侧的手臂上。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与天上的明月对望了一会儿,忽然喃喃地念出很具有童趣的几句小诗来。说是“忽然”,大约也就是触景生情吧! “姒寒雨……”斋暗尘闻其诗,发现他似乎还很不了解身边这个常常不拘小节的女子。例如现在,她就算得上是躺在自己怀里,可她又明明对自己讨厌得紧。开口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卡在了唇边。 “有事就说,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做什么?”姒寒雨还是比较喜欢“现代普通话”,反正斋暗尘也听得懂,她干什么为难自己说那些“之乎者也哉”的话。又向他怀里蹭了蹭,‘嗯,还是这样比较安全、舒适。’美滋滋地做起了“小广告”,大概忘了她身边的是个应该“授受不亲”的男人。 “我问你答,可否?”斋暗尘急待解决的问题,还不止是“长大”这一件。 “嗯,说吧。”身上被盖了一件披风,是应了那“可否”二字而后来的。见人家这么献殷勤,她也不好再拂了斋暗尘的面子。微微合了合双眼,惬意地应下了。 “你心中可还有相悦之人?”犹豫了一下,斋暗尘还是觉得姒寒雨是帮他最合适的人选。 “你知道的,我恨那人入骨,已经‘埋’了。”那两句合辙押韵的诗不是他给添全的么?明知故问,有必要么?“我觉得你之前讲得不错,还是小孩子好,不必劳心这等事。”声音越来越低,斋暗尘周身散发出暖洋洋的温度,“烘”得她有些困意了。 “那…我有事相求,对我而言是一举两得,但对你会有些麻烦。”斋暗尘思量再三,还是开了口。见到了姒寒雨就如见到了多年不相逢的朋友,不似与其他女子在一起让人心烦。他既然开了口,就下定决心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哄姒寒雨做自己的“名义老婆”。 “只要不是嫁给你,你随便讲。”听了这话,斋暗尘哭笑不得。他低头见姒寒雨眯起了眼睛,想着她半梦半醒,正是说服她的好时候。 “为何不嫁我?”斋暗尘好奇地问怀里的人,只觉得姒寒雨“防备自己”更激起了想要说服她的欲-望。 “你总欺负我,我未来的相公是被我欺负的。”仿佛困糊涂了,忘了自己是在微陡的房顶上,侧起身子伸出手环住斋暗尘的腰。边动作边加上一句,“我可不像她们,唯唯诺诺的。同样是人,为什么妻子一定要让着丈夫?我的相公,必定只疼我。”碎碎地念了一大堆,因为今天的“床”有“自动控温”功能。 “那,做你相公,岂不是很惨???”姒寒雨的理论恐怕是这个时空的女性都不敢想的。斋暗尘会心地一笑,用手指点了点姒寒雨的鼻尖,‘这女人,不吵不闹的时候,也很好。’ “惨?是挺惨的,不能三妻四妾、不能大呼小叫、不能…哎呀!反正那样的好男儿已经绝种了…我是不打算嫁人了……”困意越来越浓,讲话也是有一句没半句的。这样的月下闲谈很是温馨,只是,一人浅笑、一人不知…… “你的想法甚妙,那么苛刻的要求,哪个男人能恪守得住?”嘴上这么说,心里确实记念了几回,‘怪不得她如此绝然地对待忘忧那么尊贵的人,试问一个即将成为王者的男人怎么守得住这种条条框框?别的不提,单单不能三妻四妾这一条,一个一国之君就断然做不到。’ “谁说的,那是在你们这个时代。在我们那里,只有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娶许多女人是触犯法律的。真是个老古董,孤陋寡闻……”姒寒雨已经坐在“周公”的棋盘对面等着与其对弈了,所以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怎奈斋暗尘天生就听力异于常人,小女子“编排”他的话,他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个遍。 “时代?那……”再问这话时,斋暗尘浅浅一笑,闪烁的眸子如星辰一般在秋之夜深邃。静好如这夜,一向聒噪的人儿恬静如婴地窝在他怀里沉沉、毫不设防地睡着了。 唇边溢出了由心而发的笑,‘时代?那该是一朝或是几朝的意思吧?可是放眼望去,还没有哪个王朝立下过她口中所讲的一夫一妻,还会犯法?准是哪日在梦中嫁了如意郎君,此时又犯糊涂了。孤陋寡闻这词倒是不难理解,只是这老古董?大约也不是什么好话!’以手指在姒寒雨鼻尖上刮了不轻的一下,惹得睡梦中的人儿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这还不算,像是“报仇”一般,小手胡乱抓住了方才那只让自己不舒服的“魔爪”。斋暗尘没有抽回身,一是怕惊醒姒寒雨,二来也想看看这个泼辣的小女人都睡着了,还能对他怎么样? 许是他的手“太大”,而她的手实在小。小手很努力也不过擒住了“五兄弟”中的“老二”和“老三”,结局?让斋暗尘后悔不已的事情发生了。姒寒雨的“攻击性”不仅在清醒的时候这一点,他算是深深地明白了! 小女子抓住他的手以后,直接就把他的手指送到唇边,“狠狠地”咬了一下。方进口时,斋暗尘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随之而来的真实痛感把他拉回现实中。 翌日,马背上。 “姒寒雨,你坐直些。咱们跑得又不快,休要耍赖伏在我身上。”姒寒雨今日温顺地坐在了“小版”斋暗尘身后,只是因昨夜的种种,在他心中产生了半丝异样情愫。此刻,姒寒雨正毫无意识地贴在他背上,那柔柔的手臂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腰。自姒寒雨周身散发开来的女儿家身上独有的香气时不时地窜入他鼻中。讲了一句,小女子不理他。他便转盼到身侧不远的孤月影,“影……”他本想提议自己与孤月影调换共乘一骑的人,可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 想到姒寒雨将整个身体贴在姒寒雨的背上,心“咯噔”一下。随即,自己也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斋暗尘!你清醒些!她有什么好?脾气坏、得理不让人、怪里怪气、没有大家闺秀之风范,还……’与自己争辩了一下又顿住了,权衡了一次,这些实在也算不上什么缺点。他乐意与姒寒雨斗嘴,不就是因为这些“缺点”么? “斋小公子!”斋暗尘正出神,忽然听到了小诗有些急促的声音。 “嗯?”人体的本能让他望向小诗,从那焦急的目光中他读到了有事发生。 “咱们且找个地方歇一下吧?小姐的脸色,好像很不对劲!”余光瞄见其余两骑上的人都安好的同时,小诗的话让并驾齐驱的其他人都能听清楚。最起码,除了被议论的人以外都听得清楚。 听到小诗这么讲,他猛然警醒。 ‘是了,一个半时辰了。’斋暗尘心中默念的一个半时辰是什么?素来爱与他斗嘴的人,一个半时辰一句话也未讲过,就是他方才出言不逊,她也仿若未闻。心中一下子就没了底,人在他身后,想看又看不到。斋暗尘本计划好的路线因这突如其来的事而中途耽搁了一些。极早发现毕竟是件好事,若姒寒雨有个闪失,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被姒寒雨说中了,他身负上乘医术。只将手搭在姒寒雨的手腕上那瞬,他便心中有数。再看到右手食指上那隐约可见的齿痕,不禁有些怅然。 “小公子,我家女儿到底怎么了?”山间大路边,姒寒雨紧闭双眼躺在铺着披风的草地上。敏慧忧心地问着,这么宠溺的独生女若有个三长两短,她还能活么?斋暗尘到底“还小”,不能让她完全信服。 “她许是晨间起得早,着凉了。现在有些体虚,在发热。月影,我兄长留下的‘拂韵丸’呢?取来一颗给姒姑娘吃。”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为的是不让姒家双亲过于担忧。看上去,姒寒雨发热是因为昨夜着了凉,可却不尽然。斋暗尘诊出姒寒雨有天生的心脉受损之兆,但是姒家的二老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病症。 “公子,拂韵丸……”鲜少开口的孤月影大惑不解,‘少主明明说这姒家小姐是发热,可为何要用拂韵丸?’那“拂韵丸”何其名贵且先不讲,单讲这药效?可以使人体内的血液循环变慢,一般有人来求此药,一为驻颜;二则是争取时辰,以防毒气攻心。这药远比一切封人穴道的武功强悍的多! “这位是我未来的大嫂!你别那么吝啬行不行?小心我兄长为着这十几两黄金把你逐出府去。”生怕孤月影言多有失,直截了结了他这次讲话的机会。言里话间都处处设着提醒,孤月影会意止了话。把一个精致的小锦盒从怀里取出,打开盒子将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给斋暗尘。 从瓶子里倒出一丸药塞入姒寒雨紧闭的牙关,他没有点什么穴,只在她脸颊上一拂,姒寒雨的唇瓣就张开了。 听闻一丸药值十几两黄金,也只有小诗差点儿惊得咬了舌头。姒氏夫妇曾经何等尊贵,自不会为了这些钱而目瞪口呆。片刻,见女儿脸色缓和了,只道这叫做“拂韵丸”的药确实值这些钱。却不晓得,他们的女儿,方才是在“鬼门关”外面走了一遭……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八章 送卿千里,不忍一别(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展颜开始吃存货了,眼看着就快要上班了。还白白浪费了两天的时间没有码字!哎!展颜各种求,貌似这两天的点击率又回落了,怎么办?) 斋暗尘的“拂韵丸”的确功效显着,药效也是来得颇快。只是,姒寒雨人虽是醒了,却还是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 “你还好么?到我预想的地方至少也要一个时辰,还得快马疾行。”斋暗尘也知道那个价值几十两的是药却不一定买得来命,他只是拿“拂韵丸”来撑一阵子。从他和孤月影第一次为姒寒雨诊脉开始,他便已经为她诊出心脉受损的症状了。恰是因为姒寒雨年纪尚轻、又不会武功便得了此症,斋暗尘才会多多地留心到这名女子。 直到现在,斋暗尘还清楚的记得这个怪异的小女人当初“选择讲话而不惜容颜,舍了容颜却不开口”的事。缘他“离家出走”遇上重金请名医,巧了他那时“囊中羞涩”,否则也不会遇见姒寒雨。事到如此,斋暗尘仍是不明白姒寒雨当时为什么要那样选择?为了休原?那时他们还未相识。为了避开朋来?她大可以不必如此,依他对朋来的了解,朋来也算是谦谦君子一名,若是她不愿意,朋来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很好,你尽可放心。”被斋暗尘用披风从后面固在他身上,姒寒雨甚至可以不需环住身前那“小小”的身体。姒寒雨轻笑,她从不哭除了之前那个荒谬的缘故之外。还有一条,那便是她重投了胎却还带着“心脏病”。上一辈子,她就没少生气,才会得了那样的病。所以,打从她这一世很小的时候发现这一点开始,她就尽所能的让自己不气、不哭、不伤心。病症从未明显地发作过,姒伯年夫妇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了。‘真是个不快死却要人命的破毛病!还不足两天!想忘忧国那么大,骑马出国不得几个月?才累了两天就受不了了,怎么逃出去?’姒寒雨当然知道她这次发病是因为劳累过度外加睡眠不足造成的。她惹出来的祸,闹的全家要跟她一起逃。现在还连累了斋暗尘主仆,她怎么好意思说她太累了?因为这样,姒寒雨大义凛然地使足力气说了一句。 “……”斋暗尘听出了姒寒雨的这句话底气不足,欲言又止。再多言,他是个男子,又向来不婆妈的。 “咱们是在逃亡,又不是游山玩水。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不过是养在家里无所事事闲出来的。”言毕,将额头抵在斋暗尘的背上。她却是累得没有力气了,才不得不依赖一个“孩子”。 “那么多女子,怎地就你养尊处优出了重症。”明知道姒寒雨是识大体地安慰他,却真真的出于习惯没忍住回了句嘴。讲到“重症”,声音很轻,为的是不让姒伯年夫妇听到。 “我这是上辈子的旧疾……”姒寒雨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借着“身体虚弱”收了声。意识清醒的她当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又发痴病了,将头搁在我肩上,休息一会儿。”话还没完全说完时,人家的小脑袋就已经背脊滑到了右边的肩上了。心中默叹一口气,‘我们什么时候如此切合了?’ “话说回来。”就在斋暗尘以为姒寒雨已经虚弱到在颠簸的马上都睡得着时,姒寒雨若有似无地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 “嗯,你说。”斋暗尘的声音同样也只有姒寒雨能听到八、九成,他猜到姒寒雨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样的病症。所以他在姒伯年夫妇面前选择缄默,他觉得姒寒雨虽是行事乖张了些,却总有她的道理。 “你不是说,有我在你会变回自己么?这两日,你怎么又变小了?”语调轻轻地,略微粗的喘息一下一下地向斋暗尘的而后吹着。斋暗尘定了定神,这事?说来话长了…… “……”他能告诉姒寒雨真正的解释嘛?答案是,不!那答案肯定会把她吓得跳离三步开外,这点儿了解她的自信,自己还是有的。一时之间,斋暗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该不会……”没有力气的某某人反而因此兴致勃**来,猜测中…… ‘这女人向来不笨,就是这样,她猜到了不好意思讲嘛?’一颗心被某某人的停顿而提到喉咙口,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紧张。 “还不会是你找错人了吧?”沉吟了许久,给了这么一个答案。闻言,斋暗尘差点儿没从马上跌下去,‘这女人,果然还是有失常的时候。看来真是病的不轻!’ “你先睡会儿,到了‘鱼鳞镇’我叫醒你。”因为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回答姒寒雨的话,斋暗尘只得转移话题。他发现姒寒雨有的时候有点儿呆,例如今晨起程时。她便问了,以他们的进程,马儿连续跑,受得了嘛?姒寒雨自是因为看多了“电视剧”作外加小说,听闻了马会累死有些不忍心。 但是,这话也真是令斋暗尘汗颜了一把,他们换了新的马匹,小诗都看出来了,姒寒雨居然都没发现?可见她一派天真不似以往处处设防的模样,斋暗尘却私心的觉得姒寒雨时不时地呆这么一小下儿,他还是蛮开心的。 “这种时候若还能睡得着,除非是断气了……”姒寒雨反驳斋暗尘的话如是在往昔,必是生龙活虎的像只刚出巢的新雀“叽叽喳喳”不让人言。 “上一世是哑巴不成,这辈子逮到句话就浑讲。”话听到前头,虽无力却想飚一下让他别想趁她病便“欺人太甚”。听到后面,才明白斋暗尘这是在责怪她口不择言、犯忌讳。斋暗尘一只手覆在环在自己腰间的两只小手上,‘若是真娶了这个傻女人,也未尝不是件惬意、暖心的好事。’ “还有多久才到?”姒寒雨没有抽出双手,她实在是太累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因为什么要发生似的忽然紧张起来。 “怎么?颠得实在难忍了么?”斋暗尘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黑点儿”,计算下来,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再有半盏茶的功夫儿也就到了。由于怕姒寒雨颠簸难忍,他已经尽力让马行在稳处。如今她开了口,难道是病得锥心了? “你…你的手很暖。”姒寒雨边在斋暗尘的耳边提醒,边合上已有许久晕眩的眸子。 “??是你的手太冰了。”斋暗尘的手虽扣在姒寒雨的手上,但却是掩在披风里的。秋风紧,他们这样穿着让人有些嫌隙。以为是人家姑娘忍了半晌才终于提醒自己失仪了,忙要放手。 “哎呀,你的手不似方才的孩子一般。你…似是要变大了。”反拉住欲拿开的手,低且急地说了一句话。 闻言,斋暗尘微微怔住了。 ‘每次要变成那般模样时都有先兆的,这丫头也太会周全人的面子了。竟编出这样的话来?’望着已近在眼前的镇子,斋暗尘心下笑道。可只是转瞬间,他所想到的“先兆”就降临了。心下一凛,道是这女子果不平凡。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等着我家人看出破绽吗……”系在斋暗尘腰上和颈上的披风已经松了,姒寒雨推了他一下,自己已抓住马鞍。姒寒雨可不是心地善良主动要提醒斋暗尘,她这双亲和小诗虽在她心里及不上“现代”里的父母,却也是现在待她最好的人。这个时代这么“落后”,她看惯了“灵异”剧作初见他由小变大都呆了好一会儿。万一他们三人见到斋暗尘变大吓出个好歹,她可承受不起。讲到后面已没了气力,前面的人也应“吗”而不见了,伏在速度渐缓的马背上。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她是“困”死了。 其他两匹马上的人见姒寒雨前头的“司机”无故“跳车”了,还以为前面有什么凶险。也跟着将马勒缰停了下来,孤月影飞身下马到姒寒雨身边伸出手指去查看她是不是气息尚存。 “大公子将至,小公子内急。”听到了这十个字,不知孤月影做何感想,反正他的手僵在离姒寒雨鼻子还有两寸远的地方。回神之际,收回了手将自己的马和主人的马缰攥在一起向镇子的方向走。 ‘这姒家小姐还真是心思细腻。’孤月影知道姒寒雨费力也要讲完那十个字是为了帮他找出个向她家人解释的理由。但是她似乎忘了,他不愿意开口亦是因为免了解释。想着主人有这么贴心的“朋友”,掩在衣袍下的唇也不免划出了浅浅的弧度。 他们一行人还未到镇中,斋暗尘一身蓝衣由天而降于孤月影的身前。 “咦,斋公子,小公子方才向你那儿去了。没遇上他么?”小诗正纳闷着,小姐身子不爽讲不出口。孤月影又从不讲话,不能问。 “不要理他,许是想到了什么忙去了。”瞄见那双扣马鞍扣得紧的小手,斋暗尘才松了口气。想他刚刚走得急,隐在暗处静待自己变成这样时还一直担心姒寒雨会不会给摔到。现在看来,这个长得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也是很会保护自己的。 孤月影破天荒地与他对视了一下,在那目光中读到了笑意。 笑?他的这个木头侍从也会笑么?若斋暗尘知道孤月影此时在笑什么,一定会气得脸都绿了。 “姒姑娘,这是怎么了?”装一下还是极有必要的,毕竟…他“才赶来”……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十九章送卿千里,不忍一别(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不知道这一阶段的文文大大们觉得怎么样,虽然厚颜,但是还是希望大大们多多支持。马上就快上班了,下一阶段展颜访友的时间铁定不足。望大大们见谅!) 伏在马鞍上的姒寒雨不着痕迹地瞪了斋暗尘一眼,那眼神到了斋暗尘那儿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小公子说,小女是染上了风寒。”姒伯年面带忧色,他同妻子一样,不太信得过“小版”的斋暗尘也是情有可原的,谁能完全相信一个半大孩子呢? “确是染了风寒,也与近日疲累有着不小的关系。”略掀起盖在姒寒雨侧脸上的披风,有似模似样地隔着披风给她诊脉。表面上不疾不徐,心里却截然不同,‘只这几个时辰的工夫儿,脸色怎么就苍白起来了?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非断送了她的性命不可。让月影去请师傅?对,只有师傅才有回天之力。只是,师傅他老人家除了我是未必肯见他人的。现在已经近申时了,由这儿穿过小镇也得用上半个时辰。还要再行半日才能抵达忘忧国的国界边境,那样的话恐怕会更加加重她的病情。只是要是不走,停了下来随时都可能给休原发现。以三天为期跑出忘忧已很惊人了,该怎么办呢?’对于“出走”,斋暗尘是极有经验的,为了躲避双亲之外的一次又一次的逼婚。可现在姒寒雨的身子不是一般的不适,他便开始犹豫不决了。果决惯了的人,也不觉失神了。 “公子,斋公子。”小诗见斋暗尘望着小姐出了神,心里有些想笑。她们家小姐的好,她是知道的。近几年来,休公子、朋公子这样的“人杰”也都倾慕着她家小姐。但是像斋公子这样,静静地思慕着小姐的人,她还真没见过。看到这一幕,小诗不禁想起“斋小公子”曾经问过自己的话“你家小姐要是做我哥的媳妇,你可觉得替她不值?”只几天的时间,小诗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以前,她是有些替朋来抱不平,此时便不会了。‘小姐的性子既别扭也烈得很,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正好可以磨一磨小姐的脾气。’ “失礼了。”向姒伯年夫妇轻轻一躬,一跃上马坐在姒寒雨身后。将她扶好侧坐,让姒寒雨靠在自己的怀里。将披风紧紧地裹在她身上,帽子也戴好掩去她的大半张脸。 “伯父、伯母,咱们今日必不能歇了。也只得委屈姒姑娘一下,不然若让人得了风声,咱们定是逃不掉了。”斋暗尘回头向姒伯年夫妇道了一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把姒寒雨带到自己的家乡去,断然地不想把她留给休原。拥紧姒寒雨,忧从中来。 “斋公子自有道理,小女自小都不曾生过几次病,想来这一次应无大碍。”姒伯年的一席话传入斋暗尘的耳中倒是有一番别的意味。‘看来,她的双亲是真的不知道她的重症了。她…瞒得很好。’按照脉象来看,姒寒雨的病症是胎里带来的。姒伯年夫妇疼女儿如掌上明珠,自不会对其存有坏心,斋暗尘不由得钦佩起姒寒雨的“演技”来。 原本,他们也不是非要连夜兼程的。只因斋暗尘昨夜送姒寒雨回房后,那农舍的“主人”传出了些忘忧都城中的“异样之处”给他。想到姒寒雨半梦半醒的模样,更有他所处的形势。斋暗尘下定了决心,必不容有失。姒伯年如此相信他,当然不是单纯得过分那么简单。想来一个人能位及丞相而且深得民心,也绝非是等闲之辈。而能在姒寒雨闲游一会儿的时间里说服姒伯年,斋暗尘也必是下了“大筹码”的。 很快,他们穿过了小镇一路向南疾奔而去。斋暗尘的手连带扣着姒寒雨的手压在她的腰间,他确切的找到了变回“成人的方法”。算定在出了忘忧之前,他是不能再让自己变回小孩子了。那样只会减缓行程,也会让姒寒雨无处可靠,更加疲惫。 “斋…暗尘……”许久以后,斋暗尘感到手中略微有些凉的小手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时,正对上姒寒雨有些泪光的眸子。 “斋公子,这天像是要下雨了,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暂避一下?”晴朗尚有晚霞的绚烂苍穹一时被席卷而来的乌云遮了个七七八八,小诗在后头喊了起来。 而后小诗还侧脸向姒伯年的方向道,“这晚霞行千里怎地也不准?小姐睡着又没哭,好好的大晴天怎么多了这些碍眼的东西?”姒寒雨若哭天便会下雨的事,在姒府也只有姒伯年夫妇、小诗和所剩无几的几个老家仆知道。 当年无绝方丈来他们府上说过不宜为外人道知。姒伯年夫妇想着女儿将养在家里,大家事事顺着她,她又是个极懂事的孩子从不轻易闪泪光,便也渐渐地忘了此事。如今小诗旧事重提,两夫妇齐齐地看向斋暗尘的背影。两方皆未回应小诗,小诗只当是马儿跑得急,大家都不曾听见她讲的话,也就讪讪地住了口。 “你说。”斋暗尘并不是没有听见小诗说的话,只是听了也是似懂非懂。再加上姒寒雨唤他的名字时,他如不是正巧看到她的唇在动,许是都听不见。所以,斋暗尘边驱马向前边低头看着她的唇,以辨清姒寒雨在讲些什么。 “能否…歇一下。”只是五个字,姒寒雨便无力地闭合了一下眼睛。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她也见到乌云了,她恨的是休原并不想害别人。 “咦,天又晴了?”小诗的讶异,他们都听到了。姒寒雨也因此放心了许多,复睁开眼睛,看着斋暗尘。 “你且忍忍,出了忘忧,你们一家便安全了。”认识了三年多,斋暗尘从没见过姒寒雨哭。见到姒寒雨努力收住快溢出眼泪的样子,斋暗尘也很不忍。不忍归不忍,他终究还是不敢在忘忧国境之内多做停住。俗语有云,“强龙不压地头蛇”。 “我…怕是不行了……”姒寒雨之所以眼含泪光,自不是因为自己病得怎样。此刻的她已经被将窒息的感觉完全包裹住了,被这种感觉逼得“走投无路”她才明白,原来不能呼吸是如此令人绝望的。话说到一半儿就顿住了,而后攒足了力气又道,“若我…此时…死了,双亲…必会怨你……”合了合眸子,脑中一片混沌。听了姒寒雨的话,斋暗尘心中一沉。姒寒雨再怎么样,也不会用这种话来诓他讨便宜的。 “别胡言乱语,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就你这张嘴,少说也得万年不死!”闻言,姒寒雨强颜而笑。她心如明镜,知道斋暗尘使得是“激将法”。手指压在姒寒雨的皓腕上凝神前方,果决的以持缰之手换了一只手抱住她。 腾出了的右手食指放到唇边,‘哎,原来你咬这口只是个诱引,把你折腾成这样,也该还一些给你。’想到这里便咬破手指放入姒寒雨口中。斋暗尘的师傅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舍己救人。若让人得知你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会惹祸上身的。”犹记得他那时也只有三、四岁,似是怕他听不懂,师傅还谆谆道,“即便至亲垂危,也不许妄为。” 他那时还回嘴说至亲都不救还有什么事叫“万不得已”,结果被一向宠他视若自己眼眸的师傅罚跪了三天三夜才肯罢休。那是二十几年里,唯一的一次。 不知是不是眼花,斋暗尘见到远方有两个人。在此处,怎会有两个人候着他们呢? 没有了“生意”的人薄唇微微颤了一下,就主动含住了斋暗尘的手指。是的,只是含住还以舌头抵住他手上的伤口。 斋暗尘垂眸忘了姒寒雨一眼,心中喃喃,‘只一滴够不够?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都有生命之忧了还对朋友讲义气。’他这么想着,姒寒雨的唇又动了。不禁以为“生之欲-望”终究还是压过了一切之际,她不过是含得更深,并没有要吸血的意思。 昨夜那异样的感觉再一次由指尖过电一般地抵达于胸,向即刻就抽回手又怕姒寒雨的病症再度反复。直到他弄清自己方才看到的是幻象,夜幕初垂,怀里的人才主动松了松口,放开他的手指。 “姒伯父,您与伯母可还撑得住?”怀里的人知道往“温暖”的地方窝了,斋暗尘才大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姒寒雨之前对她讲临别的话时,可是连动一动眸子的力气都没有!现下虽在夜色之中,他还看不清姒寒雨的脸色,想来能动也就无事了。略慢了些,与姒伯年的马并驾齐驱。 “再到拂晓,也就该出忘忧了吧?”姒伯年不答反问,那话里明明他是已经知道答案了,言语之中给人以怅若所失的感觉。 “是,应可到国界了。”斋暗尘见姒寒雨的娘也在其夫的怀中睡着了,心中又忆及了他想“诓”姒寒雨的事。谦卑如子婿地应了姒伯年一声。 “来时二人同行,离开多了女儿,终是人定胜天。”斋暗尘不是笨人,他也知道姒伯年只有一个姐姐。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身为一个“忘忧”人,姒伯年为何可以不思虑再三便应了自己。姒伯年,原本应该不是忘忧的人那!只是那句“人定胜天”…… 夜淡淡的,姒伯年叹了口气。他知道斋暗尘对他的话是好奇的,只是碍于他是长辈,没有多问。 “出了忘忧,咱们好好谈谈。”只讲了一句话,姒伯年很喜欢身侧的这个男子,他已经默认了。他总能在斋暗尘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这便是他默认的缘由。 闻言,斋暗尘打马快了些,他的心思竟掩在夜色中也未藏得住?看来,认识了姒寒雨以后,他是太过无忧无虑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章 何以解忧,为之以醇(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新的一天,希望有新的起色!多谢各位大大!) 姒寒雨再醒来时,天已大亮了。 “未来的嫂子,暗夜在这里有礼了。”床边,出现个“讨打”的主儿,正“装模作样”地在向她一躬行礼呢!‘暗夜?这种名字你也编的出来?还不如暗尘好听呢!欺负我活的过来是吧?’毫无征兆地在“臭小子”脑袋上捶了一下,“小孩”抱着头向身边道,“大哥,你骗我!你不是说,我未来的嫂子和‘家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我才第一次见她,说错了什么?她就捶我?”“小孩儿”抑郁极了,他只不过有礼数地向人家“打了个招呼”,人家怎么就和他“打”招呼了?他当然不知道姒寒雨是“重生”后,些许的比以往暴力了“些”。 “你休嚷,她大病初愈没瞧准,拿你当成是我了。”随着这音色颇为耳熟的话一入耳,姒寒雨的视线里又出现了一个人。“成人版”、“儿童版”同时出现在姒寒雨的视线中,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大的”出现在她眼前时,一笑掩去他守了一天一夜的倦色。瞟见姒寒雨好奇的目光,他温和地揉了揉弟弟的头,“你看,她不是呆了么?信里不是早都告诉你了,我时常变大变小。”斋暗尘笑容更深,再次向弟弟解释。 “就像我这般大?”斋暗夜见到兄长高大的样子时,如不是瞧着与父亲有六分相像还真不敢与之相认了。母亲曾对他讲过,当他兄长还在母亲腹中时就被许多“高人”预言过他不同于一般的孩子。那之后,斋暗尘在人家“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时,没有“如约”降生。 拖了一年又五个月让人以为他是“妖怪”时,他才不紧不慢的从母亲的肚子里“恋恋不舍”地出来了。好在他们家原属当地颇有威望的人家,消息也是压得紧。兄长降生以后不到七日便摇摇晃晃地可以走路,吓得母亲也几乎以为自己生了个妖精。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蓝袍、仙风道骨的男子飘飘而至,小暗尘一见他就咧嘴笑了。在遇到这人之前,他可是任谁怎么拍屁股都面无表情,不哭也不笑的。这样发生在哥哥身上的怪事还有很多,这也是暗夜对兄长崇拜有甚于父亲的缘故。就如斋暗尘变大之前一样,他也只有十岁。若是再别的人家,成亲早些的,像斋暗尘这样的年纪有暗夜这样大的孩子也不为过了。 自暗夜两岁以后,有八年了。斋暗尘遵照师傅的嘱咐,由孤月影陪着四处游历,去找能让他“不再童颜”的人。所以,能见到兄长的机会少之又少。乍一见兄长手持家传信物与他相认时,暗夜也忽然好想长大。 “对,而且…这模样也差不了半分那么多。”捧着弟弟那酷似自己的小脸仔细地瞧去,‘也难怪这女人抬手就打,确实是像得紧。’心下暗笑弟弟这“见面礼”受的未免有些冤枉。想到了什么,又认真地叮嘱弟弟,“我在信中要你记住的你可都记下了?若让她的双亲、丫鬟瞧出端倪,兄长我便只能认命娶个凶悍的女子回来给你当嫂子了!”斋暗尘估计家中小弟与他再不像也不至于相差太大,却想不到竟相似到连姒寒雨初见之下都未认得出来,不过仔细看去还是有些不同的。 斋暗尘和弟弟暗夜是族中这一辈唯二的男子,暗夜又还小,所以他这个兄长如兄亦如父。自从他打算让姒寒雨回去给他做“挡箭牌”以后,就命可靠的人每半个月送一封厚厚的“家书”给家中的暗夜。里面全是他与姒寒雨的相处之道,当然,那些“道”只包括人前的。信到暗夜看,看过要在来人的注视下烧干净。不是他不信任弟弟,而是他觉得弟弟还小,再怎样还是做得滴水不漏好一些。 “她们?还是免了吧!这位姐姐看起来比较亲近,最适合当嫂子。”想到“家中”那些人选,斋暗夜打了个寒战。他虽比不上哥哥睿智,但那些女子做作的对他“好”、巴结他也着实让他寒毛直立。那样的女子别说他哥哥看不上,他也觉得不配。即便是绝色之颜又怎样? “斋暗尘。”姒寒雨眼见这兄弟二人把事情定了下来一样,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有答应过要嫁给斋暗尘吗?不悦的瞪了斋暗尘一眼,没好气地唤了一声。 “嗯,我和我弟弟都在,你说。”斋暗尘知道姒寒雨要发作,所以波澜不惊地把弟弟带到面前来说事儿。就是了解姒寒雨给人留面子的性子,他也不希望弟弟对“好嫂子”的印象破灭。 “暗夜,劳烦你去告知我的婢女小诗。说我醒了,想喝一点家中常吃的肉末粥。”示意斋暗尘把自己扶起坐好,姒寒雨笑容灿烂地对斋暗夜讲了一句。其实她根本不饿,就是和颜悦色地想把斋暗夜支使开。 “大哥,寒雨姐姐真美。我长大了也要娶像她这样温婉秀美的姑娘做老婆!”斋暗夜哪里是一般人家的小孩,那么不会看脸色?他看出来姒寒雨想修理兄长有他在场却不好意思立即发作,又留意了兄长对他使眼色不希望他“抛弃”自己“独自逃命”。但他第一次看见兄长这么窘迫却不会不理人干脆走掉的样子,发现他无所不能兼“神佛来了不买账”的哥哥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觉得很有趣。所以,堂而皇之地找出一句漂亮话,开溜了。 “暗夜,才说让你注意,怎么这么快便把‘马脚’露出来了?见了小诗,该怎么讲?”斋暗尘自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也由着弟弟去了。只是临出门的暗夜被他叫住,“训”了几句。 “你家小姐醒了,说要吃家常肉末粥。”小暗夜一本正经、似模似样地学着哥哥的常态将话讲了一遍。待兄长颔首并投来赞许的眼光后又补上一句,“肉要炖烂些,粥得熬久些。”讲完便消失在合拢的门口了,原本还气着的姒寒雨“噗嗤”一声被这十个字逗笑了。 “你笑什么?”坐在姒寒雨的床边圆凳上,斋暗尘心中无比欣喜。因那了无生意的容颜上又重现令人心醉、温暖的笑容,他多怕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神情。 “果真是你的弟弟。”‘这孩子真是聪明,又懂事得很,斋暗尘的父母可真有福气。’回味着斋暗夜临出门前那十个字,姒寒雨才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那是自然,夜儿他自小便聪慧过人。”大约很少见到姒寒雨这样直接地褒奖一个人,不觉有些得意忘形地附和了一句而未多想。 “一样的落井下石。”姒寒雨才不会容斋暗尘得意洋洋,转瞬间就“淋了”斋暗尘“一大桶冷水”。 “我去看望一下伯父伯母。”‘该讲的讲得差不多了’,斋暗尘见姒寒雨已无恙,思忖“男女共处一室”有欠妥当。起身,帮她掖了一下被子便想“逃走”。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一章 何以解忧,为之以醇(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见斋暗尘要“逃”,姒寒雨轻声喝止。 “站住。”她还有事没弄清楚呢,“坐下。”斋暗尘依言而行,这样的顺从也让姒寒雨不小地诧异一下,‘难道这家伙真的有难言之隐又迫在眉睫?否则,他怎么可能这样低声下气,打死我都不信!’这么一想便觉得说得通了。“我可以假装嫁给你,但是有条件。”姒寒雨做事喜欢直截了当,但又不好意思与斋暗尘对视。作为朋友,他对自己很好。那她也不能一味接受而毫不付出那么过分。将脸别开到床内侧,缓缓地讲到。 “请讲。”斋暗尘心里雀跃,‘我就知道那女人心肠软又善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原本以为自己要承受一顿“暴风雨”的洗礼之后才能看见天上的“霓虹”,没想到斋暗夜“落井下石”的话反而救了他一次。 “我爹娘宠我宠惯了,我不擅与长辈相处。”姒寒雨上辈子都嫌“公婆”之事是琐事,这一世不愿意太早成亲也和这事脱不开关系。 “我晓得。”斋暗尘也担心双亲会不满意姒寒雨,所以才拉上弟弟和师傅两个有“权威”的人。 “依暗夜之言,是不是早有妾侍?我不擅于勾心斗角。”斋暗尘一直对她说的是“娶妻”,所以她知道他家中即便是有女子也是没有扶正的。 “她们只是徒有其名,谁都知道我一直若孩童。休了也便是了,令她们再寻出路。”这一点,在斋暗尘有“带姒寒雨回家”的打算时,也早已想到了。不过一下子休了十余个女子,恐怕此事要成为醇国的一大趣闻了。姒寒雨为斋暗尘果决不带一丝不忍的决定而将头转向他。 “名节对于女子而言是天大的事,这样做真的妥当吗?”姒寒雨此时大概是“并未痊愈”,不然就算是心地善良也不应与“同情心泛滥”画上等号。 “难道,你想留她们下来与你作伴?”斋暗尘的语气仍旧使人如沐春风,求人办事自不能与以往一般,看见“靶子”便拈弓搭箭。 “我才不是自虐狂。”姒寒雨低喃一句,吐了口气合了合眼。感叹人性的自保使然,自己为了一己之私也不能将善良“纯化”。 “怎么?又不舒服了?”焕发的神气随着姒寒雨的行为而暂失了一下,他的语气听不出十分着急,却也让闻言之人心里暖暖的。 “不,只是觉得,能畅快地喘息真好。那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想还有生的机会。暗尘,以后我便如此称呼你,可好?”姒寒雨“恶作剧”的心性又在心中渐渐地滋长起来。 可好?这柔柔的一句“暗尘”,叫的某人足愣了三秒。随后看见姒寒雨一脸坏笑,才知道自己也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时候。 “好,以后便这样叫。无需‘夫君’、‘相公’那等累赘的东西。”斋暗尘心知上当,也未像以往一样还嘴。反而更温和地回应,姒寒雨这“难得的温柔”。 “……”姒寒雨茫然,正纳闷斋暗尘怎么这么一反常态,就见敏慧引着小诗进了门。借着斋暗尘高大的身材做掩护,即便坐得比她低也挡得住她的优势冲斋暗尘撇了撇嘴,‘我就说嘛!还琢磨他怎么这么乖?原来是听见有人来了。’ “我这当娘的还没点头,你倒是与人私定起终身来了。”闻言,正站起身向敏慧行礼的斋暗尘身体一僵。他一直都是在与姒伯年交涉,还真的在“岳母”这边失礼了。如今人家不高兴的话都讲出口了,他再想要补救也为时已晚。 “娘~”干涩的嗓子丝毫不影响姒寒雨向母亲撒娇,若论向父母撒娇?姒寒雨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但是她会找技巧。有的时候,讲得太多反而会徒增无用之口舌。只一个字,尾音拉得好,既不显恶心,又可以充分发挥作用。 “哎呦,这声娘叫的多不容易呀!好了、好啦!你明明晓得娘是在开玩笑的,就一个宝贝女儿,都被你那个‘先斩后奏’的爹给‘送人’了,我这个当娘的还不准发发牢骚?斋公子别拘礼了,当心累坏了你。要是那样,又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盼到我家丫头叫我下一声娘了。”听到这番话,姒寒雨呆愣了零点几秒。是了,她可能是因为保存有上一世记忆的关系,总觉得敏慧虽样样都比上一辈子的母亲强百倍,却不能甘心情愿地“娘啊娘”地叫。 这么想着,一种幸福如滔天巨浪汹涌而来。姒寒雨从来不肯正视,也懒得去发现,最疼爱她的人是敏慧胜于姒伯年。敏慧的性子从不能将其算成是随和的,但遇上他们两父女。特别是姒寒雨,她总会嘻嘻哈哈若朋友一般的与女儿相处。试问在这个空间,又有几个母亲做得到如此呢? “娘,我饿了。粥这么快就好了?会不会不好咽啊?”姒寒雨有些愧疚地望着敏慧,‘十八年了!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美,美得让人不会相信她有过这么大的女儿。敏慧妈妈,谢谢你。’要姒寒雨肉麻兮兮地向敏慧表达一个女儿对母亲的爱,打死她也是做不出来的。既然是不能以此法做出,那就用她自己的方法来回报吧! “这粥是夫人早就在灶上熬下的,还就怕小姐嫌它太烂熟了呢!”小诗见小姐会开玩笑,便笑盈盈地替夫人讲话。夫人对小姐的呵护,让小诗艳羡得很呢! “姒伯母,暗夜也饿了,有没有暗夜的份?”直到听见那专属于孩子的聒噪声,姒寒雨才发现斋暗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出去了。敏慧没有讲他半个“不”字,姒寒雨了解这个母亲。她对这个“女婿”,应该是很满意的。只是可惜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出于“朋友义气”帮斋暗尘完成他的大事的一场好戏而已。 “灶上有,小诗!去给暗夜小公子盛些粥来。”敏慧和蔼的态度更甚于斋暗夜的母亲,再加上敏慧从一开始也就很喜欢“斋小公子”。柔和的表情无以言表,对于暗夜而言,他与这位“伯母”不过是初次见面而已。但人家这么疼他,他自是心里美滋滋的。 “我去外头吃,不扰姑娘休息。”小暗夜极懂事,虽面上言辞和斋暗尘学得差不多,但毕竟那种无礼的神气是学不大像的。 “切,在我娘面前装什么有礼数?就在这儿吃吧!娘,你也累了,快去歇着吧!就让这臭小子和我一起吃!”倒不是姒寒雨求“自虐”非要留个正值“讨人嫌”年纪的小鬼陪自己吃饭不可,只是她若是再不开口,只怕斋暗夜那头就兜不住了。 “你就不怕我再气到你?”斋暗夜何等的聪明,姒寒雨对着她娘的面这样呛他,他当即就回了嘴,只不过那气势还是欠了几分他哥哥的火候。 “就你?你尽管气我便是,心疼的人还不是你哥哥?”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把自己恶心坏了,‘太肉麻了!’心中不觉打了个寒战,但表情上还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大失这个时代女子该有的风范。 “可不得了了,再听下去我都羞死了!暗夜虽小,哪有一个当嫂子的这么与小叔讲话?”敏慧见姒寒雨力气十足,把碗往小诗手上一推站起身便要走。这样的效果和姒寒雨预期中的相差无几! “不是还没嫁呢么?”大有“无所谓”的架势,“小斋”眨巴着一双闪着精光的大眼睛看着姒寒雨的出色“演技”。 “以后也不嫁?”这头的敏慧可是当真了,但是她正喜欢女儿的“跋扈”,不然太懦弱是会被欺负的。 “以后再讲以后的!”冲小诗努努嘴,小诗笑呵呵地将粥端到姒寒雨身边伸手要喂她吃。 “我这女儿骄纵惯了,别与她一般见识。若是以后成了你的嫂嫂,可得在你双亲面前替她多美言几句!我这个当娘的,真怕她嫁出去不久就被夫家休回娘家来。”敏慧边说边往门外走,她是很累了。这一日与女儿昏睡不醒那天已差了两日了。他们转马为车在路上颠簸了一天多,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口中的师傅。 那个与她丈夫年龄相仿的蓝袍男子名叫“环青乐”,她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却说不上是什么有名的人物。还是她家相公见多识广,喃喃地讲了一句“是他,那便无忧了。”敏慧才跟着放松了下来。 但一个母亲对子女的爱永远与父亲不同,她嘴上说“不担心”,行为上却尽展忧心忡忡。那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姒伯年对她的宠爱曾被“忘忧”百姓传为美谈,她也不曾展露厨艺为相公做过一次膳食。可为了女儿,她整整守在灶边六个时辰,就怕女儿醒来了吃不上一口热饭。现在女儿长大懂事了,一口一个“娘”叫得她直心酸。 敏慧忙出去感慨,断不能让这丫头太得逞,见到她垂泪还了得? +++++++++++++++++++++++++++++++++++++++++++分割线++++++++++++++++++++++++++++++++++++++++ 积极向上,将快乐写到底。喜欢文文中的谁呢?不妨留言哦!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二章何以解忧,为之以醇(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支开小诗,姒寒雨和斋暗夜相视一笑。 “寒雨姐姐原本就这样?”斋暗夜怕极了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他的性子也直爽,再加上“童言无忌”便问了。 “我自己也说不好,等你与我相处久了,自己找答案吧!”姒寒雨放下自己手里已经温下来的粥,淡淡地笑了一下才对斋暗夜作答。姒寒雨其实是不擅于与这种“关系”的小孩子相处的! “大哥不允我在人前叫你姐姐,那又是为何?”有的女子回答过他“对”,有的则缄默不言,只有姒寒雨给了他一个与众不同地回答。如在平时,他定会将其作答看成是“城府”深的模棱两可作罢。但是兄长曾在信里面对他提及过这样的字句“此女子聪慧有余,但在许多事上都大而化之,对她之言不必做太伤神的思忖”。想起这话,他也就不再对姒寒雨的话做太多思考了。 “那是我们的相处方式,他像你这模样时才没你这么谦逊有礼。”姒寒雨轻轻地吞下一口粥,为的不是饿而是润嗓,随即又将端起来的粥碗放回方才搁碗的矮凳上。这话要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自有“拍马屁”的嫌疑,但姒寒雨天生就让人觉得亲切,斋暗夜听得心里美美的。 “母亲也是这样讲,她常说大哥仗着自己惹人喜爱的童颜,对别人不客气……”斋暗夜觉得这个“嫂嫂”与娘亲的想法甚为相同,遂而把他从娘那儿听来的关于兄长许多异于常人的事都将给姒寒雨听。例如,娘亲怀胎两年多,众人那时的非议,兄长是怎么遇见他师傅的…… 斋暗夜当然不是个爱张扬的孩子,只是他看出姒寒雨神情明明很疲倦,对他的叨扰竟一点儿烦色都没有,足以见得姒寒雨是个好性子的女子。未见到人时,他还生怕兄长是被人骗了。但想想,兄长何等机敏?见到了人,也正如姒寒雨所言,要自己去观察的才是真。 “他该不会,真的是个妖孽吧?那我可不敢嫁了,万一他要是一不高兴,吃了我,可怎么办?”听了“未来小叔子”那一席神乎其神的讲述,姒寒雨很配合地神秘兮兮地道了一句。 “不不!大哥就是性子怪了些!要是他真心相待的人,他是不会伤害的。”姒寒雨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许是她天生就不带“骗子”的长相,孩子还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反口讲出来的话,让人听了,还真觉得斋暗尘是有问题的。 “我可不敢以身犯险,我这就和爹娘说去,我不嫁了!”姒寒雨像模像样地掀了被子踩上绣鞋想下床转一转,大概是躺久了,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还有些晕晕的。怎奈她就天生了一张闲不住的嘴,即便再没精神还不忘逗斋暗夜两句。她怎么还会怕呢?听了“小叔”给的“资料”,原本对斋暗尘不太感兴趣的心,一下子萌生了好奇。她上辈子最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了,这辈子仍是如此。 “姐姐,别去!我可不想大哥讨个凶巴巴的女子回来当嫂嫂。”斋暗夜急了,上前去拉姒寒雨。一个小孩子,虽习过武,究竟也没有一个成人的力气大。只是姒寒雨本有些晕,被他这么轻轻拉一下,不知怎的竟重了些。眼前一花,顺势就倒了下去。 “夜儿,你怎么这么鲁莽,她的身子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半昏半醒之间仿佛听到了斋暗尘痛斥弟弟的声音,努力睁开眸子发现他正从后面单手扶住自己在怀里。 “疾言厉色地干什么?原是我和他闹的,他一个孩子能有几分力气。暗夜别理他,去找小诗玩儿去,我没事!好得很!”姒寒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身子弱成这般田地,只是无缘无故地让斋暗夜白白受委屈心里很过意不去。虽已极不愿意开口讲话,却还是迫使自己为“小叔”平反。自己讲话之前,先用手捂住了斋暗尘的嘴。她现下所剩气力不多,可不敢担保抢话能赢得过这个“别扭”的家伙。 被病人保护还稍带安慰了一番,斋暗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那滋味多数是窝心,他娘亲都没有在他受罚时这般为他据理力争过。所以,他暗暗许下诺言,定不许任何人欺负“嫂嫂”。孩子究竟是孩子,天下哪有母亲不疼自己孩子的?是他太小孩子心性罢了。 “发什么呆,快去吧!”‘臭小子,你再不去,我就撑不住了。’姒寒雨携带了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在她的认识里,斋暗夜根本都还是个孩子。但这个时代,斋暗夜长及八岁时起就已经没人当他是孩子了。享受了近三年“非孩童待遇”,忽然有人如此呵护他,让他一时愣在那里。受罪的倒是姒寒雨了,她知道自己倒在斋暗尘怀里就已经很羞了,这“机灵鬼”还在这时候发呆?姒寒雨心里有些泄气,强烈怀疑这兄弟俩是故意的。 斋暗夜“哦”了一声,也不理微怒的斋暗尘便跑出房去了。 其实,就在姒寒雨和斋暗夜讲后面几句话的时候他就在门外了。他也对弟弟的心性心知肚明,姒寒雨逗暗夜的话他更是听懂了。只是还是忍不住因为弟弟的鲁莽而发了邪火,毕竟他事先已再三叮嘱过暗夜,对待姒寒雨要“轻拿轻放”的。但是,不可置否的是,他因为这场“小风波”也有收获。 看到怀里的人蹙眉斥责自己不应该“怎样”时,他…很开心!异样的情愫,再度莫名地攀上他的心头,若藤蔓一般一点点儿生根长叶在他心上依附并快将其整个包裹痴缠了。经过这几次,那感觉愈加明显。他知道他是喜欢上姒寒雨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的完了!可就让他这么认命地对一个女子死心塌地,他又有些不甘心!他从没想过他这一生,还有谁能绊得住他!况且,他与姒寒雨事先已约好了,她都没有“越界”一步,自己怎么能先失了面子,失了分寸呢? 接下来的两天,姒寒雨知道他们一行人已经出了忘忧的管辖。但具体到了什么地方,小诗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又不告诉她。不就是个地名么?有什么好遮掩的? 这两天,姒寒雨渐渐能披着衣服到院子里转转,也能大大方方地晒太阳了! 秋高气爽,却“爽”到姒寒雨心里去了。她一面觉得阳光晒在身上很舒服,一面又感到秋之肃杀之气一点点地袭来很是浸骨。 “我又有些冷了,拿件黑披风来给我吧。”整个人侧躺在竹椅上,着的是玄色的衣裳。这是“黑色吸热”的原理,听见有脚步声走近,她以为是小诗去街上帮她买东西回来了。 “寒雨姐年纪尚轻,怎地着这么不合芳华的颜色?”宽大的披风盖在身上,顿时暖意倍增。听到熟悉的嗓音,姒寒雨微睁了双眼身子向一边又侧了侧。以手拍了拍为斋暗夜腾出的地方,暗夜则依她之意坐了下来。几日来,姒寒雨待他不似“叔嫂”、反如“姐弟”,他每每还拿这样的好“气氛”来气他兄长一番呢! “我是觉得阳光和煦,这玄色吸阳光取暖最佳。”姒寒雨自不能和斋暗夜讲什么“原理”,只用浅显的寥寥几句让孩子明白她的意思便算是回答了。她也不必防备暗夜什么,就又将眼睛合好。 “姐姐懂得真多,想来真是这理儿!”小孩子若是崇拜一个人,嘴便如浸了蜜一般,蛰你一下都是甜到心里去的。 “这地方,离你家还远么?”这话姒寒雨似乎是曾经问过谁,如今问了暗夜,姒寒雨也是笃定这孩子不会如大人一样对她扯谎。 “略远些,我们醇国离忘忧甚远,中间隔了许多小国。现在咱们刚刚出了忘忧,邻国只越去了一个‘相南’,才算是第二站。大哥说怕路上颠簸,想让你好一些再赶路。”兄长再三叮嘱他再不可将其羸弱的病情让她知道了,只绕了“点儿”远,将她问的告知也便是了。 “是他想的周到,那暗夜可知忘忧有什么异动没有?”提到忘忧国,姒寒雨不禁有些害怕休原那些手段。姒寒雨不算了解休原,却也知道他的冷峻脾气。 “前两日似乎有些动静,好像是在找什么!这两日,没什么动静了。”斋暗尘没有对弟弟欺瞒关于姒寒雨为什么要逃命,斋暗夜也相当佩服兄长只两个人就敢在人家的地头上“抢人”的壮举。但这话听在姒寒雨耳中却又有一番别样的苦味,‘人心薄凉,男人亦是不可相信的!五、六日的功夫,便能在一个人的心里被剥离,也或者!根本就未入过人家的心!’关于休原对她的淡忘之快,说姒寒雨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她打从上一世开始就不是“花痴女”,这一辈子好不容易糊涂了一回,对一个男人一见倾心,却落得如此下场。忘忧之国,忧难忘;深情浅出,不了结。 之后的两天,本来有所好转的人,病情却反复了。斋暗尘与姒家父亲商量后,他们便启程去了醇国。 -------------------------------------------------------------华丽丽的分割线----------------------------------- 业绩不理想,不是展颜贪心,是真的很失望。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三章 过门不入(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依旧倚坐在斋暗尘身前,往日神气活现的劲儿去了几分。 “听暗夜说,你师傅来过了?我怎么没见到?”姒寒雨开始习惯这个没再变回孩子的斋暗尘的怀抱。而且是越来越习惯,就与靠在按摩椅上是一样的。这张“按摩椅”还是纯“智能”的,倚着舒服亦可以聊天。 “他看过你就返回醇国了。”想起那天师傅的样子,斋暗尘就很是后怕。犹记得他当天划破手指喂姒寒雨自己的血,刚为她有了匀称的呼吸而庆幸自己救人及时,师傅便气势汹汹地由天而降了。 那次,斋暗尘以为他的第二次“受罚”是在所难免了,心想自己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要罚跪,很是丢人。谁料安顿下来以后,师傅深深地望着“长大成人”的他说了一句,“真是冤孽”就交待他先让人歇息几日。等他师傅先回去,为姒寒雨配制好疗病的方子他们再赶回去也不迟。而后又道,“只是记住一样,别让这丫头心思有太大不好的起伏。如此一来,应可以支持到你们回醇国。”对于师傅的不请自来和地点相遇的那么正好,斋暗尘已经深表讶异了。到达他面前后,立即扯出他的手来察看却没有大声斥责他,就更是让他大惑不解了。 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师傅居然管了这桩“闲事”一条,以前师傅除了他的事是看也不会看别人一下的,哪怕是斋暗尘的至亲。谨记师傅的话,斋暗尘不招惹姒寒雨,更不让弟弟去招惹她。只是姒寒雨的病症又反复了,总不能是因为她的双亲和小诗吧? 后来,斋暗尘问了小诗又问了斋暗夜,终于明白了姒寒雨的心中在郁结些什么。 “不是说…把那人埋了么?还在别扭些什么?”他们一行人出了暂留几日的“灵枢国”,见姒寒雨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迟疑再三,斋暗尘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她。 “……”姒寒雨茫然,‘不是在讨论他师傅的真颜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姒寒雨知道斋暗尘讲义气,可她也确确实实不会因为一个“负了心”的男人去“别扭”什么!他在讲什么?姒寒雨不懂。 “总是糊涂着,病怎么会好?”碍于其他的人在侧,斋暗尘没办法直接问姒寒雨为何至今还是迟迟不肯忘了休原算了。 “有你在,什么病好不了?”反正姒寒雨也听不大明白斋暗尘在说些什么。在她看来都是些“驴唇”与“马嘴”的事儿,也不去较真儿就胡讲了一气。 “我又不能当药用,尽会说些好听的来哄我!”斋暗尘被姒寒雨这么一说反而“没好气”的话尽数吞回腹中,多是讲不出来了。有的时候,斋暗尘就是拿她没办法,弄不清楚姒寒雨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懂。讪讪地回了一句,低下头时,某人正不顾路人侧目地倚在他怀里晒太阳呢! ‘这丫头,到时候恐怕就是我向人声明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不会有人相信她还是清白之身了。’这么一想,斋暗尘的心情大悦而不自知。 “咱们还要多久才到醇国?”姒寒雨为睁开双眼,见某某人正不知在自得其乐些什么。即使对所有人来讲姒寒雨已经算是最舒服的那个人了,她也不免想要快些抵达。一是疲累,二来她也好奇醇国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国度。 “怎么?心急想快点嫁给我了?”调侃的语气不张自显,显然是姒寒雨那句俏皮的话讲到他心里去了。 “自恋狂。”姒寒雨与斋暗尘终于又找回原来“互不相让”的相处模式来了。当着父母双亲的面姒寒雨又不好讲什么,只是吐出三个字来泄愤。 “那…又是什么?”斋暗尘发誓,这话只是他下意识地问出口。他从来没想让姒寒雨对这三个字做什么解释,他听到三个字的一瞬间便知道那不是什么赞美的话,让她多做解释岂不等于自取其辱?追悔莫及地差点儿咬断自己的舌头。 “就是……”姒寒雨一边逗弄着斋暗尘新给她买的小狗,一边想要解释。 “咦~”斋暗尘买那只狗是因为见姒寒雨神情失落,一定也很想念“獒”。至于斋暗尘发出声音打算姒寒雨的话嘛…… “什么?”姒寒雨双手捧住小狗,揉着它滚圆的小身体。顺着衣服向上看到斋暗尘的脸,而后问着。 “美人。”见姒寒雨上当了,斋暗尘邪邪地一笑回答道。 “在哪儿?”姒寒雨现在对男子甚少移不开眼睛,倒是每次偶遇美人还会艳羡地多看两眼。 “我怀里。”街上行人渐渐的多了,因为他们又到达了一座小城。只要过了这座城池,他们就要到醇国了。也正因为如此,斋暗尘说有美女,姒寒雨才会信以为真。现在闻听此言,她羞得连微微红了。 “咬他,不然丢你下马。”小狗哪里听得懂姒寒雨在讲什么?姒寒雨原本也就见到自己手中有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所以利用一下。把牙才长出一丁点的小东西放在斋暗尘的袖口上,谁知道小家伙却真的“呜汪”的开了口。稚嫩的一声伴着小嘴“咬”住(大概只能算是夹住)斋暗尘的衣袖,大有一只“好忠犬”的模样。“呵呵,好丫头,有前途。”姒寒雨好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了,虽然笑得缺少力气,但总归是在笑。 “真是没良心,早知道就不买你了。”斋暗尘嘴上不高兴,但见到面纱上那双笑得弯弯的眸子和透过面纱传来的悦耳笑声,心里也觉得花几两银子就博来美人一笑,太值得了! 听了斋暗尘的话,姒寒雨就更是肆无忌惮地笑开了。 午后,日渐西沉。 姒寒雨闲来无事打算去爹娘那里溜达一下,本来只是想要悄悄地出现吓二老一跳。可是,被吓了一跳的人,似乎是她才对…… “你低声些。”姒伯年严肃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什么事这么神秘?’姒寒雨静立不动,她最喜欢“八卦”了。 “女儿又不在这儿,你担心什么?”姒寒雨汗颜,‘娘,很巧!我在这儿,有话请讲!千万别有所保留。’ “反正这事,定不能让丫头知晓。”姒伯年不怒自威,他这么说反而勾起了姒寒雨的兴趣,天性使然。此刻,她甚至就差没屏住呼吸来加以配合了。 “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你甘心么?这头累着女儿,那头却娶了妻?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凭什么任他欺负?他有什么了不起?”敏慧的语气坏极了,姒寒雨听到“那小子”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便是斋暗尘。心下不由得一乐,‘这个臭小子太不谨慎点儿了吧?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事儿也不瞒得好一点儿?哎,这要是让爹娘临阵倒戈了,可不要说我不讲义气,不帮你。’ “那你想如何?告诉女儿,让她再伤怀一次,病情加重?”姒伯年显然是疼妻子疼得紧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他已决定了的一件事,与妻子“商量”这么久。 “我看很是有必要,他这么对不起女儿的心,就应当好好地教训他。”闻言,姒寒雨笑靥很深了,‘这个娘亲真勇敢,是超级护短的妈妈。嗯,有发展,平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怎样?让他失去整个忘忧作为代价?”直到听到了这儿,姒寒雨才明白双亲讨论了半晌的人不是斋暗尘,而是休原。‘他…哼,娶妻了……’重喘了一口气,悄悄退出双亲的院门,转回身没命的往前跑。 才跑出不远,就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这是急着干什么去?”斋暗尘去了为她选的那处小院没找到人,听小诗说她往这边来了,便也不由自主地信步踱到此处。问了这句话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她的身子还未大好,怎么会跑得这么快?’“姒伯父训你了?”没有强行捧住姒寒雨垂下的脸看,而是贴心地降低他那高大的身体蹲在姒寒雨面前,以仰视的角度看她那略带委屈却不知道怎么就是不肯掉一地眼了的眸子。 “暗尘,他成亲了是不是?”姒寒雨只感到头有些晕,双手不自觉地搭在斋暗尘的双肩上用以稳定身形。她已经再三劝过自己了,可为什么心还是没有完全麻木?为什么还是会疼?见斋暗尘不觉意外,还有些闪躲。姒寒雨知道,斋暗尘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不说,“我都在爹娘那儿听到了,你说是不是?” “是。”斋暗尘一应声,姒寒雨的唇便嘟了一起来。他只道姒寒雨是倔强不肯哭,“觉得难过就哭出来吧!你身子不好,别憋坏了。”斋暗尘站起身的同时伸出手按她在自己的怀里,这样的姒寒雨太让人心疼。她明明就那么伤心,却总是没事儿的样子。 “那种男人才不值得让别人为他失去一切呢!”姒寒雨在斋暗尘怀里闷闷地说了一句,她的意思当然是怕自己垂泪会覆灭“忘忧”伤及无辜。 “心都丢了,还逞强?”斋暗尘很佩服这个嘴硬心软的小女人,不论什么时候都知道她自己该做什么,而为什么又不值得。姒寒雨的这句话让他以为,她是在愤然罢了。 “呸,我的心好好地放在自己这里。关他屁事?我的心也只能给我认定的相公,我累了!要回房去了,晚饭时候见。”汲取了一身的力量,姒寒雨退出他的怀抱。落落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外加那言辞凿凿,豪气竟不输给男子。 头晕的迹象淡下许多,便冲斋暗尘“嘿嘿”一笑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分割线+++++++++++++++++++++++++++++++++ 展颜可不可以无良的求收藏?谢谢大大们、读者们。。。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四章 过门不入(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凝望着佳人的背影,斋暗尘压力颇重。起码,他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娶一个悍妇、妒妇容易,要娶姒寒雨这样齐备的老婆着实不易收心。 晚饭前,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想着不是孤月影,就是小诗有事来找他。若是弟弟,一定会直接“破门而入”的。门被推开,却迟迟不见有人进来。倒在小榻上一手持书的斋暗尘将书从脸前移开,惊讶于来人是位“稀客”。遂放下书,笑而不起身相迎道,“不是说晚饭时相见,怎地,忍不住来见我了?”看见姒寒雨一脸不好意思地立在门外,斋暗尘情不自禁地想要逗逗她。 “我有事和你说。”回了房间以后才想起忘了嘱咐斋暗尘一句,别把今天她又听爹娘墙根儿的事儿说漏了。左右纠结一番,还是来了这一趟。 “嗯,进来说。”看着姒寒雨这么认真,斋暗尘也不闹了。彬彬有礼地做了个“坐我旁边”的动作,让出小榻上一半儿的地方给她。 “那个……”姒寒雨也不扭捏,大方地坐下倒是够洒脱。洒脱过后,底气全消。今天自己要说这事儿,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好意思也是情理之中的。 “是不是怕姒伯父知道你已晓得‘他’的事,会担心你?”思绪转了一圈儿便知道姒寒雨大约是为了这个名目来的,换了一个比较中听又顾及到她颜面的说法问姒寒雨。 “嗯,你真聪明!”欢喜的表情不掩于色,黯淡久了的眸子甚至溢出了光芒,‘认识了这么多人,还是斋暗尘心地善良。祝你以后一定娶到好老婆!’一高兴,就在心里暗暗地祝福起斋暗尘来。, “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么一丁点儿小事儿就能让她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若不是知道底细,还真是不相信她已经年方十八了呢!’斋暗尘温和地一笑,话也讲得云淡风轻。 “暗尘,你最好了~”大概是没有料想到斋暗尘会一点儿也不“为难”自己,就这么轻易解决了问题让她有些得意忘形。大大咧咧地一双小手扯住人家的大手,笑逐颜开地发出略有些嗲气如撒娇的语调都未发觉。 讲到这里发现人家也笑意很深地望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些。立即放开那只温暖的大手,“那个,我先走了!别忘了一会儿出去厅里吃晚饭。”话一讲完便溜出门去,坐在小榻上的人笑而不语。因为姒寒雨娇羞跑出去的情态,像极了一个称职的小妻子。使得斋暗尘不由自主地开始憧憬,以后与姒寒雨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试问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对这种“叮嘱”无动于衷呢? 翌日,他们再次启程,只消半日便到了醇国。 近日的醇国似乎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们处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上。姒寒雨遥指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宅,问斋暗尘那是哪个王爷的府邸?斋暗尘回望弟弟一眼,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一行人穿过无数的小巷,来到一处靠山的小院外。 “呃…这…是你家么?”指着面前这个与她想象中出入很大的院子回头问斋暗尘。 “没规矩的丫头,能成尘儿的媳妇么?”院内,一名身着白衣上绣一朵水墨莲花的中年男子悠然地负手而出。此男子虽至不惑之年,倒也不掩俊美之气。 “拜见青乐(yue)师傅。”见到了人,斋暗尘将姒寒雨一同带到马下。姒寒雨先没接话,偏过头看了看他们两兄弟才极有礼数的向那中年男子福了个全礼。 “你认得我?”环青乐的脾性怪,专门喜欢刁难人。这也是为什么斋暗尘的脾性也不大“正常”的缘由之一。惊讶的人不止环青乐,连斋氏两兄弟也奇怪着呢! 毕竟那日环青乐去看姒寒雨的时候,她还是昏死着,是不可能见到环青乐的。若说是她以前见到过环青乐,那就更不可能了。姒寒雨过了明年春天才十九岁,斋暗尘长她六岁。就算从斋暗尘母亲怀胎开始起,他不足三岁整那年遇见师傅后,师傅便一直住在这里,只前几日那次算是出了一次门。 “不认得。”姒寒雨微微摇头,诚实作答。一边讲还一边很乖巧地往斋暗尘身侧,自以为是很不着痕迹地躲。 “尘儿,是你告诉她的?”环青乐凌厉的目光扫到斋暗尘身上时变得柔和无比,若慈父一般。斋暗尘对环青乐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扯谎,所以他没必要拿出“杀伤力”来! “我没有。”天地良心,斋暗尘平时再怎么痞气,到他师傅面前都会收的干干净净的。他一脸正经,不敢半分马虎。 “暗夜你过来!”姒寒雨原不知他师傅因何发难,现在摸到了些头绪。 轻唤了一下暗夜,将其与兄长并排对向环青乐才缓缓开口,“青乐师傅与暗尘、暗夜皆是人中之杰,初见暗尘对您的敬畏,寒雨还以为您是他们的父亲。可是仔细看过你们的容貌,若说他们像母亲多些,也断断不可能一点儿也不像‘父亲’。所以,寒雨想,能让他敬之超越生身父亲的人莫过于他总是挂在嘴边夸耀的师傅,您了。”看多了各种剧作中难摆平的“老顽固”,姒寒雨深知给环青乐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转弯抹角地把话讲得既好听又不是明显地“拍马屁”,对她而言是最明智的做法。 “嗯,尘儿。快让你未来的岳丈和岳母进来吧!站在外面招待客人,多失了我的待客之道?”环青乐转身向院内率先走去,这一次他没有负手。斋暗尘舒了一口气,想着怕姒寒雨的性子直,贸贸然的带回家会受欺负。却独独忘了他师傅才是最难打发的主儿,‘这女人行呀!真是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本事?连师傅都摆得平,还怕家里那些……’本是“关心则乱”领错了路,不料还有意外收获。 待环青乐进了门,斋暗尘向姒伯年夫妇行了个大礼,身子躬得就差没九十度仿效日本人了。 “暗尘这是做什么?”“暗尘”这个称呼,是斋暗尘向姒伯年夫妇争取来的。此时他如此大礼,让姒伯年不禁讶异地开口问道。 “对不起二老了,我师父性子怪,但待我是不输给父亲的。望二老别放在心上,他待我爹娘的态度较之方才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斋暗尘处事周到,怕环青乐方才的态度开罪了岳父岳母。女儿还未嫁给他,他们现在反悔就不允这婚事了,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 “不打紧!‘环天地之极,青穹下之生,悦己足已’的‘医仙’,有些仙风道骨之气,也实属常理。”姒伯年破例地向这个礼数谨记的“未来夫婿”劝解的言辞落入斋暗尘耳中,斋暗尘的眸子闪出了异光。 “伯父怎知我师父的名号?”自师父见到他以后,便再未扬过己名。斋暗尘自是知道姒伯年久居“忘忧”,所以不免惊讶。 若说姒寒雨知道他师傅的名字是他有一次偶然提起过,那这位未来的“岳父”是因何得知师傅名号的由来的呢? “环青乐乃诸国有名的‘医仙’,知道也并不为奇。”姒伯年微顿一下,又向斋暗尘道,“我与妻女自有去处,便不在此处叨扰‘医仙’清修了。至于小女的病,每日会差人送她过来请环先生诊脉。”所以人看来姒伯年都不是因为不悦才提出要自行寻找住处,这样的结果是斋暗尘万万没有想到的。 斋暗尘在“忘忧”与姒伯年相商时,只说了他会给姒寒雨稳定而无忧的未来。 那时,姒伯年问他,“凭什么相信?放眼这忘忧之中,有谁能与休原争锋?”斋暗尘没料到一个普通人家,竟有如此锋芒的人。初闻此言,也是心中一惊。 定神之间,唇角含笑地回了姒伯年一句,“国不相邻,他昌我亦盛,天塌下来有国君顶着。”倒不是他爱推诿,只是姒伯年的问题他早想过也与姒寒雨讲过,没想到她爹还真的会问。 “哦?既不临,名为何?”姒伯年闻言便已决定了,倒终究不知道女儿心意如何?即便要嫁,也得求一稳妥之人。试想一个与皇家丝毫关系都没有的平民百姓怎敢如此“口出狂言”? “醇国。”明人面前不需赘言,斋暗尘素来处事若此,拖泥带水不是他的行事作风。更何况,那时候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他们多言。 “好,即刻启程。”对于姒伯年如此痛快地答应了举家而迁,斋暗尘开始是没有时间想,后来是没有心情想。至此时,不思自通。是因为这个国度,他有家可归,姒伯年更是“自有去处”。看来这个姒家,正如姒寒雨本人一般,不容人小觑。 斋暗尘望着身畔的姒寒雨,见她闻言后也是意外的神情。显然她这种藏不住事儿的性子,关于此事也是刚刚知道的。 姒寒雨发现斋暗尘看她,推开暗夜,拉他的衣袖使他矮下身子。自己则踮起脚尖,双手拢在他耳边道,“我就那么几招,这样也好,无碍。” 斋暗尘无言,这样的十多个字,也算是对他有所交代了么? ++++++++++++++++++++++++++++++++++++++++++++++++++++=== 继续求收藏。。。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五章 认祖归宗(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话说斋暗尘不敢直接问姒伯年他们一家人的“下榻之所”,恐将其弄得厌烦了,“媳妇儿”就没有着落了。 所以,师傅的住处将是斋暗尘唯一等候姒寒雨的地方。那么,有人想问了,他那么大的本事难道不晓得世界上有一种方法,叫做“跟踪”? 哎,人家不是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和妻女自有去处,便不在此处打扰‘医仙’清修了。”这就是明摆着告诉斋暗尘,他可以不用跟了,省得打扰人家。 还有后面那句,“每日差人”,这四个字看似平常,可是对于斋暗尘而言可是有大讲究的。他们一家可是“逃”出来的,在异国之中姒伯年却有人可以“差使”,难道这话是纯纯的什么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赚到手的“老婆”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抢走了,可气的那人不是什么“青年才俊”,偏偏是“老婆”的亲爹。悲哉,怎一个愁字了得! “穿越女”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该明白的事儿糊涂着,还糊涂的时候又倍儿清楚”。姒寒雨算是把这两样给占齐了,休原的事儿该糊涂些的,却非得探明究竟;老爹有秘密这事儿,连斋暗尘这个外人都摸出“门道儿”来了,她还乐呵呵地充耳不觉。 斋暗夜让出一匹马给“嫂嫂”,姒伯年也不客气地牵了两匹马带着妻女、下人离开了。 “暗尘,帮我向青乐师傅道别。明日我会来,到时候要有好吃的点心,要不然就不嫁你。”扭回身子双手拢在唇边,借以让斋暗尘听清楚,也让身边的父亲听清楚。 姒寒雨是“心机欠缺族”,但她也看得出来斋暗尘那一抹一闪即逝的失落。他们快要走远时才略略想到一点,爹爹都没留“住址”给斋暗尘,斋暗尘一定会以为自己要“过河拆桥”了。 姒寒雨凭其两世最讨厌两种人,那就是“见异思迁”的和“过河拆桥”的,自己在可以自我控制的时候,自然不会成为这两种人其中的任何一种。 “知道了,你放心。”斋暗尘立在门外失落地看着姒寒雨离去的背影,想着这丫头真是够傻的,也或许就是高兴地把自己给忘了。正想着,小美人巧笑嫣然地回眸冲自己讲了一串“威胁”的话。在午后的和煦阳光里,宛如一幅“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画卷。一扫他方才比秋还凄凉的心境,唤起春之生机盎然。 小女人没有因为可以安逸度日了就将他抛之脑后,那么在她心中,自己也应该算得上有些分量的朋友了吧? “大哥,寒雨姐待你真好。”斋暗夜羡慕地说了一句,连他都看出来姒寒雨讲那席话是要斋暗尘安心的意思了。 “好什么?把和师傅‘交待’的事推给我还叫好?你且先回府通报一声,我得先去哄师傅开心。”口是心非地抱怨一通,总觉得自己和姒寒雨之间的婚事再也不会这么平坦无碍了。后悔之余,‘真应该直接带她回府,定下来就省得担惊受怕了。’打发走了弟弟,望了一眼姒寒雨塞在他怀里的小狗。走进院子,将小狗放在一边,怀揣着一个忐忑的心走进了师傅的房子。 方一进门,就看见环青乐坐在正厅品茗,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 “姒丫头走了?”环青乐气定神闲,完全没有要发火的征兆。侧目扫了一下边上的椅子,示意斋暗尘也坐下。待他方落座,仿若早已心中有数似的明知故问。 “嗯。”在师傅面前,斋暗尘是不敢多言的。低眉顺目地应了一个“嗯”字,复等环青乐开口。 “你今年,二十六了吧?”环青乐不知道为何竟与斋暗尘拉起“家常”,见徒弟颔首又道,“岁月如梭,恐怕也只有在这里才体会得到,转眼之间二十三载多过去了。”环青乐默叹了一口气,“真心想娶那丫头么?不论她剩下的时日是长亦或短,也不管她以后将为你带来什么?”环青乐之所以被世人推崇为“医仙”,并不是只因为他那卓越的医术和出众的似是不会老去的容颜。而是他亦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经年之前,许多达官贵人以万金请他,他也丝毫不为之所动。 二十三年前,环青乐游历到醇国,就被眼前的徒弟绊住了脚步。那时,偌大的院落中,一个小奶娃光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走。立在房顶却不被护院发现的环青乐见到了这娃娃心中莫名地喜欢,遂不顾众目睽睽翩然落于小奶娃面前三步远的地方。一大一小相视而笑,奶娃娃当即跑到他的跟前要他抱。他把奶娃娃抱在怀里,小家伙就抬起被石子磨得通红的脚丫给他看。若别人不晓因由,定会以为这娃的父亲就是环青乐。斋宏氏(斋暗尘的母亲)见儿子就这么“从了”别人,心中担心又不敢上前,唤人请来了夫君。斋父见了抱着儿子的人不仅没帮她“抢”回儿子,反而将长子就这么“送给”来人当了徒弟。为了这事,宏月华与夫君闹了好一阵子才因听了夫君说出来人是谁而作罢。, “师傅,什么叫‘剩下的时日’?”斋暗尘的大脑自动地忽略了后面的话,听了这五个字,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关心则乱,你还未回答我的问话?不论怎样,你都认定了娶她?”看着弟子破天荒的在自己的面前有了本性,环青乐不答反问,‘果真是英雄过不得这美人关,这臭小子!有了心上人便放肆了。’ “我……”真要他做决定时,斋暗尘却迟疑了。他也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取悦姒寒雨,还有就是他自己的心性。他的本心,若不是真的除了姒寒雨便放不下别人,他是不愿意去招惹她的。斋暗尘很怕自己是因为生命中从没出现过这么“真”的女子,所以才暂时地被假象迷惑了,以为那就是爱。 “不急,反正在二十七岁之前决定下来就好。”像是料到了斋暗尘会模棱两可一般,环青乐放下手中的茶器,缓缓地道了一句。 “二十七?”他们醇国的冬日甚短,至今冬的到来他就该二十七岁了。算一算也不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还不急?他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在逼他么? “快回府去吧!你爹娘的长子,也该有个家之栋梁的样子了!”似乎不打算再泄露天机了,环青乐出言赶人。斋暗尘依言起身,向环青乐一躬转身向门外走。 脚还未出门口,身后便传来环青乐的声音。似在好言提醒徒儿,“想见姒丫头趁天明之前来,若天大亮了,人恐怕就回去了。”想来师傅是拿他打趣,哪有人紧赶着天不亮折腾自己闺女的?无病都闹出病了,更何况姒寒雨的心脉受损并不轻。 孤月影与斋暗夜共乘一骑先行回去了,斋暗尘一跃上马,在马屁股上轻拍一下,信马游荡在许久未归的乡土上。 ++++++++++++++++++++++++++++++++++++++++++++++++++++ 展颜祝大大们双节快乐!求收藏!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六章 认祖归宗(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暗尘骑马来至家门前,倍感气氛诡异非常,似乎和自己预计中的情景不大一样。 “这位公子,请问来此何事?”府门口,两个家丁见斋暗尘衣着不凡,才有礼而委婉地上前询问来因,且实质是为了拦住他。 “……”‘夜儿和月影他们不是已经回府许久了么?怎么还未告知爹娘我已经回来了?’斋暗尘被家仆问得一怔,取下腰间从不离身的“流水玉”提至两个家仆面前,“自是还家!能有何事?”转瞬之间蓦然明白,可能是那个“小魔头”在恶作剧。看此情形,爹娘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的事。 ‘我上次出府之前还是小娃娃的模样,现在他们不认得我也可以理解。’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他长得那么有斋家的气质他们怎么就看不出来?没好气地应过一声,心中又道,‘斋暗夜,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很…公子请稍候……”‘是很像王爷,难道是王爷在外头的私生子找上门来了?’其中一个家仆心内暗自揣度,可他们都知道“流水玉”是绝无仅有的。吞吐了半晌,说要去通报。 “斋暗夜!你给我出来!臭小子,这么戏弄你哥,活该被女人欺负!”斋暗尘的性子就是再好也被这两个家仆磨光殆尽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斋暗尘就直闯入府。家仆们这下子荒神了,他们“槿王府”可是醇国之中最威严的地方,哪里想到有人连“槿王府”都敢私闯?而且,以斋暗尘的身手根本没人拦得住他。这下可好,斋暗夜小小的一个玩笑轰动了整个“槿王府”。 想抓斋暗夜对斋暗尘来说太容易了,直奔双亲的主院飞跃过去。 彼处,斋氏夫妇正在听小儿子兴致勃勃地讲他这几日在外的经历。二人也是愿闻其详,毕竟他们也有好久没见到长子了。忽闻院外头吵闹声不断,斋南槿没有蹙眉,其妻宏月华倒是先动起肝火来。 “去问问外头,何事吵成这样?还有规矩没有?”打开房门叫过一个小丫鬟,表情全将不怒自威彰显的淋漓尽致。 那小丫鬟向宏月华福了福身道,“回王妃,外头有一个公子直闯进门,相貌与咱们王爷六分相似,说是还家来的。还…还骂小世子是‘臭小子’什么的!”乖乖,合着这小丫鬟只听了个一知半解,重要的内容一个字也没讲。暗夜心中大叫不好,他兄长定是在环师傅那儿受气回来的。他只是先紧着自己的“趣闻”告诉双亲,哥哥的事他还“没来得及”说呢! “王爷,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儿心思?家中有两个‘小的’不算,外头还惹回来个小子骂我儿子!夜儿咱们走!这槿王府怕是容不下咱们了!”宏月华素来就是个烈性子的,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扯住小儿子的手便往门外走。 “月华这是冤枉本王了,本王日日都陪在你的身边,何时有空去外头招惹女人?”要说这“槿王”斋南槿算得上是这时代当中最最专一的王爷兼相公了,堂堂国君唯一的弟弟,只有一个正妃和两个侍妾。他连侧妃都没有封过一个,就足以见得他对斋暗尘两兄弟的母亲有多好了。这事斋南槿确实冤枉,此冤堪比窦娥。 “谁知道是你皇兄什么时候塞给你的美人?”宏月华在家中时就备受双亲宠爱,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时气急了,也不管什么能讲,什么说不得。先心里痛快了再说! “月华!怎可连这种欺君犯上的荤话都敢讲?”斋南槿自然是怕“隔墙有耳”,他那皇兄的心思上是捉摸不透的,万一是不好的,“槿王府”曾经再富贵荣华又能怎样?斋南槿可不想因为一句话,被冠上“犯上谋逆”的罪名。 “看看,你的好父王在吼你娘呢!越发是有了比你和你哥哥中用的儿子,便想赶咱们走了。”能当上醇国“槿王妃”的女人又岂会是无知之辈?只是嘛…女人基本上在盛怒的情况下是只会胡搅蛮缠,没有理智可言的。 “臭小子!过来!”斋南槿夫妇二人正弄得不清不楚时,一句不合时宜又带着命令口吻的话从门外传来。斋暗夜一见到兄长不悦地站在门口,马上由母亲身侧缩回到她的身后去了。这种时候,出去的是傻子,不出去也算是自取灭亡。 “好你个斋南槿,竟把私生子藏了这么多年!”还敢欺负到她宏月华的儿子头上来了?宏月华气得一时也没了以往槿王妃的端庄。现在的她,不是在捍卫自己的尊严,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天性。 “月华,这确实是弄错了,我是冤枉的!”初见一身水蓝的斋暗尘立在自己的门口,斋南槿也有些懵了。因为“这孩子”与他着实有几分相像,连他自己都不知所措了。这样的情况,放在谁身上也是说不清了! “你还叫冤?这小子一看就是你的种,指不定是和哪个狐狸精……”宏月华委屈不已,如果她的尘儿也是正常成长,说不定也就是门口这孩子这般大了。见到与自己长子相仿的“私生子”找上门来她怎么能不窝心?况且,这孩子长得比她们家王爷年轻的时候更俊! “娘,我……”斋暗尘本来是要找弟弟算账的,怎奈眼下这情况实在有些乱。迫使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而且还不尊礼数地打断娘亲难得的对她夫君发火。 “别叫我‘娘’,我可不吃你那套!更生不出你这么勾人的儿子!”宏月华毫不客气地以同样的方式扰乱了众人的思路,这样的话让斋暗尘一愣,斋暗夜也吃惊不已。 “娘,大哥不是你生的?那,为何你对他那么娇惯?以前夜儿一直以为我是你和父王抱养来的!哎~原来是后娘不好当啊……”小暗夜像大人一样感慨地摇了摇头。他一直以为他才是多余的那个,没想到“疑无路后又一村”呀!斋暗夜抱着母亲,仿佛终于找到了亲人一般! “你这孩子,大白天说什么梦话?你兄长当然是我亲生的!怀胎二十七个月,没有比他再亲的儿子了!”本来宏月华被气得都快垂泪了,硬是被身侧这个“小大人”争宠的笑靥给搅得没了哭意。 临讲完这番话还故意瞪了夫君一眼,尘儿可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宏月华方怀有他时,夫君却受皇命出征。身为一个女子,心下怎不惊慌?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七章 认祖归宗(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一说到自己的长子,宏月华面露一种很复杂的情思。 记得当年,宏月华千分不舍、万分不愿地对夫君说,“南槿,我等你回来见儿子第一面。”那时的宏月华以为夫君最迟也不过半载数月就可回还。 一语成谶!战事吃紧,斋南槿一去就是两年又两个月。家书中,他频频关切宏月华的身子如何?结果,素来坚强的宏月华终于在第二年的回信中告知斋南槿孩子还未降生。多次,人们都议论她腹中的孩儿不是人胎而是妖邪。可举国上下的奇人异士都请遍了,无一不道她腹中的是“醇国福星”。 而且,就连医术高明的大夫,她也寻了不下上百位。无一不赞这位世子以后定是人中之杰,他们行医数十年也未见到过这种怪事。直到在宏月华怀胎满二十七个月的前一天,斋南槿带着一身尘土从前线快马加鞭一个月到了家中。 当时天色已晚,顾不得洗去身上的尘土便去见妻子。入夜,斋南槿回府不足半个时辰,槿王府的大世子,醇国的福星便降生了。他并没有折腾母亲,很乖地只消了两刻就与守在娘亲身边的父王见面了。 宏月华没怎么受折腾,不似寻常妇人诞下孩子便会无力昏睡。还喜悦满满地打趣夫君,“当日你走时,我曾说过的话,这个小子替我办到了。” 斋南槿感念妻子这两年里的担惊受怕,便回了一句,“吾儿是爱妻用性命护下的,名字自该由爱妻来取。”斋南槿怎能不知道人言可畏,若不是他妻子聪慧有胆识,先放出风去说他们的儿子是“福星转世”,哪里保得住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 当时受君命在外的斋南槿若是擅自回朝,不仅见不到他的妻儿,反而会断送了一家人的性命。他与妻子天各一方,想要汲取彼此的鼓励作为坚持下去的力量也是难上加难。这儿子的名字,断轮不到他皇兄的“御赐”。 “皇上应允了么?”那时宏月华很感动,想着即便不能自己为儿子取名字有夫君这份心意已经足以。 “我交出兵权,换我们孩儿的自由,他还担心什么?”就为了斋南槿的这个承诺,三十年了,宏月华对夫君深信不疑。即使他不能违抗皇命又娶了两房侍妾,她也未有半句怨言。 而斋暗尘的名字便源于宏月华见夫君一身尘土不分昼夜赶回时喃喃地那句,“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我们的儿子,就叫暗尘。”如此灰暗的名字背后,却有着一段如此温馨的意味。也难怪,姒寒雨会觉得斋暗尘的名字要比暗夜的悦耳许多了。 “那你为何骂自己是狐狸精?”混乱的这边,斋暗夜毕竟还是个孩子,再精明也有犯呆的时候。 “我何时骂自己了?我是说生他的那个女人。”宏月华老大不客气地端平手臂,向斋暗尘一指。 “那不一样么?”暗夜糊涂了,“兄长”和“大哥”只不过是唤了个说法儿,怎么就不一样了呢?正在他与母亲都糊涂的时候,一群家仆各自手里持着又粗又长的木棍冲进院来。 见了这阵仗,躲在母亲身后的斋暗夜明了了一切。 “你们这么大的声势在吓唬谁?还不快退下去!”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兄长“修理”了,两下跃到门外斋暗尘和家仆们之间。断喝一群有眼无珠的东西,初现少主威严! “秉小世子,这狂徒一路闯入王爷、王妃的院落……”为首的一个大约“级别较高”的家仆义愤填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斋暗夜喝止了。 “瞎了你的狗眼!有谁家的‘狂徒’能把我们王府的地形摸得如此清楚?这是我哥!现下已恢复真颜了!长的眼睛是摆设么?难道一点儿也看不出我与哥哥十分相像?”斋暗夜脾性一向温和,只是谁嘲笑他兄长比他长得还小的时候,他才会忍不住去教训那人一下。这一次,是他长这么大首次将人骂得狗血淋头。 众人灰溜溜地退出院去,只留下厅中呆立着凝望儿子的娘亲、眸子中闪着不可置信的父亲和站在门口的两兄弟。 “夜儿,你说…他是你兄长?”许久,宏月华除去了方才的狠意,满是温柔地指着大儿子问。 “父王、母妃,儿子回来了!”豪气地唤了斋南槿夫妇一声,立在厅中的宏月华早就把方才的“闹剧”丢到一边去了。她的儿子如此出众?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儿子“长大”以后会是这样的。 “南槿,这是我们的尘儿。”自斋南槿娶了妾以后,宏月华总是称他为“王爷”,已有许久没有喊过他的名字了。此刻,宏月华甚是激动地走到门前。伸出手想摸儿子一下,又怕这“长成”是个假象。回头望向丈夫,这是他们的儿子,当年他们共同担心了二十七个月,怕他不能降生的儿子。 “斋暗夜,你给我过来!”斋南槿坐回椅子上时,对妻子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厉声唤住小儿子上前。 “父王,夜儿知错了。”斋暗夜倒是机灵,知道这次自己把事情闹大了,很乖巧地“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父亲面前俯首认错。 “知道不可为,为何偏偏为之?”儿子都这样听话了,斋南槿还能怎样?可是,方才闹了这么大一阵子。还被妻子冤枉的这口气不出,他又实在窝囊得紧,随即问道。 “现在不欺负大哥,以后就轮不到我欺负他了。父王我跟你说,我哥之所以能变成正常的模样,是因为我未来的嫂嫂……”前面的话“小朋友”还规规矩矩地说,说到兴头上双膝向前蹭了蹭两臂直接伏在父亲膝头,话未讲完就止住了。 “尘儿,或许你该向我和你父王说说。你这三年多没回家,跑哪儿野去了?”本想拉着儿子的手臂,伸出手时才意识到如今儿子比她高多了,早不必她牵着儿子走。遂走在前面,落座在丈夫身侧。 “乱嚼舌根,一边坐着去!”斋暗尘“经过”弟弟身边,特地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 “怎地?我嫂嫂反悔不嫁了?”斋暗夜哪里肯放过捉弄兄长的机会,明知道兄长是在帮他开脱,还是装不明白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边坐在母亲的下方边反问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原本师傅的那席话都够让他心里烦闷的了,这个臭小子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添乱嘛! 白了斋暗夜一眼才缓缓地向双亲,“如今儿子成人模样归来全亏了一位姑娘,别人儿子是断断不会娶了。还望父王能想些办法,除了皇上嫁女之心。”斋暗尘心里默叹,‘亏得我孩童了那么多年……’在他们这儿,十六娶亲都是寻常之事。若他这十年里是常人大小,恐怕早就抵不住他皇伯父家的公主们了。 +++++++++++++++++++++++++++++++++++++++++++++++++++++= 展颜今天一决已经开始上班了,所以可能每天拜访大大们的时间有点晚。谢谢大大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展颜一定持之以恒。。。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八章 认祖归宗(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这十年里,斋暗尘至少也躲过了六、七位公主的婚事了。怎的他的皇伯父就不能争争气生出个皇子来,别再塞女儿给他了呢? “你把你弟弟叫了去,就是为了哄人家姑娘么?”宏月华当然会想到一个“三岁娃娃”忽地变成大人模样,对于一个姑娘来讲是多么大的冲击力! “母妃讲对了一半儿,是‘哄’!不过,是‘哄’未来嫂嫂的爹娘!”斋暗夜献宝似的对宏月华道,不免又招来兄长的一记白眼。 “此话怎讲?”斋南槿也被小儿子吊起了胃口,但再感兴趣也不过是四个字而已。 “夜儿,我看你比较喜欢娶宫中的那个堂妹当老婆吧?”斋暗尘确实不能让弟弟再乱插嘴了,一句话把正想再度开口的小弟生生地拿话噎了回去。见暗夜终于不再多嘴了,才满意地向双亲道,“那姑娘初见儿子化成这般模样时也着实吓得不轻,可后来终是被儿子感动了。只是她的双亲见过我长成夜儿时的模样,尘儿只得搬弟弟去当救兵。亏得我十来岁的样子与小弟相差甚少,才勉强过了关。”那么长的故事斋暗尘怎么和双亲解释得清?本来他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时才和双亲讲的,怎奈家中有个“大嘴巴”。 “以我尘儿如此,怎么才算得上‘勉强’?谁家的姑娘?也未免太傲气了些!”宏月华护子心切,愤愤然地讲出了这番话。她的儿子那么优秀,怎么会容得下受他人之气的那份委屈?她宝贝跟心肝儿似的儿子,谁也不得欺负他。 “母妃这次错了,我嫂子姓姒。连当今忘忧国新帝都不放在眼里,独对我大哥温柔有佳,母妃怎么尽说她的坏话?这样的婆婆可不好,寒雨姐姐还是嫁给我比较安全……”斋暗夜讲到后头才发现自己又多嘴了,到了最后近似喃喃自语。鼓了鼓腮,把在场的其他三位“家庭成员”都瞄了个遍。脸色最难看的是他兄长,次之的是他父王,母妃与前两者相较是诧异多一些。 “这么说,那姑娘不是醇国人?”斋南槿对那整段话中的“连当今忘忧国新帝都不放在眼里”极为关注,他身为地位崇高又久经沙场的王爷,会不知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吗?“尘儿,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你明知道不皇帝伯父最忌讳些什么,怎么可以如此莽撞?”斋南槿的语气多是忧心,少说也有一分责备。想当初,他的情况更凶险,也因为沉着应对落得有惊无险。 “尘儿不用怕,只要你喜欢就好。方才夜儿说那姑娘姓姒,是么?”宏月华倒是宠儿子没上限的母亲,竟公然鼓励起儿子来。她的儿子本来就异于常人,做出些与众不同的事又有什么不对?况且,小儿子又说那姑娘对她的尘儿极好。瞧不起一国之君,说明她不贪图富贵。挺好,她看着就挺好。 “月华,你怎么陪着尘儿疯?”斋南槿愈发地觉得妻子太过宠溺爱子,柔声的劝慰道。 “南槿,在忘忧国根本不该有姓姒的人。这个姓氏是咱们醇国之中独有的,你忘了么?”宏月华方才讶异的也正是这件事,她在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所以,才沉吟了半晌不去插言。 “你的意思是?”斋南槿经妻子这么一说,才把自己刚刚忽略的部分仔细地想了一下。 “还记得我曾给你讲过什么吗?正如儿子所担忧的,你还是忧心怎么断了你兄长那念头吧!我看姒家丫头应该错不了。”斋暗尘自是明白父王和母妃这番交谈之中有他们的心照不宣,那些事应该是在他出生之前也说不定。斋暗尘没有插嘴,反正母妃宠他是整个醇国都知道的事。只要是他喜欢的,母妃都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达成。他见父王不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宏月华把目光由夫君脸上转向长子,“尘儿,可去拜见过你师傅了?他见你长成这般,也定感欣慰才对!” “我有如此变化,师傅早有预料。所以,他当时才对母妃说了不能把儿子总拘在王府里那席话。”斋暗尘笑容可掬地对母亲说着,他记得母妃是因为师傅的话才千万个不情愿得选了孤月影给他做随从,允他出府远游的。 “我们的尘儿异于常人吧?这回你可服了?夫君?”宏月华拿眼睛扫了一下斋南槿,得意极了。 “嗯,月华言之有理。”为何他老婆那么得意?环青乐对他们夫妇讲这席话时暗尘才不足四岁,而且当时正是方睡醒。要让儿子这么小就离开,他们都很揪心,谁会把这话讲给儿子听?至于环青乐?就他那孤僻、古怪的性子更不可能这么“小家子气”了。哪里有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娃娃时隔二十几年,还记得大人们讲的这几句话?他的月华宠他们的儿子,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夜儿,月影呢?”一家人聊了那么久了,斋暗尘这才发现家里似乎少了什么人。 “我让他跟着嫂嫂去看看!”暗夜献了一回宝还不算完,他不管刚刚怎么样,他就是好奇嘛! “我不是说了不准去嘛!”一直宠溺弟弟的人声调高挑了起来,斋暗尘显然是生气了。 “世子放心,月影没去。”孤月影打从跟了斋暗尘一个月以后就没再听从过别人的话,这是一个谜!连斋南槿夫妇也不明就里。之前,斋暗尘已明白地讲过不许跟踪,孤月影自是不会因为斋暗夜的话而擅自做主。 与斋暗尘分开后,姒寒雨一家三口加上小诗又开始在巷子里穿行。 小诗为姒寒雨牵马,姒伯年则为妻子牵马。伏坐在马背上,姒寒雨仔细地打量着她爹。这个让她一直以为很普通,却越来越弄不懂的爹爹。 ‘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有种忍不下心的感觉涌入心房都快装不下溢出来了,反复琢磨几回,姒寒雨也觉得问题在她爹身上。所以,她对父亲的一举一动开始留心。总结了两刻钟下来,她爹爹对这个地方很熟,甚至可以说比在忘忧还熟些。 “娘,我饿了,我们要到哪儿去?”姒寒雨才不会去问她爹,明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干什么还去触霉头?娘最疼她了,问娘比较方便。只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好说话的人不一定知道答案,果然敏慧摇头以对。 无奈,转向姒伯年的后脑:“爹,我在家从父,娘出嫁从夫。我饿了,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走?”姒寒雨没指望能从爹爹那儿知道什么,就只是打趣了一句。渐渐地,她发现父亲原本方向分明的步子乱了。 让姒寒雨对这种现象分析,一、她爹记不得路了;二、有人跟踪他们。显然第一种是不大可能的,那么第二种?是谁呢?斋暗尘向来言而有信,在姒寒雨的概念里,是信得过斋暗尘的。姒伯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儿,他和马都停了下来。 “出来吧。”终于,姒伯年低声地开口。如姒寒雨“小说模式化”的猜测,他们是被人跟踪了。 “大爷,我们主子请您回去一叙。”几个身着灰色劲装的人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为首的那人恭恭敬敬地对姒伯年说话,这几个灰色劲装的人都跪在姒家人身后三米开外的地方。++++++++++++++++++++++++++++++++++++++++++++++++++++++++++++++++++++ 展颜看见乐乐给留得言才发现第五十八章无故不见了,现在大致的重传一下,希望没有给大大们带来不便。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十九章 认祖归宗(五)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那几个人,似是碍于与姒伯年之间地位相差悬殊的关系,不敢有丝毫逾越。 “我是回来尊老的,不会夺他的东西。你们回去告诉他吧,不必见我。”口中轻吐出两句话,示意了小诗一下,一家人又继续往前行。只听见后面几个人齐声向姒伯年叩首,他也未因此顿一下脚步去听他们讲话的意思。 “求您饶我们一命吧……”身后的几个人不甘心丢掉性命一般,对走了很远的人再三恳求。 “心狠的从来不是我,若要活命,便自求多福吧。”姒伯年的话,姒寒雨听得不甚明白。他们最终还是不曾停下来,渐行渐远。跪伏在地上的几个人消失在原地,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爹,他们是什么人?’放心,这样的话姒寒雨一定不会问出口。反正过不了多久,答案也会自己浮出水面的。 又过了一刻钟,他们来到一个不甚豪华却比斋暗尘师傅那房舍好上千万倍的院落外面。 “请问这位爷找谁?”姒寒雨和母亲下了马,姒伯年把马缰全都交给小诗。携妻女走到侧门前,两个守门的家仆有礼的问他。 “如今府上仍是庚总管在操持一干大小事务么?”姒伯年面无表情,但言语中却出了奇的礼让。 “正是,请问您是他的什么人?”最近几年几乎没有人来寻他们府上的管家庚光了,两个家仆深知庚总管的地位。想着来人就算只是庚总管的远房亲戚也能让他们有理由亲见他老人家一次不是?况且,眼前这人一身贵气相,即便不着华服也不输给常人。就算庚总管说他不认识,他们也不会被骂得体无完肤。 “是老朋友了,望小哥通传一声。”点出两锭十两的银子丢入二人怀中,那力道正好够进怀又不会打疼对方。这样一来,二人更是把此事放在心上。 “您稍候,小的去去就来。”家仆得了这美差,自是觉得即使被骂一顿也值得了。分明是天上下银子,和白捡来的也没什么区别。兴冲冲地推开门冲进院里,许是府邸大了些,过了一刻钟又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里头依稀传来熟人的声音。 门里头,庚光不疾不徐地跟着。他的家人都在近前,能有什么人找他?但是来寻他的家仆话讲得又那么笃定,大有一种不由他不信的样子。 “你这小子,若无事诓我,定轻饶不得。我都一把年纪了,哪是如你这般跑了半个府邸大气都不喘的?”庚光已是年过半百,平日里与手下的众仆人相处融洽不爱打官腔,但那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身为管家该有的威严。 “不会、不会!哪有骗子是携家带口的!您看!”说话间二人已来到门口,家仆边说话边开门。声音虽小,敌不过门外有耳力好的。 “就你……”庚光方要训那家仆两句,恰对上门外姒伯年的脸。顿时忘了与那家仆讲的后话,略有些年岁而不大灵便的脚步,疾步到姒伯年面前三步处,若方才那几个灰衣人一样下拜。只不过,膝未着地就被姒伯年单手扶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人老了反而糊涂了?朋友之间不需这般。”目光和善,在姒寒雨眼中这个“庚总管”比她爹至少也得大上十岁。‘我爹爹今年有四十多了吧?’瞧瞧,多糊涂的女儿,连自己父亲多大年纪都不知道,亏得人家对她那么好。只一眼就认出的“至交”,当是很亲近的。 一阵微风拂过,脸上的面纱轻扬了一下又被她理了下来。天知道她爹爹和斋暗尘为什么那么心有灵犀,非让她在脸上挂这么个劳什子!某某人正立在娘亲身侧神游太虚呢,只感觉手臂给人拉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爹爹已经和老管家走在前面了,拉她的当然除了她娘就没别人了。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瞧见她爹爹和那老管家真如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你来我往聊个没完。侧目向四周望去,发现小诗跟在她和娘亲身后,好像很拘束的样子。 “他们都好么?”绕了许多弯子,终于问到了重点,姒寒雨在面纱之后扁了扁嘴。 “尚安,全是托了您的福。”老管家谦卑地回答着,试问有哪家的“朋友”要这样“您”呀“您”地回话?把姒寒雨当成是无知女子吗?其实,人家也不必考虑咱们姒姑娘该怎么想。 “我姐,过世许多年了,拜那个男人所赐。”沉吟了许久,姒伯年在众家仆的异样目光下停下了脚步。他对庚总管深深地一望,浅浅地说着。 “辜负了她的人,不会有善终的。”老迈的眸子中除去了几分祥和,随之而来的是恨意。姒寒雨只站在他们身侧,便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庚光总管身上所散发的怒气。姒寒雨偏过头看向母亲,想以眼神和母亲交流一下她已经“很饿了”,而且还是个病人的问题。但是她的母亲眼中似乎只有她的丈夫,连那庚总管的“不同”都未察觉到一样。 姒伯年冲着庚总管轻轻颔首,庚总管率先去叩了叩他们所在院落主人的房门。 “慧儿,你带着丫头先在这儿稍待一下。”姒伯年趁庚总管去叩门的空当,慢慢转过身对身后的妻子低低地嘱咐。 “爹,我头晕,还有我饿了。”拉住已向半开的门走去的姒伯年,她爹爹一向最疼她了,怎么今天到了这个地方跟变了个人似的? “寒雨再等等,待会儿,山珍海味任你吃,好么?”姒伯年想要伸手去揉女儿的头发如儿时一样,但想到女儿现在已经快十九岁了。他的妻子在女儿这个年纪已经做娘了,手就又半空垂下。 ‘哼!平时你也没短过我的嘴呀?我才不稀罕什么山珍,肉太柴;更不爱吃什么海味,怕过敏!’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此刻的姒寒雨可不就像个相公给人夺了去的“小怨妇”?父亲都这么哄她了,她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父亲的衣袖,任他“抛妻弃女”了! 庚总管明显是先进去通报的,接着他出来就换姒伯年进去。庚总管向姒寒雨她们走过来,对着她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她们到这房间对面的名作“望月”的亭中坐下。 “给夫人小姐端些点心、好茶来。”近前的婢女一听庚总管称眼前这对母女为“夫人、小姐”,立马就忙开了。偌大的院子,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就把亭中的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 ++++++++++++++++++++++++++++++++++++++++++++++++++++++= 展颜要是可以像寒雨一样享清福该有多好! 等着吧!等着哪天展颜的文文要是无故的断了,就一定是展颜也“穿”了!嘿嘿嘿。。。 求支持,最好是点击和收藏。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六十章 认祖归宗(六)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母女俩的目光一对上,敏慧便宠溺地点点头,示意姒寒雨可以吃。姒寒雨捏起一块儿点心却不送进自己的嘴里,转身向立在身后的小诗招招手。待小诗走近,姒寒雨一手接过小诗递过来的披风,又将另一只手中的点心放进小诗手里。 小诗原本因熟知她家小姐不喜坐那冷冰冰的石凳,以为小姐是要披风。却不想一直嚷着“饿”的人竟把点心先放在了自己手里。姒寒雨冲着小诗眯起眼睛笑了笑,小诗会意地点点头又退回原位。 小诗对姒寒雨忠心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的小姐根本就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来带。想一想,小姐的习惯。身子不爽时,她怎么会想要吃东西呢?她的小姐不分时宜地吵着自己饿,是因为怕自己碍于丫鬟的身份饿了不敢吭声,想到这里小诗又不轻地感动了一次。 姒寒雨披好她最爱的披风,将下摆垫在屁股底下,而后用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可不认为她爹爹“三、五分钟”就能完事出来。干脆不顾外人目光,伏在桌边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 正如小诗对姒寒雨的了解,她现在既累又困而且很晕,根本没心思吃东西。手臂下面垫着披风还是觉得有些凉,姒寒雨不禁开始想念斋暗尘那温暖又好睡的怀抱了。 槿王府,正厅用餐中。 “尘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斋暗尘打了个“喷嚏”后,宏月华忧心地问着。 “尘儿无事,母妃不必担心。”银箸夹起碗中母亲夹给他的菜送进口中,‘不知道她到底被她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吃东西了没有?一定在向她爹娘发脾气吧?’面上答着母亲的话,却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姒寒雨是不是一切安好? “大哥,今天姒伯父把寒雨姐姐带走时,我瞧见她似乎是身子很不舒服。你说姒伯父何不直接让环师傅给姐姐诊一下脉?这么大的都城,就算只折腾半个时辰也够寒雨姐姐吃不消的啊?姒伯父还真是怪哦。”其实,斋暗夜并没有看到姒寒雨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什么不适。他是故意让斋暗尘心急的,要不然“未来嫂嫂”给别人抢走了,他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么?若说前面是暗夜编出来的,后面那些却是实情。他神秘兮兮地凑到兄长身边,有意压低了声音说。 瞧见外头的天色,斋暗尘忽然想起临走时师傅交待他的那席话。再加上弟弟现在的这份忧心,口中的菜便嚼之无味了。 再说姒寒雨这头,她睡得正香。好不容易找回“还活着”的感觉,就被人给吵醒了。 “寒雨,寒雨。”唤醒她的声音不是很急,姒寒雨却要飚了。她生平(两生)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从“周公”身边带回来。 “……”姒寒雨直起身,正欲发飙。便见到,眼前的环境她并不熟悉。于是,很识大体地卖给她爹爹一个天大的面子,什么都没说。 “来,跟爹爹进去。”见女儿如被吵醒的小猫一样,想伸出那“小爪子”抓人,却瞬间很乖巧地收起坏脾气懵懂地向周围看了看。姒伯年心里乐道,‘谁说女儿不明理?我的女儿如此娇惯后还一样知书达理,懂得什么时候不可以发脾气。’欣喜女儿才十九岁就能如此,神情中就更是温和了。 左手拉着女儿,右手携着妻子。姒寒雨这才注意到不远处那个房间里已经“掌灯”了。这么说,她这一觉也确实不短了。 进了门,房间里悠悠地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这个时代的人,稍有地位的都会在屋子里熏些自己喜欢的香。姒寒雨却从小就不要熏什么香,她的理论是“吸烟有害健康”。 但是现在这股香气却不让人讨厌,有一种温温吞吞的花香气。睡得刚醒,还未看清眼前是什么摆设、什么状况,就被父亲牵引着跪在地上。姒寒雨正要发火,两辈子加在一起她都只跪过去世的祖父和外祖父,除此之外再没跪过谁。这是谁那么大面子,让她跪? “爹、娘,这是伯年的妻子敏慧,这是你们的孙女寒雨。”闻言,姒寒雨的脑筋飞速地转了起来。‘什么情况?爹爹的所有亲人不是早就都死光了吗?怎么冒出爹娘来了?干爹、干娘?’ “嗯,伯年有眼光。孩子的名字是哪两个字?”闻一老者声若洪钟不显垂暮的嗓音,姒寒雨偷瞄了上座的老者一眼。一副可亲又和蔼的样子,只是怎么还不让他们起来呀? “伯年快带她们起身,先坐下再说。”另一道柔和的老妇人声音传来,姒寒雨随着父亲站起身。一家三口一同在一侧坐下,那老妇人便又开口,“你这老头子,当初若不是为了我们,儿子、女儿何苦离家在外?连女儿都赔上了,你还对儿子这般干什么?”这个应该被姒寒雨唤作“奶奶”的人,似是很能当得起家的女主人。姒寒雨坐在离二老最远的地方,好奇地拿她那双乌溜溜的眸子打量着这两位老人,正巧对上祖母同样看她的目光。不由得先是一赧,而后就下意识地弯了弯眼睛。 “我只问了问孙女的名字,怎么就‘这般’、‘那样’的了?”听祖父之言,姒寒雨抿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瞅着二老都年近古稀了,还这般恩爱,心中不觉很是羡慕。 “是冬之‘寒’,无根之水。”姒伯年知道老父亦如往昔,只是疼他这么多年来在外“吃苦”。忙出言以对,以免母亲再数落父亲。 “好好一个丫头,怎地取了怎么个冷寒的名字?你这父亲,也太不疼孩儿了。”姒老不悦地看了看儿子,又敛起了不悦之色笑呵呵地望向正在看他的孙女。 不明孙女为何戴着面纱,但就只见到孙女那双大眼睛,也足以让人望而生喜。 这一次,姒伯年的母亲没有作声,这显然表明她也同样觉得姒寒雨的名字不好。 “回爹娘的话,名字是这丫头自己取的。她幼时曾受无绝大师指点,说是异于常人。当时,我们夫妇都不信。可小丫头却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这两个字。那时的丫头还需要人抱,更不用讲识文断字,所以名字便这样定下来了。”开口之前,姒伯年感到妻子想要代他讲。姒伯年按了一下妻子的手,想着有些事,还是由女儿自己解决比较好。遂而,才说了这番话。 ++++++++++++++++++++++++++++++++++++++++++++++++++++++ 一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一章 认祖归宗(七)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伯年带着女儿迁离已经居住了二十一年的地方,不也是为了女儿有再度选择的机会么?他已断了自己和家姐的一生,他的女儿,不该如此。 “还有这事儿?倒和斋家的那大儿子有些相似!”姒老爷子不觉称奇,信口提起了“斋家”的事来。 “斋?父亲所说的,可是斋暗尘?”当姒伯年提到“斋暗尘”三个字时,姒寒雨心里不由自主地漏跳一拍,‘原来,他的事是真的?’姒寒雨一直以为,那些话都是斋暗夜哄她玩儿的。 “对!就叫‘暗尘’二字!哪有人为儿子取那样的名字?”老人家先是回应了姒伯年的话,随即便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复道,“你在‘忘忧’怎地晓得那小子的名字?” “父亲。”姒伯年突然很郑重地改“爹”为“父亲”,姒老爷子也察觉到了儿子称呼上的变化,凝神听他的下文。姒伯年看了女儿一眼,“若是寒雨与你口中的那小子结亲,您认为如何?”姒伯年虽多年不见父亲,但是父亲的脾气他还是相当了解的。他定是对斋暗尘有什么不满,才会对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话说回来,姒伯年的爹一生之中除斋暗尘的祖父,似乎也没把谁放在过眼里。 “不行!这么好的一个丫头怎么能许给那小子?”姒老爷子喝了一声,一改方才的和气,竟有失态之嫌。一向迟钝的姒寒雨这次倒不像双亲那样惊讶,她心里明白斋暗尘的事十之八九是如她一般,整个国都的人都知道了。 “难道,他便是当年那个近两岁才……”姒寒雨见事情瞒不住了,正想把事情和盘托出。毕竟斋暗尘对她很讲义气,她也不能因为“自保”就在关键时刻做了“缩头乌龟”不讲信用吧?不料父亲却也知道他的身世?怎么会这样呢?姒寒雨没想到她爹爹也知道,她曾听母亲说过她是在父亲去“忘忧”近一年时与他相恋并成亲的,那时父亲才及弱冠。那就是说,姒伯年,这个看起来神采似三十出头的男人,已经四十五、六岁了? “不过是晚生了十七个月,也没什么!寒雨与其两情相悦!”姒伯年并不知道斋暗尘在出生以后还有“变故”之事,惦念女儿长这么大也没这么上心过一次,便劝慰父亲一句。 “糊涂!那小子状若三岁奶娃!怎地能令咱们丫头与其相悦?我劝你不要学‘他’,不然我便半个儿子也没有了!”这一次,姒老爷子几乎是震怒。他口中的那个“他”指的自然不是斋家人,而是他的幼子,那个姒家归途路上说是要“请”姒伯年去一趟的人。 “奶娃?那孩子明明是一表人才,对寒雨也关之甚微。而且,我们这次得以顺利还乡,全托他照拂。”姒伯年听得糊里糊涂的,好好的一个谦逊有礼的孩子,怎么就变成父亲口中的“黄口小儿”了呢?所以,姒伯年更加详尽地回了父亲一句,想着父亲是错把暗夜当成了暗尘,但是他自己也觉得父亲虽年事已高,但也不至于糊涂成这样。 “祖父、祖母、爹爹、娘,寒雨有话要说!”有一句老话叫做“纸是包不住火的”,姒寒雨此刻深知其意。姒寒雨没有唤二老“爷爷”、“奶奶”,因为她和他们还不熟。 姒寒雨不知道这家里是什么规矩,长辈面前晚辈可不可以“乱”插嘴?但问题是,她现在不开口,这父子俩准得闹开了。她就差举手申请“发言权”,在场的四个人有两个是讶异的。二老见小丫头那双灵动的眸子便知道她的性子不是安分的那种,可她又这么久都一直不开口。二老以为儿子怕他们受不起打击,不敢告诉他们,这孙女是哑巴呢! 姒伯年夫妇自不能说什么,只拿眼睛看正上方坐着的二老。老人面面相觑,他们的孙女果然非同一般。哪有一个女儿家谈到自己的婚事还这么大胆、理直气壮的?二老都对姒寒雨要说什么很感兴趣,遂而两人不约而同地颔首应允。 “爹娘,寒雨有事一直瞒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待二老应允,姒寒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双手提起衣摆跪在了二人面前。她想,既然四个人,三个都知道斋暗尘的身世,那她只要“一次到位”,也便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寒雨,该不会,你们已经……”姒寒雨这个“一次到位”可把她娘给吓坏了,敏慧还以为女儿已经糊涂到未成婚便对斋暗尘以身相许了呢!估计若不是有公婆在场,姒寒雨还真怕她娘会从椅子上跳起来。 “娘~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亲眼见到斋暗尘在我面前由暗夜这么大变成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而且,在忘忧新帝追赶咱们时,他义无反顾地帮助咱们一家。我,是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人的!”堂中四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听到孙女讲出后面的事时,姒老爷子目光扫向儿子。这事,他可未向自己提起过。 “如此说来,这两个孩子也是有缘。儿媳,快扶雨儿起来,既无大事,何至于此?”姒伯年的母亲捡了前面的内容听,觉得她的孙女也该许给不凡之人。 “忘忧这两日是改立新帝了,可这又怎么和咱们家雨儿扯上关系了?”姒老爷子虽已退隐近二十年了,但对“政事”的敏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卓绝。 “害死我姐的那个男人就是忘忧已故的君主,新帝想利用我…我曾是忘忧贤相的名望铺平前路。所以,他曾假意喜欢寒雨,至于为何又追……”瞟见女儿正坐在他旁边看向他,目光中流露出了不让他再讲下去的意味。 不知为什么,从女儿小的时候,姒伯年便觉得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也不甚清楚,只是感觉女儿比一般的孩子更疯或者有时又太过沉静。可自己也不能不回应父亲的话,随意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尾,“斋暗尘一直守在寒雨身边三年多,直到丫头死了心。那小子也由孩童化成成人模样,承诺娶寒雨为妻。” “此事还需商议,关系雨儿一生,万万马虎不得。”最后,二老一致认为他们的孙女这般宝贝的丫头,一定不能随随便便就嫁掉。 “可是,我们现在有求于人。”良久,敏慧扯了扯夫君的衣服,低声向他提醒道。 “怎么,你们欠了他斋家什么吗?”姒老夫人略有深意地问儿子,他们姒家只缺女娃,别的什么都不缺!这么想着,又看向坐在最下面的姒寒雨,孙女还是自己的好。 “不,是寒雨路上染了病。全靠那个孩子请了他师傅来,才算有惊无险。”姒伯年传承了古代人民的优秀品质,才深受双亲喜爱。所以有些话,即便父母不认同,也不会太反对。 “病了?怎么不早说?什么大不了的病,非得动用那么神秘的人物?我叫庚光去请御医。”二老凝神看向姒寒雨,原以为她碍于长辈在场所以如此安静。过了“这么久”,才知道孙女是生了病。 ++++++++++++++++++++++++++++++++++++++++++++++++++++++ 二更一次,哎!最近诸事不顺啊!谢谢大大们不弃支持。。。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二章 认祖归宗(八)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难怪整个人都没精神!姒老夫人对孙女的关切不掩于心,就只差没把姒寒雨抱过来看看究竟如何了。 “那孩子不明说,但我知道不似轻症。”姒伯年知晓女儿对自己的病症是了解些许的,所以才全不避讳地说了出来,也正好借机探探女儿的口风。 “雨儿有事问我么?”见姒寒雨眸子乌溜溜地转只是盯着她看,似在犹豫要不要讲。姒老夫人心道,‘方才伯年说雨儿没规没距被他们惯坏了,我看倒是一个很知进退的孩子。’ “他家中可为他娶妻纳妾了?”光听斋暗尘的一面之词还不行,姒寒雨得多方打听,万一他骗自己怎么办? “他父亲很疼他,一直以儿子‘不成人形’这样的托词敷衍他伯父。”不待妻子回话,姒老爷子便先开了口。姒老爷子总觉得这个孙女骨子里有一种不彰显的傲气,不为面子。 “他伯父要将女儿嫁他?”‘原来他指的困境是这个?哎~让我去顶什么用?’某某人默叹一口气,十分不理解。 “可不是?如今他怕是推脱不了了,若是如此雨儿当如何?”老两口一唱一和,你一句我一句倒也省下不少力气。堂上奶奶笑呵呵地望着她,她猜这个“奶奶”年轻时一定是个“气质美人”。 “若我嫁他,便无从谈什么‘妇德’。在家从父,乃‘孝’。出嫁从夫?是虐待自己!雨儿是断然做不到的。”姒寒雨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她和斋暗尘现在的心态应该是大同小异的,都不想与“包办婚姻”手拉手。 “所以呢?”姒家二老默契地微笑着看向他们这个语出惊人的孙女。 “所以即便雨儿天生下来就患了‘心脉受损’,他也休想欺负到我的头上来!”姒寒雨绕了这么大一圈儿,就是为了把自己的病症“正常”一点儿地说出来。姒寒雨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对于斋暗尘,能帮一天是一天吧。 果不其然,姒寒雨此话一出,房间里一片死寂。 “丫头,你说心脉受损?谁说的?”敏慧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受不得这种打击,她唯一的女儿。转念之间便想到,这可能是斋暗尘诓骗女儿嫁给他的手段也不一定。 “无绝方丈。”敏慧能想到的姒寒雨自然也是想得到的,那一点她早就计算进去了。只是,姒寒雨总不能对她娘说“那是上辈子的病根”吧。爹娘最信无绝方丈,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出此“下下之策”。 “什么时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此事?”‘我身为一个娘亲竟然如此失察,怨不得女儿不愿与我亲近,我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敏慧边问还边伤心。 “嗯。”姒寒雨似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当母亲再欲开口时,“大约是他叮嘱你不能打我那一年。”一片云淡风轻,不是装作不在乎,她是真的不在乎。现在的她多活一天就算是赚了一天,只是对死亡来临时的痛苦感受,还是非常抗拒的。 “那孩子知道?”姒伯年努力地在女儿脸上找着,想找出女儿狡黠的蛛丝马迹,可是一丝一毫都没有。 “应该是知道的。”姒寒雨像模像样地悄悄颔首,“他也通医术,早在我们初见时,就一直想办法和我吵嘴。现在才明白,我和他虽然每次都在吵,但到了最后女儿总是开怀的。”姒寒雨正竭尽全力地把她“未来相公”的优点发扬光大,“以情感人”这一招才用上,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好、不对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女儿,她想的仿佛早已成竹在胸。这样,还用得着我们为她担忧么?’闻爱女之言姒伯年大为感慨,他原本还为女儿的“小性子”很是忧心。但方才女儿这“三番两次”的“反驳”长辈们为她的打算,句句在理,完全不让人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小孩子心性。 “若是如此,先将病治好些。我们姒家的女儿,嫁必风光且无‘后顾之忧’。”姒老爷子见长子有意顺着孙女的心愿,有些气他!他们都盼了二十几年才盼来一个孙女,不多留上几年怎么甘心? “也好。”姒伯年当然明白父亲口中的“后顾之忧”是什么,姒伯年不曾想到双亲对“孙女”的喜爱比他们这对做父母的更甚。‘难不成他机关算尽却连个子嗣也没有?’姒伯年忽然怀疑双亲是因为弟弟没有子女,才招致多年来的不被双亲原谅。 “爹娘,我带她们母女回来前与那孩子约定会带寒雨去让‘医仙’诊脉。既是心疾,还是早些根治为好。不若我们先去,晚些回来再与二老详谈,可好?”酉时近半,姒寒雨只觉疲惫得紧。方歇了会儿,也算是喘口气。怎奈连口水都未下肚,就又要折腾? “爹,我好累。能不能先歇一宿,明晨再去?”姒寒雨现在有一种喝醉了的感觉,眼前都是重影儿的,碍于古代的“礼数”才没伏在桌上直接出窍去找“周公”约会。 “雨儿,你爹说得对。那个‘医仙’肯救人实属未见,若你们来前差人通报过,我是断断不准你们为了繁文缛节误了这契机的。听你爹的话,忍一下,去诊过脉开了方子才做安心。”姒老夫人与夫君总能很齐心,这次对他们儿子的意思更是大为赞同。姒寒雨见她和祖父前后差别这么大,不禁心里泛起嘀咕,一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庚光,叫人抬一顶大一些的软轿给雨儿。”姒寒雨被小诗扶着,身体十分虚弱。她庆幸自己有人扶,不然自己必倒无疑。 还好她只负责躺在软轿里,小诗在一旁照看。双亲不知为何都未跟来,单劳动了人家姒家的“庚伯伯”。为何是“庚伯伯”不是“庚总管”?父亲还称他为“老友”,她总不好反装成是“小姐”来作威作福。对于那声“庚伯伯”,庚总管是极为受用的。姒寒雨心中默赞,‘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架空的古代也依旧是张通行证!’ 本来姒寒雨和斋暗尘约好是明天见的,可她忽然改了行程,也不知道赶不及“欺负”他的人做何感想。后来,据庚伯伯透露“内部消息”,她的祖父、祖母是必然会让她这个嫡亲的孙女认祖归宗的。再后来,她就这么“睡着了”(实际上是昏了),连看了病没有,怎么回的姒家老宅都不知道。 斋暗尘本想吃过晚膳便开溜,结果生生被母亲以“思念儿子”为由扣到了戌时快尽才放他回房。待斋暗尘火急火燎地赶到师傅的住处时,只有师傅一人。 “您老人家不会是为了诓我吧?”斋暗尘以为姒寒雨根本没有过来,是师傅许久未“虐待”过他心里不爽所致。 “尘儿,那丫头!”环青乐一手轻抚着桌上他用来卜算却鲜少用上的一只圆盘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师傅连这等“挑衅”都未侧目看他一眼,斋暗尘方信了,师傅不曾骗他。 “你二人天地相合,这样的契机你怎么蹉跎了三年?现在她大限将至,二十七日内,真娶也好、假嫁也罢,逾期一丝一毫…她,气数尽;你,也好过不了。”直到讲到最后十个字时,环青乐的手和眼一齐向那圆盘上移开转向斋暗尘。 斋暗尘一惊,他师傅已许久没有这样对他讲话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三章 垂死挣扎(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回到槿王府后,斋暗尘一夜无眠。 他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师傅的那番话,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天未明,便改变了“以静为礼”的想法。斋暗尘临出师傅住处的门时,还“听到”师傅几乎不可闻的一句“哎…一滴血转了一个人的命格,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他都知道!只是这一次,一切已成定局,责备徒弟反而不如顺其自然。 依照槿王府的势力,即便斋南槿卸下了兵权多年也是一样有余威的。所以,想找出家世不凡的姒家,再容易不过了。更何况,师傅对他说,不论姒寒雨在哪儿所到之处都会有常人不可嗅到的异香。那“香”全仰仗斋暗尘的那滴血,只是师傅并没有告诉他,那香只有他才闻得到。 避过所有人的目光,斋暗尘潜出王府。立在往来他师傅住处必经之地闭目凝神,香气?哪里有什么香气?微风伴着晨光,天气微凉了些。裹紧了衣袍,让自己沉住性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无波澜的脸上,眉头突然一蹙。他,找到了! 循着香气,斋暗尘穿巷过街。最后,在数百年来盛而不衰的姒家老宅侧门口停下了,静思不语。斋暗尘曾想过姒伯年出身不俗,醇国之中“姒”姓多不胜数。除了斋家是皇族,姒氏的地位仅次于斋氏显赫。而,眼前这座府邸,正是姒氏中最顶峰的。 “公子,来此有何贵干?”侧门口那两个家仆见斋暗尘气度不凡,衣着又不似一般富户那么普通。有了昨日的“外快”,忙上前问斋暗尘所为何事。 “请问昨日府上,是否有一对中年夫妇带着女儿和一个丫鬟来此拜访?”斋暗尘见人家都向他问话了,也不便再别扭。一改往日的“目中无人”,在话语之前加了个“请”字。 “有,您找那位老爷?”两个仆人见那位小姐身材不够高挑,想来是因为相貌丑陋才以纱遮面。眼前这位公子的相貌自不必再夸,在这醇国的都城中有权有势的人物也没听过谁家的儿子如此俊杰呀? ‘老爷?如此说来,到底是不是这府中的直系,还未见可知?’斋暗尘从怀里抽出一张百两银票递到他们其中一人手上,“那位小姐身子看上去可还爽利?” “哎,昨日进府时还自己能行,暮色消后,庚总管亲自带人抬轿送出去就诊。我观那轿是躺得了人的,公子你问这些…咦?人呢?”二人结果银票一见是百两的分量还有什么不说的,只是其中一个讲到兴头上的时候,该听他讲话的人却不见了。听了这些话,斋暗尘心中一紧。 ‘师傅说得对,那丫头已经等不得了!恐怕公布身份,只是早晚的事!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娶她回家。’斋暗尘现在才发现,他是太孩子心性了。师傅他老人家什么都知道,包括他那句,“真娶也好,假嫁也罢。”他太小看师傅的名号了,“医、仙”不是浪得虚名的,绝不是! 宏月华想唤儿子用早膳,在儿子府门口未及抬手叩门,就见斋暗尘正由别处急急回还。 “这一大清早的,去哪儿了?也不怕着凉?”小儿子都没有这等“亲自唤起床”的优待,长子行色有异,还有些忧心忡忡。来到身前,帮斋暗尘拂了拂沾在身上的寒露,颇为心疼地问。 “娘,你得帮我。寒雨那丫头,我非娶不可!”斋暗尘从小虽乖张,去也非常懂事,从不向母亲提出什么非分的请求!一改“母妃”的称呼,一个“娘”字叫得宏月华心肠尽软。 “儿子。”她的尘儿叫她“娘”,是寻常人家才有的亲近称呼,宏月华一时出了神。 “娘,师傅说我俩天造地设。二十日内不娶她过门,我会折损寿命的。”把二十七日又压短七日。斋暗尘知道,他的母亲最怕他有什么闪失,这次他不惜搬出“师傅的话”来吓母亲。 “你…尘儿,你当真没扯谎么?”宏月华怕儿子是因为看上那叫“寒雨”的女子迷了心窍,才说这样的话来惹她心疼,很慎重地又问了一次。宏月华相信,儿子是不会有心骗她的。 “儿子此生,非她为妻、定不善终。”斋暗尘没有预兆的立下重誓,让宏月华欲止之而不及。儿子从不撒娇,更不在她面前软弱。 近三十年了,没有这般求过她。立此重誓,无论真与假,她是不能让儿子应了这誓的。这个儿子可是她辛辛苦苦怀胎、生产下的,大不了儿子以后后悔时再纳妾就是了。 歪在帐中鼻子有些痒,着着实实地打了两个喷嚏。 门外,小诗端了一些清粥小菜来,她家小姐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每每问起,只说不饿,‘斋公子不是说他师傅很厉害么?怎地连一张进补的方子都没开?’小诗心里埋怨不已,觉得最起码也该开些让她家小姐有心思进食的补身药吧! “小诗,我爹娘在忙些什么?”从姒寒雨“去了”环青乐那儿以后,到现在已近午时,又过了半日了。她的双亲没来看过她一次,实在不是他们的风格。还有斋暗尘,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老爷和夫人,小诗并不知道。”小诗把食盘放在桌子上,有些含糊其辞。 “小诗,你不该骗我。”小诗的话中,因为一个“并”字就全泄了底,若真不知,小诗定会直接说“不知”也便罢了。姒寒雨本来也浑身无力,没抬眼皮,闭目“责难”。 “小姐。”小诗口气懦懦的,‘小姐现在的身子一定很不舒服。’这是小诗的“经验之谈”,如果不是身子不适,她家小姐不会对她“发火”。 “我很好,你不必忧心。”姒寒雨与人相处素来讲求“将心比心”和“以心换心”两则,和小诗的多年主仆亦是如此。爹娘一定在干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不然小诗不会在她病着还招惹她不快,“说吧,能是多大不了的事?总不会,是在安排更优秀的丈夫给我吧?”现在的姒寒雨对常日里很热忱的饭菜没什么兴趣,懒懒又象征性地回了小诗一句。 “正是。”小诗佩服她们家小姐是极有道理的,看看!哪有猜事猜得这么准的? “什么……”蓦然张开双眼,‘岂有此理!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要不是为了帮斋暗尘多坚持几天,姒寒雨必是立时气死在床上。 看来,她不使些非常手段是不足以把事情给定下来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四章 垂死挣扎(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所以,听到那个致命的消息以后,姒寒雨当即就“病重”被送去环青乐的住处了。 环青乐的“眼力”岂有与凡人相同之理?以他的威名将除了姒寒雨以外的人都挡在院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更不用说有谁想“隔墙有耳”了。况且,姒寒雨现在身子要紧,也没有谁会想到其中“有诈”。 “有事?”姒寒雨这一次来倒是比环青乐预想之中早上几个时辰,越来越觉得这个丫头很有“灵气”,让他从第一次见到就很是喜欢。 “嗯,青乐师傅,暗尘可来过了?”姒寒雨强打起精神从床上坐起身,说是“装病”?其实,也有两成是不假的。双手支在身体两侧,让自己的身体立稳一些。 “身子全靠将养,这样折腾,就是真神仙来了也救不得。”环青乐闻若未闻兼“所问非所答”,扯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来和姒寒雨聊。 “哎呀,青乐师傅。你就别和我东拉西扯了,我自己活不了几天心里有数得很。斋暗尘不是等着我解‘燃眉之急’呢么……”姒寒雨却是没有力气和环青乐谈天说地了,全没有把环青乐奉做神明的世俗人样儿。说着说着,竟把实话也抖了出来。情急之下,顺嘴就唤出了斋暗尘的全名忘了该“亲昵”些。 “你心里有数?尘儿告诉你的?”环青乐仔细打量了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小姑娘,‘她将生死竟如此看得开?有悟性!’环青乐只道姒寒雨是天生异于常人的豁达不贪生怕死,殊不知,死过一次的人对“死”洒脱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自己的身子还用得着别人告诉么?青乐师傅,那个现在不重要。我只问你,他的家世到底如何?”想来能让那对祖父母挂在嘴边的,应该不会很差或没有名望。姒寒雨这几日必须两方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打消双亲帮她另选“佳婿”的想法。 “怎么,将军府的小姐,瞧不上‘穷人’家的小子?”环青乐玩味儿地回问了姒寒雨,却还是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什么跟什么呀?我…你说我住的是…‘将军府’?”这事儿姒寒雨还是第一次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呀? “你不知道?”环青乐相信这丫头,他想就算一个人再会演戏,获得“讯息”后那刹那的眼神也是骗不了人的。 “现在算是头回知道,那怎么办?”‘这下坏了!万一斋暗尘说服不了他的父母,我这头也搞不定,那岂不是白忙活了么?哎,老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这次完了吧?’姒寒雨扁了扁嘴,心里纠结得不得了。 “什么怎么办?”环青乐只是不得了大运势和命相,这些小细节倒是只能凭借头脑去揣测,不由得问了姒寒雨一句。 “青乐师傅,他家到底如何?”姒寒雨自是看出那句“穷小子”是环青乐在逗她,以斋暗尘的“任性妄为”和“言行谈吐”,怎么看也不是能当“穷小子”的材料。想来,不觉正色几分。 “他父亲,是醇国皇帝的弟弟。”见姒寒雨认真成这样,环青乐也不闹了。听了环青乐的话,先是长出了一口气的小丫头忽然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有注意到环青乐口中的是“醇国皇帝”而不是“我国君主”。 “啊~~”忽然拉了好长的一个单字音,尽是无语之嫌。 “这是什么怪声音?”环青乐身边已经好久没出现过女子了,更别说是像姒寒雨这样的妙龄女子。 “斋暗尘那个臭小子陷害我!”‘他爹的哥哥是他的伯父,伯父的是皇帝,那伯父的女儿不就是公主么?放着驸马都不当,这人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啊?一定有阴谋!我这样一个人,哪会她们那个什么宫斗啊?拉闸吧!和公主抢驸马,能有什么好下场?不行,不行!让他另寻他法吧!爱谁干谁干,我是不干了!’姒寒雨转过这些弯弯绕绕来立即就打了退堂鼓。 “臭小子?”环青乐喃喃地重复着姒寒雨方才对斋暗尘的称呼,自己似乎只有在盛怒之下才会这样骂徒弟的。这小丫头的语气明显是驾轻就熟,玩儿一般地瞎叨叨了一句,“你平时就这样对他讲话?”环青乐不禁好奇,他的徒弟居然连这样都能容忍? “嗯。”姒寒雨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朋友之间,这样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么? “他不为所动?”环青乐看着斋暗尘长大,这绝不是他那徒弟该有的性情,‘看来,是娶之不假,嫁之无心才对!’环青乐心笑斋暗尘。 “干了‘坏事’只用了‘臭小子’还能怎么动?便宜他了。”是呀!如果是在她原来的那一世,这是没什么!可是她似乎忘了,她现在在哪儿?对方是谁?何等身份?什么脾性?转盼向环青乐,“青乐师傅,劳您转告他一声。就说,我反悔了,那些人我招架不来。”说完,就费力地撑着身子下床欲走。 “你不帮他了?”‘这丫头还真是爽直,那些人?她确实斗不过。可是,尘儿也没想过让你去斗吧?’环青乐用异样的目光望着因他的话而顿住脚步的纤弱背影。 “嗯,又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帮朋友、讲义气要有度。现下这事儿,我力所不能及。青乐师傅劝劝他,让他省下这份儿心。找个真正相爱的女子,免得日后劳师傅和他爹娘跟着一起揪心。”姒寒雨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每次要摇得厉害些时,又会迅速稳定身形,让他看了才真的十分让人揪心呢! “丫头,人人都称我为‘医仙’。你的身子既是如此煎熬,为何不求我救救你?”环青乐猛然间发现,姒寒雨是第一个明明身患重症却“忘了”向他开口求救的人。 “青乐师傅别闹了,假使那么好医治…医者仁心,您怎会对寒雨置之不理?不用因他求您而为难,本来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一辈子’的事了。”姒寒雨回头向环青乐一笑,便和醉酒一般,向院门外走去,再未回首。 “小姐,可好些了?”见姒寒雨步伐“轻盈”地出了院门来,小诗赶紧上前去扶。 “只要爹娘不再做那么奇怪的事,我就无大碍了。青乐师傅说这症有些棘手,他需斟酌一下。”姒寒雨笑着看向小诗,声音不大不小却也正好让庚光听得清楚。她都是个病得快死的人了,连“医仙”都束手无策,真不知道那对父母还在折腾些什么? 上了轿,姒寒雨身心俱疲地倒在床上一样的轿内,大口地喘息着。现在这样的身子害得她都不敢睡觉,生怕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五章 垂死挣扎(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软轿没走出多远,姒寒雨猜测大约也就到了某条大街的边上吧!一声马嘶,轿子不稳地落了地。 “哪里来的不怕死的,竟敢挡我们小公子的马?”一道“狗仗人势”的声音突兀地传进轿子,姒寒雨有些不悦地挣扎起身,想要拂开轿帘看个究竟。 “要你多嘴。”听到说这话的主人声音,姒寒雨的手僵在未触到轿帘的一寸处。就听那人又道,“这位小姐对不住了,在下有急事要办,冲撞了你。”姒寒雨有些惊讶,这人的声音听上去也不过十、八九岁,怎地知道轿中坐的一定是位“小姐”? ‘对了,有小诗在侧,又有庚总管在。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谁会不认识庚总管呢?咦,怎么没听见庚总管的声音?’姒寒雨默默无语,思考着她关心的,忘了人家很有礼数地在于她赔礼呢。 “小诗,庚伯伯去哪儿了?”并没有回答那人的话,只是莫名地为庚总管有些担心。声音柔柔弱弱的,哪里有她往日风风火火的风采?按道理来讲,这两日庚总管越来越疼她,方才轿子又那般不稳。良久都未闻一声“安好不”,不是很奇怪么? “回小姐,庚总管以为你睡了,亲自为小姐去‘凤享阁’买好吃的点心去了。”小诗偷瞟了一下那一人多高的骏马,正想着该如何解围,小姐便“搭救”了她一把。 “不能派别人去嘛?庚伯伯那么大的年纪了,你也不拦他?真是不懂事。”姒寒雨无奈于她“巩固了自己在老年男人心目中的偶像地位”,那个庚伯伯比她爹爹还大,她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吃人家跑腿买来的点心。言罢,又倚在轿板上,只觉得自己困得紧,那涓涓如流水的声音听起来温婉非常。 “小姐,我冤枉。我原是说我去的,总管说城里他比较熟悉,怕我走丢了小姐会哭。”小诗对庚光印象相当的不错,因为庚光特别疼她们家小姐。见她家小姐这一天多来什么都不吃,才有了现在的这事。 姒风齐尴尬地坐在马上,不知道是该去还是该继续留下来听她们主仆聊天。 “这是怎么了?”庚光原想“凤享阁”不远才放心自己去买糕点的,谁知道方赶回来却见轿子在不该停下的地方停了下来,远远看去又有两骑二人立在她们轿子的对面。赶紧紧跑两步赶上前去看也不看马上是谁,径自转向轿子一侧问小诗。 “庚伯伯,无碍的。咱们回去吧……”不等小诗开口,姒寒雨就先行做了“解释”。她知道若是依着小诗的心性,非把事情闹大不可。她爹爹连回家都不曾走过正门,姒寒雨哪里能将事情闹大。 “庚总管?”姒风齐就因这一声“庚伯伯”才仔细看向提着点心跑到轿边的老者,他不敢置信。竟有人能这样劳烦向来眼中只有祖父母的人?而且,还是轿子里那个年轻女子。 “小姐真的无事么?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虚浮,是否惊着了?”许是因为姒风齐那句“庚总管”声音轻了些,一心“问安”的庚光竟没注意有人在叫他。讲到这儿,才转眸向马上那主人。看见有半年未见过的“小主子”微愣了一下,才有礼道,“小公子归来了?”就是声音有礼而已,完全不似方才对姒寒雨的那种小心翼翼。 “庚伯伯,此人是谁?”闻庚光称对方为“小公子”,自己也不好再缩在轿子里一言不与应对。 “是你叔父家的小公子。”去掉讲话开头的“回小姐”三个字是姒寒雨据理力争来的。庚光与姒家二老一样,因为某些陈年旧事对姒寒雨的叔叔一直很是反感。 但是介于“主仆有别”的身份关系,还有就是姒风齐这孩子与他父亲不大相像,庚总管才勉强用“你叔父家的小公子”来回答姒寒雨,而没有直接告诉她“是你堂兄”。 “小诗,扶我一下。”她叔父的小公子?那不就是亲戚么?不明情况的姒寒雨碍于“礼数周全”即便很是累了,也还是这样唤了小诗一声。反正她脸上挂着面纱,她见了人家算是开了眼界,人家见了或是不见她都是一样的。 刚刚那出言的狗腿心叫不好,人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好不容易拍了一次马屁却实实在在地拍到了龙爪上去。他才跟着这主子不到一个月,连主子的脾性都还没摸清,这样一来可如何是好? 姒风齐本来是出门在外半年有余了,“归心似箭”才酿成这场“马冲撞轿”。 现在,那悦耳的声音第五次飘进他的耳朵。他原本急切的心绪定了下来,小诗扶着纤弱的姒寒雨出轿那刹,姒风齐呆住了。他见过女子无数,所有女子都极尽光彩艳丽的衣裙来穿。只有眼前这女子是特别的,她竟然着了一身玄色衣衫还在脸上挂了一条面纱。再加上她那乌木如瀑泻于脑后的长发,还有那双虽是疲惫却又不会黯然失色乌黑灵动的水眸。仿佛一切都是黑的,只有面纱上面的脸颊和搭在婢女身上的柔荑是凝白的。 “庚伯伯。”见庚光一脸“你不该出来”的样子,姒寒雨讨好地冲老人家弯了弯眸子,又轻唤一声。再度对上那匹骏马若有神气活现还未跑得尽兴,忽然觉得她却是不该出轿来。自己连来人叫什么,比她大或是小都不知道,出了轿却只能闷不吭声,反而很是别扭。 “我名风齐,乘风破浪的‘风’,并驾齐驱的‘齐’。再一载就及弱冠了,不知妹妹……”姒风齐只知道他父亲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兄长,都在若干年前“亡故”了。如今,祖父最信任的管家称这个少女为“小姐”,又时刻露出在他家人面前从未有过的谦卑。且不说这些,单讲他那句“是你叔父家的小公子”就足以证明她不是外人或旁系远亲。 如此说来,定是他大伯未死。既是如此,父亲为何骗他们兄弟说自己的亲哥哥已经死了很久了呢? “风齐堂兄唤得正对,就该唤我妹妹。小妹寒雨,冬之寒、无根之水。”‘弱冠?十九岁!拽什么文?显示你你很有文化么?直接告诉我你十九了不就得了?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很浪费脑细胞好不好?’某某人似乎忘了她才是正宗“穿来的外地人”,人家讲得就已经很不“本土化”了。姒寒雨心内与表面上完全不一样,许是心情被病症影响的极为不爽,所以见了稍算俊秀的帅哥都觉得讨厌。 “小公子这是要回府么?”庚光这才发现自己今日有些失策了,姒伯年一家那么低调地回来就是为了不想让姒忘年知道,他真是老糊涂了。 “嗯。”一身绛紫的姒风齐本欲下马,经庚总管“刚刚的提醒”,他是不应该让一名女子与他“当街闲聊”的。而后点点头应了一声,又向姒寒雨道,“妹妹有空来府上玩儿。”闻言,姒寒雨轻轻颔首。 ‘这人还算识趣,有空去玩儿?那本姑娘可是忙得很,真不知道斋暗尘会不会生气去闯将军府?依他的个性,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姒寒雨转身便进了软轿,这毫不留恋的动作让姒风齐很是讶异。 姒风齐在醇国之中也算得上是俊才,方才这“小妹妹”那样不羞不赧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现在就这么走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六章 垂死挣扎(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风齐不知道,一般能让姒寒雨与之讲了半晌话就只处于“人家问我来答的”,只能说明,她觉得这个人很无聊,还未培养成兴趣, 姒寒雨回到将军府走得依旧是侧门,胡乱应付小诗吃了几块“老人家”不辞辛苦买来的糕点。倒在床上便想睡了,观那糕点虽小却在每一块底部都印有“凤享”二字。不禁叹服这年月,如此经营已经很到位了。也因为这小小的点心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会不会怨她? 至于父母?哎,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吧!反正他们到时候定下来的人,也不一定有没有那么悲催的命。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死了! 想到“死”字,姒寒雨不若在环青乐面前表现的那么轻松。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死”到底有多可怕。现在的她,对于死亡其实是很畏惧的。 有一句民间老话讲得好“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意思是想到什么,什么就会应验。某某人曾在白天想到过,往日那个斋暗尘怒气冲冲地闯入将军府,大“骂”她这个朋友不守诺言。 人确实是来了,却不是带着怒气。好不容易从娘那儿脱了身去到师傅的住处,才晓得自己又与姒寒雨错过了。环青乐还“好心”地把姒寒雨在他那里的一言一行外加他自己推测的也添进去全都告诉了徒弟,所以斋暗尘不顾身份地潜入将军府费了许多力气,从酉时头一直找到酉时尾,才终于汗颜这将军府真不比他们槿王府小上多少。 要做到不着痕迹,不被任何人发现,斋暗尘保险起见地用上了师傅教他的最上乘的“轻功”。他就不服气了,明明他应该可以闻到那香气,不用在找人上花费一个时辰的,可那香气愣是淡的和没有差不多。直到他在一处极不显眼的小院中找到人那刻,立在窗外的斋暗尘特别想砸墙。因为站在这里,他才闻得到那若有似无的香气从房间里溢出来。 房间是分内外两间式,小诗在外间,斋暗尘便更确定姒寒雨就在里头。 翻窗进了房,房内没有光亮,视力异于常人的他轻而易举地来到了姒寒雨的床前。姒寒雨没有如其他闺中小姐一样放下幔帐,用她的话就是那样反而会让她更害怕。不知是不是错觉,斋暗尘越近姒寒雨一步就愈感到香气浓了许多。 ‘才两日不见,人怎么都瘦了?’斋暗尘不自觉地伸出手,看得并不特别真切,却分明抚出姒寒雨的脸已有一点点凹陷的意味了。 “嘘,我是斋暗尘。”似是被斋暗尘碰到才醒了过来,惊见有个高大的黑影坐在她的床边。是个人大约都会被吓一跳,更何况是个胆子不大的小女子。人的本能让她有些想叫出声,却因嗓子不适即便斋暗尘不用手指压住她的唇,她也未必叫得出声,“怎么又咬我?”斋暗尘的手指被姒寒雨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不晚上的…帮我拿点儿水……”姒寒雨心中想要表达的是斋暗尘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装什么大头鬼。结果话说到了一半儿,就变成现在就个样子。嗓子实在是太干涩了,姒寒雨发愿等她喝完水一定把刚才没说完的话都说完。姒寒雨都两天没“骂人”了,见到这熟悉的身影(确实是身影,咱们的小寒雨有点儿夜盲)顿时觉得力气全都回来了。 “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若我在,才不会让你这般憔悴!伯父伯母没管你?小诗那丫头也不心疼你了?”姒寒雨只是喝口水的三、五秒,斋暗尘关切的话语就如连珠炮一般频频而来。每一句话都把“炸弹”丢进姒寒雨的心窝里去,让她本来想说的话生生地都吞回了肚子里。 “斋暗尘,你真够哥们儿!这两天没有人甘心和我吵,我都闷出病了。你去见了青乐师傅没有?”姒寒雨两手扯住那只她记忆中温暖的大手,坐稳身子。嗅到斋暗尘身上特有的温暖之气,心里难受极了。 姒寒雨本已想好打定主意不帮斋暗尘了,可是她现在觉得,只要是斋暗尘再开口让她帮忙,自己都没办法拒绝。听到这些豪气的话从一个女子口中传出来,不免让人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感觉。‘哥们儿?’斋暗尘闻到这个词汇心里难受一下,‘总有一天,不是哥们儿!臭丫头,看到时候我怎么收拾你。’ “那你还让师傅转告我,说你反悔不嫁了?”斋暗尘的原意是要绕过这个问题,抵死不认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可是这么被姒寒雨一闹,闷在心里的话又吐了出来。 “人家这两天不是在减肥么。”姒寒雨突然改变了注意,在这个地方没有电子产品一干解闷儿工具本来已经够凄惨了。现在她要是连斋暗尘这样的“聊天工具”也自动“卸载”了,是不是有点儿太傻了?人家公主想嫁他,她又不想;人家公主喜欢斋暗尘,她又不跟公主抢。两件事根本就不冲突,他为什么要在无聊中迎接死亡? 姒寒雨想到这里,心中不觉豁然开朗! “减肥?”听着那方才还死气沉沉的小嘴中传出柔柔或多或少有点儿谄媚嫌疑的声调,斋暗尘反问了一句。这个措辞,他仍是一如既往的不懂。 “所谓‘减肥’者,去掉身上有碍美感的肉也。”正所谓“麻烦从口出”,姒寒雨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脑筋”那种东西,遂而班门弄斧地胡诌了几句。 “好好的,这又是为何?”‘原来那简单的两个字是这样的意思。’斋暗尘扶了扶姒寒雨确实“减肥成功”的肩头,又把被子帮她拉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样才不至于使她着凉。 “我的祖父和祖母觉得你不是我的良配,正张罗着要另选孙女婿呢!”靠在斋暗尘暖和的怀抱里,姒寒雨逗没有觉得她“不喜欢”人家这样做是不妥当的。反正觉得暖洋洋的,就是比那个硬邦邦的床栏强上百倍就是了!她压低了声音,小诗那丫头让她惯得确实不像话。平时如不是她大声叫,那丫头是绝对不会醒的。 “什么?选别人?”斋暗尘揽在姒寒雨肩头的手臂不由得紧了一下,直到怀里的人把一只微凉的小手覆在其大手之上,斋暗尘才略微松了松力道。 “别紧张,我一副病怏怏的,谁敢娶我?”姒寒雨觉得她可是斋暗尘的“救命稻草”,她要是折了,对斋暗尘或是自己都不好。所以,才将自己愈发冰凉的手放在斋暗尘的手上作以安抚,顺便还能暖暖手,一举两得的事。脑筋脱线地安慰着斋暗尘,她觉得自己的“计策”没问题,天衣无缝的不能再无缝了。 “你都十八岁可以当两个孩子娘亲的人了,怎地还能如此天真?这里可是醇国赫赫有名的将军府!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老将军的嫡亲孙女,就算病得只剩下最后下半口气,也照样有人把将军府的门槛踏破!”斋暗尘有些气急了,也是心疼极了。就因为这样的事,她竟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将自己“折磨”成这样?心中不由得气结,‘原以为你机灵极了,看来没有个人保护你,还是太多事会欠妥当。’ 想着想着,斋暗尘有觉得姒寒雨这次是单纯极了。禁不住有些由心而外的想笑,笑这丫头有时候还真是傻的可爱呢……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七章 垂死挣扎(五)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被斋暗尘这么一提醒,姒寒雨才有所悟。 “哎呀!”小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轻叫一声,“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亏姒寒雨还看过那么多…竟然犯了这么“二”的错误,姒寒雨这几天确实不舒服,可也未到一口东西都不想吃的程度。私心的以为,只要自己“病重”就…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是忘了?不是嫌嫁我麻烦?”斋暗尘妥善地收好那只敲过头的“小爪子”裹在掌心,反问了自己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儿。 “人家不是觉得,人瘦一点儿,把嫁衣穿在身上更好看嘛!”某某人又想分散斋暗尘的注意力,只是,一招连续用的多了,也就不那么灵验了。 “哦?看来老将军他们为你挑选的夫婿,小姐你很满意呢。”斋暗尘就是不明白姒寒雨那都是些什么歪理,‘历来的嫁衣都不轻巧,再瘦下去还穿得动、撑得起吗?这丫头脑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呀?’斋暗尘没好气地问道。 “人家才不嫁给别人呢!咱们俩就凑合凑合得了。”在斋暗尘怀里蹭了蹭,舒服地闭上眼睛。嘴里不咸不淡地反驳了一句,才不理斋暗尘阴阳怪气的那句“小姐”。志得意满地心中叨叨着,‘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想嫁,挺好、挺好!’ “凑合?”斋暗尘气结,他有那么糟嘛?要轮到“人家”委委屈屈地提到“凑合”。 “嗯…你就凑合一下娶了我吧!不过若你日后打算娶别人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先休了我,我可不想被那些看似柔弱,实则如狼似虎的美人们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姒寒雨的困意渐浓,先趁自己意识比较清楚时讨好地说自己是被“凑合”的那个。她凭借“经验”,认为男人都应该乐意听到这个。后面还絮絮叨叨地交待了许多,直到后面的后面,因为身心放松而有些要去“帮周公捧棋盘”,话语也就断了。 “放心,有我在。槿王府亦或是那‘城中人’谁也别想动你分毫。”斋暗尘的声音像是在“哄孩子”,柔和又温润,催眠效果好极了。讲到“城中人”的时候,声音尤为不同。斋暗尘与父亲一同隐忍,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事都可以妥协。 “嗯,你那么贵气?”一时间回了魂,假装不知道斋暗尘的尊贵身份。 “是呀?我爹爹是王爷,正如你一出生就是姒老将军的孙女一般。”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姒寒雨心下一笑,斋暗尘不是在有心骗她。是她自己没问,又怎么能怪人家没有讲? “你家住哪儿?哪天找暗夜玩儿去……”姒寒雨那么想着,一并将近两日“娘不疼、爹不爱”的阴霾扫得干干净净。 “那座,进了醇国,你指过的府邸。”依着斋暗尘,姒寒雨轻了点头,连最后一点儿神智都不留地睡了过去。“……”斋暗尘默笑,没有一个人能比此刻她怀里的人活得更直更纯粹的了,想什么就说什么有时还真像是“愣头青”。 斋暗尘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让姒寒雨舒舒服服地睡在他怀里。 时近寅时,斋暗尘才恋恋不舍地将姒寒雨安置会枕上躺好。这个小女子似乎是太过于信任他,信任的让他都有些许的“罪恶感”溢上心头了。姒寒雨甚至稀里糊涂地连“男女之防”都不曾对他有了,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斋暗尘只能把姒寒雨圈起来,想方设法地把她留在身边,不让其他人有办法和机会接近她。他私心的不想让人有机会受到他所享有的“特殊待遇”,就算娶回家以后的她还是一辈子都拿他当成是“哥们儿”,她也只能有他一个“哥们儿”! 翌日清晨,说是“清晨”实在是有些扯谎,毕竟没有一个古代的“清晨”是在巳时的吧? 姒寒雨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了,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全身都使得上力气了似的。一直到小诗来叫她,她从不甘不愿地起了床。 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小诗“摆布”她的头发。 “嘿,这是要干嘛?我不喜欢太复杂的,往常那样就好了。”姒寒雨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没耐心了,她最受不了人家摆弄她的头发,因为每当这时她都会觉得自己像猫。“毛”抚顺了又可以去睡觉了,天知道她刚才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不辞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 “咦?小姐,昨日环师傅可是给了你什么仙药?”小诗有些惊异于她们家小姐许久未见的中气十足。 “怎么?”姒寒雨怎么知道小诗这丫头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丫头跟她跟久了也时常有些神神经经的。 “怎地今日气色好多了,讲话也有力气了?”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所言非虚,小诗还特地把她们家小姐的脸摆正对上那比一般人家清楚得多的铜镜。 “不然呢?”‘好像是好多了。’姒寒雨仍是不以为然,想知道小诗还能说出什么新名堂来。 “小诗还以为只有斋公子照料在侧时,小姐才会有这等好气色。”小诗继续把方才梳到一半的稍微复杂的发式编好,丝毫不知她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姒寒雨的深思,‘照料?似乎不全是这样。今天的脸色是比以往的两日好一些,讲话嘛,嗯!不那么费力了。’想到这里,姒寒雨的心中忽然出现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姒寒雨开始细细地回想自己由发病到今日的每一件事情,在遇见的事多了,巧合也便不是巧合,而是必然了。‘难道对于斋暗尘,我可有可无,而于我而言却不能再离开他了么?’若真是姒寒雨猜测的这样,人家斋暗尘是不必求娶她这么费力的。而且,斋暗尘说他师傅有能力,青乐师傅却从未出过手。这个“能救”与“不救”?“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思量思量就神游去了,小诗再三的叫他也不应只能轻晃她两下,这才走出自己惊人的“发现”。 “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想自己弄清楚。我不叫你,谁也别来打搅我。”姒寒雨严肃了起来,她是应该把事情捋顺一下了。现在的局势攸关生死,她不能再以插科打诨的态度来过余下的日子。 “可是小姐,你的早膳还没用过呢。”小诗以为姒寒雨服了“仙丹”自有道理,怪不得她们家小姐昨天回来以后就只吃了两块糕点。 “桌上不是有庚伯伯买来的点心嘛?饿了我会吃。”是呢,自己连早饭都没吃,力气是哪里来的?两块糕点?现在的姒寒雨,一点儿也不像前两日那么虚弱。小诗出门后,她伏在梳妆台上,‘那个,我昨天晚上好像梦见斋暗尘来了。呸呸呸!又不是死人托梦,说什么胡话?可是,他到底来过没有?不像,最近的他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他了。’就这样,原本说要好好想想的人倒比不想之前更糊涂了。一会儿以后,某某人下定决心,‘真与假,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笃定要想好半天的人,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神采奕奕地出了房门,领着小诗各院串门去了。 到了未时,祖父、祖母处已经混熟了;双亲的房里呆烦了;庚伯伯那儿又不好意思再叨扰了。把大家都弄得迷糊以后,姒寒雨和小诗在房间里大吃一顿。 “这是……”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推在小诗面前,这是姒寒雨刚从祖父母那儿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八章 垂死挣扎(六)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小诗与姒寒雨小眼瞪大眼了一下。 “这个不是给你的。”姒寒雨一边说,一边把从庚伯伯那儿淘回来的纸铺好。用头上拔下来的发簪尖端沾了墨,写着什么。发簪一遍遍地沾了墨再写,‘嗯,虽然汲汁不多,还是比毛笔好用些。’ “我知道,小诗是想问,这要干什么用。”小诗当然没奢望五十两白银是给她的,补问了姒寒雨一声。 “把这个交给斋暗尘,这些事买通侍卫的。还有,再去凤享阁买点儿糕点回来,这个是跑腿钱,要是嫌累雇顶轿子也成。”把纸条卷好放进一个才找来的小竹筒里,她的小诗今日恐怕要化身为“小信鸽”了。除了五十两,还把她之前从家里带来的二十两也推给小诗。 “小姐,我到哪儿去找斋公子?”小诗汗颜,她们家小姐病得太厉害了,糊涂了不成? “槿王府,我入城时曾指过的那座府邸。”姒寒雨记得昨夜不知是梦还是真事,反正斋暗尘告诉过她的最后一句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 小诗很机灵,顺利地出了将军府又来到街上。雇了一顶快轿,她可不打算从城西跑到城北用脚来完成。就算她完的成,时间也未必来得及;就算时间来得及,她买了城西南的糕点到了“家”也就入夜了。小姐把事情交给她办而未经庚总管之手,就说明这事是不能让老爷夫人和一干长辈们知道的。去办这个差事她还可以顺便见一下孤月影,想一想就开心,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雇轿子时,她更因证实了有“槿王府”的存在,而惊讶于她们家小姐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醇国有这么个东方。到了王府门前之后,她更觉得惊了。惊于这府邸的气势恢宏丝毫不亚于忘忧皇子住的府邸。 “小姑娘,无事休在王府门前徘徊。”守门的侍卫见这小丫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立在门外的石阶下犹豫不决要不要上前似的。出于恪守本职地想要驱赶她,小诗幸而穿着不俗,否则就不只是这种态度了。 小诗之所以有些犹豫是因为从未办过这等“差事”,而且也不知道这种门第五十两够分不够分?上次,将军府只是个侧门,每人便得了十两纹银。 “什么事。”孤月影正受斋暗尘的差使,他们王妃每日缠着儿子,他的世子根本就出不了府。远远望见门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才不自觉地把步子加快“飘”到了门口。 “孤公子。”小诗盈盈一笑,完全鄙视了刚刚“吼”她的人,‘叫你们不识抬举,这回好了!嘴边的肥肉,让你们连影儿都见不到!’听见小诗的声音,孤月影将身一纵落于她的面前。 “有事?”孤月影依旧木讷,但是掩在衣帽底下的眼睛却温和的注视着这个未见过他真颜就会脸红的姑娘。 “嗯,小姐有信交给斋公子,见到你就太好了。那,这个拿好,交不到公子手上我要挨骂的。”小诗将手指粗的小竹筒塞进孤月影手里,害羞地低下头转身要走。这是古代小女子的情态,即便跟了那样的主子许多年也没有改变。 “回将军府么。”一向不善言辞的孤月影讷讷地叫住了前面因见了他朝气蓬勃的小诗。 “不,我还得去凤享阁买糕点给小姐。”小诗很意外孤月影还会叫住自己,回眸间,眼中全是笑意。小诗本以为能见到孤月影已算是恩赐了,不想他会主动和她说话。 “我正好有事要去将军府,不如带你一程吧。”小诗走进孤月影高大身材挡住阳光的阴影里。 “这样,可以么?”小诗虽面上看起来有些犹豫,但心里却开心极了,毕竟街上人来人往,她也要避嫌的。 “我带你穿小巷,快到时放你下马。”小诗用明亮的目光看着孤月影,她当然不知道看似威武的“小月影”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开口讲出这么周全的话的。 老话讲得好,“当一个人能对你的纠结事事巨细,那便证明你已经在他心上了”。不待小诗发呆完毕,她就已经被他吹口哨后单手带上应声而来的马背上了。 结果?小姐给她的钱,她只花了雇轿子的。还无心地“拐”了一大盒点心回将军府,孤月影也不顾小诗心疼他“辛苦赚钱不容易”就付了账。他只知道姒寒雨吃东西从不落下小诗,所以给姒寒雨“买”,也多半儿等于是在给小诗买,没差别。 当小诗提着食盒向他挥了挥手,孤月影就只是冲着小诗点点头。小诗觉得,他这一次颔首尤为用心。因为孤月影大大的衣帽挡住半张脸,若不是很用力地点,她根本就分不出他点了没有。 回到小姐的院子,小姐不在房间里,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又转身出门找人。 转来转去,终于在老爷夫人的院子里找到小姐。但是除了她主人一家还多了个甚是面熟的人,‘究竟在哪儿见过呢?’小诗的过目就忘,还真是被她们家小姐给影响到了。 “父亲母亲,我去取些东西。一会儿,会同你们在祖父祖母那儿用膳。风齐堂兄,寒雨先退下了。”姒寒雨没料到小诗回来的这么快。坐在亭中,余光瞟见那抹身影,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透过眼睛露出一丝悦色,‘这个姒风齐大老远的被他爹召回来,一定没什么好事!虽然人算是长得俊秀,家世也显赫,关我屁事?为什么非要我作陪?这对祖父母真糊涂,他都纳两房妾室是两个孩子的爹了,难道还硬往我身上推不成?别说我不想嫁,嫁必调教个像样专一的。这可是纯纯的近亲联姻,爹娘陪着瞎起什么哄啊?’ 这一次可是姒寒雨冤枉她的双亲了,若他们真允了她祖父母的意思定不会进来陪她和姒风齐。况且,因为那些“陈年之事”,即便姒风齐有意,祖父母也不可能允了这桩婚事。 说起姒风齐的父亲姒忘年,他因早时犯下的大过失开罪了姒老将军夫妇,以至于他一直都不讨二老的喜欢。姒忘年膝下也有三子,独这小儿子在姒家二老面前还算是入得了眼。 姒风齐哪里敢留姒寒雨?先不说他这从未谋面的大伯父还在场,弄得整整两盏茶的时间让他的心情都放松不下来。只说那堂妹,虽表面上礼数周全,但是她的性子有掩不住的“寒”。 今儿,姒寒雨本因为心情好换了一身鲜艳的颜色。却不料小诗前头刚走,庚伯伯就亲自来请她,说是祖父母找她。 在祖父母的院子见到了姒风齐时,姒寒雨先是有些意外,一瞬之后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当一身明丽的衣裙上身的白渐变成裙摆的金黄出现在姒风齐眼中,即使姒寒雨仍旧以纱遮面,却真如太阳中走出的“天之骄女”一般让人觉得睁不开眼。 可接下来,人家如昨日冷冰冰的态度又让他捉摸不透,弄不清楚是自己这么不招人喜欢,还是这个堂妹原来的性子就是这样清冷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十九章 垂死挣扎(七)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拉着小诗稳重大方地退出双亲的院子,一路也没什么话,一进了自己的房间就立刻现出了原形。 “哎呀,我了个去!包办婚姻害死人那!”毫无形象地往床上一坐,立时大发感慨,而后这才瞄见桌上的大食盒。姒寒雨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小诗,指着食盒道,“我说丫头,你该不会把我给你的银子都买了点心,正事没办就回来了吧?”“凤享阁”的东西不便宜,光看店名就知道了。她的小丫鬟该不会“败家”到如此大手笔的地步吧?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她的小诗平时比她还节俭呢! “不,当然不是。我在槿王府门口遇见孤公子了,他骑马带我回来的,糕点也是他出银子买的。咱们的银子,除了雇轿子的,一点儿银星儿都没少,不信小姐你看!”将装银子的口袋从怀里拿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放,紧张兮兮地解释。小诗在姒寒雨面前多是十分认真,一时以为孤月影是因为斋公子与小姐“两情相悦”的关系,听了她说小姐要吃才买了这么多。 “小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我就教你去熟人那儿又拐又骗的?这么一大盒子,得花人家‘小月影’多少银子呀?斋暗尘那么苛刻,搞不好‘小月影’一年的薪俸都赔在这上面了!”“小月影”是姒寒雨在来醇国路上对孤月影的新近“昵称”,用她的话就是这样叫比较没有距离感。可是,人家孤月影又不用娶她,拉近距离有什么意思呢?瞧见自家小丫鬟跟着自己身边好几年也未变得聪明,姒寒雨不由得汗颜。‘人家小月影那么呆的人都知道开始讨好未来老婆了,感情最呆的那个不是小月影而是我们家小诗?’无奈,姒寒雨直截了当地说又怕小诗不好意思,所以拐弯儿抹角的试探起小诗的心意来。 “啊~~”小诗心下一疼,孤月影付银子的时候她确实没看真切。但是明晃晃的应该不少,单音的“啊”了一声,“我说不用他付银子的,可是他……” “这点心是‘小月影’给他未来媳妇儿买的,我可不敢吃。太感人了!”姒寒雨做感动状,她家小诗平时也是蛮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当局者迷”、脑袋缺根线了呢?提示不行?明挑! “他不是给小姐买的?”小诗似乎抓错了她们对话中的“中心思想”,某某热心肠的人闻言只觉得自己受了好重的内伤。 ‘果然在爱情面前,女人都是白痴!’姒寒雨冲着小诗大力的摇摇头,扯下脸上的面纱倒床与被子亲近去了。她也忘了“笑话人,不如人”这句话。 再说孤月影从正门向老将军府送上拜帖,那是斋暗尘三日后求见老将军夫妇的“敲门砖”。按理说,以斋暗尘的世子身份直接上门也无过失。但是姒寒雨前一夜已经告诉他,人家有意“换人选”,他自是不可再生嫌隙。 孤月影回到王府,直接去了斋暗尘的书房寻他。将小竹筒放在他的案上,低头看书的斋暗尘抬眸看了一眼孤月影,表示不解。 “姒姑娘给您……”孤月影的“的”字还未及出口,那竹筒就消失在远处内里的纸条已展开在斋暗尘手里。“未来娘子”给他传书耶?不容错过的好事。 字条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大意是: 我有些事想要弄清楚,所以两日之内不要来见我。呃,我不是要“悔婚”的意思,真的就是想事情。望你配合,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两日之内别来见我。 犹如冬日之中正烤着暖烘烘的火盆,一桶冰凉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浇了斋暗尘个透心凉。 这字条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成是有些语无伦次,却反复强调“两日之内不能去见她”。 不去见姒寒雨?那他这两天还能有什么事可以做么? ‘不让她看见,应该不算见她吧?’斋暗尘黑着一张脸,自认找了一个很好的“文字空子”钻了进去。她说不见就不见?那才不是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呢!将那字条塞回竹筒里面,小心收好。不论内容“喜人与否”,这可是姒寒雨给他的第一件东西! 话说姒寒雨精力旺盛地打算再去和“周公”好好聊一聊,她们家小诗却不依不饶地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非要她把话说明白不可。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还得怎么个明白法儿? “孤公子喜欢我?”这是姒寒雨把被子蒙在头上后,她们家小诗第七十几次重复这句话了。‘哦!我的天那!’心中低吼一声,将被子从头上掀了下去,她们家小诗还在念咒一样不间断的来回说着这句话。跳下床,绕过呆立在那儿的小诗,到院内窗下的藤椅上坐一坐。 “哎,真是笨。”轻念一声,合上眼睛晒着快近申时的“秋之和煦阳光浴”,心中莫名一阵感伤,‘又是一个秋天了,生命毫无意义地过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心下想着口中不觉喃喃念道,“曲径通幽,无风之岚平地起。心际悲凉,有怨之秋溺缠身。”不知这诗是谁做的,反正就是忽然想起休原、朋来他们来,有些与秋相应的凄凉。思及至此,‘咦?斋暗尘买给我的小丫头呢?’所谓的“小丫头”当然不是个人,想到小狗自觉地张开眼睛,这时似有一个身影从月门闪人。 仔细看却又没了,揉了揉眼睛,以为是阳光照得自己眼花了。 “寒雨小姐,该用膳了。”庚总管还是改口不完善,‘才下午三点,这算哪门子的用膳时间?午膳过了,晚膳又太早吧?下午茶?’心里打趣着。没过一会儿,她就又有人来请了。 无法,不去也不是办法。庚光见到姒寒雨未遮面纱还是头一回,先讲了话后看过来。 ‘这个小姐,怎么不太像她的爹娘啊?’庚总管有些许的纳闷,说是不像,又好像没有完全一点也找不到相像的地方。总之,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姒寒雨猛地一起身,头暂时性的晕眩了一下,身子也随着这一晕而不大爽利如方起床的时候了。 “怎么又劳庚伯伯亲自来寻我?您也不年轻了,派个下人来不就行了?”将身子稳定一些,面色上未露出异样,笑语盈盈地回了庚总管一句。 “本来老爷是让小公子来的,可他只来了一下就又回去了。说是您在院中小憩,所以他未敢唐突入院来请。”庚总管话一讲完,姒寒雨心中马上接道,‘原来不是眼花,这人还算识趣。’微风拂过,扶乱了她额前几缕青丝。 姒寒雨用手去顺头发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没有面纱。到现在都不知道双亲为何非让她以纱遮面,她该没丑到那儿份儿上吧?况且,吃饭也不方便呀!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章 垂死挣扎(八)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唤小诗取了面纱,在庚光面前遮好,姒寒雨无奈地一笑。 ‘一派天真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她的姑姑。’庚总管思慕的那个人,就是姒伯年死在忘忧皇宫中的姐姐,姒皇后。姒寒雨的姑姑年轻的时候曾与庚总管两情相悦,却因为幺弟的手段与姒伯年一同流离在外,且在异国他乡含恨而终。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身心疲惫的姒寒雨借“身体有恙”之故而退出她不怎么喜欢的饭局。 “寒雨妹妹,我送你回小院吧。”闻言,姒寒雨又一次无声轻叹,她能拒绝不?未回绝,他们现在还在祖父母的院中,不是自己的地盘,不看僧面看佛面嘛!‘这一顿饭耗了一个时辰本来已经够让人闹心的了,他还敢跟来?呼,等着,看姐姐怎么收拾你?’姒寒雨不信姒风齐看不出自己不乐意搭理他,既然敬酒他不喝,那就别怪她了! 远处,一道身影闪过。醇国秋季的酉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寒雨妹妹午后吟诵的那两句诗,似是心境颇凉。”姒风齐与姒寒雨之间有半米的距离,这是姒寒雨最大的容忍限度了。姒风齐要是再敢靠近她一点儿,后果就很严重了。 “天呀~~”果然,在姒风齐又走近一些时,某某人狠狠地跳到姒风齐的一只脚上。整个人都砸了上去,吃奶的劲儿都没这么大,就不相信他还不怕了她。踩的过瘾了才从人家脚上下来,“风齐哥哥真是对不起,寒雨方才看见一个这么长的东西窜了过去。”用两只小手比量出十多厘米的长度,无辜的看着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姒风齐。 姒风齐也无辜得紧,他是身怀武艺的一个“大男人”,竟让一个小女子给算计了。姒寒雨本来还心里乐呢!身子却一下子抽了力般,让她自觉虚脱的不受控制。 “妹妹没事吧?”见姒寒雨忽然不做声,还以一手伸向院墙,似是想扶住墙以稳定身形的意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晕眩之间姒寒雨便也抓住了姒风齐的衣袖。 “小诗!小诗!”他们已经到了院门口了,小诗应该不会听不到。姒寒雨却不知自己此时无力,所以自以为很大声,实际上却不尽然。 “小姐!”小诗见早上还好好的人吃了一顿饭回来变成这样,一直等在院子里的小诗几步就冲了过去。 顾及到礼数,又欠身向姒风齐道,“风齐公子好,小姐返乡途中染了小病,可是拖重了。将小姐交给我便好,别把病过到您身上去。”本以为姒寒雨是故意装体弱,小诗急忙“配合”她把戏做足。想借“病会传染”吓走姒风齐,可感觉到姒寒雨倚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真切地将整个身子都压了下来。心中一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去请环师傅。”二人扶姒寒雨进房间躺在床上,姒风齐仍未马上离开。他也心有疑惑,若是作假,似乎是演不出这么真的。小诗伏在床边低声问着,也顾不得姒风齐在与不在,起身就要去找人。 “慌什么?死不了!老实坐下。”只是十个字,被姒寒雨断了三段地讲出来。姒寒雨觉得自己现在身上又与前两日一样了,‘看来,不用等上两天去验证了!原来真的是怎么回事!’拉住小诗坐在身边,姒寒雨知道小诗一定是吓坏了。 “风齐公子请回吧!我家小姐休息一下就无碍了,不必向长辈们提及。”小诗见姒寒雨说不出话来,深知她家小姐已经开始有病生烦了。遂而不顾主仆身份,下了“逐客令”。 姒风齐倒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就出院去了。 待姒风齐一走,姒寒雨就将她身边的小诗向门外推。姒寒雨讨厌小诗紧张地“盯着”她看,好像她真的快死了一般。 “可是小姐…好!小诗不会与别人说的…知道了,我出去了。”姒寒雨再三“大力”地用手推小诗,小诗就算有千万个不放心也只得服从她们家小姐的命令合上门出去了。小诗想,“小姐大约是怕老爷、夫人担心,可是这病总是反复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就在小诗忧心忡忡地回到外间时,一道黑影晃到窗前。 姒寒雨在“梦中”挣扎着,不知自己折腾了多久才终于舒服了些。待意识清楚了,只觉口中有点儿腥咸的味道。身上仿佛用脱力而抽干了水分,睁不开眼睛,想开口亦发不出声音。 “水……”许久,姒寒雨多番尝试之下,嗓子才可以比只用口型之外略微地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那声音极低,根本不为人所闻。 自己已经被人扶起,微凉的水充斥着整个口腔。若在沙漠中渴了两天两夜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还要么。”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姒寒雨才睁开眼睛。哪儿来的力气?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她之前已经印证的疑惑。 斋暗尘陪着怀里的人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瞧见她虚弱无力得连呼吸都是负累似的,所以,他就又一次“犯忌”了。此刻,怀里的人知道要水喝又恢复了生命之气,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斋暗尘只在远处,想静静地看伊人一会儿就撤退的。怎奈半路杀出个姒风齐,而且姒寒雨好像还和他“很亲密”的样子。 斋暗尘觉得这一次自己万分值得夸奖,因为姒风齐还能在窥视“他的未来娘子”以后好好地站在那儿。距离不能拉得再近,斋暗尘见姒寒雨还活泼地跳开而且还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这样逻辑一下,斋暗尘的唇角上扬,明白了方才的“亲密”大致是为何!再后来,他伏在小院中的大树上,听见小诗下“逐客令”的话语。 直到斋暗尘点了小诗的几处**又一次潜入姒寒雨的闺房,他终于觉得不全服从姒寒雨的意愿是对的,他差点儿就失去姒寒雨了。平日里神气活现的人,原来这么柔弱。 “你…怎么来了?”发现自己又倚在斋暗尘的身上,怪不得那么舒服。 “我不来,你还活得成吗?”斋暗尘瞪了姒寒雨的头顶一下。(斋暗尘大概也只敢瞪姒寒雨的头发吧?) “你没收到字条吗?”见自己的问题斋暗尘不回答,姒寒雨捧住他手里的杯把剩下的水喝光。 “你要‘思考’嫁给姒风齐?”联系上字条里面的大意,斋暗尘再对姒寒雨的侧脸撇撇嘴。 “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么?”终于,姒寒雨偏过头与斋暗尘对视。不仅是对视,是在瞪他。 “能,哪一个?”算了,妻子没骗到家,他先实实在在地“惧内”一把,反正没有外人在,也无碍的。 “字条。”姒寒雨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对上那双星眸,‘看什么看,小心把眼睛掉出来!’ “收到了。”发现姒寒雨显然看不清却努力瞪他的俏颜,不由得把脸贴近一点点给她瞪。 “那你还来!”看清了斋暗尘的脸,姒寒雨忽然没了瞪他的兴致,低下头,‘好吧!我承认我懦弱。’ “不来怎么发现你的小秘密?”‘原来这只胭脂老虎也是纸糊的呀?’斋暗尘笑了。 “我哪有!”姒寒雨极力否认,‘难道,他也知道……’依靠着斋暗尘,姒寒雨渐渐地觉得不那么累了。她以为斋暗尘也发现,只要有他呆在自己的身边,她即使不吃饭也有力气骂人。 “风齐哥哥,真是对不起,我……”这几个字是斋暗尘根据口型分析出来的,但是后面姒寒雨转了身后他就看不见了。 “哎呀!够了!那不是因为……”“我想赶他走”几个字生生吞回肚子里,姒寒雨完全没必要对斋暗尘心虚的。可是,她不由自主地解释了。 “我知道,你别那么大声,小诗的睡穴时辰快到了。”将手轻掩在怀中人的唇上,结果,“你…怎么又咬我?”斋暗尘失声低吼了一下,因为姒寒雨刚刚咬到的地方就是他为了救她割开伤口的那根手指。 只有伤在指腹上,才不会让他的母妃发现,这是斋暗尘在打算拿血喂姒寒雨的时候就做好的准备。可是,歪打正着的,被“崇尚当狗”的丫头一口就命中了。 +++++++++++++++++++++++++++++++++++++++++++++++++++ 关于几部分的文文分章是(一)到(几)的,也许有的大大会“叉腰”觉得“展颜怎么那么懒呀?章节名字都不愿意细想几个?” 展颜汗颜,其实不是的,那是之前写得手稿的原因。当时没考虑到自己会将其上传,所以一章有的会2、3万字。 这才有了对不住大家的分章比较散,现在在赶的手写稿已经在克服了。 希望大大们不弃展颜继续支持,(*^__^*)嘻嘻……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一章 垂死挣扎(九)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暗尘在姒寒雨的事情上不知不觉间时时留意、处处周全了,许是伤口被姒寒雨咬的破开了,他疼得站了起来,毕竟“十指连心”。 “嚷什么?”姒寒雨每次咬斋暗尘都是因为他“不负责任的动作”让她感到动作太过亲密,可是每一次她从未用过真力气,分寸她还是有的。 “小姐,你叫我么?”房门外,小诗像在起床下地,往姒寒雨的房门这边走。姒寒雨拉了拉斋暗尘的衣袖,把他的手臂往床内侧带。斋暗尘立即会意,一阵风似的轻落在床内还就势以掌风收力放下了幔帐。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间,下一瞬,小诗便推门进来了。姒寒雨把自己的被子分一半盖在斋暗尘的身上,还用力把他往里面推了推。想顺便掐斋暗尘一下来“报仇”,手却被人家扯住不放,“小姐。” 小诗再唤一声时,桌边的烛火已被她点燃。小诗见姒寒雨的幔帐落了,心下有些疑惑。之前她没有帮小姐放下,依照小姐的虚弱也不可能有力气自己放下。 “大半夜不睡觉满房子乱走什么?夜游么?”见小诗要往自己的床边来,姒寒雨清脆的嗓音自床内飘出,她这也是情急之语。此时的她倚坐在床上,没了“靠背”甚是不爽呢! “是小姐先呓语的!”小诗只觉得自己方醒,被她家小姐“说梦话”吵醒的,‘小姐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怎么还不讲道理了?’ “呓语?”姒寒雨当然了解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接受词汇还需传达到大脑的思维上,这词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儿明白了是自己声音大把小诗“吵醒了”。 “嗯,小姐最近的身子还真是奇怪。是该把斋公子请来,让他亲自带你去环师傅那瞧一下病!看看小姐怎么时而有生气,病忽来时却又如巨山压顶?”小诗的忧虑床里面的斋暗尘亦是担心,他亲眼见到姒寒雨不支却去扶墙硬撑时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揽住她。怎奈?老将军的府邸并不等同于任何别的人家!他不能轻举妄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还是“娶媳妇”重要! “斋公子?”姒寒雨喃喃地念着这三个字,借着灯光低下头冲斋暗尘嫣然一笑。趁斋暗尘刹那的失神,松了些力气之际将手抽出,本想再使坏的人发现斋暗尘的手指上有个小口子。瞪大了眼睛,抓住他的手腕。自己把他咬伤了?怪不得他要那么大的反应! 由于怕小诗发现自己的存在污了姒寒雨的清白,斋暗尘没敢大力地收回手。瞧见姒寒雨张大了眼睛还抿了抿唇,他已经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九分。 “嗯,怎么不对吗?”小诗不晓得床内有何乾坤,只依照小姐略带疑问的语气作答。在她的心里,现在的斋暗尘就是“万能的”。 “呦,快提了‘小月影’给他娘子买的点心去吧!我可不能吃!”微微将目光向小诗的方向移了一下,双手拉住斋暗尘的手在面前,神情中可没有一丝一毫语气里的戏谑。那伤口还在往出溢血,不是她看错了。 “小姐~人家大晚上不睡觉来看你,是为了给你打趣的么?你不吃拉倒,我都吃了,一块儿也不给你剩!哼!”小诗果然顺了姒寒雨的心,提了装点心的食盒就出去了。临回床前去,还不忘倚在合好的门上气她一气。姒寒雨根本没注意小诗说了些什么,拨开幔帐就要下床去。 “我去看看有没有金疮药。”姒寒雨才把腿伸出去,又被斋暗尘长臂一揽收回身边。她回眸低下头,把声音压得如同说悄悄话一般。斋暗尘单手撑头侧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拍怕枕头示意姒寒雨躺下。 姒寒雨冲他黑了黑脸色,那种姿势太暧昧了,他们现在这样就很好。斋暗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小到比姑娘家用的胭脂盒还精巧。将瓷瓶递给姒寒雨,她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清新的说不出是什么花香窜入鼻子。取下盒盖,内里的药是膏状的。一只手伸到姒寒雨的眼前,正是那只伤了的右手。 姒寒雨一赧,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多,遂而将小瓷瓶放在盖着被子的膝上。以中指指腹刮了些药,精心地涂在另一只手执着的大手伤处。那认真的精神看得斋暗尘心里暖极了,在遇见姒寒雨之前,他应该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沉溺在这“温柔乡”里不愿清醒吧? “你又诓我,我若是咬伤了你,伤口怎么会齐得像是用利刃割出来的一样……”姒寒雨果然还是太迟钝了,“伺候人”的事儿都干完了,才发现伤口的“始作俑者”不是自己。正犯难呢,侧目一看??? 斋暗尘不知何时已枕在她的枕头上合眸浅眠了。 ‘这家伙倒是心大得很,躺在一个姑娘家的床上还真是有闲心、真敢睡?’用手指搔了搔斋暗尘的掌心,人家无动于衷,姒寒雨便放弃了把小诗吵醒的风险让他先睡一会儿。把斋暗尘的手放好,盘腿而坐冲斋暗尘“嘿嘿”一笑,当然只是动作上的,没有出声。而后就伸出小手在他脸上左捏一把、右点一下,她就不信斋暗尘遭受如此“虐待”还不醒。像他武功那么高强的人,如果还是不醒,这“睡着了”定是装出来的。 “还不安分些,我来是想告诉你。之前我已让月影送上‘拜帖’,以今日算起,大约后头我会亲自向老将军和你爹娘求亲。届时,你一定配合我。除非,你想嫁给别人。”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被斋暗尘收入怀中。姒寒雨的被贴在他的胸前,斋暗尘的手扣在她的腰上。耳边,斋暗尘低低地告诉姒寒雨他的下一步计划。 “后天?你急什么?你们家伯父又逼你娶她女儿了?”姒寒雨意外斋暗尘的性子会转变这么多,她讲话习惯了与人对视。但回头的动作又止在“想回头”的意念上了,现在他们俩这样已经很不妥了,姒寒雨没踹斋暗尘几脚只能算是他洪福齐天。 “你自己的身子如此,还有心情羞我?小诗说得对,真不该大半夜的跑你这儿来招自己一身的不是。”想起师傅说的“二十七天”今日已过了第二天,斋暗尘在她腰上的大手不自觉地收了收。 “够了哦,再占我便宜,没你好果子吃。”斋暗尘的无心之举倒让姒寒雨误以为是被“吃豆腐”。 “就你?”斋暗尘气结,‘这丫头还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这么想着,不禁又放心了许多事。 “我怎么的?不乐意娶,我配合你不就行了么?”姒寒雨以为斋暗尘又要开始和她吵,所以蓄势待发直接进入了状态。 “姒寒雨,你……”他是真的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总是自负地说对自己的身子很清楚,我看是糊涂得紧。’ “我?我怎么了?”斋暗尘顿住不讲,倒让姒寒雨以为是自己“赢了”。 “师傅说你若是不嫁我,二十七日之内便是你的死期。现今第二天已经快要过去了,你说我在急什么?”斋暗尘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必须让姒寒雨明白,自己不是在与她开玩笑。 “二十七日?”姒寒雨惊讶地叹道,‘想不到,这一世我的命竟未到二十岁就……’这个数字是姒寒雨始料未及的。她的讶异,多半是忽然想到了在来醇国的路上的那次“大难不死”,‘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么?所谓的后福,就是二十七天?’ “对!”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她该是吓坏了。’悔恨自己一时冲动把事情说了出来,又将手臂收了收。 “所以,你……”‘才这么急,甚至没有考虑过自己’后半句话也是凝在唇畔。 “是,所以我就是你的‘药’。若是觉得嫁给我很不甘心,那我也没办法。”斋暗尘很意外姒寒雨没有责备自己“占她便宜”,或许是在她坚强的表象之下,是真的很需要在他怀里汲取些力量。 “为何对我这么好。”听了斋暗尘的话姒寒雨沉吟住了,斋暗尘说那话时大概没有考虑到姒寒雨听了这话的想法。以往她总觉得,剧作中的女主角要是在对方对她说了斋暗尘说的话还能问出人家现在自己说的话,就会让人感觉她是很矫情的。可如今换做是她自己,也是甚感迷茫。这话不像是在问身后的斋暗尘,倒像是在问她自己。 姒寒雨总觉得斋暗尘对自己的“好”已经超越了友情,只是那么优秀的斋暗尘会爱上自己吗?其实,在姒寒雨心里,他很好,不知何时? “你死了,我便再也…再也找不到一个连吵架都这么有默契的朋友了。”斋暗尘只是碍于无法直言,所以才“戏剧化”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人误会的话。 ‘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还好,还好……’姒寒雨若有所失,但是心中还是喃喃地以为这样很好。 斋暗尘感觉到姒寒雨紧绷的肩头一松,才如释重负,‘寒儿,你的整颗心果然还是被冰封住了。要到何时才能有些许的动容?嫁给我,你就这么为难么?’ 斋暗尘的“如释重负”是因为姒寒雨没有马上跳起来说“你有阴谋!我死也不嫁!”只要还能娶她,这样默默守着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还是曾经的斋暗尘么?那个行事乖张、目空一切的斋暗尘?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二章 垂死挣扎(十)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已经弄丢了一次心的姒寒雨不容许自己再犯傻去自作多情。 ‘这样的友谊很好,不会因为变心而伤心,也不会因为背弃而难过,更不会患得患失。斋暗尘能一直这样无私地给我依靠,以后还能名正言顺地欺负他,多好。’姒寒雨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友情”原比“爱情”牢固。只是有一点,她也许是弄错了。 没有一种感情是无私的,父母对儿女之情是“私心己出”;儿女对父母之情是“私心亲近”。连世上两种最纯洁的“舐犊之情”和“返哺之恩”都是有私心的,“友情”又怎么会是完全“纯粹”的呢? “斋暗尘。”良久,姒寒雨终于“释怀”,轻轻唤了身后的人一声。 “嗯?”斋暗尘“软玉”在怀,正惬意这呢。嗓音不觉有些沙哑,略显得慵懒。 “你,抱够了没有?”声音着实有点儿“阴森”,但听在斋暗尘的耳中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没有。”既然姒寒雨答应了自己会嫁的,那他就有理所当然的理由让她被占便宜。 “你找死是不是?”反手就想以手肘撞斋暗尘一下,怎奈秋天正盛,斋暗尘的衣料又经他“亲娘的一手炮制”不薄,她回手也很是困难。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没有一点是给她“报仇”的机会的。 “你得习惯亲近如此。”把“肆意妄为”的小手顺回它主人的身侧,连人带手一并环好,把“道理”奉上。 “凭什么呀?”这问话只是下意识地出口,想去扳开斋暗尘的手,又碍于他此手就是受伤的那只。 “你那么聪明,还用得着我多嘴吗?”斋暗尘一句半成“拍马屁”成分的话让姒寒雨一时之间开不了口。‘是呀!若是以后嫁了,总不好时时刻刻都保持距离。夫妻在公婆面前也总得表现出一些过分的亲密,只是现在不是没有人吗?’ “现在又不用演戏。”姒寒雨低声咕哝了一句,腰上大大掌捏了她一下。 “又有力气了是不是?”耳边传来“提示语”,大掌又放回原位。 “……”‘也对,我现在就是一块充电电池,今天不好好充电,到了明天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了。’无言,姒寒雨只觉得躺了半天一个姿势太累了,她开始想要调换卧姿。怎奈何斋暗尘太大(对姒寒雨而言),连一条手臂都那么重。想翻个身,哪有那么容易? “你干嘛?”小女人带着那股异香在他怀里“蹭了蹭去”,他也是个正常男子好不好?自己心仪的女子在怀里这么动还能无动于衷就太不对了,趁自己还有理智必须扼制姒寒雨“欲火焚身”的“恶行”。 “我躺累了,你把手抬一抬。嗯,这下好了。”从枕头上滑下,想借着斋暗尘依她之言略微抬起手臂的工夫钻进他的怀里。人家斋暗尘都能做到“坐怀不乱”了,她有什么可怕的?蹭了个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地打算就这么睡了。 直到这时,斋暗尘才从姒寒雨给他的“教训”中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便“水深火热”的,抱着吧?悸动难耐。不抱着吧?“要习惯”的话还是出自自己之口,而且还是“热乎的”。真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人家小女子倒是不介意,冰凉的床上多了个“自动恒温暖床宝”,她可能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姒寒雨透过幔帐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怎么也过了卯时两刻了吧? 床的内侧,斋暗尘已经不见了,但是伸手探去里侧还是暖的。 ‘兴许斋暗尘是才走?胆子还真大!被我祖父母发现,你就死定了!’姒寒雨只顾着幸灾乐祸的看待斋暗尘“才走”的事儿,就没想想要是斋暗尘被发现了她自己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斋暗尘为了让自己白天能多一点儿精神,竟敢天大亮了才离开,心里骂得起劲唇边却漾起了苦笑。出于女性的感性本能,她又开始以为斋暗尘心中,她是比朋友更重要的。 ‘姒寒雨呀姒寒雨!你又在犯花痴了么?他是斋暗尘,不是别人。对!他是那个初见时就由着你性子选择的小奶娃;失忆(失恋)时默默守着你三年的少年;逃亡时不惜性命揽下你一家周全的脱俗怪男人。对,他不是别人。打从一开始,他似乎就没有万分刻意的讨好过你。三年中,他由一个嘴巴很甜的小奶娃长成了沉稳、果决、可以依靠的男人,你就真的…只把他当成是朋友吗?对休原小心翼翼,而后痛失自我。对朋来没心没肺,而后不了了之。那斋暗尘呢?你究竟以什么样的心态对待他呢?真的就是朋友?’醒来没有见到斋暗尘,姒寒雨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却很失望。也许在她心里,从斋暗尘带着她一家逃离“忘忧”那刻起,斋暗尘就已经不是斋暗尘了。 有人说,当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子几年无果终于另选他人时,被追求的那个女子可能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而不自知。女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人家喜欢她时,她无动于衷;当人家爱上她时,她的心里也许只有淡淡的喜欢;当人家终于放弃离开她时,她可能已经爱上那人无法自拔了。 所以,姒寒雨私心地选择顺了斋暗尘的意思嫁给他。斋暗尘心里有没有她都没有关系! 姒寒雨习惯了有斋暗尘在身边,而且对于他的“亲密之举”也不十分讨厌,只是有时会不好意思。姒寒雨不喜欢别人打破她已成形的习惯,能这样被斋暗尘当成朋友或妹妹的护着一辈子也好。假若有一天,斋暗尘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姒寒雨会求一只休书然后悄然离去。 反正,想改变她的习惯就和要挖她的心肺一样,让她“厌世”。到那时候,她就是一块不需要再充电的“电池”。待“电”一耗尽,她这一世也就算完了。 姒寒雨自己觉得这样的“结局”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也算明明白白地活了一回。这就是为什么,前一晚,她对斋暗尘说“若你以后打算娶别人了,可别忘了先休了我”。她没有想过痴缠着一个已经不花心思对自己好的男人再回到“以前”,在上一世!她已经傻过一次,这一次,她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小姐,老爷和夫人说,让你去前厅会客。”回笼觉睡得正香,小诗凭空地就把她吵醒了。 “我一个女儿家会什么客?不去、不去!”姒寒雨翻了个身向床的里面滚去,不用她的脑袋想也知道是什么事。 “有好几位公子在厅中品茗。”小诗低下身子在姒寒雨身后道,她以为这是很少人知道的“情报”。 ‘我知道,要你说?’姒寒雨心中不悦,嘴里干脆不应。她上辈子相亲还少吗?她现在都有要嫁的人了,干什么还去相亲? “小姐,那头催呢!”小诗听着姒寒雨讲话中气十足,明白她家小姐是将养好了些。 “就说本小姐身体欠安,正睡着呢!”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拉到鼻子的下面,她是赖定床了,谁也别想把她从床上弄下去。 “可是小姐,现在辰时都过了。”‘谁家的小姐能比我们家小姐更任性?’小诗真是无力的很,她怎么就有这么个主子呢?有些话,小诗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过了辰时怎么地?有谁规定睡觉、生病还得分时辰?”虽然姒寒诡辩的成分明显些,但也确实言之有理。姒寒雨最擅长的事儿就是钻“文字空子”,把本来不该讲出“道理”的事,讲到特别有利于她自己的一面去。 “小姐~~”小诗带有乞求地唤了一声,‘为何每次都要我去挨骂?小姐,你就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吧?’当然,后面心里唠叨的那些话小诗仍是不敢说出来的。一是知道说了多半儿也是没有用的,她们家小姐认准了的事,基本上没有回旋的余地;二则,她之所以还浪费一下宝贵的唾沫,不是在希望小姐能回心转意,而是祈求老天“开个眼”什么的。结果,拉了尾音,老天还是不开眼。 “快去,我得病一整天呢!明天再说吧!”姒寒雨打的“小算盘”是明天便是斋暗尘说的“求亲之日”,她现在是能磨蹭一会儿是一会儿!姒寒雨可不对那些“妻妾成群”观念根深蒂固的男人们抱有任何幻想,跟他们比起来,还是斋暗尘靠谱一些。 于是乎,小诗又以她弱小的肩膀扛起那口“大黑锅”,硬是把所有人挡在了门外。 她们家小姐明明说不吃她拿回来的点心,却又厚着颜面向她要了一盘,还说以后让斋暗尘给“小月影”加薪俸。 小诗不由得纳闷,纳闷她们家小姐怎么就那么笃定她自己一定嫁得成“斋公子”?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三章 娶之不易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白天睡够了的人从酉时开始,就一直等在斋暗尘的出现。结果再三失落以后,人还是没来。一觉睡去又总是睡一会儿便醒,到了不知道第几次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时候,姒寒雨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地等了一夜。 撇了撇嘴,笑自己傻,终究还是不能像朋友一样地看待斋暗尘了。辗转反侧了一阵,又睡着了。 “小姐,小姐。”小诗的声音又起,姒寒雨气结,她多不容易才让自己睡着的呀,‘啊――小诗,你是唐僧新收的徒弟吧?’心中呐喊着。 “什么时辰了?”姒寒雨不悦的强调都不用小诗细心去听,小诗缩在门口生怕小姐扔枕头砸自己。 “巳时刚到。”从门缝儿里看,小姐未动,声音似乎没有昨日有力气了。 “府上可来了什么人?”‘这个该死的斋暗尘,没本事就别吹牛,我还能天天卧床不起吗?’心中“暗骂”,她是真的躺不住了,在床上赖了一天,都快到第二日中午了。 “斋公子没来,倒是见到一个熟人似的。”小诗现在心里也有了孤月影,所以对那熟人叛变是很合情合理的。 “哼!这个时辰了还没来?那我再睡会儿。”姒寒雨倒是不纠结,不用她挨骂,她当然不纠结。 “小姐~您就别再耍我了行不行?朋公子来了,正与老爷夫人畅谈呢!”小诗私底下很为斋公子着急,毕竟现在孤月影比朋来重要。 “谁爱谈谁谈,关我什么事?”姒寒雨又翻了个身向外,讲完话以后忽的坐起身,“你说谁?”这个消息在她听来很是震惊。 “朋来,朋公子!”见小姐有了反应,小诗双重肯定地道了一声。 “你少诓我!”姒寒雨的挺直的身子下一瞬便矮了一截儿,又倒回床上去了。她才不想见朋来,虽然自己也挺想朋来的。 “真的,昨日朋公子就来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要是我看错了,老爷和夫人没道理看错呀!”错与不错不是关键,关键是姒寒雨携家带口和斋暗尘“私奔”时没有向朋来打过招呼。现在去见他,不仅得被爹娘怪罪她昨天“失仪”,亦有可能被朋来收拾一顿。不去!坚决不去!“小姐,你昨天不是说了今日会去的么?我昨天都挨骂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小诗,出去一趟吧!” “小诗~你家小姐病成这样你都不心疼?我真的身子不舒服,不骗你。”姒寒雨当定“缩头乌龟”了,大局未定之前谁也休想将她和自己的床分开。她也确实不适,“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又不是让你去‘上刀山下油锅’,再说我也没诓你,我是…娘。”姒寒雨正准备打“持久战”,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在她预期之中不该出现的人。又将自己裹回被子里,抵死不从。 “出来吧!那小子真是够狠的,皇帝赐婚。”口中这么说着,敏慧却因为知道了斋暗尘的“被逼无奈”后还有本事让皇帝下旨赐婚而深深地为女儿高兴。这小子和自己的相公当年一样,一样有魄力。 “……”‘骗人,我才不相信呢!皇帝怎么可能把那么好的乘龙快婿让与他人?我娘最近谎说的真是越来越高明了。’姒寒雨面向床内侧,任雷打不动。 直到自己的院子内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时,姒寒雨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老将军,令孙女若真是病重,怎能与槿王府的大世子成婚呢?我今儿也真想开开眼,见一见把出了名难伺候的主儿迷成这般的女子究竟是何倾城之貌。”听到这话时,姒寒雨已经被拉下床,换起衣衫来。衣衫很快换好,又被按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戏公公过奖了,老臣自知孙女高攀不起槿王世子。”老将军显然是觉得这戏公公如此讲话是有所指,表面上客气心中却道,‘哼!谁稀罕?雨儿都回来这几日了,那小子可登门来看过一次?’ “别别别,我方才的话可不是小看贵府千金。老将军若将这话传到大世子耳中去,老奴这‘吃不完可就要兜着走’了。说句实在话,咱皇上想把公主嫁给大世子的。怎奈这小祖宗,从辰时起就缠着皇上。昨儿未成,今儿又去了,直到两刻钟前得了圣旨便遣了老奴,快轿抬来的。所以,老奴才对咱们府上的千金甚是好奇,好奇是怎样的姑娘让那小祖宗急得一刻都等不得。”这戏公公是出了名的“口上不留德,尖酸又刻薄”,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有“克星”。听这当红宦官的语气忽然谦卑,又绵长地解释了一堆。便不难看出,他的“克星”是哪位了。 ‘原来那臭小子是办事儿去了?嗯,好孩子,姐就原谅你一回。’姒寒雨鼓着腮不肯配合她娘在她脸上涂脂抹粉,后来听完那席话干脆用手挡住。她才不涂呢!‘白一块儿红一块儿,出门还能见人么?不如素面朝天的好!’上一辈子她就不喜欢化妆,也不会化妆。 “不知婚期定在何时?”姒老将军自是不知道斋暗尘为何无礼到不经他们的允诺直接去请旨,所以他们这个孙女才回来还不到十天就生生地被“抢走”,他能高兴才怪。 “老奴不大清楚,但见‘小祖宗’心得意满的神色,定是不会太久。”戏公公虽然是醇国皇帝身边的红人,但也终究不敢在宣读圣旨之前明目张胆地透露分毫。 “哦。”姒老将军单音“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老将军,老奴记得您原本只有三个孙子的。”这个戏公公是近十五、六年前才跟在醇国皇帝身边的,所以有些陈年旧事他自然不知。在他看来,姒老将军家颇受皇帝倚重,姒老将军只有一个儿子,其子之下唯三子。 “这个宝贝孙女,是我长子之女。他们一家人才回都城不足一旬。”姒老将军以眼光瞟了一下身侧的姒伯年夫妇,隐晦的没提到他们自他国还乡。毕竟这些事,少些人知道对姒寒雨更有益。 十分不情愿地被小诗推出门,姒寒雨坚决要在脸上遮面纱。平时,谁让她以纱遮面,她都万般不愿。今儿,母亲方才为她打扮完毕出房间之前再三交代她不许任性。姒寒雨还就和这个老太监杠上了,谁让他自己不男不女的还敢鄙视她这个性向明确的?听上去,斋暗尘是把他“制服了”。那么,大不了老太监不高兴可以不宣旨。 临出门前,姒寒雨拂开小诗,又低下头看了看她身上渐变的艳粉。姒寒雨以前总觉得自己的肤色不白,根本穿不了粉色。这一世似是因为养在深闺中把自己给闷白了,这粉色好像也不那么扎眼了。打起了精神,不过是个老太监,有什么可紧张的? 一出门,姒寒雨特别想高喊一声“我勒个去”。她还真是佩服自己的小院中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人?自家的四个长辈和庚伯伯不提,姒风齐和一群她不认识的人干什么也来凑热闹? 戏公公见门中走出一个身子纤巧,乌眸如星在阳光下也不会黯然的女子。她身着广袖宽摆的衣裙,衣群由上至下颜色渐淡,因面遮纱而看不清容颜。远远望去,若花之精怪方化身成人,似是要腾云而去的样子。略近了几步后,那神异之感因她身子不适而去了几分,更像是初坠入世间的人了。 “姒寒雨接旨。”戏公公正色,端出至高无上的样子立于众人面前。姒寒雨见长辈与众人纷纷跪下,才不情愿地跪了,“姒寒雨,秀外慧中……着三日之后嫁与槿王长子斋暗尘为妻,钦此。”中间那些“虚伪”的夸赞之词,姒寒雨一概略听。只觉自己有些意识不清后,戏公公终于读完了“上方政策”。 “三日?”姒寒雨刚以为自己这边完事儿了,祖父和父亲那头便不干了。要知道,古代女子一旦出嫁,除了三朝回门以后是不能随便回娘家的。 “老将军莫急,小祖宗还特地为姒小姐请了一道旨意。”正欲起身的姒寒雨一听,这是还有事?那她还得跪着?心下咕哝着,‘故意整姐是不是?就没听说过谁家宣读圣旨还带赠品的!’遂而,又一次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回去。还好自己有面纱遮脸,不然依着她这一脸不悦也足可以拉出去问斩了。于是,戏公公从袖子里又抽出一道圣旨,“感念姒寒雨是家中独女,朕特允她大婚之后每月可在朕侄儿的陪同之下回将军府住上五日。以作承欢父母膝下、祖孙天伦之乐。钦此――”三条黑线挂上额头,姒寒雨猜斋暗尘一定是开罪他的伯父了。就这么两句话不能放在上一个里面讲嘛?非得让她跪两次?不过这每个月回娘家住五天,一年就是两个月。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大恩典,斋暗尘这个“彩礼”比什么金银珠宝送得都巧、送的大。果然,长辈们不再作声了。送走戏公公时,祖父和父亲也是一脸悦色,还封了一大袋银子塞在戏公公的手中。后来,姒寒雨明白了,感情这戏公公是个纯纯的“财迷”。 对自己的身体,姒寒雨不太乐观。她无视院中一干人等对她今日超尘脱俗的装扮惊艳之色,只觉得自己有些“电量过低”。 这两天与斋暗尘呆在一起愈久,她越发现不见他以后身心更是疲惫。并不是心情不爽,‘那丫头,果然又扯谎骗我。朋来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来醇国?’ 三日,对别人来讲很快,对姒寒雨来说却度日如年。当然不是因为她盼嫁心切,是她的身体让她感到有些撑不住了。昨夜,在她几乎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在她入“鬼门关”前轻喃了句“对不起”。姒寒雨有些疑惑不解,疑惑的是那人究竟在对她说“对不起”,还是在为与阎君“抢生意”而感到抱歉? 反正,前两日,姒寒雨浑浑噩噩地让人随意摆弄量了身材。那裁剪的妇人连连赞叹斋暗尘有福气,姒寒雨也没多问,只听小诗与母亲和那人交谈“福气的事”。那妇人说姒寒雨这身材是会多子多福的,她心中暗道,‘那不就是猪么?’然后为了她的自嘲而笑自己太不“阳光”了。 如今,姒寒雨天不亮就被人从“周公”身边拖走。众人忙活,她合眸凝神。被折腾的半死,她才明白一个真谛,‘这个时空不论再怎么空架?定与中国古代之种种一脉相承,这出嫁的繁文缛节与其一般无二足以说明问题!啊――斋暗尘~~我恨你――’姒寒雨很想大喊,可是还是忍住了。 “哥,着凉了么?”在斋暗尘因某某人的内心呐喊又一次打了个喷嚏以后,弟弟暗夜心地善良地问。 “没有,许是你嫂嫂正在暗地里念叨我呢!”是“念叨”只不过他心里有数,姒寒雨多半儿是在骂他。 “我看是你想人家了吧?自从皇伯父颁下圣旨,你哪闹过?我真是嫉妒,母妃就没对我这么好过!哥一定是醇国有史以来最英俊的新郎!”斋暗尘的优待暗夜何止是“嫉妒”?自从圣旨下了以后,母妃恨不得把所有能彰显她儿子贵气的东西都用上了。不像是娶儿媳,倒像是在嫁儿子! “羡慕什么?你要是喜欢,除了你嫂嫂,你都拿去!”这句话,斋暗尘说的倒是一点儿也不心虚。望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与弟弟向王府门外走。 身着一袭大红的喜服,双眸因这红而分外夺目。阴晴不定惯了的脸上也因唇边溢出的笑意而定格所有人的目光,翻身上马、礼乐声起。 回眸对着弟弟灿烂一笑,“小子,哥走了!”一干百姓见到几年前还奶声奶气的人出落得如此俊秀也不禁称奇,这么俊美的公子真把城中所有美男子都比下去了。 特别是兄弟二人这和谐的一幕,大家都为他们高兴不已。 骑在骏马之上,斋暗尘心内喜不自胜,‘我这妻子娶得着实不易,有什么可值得兄弟嫉妒的呢?哎~也不知,如是以实情相告,会不会惹来吾妻翻脸?’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四章 夫唱妇随(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发誓,她这婚结的绝对草率。 打从坐到洞房里的床榻之上后,她的头就无比的沉重。在喜轿里的时候,她头上的凤冠还可以借着轿壁的帮助不显得那么重。那个该死的斋暗尘就不能贴心一点儿,让人把这个凤冠打造的轻一点儿就不成? 姒寒雨哪里知道,她所抱怨的这只凤冠,正是斋暗尘的母妃以娶妃的规格叫人特地打造而成的。别人家的姑娘见了这只凤冠不感动得痛哭流涕已算是沉得住气了。姒寒雨这个当儿媳妇的最特别,显然和那些女子不是一条道儿上的。 再看看手腕上的一对打造工艺精细的“凤翔九天”镯,去!若在现代谁送姒寒雨这么一对镯子,她一定很高兴。可是,现在是古代耶!金子是很普通的物件吧?那她为什么还要戴着这么“不值钱”的东西?重点就是它们不轻。 这又是姒寒雨不晓内里了,据传说这对镯子举世无双,天下就这么一对。远比那些什么古玉更为价值连城,不!也许说成是无价更贴切些,是上古传下来的一块真金打造出来的。 姒寒雨现在盖着盖头,也只看得见手上的这对镯子。房间外面似是感染了这大喜之气,热闹非凡。这么多天,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饿”,“大概是没有人催促,所以才会饿。满眼都是红色,那个斋暗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的脖子都快断了。我好饿,我累。”不晓得为什么,姒寒雨感觉到一进槿王府,她的正常感知就全都回来了。比如,自己的头不是晕晕的,会累,会饿!她已经有七天都没这么饿了,不!应该说,从出了“忘忧”以后她就失去饿的感觉了。 终于,在姒寒雨就快睡着的时候,门外吵嚷一阵,随后门就被人推开了。听见有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抬了抬头,但是这样的动作却也只是徒劳,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一双大红短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娘子莫忙,相公掀盖头。”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是喝醉了,脚步略有些虚浮。所以姒寒雨想要掀开头上的盖头去扶他一下,谁知他按住姒寒雨的手让她不要动。自己食指一挑,她的眼前便亮了。 “你……”上前扶住这个有没有她扶着都没差别的人,想说什么却被他整个身体压下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见姒寒雨冲她眨了眨眼睛。 “房外有人。”这四个字所表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斋暗尘单臂撑在床不为人看见的内侧,头也埋在姒寒雨那一侧的颈弯轻轻地道了一声。姒寒雨这才晓得斋暗尘是装醉,还未及多想就被“摇摇晃晃”的人拉起来,“瞧为夫都糊涂成什么样了?娘子的凤冠还在!来,为夫与你取下来。”斋暗尘晃来晃去看上去醉的是真极了,但他手上的动作借背掩住房外“隔墙之耳”的优势,仔细地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大步流星地把风格甩到厅中桌上。提了合卺酒和一碟点心,又回到床边。 “娘子,给。”把酒杯放进姒寒雨的手里,点心搁在床边上。又冲她努了努嘴,姒寒雨鼓了鼓腮表示自己不想喝酒。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杯底无酒,不禁仰起头冲斋暗尘一笑,‘原来只有杯口有酒气,这也想得出来?’ 两人对坐在床沿两臂相交,喝了自己杯中的酒。合卺酒饮罢,斋暗尘又踉踉跄跄地把杯子、酒壶送回厅中。姒寒雨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大、很大、非常大!以斋暗尘的身高、步距测过去,‘六七十米吧!’心中默默替他来回两趟而感到辛苦,她以后无事之时一定不会乱跑,太累了! 再回神时,斋暗尘已从厅中回来。一挥袖,身后柱上挽着的纱帐飘然落下。从门口再想直接看进内室,恐怕是不大容易的了。 “寒儿,来为为夫宽衣。”故意向门口唤得很大声,似是真的在借酒装疯。立在床前双臂展开,等姒寒雨上前为他宽衣解带。以后先不提,大婚之夜他装一次“大丈夫”总行吧?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瞟见窗边有几个人影,想来也知道是“盯梢儿”的。提起沉重的嫁衣裙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斋暗尘,生怕踩到裙摆就会摔倒。走近以后,姒寒雨抬起头嗅到他身上有浓浓的酒气。她皱了皱眉头,仍放任他就那么伸平双臂不管他累不累。 “大喜之日,自是因为高兴。”瞧见姒寒雨提着嫁衣小步移过来的模样,低眉顺目的柔顺感仿佛只有在她生病和睡着了才会有。略施粉黛的姒寒雨与往日素颜的她大不相同,似乎因那唇上淡淡的红显得七分妖艳。‘这丫头,原来也可以如此娇媚。’心中畅快,口中自然而然地讲起醉话来。 “看什么?很像鬼,对不对?”见斋暗尘用玩味儿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自觉拉住他的衣襟,踮起脚尖,将嘴凑近他的耳边说。被那群人在脸上化了足一个时辰又被娘和祖母“交代”了好久,不等照镜子就出门了。 “宽衣。”姒寒雨变得越来越有趣,斋暗尘为了不让小女子在他身上挂着以致她做出什么让她会逃跑的事,及时地再度重复他们当前该干的事。 “知道了。”姒寒雨扁扁嘴,看在斋暗尘为自己想得周全的份儿上且先让他一回。脚跟又落回地上,小手灵巧地解开了人家原本系得挺好看的绸带。解好了腰带落在地上,气他的外袍没有自己滑下来,所以想绕到斋暗尘身后去把外袍扒下来。“啊~~~”忘了自己还有绊脚的裙摆,直接扑倒向地面。 姒寒雨这声惊呼着实让斋暗尘始料未及,但他瞥见窗外的人影散去唇角一扬,‘真是心服口服,这样也成?’斋暗尘猜外面的人以为他这个新郎官已经成功洞房了,无奈把人从地上捞起来在床上放好,自行脱去繁重的喜服。看见姒寒雨扁着嘴正和自己身上的嫁衣较劲,不禁忆起她说过的那句要“减肥”的话。他当时,似乎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形。 “寒儿,以后我便这么叫你好么?”斋暗尘觉得应该叫点儿特别的,那样才显出他们成亲了。 “夫君随便。”姒寒雨一双小手停止解衣服的动作,太麻烦了!她凭自己的力量根本解不开。 “呃,你打算让我帮你宽衣?”闻言,斋暗尘明白地变回了那个有着他们默契的“家伙”,姒寒雨知道外面的人都走了。 “不,不…还是不用见外了。来吧!”姒寒雨又试着解了两次,抬眸充满渴望地看着斋暗尘。开始还坚持着也许自己解得开,后来干脆放弃了,豪气地露出“小子,还不过来伺候”的神情。 “……”斋暗尘闻言愣在当下,他可以把姒寒雨现在的行为理解成是“鬼上身”吗? “还愣着干什么?”这套嫁衣太重了,再不脱下来她的小命就要玩儿完了。 “盯梢的人都走了,不用再做戏了。”斋暗尘当然不敢相信姒寒雨会这么“热情”,所以再三确定。 “谁有心情和你做戏?这是什么鬼嫁衣?我怎么都解不开。”果然,在姒寒雨忙着低头解衣服时,斋暗尘暗想自己是对的,谨慎点儿总没错。要不然她稍稍意志不坚定把“事儿”顺便办了,姒寒雨绝对会在明天成为“谋杀亲夫”第一人! 斋暗尘定神看了一下她身上的那件嫁衣,似乎有些眼熟。 “你明天可以去找你的小叔报仇了。”斋暗尘终于想起这件嫁衣的来历了,那图样他在母妃的房间里见到过。 “关暗夜什么事?”姒寒雨长而浓密犹如扇子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斋暗尘一片懵懂。 “他在我母妃面前炫耀,说你是我从别的男人那儿娶你之前抢来的。所以,这套‘夫解’是为了防止有人抢亲才诞生的。哎,千金一袭,母妃真是…怪不得那小子说嫉妒我!”弟弟这不是害他么?也怪自己,没让弟弟知道实情,让他跟着瞎起哄。话又说回来,把实情告诉了他更不安全。 “?明天准备好布袋。”姒寒雨这次倒是聪明,瞬间领悟到了这衣服是带“密码锁”的。 “为何?”斋暗尘听到这些话,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以为姒寒雨这是又跳脱了。 “刚成为暗夜的嫂嫂,让他知道是我不太好。”姒寒雨一本正经地看着斋暗尘,她快热死了。 “……”‘这么绝的招儿?还真是可爱。’斋暗尘好像完全忽略了要挨揍的是自己的亲弟弟,一奶同胞、如假包换。 “用刀割行不行?”“大喜之日”也亏得有这样想破坏自己嫁衣的新娘子。 “不行,衣服会自燃起来的。”古代的宝贝东西常在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抢新娘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那怎么办?密码是多少?”看斋暗尘脸上略带难色,姒寒雨嘟了嘟唇,顺嘴就把心事溜出来了。 “密码?”诚然,某某人的“词汇”,斋暗尘是不懂的。 他定神向姒寒雨看了看,又看了一下纠结在一起的衣带。无语叹息,他该怎么办呢?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五章 夫唱妇随(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显然,姒寒雨的“调调”和斋暗尘的不是一首歌。 “就是解衣服的法门。”姒寒雨不怕斋暗尘觉得她是疯了,反正“娶”进门了,也不能随便“退货”的。 “我想想。”斋暗尘暗暗记下姒寒雨又一个让他不太懂的“说辞”,因为她越是活得真,越是让他觉得有趣。 “你快想,我都难受死了。也太沉了!”姒寒雨见斋暗尘一时想不到“密码”便先把绣鞋甩在地上,然后只穿着“足衣”也就是他们这个地方的“袜子”在地上走来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本来说衣服沉的人,绕着他在地上一圈一圈地走,换做是谁也会觉得费解吧?但她那执拗的小模样煞是可爱,让他一时忘了想办法。 “想你的办法去,我溜达溜达。这样省得发出声音,不会惹人注意。”姒寒雨想的却是周到,一个新婚的女子,提着衣摆在房间里“飘来飘去”,不是有病就是有问题。 “溜达?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吧!”双肩被斋暗尘一提,姒寒雨又坐回方才的位置。斋暗尘又道,“你在那儿走来走去,我根本就想不到办法。”他俯下身,哄小孩子一样地对姒寒雨说。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有人灌你么?”嗅到那扑面而来的酒气,虽然并不十分讨厌却也一点儿都不喜欢。所以,她的小手情不自制地去推斋暗尘离自己远一些。 “一些武将,还有追求你未遂的堂兄。”想到那天姒风齐殷勤的态度斋暗尘就是一肚子的火,一下子把姒风齐“陪”得醉至不省人事,才甘心满意地回到新房。 “追求我?哪一个?”姒寒雨思维运转得有些快,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这两天避开的那一大群人。而,完全把那个不大以为人家在追求自己的姒风齐排除在这个问题之外了。 “哪一个?还有多少?”斋暗尘不禁汗颜,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到底还被多少个人惦记着?左看右看姒寒雨也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一类,只不过是多看几眼就越来越好看罢了。 “哎呀!那个不重要!”姒寒雨此刻觉得自己极不舒服,原本她对这些感觉都麻木了。 “那什么重要!”‘这丫头就没有一点点儿感觉到对我有意么?’斋暗尘不太明显地吃味。 “把这件衣服弄开呀!我怎么觉得穿着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方才姒寒雨在地上走就是因为感觉热,脚踩在地上会好受一点儿,现在她又开始觉得周身阴嗖嗖的。 “别动,把你的手给我。”看了看姒寒雨的脸色,她似乎真的是有哪儿不大对劲儿。将小手一拉,食指搭在姒寒雨的手腕内侧,“你别动,我试着解一下……”从脉象来看,除了姒寒雨一直以来的心脉有亏,再无其他症状。 若说是因为姒寒雨不胜酒力,她也连合卺酒都未沾过一滴。那问题真的只能是这件衣服,斋暗尘边说边伸手随意从姒寒雨衣服上中间的“扣子”开始解起。 结果话音未落,在他指尖方触到那扣子的时候,整件罩在上身的衣服就由中间分开连下身的裙子腰际部分都明显感觉到松动了。如不是姒寒雨坐在床沿,她浑身上下恐怕就只穿着一条贴身的亵裤和件围于胸前似肚兜的小衣了。 正在斋暗尘意乱情迷地望着那香肩尽露引人浮想联翩无法回神的香艳一幕之际,外面传来一声二人皆为熟悉的嗓音。 “鬼医,出诊还拐走病人,未免有些不把朋某放在眼里了吧?”那声音充满了挑衅,还惊讶着那“自动宽衣的嫁衣”实在先进得不得了的某某人。她大概没意识到对面的男子正看她看得出神。 “朋来,真的来了?”闻声,姒寒雨才意识到自己“露的太多了”。一件方才还在地上的宽大如“小帐篷”的喜服外袍眨眼之间就罩在了自己的身上。原来小诗说朋来到了醇国姒寒雨还有七分不信,现在算是十成十的做真了。喜袍罩身的那一瞬间,不由得声音喃喃的大了些。 “你知道他来了?”斋暗尘自是晓得朋来对姒寒雨的心意,也明白自己不可能瞒过天下最大的富贾“朋氏”遍及天下的分号。可他们也才回到醇国不足半月,从朋来发现他们不见,到找上门来,未免也太快的让人心焦了! “小诗说他去将军府找过我,但是我没相信。”从喜袍领口将头伸出来,冲着斋暗尘吐吐舌头道。 “你先睡,我去去就回。”凝视姒寒雨的目光正对上她那可人、俏皮的动作,心中一动。自己拐走了病人并不假,但他不信自己比朋来差。姒寒雨说小诗告诉她了,她都未急切地去印证一下而是选择“不信”。斋暗尘猜测,姒寒雨并没有把朋来当成“最最最重要的人埋进心里那座坟”。所以,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姒寒雨那乌木一样的青丝上抚了一下说着。 “去哪儿?”只是出于本能,姒寒雨不自觉的伸手去拉一下斋暗尘的衣袖。 “人家都找上门来抢媳妇儿了,我这槿王府的大世子能窝在房间里当缩头乌龟么?”斋暗尘又扮上他一直与姒寒雨的相处模式,边替她把因伸出手臂而滑下的外袍再度笼上边痞里痞气地说。 “呃,朋来那人有点儿死心眼儿,尽量以和平的方法解决问题。”姒寒雨虽也有那种两个男子为自己打架的虚荣心,但是朋来不是她喜欢的人,他是无辜的;斋暗尘不喜欢自己,更是无辜的。所以的所以,她不免叮嘱斋暗尘一下,告诉他“演戏”差不多就行了。 “放心,老婆都归我了,我肯定让着他。”这话既是面上的话更是心里话,斋暗尘又怎么会想到当初因为一时“手头紧”,竟连人带钱都收了回来了呢? “哎~~服了你!”姒寒雨撇撇嘴,‘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斋暗尘走出门,他的院落里已有无数精兵将一绿袍男子围在中心,那人正是朋来。姒寒雨捉紧披在身上的外袍衣襟好奇地跟在斋暗尘后面走到门口,‘怪不得只喊了一声就没音儿了。’ “你们都退下,朋公子是我与娘子的大媒人,怎么这般对待贵客?”斋暗尘从生下来到成人前一直都以“脾性怪”而为国人所知,想不到这大婚当日也有人上门找茬儿。当他们都是傻子么?这明摆着就是来抢亲的,哪里有媒人会讲那种话?不过,主人有恃无恐,他们也只得乖乖听令。 “和平解决。”立在门口的人远远地望见人群中的朋来,朋来也一样看见了她一般。姒寒雨微微垂眸,想起自己和朋来一同在“忘忧”的日子不觉心中五味杂陈。看不清朋来的模样,不知道他好不好,还有她的獒,她姒府中的“老人”们,他们好不好? 转念,‘难道是醇国不兴用和平二字?’姒寒雨严重怀疑自己和斋暗尘语言不通,不然斋暗尘为何一副“反其道而行”的架势? “女人家的,回房去!男人的事,女人少管!”斋暗尘回头一看,他媳妇儿正光着一双小而光洁的玉足在出神地看着他对面的男人呢!‘还好喜袍够大!看来这房间的地上是得铺上点儿什么了。’ “你…哼!”姒寒雨见斋暗尘一副酒醉未醒的样儿,恨不得在他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一脚。但介于身高的差别,而且自己今日的着装又不大适合粗鲁,姒寒雨愤愤然地“哼”了一声便转身进房间去了。 良久,斋暗尘的院中,距房间一百米左右的“净心亭”中,两个男人对饮了三坛好酒还不算完。 “没料到,休原输给了自己,得到姒姑娘的不是我,反叫你‘后来者’钻了空子。”朋来本想也放纵自己一回与斋暗尘好好打上一架。事到如今,朋来只能怪自己眼拙,怎地就未对眼前这人设防?甚至于,还是他自己亲手“大开城门”,引狼入室。 可是见到姒寒雨那么乖巧地顺从了斋暗尘的话,朋来冲动的心又沉淀了下来。 ‘姒丫头什么时候那么听过一个人的命令?’朋来曾以为姒寒雨一辈子也不会那么听从一个人的话,即便是对休原,她似乎也从未像今日一般。 这才叫“夫唱妇随”,这个斋暗尘,值得他高看一眼。只是十来天的功夫儿,不论他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姒寒雨毫不委屈,心甘情愿的嫁他,这也是一种本事。毕竟,这是自己用心做了四年都未做得到的事。 诚然如此,才有了他们现在这番三更半夜还在亭中猛灌对方的场景。 “她?才不会轻易地把心给谁!她太傻,也太聪明,她会保护自己的心。知道自己要什么,不应该靠近什么……”似乎真的有些醉了,与姒风齐那样豪饮斋暗尘也没有丁点儿的醉意。只是听见朋来那句话,在小小得意的同时,又有些许的不甘。 自己究竟比休原那个不知珍惜的男人差在哪儿呢?他肯为姒寒雨开罪皇帝,违背待他若生身父亲且神一样的师傅的意愿。 休原呢?守着那可悲的皇位,连追都不曾真的追过……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六章心中有数,方向全无(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等斋暗尘的决心,仅在于她大口大口吃点心和她倒床就睡之前。 房间里,烛火似乎暗了许多。身后忽然有些许的暖意袭来,紧接着一只大掌便由后面扣在她的腰上。人家本来呼吸挺顺畅的,这么个“大家伙”压下来哪里还能喘气? “你怎么又喝酒了?去去去,难闻死了。”姒寒雨本来翻个身面对后面的人是为了把他推远些,可是一经翻身之后,浓浓的酒气就扑面而来,“你……”人家不仅没有远离,反而大手一收直接将她填进自己怀里。 “不是你说…和平解决的么……”姒寒雨的头顶传来含糊不清的话语,显然,斋某人是喝多了摸回房间来的。 “也对…不对!和平解决就一定得喝这么多么?”她先是赞同斋暗尘的说法,毕竟两个大男人不打架就干巴巴地坐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办法,可那也不能喝得酩酊大醉来醺她呀? “我高兴!”斋暗尘的下巴在姒寒雨的头顶蹭了蹭,语气坚定地说着。 “有什么可高兴地?”‘男人酒后都是这德行吗?心服口服加佩服。’姒寒雨窝在他怀里又犯困了。 “娶了娘子还不高兴么?漂亮,对我又好。”听了斋暗尘的话,姒寒雨知道他是真的醉了。 “你真是喝多了。”心之所想,话便顺口溜了出去。反正宿醉的人,第二天醒来大半会对前一夜的事“失忆”。 “我骗了你,寒儿……”斋暗尘幸福地抱着姒寒雨,此时此刻,如坠云端。 “……”‘咦?还有什么秘密?说吧、说吧!姐听着呢!’姒寒雨一听斋暗尘有事瞒着自己初始时怔了一下还有些不高兴,但马上就在心里得意开了。 “我独有一件事骗了你……”斋暗尘赌咒发誓一般的,他只有一件事是对姒寒雨不诚实的。 “什么事?”舒服的把那沉死人的手臂往下面移了移,心下嘟囔着‘还是有自动恒温暖床宝比较舒服。’ “骗你嫁给我。”这句话像是在澄清实情,倒是因为讲话的内容郑重了,声音也不若方才那么含糊。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事是我自己同意的,怎么算是骗?”好奇心一落千丈,‘这家伙怎么醉成这样?连这件事也能当成秘密来说,我不是白白高兴了么?’ “不,我骗了你。我娶你…不是为了逃避政治联姻…不只是这样……”斋暗尘语无伦次地把心事倒一倒,在他的内心里,他不想对姒寒雨这么“笨”的女人有一丝隐瞒。 “那是什么?真的喜欢我?”姒寒雨心里正琢磨除此之外她好像也没什么用处,所以随口一说。 “么!真聪明!骗到手了就是我的,谁敢…来抢,就和他…拼命!”两人腻在一块儿的距离忽然拉开,带着浓重酒气的薄唇大大地在她的唇上“啵”了一下。而后,在姒寒雨反应不及的时候,又被他塞回怀里,‘这个臭小子,不禁借酒装疯,居然还敢占姑奶奶的便宜?’食指抚过被斋暗尘吻过的唇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恼。刚想把他推开,他又开口了,“把你心里的那座坟掘了,那么…那么小的地方,哪有空去装那个‘死人’?”姒寒雨在斋暗尘说这话之前本当他是一时醉了,闻听这话以后推他的手又顿在他的胸前。斋暗尘说的那个“死人”自然是休原,他酒后的荤话,现在听来也很是窝心。 “斋暗尘。”许久,姒寒雨提起勇气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斋暗尘听到“心上人”唤他,原是就要睡着了,却猛然之间提了提神儿。 “我问你,我是谁?”姒寒雨可不想糊里糊涂地给“某些女人”当替身。 “寒儿。”语气肯定,困得再厉害,也坚决不睡。 “你确定?”姒寒雨又重复了一次,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坏,在套一个“醉鬼”的话。 “是寒儿,姒寒雨没错。”听闻姒寒雨的质疑声,斋暗尘又把她拉出怀抱。醉眼朦胧地看了好一会儿,重申了自己心中的名字又将人抱紧。 “你真的,喜欢我?”姒寒雨多次求证,无非是心中不敢肯定。她承认,她再也失败不起了。 “嗯。”听到人家这么问他,斋暗尘的双手不老实地在姒寒雨的背上揉了揉。 “什么时候的事?”莫名地被这个动作弄得心头一颤,唇角含笑,轻轻地问了一声。 “什么…时候?不知…不知道……”喝醉了的人,一般都会思维打结吧? “喂,喂!呼!”‘这个臭男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以后再想找机会灌醉他,恐怕是不容易了吧?’被斋暗尘抱得太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但却有满满的幸福也裹在这结实而温暖的怀抱里。来的这个世上,第一次,无所顾忌的恋上一个男人的怀抱。 翌日一早,姒寒雨便听到门外小诗敲门的声音。 ‘小诗这丫头发什么神经?才几点?人家还困着呢!’一翻身,对上一张俊美的睡颜,‘呃…我嫁人了?’“白痴级”的问题问自己,这个问题跟这个丫头太“般配”了。 “小姐,小姐!不能再睡了,得去给王爷、王妃问安了。”小诗可是为她家小姐提心吊胆着呢!一时间,竟忘了房间里面还有她们家姑爷,可也不能过门的头一天就失礼不是? “别动,还不到辰时。母妃和父王大约也还没起身,不听小诗的。”姒寒雨欲悄悄地起身,人就被一只大手按回枕头上。斋暗尘蹙了蹙眉,只觉头疼得厉害,所以才未启眸。 “小诗,去给世子准备醒酒汤。”姒寒雨体会到斋暗尘为自己和朋来喝得醉成这般,未及多想就亮开了嗓子冲着门外吩咐了一句。 “我昨夜喝醉了,没失态吧?”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宿醉带来的“后遗症”,感叹他这个“假”大夫还真是称职。 “没有,就是酒气太浓让我头疼得很。”姒寒雨忽然弄不清楚,到底她和斋暗尘是谁喝醉了。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睁开眼睛却发现他们俩竟默契的在干相同的事。 “这样?看来我以后是不能饮酒了。”斋暗尘一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而且,怀里还可以肆无忌惮、正大光明地抱着佳人,即便不被宿醉带来的坏处困扰,他也不想醒。 “想来饮酒也是没什么的,只别如喝水一般也就罢了。”这个时代,男人没有烟抽,再不能喝上两口,也没什么“业余乐趣”了,‘斋暗尘都已经那么迁就我了,让他一下也没什么。更何况,他要是不喝酒,有些事也不好打听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儿,姒寒雨必须将其发扬光大,“你先睡吧!我自己去给王爷、王妃请安就行。”见斋暗尘实在是难受得紧,小手借他起身之势先一步起身,又将他按着躺回去。 “那可不行。”情急之下,大手拉住欲从自己身上越过去下床的姒寒雨。姒寒雨没防备他这动作,一下子就扑到了他身上。俩人顿时一起红了脸,扶姒寒雨坐好以后,“我母妃疼我疼得近乎偏执,还是有我在,你比较安全。而且,醉酒也没什么。待会儿喝点醒酒汤也就无大碍了。”一边说一边向床边柜上的匣子里摸出个瓷瓶来,单手将姒寒雨一揽坐在床边。另一只手拔开瓶塞,将里头红色的液体倒在方才她身下铺了一夜的白布上。一直盯着他这一系列动作的姒寒雨忽然再度红了脸颊,那布无疑是“落红布”,斋暗尘连这个都想到了便可见他在自己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先整理一下衣裳,我出去唤小诗进来帮你梳洗。”见姒寒雨抿嘴唇红了脸,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好像有“太娴熟”的嫌疑。很有可能,被姒寒雨理解为自己是“情场老手”。解释吧?还“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抹越黑!不解释吧?满心里怕她会误会自己,“一会儿,出门后,务必走得不自在些。”话一讲完就要出门去。 “暗尘,你这一身酒气,不沐浴便出门,合适么?”对于斋暗尘的“生涩”,姒寒雨掩口而笑。如果她就这么跟了斋暗尘,还算是她得了便宜吧?瞧见斋暗尘走向门外的身影,姒寒雨轻唤一句。 “你叫我什么?”姒寒雨再自然不过的询问让他悸动不已,脚生生地顿在原地动弹不得。 “暗尘呀!王府里不能直呼名字么?那,世子可好?”见他停了下来,姒寒雨明知故问。她终于有机会折磨斋暗尘一下,也难得她精神这么好,不玩儿她就亏大了! “不,我大约是酒喝多了,觉得紧。给父王、母妃请过安后,再回来补一觉。”斋暗尘一副“你说得很对”的神情回到姒寒雨身边坐下,想再抱抱姒寒雨又不好意思。余光瞄见姒寒雨的脸上也满是倦色,才道。 二人在房中斋暗尘专有的浴室分别沐浴一番,说是沐浴也不过去去彼此身上的酒气。 见了斋暗尘的双亲,姒寒雨开始相信斋暗尘之前的担忧是非常有必要的。从头到尾,槿王妃虽然面上很是和气,但从她身上隐隐地有一种自己抢了王妃宝贝儿子的“寒气”散发开来而且环绕在姒寒雨的周身。 回到新房,桌上醒酒汤已经备下,姒寒雨郁闷的什么都没吃就先斋暗尘一步回床上睡觉去了。 “寒儿。”喝了汤,斋暗尘合好内室的门也来到床边。脱了外袍,躺在面向床内的人儿身后。 “嗯?”原以为姒寒雨已经熟睡了,只想浅浅地试探,却终是有了回音。 “别在意,行么?”瞧见她从双亲那儿回到房里便闷闷不乐的样子,斋暗尘心里很疼。 “睡吧!我困了。”转身好似睡糊涂了,直接窝进斋暗尘的怀里。伸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前。姒寒雨不想给自己平添烦恼,更不愿意给斋暗尘找麻烦。 面对自己这个“婆婆”,姒寒雨昨夜想要贴近斋暗尘的决心,畏缩了。她完全可以理解一个怀胎二十七个月的母亲在担惊受怕后生下儿子的倍感珍惜,但,同时这样的“母爱”也让她觉得特别沉重。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七章 心中有数,方向全无(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合眸,他们回来时“落红布”已经不见了。姒寒雨一直在心内挣扎,她是可以说服自己不对斋暗尘有“非分之想”的,可她同时又舍不得斋暗尘身上存在的,自己一直以来憧憬的安全感。 慢慢地,她越来越觉得斋暗尘所持有的各种“条件”都与她所需要的相符合,狠狠地想要借着翻身甩掉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知何故,她想要甩掉斋暗尘的决心并不如当初“不要”休原了时的一样坚定。所以一条手臂把她的动作压在“想”上,她怕“弄醒”身边的人,只得不动了。 斋暗尘亦是知晓怀里的人没有睡着,姒寒雨窝在他的怀里气息一直不似正常入眠时有规律。在她想翻身,斋暗尘让她未达意愿后。她也没有如往常一样因自己不快而发作,反而就那么顺了他不动了。 这样的事不禁让斋暗尘忆及他与朋来月下对饮时,朋来对他讲的那席话:“她对你很好,比对休原更好,你定要珍惜她对你付出的好。若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下场一定比休原那个孤家寡人还惨。”半醉半醒之间,斋暗尘笑了。 但他的笑不是因为幸福而是源于辛酸,见他苦笑朋来又道,“别看她脾气拗,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很好。”斋暗尘不由得怅然,朋来难道就只会说“她对你很好”这种话么?朋来拂了拂自己额前的碎发又在斋暗尘肩上一拍,“她活得向来洒脱,最不会做的事就是委屈自己,更不会任人不顺她的意。方才你对她那么凶,她都生生忍下了,你很厉害。依我对她的了解,就算是做戏,她定也忍不下这口气吧?”说到这儿,斋暗尘眼前忽然一亮,是呀!姒寒雨对自己似乎是不大一样了,无关做戏!斋暗尘方才只想,不让别人看到姒寒雨越来越美的一切,口气也有些强硬。凭借姒寒雨的性情不该不回敬他的,那时除他们三人外也没有谁能耳力那么好。 所以,千杯不醉的斋暗尘才放任了自己一次,喝醉了。 “寒儿,咱们搬出王府去住吧!母妃见不到我,自然会来软的,不再夹枪带棒。”斋暗尘深感这么默不作声的女子不像是姒寒雨,与父王母妃见面时,自己几度以为姒寒雨会当即发火。后来,姒寒雨都含笑不语地对待母妃的“挑衅”。斋暗尘不由得发现姒寒雨竟一夕成长了,反而是母妃太过孩子气了些。想到这儿,他拥紧了一下姒寒雨,在她耳边轻轻道。 “只有一个做儿子和丈夫的人做出不明智的举动,才会让自己两头受气。”这是姒寒雨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剖析一个丈夫会在老婆与母亲之间受“夹板气”的真谛。闻斋暗尘一时语塞,她也不抬头。伸出“小爪子”在他脸上摸索一阵后,食指和拇指停驻在他的鼻子上捏住道,“你那种做法是愚蠢的,只会让王妃更讨厌我。她揣着比寻常母亲近三倍的心力生下了你,就是为了要你长大以后‘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么?把对我的细心分一半给你的母亲,一个男子一生之中只有三个女子对他最重要。一、生他的母亲;二、相守一生誓死不离的妻子;三、孝顺他的女儿。一生何其长?母亲会为你忧心一生,而妻女是享受着你付出的一生,斋暗尘!对王妃要有反哺之心。”姒寒雨不期待有一个男子会为了她不要自己的母亲,那不是个好男人。虽然她清楚那是心疼自己的举动,但心疼也不过只是心疼而已。她嫁进一个男人的家,不起到积极地作用,至少也不该让其破裂。 “那…你为何?”‘为何还闷闷不乐?’斋暗尘没料到自己一句疼惜她的话换来了这样一番透彻的见解,虽然听上去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是完全在理的。 “哎~小姐性子使惯了,总不能期待‘婆婆’像娘家母亲一样娇惯我。毕竟,我不是她生的。”姒寒雨的话被前来“兴师问罪”的宏月华听了个七七八八,对于姒寒雨方才的“沉静”,宏月华只当她是消极抵抗。闻听她对斋暗尘和姒寒雨的这番对话,她忽然觉得是自己小家子气了。 转身就走,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脸笑意遮掩不去。 “月华,什么事这么高兴?”妻子一进房间便对自己笑盈盈的,如此开怀,全不像之前出门去的那个人。 “尘儿眼光真毒,姒家的女儿教得很好。我们该想些办法,阻止皇帝把女儿塞给尘儿了。”宏月华也是女人,自然晓得不能完全占有自己的丈夫是何等的难过、悲戚。 悲剧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就已经够了,她的儿子不需要“小老婆”,她的这个儿媳更不需要“对手”。对丈夫讲过,她心下又道,‘直爽些也好,起码不必让尘儿费劲心力去猜。这么小的年纪就明白了做母亲的辛苦,也不知道这丫头的娘是怎么教的,可比我那个没良心的儿子强多了!’宏月华不禁羡慕起敏慧来,她记得暗夜讲过,她的亲家母很娇惯女儿的。怎么一样是娇惯,她的儿子就胳膊肘向外拐呢? 房间里,二人静静地相拥而卧。 “斋暗尘,你忍气吞声的本事渐长啊?”方才姒寒雨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的房子,她猜若是小诗,一语不发定不是她的脾性。所以,姒寒雨以为斋暗尘也知道外面有人,才做到如此忍让。 “什么?”斋暗尘还沉浸在刚刚姒寒雨那番令人深省的言谈之中,乍听这么一句话,反问罢了又补上一句,“你方才,是做戏的?”斋暗尘恍然,自己怎么的一个习武之人反败给了一个普通人的感知?是了,他微微凝神回忆方才,双眸睁大,‘母妃来过了?’ “谁演戏?我又不是戏子。”姒寒雨不悦地抬起眸子狠狠地剜了正疑惑看着自己的斋暗尘一眼,她掏心掏肺的一顿“教育”何着是白费了? 斋暗尘语塞,‘明明是她先损我的吗?怎么反倒是成了我的错?朋来说的不假,这女人断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他苦笑着又将人儿压回怀里,无法,自己说不过她。 “哎呀~~人家都饿了!你们槿王府的人,平日里光是睡觉就饱了吗?起来,吃饭去!”姒寒雨此时是羞赧成怒,她虽然很喜欢与斋暗尘相拥的感觉,但也不能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就这样呀?而且,某人好像都习惯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弄假成真了。 他们的房间外面仿佛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姒寒雨真怪自己,好不容易嫁一次人,出发点还弄错了。她好似忘了,她是为了保命才这么仓促的嫁给人家斋暗尘的。吃亏的是斋暗尘才对,糊糊涂涂地把精明的自己弄丢了! 催促斋暗尘起身,自己也向床下去。 “小姐……”姒寒雨方起身立于床边人都还未站稳,就因小诗忘记房里还有“姑爷”又一次闯进门而惊得她往后跌去。所以,小诗进门看到的一幕是,小诗正坐在姑爷的怀里怒目瞪着门口的她。 “什么事?有鬼追你么?毛毛躁躁的,小心‘小月影’不敢娶你。”赶紧以手推了斋暗尘一把,借力站起身。佯装发火来掩饰早已羞红的脸色,因为她被斋暗尘收坐在他身上时,他似乎…有了“特别的”反应…… “小姐那么…都嫁出去了,我……”小诗近日里脾性越发大胆了,竟敢当着她的面就小声嘀咕起来。 “你说什么?”感到斋暗尘在自己的身后忍笑,姒寒雨回头白了他一眼,斋暗尘见状紧抿嘴角不敢笑出声。 “嗯?没有,小诗听外头传,说是忘忧新帝已经攻下‘相南’,正要攻打‘灵枢’呢!万一他……”小诗莫名地从一开始就不大喜欢休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现下,连她也不相信休原是单纯的扩疆而来。 “行了,你退下吧!下次不唤你别这样鲁莽!”姒寒雨没容得小诗把话说完。其实,姒寒雨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连小诗都弄明白了的事,斋暗尘的心里能没有谱么? “暗尘,休离吧!将我送回忘忧去!”待小诗一出房间,姒寒雨便回过身与斋暗尘四目相望。很严肃地对斋暗尘将这这句,‘或许这件事儿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把他拖下水的。他的皇伯父膝下无子,防备他篡位的心情不言而喻。现在,如果休原攻打醇国的实际情况若是让他皇伯父知道了,那他们一家人岂不是要白白受到牵连?我不愿意忘忧无辜百姓受伤,难道别国的百姓就不是人吗?’她的话讲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已经决定了。 “寒儿,我问你一句话。你以实告之,断不要顾及颜面敷衍我。”斋暗尘突然双手扶住她的双肩,也丢掉了插科打诨的表象,正正经经地注视着姒寒雨。姒寒雨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颔首。 斋暗尘缓缓地道,“若我使全家都如伯父、伯母那样待你好,你会不会不厌烦,真的成为我的妻子?”这话似是在问,却着实没什么底气,就连对姒伯年夫妇的称呼也变成了“不得已的疏离”。斋暗尘问话之后,生涩地如少年表白过一般,垂眸放下手静候姒寒雨的回答。 “可是,即便是将就。你记得吧,我说过,做我的相公有好多规矩的。就算你一样一天就学会,十年、八年的未见得就能做到完美。”这样的回应似乎有些“所问非所答”,但也总算是一句“有机会”的回应。斋暗尘闻言,有半盏茶的功夫儿,才抬起头。姒寒雨气结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反应迟钝,嘟着唇道,“还是休离吧!互不相欠,免得劳心费神。” “不!定是上一世我欠了你的,‘规矩’你尽管讲,我定会做到让你满意。”姒寒雨的话给了斋暗尘勇气,一时忘形地伸手将其纳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颈弯,怕她会不见。 “哎~那我就凑合凑合成全了你吧!”任斋暗尘拥着,也将头放在他的颈弯,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坏笑。心道老话讲得好,‘人一坠入爱河,果然会脑子进水还会变笨。想这家伙能在休原反应不及时就把人从忘忧国偷出来,也不算是个笨蛋。怎地最近竟然智商、情商都归零了?’姒某人还好意思嘲笑斋暗尘,也不知道是谁不到一天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和自己合计好了不能把真心掏给斋暗尘的? “好,你凑合得好。”没有像上一次的不满。有时候、有的人或事只有在被逼迫的极紧的时候才会让自己了解那个人、那事对自己有多重要。 此刻,斋暗尘拥着姒寒雨,仿佛坐拥了天下一样的高兴。 ‘寒儿,真不知道你这个脾气倔、长相不倾城,有时又不给人面子的小女人到底哪里好?’心中喃喃,脸上却掩饰不住地笑,痴痴地,没了方向的笑。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八章 柔情蜜意(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三朝回门似乎算是每个古代女子鲜少的回娘家机会,但于姒寒雨而言却不是。因为,她有皇帝的“特赦”,每月五天。所以,当她的婆婆一反常态地为她和斋暗尘准备回娘家要带的东西时,她和斋暗尘皆是面面相觑。 “暗尘,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骑马?”出槿王府前,姒寒雨满心期待地凑到斋暗尘的身边。她觉得自己自从嫁给斋暗尘以后更像一只“小讨厌”了,能观观民俗也好呀! “不行!”一直事事顺从她的人在此时却“变了脸”。(她的第一反应是斋暗尘“变脸了”,其实人家就是不顺着她的意思而已,并没有板脸之类的。) “为什么呀~~”房间里,姒寒雨抱住斋暗尘的手臂柔声细语地问。 “反正就是不行。”斋暗尘能说出“我的老婆不给别人看”这么有失男人颜面的话吗?答案很明显,就是不能。 后来,姒寒雨非要和斋暗尘在一起。他们就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俩人一起坐在由八人抬着的大轿里。在第n次被斋暗尘制止去掀轿帘向外看后,姒寒雨向后面一靠,别过脸不理人了。 “等回府的时候,我骑马带你去师傅那儿玩儿好不好?”斋暗尘知道姒寒雨往日在“忘忧国”时,还总是自己找机会跑出府去外面逛一逛。想来是呆在王府里闷坏了,所以找一些她“或许”会感兴趣的事情来讲。 ‘去见那个老怪物?还不如在将军府多呆几天呢!起码不必担心被人家研究、算计。’姒寒雨一动不动,更是不去理会斋暗尘。她很生气,她还没有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斋暗尘呢,他现在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管束她了!男人果然是惰性最大的动物,娇惯不得! “那,去过师傅那儿,带你去都成的外头玩儿总行了吧?”见姒寒雨理都不理自己还鼓着腮,已然是在生气了,赶紧换招儿。 “真的?”先前还板着一张俏颜的人霎时间笑逐颜开地望向他,那眼神满怀喜悦,让人都有一种不能因为哄她开心而暂时骗骗她的感觉。 “嗯,但是你在外头得听我的。”皇伯父那么“轻易”让他娶妻之事“过了关”,只怕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单纯。斋暗尘不愿意让姒寒雨出门,也正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行、行!肯定长足你大丈夫的威风。”姒寒雨只以为是自己太压迫斋暗尘了,才让他有些要“起义”,“怀柔”政策还是要的,她满口答应还在他的脸上印了一吻。 “……”被小妻子这么大方地“奖赏”,斋暗尘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微风掀起轿帘,恰巧又看见一家“凤享阁”。 “咦?”姒寒雨记得“凤享阁”应该在都成的西南,他们不是该到城西将军府的么,怎么会看见呢? “怎么?”顺着姒寒雨的目光,斋暗尘也看到不远处的“凤享阁”,当下便敛下眸子问着。 “这家店的糕点很好吃。”姒寒雨习惯性地撇了撇嘴,好似有一朵阴郁的小乌云在头上盘旋,总觉得气氛不太对。 “不是因为想见这店的老板?”‘朋来那家伙是故意的!’斋暗尘又望了一眼“凤享阁”的招牌道。 “斋暗尘,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阴阳怪气的?”放开环住斋暗尘手臂的双手,她是那种从来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再次不理人,一副“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情。 “你敢说,你不知道他把店开在将军府附近是何居心?”斋暗尘醋意大发,他虽得了姒寒雨“相守”的应允,但才两三日也不敢“擅越雷池”,生怕是“无疾而终”的结局。 “他?你说谁?”原来是事出有因,姒寒雨不解的问。 “你说呢?”斋暗尘瞧见姒寒雨茫然不知所谓的神情,心下思忖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看着我!”‘不答反问?谁?呀!是朋来!’姒寒雨骂自己是笨蛋,还有谁会有这种本事,黄金地段说开店就开店? “……”斋暗尘只是听了姒寒雨的话后下意识地看了她,却被一双小手勾住颈项,一张小嘴热情地贴上他的。 “放心了么?”浅吻了几瞬,姒寒雨放开刚刚酸味十足现已息怒的某某人含笑问道。呆了片刻的斋暗尘坏笑地摇摇头,低下身双手扶住姒寒雨倾情将唇抵在她的唇上。方才那次他还未尝够,怀中的人身子一僵便无骨的倚在他的怀里任其小小的“为所欲为”。一会儿以后,姒寒雨坚觉轿子停了,才无力地双手一推,提醒仍是意乱情迷的斋暗尘。 “对不起。”方拉开距离,他就看见姒寒雨的粉唇微肿,又将头搁在她的颈弯轻轻且讷讷地道了一句。 “哎呀~~到了,你想这样去见我的祖父母和双亲么?”姒寒雨虽然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不算纯纯地初经此事,但是人的身体是不可能经由意志完全掌控的。娇嗔地将他一推,声音中抑制不住的害羞。 “让四老看见我疼你有什么不好?”将头抬起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条面纱就要帮姒寒雨遮住脸。 “世子,到了。”孤月影在轿子停下近半盏茶的时候还不见主子出轿来,出于“职业道德”出言提示“斋暗尘夫妇”。 “寒儿说‘凤享阁’的糕点好吃,去买一些老人家比较爱吃的样式来。”帮姒寒雨拂了拂衣衫,捋顺了秀发,独这面纱没有如愿戴上。不一会儿的时候,孤月影提着“凤享阁”特有的食盒出现在他们的轿边。 “回王府的时候也给王爷、王妃和暗夜带一些回去,你记着别忘了。”小手抚平之前被她抓得有些褶皱的斋暗尘的外袍衣襟,有些懒散地向轿外道,“小月影,小诗也想吃,回去别忘了买给她!这次的账算在世子头上,全因上一次那盒我也吃了。”不知轿外的孤月影脸色如何?反正,这次她瞄见斋暗尘笑了。只是这笑太腻人,让她的小爪子不安分地想把他的表情变回一本正经。 斋暗尘从没拿孤月影当过外人,他们的年纪也是相仿的,还有姒寒雨主仆之间亦是如此,他才笑了。又想起上次在将军府姒寒雨的床帐之内,姒寒雨的那席话。他想,孤月影是该娶妻了。之所以笑靥加深,又有另一层深意,‘若将小诗嫁给月影,她便不能有事没事地往我们的房间里来了。’想到这儿,又不由得忆及方才那绵长的吻,还是让小诗远离他们的房间才是上上之策。 二人下轿的地方,正是姒家老宅,姒老将军府的正门。 斋暗尘拗不过姒寒雨那惯会撒娇的性子,想一想下了轿子就直接将人护在怀里也不会被行人印在眼中带了走。 可是这次失算的不仅仅是这件,许多百姓见了槿王府的轿子都知道老将军方寻回来的孙女“回门”了。本来想着亲睹一下这位小姐是何“颜色”,竟回城不到半月便被槿王府的“大”世子娶了去做未来的王妃。不想,这轿子里出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公子,竟把他同来的女子护在怀里,而且还是护得严严实实。 起初,就有人听闻槿王府的“大”世子已是真的“成人”,今日目见耳闻后算是实信了。结果,世子夫人没见着,世子的倾城之容倒勾去了不少妙龄少女的芳心。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十九章 柔情蜜意(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就是那种不达到目的不会干休的小女子,走到将军府门槛边上,她故意“摔倒”,就是为了不做“井底下的那只小讨厌”。然而,别的“风景”没看着,被斋暗尘收回怀里之际倒是看到了一副“望眼欲穿”图。 “摔到了么?撞到哪儿了?”见姒寒雨的表情不大祥和,想着不是自己家的门槛想要削低一些去便于她的行走也是做不得主的。还是回去以后把槿王府的门槛削低一些比较实际,这么高的门槛,万一哪天他媳妇儿心血来潮想溜出王府去玩儿时,他正巧不在可如何是好? “美人耶!”姒寒雨自是不知道她的好相公在这星点的小事上已经留了心,被他扶起还着实是一阵郁闷。瞬间再出奇招儿,指着他的身后就是一句。斋暗尘连“男人”最起码的审美反应都没有,根本就没回头,“你怎么都不看一下?”‘真是没意思,这男人是不是有问题?’姒寒雨心下嘀咕。 “美人在怀,还费力回眸做什么?”衣袍的广袖是斋暗尘对于自己身上穿的这件淡紫外袍最满意的地方,因为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姒寒雨圈住而让她的容颜丝毫不为人看见。声音不高,却是极认真的。目不斜视,眸子里只有姒寒雨一人。 从这日以后,整个醇国国都乃至整个醇国都将斋暗尘宠妻致尚境界传为美谈。更有甚者对姒寒雨好奇不已,任谁也料想不到,勾了斋暗尘魂去的女子,并不如外人道知的那般举世无双、旷古烁今。 入了将军府,姒老将军本来是把姒寒雨和斋暗尘安排在一处宽敞的院落。怎奈姒寒雨偏偏习惯了以前的小院,四老外加庚总管正为他们这丫头捏一把汗时,“本该”动怒的人只是笑了笑。笑还不算让人吃惊的,他竟说“不过是个住处,寒儿喜欢便好。她出嫁从夫,我过门从妇。如此甚好,公平公平。”言语里不见急促,慢悠悠地惹得五位长辈煞是喜欢。 折腾了半日,已近未时终了,要用晚膳尚需待个三四刻钟。二人窝在姒寒雨的小房间里,姒寒雨很后悔没把那个聒噪的小诗带来。原是小诗不该离了身侧的,只是她们家“小叔”说小诗会熬姒寒雨母亲上次熬得粥,非要她留在王府里不可。姒寒雨这才不得不割爱,把她们家“贴心小夹袄”借给斋暗夜几天。 可是,经过进府前的“种种”,这样的相对而视即便是一刻半刻也会有些难为情。 “世子。”斋暗尘正欲“行动”,孤月影的声音让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什么事?”语气中已现不悦,因为他家小娘子回床上“歪着”去了。腹诽道,‘小诗和月影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不行!尽快让他们成亲算了,真是跟他们耗不起了。’ “劳您出来一下。”孤月影此时似乎更尴尬才对,环青乐给的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寒儿,我……”斋暗尘对姒寒雨就只有无从下手,现在只能看见个背影,也不晓得情况。 “去吧,谁还没点儿过去呢!”倒在床上的人不以为然,即使有“过去”,他“之前”也干不了什么。姒寒雨就是有意这样说的,‘这个小月影,神神叨叨的。但愿别是边防上的事儿,别的事皆无所谓。’那日从小诗那儿听了“忘忧中人”的动向后姒寒雨心里也始终惴惴不安。 正想着,身后的脚步声就渐渐地近了,一记蝶吻印在她的脸颊上转瞬便随着出门去的人而消失了。姒寒雨先是一惊,随后又会心地笑了。 立在小院中的大树下,事情已经讲完,主仆二人相视尴尬。 “你在整我?”世子在孤月影面前头一回拿出主子的架势,脸色是黑的彻彻底底。 “不敢。”孤月影最近几天好像穿得少了一点,但还是让人看不清脸。 “真是师傅说的?”‘不是月影整我,那就一定是师傅有心的。’斋暗尘觉得环青乐似乎是最近太清闲了。 “嗯,说是切记余下的几天……”再次提醒的话,因主人的目光而“中途夭折”。 斋暗尘的脸色极其难看,打算去环青乐的住处问清楚。 “暗尘,快用晚膳了,你去哪儿?”对以前不挂心并不代表以后也不记怀,倩影立在门口悠悠地讲了一句话,止住了斋暗尘欲施展轻功的脚步。 “我有点儿事,急着去办。”斋暗尘算过了,以自己的本事,只消半个时辰就能赶回来。 “哦,带我一起去。”姒寒雨拧了拧眉头,‘还真是有情况,真是讽刺。’心中讪讪,以为斋暗尘不会骗她的。 “这次不行,下次吧。”有姒寒雨在,他怎么能问得出口? “下次?”‘这次不算,还有下次?斋暗尘,我以为,任何事你都不会瞒我的!’所以姒寒雨只是喃喃地念出这两个字,转身不看院中的斋暗尘进房间去了。 姒寒雨讨厌这样的感觉,上一世她就是折在自诩很能“掌控大局”上。那时她以为自己很了解对方,分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斋暗尘不跟她以实相告,让她心下有些微微的凉,进了里间的门,本是含笑的唇一下子僵在那儿没了表情。双肩无力的垂下,姒寒雨讨厌自己到了最后什么都不知道,十分讨厌那种“不知道”后面的不安。 “寒儿,师傅说,我暂时不能…不能动你。我想去问问他,因为这话是月影传的。”望着不见了倩影的门口,斋暗尘心下便觉不妥。所以他追进房间时,正巧见到姒寒雨背影都能读出的“孤寂悲凉”。不禁心中为之一振,看来自己追进来是再明智不过的举动了。这个小丫头和一般女子是不一样,但她毕竟是个女子。 感到一股暖意袭来,而后又传来这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姒寒雨一下子觉得自己很笨,这么小家子气的事都给人家猜出来了。被斋暗尘从后面拥住,她咬了咬下唇。不知该推开他好,还是任他抱着。 “那…那你去吧。”结巴了一下,才难为情地“支开”斋暗尘。 “可是我现在,不想去了。”斋暗尘拥着姒寒雨的双臂又紧了一分,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侧脸来回磨蹭两下。 “也许,青乐师傅真有他的道理呢?你看,他说你娶我,我便会好起来。现下,不是真的好了?”姒寒雨很佩服斋暗尘以那么高的身材却能这么委屈自己,害得她也不敢乱动,生怕“引火烧身”。可姒寒雨却没有对斋暗尘的话有丝毫的怀疑,没有怀疑他的话是不是编出来的,就那么相信了。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听他的了。有什么道理,娶了媳妇儿还得记着师傅的?”斋暗尘又用上了一个“可是”,坏心地想逗逗怀中面带绯色的人儿。他当然不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主儿,大手不老实地在姒寒雨腰上揉了一下又假装上移。 果然,才上移了一下儿,他的手就被姒寒雨的一双手给按下了。 “别…别闹了,一会儿就该用晚膳了,不然,你用过晚膳再去也行。”顺从地被怀中人扳开双手,唇角划出弧度。宠溺地看她低着头,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地弹出他的怀抱后,与他相对而立。 “寒儿真贴心,可是秋夜太凉,你又畏寒。为夫怎么忍心让你暖床?应该是月影诓我的,不然师傅为何不亲来找我?”邪笑仍旧停驻在唇边,斋暗尘忽然意识到昔日对他“呼三喝四”的小女子竟处处受他所制。 心里高兴,因为朋来讲得不错,姒寒雨是真的有把他装进心里的。可斋暗尘又开始害怕,他发现姒寒雨行事处处小心翼翼,但凡让她觉得可能受伤的事,她都会马上躲开。就像方才,斋暗尘被这种“了解”弄得很紧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姒寒雨好不容易递到他怀里的芳心弄丢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章 柔情蜜意(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也该是老天“救”斋暗尘一命,姒寒雨正要发飙(恼羞成怒)就瞄见庚光进了外间的门了。 “斋暗尘,你……”剜了斋暗尘一眼,想来他也不敢如此“放肆”,原来是仗着有长辈在,她不能发作才这般有恃无恐。 “寒儿怎么瞪我?是暗尘讲错了什么?”姒寒雨才不相信斋暗尘没看见庚光呢!就算他之前没有看见,现在自己都看见了,依他一名“武夫”会察觉不到有人来了? “小姐越发得宠了,在家有我们,嫁到夫家世子又这般捧着。难怪伯年对这二十几年的‘骨肉分离’都…哎……”庚总管见到斋暗尘,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大约是他“爱屋及乌”,见斋暗尘此等身份不用如此谨慎还如此为之吧? “什么‘骨肉分离’?庚伯伯明知雨儿心里存不住心事的,还这样吊人家的胃口。”姒寒雨突然恢复了“小女儿家的情态”似的,小跑奔向庚光还顺便在她相公脚上留下来两个小鞋印。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兴冲冲地站在庚光面前。 “陈年旧事,想来也没什么。说来也是有缘,不知槿王妃还记不记得,当年她怀有大世子心力交瘁的时候,还是伯年的一句话让她有了保全世子之法。谁能想到,他当年与王妃巧遇救下的竟是今日自己的东床快婿呢?”庚光对姒寒雨的宠爱比己出更甚,况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要说不光彩,也该是“那边”不光彩才对。可是让斋暗尘意外的,庚光没有避讳他就讲了主人家的事并不是不与他见外,而是这事恰恰与他有关。许是怕人知道“福星”之事有水分,宏月华对谁都没有提起过当年遇见过姒伯年的事情。 庚光也是因为去后厨看过今晚的菜式才想着问问斋暗尘用不用再加些什么来的,不想竟让这丫头缠住了问往事。 索性时辰尚早不急于一时半会儿,庚总管才缓缓地到处当年事情的经过。 原来,身为姒家望族中大公子的姒伯年也如斋暗尘差不多。倒不是姒伯年折腾了母亲二十几个月才降生,而是他被生下来便被人卜算出二十岁之前必须“背井离乡”,否则不仅双亲家人就连自己和自己以后的子女都不得善终。这件事,一直隐瞒的很好也经年无人问津,所以就那么不咸不淡地过了十九年。 直到他长及十九岁那年岁末,都成之中忽然将此事疯传而起。姒伯年的长姐,也就是已故在忘忧国皇城中的女子因不满双亲也为流言迟疑,便执意离开便离开,她会和姒伯年一起走。 在他们姐弟走后的第三年,当姒伯年的弟弟姒忘年成功的成为了将军继承了庚光才暗中查出少主被迫离家的真正“元凶”。 当日,姒老将军发下狠话,自当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算计兄弟,残害同胞”的儿子,甚至于姒忘年那一支人鲜少再有交集。若论还有联络,恐怕就只有姒风齐了。这就是为何,堂堂一国将军的爱子爱女流落到他国成了高官皇后。当年姒伯年去了忘忧籍籍无名,能一举成为忘忧贤相当然不是衣服姐姐与皇家的裙带关系。 就是当年姒伯年与姐姐在离乡之时,正巧遇见出门上香的槿王府宏月华。那时正逢一相师说宏月华怀胎有异,似要向不好处言。宏月华和路过的姒伯年都听出这话不善,所以姒伯年痛恨这种受人指使的神棍,一打眼便看出“卜算”有诈。 不等那人将话说完就道,“自是有异!福星将至,醇国之幸。天之佑,国之气盛。”姒伯年朗声的一句话惊醒了宏月华这个“局中人”,因宏月华当日也是年纪尚轻,冲着这“路人”好颜一笑,感激之言只能凝结于喉间不能倾吐。这也是为什么,从那日起到斋暗尘降生,不断有“奇人异士”降临槿王府,都言斋暗尘是福星转世。若是他康便国健,他病则是国之将颓。 一下堵住了悠悠众口,让“有心人”无从下手。本来他的皇伯父还不甘心,怎奈其膝下一直无子,斋暗尘更有环青乐这天下闻名的“医仙”相助。所以他皇伯父还不想江山异位,素来打着“亲上加亲”的名义要把女儿塞给他做妻子。又怎料人算不如天算,斋至醇的如意算盘全被斋暗尘不能“成人”而打破了。好不容易盼到斋南槿与正妃又生一子,今年也不过十岁,想嫁女儿也找不到相当的。 听完庚光的讲述,姒寒雨才明白自己处于什么样的“风口浪尖”上。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池塘”而是“滔天巨浪”,自己嫁给斋暗尘,在醇国皇帝斋至醇看来无异于帮他的侄子夺他的江山。姒寒雨又“深情”地白了某某人一眼,无力地为自己默默地祈祷。 庚光言罢,见这“小夫妻”根本没有如正常人一般的惊讶神情。不觉间轻轻颔首,他们家的姑娘果然有见识。 “庚伯伯,你说女子再嫁容易不?”作思考状只是片刻,姒寒雨爆出绝对雷人的内心纠结。 “……”庚光与姒寒雨相处时日毕竟不长,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姒寒雨又望向斋暗尘。他年纪虽张,却不知道他们的小丫头这是闹的哪一出?新婚燕尔的,就嚷着再嫁。 “寒儿!”方才还一片祥和的斋暗尘一下子感动了“危机的降临”,对于姒寒雨想干什么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别唤我,我要休了你!”此言一出,门外前来寻女儿女婿的姒伯年夫妇也和庚光一样呆愣住了。 “为何?”斋暗尘只觉得自己快被这个小女人折磨疯了,她三不五时就得弄出点儿事来,一直消停着的都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你还敢问我?你摆明了是陷害我!我才十九岁,才不想做替罪羊。我决定,休离!我,休你!”一副“休离”定了的架势,仿佛谁来劝也是没用了。 “你不用为皇伯父的事情担心。”斋暗尘从没想过姒寒雨那小脑袋瓜儿会“不知”自己的处境。 “你说不担心,事儿就了了?不行,休离。”姒寒雨弄出这事儿,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没事闲的,但是扮相绝对认真。她是在给斋暗尘在她家人们面前表现的机会!所以,行为不怕过激,越是夸张越好。 “不离!”斋暗尘语气坚决,完全忽视了在场的庚光。但也是暂时性的,他总是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要时时刻刻都跟上他家小媳妇儿的步调简直是一种极限的挑战。 “凭什么?”余光瞄见步入外室的双亲,她就是要卖力的让双亲知道,她很好、很幸福。 “暗尘无心江山,有寒儿足以。”斋暗尘被媳妇儿逼急了,竟把心事全都挖了出来。他就是无心江山社稷,只爱美人不要江山又怎样! “不蒙我?”斋暗尘的这句话纯粹是姒寒雨的意外收获,看着他的神情也不像是做假的。 “绝不!”长辈面前,斋暗尘怎么能给老婆丢人呢?即便这么说自己会很丢面子,但是他无怨无悔。 “不娶侧纳妾?”姒寒雨“得寸进尺”,想顺便要了斋暗尘这个约定,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就没有了。 “嗯。”斋暗尘闻姒寒雨松了口风笑着回应,她这么在意“娶小”不正说明是在意自己吗?好事,好事!他乐得如此。 “那行,先过着看吧!不行的话再休离!”语不惊人死不休,姒伯年真怀疑这个女儿是自己捡回来的,不然怎么性子刁钻的和他们夫妇二人一点儿也不像? 姒伯年更庆幸自己老婆和女儿不一样,十分“安分”。最后同情他这个女婿,好似天生下来就是等着给他女儿欺负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一章 柔情蜜意(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正当背对着门口的斋暗尘默默叹气的时候,姒伯年未言语,敏慧就先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愈发的不像话了。 “寒雨,你是不是太任性了,跟我出来。”在一位古代的妇人看来姒寒雨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对自己的丈夫讲话就是一名十足十的悍妇,敏慧当然对自己的女儿在自己丈夫的面前有这样的地位而高兴,可甚是觉得不能如此张扬外露。 “暗尘,你说我任性了么?”就是死也要拉着“垫背的”,明知道这么多长辈在场斋暗尘根本没办法明里向着她说话的。结果,做无辜的还是斋暗尘。他不能违逆岳母的意思,心里清楚岳母是不会为难姒寒雨的;但是他也拒绝不了妻子的柔声细语,想让姒寒雨撒娇可是比六月飞霜还有难度呢。 “出来。”敏慧只不过是对女儿忍无可忍,想教姒寒雨些“为人妇”最起码的道理。 “我不,”本以为母亲说说就罢了,谁晓得还动真格儿的了?她才不想听母亲念她,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姒寒雨自认母亲想教她的根本就用不上。见敏慧是认真了,一时情急干脆跳起身来一下子坐进斋暗尘的怀里。坐下来还觉得不够安全手抓紧他的衣襟,“你岳母要修理你老婆,你能说句话不?”虽然在“忘忧的家中”这对母女也三不五时地“闹上一阵”,可是作为女儿的姒寒雨从没见过敏慧对一件事儿这么执着过。所以,明明是自己“无赖”在先,还偏把责任推到斋暗尘的身上。 “你和娘服个软不就完了,怎么非要和长辈较劲?”斋暗尘哪里料到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媳妇儿敢做出这等“惊天”之举?单手扶住她,怕她从自己膝头滑下去。低声在姒寒雨的耳边细语,若是寻常夫妇,这无异于相当给妻子面子了。 “好,你们联手欺负我。我找祖母去,休离!成亲才几日,你就这么欺负我?”瞟见门口徐徐而来的老夫妇心中暗道这几位老人今儿还真是心有灵犀。越发的发起脾气来,把“不懂事的一面”发挥到极致。 “我哪有?”单手换成双手,因为小女人已经不安分地想要跳下去“告状”了。 “你胳膊肘往外拐!”为了帮斋暗尘树立形象,姒寒雨这也算是费尽心机兼无所不用其极了。 “可岳母不也是我娘吗?”姒寒雨想逼斋暗尘说出的便是这句话,果然此言一出,众长辈皆以赞许的目光投向他。 “谁和你过一辈子?”亏得姒寒雨是个“现代人的内芯”,不然这么灵活的思维上哪儿找去? “你!”这一次斋暗尘更是斩钉截铁,他才刚开始总是觉得姒寒雨的这次“闹腾”与以往的风格大不相同。 “那你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不管,休离!咦?爷爷奶奶,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世子’欺负雨儿,我要改……”当姒寒雨这个“嫁”字未说出口时,不是因为她有所顾忌,而是斋暗尘了解到她的想法。他自然不能让这个“傻女人”为了自己什么话都讲,所以在不能捂住她的嘴的情况下,姒寒雨被点了哑穴。 姒老将军夫妇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孙女接下来要说什么? “寒儿大约是并未痊愈,有些身子不适。平日里都很‘温婉’,无事。”斋暗尘后来干脆又干脆地点了她周身的穴道,让她乖乖坐在自己的怀里只有一双眼睛能动。能让将军府在醇国长盛不衰,怎么会是普通人物?更不会看不出孙女这点儿小伎俩!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弄巧成拙的好! 但是恰恰是斋暗尘这一无心之举印证了他护妻心切,所以众长辈又在心里为他加了一分好感。 “未痊愈?我看我们雨儿活泼得很,比来时好很多。可以看出你待她甚好,若有一天我们几个娘家的老东西撒手去了,也便放心了。”姒老将军见斋暗尘一再拿眼神提醒孙女,见他们来了还立即扶孙女站起。全无世子的架子,一派谦卑。足以见得两点:一、斋暗尘不是个仗势傲世的人;二、他的孙女把自家的相公欺负的服服帖帖。但是男子总有“喜新厌旧”的时候,为了杜绝这件事发生,他一面给了让姒寒雨可以心甘情愿静下来的赞许,话中还包含了另一番威慑斋暗尘的话。 闻言,姒寒雨身上的穴道被斋暗尘不着痕迹地解开了。 “庚伯伯,晚膳吃什么?有我爱喝的汤么?”众人愕然,异心同思这丫头变得也太快了。仿佛,方才大吵大闹的人不是她,而是斋暗尘。 “小姐…寒雨忘了,上次已经讲过了的,那种时蔬这季是没有的。”庚光先是碍于主人么在场不便直呼姒寒雨的名字,但对上她那双明澈的眸子后又无奈地半途改了口。 “哦,我忘了。那蛋总有吧?光是蛋花汤也成。”姒寒雨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爱喝“木须柿子蛋花汤”。怎奈现在喝点儿汤也成了奢望,庚光说醇国有“柿子”这样东西,就是“过季”了! “那汤大约快好了,但是现在不能喝,会烫到嘴的。”庚总管几近无奈地笑他们这位小姐嘴刁,专挑当季没有的东西点。这个时代就这点让她纠结,有些东西有钱也买不着。 “不行,汤得趁热喝。温了的没味道!”姒寒雨迅速离开斋暗尘身边,跑到姒老将军夫妇身边左挎一个右拉一个,“奶奶爷爷,咱们快走吧!汤凉了不好消化。”“不容易消化”是为了她嘴馋找的托词,但“消化”一词又着实让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都不明白。 一顿饭下来,气氛其乐融融。许是斋暗尘他家娘子的“闹”真的起了作用,一顿饭中竟让他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外来人”。反而是他们家小妻子,见众人对斋暗尘这般视如己出,不住地白他。 晚膳后,姒寒雨又高喊“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口号。任各位长辈多想给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独处的机会都不能。 酉时,折腾得长辈们“精疲力竭”姒寒雨才肯罢休。只有这一次,她想了许多才找到让长辈们无心找人盯梢儿的方法。因为他们总不好才回娘家小住几日,就大晚上和丈夫去将军府外“夜游”。出此下策,姒寒雨也是“万不得已”的。 ++++++++++++++++++++++++++++++++++++++++++++++ 渐渐地,心情沉淀了。最近的想法偏离初衷了,不太好。。。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二章 柔情蜜意(五)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房间里,姒寒雨没有先和斋暗尘商量就直接出招。 “暗尘。”“无力”地唤在她后面进门的人一声,做不适状扶着门框。姒寒雨是想给斋暗尘机会去环青乐那儿,可小诗不在他若也走了自己会害怕。索性想些办法,她必须克服“相公出门不想带媳妇”的困难。 “怎么了?”冷不防的跟进“戏”中,斋暗尘关心则乱,不免有瞬时的失察。 “许是吃多了,又走了一会儿。心有点儿欠气!”姒寒雨当然不能说(“哎呀!我心疼!快点儿带我去青乐师傅那儿!”)这也太假,计划了许久,决定找个居中的说法。说“缺氧”,太官方;说“岔气”,又太方言。只得捡了“欠气”二字,也不知道“姒氏”文言,斋暗尘能听懂不? “来,躺下!我为你诊脉。”被斋暗尘扶到床边躺下,姒寒雨心道,‘坏了!怎么忘了他是鬼医来的?失策、失策。’深知棋错一着没办法,乖乖地把手放在身侧让他“诊”,里侧的手掩在衣衫下狠狠地在自己的腰上掐了一把,以求“很痛苦”的效果。 “嗯。”姒寒雨平时话多,此时只有一个字,一般人一定以为她很难过。反正,她自己觉得按常理这样“很像”生病的人。 “我诊不出虚实,还是带你去师傅那儿吧。咱们悄悄地走,静静地回,免得让长辈们担心。”斋暗尘一搭手便知这个女人是装的,但是看在她装得这么辛苦的份儿上,他也不怎么忍心看她折磨得自己直冒虚汗。‘是因为怕黑,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吧?为什么不直说呢?’斋暗尘觉得姒寒雨被自己宠得愈发不像个已成亲了的女人了,他似乎忘了人家为什么如此费尽心机地装病。他白天时候断然拒绝过姒寒雨要跟他一起外出的请求,全因为姒寒雨“装病很辛苦”而一笔勾销了。 所以,斋暗尘横抱起姒寒雨,趁着夜色正浓前去环青乐的住处。 途中,姒寒雨心中感叹“公主抱”真是累,注意!她不是心疼斋暗尘,她是觉得自己好累。一到环青乐的院中,斋暗尘便放下她,吹了个口哨,她的小狗便乐颠颠地向他们跑来。原来她的“小丫头”是自己落在这了,看到小狗的那一刻,姒寒雨脑海中蹦出一句话“跟着师傅有肉吃”。若不是每天有肉吃,这小家伙怎么能长得这么胖好长大了半个头。 “我跟它玩儿,你去找师傅吧。”姒寒雨“贤惠”地说,其实她是不喜欢老人家喋喋不休(貌似人家环青乐从来没有对她念过吧?)斋暗尘冲她点点头,就进门去了。 ‘咦?’斋暗尘进门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因为装了病才来的,‘这家伙,就会骗我。’想一想,‘连自己家里有女人也是骗我的,没娶进门的也可以休吗?哼!大骗子!’某某人心中怨声载道的,可是这事情好像都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了。还有,人家斋暗尘不是已经在酒醉中说过骗她,她才复活了已死了的心吗?总之,女人的心胸和“算账”的有效期,果然是不会一阵风就直接刮过去不再回头的。 “傲雪这个名字怎么样?我觉得挺好,为了与这个名字相衬,从此以后你就不能在地上打滚了。哎…也不知道它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照顾它?有没有变瘦。”因为“傲雪”是一只白色的小狗(目前还是“小狗”),所以姒寒雨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给它。闲来无事,原来等人是件最无聊的事,自娱自乐的姒寒雨就与“傲雪”聊起天来。 彼时,没在姒寒雨预料之内的,斋暗尘很快就出来了。恰巧看见他家娘子这样与小狗闲聊一派天真的景象。驻足在姒寒雨身后,有功夫傍身并未被其发觉。斋暗尘听到叹气声后面那两句话,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原来一直说是无所谓,心里却还是惦念着他!’ 欲上前的脚步未起,姒寒雨就又说话了,“它可好看了,和它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老婆都嫁给他了,还在赞美别的男人?斋暗尘激愤地攥紧了拳头。 “要不然这样,我让朋来把它找来,等……”斋暗尘的气愤冲于脑中,还是没能听她把话说完。锥心刺骨的痛,让他将拉姒寒雨的动作无意识中变成了扯。姒寒雨只是在派遣无聊情绪,自然是不懂他们家暗尘这是刮得哪阵风? “跟我来。”也不双手扶她,一改往日呵护备至的风格,单手抓住姒寒雨一记飞跃就带她出了小院。 房内的环青乐负手立在窗前,观“景”生叹,‘有些事,似是挡不住……’ “回去么?把傲雪也带上吧!喂!”“嗖”的一下就腾空而起,甚至让姒寒雨来不及闭上眼睛。这飞跃的高度远远超过了姒寒雨的心理承受能力,心提到喉咙口,心跳快得让她直想吐。 刚把姒寒雨放在地上,就见她身子一矮。拍着自己的胸口,做要吐状。 “你想让朋来把他找来?他会来么?会抛下一切?”见状如此,斋暗尘才想起姒寒雨是有“恐高症”的,火气骤然消去了两成,为自己一时生气竟忘了她是会不适的。生生地忍住了本能想上前看看她是不是很严重的脚步,她明明可以大方地告诉自己的不是么?为什么要骗他?此时的斋暗尘仿佛与彼时的姒寒雨才是天生一对,人家姒寒雨也没骗他什么。 “它和朋来的关系挺好的,它的‘一切’?就是我啊!”姒寒雨被斋暗尘这一系列的怪异行为弄懵了,她乖巧又懂事的等也是错?‘暗尘怎么跟条狗也能较起劲来?真是没见过占有欲这么强的男人!不行了,恶心死了。’一边回应斋暗尘一边接着反胃。 “他们?挺好的?”‘朋来对我那么锱铢必较,怎么对于他却挺好的?’斋暗尘更生气了,前几日喝酒的时候朋来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作为男人!朋来怎么能这么不光明磊落呢? “是呀!我就是从‘朝凤楼’把它救回家的。”姒寒雨觉得獒是“狗生外向”,对朋来比对自己还好。(注:所谓的“狗生外向”是姒寒雨取自“女生外向”来的。) “你,那我之前问你,你为何说已经把他‘埋’了?”斋暗尘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事他怎么可能都不知道? “埋了?你说它死了?可是…可是咱们出忘忧的时候它不还好好的吗?我还想着等傲雪长大了把它们凑成一对儿呢!它真是没福气,谁杀了它?我要去替它报仇。”姒寒雨强行逼迫自己压制住想吐的欲--望,十分认真地想揪出那个杀她宝贝的“凶手”。 “一对?你说谁?”斋暗尘不知道,姒寒雨已经那么恨休原了么?(他想的是,恨让姒寒雨想把那人与傲雪凑成一对。)诧异地望着眼中泛着水光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小女子,这才大抵弄明白了,他们俩说的…似乎、好像、仿佛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獒啊!还能有谁?你快说,是谁杀了它?”这俩人,一对儿稀里糊涂的,把话说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的乱,凌乱无比。 “不是休原?”貌似人和狗是不能成为一对儿,特别那人还是休原,忘忧的新帝。 “关他什么事?”姒寒雨小心翼翼地把要“漫过堤坝的洪水”用手指抹去。下一瞬,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的思路也豁然开朗,“斋暗尘!你就为了自己没弄清楚的事把我丢来丢去的?妒夫!哼!”由于姒寒雨是个纯粹的“路痴”,她觉得依照他们刚刚出来的距离回环青乐那儿去应该比较近。 所以,姒寒雨“哼”了一声,不理斋暗尘就掉头往回走。 ‘瞧他一脸理屈词穷的样子,答案是不用问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平时的精明都哪去了?落在将军府里忘了带出来吗?谁会无聊到和一只奶狗谈论男人?真是二!精纯的二!’因为生气分散了注意力,想吐的感觉渐渐减轻了。 一道紫影在眨眼之间来至她的身边,单臂挟住她就飞身而起。当然,这一次“开飞机”的人,有记得捂住姒寒雨的眼睛。方一落地,一只大绒球就落入她的怀里。眼前又是一暗,她感觉似乎又一次飞起来了。再能看清东西的时候,二人已然回到了将军府他们的住处。 “寒儿,开门。”斋暗尘没防备姒寒雨的下一招,人家抱着傲雪一进了内室就从里面将门闩上了。 “……”闩完门又赶到窗边,反正现在天气正凉呢!闩上窗子既保暖又“安全”。 “寒儿,我错了,真的!”站在门口,斋暗尘耳尖地听出妻子是铁了心了,连窗户都不给自己留。看来,这次,言重了。 “……”‘认错认得这么快?态度不深刻。’还是不做应答,姒寒雨把小傲雪往地上一放,自己就倒在床上歇着了。 “寒儿,我保证再也不怀疑你了!”斋暗尘宛如一个受气被赶出门的小丈夫,求情无人理又没有办法。 “……”‘轻易许诺?没诚意。’继续无视,闭上眼睛开始数“斋暗尘”,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寒儿,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不厌其烦的,斋暗尘一点点儿都没觉得自己是在丢颜面。的的确确是自己做错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是寒儿以前告诉他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男人都是一样的!’若是斋暗尘听到姒寒雨的“内心独白”一定会深刻地谨记这次教训,因为论精明他可能胜上姒寒雨几筹;论诡辩?他还是自动缴械,他差远了。 “世子怎么在门口?寒雨小姐呢。”闻听庚总管的声音,姒寒雨停住了已经数了好几百的斋暗尘。 “她……”斋暗尘知道不用说庚总管也能看出自己这是这么一回事儿,他被老婆赶出门这件事再明显不过了!因而,才欲言又止。 “我年盛时也希望有个女子可以这样对我。哎…这是小姐的朋友送来的。小姐,你可曾见过已逝的姑姑?”听见送来的后面那声犬吠,姒寒雨就知道你是谁送来的!还有送来的是谁了。 一翻身,坐起在床边。 ‘臭小子,还真是自己的福星。才挨修理就有人出面救你!’悻悻地下了床,走向门口……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三章 柔情蜜意(六)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打开门,庚总管人已经不见了,斋暗尘和姒寒雨二人都思虑着庚总管方才的那一番话。 斋暗尘想的是她话里的前半句,颇有一种“不要顾及面子,两个人可以这样,很好”的意味。 姒寒雨则听到后面半句,庚伯伯讲她爹爹的过去时,说起姑姑就只是几句带过。但是从他那几句里,姒寒雨却在老迈的年纪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情愫。正如自己初见庚伯伯那天,庚伯伯与父亲讲到“她”时那样。 本来是开门看獒的,结果二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都怔在原处。 “獒,过来。傲雪不是玩具,是你未来的媳妇儿,你得好好保护它。”姒寒雨回过神来是因为看见獒一直想把傲雪圈在身边,无奈傲雪年幼,根本不明白獒要干什么,就只是徒劳的想往她的身边跑。这样的一幕,让她微微地有些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 姒寒雨余光瞄见斋暗尘也因为她的声音而看过来,又道,“老牛吃嫩草还不懂得怜香惜玉,活该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哎……”说完,转身向自己最爱的床走去。仍是脱了绣鞋倒在床上,不过这一次位置不同,是里面。 ‘老牛吃嫩草?我怎么老了?呃,大她八岁,在别人家是差不多可以长一辈了。可是,我哪有老了?’斋暗尘自诩自己现在的样貌比实际年龄年轻少说也有四岁,但问题是他的媳妇儿长得也不像十八岁。 他今天确实干了不“怜香惜玉”的事,所以把两只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姒寒雨的“宝贝”赶到外室去。将内室的门闩好,便低眉顺目地来到床边脱下外袍与姒寒雨枕在一个枕头上。只是,他面对的是妻子的背影,心下不觉无比凄凉。 “哎……”轻轻叹了一口气,想他何等身份?才新婚、“新”气未过就被妻子放在“冷榻”上了,怎能不凄凉? “叹气去外室叹,这节气本来就够冷的了。”姒寒雨气结,自己都放他进门了,他还叹气? “我给寒儿暖身,这样就不冷了。”姒寒雨无心地一句话传到斋暗尘耳中倒成了“邀约”,一下子钻进还很凉的被窝里。带着“暖气”的身体霎时间贴在她的背上,姒寒雨虽然几天来都与斋暗尘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二人从未穿得这么少还贴在一起。 “无赖,你别忘了青乐师傅说了什么。”大掌在她的腰上游移,姒寒雨想扳开却无语于力量悬殊。 “没忘。”斋暗尘软玉在怀,“没忘”和“不干”完全是两回事。 “那你还乱动,把你的爪子拿开!”姒寒雨开始相信男人的本能了,从他“成人”以后,他与自己几乎就分开过那么两三天。可他正在引火**的动作却已不像“轿中”一般的那么羞涩了。 “爪子?牛只有蹄子吧……”听了姒寒雨的话斋暗尘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肆无忌惮地“开动”。口中还用上了姒寒雨方才奚落他的话,恰到好处。 “斋暗尘,你……”就在他大手滑向某处时,她忽然翻转了身子迎上他的目光,一时语塞。 “我?怎么了?”瞧见姒寒雨的脸红红的,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斋暗尘的凄凉心情一扫而空。 “无赖。”姒寒雨嘟起唇,狠了狠心,出口的却还是只有这两个字。 “对自己的老婆无赖,很丢人么?”媳妇儿是自己“无赖”,自己就“无赖”了。发扬“老婆说一我不二”的传统“妻管严”守则,斋暗尘欣然地接受了小妻子瞪视他的目光。见她气的不出声,大掌在她背后抚了抚,哄孩子一般地说,“寒儿,我愿你一生都可以这样凶我,不要淡着不理我。” “把我气死了,你好‘续贤’?”没有注意到斋暗尘的表情,这话一入耳倒是有种“多生气有益健康”的气势。 “没百子千孙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不知何故,闻到姒寒雨口中吐出个“死”字,他都会莫名地心痛。 “谁跟你百子千孙?”‘百子千孙?卯足劲儿的生,也得生十辈子吧?一千年?你还真是爱我入骨。’姒寒雨心下“咯咯”地笑了。 “怎么?你还要去找谁?”斋暗尘一脸受伤的表情,但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姒寒雨心里已经有自己了。 “我是猪还是老鼠,那么多!要生你自己生!”娇嗔地吹了斋暗尘一下,就想转回原来的方向睡觉了。 “若是我能生,自不用你受苦。”这话听着万分受用,姒寒雨翻身的动作因此而顿住了。 控制不住地冲斋暗尘嫣然一笑,桌上的烛火燃烧殆尽,朦胧的气氛让斋暗尘心神一荡。 “寒儿。”腰后的手一紧,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暗尘,青乐师傅说……”话止在喉咙口,斋暗尘的脸已经贴近了。脸“轰”的一下,热的让她有种快烧着了的感觉。 话没说完,唇已经被斋暗尘堵住。介于他有“轿中一吻”的经验,力度轻轻地、柔柔地,而后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抵在他胸前抗拒的小手渐渐地没了力道,斋暗尘本想只是浅浅地吻一吻她过过瘾就算了的。可是,越吻越深,不能自制地翻身将姒寒雨压在身下。 生怕自己太重会压坏姒寒雨,这时候还不忘细心地单臂撑在床上。可是身下的人还是轻轻地抵在他的肩头,轻“哼”了一声,似乎带有安全感的怀抱也有负面影响,好重。大手撩拨开她的内衫,已快接近她的柔软。在抚上姒寒雨左边的柔软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尘,青乐师傅不是说……”姒寒雨想不明白那种炸开的感觉是什么,但她却直觉地想要听从环青乐的话,想要避开那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的姒寒雨,喜欢和斋暗尘在一起的所有感觉,她不想想起那种“似乎会打破他们之间柔情蜜意”的气氛。下意识地想让身上的人停下来,可她那一声“尘”因吻得太深而唤得柔若无骨。斋暗尘双手滑落她的内衫,倾身吻下去。 斋暗尘揽着已在怀里睡得安稳了的姒寒雨,惊觉自己的不理智。只差那么一点儿就没把持住,望着二人凌乱的衣衫,他带着微甜地苦笑了一下。 昨夜,自己进了师傅的住处。环青乐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所以捧着茶器,坐在椅子上正等他。 “月影说……”正不知怎么开口,姒寒雨的“嬉笑”声在此时为他解了围。 “嗯,十七日。撑过这半个多月,你们二人就圆满了。”向门外正与小狗玩儿得似孩童的姒寒雨瞟了一眼,环青乐淡淡地说。 “可若是如此,师傅又为何催促我娶她?”也不能怪斋暗尘不理解,表面上,这两件事的确是前后矛盾的。 “你们缘分至此。”环青乐将手中的杯子往手边的桌上一放,又定定地向门外蹲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 “那现在又是为何?”斋暗尘有些不甘心,觉得他和姒寒雨都已经成亲了,就不应该还有什么束缚。 “天意使然。”天意?环青乐讲这话时有些违心,他所谓的“天意”是不想有人再受伤。 “若有违天意会怎样?”斋暗尘隐约地察觉到,在遇见姒寒雨以后,环青乐和自己以往的师傅似乎不太一样了。 “她,似乎不会牵连到以后,但是你就不一定了。”环青乐失神的望着院中那个不知道哪里好的人,口中溜出一句不属于他性子的话来。 “此话怎讲?”觅见了有迹可循,斋暗尘轻声道。 “天机不可泄露。”师傅就是师傅,多年的“老道”已然让他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哪能因为徒弟的一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话套出去呢? “师傅!”斋暗尘穷其一生,只有对待两个人才能用上如此耐性,眼前人、院中人。 “没门儿,回去吧!”想到师傅最后这句话,他无力地笑着。目光又落在怀中人光洁的肩头,她合着眼眸还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真是折磨人,他“刚才”多想咬咬牙,不计后果的“一气呵成”算了。 姒寒雨入了梦,原本安稳地睡颜蹙了蹙眉。正出神想着什么的斋暗尘只觉有只“小爪子”在他身上抓,以为是姒寒雨醒了在和自己闹。可是低头一看,怀里的人拧着眉头额上渗出了汗珠。小手想抓住什么东西从噩梦中挣扎出来一般。 “寒儿,寒儿。”单臂环住姒寒雨,另一只手握住那无处可抓的小手,轻唤两声。 “他哭了、他哭了……”呓语了两句,终于因被握住了手脱离了梦魇。未睁眼,一行泪从眼角滑出。 “谁哭了?谁哭了?寒儿醒醒,醒醒。”不论斋暗尘怎么唤她,姒寒雨都紧闭着那双昔日大而水润灵动的眸子。斋暗尘从未见过姒寒雨落泪,此刻她不仅哭了,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斋暗尘向窗户一边望了一眼,天微亮,似乎才过寅时的样子。 顾不得谁休不休息,自己穿着好衣服,又为姒寒雨把衣衫穿好用披风裹严。双臂捞起姒寒雨又叫了一阵,可她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闭着眼。托着姒寒雨直奔姒伯年夫妇的住处去了,他得先交代一下,再带人去师傅那儿。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轻叩了几下门。 “谁?”不久,房间里传来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有女子“转侧”的怨音。 “爹,我是暗尘。”斋暗尘自从听了庚总管讲的岳父救过他和母亲的事后,便更亲切地唤姒伯年做爹。 “稍待。”姒伯年当然知道女婿断然不会无事之时天不亮来找自己闲聊。 “是。”托着姒寒雨,披风裹得她就剩下一张脸露在外头。 一阵“悉悉索索”的着衣声后,门被打开了。 “暗尘这是要带寒雨去哪儿?”见到女婿一脸忧色的抱着“熟睡”中的女儿不知道要去何处,作为父亲姒伯年下意识地问。 “丫头?丫头怎么了?”姒伯年身后,敏慧很快也披了一件披风走到了门口。 “寒儿方才一直呓语,说了几句就怎么也叫不醒了。我想带她去师傅那儿看看。”斋暗尘见二老的忧色似乎因为自己的话减了三分便又道,“她方才一直喊着谁哭了之类的,可是小时候被什么惊着过?”看神情的变化,姒伯年夫妇明明就知道什么却不愿意告诉他。这事事关他老婆,怎么能不弄清楚?所以,斋暗尘话锋转了一下。 “哎,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又……”敏慧听闻那几个字想着他们家女儿已有很久没发“痴病了”。 “敏慧,这儿风大!你先回去。”姒伯年阻止妻子继续说下去,他向妻子出言提醒。 妻子依言进了房间,姒伯年又转盼对女婿说,“幼时是呓语过几年,因为那几年每天总是太疯。许是最近嫁了你,有些兴奋过了头。抱她回去休息吧!若是半个时辰后,叫她仍不醒,再带去医仙那也不迟。”姒伯年既是已经这么讲了,斋暗尘自不好再多说什么,即便明知道姒伯年有事瞒着自己,这话有一少半也是在敷衍。 回到房间,两只“黑白无常”乐颠颠地想扑着床上的姒寒雨玩儿。斋暗尘呵斥它们出门去,说是“呵斥”声音自然不小。可床上的人宛如无知无觉似的,依旧在睡。 不到半个时辰,斋暗尘已被这个静谧到近乎于死寂的气氛折磨得害怕姒寒雨再也醒不过来了。坐在床边,抓起姒寒雨的手方要开口。 “……”被握住手的人猛地借力坐起,空洞的目光触到斋暗尘的关切目光后一下子变得有神。扑进坐在对面的斋暗尘怀里,死死地相拥,紧紧地双手攀在他的背上。 “做噩梦而已,怎么胆子这么小?”笑着也拥着姒寒雨,抚着她的背让她安心。斋暗尘在姒寒雨耳边喃喃道,“美人,真的醒了?给为夫讲讲,做了什么可怕的梦?谁哭了?”斋暗尘试图用以往的方法把惊魂未定的妻子的“斗志”充分激发出来。 “有一个爱哭鬼,缠着我十几年了。尘,我怕。”姒寒雨常日里再怎么张狂也终究是个女人,以往她都只是不自觉地低喃那句“他又哭了”。可是这一次着实不同于以往,在梦中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模糊的身影。那个“鬼”就坐在那儿看着她,默默地垂泪。让她既害怕,又觉得被他哭得揪心。 “拿出欺负为夫的胆气打败‘他’,我的老婆胆子最大,怎地被这个‘小鬼’吓哭了?”妻子这么柔柔地向他“求救”,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 “我哭了?没有啊。”一听到斋暗尘说自己哭了,姒寒雨立即才他怀里抬起脸。腾出一只小手在自己的眼上、脸上摸了个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方才做梦时哭了一小会儿。”发现姒寒雨不信,斋暗尘又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真的?”姒寒雨心中一惊,闷闷地问。脸色也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略有苍白。 “嗯,骗你做什么?”斋暗尘用大手覆在姒寒雨的脸颊上,以为是方才抱她出去时吹到了风冰着了。 “看来他要退兵了吧?”姒寒雨又将自己的头埋进斋暗尘的怀里,口中咕哝着一句。 “你说什么?”姒寒雨的声音本来就很低,又加上她把脸贴在他身上,一时之间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的眼泪贵得很,你接了没有?”姒寒雨仰起脸,“一本正经”地问斋暗尘。 “……”无语,他的老婆果然与众不同,“来不及接就干了。”事实也确实如此,斋暗尘讲完在姒寒雨唇上印了一吻,又把她拥回怀里。 “斋暗尘,太紧了,我快不能呼吸了。”姒寒雨的小拳头捶着他的背,话语变得没有什么杀伤力。 “寒儿,我后悔了。”斋暗尘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连鬼都来和他抢老婆。 “后悔什么?”一片茫然,‘后悔娶我么?’姒寒雨不解,却没有问出口。 “后悔昨天晚上放过了你,要不然…咱们继续吧!”斋暗尘此言一出,无语的人便换成了姒寒雨了。看似商量,实际上就是不容置喙。低头就向姒寒雨的颈间袭去,一双手被他锢在身侧根本“反抗”不得。管他什么下辈子不下辈子的?管他什么天意不可违? “世子,出事了。”孤月影这时在窗外喊了一声,怀里的人被他吻得痒地“咯咯”直笑。动作忽然一顿,本能反应地想出去听听是什么事。 “我去一下就回来。”怀里的姒寒雨捉住斋暗尘的衣襟,一副“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走。” 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孤月影不会轻易开口说“出事了”三个字的。 “一盏茶,多一瞬都斟茶给寒儿认错,行么?”斋暗尘有些于心不忍,他总觉得姒寒雨这次醒来对他的依赖让人疑心倍增。她的胆子好像又变小了,小的一下都不想让他离开。但“眼前”这事有“似乎”缓和不得,再三保证过,姒寒雨面无表情地放开了手。 ‘一盏茶么?一刻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一去不复返就好。’颓然地松开了手,对自己心里为何没有底气也是不明所以。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她看不清那人是谁,像是又一次磨砂玻璃挡在眼前。但,她就是知道,他哭了。 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斋暗尘没有回来。姒寒雨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又等了许久。久到巳时都过了,长辈们觉得不对劲,来找他们。 “寒雨,你这是干嘛呢?暗尘在哪儿?”庚总管不好每次都来,这一次换了敏慧。一进门,见女儿正痴痴地坐在床沿,女婿却不见了,不由得心疼地上前问她。 “娘,咱们去找奶奶和爷爷。”没头没脑的,姒寒雨拉起敏慧便向姒老将军的院子走。 她们一路上停都没停过一步,众仆人见这母女俩如此行事也都自觉散开。尤其是见到小姐连头发都没梳好就这样乱跑,想来一定是出了大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敏慧、姒寒雨二人来到姒老将军房门口,门正开着。巧的是堂中祖父母和父亲都在,也省得她费心跑两个地方。一进厅堂,二话不说,当即就跪了下来。 “雨儿这是做什么?快起身,有话起来说,你的身子不好。”姒老将军夫妇哪里受得了孙女来这个,“隔代尤其亲”的老理儿不掺假。见公婆发话,敏慧忙上前把女儿拉起来。 “敢问爷爷、父亲,可是边关大军压境了?”姒寒雨最怕的便是这一条。见被问到的二老迟疑,姒寒雨又补上一句,“直言无妨。”立在厅中,如临绝境,心中默默祈祷只要不是这事什么都好。 “是皇帝要暗尘纳他的第九个女儿为和你地位相等的并肩夫人。”姒伯年眉头紧蹙,他的女儿怎么能受此等委屈?这成亲才几日?这个皇帝未免也太心急了! “呼――”姒寒雨闻言双肩一松,长出了一口气。不是休原大军压境就好,只要不是这件,万事就都有回旋的余地。身子也因为神经放松下来而不那么紧绷,而后无力支援的就是一个踉跄。众人皆忽略了她不在乎的舒了一口气,以为姒寒雨是受不了打击才差点儿晕倒。 “寒儿别气,我没有答应。”就在此时,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袭来,把她托得稳稳地站起同时传来一句让人心里舒服不已的话。斋暗尘十万火急地赶回来,可“一盏茶”的约定还是迟了。将姒寒雨扶着坐在椅子上,诚恳地端过一杯茶,俯下身把茶举至齐眉。长辈们被斋暗尘这一连串的动作惊之一怔,只听斟茶认错的人道,“寒儿,暗尘失言了,请娘子海涵。” “暗尘,丢死人了。你干什么?我同意让你干这么丢人的事了么?”姒寒雨见状忙站起身,捧过茶具放在一边。转脸向众长辈道,“这娶公主的事儿实在太难为我们家相公了,一个不留神娶了我这么个悍妻回来。望爷爷奶奶想些办法,绝了皇帝在我相公身上动歪脑筋的念头吧?” 讲完一大串的话,有回过头会斋暗尘道,“咱们还是先回王府吧!这个月余下的四日拨到下个月去!现在给我说说,九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姒寒雨负手出了门,斋暗尘向长辈们行了全礼后才像“小跟班”似的三两步跟了上去。 良久,堂中之人心下大同小异地感慨。这个斋暗尘,在他们家丫头面前,似乎已不是那个醇国皇帝见了都头疼的“小奶娃”了。连他们家丫头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都低眉顺目,不禁怀疑是不是被自己家的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 “寒儿,我失言了。没想到是这档子事儿,我不喜欢那个什么九公主,我……”一路上,小妻子疾步走在前面,斋暗尘大步跟在后面。因为“做错了事”,才不好意思与娘子并肩而行。 对于斋暗尘来说,追上姒寒雨不过是一步之遥,可是他却提不起勇气。直到进了房间,看小女子真的忙着找布包傲雪,他才无所适从地说。 “还愣着干什么?”姒寒雨好不容易把傲雪抓住,小家伙却不配合地乱动。她望了望斋暗尘,不悦地讲了一句。 “干嘛?”他的寒儿没有赌气不和他讲话,虽然是不高兴那么一点点,但是语气还是很柔和的。 “把獒的媳妇儿包一下,咱们回王府。”姒寒雨奇怪,方才出祖父母的房间时,她不是都已经说了么? “可是,你不是说…你是故意的?”斋暗尘自己的话讲到一半儿才恍然大悟,还发现老婆对那个九公主似乎并不好奇。 “废话。”放开手中的小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为何如此小心翼翼?”姒寒雨有些患得患失,她既喜欢这种感觉,又害怕这种感觉。喜欢,自是因为她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港湾”;害怕,是因为她上一世的男朋友最初也待她这样好,可是因为时间长了,产生惰性而变质。 “我,担心你生气。”生气就会气坏身子,斋暗尘不感觉到那种姒寒雨明明就在怀里却抓不住惊惶。 “为何对我这么好?”姒寒雨在不知不觉间问了傻话。 “你是我老婆啊!”斋暗尘上前一步双手扶住姒寒雨的双肩,天经地义地回答。 “如果我不是呢?”哎!女人就是爱纠缠,但是斋暗尘毕竟是个“焦点人物”,她也同样怕他会变心。 “没有如果!”断然地否决了姒寒雨的假设,但瞧见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又改了口,“因为我这里装着你,铁门,还上了锁!”姒寒雨听了这么强硬却深情地话,二话不说主动扑进斋暗尘的怀里。 双手费力地环住斋暗尘的腰,笑靥如花。她从来没想过,一向和自己对着来的斋暗尘有朝一日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还是很“偶像剧”的那种指着自己的胸口说的。 甜甜蜜蜜地腻在自家相公怀里,苦了马上的孤月影。主人夫妇柔情蜜意地窝在软轿里,他却左手提着“凤享阁”的大食盒,右手拿着傲雪。连持缰的手都腾不出来,最丢脸地在大街上逛游。 “才呆了一日还折腾得整个将军府都不得安宁,就这么回了王府,真的好么?”斋暗尘揽着姒寒雨的肩头,他越来越不明白姒寒雨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了。照着道理来讲,女儿方出嫁,应该是极恋娘家的。有这等机会,怎么会急着回婆家去看婆婆的脸色? “呆久了他们就该烦我了,这叫‘保鲜’!”对于妻子口中时不时冒出来新鲜词斋暗尘已经不在第一时间做出反问了。至于“保鲜”这个词,他大概也能通过姒寒雨整句话来判断那大概是什么意思。况且,这样的儿子“初长成”,作为母亲的宏月华一定宝贝得紧,姒寒雨明白。 “寒儿,你真贤惠。”斋暗尘手上一紧,他猜到了姒寒雨为何不在娘家多做停留。 “贤惠?我是什么都不会。”姒寒雨认为“贤惠”二字是和她最不相配的一个词。 “能拴得住丈夫的心就是有本事,寒儿还需要会什么?”斋暗尘痞气地勾住姒寒雨的下巴与其对视。 “我拴你了吗?你又不是獒或傲雪。”被自家相公如此“调戏”,姒寒雨的小嘴才不会淡定得了。 “你敢骂我是狗?”斋暗尘假装生气,眼神也足够吓唬人的。 “狗是我最喜欢的动物。”可姒寒雨是谁呀?她才不会被斋暗尘的虚张声势吓到,即便如此,她还是很配合地抿起唇装作被吓着了的样子。 “……”看看姒寒雨那可怜的模样有瞄见那粉嫩的唇,斋暗尘即使是想生气也甚感气不起来。 看见斋暗尘“息怒”了,姒寒雨留意到他在盯着哪看。双手忽然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香吻。不是她不怕“惹祸上身”,是她估计快要到槿王府了,斋暗尘没有机会“烧”自己。 果然,就在斋暗尘意犹未尽的时候,轿外传来了孤月影的声音。 “寒儿,咱们回府就把他们俩的事办了吧?”斋暗尘一脸的不高兴,将脸埋在姒寒雨的颈间,没好气地吻了她颈上两下怨妒道。 “好啊!”感觉斋暗尘像个孩子,她被他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怎么能拒绝。更何况,那二人也是两情相悦的。 “真的?”哪里想到陪嫁丫头他家娘子都能这么快“割爱”,瞬间抬起头与姒寒雨对视目放异彩。 “嗯,不过得等青乐师傅说的时日以后。”姒寒雨知道斋暗尘心里打的死没算盘,觉得现在留两个人看着他们挺好的。她心里也没什么底气,怕哪一天自己也会禁不住斋暗尘的软磨硬泡从了他。 “还要十六日啊~~~”欢愉的脸色一下子如阴云密布,立时就垮下了脸。又将脸放进她另一侧颈间,不甘心地一阵磨蹭。直到姒寒雨颈上有了红痕,才肯罢休。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暗尘与姒寒雨的轿外似乎聚集了不少百姓,因为他们听到隐约传来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姒寒雨脸上不怎么好看,他们回王府不进门,当街这么逗留是不怎么合常理。遂而扯了扯斋暗尘的衣襟,而腻在她身上的斋暗尘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先行下了轿。 跟在他的后面,姒寒雨刚想下轿,却见斋暗尘撑好了披风准备裹她呢!姒寒雨站在轿内,双手叉腰、蹙着眉、努着嘴,她有这么见不得人么? 即便姒寒雨再怎么生气,斋暗尘还是坚持地站在原地。大出了一口气,埋怨地瞪视着斋暗尘走进披风。进了王府,姒寒雨让孤月影把他家小诗那份糕点留下再把给公婆、小叔的送过去。孤月影只说了一句,小诗的他会再去买。 想一想,孤月影说得极有道理,哪有人不先惦记公婆而是婢女的?所以,姒寒雨先让孤月影去忙,他们夫妻二人直接去拜见槿王与王妃。 “才听下人说你们今日就回来,我还不信。”瞧见儿媳满面笑意又提了东西来,宏月华又想起了那日在他们房外听到的话。想着儿子那么宠儿媳,若儿媳提出在娘家多留几日自己的儿子断然不会拒绝。可是,他们只呆了一日就会王府,主意一定是儿媳出的,足以见得她的这个儿媳有多明白她的心。 “寒儿说我去了悍妻,她说回府我不能不从。”斋暗尘感念妻子在娘家为自己树立的好形象,所以效仿起妻子。但是男子在言语上似乎就是比女子少思量细节之处,就真的以实情说了出来。 “这样体贴相公的‘悍妻’也真是少见。”斋南槿看了一眼神气活现的长子又将视线移向看上去根本没有“杀伤力”的儿媳,想到宏月华,不禁感叹一句。斋暗尘本以为母妃护他护得紧,没想到这一次就连母妃也没做声。 “那是因为人家的相公不想娶侧纳妾。”明知道斋南槿的“娶侧纳妾”是出于无奈,宏月华还是忍不住回嘴。女人往往不去想,一个王爷能如此包容她发脾气,已经是莫大的荣宠。 “那不是迫于无奈么?去她们那儿,这二十余载不也寥寥无几?”当时斋南槿初卸兵权,不能公然违抗他皇兄的“圣意”,再说娶了后面的那些都是宏月华同意的,现在却当着儿媳的面就数落起自己来。 “看见了没有?生你相公之前,你公公也信誓旦旦地说只娶我一个。如今,娶了小的还和我讲道理?”宏月华原本只是发发牢骚,没料到她的儿媳听了以后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跟着起什么哄?”斋暗尘用手肘轻碰了姒寒雨的手臂,低声问道。 “我觉得母妃说得极好呀。”姒寒雨一副“乖媳妇儿”的样子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顺从地说了一句。 “我肯定不会屈服,你放心。”姒寒雨越是这样,斋暗尘反而觉得心悬在空中上不去下不来。 “我很放心。”真有其事似的,脸上笑容一片灿烂,半点儿也不像说谎。 “真的?”斋暗尘定了定神看着姒寒雨,试图从妻子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不生孩子就行了。”姒寒雨回答得相当认真,她婆婆说得一点不假,她真的觉得这样的办法不错。 “……”姒寒雨“天真烂漫”的话,无语成了一颗大炸弹。她是不希望自己的婆家有什么不好的事是因为自己而发生的,但是时不时的调剂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三人当场就愣住了,接下来就是斋暗尘的“爆发”。 “母妃,你这是让我下半辈子指望暗夜了是不是?你和父王以后休在我的寒儿面前拌嘴,不然就再等上十年才抱孙子吧!寒儿,我们走!”豁然起身,拉上妻子就往厅外走。也不管姒寒雨愿不愿意。 “暗尘,你这样能教得好孩子么?上行下效的道理你该懂,看见你这样以后,我更觉得母妃说得极有道理……”姒寒雨拖延着脚步,一边被斋暗尘拉着一边喋喋不休。直到斋暗尘抱住她“飞离”双亲的院子,斋南槿才看好戏地望了一下后悔不已的宏月华。 “南槿,方才尘儿是在向我发火么?”良久,宏月华终于了解到儿子刚刚是在发脾气。她的儿子一向顺着她,这样的“吃里扒外”怎么让她受得了?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还好有夫君扶着。 “这次我可不帮你了,咱们尘儿都快到而立之年了,还没有一儿半女。你今日为了和我置气,竟教儿媳对付儿子的‘诀窍’。寒雨那孩子虽然不笨,但是虽咱们的敬重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我早就从夜儿那儿听说,她在娘家时可没有这么乖巧,是被宠大的。一个被宠大的姑娘家即便是会做戏,也不会像她这般嫁到咱们府上来折磨自己吧?况且,她对咱们尘儿的心思,半点儿不像是装出来的。小夫妻俩没事打闹一下也没什么,人家可比咱们儿子小上七八岁。”斋南槿抱着自己的妻子坐在腿上,一点点儿地分析他们家的儿媳其实不是有城府。 “别把她说得很吃亏,尘儿是未来的王爷。”宏月华不依不饶,她的儿子哪里不好了? “你可知忘忧新帝因何在此时扩疆土?”槿王之所以这么多年来还让他的兄长有所忌惮,就是因为他卸下的是明面上的“兵权”。他身为一代枭雄,怎么可能完全任人摆布? “说儿子的事儿呢!你东拉西扯什……”宏月华说到这句话后面的忽然卡在喉咙里,她偏过头对着斋南槿就是一个不可置信的目光,“夜儿说,儿媳是儿子抢来的…不是为了让我们应允故意这样讲的?”宏月华当时还极力反对,斋南槿看着怀里的原配妻子,‘谁说只有小姑娘才会犯傻?哎,枉她聪明了半辈子。’ “那你为何不阻止儿子?”母亲对儿子的“万全之心”是永远自私而又无可厚非的。 “尘儿从未出生就注定了不是安于平凡的孩子。他敢抢人回来,就说明儿媳的人选已经无法撼动。他的脾气,你比谁都清楚,有谁能阻止的了?”斋南槿虽表面上不若妻子一般宠爱备至,但内心里对长子的骄纵早就超越了一切。 “那你怎么还能如此若无其事?”想想儿子为了一名女子,竟不惜挑起两国多年不起的战事,宏月华就捏了一把冷汗。 “怕什么?怎么现在不是在说儿媳是否因权势选了儿子的事么?”斋南槿心下一笑,好好一个讨论“儿媳不畏权势”的话题,生生被妻子扯到“祸国殃民”、“国家大事”上去了。 “可是,忘忧那么强盛……”其实醇国国力也不弱,只是要看是谁来掌国。 “不用悲观,皇兄早就该有些压力了。”斋南槿是醇国先帝幼子,才干远远超越其兄长,只是他那时年幼…… “可万一他逼迫咱们儿子娶他女儿不成,派尘儿去抗敌军怎么办?”宏月华自不是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到丈夫安慰几句就安心了的主儿,她的顾虑是很容易会发生的事。 “路都是自己走的,当年那么凶险,他都能活着被生下来。今日何必为此担忧?更何况,他爹娘还在,天塌不下来!”斋南槿恢复了槿王一直以来的傲视一切,他的儿子能有此大风大浪的际遇原本就是他想要的。 ‘成大事的人,原就不该惧怕任何事。惹了事还能如此淡然,是我斋南槿的好儿子!’斋南槿心中大大的嘉奖斋暗尘一番,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倒不知是不是真的成得了一番霸业?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南槿正与宏月华商议他们也该去姒老将军那儿坐一坐,小儿子一下子窜了进来又转瞬折了出去。 “夜儿,你嘴里叨念些什么?为何像野马一样,不能有些规矩吗?”宏月华没有意识到自己还被丈夫“众目睽睽”地抱在膝上,只顾着“教训”儿子。 “儿子在说‘非礼勿视’!”指了指父王、母妃,背对着他们身子微转过去看,“凭什么大哥可以无所顾忌,就我一个人得守规矩?”兄长去嫂嫂前,他被教训;兄长娶了嫂子回来,挨骂的为什么还是她? “你母妃是觉得她有一个不寻常的儿子就够了,剩下的这个应该是懂事、心疼双亲的好儿子。我可不指望你们能都这么好命,会娶到你嫂嫂这样对公婆比待亲生双亲还恭顺的妻子。”斋南槿心里清楚妻子对两个儿子如此不同就是不想他们百年去了以后没人照料幼子,若是到时权力不执掌在他的手里,他又怎么保全幼子一世无忧? “咦?对了,我来就是方才听到兄嫂在争论些事。”斋暗夜送小诗回兄嫂的院落时,都走到门口了。小诗说有东西忘了拿回来,折回去取。暗夜便信步走进去,才进了两步就听见二人在“争论”!要知道,他的兄嫂感情和一般的夫妻不同,在事前都是有一方会让一下而从不轻易吵的! “是么?是不是你嫂子在欺负你大哥?”宏月华已然坐回了她原来的椅子上。 “我就听哥大声对嫂嫂说,‘就该让母妃知道岳父当年对我们的恩情’。而嫂子也只是低声地讲了一句‘陈年旧事,老天都给我赚了个相公,还说什么?’”斋暗夜正正经经地学着兄嫂讲话的语气,讲完见父王、母妃皆不出声,只是父王看向母妃。 他又补上一句,“后来哥又说‘若让母妃知道你死一言救下我们母子二人的恩人的女儿定对你更好’,嫂子听了哥的话却叹气了……”斋暗夜故意在这个地方顿下了,他目光瞟见父王的眼神中有些意外,疑惑地望向母妃。 “她叹什么气?”宏月华终于开口,她知道儿子在说谁了,但她却没想到那人竟是姒老将军当年被…… “嫂嫂说那样就失去了原本的好,她并不喜欢长辈带有感恩的态度。还说姒伯父到了将军府后就一定已经知道哥是谁,那时他还不太同意嫂嫂嫁过来。若不是将军府的老总管看兄嫂他们总吵小孩子之间的架,还不肯把这事透露一句呢!”小暗夜当然希望兄嫂长长久久,嫂嫂对人特别好,或许是好到有点傻,从不让哥干一点儿有违孝道的事,“母妃,什么是态度?” “夜儿,你去找你兄嫂玩儿。顺便问问他们你的小侄子、侄女什么时候来报到?”宏月华知道幼子虽小,但他应听得出,自己是要支开他的意思。 “行!”斋暗夜要说的都说完了,正想着方才被他哥发现他“偷听”要抓他时,嫂嫂笑着对他说一会儿去他们那儿吃糕点的事儿呢!转身就走了,毫不纠缠母妃没回应他的问题。 小儿子走了以后,宏月华才舒了一口气看丈夫。 “南槿,我是不是对儿媳太苛刻了?”再次走到丈夫身边执起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眸子。 “不!你是太舍不得把儿子让给别人。”斋南槿知道,关于儿子的婚事妻子比他心结要重。 “可人家丫头一直比我做得好,并没有要抢。”宏月华念及近日种种,扯了扯嘴角,笑自己还不如个孩子。 “以心换心,才是大智若愚。”斋南槿打从第一次见到姒寒雨那刻起,对她便是这种感觉。此时的他,神情和蔼,没有一个王爷该有的戾气。 “嗯,咱们打点一下,去将军府吧!路上我再把欠你的解释,细说一番。”多年来,宏月华一直对当年的事守口如瓶。现下斋暗夜是事情描述的像模像样,他们也该去见一见亲家。毕竟,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不是谁想胡诌都能胡诌得出来的。 话说姒寒雨这边都快纠结死了,她们家相公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和他弟弟较上劲了。暗夜一走,暗尘就变了脸,笑嘻嘻地上前抱住她一同在床上躺下。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看着她。姒寒雨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又无奈地被他困在床内,只得背对着他不看他,以保证自己可以“掩耳盗铃”。 “你方才是故意的?”姒寒雨静卧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想到这次的事不寻常。斋暗尘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因为跟自己“吵架”而注意不到弟弟就在院子里。她边翻身面对斋暗尘边问,正巧见到某某人单臂撑头,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关于她的问话,斋暗尘还轻轻颔首,“爹爹若是想让父王、母妃知道,早就将此事告诉你了,他不是那种‘做好事留名’的人,你这样他会不高兴的!”蹙了蹙眉,嘟起唇要把身子转回去。 “和我过几辈子的人是你,让你舒心就行。你转到哪去?过来慰劳一下为夫的良苦用心。”一把将姒寒雨揽回身边,低下头就要“为所欲为”。斋暗尘这两天尝到了“甜头”,一会儿不与姒寒雨“亲近”一下就觉得浑身哪儿都不舒服。 “哎呀~大白天的,门还开着,你羞不羞?”两手支在他的胸前,又羞又恼。这次她给斋暗尘吻过以后,他有事没事的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老是腻在她的身边要“赏赐”。 “娘子是说,白天是娘子,到了晚上就是寒儿了?”他的暗示姒寒雨听得明白,却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一僵,手也忘了抵抗,“寒儿,怎么了?”看着姒寒雨的神情不像是吓唬她玩儿的一贯诡异,他不再痞里痞气,正色起来问她。 “在忘忧的时候,你有没有变成过休原的样子,轻…轻薄过我?”姒寒雨咬了咬牙,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因为那语气、那神态,像极了那只“鬼”。 “变?有人变成‘那个人’轻薄我的寒儿?”斋暗尘讨厌提起“休原”这两个字,仅是咬得很重“那个人”。 “暗尘,我说正经的呢!”姒寒雨有时候很喜欢斋暗尘“不正经”,这时候却害怕他的不正经。因为,那是太容易让她想起那只“鬼”了。 “我不知道。”看他的寒儿的神情,大约是希望答案是肯定的,‘我的寒儿真稚气。’ “不知道?”‘这么说,只有一丝可能喽?’姒寒雨扁了扁嘴,觉得斋暗尘是因为她被“轻薄”过而轻视她了。 “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妖魔,怎的知道自己变了没有?”斋暗尘此时心里泛起嘀咕,‘之前在她面前变大,她都差点儿逃跑。要是再让她知道点儿别的,她还不得又叫着嚷着要休了我?’ “好暗尘,别闹了~”姒寒雨就是因为看见斋暗尘“变大”过,才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她不希望那“鬼”是别人。 “好,或许…或许是我!”被姒寒雨柔柔地一求,马上没了主张。撇了撇嘴,又一次单手撑头侧卧着看她。 “嗯?”一听“有门儿”,姒寒雨唇边就划出了好看的弧度,窝进他怀里。 “我每年都会有一两次身形怪异,若是不似易容。而且让人有种‘天衣无缝’的感觉,那说不定就是我。吃亏了,吃亏了……”斋暗尘对妻子的主动“献身”很受用,边想边说以空出来的手扣住姒寒雨的腰。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五)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被斋暗尘念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瞎念叨些什么呀?”‘原来他还是觉得吃亏?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那样呆在一起很安心。’姒寒雨还委屈呢! “如果轻薄寒儿的是我还好,若不是我?那咱们夫妻俩不都吃亏了么?亏在不知道那人是谁!”想一想,那三年多的时间里,斋暗尘几乎都逗留在姒寒雨的身边。保不齐就是他见了休原的待遇心里不忿,同时发“病”,所以就“变了”。 “我一直以为那是鬼!”话说姒寒雨当时以及现在都那么以为,语气之中略显得委屈。 “鬼?对哦!连鬼都惦记我的寒儿,不行!娘子,咱们还是快点儿把事儿办了吧!”妻子委屈了一大圈儿,斋暗尘却没心没肺的认为他完全拥有了姒寒雨以后,所有“人家”、“鬼”的就可以自动退离了! “啊!斋暗尘!”见斋暗尘说做就做,姒寒雨气结。抵住他以后故意道,“若是那鬼先占有了我,你还要我么?”这话对一个古代男子的接受能力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惊到的人不只是斋暗尘,还有她自己。自己怎么犯傻了,竟敢说出这样的话,任凭真假,还有男人会“斗胆”试一下么?大概都不想再碰她一下了吧? “今儿买糕点的时候,‘老板’没收银子么?”斋暗尘直接放松的半个身子压下来,脸放在姒寒雨的耳畔神神秘秘地问了姒寒雨一句。 “……”被他这样耍赖的压着,姒寒雨已经动弹不得。可是他说的这事儿,似乎与自己方才问的没什么关系。一时之间,也对斋暗尘的问题无从作答。 “我看那鬼比较像朋来对不对?”斋暗尘问完以后感觉到姒寒雨一怔,好似是从没把这两个“人”扯到一起过。 “……”姒寒雨闻言还是答不出来,自己对朋来的感情就只是“朋友的友谊”,别的想法?没有!不明所以的,这事怎么又和朋来有关系? “女人贪吃不好,回头找个顶尖的糕点师傅去。若因为小小的糕点让人家把寒儿的魂儿勾了去,那真是得不偿失。我喜欢的是寒儿,不是无念无欲的尼姑。”斋暗尘断定他的寒儿绝不会随便被人占便宜,即便寒儿“没了什么”那也只能怪他来晚了。 “暗尘……”姒寒雨听了他的话有些后怕,幸好自己没有在那时候犯傻。斋暗尘的言外之意姒寒雨听懂了四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有些酸,‘他真的可以不在乎吗?现代的男人大概也做不到这么豁达吧?除非…他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女人就是爱胡搅蛮缠,在意不行,不在意更不行。 对于她的相公,大家该是深深地同情吧?双手环在斋暗尘的颈上,短时间内除了斋暗尘的名字,还能说些什么呢? “哥~~母妃让我问你,我的小侄子来嫂嫂的肚子里投胎了没…有……”趁着姒寒雨出神,某某人刚要为所欲为。怎奈“小瘟神”又回来了,还大叫大嚷了些让姒寒雨红了脸,收回双手还推他起身的话。 小暗夜明显还是个孩子,瞧见气氛不对,一边叨叨一边向外跑,“看来是没来呢!去告诉父王、母妃先不能去将军府,嫂嫂不同意生侄子,去商量侄女行不行?” 从小暗夜进门瞧见不妙,到他转身出门把门合好。斋暗尘一直保持着伏在姒寒雨身上的动作丝毫没有要去追那小子的意思。 “你的阴谋都得逞了,还不快起来?”见“小叔”怎么不给自己面子地闹一下下就走了,姒寒雨就可以想到斋暗尘刚才扭过头去看“小叔”时脸色有多臭。 “哪里得逞了?我也没有什么阴谋呀?”斋暗尘打死也不承认,姒寒雨看出来了是因为她不笨。 “起来,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的姿势甚是暧昧,姒寒雨的脸都快熟透了。 “我对待寒儿的事儿从来不糊涂。”话一说完就双手插于她的腰部,整个人也开始不老实。 “青乐师傅……”姒寒雨话没说完唇边被人堵上,后脑还被紧紧地扣住。好一会儿以后,她才终于能喘一口气。 双手隔住他贴过来的脸,“啊~~坏蛋!你没听夜儿说公公婆婆要去祖父那儿了么…嗯…快把你的爪子拿开~~万一我爹生气了,你就…就惨了!”空出一只手袭上姒寒雨的右侧柔软,让她教训自己的话变得没有后劲。 姒寒雨无奈,放开他的脸去扯他的那只大手,他的脸又贴过来。没办法,姒寒雨只能别过脸,无论如何也得把自己话中的关键说完。 “我为何惨了?”看着姒寒雨如此为他担忧,斋暗尘“熄了下火”定睛问。 “你傻呀!这事儿铁定不是我爹爹授意庚伯伯说的。以我对我爹爹的了解,若是非说不可了,他一定会直接去找公公婆婆讲,而不是让我知道。”这一世的父亲,虽比上一世英明神武,但是他们都有相同之处。从不重男轻女,对姒寒雨好的方式也很特别。 “所以呢?”斋暗尘假装认真地正色坐起身,那姒寒雨也拉起来整了整她的衣衫。 “所以,能让我爹爹给面子的大约只有四个人,祖父母、母亲和我。万一他对这件事不高兴,平日与庚伯伯交情再深也不见得会买账!然后,庚伯伯将军府的堂堂总管,以后还会有好意相待了么?你该比我明白,一个真心实意待你的人和表面上待见你的差别有多大?”姒寒雨并不了解姒伯年与庚光之间真正有多深的交情,只是不能让斋暗尘这样铤而走险地在她爹爹面前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帮他建立起了的形象。 “天壤之别,寒儿我错了!现在该怎么办?”斋暗尘完全配合地将姒寒雨揽回怀里轻轻地问。 “凉拌!”姒寒雨被拥入暖和的怀中,‘这臭小子好像没做出应有的反应。’ “寒儿~~”乞求似的向姒寒雨要答案,却抱着她不做任何动作。 “你不要把事给办了么?来吧!”姒寒雨豁出去了,一定要试出斋暗尘此时的心思。 “真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拉开,对上斋暗尘晶亮的眼睛,姒寒雨拉下了脸。姒寒雨没有想到,斋暗尘还真敢相信。 “就知道你心里早就有数了!少在我面前扮小孩!哼!”为什么脸色大变?上当了呗!如果斋暗尘有危机感,怎么会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在这儿闲晃?推开斋暗尘下床向房间外面走,‘粗心的男人,人家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难道你都没发现?’一天的时间折腾了近大半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还和斋暗尘打闹了半天,早就没力气了。, “小姐,你干什么去?”姒寒雨往门外走,拦住她的不是斋暗尘,心里有些闷闷地。 “小诗,还是你贴心。”见到小诗手里端着她最爱的“蛋花汤”,姒寒雨的肚子破天荒的叫了起来。 “不是我,是世子说你都劳累了一天,他要陪你先喝点儿汤。”小诗可不敢居功,她发现她们家小姐和姑爷成亲以后,姑爷这个“世子”不仅没有“木已成舟”的惰性,反而更加体贴她们家小姐了。 “为何没有米饭?”姒寒雨扁了扁嘴,道理来讲,光喝汤也喂不饱人呀? “世子说,先用汤温一下胃。王爷、王妃从外面回来铁定是会让府内厨子多做饭菜的,到时候若是一口都不吃……”果然一切都在斋暗尘的“计划”之中,‘这个臭小子才看我吃过几次饭,就知道我一旦吃饱了就一口都不会再吃了?还有这个汤?恐怕也只有在昨日将军府提过一次吧?’想到这里,姒寒雨无声浅笑。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六)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没有因为自己不及斋暗尘精明而感到不开心,她反而觉得这样很幸福。万事不劳自己操心,天真烂漫、稚气的活着多么惬意! “行了,汤放下,你出去吧!以后还是叫我姑爷好,这世子世子地叫着怪伤人心的!”斋暗尘没打算让小诗对自己歌功颂德,他对自己的老婆好是应该的,又不是对别人的老婆好,不用这样夸他!见小诗不回答就往外走,斋暗尘又语带调侃地补充一句,“不叫姑爷也行,以后随着月影叫也是一样的。”结果,小诗还是未答,红着一张脸提起裙摆小跑出门去了。 “你过来!”姒寒雨开口就是一个“命令”,而且脸色阴沉的有点儿吓人。 “……”斋暗尘没觉得自己哪里还有欠考虑的地方呀?怎么他的老婆还是这样凶神恶煞的表情对待他?想是这样想,但步速上可是一点儿也不敢含糊。 “你看这汤符合王府的庄严么?”站在斋暗尘的一侧,将盛汤的盅盖掀开问斋暗尘。 “怎么?你不是爱喝么……”斋暗尘向小诗问过的,可是妻子这么说,他还是本能地俯下身低头向器具里看。“……”只是,他没有想到的事,自己低头的一刹那,自己的脖子被人搂住,脸颊上还立即“盖上一枚印章”。 “暗尘,谢谢你!我‘两世为人’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嫁给你这么‘完美’的夫君。”女人在情动之时,说话就是不怎么经过大脑的。但是,姒寒雨现在得夫如此,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美人,你又犯痴了?好好的芳华,说什么两世为人?”被斋暗尘这么一问,姒寒雨才吐了吐舌头。 ‘或许,现在告诉他还真的不到时候,来了这儿快十九年了,也没有要回去的征兆。大约也不是所有穿越了的人都一定会回去。再等等也好,免得说了以后人心惶惶的。’所以,姒寒雨大眼睛乌溜溜地转了一圈儿,又眯成了一条缝。嘴对上斋暗尘的唇浅浅的一下,斋暗尘这一次可不敢多做放肆。扶姒寒雨在自己的身边二人一起坐下,“先喝几口汤,一会儿凉了伤脾胃。” 二人在王府悠闲自在,将军府内气氛倒是很严峻。 姒老将军与将军夫人坐上首,原本就地位之别他们也该让位给斋南槿和宏月华的。只是二人见了姒伯年夫妇,执意不分地位他们是晚辈。所以,槿王夫妇与姒伯年夫妻俩相对而坐在厅中两侧。厅门关着,气氛虽称不上“箭在弦上”,却也合得了“不敢有人高声语”。 “寒雨怎么将此事丢给将军府解决?有我们王府在,丫头委屈不了。”任凭时光荏苒,宏月华仍是凭借着姒伯年的样貌就一眼认出姒伯年是自己和尘儿的大恩人。诚然,她之前看了斋南槿,相公自是心领神会。 “王妃不觉得世子只娶我们寒雨一个孤了些?”将军夫人满面慈祥,但是在孙女的事儿上也不自觉的犀利了些。她总觉得凭借槿王卸了“兵权”还如此得势,定不单是因为他是皇帝唯一的弟弟。 “孤?娶多了才孤!娶多了就少了夫妻情分。”一句话讲到了厅中其他二位女性的心坎里去了,所以老将军夫人和敏慧也不开口了。三位夫人相携去厅外亭中坐,品茗聊家常,实际上却是给三位醇国权倾一时的男人留下时间谈重点。 姒老将军夫人、宏月华和敏慧一出门,斋南槿立起身子双手抱拳就向姒伯年一躬。姒伯年微愣,以斋南槿堂堂王爷身份,对皇帝恐怕也未行过这般大礼。遂而起身,忙上去双手扶住。姒老将军虽也是疑惑,但没用开口问,想是其中必有内情。 “王爷如此,伯年断然受不起。”勉强将斋南槿扶起送回其座上,自己也随之坐在其下手上。 “先生一言,换我妻儿两条性命,此礼当之无愧。姒老将军养出了好儿子,若非伯年兄当年经过,想我妻月华一妇人,定保不全他们母子二人。”讲完此番言论,才放开了执着姒伯年的手。 “吾儿伯年深受其弟的陷害,又逢王妃遇险,同病相怜。哎…想我驰骋疆场数十年,竟生出那般陷兄长于不义的儿子,也着实觉得无言去见祖先。”姒老将军二十几年前曾要庚光找人护送姒伯年姐弟出醇国,所以儿子路遇妇人“出言相救”他是有所耳闻的。却没想到,儿子救下的是赫赫有名的“槿王府大世子”。 “从此我槿王府便与将军府同气连枝。忘忧大军压境,我斋南槿的儿女断弃不得。必要之时,望伯年兄照拂我的妻儿。”斋南槿自从知道姒伯年救了自己妻儿一事,就知道若有朝一日比涌泉相报。 “王…南槿兄不必担心。只要我们醇国不出内患,边境之事自也无大忧患。”姒伯年本来还想呼之“王爷”,但是斋南槿一口一个“伯年兄”,让姒伯年也为之半途之中改了口。他并不担心斋南槿是“无枝可依”才要与将军府“同气连枝”,单凭斋南槿的恃才放旷就不可能将自己逼入绝境。 “此话怎讲?”斋南槿见姒伯年完全不担忧外患的异于常理的神情,不禁问出口。问的同时,就知道此问是不会有答案的。 “借用那些方士的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不是伯年故意吊南槿兄的胃口,实在是此事越少人知越好。伯年在此,就把女儿交给暗尘了。那丫头有时候太任性,也望南槿兄不要被她气到才好。”姒伯年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失去斋南槿这位德高望重的“公公”,他更不想斋南槿为了此事有所牺牲。对女儿,姒伯年是千个万个不放心。所以,难得与亲家有这样的机会相见,不免一反常态婆妈了些。 “伯年兄多虑了,寒雨那孩子那么贴心,怎么会是任性的孩子?没有比她再懂事,再合心意的儿媳了。”实是斋南槿真的喜欢姒寒雨,绝不是因为斋南槿感念姒伯年对他们家的恩情才恭维他的。 “南槿可是被那丫头骗了,我爹、娘都让她唬得团团转。”讲到兴起时,姒伯年连“兄”字都省下来了。将女儿的“老底”都掀了个彻底,脸上的笑意则是越来越深。 “伯年,哪有你这样背地里说自己女儿坏话的父亲?”坐在上首的姒老将军终于忍不住开口为孙女抱不平了,他的寒雨不知道多乖巧,怎么就被儿子说的骄纵蛮横了? “看见了没有?可是信了?”姒伯年看了看重孙女超越儿子的父亲讲了一句。言罢,厅中传出两个中年男子爽朗的笑声,引得房间外面三名夫人的侧目。 再聊下去,无非就是国事与他们当前该如何应对帝王之事。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姒老将军再三挽留。斋南槿只说斋暗尘和姒寒雨还在王府中等他和妻子回去一同用膳,从王府带来的一应礼物让老将军收下,二人便带了随从返回王府。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七)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南槿与宏月华方一踏入府内,凭借斋南槿的警觉便感到府内气氛异常。紧接着,小儿子从府内跑出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夜儿,发生什么事了?”斋南槿抱起儿子,他从没见过儿子如此惊慌,即便他的年纪还小。 “父王、母妃,一刻之前有刺客潜入府中,伤了嫂嫂!”斋暗夜几乎是用嚷来发泄自己的害怕,自己与哥哥闹了一阵跑出去又转回兄嫂的院子时,正见有穿了夜行衣的人挺剑刺向与兄长“置气”的嫂嫂。 许是站得太远,兄长来不及去取兵器。只来得及拖开嫂嫂,因而嫂嫂才只是受了肩胛上的轻伤。 “还未入夜,就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来?”斋南槿抱着幼子,目光中放射出掩不住的杀气。有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他的声音低极了,起初以为是醇国皇帝斋至醇所为。 但是,越是容易被联想到的人就越是不可能,不是么?回头看向宏月华,“先去人请‘医仙’,咱们直接去儿子、儿媳那儿。”一家三口如斋南槿所言,直接去了斋暗尘他们的院落。一进院子就见儿子抱着儿媳隐忍不发,连儿媳的伤都未曾处理,不知何故? 斋暗夜说姒寒雨受了轻伤,可是任谁来看姒寒雨现下虚弱地倒在斋暗尘怀里的程度也不像“轻伤”那么简单。 “月影,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人给我挖出来!”由于斋暗尘是背对着院门,斋南槿根本看不见儿子那边的真实情形。只见孤月影纵身要走,却听见姒寒雨有气无力的声音。 “别去,若是…王府之人出马…必…必让皇伯父…疑心。如是…让他…疑心…找刺客是假…却给…给父王定个…谋反的…罪名,你又算什么…什么儿子?”姒寒雨的声音弱而虚浮,但是字字句句都传入了斋南槿的耳中。他止住妻子的脚步,更是比出手势不让妻子和小儿子出声。 “难道,这气就这么咽下去了?”王府之中,除了斋暗夜没有人知道斋暗尘的功夫到了什么境界,此时的他完全感觉得到家人都在自己的院门口。 “当然…不行,他们…今日进得来…一定…有…周详之策。小月影,去找…朋来。”‘今日进得来,又不惧与暗尘交手,排除无知匪类和不可能是他皇伯父,那大约只有那个人了!’姒寒雨猜到了可能是谁,但是又不确定已经事到如今,真是那人的话,他的动机是什么。 “找他做什么?”姒寒雨受着伤,斋暗尘也绝对不会在这个关头“吃醋”。这话,只是下意识就问了。 “我死之前得见他一面。”姒寒雨微微眯起眸子,蓄积起一大口气力,才没好气地故意往气着斋暗尘的方向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嬉闹?”斋暗尘怕双亲听了误会姒寒雨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忙补救了一句。 “以后,再不拿…他说我了?”斋暗尘的反应倒是让姒寒雨有些意外,与他“吵架”吵习惯了,还真是不习惯他从一开始就缴械投降。 “嗯,不说了。”心疼死他了,那人挺剑而出时,明明是想将他们二人一剑都了结了的,可是途中却转向了姒寒雨。 “小月影…告诉他…我与暗尘要见他,若他不来…你只需…告诉他…我快死了…见不见我,他…随便……”姒寒雨对孤月影讲完要交代的,闭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死不了。起码,帮斋暗尘解决他的问题之前她死不了,也不能死。 “好。”很给姒寒雨面子的,立在暗处的孤月影应了一声才继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疼么?”待孤月影走后,斋暗尘扶了扶姒寒雨的身子问,“那人杀的是我,你为何不躲。”这句话显然对后面的二位长辈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我手无缚鸡之力,以为…他会…有…‘江湖道义’!”姒寒雨胡诌了一句,她本来也没有多想的机会。她曾经也以为在遇到危险时,自己是会第一个闪开的人,却没想到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去推开了斋暗尘。她,怎么可能不怕死? “说实话。”方才,斋暗尘一直用内力供给姒寒雨的“力气”,所以姒寒雨说话的时候才不会总是断断续续的。 “不是,还有青乐师傅么?”这是姒寒雨编出来的,当时的她并没有想到任何人,就只是身体本能的那么做了。 “你当师傅是神仙附体么?”斋暗尘的这种比喻要是让环青乐听见一定会七窍生烟,他是怎么交出这种徒弟的? “没文化…最可怕。附体的…通常都是…妖邪…哪路神仙…不直接…现身?”姒寒雨前半句还有些力气讲说完整些,到了后来就算有斋暗尘的内力也没有用了。 斋暗尘又何尝不是仗着有环青乐在,所以即使知道姒寒雨中了毒,也未“关心则乱”的直接带人去环青乐那儿。 “寒儿,你别睡。”斋暗尘已经向师傅发出了“求救信号”,没有道理都这么久了人还不到。 “尘,我困了。”姒寒雨为了节省力气,连斋暗尘的名字都只唤了一个字。一只冰凉的小手塞进他的大掌中,苦笑了一声,“看来…不用等…朋来了……”那人是谁,姒寒雨心中已有九分把握了。倚在斋暗尘怀里慢慢地喘息着,忽然觉得好安心,‘如果就这样死了,或回去,不知道尘会不会,为了我守寡……’ “寒儿,寒儿,我还没准你离开,你要去哪儿?”声音不起波澜,斋暗尘或许真该立时抱人找师傅去。低低地呼唤几声,已得不到姒寒雨的回应,紧了紧怀抱,怀里的人还有浅浅地若有似无的呼吸。 宏月华心疼儿子就这么“安静”,哀大莫过于心死。儿子的下一个举动让她几次欲冲上前去,手却死死地被斋南槿攥在手里。 “寒儿不怕,尘,分一半的命给你。”说着,熟练地割破自己的那根手指,另一只手强迫已无意识的人张开嘴。当斋暗尘的手指插入姒寒雨的口中那刻,他的唇角漾起了弧度。 姒寒雨的嘴里没有凉透,手指尖触到姒寒雨的舌头,让他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每次你唤我的名字,都会被你戏弄。这一次,一定是这辈子你最后一次吓我。我生气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等了“很久”,怀里的姒寒雨也没有主动吸允他手指的意味。斋暗尘开始害怕,努力地和姒寒雨讲话并催动内力不让指尖上的破口愈合。常言道“十指连心”,姒寒雨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又让他何止是“连心之痛”? 半刻钟过去了,姒寒雨依旧没有反应。只是身体不见人死了以后的僵硬,呼吸也是若方才一般浅浅的。 “朋来拜见王爷、王妃。”姒寒雨说得没有错,不论如何朋来还是来了。 斋南槿的身后响起朋来匆匆忙忙的声音,斋暗夜看了过去,斋南槿和宏月华也看了过去。 宏月华当然不认得朋来是谁,可是身为槿王的斋南槿又怎能没听过朋来这么大的名号呢?朋来在周国之中,有六字赞其经商有道,那便是“鹏展翅,财自来。”意思浅显,说的只要是朋来出手的买卖,回报必然是财源滚滚。 斋南槿一直以为,这个“朋来”年纪再轻也该是与他相仿了,见其本人也是惊了一下。不知道儿媳为何请得动这名震天下的巨贾,目光不觉加深在长子的背影上。当然,他没有无聊对朋来那抱拳一躬点头以作回应。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八)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朋来没有因为关心而马上上前,直到他开口的下一瞬间,斋暗尘紧绷的双肩“放心”了似的松弛地垂了下来。 “父王、母妃,先带夜儿回去吧!寒儿,大约…没事了。”双臂托起姒寒雨向房间走,没走几步都停在那里回眸对双亲道,“此事必不能让岳父岳母他们知晓,否则想要抱孙子,就只能期盼着弟弟快快长大了。” 话一说完,就低下头冲着怀里的姒寒雨轻轻地一笑,侧目向着愣在一旁连哭也不敢哭的小诗道,“去给你们家小姐熬点粥,不用管忌口的事。爱吃什么熬什么,不然等她醒来,你我的耳朵就都清净不了了。”小诗接到任务,马上冲去他们院中特设的小厨房。 斋暗尘似乎没打算理会朋来,朋来也无所谓斋暗尘的态度地随着他到了他们的房门口停了下来。 将人抱进内室,垂下头一侧的半边幔帐才拉姒寒雨的衣衫至肩的下面,那毒剑所致的暗黑色已然见了血的鲜红。随后,为没有将姒寒雨的衣衫拉好,怀中取了药。先替姒寒雨涂在那并不深也不大的伤口上,低下头吹了一会儿,才拉上被子掩去趴在床上的一片春光。 走到厅外,瞧见那碧影的一角还在门外,自己便落座在外厅内的圆桌边。 “寒儿昏死过去前,说是要见你。似乎是要你帮她些什么,你不妨坐下来等她转醒,亦或是她醒了以后,我再命人去请你。”斋暗尘说是这么说,手上却已倒了两杯刚用内力煮好的热茶。一杯在自己的面前,另一杯放在对着门口的位置上。 “她素来只有用得上我的时候,才肯多对我讲几句话。仿佛我天生下来就是该给她使唤的,你比我命好。”果然,朋来很是自然的步入厅中,几步就至桌前坐下。前一句话叫人不禁深思,特别是斋暗尘。 “今日怕是没有什么招待你了,寒儿这一日都只喝了些汤。一会儿也只有粥喝,等她转醒,你也陪着喝一些。等改日,她大好了,咱们一同畅饮几杯。”斋暗尘知道,姒寒雨不醒,朋来也定不安心。而且朋来方才那话又分明是在告诉斋暗尘自己已经放弃了“夺人之妻”,可是朋来却从未表示出自己会放弃对姒寒雨好。 斋暗尘的担忧没有作假,姒寒雨足足睡了一日半才转醒。 “先喝些水。”张开眼睛,床前不仅有斋暗尘,还有朋来。倚在斋暗尘的怀里,张开嘴喝了一口斋暗尘送到嘴边的水润润喉。‘嗯,小尘尘又体贴了那么一点。’心里念叨完毕,着实将自己也恶心坏了。 “你找我,可是想让我打探‘忘忧之事’?”朋来做的姒寒雨现在虚得紧,也不劳她费神。听过斋暗尘讲述当日的情形,朋来分析姒寒雨找自己来应该就是此事。 见姒寒雨闻言颔首,“昨日,我手下的总管派人来报近两个月的入账情形。两天前夜里,忘忧‘天灾’,洪水冲毁了多出待收的庄稼。”朋来的话没头没尾,斋暗尘听了也是一头雾水。可是见到怀里的人,将一只手伸出被子冲朋来竖起两根手指。 显然,她明白朋来在说什么,这又不免让他气结。因为,他的老婆给别人心意相通。“对,暴雨下了一整夜。”朋来应她的动作而作答。 斋暗尘拥紧姒寒雨的动作让她向朋来吐了吐舌头,“他欺负你?”朋来见状,原本的漫不经心换上了正色,在姒寒雨和斋暗尘脸上来回看了一下。姒寒雨刚要陷害斋暗尘的点点头,被子中扣住她腰的手就要上移。姒寒雨知道秋季的被子厚实,但是朋来又不是傻子,人家会武功的。所以,忙摇头。 谁知朋来别过头,讲出了惊天之语。 “威胁女人也是种本事么?”斋暗尘一愣,还是把手放回姒寒雨的腰上,“忘忧那头暂时撤兵了,他若是欺负你,让小诗捎信给我,以后我就守在有你的地方。如是和他生了孩子,我做孩子的干爹;要是不想给他生孩子,我做孩子的爹。”此话既狠又绝,朋来讲完转身就走,他明知道姒寒雨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会来找他。 朋来就是故意的,边向府外走边想,‘那么会欺负人的女人被人欺负得掉眼泪了,也不好好处理他一下,真的让人很不甘心。’ “朋公子要走了?”小诗又一次端了粥来,走到小姐和姑爷的院子外头,见到朋来一脸气闷。不由得忆及朋来往日对小姐的好,问道。 “他不在时,把这个交给你家小姐。一定记得别让他看见,给你家小姐傍身用的。免得她以后受了欺负想哭的时候,找不到诉苦的地方。”见到小诗,朋来从怀里取出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状如竹节系有臧绿色缨络的碧玉。 方才在内室,他就想将此物给姒寒雨了。昨日来人传信给他说“忘忧多出水患”时,朋来就疑心了。眼下又不是初秋,怎么就下雨了?还是可以引起山洪的暴雨。 但碍于姒寒雨那么顾及斋暗尘的感受,有“夫君”在,她定是不肯要自己的东西。以朋来对姒寒雨的了解,她就是那种待见人家会拼力欺负人家,不待见一个人,你送上门来她也不会抬一下眼皮的人。 想到私下给姒寒雨也未必会收,朋来走出一步又回头道,“若是她听了那话仍是不肯收,你就对她说‘就算她不想要,以后斋暗尘也有用得上的时候’。再告诉她,我不会为此向她讨人情,记住我出门前对她和斋暗尘说的那些话便是。”小诗听了朋来的这些话,觉得对她们家小姐没有一丁点儿坏处,也便决定有机会就将玉佩给她家小姐试试看。 翌日,斋暗尘辰时未过就应召入宫去了。 小诗借着送膳之由,把朋来对自己讲的话一五一十地对姒寒雨说了一遍,还把玉佩放在姒寒雨的面前。 “我知道了,别向他提起。”姒寒雨想想朋来说的确实有道理,所以也嘱咐小诗不要在斋暗尘面前提起。 “好,小姐先吃点儿小菜吧!等姑爷回来再一起用一些,这两天姑爷光担心小姐,都没吃东西。”小诗最近几日越来越羡慕她家小姐了,不明白世子的耐心怎地就比她家老爷还好。 “还是等他回来再吃吧,我想喝点儿牛乳,不知道可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弄些来?”忽然想起“牛奶”,他们深居王府之中,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草原。在这样一个时代,牛奶说不定还真是个稀罕物。 “小姐的嘴是愈发的难伺候了,我去问问孤公子。”小诗转身向外面走,边走边叨叨着。 “小月影真的没和他一起去宫中?”没说没听过牛乳就应该是见过,转念捕捉到“重点”,斋暗尘出门居然没带孤月影?不寻常的举动。 “没有,姑爷怕再有歹人前来,把他留在咱们院子里了。”或许说,一直没离过身的孤月影没跟着他才对! 在姒寒雨看来,此事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九)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等到未时三刻,有脚步声渐渐近了。不是斋暗尘,却是弟弟暗夜。虽然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但是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嫂嫂身子可是大好了?父王、母妃想让你过去一趟。”暗夜的话明白的告诉姒寒雨,其实斋南槿夫妇对长子心疼儿媳而夸大了伤势的时心中有数。只是觉得那样为儿子不顾性命的儿媳,也值得这样宠一宠。 “无大碍,小诗在哪儿?让她来扶我,与你一同去见父王和母妃。”姒寒雨与斋暗夜许是“一见如故”,感情好得不得了。再加上姒寒雨是从现代“穿”来的,一大一小之间根本没有“叔嫂之嫌”。 所以,暗夜不管自己的兄长在与不在,只要不是嫂嫂可能还睡着的时辰,便会大大咧咧地冲进内室。 “我方才进来时,见她正帮傲雪沐浴呢!我是带着功夫的人,我来扶嫂嫂就行,何劳她走一趟?走吧,走吧!要是父王、母妃想训人也定是训我,不会训嫂嫂的。”斋暗夜笑嘻嘻地来请姒寒雨,心里却很沉,‘皇伯父真是过分,大哥都再三说过他自有嫂子一人一生足以了。怎地还是扣下人不肯放手?依着哥哥的武功,想出皇宫定不是难事。可他要是一消失,罪名就会全都压在父王头上!这可怎么办?找嫂嫂商量,真是商量吗?’ “好呀!夜儿快快长大,嫂嫂还等着你为嫂嫂和你哥哥撑腰呢。”斋暗尘走了三个时辰都没回来,姒寒雨心里早就“此曲有谱”了。只是,她也在思量,要不要使些办法让斋至醇改变心意。 斋暗尘身在皇宫之中,自己的办法都太过激烈,不能因此而让斋暗尘有什么闪失。姒寒雨回答这话,看似是和暗夜的话有点儿关系。仔细品下来,却不难看出有些心不在焉而“驴唇不对马嘴”。 二人也不多??拢?托∈?蚬?泻艟屯??祥群秃暝禄?脑郝淙チ恕?p>“儿媳不必多礼。夜儿,快扶你嫂嫂坐下。”姒寒雨进门想要见礼福身,宏月华却主动省略了这个环节。被暗夜扶着坐在厅之一侧,心下一凛,料到公公婆婆是有事为难了。 “皇伯父又向暗尘提及下嫁九公主之事了?”姒寒雨与亲近的人向来不爱“装腔作势”,她也晓得现在的事儿皇帝一定逼得很紧。否则,公公婆婆不会找她。 “嗯,儿媳怎么想?”这一次说话的不是“婆婆”,反而是公公欣赏她的不转弯抹角。 “若是他心甘情愿地娶,休我、娶公主。如是他被迫娶亲,我亡、他娶。”讲这些话时,姒寒雨无视斋南槿目光中的诧异,更无所谓宏月华眼神里闪现出的那一瞬间“不识大体”。 “嫂嫂,大不了大哥把九公主娶回来摆着,再不见她便是。”见厅中陷入僵局,斋暗夜与他双亲一样没料到,眼前一向随和惯了的女子竟也有如此烈性的一面。开口,打破僵局。 “我不做损人又与己无利的事。暗夜你还小,九公主想来也正值芳华。历代君王在政治联姻时从未想过他‘掌上明珠’们的想法和以后会不会幸福。我不想误了公主一生,又与你哥哥心生嫌隙。嫂嫂之所以选上你哥哥相伴一生,便是因为他从不会在此事之上委曲求全。”姒寒雨讲这席话时相当认真,但是有一半儿的话还存于腹中没有尽吐。 要是她当初选了朋来,现在也不会逼迫自己这般抉择。可一个人,入得了众人之心易,进得了心上人的心却是难上加难。 “儿媳说得对,所幸我生了两个儿子。”宏月华对姒寒雨这番言论倒是受用的很,自己当初不也是不想斋南槿为难,所以才任那两房妾侍入了王府。夫妻二人虽是彼此不说什么,但是却终是因此有了心结。 “暗夜,你从厅外把门关好。嫂嫂有事与父王、母妃相商。”有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姒寒雨还是不想让才十岁大的孩子知道。暗夜心若明镜,成熟度远不止十岁而已。嫂嫂一向宠他,现在下了“逐客令”,他也不便多嘴。很乖巧地从外头把门关好,守在外头亭内不让下人或是他人靠近。 “不知道父王可有牵制得住皇帝的人手?”姒寒雨扶住受伤的肩头,不敢靠在椅背上,也不能太向前倾身。否则痛感太猛烈,她就无法言语。此时,“皇伯父”的敬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称之“皇帝”的不屑。 “儿媳猜呢?”斋南槿听姒寒雨所问,微微愣了一下,不禁莞尔回问一句。 “那便好办了。”姒寒雨也猜想到自己的公公不会笨到真的傻傻地卸了所有兵权,“任人宰割”的地步,所以也笑了。 “不!这次施压,还夹杂了忘忧之力。”斋南槿自儿子出门,他安插在宫中的探子就已经回报给他这一条重要讯息。斋南槿不晓得眼前这个十九岁都不到的儿媳到底有什么能耐,还是只不过是单纯过了度。 “那就更好办了,一举割除‘伤口’的复发可能,父王认为可好?”原本姒寒雨还不清楚斋至醇为何有了“魄力”又召斋暗尘入宫,现在知道了内情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儿媳就这般有把握?”姒寒雨“除害”之话一出,斋南槿便忽觉“单纯”之心已非了。 “不大,七成。”凡事都有几成风险,姒寒雨也深知其理,不敢将话讲得太满,“父王,宫中可有消息?皇帝是否一定要暗尘允诺才肯将人放出来?”转盼想房子外面看了一下天色。 不及斋南槿回答,又是喃喃地一句,“也许到了该用膳的时辰了,若是非得见一下忘忧来人,倒也无妨。”斋南槿和宏月华相视一怔,他们的儿媳不是自小就以百姓而居于“忘忧”了么?她去见“来人”?会有用么?出神片刻,姒寒雨笑靥很深地看向正位上的公公婆婆,“善妒的妻子,可以闹到宫中去么?” “以前倒是没有那个先例,不过自我们儿媳这儿,恐怕就算是有了。”斋南槿为自己的长子庆幸不已,看上去那么粗心的斋暗尘,遇上这般“大而化之”的儿媳。碰巧有事迫近时,总能同时改掉“缺点”、一致对敌。 “如此说来,父王、母妃,儿媳这就要进宫要人去了!不还我夫君,便闹得宫中鸡犬不宁。”姒寒雨端起身势,俏皮地讲了一大堆“胆大包天”的话。向堂上二老福了福身,转身向门外走了。 出了门,正见暗夜来扶她,“去向父王借几个身手叫绝的暗卫来给嫂嫂壮胆,嫂嫂得先回院子去换一身华服。” “嫂嫂要暗卫…好嘞!夜儿这就去!”斋暗夜本来想问姒寒雨要暗卫干什么,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姒寒雨慢条斯理地回到院子,孤月影也随着她的脚步回来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姒寒雨一身水蓝色的华服加身,正光彩明丽地遇上前来阻住的孤月影。 “看不出来么?”姒寒雨早料到斋暗尘临出门时把孤月影留下会讲些什么,所以表情中一点儿也没有惊讶,淡然得紧。 “世子说,不能去!”听到这六子“箴言”,跟在小姐后面的小诗不禁为孤月影捏了一把冷汗。孤月影直接拿斋暗尘的话来“对付”姒寒雨,显然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世子听谁的?”闻言,小诗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家小姐没有因为心情紧张而发脾气,孤公子比她运气好。 “……”姒寒雨的话讲得再明白不过了,任何人都不难可以由她的话排比出:世子听夫人的,孤月影听世子的,所以孤月影得听夫人的。 “小月影,最好别在点我的穴道上动歪脑筋,我的身子与常人有异。点的不好,会死人的。”其实,这句话是假的,她都没学过武功,怎么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姒寒雨一直都活得神神叨叨的,她猜孤月影在不知她说的话确切的是真是假的情况下,会选择相信她的。 “可世子……”孤月影还是迟疑了一下,世子与夫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今日若不能接他回来,死的就不是他了。”姒寒雨可不随便吓唬人,只要是说得出的都会发生。这一点,孤月影相信。 “我陪夫人去。”无法,保险起见。孤月影期待,世子无恙,夫人无恙,他也无恙。 “小诗,如是酉时前我和暗尘能平安归来,你和小月影的婚期就定在三日后。”姒寒雨忽然回头向小诗讲了一句,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这次你在家,我不能带你去。” “小姐,怎么好端端地说起丧气话来了?”小诗了解姒寒雨,她家小姐从来不打“空言忘语”。 “行了!小月影,你媳妇儿在家等你,咱们走吧!”在一般人看来,像姒寒雨这样的豪门出身,身边不带丫鬟会觉得很没面子。可是眼下,姒寒雨不能确信自己一定会安然无恙,不带上小诗还免了一个人的危险。 姒寒雨乘了王府的软轿,出门前还不忘服用斋暗尘走之前给她留下的止痛药。把那节“竹魂”也放进华服之内,坐在轿子里开始筹谋这么个“闹法儿”。 姒寒雨自认不是个会算计、够聪慧的女子,她被这里的人认为是蕙质兰心,全托了现代那二十几年磕磕绊绊的经验之福。还有就是她在那样的一个社会里磨练出的心智又进入了这具并不年长的身体中。 两世累加起来,她都四十几岁了。若再如十几岁的小姑娘,可真的对不起她没喝的那碗“孟婆汤”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三章 有恃无恐(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纠结了近两刻钟,软轿已到了皇宫门口,姒寒雨还没有什么确实的方案。她现在后悔不已,后悔自己真不该毛毛躁躁的。万一弄巧成拙,反而害了斋暗尘,她走这一趟又是情何以堪? 可是,有小半天没见到斋暗尘了。她不仅是身子上开始产生“电量低”的不适,就连心里也开始牵挂起来。轿外,孤月影已然提醒姒寒雨已经到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心一横大不了就是一死,随即豁然起身走出轿门。 宫外的守卫见槿王府的软轿上下来一位疑似“妇人”的女子,此女子仪态大方,所着衣衫华而不俗。女子的样貌称不上倾国倾城、迷倒众生的美艳,倒颇有着仙衣、欲脱俗而去的气势。 “敢问夫人何事?”守卫大约认出姒寒雨是谁,因为槿王府并没有这么年轻的侧妃或侍妾。 “寻夫。”‘明知故问,难不成我还能找皇帝有私事儿?’姒寒雨面无悦色,立在门前,她“感觉到”斋暗尘了。 “……”哪个侍卫能理解得了姒寒雨的思维模式,都听说面前这位是姒老将军长子的独生女儿、掌上明珠。侍卫无言以对,还真别说,一般人就是接不上来。 “请。”待孤月影站在姒寒雨身后从身上掏出一块槿王府进宫无阻的令牌,门口的守卫们自动退下。 “小月影,有令牌你为何不早点儿拿出来?害得我浪费了那么多口舌。”姒寒雨侧身去等孤月影的时候,正好看见孤月影手里握着令牌。她不满地嘟起唇,恢复了那一派天真的性情。娇嗔的模样和方才与侍卫们讲话时的不理凡尘的架势判若两人。 “夫人,只言两字。”通过姒寒雨对孤月影的“培养”,孤月影已能攻破“语言障碍”。在十字之内,他可以自由发挥了。孤月影开口讲话,让守着皇宫大门的侍卫们更是诧异不已。孤月影追随着斋暗尘足有二十年了,他从来是如影似魅,静的让人想感觉到他的存在都困难。 “哎,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夫人方才讲的是整整一句话呢!”二人离去的背影让侍卫们一片茫然,怪不得宫里传出“槿王大世子连九公主都不屑娶进门”的流言。 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妻子在侧,任凭是谁大约一辈子都不会担心会与其相对无言了。九公主虽是美艳,却也不过是个典型的古代女子,以夫为天。而这个女子,说她会以夫为天,也得有人相信才是。 所以,姒寒雨没允许孤月影再有机会把令牌收回衣袖之中。一路走来,或是认识孤月影畏惧槿王威严的,亦或是不敢与令牌较劲的,他们二人在半个时辰内就走到了皇宫的中心。 行至此处,姒寒雨又换上了淡漠的神情。 “怎样?”孤月影去打探完毕回到姒寒雨的身边时,她就觉得有什么事,那事是孤月影不想让她知道的,“若是让我自己去发现,事情可就得闹大了。”孤月影与姒寒雨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甚至姒寒雨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世子,在饮宴。”孤月影大概是太不了解女子,才把姒寒雨当成了一般的妒妇。 “与谁一起?”姒寒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不爽是不假,但是她也不是会随时随地发飙的无脑“大小姐”。 “九公主。”‘宴席上有九公主应该是夫人的禁忌吧?’孤月影心下猜测,面上又不敢虽姒寒雨有所隐瞒。所以,孤月影小心、谨慎地回答。 “没有别人?”姒寒雨一天都没吃饭了,斋暗尘却有美人作陪饮宴?哪个正常的女人能不生气? “有。”孤月影没预料到他们世子夫人还有气力问这一句,他不是傻子,这么说就是想让姒寒雨负气离去。 “小月影,你讲话能不大喘气么?夫人我心脉受损之事,你不会不知道吧?”姒寒雨的“弦外之音”就是在说被孤月影气死了他付得起责任不?不过现在是在宫中,有些话姒寒雨得说得含蓄些,不能太随性。言罢,就朝着孤月影刚刚回来的方向走去。 “夫人,宫殿中有‘忘忧国’来的使臣,你不能乱闯。”眼见着姒寒雨一向行动的速度由“漠不关心”的程度提升了不止一成,孤月影马上上前以身躯挡在姒寒雨的前面。 “嘘,你傻呀?这能叫‘闯’嘛?这叫做‘求见’!”听见孤月影被自己逼得再次超越了他自己的极限,心得意满地放慢脚步,反正自己也快到宴请使臣的宫殿门口了。 “……”孤月影心下暗自佩服姒寒雨,觉得不论在什么状况之下。论嘴皮子,自己只能甘拜下风,姒寒雨仿佛随时随刻“都有道理”。他完全佩服他们家夫人,总有下话来应付任何人。 “走吧!我可不想,你们世子真给我弄出点儿什么乱子来。”借着孤月影挡住她的机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禁发觉秋天穿厚重点儿的衣服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压风不会觉得凉飕飕的。 整装完毕,姒寒雨碎步向殿门走去,那零碎的步子交替的不疾不徐。 ‘斋暗尘,敢有一点对不起我,你就死定了。’这是姒寒雨请求通传皇帝之前的最后一句心里独白。宴请“外国使臣”?皇帝要是不在场才有蹊跷。 孤月影本来还不相信皇帝在宴请外国使臣时会放一个“妇人”中途进去。只是姒寒雨以手遮在外间宦官耳边短短地讲了一句什么,内容是什么孤月影不甚清楚,毕竟他不能离得太近。 可是,那宦官听了姒寒雨的话以后却脸色大变,神色匆匆地立刻进殿通报,大有“事态严重”半分都不敢迟疑的架势。 姒寒雨回神对孤月影“胜利”地一笑时,正对上他惊讶的目光。冲孤月影眨了眨眼,又转回身,安静地等待皇帝传召她进殿。 其实,姒寒雨只不过说了一句,殿上的使臣,可能是假冒的。对于胆子小的太监们来说,“假冒”与“刺客”基本上可以划等号。姒寒雨不是光明正大进入皇宫内部的,当然觉得还是信她极为稳妥。 不一会儿,方才跑进殿去的小太监复跑出来,恭恭敬敬地请姒寒雨进殿。 “仪表堂堂”、“适合当王爷”,是姒寒雨对醇国现任君王的初见之感。从殿外迈着款款的步调走入殿中,视线“屏蔽”了一干宫女、太监。飞快地扫视了坐在正位上的皇帝还有分坐两侧的斋暗尘、九公主与其他二位使臣。 姒寒雨一视之下,就发现斋至醇的用意,他将斋暗尘和九公主同放在一侧还不够明显么?这个“梁子”斋至醇算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姒寒雨结得结结实实了。缓步来到该见礼的位置停下,有礼的向正位上的人福以全礼,又“大度”地向斋暗尘身边的九公主欠身一礼。独独没有理会,忘忧时臣。 目光与斋暗尘的眼睛有了交集的那一瞬间,他的眼中显然生出一刹的惊艳和赞许。当然,赞许的不是她的大胆闯宫。 “你……”斋至醇只是听了那个传话的小太监讲了她要传的话,心下一惊便让人进来了。至于他惊的是什么,有八成是因疑而惊才更为确切。 “皇伯父指了婚的,还认不出么?”姒寒雨想来是自己没有对这个醇国皇帝自报家门,他不认得自己也是正常的。但是,有使臣在场,又不好意思明白的说,唯恐皇帝因为失了面子把气撒在她们家暗尘身上。找个“台阶”,就让皇帝下了吧。 “尘儿的妻子?”这“尘儿”二字叫得姒寒雨好不舒服,尤其是感觉到九公主的目光因为她父皇的话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 “正是。”姒寒雨从始至此都无多余的半分表情,要不是她正在谈话,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一般。 “方才你说……”斋至醇见侄子的目光从人一进殿就一直停驻在她的身上,不禁想要转移一下众人的注意力。 “那是借口,小妇人是寻夫来了!却不知是何‘盛宴’竟让我的夫君乐不思蜀。”剜了一眼正含情脉脉又夹杂担心神情看着自己的斋暗尘,姒寒雨突然转了口风。她就是要看这皇帝多有“容人之量”,也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和来使的真与假。 “大胆,你以为这里是市井之地?竟敢在父皇和使臣大人们的面前放肆!”坐在一边的九公主早就受不了斋暗尘那无视她的表现,她都和暗尘堂兄耗了小半天了。这个堂兄也不过回了她两句话,还是“嗯”之类的。 “哎…公主芳华可到二八之年了?”斋暗尘一听到姒寒雨就是不愿意和九公主正面交锋欲岔开话题,他抿了抿嘴,想笑却又觉得不符合时宜。所以,只得强忍着不表露出来。 “哼,本公主十九了。这事,与你放肆无礼有何干系?”九公主的嗔怒因美艳之色而略微累赘了几分。 “我家夫君都快二十七了。”姒寒雨再一次用眼角余光白了她们家夫君一眼,就当是解解气也好。 “那又怎样?”九公主是父皇最宠爱的两个女儿之一,小妹才九岁。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谁这样“顶过嘴”。 “教训人,不如人。公主连嫂嫂都不唤一声,又将自己高贵的皇族气质置于何处了?”姒寒雨懒得和这个九公主??拢???晕?廊硕际怯衅?实摹o衷诳蠢矗?膊痪u蝗缡恰k??甲芙峄疤猓?实勖挥凶柚顾?姆潘廖蘩瘢??茄≡窳死溲叟怨邸?p>“你…悍妇!”九公主被姒寒雨抢白地杏眼瞠圆,在脑海里翻了许久想找出既不失公主身份又可以回敬回去的词汇。最终,却只有“悍妇”二字可以为之所用。 “多谢九公主夸奖。”姒寒雨非但不生气,反而好似没听懂一般,冲着九公主的方向一笑。是笑了,不过是皮笑肉不笑。 “谁夸你了?”九公主的气愤完全堵在了胸口,她多想当她堂兄的正妻。从几日前,她见过斋暗尘以后,她就一直这样认为。她的自信,全赖父皇对她的宠爱,直到遇见姒寒雨之前还是自信满满。 “捍卫自己‘妻权’的美妇,公主这样简明的夸赞,难道还做它解?”姒寒雨觉得斋暗尘那招“厚颜无耻”现下用起来真是太得心应手了,不过用了之后才暗叫“近墨者黑”。 “如此雄辩,朕倒是受教了。”为了不让女儿再开口有失皇家颜面,斋至醇还是出言止住了这番对话进行下去。 “皇伯父折煞寒儿了,她是在与我斗气呢!寒儿绝无冒犯九妹妹之心。”斋暗尘也怕妻子言多有失,惹得他皇伯父“不得不”为了皇家的尊严下令斩了他的宝贝寒儿,以便令他再娶,忙出言打圆场。他向姒寒雨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姒寒雨却没看见他的动作一般。 斋暗尘是男子,只知道护着妻子周全。却不知道,那“九妹妹”三个字就已经让他做了费力不讨好的事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四章 有恃无恐(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暗中嗔怪斋暗尘的那句“九妹妹”叫得人家九公主芳心已动,气愤不言而喻。当斋至醇也示意姒寒雨到斋暗尘身边坐下,她才勉为其难地走到他比邻九公主的一侧落座。 而后,不经意似的向对面一直未出声的“忘忧来使”瞄了一下。 ‘如果是忘忧来的,既然来了,就应该会知道有我的存在吧?依着休原的脾气秉性,会一点儿也不介意人家抢了…不!忘忧正是鼎盛之期,又在攻打醇国,怎么可能单单对政治联姻这么感兴趣?’在姒寒雨与斋暗尘摆放菜肴的小几下面,她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然后就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寒儿!”斋暗尘惊叫了一声,“皇伯父,尘儿失礼了。寒儿的身子极弱,全靠我师傅的灵药相辅助。原是昨日就该服药了,尘儿这就携妻先退下了,万望恕罪。”侄媳妇儿都病倒了,他一个皇帝好意思说不许跪安吗?可是,这对年轻人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好歹也有外国使臣在场。斋至醇本想点头应允,但是转念又觉得,这样就让人走了有失自己的体面。 “去请太医,出宫时间太长了,怕会延误病情。”九公主的这句话讲得几乎就要咬牙切齿了,她非出言不可有两个原因:一、要是姒寒雨装病被当场揭穿,那她的父皇也好当即就定个“欺君之罪”给姒寒雨,让她万劫不复;二、假如姒寒雨真像她堂兄所讲的那样,她的这位堂嫂是个病入膏肓的人,她也好想个办法,让姒寒雨气急攻心然后给自己腾出地方来。 只是,九公主并不知道,她这么做只会让她的堂兄更讨厌她,现在的九公主早就被列入“蛇蝎美人”之流了。 原来,姒寒雨还同情九公主被她的父亲无情地利用。听闻她这话之后,姒寒雨再也不会有怜悯之心了。 太医来了又如何?连“医仙”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又岂是小小太医能治得了的?太医来了只会更加帮她定下局势,反正她“晕倒”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和一个无知的丫头较劲。在她倒入斋暗尘怀里的那一瞬间,是为了方便观察对面的两个人是虚是实。 “也好。”没人知道斋暗尘承袭了他师傅的医术,大家只以为斋暗尘从师是为了“成人”以后更盛国势。所以,他在外人甚至是双亲面前都未将武功显示到极致过。将怀中的人扶了扶,让她窝的更舒服些,也不枉她辛辛苦苦来宫里“搭救”自己一次。 ‘两个字?又是两个字?’九公主就快要气疯了,她憋足了这口气,发誓以后一定要从姒寒雨的手里把堂兄夺回来。宫中好几名得力的太医都从殿外纷纷来至,匆匆地向皇帝见礼,便为姒寒雨悬丝诊脉。 结果?姒寒雨就差没被众太医下个“病危通知书”什么的,可惜的是古代没那东西。 所以,斋暗尘顺利地抱着姒寒雨上了回王府的软轿。 “没想到你连这种情形都敢闯,难道就不怕他斩了你么?”斋暗尘估量轿子已离皇宫远了,他在妻子脸上印了一吻。幸福的感觉都快从心里溢出来了,他的妻子似乎除了他的好与不好根本就没什么别的顾及。 “寒儿,别……”“装了”二字还未出口,脑海中就空白了。斋暗尘的手指搭在姒寒雨的手腕之上,心疼的抱紧怀里的人,向轿外道,“加快脚程!”抬着轿子的八个人得令齐声应了句“是”,软轿便真的全速前进。 ‘怨不得寒儿总是那样看我!’想到姒寒雨连动一下都不敢,就坐在房中苦等他的情景。揪心的情愫不断地由心向上涌,他怎么能因为成亲了就疏忽了呢?在皇宫中时,他的确以为姒寒雨是装晕的,却不料她竟晕的这么彻底。 初回到自己和姒寒雨的院落,小诗已将该备下的膳食温过几次。 ‘小姐说酉时前平安归来?人是回来了,不知这样称得上平安么?’眼看着她们家小姐被姑爷抱进府,小诗担心却不敢近前。 守在槿王府门口,见到兄嫂回还的暗夜望见嫂嫂是被抱回来的,几个纵身便去了双亲的住处。槿王和王妃赶到斋暗尘他们的院落时,斋暗尘正倚在床栏上,姒寒雨双眸未露靠在他的臂弯里。小诗则是端着碗比较好下咽的粥,正递给斋暗尘。 “王爷、王妃。”小诗粥碗一离手便向进门的二位福身。 “先退下吧,你家小姐在这儿,有我们。”宏月华瞧见小诗眼中掩饰不住的忧心,又望向床上躺着的姒寒雨,回头对小诗讲了一句。小诗虽不放心,也只得退了出去。 “哥,嫂子这是怎么了?”搬来两个圆凳给爹娘,凑到正喂粥给姒寒雨的兄长身侧,‘嫂嫂除了未睁眼,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斋暗尘冲弟弟摇了摇头,虽没笑,却也让人明白姒寒雨无事。 “尘儿,为父可否知晓儿媳究竟是何人?不用一个时辰,从他手里把人弄出来,他怎么肯呢?”斋南槿的人曾从宫中来王府回报过,姒寒雨就只是对斋至醇身边的小太监说了一句话,斋至醇便放姒寒雨进殿了。 直到斋暗尘与姒寒雨平安出来,宫中几乎没什么大动静。仿佛就只是侄媳到皇宫之中寻了丈夫,中途发了病就出宫来了这么简单。 “孩儿也甚是奇怪,从头到尾,除了她进殿前通报给皇伯父的那句话我没有听见,其后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被揪出‘大不敬’之嫌。就连寒儿与九公主当着使臣的面斗嘴,他也没有偏袒九公主……”话未说完,怀中的姒寒雨就因为转醒却未料到有人喂她东西吃而呛得咳了两声。 “怎么样?腹中可是舒坦些了?怎地不自己吃些什么?”斋暗尘放下手中的碗,抚了抚咳得剧烈的人儿的背心。用极柔和的语气,哄问着姒寒雨。其实那些答案,他心里都清楚,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她。 “那些不重要。”看清斋南槿就在自己的床前不远处,姒寒雨无心理会斋暗尘所说的那些小事儿。 “那什么重要?”‘又是那些不重要?’斋暗尘心底默默生气,他每次听见姒寒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尊心都会极度受挫。仿佛听到“这不是你的老婆”一样,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姒寒雨。 “那两个‘忘忧使臣’是皇帝令人假扮的,目的就是逼你主动开口娶九公主。若不娶,便是置皇家尊严于不顾。现在被我这么一搅合,我怕他已经起了杀心。父王,现在可要防备?”姒寒雨一口气讲话讲完,她见过斋至醇以后才开始明白什么叫做“城府”,什么是“咬人的狗不会叫”了。 “儿媳肯定那两个人不是忘忧来使?”“是呀?寒儿怎么就敢肯定?”斋南槿与斋暗尘共同担心的是姒寒雨弄错了,忘忧国不算是小国,姒寒雨又没有在忘忧皇室中走动过。万一那二人真是忘忧使臣,而他们又提早防备,岂不就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了么? “我确定他们不是忘忧的人。”‘可能休原从来没有爱过我,但是他的性子是众人皆知的。还有我,也该是忘忧人皆知了吧?若他们真是忘忧来的人,怎么可能见到了我还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姒寒雨指了指床边小几上的粥,斋暗尘还未触及到,暗夜就先笑嘻嘻地捧了递给嫂嫂。 “寒儿,你要知道,你现下的话会决定我们槿王府甚至整个醇国的命运。”斋暗尘并不是不相信姒寒雨,只是这等可能会倾覆一个国家的事,马虎不得,不是他信与不信就行的。 “难道暗尘在忘忧停留了三年,就一点儿也未听闻到关于我的传言?”姒寒雨本不想提到有关无绝大师对她的预言与护佑,可是她的脑海中存有两世的记忆,那不是假的。 “你说……”斋暗尘下意识地拥紧怀里正仰视着他的人。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希望他的寒儿是平凡的,只属于他的就好。 “朋来不是说过,忘忧前两日水灾泛滥……”经姒寒雨一提,‘是了!从来不哭的人,与不该下雨的节气。’姒寒雨的话让斋暗尘细细地琢磨,他希望这些都只是巧合。 “寒儿,你相信?”‘寒儿,你是不是怕我也如休原一般?一样是因为利用,才接近你?’斋暗尘变得不像“鬼医”时候的他,渐渐地处处小心翼翼。 “我原以为你是不知道,却未料到你是不信。可是不管你信与不信,只要是忘忧的人信,不就无忧了么?”胡乱吞下半碗粥,笑靥如虹似夏日阳光般炫目。 终于,姒寒雨想要托付终身的人,把这样的“传说”看成是戏言。她乐见如此,决定只要斋暗尘不骗自己,自己就会加倍、再加倍地对他好。 “言之有理,父王!就听寒儿的吧!”斋暗尘似是被姒寒雨感染了一般,也笑了起来。对父亲玩笑似的讲了一句,又向门外唤道,“月影进来!”人影应声一闪而入,“你去一趟将军府,告诉岳父和老将军‘疑宫中有变,望早作准备’。”孤月影闻听不言方要抽身离去,人还未出门口。 “小月影,顺路让朋来来一下,说我找他有事。”闻言,孤月影身子一僵,‘这位夫人,行事作风有必要这样么?’公公婆婆皆在,公然命令自己去找另外一个爱慕她的男子进王府? “你又找他做什么?”她的周身一紧,斋暗尘“责备”她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有笔可能会赔血本的买卖要他做。”姒寒雨对朋来,已由事不关己到现在的于心不忍。 “寒儿。”姒寒雨的戏言让斋暗尘心里空空的,悬着放不下,可怜见的自己的爹娘都在他又什么都不能说。 “真的!扯谎的人是傲雪。”小白球从门外圆滚滚地移到姒寒雨的视线里,正好给她提供了回应斋暗尘的下文。 “……”观察到他的寒儿如此“认真”地向自己保证,他真的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窜上心头。 “你说他算不算好人?”姒寒雨倚在斋暗尘的身上,没有因为有公公婆婆在就羞赧不能言,而且无比认真的发问。 “……”‘对你好的人吧?’斋暗尘再次无言以对,只能在心中暗暗地回应。朋来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能是姒寒雨说的那种彻彻底底的好人么? “他那么帮我,我总不能看着他的买卖断去一臂,也不提醒他吧?”这句话,其实姒寒雨还是怕无绝大师的话会成真。所以,愧疚如她,她不能再对朋来视若无睹。即便很早之前,她就对朋来说过,落花无意。 “……”小妻子总是神神经经的,斋暗尘也摸不准她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但是,这么听上去,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五章 有恃无恐(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南槿夫妇外加暗夜看着斋暗尘和姒寒雨你来我往的,他深知自己和妻儿也不该再耽搁孙子来报道了。一家三口走后,姒寒雨吩咐备宴。 院落的小亭中,美酒佳肴俱全。朋来来时,正好上了最后一道菜。 “姒姑娘,这是什么宴?”朋来乍进斋暗尘和姒寒雨的院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便爬上心头。 “鸿门宴!”姒寒雨还以为朋来会问她“这是鸿门宴么”,结果“台词”留给了自己。 “??闻所未闻。”朋来与斋暗尘对视了一下,显然二人都未听过这么一个宴名。 “我为刀俎,朋来若鱼肉。”‘哈哈哈……’姒寒雨心里笑开了,生平第一次终于可以学以致用,太开心了! “那,朋某要是想退回去,还来得及么?”朋来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做退出之态。朋来开始觉得,斋暗尘有他应对姒寒雨的独到之处,自己汗颜不及。 “你猜猜?”姒寒雨轻快且俏皮地说,朋来的脚步止于这三个字上,他依着姒寒雨威胁的眼色坐在斋暗尘的对面。 “你…好吧!斋兄好福气。”从姒寒雨救獒出刀口之下到今日,朋来不禁感叹自己没有一次说得过姒寒雨。现在的他很佩服斋暗尘每一次都能接得出她的下文,‘也怪不得姒姑娘选了他,她跟着我恐怕会闷死吧?’朋来的话,把还在别扭他一进门便叫了那句“姒姑娘”之人的魂叫了回来。 “若是嫁给我,姒姑娘定不能每日都这样畅快?”羡慕人的一句话却让自己有些许释然了。 并不是朋来不喜欢或者放弃喜欢姒寒雨了,只是他明白姒寒雨向往天真、自由、不受拘束的生活。 所以,慢慢地,她大约需要什么样的人陪在身边会顺心,朋来暂时的懂了。如果他懂得早一些,或许“姒姑娘”就只是他一个人的“姒姑娘”了。 “怎地?‘朋公子’虐妻不成?”姒寒雨语出惊人,席上除她之外的二人都属赫赫有名之辈。 二人正举杯,皆因这话差点儿没把入口的好酒全喷出来,“我说了什么吗?”姒寒雨没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呀?心下暗自纳闷,‘朋来用的是畅快二字,相反的意思,不是我想的这样么?’ “朋兄的意思是,他不会像我一样陪你疯,怕会闷坏了你。”要不是斋暗尘了解姒寒雨的奇怪思考方式,他也一定会认为姒寒雨是在装傻。可是,他似乎忘了他的寒儿嘴很厉害,他这样胡乱插嘴是会受伤的。 “哦。”左右看了看眼前的二人,姒寒雨忽然若有所悟地道了一句,“看来你们两个才比较适合在一起过日子,找个良辰吉日,快把喜事办了吧!”讲完,执起银箸夹了一块叫不出名的笋子放进口中。 姒寒雨对笋素来没有讲究,‘都快到冬天了,怎么还有笋吃?哪个超市买的?’心下逗自己开心,面上没什么表情。 “唔…咳咳……”斋暗尘在姒寒雨“哦”了一声之后便知道此事不会就此了结,所以防着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没敢再送酒入口。朋来就倒霉了,虽然只是一小盅酒,也着实因为姒寒雨的话呛得不轻。 开始以手掩口,才能顺利别开脸到亭外一阵咳嗽。半晌,才缓和过来。可是涨红的脸,已说明那话在他的心里有多么震撼。再望向厅中的二人,也只剩下不好意思了。 “朋来别以为他很厉害,他是脸皮厚!”先是安慰朋来,此话一出,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不等斋暗尘回嘴,姒寒雨又道,“都说能相伴一生的两个人,必定是脾气互为相辅相成。嗯,越看你们越是相配!”这一次,不仅是朋来瞠目结舌,斋暗尘的脸色也绿了。 “姒寒雨。”斋暗尘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看起来真的那么…不、不、不!不能被姒寒雨同化。 “斋兄别急,姒姑娘有事还是直说吧!”朋来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鸿门宴”的真谛,不挨打、不被骂,这种心理上的折磨他也确实得多习惯上一阵子才能不随时“阵亡”。对于姒寒雨口舌上的伶俐,朋来向来不敢与之抗衡。 “看看,一个急躁、一个善解人意。果然是天生一对!”姒寒雨此时终于找到了乐趣似的,朋来明明都为她解围了,她却还是不依不饶。 “寒儿。”斋暗尘也晓得他的妻子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所以压低了声音唤她。希望这个小女人,可以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既然不能结为夫妻,干脆就…暗尘,去厨房告诉一声,我要喝汤。”正说到关键的时刻,姒寒雨忽然调转话锋。见斋暗尘不语,还板起脸,谄媚地捉住他的衣袖一阵摇,“去吧~~”如姒寒雨所愿,斋暗尘飘向小厨房,前提是以风的速度。 “你想说让我和他结拜?”斋暗尘一走远,朋来便低声道。见姒寒雨大眼睛闪动了几下,又道,“与你结拜尚可,以后便有正当理由待你好。”朋来早就知道自己住不进姒寒雨的心里,却偏偏不肯死心。直到姒寒雨想把对斋暗尘有利的他绑在身边,他还是没有死心。 “好吧!收了你。”姒寒雨似是犹豫了一下,但终于还是答应了。 “你待他可真好!”斋暗尘回来的时候,就只是听见朋来这样对姒寒雨说。 “我新收的弟弟,过来认识一下!”姒寒雨豪迈之语让朋来顿时凌乱,明明就是他年长,怎么就变成姒寒雨的弟弟了?姒寒雨向飘回来的夫君招招手,还讲出了戏言。 “……”斋暗尘无言以对,他走了几句话的功夫儿,怎么情敌就变成自己人了? “我与寒雨结拜为兄妹。”瞧见斋暗尘一脸不解,姒寒雨也不解释还瞎胡闹。温文如朋来,只得开口自救。 “是姐弟!”姒寒雨坚持己见,朋来却通过这件事发现姒寒雨并不“寒”,只是对她自己的夫君暖暖的。 “兄妹,不然我走了。”他都已经这般让步了,还让么?不!以进为进,决不再退了。 “好吧、好吧!让你一回!来,快给哥哥敬酒。”姒寒雨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扯了扯方落座在自己身边的人。大概是不喜欢喝酒,所以只倒了半盅,把“大任”推给了身边的男人。 酒过三巡。 “正事,怎么一直不讲?”姒寒雨只与斋暗尘东拉西扯地讲了许多她与朋来当年相识的经历。中间省略了部分环节,即便如此,斋暗尘的脸色依旧不是那么明朗。 “嗯,把忘忧的产业抽出来吧!”借着朋来伸过来的这根“藤”,姒寒雨顺蔓就滑了下来。 “怎么?要嫁妆?”朋来故意这么问,见姒寒雨摇头,“他不敢,也应该不忍。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你为他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朋来是很羡慕斋暗尘,他知道姒寒雨很善良。从忘忧出来前,无绝大师曾经找过朋来。大师说姒寒雨太过善良,不忍伤害无辜,所以从来不哭。 “啧、啧、啧!酒喝多了是不?好好的一句‘没有几个人能让你为他哭’怎么就生生让你说得不浪漫了?你喜欢苛责自己人?”姒寒雨并不在意朋来指责斋暗尘让她伤心了,可她不想让斋暗尘和自己对“她与忘忧关系很深”这件事也深信不疑。 她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子,有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夫君陪伴她,是她穷其自己两辈子唯一感到满足的事。 ‘浪漫?自己人?’“浪漫?”与朋来相同,斋暗尘注意到了这个大不寻常的字眼,但不相同的是斋暗尘多注意到了“自己人”三个字。 斋暗尘讨厌姒寒雨和除了他以外的男子讲这三个字,可是他恰恰又对姒寒雨此番的行为、目的心知肚明。他能说什么?心中的挫败感再次油然而生,他的女人在为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在妥协。 “就是美好的感觉。”姒寒雨冲着斋暗尘吐了吐舌头,“我的汤呢?”撒娇一般,姒寒雨没有特别为斋暗尘做什么,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像是借着喝了两口酒的由头,有意装疯道,“那个老掌柜人不错,不如哥哥让他过来醇国,再开一家朝凤楼的分号吧?”又在斋暗尘手里抢了一杯酒倒下肚,人就伏在她面前的石桌边晕晕乎乎地睡了。 “朋兄且等我一会,寒儿必是一日未吃什么,所以才不胜酒力。我送她回去躺下,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对于妻子的“过河拆桥”,斋暗尘十分佩服。言罢,将人托在怀里她动也不动时,才明白,原来姒寒雨是真的醉了。 斋暗尘没有因为姒寒雨和朋来结拜了就刻意改变称呼,之所以留朋来下来对饮,是因为他也实在为姒寒雨这“现上轿现穿耳洞”之事对朋来有些过意不去。 把姒寒雨送进内室,嘱咐过小诗,便转身这回亭中。 “早知道今日她会入了你的怀,当年我倒是宁可她就此毁了这张脸。”许是醉了,朋来将心思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见斋暗尘闻言微愣,如玉般静而温和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苦笑,“我多痴,竟没马上发现你才是‘鬼医’?”话说了这些,又径自饮下一杯酒。 “谁能对一个孩子起疑?”斋暗尘一笑,也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话中,满是劝慰。 “她也不知?”朋来放下酒杯,下人端来了姒寒雨嚷嚷着要喝的汤。 “寒儿?”拂袖挥退了下人,为朋来盛了一碗汤,放在他的面前。 “和这汤差不多,不华而实。永远可以将一件事从她的小心思里琢磨得通透。撇开醇国人,她是第一个,见了我第一次,而后再见就开口威胁我远离她的人。尝尝吧!她爱喝的。”望着碗中汤汁淡淡的色泽,甚至没有多大的油星儿。一片片丝薄的蛋花浮在汤汁之上,犹如一朵朵绽放在蓝天上的彩云。 闻言,朋来拿起汤匙盛了汤送入口中,汤汁一经入口便滑入腹中。比温和略滚些的热度进入腹内,空存酒水的迷离神经瞬时被这普普通通的汤水冲淡,脑中的醉意也散去了不少。 身体忽然暖了起来,正合了斋暗尘所言。姒寒雨本人,与这汤很是相似。虽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色”与“香”,但骨子里透出的“味”却在这萧瑟的节气里唤出了生机勃勃的温暖。 这种好,往往不是让人一下子折服。它恰似冰雪遇春,一点点地融化随即渗入泥土,去哺育新一年的万物。使万物既不觉得它特别,又终是离不开它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六章 在“劫”难逃(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睁开眼睛,床上只有自己,斋暗尘不知道哪去了。 想要努力回忆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却丝毫得不到大脑与之的反馈。一只手略拨开一下眼前的幔帐,天是黑的。 ‘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酒喝得这么晚?’姒寒雨不禁纳闷,又把手缩回被窝里。 “小世子,姑爷走之前交代了。我们家小姐浅饮了‘梦醉’,若是无人唤她,可睡上十日。到时,他便回来了。”小诗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急了,在拦着暗夜,不让他闯进门。开始听到这话时,姒寒雨也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反正自己还没睡够呢! “走了?睡十日?”思路理清了,她猛地坐起身,大约是起的过猛,心跳得如湍急的水。一下接一下,让她身不由己,无法开口唤小诗进门。 心头很疼,‘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古代的酒与现代的啤酒差不多么?也不过是两杯…两口而已!怎么后劲儿这么大?’就是因为身处现代时,自己曾经两次醉酒,体会过那种酒后“生不如死”的感觉。 所以自己连与斋暗尘的合卺酒都没喝,“方才”迫于必须给足朋来面子,她才小小的喝了两杯。可,正是她从斋暗尘手中抢来喝的那杯“梦醉”欲让她一下子睡足了十天。试问,要不是斋暗尘有意让她喝了这杯“梦醉”,他手中的酒又怎会轻易被她抢了去? “交什么代呀?要是我哥真有办法,就不会让嫂嫂喝醉,自己去面对皇伯父了!”不知何故,暗夜总把姒寒雨当做是万能的。正向宫中传出的流言“槿王大儿媳,宫中一游,让皇帝也无可奈何”。 自他们出宫以来,流言四起,迫使斋暗尘想要回避都不能做“缩头乌龟”。双亲曾再三劝他带着姒寒雨“出游”,只是他明白,这些流言定是他那道貌岸然的皇伯父使人放出来的,为的就是逼他就范。 斋暗尘早在他与姒寒雨顺利出宫那刻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才趁着他的寒儿为他“处心积虑”之时灌醉了她。自己还未出世就已经连累双亲,况且自己现在已是将近而立之年,断不能再如此。 “小姐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小诗立在门前,小声地反驳斋暗夜。獒与傲雪在小诗的身边一左一右,大有“谁也不能进”的架势。 “上次,嫂嫂不也将大哥完整地带出宫来了么?”暗夜以孩子的心态,就是觉得嫂嫂比自己的父王还要厉害。 “上次?姑爷是为何进宫去的?若不是因为上次,留言怎么能传出我家小姐是悍妇?还说她不仅对夫君不敬,更对皇帝不尊?还说应该让你哥娶贤,来主持槿王府的以后!”姒寒雨听了这话心里一颤,‘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怎么又被套回去了?斋暗尘你怎么这么糊涂?只要咱们人在一起,完事都好商量。有了上次的事儿,那个皇帝还不得严防死守。再想把你弄出来,谈何容易?’ 斋南槿房中,一袭水蓝衣衫的环青乐坐在上位之上,与身畔的槿王对视一下。 “医仙不是在与小王开玩笑吧?”乍闻环青乐给他的两个提议,斋南槿有些惊讶。 “我只是在为尘儿做打算,他天生就是这个命。”环青乐何等人物,早料到斋南槿每走一步之前都要有早十几步的算计。但是眼下迫在眉睫,那个“死心眼”的皇帝非要往死胡同里撞,‘尘儿的媳妇儿小丫头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见徒弟的爹犹豫不定,环青乐又道,“你若嫌麻烦,大可选后者。反正,人,你为尘儿打点的差不多了;财嘛?小丫头也为她相公备得七七八八了。既不伤和气、也不伤名声。”自从徒弟把姒寒雨带回醇国,环青乐大有一种一日都不得安宁的心情。回想一下过去的二十几年,自己仿佛又过的太安逸了。 “选后者,他不一样岌岌可危么?”斋南槿出事素来冷冽,只有这个国家还系在他的心头。并不因为权利,而是他父皇临终前对他讲的那席话。现在,他很后悔没听父皇临行之前的嘱咐。 “若他处于你这般稳如泰山的境遇,还会不会理会你一家人的死活?”环青乐不大高兴,除了徒弟和他的小媳妇儿,与谁讲话都没顺心的感觉。“补方”不行,只得下一剂“猛药”了,“若是当初你顺了醇国先帝的心意,何苦现在连累尘儿。‘他’一连十个老婆都生不出一个儿子,你还不明白么?斋南槿,就三个时辰。若在拂晓之前你还如此优柔寡断,你将断送的不是你父亲和祖辈们的心血。而是尘儿所给你们斋氏一族带来兴盛的最后一天!”其实,环青乐对斋氏的有无完全不挂于怀,只怕有朝一日,会因此烙下埋怨。起身拂了一下衣摆,便翩然而去。 “医仙此话怎讲?”斋南槿性情虽是向来桀骜,但没有谁能忽视一个“言既出、事定生”的仙人之言行。在斋南槿听来,仿佛环青乐的话就在眼前。他是幼子,也该为国之气运着想。 “他家的小九对尘儿的心思,远不是你们所料想的那么简单。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女。要是三个时辰内,你有了选择,去尘儿的院中找我。否则万劫不复,你们斋氏一脉,就此断绝。”环青乐心道,‘早知会这样,还不如让尘儿和小丫头早些了事算了。要是惹得那小子对人家痛下杀手,从此断了根,我定会与槿王一般追悔莫及。’环青乐此来之前,正是卜算到九公主对斋暗尘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好让斋暗尘不得不对她“负责任”娶她进门。 但是,斋暗尘恰恰就不是那种可以君子到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回家的男人。别的先不说,单凭“斋暗尘第一个要了的女人会为他一胎产下九子,若此胎有损,他今后万世都将不会再有子嗣”这一条预言,就足以让人为之捏上一把冷汗的了。再说姒寒雨的身子,一日里有半日都必须与斋暗尘寸步不离。现在,他走了近七个时辰,姒寒雨全仗着那“余温”与静止不动才能无恙。要是再耽搁下去,姒寒雨前一刻死,后一刻便知九公主怀有身孕又怎样?想到九公主被他徒弟一掌拍死的情景,连环青乐也不禁咋舌。 环青乐来到斋暗尘的院中时,小诗与暗夜的争执并未休止。 “吵吵闹闹做什么?还让里头的丫头活是不活?”离得老远,环青乐就觉察出房内之人健康有异。“隆隆”如打鼓的心跳声传入耳中,眉峰一凛。先喝止二人又斋暗夜道,“去告诉你父亲,现在三个时辰缩减成一个时辰了。若他选择得当,说不定他记怀的还有救。”姒寒雨与斋暗尘相辅相成,现下内室之人反应如此剧烈正说明宫中已经“出事”了,只是还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斋暗夜深知环青乐从不哄小孩子,转身运上粗浅的轻功向父王的住处纵身跃了出去。 “两个小东西留下,你去别处等着。不听到我唤你,即便是听到小丫头的声音也不必当真。快!”夜色重,寒气凝,却都及不上环青乐如临大敌的面色难看。在小诗进到自己的房间后,环青乐飘至小诗的房顶,以掌心在房顶上压下一块灵符。符呈青色,顺着房子的纹理直达地面。犹如“封印”一样,隔绝了房子内部与外头的声响。 小诗那头完事,环青乐又步向斋暗尘和姒寒雨的主卧上方。 “小丫头,两刻之内,即便是你见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也断不可除了你面前的的幔帐。谨记一切皆是幻象!只要你无事,尘儿也一定与往日无异。”在对应姒寒雨床上空房顶的地方印下数十道符咒,青色沁脾地把整个床都包裹起来。 坐在床中的姒寒雨闻言不解,这玉光外加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言语换成是任何一个有好奇心的人也不会安分。只是那声音是环青乐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意,姒寒雨此时的身子又不爽极了,哪有心情去好奇? “嗯。”几不可闻的声音,姒寒雨应了一声,缓缓躺在枕头上。既然青乐师傅说她不下床就能保暗尘安全,她又何必拖着让人烦心的身子去扰乱青乐师傅的决策。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七章 在“劫”难逃(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环青乐一跃自房顶到了门前,俯身在獒的身上拍了一下,又向傲雪的额心上点了一指。两只狗立时变化,一身黑衣翩翩少年器宇不凡,一袭白裙可爱少女并肩立于他们方才蹲坐的位置上。 “你们命中,早该下赴黄泉。只是因为遇见了他们二人才不绝命于原来的命数。此次若是护住立功,可享百年得道之契机。半盏茶后,有敌将至,莫放其进门。”二人似懂非懂,只觉环青乐言之有理。随他衣袖一摆,二人之手牵在一起。在常人看来,是两只忠犬倚在一起看门护院。在环青乐一般有些“本事”的人眼中,他们仿若一对有灵护体的姻缘小童,以祥和的紫气挡住渐渐渗过来的玄色气氲。 环青乐在房子外头交代獒和傲雪的话,姒寒雨是一字也未听见的。 ‘为什么是两刻?’姒寒雨本来是既困又倦得很的,觉得环青乐说的话总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不知何由,原本沉重的眼皮忽然轻松了。还容她有心力去琢磨此事,几经辗转面向床的外侧。 ‘暗尘?’床帐之外,厅边上,斋暗尘落座在圆桌旁边。姒寒雨一惊,但是没有叫出声来,‘皇帝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回来的。’姒寒雨从现在开始明白环青乐话中的含义了,这样一来心下有些沉重。 ‘难道我已经这么喜欢他了么?好好地竟会出现幻觉?’用这招诱姒寒雨出幔帐的幕后之人,如果听到姒寒雨此刻的内心独白也许会被气得口吐鲜血。要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就千娇百媚地冲到相公身边以偿“相思之苦”了。 使出眼不见心为净的办法,翻身向床内侧。床帐中的一块儿都被环青乐施了法。那“诱饵”自是不能到床里面来作怪。 “暗尘哥哥,那个丫头那么不解风情。哪有我体贴你,谁家妻子那么凶悍?怎么能留得住相公的心?”娇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暗自点头。 ‘有道理,可以借鉴。’也许挑拨之人了解到姒寒雨如此心境会被振出“内伤”也不一定。 “九妹妹的确比她更贴心,只是一个人,特别是男人大概都喜欢征服难以驾驭的女子。等她真正成了我的人,我再娶你。岂不是两全其美?”听到前面敷衍的话语,姒寒雨本来还唇角带笑。可到了后面,她的心突地停了一拍。整个人本能地想窜出床去狠狠地抽“斋暗尘”一下,不可否认的,她曾有过斋暗尘只是在利用她的想法。 “坐起身”心没有像刚刚一样的狂跳,想到环青乐的话又要“躺回去”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睁圆了双眸。因为,她看见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那儿,而且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姒寒雨试着压下恐惧倒向“躯体”,却被反弹了出来。抱紧双肩,手指要是没有衣料挡着甚至就能嵌进肉里,‘尘、尘!我不相信他们的鬼话,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以后除非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我谁的话都不相信。你快回来,回来保护我,好不好…我好害怕!’再一次猛地躺下,身子一震,姒寒雨以为自己又要被弹出去。可平复了一下,她却灿烂地笑了。因为,鬼是不会有心痛难忍的感觉的。 姒寒雨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活着,但是因为她想到了斋暗尘,她也因想到他而重回躯壳。所以声音开始相信,真的信了!即使帐外娇―吟连连,她也丝毫不为之所动。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竟有一种莫名的饱足感。身体上的虚脱无力甚至因为这种感觉被冲淡了许多,她不敢搭腔。一个人之所以能被鬼魅引诱,就是因为他们先心动了。 两刻钟? 半个小时,开始的羞人喘息变成了房内的一片死寂,还有就是门外一大一小的犬吠。而后,傲雪稚嫩的叫声变成了“胜利”的嚎叫。 ‘难道它们又抓到了老鼠?’姒寒雨打趣自己道。转念又想到了宫中的斋暗尘,‘你…现在可是真与九公主在一起?真想不到,对自己的再三警告却丝毫不顶用处。你可千万不要在我打算让你搬进我心里的时候,做出什么我不喜欢的事!’ 正在心中挣扎着,就听到房外环青乐与一个人对话。 “好端端的,怎么打破了我对你的好态度?”环青乐压低了声音,但是姒寒雨还是听到了。 “各为其主。”‘这个人的声音怎么听着如此耳熟?他……’姒寒雨几乎不敢向她笃定的方向去想。‘小月影?怎么可能?他不是从小就与暗尘在一起么?他为什么要害我?’攥紧被角,她和斋暗尘还说要把小诗嫁给他为妻了呢,不是么?心中冒出个想法,‘难道,是暗尘他…不!不会的!要是他真的嫌我碍眼,我们说好了的,我不会干涉他的好事。况且,青乐师傅那么护着他,若他想除掉我,青乐师傅又怎么会对此事加以阻拦呢?’姒寒雨缩在被子里,只伸出头在被子外面。她在思考方才的幻象,开始发现、正视,那并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想到这里,她就更害怕了。 “主?你平心而论,尘儿这二十几年来待你如何?是不是比不上你那只把你当奴才使唤的主人?若你非要跟从前主也罢,留下孤月影的人,没人拦着你!”昔日冷清的人待他若兄弟一般,是人或其他生灵都该为之动容了。想一想也罢,占了孤月影肉身的本来就不是长了心的主儿。 沉吟片刻。 “你该了解,这次任务你完不成,一旦你祭出那东西就会有人万劫不复。”对方也是一沉,为发出声响。环青乐又道,“可想好了?那丫头和尘儿是分不开了,小丫头的心与性命都系在尘儿的身上。要是强行争了去,也不过似手中之沙,握得越紧失得越快!让他安心治理一方吧!我的希望,尘儿归府时,孤月影还是孤月影!以你现在的实力,哼!泥牛入海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你很期待你主人顿悟的那刻,你已经不在了么?”二人的言谈让姒寒雨很是好奇,但她并不确定现在听到的这些是不是幻象,所以没有任何行动。 姒寒雨很想知道,青乐师傅对面的那个敌人究竟是怎么样的神怪。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除掉对神奇之事的相信。“穿”了以后,就更加相信了。良久,环青乐又道,“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当年,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一百年过去了,怎么仍执迷不悟?”听到这里,姒寒雨有一点点明白了,‘那个占了小月影身体的,快走!快走!我家小诗的夫君可该是个纯纯的好男人。’听清环青乐说什么“一百年过去了”,姒寒雨没有感到什么异样,只觉得很是神奇。 “你呢?假若当时……”那个声音悠悠如鬼魅,好似可以一点点地渗入人心。按道理说,姒寒雨该害怕的。 “你的话变多了,是和那丫头在一起呆太久了,才有了‘人气’吧?”环青乐似乎很不想让对方提及“当年”,姒寒雨却为对方不忿了,‘青乐师傅还是这么不讲道理,只许自己说,都不让人家说话。’ “无论如何,会再见面的。”那人的声音越飘越远,姒寒雨只能心下默叹,这两刻钟收获不小,‘怪不得我们家相公长得那么帅,原来还真是沾点仙缘。可是,神仙不是不能与人有…等一下!青乐师傅他老人家说的几日之内该不会就是为了避讳这个吧?还说于暗尘的下几辈子有损,嗯…青乐师傅说的日子还有几天来的?’于是乎,某某人在被窝里开始掰着手指算日子。 终于算出结果,心也一惊,‘还有十来天,咦?姒寒雨,你身为一个现代过来的独立女性,那么期待和斋暗尘那个么?脸皮可真是厚!原来孟婆汤不是为了清除人上一世的记忆,它还有长远的功效!比如说,防止厚脸皮!啊~~丢死人了!’ 折腾了许久,房间外面传来斋暗夜的声音。 “医仙师傅!父王说,若能稍作保全,他甘心选后者。父王还交代,有劳医仙了!”听着暗夜的话,有人心里不淡定了,因为她完全听不懂,这是最大的困惑。 ‘什么东西?前者后者?耶?青乐师傅去找过王爷公公了呀?那暗尘谁来救啊?反正我是不去了!万一撞到什么美女不宜的场面,我不原谅他吧,对他残忍;原谅他吧?自己又对自己于心不忍。不去、不去,谁爱去、谁去!’这头姒寒雨自欺欺人还未唠叨完,外面就有人叫她了。 “知道了,小丫头!走!去救你相公!”环青乐一回眸,轻易洞悉了房间里的人在暗自纠结。 “青乐师傅,徒媳我…没有…力气……”姒寒雨声音喑哑,弦外之音就是让环青乐自己去救人。可是…… “……”姒寒雨在被环青乐提了后衣襟带出房间腾空而起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只是一瞬间的事后,才不得不让自己淡定地问环青乐,“您不觉得…寒雨这样…咳咳…很像…女鬼么?” “独这‘鬼样’才救得了尘儿!”提着手中对于环青乐来说基本上等于没重量的人,‘让这丫头知道也没什么,依着她那纯良的性子,只会更加疼惜尘儿。’环青乐每跃一段,脚尖便轻点一下高楼之顶。 话说在环青乐提着自己出门的那一瞬间起,姒寒雨真心不觉得她的相公有多么行事异于常人、多乖张了。哪有一个当师傅的,强行从卧室里把徒弟的媳妇拎出门满大街走得?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八章 恐吓与威胁(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之所以用“女鬼”来形容自己,就是因为她在床上睡了许久、外加一头未经梳理披散的青丝,重点是她只穿着一身白色的贴身衣物。整个人悬在半空,不是鬼魅是什么? “我讲你听。”跃至皇宫外的最后一个高顶上,环青乐停下了继续的脚步。 闻言,姒寒雨知道不能戏闹了,只得点点头。 “槿王的父皇临终之时,本来是要把国家托付给他的。是他当时年纪尚轻,中了他兄长的计谋,所以让位给了当今的醇国皇帝。后来,他知道自己的四个皇兄都是被现在在位的人害死的真相,追悔不已。就连当年与之最为要好的小妹,也因为想告之真相而死于非命。再后来,你的公公才暗自招兵买马。可笑的是,他竟不是为了除之而后快!斋家小妹死的时候,与你年龄、身形皆是相仿,连声音都有几分相似。你蓬头而去,尽可展现你那机灵鬼的性子,不必有丝毫收敛!”此话一完毕,声音心中明朗。咦?让她装鬼吓唬人呀?可是她自己又不会“飞”!而去,她根本就没有力气。 环青乐见姒寒雨没有作声。 “你与尘儿这些日子朝夕相伴,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百米之内你都会感觉到他就在身畔一般。至于凌空之术……”像是可以看穿姒寒雨的心思一样,将她心中的疑难尽数解决。最后的迟疑,是在姒寒雨额上居中,三指轻拍了一下,“三个时辰,救了尘儿不必回槿王府,直接到我住处去,走吧!”姒寒雨闻言时,还在想着上一个问题,‘原来那个皇帝见了我那般无礼也未有动怒之色,就是因为他杀了自己同胞的妹妹。可是,王爷公公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个会被欺负到如此地步也不吭声的人呀?’姒寒雨已被环青乐从身后一推,向着斋至醇的寝殿飘去了。 姒寒雨甚至还没来得及问“百米”指的到底是多远,毕竟九百九十九米也算是百米的范围,不是么? 许是夜色未散,所逢季节又是昼短夜长的,姒寒雨浮在半空竟避过了众多侍卫的耳目。 “谁……”大殿门前的侍卫见了飘在半空中,乌发遮去了半张脸,看不清楚面容的姒寒雨吓得话不成句。 ‘抖!抖什么抖!站得这么高,我还害怕呢!再抖就吓死你!’当然,这些都是姒寒雨内心的抗议。‘死暗尘,不是说过要向青乐师傅给我讨要治疗恐高的方子吗?方子呢?次次都要我来救你!我的理想是小鸟依人,不是女超人!哼!’小的时候,姒寒雨也幻想过自己可以有特殊的能力。例如,法术、仙术什么的。可是,拥有这种力量也不是专为了救人用的呀! 姒寒雨不开口,只是幽怨地望着宫殿的门。结果那些守门的侍卫,呃,晕了! 他们这边的异响惊动了周围的侍卫,众人齐集而来时,姒寒雨心里一急就“撞”,不!应该说是“穿”进了烛火昏暗的宫殿里。如果不是自己还记得是环青乐陪她来的的话,她也真的会怀疑自己是死了。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低而冷清的声音似乎因摇曳的烛光更显阴森,窃喜这座宫殿的回音声效不错。飘到外殿与内殿中间的帘幕前,帘幕应姒寒雨的来到而中开。一层一层,最后到了皇帝的床帐之外。 床帐里面的人,显然已经醒了,只是未出声应答。 小手隐在袖子里,向床头一侧的幔帐一指,幔帐应其动作而飘起。‘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在呢!’见到斋至醇睁圆双眼看着自己,她轻吐了一口气。却没料到,自己轻轻地一吐,让床两侧的幔帐都是大幅度的飘动。乌发下面,某某人撇了撇嘴。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见“深谋远虑”的皇帝搂着怀里的爱妃一直不做声,姒寒雨又一次悠悠地讲出了诗的最后一句,‘皇室夺权我听过,像你这么无耻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吓死你,你连小植植(曹植)他哥都不如。杀了五个弟妹还不罢休,活该你生不出儿子!’ “你……”斋至醇好似终于攒足了力量,点了怀中人的睡穴,话只一字就被姒寒雨打断了。 “皇兄好狠的心,杀了四个哥哥和我还不算…竟连侄儿也不放过。”姒寒雨放缓了声音,使自己的话更能回响到这大殿之外去。听不听得见都好,只要是斋至醇害怕就行。‘原来青乐师傅真的没蒙我?’见到斋至醇就只是睁大了双眼,似是发不出一语,姒寒雨这才相信环青乐真的不止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三十几岁。 斋至醇接不上来,姒寒雨心下暗笑冷哼。 “哎,皇兄对江山的执迷就快断送了咱们斋氏一族的根了。”姒寒雨的身子不似来时的那般虚弱无力,依着环青乐所讲,斋暗尘应该就在她“百米之内”的地方了吧?她好像在沉吟、哀伤醇国的未来,“槿王兄就这么两个儿子,你也要迫害。斋至醇…你竟被‘权力’二字熏黑了心肝么?”姒寒雨说话的时候很小心,虽然她现在的气势挺吓人的,但是自己现在扮演的毕竟是斋至醇的妹妹。真与假,就在于是不是言多必失。 “七妹,你死了多年,怎地单单今日回来找我?”听闻床上的人言语似乎变得有些条理了,姒寒雨意识到一个帝王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当上的。 “呵呵……”她知道自己的顾虑是对的,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开始疑心了。她大胆地又向床前移了一下,“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充满戾气和不屑的笑声加上逼近的寒气,让床上的人本能地向床内缩了缩。 “我笑皇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切,还真的以为你很勇敢,原来也不过如此。’姒寒雨的话讲到一半儿又顿住了,“九丫头也有我这般大了吧?不知道…她活不活得过今晚……”姒寒雨左手微抬到鼻翼之下,做含笑状。话不说完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俯视着斋至醇,道出秘密一般的惊心之语。 言罢,她大胆地向正强烈的吸引着她的地方飘去。就算眼前明明是墙,她也云淡风轻地撞过去。直到身体撞在墙上一点儿也没疼,直接飞走了。临穿墙出这座宫殿之前,还边飘边笑,留下一室惨而凄厉的笑声,久久不散。 “你…你胡说,小九她…小九!”斋至醇想否定姒寒雨的话,在“七妹”穿墙而去之前他对这鬼说的话还一个字都不相信。 后来,惊觉九公主和斋暗尘在同一个宫殿之中,“七妹”所去的方向,正是他们那座宫殿的所在。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十九章 恐吓与威胁(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皇帝寝殿门外的侍卫正犹豫该不该进殿看看斋至醇是否安然无恙,因为大殿之中女鬼的话,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来人,快来人!”斋至醇命令一下,二十几个侍卫鱼贯而入。他们整齐地单膝跪地,“你们立即去九公主的寝殿,我要看见公主毫发无损!不然,全都提头来见。”斋至醇之所以对第九个女儿这么看重,全因为九公主与她祖母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斋至醇一生,只有母亲才是唯一让他尊重的人。 “是!”众侍卫丝毫不敢怠慢,齐声得令冲向九公主的宫殿。 坐在斋至醇房顶上的姒寒雨唇边划出了大大的弧度,两条腿垂在房檐下晃来晃去。向着那二十几个侍卫的背影喃喃道,“自己去找多累啊!有劳你们带路了。” 身子一倾,凌空跃向侍卫们跑去的方向。皇宫中虽不是华灯到处皆是,但也不及百姓人家一入夜深之时就全暗下来了。所以,姒寒雨得争取在事情闹大之前把人都“请走”。 飘浮在侍卫们的面前,以便吸引众人的目光。引路一般,却始终是保持若即若离的速度。 “弟枉死,妹枉死,江山断送也在此。人言虎毒不食子,他杀手足做基石。狼子心,理昭昭,莫言正义,不讲道。帝王好,江山好,孤家寡人岁难熬。归兮、去兮,众人皆离,安得如意?”众人行,姒寒雨也“行”。徐徐道出她心中打好的腹稿,下定决心非搅得斋至醇的皇宫不得安宁,让他无心他顾。省得他三天两头就来折腾她家相公! 姒寒雨又是一笑,飞入九公主寝殿之前,回眸对着侍卫们看了一眼,“我乃先皇幼女,不忍侄儿亦如我辈死于非命。特来救他,请各位神明行个方便。”姒寒雨原来不必说这些话的,只是看见九公主的大门上刻有神像。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好戏都演了大半场了,这后续的戏码还是很有必要的。索性,都是现成的“道具”。 故意降低了自己的高度,双手合十向大门做虔诚地一拜状。大门应她不着痕迹的食指一点而中开,之前想要上前阻止的侍卫全都望而却步了。 ‘古代人很容易相信鬼神之说耶!’姒寒雨心中欢呼雀跃,以全力直接飘进仍是很明亮的九公主寝殿。 不进去还不要紧,姒寒雨一进门自己的肺就差点儿没被气炸了。 “九丫头和你父皇一样好兴致,乖乖地不去选驸马,倒是打起乱伦的主意来了。”仍旧是很冷寒的音色,姒寒雨不愿意看着自己的男人脱得只剩下“内衣”单臂抱在柱子上的糗样。 ‘斋暗尘你打她呀!媳妇儿我不介意你打女人!’九公主半解衣衫等在柱子下面的样子像极了“老虎等肉掉下来”的场景。姒寒雨浮在半空,向着殿内的烛火猛地一振衣袖,十几盏烛火灭了八九盏,‘鬼不适合呆在太亮的地方。’她挖苦过九公主以后,再向斋暗尘靠近时,才发现他之所以不夺门而出,似乎因为他中了“猛药”。 “你是谁?”殿内大半的灯一灭,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阴森恐怖起来。九公主缩了缩身子,懦懦地问。 “你当然不会认得我这个姑母。当年我被你父皇害死时,也不过是你这般年华。”姒寒雨借题发挥,吓不死人也没关系。关键是,她感觉到斋暗尘,真的很不对劲。姒寒雨甚至不敢靠近斋暗尘,害怕他万一“嗖”地一下跳过来,自己辛辛苦苦地克服恐高所完成的一场好戏就白费心思了。 “你…你胡说!我父皇,根本就没有提过槿皇叔以外的国戚!”在九公主眼中,虽然槿皇叔多年之前就卸了兵权,但是父皇依旧那么倚重于他。甚至待斋暗尘尤其好,不是么? “当父亲的,自是不会破坏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好印象。他…也不会告诉你,除了我,他还残害过四个同胞兄弟。知道他为何一生之中生的都只有女儿,就是生不出儿子么?”第二句话开始,姒寒雨就压低了声音,却分明让九公主和殿外的侍卫们听得清清楚楚。单手抱住柱子的人“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叹气还是药力已经又发作了。 “为…为何?”九公主害怕是不假,也果然顺了姒寒雨的心意,问了大家都想知道的疑惑。 “不积阴德,所以!你也不必白费心思,以为会有什么冥神前来救你!是他们放我进来的!”姒寒雨现在说着的也是侍卫们亲眼目睹的。讲的差不多了,九公主也很“虔诚”,膝头发软跪坐在了地上。 “谁说我父皇不积阴德?”就在姒寒雨以为一切已经大功告成,差不多可以收场时,九公主却反问一句。 “阎君……”不经意间,发现斋暗尘正凝视着自己。因为他们之间是可以平视的,所以姒寒雨仅能用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白了斋暗尘一眼。 却不料,姒寒雨的这一眼直接换来了斋暗尘跃向自己。 还好姒寒雨早有防备,不然他们夫妻二人一定一起掉下去,非把下面的九公主砸死不可。高大的身体瞬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嗯,乖侄女。后会无期……”小手一收,巨大的宫门就应了她的动作大开,她可以“穿”过去是必然的,但是她唯恐这样草率只有自己过得去,会把斋暗尘摔出个好歹来。 姒寒雨一边往殿外飘一边纳闷,‘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一股抽离的力量从后面吸我。怎么暗尘这家伙一跳上来,就没有了呢?’ 飘里九公主的寝殿很远一段距离了。 “我说寒儿,这种时候,你可不可以顾念一下,为夫很辛苦。快送我去师傅那儿,不然你就得遭受不温柔的待遇了。”斋暗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能撑到有人来为他解围,可全都是仰仗着他对姒寒雨的想念。 “我可是鬼,侄儿说的那个寒儿,姑母我不认得。”姒寒雨一本正经地否定斋暗尘的话,‘吼,人家都这么丑了,暗尘居然还认得出来?我是鬼,你看不见我,我会飞!等一下,大庭广众的!你往哪儿摸?’姒寒雨前一刻还大放豪言壮语,身后的人大手一抚上她的腰,她便惊觉大事不好。 慌乱地按下斋暗尘的手,“你且忍一下,青乐师傅在小院等你。” 大约是姒寒雨夜里去九公主寝殿路上所做的那首“童谣”太过朗朗上口,回响力也太大。次日午后,槿王府的人和姒老将军府的人齐聚在环青乐的小院外,大家都对那“鬼怪”赞赏不已。 姒寒雨没有戏剧化地去献身给斋暗尘做解药,原因是她相公不愿意那七天才能解尽的药发泄在她的身上。 姒寒雨隐约觉得,斋南槿听到那“童谣”的时候面露忧色。 难道?是自己太过分了么? (那个那个,话说“童谣”的部分展颜自己觉得还算朗朗上口,就不知道大家感觉怎么样?纯纯地是展颜自己编出来地,没有任何借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章 暗度陈仓(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某某人正舍弃相公,缠着环青乐不放呢! “青乐师傅~~”姒寒雨拉住环青乐的后衣襟,死也不放开。 “不行,老实回房里呆着去。”而被拉着的环青乐硬是头也不回,拍了一下床侧的机关一拂袖就将姒寒雨带入其中。 隔着衣袖提着姒寒雨的后衣襟,一座大小不亚于半个王府的院落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把姒寒雨往其中一个门上系着水蓝色丝带的房间一扔,转身就走。 “青乐师傅。”姒寒雨坚强地连“哎呦”都省下来了,又一次回身扯住人家的衣摆。 “斋暗尘!”环青乐甚少对唯一的徒弟点名道姓,今儿算是因为难缠的人破例了。 “师傅!”系着蓝丝带的门一下子被打开,斋暗尘也很苦恼好不好?他宁愿寒儿每天缠着的人是自己,但是他有得选吗? “把这个烦人的丫头收回去。”环青乐身子一震,姒寒雨就被弹到斋暗尘的脚边。 “哦!”他俯下身,长臂一捞。应了一声,美人入怀。 “哦?好啊你!我去找婆婆!”见环青乐没走远,姒寒雨又大声抗议。 “寒儿别闹,待九日后就不用拘在这小院里了。到时候,带你出去玩儿。”才一天不到黑,他的寒儿就已经闷成要去“迫害”师傅的地步了。斋暗尘还真是不敢想象未来的九天,他要怎样让自己的媳妇儿安静度日。 “九日?不是十二日么?”见环青乐向公公婆婆的房间方向走去,她也才老实地任夫君抱着。待斋暗尘关上房门,她一边玩着斋暗尘的衣带一边问。 “其实,咱们回来师傅这里以后,你不是只睡了一晚。就像‘梦醉’在你身上就不那么起作用一样,寒儿总是和一般人南辕北辙。”斋暗尘抱着媳妇儿坐在床边榻上,宠溺地看着她道。 “你不提我都忘了,你凭什么灌醉我?”手指头使劲儿地在斋暗尘的手臂上戳着,一下接一下。 “是你自己抢去的。”其实,斋暗尘当时也在犹豫,确实是姒寒雨自己抢去的。 “斋暗尘。”姒寒雨咬牙切齿地抬起头,迎上斋暗尘无辜的目光。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他能拿她怎么办呢?斋暗尘转瞬之间就投降了。 “……”姒寒雨无语,‘这也是认错该有的态度?’在斋暗尘脸上捏了一把,‘嗯,皮肤真好!’ “我都认错了,干什么还苦着脸?”瞧见姒寒雨嘟着唇却一言不发,斋暗尘心里有些不安。一般姒寒雨愿意和自己“吵架”,事情都好商量。就怕她连吵都懒得吵。 “寒儿。”“……”斋暗尘试着叫了姒寒雨一声,结果没人应。 “寒儿!”“……”他又大声叫了怀中人一下,还是没人搭理他。 “寒儿,我真错了……”斋暗尘彻底放弃抵抗,真诚地低下头,打算四目相视的认错,可是就因为这样他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丫头,怎么这么…呃?烦人!’想起师父刚刚的措辞,自己也在心里小试了一下,果然舒服许多,‘把别人心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自己倒是先睡了。’ 斋暗尘托着姒寒雨,轻轻站起身。想要把人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去见见岳父那边的人。哪儿知道,人在怀里根本就放不下。姒寒雨一感觉到他起身就皱眉头,抓住他衣襟的手攥得也就愈是紧。 ‘罢了,反正还有九日,明天再去也不迟!’双臂拥住姒寒雨一腾身,二人就相拥卧于床上。 垂眸望向怀里的姒寒雨,满意地半伏在他的胸前,小手也安分地放在他的身上。那笑脸倒像是一只蹭到了“宝地”睡觉的小猫,让人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 “主子,长辈们那头有请。”“陪-睡”陪得斋暗尘也快睡着了,孤月影的声音在窗外响起。他们住的房间比槿王府的不只是小上一点儿,开始时斋暗尘很纠结,因为自己的大床住习惯了。 可是,小妻子却欢天喜地地扑进他刚刚复原的怀里说,“暗尘,这间好!冬天快到了,小房子暖和!”其实,斋暗尘明白,是因为大房子太空她会害怕。所以,他们住的床让他都不敢大动,怕一翻身就会压倒姒寒雨。 正如她说的,暖和。抱着姒寒雨,斋暗尘的全身都…很“暖和”。 “知道了。”想着娇妻也睡了有一会儿了,现在起身应该不会被吵醒。既是如此,思量着过去一会儿,放下她该没什么。斋暗尘现在不是世子,大概不会有人再打姒寒雨的注意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见到主子出门身上还“挂着”夫人,孤月影也不免脸上挂起三条黑线。 “这样…行么?”孤月影换掉了玄色的衣衫改为白色,可是脸却依旧是遮住的。 “不行也得行,点了睡穴都没用。走吧!”这样确实有点儿麻烦,但是斋暗尘恰恰不怕“麻烦”,他愿意姒寒雨这样赖在自己身上。成就感满满地溢在胸口,口中讲得好似很是勉强,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 斋暗尘到了姒家二老的大屋以后才晓得,早在姒寒雨和宫中那群人周旋的时候。两个府上的人就暗暗地被转移到了这儿,环青乐的后院。 “暗尘,把寒雨放下吧!这样坐着你太累。”姒伯年从女婿抱着女儿进门就一直觉得女儿太不成体统,只是碍于亲家和医仙都在场,也不便说什么。忍了许久,还是说了。 “放下来寒儿会睡得不安稳,再有榻上冷,会惊着她。”结果小诗送来的薄毯盖在睡的正香的姒寒雨身上,毯子的一角遮在耳朵上,不知是怕她听到什么,还是怕大家讲话时吵醒她。 “师傅,寒儿那夜怎么?”斋暗尘直到现在还不相信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的姒寒雨怎么能腾起在空中而不落地,他自知这都是环青乐的本事。问到一半儿,却想到大家都在场,不免止住了。 “小丫头有仙缘,与我差不多。只是这一世,她带了些不该带的东西来,所以坠住了。”环青乐倒是无所顾忌,他的确与姒寒雨差不多。只是这“差不多”的学问也是大了去了,换个说法儿也可以是“不大一样”。 这话,论到斋南槿一家和姒家二老可能都听不大懂。但是,姒伯年夫妇作为姒寒雨的双亲,当然听得出八分含义。 一语出,无人应。有多数是无从应答,少数是应不得。 小诗出门后,“小丫头的传闻换南槿兄的一句实情,如何?”话锋又一下子转到了斋南槿的这边。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一章 暗度陈仓(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南槿晓得环青乐很神,本也想讲出来的。 “我不愿意!寒儿没有主动讲出来的,我都不想知道。”斋暗尘低下头,凝视着睡得恬淡的人儿。他一点儿都没有犹豫,代父亲回了师傅一句。 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就是“既顺从妻子的心愿、也不忤逆父亲之意”。 斋暗尘知道,父亲一直对姒寒雨的“小女人自信”很是疑惑,可是他完全不想要自己的所爱变成达成什么目的的工具。 “叫醒那丫头,也许她愿意。”环青乐讲完,向姒寒雨一指。 “师傅怎么如此苛待寒儿?为我好的,寒儿当然不会说不愿意。”斋暗尘生气了,自己早就感觉到师傅对姒寒雨的“爱屋及乌”中有些什么是不对的。他的寒儿是个“柔弱”的女子,为何要承受原不属于她的责任? “暗尘,你嚷什么?人家还困呢,要是吃饭你就先去哈!”努力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不解地伸出小手去抚平斋暗尘微蹙的眉头。又把他的嘴角向上扯了扯,见他的脸色没有多大缓和,便放弃“人工表情工程”。 “真丑,真丑。一定娶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有献身精神的奇女子!”将手缩回薄毯里,嘴里还咕哝了一句。 “雨儿。”姒老爷子怎么也是当过将军,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为了打破僵局,开口唤了孙女一句。 “咦?”又窝回人家怀里的姒寒雨闻声忽然把头伸出来,“暗尘,你听见爷爷叫我了不?”自己讲完,见斋暗尘不知道为什么又笑了,才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一圈儿。 “观摩”完毕,“我的天那!真是失礼!暗尘你怎么这样?怎么换了地方也不告诉我?”捶了斋暗尘一下,掀开毯子就从他的身上跳下地,脸上红的自己都感觉不到冷。 坐在斋暗尘已把薄毯铺好的他身边的椅子上,尴尬地笑道,“大家说到哪儿了?” “寒儿,咱们走吧!”斋暗尘不想让姒寒雨听到谈话内容而伤心,他明白姒寒雨的身体不好,承受不起任何打击。站起身,拉上她就要走。 “快坐回去,长辈们没开口,你这样很没有礼貌。”拍开拉住自己手的大手,把人按回他的椅子上。品着效果不佳,干脆坐在斋暗尘的腿上,‘现在坐这儿不丢人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姒寒雨对斋暗尘讲话时声音很小,几乎只是在与他对唇形,但是她知道斋暗尘看得懂。 “在说‘忘忧神女’的传说。”环青乐没有对弟子大逆不道的顶撞有什么不悦的反应,反而执着于姒寒雨知道事情这件事上。 “耶?青乐师傅答应我了?”姒寒雨身子一震,双眸在下一刹绽放出了光芒。斋暗尘方才反应那么激烈,大家一定在说她的“坏话”。 “还是我先说吧!儿媳愿不愿意讲她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件事本来也应该让亲家和家人知道的。”斋南槿猜长子一定是知道儿媳的事,否则敬重环青乐甚于自己的他不会不惜顶撞师傅也不容事情浮出水面。 所以,斋南槿本来也想说的事,没必要开罪“医仙”。 听了这句话,姒寒雨大约了解了方才醒来时,斋暗尘为什么冲着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师傅发火了。 ‘原来咱们都是傻子,为了珍惜彼此而苛刻身边对咱们一心一意的人。’想到这儿,不禁以小手覆在了正用薄毯盖于她膝上的大手。身后的人,另一只大手伸到她的腰际将人扣紧在自己的怀里,姒寒雨莞尔不言。 “我之所以不争江山。一是、我本无心于江山;二,我不是先帝亲子,是他自民间领会宫里的。”此言一出,最为惊讶的要属姒老将军了。 “怎会这样?”再三犹豫,姒老将军还是问出了口。毕竟,多年之前,先帝昭告天下槿王是他最器重的皇子。虽他不是在宫中降生,但是一向受大家敬重。 “先帝最重视我不假,那是因为他早早地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又常常梦魇有恶兽缠身,在山中遇见我的前一夜,也梦见山中有一小童对狼与虎都不为之惧怕。”斋南槿说起过往,淡淡若不是自己身上发生的,许是事情过去太久了。 看了看大家,他继续道,“我自小就被双亲抛于山中,雌虎养育我,所以自不会伤我。后来,不知他自何处得知长兄居心叵测,自己有亲见两个儿子被长子所害。他渐渐地觉得自己的儿子都不成气候,临终时才要传位于我。”讲到这儿,最“笨”的姒寒雨也应该听明白了。她回眸看了看斋暗尘,伏在他手上的小手又紧了紧。 “青乐师傅非要把寒雨与公公的身世扯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偿还公公欠先帝的恩情?那干什么还要惹得暗尘大吼大叫?哎~”姒寒雨一副“这事是再寻常不过的”,完全没有斋暗尘那么不情愿的举动。 她转盼向斋南槿,“您还把儿媳当外人么?”斋南槿闻言向她轻轻摇首。 “与暗尘从宫中归来时,寒雨便见您在担忧。儿媳相信除了忘忧那个劲敌,其他诸国您是有办法抵挡的吧?”姒寒雨的“相信”源自于环青乐非把自己派上用场不可。 瞧见斋南槿颔首,姒寒雨缓缓道,“忘忧的无绝方丈曾在寒雨年幼之时找过爹娘,说寒雨命系忘忧安危!正如众人对暗尘的预言一般无异。”讲到这里,姒寒雨向身后倚了倚。 “因为老方丈的话,寒雨从小就未哭过。前几日,我与暗尘拌嘴,不小心掉了两滴眼泪。正巧也是那个时候,攻打醇国的忘忧军队撤兵了。听义兄说,他在忘忧的伙计来报,那儿下了大雨,引发了山洪。”话一说完,除了环青乐和斋暗尘,就连姒伯年夫妇都有些讶异之色。 “所以,他的漠然,你并不是不难过?”脑后,斋暗尘带有威胁的意味问姒寒雨。 “哎呀!他才不值得,我为了他去伤害人命呢!”姒寒雨口中的语气淡的很,因为脑海中那个人的印象很浅,因为暗尘让她很安心、很满足。 身体两侧的禁锢更甚了,斋暗尘毫无顾忌地当着长辈们的面拥紧她。 “我们只要保证醇国一直都在,不就行了么?咳…青乐师傅!现在可以开饭了么?有什么大事,明天再说来得及不?”姒寒雨很是没正经地去“请示”环青乐。 环青乐方要回答,姒寒雨又回头向斋暗尘道,“今日有汤喝不?我看青乐师傅应该只吃素,鸡蛋算不算荤菜?”‘气死你!让你欺负暗尘那么多年?夫君呀!你不敢干的事儿,媳妇儿我全替你干了,你得怎么回报我呀?’姒寒雨不由自主地开始得意。 ‘若不是有什么带过来,一个小丫头,怎么会在那么年幼的时候就晓得以天下苍生为重?喜欢上你的人,不知道…是幸与不幸?’环青乐依旧不温不火,吩咐下人在二老的厅中布菜,还有姒寒雨的“荤菜汤”。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二章 暗度陈仓(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嚷嚷着要大吃一顿的人,最后只发挥了用膳时,将席间的气氛调和得其乐融融的作用。 自己只是强咽下半碗白饭和一碗汤,就是这些还是斋暗尘看她吃得少哄骗她吃下的。最合适的理由,就是学着她的口气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后来姒寒雨吵着许是三日未进食腹中(胃里)胀疼的难忍,在先前还“狠狠”报复了的人那要了一颗消食的药丸。 “小诗,我饿了!”回到房间里,间消失的身影从窗前经过,姒寒雨一跃跳下床打开门道。 “小姐还喝汤?”方才晚饭时候小诗也在侧伺候,依照小诗对姒寒雨的了解,她家小姐应该是不想吃东西了才对。 顺着门缝向房间里面望了望,立刻心领神会。 ‘感情是心疼姑爷不明说呀!呦、呦、呦!我们家小姐都会心疼人了,不错!不错!’明知道不关饿不饿的事,小诗还是不忘逮到机会调侃姒寒雨。 “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厨房吧!一时间也想不出吃什么!”姒寒雨还不清楚小诗的心思,非要治治她不可。 “寒儿,你还是老实呆在房里吧!想吃什么和小诗讲,她跟了你那么多年,还不清楚你的口味吗?”他的老婆一睡醒就忙东忙西的,像个孩子没有消停的时候。 ‘师傅没说她必须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可我总是觉得,她离开我的时间一久,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以前是,这一次又是。’观察姒寒雨仿佛成了他的一大任务,以前不是,现在是。 “不行!我就负责指挥!”往门外一钻,脱开了斋暗尘拉着她的双手。调皮地冲斋暗尘吐了吐舌头,拉上小诗“逃命去了”。 无奈地摇摇头,‘指挥?说的跟她下过厨一样,哎~左右都看不出寒儿是会做菜的女子?’环青乐说过这里很安全,所以斋暗尘也不必“母鸡护雏”似的,让寒儿丝毫没有自由的时候。 跟着小诗来到厨房门口,獒正“幸福洋溢”地看着傲雪啃一块儿小骨头。 那小骨头都是獒爪子边上的大骨头上,它先咬碎成适宜的大小才给傲雪的。见傲雪把方才的小骨头吞下肚,又用爪子拨了一块儿给它。 姒寒雨会心地一笑,她们家的“悟空”很会照顾准媳妇儿呢! “肉,有!葱?有!盐,有!油?有!还有什么来着?哦,面和水!”明明说是要“指挥”的人,进了古代的厨房却改了主意!琢磨一圈儿,该有的材料都有。 转回头向小诗道,“你!带着厨娘们出去!一会儿生火时,我会叫你们!”见小诗迟疑后又向外走,她道,“不许向任何人告密,不然我就‘杀人灭口’!”姒寒雨好不容易心血来潮想要发挥一次,可不想半路杀出个阻止的人致使功败垂成。 “我死是小姐的鬼。”小诗承袭了她们家小姐的衣钵,总是有话接得出、对得上。 “我要杀的,是小月影。”姒寒雨更狠,恐怕守在斋暗尘旁边的孤月影要打喷嚏了。 “?好吧!只要小姐不烧了这房子。”小诗自没料到姒寒雨会那么说,脸一红,冲厨娘们使了个眼色。 “去、去、去!都说了,动火时会叫你们进来。”姒寒雨怎么会那般心地善良?把小诗与几个人赶出厨房,选了一块儿看上去不肥的肉在水中冲洗一下,提起菜刀就在案板上切了起来。 起初的时候还很有干劲儿,切了一会儿心里就开始嘀咕,‘这肉,怎么长的和家的这么不一样?’(家里的肉都是妈妈切好的,她只是负责吃,所以特别“不一样”。) 克服了肉馅的第一关,把盐和切好的葱花都与肉馅搅拌在一起让它们入味,她记得妈妈好像是这样做的。 和面的部分,她认为面不能和得太软,虽然这事她没有和妈妈研究过。害怕自己动作太慢,等她的饼熟了以后就半夜三更了,所以手劲上一点也不敢马虎。 比较起下厨的门外人来说,她的声音…似乎是大了那么…一点点。终于在两刻钟之后,她觉得点火这事也跳过要别人帮忙。 姒寒雨发誓,两辈子了,她这次下厨动作最快。 姒寒雨在看见点火的工具是火折子而不是火石时,就差没欢呼雀跃了。要是让她用火石,估计就算是明天的这个时候也不能成功把火生上了。 ‘咦?这点火似乎要比切肉馅容易多了。’小柴火把锅底烘的很热,现下到了她最难克服的下厨过程,那就是将食材“下油锅”。 等又过了一刻钟,小诗实在不放心冲进门时。锅里馅饼的表皮已经变成金黄色,姒寒雨提着木质的锅铲托腮凝思望着锅内,‘速度提上来了,质量会不会不过关呀?’ “真是不可思议?”小诗绝对不是怕她家小姐杀人灭口而出言敷衍姒寒雨,那饼里的肉馅被高温烙出的香气,已飘到厨房门口去了。 小诗原以为小姐会把厨房烧的什么都不剩,却不料“湿柴”不能烧这一点,她们家小姐都懂。 “小诗,去那边熬点可与米汤媲美的清粥来。要快!记住!是米汤。”姒寒雨回头见到小诗,并没有注意她在说些什么。只是稳妥起见,还是先配上点儿佐食的米汤为好。 “小姐为何不选粥却要米汤?”小诗所崇拜的小姐,一如既往的奇怪。 “我主要是吃饼,又不是为了喝粥。”刚想大义凛然地讲道理,见小诗一副不信的样子,自己就先泄了气,“好吧!我怕饼会咸。” 跟着小诗后面的厨娘们不仅没有笑话姒寒雨,反而觉得身为一个千金小姐能第一次下厨就想到了这些已经很厉害了。 况且,姒寒雨做的这种饼,厨娘们以前从来没见过。 费些力气才把饼都收进盘子里,大约有六七个的样子。 “那边还有十来个可以入锅烙的,大家应该都没吃饭吧?大可以自己烙熟来吃。”厨娘们当然会因为这话而更喜欢这平易近人的未来主母了。 在这个时代,有几个厨房里的下人敢擅自吃主人家的肉? 这位年轻的夫人完全没有欺负她们身份卑微而若常人那般大肆指手画脚,这样的主子若他们更是羡慕小诗有福气。 姒寒雨端着饼都快走出厨房了,才又不好意思地笑道,“瞧我这记性,米汤可好了?” “小姐,恐怕得等上一盏茶的功夫!”小诗也极佩服她家小姐,用姒寒雨的话她这叫“间接性急性子”。 “那我先去,你一会儿帮我端过去吧。”乐呵呵地将饼放进食盒里,捧着食盒往回走,中途还被馋嘴的暗夜“劫去”两个。想来也够斋暗尘吃,她又疼暗夜,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三章 暗度陈仓(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姒寒雨方到门前,没防备门会忽然打开。一下子撞翻了食盒,饼撒了一地。 “寒儿!”听声音,人应该是离得不近,但是声音中透出着急的情愫。 来不及解释什么,斋暗尘就走了。 “姑爷!咦?饼怎么都……”小诗捧着米汤来时正巧遇见斋暗尘回来,随后就看见门前地上的饼。 “我方才出门时,不小心撞翻了!想来寒儿是在生我的气。”雨下到地上之前,师傅的话还没说完就遣他会自己的住处来,说是“房里的是办完了再来”。 对小诗讲这席话时有些许的无奈斋暗尘以前没觉得姒寒雨是这样会耍小性子的女子。 “小姐当然生气了,这可是她辛苦了半个时辰亲手做给姑爷吃的!”小诗快给她们家这位姑爷气死了,平时也不见她这么呆呀? “寒儿亲手做的?”沐浴在蒙蒙细雨之中,斋暗尘看着地上的饼有些不可置信。 “那当然!也只有姑爷你才有这尊贵的地位和待遇。”小诗现在算是庆幸厨娘们有分寸,说是剩下的饼烙好以后再送些过来给小姐。 要知道,她们家小姐待老爷、夫人恐怕也没这么细心过。 “好好的天怎么就下雨了?耶?大哥?饼怎么都这样了?原想再想嫂嫂再讨几个回去给爹娘吃的,他们方才尝了都说好吃。”其实,主要是斋暗夜嘴馋得紧。 方才晚膳之时,席上皆是长辈他不好意思大方地吃。 留意到了兄长的脸色,又见姒寒雨不在身边,“哦?我知道了!你向嫂子发脾气!我向爹娘告状去,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斋暗尘只是痴痴地凝望着自己的房门,没有理会弟弟的话。 门未开,里头却传来姒寒雨的声音。 “夜儿,厨房里许是还有烙好的。你自去灶上取,只是先前才用过晚膳,别吃太多。当心吃多了,夜里睡得不安稳。”长嫂如母,像是交代自己亲弟弟一般的细心。 一番话之后,房间里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有劳小诗再跑一趟,取两、三个来给我。”见弟弟不去“告状”,奔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接过小诗手里盛着还有些滚烫的米汤瓷器,极尽讨好地对小诗讲。 斋暗尘自知这时自己可不能离开,得留下来哄媳妇儿。 小诗无奈地点头走了,‘原来是个男人都有缺根儿筋的时候?’当初,她家小姐讲这话的时候她还不信,现在她算是信了。 打开门,放下手中的东西,径直走向床上仍躺着的人。 “寒儿,别伤心了。”‘原来师父的那句话是说寒儿哭了的意思?’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双手在姒寒雨身下一插一托,人儿就轻松地进了自己的怀里。 姒寒雨没预料到斋暗尘会一语不发就先这么做,所以脸上的泪痕还没抹干净。 大手轻轻在她的脸颊上抹了几下,像抱着小孩子一样让她侧坐在自己怀里轻声哄她。 而后,见姒寒雨不应他,方又道,“外袍有理由,寒儿要不要听?” “嗯,说吧!”斋暗尘听着姒寒雨这样就肯听解释都有些窝心,他的寒儿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呢! 岂知,姒寒雨后头补上一句,“若是今日讲不出个正当理由,你就可以去和暗夜挤一个放房间了。” 哎,斋暗尘还是高估了自己媳妇儿的宽容度。 “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关系到一个人的,另外一个是涉及到以后的。”斋暗尘本来不想向姒寒雨邀功的,怎奈眼前他自己也“命运坎坷”。 “长话短说。”瞄见小诗身影又在门外了,姒寒雨向门外道,“小诗,别忘了留几个给你未来的夫君。” 小诗的脚步因为姒寒雨的话稍作停顿,姒寒雨达到目的回头看向斋暗尘,意识时吃不吃由他自己决定的样子。 “小姐老是这样,空许了人家厨上的人。这样分下去,恐怕连姑爷的都要没了。”小诗低眉顺目入房门,带着点儿小怨气地把饼放在米汤的旁边。 就像没看见有两个人相拥而坐一样,边往门外走,还边咕哝道,“孤公子最近几日也很怪,总觉得是与往日不同了。” ‘不同了?当然不同了,一个人与一个有灵魂寄生在一起的不纯人怎么会一样?’姒寒雨暗暗道。 望着空空的前方,她又想,‘小诗呀!因为青乐师傅疼暗尘,你的喜欢才有了着落。若有别人与小月影共用一个身体,哪怕是看着你难过,小姐我也断不会看着你们在一起。’想着想着,就暂时忘了自己还和人家生着气呢。 ‘可是,小诗那丫头,到底喜欢的是那个对我有任务在身的魂,还是真正的小月影?’不禁纠结起不关己事的事来。 斋暗尘向门缝外一瞥,雨停了。 ‘难道我们竟是身处忘忧境内么?怎地这的天气也开始与寒儿息息相关了?寒儿,你怎么不凡,让我怎么安心呢?’瞧见怀中妻子暗自出神地痴样,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担忧起来。 “你说,小月影现在这样好,还是以前那样好?”微微蹙着眉,对上斋暗尘的目光,不知道那样是对的。 “月影?”他们不是在吵架么?怎么又拐到孤月影那里去了? “嗯,你没觉得他近日与往日有何不同么?”在姒寒雨看来,暗尘与孤月影相伴最久,该有所发觉的! “有,似是话多了。”见到他的寒儿那么认真,斋暗尘也觉得她话中似有深意。 “呃…你认真点儿。”那充满不正经的语气让姒寒雨又皱了皱眉头。 “我特别认真,他跟寒儿几日是比跟着我有用。往日,他的一句话,字数屈指可数。现在,有时一双手已经不够用了。”食指点在姒寒雨的眉心。 的确! 他也觉得孤月影似乎已不是表面上这样的话多了而已。 看似变化不大,可是一个人怎么能在一夕之间变得那么“不一样”了呢? 除非,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你说,万一有一天,我也变得和现在不一样了。你还会喜欢吗?”拉下点在额头上的大手,姒寒雨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是算“魂穿”还是“身穿”,如果自己也算“魂穿”,留下暗尘自己该怎么办? “寒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斋暗尘不喜欢姒寒雨对自己做这种假设,那无异于在说“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 “我……”姒寒雨冲动得就要告诉斋暗尘,她其实不是纯纯的姒寒雨,而是异世来的魂……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四章 暗度陈仓(五)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就在姒寒雨想要说话的同时,门的方向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义妹,不知兄长我是否有幸尝尝你的厨艺。”姒寒雨闻言,吃惊地与斋暗尘对视一下。 朋来会,不!应该说能进得来,完全出乎姒寒雨的预料之外。 姒寒雨以为,依着环青乐的脾性,这事儿根本就不可能。 “这便是那两个理由的第一个,也是我方才去的原因之一。”拥着姒寒雨,在她耳畔低喃道。 “好吧!贴心有赏!”她从未想象过有一个男人,都可以做到小心眼到这种地步。 “真的?”斋暗尘的脸贴在她的耳边,讨赏似的问。 “别闹了,朋来在门口。”姒寒雨不好意思地跟斋暗尘对唇形交谈。 “我要先得到点儿好处。”斋暗尘也配合她的小声地在她耳边说着。 “行了么?”斋暗尘猝不及防的时候,在他唇上“啵”了轻轻地一下。 大声道,表示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把姒寒雨放下床,无奈外加无辜地望着奔向门口的背影。 ‘就没见过像我这么大方的男人吧?堂而皇之的引狼入室!哎,很贤惠呀!’想罢,也随着姒寒雨的脚步向外走。 奔到一半儿的人又折了回来,恰巧扑倒斋暗尘的身上。 “你先坐下吃,不然一会儿就没了。”把斋暗尘往桌边一推,打开食盒,馅饼的香气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二人反应不及的时候,盒里就剩下两个饼了。 “哥~~”见朋来此时已然不请自入恰恰坐在自己的对面,大口地啃着馅饼,她无语。 “干嘛?”手中的饼已没了三分之一,‘这厨子手艺不错。’商人的敏锐商业头脑又开始转起来了。 “暗尘还没吃饭呢。”扯了扯正傻傻地望着自己笑的斋暗尘的衣袖。 “我也未进晚膳呢。”饼就剩下三分之一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用简单的食材烹出这么美味的食物呢?’ “他是为了照顾我。”眼看着朋来手中的饼消失殆尽,姒寒雨搬出自己认为很有震慑力的理由。 “应该的,我要是娶了你,也是能做到的。”没料到,在朋来看来,斋暗尘只是做了该做的。 “不管,这是他的。呀!给他留一个!你还不快吃,还笑?”盘子中又少了一个饼,‘朋来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做生意全赔进去了?’ “真是美味,厨子在哪儿?我雇了!”第二个饼又啃了几口,结论已经下达。 “你雇不起!”把饼干脆推到斋暗尘手里,赌气地和朋来较上劲了。 “凭这手艺,一载百两也划算。”一百两?够一个普通下人挣十年。 “一百两一次,本人就考虑一下。”‘原来就我这两把刷子还不饿死?’姒寒雨暗笑。 “真是寒雨做的?”最后两口还未咽下,朋来吃惊地看向对面的“那对夫妻”。 “少瞧不起人!”斋暗尘终于吃了几口饼,而且还笑得出,姒寒雨这才放心。 证明真的不是朋来在敷衍自己,自己的手艺还没差到让人忍受不了。 “我当年真该抢亲!”大方地打开盛米汤的容器盖子,把米汤盛入碗中喝了几口以后说了句。 心满意足地望着眼前的汤食,又转盼向姒寒雨。 朋来口中的“当年”,大约也应该是他与姒寒雨初见的那一年! “咱们为何要躲在这儿?外头情形如何?”本来这话是问斋暗尘的,可想着他还是被自己救回来的,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正好有个吃饱喝足的人在旁边,不用白不用。 “我只能回答你第二个问题,第一个问他。”朋来撇了撇嘴。 这几天,他找人找的都快私底下把醇国都成翻个底朝天了。 直到暮色时分,听到大街小巷流传出那首童谣以后,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不用想,如此胆大到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事,也该知道只有谁才干得出。 所以,朋来就在自己的店里静待。 果然,就有人自动找上门来了。 来人亦是如他所料,不是自己所熟识中的任何一人。 但是,精明如朋来,他第一次冲动的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就这么单枪匹马地跟来了,甚至连外头的“医仙”他都是头一次见。 没有丝毫顾忌的下来了,还好!朋来没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那就说吧!”给斋暗尘用干净的碗盛了米汤,“不悦”地努起嘴向朋来。 “明面上似乎没多大变化,但是暗地里好像已经很不好了。”似乎是因为斋暗尘一直对他礼让有加,朋来也很是私心地想还之一报。 因为,朋来以为斋至醇是斋暗尘的伯父。 “不用顾及我,我父亲不是先帝亲子。”斋暗尘吃完饼,只觉唇齿留香。 就像朋来所说,觉得自己真是占了不小的便宜,才能娶到这么不让人寂寞的妻子。 姒寒雨平时看上去是很机灵,但不一定社么都懂。 “什么呀?”朋来原是不懂斋暗尘是什么用意,听见姒寒雨这三个字,他大约明白了。 “看,明说吧!”轻啜两口米汤,‘没想到这么粗心的丫头竟也有如此细心的时候,若食饼再配粥,反而不好了!要是换成喝水,饼香又会被冲淡,如此甚好!’他放下碗,接上了这句话。 “这…我倒从没料到。”斋暗尘对朋来的开诚布公,倒是很出乎朋来的预料。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也难怪,他命中注定便容不下我!”斋暗尘一说,姒寒雨也便觉得此话有理。 “所以,他才会被义妹整治的毫无还手之力。”这句话无异于回答了姒寒雨的疑惑,小小的一首童谣,足以让醇国宫中人心惶惶。 况且,大家都说见到皇帝的妹妹真的显灵了。 “我们大约不是在躲!师傅对我,有些事还未言尽。我这不就般瞬不敢耽搁地回来了么?要不然,我重去问一次!”斋暗尘知道姒寒雨是存不住心事的,打算说到做到。 “如果她老人家,不揍你的话!”姒寒雨将人按下,环青乐的脾气,现在她是没什么把握! “他老人家?你说师傅?”斋暗尘忽然从姒寒雨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讯息。 “他本来就……”老了么,三个字硬噎了回去。 环青乐的年纪亦如她的上一辈子一样,说不得。 现在,他们两个似乎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五章 开门见山(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结果,不希望朋来破坏气氛的时候,他呆着不走。 该多呆一会儿的时候,他又走了。 姒寒雨把心一横,大不了把事情都推给环青乐。 环青乐能说清楚就说,反正她早晚要把这件事告诉暗尘的。 姒寒雨很自私,才不想自己相爱的人糊里糊涂的,连那个过一辈子的人不是她都不知道,岂不是太亏了么? “暗尘…你…干嘛?”本以为斋暗尘会严刑逼供,谁知道他就只是闩好房门,宽衣解带到床上去了。 “过来!”冲着姒寒雨招招手,又拍了拍床里侧给她空出来的一小半床。 “干嘛?”有危机意识的反问过去,她陷害环青乐的计划又戛然而止了。 “你打算在那儿坐上一夜?”躺下的人又复坐起来,云淡风轻地问。 “哦!”想来斋暗尘也不敢有什么阴谋,很失望自己又一次没有提起勇气把事情说出来。 “天!”一阵天旋地转,方走近床边的她就惊呼了一下倒在自己该去的地方。 “奖赏现在可以兑现了。”单臂撑头,含着坏笑,垂眸望着姒寒雨。 “过几日再兑现吧!寒儿唯恐一时控制不住毁了青乐师傅所说的大计。”赔笑地伸出双手,托着渐渐贴近的俊颜,‘不要再诱惑人家了,烦死了!’ “可是,我却总是觉得师傅的话是有阴谋的。”斋暗尘将手撤掉,与姒寒雨同时枕在枕头上。 开了个头,见姒寒雨在认真地想,便拉她在自己的手臂上躺下。 “乱想的吧!我看青乐师傅很紧张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察觉到自己躺在斋暗尘的手臂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再向着斋暗尘的怀里窝了窝,她的瞌睡虫大军,已经又一次袭击上来了。 “我就是觉得有,寒儿!我这次不想相信他了。”他那么认真,怀里的人却开始犯迷糊了。 大男人的自尊心被姒寒雨不小的打击了一下,她因为困得迷迷糊糊,也没发觉自己的衣带渐宽有什么异样。 后脑被人扣住,呼吸也不得顺畅的时候才吓走了瞌睡虫大军。 双手抵在斋暗尘不着丝缕的胸膛上,逼近双唇想要逮到个机会让他清醒一下。 不想斋暗尘的一只大手已由她的腰际向上滑到不该去的地方,直到真实的触感通过神经抵达了她的大脑,牙关也不听使唤的松懈了。 原本,斋暗尘也没真的打算要干什么,他只想奢侈的不隔衣物相拥而眠。 可是,现下的情况让他想起来将军府那日。 吻,一发不可收地由浅入深。呼吸越来越重,潜意识想停下来却欲罢不能。 翻身将姒寒雨压在身下,吻渐渐下行。抵制他的小手换做环在他的颈上,这无疑是在鼓励他。 紧闭的粉唇溢出浅浅的闷哼,斋暗尘掌风一带,被子就盖住二人的大半个身躯。 “暗…暗尘……”嗓音沙哑,姒寒雨不得不出声。因为有一个危险的东西正放着让她该清醒的地方。 “……”斋暗尘初学乍练的,心里憋足了一股无名火。 按道理讲,能保持清醒的是自己才对。怎么是姒寒雨? 本来还在迷醉的人,忽然憋足劲儿又封住了她的唇。 如果再让姒寒雨说话,他就该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了。 不顾姒寒雨的为他着想,却万分小心的执意要了姒寒雨。 后来,斋暗尘后悔了。 不是因为占有了姒寒雨而后悔,而是责怪自己没有做好全面措施就行动。 姒寒雨那么小的力气,都差点儿没把他勒死,足以见得她有多么不适。 然后呢?他没敢大大地享受,只是一次就退兵了。 后来,悄悄地打了热水为她擦洗。 后果就是斋暗尘整夜都把手覆在姒寒雨的腹上,催动内里期待“伤口”快快愈合,希望姒寒雨醒了以后不要记恨自己。 话说,某人担心了一夜就差没长出黑眼圈来明志。 翌日,也没敢起身,唯恐惊醒了身边人。 “尘,我饿了。”姒寒雨在他怀里蹭呀蹭的,蹭得他心里直痒。 最折磨人的是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前,手就扣在他的背上,几乎整个人箍在他身上。 此刻,姒寒雨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呓语。 “我去吩咐!”瞥了一眼窗外透进来的光,‘已经过午时了吧?是该饿了!’ “不行!从现在起,你得对我负责。”姒寒雨仍是没有睁开眼睛,小嘴轻啃了唇边的肉一下,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寒儿,咱们都是夫妻了。你这话这么好像,为夫的…调戏了良家妇女……”斋暗尘觉得姒寒雨越来越可爱了,哪有一个妻子这么诋毁自己相公品行的? 他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么? “我本来就是良家妇女。”姒寒雨说完了也有点后悔,自己看起来那么老么? “好,你是!那你想我怎么负责?”拥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只差没有样学样,也在她脸上啃一下了。 “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得带着我!”姒寒雨轻轻道。 “行!”斋暗尘坚定地回。 “不许娶别的女人,不论是什么因由!”睡意渐淡,姒寒雨又道。 “嗯,记住了!”斋暗尘有些想笑。 “一辈子…不!永远对我好,不许冲我使性子!也不许我发脾气的时候留下我一个人冷静!不许…唔……”那张小嘴叨叨个没完,她想说的斋暗尘似乎都知道。 堵上她的唇,别的他不能做,亲亲总还是可以的吧? “尘,别闹!”双手推开他的脸,嘟起粉唇与斋暗尘对视。 他听话地点点头,不知何故,再见姒寒雨启眸那一刹那,他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若方才,姒寒雨说什么斋暗尘还有自控力去反驳。 现在,也只剩下言听计从的份儿了。 “这算盖了章不?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听?”美目一闪,扑朔的大眼睛盯着他。 “哥!爹和长辈们找嫂子!”暗夜的声音打断了斋暗尘回答的笑脸,他自然明白主要是谁想找寒儿。 “不管,休想躲。你得先应了我!”姒寒雨双手捧住斋暗尘的脸,幼稚地要答案。 “夜儿先去!我与你嫂子一会儿便到。”暗尘有注意到姒寒雨醒来以后变得很不一样,每次在唤他的时候都会很亲昵的只叫“尘”。 若不是自己一直都在她身边,还真是怀疑自己的媳妇儿给人调了包。 支开斋暗夜,斋暗尘坏心地吻上她的唇。 一点点的加深,直到让她差点背过气去。 “这次盖得结实了,什么都洗不掉了吧?”在姒寒雨就要发脾气要答案的时候,他也调皮了一下,眯起那迷人的眸子在她鼻尖上轻啄一下反问道。 “是青乐师傅有事找我吧?”姒寒雨忽然正经起来,因为她依稀记得了有关“被子”的事情。 “哎~真悲惨,和老婆亲热一下都会被人拉去教训!我亲的是别人的老婆么?”又在姒寒雨的脸颊上添了一抹红。 大大方方地“啵”了一口,“一会儿见到师傅脸色不好,就把事情都往我的身上推!”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才对!别的事媳妇儿我承认你都比我强,只有这事!你没觉得青乐师傅不愿意和我计较么?”这一切或许都是有原因的,也或许是人家身为长辈又是一个男人,不好意思和她一个小女子计较。 二人来到斋南槿的房间,果如斋暗尘所料,只有斋南槿和环青乐二人。 “哼,看来这次只能加快进程,不能取巧了!”环青乐一见到姒寒雨,脸色阴沉了大半又释然地转了晴。 ‘看来,无论如何还是拦不住了。不管是谁,大约糊涂了一次,就再也聪明不了了!’环青乐暗有所指地想着。 “怎么讲?”斋南槿一听环青乐话风有变,想着哪有白借来的“天兵”,心下一阵失望。 “咱们先前说的,这丫头已不能做到了!否则,将来的不是福气,定是灾星!”现在最头疼的要属环青乐了,为何偏偏只有他将事情记了个六七分? 什么都记不得,就不必揪心在管与不管上了。 ‘可是眼下尘儿这样,也未见得就一定会…算了!九,九九归一也许是个定数!’环青乐决心至此。 “尘儿,你出来!为师有话与你讲!”环青乐先站起身向门外走,余光瞄见徒弟打算牵着徒媳一起出门。 “丫头留下,又不是出远门,拖家带口的做什么?”闻言,斋暗尘与仰视他的姒寒雨相视一笑,她推了推斋暗尘抓住自己的大手。 师徒二人出门后,姒寒雨望向斋南槿。 “爹,忘忧又发兵了?”此话一出,斋南槿有些讶异继而转为明了,随即点点头。 “寒雨有愧,或许再去问问青乐师傅,还能启用也不一定。”姒寒雨心底里觉得,论一个古代的公公来讲,斋南槿待自己实在是很宽厚。 她也庆幸斋暗尘随了父亲的因人而异的柔和,要不然才不会有这么舒心的小日子呢! “不必,凡事无需强求。也许正如医仙所言,祸福相依。我定舍了他人,选我儿孙安乐。”在儿子与儿媳进门前,环青乐已有所察觉。 他们所处的地方之所以能不被醇国人发现,恰恰就是因为连他自己在这屏障中都会化去大半的本领。 环青乐没预料到自己防不胜防的事还是发生了,只能顺其自然。 “怎么不见娘?”客套的话姒寒雨也不多讲,那样的话反而显得生疏。 “你母亲和她意气相投,二人整日在一起。我与你父亲倒受冷落了。”讲到这儿,斋南槿不由得会心一笑,就没见过像自己和姒伯年这样苦命的丈夫。 哪里有娘家母亲和婆婆好的比姐妹更甚的? “呵呵,如此说来全是儿媳的罪过。回头我向青乐师傅讨棋盘去,也让父亲邀您对弈。以便相讨运筹帷幄之道。”姒寒雨也不做作,大方地讨起儿媳的便宜来。 想来她爹也一定不知多“怨恨”自己嫁的这么和谐,害得他都没处呆着。 “运筹帷幄?”这语气看似在疑问,实则有些怅然。 多年之梦,全因报恩而压于心中。 “爹爹您少说也是将相之才,儿媳认为青乐师傅不会不为暗尘筹谋的。到时,爹爹居首,也无不可。”大概是与斋暗尘越了“界”后愈发亲近,所以连自己的亲爹也没有过这等叫得人心里暖洋洋的称呼。 斋南槿岁当壮年,倒儿媳这般言论也让他老怀安慰得紧。 ‘看来娶个好儿媳比养两个儿子可是省心多了!原来有福气的是斋至醇,那么多女儿可以贴心!’斋南槿只笑不答,他明白儿媳要让他登大位的心,但是他不喜欢当皇帝。 依他所见,他这个儿媳也应该不愿意自己的相公当皇帝。 鲜见的女子不爱“后位”,和男子不悦“帝尊”,全在他们这一大家子里凑全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六章 开门见山(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门又开了,进来的不是那师徒俩,反而是姒寒雨与斋南槿正在谈论的姒伯年。 “不愧是父女俩,连这一点也想到一块去了。”斋南槿见姒伯年怀里抱着张下围棋专用的小桌子进了门,不禁一笑,真是说谁谁到。 “什么事想到一起了?”姒伯年身后还有一条“小尾巴”。 不是别人!正是斋暗夜本尊。 一左一右抱着两盒围棋棋子,伸出小脑袋问。见爹爹不理自己,直起身迎上他怀里的棋子。 撅着嘴向上游道,“好嫂子,大人们都不睬我!你何时生个小侄子、小侄女给我做玩儿伴?夜儿总不好一直与獒和傲雪一起玩儿吧?” 全家上下,斋暗夜也只能“欺负”一下他的好嫂嫂。 就姒寒雨“脾性好”,任斋暗夜怎么闹,都不与他一般见识。 但是,这也仅限于,他哥不在嫂子身边的时候。 可是,他哥哪里有几次机会肯留给他? 斋暗夜的话还未得到回答,门口就响起他哥哥心神愉悦的嗓音。 “夜儿就会缠着你嫂子,都十岁的人了!要侄子、侄女?等哥两年,多送你几个!到时候,你可别到处躲,嫌烦不照看他们就行了!”本来斋暗夜问姒寒雨的问题她还懵呢! 被进门的斋暗尘这么“厚颜堪与天地比”的话一讲,从不爱脸红的人脸颊彻底红了个通透。 如果能有个地缝儿给姒寒雨钻,那她会大呼“求之不得”四个字,马上钻进去! “嫂子!哥又欺负我!”打定了主意,有嫂子宠着他,他谁都不用怕。 “尘,夜儿没有欺负我。他还是个孩子…你…你干嘛?”听了小叔的“控诉”,姒寒雨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她相公不应该对一个孩子太过计较。 结果,贤惠到一半就被人抱起往门外走,好心情高涨的斋暗尘根本就不理会妻子的碎碎念。 喜欢念,就随她念,挺幸福的。 被斋暗尘抱走,竟一个爹也没有出来阻止。 “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左看看右瞧瞧,姒寒雨虽然是个路痴,也知道他们去斋南槿那里时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可是现在都快用了两盏茶的时间了吧? 探出头,又缩了回去,因为还是在他怀里比较暖和。 “去一个有山有水有美人的地方。”闻言,姒寒雨脸黑了一大半。 不是因为那“美人”二字,是因为他这句话让姒寒雨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地方?我可以自己走。”被斋暗尘抱着的确很舒服,但是他的手不会酸吗? “快入冬了,地上凉,你的绣鞋底子薄。等到时候,让人做几双厚一些的。”这句话让姒寒雨感动的垂泪,却习惯性的马上抹掉。 后来,看看手上的泪珠,不禁失笑,‘青乐师傅不是说已经没有用了么?穷紧张些什么?’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被侧斋暗尘眼底,脚下在空中踏出稳健的步伐。 他时刻记得师父方才对他讲的几句话,“自此以后,即便哭也无关与悲伤。不论是多大的事,只许让她身心愉悦。十八个月内切勿犯任何忌讳,否则你哭都来不及。” 他当时也正如姒寒雨此刻的迷茫,懵懂的问师傅原因。 环青乐本来面对他的俊颜忽的不见,背对着他说道,“自己做的好事还来问我?” 斋暗尘一下子就明白了师傅此言所指,可那有和他怎么对寒儿有什么关系? 正疑惑,师傅又说道,“让你忍几日偏偏不听,这下可好!七个变九个!那丫头的身子娇贵的很,小的在她腹中折腾她,还会有你的好果子吃?断别招惹那丫头心疾,不然不知要几世以后才能破除此事。” 斋暗尘听时,觉得师傅从来没这么谆谆教诲过,比他母亲还唠叨。 想必师傅,自己也觉得这种交代是种折磨。 后来,他总觉得师父他老人家还有话说,等了一下他又不讲。 他听了师父的教导,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一下就中。 正暗自高兴想把好消息告诉所有人,师傅又忽然提醒他,“能不能让孩子平安降生,还不一定!看了再决定要不要把这事公布天下。” 说完,丢给他一块水蓝的绸缎拂袖走人了。 打开卷成卷的绸缎,他的脸色也由平淡变成了大红了。 要他连续七日缠着姒寒雨,不让她下床还不能惹她生气? 那也太难了! 当然,他所指的难,不是他觉得自己能力不足,而是,一不能惹他娘子不悦,二还不能被人打扰。 第二点,他想到了儿时闭关的地方。 至于第一点嘛? 只能使诈了,行不行得通?听天由命吧! 据说,姒寒雨感动的掉眼泪,并在眼窝处胡乱抹掉时。醇国与忘忧相对的国境外围,下了一场又大又急的雨,而那雨一下就是七天七夜。 生生地为醇国划出了一道天然屏障,却未伤及周围百姓分毫。 这无异于解了醇国之困,但也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醇国环青乐小院内,有人躺坐在竹椅上仰观星象。 “关中一日,外边一年。想不到人间真有喜极而泣,尘儿啊尘儿!你可知道,我苦苦教导你是为何?奈何陪你至今,我却不晓得其中因由……”醇国,自槿王府和姒老将军府的人凭空消失后,已是第二个年头终了。 在环青乐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岁月留下了什么痕迹。 那场雨来的及时极了,让斋至醇欲斩杀姒忘年全家的心定了一定。 环青乐默默叹了一口气,都讲他医仙何等了得! 在他看来,自己才是最糊涂的人,正如有句俗话“医者难自医”。 关中,一处有温泉,够温暖的山洞里。 昼夜更迭,已是六日过去。 “尘…是…是不是,天都亮了?”双手攀在斋暗尘的背上,山洞既暖和又不失空气的新鲜。 但是,姒寒雨已经被他哄骗了许多次,怎么说她也不会相信此日还是他们来时的那天。 但是为何?洞口还是黑的? “骗你做什么?你饿了么?”‘寒儿,为夫错了!为夫不该骗你,可是为了咱们的儿孙满堂着想,以后一定让你讨回来好不好?’连斋暗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所欲为了多少次,只是过去了六天他是知道的。 以往随师傅在一起时,师傅总是把这个山洞看作禁地。 他对旁人有一万个不恭,对师傅却没敢大方的逾越过。 前几日,因为师傅总苛待寒儿才出声反驳,那大约是长到这么大第一回顶撞。 讲这话时,动作稍缓。 他如此这般已连续六日竟不觉一丝疲惫,反而更加痴迷地索取。 “那…倒是没有…嗯!”两只小手紧紧的攀在他的肩上,生怕自己一松手就有个闪失。 眼下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依附这斋暗尘,对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山洞,她根本不明所以。 “寒儿…嗯,累了?”他挑衅地在姒寒雨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致使自己的肩头被人家狠狠地捏了一把。 明明是自己被欺负,怎么人家得了便宜还卖乖? 师傅什么都没有对她多交代,只是遥指此处。 斋暗尘当初自己也奇怪,只有一洞一泉,难道还别有洞天不成? 而且,每每他的寒儿香汗一身嗔他太厚颜时。 放她进泉中沐浴后,她的肤质似乎更胜从前,次复一次。 “你还敢…啊,敢羞我…嗯。你与青乐…青乐师傅到底…有何阴谋?还不快…开门见山讲清楚?”姒寒雨又不是傻子。 她不去反驳斋暗尘的话时,并不等于尽信了他。 此番一役,必是有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七章 “事在”必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又在洞中浅眠一夜,第七日后半晌,窝在怀里的人居然主动开始不安分了。 “寒…寒儿,你…你怎么了?”洞口终于因为七日之期将过,环青乐所设下的灵界也渐渐淡去了两分。 借着洞内的烛火与洞口的白昼之光交相辉映,斋暗尘对上斋暗尘目光的眸子居然变成紫瞳。 “我怎么了?”将脸腻在斋暗尘的颈间,‘嗯,清冷冷的,美味!’ 姒寒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只许他欺负自己? 姒寒雨才不肯吃亏呢! 柔柔地将身子一翻,软软地趴在斋暗尘的身上,居高临下。 目光中充满了无辜,套用那句最老的俗话“我无害,你无赖”。 “去温泉里泡一下吧!你身上有些汗味儿。”斋暗尘是故意的,其实姒寒雨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破坏气氛的味道。 是斋暗尘有些心虚,怀疑眼前的这个姒寒雨不是他的寒儿。 他的寒儿是个纯纯的北国小美人,性子有那么直率,要是听了这话不发火那便是假的。 如果她不是真正的寒儿,让他的寒儿知道了自己与别的女子交缠了七天。 就算知道他是被骗的,大约也不会再要他了。 “你敢嫌弃我?我就不去!就不去!再难闻也比你香。”果然,俯视着他的小脸气得鼓鼓的。 虽表面上说自己不去,但是眼光已经开始瞟向那哗哗作声的温泉一边了。 “寒儿说得对,大概是我自己身上的味道。我去洗洗,你先躺一会儿。”昨夜小丫头逼供,斋暗尘硬是拼了老命让她无心在这事儿上纠缠。 话锋一转,双手握住身上人的纤腰。 轻轻一提,把人放在玉床内侧的棉被上。 自己翻身下床,赤足向温泉走去。 姒寒雨学着斋暗尘的样子,单臂撑头躺在被子上欣赏某某人不着片缕的背影。 ‘真是个美人胚子,美得不像个人呢!哎,想我隋意真是艳福不浅,还好…对呀!我是怎么穿过来的?’想到还好前男友见异思迁,又想到有好久,没有用过自己的本名。 姒寒雨不禁有些怅然,咬了咬下唇,收回痞里痞气的思绪。 ‘不知,尘美男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用背对着我?’忽然觉得自己虽然经历了不少事,却也总是有惊无险。 该死的“穿越”,倒似救了她。那时候,有些浑浑噩噩的她。 自下水就背对着姒寒雨自有斋暗尘的道理,方才她毫无顾忌地直接贴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差点就喷血了。 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不争气,她都已经这样和自己在一起呆了七天了。 自己为何还会因为姒寒雨如此生涩的行为弄得方寸大乱? 斋暗尘只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只差没有当下就犯,再把他的寒儿吃干抹净。 “寒儿!”他正在把自己泡在泉水里出神,就听见身后噗通一声。 回头一看,姒寒雨栽进了只及斋暗尘腰间那么“浅”的水里,在拼命的挣扎。 惊呼一声,将身子一沉,双腿用力一划便到了姒寒雨身边将人捞进怀里托出水面。 “寒儿,寒儿!”将身子立起,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肩上。 用力和真气扶着姒寒雨的背,姒寒雨仍是一动不动。 将人从肩上放下,在泉池边上的玉石边缘上平躺。 大掌压在姒寒雨的胸口上,只是轻用内力。 姒寒雨的心脉太弱了,他生怕弄巧成拙反震伤了她。 人儿依旧躺在那儿,没有反应,“寒儿,你快睁开眼睛!” 斋暗尘心中一紧,‘怎么可能?分明是刚刚落水就将她捞起来了!怎么会闭气不醒?’抓过姒寒雨的手腕,脉搏还尚存,人却怎么都唤不醒。 “哈哈!尘是笨蛋,连人工呼吸都不会么?”姒寒雨之前确是脚下一滑,就一头栽进泉池里的。 当时,她也吓坏了,因为她很怕水,根本不会游泳。 可,当她深深地沉入水底以后,紧闭呼吸只觉腹中和周围有充足的的氧气供给她的所需。 再后来,她知道那美人鱼一样游过来的是她家相公。 索性坏心地借着这个机会,让斋暗尘好好急一急。 出水以后,那可货真价实的都是憋着气的。 忍得这么辛苦,却连个香吻都没混到,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双手环住低头下来,检查她是否还有救的斋暗尘颈项。 “寒儿,你?”下半身还在泉池中,恍然大悟是小女子在整他。 斋暗尘气得只讲出这三个字就转过身去,用背影对着一脸得意的姒寒雨,双手环胸。 没错!他生气了! 斋暗尘什么都可以不与姒寒雨计较,但是他是亲眼见过姒寒雨将死样子的人呀! 姒寒雨怎么能用这种事情来和自己开玩笑? 背后传来水声,斋暗尘想回身去扶住姒寒雨,怕她又呛到水。 可是想到她刚刚那么可恶,把自己吓得半死还能一脸得意,就打定主意让她知道什么是害怕也好。 “尘、尘!”叫了两声,斋暗尘不理她。 借着坐在泉池边上够得到斋暗尘上身的优势,伸出双手环在他身前,向自己身边一拢。 斋暗尘没饭防备,退了两步,恰恰贴在了姒寒雨的胸前。 “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就想着好玩儿,以后肯定不吓你了!”贴在斋暗尘后颈上的小脸不老实地来回磨蹭,感觉到斋暗尘身子一震,就晓得他已经原谅自己了。 ‘男人都要面子,行!谁让我光想着解气,没顾及到他的担心呢!’姒寒雨自觉善解人意。 “尘~好暗尘~哎呀~别那么小气嘛!寒儿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要是再犯,就立时死…唔……”姒寒雨完全放下往日的蛮横,在斋暗尘身后说着软话。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姒寒雨既是如此“低声下气”过? 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哄人的小嘴就被斋暗尘堵了个结实。 “那…人工呼吸是什么?”良久,斋暗尘用喑哑的嗓音问她。 “就是,唇对着唇,用力地向对方的腹中吹气。”侧脸贴在斋暗尘的颈前,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声地说。 “那会有用么?我看,还是这样,会容易让寒儿舍不得离开我!”“啊!”斋暗尘以为姒寒雨是因为自己不理她,所以才编出个讨人喜欢的理由。 自己才舍不得让寒儿死,双手禁锢在她的腰上,在姒寒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又一次“攻城略地”去了。 斋暗尘睡了,她却醒着。 姒寒雨隐约间觉得,有一些事情她是该记得的。 可不管再怎么努力去想,也只能看见脑海深处有一片大海,海的中心有一座盘卧而眠的灵龙一般的小岛。 愈想看清楚,却越是模糊。 姒寒雨觉得自己与斋暗尘出来,断然不会是一天了,可斋暗尘却执意如此。 她想,斋暗尘该是有事隐瞒。 见斋暗尘睡熟了,她轻轻挪开自己腰际上的手臂。 “娘子要去哪儿……”方合好里衣走向洞口,就听见背后传来含糊不清的问话。 回眸一看,拍了拍自己小小一惊的胸口,原来是暗尘梦中也在记挂自己。 压不住好奇心,将头探出洞口,却有一种吸力将她整个身子向洞外拉。 扣住洞口的岩壁死也不放开,因为她目睹了自己所处的高度,不是千丈悬崖那么简单。 姒寒雨不晓得这么高的崖壁,斋暗尘是怎样将自己带上来的。 总之,自己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断断不能死在这种“阴沟”里。 感觉到身子不止是有些重,那吸力根本不容她呼喊。 “寒儿,握紧我的手。”正当姒寒雨已经绝望地闭上眼睛时候,一只大手扯住她扣不住岩壁的手,大声唤回她的求生意识。 只一用力就将人圈回自己怀里,“寒儿你有没有事?伤到哪儿了?” 我在他怀里的人不做声,斋暗尘抚着她的长发轻声询问着。 斋暗尘还细心地抓住她的手,检查有没有被岩壁划伤。 “尘!”就在斋暗尘抓住她的手,半身探出洞口那刹那,她包裹记忆的那层东西似乎在破裂开。 那瞬间,姒寒雨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一样了,因为斋暗尘的模样。 让姒寒雨想起了一个人,对!那人…… “嗯?”姒寒雨能开口,他自然开心。 斋暗尘记得她讲过怕高,所以他带她来的时候只字未提。 “你又骗了我,对么?”姒寒雨的声音冷极了,那字里行间甚至听不到一点儿起伏。 仿佛一只牵线木偶,就连原本睁着的眼睛也略略闭了一下。 姒寒雨讨厌被骗,最讨厌被利用。 “师傅说,在孩子们胎相稳定前,不能告诉你或是任何人。”姒寒雨这种淡漠地让人心中生寒的神情,斋暗尘不喜欢。 就算师傅有交代,他也不想他的寒儿心里对他有芥蒂。 “孩子……们?”姒寒雨心中一揪,‘他为了保护别的女人的子嗣,所以才缠了我这么久?’ “嗯。”食指压在姒寒雨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则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抚来抚去,好似这般就能与孩子们交谈。 “我又没有怀孕,你在我肚子上乱摸什么?”姒寒雨快气死了,上辈子有个负心汉对她说过,他后来喜欢上的那个女人和隋意同时要他做一件事,他一定会做那个女人说的事。 那种命运,不是已经够过分的了吗? 现在“穿越”了更憋气、窝心。 丈夫和别人有了孩子,还将她蒙在鼓里。 拍开斋暗尘的手,她干脆跳崖算了! “孩子就装在这里面,我不摸这儿?难道摸自己?”斋暗尘瞬间了悟了小女人在气什么,又把手放回原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嘴里还不客气的反问姒寒雨。 “你胡…咦?”你胡说,都没讲完,姒寒雨才会意斋暗尘言内之意是他们的孩子。 转念一想又不对劲,再次拨开他的手,“哪…哪有人才那样就知道有娃的?你是神仙么?” “我不是,可是师傅是!”斋暗尘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姒寒雨的腹上,“况且,你我不都是天生就异于常人吗?” “可,可我一点儿孕妇该有的反应都没有。你凭什么断定?”望着斋暗尘那陶醉的幸福样儿,姒寒雨反驳的话都没什么力度了。 “咱们该回去了,不然岳父、岳母和祖父母就该责怪我了。”‘寒儿的脉象确实已不是一个人的样子了师傅真的没诓我!’斋暗尘心里的安慰哪里是表面上那么沉得住气的。 ‘寒儿,娘子对不起!才成亲这几日就让你当娘亲!不晓得小鬼们会不会乖乖的?’又抚了抚姒寒雨的小腹,笑意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大概,“开门见山”也快了吧? 为姒寒雨穿戴整齐,带到洞口。 “以后不要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只许站在我的身边。现在把眼睛闭上,咱们回去喽!”将姒寒雨揽在怀里,幸福洋溢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姒寒雨倚在他的怀里,‘尘,我能告诉你,我是被吸出去的吗?为何明明因为你,你却什么都不记得呢?若是你也记得,还会待我这般体贴、细心无微不至么?’依斋暗尘之言,姒寒雨合上双眸。 她心里浅浅地忧伤,不明白为什么记起往昔的人偏偏是自己。 紧紧抱住斋暗尘,“寒儿,你说,咱们的孩子会像谁?” 正在伤怀的人,乍一听到头顶传来的问话不由得怔了一下。 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斋暗尘”,想着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许是见姒寒雨不言,以为她惧高不敢做声。 斋暗尘又道,“寒儿别怕,你相公我的功夫稳当着呢!而且,现在抱得是我的全部身家,肯定不会马虎。”安抚似的在姒寒雨的发顶吻了一下,姒寒雨几乎要被这个傻相公打败了。 他们现在可是相拥而立不是公主抱,‘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尘啊尘!这叫功夫么?应该是腾云驾雾才对吧?’姒寒雨心下叹息。 ‘青乐师傅就是欺负我们家尘太单纯,有什么功夫能让人负重后还能御风而行万丈之高。好吧尘,无论你是谁?以后怎么样!只要你还如现下这般心里时刻记挂我、待我好,娘子我都会好好保护你!’姒寒雨暗暗立下了对自己的誓言。 姒寒雨只想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子,丈夫如此珍视她,视她与腹中孩子为全部家当。 换成是别的女人,也会觉得开心不已吧? 而且,姒寒雨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她成为姒寒雨的这里),又缘分使然的与他相遇。自己已然没得选、也不必选了,不是嘛?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八章 天下定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二人回到关中住处时,环青乐正集聚了所有人在院心等着他们。 “小姐,你的眼睛……”正值午后,太阳不壮、深秋之气渐浓。 一见姒寒雨双脚着地,小诗就先上前拉她到一边,贼兮兮地想告诉她什么。 可是一对上姒寒雨的眸子,便立时忘了自己最初要讲的话了。 “我的眼睛?怎么了?”姒寒雨神情一滞,‘这丫头神秘兮兮的,就是为了说这个?’ 姒寒雨下意识地回问小诗,身边恰有一口种莲花的水缸。 向缸里头探了探头,大抵水与镜子就是不同,她看不出自己的眼睛与寻常时候有什么不同。 ‘咦?都秋天了,这儿的荷花怎么还在开?’没发现自己的异样,独独发现之前没注意到的。 整个院子里,只有这一口水缸,而去莲花开得正好。 “明日才是佳期,丫头!”正当姒寒雨想伸出手去摸那微青色的花瓣时,环青乐的声音与众人交谈到到话锋忽然转到她这头。 “寒儿,快过来。那是师傅的宝贝,很娇贵的。”不让他惹寒儿生气,自己却对徒弟的媳妇儿发号施令。 ‘我自己都没这么凶过寒儿,师傅怎么会事儿?不就是一株青莲么?’斋暗尘不悦师傅对姒寒雨的语气有些僵硬,边向姒寒雨身边走边讪讪道。 “看来,帝师不好当啊……”环青乐虽然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语气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怒意透露出来。 毕竟,身边有许多长辈在场,斋暗尘这般也实在太扫他的颜面了。 “寒雨不是当皇后或是**任何一人的材料。”依照姒寒雨的惯常性子,是一定会帮着环青乐开口训自己的丈夫一番。 但闻听环青乐所讲,又立时收回了那番心意。 不论她是隋意亦或是姒寒雨,都不可能容忍“一夫多妻”的可能性存在。 自古以来,不论哪朝哪代,没有一个皇帝的**只有一个女人。 姒寒雨才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子清心寡欲,她更不相信有哪个男子面对美女如云还能做“柳下惠”。 而且,姒寒雨只是浅浅地记得,并将她记忆中的那人与斋暗尘重叠在一起。 她也相信,环青乐对斋暗尘是有私心的好。 “青乐师傅说得对,帝师确实不容易当。”言罢,在水缸之中用手指轻轻拨了一下无痕的水面。 青莲微动,立在她身后的环青乐也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心头轻颤一下。 “寒雨累了,先回房歇着了。”才走几步,见小诗欲跟着自己。 略微别过脸,“汤,立即送来。”姒寒雨忽然觉得心烦得紧,也不等斋暗尘。 更没有向长辈们亲厚,径自向住处去了。 “尘儿,你等一下!”斋暗尘当然看得出自己的宝贝媳妇儿在气什么,刚要跟上,怎奈师傅在背后唤他。 对于师傅一面交代他不要“如何如何”,一面却在明里暗里与寒儿较劲,这事他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尘儿,你怎可对医仙如此无礼?”终于,斋南槿也对这对小夫妻“忽然”的不得体行为感到不满。 训不得儿媳,只得拿自己的儿子开刀。 “师傅,不是您说的寒儿此时动不得怒。既是如此,您的这些行事又是为何?徒儿不信以师傅的本事看不出寒儿的脾气,她不过还小,难道不能任性些么?”斋暗尘一通埋怨,转身就追媳妇儿去了。 被斋暗尘这么一说,环青乐才恍然觉得是这样的。 他为何总在不知不觉中针对姒寒雨呢? 比起自己的徒弟,姒寒雨不是乖多了么? 斋暗尘大步追向他们的住处,正担心他的寒儿会委屈的掉眼泪,却见到了令他气炸的一幕。 他们家寒儿正踮着脚,伸出粉白细润的小手去捏朋来的脸。 而朋来的表情,也“应该”很得意她会这么做! ‘看来,小女人还真是不能随时随地的任性!’斋暗尘忧心忡忡的脸立时沉了下来,他得好好跟媳妇儿讲讲道理,不能所有的事都这么大方地去做。 而一边正捏着人家脸的小女人,只是出于见到“弟弟”的本能,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怎么出去了七天回来,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事要求我?说吧!”朋来本是“听说”他们回来了,不知不觉地走到这来的。 担心的目光正撞上姒寒雨不甚喜悦的颜色,还未及开口,见到他的人就做出了这种“惊天之举”。 仿佛出了气一般,姒寒雨周身所带的“杀气”也不那么重了。 可一向待人分寸分明的姒寒雨,怎么会对他做如此亲近之举? 结论有两个! 一、在她相公那儿受气了;二、有事情让他去做。 在朋来看来第一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他认为即使生了斋暗尘的气,姒寒雨也会护短地不向任何人道出。 “寒雨是不是中邪了?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感觉到斋暗尘的气息,朋来才从被“触摸”的幸福感中回过神来。 看见姒寒雨的眼眸,朋来拂开她的手向斋暗尘道。 姒寒雨回眸向斋暗尘气馁地努了努嘴,转身进房去了。 “不,是你的干儿子们来她这里报道了!”斋暗尘大步走近朋来身边,显摆似的把好消息告诉了朋来。 他要当爹了,当然高兴。 “可……”朋来还要再说什么时,房间里“哐啷”一声。 “寒儿!”斋暗尘惊呼一声,他从未见过姒寒雨发脾气会摔东西。 所以心里一慌,想也没想便冲进房间。 朋来也随着斋暗尘进了房,可当斋暗尘冲至姒寒雨身边,朋来刚至门那刻。 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只是姒寒雨坐在梳妆镜前发呆,而水晶镜被扫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寒儿!”斋暗尘见姒寒雨呆着,那表情分明是被吓到了,不禁上前收她入怀。 “去告诉环青乐!他若是担忧,尽可将一切解封!我死过一次!自不怕他徒弟清醒以后不要我!”被拥入怀里的人,片刻之后猛地将斋暗尘推开。 一双紫瞳变成暗紫色,怒不可遏地冲着斋暗尘歇斯底里地大喊。 “寒儿,你……”姒寒雨忽然“心性大变”让斋暗尘愣在被她推开的地方动弹不得。 斋暗尘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是呀!我是该去问问师傅,这一切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滚!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姒寒雨的叫嚷还未宣泄殆尽,人就合上眸子倒了下去。 “斋暗尘!你要干什么去?”看见斋暗尘横抱起姒寒雨不是送到床上去而是转身向门外,朋来立即开口。 朋来还不晓得姒寒雨有这么大脾气,即便那是休原对她无情也没见她发火。 “去找人把事情弄清楚!”斋暗尘敛下眸子,神情再不似以往那般嬉笑无所谓。 他和寒儿之间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他讨厌他的寒儿被逼的快疯了,自己却插不上手的无力感! 环青乐处,父母处、岳父处皆找了个遍,最后直接去了祖父母的大院。 “师傅!尘儿希望一切解封!”一进门,环青乐与众人果然在这儿。 斋暗尘怀抱着晕厥过去的姒寒雨双膝及地,坐在上座的环青乐下一瞬隔空抬他起身顺着气流推他坐在藤椅上。 “尘儿说什么?”听到徒弟的话,环青乐身子一震。他想住口,已抵不过自己的惊讶。 “尘儿也想知道,有什么事能让寒儿知晓却不让我知道。尘儿更想知道,是什么事逼得寒儿直嚷着她是死过一次的,不怕尘儿不要她?”此刻,斋暗尘已无所谓众长辈们怎么看他了。 斋暗尘搂着姒寒雨的肩,时刻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斋暗尘永远忘不了,寒儿方才伤心欲绝的眼神。 怀里的人,现下已昏了,眉头却皱着,怎能不让人心疼? “丫头,是这样说的?”环青乐似乎也忘了周围还有他人,或许是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不一定。 见斋暗尘颔首,环青乐却笑了,“待丫头醒来,我倒是要向她请教。” “师傅此话怎讲?”斋暗尘以为环青乐是有意顾左右而言其他,心中大为不悦而反问环青乐。 “我记得的远比丫头的少,或许‘解封’一事还要靠她才行。”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见这情形,环青乐笑道,“我说过,丫头有仙缘。有一事,本人要向各位赔礼。” 环青乐微顿一下,立直身子向众人一躬。 复道,“此关与风水宝地异曲同工,所以关中一日,人间一年。青乐之前未提分毫,全因尘儿子嗣。” 看了看姒寒雨和斋暗尘,环青乐又道,“介于他们夫妻二人皆是天赋异禀,此胎也需孕满至少七载。若在凡尘中,所受非议不言而喻。且,此番九年,天下定。出关亦不必担忧己不敌人,只是…年岁乍去!恐……” 环青乐的言外之意是怕这举家上下的凡人之身,一下子去了九岁光阴会惊而至亡。 正好,借着徒弟给的这个机会讲明一切。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零九章 温故知新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环青乐担忧的言论一出,除了暗尘、暗夜、朋来以外的人都笑了。 众人皆言老骨头一把,多活几年又能怎样? 现在得知姒寒雨腹中有喜讯,都高兴还来不及。 特别是双方的老人们劝慰斋暗尘,说是姒寒雨因有孕在身而闹情绪无可厚非,顺着她便是了! “寒儿,醒了?”一睁开眼睛,一张俊颜贴上来。 方听到四个字,唇上便被人“啵”了一下。 推开那张脸,她还在生气不是么?勉强撑着双臂起身,却将动作停,不!顿在了中途。 “我昏了多久?”望着自己足有九个月大的肚子,姒寒雨不可思议地倚进正凑到身后给她靠的怀抱里。 姒寒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疯了,不带这样捉弄人的。她一觉,就用去了大半年? “不!你就在关中睡了一天。”越是听斋暗尘这么云淡风轻地解释,她越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不止是一点点。 ‘师傅说他们原本是七个,寒儿昏睡也是因为后来多了…哎…要是让她知道会生那么多,我还真的怕她喊不生了。’这次斋暗尘确实没扯谎,她真的在“关中”睡了一天。 “斋暗尘!”刚喊了他的名字,就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 打量下来,支起身子扯住他的衣襟,“你怎么穿龙袍?” ‘他当皇帝了?他居然不顾及我的反对,当皇帝了?’再低下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凤袍? 二话不说,管不了斋暗尘扶她就下了榻向殿外走。 ‘看来我错过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姒寒雨愤然前行,虽然速度因身子影响了气势。 “寒儿!你慢些走,当心动了胎气。”追在妻子后面,‘这个寒儿,怀着这么重的身子还能走这么快?’ “生了以后,再还你!”拂开内殿重重帘幕,姒寒雨讨厌这么大的“房间”。 “你想干嘛?”斋暗尘听着姒寒雨的话就晓得她这是发狠了! 天下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姒寒雨肚子里怀着“小人”,至此时,这句话算占全了! “休离!”她早就和斋暗尘讲过,她的相公必须顺从她。连这都不听,还过什么日子? “寒儿!”双脚轻点地面,一跃翻身到外殿大门前把人抱了个满怀,只是不敢用力。 “要不你休了我也成!”仍是不肯松一点儿口风,想推开斋暗尘又做不到,‘天下的男人,果真是没有一个不想当皇帝的!’ “别闹了!我今日才登位,难道你想一尸十一命不成?”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由腰下托着姒寒雨整个人。 “少在这儿和我打诨!哪里来的十一命?”她就是死了顶多也就是一尸两命。 ‘爹娘他们全加上也就是十个人,难道是算上了小诗?不对呀?要是算她就该加上小月影!哎!都什么时候了,还相信他的话!’姒寒雨对于斋暗尘说的数字在心下认真地掰着手指头算过以后,又觉得是自己上当了。 “你这里揣着九个小的,再加上为夫!咱们一家,可不是十一口么?”一手托稳姒寒雨,另一只手在她的肚子上轻抚着他们快要降生的孩子们。 小家伙们似乎也感觉到父亲期待他们降生,正逐个在母亲的肚皮上打招呼呢! “快…快把你的手拿开。”正聚精会神感受孩子们的斋暗尘没有抬头,他以为姒寒雨是因为害羞讲话才有顿挫。 后来察觉到握着他肩头的小手越收越紧,才惊觉不对地抬起头。 “月影!快!快叫师傅和稳婆过来!快!”这些人他们这几日早就备下了,只是没料到姒寒雨会这么快要生。 将姒寒雨打横抱起冲向他们方走出来的寝室对面一侧,那是专门给孩子们准备的寝殿。 注意到姒寒雨又有些进入昏迷之色,他低下头冲着老婆的肚子道,“你们再等会不行么?少折腾你们的娘,乖乖地出来!” 此话讲完,姒寒雨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抓紧他衣服的手也松开了。 把姒寒雨放在大榻上,放下两旁的幔帐,左等右等人也不来。 “尘儿,丫头生产,我们谁也不能进去帮你。‘贿赂’好你的长子,弟弟们自然效仿。”窗外,环青乐在斋暗尘又想大叫月影时候出声告知。 这样的办法若是在常人听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简直无异于是荒诞的天方夜谭。 “什么?师傅…让我自己接生?”他自然不介意在产房里陪他的寒儿看着孩子降生,可是接生?他不会呀! “怎么?你想让无知妇孺传出你的妻子是妖精这等荤话么?”闻言,斋暗尘沉默不语。 这一点,师傅早在出关,开辟“渊国”那刻起就与他讲过了。 师傅说,他的寒儿不是凡人。 所以,光是养胎就避之关中整整养了尘世间的八载光阴。 最后这一年,一旦他们踏出“关”的界线那时起,寒儿的肚子就一下长至这么大。 理所当然的,“渊国”子民见到他们皇后的那时,皇后就已快临盆,那样就没人会觉得奇怪了。 环青乐还说,麟儿降生之时,天必现异象。 生出的是什么,还有待于亲眼目睹! 斋暗尘抱着姒寒雨,整天都那么幸福,根本没听进去环青乐的话。 现在他才想到这句话,‘什么叫做生出来的是什么还有待于亲眼目睹?’这话似乎有些欠负责任。 但是,在环青乐的能力范围之内,这话却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您也得给点主意呀!”他的宝贝媳妇儿一动不动,呼吸倒是没什么异样。 可是斋暗尘是头一回当爹,遇见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没什么主意可想。 平日里的睿智,现在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时近酉时,天色昏暗。 殿内也未差人掌灯,斋暗尘几乎看不清楚现下是什么情况。 “没有!”环青乐“无情”地吐出两个字,心中怅然得很。要是有办法,他还会等着徒弟问自己?现在里面要出生的可是他的徒孙! “什么?”殿内的斋暗尘握着媳妇儿的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闻言动作的手一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环青乐将身子腾起在半空,望向四周,试图找到什么可以帮忙的。 “师傅,您就别闹了!那是行军打仗,现在可是生孩子!”斋暗尘极度怀疑他师傅是个小心眼儿,此时是在报他家寒儿之前的顶撞之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斋暗尘发觉凤袍之下隆起的肚子正在发光。 解开外袍,姒寒雨的腹中确实渗出光华,而此时她的脸也被映得看得清神情了。 斋暗尘又见到姒寒雨在蹙眉,显然,他们的孩子们又不安分了。 斋暗尘现在也开始相信他师傅的话,只有亲眼目睹才能知道生出来的是什么! 双眸紧闭,眉头紧锁的人,在内心里挣扎。 姒寒雨好像又陷入了梦境,梦见自己这近二十年来,一直记不得的事。 悠悠入梦,依稀听见、看见。 “魂散也好,从此以后,这便少了一个与你抗衡的对手。”姒寒雨立在一个水蓝色身影的旁边,见他全身散发出让人揪心的心伤。 看那神情,好像是做好了什么打算。有一种,为了什么人放开一切的感觉。 伸出手,想去安抚他,却是一触而穿过。惊慌地收回手,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不会是真的。 “你……”闻那人之言,姒寒雨将脸朝向那发声的一方,松绿色的身影,大约看懂了什么。 “乐莲,将她送来。信子,再多累你一会儿。”水蓝的身影一振袖,地上便多了一把竹椅。 他坐在竹椅上接过转瞬而来的一朵青莲托着的肉身,姒寒雨别的东西都看不太清楚,独这肉身她看得分外清晰。 姒寒雨睁大了双眸,见一个青白衣袍的男子正将手按在一片莲花瓣上,那莲花也很是眼熟。 一株紫色小花似风铃状悬于半空,一名着樱紫衣衫的弱冠男子擎此花于青莲之上。 青莲逐渐变小,在水蓝色男子身上暂落一下,就在那肉身眉心处渗入其髓。而那铃铛般的小花,则是飘飘悠悠地坠入肉体腹中。 接下来,他们脚下一棵古木拔地而起。 姒寒雨只觉自己一直与水蓝色衣衫的男子出于同一水平线上。 直到万丈光芒也洒在她的身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也稳当的站在大树之上。 怎么可能呢?不甘心地伸手去摸那名水蓝衣衫的男子,明明是触碰不到的! “你们…这又何必呢?”那男子讲这话时,姒寒雨注意到有阳光正注入肉身心房。 从那男子的口气中,姒寒雨听出了不想牵累和无可奈何的意味。 “都散了吧!从此以后自成一脉,不必依附于我。各自珍重,好自为之。”姒寒雨忽然觉得这样的男人让她很心疼,不自觉的伸手,再次想要摸一摸那张冷俊的脸。 姒寒雨没有期待自己能够触碰到他,可是当她真真切切地摸到了,却听见: “主上,以务碧千年道行,为何拢不住姑娘的三魂?” “你们骗人!你们骗人!姑娘才不会死!她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没和我讲呢!你们都是坏蛋!主上最坏了!总是欺负姑娘!” 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窜入姒寒雨的脑海时,她轻颤着收回手。 “你我一同帮她转世,喜欢呆在谁身边,凭她自愿。不得强行更改她的意念!”转盼过去,穿着松绿色的男子大约也未他们主仆如此而动容。 “你和我们主上讲条件?”以金光化身的人让姒寒雨觉得暖暖的,即便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颜,也觉得他好似一个相熟的长辈。 “好,我答应。”堂堂一方至尊似乎改了他原本的作风,完全没注意到那是威胁,一样的应了下来。 ‘你大约是想摆脱我想的太心切了吧?连这样的事也肯答应?’凝望着那水蓝加身的男子,姒寒雨的眸子溢上了一层水雾,她竟没料到这人讨厌她到了如此地步。 “主上!”身边四人显然是不明白他们的主人为何妥协。 “这是我与幽君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他的语气很淡,没有怒意。 ‘他?真的是他吗?’对于这个男人的改变,最惊讶的人就是姒寒雨。她曾经以为,就是再过上几万年他也不会改变的。 “我想与你立下血誓!”此言一出,一股熟悉的厌恶之感袭上心头。 ‘这个幽君,不?羽落泉明明是在算计他,那个什么血誓,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别答应他!’姒寒雨心内呐喊着。 水蓝身影的确没有语言上答应羽落泉什么,但是他以灵力划向天际的动作不是已经昭示了,他应允了? 望着那壮阔的一幕,一件裹着“地、人”两魂的玄色衣袍一点点地浮出水面。 姒寒雨很紧张,甚至为此屏住了呼吸。 两魂进入肉体睁大眼睛那刻,姒寒雨下意识地与“她”动作统一地捂住胸口。 “这样不行,必须让她再世为人。”羽落泉几乎要去阻止那魂与肉体化为一体的事实,姒寒雨皱了皱眉头,希望有什么能阻止他。 结果,羽落泉的脚下还真的出现了一条网线绊住了他。 “不行。”姒寒雨不知道他在挣扎些什么? ‘肉身再世为人与灵魂再世为人有什么区别么?还不都是一样的?’姒寒雨气愤地瞪了水蓝色身影一眼。 “她…是异世之人。”那被瞪着的的男子艰难地道出,他最不愿意提及的秘密。 ‘是呀!咱们的相遇的确很滑稽!’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姒寒雨已然是听不见了,只觉在弥留之际有一股力量撞向自己的肚子。 “啊!”疼痛由肚子蔓延到全身,周围一片昏暗,本能地抓紧手中的东西借力。 “寒儿,寒儿别怕!为夫在呢!”握着他的手就快嵌进他的肉里,他晓得了他的寒儿有多疼。 斋暗尘心里也焦躁的很,就见一直没什么反应的人忽然转醒且立时被汗水打湿了里衣,他有种“想要替她生”的念头。 可是斋暗尘却什么都不能做,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禀皇上,忘忧来犯,已达边境!”床上的人听见殿外传来的边境急报,便用力抓他,‘这个休原,和我作对是吧?寒儿如此凶险,爱谁来谁来!’ “滚!叫他滚远点儿!”姒寒雨连眼皮都未动一下,却虚弱地启唇道。 “好儿子,快出来!你娘疼得难忍,你是长子,理当懂事,疼惜你娘的辛苦!”斋暗尘惊觉那握着自己的小手渐渐失去力气了,恐她有失。 割了手掌,让自己的血一滴接一滴地渗入姒寒雨的口中。 他将妻子搂在怀里,能为妻子做的,不论是什么事。 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义无反顾。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章 九龙传说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咽下斋暗尘的血,只是几滴以后,姒寒雨就恢复些意识偏过头去不再接受了。 先前苍白的脸色顿时粉润起来,没张开眼睛手却拉住了他有伤口那只手的手腕。 一个劲儿的推他的手,似是让他快去包扎。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我?男人流这么点血算得了什么?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扯出一块手帕将手掌粗略地缠了几圈,为的是不染血在寒儿身上。 斋暗夜一身紫色的衣袍,精致的短靴踩得薄雪咯咯直响。 每天这个时辰,他都回来叫兄长一起用家膳,长辈们都差不多在路上了,等着斋暗尘抱媳妇儿去,哥哥怎么又等他来叫人? 话说,斋暗夜也觉得嫂嫂的肚子好神奇呢! 一出关就“疯长”成九个多月的样子,还有许多事他不解。 例如,医仙师傅说他们出关以后,会多增九载之龄。可是,除了嫂嫂的肚子、爹娘和嫂嫂家的爷爷奶奶有些变化,旁人也没什么变化呀? 就像他自己吧,满心欢喜自己终于一下子长九岁,不用被人当成孩子看了。 可是呢,只是个子略长高了那么一丁点儿,他不还是个小孩么? 对于此事,斋暗夜着实想要歇斯底里一番,难道他要像兄长一样,熬过二十年,遇到“未来娘子”才能长大? 所以,可爱的小身影一路向兄嫂住的寝殿奔去。 到了就快能看见大殿的时候,小暗夜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见大殿上空隐隐团聚着一些七彩的祥云。 想到了什么似的,小手提高衣袍,双足点地飞跃过去。来到大殿的正门外,一个侍卫单膝跪地大有一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样子。 “小王爷!”见到斋暗夜犹如见到了救星下凡,但这“王爷”前面那个“小”字,还是让斋暗夜气闷了一下。 “皇兄罚你跪了?”斋暗夜孩子气地嘟了一下唇,故意找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来问。 “不,边疆有紧急军情,忘忧大军压境。”侍卫还不了解暗夜的性子,以为他还小,但又不得不答。 “那你还跪这儿干嘛?为何不进去向我皇兄禀报?”听闻“忘忧”两个字,斋暗夜也揣度了一下。 “好…好像……”那侍卫关键的时刻结巴起来,许是觉得斋家的小王爷与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了! “好像什么?快说!”果然,戾气让人心神畏惧。 斋暗夜那侧目怒视的样子,让那侍卫缩了缩脖子。 “皇上两刻之前好像让孤大人叫了医仙,说是皇后快生了!”这些事是侍卫赶来以后听殿外把守的兄弟们说的,所以他禀报军情时才格外谨慎。 谁都看得出,他们的皇后是皇上的心头肉。 “嫂子,快生了?”暗夜口中喃喃地念出这个消息,片刻间便笑逐颜开,“你、你、你!你们三个分别去告知长辈们,说我嫂子转醒且快生了!让他们都来!” 自己来时长辈们还未到齐,殿外的三个侍卫被斋暗夜点了名去向双方爹娘和爷爷奶奶报喜。 他完全因为喜讯而忽略了“紧急”军情的存在! “小…小王爷?”跪在地上的侍卫心惊胆寒地出言提醒。 “去、去!哪件事紧要都分不清楚么?怪不得只能当侍卫!去取笔和纸来!”支开跪在地上的侍卫,正门前因为他这一番指派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转身在殿外踱步,似是忍了许久一般,手舞足蹈地冲大殿内喊道,“嫂子!你是最伟大的嫂子!快把我的侄儿生出了吧!让他折磨大哥,省得大哥日日有机会修理我!” 殿前无人,他大可不必顾及什么颜面。大大方方地喊出自己的心声,想着自己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 可是有一点他忘了,他兄长曾经说过要把侄子们交给他带的。 殿内,姒寒雨不知是自己耳力渐长还是她视作弟弟的小叔叫得太大声了。 斋暗夜的话,她竟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心下想笑却没有力气,很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好留着力气生孩子。只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不想一笑就觉腹中变化。 有一股力量在向下坠,疼痛的感觉减轻。她想,未出世的孩子们大约真的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叔叔,不然怎么忽然变乖了? 一转身的功夫,那侍卫已托着纸笔回来了。 斋暗夜倒是没觉得时光流逝得快,可却是过了两刻钟了。 “行了!将这纸条送去给边关守将,告诉他先闭关不出。若是被忘忧逼得十万火急了,再使人对忘忧主事的喊出这其中内容!去吧!”借着侍卫举过头顶的木案上写了一行小字。 合了纸,信心百倍的对那侍卫说了这些。 侍卫小心封了纸条在金黄信笺之中,不是他十分相信这个还是孩子的小王爷。反正天塌下来有小王爷顶着,王爷再小也是王爷,怎么也轮不到怪罪到他的头上。 侍卫方走,长辈们便到齐了。 还来不及与斋暗夜交换眼神,就听见大殿里头传来姒寒雨凄厉的叫声。 “啊!斋暗尘!”原本内殿很安静,被姒寒雨这么一叫外面的长辈们都慌了。但听声音叫得中气十足,也就都忍住冲进殿去一看究竟的冲动。 “咦!医仙师傅,你怎么在外头?那谁来保我嫂子安全?”听他嫂子叫得那么惨,他有在考虑,自己的媳妇儿可以跳过生孩子这个环节。 不经意地抬眸,环青乐由天而降。 “尘儿!”方一落地,环青乐就应了暗夜一句。 但这答案却是,让大家都深感意外。 “啥?我哥会么?”果然,斋暗夜睁大了眼睛看向大殿的门,他哥哥很强大! “别吵,快生了!”话音方落,殿内婴儿的啼哭声便传出。 众人正惊讶一个方出生的娃娃怎么能哭得这么洪亮,就听见自殿内向苍穹传出一声龙吟。 紧随其后,一条赤色的龙便盘旋在大殿上空一圈圈地欢快地在祥云中钻来钻去。 大殿位于整个皇宫的中心,这一幕,但凡宫中之人都看得见。 欢腾的在大殿上方的赤龙一声接一声地发出低吟,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内殿。 “斋暗尘,你这个大混蛋!”姒寒雨撕心裂肺地骂着斋暗尘,才生了这么一个就这么疼,还有八个不要了她的命才怪? 斋暗尘把停止啼哭正“哇呀”直“嚷嚷”的长子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小床里,无视那小家伙的“本领”已经是寻常婴儿一个月大时该有的。 “我混蛋!我混蛋!寒儿,辛苦了!”回到姒寒雨身边一手为她拭汗,一边还附和着她的话。 “别围着我转,我见你就晕!快去接老二!他…他要出来了!”果不出姒寒雨之言,斋暗尘两步到床边的功夫,姒寒雨身下就有了他双手就能捧住的小家伙正冲着他笑呢! 斋暗尘抱了老二向长子的临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心里默叹,‘这个小子怎么比老大小了点?’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又向姒寒雨走去。 殿外,一干长辈和众宫人皆仰望殿顶。 “母后你看!我哥好有福气,我的侄子有赤龙护佑,一生便无忧了吧?”斋暗夜指着上空的赤龙灿烂地对宏月华说,他还是觉得关中“几日”是最幸福的。因为那时娘就是娘,无关地位。 环青乐没做声,左手在袖中轻轻掐算。 唇角一扬,一条橙色的龙由殿内飞升而出,绕着寝殿飞了一圈才冲到赤龙身畔。 橙色的余晖未泯,一道黄光冲天而上,静静地俯瞰大殿。 观这景象的人皆惊羡不已,古往今来人人都言皇帝乃是“真龙天子”,又有几人见过真龙?而且,龙一现身就不只是一条。 “绿、青、蓝、紫!玄?白!”紧接着,六条不同颜色的龙每隔一盏茶的时候便伴着相应的光出现一条,九龙盘踞在大殿之上的壮观之象正预示着渊国日益昌盛。 为姒寒雨擦净身子,将她身下被血浸染的明黄被单也一同撤掉扔在地上。 除去里衣的人正因为疲累而沉沉睡去,‘寒儿,这哪里像是生产过的?’姒寒雨的身形不知何故完全没有走样,斋暗尘邪恶地想了一下,便用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一层不够,再来一层,他的寒儿比谁都畏寒。 回望着一字排开的九张小床上的小娃娃们,依次又为他们掖了掖被子,心下思忖应该在别处为他们重选一处寝殿。不能太远的话,就去一刻钟能走到的原皇后寝殿好了。 渊国的皇帝还在小家子气,他的百姓却已在皇宫外把祥云聚于皇宫上空,夜幕后瑞光渐强之事流传开来。 更有宫人在皇宫中观皇后产子九龙护佑,九龙传说也越传越神!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去岁弹指间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渊国,御花园内,七个小混世魔王正在疯狂地找着什么。 “大皇兄,你猜夜皇叔会在什么地方?”一个橙色的身影“飘到”假山边上的赤色身影旁边,一副天真烂漫地说。 “二皇兄,我也觉得这座花园有问题。”一道绿色由远处跃了两下,也来参与意见。 “是呀!是呀!父皇、母后三天前就不见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这座花园有问题!”几个人聚到一起,蓝色的小个子挤进兄长们中间认真地思考后才道了一句。 “他们根本就是早走了,你说是不是,小白?”紫色的衣袍穿得格外精致,一紫一白坐在亭中,他们两个一直在冷眼旁观兄弟们瞎忙活。 紫色衣服的讲完话偏过头冲身边的白衣小男孩嘀咕了一句,那小男孩同意地点点头。 白衣小男孩微微地鼓了一下腮,心道,‘玩了这么多年,还乐此不疲?真…聪明!’ 今载,已是“九龙”降生的第八个年头了。 去岁,姒老将军和老夫人相继仙去,环青乐帮他们找了个风水宝地下葬,预言二人来世必不忧其一生。 醇国接壤渊国的地方,中城之中一个较大的茶社里。 “哥,他人呢?”茶社二楼的窗户边上,一名女子与对面玉树临风的公子相视一下。 转而向窗外望去,焦急地寻找着自己要找的人。一张白皙的脸,一对微蹙的眉头,把自己的那点儿心思都交代了。 “敢怀上他的孩子就得早有准备!一看就是个‘赔钱’的丫头!相公不要你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有好的不嫁,偏嫁了这么个不稳妥的?”这当哥哥的八成是心疼妹妹心疼急了,竟不顾有外人在场训起自家妹妹来。 不过,他的话里有话也只有被教训的人才听得明白。 “赔钱怎么地?嫁都嫁了,孩子也有了,我能怎么办?”白了哥哥一眼,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 许多双眼睛瞄向他们这一桌,努起嘴一副小女儿情态。 众人不由自主地把这女子的容颜与她的腹部平平做了回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嫁了人的有夫之妇。 两人坐在那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还真是像极了一对打情骂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都稚气未脱的样子。 “休了他!重嫁一次!”小女子的哥哥倒是不怕被自己的话噎死,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别忘了,这还有个丫头呢!”小女子好像很得意肚子里的是个女娃,即便是夫家不喜欢。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天真烂漫地笑指自己根本看不出什么的肚子。 “那也有人娶!找个整天守着你、宠着你的不好么?总比那个整日里东奔西跑让你担惊受怕的强上千万倍吧?”周围有隐隐的唏嘘声传来,这个兄长怎么唯恐天下不乱? 自己的妹妹分明不想改嫁,他偏偏盼着妹妹改嫁! 在这个朝代,这种观点真的很难被人接受。 自从出了关以后,朋来就只在听说姒寒雨生孩子了,才回去渊国见了她一面。 后来一看都是儿子,默叹一声,命人打了九条形态各异的小金龙给几个干儿子做礼物,然后人就不见了。 这次,孩子们所谓的“父皇母后三天前就不见了”,是某某人先不见了,她才出来找的。 结果,才拿出信物见到朋来,人就扑进朋来的怀里昏了。醒来以后,瞧见朋来看她,先是一喜而后脸却又沉了下来。 后来,姒寒雨才知道,时隔几年自己又有身孕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个丫头。 她当下就欢呼雀跃了,想那九个小子把自己折腾的不轻,总算是来了个丫头。 “哥~有你这么奚落妹妹的么?再不正经帮忙,这丫头生下来就给你养。”姒寒雨本是因为听朋来一有机会就一个劲儿地说斋暗尘的坏话,心里生气故意这么讲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朋来倒是不含糊,立即向姒寒雨的腹部望了一眼,似是已能见到小女娃一样的惊喜。 “好啊,原来哥哥是在打我们家丫头的主意。哼!我才不给你,这丫头要是给了你还了得,一定被你宠到天上去。我又不是君子,管不着什么‘追不追’的!”姒寒雨的话恰恰合乎了在场众人的想法。 大家也才明白,这个做兄长的约是被人“拐去”了最心爱的妹妹,心有不甘。 姒寒雨后来那蛮不讲理与死不认账的小女孩样子,着实让在场的一干人等都心生疼爱。 可能大家会觉得,这样俏皮的小女子就该被人宠到天上去,兄长娇惯她也是不为过的。 因为,她这样的“赖皮”一点儿也不似骄纵,更不让人厌恶。 “丫头你干嘛?”朋来见姒寒雨大大咧咧地扶着二楼窗框,两条腿已伸到窗外倚栏坐定。 这才发现几年不见,他家小妹的身姿轻盈许多。 “混蛋!你给我站住!”谁知道姒寒雨没有理他,只是冲着街上大叫了一声,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你还敢动?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二楼之上,靠窗的、不靠窗的都不约而同地伸出头去。 他们的想看看这俏皮、机敏的小妇人到底因为什么样的人闹得要一尸两命不可。 “妹夫,你果真无情!”朋来也伸出头去凑热闹,心里还暗叫,‘他们不是说斋暗尘已经出城去了么?小丫头眼睛还真毒,这么繁花的街道,人也能给她找到?’ 楼下街上的人仍不抬头向前走,所以朋来负气讪讪道,“妹妹,你何必为了一个负心汉闹得一尸两命?不用担心你们母女俩会孤苦无依,凭哥的身家还养得起你们。” 话毕,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一晃而至。 劲力一圈,窗上哪还有人坐在那儿?就知道他有软肋,强装什么狠心? 众人视之,一个神采奕奕有如仙人的男子近似是包裹地把俏媳妇儿与其兄长隔开。 “不是说了,只要十日就会回去的么?怎么跟出来了?”坐在粉莹莹的小女子方做过的地方,将其放在自己的膝上。 双眉微微皱起,让媳妇儿倚在自己臂弯里,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样看来,却不像是个要抛妻弃女的坏男人。 “每半年便是十日,谁知道你所为何事?”媳妇儿嘟起唇,两手绞着夫君的衣袖很委屈地说。 “小妹,这是你新找的如意郎君?”朋来忽然在旁边空投了一枚炸弹,朋来注视着坐在那儿抱着姒寒雨的男子,也不禁一怔。 ‘真是斋暗尘?’明明是那张脸,却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有你这么当哥的么?这是你妹夫!如假包换!切,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巴不得妹妹名誉扫地的兄长!”闻言,朋来也在细心端详斋暗尘怀中嘟嘟囔囔的人。 姒寒雨似乎比以前更加明丽动人了,还有…他一瞬间发现了之前没看出来的哪里不对。 “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不大庭广众的如此这般?”落座回原来的椅子上,捧起香茗轻啜一口。 以眼神在他们与围观者之间扫视了一圈。 “相公,我老了么?”大眼睛、乌黑的眸子转变成深紫色,水汪汪地仰面问夫君。 “不老!”在姒寒雨脸颊上轻印一吻,仿佛如胶似漆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夫妻俩了。 “那哥非要说咱们是老夫老妻?我觉得,他是‘一把年纪’还没娶到老婆,嫉妒咱们!”姒寒雨坐在斋暗尘怀里,心里却十分不安。 登上帝位第二年起,斋暗尘便每半年出宫十日,时限到了也一定回宫。 斋暗尘去了哪儿、干什么,姒寒雨完全不做干涉。 可是,这次他提到要出宫的前几日开始,姒寒雨便频频梦见以前的事。 甚至,还有“现代”他与她相遇的种种。 姒寒雨把话题扯得远远地,不然依着她夫君的聪明才智,总会猜到她这次跟来的不寻常。 “刚过了河,就拆桥?这不太好吧?妹子!”朋来在这八年里已经财力盘踞了之前的三倍,现在的他若是一跺脚,要崩塌的国家可不止是一个。 “生个女儿给你带还不行么?”孕妇就是容易困,姒寒雨倚在夫君怀里,眼皮越来越重。 一听到“女儿”两个字,斋暗尘还真有些胆寒。 犹记得那九个小子把他们夫妻折腾得够呛,可“女儿”听起来就很温馨。 斋暗尘没有出言阻止姒寒雨的决定,因为他的寒儿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真的?”姒寒雨总是诓他,弄得朋来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了。 “嗯,不过你得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嘴唇轻轻开合了几下,声音很小,像是快睡着了。 “我就知道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朋来就奇怪了,他当初不是已经和姒寒雨商量好了么? 姒寒雨怎么总是变卦?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守之期(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一觉醒来,陪在姒寒雨床边的不是夫君斋暗尘,而是义兄朋来。 不用想,斋暗尘又走了! “他似乎忘了什么,似乎忘了……”倚在床栏上,姒寒雨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喃喃地念着几句,‘这胎怀了快满七年了吧?尘,你可知道。若你还是他,定会记得,定会知道我在怕些什么?可是,你毕竟不是那时的他。若他是此时的你,也定不会如此百般呵护。’ 神情恍惚的出了客栈,怀里揣了些银票。 姒寒雨神游于身外似的,在朋来与属下谈论大事之时悄悄离开。 生完那九个臭小子以后,姒寒雨就总是觉得身子有异。 每每斋暗尘出宫时,幼子都会一反冷淡的常态地来她与斋暗尘的寝殿陪她。因为这个,他还常常被兄长们笑话,可却总是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 夜里睡觉之前,就会伏在娘亲的膝上,淡淡地摸两下娘亲的肚子念叨,“这次一定是个小妹妹!丫头要乖!不能惹母后生气。” 想到幼子小白,姒寒雨笑了笑,那孩子总是对什么都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唯独对这个“小妹妹”情有独钟。 雇了辆马车,倚在那内里奢华舒适外面却普通无奇的车厢内壁上。姒寒雨心下一笑,‘回去吧!反正……’心事还没想完,马车就忽然停住了。 “什么人那么大胆,竟冲撞我们夫人的轿子?”车外传来一声刺耳的斥责,微风掀起窗帘。 巷中,只是那么一瞥,就见到了那让姒寒雨闻若未闻那声音的一幕。 姒寒雨不由得蹙了蹙眉,她的丈夫正在深巷之中与一名女子含情脉脉地对视? “去最近的银号,取千贯钱来给我。”深吸了一口气,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幕一角,递出一张银票指了指车外斜对角的一家很大的银号。 车夫接过银票直奔银号而去,姒寒雨放下帘幕,倚回自己方才靠着的位置。 “哪来的无知民妇,冲撞了我们城主夫人不赔礼,反而连路也不让。”那婢女的吵人嗓音又传入车内,本来不悦地事情淡去许多,想哭的冲动也被她压制了下去。 “姑娘,银号掌柜说铜钱成吊的不齐,小的只取了些散的,不知行不行?”车门外,车夫回来了。 “那正好!有劳小哥了!”取了一条与今日衣衫相配的粉色面纱遮在脸上,大掀起门帘见一大袋铜钱放在面前。 向车夫示意了一下,让他闪到一边,“方才是哪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叫,站出来!” 打开布袋坐在车夫方才落座的地方,眼梢扫了一下由八个人抬着的轿子。 ‘哼,区区一个中城之主的老婆就敢这般猖狂!姑-奶奶今天就谢谢你满足了姑-奶奶两辈子都没达成的愿望!’抓起一把铜钱就往立在轿边,趾高气扬望着她的婢女身上砸去。 由于马车和软轿之间也没隔多远,姒寒雨财神散财的做派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意外。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居然敢对皇妃的妹妹不敬!”姒寒雨听那婢女这么一说,接二连三地抓出铜钱狠狠地砸向她。 姒寒雨最讨厌狗仗人势的人,这条会叫的狗大约也没什么真威力。 “你嚷什么?”轿子里发出的居然是男声? 轿边的婢女也顿时惊讶不已,明明是城主夫人她们家小姐坐在里面,怎么会是一个男子呢? 听见轿中坐着的人与婢女的口径不一,姒寒雨便开始认真了。 手又放进装钱的布袋里,其实她的胆子很小。只是自来到这个时空以后,几乎所到之处都有人保护,好不容易心血来潮一次,还要“夭折”么? 姒寒雨自知她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要是惹上了麻烦,估计逃跑都成问题。 ‘小丫头!能不能和你九个哥哥见面就看咱们母女的命了。你运气没你哥哥们好,娘亲就不该使小性儿。不该指望你爹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哎,要是我的宝贝女儿能平安出生,娘亲就再也不理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了。’另一只手在袖中紧握。 ‘毕竟,那些都是指望不上的,哪个男人没惰性?丫头呀!希望你比娘亲命好,希望你好……’正出神,一张虽称不上出众但让人心生好感的年轻男子小麦色俊秀之颜呈现在不远的面前。 这个男子大约十八九岁,一身白色外袍。外袍上身书了一首诗,衣袍下摆一副泼墨的青山绿水图。 “公子怎么会在夫人的轿子里?老爷不是寻你有事吗?”轿边的婢女一脸讶异,这个公子是老爷原配所生之子。 他向来不与他的这个继母有什么瓜葛,自原配夫人死后她们家小姐嫁入府中,他几乎没和继母说过话。 怎地今日竟出现在这儿? “本公子的事,何时也劳你来支配?”这孩子定定地望着面上遮纱的姒寒雨,相距不过几步不上前也不后退,不温不火地斥责了那婢女一回。 姒寒雨一个“九个半”孩子的娘亲,生生别这小子看得毛毛的。 况且,在这个时代,他再大几岁都能当这小子的娘了。 “姑娘莫要气恼,没受过教训的刁奴就是眼高于顶!姑娘这法子妙极了,一能掷地有声,二又解气。再扔,再扔!打死了算她活该被钱索了命,死不了算她福大命大。”若换上别的人如此调侃,姒寒雨早就飚了。 但对于这个浑身透着书生气又不乏倔强的孩子的话,她没办法生气起来。 毕竟再怎么不假她手,姒寒雨也是九个儿子的娘了。 姒寒雨起先是为了解气,可被这孩子一言惊觉自己这样太过招摇。 她可是在扔钱,一般小民怎么会不在意“天降财雨”? “未请教姑娘要去何地?不如在下做姑娘的车夫,送姑娘一程。”心知这小子是好意,姒寒雨也不怕他有什么歹心。凭直觉,他不是个坏人。 “小公子连名姓都不肯报上,就想知晓我的名字?”姒寒雨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也不妨大大方方地接受别人的好意。 “姑娘不怕在下财色兼收?”见姒寒雨没有拒绝,年轻男子从一旁的车夫手里接过鞭子,并顺手扔了五两银子在他怀里。 将钱袋往车内一推,就轻了身子坐在车夫该坐在的地方。 “众目睽睽之下,公子连这话都敢讲,还有什么坏事可做?”姒寒雨向车内退了一下,放下掀起的帘幕。 何时起?她也成了被众人瞩目的焦点? 谈笑间,忽然听到了什么,隔帘倚在现任车夫的身上,“公子敢不敢赶车去渊国?” 话毕,对方身形一滞,姒寒雨暗笑孩子究竟还是太小。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相守之期(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 “姑娘既是那处人,怎敢堂而皇之地来这里?”姒寒雨对他讲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那一滞之后,车已向前缓行。 姒寒雨拧了拧眉,不明白方才那小子究竟在呆些什么? “公子把车赶快些!”略掀起帘幕的一个缝隙,见背后的人正好回眸与自己对视。 “有人在追你?”在姒寒雨看来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的人,敏锐地捕捉到了问题的所在。 “是呀!我哥哥到处找我,逼我改嫁。”来寻她的人的确是朋来,早知道她就不在那儿浪费时间了。 “你…已经嫁人了?”男子低头反问,‘是呀?如此颜色,与我的年纪都相仿了,怎么可能待字闺中?’ “……”姒寒雨一惊,‘感情这小子还真打着劫色的主意?难道这孩子有恋母情结?’ 姒寒雨这么想时,也忽略了一件实事,她自生了九子以后根本没再变老过。 “是在下冒犯了,在下姓蛮,名衡。”“久久”听不到帘内有响声,赶车的蛮衡有些发觉自己唐突。 蛮衡的母亲去世多年,父亲新娶的女人又身份特殊。 他的性子很冷,甚少与女子正面接触。 此次,蛮衡故意将继母弄晕送回住处,自己躲在轿中以避开父亲再度与他谈及“终身大事”。 轿子才走了不到两刻钟,继母的婢女便“狗仗人势”地哇哇叫。 掀开轿帘才发现有这样一个曼妙又俏皮的女子,乌眸微嗔虽看不清容颜却足以动人心弦。 纤手,也许说小手更为贴切!就那么插在钱袋里,他从没见过有哪个女子敢如此大胆,在这城中敢公然不把他的继母放在眼里。 “小小年纪,未看清女子容貌怎么就胡乱动心?小子,不如等我腹中的女儿生出来,许给你做媳妇。”姒寒雨听见蛮衡谨慎地“自我介绍”倒是有些喜欢这个孩子了。 ‘这小子,看似冷清,却如此老实?爱憎分明的性子也颇为惹人喜爱。丫头,这个哥哥长得好看不?’姒寒雨心下调侃。 “姑娘怎么用这样老成的口吻取笑我?大家不过年纪相仿,即使你早嫁于人…也不……”边对姒寒雨讲话,边加速赶车,话刚说到正题却顿了两下。 “你总是这样?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家里的小鬼们交代?”正要回答蛮衡的话,马车一下子停了,让她始料未及。 人差点儿因惯性栽去马车后面,一只手隔着帘幕握住了她的手臂。 同时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姒寒雨吐了口气,不悦地鼓了鼓腮。 马车之所以会停,是因为他们出城不远就有一个紫色的身影向马车的门边扑过来。 “你是她相公?”见紫色衣袍的男子与他年纪相差不多,大约略长他一些也说不定。 那人眉间总有几分不羁之色,隔帘未谋面便断定车内是他要找的人。蛮衡的话问得不由自主。 “都生了九个儿子了,还不安分在家呆着?”飘逸不羁的男子明眸一转,余光瞄了一眼蛮衡。 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番计较,‘怪不得大哥不放心嫂子,都是九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讨人喜欢?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又有这么清秀的人物…唉……’ “九…九个?”蛮衡无法想象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要怎么样生出九个儿子还这般年轻? “臭小子,你不到处宣扬你嫂子的‘丰功伟绩’,心里就很不痛快是不是?”一提起那几个儿子,姒寒雨就有一种,一种他们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感觉。 因为他们通常不整自己这个做娘亲的,遭殃的还是夜儿比较多。 “谁让我有任务在身……”斋暗夜堂堂一个王爷,真悔恨自己当初不该年幼无知随便乱答应人家的事。 “这任务从此不必再执行了!”帘幕忽然掀起甩于车顶上,掩面之人目光中有遮不去的怒意。 “为何?”蛮衡听到姒寒雨是紫衣男子的嫂子时,已经开始在想他兄长会是何等人物了。 “你的好兄长,终于耐不住性子要纳贤了。”本是望着斋暗夜的人将脸一侧。 “他敢?我告诉……”斋暗夜想说“我告诉爹娘去”,才终于想到二老去岁已相继过世了。 “告诉谁去?公公婆婆都不在了。”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姒寒雨性子直,毫不顾忌有外人在场。 “我告诉九个小鬼去,保证那个女人没安生日子过。话说回来,是不是嫂子弄错了?”在斋暗夜看来,他兄长应是那种专情的人。 ‘最近两年,大哥好像是有些怪怪的。’但一经嫂子提起这事,斋暗夜也觉得有些微恙。 “算了吧!你还是偏心他,等十丫头生出来我就送给义兄养,从小就让她那个爹爹见不着她。”本来是赌气不想理会斋家人才说了这些话,但是一侧眸望见蛮衡。 心中有了小主意,不待小叔为小侄女欢呼雀跃就对蛮衡说,“交给义兄也不好,定会宠成第二个我。还是交给蛮公子吧!” 为了坚定蛮衡“把媳妇儿从小培养”的决心,姒寒雨干脆扯下遮在脸上的面纱。 指着身边的斋暗夜道,“这是姐姐我的小叔,这模子与我那相公有五成像。我腹中的丫头就算不像我,也绝对丑不到哪去!”姒寒雨一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的架势十足。 “嫂子,你要是真喜欢这位小公子,请回家做客也便是了。你怎么敢这样把一个好人往火坑里推?”一旁的斋暗夜实在是忍不了了,他八年来迫切希望嫂子能生个“降龙”的小侄女给他。 都苦等了八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光明,姒寒雨想将这光明泯灭? 不行!绝对不行! “什么叫把好人往‘火坑’里推?小公子你说,若我这丫头生的如此,你不想娶么?”姒寒雨美目视之,‘夜儿这小子故意拆我的台,不把女儿的下半辈子交代好,我怎么放心走?’ 姒寒雨面上神情丰富,心中却无限凄凉。她现在的恐惧与心寒又有谁能明白? “这丫头有九个哥哥!皆比小公子小,个个古灵精怪。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有妹妹还被人抢了,你猜这位公子的日子会好过么?说火坑是轻的,我还怕吓到这位公子呢!”原以为这叔嫂二人说“九子之事”只是开玩笑的。 只是,见到二人吵得这么认真完全不像一般叔嫂该有的疏离。 蛮衡真的开始怀疑这女子发现“丈夫与别的女子有染”之前,叔嫂二人的关系有多好? “小九最懂事,定不会让妹婿受欺负。”想到“小白”那么懂事,姒寒雨真不想他小小年纪就担负起长兄该肩负的责任。 可是……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守之期(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一晃,又一抹紫色和一道素白向他们这边。 蛮衡只见有两个身形约有十岁大小的孩子自一丈之外飘然落下,转盼之间已来到他们身边不由得有些诧异。 “娘是怎么想的?非把小妹塞给凡夫俗子?我们家养不起她么?”紫色衣衫的小子先挤到姒寒雨身边,一双凤眼狭长地扫了一眼母亲身边的蛮衡。 之后,才正正经经地伸出小手向母亲的小腹。 “别乱碰。”本来不疾不徐的小白一闪到了母亲身边,拍开还没碰到人的七皇兄的手。 然后,大人一样的冲着姒寒雨皱了皱眉头,“这位…做妹婿也太…老了些。”犹豫再三,还是因为顾忌母亲的颜面,说话没有太过由心而发的直接。 听了这话,蛮衡不仅没有觉得好受,反而有种想一头撞死的感觉。 而姒寒雨则是尴尬不已,她才夸了小白的话,此时想要全部收回。 “夜叔叔,你猜丫头会像娘么?”小白认认真真地看了斋暗夜一眼,又仔细盯着姒寒雨的肚子,口中问着。 “父亲是怎么把小妹塞进娘肚子里的?动作也太慢了,害得我陪着一群无聊的家伙一起呆了八年?”惊天之语,绝对是惊天之语。谁能想到这话,是从一个八岁孩子的嘴里讲出来的。 “斋慕白!”第二次,八年里第二次惹母亲发火最少的小白,终于逼得姒寒雨喊出了他的全名。 平日里,姒寒雨都会温柔地唤他“小九”或是“小白”。 只有七年前,别的兄弟都乖乖张嘴吃饭,而他明明会吃饭却赖在姒寒雨身上要奶吃的时候。 这个没做好当娘亲准备的女子,才歇斯底里地叫了一次他的全名。 “娘,要冷静。你现在是有重任在身的人,不宜动气。父亲呢?知道娘有了小妹,都没把娘夹带回家?”一番言辞过后,目光流转到蛮衡身上,“父亲该不会以为你和这位有什么关系吧?” 姒寒雨的小儿子,讲话素来若陈述别人的事一般,基本上没有语气。这样的他,倒是让被他说到的人备受伤害。 但是,他讲的话从来不那么单纯,而且他总能知道母亲的心思。 姒寒雨拨开儿子,轻快地下了车,走出几步后忽地回头。 “别与你继母冲突,或许你父亲也有他的迫不得已。”时间给姒寒雨一种无名的压迫感,‘人家说时间可以磨灭一切,我与他之间的维系大概也不过是这几个孩子。正如小白所说,眼见未必为实。’ ‘但他自登上那个位子后,我们之间也的确不似关中那旧日一般。忙…他总是在忙。’想要劝慰自己不去相信的转念,就是心思纤弱的无法回旋。 道理教训别人时,总是比用在自己身上更具有说服力,一旦用在自己身上多半儿是力不从心的。 “快回城吧!若让休原知道你与我们在一起,会满门抄斩的!”姒寒雨言罢,双足点地绝尘而去,恰似一缕明媚的春之暮光,已悄然而逝了。 姒寒雨亦是料到蛮衡会因为自己盛怒之时唤出的“斋慕白”三个字,猜出她身份的八、九分来。 所以,她才干净利落地交代两句,转身用上她甚少显露的本领逐风离开。 “小兄弟,在下渊国斋暗夜,多谢兄弟护我嫂子出城。若有兵戎相见那日,暗夜定力劝家兄,不以此城为突破口。就此告辞,后会有期。”双拳一抱,甚是有礼地对蛮衡讲了几句道谢的话。 嫂子与两个侄儿都消失无踪,这才含笑向蛮衡告辞。 “斋…暗夜?渊国唯一的王爷?皇帝的亲弟弟?”待人影若尘埃消失得差不多,坐在马车上的蛮衡才喃喃出声。 “她生了九个儿子?我早就该想到的!马儿,咱们走吧!”出神过后,身子一动正好压到了那袋铜钱,轻笑一声调转马头返回城去。 ‘一个女子,能这般大胆连忘忧皇帝都直呼其名,也莫过于神女了!还真是看不出,她…已经快四十岁了!’慨叹自己眼拙,也怪不得人家叫他“小公子”了。 可蛮衡不明白,传说中的“忘忧神女”为何会对忘忧皇帝如此不屑。 关于姒寒雨在忘忧的传说,十七岁的蛮衡也略有耳闻。他的“耳闻”,还是从府中上些年纪的仆人那儿听来的。 奔波了半日,可算是累了。 想要到渊国国都,还需要再疾行上半日,终于某个任性的母亲在不要命的御风而行后停在了一座小城中。 “嫂子,你……”后面的三个人渐觉追得吃力,原来他们都忽略了,其实姒寒雨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娘,你疯了!这样下去妹妹怎么受得了?”小白在小七的身后扯了扯他的后衣襟,却没阻止得了小七向母亲抱怨她“虐待”妹妹,结果…… “放心!我死了,她也死不了!”姒寒雨面无表情,凌厉的以目光扫了七儿子一眼,长出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小白,你这是为何?”斋慕紫先是被母亲的目光看得缩了缩脖子,而后又遭受小弟的一记爆栗之后,小七哀怨地看向正追母亲的小叔叔背影一下。 “亏你也是娘的儿子,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改变了母亲想歇一下的想法。”斋慕白依旧一副“天塌下来不干我事”的表情。 食指弯曲含在唇边轻轻一吹,口哨响彻天际。 “九皇子。”一名身着白衣的人飞身来至小白身边,单膝及地、垂首听令。 “去忘忧我母后到过的城,告诉我父皇。四个字,妻离子散!”讲完命令的内容,便飞身追母亲去了。 ‘母亲虽然多是任性,但是她对父皇的纵容有甚于任何人。她素来爱护我们如命,是什么事让她生这么大的气?不惜伤害自己和期盼了许久的小妹。’小小的身影沐浴于晨光之中,他知道,母亲一定是气急了、也伤心极了! 母亲那么怕黑,如不是有心事挥之不去,断不会连夜里都不休息一直赶路。 “小白,他是谁……”望着身侧看不清面容的人,斋慕紫喃喃地问。 可是一转脸,小弟就先走了,“小白,小白!你等等我!”追上去时,早已没了人影! 人家都是“晓行夜宿”,姒寒雨偏偏连夜赶路。 一路入了皇宫、进了寝殿将门合得死死的,一头扎进被子里便不动了。 “九皇子,小姐她怎么了?”小诗挺着肚子,看见斋慕白落寞地立在门口,莞尔问道。 “别理小白,我们母后怕是怀了小妹正闹情绪呢!人家不都说孕妇最容易如此?诗姨,你都给月影叔叔生了一个儿子,也该生个小妹妹了!”后面赶来的斋慕紫见小弟对诗姨如此无礼,大踏几步赶上前来打圆场。 听见斋慕紫的话,小诗抚了抚肚子,笑意更深了。 “还不去帮夜叔叔干正事,待会儿那群吵人的家伙又该来扰娘休息了。”斋慕白仍是板着一张脸,仿佛真正年幼的那个不是自己而是他七哥。 “为何又是我?”每次都让他去跟六位皇兄和皇弟周旋,他也想陪着母后。 “你大嘴巴,易惹怒娘。”八个字,精炼地概括了他唯一一次放七皇兄与母后单独相处的经历。 “小白!”斋慕紫好歹也是个哥哥,弟弟当着诗姨的面这么说他,不免让他面子上挂不住。 “事实如此。”不因七皇兄生气而改变对母亲的忧思,还有就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反应的恒久不变淡漠表情。 “好吧。”扁了扁嘴,虽然不服气,但斋慕紫还是听弟弟的话去应付那群兄弟了。 待斋慕紫一走,斋慕白与小诗对视一番。小诗会意地笑了笑,颔首转身也走了。 “妹妹,娘生气了。你一定乖,不然生出来就不漂亮了。”面向母亲床榻的方向,小小年纪就冰封了的容颜上浮出了一丝温度。 也难怪姒寒雨最疼他,生了那么多孩子,只有他不论何时、何事都能想到她所需的地方。 好像斋慕白生出来就是为了照顾母亲一样,单手抚着寝殿的门板,喃喃地说,“去弄清楚,母亲这般到底所为何事?” 本来他不想插手双亲的事,可是他就是受不了母亲性子不鲜活的样子。 对自己最亲近的属下发出信号,悠悠地下达了命令。 时光荏苒,姒寒雨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斋暗尘却比往年出宫还要频繁。 一日午后,姒寒雨扶着肚子望着性情冷清的儿子。 “小白,去让你几个皇兄劝劝你父皇吧。”梦魇日渐清晰,姒寒雨竭力放平心态,不让任何事情扰到腹中孩儿的健康成长。 “劝他什么?”已经过了好久了,母亲不哭不闹心中似乎平和的不愿意他们的父亲再介入她的世界。 斋慕白不喜欢仍然这么年轻的母亲一副老气横秋的心态,他比任何兄弟都依赖母亲。 “劝他,若是喜欢,就将那女子迎进宫吧!来回奔波,太辛苦。”姒寒雨心中很苦,苦到淡然不想再见到她真正爱上的人。 以前,她看过这样一句话“当他喜欢你时,你不喜欢他;当他爱上你时,你喜欢上他;当他离开你时,你爱上他。不知道是你爱的太晚,还是……” 姒寒雨在想,如果斋暗尘打定主意喜欢上别人,她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她对斋慕白说的话,到了最后七个字,未免让自己觉得有些讽刺了。 “娘,其实父皇他……”斋慕白转盼想要劝母亲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母亲拉住了他的手。 “也不知道我所剩下的时日够不够生下她,万一我的神灭于此,她来投这次胎,该有多冤枉。”斋慕白见母亲暗自出神,拉住他的手无意识地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听话的妹妹只是轻轻地和他打了打招呼,而母亲似乎只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里。 “娘,你休要胡言乱语吓儿子。什么神灭于此?”斋慕白小小年纪就满腹经纶,当然听得懂母亲口中的“神灭”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妄自抽回手怕惊到母亲,却又气母亲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吓他。 “儿子。”他母亲居然将他的头压在她的肩头,很亲切地抱着他。 以前只有他缠着母亲时,才有过这种待遇,姒寒雨浅浅地唤着斋慕白。 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娘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骄傲,这些事本该是叮嘱你们父亲的。可是,现在似乎不用了。娘只说一次,你要听好了,不管你信不信。”嘤咛似的讲着自己身后事的开场白。 微顿了一下,“娘不是醇国人、渊国人亦或是忘忧人。娘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皇帝。那里的女子不必在炎夏因什么所谓的‘礼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那里…唉…总之,娘近来频频梦中回到了那个地方。”抚着斋慕白的头发,说着自己的故乡。 “恐怕…不能陪在你们身边,看着你长大,看你被一群女子仰慕的一天了。”回忆终了,姒寒雨怅若所失,她每讲出一个与此时不同的“风俗”,斋慕白就加深了担忧。 对于母亲的话,他都信! 且,从不会觉得,那些话是不着边际的。 “娘为何不直接告诉他?”斋慕白感觉到母亲心底透出的淡淡忧伤,他不禁气结。 他从未想过他平日里稚气未脱又暴躁的母亲,会有如此温婉的让人揪心的一面。 他气父亲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竟因为那么幼稚的事,让母亲心里这么苦却不愿意向其提上只言片语。 “他…他从来不会以为我说的这话是真的。从不会像娘的宝贝儿子这样,呵…现在说这些,不是很可笑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姒寒雨在儿子耳边浅浅一笑,那苦又不咸不淡地溢出来。 正当斋慕白想说什么的时候,额头别母亲印下一吻。 而后,周身一松忽然被放开。 只留下,母亲独自向外祖父和外祖母住处走去的背影。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相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又过了两个月,渊国皇后时隔八年多又将临盆。 “皇后,国舅大人求见。”寝殿外头,宫女轻声禀报。 坐在床榻上的人放下手中的“十字绣”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姒寒雨的信都已经写了好久了,朋来怎么现在才来? 对外,朋来一直都被以“国舅”称之。 “让他进来吧。”重新拿起她有异于这个时代的“绣品”,图案是一对可爱的卡通娃娃。 回忆着以往在故乡时的“十字绣”,她几个月来自己摸索着绘制图样,而且已经绣得七七八八了。 一个翠绿的身影,随着宫女的引领进了外殿。 立在内殿与外殿的交界处,男子望其正端庄地做女红而不禁失笑。 “自己进来,少装不熟。”姒寒雨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八个字,惊得宫女们连呼吸都缓下来了,堂堂皇后的寝殿也是谁都可以进的? “进你的闺房?不好吧。”直到这位风华绝代的国舅冲宫女们一笑后,口中讲出的话终于引起了她们皇后娘娘的主意。 同样的一句话,此去经年,也恍若隔世。 “你们下去吧!若是待会儿九皇子来了,让他直接进来,不必通报。”姒寒雨之所以会抬起头,就是因为朋来方才的话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宫女们退至殿外,她把自己手里的东西举起给朋来看。 “你们这儿的刺绣太难了,我只能按照我会的方法给小白和丫头绣两个。”朋来接过一看,是两个头大身子小的娃娃。 虽然在朋来看来这样的娃娃有点儿怪,但他不知为何就是不觉得姒寒雨绣的难看。 即便朋来不懂刺绣这门功夫,在他眼中,姒寒雨的绣法的确与这儿的不同。 “有我的么?”朋来料定姒寒雨这么“心血来潮”铁定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但见她郁郁不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逗她一逗。 “那!这是你的!”岂料从不按常理行事的人,这次却出乎了他的预料。 一个有他手掌大小的绣袋,被姒寒雨神奇的变了出来。 而且,那上面的图样风格和他看过的小娃娃有异曲同工之妙,玉树临风的“大头人”不正是缩小后的他么? 接过绣袋,朋来几乎都快感动得哭了。 绣袋的颜色款式与他常日里的着衣风格也是如出一辙,让他一见就喜欢不已。 那喜欢里不全是因为送东西的人,有一半儿真的是因为他打心底里对这东西爱不释手。 “这…什么意思?”直到觉得绣袋的重量不对,并且真切地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是当年自己送她的玉竹节。 朋来才略有一丝失望地对上姒寒雨那张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 关于“妹妹已经许久没有笑过”这件事,朋来早有耳闻。 素来不怎么发自内心对他笑的心上人如此明媚,让他根本没办法生她的气。 “我大约快要回去了,很高兴这辈子有你陪我。”凝视着朋来,姒寒雨依稀看到了当时的人。 那个对她感情真挚无私的人,让他每见一次都心里暖暖的人。 “回去?回哪儿去?忘忧么?”姒寒雨口中的“回去”,朋来自不会明白所讲为何! “回…另外一个世界,那个没有你们,只有我自己的地方。只有我和那里的家人,平凡无奇的父母。”这样的感觉已经纠缠姒寒雨许久了,原本她还因为斋暗尘不想回去的。 可是后来,她越来越觉得,男人离开谁都能活,休了谁都可以再娶。 ‘几个月了,他竟一次也没来看过……’好像完全不是在说自己一样,淡淡地绣好最后一处,将绣活平整的放在枕头上。 “没有我们?你真舍得?”朋来发现今日的姒寒雨十分不正常,仿佛在向他交代身后事一样。 转念一想,因为姒寒雨是因为和斋暗尘赌气,才转移了话锋反问她。 “若能带人回去,你、九个小子、夜儿和这个小丫头,一起带上应该不错。”经过朋来的“提醒”,姒寒雨不禁开始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边浮想联翩。 幻想着那样的情景,只是那么一想都会觉得很幸福。 如果在现代多了这么多“美人”在身边,一定很好命。 不用担心自己孤单,更不用记挂没人养自己。 “你忘了谁吧……”朋来发现姒寒雨不是有意去忽略谁,而是她真的没把那个本该居于这行列首位的人算在内。 话出口才惊觉,有些后悔。 “若真如我所说带你回去,你去不?”并没有理睬朋来的尴尬,只是乐在其中的幻想着。 “回哪儿去无所谓,只要你在那儿就行!”多少年了,人人都说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 可朋来每见到姒寒雨一次,就越是觉得自己对她,愈来愈不能自拔。 “真的?保证不见异思迁的话,小丫头出生,你就给她做爹!”从上辈子开始,姒寒雨就觉得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比和一个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幸福得多。 曾经她以为斋暗尘就是那个人。 如今! 当自己把全部心思都系在他身上时,才发现,兴许自己从一开始就该选朋来才对! “干爹或是舅父或许还能搭上边儿,亲爹大约没我什么事儿了!”可能是和姒寒雨太亲近的缘故,许多口头上的细碎语言都顺着她说。 “怎地,反悔了?”姒寒雨秀美一敛,嘟着唇责怪朋来自食其言。 姒寒雨以为朋来也如别人一样,常日里说了好听,其实都是一样的。 “反悔?你家里那醋缸,因为陈年旧事都能狠下心来暗地里筹谋。我打他妻女的主意?还有好日子过么?”十七年!确实是陈年旧事了。 本来已淡出记忆的一代渊国明主,三不五时地出宫谋划。 为的,就是悄无声息地把“假想情敌”铲除干净。 “你能直说么?”这么明白的话里有话,姒寒雨一个直来直去的人能闷得住么? “你真不知道?”朋来忽然明白一个道理,他们两口子何着都是“当局者迷”。 “我该知道什么?”姒寒雨发现朋来似乎比斋暗尘更了解自己。 “就是休原找上他,说要抢走你。”朋来自上次以后,才发觉事情有异。 所以,他撒出人手去查。 他的人在查明过程中遇到过渊国的人,他以为姒寒雨早就知道了,才会这么气定神闲。 “……”‘有这么回事儿?’姒寒雨陷入深思,连回答都省略了。 “天!斋暗尘这个男人还真是有魄力。竟然冒着惹你死心的‘灾难’,暗地里报仇?他怎么想的?图什么呀?”对于斋暗尘决断事情的方法,朋来大惑不解。 “他这个混球儿!”姒寒雨想起来了,有那么回事。 自那以后,斋暗尘才总是出宫。 “?你干什么去?”坐在床上的姒寒雨忽地起身,向殿门外走去,朋来忙问。 “找他算账!”广袖之内的手抵住后腰,想要走得快一些,却碍于肚子的重量使不出力气。 “你这身子,急不得!”朋来立即起身,想扶姒寒雨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那个混球,居然以为我还喜欢休原。他这么笨,我能不急嘛?”姒寒雨快气死了,自己就这么不值得斋暗尘拥有信心么? “那你也不能…寒雨!你慢点儿!”瞧见姒寒雨走路连重心都不稳,朋来赶紧上前去扶。 “朋来!姐等不了了,你能别搅合了么?这次要是再错过,就没有下辈子了!他两世…算了!来人!速传九皇子来!”借力站稳,拂开朋来来扶自己的手,向大殿之外大喊一声。 安静惯了的殿外立马冲进来一排人,这些人都是他们皇帝亲自挑给皇后的。 只是,他们的皇后很少差遣得人团团转。 这次,恐怕是要有大事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情却有晴(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俏皮的美妇挺着大肚子坐在相对速度已经很平稳了的马车上。 闭目养神,犹记得在临行之前自己只想带着朋来和小白两个人的。 可是,一下子,多了九个! “九皇子是吧?臭小子!知道真相不早说,和你那个爹一个样!有什么事不能大家一起解决?非要自己一个人逞强,男人就不是人么?对,你们都不能算人!”本来其他八个小子都想挤进姒寒雨的车里,与娘亲近亲近。 听到车内从不对小弟发火的娘亲大肆发飙声音以后,他们果断的退缩了。 听了以后不用去想也知道,小弟是因为他们那个爹彻底把娘亲得罪了,小弟都成了“出头鸟”,他们可没有多余的脑袋伸进去给娘砍着玩儿。 娘亲现在都把他们归入“不是人”的行列了,马车慎入、慎入…… “娘和他都在一起过日子这么久了,还能让他做出连我都不会干的事。怎么只挑别人的错处、痛处,不检讨自己?”闻言,众兄弟真替斋慕白提心吊胆了一回。 小弟敢顶嘴? 他居然敢在母后面前回嘴? 他们的父皇身处此境遇时都不“敢”,大多数只是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心情就算“大不敬”了。 “不生了!”车内半晌没有声音,‘这小子,不白白在我肚子里呆了好几年了么?敢叛变!’姒寒雨轻轻道了一声。 “好吧!都是我们父子的错,娘别生气。”良久,斋慕白道之一句,斋家其他的八个儿子才放下心来。 他们的小弟从不轻易惹母后生气,也不是那种会轻易服软的人。 要知道,他们几兄弟盼着这个小妹可是盼了好久了。还好,他们的执拗弟弟终于开了天恩,服了软。 “态度不诚恳,要知道见了某个不负责任的人以后,我还不知道要生多大的气呢!要是这‘两把火’一起烧起来,我和我苦命的女儿大约就要下赴黄泉才得以相见了。”姒寒雨虽然表面上态度“强硬”,但是心下已经无数次地鄙视自己。 ‘姒寒雨,你说你现在都沦落成这样了?没出息到,要靠着欺负儿子过日子,不觉得这么乖的儿子很无辜么?’想是这么想,但是还是强装镇定地继续厚颜的行径。 话音中正色极了,“你先出去吧!叫你八个哥哥来!”忽然睁开眼睛冲她的小白使了个眼色。 姒寒雨不忿,她又不是在“偷人”,至于那八个儿子在马上行驶的时候还盯梢么? “算了,没告诉你的是我。他们几个都不知道,饶了他们吧!”饱览史书无数,斋慕白知道他娘这是在保护他。 帝王之家的兄弟,素来最忌讳的就是母亲宠溺幼子。 那样往往会让幼子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母亲把“讨人情”的机会留好了给他,他自是不会浪费母亲的一片苦心。 “不知道怎么了?难道我只生了你?知道我为何对你最好么?”姒寒雨故意停顿了一下。 “因为从你要出世开始就不折腾我,他们几个从没出生就是讨债来的!特别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我生他们出来多辛苦你知道么?让他们来!”反正儿子们也看不见她是不是真生气,她只把声音功夫上做足就是了。 姒寒雨晓得前五个儿子比较有“主意”,才有意将每个人都点了一遍。 斋慕白学着母亲的语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头伸出车帘的外面。 果然,几个兄长都回到了自己的马上多的老远。 见伸出头来的斋慕白“脸色不佳”,都在马上对他摇手或是抱拳求助。 斋慕白撇了撇嘴,冲他们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又把头缩回车内冲姒寒雨难得的一笑。 午后,一行人停在一家客栈休息。 原本当家主母是不肯停的,怎奈这家店是朋来的暗哨,说是打听到了斋暗尘的去向。 “回主子……”来报的人瞥见房间里除了主子和他们如雷贯耳的“主子义妹”还有两个人,回报的语气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朋来无言颔首才又道,“您听了莫急,渊帝似乎已遭……”这是他们探回来的消息。 据说,斋暗尘已深入忘忧国,又有忘忧皇帝处决了刺客一党的传闻夹杂着。 “讲内容前要看清楚是回报给谁,别欺负朋大哥性情随和。探听不到事情我们不予怪罪,随便报条讯息企图蒙混过去,你有几个脑袋够我来砍的?”不等姒寒雨开口,斋暗夜就先行发难了。 斋暗夜不敢想象,他嫂子要是真发起飙来会是什么状况,而且她现在有孕在身,又是临产在即。 要是嫂子和小侄女有个三长两短,他哪里还有颜面去见大哥! “把你知道的讲清楚。”斋慕白冷冷清清地提出要求,自己得到的消息莫名甚少。 来报之人没有想到,自己头一次想蒙混过关就被逮了个正着。 还是,比他小的两个人。 主人的脸色自是不怎么好看,他只得老老实实地讲出他知道的所有。 “娘,别担心。”斋慕白素来“木讷”不太会安慰别人。 “是呀!嫂子!”姒寒雨的脸色,才是最让斋暗夜担忧的。 “我也觉得休原不会糊涂到自掘坟墓。即便不惧别的,他也该因为顾忌你而护佑斋兄不会有什么闪失。”姒寒雨的过去,朋来是历历在目。 “为何?”闻朋来之言,斋慕白反问,他娘现下除了生孩子还能干什么? “以为小叔是唬你们的吗?那故事是真的。”他嫂子的喜忧可以撼动整个忘忧的事,斋暗夜早就给九个侄子讲过了。 其他几个大的大约都信了,只有这个最小的有诸多怀疑。 “不!现在的忘忧君主,也许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忘忧新帝了。”姒寒雨嘴上回答了朋来,但是她的忧思早不是心中承载得下的了。 如今的姒寒雨都不是什么单纯如泉水的性子了,原来就“浑浊”的休原怎么可能还是单纯的人? “嫂子,你对大哥的感应一向很准,不是么?”从斋暗夜还只是他几个侄子这般大小的时候,嫂子在他心中就已经神化了。 “无论如何,在我找到他之前。他不要出事才好……”姒寒雨对小叔之言仿若未闻,心底只是揣度夫君是否安然无恙。 ‘女儿啊!你要乖乖出世,不要折腾娘。你爹爹今夕不同往日,娘亲要留足了气力把他找回来。不然,你就没有爹爹了!’姒寒雨目光空空地回答斋暗夜的话,手不自觉地抚着肚子。 暗自出神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肚子,开始泛起了光……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无情却有晴(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秋末冬初的白天总是短很多,这午后的傍晚暗极了,也或许是姒寒雨周身太亮了。 一层柔和的光渐渐将房中的其他三个人视线模糊大半。 隐约间听见姒寒雨低哼一声,接下来不到一刻的时间,便是婴儿有力的啼哭声。 看不清与重新看清仿佛只是片刻一般,三个人再看清姒寒雨时。 她的肚子已经扁了下去,一脸惊讶皆源于她怀中多了一个粉嫩嫩、眼若秋水、唇似大号樱桃的小女娃。 “呀!呀!”小丫头一见到抱着自己的人就不哭了,但是小手不停地伸向母亲的脸摸来摸去。 小女娃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咧着小嘴笑得很自得其乐呢! “我…妹妹。”少言寡语的斋慕白见到这么神奇的一幕发生在眼前不由得先感叹一句。 他走近几步,却也不敢太接近似的。 立在距母亲几步远的地方伸长脖子,看小女娃。 “哥…哥…白…白。”小女娃被母亲用袖子裹住身体正嘟唇,听见有人叫妹妹,侧目见到斋慕白竟一顿一顿地叫起人来。 这样还不算完,她伸出小手向斋慕白,执意要九哥抱。 斋慕白自是高兴,姒寒雨却拉下脸来,‘不会叫娘,先叫哥?是你哥生的你么?’ “爹…爹……”小家伙小手指着窗外较北的方向,口中吐出两个字来。 “妹妹交给你带,我去找人。”姒寒雨冷不防地将光溜溜的小娃娃塞进斋慕白的怀里。 二话不说,就想顺着小女娃所指方向的窗户跳出去。 “娘。”就在关键的时刻,一声嫩且奶气的叫声让姒寒雨顿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对上小女儿看自己的目光,小丫头手舞足蹈地在九个怀里不消停,“掩…掩…帕…帕…哭…哭……”就像是在着急,又说不出。 小家伙急得“哇哇”叫。 “思思乖,娘一定把爹找回来。娘害了他一次,决不能让他再因为‘任性’伤自己第二回。”姒寒雨自行为女儿取名为“思”,虽然“慕思”听起来太甜了些。 只是,姒寒雨觉得这个女儿是最贴心的。 小女儿只在姒寒雨思量之时,就乖乖地出生,一“思”字、而双关。 在女儿脸上轻点一下,姒寒雨就纵身跃出窗去。 身体凌驾在半空,那跳跃的纵度甚至超越一切轻功,几乎与飞并驾齐驱。 “嫂子,你去哪儿?”这仿佛是斋暗尘给斋暗夜留下的“后遗症”,无时无刻不想保护面前的这个女人。 “不回去看住那群小鬼,就不怕你哥唯一的女儿让她的兄长们给卖了?”觉察声音不太近,想来自己生产一次,好歹自己的身子也是有些许亏损的。 否则,以自己习成这门功夫的认真劲儿,定不会被斋暗夜追上。 “他们才舍不得卖那丫头!”想着小侄女才一出生,就这般异于常人,也一定会像她娘一样不让人省心。 “至少,也会被折腾得够呛。小白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就对了,快回去!”姒寒雨步速调整一下,头开始有些晕了。 姒寒雨相信女儿的指引,不然合朋来与斋慕白之力,怎么可能连斋暗尘的一点儿可靠消息都挖不出来? “那倒是,小女娃还是单纯点儿好。”‘小思思打从一出生就这么鬼灵精,再加上那群小鬼头的灌输,若不及时压制恐怕就没人压制得住她了。反正朋来也在,嫂子不会有事的。’ 斋暗夜瞥了一眼在他之前追来的朋来,他不怕事大地干干脆脆地看孩子去了。 姒寒雨当然感觉到了朋来的存在。 “你不用绞尽脑汁赶我离开,刚生过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见到姒寒雨偏过头看自己,等不及她开口,朋来就已然开口了。 “一,我不用回去当孩子王;二、我没有国家需要顾全。你方才跳出窗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晕了吧?”再次奉上一个姒寒雨不可否认的理由。 见她不语接着道,“不想救人之前自己先死掉,就老老实实地让我跟着。你不要忘了,这可是忘忧境内。时隔十七年,谁还会认得你是神女?”这样一来,朋来的话,才算是告一段落。 素来不安于“别人比我有道理”的女子竟在他这么多话中一声未吭,只是缓和一下速度,这样的举动倒像是在等他。 “你哪儿不舒服?”感觉到姒寒雨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忙上前双臂收拢托住她。 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何他总是能“灵犀”般的感受到姒寒雨的变化。 “你就是上辈子欠我的,回来报恩的。”一直与朋来保持距离的姒寒雨,忽然借势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她无力地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交托给朋来,真正地依靠。 浅浅地说了一句,唇边还挂着笑。 他们大约就是彼此信守对对方的诺言吧? “是呀!是呀!想以身相许来的,怎奈有人不稀罕?”朋来讪讪道。 曾有那么一瞬,朋来以为姒寒雨真的被调换过了,不然谁能把她的神韵模仿得如此活灵活现? “谁说我不稀罕?我不稀罕的人,从来不受我的‘压榨’。你看见我欺负休原了么?”姒寒雨虽然讲起话来有气无力,但她也极了的说着。 姒寒雨要让朋来明白她与人的相处之道。 朋来闻言,想之确实如此。 姒寒雨这些年来,一直在“欺负”的,似乎只有他、斋暗尘兄弟和她的小儿子。 转瞬之间,姒寒雨感应到一种很强大、熟悉,且开始令她厌恶的力量。 “那边有水光,去那!”指着在暮色渐去的幽林边上,那依稀可见的一汪湖水。 “你该不会是以为,人会在那湖底吧?若是那样,早就……”本是打趣的一句话,讲到后面才发现不吉利,急急止住了。 “也许真是别有洞天,咱们先在这儿歇一下。我怕一会儿应付不来!”对于朋来的假设,姒寒雨不以为意。 拂了一下朋来过意不去的面容,双手重新揽住他的脖子。 “我说寒雨,你这不是‘老了老了’想对哥哥我用美人计吧?”打从他们相识以来,他捧在手心的这个小女人就没这么待见过他。 一时间,还真是没办法适应这种待遇。 “美个头!你就老老实实为妹妹我鞍前马后得了!没力气和你斗嘴!”姒寒雨嘴上不饶人,却莫名温顺地在朋来怀里蹭了蹭。 双手滑下,屏息凝神。 正如她自己所说一样似的,在蓄势待发。 一贯爱在“姐姐”这个称呼上争长短的她,也完全放弃了这一轮争辩。 良久。 姒寒雨喃喃地道,“朋来,你相信轮回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八章 轮回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这片刻的相依,在姒寒雨看来与愧疚之感无大异处。 但于朋来而言,却无异于是受宠若惊。 朋来于姒寒雨的相处,从遇见的那日开始就很坦然,从不做作。 这正是朋来心痛的地方,姒寒雨想让他帮忙的时候,似乎也从不会虚情假意地投怀送抱。 此次,朋来有些战战兢兢地提着身体里的那颗心。 朋来察觉到姒寒雨很虚弱,可是因为虚弱就任他抱着又完全不合乎姒寒雨处事的性情。 直到怀中的人,目光悠远地望着那片水光,口中却吐出八个字来,他才小心翼翼般,低头看了看那张微显苍白的脸。 “你呢?”朋来不明缘由,却下意识地不答反问。 “我当然信。而且,我切切实实地经历过。”望向远方的眸子忽地一转,对上朋来凝视自己的目光。 神采焕发的笑靥以对,朋来从没被她这么毫不避讳且目光澄澈地注视过,所以一时之间竟像是被施法定住身子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这样天真烂漫的神情让他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见朋来不答,就只是看着自己。 姒寒雨笑意更深地扬起手在他脸上捏了捏,“所以呀!姐姐我,好不容易在比阎君还可怕的死神那帮你抢回了一条小命,可不是为了贪图你报答我的。” 又扬了扬嘴角,“从现在开始,不论我是死是活,你都不许犯傻来管一下。朋来,人活一世真的很不容易,你得把我没活够的都挣回来,行么?” 手由捏变成整只小手覆在朋来的脸颊上,姒寒雨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奶声奶气的靖幽篁。 以前的她,原本是不相信“轮回”,可自从她恍惚之间发现,可以一直普通下去的自己,周遭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以后。 心态一下子变得,平和了许多。 以往的她常常抱怨“女主角”没心没肺地忽略对她最好的“男二号”。 可现下,姒寒雨终于有心力的“闲暇”反思时,想想自己对朋来又何尝公平过? 这般想来,即便她拼了命为朋来争取了一次投胎的机会,朋来也倾尽自己的小半生无怨无悔地付出。 再多的情分,都该抵消了,不是么? 闻言,朋来方才还幸福洋溢的心,一下子与脸色一般沉到谷底。 “你的意思是,即便有谁对你不利。我也不能插手?”见姒寒雨应其话轻轻颔首,朋来的气愤不虚言表。 朋来义愤道,“那我活着还有何意义?”讲出这句话,好似天经地义。 朋来的话,有一种事到如今,大可不必隐讳什么的意味。 姒寒雨也不搭腔,伸长脖子向他肩头上躺。 小手由他的脸颊移上眉心,指腹在那儿来回刮着,试图不让朋来蹙眉。 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却在她原本就没有大波澜的容颜上,漾出笑意后,戛然而止。 直到此瞬,朋来才明白,他“中计”了! “朋来,那十个孩子就交给你了。我从未尽过一个当娘亲的义务,希望你不要太宠着他们,尤其是那个小丫头。”朋来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姒寒雨。 姒寒雨笑道,“凡胎之身,怎么禁受得起孕育九龙呢?我的孩子们就拜托给你了。小九心思重,他的话多是不好听的,你不与他一般见识,也就是了。” 在朋来追上姒寒雨时,她便有种关于朋来不太祥和的预感。 所以,姒寒雨自不信命地想保全为数不多的,对她全心全意付出且不求回报之人中的朋来。 “你此去自知凶多吉少,所以想要抛开我自己去涉险?”只有半盏茶的功夫,朋来缓缓地开口。 朋来还可以讲话,着实让姒寒雨一惊。 按照她的意愿,这种事是不该发生的。 接下来的一刻钟,朋来竟反客为主,让强打精神的姒寒雨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朋来……”姒寒雨皱了皱眉头,她已经对整个此生的来龙去脉很了解了。 那不过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何必让可以太平度日的人也卷入这场风波呢? 可是靠近了这水汽的朋来好像也变得不一样了,浑身的衣袍逐渐向苍翠欲滴变化,眉宇之间也一改温和,阴郁了许多…… “也许,远没那么简单。”单手扶姒寒雨起身,另一只手臂振袖一挥。 口中意味深长地喃喃一句,又低下头向自己挥袖所置于草地上的一席小榻。 心中默叹,‘原本便可以这样呵护,为何直至今日才显现出来?休原凄凉么?最惨的是我才对。’ 将姒寒雨安置于榻上,一方薄毯将其裹得严严实实。 随即,朋来便飘然而去。 姒寒雨尝试过开口,想要止住朋来飞向水光的身影。 却怎奈,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关于朋来克制于她并做了她想做的事,姒寒雨的心情无以名状。 要知道,姒寒雨根本不想连累朋来的。 一袭与翠竹有焕然天成之感的衣袍加身,朋来忽然释然。 “终于有一次,她一心只担心我的安危。不见外,怕我被牵连。够了,足够了。”望着似已清可见底的湖水,朋来炫耀般的冲湖底灿烂一笑。 正像他说的那样,“终于有一次”他在姒寒雨的心里不一样了。 而朋来的话音仿佛镀上了一层荧荧的光,丝缕般钻入湖中。 半刻钟后,湖面“轰然”席卷起两柱擎天之水,一明一暗纠缠在一起却更如两条巨龙分毫不沾染彼此。 朋来望见此情此景,唇边的弧度划得更大。 他以为次来凶多吉少,不料他心仪之人想要依靠一辈子的那个果然没有无用到让他瞧不起的地步。 “你究竟几岁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大英雄!只会伤了爱你的人!”纵身一跃,广袖力拨,较为明净的水龙被他剥离开去。 替代了那水柱,周身出现无数根参天巨竹,很快便把墨色水龙分流纳入虚空的竹腔之中。 巨大的竹子越来越多,湖水变成墨色又被吸走。 半个时辰后,原来的湖水竟生生地被抽干了。 取而代之的是,浓密、幽深的片片竹林。 被甩出很远的斋暗尘方要上前……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十丫头已然出世了!我这样做和你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朋来的声音幽幽的回荡在竹林之中。 “我如此纯粹是欠了她太多,否则她也不必有今日之难。妹妹产后虚弱,带她回皇宫好生养着。若你睿智,就别再让她忧心。”这可能已算是朋来最后的交代。 的确,如果当初朋来强行娶了姒寒雨,她便不会遇见休原;若他看护好她不让她受伤,她就不会遇见斋暗尘;如果他不那么纵容她,也许姒寒雨只是他的。 但是,也正因为有太多回不去的如果,才真应验了他们当初已定下的际遇。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渊源(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一个小院中,一名男子抱着一个话都说不溜的小奶娃,在给她讲故事。 “你讲的故事不好,我们家思思都快睡着了。”一个个子已见“初长成”的英朗男孩走上前来。 他欲从男子怀里“夺”回小奶娃。 边动作,边带有仇似的没好气地说。 “清故细…白…坐。”小奶娃见到男孩,睡意去了大半。 口齿不清地拍拍自己坐着尚有空余的“座位”(父亲的腿),一本正经地邀请人家一起听故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男孩即是斋慕白,他听了妹妹的话皱着眉头。 极不悦于妹妹没马上从“那个人”的怀里自动自觉地投入自己的怀抱。 “黑…黑……”似乎不明白斋慕白在说什么,只是以一个正常两岁多女娃娃该有的活泼来应对。 两只小手鼓掌似的拍了几下,单音节地重复着最后一个字,兴高采烈的。 “到我这来。”几乎由最开始的柔和转变成了命令,不愿因为眼前的男子在这院里多呆一下。 “……”见兄长的表情不祥和,小丫头也学着他的样子皱眉头。 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如大人一般抱在胸前,似在琢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直对她如春风般的哥哥脸色不好看了。 小娃娃仰面向头顶看了看,眼前的人似乎“很乖”,没有学哥哥皱眉头。 而后,复正视慕白,两只手向他张开。 就在斋慕白以为妹妹是听话的要和他离开,低下身去抱的时候。 “坏!哼……”两只小肥手趁势捏住斋慕白的双颊,教训人一样的架势摆的和他们的娘极为相像。 “思思!”斋慕白差点儿没被气死!他的妹妹居然偏向惹娘生气的人? 他们的母亲虽说看起来脾气大了些,但从没对谁绝情到整整两年多来,一字一句都未回答过人家的问话。 “你这样,娘会不要你的!”暮色浓,小小的女娃坚决地与男孩对峙。 “白…抱抱。”哥哥的这句话女娃娃听懂了,小鸟似的张开双手向慕白。 慕白很高兴于宝贝妹妹没有彻底“叛变”,伸手去抱她。 “娘…突…突……”在进入兄长怀抱之前,回头“啵”地在爹爹脸上亲了一口,还像是在告诉爹爹什么似的,咕哝地说着。 这一点,暗尘、也唯有他才明白! 这个小丫头生下来就不喜欢她娘不高兴,也与生俱来便有那种可以感知到他与他宝贝老婆存在情绪的本事。 也或者,这个小女娃娃本身便比任何同胞兄长都特别。 就是这开口讲话的事,都两岁多了,也没有什么长进。 一个时辰后。 小院一角的房门前,某儿子焦急地携女娃端了参汤在向房内张望。 “思思,你说娘为何没将他赶出来?”低下头全不当小慕思是孩子的样子。 回望手中汤盅,以手背贴了贴外壁,已经不那么有热度了。 他和妹妹都在这门前等了有一刻钟了。 “突了…白白…笨。”小女娃一双小胖手叉着腰,一脸“你是笨蛋,这都不懂”的表情看着哥哥。 明明是再明白不过的瞧不起人,却让观之颜色者有种想冲上去在她脸上香一口的冲动。 “思思累了么?”看吧?被鄙视的话和眼光直接被斋慕白忽略不计。 见小女娃无奈地嘟起唇摇摇头,他又贴心地道,“饿了么?” 边说,边将身子放低,生怕累酸了妹妹的脖子。 “走、走。”某娃娃似乎被兄长贴心的有些不耐烦了,很认真地“下达命令”。 “思思,娘都两天没出房门了。她也没吃东西,等哥哥把汤送进去,看着她用过一些再陪你去玩,好么?”妹妹撒娇般的言行(如果出于娃娃的本意真的是撒娇的话)根本没有让人可以生气的地方。 对斋慕思,慕白总是用尽他从来不会有的东西――耐心、温柔。 “黑、黑。”遥指着已经黑下来的苍穹,小女娃终于“累了、倦了”,并认真地告诉兄长时辰不早了。 “对,天黑了。”斋慕白发现妹妹今天尤其不同于以往,可以说是怪怪的。 “觉、觉。”这话题又严肃了许多,人家并不认为母亲这儿有她和哥哥什么事儿。 “可是有那个人在房间里,哥哥暂时不方便送你进去和娘睡。”但凡母亲未松口风,斋慕白就不愿意承认那人是父亲。 慕白从小就这么拗,也不知为什么? “觉…白…走。”小女娃见自己的再三要求不得果,竟不客气地开始扯着兄长的衣摆向他的房间方向走。 斋慕思以一个高于任何同龄人的角度来看,粘着有权威的母亲远,没有贴着疼爱自己的兄长来的实惠。 “思思,娘的房间在这边。”他的宝贝妹妹今儿似乎有点儿任性。 慕白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汤盅在母亲门口的石桌上。 说位置的时候,慕白是蹲下身,放柔了声音的。 “一起觉。”小女娃一双小脚用力点地将自己的身高提起一下,那双小手挂上哥哥的脖子。 她又不是别人家的笨孩子,能连这么浅显的话,到了这个年纪还听不懂吗? 所以,斋慕思用上长这么大鲜少讲话这么清楚明白的三个字,概括了此刻要表达的中心思想。 “思思?”慕白纳闷,他妹妹不是很粘着母亲的么? “要和哥哥一起睡?真的?”斋慕思虽然白天时候很粘着她家中的两个男人,尤其是父亲,但是夜里绝对会缠着母亲一起睡。 “细、走!”耐心用到了极点,趁兄长意外抽出被握住的双手,转身后就向院子另一头兄长的房间气呼呼地“跑”。 结果,跑出不足十步,“啊呦……” 某娃娃应这脆亮的一声,华丽丽地扑进了大地的怀抱,而后趴在地上不动。 “摔疼了么?”所以,某娃的哥哥不得不放弃管他家大人的纠葛。 赶上前去,把死鱼一样趴在地上的某娃扶起来,前前后后检查个遍。 确定了确实没有“重大伤亡”,轻吐一口气,抱着娃娃回房去了。 姒寒雨的房内,床幔外。 “寒儿。” “夫人。” “老婆。” “美人。” 这已经是第两万多次,斋暗尘想着各种方法让姒寒雨回应自己了。 哪怕是挨骂也好,可就如现在一般,帐中人根本就不理他。 正当他转身,想照例去门外守着时…… “夙渊,你到底想要什么?”帐中幽幽之音带着泣泪之声。 闻言,离开的身影僵在原处。 不待他开口,帐中人又道,“你已经…想起一切了不是么?那夜你错入了我的被子里,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听到姒寒雨的话,斋暗尘心中一拧。 ‘原来她并不只是在气我自作主张而害死朋来,她…竟想起了那不甚愉快的回忆?’斋暗尘这才领悟。 “你厌恶遇见我?”斋暗尘下定了决心,但是话问出口却又后悔了,他太害怕回答是肯定的。 “遇见你事关命运,我的喜恶很重要么?”说话的气力明显不足,手里握着那块朋来送给她的翠玉侧躺在床上,赌气地应了斋暗尘(也就是夙渊)一句。 “这么说…你是厌恶了。”语气之中压抑不住的心伤,斋暗尘的话音很轻。 也因为这若有似无的乱下定义,让床上的人一阵气结。 斋暗尘的回答,完全不是她想知道的事嘛! “我不喜欢夙渊,最起码在他与羽落泉立下血誓前的他让人很讨厌!”‘自大、冷血、不近人情,自我为中心……’那是“隋意”对夙渊的所有了解和评价。 腹诽着夙渊,仿佛他已经从斋暗尘身上剥离开来了一样。 “这么说,和我没关系?”听到斋暗尘的话,姒寒雨开始理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老话的真谛了。 自己都够那个什么了(厚脸皮),她这个傻相公怎么说的夙渊跟他没一点儿关系似的? “你不就……”话未讲完,身后已暖。 姒寒雨那两年多没理过的夫君正心情愉悦地,依着风一般的速度,入帐、入被、外加狠狠地拥紧他心心念念的美人老婆。 “谁让你进来的?”姒寒雨气结再结,自己有说让他进来了么? 不过,好温暖。 “好了,又不关我的事。”斋暗尘这赖皮的功夫是两年多来和女儿学的,他知道只有用这招死缠烂打才能保住老婆不休了自己。 “什么?不关…你的事?”姒寒雨既喜欢她家夫君不知进退的好习惯,又讨厌他顾左右而言其他。 每次斋暗尘这般,姒寒雨想要问的话都会无疾而终。 “那当然!夙渊是夙渊,斋暗尘是斋暗尘。他的过失让我白捡了个秀外慧中的老婆,娘子该为为夫庆幸!”某君后面极其厚颜地把下巴放在姒寒雨的颈弯,仿佛在弥补自己这么多日子的“相离”。 沉吟了一会儿,几乎让怀里的人以为他睡着了。 斋暗尘又低声道,“不要怨恨夙渊好么?”这嗓音缓缓地流入姒寒雨的耳中、心田。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章 渊源(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暗尘的话让姒寒雨不语,只有一点点不明所以。 “正如你忘了最初一样,夙渊忘了执念的自己。”斋暗尘悠悠的讲着开场白,似乎是一个很忧伤的故事。 “那个因一条银甲紫瞳的小龙戏水后,就再也无法将其忘怀的古渊,穷尽万年灵力也要追逐。”怅然的情愫点点的流淌着。 “只是,这心愿虽得达成,却生生地令他迷失了自己。成了一个再也没有感情,甚至冷血、残暴的人。”姒寒雨闻言,晓得了他是再说夙渊。 “可寒儿,你要原谅夙渊,他并不是对谁都无情。”斋暗尘的语气有点激动。 而后又道,“你要相信他对那条银龙的爱慕是无人可以比拟的,就是这么落入俗世,爱慕本就存在于俗世之中。” “不论是现在的斋暗尘,亦或是上一世的夙渊,大约都不及他那般柔情。寒儿,想不想重见一下那时的情景。我确信,一旦你见了,定不会再怪罪夙渊的后知后觉。”姒寒雨闻言本想说不必了,偏偏不知怎的就一下子睡着了。 在姒寒雨看来无论是他口中的哪一个,她都不可能再回去,而且三人本又是一根。 平心而论暗尘就是暗尘,至于夙渊,自己似乎没有像爱着暗尘那样地爱着他。 所以,即便对于他立下“血誓”之举使她着实的震撼过,但那也不外乎于讶异。 讶异那么冷酷无情、视生命如草芥的人,怎么会动了心。 合上双眸,一片混沌。 漆黑中,一道阳光射来,随即眼前复现光明。 面前出现一片幽谷,**明媚、繁花似锦。 许多巴掌大的人在花间穿梭、翩翩起舞。放眼环顾四周都是高山。 高山临谷一面皆是悬崖峭壁,似在绝人出、也像不许人进入。 姒寒雨信步在谷中游荡,东瞧西看。 脚下一歪,不慎摔在地上。 可是周围的草木、精灵好似没受到任何影响。 姒寒雨这才忽然想到,这不是她的梦中,大约是暗尘想让她知道“渊源”所在。 但让她费解的是,既然自己在此处该不被人注意,自己为什么还会摔倒? 再有就是她不仅摔了,还顺着花丛往低处滚了好远。 头昏眼花地发现,在自己坐起身后,面前出现了一条好宽、好深的“河”。 正猜测这“河”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天上骤然来了一朵乌云。 紧接着,“噗通”一声,一个巨大的东西坠入“河中”击起了很高的水花溅了她一身水。 没错,姒寒雨的全身都湿透了,还有天理没有? 不过,她还真的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水那么深,她又会被殃及到,要是她一不小心滚下去? 那自己家的夫与子就哭去吧! 因为…她她根本不会游泳。 水面本来很平静,但乌云散开后似乎就不是那样了。 之前如死物坠入水中的东西,一点点的浮上水面,银光一闪生气渐盛。 “一条小银龙?还…真是紫瞳?戴美瞳了?伤眼睛吧?”对于那浮出水面自由游弋美轮美奂的一幕,姒寒雨不禁无厘头了一句。 转瞬间,便因那龙化身成的人形模样而噤了声。 但见那娇小的身影在水中拨水洗伤口,而伤口在遇到这河水的刹那便渐渐愈合。 “那个人,不是……”凝望着那名水中嬉戏的女子,姒寒雨不禁喃喃。 想着这酷似的容颜有可能是自己的前世,她不由得咋舌起来。 ‘未着寸缕?这是人,是龙,胆子都未免太大了些吧?’姒寒雨摇首叹服。 忽然,姒寒雨因有人惊呼而回过神来。 “呀!你…你是谁?”惊觉水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而且是男子的赤膊之身。 小女子才大咧咧地只留脖子以上的部分在水上,水底还不忘叉着腰质问对面不足两米远,模样略带几分“柔弱”的男子。 此男子与她不同,虽水至胸口处,一看就知他定不会身短(矮)。 “你呢?”男子的乌发垂于水中,不似女子的青丝漂浮在水面。 仿佛他正站在陆地之上,水中的一切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一般。 他不答反问,而且显然他的个性就不若面上看着那么容易相处。 “我?我没有名字!兄长们都嫌我长得不伦不类,说我既不像父王、也不同于母后。他们说我是捡来的,母后叫我小幺!不是妖怪的妖,是最小的那个幺!”女子倒是不拘小节,没认为对方不回答她的话是失礼的行为。 反过来,她根本就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似的,站在水里就和人家拉起家常来。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说了一大圈儿,才想起是自己先发问的。 “你受伤了?”男子仍不回答她的话,因为他也没有名字。 千万年来,他只是静静地在这儿流淌,冷眼看着幽涧中的一草一木,万物的枯荣复苏。 但那都是因为,对于谷中的生灵来说他过于强大,而他也不愿意别的生灵接近他。 小幺在落入古渊水中之前,她的血穿透了那层无痕的屏障,血液在水中迅速融了、散了。 闻见血腥气,他才终于破天荒地浮上水面一探究竟。 “哎……”闻言,小幺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被兄长们欺负、更不懂自己为何与双亲长得一丁点儿都不像? 虽然长成这样并不丑,可是大家都拿这事儿当借口啊! 垂下头和洁白的双肩,“我长得很丑,对不对?” 第一次见到亲人以外的人,小幺选择听他的真话。 “谁这么说了?”古渊还是不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在水中动了动,似是这个姿势不被他喜欢。 神情依旧,没有波澜,如静水无异。 “哥哥们都这么说。”其实,是她自己从兄长们的眼神中分析出来的。 “他们在妒忌你。”古渊见小幺目光中的沮丧之色,莫名认真道。 “真的?你不安慰我?”小幺一听,别提多高兴了。 她就知道自己长得不丑,高兴之余竟挺身游到人家面前双手握住古渊的手臂都未觉出有什么不妥。 古渊在水下攥了攥拳头,这样柔软的触觉让他浑身一颤。 随即,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不骗人。 站在一旁的姒寒雨观之生叹。 “一样的清冷,这家伙真的比夙渊可爱多了。”不觉自语出声,并且认同了斋暗尘的话,这个古渊比夙渊有人情味儿。 天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乍然都是一片黑,那两个人的身影也消失了。 姒寒雨以为这样已经算是一段完整的纠缠,眼前却又突然亮了起来。 “喂,他们都欺负我。只有你对我好,我跟着你行么?”听到这句话,姒寒雨的身子为之一振。 因为她竟可以切身地体会到小幺被兄长、族类们排挤的辛酸,好像那一幕幕近在眼前。 “你…不走?”古渊自小幺上次离开以后,曾多次将渊中之水蒸腾出谷,想借助这样的灵力在深涧之外觅得小幺芳踪。 以至于找了几百个日出日落让他因此废去了百年修行,问她此言怎能不欣喜若狂? “就连你也嫌弃我…那…那我走了。”小幺垂头丧气,自己上次是误打误撞跌入这深涧幽谷之中的。 上次回去后,那只逗留了几日便再也受不了那份排挤了。 因为她觉得古渊虽然常常没有表情,但他至少不卑鄙的耍阴招儿,一便是一、二就是二。 而且,他长得很好看,像水一样,让自己一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心思愉悦。 可是,连他也嫌弃自己了,那自己该去哪儿? 失落的转过身,从深水处向岸边走。 “可以留下,但有条件。”双脚刚要踏出水,背后终于响起了那似万年都不会改变的清冷嗓音。 即便如此,她也甘之如饴。 “行、行!你不赶我走,什么条件小幺都答应。”小幺动作轻盈地在眨眼之间完成了转身、跳跃、向古渊投怀送抱的全过程。 这次,他与她都穿了衣服,而且皆是一身白衫。 “此后,生生世世,相依不相弃。若有违背此言,天诛地灭、永不返生。”言罢,见怀里的小幺仍一副自我陶醉,完全不会反对的样子。 他的唇边也微微有了一丝弧度,“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古渊是一尘不染的性子,小幺比他还单纯。 他怕有一天,小幺会后悔,那是自己对她的情却早已覆水难收。 殊不知,不用以后,现在就已经来不及了。 “为何要后悔,你也不喜欢我?”小幺从懂事开始就不讨人喜欢,她那么乖、从不惹哥哥们生气。 可是哥哥们还是想尽办法在双亲的面前丑化她,双亲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咸不淡。 不会狠狠地惩罚她,就只会把她关进小黑屋里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不准出门。 所以,她很怕怀抱着的人也不喜欢自己。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不能保护你呢?”古渊的表情严肃极了,可惜某幺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那种假设。 她觉得这样抱着古渊好幸福,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温暖过。 “那咱们就一起死,我并不期待自己可以长生不死。假若,有一天你觉得自己会死。不用觉得可惜,带上我!我不会怪你,我以我龙的尊严发誓。”光听声音却似很有可信度,但若把那发誓的人儿表情合在一起观之,呃? 不免让人汗颜,笑得那么花痴,也是发誓该有的态度吗? 言在前,景在周身。 立在原处的姒寒雨,无声、微笑。 这样的相依、无疑,她也有过。 时光一闪,不知过了多久。 古渊、深涧上空黑压压的不见天日。 “他们来抓我了。”窝在古渊怀里,稚嫩的小幺早已脱去大半的稚气。 微微合了合那双紫眸,便打算放开古渊。 “当初对我立下的誓言,不会忘吧?”可她终究是不能离开的,因为那双本轻拥的双臂加重了力道。 小幺抬眸仰望着古渊,恰恰对上那双好看有神的眸子。 配合着他的话,小幺点点头。 瞧见小幺点头,古渊单臂环住怀中的人。 在二人一同沉入渊底之前独臂一挥,无数水珠儿化成了水汽向上飞散、从而击散一朵朵乌云。 不知这样反击了多少次,渊中之水去了一层。 天上的乌云还是遮天蔽日的纷涌而来,渊底隐约传出一阵叹息,“幺儿,我至死也不会让人将你夺去!” 言毕,深渊由底向上散出寒气。 不足半刻,便将整个渊流冻成一条冰川。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往生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想来,斋暗尘之所以不详细地讲述他们的事情,而选择让姒寒雨自己“去看”,是因为他觉得讲述不足以表达他们二人之间,千万年来的情谊。 “梦”醒,天明,人不见。 说实在的,姒寒雨静观她和斋暗尘缘分伊始的那情那景。 心中虽然有些微恙,却也真的没有什么大的感动或是波澜。 姒寒雨想,大约是自己电视剧中此题材的东西看得太多了的缘故。 她并不觉得,如果这一世她没有先真心爱着斋暗尘,就会因为见到那段记忆而改变事实爱上他。 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玉竹节已成习惯,两年前她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件事以后,即便斋暗尘什么也没说;即便她梦醒来以后,自己已不在忘忧国境内;即便她心念的夫君安然无恙;即便事情已成定局。 单凭姒寒雨手中,那节再次出现的玉佩,就能明明白白地证明,朋来已经不在了。 自己原不想牵连他的,两年多了! 姒寒雨不解亦如往昔,她依然清楚地记得羽落泉说过的,他将不凡。 可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情景? 所谓的“不凡”,就是这样么? 若当初的隋意救靖幽篁使其转生,只是为了让他转世之后,在关键时刻抵自己一命,那身为姒寒雨的她宁可省去那次出手相助。 方醒来的她,又做了握玉的动作,只是手中却空了。 惊坐起身,刚要找玉的时候,外面传来小儿子和幼女之间的“交涉”。 “思思,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拿娘的玉来玩儿?”一听这话,姒寒雨开始怀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可这也睡得太死了些,连小女娃儿“抢”了自己手中的玉竹节都毫无感知。 “有的细!”小女娃的语气何其猖狂,明白他们家里根本不缺玉这种东西。 “那些娘都不喜欢!”斋慕白低下身,诱哄一般的对妹妹讲。 “爹爹、给!娘、喜翻!”小女娃与哥哥保持距离,玉竹节结实的握在手里,甚至还把短粗的胳膊往身后藏。 斋慕思理直气壮地告诉哥哥,只要是爹爹给的,娘都喜欢。 房内,正下床的某娃娃的娘亲闻听这话差点儿没一头栽下床。 “给我!”在姒寒雨听来,儿子似乎是第一次对她的女儿发火。 姒寒雨暗叹还是儿子比较爱自己。 “不!”听到女儿这么大声的反抗,姒寒雨便觉知大事不妙。 赶几步到门前打开门时,玉竹节已碎在地上,而小女娃正一抽一抽、歇斯底里地冲她九哥嚷嚷。 “啊――白,坏!思,气了!”接着,不停地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见到地上的碎玉,姒寒雨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白……”背对着门的小女娃正发火,以玉为中心发出绿光将小女娃笼罩的严严实实。 光球一出,姒寒雨神经紧绷。 当光一闪向远方,姒寒雨就念力集中,想要去追。 姒寒雨追上女儿的时候,眼前的地方颇为眼熟。 只是那昔日的水光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翠竹。 面前的不只是女儿和竹子,还有负手在后独立在林中一根竹子前面的斋暗尘。 远远望去,那衣衫飘飘的人,仿佛瘦了许多。 不可否认的,他虽活着,却不比死了的人好过。 女儿就在姒寒雨的面前,她毛嘟嘟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父亲,也或者是父亲面前的竹子。 “爹爹!”小女娃脆生生地喊出一句,正出神的斋暗尘微张大了双眼回过神。 而后,便转回身向身后看,一眼望见的不是女儿,而是正神情复杂看着他们父女俩的妻子。 小女娃兴奋地扑向父亲却扑了个空,嘟起唇望见父亲已至娘亲身侧咕哝道,“爹、坏!” 转头向父亲望着的那根竹子好奇地看。 也不理母亲有没有叫自己,大步流星地扑到那根竹子前,张开双臂给了它一个大大的拥抱。 “思思!”看见女儿那拥抱顶多也只能拥住竹子的三分之一,姒寒雨心中“咯噔”一下。 甚至整个人忽然觉得晕眩,幸亏斋暗尘在身畔扶住了她。 “怎么了。身子哪儿不舒服?”关心则乱,斋暗尘哪里有心思管别的,扶住姒寒雨一阵打量。 “别看我,是思思。”姒寒雨暗叫,‘难道女儿不是你的?我都可以感觉得到她有事,你怎么和没事儿人似的?’心里一阵气闷。 人道是“物以稀为贵”,众孩子中,当然是女儿最得宠。 “女儿是我的,但是辛苦生了她的人是你。”耳畔一句话,让她又惊又喜。 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体力像是被什么抽干了一般,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若干天后…… “兮兮,过奈!”一个稚嫩若斋慕思,又似在哪听过的童音将姒寒雨唤醒。 “什么细?”某女娃儿一本正经地回问。 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有些力不从心。 两个娃娃的声音明显不近,姒寒雨心里有些急。 “尘……”费了好大劲儿,才唤出一声。 “娘,他上朝去了!这会儿快回来了!”是慕白的声音。 ‘上朝?他又当皇帝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姒寒雨极其不悦。 说曹操,曹操到。 “娘醒了,在找你。”一阵风尘仆仆的脚步声后,慕白的话伴同一个温暖的怀抱齐至。 “去把思思和那小子叫进来。”言毕,看着儿子出门,斋暗尘轻吻上姒寒雨的双眼。 说来也怪,她竟因此顺利地睁开了眼睛。 含笑望着怀里的人,“渊国自此以后,一帝一后,不设任何妃嫔。” 顿了顿,一个比斋慕思稍大一些的小男娃牵着她女儿的小手,一齐跑进内殿。 “他忘记了一切,却拥有登仙之力,可与我们女儿相伴无极。我这样定夺,寒儿觉得可好?”头顶上,斋暗尘低语着。 凝视着那记忆中,仿佛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童颜,姒寒雨轻轻笑了,仰面对上夫君的眸子。 “就像你只是尘一样,此意、甚好。”倚在夫君怀中,姒寒雨心里特别的踏实。 从未有过的踏实…… (自此章,魂归宿命之相携的第一卷就结束了,谢谢大大们的跟读支持。)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初遇南竹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山中寂寂正值新雨过后,秋天傍晚,空气格外凉爽、清幽。 远处的竹林中,洗衣少女在谈天、嬉笑。 侧目间,那片片碧绿若玉盘的莲叶正在摇曳在水中,是几只下行的渔舟在返家的途中。 天色已不早了,就连天上那颗半天前还活力十足的“大火球”都沉向西山,没了活泼劲儿。 一个披着件显然不是自己的衣衫的约十多岁的小姑娘,呆呆地坐在岸边的草地上。 很明显,她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想。 以至于,忘了自己披着的那件白色外袍是不禁脏的。 脑袋空空的,想把条理、理得再顺些。 可是,她已经在这片草地上理了很久了。 有多久? 从日正中天,到夕阳西下。 想了两个多时辰,愣是连自己是谁、家住何方、为何会在此处都丝毫记不起来。 后来,自己总结下来,她是被遗弃的! 无力之余,干脆躺在草地上。 望着天上的缕缕薄云渐向西行,似乎它们也要回家了。 但见白色绣功精致的衣袍之下,小姑娘肌肤胜雪却不显病态,脸上微微有些未脱去的“奶娃”气。 一对可与泉水媲美的晶亮眸子,也是小姑娘的可人之处。 还有与这雪肌相衬的粉嘟嘟的嘴唇。 试问哪对“重男轻女”的狠心爹娘,会连这样的女儿都舍得丢弃? 再看小姑娘的装扮,头上有一只如菊瓣盛放一般的“爪”状发饰,伏扣在她的乌木发间。 颈上有一条双层薄纱织就在一起的丝带,丝带正中对应下颚的地方,嵌着一簇若绣球形状的绿色“花团”。 右肩下三寸处的手臂上,有一只紫金镂空雕纹臂环,臂环约一寸宽,刚好顶替了那处破了“口子”的衣袖。 顺着手臂看下去,右手中指上有一枚小巧精致的白玉戒指,上有花纹、远观不甚清楚。 交叠在右手之下的左手,腕上系有一条样式很是特别的细链。 那细链的链身好似凌霄花的藤蔓,上面除了细碎地“长”有几朵小巧的“本根花”外,还嵌有别的花朵。 红色品样的木槿、黄色品样的萱草、还有绿色品样的羽衣甘蓝和石莲花。 腰际间,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状若“流水”的蓝色质地玉佩,也明晃晃地系在上面。 这样看来,小姑娘对自己被“遗弃”的论断会不会下得有些武断? 别的不讲,单单那条细金并镶有玉石、玛瑙、夜明珠等材质,价值不是一般不菲的“五卉”软链的做工,就可以抵得上强国的“半壁之财”了。 有哪家养不起孩子的穷人,会把不要的孩子打扮成这样,再丢出门的? “小姑娘。”躺着约不到一刻钟的工夫,有一道幽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小姑娘用一种半梦半醒的神态,眯起水汪汪的眸子想看一看是否是“狠心的家人”回来接她了。 结果,是让她先“懵懂”而后心惊胆寒的。 只见这小姑娘一改“慵懒”的本性,立即蹿起身,抓好裹在身上的外袍撒腿就跑。 “小姑娘,小姑娘……”她才不管此处何地,后面叫着自己的是谁。 方才她张开眼睛前,猜想“这人”至少也是个可怜她“年纪幼小、孤苦无依”的好心大叔。 一睁开眼睛,三魂七魄差点儿没随着它们的这个“同类”一起归了位。 叫她的“人”下半个身子都是透明的,虚空地飘浮在那儿,不知何故别的人不叫,单单找上她。 抱着外袍慌不择路地飞奔向前,边跑还边在心里埋怨。 ‘世上还有比我更倒霉的美人么?被人遗弃在荒郊野外还不够可怜?连勾魂的鬼也不是像点儿模样的阴差!欺负美人是会遭天谴的!’ 没命地跑了许久,直到再也跑不动了,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真是个“乌鸦嘴”。 顾名思义,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下可真的跑到荒郊野外了! 向四周望下去,到处都是茂盛的草。 根本没有什么人家,更不要说是一个人影。 “呜…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可怜死我了,呜……”恐惧一下子在心底占了“上风”,害怕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她胆量的极限。 用外袍挡在自己脸上,蹲在地上便开始大哭。 边哭还边骂“天理不公”,怕是想借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小姑娘。”良久,一道温润的声音拨开了周围瑟瑟的风声,像一圈温暖笼罩住了她。 “娘个头呀!本姑娘要别的没有,就一条金贵命,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又听到有“人”的声响,小姑娘将头压得更低,整张脸都陷在白色外袍里。 只留了嘴在外面,对那穷追不舍的“阴魂”大吼一阵。 “小姑娘姓甚名谁?”有关于小姑娘这奇怪行为袭南竹置之一笑,眼前这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显然是怕极了。 可这“回敬”的气势,哪里像是被吓到的? 袭南竹是来拜访老友的,谁晓得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会有个怪异的小姑娘? “不知。”小姑娘的大声抽泣渐渐地低了下来,赌气的只应了两个字。 “家住何处?”袭南竹暗自会心一笑,‘这小丫头胆气不小。’ 他以为小姑娘是惧生,才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一个鬼魂,要勾魂就干脆利落些!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呀?”其实,在袭南竹和她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然听出话中的“人气”了。 只是人生地不熟的,谁能保证这“人”不是鬼变的? 言至第三句,小姑娘实在受不了了。 她虽然是第一次见鬼,可也没听说过有这么??碌墓怼?p>猛地站起身,企图用自己的“正气”冲散那银魂的“阴邪之气”。 与袭南竹四目相对上的一瞬,小姑娘的心中有一个念头。 那便是,她以后要嫁的相公,就是这样的人物。 南竹、南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有君子之风、大家之气。 面白不似文弱书生小家子气,体魄强健又不若鲁莽大汉那般粗俗。 小姑娘的大眼睛忽扇忽扇地闪动着,‘真如那片竹林中走出来的翩翩之神,怎么会有如此文雅的男子存在于这世间呢?’ 她暗自给了袭南竹最高的评价。 但是,她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她如今的芳龄也不过十岁出头而已。 要想着“嫁人”这档子事儿,还太早了些。 袭南竹依他一个已过二十岁的成年男子心理,自是猜不到小姑娘态度忽然转变的与方才有着天壤之别,真正缘由是什么。 只当是,见他是人不是鬼,所以才好颜相向。 “家住何方?”袭南竹先是莞尔,而后依然重复着方才问过的话题。 “不知。”小姑娘也笑语盈盈,可却依旧与刚刚的回应无异。 “名字?”南竹没有因小姑娘的回答而断定“此女顽劣”,借着如银的月光,他相信小姑娘没有扯谎。 “不记得了。”话说,这才是让小姑娘最感到挫败的问题所在,她也很想告诉袭南竹,她是哪家“名门之后”。 “可有安身之所?”闻南竹之言,小姑娘马上摇摇头。 南竹见状又笑了,想起老友数月之前对自己讲过的那句话。 “你还是少来为妙,每次都给我找麻烦。” 他这次来见老友的本意纯粹是为了叙旧,怎奈眼下似是真的被老友言中了。 “跟我走吧?”低下头,向小姑娘伸出手。 小姑娘把抱在怀里的白色衣袍团了团,才腾出左手伸给袭南竹。 “那外袍我与你拿。”南竹温润的嗓音,镀上着月光的银辉显得更柔和几分。 “不必,我自己抱得住。”悦耳若凤鸣的女孩声音,坚持又有几分倔强地在草丛里飘荡。 “是谁的?”无缘无故地抱着件衣服定有因由,袭南竹试图以此切入,帮小姑娘找到回家之法。 “不知。”小姑娘觉得自己微凉的手被大手包裹着暖洋洋的甚是舒服,所以回应人家时语气也暖了。 “何以如此珍惜?”万事必有因果之理,袭南竹放缓脚步,好让“追着”自己走的小丫头跟得上。 “由心而发,不晓缘由。”小姑娘跟着袭南竹越走越远,随着南竹的脚步,小小的身影没入了这及成人腰间那么高的草丛中。 配以大好的月色,渐渐地没了声息。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怪之雨秋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小姑娘忽然停下脚步、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抵死也不走了。 “何由以此目光看我?”袭南竹依旧谦谦有礼,丝毫没有因小姑娘那已含“敌视”的目光改变他温润如玉的性子。 “因由我知。”就在小姑娘固执地连回答也不再愿意答一声。 远处,小院里传来了由远至近的应言之音。 一道敏捷的身影自那声源转瞬而来,如此矫健的身法在常人所想定是个年轻男子。 哪知此人来到面前,却是个年过五十的“大叔”,许是用“爷爷”形容更贴切些。 相较起这位肉眼上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一袭秋之瑟黄衣袍的“爷爷”,小姑娘还是比较“信任”袭南竹。 水汪汪的大眼睛提防地将“敌视”转移到此翁身上。 身体不由自主地倾向袭南竹,往他的身后躲。 “雨秋这是哪地妆扮?”袭南竹见到老友的“大外罩”也是一怔。 那衣服如洪钟形状,将整个人扣在里头只露出个脑袋。 “近日老夫正不知何故阴气大盛,不如此不足以震慑邪气。”被袭南竹唤作“雨秋”的老者言之凿凿地,让人不得不信。 他转盼望向袭南竹身后的小姑娘,“原来是有它们都想争夺却又望而却步的…驾临了。” 瓮雨秋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用他那双眼睛在小姑娘身上打转。 “她?是很灵秀。只是一样,怎么看都像是哪家走散的‘掌上明珠’。”小女子听了老友之言,警觉地抱起来不及反抗的小姑娘。 袭南竹只不过是想要帮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回家。 他可不期望这个小姑娘变得若瓮雨秋一样,因此等“本事”而让人敬畏。 闻言,瓮雨秋微微一笑。 抬起右臂使宽大的衣袖滑向手肘,露出他那已见“干皱”的手。 “此女出身的确显贵,有倾国之富。”小姑娘早已无可奈何于被袭南竹抱着。 只是她不愿意让瓮雨秋盯着看,在未被瓮雨秋细看之时便用怀中的白色外袍披在自己身上。 借助了袭南竹身长的优势,她从头到脚都被外袍遮的严严实实。 脚下,只富余了外袍的小半个衣摆。 听此一言,袭南竹微偏过脸,瞄了一下这白色外袍。 而小姑娘则是讶异于,‘那个老头儿明明就看不清我身上的首饰,怎就知道…等一下!’ 小姑娘低头看到了左手腕处正放着光华的“石莲花”,转瞬之间恍然大悟。 “富贵很好,安然一生更佳!”出于本能的,袭南竹想要呵护怀里的这个孩子。 这么毅然决然地讲出一句话后,他也发现自己不同于以往之处。 “小家伙”乖巧地将头搁在他的肩上,两只小手各捉住他身体两侧的衣襟。 “你也能安然一生吗?”瓮雨秋不答反问,面无大变心无波澜。 在他看来,一切因果有些可以避及分毫,多是撼动不得的。 “女子怎可与男子相提并论……”后续的话,袭南竹没有再讲下去。 他已然明了了老友话中另含它意,此番深意,他无言以对。 自己是如此,如何左右怀中孩子的“命”? “此女,老夫驾驭不得。你别指望把她留下来!”相交数载,瓮雨秋对袭南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 他不是不想收留小姑娘,是他空有盖世“镇邪”之术,却不想惹什么大麻烦上身。 “我一个男子,如此漂泊,怎能把一个女娃带在身边?”感觉到肩头的呼吸开始匀称了,袭南竹声音压低两分。 可话才说出口,只觉颈上一紧,两只小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是龙就不能养在我这‘小池’里,带她入国都去。在都城边上找一处小院给她,待几年之后,最多五载!定会有她该去的地方。”闻瓮雨秋之言,袭南竹诧异。 就算再怎么了得,哪里有人拿龙来与女子作比较的? 但是,老友的话素来是没有讲空过的,让的名号即是‘雨秋之言若秋雨’。 话出就让人觉得凄冷,却又不得不信。 “可这五载之中,她又该如何维持生计?你要知道,我不能在那儿久待的。”袭南竹的担忧,小姑娘不懂。 只是伏在他的肩上,任一波波的倦意袭来。 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渐渐失去意识了。 “镇云魄。”瓮雨秋这三个字明摆着是所答非所问,内里却暗藏天机。 瓮雨秋捋着腭下的花白长须,半仰起头去看月色开始朦胧的夜空。 深邃的不弱于满天繁星的深蓝,望着这样的瓮雨秋,袭南竹再一次以余光瞟了一眼自己可见的天真睡颜。 “非要如此么?”这小姑娘平白无故扰乱了袭南竹无亲无故的心思。 以往袭南竹虽然也常想起雨秋,可那种感觉不似“忧心”和“惦念”。 这个小丫头似是真的不同,还未送出去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有她在此浊气真的退去很多,只不知这‘矛’与‘盾’同在是何因由?”环顾下去,好似他真的能“夜视”,看得见周围的一切似的。 闭目屏息半瞬,又复张开双眼。 瓮雨秋左手捉住自己的衣襟,向头上展臂抛出,单手脱下了外袍。 “这是何故?防备一个孩子?”但见自己的眼前,瓮雨秋脱掉她方才那身“奇怪的装扮”重现她的本相。 一位身着绛紫色滚雪细纱广袖、长摆衣裙的窈窕女子出现在袭南竹的面前。 试问,有谁能把此时美丽绰约的女子与之前老态龙钟的爷爷放在一处比较? “是呢,孩子。”瓮雨秋闻言轻道一句。 “我不能与她以真颜相见,自有我的缘故。走吧,赶在那边天明之前到达。”瓮雨秋似是打定了此女留不得的架势,不容袭南竹反对。 “你不是有一处小居尚存么?也不必多做准备,这丫头命好,会有机缘让她养得起自己的。”瓮雨秋深深地望了那白色外袍一眼,仿佛这样看过去就能透过衣袍看见小姑娘。 现下女子的冷淡与彼时和蔼可亲的“老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处?早就被‘鸠’占了!”提到瓮雨秋口中的住处,袭南竹皱了皱眉。 不咸不淡地牢骚一句,看向怀里的孩子时,又转厌为喜。 “鸠?”袭南竹如此比喻让瓮雨秋微怔,但左手拇指指腹经由小指腹到食指划过一下后便笑了。 浅浅地笑后,“那么小的一只也值得南竹蹙眉?” 观其颜色,而后复道,“索性是一物降一物,把鸠再赶出巢也就是了。这别的赌我不敢打,自信还没有哪只‘鸟’会让她惧怕呢!” 瓮雨秋这一次没有“作弊”,单单凭借直观的本事,笑盈盈地说着小姑娘不会被一只“鸟”欺负。 “小?可比她的个头大多了。”袭南竹对老友的“冷颜”讲笑话不敢恭维。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面对他时,那只“鸟”就没听过谁的话。 “她生来以后见的‘鸟’多不胜数,单凭家中养的也足够她此番应付。”女子忽而笑了,她原来年纪尚轻时也偏好“奇遇”。 “南竹有闲工夫担心她,不若空些心思来担心自己。她这一来,你的命途许是会大变了。”现在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脚陷于这“奇”的沼泽中就开始后悔了。 非但拔不出来,就连整个身子也赔了进去,才悔之晚矣。 要是早可料到此时境遇,她宁可只是平平淡淡的做一个人。 人活一世,短短数载,即便平凡,亦不乏“精彩”。 可她呢? 真感自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千古恨呀! 一席话毕,目光带笑地注视着那件白色衣袍之下,‘何止是南竹,我是否也终于等到了……’ “此话怎讲?”正如瓮雨秋在盼着“转变”一样,袭南竹何尝不是待之已久。 “天机不可泄露。”此番,瓮雨秋言“天机不可泄露”的确不是出自本心。 最想得到“天机”的是她才对。 这“天机”正是此时朦胧月色的写照,欲看不甚清楚、不看又心痒难耐。 言罢,此地只留南竹与怀中少女。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四章 泷仙之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两仪国,此中地域国力居首的大国。 国之大,则源远流长。 此年,国都名曰“中天”,取“日正中天”大吉之意。 相传,在几千年前,此都曾名“祭月”。 “祭月”亦是这国之君名,以己名入都城之名,足以见得此人之狂妄早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人人都传此人非人,有“皎刃”为兵,是光之利刃,一旦祭出必取人性命。 国都之中有两大家族,一姓为“泰”,巨贾之家;一氏曰“汲”,将门一族。 两家联姻形成一股令祭月视若“眼中芒刺”的无形之痛。 后来如何? 发生了许多事情,若想详尽许是得讲上十天半月。 时光荏苒,许多事情已因光阴而“物是人非”了。 而这国中只有两件事是未曾改变的,那便是国之名与一个成而几千年不变的“诅咒”。 这个“诅咒”巧的便是与千年之前的“泰”、“汲”两个大家族息息相关。 当年这两大家族结为亲家只诞下两子,此后汲家的女儿再无所处。 原来是把两子分给两家,“泰”家一子,“汲”家一个也无伤大体。 只是留在泰家的孩子不幸早夭,过给汲家之子便成了两家精心呵护之“宝”。 幸存之子在兄长已逝的早几年中,常对人言其兄长“未亡”,且是他有的物件必双份备之。 后来,一代代的流传。 渐渐地,“泰”、“汲”两族也与祭月一起消失在轮回中。 这个“诅咒”却没有随之绝迹,每千年比在此国此城之中应验一代。 百姓们都说,“千年轮一族”此族是兴旺是没落全凭祖先保佑。 因为人们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泰”“汲”后裔,所以每至千年都会有名门望族提心吊胆过日子。 都城外的边上,一片茂密的竹林深处,有一个名叫“幽篁居”的雅地。 “你是何人?”此刻正值晌午,因秋意渐浓即便是太阳努力地发热也完全及不上“酷暑”。 幽篁居的院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正老大不客气地问欲进门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近院子,对他的“盛气凌人”置若罔闻。 “你站住!我问你呢!”小姑娘怀抱着件衣袍,依旧不理人。 “喂!臭丫头!是谁引你到南竹先生的住处来找我的?”少年本来还挺生气的,以为又是家里故意安排塞人给他。 对于“小丫头的伎俩”他多是不屑一顾,但他毕竟年少,又见那小丫头进了自己最仰慕之人的院落,不免有些急了! “你,方才说什么?”一直不理人的小姑娘忽然将她的眸子定在那少年的身上。 似是终于有了“兴致”想和少年说上几句一般。 “你是何人?”这一句,少年只是本能地回应了小姑娘,依着他一直以来的骄傲。 “不是这句。”方才少年的话一闪而过,一直在深思自己为何会独自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的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站住,臭丫头!”少年讲这一句时,就是打定主意要气小姑娘的。 少年阅人无数,现下他至少可以判断出眼前这个小姑娘并不是有意要接近自己的。 他总是来幽篁居就是期待能再见到袭南竹。 若再要说有什么原因让他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这里来“清贫”? 那就要属家中逼他成婚的事了。 闻少年之言,小姑娘将怀中的白色外袍披好。 慢悠悠地落座在院中一张竹椅上,向少年身畔瞟了一眼。 “青天白日的,出门还跟着个阴魂。”在少年开始对她出言不逊时,小姑娘就见着他身侧“有异”。 之所以暂时没有讲出来,一是好奇如此强烈的阳光之下“那东西”为何毫不畏惧? 二来便是“那东西”与这少年长得太为相像了,她认为这绝对不是巧合。 从刚刚到她悠悠讲出此话前,她都若有似无地瞟向少年身畔的地方。 “那东西”看起来比“他”身旁的人还温暖、柔和有礼术。 若非是这少年太无礼,她才不管闲事呢! 那是鬼耶,她会怕的! “你说什么?”仿佛受了雷霆之击,少年瞠目结舌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少年素来不甚喜欢妆容“奇特”的女子,可是妆容素气些的往往又很怯懦。 “是我先发问的。”小姑娘敛下水眸大有要午后小憩的意味,弦外之音就是你要是不想说,就请回吧! “若我说了,你便把话也诉之清楚?”少年心下已升三分寒,家中催促他成亲的缘由他自是清楚,所以格外反感。 现下,这小姑娘竟一语定住了他的“魂”。 此话问出口,才转念,‘万一又是奶奶使出的新招数,岂不是又得不偿失?可是,要是他们知道我在这,也定知有南竹先生这号人物,讲一次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少年心意的转变只在一瞬。 小姑娘仍是不答,干脆闭上了眼睛。 少年默叹一口,心道,‘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在除了奶奶以外的女人面前吃闭门羹呢!’ “我刚刚讲的是这幽篁居的主人南竹先生。”少年妥协地说。 “袭南竹么?”小姑娘睁开了水亮的眸子,去了方才的轻蔑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印象中,“梦里”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似乎从未讲过他的名字给自己听。 可她方醒来前,耳边却传来一个女子在不停地讲着两个名字。 那女人的声音非常“怪”,是听了以后感觉怪。 腔调中,既觉得陌生又感到十分亲近。 她问过那个女子为什么一直讲那两个名字,女子回答她说其中一个是她的名字。 小姑娘对自己的名字倒是没多大兴趣,如今明白为何自己单对“袭南竹”三字情有独钟了! 少年闻小姑娘讲出南竹先生的名讳,先是皱了皱眉,而后点了点头。 “生于同根,要么相伴终老,要么快传子嗣。”小姑娘“信守承诺”地告之少年解决问题之法。 其实,她是势单力薄,不想得罪鬼才谎称无法。 她终究是抵不过“恐惧”的,合上双眼,不理那魂魄无助的目光。 “南竹先生素来光明行事,姑娘这样诓骗我可真是不厚道。”少年终于选择不信少女的话。 在两仪国这国都之内,有谁不知那“诅咒”,又有几个不晓那已成定局的“办法”。 这个小姑娘虽然眼生了些,可是国都之大,也不见得人人他都见过。 “我又不是他,况且我不曾扯谎。”她的确知道那鬼没有恶意,可是没有恶意的鬼也是鬼。 忘了自己从何处听过,鬼若常与人相伴,即便他们无心害人,也会使人元气大伤。 只是,她真的不清楚用什么样的法术可以驱邪。 “不知者无罪”有云,所以,她没有说谎。 “你从何处来?”大约是从一开始便对“女子”有成见的缘故,他就没认真审视过任何一名有机会接近自己的女子。 这次,泷仙之(少年)的目光中“褪去”了几分伪装过的浓墨重彩。 “不知。”依旧如回应袭南竹一样的以两个字了结了对方继续发问的机会。 “芳名?”泷仙之脑海中忽然冒出个绝好的“计谋”,想要对付家中的长辈。 甚至因为自己的主意,真是忘却了自己身边还有…… “镇云魄。”似是对泷仙之的“有礼数”买了点儿小账。 小姑娘答过之后心下暗道,‘反正名字只不过是几个字罢了,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只是那个一直在告诉我名讳的女子到底是谁?’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早来的“归宿”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许是她的声音小了些? 在小姑娘讲出“镇云魄”这个名字后,才注意到对面那个“没礼数”的根本没有听她说话。 他东张西望了以后就,跑了??? ‘娘说了,这种让人无法形容的怪人叫奇葩!’一时生气,也没再去理会。 反正鬼也跟着人一起走了,少年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她就没见过这么“没家教”、“没修养”的男子,顺便合上双眸腹诽一阵。 当小小的脑袋里划过那样一句话、这样一种感觉后,猛然睁开晶亮的眼睛。 ‘我刚才想到了什么?娘?对,是娘!’ 思绪到了这里,小姑娘心里多是窃喜。 能那么想起“娘”,就说明自己不是个没爹娘的孩子。 而且,这样想时,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爹娘都很疼她是她深信不疑的事。 “小姑娘!你有见过一个样貌俊秀、器宇不凡的少年来过么?”突然,一道“不速之音”打破了她“自我向往”的美好。 闻听对面那中年男子口中“样貌俊秀、器宇不凡”二词,小姑娘内心底有种嗤之以鼻的感觉。 讪讪地想,‘就那个没家教的,还配得起…咦?我怎么记不得他的模样了?’ 小姑娘此刻的震撼远不是草草几句话可以形容的。 她犹记得自己方才还与那少年对视过,没理由记不住他的样子啊? 再不济,自己仍记得少年身边有只“阴魂”,那魂较之少年脾气温和得多。 这些事,她都记得,为何独独忘了那少年的相貌? 中年男子见小姑娘不理他的问话,只是自顾自地冥想。 以他的身份,从不会有平民敢这般待他。 “这是谁家的女孩,竟如此无礼?”中年男子身后的随从可没有他家主子的大度。 这人讲话已是三分客气,但那七分不待见,她看出来了。 小姑娘自不是“痴儿”,就算是痴儿也受不住那随从的盛气凌人。 ‘怪不得小的如此,有这般下人耳濡目染,有礼教才是鬼上身呢!娘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不假。’ 小姑娘脑袋里暗骂前一句时还对“外界”有些许的反应,可一想到“娘说”的话,便全身心投入那种“有娘的欢喜”了。 管你是谁,爱哪儿哪儿去! “总管,咱们还是去找小主子吧。这丫头都不会应人,没准儿是个痴儿,没人要也未可知。”随从贴心地找“台阶”给中年男子下。 这样的年月,下人的身存之道无非是“察言观色”四字罢了。 “没人要?眼拙的东西。”被唤作总管的那名中年男子白了身边有眼无珠尽想着“拍马屁”的下人一眼。 转而负手而去,心道,‘独那流水玉佩,此女也绝非是无人问津的池中物。’ 这男子眼下急于寻觅他家小主子无心他顾。 否则,仅看女娃身上将自己裹得严实的那件白色衣袍和缝隙中露出的那“流水玉佩”,也必将此女出身弄个明白。 中年男子一行十几人才走,又一批人由隐及现。 为首的是一名仙风道骨般的青年男子,他身着一袭深蓝立在竹林之上。 “告诉主子,咱们少主找到了。”那男子眸子紧盯住“幽篁居”内,沐浴在午后阳光里那熠熠生辉的小姑娘。 男子半回身,偏过脸向后面的一群下人道了一声。 “可是圣公子,此…是个女子呀?”身后的人迟疑一番还是把心中的担忧尽数讲出。 “主子不是女子么?”目光没有从那竹椅上的人移开半分,之前那波人是谁他了然于胸。 以对方的身份,换做他人如此无礼早就处罚了。 小姑娘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原处,足以断定她有过人之处。 “是。”属下不敢多言,他们圣公子今日的兴致不错,一切的回答都是淡淡不冷的。 趁他还未动怒,“明白人”就不能犯糊涂。 不然的话,准没有好下场,说不定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名男子,名曰圣潇湘。 立在圣潇湘身后的人,单手捏住脚下主子的一片竹叶。 并没有折、也不曾摘,仿佛只为了捏一下。 在这人松手之后,一股含竹叶之彩的墨色雾状物从那叶中抽离出来。 先是化成一缕,而后聚作一团在那人掌心。 圣潇湘又把左手负在身后动了一下,那人点头,表示已明白要主子快些回音的意思。 那人将手掌抬至腭边,对手中“墨气”轻吹了一口气。 那气团在眨眼之时,飘出数丈远看不清了。 就在“墨气”飞出的一瞬,被抽了“魂”的那片叶子由茎处“咔”的一声断离母体。 仿若一只在空中折了翅膀的蝴蝶,缓缓地打着旋儿飘落下去。 小姑娘缩在白色外袍里还是觉得阴风阵阵,尤其是两刻钟前,她竟见到有一团墨黑的小东西从院子外的竹林飞向另一头。 她在干什么? 她可不是在晒太阳,她正在用自己的“意念”等人,袭南竹! ‘咦?那个东西,怎么又飞回来了?不…太一样?’正怨愤地念着袭南竹为何不回来,为何把自己扔在此处? 天上,一小团东西从别处飞向竹林。 睫若羽扇忽闪了几下,表现出对这“怪事”的好奇。 那团墨色浮在圣潇湘面前,渐渐地展开变淡,空中显现出几个字: “好生带回,免生事端。” 一阵微风,几乎在八个字方成形之后便随之吹来。 刹那间,呈现出的几个字又消失不见。 “这次没你们的事,我亲自出马。”浅浅数字后,原本站着圣潇湘的那根竹子已经空无一人了。 后面的一群人闻言皆压低了身子,统一的玄色衣服在阳光之下无声地消去踪迹。 镇氏一族的家仆,唯有圣家是历经千年而不被主家所弃的。 所以,圣家人经手办的事,无一例外的是只有成功一种可能而已。 ‘镇云魄?为何是这样的名字?好吧!反正也没有别的名字可以叫,就是它吧。’似是因为全身都在放松,小姑娘也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再想的了,只得这样呆着。 圣潇湘立在幽篁居外,凝视着那白色外袍在阳光下的耀眼。 ‘镇云魄么?主子说少主到了,难不成这女娃真是…不!事有蹊跷。’淡漠的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兴致。 圣潇湘,只要他想知道,凭谁的心事都会被“挖”出来,包括他的主子。 因为小姑娘一直把自己包在衣袍里,圣潇湘终是未睹其真颜。 可是从中溢出“冥息”让他不禁微微蹙眉,他讨厌镇氏、讨厌死亡的气息,从小就讨厌。 “云魄小姐。”然而,不喜欢和可以不去做永远是两回事。 眉目之间去了三分寒气,换上自认已经不太会让孩子害怕的神色。 轻向院中走了几步,淡淡地唤了一声。 小姑娘许是没有发现有人进院,惊得坐起身时,外袍从头上滑落下来。 小姑娘的模样这才尽数展现于圣潇湘的眼中。 目睹小姑娘的真颜刹那,强装温和的的圣潇湘微怔了一下。 转瞬之间,面上颜色如“冬沐春风”,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你叫我什么?”其实她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转念之间,心中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滋味,‘若他这么叫我,是不是说,我不是被遗弃的孩子?’ 因为此人说话内容是她感兴趣的,所以她认真的看向立在不远处的人。 初看上去年约弱冠,方对上目光时,但觉那一袭深蓝像空谷中的幽兰。 用兰花来形容一名男子确实不妥当,可那就是她对圣潇湘的第一印象。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子,她可以记得。 “云魄小姐,主子找你呢!怎地贪玩儿不回家?”听闻小姑娘的话,圣潇湘笑意更深。 耐心地又讲了一次,孩子嘛!哄哄也便是了。 “是该回家了,玩儿够了。”小姑娘敛下眸子,容颜也不过是清秀而已,沉静地叹了一句。 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悲,圣潇湘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少主”,仿佛真的不似刚刚那一瞬间的“惊艳”。 “是了,那便随属下回去吧。”圣潇湘得到了小姑娘的信任,笑意继续持续着。 见小姑娘利落地收起外袍抱在怀里走向自己,完全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呵,终于有好事要发生了。’圣潇湘心细如尘,他的本事也是在小事上察觉不为常人得知的秘密。 在此情此景之下,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一个陌生人。 没有胆怯、没有迟疑,小小年纪这般自信,“冥神之光”她承之无愧。 (喜欢的大大们不妨收藏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镇氏“救星”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氏一族是“中天”城乃至“两仪国”中都不可小视的一大“另类”家族。 自从两千七百年前崛起以来,日益兴盛。 其“兴盛因由”与权财无关,主要以能通“幽冥”之术而摄人心魄。 镇氏历代都以男子为尊,独到了这一代族中只剩一女。 此女上位之际,族中长老齐聚一堂,皆预言族中之女不可能再诞下后代。 但他镇氏一族气数未尽,定有“冥神”相助。 圣潇湘带镇云魄回镇家老宅之前,本对她说再带她去市集玩儿一会儿。 可听了这话应该高兴的小姑娘却一副归心似箭的神采,只言八字,“回去你替我挨训么。” 在镇家原本就不是谁都敢给他脸上看的,听了“小姐”之言,他不怒反笑还连道三声“是”。 所以,“镇大小姐”毫不介怀地“允了”圣潇湘加快脚程背她“回家”。 镇云魄原以为心中萦绕着那个母亲的虚影,就该是她眼前的这个女子。 可是,眼前这个“姐姐”真有而立之数了? 面前堂中的女子玄色加身,乍一看上去只有二十岁而已。 她脸色中略带些许苍白,不似正常女子肤色中的白里透红。 眉目之间,虽是笑而且初见之下很是亲近。 可是,镇云魄在与她对视上第二次后,就明白了一点。 ‘这个女子定是阴狠之角色,绝不是我娘。’镇云魄即便记不得母亲的样子,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面前另有她人,自己被骗了。 寻常人家的小姑娘遇见此类事情该当如何? 问对方是谁? 拐自己来所为何事? 又或是哭闹不止? 正如现下的事态,不晓就理的人是自己。 镇云魄一不哭、二不闹,更不会傻到去问人家是谁。 她认为,对方主动“抓”了她来,自有目的不言而喻。 他们如果好言善待则罢,若是恶言相向,她更是不会配合的。 他们想欺负她“年幼无知”。那便是找对人了! 良久,堂中二人皆不言一字。 “你知道我不是你母亲,还敢跟着来?”镇蓝忧据族谱记载年过而立,守护镇氏一族十五年至今未嫁。 一派天真,正是要嫁人的好年华时,却担此重任。 因族中再无男子可挑得起“镇氏”大梁,万般无奈之下让自己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眼前这小姑娘的稚气,和她当年颇有几分相似。 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她似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内心,是超越这个年纪的“老成”。 镇蓝忧没有动用自己的“本事”,而是平常心地选择去问。 “信错人了。”瞥了一眼窗外不远处。守着这房间的圣潇湘。 小姑娘的语气淡淡的。根本不像是从孩子口中讲出来的。 面上无丝毫波澜。心底百思不得其解,‘那时见他明明就很真挚,怎么会跟着这样的女人?’ 房间内,因太阳的西斜。而显得有些昏暗,她喜欢光明的外面。 正因为,那时她眼中的圣潇湘是“光明的”,所以她才不顾那么多,以为母亲真的在这儿。 小姑娘的话一出,镇蓝忧嘴角含笑、眯起了那双不怒自威的眸子。 在镇蓝忧棕色如凡人无异的眸子转变成乌黑的那一瞬,一道幽蓝的火光由窗外一闪直扑向她的那双眼睛。 “家主这是要废了自己的一双眼睛么?”老态之音自门口而来,由远及近。 而那一小团扑向镇蓝忧迫使她把视线从镇云魄身上移开的火光,正是这“老态之音”的主人发出的。 “大长老来此做什么?”镇蓝忧许久未见过族中大长老参议镇氏之事。因此对他的出现颇感意外。 在镇蓝忧的记忆里,自自己登上族中大位开始,到族中各位长老的相继离世,大长老也始终未现过身。 而这一隐居,就是十五个春秋。 “来见。少主。”老者此时已进到门中,没有对做家主多几分礼敬,反而更和蔼地看向堂中立着的镇云魄。 老者一振袖,房中几盏烛台的火光同时燃起。 低首向身畔的镇云魄道,“家主是糊涂了,怎可如此对待少主?”目光一直停驻在镇云魄身上,讲出的话却是给镇蓝忧听的。 虽说他是长辈,又是族中地位较高的唯一一位长老,但是以如此语气对家主讲话不得不令人费解。 “大长老,我才是家主。”镇蓝忧气结地说,难道被推上这个地位,是她甘心情愿的? 镇蓝忧不去理会大长老的话,见到他对镇云魄的亲近,身为一族之主的镇蓝忧言语中露出一丝不满。 “错不在少主。”老者伸出手想去抚一下镇云魄的头顶,但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大长老是说,错的人是我?”镇蓝忧为何变得如此阴狠? 有哪个正值芳华的少女情愿顶着一具“半人半鬼”的身体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她无处泄愤也便罢了,现在为什么错的还是她? “族中长老们为何相继死去,你可察觉了?”近五年里,长老们一个接一个地“寿终正寝”,没有几乎,每年一个。 而今岁,若不出“意外”,大长老也不会幸免。 大长老在当年便极力反对现任家主升任,力劝各长老那年由“阴主”(所谓“阴主”就是女子当家)会使煞气更重。 可是没人愿意等,俱言“家不可一日无主”。 大长老已至“知天命”之春秋,他自言不惧于死。 况且,他们镇氏的子孙自生下来那刻就与“死亡”脱不开干系。 可是他说不想眼见着镇氏毁在这一代手里,也不想家主有损。 “从今往后,少主由老夫来教导。家主只安心打理族中日常之事便可,我们的少主,比家主更能撑得起镇氏一族的兴旺。”这一任的家主从一开始就无心族中之事大长老比谁都清楚。 方才大长老制止家主对镇云魄“探底”,也无外乎是保护大局周全。 只是,大长老的苦心不能为自己以外的人道知。 谁让命,推了他、镇蓝忧和镇氏一族到了这个地步? 镇云魄(小姑娘)乖巧地虽大长老出了家主的房间,余光瞟了一眼也正在看向自己的圣潇湘。 她没有慌张地收回目光,而是顺便四下瞧了一番。 原以为镇家大宅会有极温暖的花花草草,那是因为圣潇湘让她有那样的错觉。 但观房子周围,没有一朵花、也不见一棵嫩草,有的只是树叶深绿不高不矮的一圈灌木丛围城的“围墙”。 整个院内,随处可见不大不小的石粒。 脚踩上去,略微有些不舒服。 “我不想成为你们一族的傀儡。”镇云魄依稀记得她娘教过她,言多必失。 与老者行至院门口,停顿了一下自己的脚步。 比起那个刚刚让她一眼就能看出心性的女子,她是看不透身边这位老人家的。 ‘娘说了,吃亏一次是单纯,第二次还上当就是蠢。’镇云魄心中碎碎念一句。 边对离自己不过三步远的背影说了一句边仰头望了望已渐渐暗下来的天。 ‘在这片天下没有南竹的气息,南竹为何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如她只记得自己见过袭南竹一样。 对于母亲的话语她会随着周遭发生不利之事而逐渐记起,却始终记不得母亲的模样。 “没人要你做傀儡。”老者半侧过身来凝视着“望天”的小女娃。 心中道,‘这娃娃是比家主成得了大气候,若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孩子再扶也是没用的。’ “我看房里‘那个’就很成气,只是太过勉强自己。”镇云魄语气讪讪可不是她存心对老者不敬。 她自己也有一种预感,老人家要带她去的地方她必然不喜欢。 言语中的“那个”便是他们所说的“傀儡”,莫名的,她就是觉得镇蓝忧表象“刚强”其实镇蓝忧才是最无助的人。 闻稚子一言,大长老注视着眼前的孩子定了定睛。 “若是我说,只有通了此术,魄儿才能寻得‘那头’的亲人呢?”对远处的圣潇湘使了个眼色,捋了一把腭下的垂须笑语盈盈道。 “此话当真?”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但这“明知道”和对家人的渴求相较之下,“明白”与“糊涂”也如她此时脚踏“阴阳交界”上一般没有分别。 被镇云魄一对泉水般的眸子盯着,让老者有种若是说谎就会“原形毕露”的感觉。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七章 累“怨”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秋去、冬逝春又来,她所做的却无关春之盎然。 “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时光荏苒,一去不复返,转眼就是两年。 ‘娘所言非虚,世上最不等人的便是岁月。’镇云魄悔极自己当初为何那般轻率地应下了镇氏大长老的所求。 她不信自己不靠镇氏一族就没有安逸的日子可以过。 好好的如意日子不过,偏来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地方折磨自己。 两年了,每月都必得做一些她不情愿又不得不做之事。 但,这两载中,独有一点她是与以往不一样了。 “少主好雅兴。”身畔跟着一个小小的“马屁精”,她才有感而发了一句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习惯。仁心记得上次他夸少主“文采斐然”时被少主呵斥过,这一次他得换个方法“拍马屁”。 管事的告诫仁心了,如是少主也开始“嫌弃”他,那么镇氏就不再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镇云魄此时身着玄色衣裙,头上戴着一顶黑纱垂膝、纱尾间隔一段就缀着一枚铃铛的斗笠。 整个人被阴暗的颜色遮的严严实实,铃铛也随着她的起步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 人在吟诗,大多是触景而发,镇云魄所吟的诗也正是应景的很。 抬眸扫了四周一下,旷野一片、枯草稀疏、里面还时不时地传来怪鸟声声的鸣叫。 昏暗、惨淡的落日也因为那一声声凄冷的鸟叫而显得格外惊人心神。 她扪心自问,这两年里自己的胆气在渐渐地大了起来,可也绝达不到在这个鬼地方说笑话的地步。 镇云魄答应帮镇氏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大长老。 就是不明白自己出门“办事”为何有圣潇湘不带,偏要带上这个小“拖油瓶”? 她为何要相信自己演过的卦象?自己又不是神仙,这般取舍,折腾的是谁? 余光瞄了一眼只不过及她腰际的“臭小子”,他这么一个孩子能干什么呢? “少主,仁心错了!少主原谅仁心……”小家伙跟在本也没多高的镇云魄身后,埋头倒着小碎步。 少主不理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要是少主对自己有问必答才会让他心中不安呢。 仁心冷不防镇云魄停住了脚步,“四短”的小家伙整个身子撞上了他家少主。 仁心自己被弹坐在了地上,还忙不迭地爬起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一面说不算还一面想用两只“小肉爪”来拉镇云魄那正好让他够得到的小铃铛。 “别动。”镇云魄没有回头,偏低下颚轻喝一声。 抬步便向自己身上那七枚铃铛中忽然不响的一枚那方疾步追去。 一路上踏折了不少枯草,直奔到一方原本该是有湖的坑边驻了足。 审视着坑心之处,仅有的那一小捧“水”。 左袖中,一枚铜钱由手臂滑下,落入掌心。 “何物作祟,害本姑娘千里迢迢来寻你。”镇云魄如今与鬼怪交谈倒比与人多得多,每月回宅中住不上几日便又会有新的事情找上门来。 那日。她随大长老出门时。他明明说“他来教她”。 可八百多个日夜过去了。一切的“本事”全凭她自己悟得,大长老从未教过她? 沉寂片刻,镇云魄已再无耐心在此荒芜的地方听风声闻“鬼”叫了。 手掌中那枚小小的铜钱因镇云魄柔荑微颤而滑入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 幽深的水眸隐在黑纱之后,凭谁也看不出她是何情愫。 “我已避至此处。你镇氏为何还是穷追不舍?”就在那枚“铜钱”即将脱手而出时。 那坑中,响起了一阵仿入“山穷水尽”之境的绝望话语。 “好好的‘归宿’不去,到处乱逛怨得了谁?”镇云魄不屑一顾地吐出一句已有答音的“问话”,她才不管谁冤不冤枉。 现下,她只想早些离开这个荒凉、冷清得连只鸟影都看不见的鬼地方。 然后,回城中找个舒服的地方美美地睡上几天。 那个镇氏老宅,她才不想回去。 “归宿?以我这般小小道行,也能去那?与死有何不同?”那汪浅水无风而起波澜。 渐渐地,水位一点点儿的上升。以人的肉眼不易察觉的速度。 镇云魄眉梢扫到那变化,转眸向不早天色的苍穹望去。 连应那声音一下也懒得省略过去,她熟知镇氏以帮人家“摆平”邪异之事而收取钱财从古至今。 此中不免也有含冤散尽元神的“精怪”与“幽魂”。 只是大长老告诉她,多积累些“怨气”有助于她寻访家人。 原本她是不相信这套说辞的,可是她后来慢慢地发现。大长老讲的也不单纯是唬弄她的。 现在的镇云魄要是一段时日不接触“邪气”,脑袋似乎就更不好用了,会忘得愈来愈多。 就在一股怪风将要卷出那坑之时,她袖中一动,而后就听“乒”的一声。 怪风眨眼之时被打的散去十分劲力,原本那捧“水”的水面也正在下降。 究其因由? 一枚铸有“魄”字的玄色铜钱浮在那水面上,小铜钱上的字还隐约地泛着白光。 “若有我翻身之日,定不会放过你们镇氏一族……”那声音泄愤的话都来不及讲完,“水”便被那“魄”吸得干干净净。 仿佛,这里原来就是个坑,那么自然。 “这个想法不赖,若你真翻得了身。”浅浅的一句伴着扬了扬嘴角的动作。 反正不论是那神情亦或是这话音,都是隐匿在斗笠之下的,既不能见、也闻不真切的。 这样一句傲气十足的话,也许会让人觉得她有些不可一世。 但若是有人看见那铜钱忽地立在空中遂而粉碎成尘是因为她左袖中拇指碾过中指和食指造成的,大约就不能小看她了。 那粉末随着轻拂而来的风散之各处,也因为风的吹拂斗笠上的黑纱牵动了下摆的铃铛。 风中,又响起了“零零”的悦耳之音。 再一次凝视着那方才还“充满邪气”的大坑,右臂微抬不及平举的一半儿直指着它。 似是只为了完成那个动作,一下的工夫便转身离去。 坑么? 好大的一阵风,将坑填为平地。 如不是来寻出处,她也不会“斩尽杀绝”。 怨念,是不要后患的“绝处逢生”。 若此来一生都像以往这两年一般活着,那她为何又要浑浑噩噩? 受够了,即便她两载之间从不曾问过镇氏大长老一句“为何”,她的记忆也只是停滞在不会“流失殆尽”。 总是不甚记得又比全都忘却好过几分呢? 只会让心更累罢了。 四下望去,看不见仁心那只“小拖油瓶”的踪影。 轻吐一口气,无奈地向她来时的方向折了回去。 行了十几步,果见那臭小子还在原地。 小手和身体仍旧保持着她方才离开的动作丝毫未变,‘这小子到底是太精灵还是傻的可以?不让他动,他就真跟着石像一样?’ 自从仁心跟在她身边,每每都是如此。 说句心里话,论常理,这个小家伙并不惹人讨厌甚至刚好相反。 滚圆的身子,“四短”的手和脚,白皙犹如新出锅的小馒头一样的脸上有一对大梨窝。 眼睛不大,鼻子不大,嘴巴、耳朵也不大。 五官凑在一起,惹人喜爱极了。 只是,有要事的时候带着他,却是不大方便。 镇云魄正望着仁心出神,忽觉身后方向那枚铃铛不响了。 刚要甩出“云魄”加以验证,迎面扑过来一个小而“肥硕”的黑影。 “少主且慢动手,是仁心。”用那双根本不够长的小胳膊从膝处扣住她的双腿,小手碰响了她身后的几枚铃铛。 “你这是做什么?”所有的铃铛都因仁心“古怪”的行为“叮铃叮铃”地响起来,既是没有不响的,她也就不必紧张,“不悦”地问了一句。 “仁心以为少主也不要我了。”小娃娃带着哭腔,他的少主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不管少主也没有在向后退步,他也死活不放开她。 “事了了,回去了。”回头想想仁心也蛮可怜的,听说大家都不愿意久留他。 这样一个孩子,稚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为何会没人愿意留下他呢? 镇云魄松了口风,大力地甩开小家伙那两只肥嘟嘟的手臂,率先走上了归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月光?炒饭?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小跟班好脸色看了。 听说一百个孩子里,有九十九个是无时无刻不在唠叨的,剩下那个是哑巴。 很不幸,仁心明显地不归属于“哑童”之列。 与两个时辰之前的景物萧条来比,她觉得环境与“小拖油瓶”一起活了。 不理周遭看她的怪异眼光,径直地向这镇上看起来比较大的客栈走去。 天就快黑透了,她可不想露宿街头。 “少……”仁心紧跑快追也无济于事,方喊出一个字就住了口。 因为他们家小主子停住了脚步,且偏过头向他,这是不好的“征兆”。 上次少主对他说过什么,仁心边追上又开始起步的镇云魄,边努力地回想少主对自己说过的话。 瞧见少主已然进了那客栈的门,仁心飙开了自己的步长,极限猛追。 “姐!等我一下。”仁心终于想起少主上次对他讲的话,少主让他在外面时以“姐”相称。 这样大好的机会他才不会错过,一面雀跃如鸟儿般地叫,一面没有“防患于未然”意识地卯足劲儿向前冲。 结局,“惨剧”往往就是这般酿成的。 镇云魄本已立在柜前欲与掌柜讲话,仁心像一个“人肉投石器”将她扑个正着。 而镇云魄因始料未及,碰巧撞进了一个前来结账的男子怀里。 确切的说,是那人好心想以手臂挡她一下让她站稳,却阴差阳错地成了现在这样。 “失礼了。”方才是没看清这人模样,待她听见这三个字时,已将身形立稳。 微仰起头,只看得见这个人的衣襟。 因为黑纱的遮蔽,也看不出什么所以来。 “两室上房。”四个字中有三分不悦,那不高兴当然是因为仁心。 衣袖一振,一个足有二十两的银锭子落在柜上。 镇云魄绕过刚刚帮过自己的男子,随引路的小二上楼去了。 “这位公子失礼了。我家少主性子冷。多谢公子出……”若出事来的明明是仁心,他却“小大人”似的替镇云魄向面前这位衣白胜雪、翩然出尘的男子道歉。 “出手相助”几个字还未讲完,就听见他们少主鼻息之声略有不同。 “一室……”果然,少主“有意”逐他出宅。 仁心的耳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要是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凭镇氏“不养闲人”的祖训哪里有他的“容娃之所”? “告辞!姐!我错了!掌柜不改!就两室。”小家伙两头忙着为自己“打圆场”,讲完这十几个字一溜烟儿向楼梯跑去。 完全不记得,才闯出不足一盏茶的祸,就是因为他现在这样的行为造成的。 白衣男子望着消失在楼梯口的那对“怪异姐弟”,轻轻摇了摇头。 “掌柜。结账。”温润的声音自白衣男子的口中传来。钱袋已从微敞的衣袖中取出。微笑着向掌柜。 “公子的账已经结了。”掌柜也礼貌的对他笑了笑,余光扫了一下不到“饭时”店中不怎么生意兴隆的大厅。 “结了?我没付过银子。”白衣男子虽气度不凡,老成稳重。 但是,与常人眼中。便也觉得他不过是弱冠之年不会更大了。 “方才那姑娘结的。”老掌柜又笑了,‘原来这个年轻人,不知道那个女娃是谁?’ “她?为何替我结账?”此时放在别人身上也许高兴白捡到便宜还来不及。 只是!稳重,并不同等于“少言寡语”。 店掌柜听他这么问,面露正色。 把原本直立的身子伏在身前的柜上,为的就是里男子近一些讲话。 “公子有所不知。此女子乃中天城中,镇氏一族的单传少家主。”先主要介绍了一下身份。 而后又道,“她行事清冷,从不欠人情债。更不会乱使族中钱财。小店上房不过一两纹银,她一下子撇下了二十两,就说明她这是在还君方才相助之情。”店掌柜久居小城,但此城与中天城相距不远。 客栈本就是个人来人往的聚点,他知晓这些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在讲话时故意压低声音。就像在与柜前的白衣男子说悄悄话。 “那孩子不是叫她姐姐么?”提到“镇氏一族单传少家主”一事,男子便将钱袋塞回袖中。 瞄了一下那铸有“镇”字的银锭子,目光中有一闪即逝的“不明”情绪。 略略偏了一下脸,向身后看了下,厅内几乎没有什么人。 “什么姐姐,一看就知道是个小跟班。公子大抵是从他国游历来的,咱们两仪国中,无人不知镇氏血脉孤得很。这主儿,不好惹。”店掌柜神神秘秘地将但凡是大城之中百姓都知道的传言告知白衣男子。 “是么?不好惹?”白衣男子面上淡淡的,亦如掌柜初见他时一般无二。 仿佛什么事都是淡然的,看不出他对此时感兴趣,可他偏偏又问了。 “您没瞧见吗?方才您谦和有礼,她可是一字未言。听说她只言自觉有必要的……”讲到这儿,掌柜特地以那双“精明”的眸子扫了一下进口进来的几个,被小二引到堂中里侧的客人。 复道,“都道此女不仅有助人铲除邪灵、魔怪之力,还能摄取人魂。所以,今年已至二八芳华了,也没有一个男子敢上门提亲。” 有关镇云魄的传闻,两年来各种版本如风四起。 有说她面容奇丑,所以整日不以真颜世人;有说她妖精转世,因而不屑与人为伍。 众说纷纭之下,还属店掌柜这一条比较“综上所述”。 “无人求亲、镇氏、摄取人魂?”传闻在白衣男子脑中过了一遍,他捡了重点的三处由重到轻总结性地复述了一次。 店掌柜闻言连连点头,赞许的目光不加掩饰。 “劳烦掌柜再见镇家小姐时帮我传达一声,在下有事相求。若她不听便罢,假使她应下了我的事,掌柜可差店中的小二去中天城中找在下。我会在城中相府恭候,这是您的酬劳,成与不成您都收下。” 白衣男子再次从袖中取出钱袋,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柜上。 讲此番话时声音也不高,但却不似店掌柜那般鬼祟。 “这事好说,只是公子。这镇氏少主‘出山’,佣金可不便宜呀!”但凡是开店的,没有几人不是“见钱眼开”的。 这个店掌柜之所以与白衣男子费了许多口舌,自是以他那多年来练就的分辨“穷与富”的独到眼力找到了“金主儿”。 “掌柜周到,切记告诉那姑娘,在下不想经由镇氏家主办此事。所以,佣金至少五千两白银,只多不少、没有上限。”白衣男子又怎会不知道店掌柜的目的。 只不过眼下之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互相利用也相怨不得。 既然这个店掌柜将自己看轻了,自己也没必要扫了这店掌柜“自以为是”的雅兴。 “方听公子讲,去都成找你。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也方便小人派人去寻。”店掌柜庆幸自己打对了“算盘”。 ‘这男子的穿着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原来是相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相爷的公子,若是的话可得多留意。’店掌柜的“如意算盘”自觉天衣无缝,正暗自沉浸在“财源滚滚”的幻想中。 “在下复姓月光,名叫炒饭。去相府打听,你定找得到。”这话入店掌柜耳中之时,白衣男子已然没了踪影。 彼时,门外一声鞭马之响伴着听来就知道是千里名驹的嘶声,一齐消散在月色中了。 “月光?炒饭?果真是他国来使……”店掌柜一听之下更为惊讶,回味着白衣男子留下的名字。 闻听店掌柜的喃喃之音,隐在楼梯口的黑影一闪不见。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九章 败露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夜半,轻纱幔帐之中。 女子衣不解带将本该盖在身上的被子都蒙在头上,小手的里面还握着十来枚铸有“云、魄”二字的铜钱。 “姑娘就大发善心帮帮我们吧!”幽幽之音在帐外徘徊不去,扰得镇云魄片刻不得安宁。 镇云魄不怕他们,只是一到夜里就来求她这、求她那。 她是人,也要休息的。 镇云魄明明只与仁心相隔半面墙住着,为何他们不去找仁心,鬼不是最爱缠孩子的么? 心里轻哼一声,‘都怪那男子!’ 她心中暗道之人便是“月光炒饭”,镇云魄可不是因为芳心暗动才睡不着的。 这两年,她别的没学会,倒头就睡这一招倒是很精通。 ‘五千两,进账我的钱袋倒是蛮好的。只是那个男子,月光?炒饭?亏那个掌柜还真的信了。炒饭吃过……’想到“炒饭”一词,就忽然想到了娘。 ‘那不是一样主食么?娘为我做过的。是呀,那…是娘么?’漆黑的脑海中突然蒙蒙的亮了起来,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那亮光里。 虽然不甚清楚,但是强烈的亲切感告诉她,那正向她招手,要她过去吃饭的女子就是“娘”。 “大胆鬼魅,竟敢扰我少主休息。”一生稚气的断喝生生地把正向“娘亲”那处走的镇云魄给揪了回来。 镇云魄气急败坏地坐起身,向帐外看去。 ‘咦?不对,不对……’她看过去的时候,小娃娃正立在她的帐前。 而那些方才还纠缠不去的阴魂鬼魅们已退至门口,镇云魄看不见仁心在搞什么名堂。 屏息凝神,那微合的杏眸立时张开,‘这小子,在梦游?那些魂,在惧怕他?这小子有什么值得阴魂惧怕的么?’ 好奇心引着镇云魄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绕至仁心面前。 众魂见镇云魄出来皆欲上前。镇云魄与仁心对上脸以后就吃惊的怔住了,甚至忘了去理会身后的一干魂等。 “都说了!滚出去。”仁心拾起镇云魄落在地上的印符“云魄”,小手一张,各个铜钱就分置在他们周围。 将自己与镇云魄圈在里头,胆敢近前的阴魂一旦触到他们的“圈”便立即“烟消云散”。 蹲在原处的镇云魄,扬起了唇角。 原来,她真的不是被遗弃的! “少主,你有没有伤到?”小仁心喝退众阴魂,又重新回到镇云魄身前。 镇云魄玄色的装扮由头到脚,若不是脸和手的白皙与之成为明显反衬。 此时的她早已完全融入了这没有烛火和月色的黑暗里了。 “俎玉。见到你真好。”下一秒。呆愣在床前的镇云魄将面前的小娃拥入怀里。 或许说。她是拥住了仁心不错,但更像是大人之间的相拥。 喜极而忘形,她认得他,不是仁心。 这小娃的样子。分明是她家中那“青梅竹马”的脸刻下来的。 否则,根本不会这般相像。 现下的镇云魄,一点儿也不为见到“青梅竹马”而感到讶异。 她来得,俎玉为何来不得? “少主,我是仁心。”小娃娃的语气瞬间失去了方才的戾气,有的尽是白日里小仁心的天真烂漫。 怯怯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语气,使镇云魄心生疑惑地放开小娃娃并仔细端详。 是呀!她连亲人的模样都记不得了,为何单单记得俎玉? 镇氏老宅。大长老房内。 “家主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大长老依旧的淡漠态度,着玄色衣袍没有对镇云魄时的和蔼,更没有对待“家主”该有的礼敬。 静静地坐在藤椅上,仿佛只在自言自语。 “那孩子不欠咱们镇氏的。难道折了我一个人还不够?为何要把无辜的孩子也拉进来?”镇蓝忧站在大长老的对面,虽也面无表情,但言语中的关切已超出了她原本该有的情绪。 “要不是因为你没有灵根,镇氏又何苦用一个来路不明却拥有冥神之力的小丫头?”大长老的语气像是在责备,已有许久,镇蓝忧没再听到过这样的“教训”了。 大长老的回应有些漫不经心,甚至让镇蓝忧有一种“既是如此,你为何要活着”的闻后感。 “相信,爹爹也感应到,有一股强大的冥光…在接近她吧。”“爹爹”没错,就是这个称呼,这股血浓于水。 镇蓝忧毅然舍弃了寻常女子该有的一切美好,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此刻,镇蓝忧语气全无,只是浅浅地在陈述。 她做错了什么,狠绝? 以一个女子之身,独挑一族大任。 她不狠,不绝,行么? 没有“灵根”? 那该怪谁? 怪她么? “家主今夜是……”大长老还要怪镇蓝忧失态,转念之间便领会了镇蓝忧话外有音。 “死丫头,你做了什么?”听到大长老的气骂,镇蓝忧不仅没有气恼反而笑了出来。 “没做什么!只是借自己为咒誓的引子,如若那小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便会有镇氏一族的千年基业为其挡煞。大长老,可还满意,家主我以此法子断送了镇氏?”镇蓝忧在继承大位这数载之中,自不是一帆风顺的。 每每觉得快扛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一下自己是为了父亲。 可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 十五年如一日的守护,换了父亲的全盘否认。 在父亲的心里,镇氏依旧比她重要。 “镇蓝忧!”大长老闻言勃然大怒,那只长满皱纹的大手拍在身侧的茶几上。 木质的茶几不仅是被震裂、震断,而是直接粉身碎骨。 “女儿在。”镇蓝忧临此生死大劫眼皮都没抬一下,再不念及父女之情也不至于下死手,是她对大长老仅存的希望。 没想到,她错了。 一阵劲风向她席卷而来,此等情势她想躲开已然是来不及了。 “圣潇湘,你以何等身份来妨碍我与家主密谈?”听到这话,镇蓝忧睁开紧闭的双眼。 而方才欲对她痛下杀手的大长老还在房中,她则是与身畔的圣潇湘立在院子里。 大长老怒视着圣潇湘,他们之间的窗子早已被破坏的只剩下窗框了。 “少主出门前有令,大长老多年来企图独霸镇氏一族。假使大长老欲对家主不利,先杀之而后报,无人敢有非议。”圣潇湘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被“闲置”。 镇云魄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感应到镇氏一族将要“换血”。 不想正临“换血”之时,自己却被支开了。 所以,圣潇湘留下,便是为此。 “少主?哼!她才是十六岁的一个小丫头,乳臭未干也敢来与老夫抗衡?”听闻圣潇湘拿镇云魄来压制自己,大长老轻蔑地哼了一声,丝毫不将其放在心上。 大长老动了这么大的肝火,只因为他以往没有提防过圣潇湘。 想不到圣潇湘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 “大长老可不要忘了,是谁推少主上位的?还有,是以什么理由推她上位的。镇氏一族之所以可以兴盛几千年而不衰,可不是因为每一代都有人倚老卖老!”圣潇湘初见镇云魄时,就料到她不是个一般的孩子。 那时,圣潇湘也猜到镇云魄必将在镇氏掀起滔天的浪头来。 只是,料想不到。 才短短两载,他所期盼的即将来临。 现在,圣潇湘心下泛起嘀咕,‘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真的被家主口中的冥光绊住了?能从这老头子的手里把人救下来已是潇湘的极限,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和家主就都交代了。’ “老夫推得上去,自也拉得下来。这般威胁,对老夫毫无意义。”大长老笑了,他垂在袖中的手掌心已聚集了不少不善之气。 在听完圣潇湘那番令他气恼的话后,大长老便知其中有诈。 言罢,双手齐挥。 两团漆黑之气只在出房间之前一晃而现,待出了烛火的照耀范围便隐没在无月的夜中了。 正在圣潇湘感应到有杀气临近却无法辨明方向时,空气中传来了使人为之一振的嗓音。 “云魄从不欠人人情,蓝忧姐姐非老头子亲生。老头子若将家主置于死地,为小丫头我擎煞的,老头子是首当其冲!”闻言,镇蓝忧望向幽黑的夜空中,那盈盈发光的身影。 房中的大长老闻言脸色大变,立时向自己发出的那两团要置圣潇湘和镇蓝忧于死地的黑气一抓。 与此同时,圣潇湘顿感杀气远去。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章 暂时的了结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大长老那招,是要对圣潇湘和镇蓝忧下死手的,那两团黑气被他召回即将收回掌心之时…… “哦,我忘了告诉老头子了。”对大长老讲这话时,镇云魄苦笑了一下,她也觉得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本不该发生的。 镇云魄抬手取下头上的斗笠,斗笠下缀着的那七枚早已不会响动的铃铛,同时振动了一下。 “您送丫头的礼可真是不轻,现在‘还’还来得及吧。”这斗笠是两年前,大长老亲手送给镇云魄的“礼物”,说是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可是,镇云魄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臂之力”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虽然诸事因为有它而得心应手,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是娘的谆谆教诲。 言毕,手中的斗笠已随着那黑气而去。 镇云魄落在镇蓝忧前面,只手挡住镇蓝忧欲向大长老跑去的步伐。 她能明白镇蓝忧此时的心情,即便大长老对镇蓝忧很冷酷,可在镇蓝忧的心里父亲毕竟是父亲。 “姐姐今岁不过二十五,他带你回来时对你做了手脚,老头子真的不是你爹。”镇云魄一席话罢,镇蓝忧的身子震了一下。 这样的话,也许根本不具有说服力。 镇蓝忧的脚步顿了一下,镇云魄又道,“切勿念他养育之恩,养姐姐的是镇氏。” 大长老的哀嚎之声已再次是从房间那头传来,若是放在常日里镇云魄也不会如此狠心。 “姐姐!”再一次拦住镇蓝忧,瞥向房间里那顶悬在半空中罩着一团黑气还在旋转的斗笠。 镇云魄咬着下唇,虽然不愿意,可她还是说了,“姐姐,族中的长老都是他害死的!” 因为这句话,镇蓝忧上前的动作完全止住了。 是呢!族中的几位长老,除了大长老,大家对镇蓝忧都很好。 镇云魄的话顿了又顿。“还有仁心,”强行忍住心伤,“他才五岁…竟被他用作‘引煞’,想将我变成傀儡…供他驱使……” 这是最让镇云魄痛心的事,也是迫使她几经挣扎才对大长老下了杀心的诱因。 一看到那团还在挣扎的黑气,镇云魄就想起小仁心临死时痛苦非常的模样。 镇云魄咬牙切齿地取下腰间的“钱袋”,一整袋“云魄”砸向那团黑气。 终于,在布袋被黑气腐蚀后,“云魄”纷纷洒在黑气上,原本如熊熊大火在燃烧似的黑气被瞬间熄灭。 黑气。散了! “潇湘哥哥。”镇云魄表情上释然许多。一双小手抱住镇蓝忧的手臂。口中却唤着圣潇湘的名字。 “谁?我么?”圣潇湘很意外,镇云魄从来没这么叫过他。 不!也许有过一次,但是被大长老训斥了以后就再没有过。 圣潇湘表面上以手指反指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气。 心下却欣慰地笑了,‘这个魄丫头。最知道谁对她好,她该对谁好。’ 笑过镇云魄,圣潇湘转盼看向镇蓝忧,‘家主这半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恐怕就是帮了丫头这一次,这个丫头啊!是要成大气候的!’ “嗯!潇湘哥哥即刻起便是族中长老。”镇云魄亲昵地扶着镇蓝忧,嘴里还碎碎地叨念着,带着镇蓝忧向院门口走去。 说完,还留下一句。“哦,对了!哥哥别忘了一件要事,将这园子封了。从此以后谁敢涉足一步,以新族规处置。” 圣潇湘还沉浸在自己怎么就如此“草率”地被“少主”任命为长老的震惊中,另一枚“炸弹”就在此时炸开。 新族规? 什么时候的事? 谁立的? 他怎么不知道? “臭丫头。我什么时候立新族规了?”镇蓝忧听了小丫头的事事周详心觉好笑,现在的镇云魄在镇蓝忧眼中变得可人多了。 说实在的,镇蓝忧知道开始的时候镇云魄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太喜欢初次见面时候的镇云魄。 那样的孩子没有人情味,镇氏已经够鬼气森森的,不再需要冷冰冰的傀儡了。 所以,即便镇云魄自作主张兼越俎代庖,镇蓝忧也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 孩子嘛! 这样很好,像是在对姐姐撒娇,是女孩儿家该有的率性、活泼! “姐姐都快过了待嫁的芳龄了,好不着急那?”镇云魄的这番话听起来“呛人”极了,但是听在镇蓝忧耳中也窝心极了。 “呦!丫头这是急着篡位呢!”镇蓝忧忍住落泪的冲动,‘这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怎地如此会疼人?嫁人么?即便只有二十岁,恐怕也过了待嫁之期了吧?’ 镇蓝忧口中虽在嗔怪镇云魄,心里却早接纳了这个妹妹。 不知几时,一直阴不见月的夜里绽放出了皎洁的月光。 ‘这样的年华,这样的绝色之颜,担上这样的大任。岂不是要步我的后尘么?不!这么善良的孩子,不该是这样!不该……’借着月光的银辉,两年来镇蓝忧第二次认真打量这个名叫“镇云魄”的孩子。 两载黑纱加身不见天日的面庞,没有如死人一般的惨白。 反而因岁月的流逝,初显少女的美好容颜,佼佼之姿。 想到自己,镇蓝忧忽然不想让镇云魄变得和自己一样。 “篡什么位呀?家主,姐姐来当;有事,妹妹来扛!最近可能有一桩大生意,小妹我得养足精神去睡一觉。时辰不早了,姐姐也早些休息吧!”将镇蓝忧送回她的院子门口,一口一声姐姐地叫着,让蓝忧好不心酸。 镇云魄明媚的笑容让月光失色,在镇蓝忧的印象中,她从没有这么笑过。 那句“家主,姐姐当;有事,妹妹扛!”更是添了几分男儿的豪迈,让镇蓝忧会心地笑着点头。 镇蓝忧的方才的话是认真的戏言,可镇云魄这番言论却是嬉闹的真心话。 回到自己的房门前,镇云魄不愿意走进去。 那会让她想起仁心,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的孩子。 坐在帐中,仁心没来找她,一直等、一直等。 悠悠入梦。 梦中,镇云魄终于见到了分别已久的,家人……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忆华年(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清清幽谷一望无垠,谷的四周有天然的屏障让其与世隔绝。 谷中各种事物都有它的灵气,核心之处有一座小楼。 这里面有一个性情冷酷被其他生灵奉若神明的谷主,一次意外的“两败俱伤”让这谷主被困异世,却从此彻底改变了命运。 幽谷之中,繁花可比星宿还多,珍禽异兽更是不胜枚举。 每一种生灵都顺着这个谷主的心意,独有那从异世而来的女子打破了宁静、破除了千万年来从未改变过的“规矩”。 她说:“我讨厌夏天,盛夏时候太热了;我讨厌冬天,严冬时候太冷了。” 有人回应她:“谷中有四季,若想周览,一日即可。” 谷主的迁就,全因他的行事别扭使女子误以为是二人上辈子八字不合,结果心悸而死反觉解脱。 第无数次被青梅竹马灌输不良思考路线,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相信过。 她始终相信父亲的话,那座山谷依旧是蕴藏美丽与神秘的地方。 “这么晚了,怎么一人独自在这?”一袭美女樱的紫色衣袍,在幽深的夜中,更显高深莫测。 男子身姿轻盈地落座在女子身畔。 “我在看星星,娘说它们非正常的动,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女子年纪尚轻,最多不过十八岁的样子。 可那双剪水的眸子在零星的灯火中,闪烁着非这般年纪的微光。 也不去看身边的人,更是所答非所问。 许是久在一起生活养成的默契,即便不看也知道那人是谁。 “回去吧!夜深了,当心着凉生病。”男子毫不介意自己的问话被无视。 对于身边女子的时而活泼大多冷清脾性,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若病能以人代替就太好了,娘亲太辛苦。”她不明白,早些年母亲都好好的,怎地这两年的身子越来越不若往昔了呢? 所以,言谈之间不觉多了一份惆怅。没有起身的意味,反而歪了下身子躺在身旁男子的膝上。 “怨不得常日里母亲最疼你,她讲得不虚,妹妹真称得上是母亲的‘小棉袄’。”男子语气淡淡的讲着,仿佛那话是伴着明月繁星而来,无关自己一般。 以袖拂去迢迢而至的小虫,低头又道,“再不回房去,就有人来抓你了。” 闻言,女子撇了撇唇角。 “紫哥真小气。不过是枕一会儿膝。能少块儿肉不成?真该去个你们念不到的地方。让你们干着急。行了,我这便回去。”小女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好似是男子搅了她的“雅兴”。 临下房顶时还回头对男子嘱咐,“若他来找,别说见过我。真是人越大越怪。愈发不讨人喜欢。” 到了后面一句,几乎是咕哝。 但男子自小习武,耳力奇佳,所以尽收耳中也不为怪。 男子浅笑不语,女子前头一走,后脚一个白衣男子飘然降临在紫衣男子身边。 “丫头有些挑剔了。”叫“紫”的男子见了白衣男子似乎变得活络许多。 言语不多,却道出了他心中似玩笑般的担心。 “你以为是家中男子众多所致。”这男子回应的更冷,明明是一句问话,活生生地被他讲的像是在陈述。 衣摆在夜的冷风中招摇。与它主人的性子极不相称。 “难道不是?”紫自是不笨,只是遇见此人就乱了自己的章法。 冥思一下,有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错处。 又看向那人时才发现,人家正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你能尊下‘老’嘛?有话直言无妨。” 紫独受不了此人这等目光。被看得久了才泄气一般的妥协了。 人家俯视了满脸无辜的紫半晌,轻“哼”了一声,一跃翩然而去。 “斋慕白,你无视兄长,我向母亲告状去!”望着人家离去的背影,他愤愤地为自己不平。 丝毫不顾及皇子尊严地冲着那背影吼了一句,方转回头想回房去,“呃…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还不行么?” 被“威胁”的人赫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个字也未讲只是看着他。 紫这就举双手“投降”,无条件地再次妥协了。 秋高气爽,天朗云疏。 “别跟着我。”女子头也不回,敛眸疾行。 话毕,还觉那人没有走开,“我都说别…二哥?” 身后的人见她怒焰乍消,不觉扬起了嘴角,想也知道他们家小妹在跟谁闹“别扭”。 “去见母亲?一起去吧。”斋慕承笑意渐深,几兄弟都期待妹妹个性像母亲。 可事不尽如人意,妹妹越大,像父亲的迹象也越来越彰显明了。 “我不是见母亲。”这条路既是通往父母住处的路,也是通向她目的地的路。 “白也在那。”斋慕承下一句话阻止了女子过“家门”而不入的脚步。 “你怎么知道?”果真,下一瞬,脚步定在原处脚跟未落地,回眸问斋慕承。 “他昨夜去看过你的。”斋慕承观妹妹可爱的行为,不觉笑了。 ‘白这小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别扭,长大了也是妹妹,谁能道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斋慕承也是昨日才从他国回来的,所以妹妹见到跟着自己的是他才会讶异。 “什么时候的事?”一边随着二哥的脚步走,一边努力回忆着自己昨夜遗漏了什么没有。 说这话时,他们已来到父母内殿的门口。 宫人们守着素来对这位小女子的“规矩”,不必阻拦、也不用通传,二人即刻就进了内殿。 “二哥这次出去,可带了什么稀奇的礼物给母亲?”瞄见殿内除了上座的两位长辈以外还有三个人,她的脸上顿时没有了好颜色。 忙侧过头去与斋慕承讲话,自动忽视掉她不愿意见到的人。 “带了,也有的你份。只是怕我妹妹那双大眼睛,瞧不入眼。”作为斋慕思的兄长,斋慕承也早就习惯了一件事。 那便是,只要是白带回来的东西,她什么都宝贝似的,而他们这几位哥哥带回来的,较之就冷了许多。 但在双亲面前讲这话可不是为了奚落妹妹,是格外心疼母亲。 “二哥,你故意的!娘――你说我是那种‘富贵病’的人么?”小姑娘顿时“急了”,口中叫着“娘”,却跺着脚栖进了父亲的怀里。 “都多大的人了,成何体统?下来!”这可不是他们父亲亦或是母亲的呵斥。 是立在大殿一边的白衣男子低声的“命令”。 男子也不抬眸,为的是不触及母亲的目光。 只要这样做,他便谁也不惧了,哪怕是父亲。 “我不,娘都只字未提,你凭什么管我?是不是,爹?”他们这一家人,大抵是穷其所有帝王制度中最没“皇家气”的一家了。 究其缘由,还不是这个国家的皇后太特别。 斋慕思只两句话,既把娘“拉出来”做“挡箭牌”,又将爹爹“拖下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忆华年(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午后,家宴上。 也许会让人好奇,上午到底是谁“赢了”。 且看白衣男子的淡然和坐在他们母亲身边的小姑娘脸拉得长度就知道了。 打从斋慕思十四岁以后,她就没打败过她九哥。 “思思,别任性。”这是父亲对她的忠告,女儿屡次失败又怎样? 对着刀枪不入的儿子,斋暗尘就没有过任何办法。 那小子会说话以后,好像就预备好了随时随地和他作对。 “是呢,你九个兄长为了你的生辰全都不远万里地赶回来。平日里娘不求你有什么‘公主样’,可生辰你得见许多王孙贵族,装一个晚上是交换一年自由的条件。” 身边的母亲见女儿不太理会丈夫的“说服教育”,不免有些不高兴女儿“不尊老”的举动。 许久不插言教训女儿的她,为了维护丈夫的父亲形象和那不怎么重要的“一国之君”尊严,自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他们家的母亲讲道理素来很直接,从不拐弯抹角。 所以,一旦她开口提出什么要求,就与丈夫的“圣旨”起着同等效果的作用。 “各位哥哥,爹娘。思思不想过‘寿’了,年年如此,有何意思。”儿时图热闹,一大群人一起玩玩乐乐也就无所谓了。 随着年岁渐长,斋慕思开始讨厌这样没有自我的场合。 “想不到生时折腾我最少的,反而最不懂事。小诗,你的女儿也这般么?走吧!我累了!”只称得上样貌灵秀的“妇人”未动几口膳食就起身叫了身边的“仆人”。 斋慕思欲开口向母亲服软已经来不及了。 满桌上下十几号男子都用各种程度一种意味的目光看着她。 “别人都算了,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那是我娘!哼!”见到“青梅竹马”也用大家一样的那种眼神看着她,仿佛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斋慕思心中极其不忿,‘生辰是我的,我就不想那么过,怎么了?明明就是我的权力!’ 一气之下,斋慕思也跑出殿门。 大家都可以有心事,为何偏偏她不能有? 她根本就不稀罕什么“公主”。她羡慕哥哥们。 羡慕他们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一方乐土,只有她自己整日无所事事地在宫中闲逛。 其实,斋慕思想要的并不多,但对于她的身份来说又只能说她想要的是奢望。 她,斋慕思!渊国公主,皇帝和皇后的“心尖儿”,她想要的只有自由。 渊国,环抱醇国,与忘忧中隔“相南”、“灵枢”两个小国。 渊国、醇国和忘忧,是除却周边小国以外。这片大陆上最大的三个国家。 忘忧旧主已逝十多年。主无后嗣。所以忘忧在旧主崩的几年中逐渐没落。 直到四年前,已成“迟暮”之势的忘忧又立新主,才渐渐地从“周国”富商抽掉国中四分之三财力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曾经有人认为,忘忧会因为失去旧主而一蹶不振。 但也有多方有修为者语言。忘忧国势虽初见颓败,可是气数却未尽,他日定有新人崛起。 至于醇国,近四十年前国力的确可与那时的忘忧相较高下。 但,自从国中槿王爷一脉凭空消失后,便国防衰退的极快。 这样的运势也全败一首一夜间传满都成大街小巷的“童谣”所致。 现下的醇国再度“强盛”,但那全仰仗了渊国对其的保护。 醇国的百姓不知,他们如今的君主其实早不是“斋”之一脉。 他们的国家表面上未经大乱,却早已是渊国不“化为己有”的附属国了。 皇后寝殿外。两个年纪相仿的妇人依偎在一起,款步慢行着。 “小姐,这样训‘小小姐’会不会太严厉了些?”小诗依旧唤她“小姐”。 二人虽已是几个孩子的娘,却仍是不足而立之年的外相。 “那孩子就是‘福窝’里呆久了,从不晓得人间疾苦是什么。这样宠溺到底的孩子。到头来一点儿小风浪就能让她被击倒,再也站不起来。”母亲做了二十几年的她,当然有“心得”。 而且,她深知“慈母多败儿”的道理,更不会一味的将孩子宠到不可回头的境地。 “有这么多人护着,谁能拿她怎么样?”小诗一面宽慰她家小姐,一面把众人皆知的事实告诉这位忧心一切的母亲。 小诗是看着“小小姐”一天天长大的,她觉得身为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公主,斋慕思已是再懂事不过的孩子了。 小诗眼中的斋慕思从不骄纵,偶尔发些“小脾气”也是女儿家的小权力。 “会有那么一天,谁也护不了她的时候。”像是坠入了记忆的漩涡,渊后仍对往昔的经历记忆犹新。 因为疼女儿,她才不想女儿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 “怎么会呢?”温和而有说服力的声音打破了她心中的“阴霾”,可她还是轻吐了一口气。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不是命不该绝,早就…尘?”姒寒雨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回转,全没注意到身边的小诗已被丈夫遣回家陪丈夫、孩子去了。 当姒寒雨大发感慨侧目到小诗该在的地方时,小诗却不见了。 “怎么?都是是个孩子的娘了还‘想家’?”对于妻子,斋暗尘只有无奈。 即便自己登上这个王位二十几年了,每次应对时还是小心翼翼。 虽然大多时候,妻子已经不闹“小姐脾气”了,是因为“年纪大了”闹不动了。 可是,像这样的少数情况,他依旧无所是从。 “我只是怕你们太过宠她,让她受不了一点儿打击。以我现在的状况,很怕还没教会她,就撒手……”姒寒雨没想到斋暗尘会追出来,他一向宠幺女宠得紧,“坏人”都是她来当。 最近几年,本来被他守护的好好的姒寒雨,身体忽然有了亏损的现象。 起初,她以为没有什么大碍,不想大惊小怪让全家人担忧。 毕竟,年长的双亲都还在。 一直瞒到今年年初,姒寒雨开始时不时地昏倒。 屡屡被斋暗尘发现以后,就再也瞒不下去了。 于是,在她没有把话说完,这二位便成了宫中一景。 “撒手去哪儿?嗯?”何止“一景”? 乃堂堂一国之君,大庭广众之下,一吻渊后香泽。 斋暗尘什么都容得下姒寒雨,偏受不了她这副忧国忧民,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快死了的“看破红尘”模样。 起腻够了,才放开姒寒雨的唇,给她反驳的机会。 “尘。”其实她也不想说这种丧气话,但她毕竟不是这一世的人。 万一她死期将至,万一她无力反抗,万一…… 太多的“万一”在她脑中来来回回、挥之不去。 姒寒雨记不得斋暗尘说的那个什么“前世”,她记得的就是从“夙渊”那里开始到现在。 此去经年,即便“回得去”,那番景象也早已成了“沧海桑田”之境。 她是一个人,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只想与丈夫相扶到死、看膝下子孙环绕。 她想去哪儿? 现在的她? 她哪儿也不想去,不想! “嗯,你说。”将娇小的妻子拥入怀里,言语情态之间哪有帝王之气? 尽是“模范丈夫”的温柔。 “是不是人当久了,为何多年来,一点儿异样的感觉都没有?”闻言,斋暗尘的身子一振。 是呀! 自从女儿出生以后,那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再这么说,他还是“夙渊”的本体不是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忆华年(三)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慕思冲出大殿不久,身边便出现一个身着墨绿色衣袍的男子。 “俎玉你回去吧。”这名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就是她的“青梅竹马”。 小的时候,因为别人都比她大好几岁,所以只有她和诗姨家的尔宁、玉海曙和孤止若能和她一起玩儿。 可问题是那三个孩子介于她“公主的身份”,每次和她在一起玩都让着她,她从不尽兴。 现在,渐渐地长大了。 不明所以的,她开始讨厌俎玉。 就因为不明所以地讨厌,所以斋慕思才觉得自己更加烦恼了。 “你要去哪儿?”没有礼仪上的“生疏”,倒是居高临下的“轻蔑”感多一些。 斋慕思想,她大约就是讨厌俎玉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她爹爹是一代帝王都没有对她冷冰冰的。 “我去……”方想回答俎玉,才想起她出门之前是连父兄带俎玉一块吼进去的。 那么,她现在不应该正面回答他才对。 斋慕思觉得自己这么想完全在理,“讨‘寿礼’去!别跟着我!” 其实,斋慕思是在宫里呆够了。 她想去除了宫中唯一能去的地方,去找孤家三兄妹。 她在小的时候就困惑过,为何孤家三兄妹姓的都不一样? 这件事,她不能问爹娘,不想问白又不愿意问其他的哥哥们。 所以,除了就不回渊国的小叔叔斋暗夜,她只能去问师公环青乐。 记得师公一直享有“医仙”的美誉,而且她又总是觉得在师公身上,似乎所有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 师公只是告诉她,孤叔叔早年中了一种邪术。 恐邪术再度波及他和几个孩子,所以前两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必须用那两个名字。 那是她还小,不甚明白。 此番下来虽说懂了,却总有中师公言之未尽的感觉。 “都说别跟着我了,师公!你回来了!”她讨厌俎玉像监视犯人一样的看着自己。她又开口赶人。 但是赶了一半儿又察觉到没什么作用,灵机一动! 她知道俎玉长大了以后对师公“敬畏”得很,虽不晓其内因,但是有用就行。 师公出外云游已经有两载之久了,骗俎玉说他老人家回来了也的确有可信之处。 她煞有其事地冲着俎玉身后叫了一声,俎玉平时很精明,此刻竟真信了。 在俎玉回眸那瞬,慕思就消失无踪了。 从小到大,家人什么功夫都不许她学。 独有母亲和师公力排众议,说是女儿家一点儿功夫都不会太危险。 结果。她的“功夫”用来躲俎玉正合适。 轻盈地像是在飞。师公说以她的天分除了父亲和叔父以外也就是他自己追得上她。 不去孤叔叔和诗姨的家。她大可以去找外公、外婆的,可是自己刚被母亲训完,哪有心情去呢? “诗姨。”慕思进孤家犹如进自家,依着她的功夫路数。一般的护卫根本看不住她。 白日里孤叔叔经常在宫里,所以她就完全不避讳了。 立在门口先唤一声,是斋慕思和小诗之间的默契。 有时候,斋慕思觉得有小诗这样的母亲很幸福。 无论何时,只要母亲一训她,诗姨总会明里暗里地替她说好话。 诗姨胆子小,所以斋慕思每每唤她时声音都很轻,自不会像与止若他们几个人玩儿时那样。 “公主又被姑娘训斥了。”斋慕思本想上前的步子止住了,因为近日孤叔叔在家。 出于本能的她想转身就走。去找孤家三兄妹“讨寿礼”,离开的脚步又因这问话顿住了。 从她记事以来,全都加在一起,也没听过孤叔叔说话超过十句,她还以为孤叔叔不会说话呢。 这个话题和她有关。“公主”说得是她,那训了她的“姑娘”就应该是她娘了,‘原来孤叔叔是这样称呼娘的。’ “小姐是怕自己不能维护‘小小姐’一世周全。”短短的一句话,寥寥不过二十字。 斋慕思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样,心下喃喃,‘所以,诗姨比我懂娘的心。这一次才没有马上为我讲话?’ “有劝姑娘宽心么?”小诗倚在孤月影的怀里,静静地扶着小腹。 孤月影听到了斋慕思来时的那声轻唤,否则凭慕思从环青乐哪里学来的功夫,他觉察不到也是正常的。 正因为听见了,所以孤月影太特地开了金口。 “宽心?生了九个皇子的时候也没操‘小小姐’一份心多。”至此,小诗开始为她家小姐累得慌了。 想当年,她家小姐何其“霸道”。 管你是谁! 只要是她不高兴就没给过谁面子。 自从有了小女儿以后,愈发的像个母亲了。 渊后对小女儿的细腻、耐心,严重时让渊帝都妒忌。 “怎么?你不是常说小公主很让人省心么?”孤月影的这句话恰恰问到了斋慕思想知道的事上。 虽然斋慕思的性子怪了些,但是以孤月影的“沉闷”多少猜得出一点儿。 “那是较之别国的公主,可是比起她们来,咱们的这位哪里有那么多宫廷束缚?”小诗轻叹一口气。 借着忧心且为她家小姐着急地道,“除了不能到处乱跑,别的事小姐几乎都不苛责她。” 淡淡地思考,略略的停顿后,“有几次我听见姑爷说女儿家不应该太放纵。小姐却说她的女儿不用做大家闺秀。姑爷再劝,小姐就恼了!” 闻言,斋慕思心中深深地震撼了。 她从不知道母亲这样心疼自己,从小到大教训自己的都是母亲。 斋慕思的心开始动摇了,觉得今日那样顶撞母亲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小诗称呼斋暗尘夫妇仍是“小姐、姑爷”,这也是姒寒雨给的特权。 “姑娘对皇子们不是一样好。”孤月影跟着斋暗尘跟久了,完全了解“教导”公主的心向着“姑娘”是最合主人心意的。 反正已经开了一次口,一击到底,也就不会错了。 “很好?”小诗听了丈夫的话表示否决而非否定。 “生了以后就不为他们操心,那叫好?虽说‘物以稀为贵’这话不假,但是小姐对待诸位皇子会不会有点儿太没个母亲的样子了?”小诗完完全全地进入了丈夫想让她有的状态,开始抱怨小姐对自己的儿子不像母亲。 “就像二皇子、九皇子和七皇子他们,看上去对小姐还比较亲近吧。可那还不都是孩子们对小姐好么?”孤月影根本插不上话,也不必插话,听小诗一个人唠叨就够了。 “咦?这么说来,敢顶撞小姐的还真就是小小姐。其他的皇子们都对小姐言听计从,影!你说这是何故?”本来是要反驳孤月影的人,在自己的喋喋不休之后竟“自取灭亡”了。 估计“小火文煎的时辰”已经够了,孤月影相信主人和姑娘的千金,不会愚钝得连话讲到这里还悟不出其中含义。 “行了,当心腹中孩儿和你一样唠叨。”孤月影感叹姒寒雨的“塑造力”非凡,他的妻子许是给“姑娘”培养习惯了。 拿谁都当成他们家那多事不经心的小姐,总“喜欢”嘱咐不停。 “我唠叨……”接下去,小诗对孤月影的“抗议”斋慕思就没再听下去。 她的“旗号”也是要“寿礼”来的,所以怀揣着对母亲的顶撞和自己的不懂事的负罪感,她改变方向去找孤家兄妹去了。 当斋慕思站在孤止若的院落里时,真心觉得自己是来的太巧了。 尔宁、玉海曙和孤止若三个人正围坐在一张小桌子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喂,你们三个!我提前收‘寿礼’来了!”斋慕思因为方才的事本,是心情不太好。 但也许是承袭了其母的“乐观”,暂时的用笑容压下了心中的阴郁。 只是,当孤家兄妹三人一起将脸转向她时。 她先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而后眼前一黑就没有知觉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忆华年(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隐约嗅到了母亲身上淡淡的水气清香,才又对四周的一切有了知觉。 “娘……”睁开眼睛前,斋慕思便唤出一声。 这种味道让她略微地放下心来,可睁开眼睛后,她却不可置信地看了周围一次又一次。 这个地方,她好像来过。 可具体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能马上想起来了。 前方满眼的竹子,也许有人暗叹,那不就是“竹林”么? 不! 她自问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异兽珍禽,可她的记忆中从未清楚地存在着这样一片葱翠到可以参天而生的竹林。 那种粗壮让梧桐、松柏也不禁为之汗颜称长。 斋慕思从地上站起,踏着脚下的“黑土”,一心一意只想到那片竹林附近去。 只是不论她怎么走,也是无济于事,仿佛只在原地踏步。 慢慢地,她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应该是自己眼见的如此单纯。 “因为你,我失去了她。”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人的埋怨,斋慕思打从被生下来就没怕过神更不惧于鬼。 可这种诡异的现象使她噤若寒蝉,环顾了一下没能找到发生的“源头”。 “你是谁?”当她问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若常日里讲话时那般真切。 “因为你,要我‘呆’了这么久。”那声音就在耳边,却不管怎么四下去找也无处可寻。 “因为你,让我失去她。”慕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那人就又开始重复他最初的那句话。 又不待她回问时,“放你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那人的话,她一点儿都不懂。 眼前的一切占据了她大半的思维,再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斋慕思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母亲为她“绣”的可爱娃娃图样正在她床帐的顶部冲她“招手”呢! “娘?”坐在斋慕思床边守着她的正是她才顶撞过的娘。 姒寒雨的面容憔悴了许多,显然是费过神的。 母亲的身子本就不好,还这样守着她? 瞟见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娘,对不起!是女儿错了!女儿会出席寿宴,不会给咱们渊国和父皇、母后、哥哥们丢脸的。” 斋慕思抓住母亲微凉的手,她很后悔自己那般不懂事。 挣扎着坐起身,向母亲说着由心而发的事。 她特地把“爹”和“娘”的称呼换成了“父皇”和“母后”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说完这些以后,这才察觉房间里不只母亲一个人。 她所有的家人都在这儿,甚至不排除一黑一白两条“成员”。 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最吃惊的自当是离她最近的母亲。 家人都新奇于她的懂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师公,您的灵丹妙药没有白白留下。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连带着把‘坏习气’也统统换光了!”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作“谢天谢地”状。 双手“拜佛”似的。已是斋慕思话后半盏茶的事了。 这男子讲话不乏有些阴阳怪气。但却一点儿恶意都没有。 “妹妹能讲出这么识大体的话,也不枉‘父亲’、‘母亲’推掉了一切宴席,陪她在床上过寿。”木槿的红不失华丽又少了几分鲜艳。 男子温柔地望了妹妹一眼,又单手搭在玄衣弟弟肩上。 斋慕赤是除却父亲和夜叔叔以外。在家中最长的男子。 所以,在八弟又一次不太合适宜地“活泼”时,他只得充当了一下长辈不便开口、弟弟们又不适合开口的中转。 不知道是不是被弟弟所营造的气氛感染了,在讲到“爹娘”时,“女声”学了妹妹那正经的语调一番,过了称呼又变了回来。 “大哥――”斋慕思努了努嘴、又鼓了鼓腮,用撒娇又带两分哀怨的眼神,看着一向稳重又让她有“长兄如父”感觉的大哥。 十七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咦?过寿?” 斋慕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依照大哥的说法,她此时醒来已经不是去孤府的同一天了。 “嗯,既是大哥开了头,我们大家都开始送寿礼吧。”依旧是紫色美女樱。斋慕紫给斋家的兄弟们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 他们家小妹,别的长处是什么他不清楚,可她的心思和娘一样敏感。 这一点,他们几个倒是惊人地与其父斋暗尘一样意见统一。 姒寒雨把女儿扶起坐好,让她倚在床栏上。 自己则与斋暗尘相视一眼,而后缓步走向他那边。 他们的步调不知是因为岁月流转还是天生就有的默契,斋暗尘本坐在厅中,却马上上前迎她。 让斋慕思很意外,这一次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好像并不像以往送她从别国带回来的珍宝。 而且,他们四个居然是一齐送她一件,一条系在手上的软链。 一条金色的细链,上面点缀在零星的凌霄花。 在这些浑然一体的小花中间,有一朵红色的木槿、一朵萱草、一朵羽衣甘蓝和一朵石莲花。 仿佛就生长在这凌霄花藤上,共生而长。 明明是“死物”,细金手链上坠了四朵玉石、玛瑙和夜明珠不等材质的“花”。 斋慕思把手链拿在手里放在眼前,原来那“凌霄花”不是突兀地镶在上面的,那可系在手上的“链”就是它的“藤”。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今年的礼物思思尤为喜欢。”不知何故,她望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手链”竟有种难过很想哭的感觉。 “既是喜欢,为何泪汪汪的。兄弟们快看看,咱们宝贝妹妹长大了。”萱草的黄稍微明丽些,是斋慕皇的服色。 他走到床边,从妹妹手里捻起细金手链,边明快地哄着妹妹边将它系在妹妹左手手腕上。 系好以后,温暖地一笑,道:“萱草亦名‘忘忧’,无极春秋、几生欢喜,不似人愁,见其忘忧。愿我妹妹此生无忧。” 伸手抹去斋慕思脸上已悄然滑下的泪,笑容更深地走回方才站着的地方。 慕思把左手半抬起,‘赤、橙、黄、绿,该五哥了!’ “青色的绣球?”两手各执缎带的一头,身着与缎带中心那簇“绣球花”同色的服饰。 斋慕卿也来到了妹妹身边,雪白的缎带不及妹妹细细观察就被他系在妹妹的颈上。 被五哥这样怪异的行为一弄,斋慕思“噗嗤”一下笑了,“哪里有五哥这样送人‘寿礼’的?人家还没看清楚呢!” “反正以后再也不许解下,思思有的是时间看。”从梳妆台上取出一面小镜递到斋慕思手里,听了斋慕卿的话同时接过小镜细细看起来。 “咦?我以为这花是真的,这…也不是雪缎,原来是纱。”小的时候,母亲就喜欢画一些渊国没有的花来给她认。 她之所以如此诧异,就是因为她从不曾见过青色的花。 这种外表酷似“绣球”的花还是兄长们与她“戏闹”时,母亲为了哄她笑才画给她看的。 那时,他们说她以后定嫁不出去,因为她脾气太怪又不大温柔。 镜中,她方看成是白色的“缎带”的,其实是两层薄纱织成的。 而正中那簇小巧的一团,她原本因害怕碰坏不敢去触摸的“花”,在指尖搭上去的一刹才知道不是真花。 斋慕思暗暗纳闷,‘没有水的支撑,这花是怎样开得如此鲜活的呢?’ “卿儿,那花簇是哪儿来的?”姒寒雨靠在斋暗尘身上,破天荒地插了一句。 “是无绝大师在圆寂前自雪顶取下的。”“无绝”,这人的名号慕思闻后一片茫然。 姒寒雨听了神情却很复杂,她与斋暗尘相视一下。 斋暗尘则浅笑不语,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大手覆在她微凉的手上。 姒寒雨侧了侧头,彻底倚在丈夫的身上,感觉着手上频频传来的“暖意”。 不时地,斋暗尘还轻捏了捏姒寒雨的手。 姒寒雨心中有数,斋暗尘是在告诉她,女儿的生辰,定不要落泪。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忆华年(五)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无绝大师对于姒寒雨而言,是她来到这世上第一个主张要“娇惯”她没有极限的人。 也是从那时起,她几乎就没再为任何事哭过。 转瞬一般的时光飞逝,她已是十个儿女的娘亲。 那个在她儿时“点化”过她的慈祥爷爷,就这样离世了,让她不禁怅若所失。 “无绝大师在圆寂之前,可是留了什么话?”无缘无故地“无绝寺”的和尚们,自是不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到一个看上去还是弱冠年纪的人手上。 斋暗尘知晓妻子的心意,所以这话是由他来问的。 “现任方丈讲,无绝大师说这是要经我的手送妹妹才能灵验的寿礼。”父亲的问话斋慕卿先是一惊,而后就释然了,他们九兄弟就是由父亲接生的。 试问从古至今,哪个皇帝能如此? 替妻子问话也便不奇怪了。 “古来医者难自医。”姒寒雨合眸轻叹,心中万分感激却无以为报。 “对了,无绝大师还说娘的仁爱之心为妹妹留下福荫。还说,妹妹的将来定不让娘担心,是‘大难不死’之命。”闻听母亲那句禅意颇深的话,斋慕卿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尘,你说大师是在告诉我些什么吗?”姒寒雨没有开口,抬起头,将脸转动些许,为的便是不让孩子们看见她心事重重的神情。 与夫君相守、相惜这么多年,他们早已心意相通。 什么事,只要是一个眼神就可以“交谈”,根本不需要说话。 “不要胡思乱想,有我在,谁也别想把你怎么样。”斋暗尘一样不语,见妻子的眸子里已经开始有了水汽,马上以广袖将她与孩子们“隔离”开。 斋暗尘夫妻这种“怪异”的举动一点儿也不让他们的儿女觉得不正常。 相反的,看上去顶多可以做他们“兄嫂”的双亲时常会“暧昧”一下。 斋慕思照镜子照够了,发现爹娘又在“演”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剧目。 “都看这里。看这里可否?怎么在某些男子的眼中永远都只装得下一名女子?”斋慕思咕哝着,是很大声的那种。 见人家不理她,“快瞧瞧她辛苦生下来,美若天仙的女儿吧!哎~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明明我才是寿星,却被人爱理不理。” 再用手指点了一下颈上那晶凉的花团,大“耍”了一套小女儿该有的“小脾气”。 也许,这样的行为在一般的皇室中会被视作“大不敬”,可身为皇帝的斋暗尘却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有人因为女儿的话转忧为喜了。 显然。他们的女儿不是在耍脾气。大约是她感觉到母亲在“哭”了。 有时候。斋暗尘总在想,国不国的无所谓,养了这个女儿真是比任何一个儿子都值得。 女儿总有办法让消沉中的妻子笑逐颜开,这样的事自己却做不到。 妹妹“耍宝”完毕。斋慕岚捏着一块儿蓝色的玉佩来到她身边。 “我说六哥,咱们渊国的小公主缺这东西吗?”玄衣兄长瞥了一眼斋慕岚手中的玉佩。 再度不合时宜地以他惯用的语调不分“长幼尊卑”地插了一句。 “思思的无礼定是你给带坏的。”服色蓝色鸢尾的斋慕岚“清凉”地回击了一句。 说话间,还细致地把婴儿拳头大小的流水状玉佩系在妹妹腰间。 那玉佩上自带了一条与其颜色相配的淡蓝长绳,那长绳仅有一根“焚香”般粗细,其长度恰恰够围着斋慕思的腰一圈又垂下一寸。 浅浅的水蓝流苏坠于其下,分外淡雅别致。 “六哥这话是摆明的诬赖,咱们的小公主自小长至这么大,有几时是黏在我身边玩笑的?谁不知道渊国小公主与七皇子和九皇子最为亲好?”斋慕玄一听不干了,说了一气还觉不够。 “听听!七、九。独独跳过了这夹在二数中间的八!我斋慕玄还没处讲理去呢!六哥凭什么用这件事来招惹我?”老虎须的外袍颜色尽显了斋慕玄的自恋之感。 斋慕玄从小嘴上就不给人留什么余地的,但是却称不上什么“心地不善良”。 这次对上斋慕岚本也是习惯了时不时地插科打诨一下,可是他忘了,他们九兄弟中,第二不好惹的就是斋慕岚。 若常时。给兄长训一下也无伤大雅。 可气的就是,他六哥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正巧”踩到了他的痛处。 所以,渊国的八皇子飚了。 “行了,快把你的礼物奉上吧!说不准思儿最喜欢也不一定呢。”斋慕皇拍了拍八弟的肩膀,缓和气氛的事儿经年来都是他在做。 谁让他嘴边总是那淡淡的笑,使人见而忘忧呢! “哼,送也不喜欢,自讨没趣罢了。”斋慕玄闹着别扭以背对着床上的斋慕思,双手负在身后手上有了一丝微微的“小动作”。 斋家小妹心如明镜,八哥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见他衣袖微振,而自己的头上也相应的跟着有了一瞬的“异样”感,她便晓得寿礼已在发间。 “哎呦!”边持着方才五哥拿给她的镜子对着右边头发上照,便叫了一声疼。 在头上寻找礼物,还惨绝人寰得嚷着,“娘――八哥把什么东西插进我眼睛里了,好疼!好疼!” 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八哥待她十分用心。 只是这个兄长常常神经大条的超越了她的心里承受上限,所以她才不像与紫哥和白那样对斋慕玄极为亲近。 斋慕思叫得十分逼真,以至于斋慕玄听后连思索的时间都来不及,就直接转回身。 “八哥的礼物真是难找。”用手指在发间摸了好几次,才触到如丝手感而看不清是何物的东西。 斋慕玄脸上顿时不怎么好看了,以自己的身手自知不会伤及妹妹分毫。 可他的心肝妹妹就是这么会吓人,刚刚听到“惨叫”声,他是真的当真了。 回过头后,却看见那个小丫头正慢条斯理地站在与自己三步不到的地方,满脸堆笑的“讨厌”神情。 斋慕玄不语,转身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这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被“兄长奚落”、被“妹妹戏耍”两次了,有何颜面再留下去? “八哥~~”小女子能屈能伸,按她八哥说的,她也确实是太厚此薄彼了。 孩童时腻着白,兄长被白下了“禁令”。 所以,她八哥不是说,她不与人亲近么? 她为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头上是什么的寿礼,大大地给了兄长一个“熊抱”。 关于“熊抱”这个词,是她娘告诉她的。 “我才不是鸟!”虽然嘴上还是硬的,但“肉”早就煮熟了。 这种待遇可是除了爹娘和白都没有人得到过的。心里正美想回身抱妹妹“炫耀”一番。身后的人却“自觉”地松开了他。 “现在我是了。”斋慕思心里无力的很。自己都十七岁了还被哥哥像“拎小鸡”似的,提着后衣襟,双脚离地三寸。 这就是白口中的“男女授受不亲”,和谁都不行。 “斋慕白!你这是何意?你当咱们小公主还三岁那?爹、娘!你们管是不管……”口中说着斋慕白的行为是三岁小孩才有的。自己却更像个打不过兄弟只能“告状”的小童。 “状”告了一半,视线扫向双亲一边时,“爹!娘她……” 本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八、九、十”兄妹三人这边,双亲在一起也常是没什么声息的。 被斋慕玄这惊异的一叫,十兄妹一齐看来过去。 但见双亲那头,姒寒雨的脸色煞白。 她的唇上也没有一点儿血色,微合着双眸,若往日浅眠着的神情无异。 斋暗尘眉头紧皱,手上扶着妻子心痛不已。 九兄弟见双亲周身的光渐渐被黑暗吞噬一起冲了上去。怎奈那头似有一面铜墙铁壁将他们统统反弹回斋慕思身边。 她愣在原地看着哥哥们什么都知道一般地去“救”双亲,可自己就只能站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 不!她不能见到母亲这样。 这是斋慕思心中唯一的意念,让众兄长瞠目结舌的是,他们做不到的,妹妹做到了。 斋慕思如看不见那黑暗似的。正常无异地走了过去。 她走到方才兄长们被“弹”到自己身边的那个位置,脚顺利地踏了下去。 “带上思思去找你们师公,她受了浊气侵袭,不能再耽搁了。”斋家兄弟正为他们的小妹“青出于蓝”而欣喜,斋暗夜忽然出现在斋慕思身边。 一手在她周身挥舞两下,暂时冲淡了黑暗,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在她右肩下三寸手臂上拍了一下,斋慕思疼得一蹙眉,顿时就从刚刚的胆大中清醒过来。 “叔父你怎么办?”白与慕紫一同接住被斋暗夜抛过来的妹妹,慕紫本能地看向已半个身子被黑暗拖进去的小叔。 后来,他眼见离那黑暗较近的兄长们来不及起身,就无一例外的和小叔一般被“拖”了进去。 这才明白,小叔为何不把妹妹抛给兄长们,却单单选上了距他们最远、而离门最近的他和白。 那黑暗来得太快,他与白甚至没有交换眼神的机会。 他们一左一右各扶住斋慕思的一边,纵身跃出小叔为他们开好的门。 只这一瞬,慕紫就注意到方才小叔对妹妹右臂上“造成的伤害”。 在那破开的衣袖处,白皙的肌肤上一朵花般的“新伤”正含苞待放。 余光瞥见身后的黑暗已扩散过来,手中出现一只紫金的臂环,有一寸多宽。 顺着妹妹的右手套了上去,正好遮住了那处“新伤”。 “好妹妹,紫哥不能和白一起送你去见师公了。你要听白的话,不要任性!”斋慕紫再看了一眼那镂空雕纹紫金臂环下若隐若现的“花”。 如此一来,若人家不仔细去看她的臂环,就应该不会发现她与常人有异。 最后一次,手指在妹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以自己做助力送了妹妹和弟弟一程。 “白……”此时的斋慕思才完全清醒,她侧目向左边仍抓抚着自己的白。 斋慕思见到紫哥哥消失在黑暗中,害怕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哭什么?兄长们永远保护你,你不会是孤单一人。去梦归谷找师公,娘能不能陪着咱们就全靠你了!”白已经好久没对她讲过这么长的话了。 斋慕白把一只“长相”很普通的白玉戒指套在妹妹的右手中指上,大小刚刚好。 在斋慕思还想问白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时,白那如雪的外袍已然将她罩在内心。 从白玉戒指套在她手上,到外袍罩了上来都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一时间斋慕思什么都看不见,“外头”传来白的声音,“娘总是对的,遇到困难时,莫怪父兄对你的爱……” 后面发生了什么也不必再去猜测,若白不是有九成把握自己“逃不掉”,是断断不会舍她而去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六章 醒悟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猛然惊醒,是曾经,也是南柯一梦。 镇云魄深知,若是找不到那个,她初落于此世的地方,她想与家人重逢将永远都只是个梦。 俎玉与她的对话犹在耳边,那席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话…… “少主,我是仁心。”那时仁心天真稚气地看着镇云魄,这样的神情也让她有一瞬的失神。 镇云魄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但是转瞬再想就了然那种可能性极低。 即便要看错,为何幻觉中出现的,单单是对她而言不那么重视的“青梅竹马”俎玉? “俎玉,开玩笑要挑时辰的。是我把你捡回家的,怎么会认不出你?”镇云魄在蹲下来看到仁心那一刹,的确一下子就认出了俎玉。 不是仅凭他儿时的模样与仁心相类,而是对上那一瞬间,她看见仁心孩子的身体里有一道成年男子的虚影。 就是俎玉,不会错的。 “嗯。”得到这声应答的最初,镇云魄以为俎玉终是辩不过自己认输了。 可是,待俎玉借着仁心的小嘴再度开口,“多亏你发现了我,所以夙渊…哦不!应该是斋暗尘才对。”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不是他们想找回来的朋来…或者说是靖幽篁。”俎玉的语态是那种,慢条斯理且冷冰冰的讲述着他的得意。 “可怜的小丫头,你那伟大的父皇大约从未向你提起过羽落泉这个人吧?哦,那事太久远了,休原!这个名字听过没有?”话语源源不断地传入镇云魄的耳中。 她知道,正如她此刻听到的,一切都不是她“思乡成疾”幻想出来的。 休原这个名字镇云魄倒是听过,但不是从双亲和哥哥们那儿听来的。 是谁说起过? “斋慕思,你活在一大家人给你造好的金丝笼里,不无趣吗?”正当镇云魄想起那个名字是小的时候诗姨讲给孤家孩子们时,自己无意间听来的。 那个隐藏在她脑海深处的,她曾经的名字。一下子让她全身战栗。 见到自己昔日很讨厌的俎玉也使她高兴不已,开心之余,她才开始思考。 为什么大家都不在? 为什么只有俎玉? 为什么自己始终记不得的种种,在“看见”俎玉以后就都慢慢地记起来了? “你想说什么?爹娘和哥哥们在哪儿?为何只有你一个人来此?还借着仁心……”镇云魄连连发问,在提到仁心时她忽然怔住了。 诡异的感觉若有毒的水一般,一点点儿地渗入她的感知。 镇家的大长老不是对她说过么? 只有“怨念”将她周身笼罩的时候,她才会在“暗”的神秘中“找到家人”。 镇云魄的话停了停,她在揣度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微皱的眉头,因一双如月皎洁的明眸大睁而舒展开来。 双手捏住小仁心的肩头,恶狠狠地吼道。“我生辰那日。你为何没来?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 镇云魄在家中的生辰。除了家人以外,俎玉是从不缺席的。 可是,她方才在转瞬间回忆了一番。 没有!那日他没来! 镇云魄觉得自己的头快炸开了,哥哥们送她礼物前她躺在床上。 只是。她在那之前明明是去了孤家三兄妹…她当时看见了什么? 想起当日自己唤了孤家三兄妹后的一幕,紧捏住仁心的双手不仅一下子就松了,还大力的将他向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一把。 “想起来了?”仁心的身体只向后退了两小步,扯了扯被镇云魄掌心渗出的汗和她用力抓得有些湿且皱的衣衫。 小娃娃的身体中发出大人才有的内敛语气,“其实,在那一切发生的时候,只有你是不晓内情的。” 伴着这句话,镇云魄仿佛真的看见与儿时完全不一样的俎玉了。 “你说什么?”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俎玉”,俎玉说的是家人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意味。这一句镇云魄听懂了。 可她不能理解,既然大家都知道将发生什么,为何还要乖乖地去接受? 为何只将她自己一个人送了出来? 为何不早做打算? “你的爹娘,九个小子,叔父还有外祖父母和孤氏夫妇。他们全都…不是人!”透过仁心的脸,镇云魄望着那个一起长大的男子。 一种不寒而栗的冷冽,一直浸到她的骨子里。 镇云魄很想大叫是俎玉在危言耸听,但俎玉借着仁心的肉身来对自己讲这些。 她能单纯地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梦么? 亦或是,俎玉在诓骗她玩儿? 小仁心的脸上做沉思状,“我好像还漏掉了谁?对了!你的师公,还有姒老将军府的,老总管庚光!” 俎玉扬了扬嘴角,满意自己看到了镇云魄惊恐的神情,“让我来告诉你,他们是什么!” “你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是万物之源‘上古至纯’的水。”俎玉时时注意着镇云魄的脸色。 “外祖父是他身边的一棵参天古木,叫什么来着?丁延律!外祖母是一株青蔓,名‘务碧’。”见镇云魄不搭腔,俎玉敛下了眸子。 “而你叔父的本源,只是一株名叫乙信子的,不知到底是铃兰还是风信子的东西。”感觉到镇云魄听了这话,周身微恙,俎玉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至于环青乐和庚光他们,一个是朵青莲,另一个是太阳身畔陨落的星子。”闻言,镇云魄攥了攥拳头。 “最可笑的是一株附藤花竟拐走了追随我千年的独行。九龙传说你总该听过吧?”俎玉讲了一大堆镇云魄似懂非懂的话,但她却不能不信。 现在的自己都能降服“邪灵”,听到这些,她能选择不信么? “九龙传说”她自然听过,可娘说那不过是渊国百姓赞她一下育有九子,编出来的。 俎玉既是用了这样的口气,此事便一定内有玄机。 “可惜了,独那九个臭小子…若是你承袭了她的血统,你逃了便逃了,也不必我费心追你。只可恨。你偏像了他!”听到这里,镇云魄才领悟,俎玉不是像自己想的那般忽然变得不像他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从来都不是爹娘心目中,想要养育的那个人。 怨不得,从几年前开始,她觉得她的青梅竹马变得不一样了,没有了初见时的亲切感。 “我的家人在哪儿?”镇云魄不断在心中劝慰自己“人与非人”已不重要。 她要寻的是自己的“根”,至于“根”是什么? 她堂堂渊国唯一的公主,这就是她的“根”。 “她很好。至于别人…关我什么事?”俎玉的声音充满了得意与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的不屑。根本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 短粗且圆滚滚的衣着让镇云魄忽然想起。想起俎玉所用的躯壳是仁心。 “我娘从没喜欢过你,你所经历的不过是假象罢了。”这些话并不是她全信了诗姨的说辞。 镇云魄打定的注意,是要把俎玉想办法从仁心的身体里弄出来。 仁心还那么小,就算能通灵。以人的身躯也支撑不了多久。 是了,此刻的镇云魄已经不是那个处处有人呵护的小公主了。 若将那时的她放在现下,恐怕只有不知所措。 镇云魄以为俎玉亦或是休原,没有现真身而是假借一个孩子的身体与自己周旋,再厉害也不过如是。 要是这时的镇云魄再年长几岁,性子沉稳些。 定应该考虑到,能压制住“九龙”的还会是虚张声势的无能之辈么? 往后的许多个夜里,镇云魄都会记得草率行事是什么后果。 当镇云魄既自以为聪明地“用计”,又痛快了嘴以后。 俎玉阴沉的脸一下子脱离了仁心小小的身子。整个虚体从小仁心的身体里向外抽离。 而后,便带着轻蔑的笑扑向镇云魄。 犹如一块巨大的天幕,铺天盖地的压下来,镇云魄以为这下自己死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散在他们周围的“云魄”一下子感召到什么一般。集结在一起。 众“云魄”形成了一面“小墙”,挡在俎玉与镇云魄中间。 惊坐在地上的镇云魄紧闭双眸的恐惧心理转变成了感应,她感觉到有人在保护自己。 与以往哥哥们的保护有所不同,她嗅到了镇家的“味道”。 脑海中,一名女子正在施法,那女子用自己做咒誓的引子在为他人挡煞。 瞧见那女子的背影,镇云魄的眼睛开始湿润了。 娘亲说过,福报是不期而至的。 是的,镇云魄让圣潇湘留下来保护镇蓝忧果然是没错的。 她之前就在卦象之中,观之镇蓝忧不是镇氏中人,恐其生变,此次出门才只带了仁心。 “斋慕思,你只有命好承袭了她。等着吧!我不会给你机会的。”闻听这番言辞睁开眼睛时,“云魄”成粉散落一地。 那半袋“云魄”足以对付“凶离之圈”中的高等凶魂恶兽,俎玉居然在承受了那些以后还有机会警告她。 俎玉说得对,自己只有命好像娘。 诡异的警告回荡在耳边,镇云魄完全从昨夜的经历中清醒过来。 痴痴地坐在床上,她目光中还饱含着痛苦。 小仁心临死时,甚至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仁心望着她的眼睛尽是乞求。 “仁心,他们都来求姐姐,你为何不来?”镇云魄双拳紧握并喃喃着。 到了最后,仁心连尸体都没留下,碎成无数滴晶莹如露珠的东西附着在“云魄”的粉末上。 粉末伴着“水珠的亮光”飞散到她的发顶,一条黑色的绢帕因此现形于她的头上。 扯下那帕子,镇云魄怔住了。 原因是取下帕子的同时,她有种清明的豁然之感。 娘给她讲过一个“恐怖故事”,是一个女子与喜欢的男子吵架后走丢了的故事。 结果,那个女子被一个“鬼差”用一块叫“掩光帕”的绢帕逮了去,从那以后连晒太阳都是奢望。 记忆因镇云魄取下方帕纷涌而来,致使她本想让自己睡一觉以为就没事了。 可偏偏那一幕幕,她与家人生离死别的场景却都找上门来。 “白。”津津的冷汗还在额头未干,镇云魄恨极了让她“家破人离”的俎玉。 镇云魄不晓得俎玉与她爹娘之间的恩怨,可是他们斋家毕竟养育了俎玉那么多年。 即便他不是人,就算是只小狗也该知道冲着对它好的主人摇摇尾巴吧? 双手攥紧了膝上的被子,口中念着她最最要好的兄长名字。 她记得,她都记起来了。 眼中的泪如泉夺眶而出,‘我该怎么办?只剩下我自己……’ 忽然间,斋慕紫与自己分别时的话再度回响在脑海里。 “好妹妹,紫哥不能和白一起送你去见师公了。你要听白的话,不要任性!” 斋慕紫被卷入黑暗之前的一幕还在眼前,咬着下唇低喃地唤着永远那么温和待她的兄长,“紫哥哥……” 泪水正凶时,白的声音开始在耳畔回转,让她觉得白犹在身边,“哭什么?兄长们永远保护你,你不会是孤单一人。去梦归谷找师公,娘能不能陪着咱们,就全靠你了!” 那是白的脾气,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训斥人”,但那就是长大了的白对镇云魄表示关心的方法。 “听到”这些话,她脑中的混沌便去了几分。 “我不是孤独一人,哥哥们都在,他们从来就没离开过我。”抹干脸上的泪水,现在的镇云魄已不是方才那只会哭而全无方向的小姑娘。 镇云魄这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宝贝那些“随身物件”了! 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都不穿就跑向卧房中放着自己宝贝的箱子边上。 没错! 只要解开一年半之前自己亲自设下的封印,她的归乡“司南”就找到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欣喜地凝视着那只好端端的呆在角落里,没有“背叛”自己的小箱子。 看着那只因为被她施了咒术,连一点儿灰尘都没染上的箱面,外加马上就可以找到回家之路的“钥匙”,就别提多高兴了。 心中的阴霾尽数清扫干净,一干二净! 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钱袋没了? 思考了半瞬,这才忆及自己昨晚为了泄愤,把剩下的那半袋“云魄”全丢去“落井下石”了。 气恼地敲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嘟着唇开始想办法。 眸子瞟向窗外,灵光乍现,与春之生机勃勃相应,她又高兴起来。 “去找蓝忧姐姐,她做了这么多年家主,即使资质欠佳,阅历总还是有的。我就不相信老头子去了,镇氏就会散了不成!”看了看天色,辰时刚过。 镇家的下人们习惯了不来扰她睡觉,打开装衣服的柜子,想着换件衣裙,怎奈映入眼帘的都是黑色。 “去叫人来给我裁两件新衣裙,仁心……”若不是恍然想起仁心不在了,下面要讲的便是习惯成自然的训话。 镇云魄习惯了在无事之余逗逗仁心,望着仁心那孩童本真的烂漫也好提醒自己还活着,提醒自己不是一具只会降服“邪灵”的行尸走肉。 现在可好,连仁心也没了…… 再言镇蓝忧房外亭中,她正与圣潇湘相对而坐。 “此事,你是何时知晓的?为何不早些告知与我?”生恩不及养恩亲,再这么说,她也将镇氏大长老当了十七年的父亲。 一下子说他不是父亲,又见他惨死在自己面前,任谁也都是不能毫不追究的。 “有些日子了,她说家主重情义。若是大长老不动,此事作罢。还说,同样是寻不到‘根’的孤苦命,大长老不起杀心。告之家主也只会令家主徒增伤怀。”圣潇湘浅浅道来。 他打从第一次见到镇云魄,便以他们追随镇氏一族的血脉那儿承袭来的直觉敏锐地发现,镇云魄将是会让镇氏一族翻天覆地的人。 多年以来,圣潇湘耳闻目睹了族中长老一个个被大长老当成异己暗中迫害而死。 他虽早就知道与“邪灵”有关系的人不可能是干净的,但是他更晓得“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条祖训。 索性镇蓝忧不是什么坏人,也是因为“孝”道被大长老逼迫至此。 顺水推舟,将事情的始末挑明。 如此一来,镇氏即便以经营“邪道”为生存之道,也可以在光明正大的前提下坦然下去。 “苦了云魄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得因为我这个没用的姐姐撑起这么大的家业。”一夜之间。那个心狠手辣的镇蓝忧。仿佛因为大长老的死。变成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人。 镇蓝忧现在的眼光是净澈的,神气是清泠的,使得整个院落都受到主人的感染一般变得蓬勃而富有生机起来。 “哎呀,了不得了!潇湘哥哥躲到姐姐这来讲我的坏话。怪不得我的鼻子一直痒,想打喷嚏呢!”镇云魄边摸自己的鼻子,边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月门。 镇云魄巧笑嫣然地向亭中二人嗔怪地道了一声。 说话之间,人已来到亭中坐下。 “我才要叫冤呢!你且先问家主,哥哥我讲了你半个‘坏’字么?”圣潇湘又不是一般的凡人,他当然看得出镇云魄这笑中不乏“强颜欢笑”的意味。 可圣潇湘就是顺了镇云魄的意,依他这两年对镇云魄的脾气秉性了解,他知道镇云魄平时不言不语其实倔强得很。 “潇湘休误了我云魄妹妹的大事,说吧!巳时还未到。妹妹就来找姐姐,所为何事?”自镇云魄被带回来那天,镇蓝忧就不明所以地想护着她。 镇蓝忧想送镇云魄离开镇家,这个不该是这样灵秀的女孩该呆的地方。 可初见她那天,镇氏大长老便断了她这个念想。一直将镇云魄带在镇蓝忧触及不到的地方。 她承认,刚开始的时候,以为不知道大长老不是她父亲的缘故,她妒恨过父亲对镇云魄比对自己好。 但后来,慢慢地她发现大长老另有所图,从大长老开始叫人打造“云魄”给镇云魄的时候。 “姐姐怎么知道我有事相求?”见到镇云魄若春光般灿烂的笑容,镇蓝忧才相信大长老是真的没了。 两年多了,自从碰上了镇家的诸多事后这还是头一回见镇云魄笑。 当初,镇蓝忧知道大长老同意用“极阴之铁”为镇云魄铸造“云魄”供她使用时,就在大长老面前极力反对过。 用那东西铸造成的东西女孩儿家根本就碰不得,会让女孩大伤元气的。 镇蓝忧不相信大长老会不知道“男主阳、女主阴”,可大长老说镇云魄天赋异禀,天生下来就是万恶不侵的。 事后,镇蓝忧暗地里百般阻挠,镇云魄却还是用了“云魄”。 还好镇云魄虽是用了两年“云魄”还真如大长老所讲没出过事,所谓关心则乱,镇蓝忧竟想着想着就出神了。 镇云魄见镇蓝忧晃神,就冲圣潇湘使了个眼色。 圣潇湘可不敢得罪他们这位小姑奶奶,不然大长老死了,没了那“束缚”,以眼前镇云魄的“活泼”样子来看,自己的耳根子就清净不得了。 圣潇湘识相地放轻脚步,飞身离开。 “姐姐,姐姐!”镇云魄轻唤着镇蓝忧。 “嗯?说吧!什么事?”被镇云魄摇了两下也就回神了,镇蓝忧感激上天把这个小姑娘送到她的身边。 不然,自己的命运也就是之前那般无疑了。 “姐姐,我昨天晚上图心里痛快,把身上的云魄全搭进去了。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会造那玩意不?”镇云魄有些不好意思,大长老每次给她一袋“云魄”都足够她使上一年多。 每次都是从老头子那儿领来的,这次她急着找回家的路,明知道提起老头子会惹姐姐伤心却不得不提。 只可惜圣潇湘虽样样都好,单单这事他插不上言。要不然镇云魄也不必如此为难。 “那东西不用也罢,以后镇氏一族的生计姐姐会想别的办法。”镇蓝忧不是在与镇云魄演戏,这种真心不想镇云魄插手“邪灵”的心情镇云魄自是感觉得到。 “可是…我得用它们解开我那箱子的封印。”镇云魄没想过和镇蓝忧兜什么圈子,既然镇蓝忧肯以自己的命来为自己挡煞,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丫头,他说谎了。真正用来封印你那些东西的不是‘云魄’,是那七枚铃铛。”就算镇蓝忧明明知道镇氏大长老利用了她这么多年,但她还是无法绝情的像镇云魄那样唤他一声“老头子”。 “姐姐是说,斗笠上的……”镇云魄原本欣喜的脸上出现了忧色,能与老谋深算的大长老周旋了两年之久。是何其不易的一件事。 答案虽然了然于胸。可镇云魄还是不死心地问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就…… “不错,那些铃铛,举世罕有。毁了,就没了!”镇蓝忧晓得能让她这妹妹放弃睡到巳时的事定是非常要紧。所以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身边坐着的人儿闻言眸子一下就黯淡了,原本挺直的身子也跟着弯了下去。 镇蓝忧见好不容易焕发神采的小姑娘又没了神气。 拉起她微凉的手,“妹妹别急,不然一会儿你带姐姐去试试。兴许,姐可以帮你打开那箱子也不一定。妹妹别哭,姐姐一定想办法……” 一直很坚强的小姑娘竟无声泣泪了,镇云魄时真的哭了。 瞧着镇云魄梨花带雨的样子,镇蓝忧也心疼极了。 自己身边又从不带什么绢帕,只得用手去为她拭泪。 只是擦了两下。镇蓝忧就怔住了,连劝慰的话也因为诧异而未继续讲下去。 “姐姐说得对,我被那个死老头骗了。他…他一定是以为他会有机会与我讲条件。所以…没料到…没料到自己用来交换活命的…姐姐,你干什么呢?” 镇云魄越想越委屈,自己长到这么大。父亲、兄长们都将自己捧在手心,她从没这么认真地伤心过! 以前所有的哭都是因为害怕,这一次她是真的绝望,伤到心上了。 镇云魄见到镇蓝忧现下的怪异行为,渐渐地止住了抽泣。 镇蓝忧其实也不是完全的怔住了,起初天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她并没有什么异样之感。 只是现在,这种猜测坐实了,情况自己手上还捧着“证据”呢! “姐姐,你干什么呀?”眸子左右看着镇蓝忧双手伸向自己,镇云魄不解。 低头一看,“姐姐不必变戏法逗云魄开心了,我被那老头子害惨了。他当时诱哄我下的是‘独触’之术,若是被人想加以辅助,里面的东西就全完了。” 发现自己的颚下镇蓝忧的一双手上有数颗豆大的珍珠,完全止住了抽泣还不算,还顺手捻起两颗晶莹圆润又洁白的珍珠放在眼前看。 泪止雨住,泪涌雨下。 不理镇云魄的细碎稚语,‘怪不得丫头一来,他就从我身边把丫头带走了。他说得对,云魄的确比我更能撑得起镇氏。镇氏继承人的择选是通冥,可丫头已非族人,难道她真是冥神送来光大镇氏的?’ 镇蓝忧手中的珍珠多半是“拭泪”抹下来的。 镇蓝忧的目光在镇云魄、手中的珍珠和亭外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回转了一圈儿。 “云魄别灰心,或许还有一样东西,可以顶替那七枚铃铛。”思绪翩转之间,镇蓝忧忽然想起一件在儿时,那个大长老对她提起过的神物。 灵眸一转,喜意自心而生。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芳华焕然,将手掌中的两颗珍珠放回镇蓝忧手中。 “姐姐此话当真?”正对应了雨后初晴的天气一般,镇蓝忧看到镇云魄的眸子,是如苍穹那样被清水洗过一样的干净、明澈。 喜极的声音脆比凤鸣,雀跃的神气自不必再详尽。 “在姐为你讲那东西之前,能告诉姐,你是从哪儿来的吗?”再次腾出一只手,将镇云魄脸上的泪抚干净。 现在的镇蓝忧较之“发现”之前的疼爱,又对眼前的小姑娘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就是因为不知该怎么样还乡,才有了方才的心灰意冷。”如今的镇云魄还不足十七岁,可是小心思却早已超越了她这般年纪。 镇云魄以往的两年即便一再谨慎,可还是吃了大亏。 这样的她,开始提防任何人。 “妹妹不想讲,姐也不逼问你。只是有一样,姐要说的这东西如是找到了,打开箱子自是绰绰有余。但此物是上古神物,姐也是听说过,不担保真的寻得到。要是真的寻得了它,怕是不必打开箱子,它便可以直接带你还乡!” 镇蓝忧执掌了那么多年镇氏一族,当然看得出面前的小丫头有所隐瞒。 但是镇蓝忧不急,她深知如不是镇云魄机灵,恐怕早已如自己一样被已故的那个人耍的团团转了。 亲眼见到方才那一幕,镇蓝忧才有种真正的“劫后重生”之感,假使最初见到丫头她便下了手…… “行!只要它存在过,云魄就不怕寻它不到。”镇云魄的乐观可不是因为少不更事,娘说过的话每一句她都铭记于心。 还有,她最敬爱的白不是说过么。 娘总是对的,遇到困难时,莫怪父兄对你的爱。 心中反复咀嚼着白最后对她讲过的话。 是呀! 自己以往的十七年是被泡在蜜罐里长大的,那时娘总是为此向父亲和兄长们蹙眉。 当初自己小,以为谁最宠着自己谁就是最好的。 直到此刻。不知怎地,耳边忽然响起那日在诗姨房外听来的一番对话。 笑颜渐渐变成了忧思,‘斋慕思呀斋慕思,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连孤叔叔那么闷的人都看得出的事,你当时怎么就迷了心窍不明白?娘的身子这几年本就不好,你还气她,她一定伤心死了。’ 镇云魄想起母亲消瘦的身影,她后悔不已。 “往事莫追,世上可没有一味‘后悔药’买得到。你要是没追悔够,姐姐我就先去处理族中之事了。”镇蓝忧不想看镇云魄这消极的神情。 她还是比较喜欢见到镇云魄的“出手无情”和刚刚的“天真烂漫”。 哪样都好。他们镇氏一族“死气”已经太盛了。若再无一些新鲜的力量注入进来。恐怕镇氏一族的“没落”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年的事了。 “姐姐休恼,云魄只是想念娘亲了。”抿了抿唇,她知道镇蓝忧说的才是对的。 追忆过往,只能让自己止步不前。 镇云魄不想将余生都耗在这个国度。她还有家人、有诗姨、孤叔叔和师公。 小叔说让紫哥和白带她去“梦归谷”找师公,‘就依蓝忧姐姐之言,说不定找到她说的那个神物以后,就能直接带我去找师公。师公那么厉害,一定能帮我寻回爹娘、小叔和哥哥们。’ “传说在咱们镇氏还没崛起于中天城之前,这个国度盛传有两样至宝。我要对你说的便是这二宝中的一样,旷世灵玉‘湘携’……”镇蓝忧所知的这个传说,也是隐匿在中天城众多传说中,无人敢问津的那一条。 因为这个传说与“泰”、“汲”两家的“诅咒”是颇有渊源的。 镇蓝忧之所以得知这个不该为人知的传说。还全亏了大长老的一次酒后忘形。 “等一下,姐姐的意思是说…那玉是存在于传说里的?”对于“传说”这东西,镇云魄满心都在犯嘀咕。 见镇蓝忧轻轻点头,镇云魄复道,“在镇氏存在之前?”闻听镇云魄的追问。镇蓝忧嘴角上扬。 瞧见镇云魄焦急的样子,自己也无可奈何。 镇蓝忧又点点头,毕竟这才是事实。 “怎么?方才是谁豪气冲天地说‘只要它存在过,就不怕寻它不到’?”镇蓝忧知道镇云魄现在在想什么,镇蓝忧又何尝不知道此事艰难? 可是镇蓝忧目睹了方才那刻的奇景,坚信此事在镇云魄身上一试无妨。 最起码,她不像自己,她还记得母亲是谁。 所以,抓准了镇云魄好强的性子,用她的语气重复她方才讲过的话,为的就是不给镇云魄消沉下去的机会。 “姐姐直说无妨,世上无难事……”并不是发生了什么分散镇云魄注意力的事,她才不讲下去。 往日每逢母亲念出这上半句,她就知道自己的耳朵要遭殃了。 正因为如此,后面那半句她从来没认真记下过。 这刻,镇云魄很想学着兄长们淡然自若的样子,看看能不能想出下半句来。 谁知,一段若树木细干的东西从远处飞来直击向她的面门。 捉鬼、伏魔,她行! 武功? 镇云魄可是一星半点儿都不会,所以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脸。 下一瞬,周身却有种密不透风的感觉袭来。 预期的痛没有到来,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放下双手,仰头向正后方,对上圣潇湘看她的双眼。 镇云魄大方地回之以微笑,“潇湘哥哥!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一袋沉甸甸的,伴着铜钱互相碰撞声的东西自她头上落下,掉在她的膝上一寸。 毫无疑问,圣潇湘刚刚是帮她取“云魄”去了。 “呀!潇湘哥哥!”两年来练就的滚瓜烂熟的本能,以风一样的速度从袋中捏出一枚“云魄”直接默念了什么。 将“云魄”按在圣潇湘替她挡住那“不明物体”的手臂上。 若要计算镇云魄这一系列动作的速度有多快,别以为风速是夸大其词的。 镇云魄的动作是与这惊呼出口的五个字同时完成的。 “这丫头又一惊一乍些什么?”镇蓝忧素来器重圣潇湘,与他似主仆又似挚友。 所以,面子上那些繁文缛节镇蓝忧根本就不在乎。 圣潇湘方才那刹来到院门口时,依仗武者对“危险”的警觉,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镇云魄身边,并将其卷进自己的衣袍里。 左手则不自觉地隔袖抓住之前飞向镇云魄那来意不善的东西。 圣潇湘不明所以地转盼望向镇蓝忧,手中的东西已被身前的“小丫头”拍落在了他们三人面前的石桌上。 “一惊一乍?再迟上眨眼的工夫儿,你这条胳膊就得交代了!”镇蓝忧也是大长老费了好大心思弄来的,她资质虽弱,但是那双让人敬畏的乌眸天生就是用来为“暗”所用的。 眼见着镇云魄洞察力极强地救了圣潇湘,落在桌上长约三寸的小卷轴还散发着常人看不见的黑雾。 镇蓝忧不咸不淡地看着镇云魄却对圣潇湘回答,显得那么漫不经心,‘这下该怎么办?异象才生,云魄这丫头就给人盯上了。’ 刚刚那卷轴飞来时蓝忧也意外的很,生平第一次她的反应这么缓慢。 直到圣潇湘劫下它,镇蓝忧才发觉自己可以动弹。 现在想来,她不禁后怕。 若她刚才和圣潇湘一样可以动弹自如,自己的第一个反应也定是去护住镇云魄。 而镇蓝忧后怕的,不是险些伤了手臂。 望着眼前那源源不断的黑雾,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假若方才接住卷轴的人是她,断手断脚就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恐怕死后连具全尸都剩不下。 “……”圣潇湘见小丫头的嘴唇不断地开合,直到那“云魄”化成粉末才肯罢休。 开始还想笑她们一大一小大惊小怪,但是一阵微风拂过,他手臂之前碰了那卷轴的半截衣袖随风逝去后,一向豁达的他也是汗毛直立,连一个言笑的字也讲不出口了。 “别碰……”转瞬之间,方才还在圣潇湘身前的人已回到自己的石凳上落了座。 面前石桌上的卷轴四周密集地围了十多枚“云魄”,每一枚铜钱都是“魄”字一面朝上。 镇蓝忧出言阻止镇云魄拿那卷轴的话只说了两个字,镇云魄的手已然触到那卷轴且指尖一颤。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古玉“湘携”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注意到镇云魄细微的动作,镇蓝忧也顾不得有没有全尸了。 想要拨开镇云魄触“卷”之手的手臂悬在半空,她…看见了什么? 镇蓝忧以为小姑娘是碰到了浊气,所以手指才先感到痛了。 谁料? 在那轻颤过后,小姑娘偏过脸看了她一下,还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 “这丫头,就会吓唬人。家主,你给她骗了。”圣潇湘看不到镇蓝忧眼中映有的那团黑雾,但是逝去的那半截衣袖让他明白,此次这只卷轴上的“阴”是以往数次累加都无可匹敌的。 在镇云魄冲镇蓝忧眨眼的同时,立在镇云魄身后的圣潇湘直观地以自己对小丫头的了解提醒镇蓝忧。 “我可不是有心的,我确实给姐姐吓了一跳。”镇云魄的话不是紧接着圣潇湘的话而出口的。 见镇蓝忧始终不发一语,镇云魄以为自己开罪了姐姐才补加上去的。 而镇蓝忧,就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小姑娘纤巧的柔荑抓住卷轴的后半截,又以前端抵在外圈的“云魄”其中一枚上。 正讶异地想知道镇云魄要干什么,执着卷轴的手腕轻轻一转,抵在“云魄”上的卷轴就逐个“云魄”上划了一圈儿。 系在卷轴中间的绸带因这动作的终了而自动脱落。 志得意满的镇云魄则顺理成章地打开手中的那只卷轴。 “怎么了?”镇蓝忧本来为了小姑娘平安无事而松了一口气。 只是见到坐在对面的人儿,表情由兴奋变成了失望地嘟起唇,不自觉看向她身后的圣潇湘问道。 “姐,你说是不是我哪一次失了手?小怨灵寻来靠山回来报仇、捉弄我?这靠山可不小,差点儿搭上潇湘哥哥的一条手臂不说,你瞧瞧!”应了最后三个字,镇云魄将卷轴的内里转向镇蓝忧。 初见到空白的内里镇蓝忧也是一怔,什么都没有? 镇蓝忧只觉得绝不可能是镇云魄口中所述的那种情形,遂而示意镇云魄将卷轴平摊在那个“云魄”环上。 镇云魄依意而动,镇蓝忧则站起身围着石桌转了一圈儿又一圈。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呀?绕得我头都晕了。”镇云魄边讲边作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姐姐是“前辈”让她信得过。 只是,镇云魄觉得光绕圈也不是办法。 镇云魄不知道,蓝忧不像她一般伸手去碰,就是因为她碰不得。 闻听镇云魄之言,蓦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有惹出“祸端”的东西。 思及至此,攥着一把珍珠的右手非她所愿地伸向了那卷轴空白处的上空,而且不自控地张开了五指。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意识上还有一半儿是属于自己的镇蓝忧真切地感觉到,有一股力量青天白日的占据了她的身体为它所用。 “哇,甚是奇妙呢!”镇云魄没有看见镇蓝忧的脸色。只专注地看着许多珍珠在落上卷轴前那一刻都泛起了一下莹润的光。然后再碎于无形化入卷轴之中。 不仅是目睹。她还听到“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声响。 心下自是在揣度这声音是从哪来的? “是呀。”镇蓝忧轻声地应答并没有引起镇云魄和圣潇湘的注意。 二人皆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卷轴空白处慢慢出现的图纹看。 “姐,你看!是一块…哦!不!是一对雨,‘携’…那中心的一块玉上好像刻有‘携’字。这就是姐姐说的那个什么旷世灵玉嘛?”镇云魄高兴极了,她只道这卷轴是来意不祥。却不料其中暗藏玄机。 待所有珍珠都落尽,一对美玉若羊脂的光泽栩栩如生地呈现在镇云魄的眼前。 指着那对中心是圆形、外套有一只玉环的美玉图样,将头又低下了半寸仔细去看圆玉上的字。 口中的问话尾音犹在却断成半截,“你是谁?” 伴着镇云魄的话音,圣潇湘也看向与寻常无异的镇蓝忧。 可若说蓝忧“无异”,镇云魄那明显变得警觉的问话声又该如何解释? “古玉湘携,她自然只能是听闻过,指望她给你什么指引?”镇蓝忧依旧是镇蓝忧,美于形、清于音。 讲这话的口气却像是一个老者在教训小辈。有那么一刹,镇云魄和圣潇湘差点儿一致的认定“此邪”就是昨夜方故去的彼人。 但镇云魄清醒地知道,那不可能! “你是谁?”虽然明知有这等本事的他出头也无济于事,但是圣潇湘还是上前一步将镇云魄与那被附了体的镇蓝忧隔开。 两年的光阴使圣潇湘养成了“几十年”一般的习惯,镇云魄口中的“潇湘哥哥”可不是白叫的。 “小妮子。别白费心思了。你真认为凭你手上那堆破铜烂铁,能拿我怎么样?”镇蓝忧没有对圣潇湘的问题正面作答,而是神秘地一笑向正从圣潇湘身后伸出头的镇云魄。 留心到小丫头闻言眼神一滞,她又再度开口,“记好那玉的样子,我是受人之托才来的,不然哪有闲心陪你一个小不点儿玩?” 方才还以一种老态语气讲话的人,此刻换上了调皮如镇云魄这个年龄的口吻。 爱搭不理地双手环胸,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那卷轴上的图纹,别处一眼都未看。 款步走向圣潇湘面前两步处停下,乖张地将手抬至脸侧冲镇云魄摆了摆手。 “小妮子,不能陪你玩儿了。哦,对了!别随便哭鼻子哦,归途从方才开始了。老是哭会被歹人抓走,那时候就永远回不了家了。” 讲完这番警告镇云魄的话还附带一丝很不情愿的“皮笑肉不笑”,而后就双眼一合扑倒向圣潇湘。 “姐!姐!你觉得如何?”镇云魄被吓到了,刚才她以为来者非善类,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她的脑海中想而未付诸行动的时候,“它”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幸亏“它”没有赖在镇蓝忧身上不走,不然凭镇云魄的本事还真不一定能把“它”怎样。 “我不要紧,习惯了!可,方才那是什么?它仿佛没有要全部占据的意味,只是在借用。云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还好托它之人无恶意,否则你可真就……” 多年来,镇蓝忧的躯体用以“请灵”也不是十次八次可以计数的了。 但却没有一次是镇蓝忧无法左右,不能凭借自己意愿赶走的。 她紧张的正是这个,被占用身体时她感知不到“它”的源头,偏偏又有源源不断的“阴”来供给。 这么阴晴不定的性情,此次“是友非敌”还好,若是下次矛头转变该怎么办? 镇云魄轻轻摇了摇头,视线再转向那卷轴该在的位置时双眸渐渐张大。 没了!连飞灰都没剩? ‘原来它说要记好那玉的样子是这么回事,可不过是一张图样罢了,为何做的如此神秘?’ 回忆起那个奇怪的“东西”之前那一大堆的话,镇云魄摒除了一切杂念,使自己的感知渐渐消失,让自己与外界隔绝。 喘息慢慢地变缓,脑海中隐隐出现一个发亮的光点。 一点点儿地“光点”移近,嘴唇上扬,她可以慢慢地看清楚了。 玉质通透,表面光泽温润。 没有浮夸的雕纹,内里的玉身上有一个“携”字,外圈的玉环上刻着“湘”。 古玉“湘携”,回家的关键所在。 她,记下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章 缘自相约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温吞的太阳烤不化冬日的皑皑白雪,自从春日那回“惊魂”以后。 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就不允许她再独自出门,更不怕吃空镇氏一般地,不要她再去“伏邪”赚银子了。 居住的房内放着一只可供取暖的炭炉,里面的炭火正旺,烧得“啪、啪”作响。 伊人披着裘袄倚坐在榻上,膝头盖着一块据说是豹皮的东西。 一手将书放在膝上,另一只手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她是要寻归途的人呀! 为何他们要将她“关在”房间里,为什么他们要代替她去找? 没有她,他们真的能寻得到么? 又一次,从与哥哥们分别的梦中惊醒。 她,还是太年轻了。 ‘不行,我得做点儿什么。’眸子转了一圈儿,视线移到她“预谋”足有两个多月之久的衣柜上。 张得颇圆的眼睛渐渐弯了起来,嫩白的玉足踏在地上那张方才还盖在腿上的豹皮之上,悄无声息地来到刚刚锁定的“目标”前。 “你干什么呢?家主不是一再声明看着少主的么?你怎么敢打盹儿?”镇云魄房外,一个前来“换班”的护卫责备另一个打瞌睡的护卫。 “你尽瞎操心,咱们少主都快十七了。既不痴又不傻,你还担心她跑了?我看咱们家主就是白劳神,要出去少主早就走了!从下禁令到现在多久了?整半年了!少主不是看书、写字,就是抚琴、吹笛子,这样省心的主子上哪儿找去?” 明明是这护卫乙理亏在先,偏偏却是个能言善辩的人。 人家来换班的不过是担心他渎职受罚,他却“噼里啪啦”地说了许久,生生地让好心提醒他的人一个字也没插进去。 “你有理,成了么?”护卫甲待护卫乙讲的过瘾了才来总结,他的话微微停了一下,因为刹那之前好像听到了什么非正常的声响。 但是那声响太细微了,他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又道。“你可别忘了,家主可是下过‘生死令’的。谁要是失职了让少主出宅去有了闪失,就得承受‘百日剐刑’。” 护卫甲口中的“百日剐刑”即是受刑之人捆于木柱之上,每日在其身上割一百下,直到百日时的一万刀割完,才可将犯人处死。 这种刑罚在镇氏建立的第一百年开始实行,迄今为止只用上过三次。 而且都是在家族中有大变动时,处决了罪大恶极的那个人。 也因为有了此刑罚的威慑力,才加固了镇氏两千七百年来长盛不衰,且无人敢起私心试图叛离、勾结外族来霸占整个家业。 “切。上次用上这个刑罚是何年何月?有九百多年了吧?我嘛!再活一世恐怕也等不到了。”护卫乙旁若无人地大发感叹。却不知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送他去受‘百日剐刑’。”一道声音阴冷而至。其内容一下子让人寒意入心。 远处,圣潇湘依旧身着深蓝衣袍扶手而来,两个护卫只觉眨眼工夫儿,方才还若芒点那么远的人就已来至身前。 “长…长老……”听到方才那句话。护卫乙“嗵”地一声跪在了冰冷的石阶上,语不成句。 “不用盼下辈子。”圣潇湘步上石阶,立在门前轻轻一嗅。 立即伸出手去轻推那门,“送他去受刑!还愣着做什么?” 没有再尝试推门,只是眉峰一凛,望向护卫甲。 “长…长老,不知属下所犯何事?要受此重刑?”护卫乙身畔突然出现同样衣着的几个人,左右抓住他的手臂,便要拖他去受刑。 百日万剐之刑。想想便让人寒毛直立。 护卫乙以为是自己在大言不惭时触怒了长老,所以抱有一线希望。 “你还有脸问长老?门板被炉火烤温了很好睡吧?没有一个时辰门板能热成这般?你们几个快撒出‘魂卫’去寻少主,不把少主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后出现的人中为首的一个人斗胆上前,以手指触及到门以后。手心一下子就惊出冷汗来。 恨自己怎么就点用了这么愚昧无知的属下,此人表面上镇定自若。 其实已肝胆俱寒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少主哇!您可得安然无恙地回来,不然属下就活不成了!’ 初冬的几场雪纷纷扬扬地将大地铺满,镇家老宅的后巷中一团雪白在一点点地移动。 ‘没事儿把院墙修那么高做什么?会轻功的嫌它矮,不会轻功的谁会冒险爬这么高?’白色的“那团”正是镇云魄,为了不刚出房间就被逮回去,她可是准备很久了。 从头到脚一改玄色的主调,一色的雪白。 要不是有那双眼睛露在外面,还真能隐入雪景之中不为人发觉呢! 用手揉着自己勇敢地从高处跳下来后摔得发疼得屁股,心里一直在“问候”修葺院墙“不够”专业的人。 隔着头上戴着的狐裘帽子敲了自己一下,恨自己怎么就没缠着圣潇湘学点儿功夫。 学上一星半点儿也不至于轻松地逃出房间,却用上近一个时辰的时候“跃”出院墙。 (诚然,某人因为记不全过往,就连自己是会一星半点儿功夫的事情也记不得了。) “姑娘,小狐是冤枉的。”头顶传来幽幽的“叫屈”声,守在自己皮毛边上的狐灵在镇云魄身边来回地转。 “你们要是能帮得上忙,才可以做交换条件让我帮你们。”“你们”指的是她这浑身上下穿着的狐裘。 数日前,镇云魄央求圣潇湘陪她一起出去逛一逛。 然后,“很巧”地从一个满身杀气的猎户手中,将他所有的“好货”都买了下来。 “巧”自是再“巧”不过了,镇云魄只不过是在出门那天的前几日,卜算出自己会买下它们。 一窝狐族中血统纯正的白狐,在下人付钱时,她顺便记住了那猎户的模样。 “姑娘当真肯帮我们救出王?”猎户能将东西卖给镇云魄当然绝非巧合,一个普通的猎户哪里有把它们这等身份“一窝端”的能耐? 拼尽整个家族的灵气,冲出一条血路才让幼小的“王”没有惨遭杀害。“怨念”因残存的妖力支持下来,为的就是等到镇云魄。 它们活着时虽为妖,却也听过各路“邪灵”说起过镇云魄的本事。 只要她肯帮忙,定不会有办不成的事。 “我可没许诺什么,我说过了!只有你们帮了我,我才会帮你们。”说话间,镇云魄已绕了两圈来到繁华的夜市里。 镇云魄才不会那么呆,青天白日地“出逃”。 只是,这赶着暮色跑出来也有“弊端”。 例如她承袭了母亲的缺点,有些轻微的“夜盲”。 那个词是母亲常说的。所以紫哥哥才会在她“看星星”的时候跟着她。总是那样。 目光扫到路边的一家小摊。那有她喜欢的“肉汤面”。 一天都因为要“逃”出来而兴奋,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站在对街就闻到小摊上飘来的汤汁香气,边向那小摊走边解下腰间用一只小狐狸皮制成的钱袋。 快走到小摊前正好打开钱袋,向里头一看。傻了! 小脸立时由喜悦和兴奋的笑容垮了下来,料想是自己因为要跑出来太高兴了。 竟只拿了装着“云魄”的袋子,用着方便的银两袋忘在榻上了。 镇云魄正气得直想跳脚,两枚“云魄”攥在手里,把手硌得生疼。 一个灰影迅速从她身边擦过,手上的钱袋也跟着不见了。 “姑娘,你的钱袋。”狐灵们惊见镇云魄手上的口袋被抢走了,齐声叫出一句。 “姑娘,你的钱袋!”以此同时。身后不远处也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乍听见那声音,镇云魄怔了一下。 等再回过神时,只见那男子仍是一袭白衣已帮她追小偷去了。 “去帮他一把,咱们的互惠从即刻生效。”左手将两枚“云魄”的“云”字一面压在自己的衣摆上,被掩在狐裘围脖下的小口喃喃地吐出一句不疾不徐的话来。 话音方落。夜色初降中,几道不为凡人所见的狐灵之光一闪不见。 ‘真是及时雨!镇云魄呀镇云魄,你怎么会那么好命呢?’镇云魄仿佛因为不着玄色,连性情也变得活泼,而不那么阴郁了。 迈着轻快的步子向面摊走去。 镇云魄可不担心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会马上找来,她猜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想不到,自己会有闲情雅致在离老宅不远的地方吃面。 一大碗面没怎么动,碗里的汤已经见底了。 抹干嘴边的汤汁,再次将脸围得只剩下那双眼睛。 站起身用手指弹去狐裘上的粉末,面摊老板来至她面前收钱,她又坐下了。 “老板请稍待一会儿,我哥哥马上就来给我付面钱了。”镇云魄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几道微光一闪进了她的衣服,唇边漾起了笑意,连眼睛都是弯的。 “你的钱袋。”正当她讲完这话,右手的第五根手指也展开以后,她熟悉的“云魄”相互撞击声传至她的耳中。 雪白的狐裘钱袋,就悬在她的面前。 “哥哥,我吃好了,面钱你付。”站起身,双手握住自己的“命根子”,退出面摊头也不回地对那白衣男子讲了一句。 不晓内情的面摊摊主,听到镇云魄亲切地呼唤,当真就去问白衣男子要面钱。 不一会儿,一道白色光影卷着几片飘飘洒洒的“鹅毛”而来。 “姑娘,我好心帮你抢回钱袋。你不道谢在下也不强求,可你怎还…哎!”挡在没走出多远的小姑娘面前,他今夜只不过是想出来闲逛一番。 怎料到行“路见不平”之事,还反遭“受害者”讹诈了一碗面钱? 他方才是看镇云魄被抢了钱袋“吓得”呆立在那儿连呼求帮助都喊不出,才心生怜悯的。 这番责备的话开始还讲的理直气壮,一对上那双冲着自己笑得眸子,就说不下去了。 “炒饭哥哥连几个铜板的面钱也心疼呀。”镇云魄有的是对付“哥哥”的经验。 低下头,轻声细语地咕哝一句。 说是咕哝,又足以令对方听到。 “你……”白衣男子的模样,镇云魄是一丢丢也记不得了。 但是“认声音”和“记气味”这两点,她要完全谢谢她娘。 此刻,他被镇云魄的一句话问愣了。 原以为是个“不良”女子,哪里晓得她是认识自己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秘妃魂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被唤作“炒饭哥哥”的白衣男子单手负在身后半晌讲不出一个字来,他多年习武,眼力很好。 可是回忆了半盏茶的时候,还是想不起来这对拥有“狡黠”之光眸子的女子,是自己曾在哪里见过的。 而且,他不言语就站在街上想,对面的女子也不走开就任他思考,完全不像是自己方才认为的那种“无赖”之人。 “姑娘……”良久,他仍是一无所获。 所以,自觉没必要冬夜之中和一个看不清容颜又连声道谢的话都不会说的女子干耗、受冻。 “炒饭哥哥想说‘姑娘是认错人了’?”镇云魄笑语盈盈地回问了对方一句,在人家没说完想说的话的前提下。 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一闪即逝的惊讶过后,“月光炒饭这个名字很温暖,可是…那个掌柜相信,我不信。”语气中不乏俏皮之音。 抬头看了一下已经向夜空上攀爬的月亮,又低下头向自己的四周扫视一圈。 重新将视线移到对面那个衣着让她感到很亲切的男子身上,“佣金至少五千两白银,只多不少、没上限……” 讲到这里时,镇云魄略微做了停顿,又眯起眼睛笑道,“炒饭哥哥,半年前的事,还记得么?” “你…姑娘是……”那么深刻的事,他当然记得。 只是,在那事情以后的半个月里都没有人找上门来。 他以为人家不愿意接下这单“生意”,也就作罢了。 “嘘,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刚刚还离他站得很远的人儿,三两步就蹦到他身畔临巷隐蔽的一侧。 在他未及讲出她的名字前,扯住他的衣袖不让他做声。 “在下听闻姑娘已许久不‘做生意’了。”余光扫到大街七丈开外的地方有几个镇氏衣着的人。 他以自己的身体将面前的小姑娘挡进小巷内,作以掩饰。 从镇云魄被抢了钱袋到此刻,留心地观察过她的一举一动。 无论如何,他的判断力无法说服自己,眼前这个灵动的小女子就是当日客栈中寡言少语的“罗刹女”。 “那是长者们的意思。那么,炒饭哥哥的‘雇佣’。时隔半载还有效么?”镇云魄深深地觉得,这个时辰溜出来还能见到“熟人”就证明她选得日子是“黄道吉日”。 所以,今晚她是赖定这个月光炒饭了。 “嗯,可是姑娘是有条件的吧?”月光炒饭相信这个女子就是那日之人,不为别的! 试一试,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 忽然觉得今夜很有趣,月光炒饭好像有一种就快要“自由”了的预感。 “帮我藏起来,不被家人发现。佣金就是你说的五千两白银,少一两不行、多一纹不要。”镇云魄的目光游移向天上的皎月,银辉洒在身上是一种有别于阳光的温暖。 这样与月亮对望。让她想起了紫哥哥。如果他在就好了。 “把你藏起来?会开罪镇氏吧。”注意到镇氏的人已经迫近。月光炒饭反而不急着做出回答。 语气轻轻的,像在说悄悄话。 他想做的,是测试一下人在最紧迫的时刻露出的本性,从而来证实两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听了他的话。镇云魄轻声地笑了。 不紧不慢地向小巷深处走,直待将自己完全没入阴影之中。 “方才抢我钱袋那小子身手不赖,要不是刚刚他在第五个街口平白无故地被‘什么’绊了一跤,我吃饭的‘本钱’就回不来了。可是,有一个人,最近总在对炒饭哥哥施压,实在是……” 镇云魄隐在黑暗中,虽然她讨厌黑暗,但是这也让她避过了一拨镇氏的“魂卫”。 镇云魄又不傻。当然听出人家是在试探自己。 不温不火,毕竟人家的担忧也是再现实不过的。 镇氏一族在中天城乃至两仪国中的名声虽不是正义的,但是也不是谁都敢招惹的。 由着性子磨蹭,反正“雇主”也跑不了。 左手垂在袖中,拇指由小指依次划到食指指腹。 钱袋被抢之事的经过叙述完。也正好得出她想要的有用“素材”。 顺便,说了出来。 “成交。”不待镇云魄说完,月光炒饭就吐出了这两个字,而后他与巷中的人就一起不见了。 中天城,相府,后院小径上。 “镇氏一族之中人才济济,只这样常人一般的躲避,奏效么?”两道白色身影沐浴着皎洁如银的月光走在去后院厢房的路上。 问话的身影高挑,双手负在身后温文尔雅;听言的略显妖娆,因从头到尾狐裘加身,甚像一只方化成人形的小狐仙。 “它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为何出门忘了带银两,腰上也得挂着它?这就是我可以,以常人一般躲避的保障。”每年两倍的数量,特别不易携带。 这也是为什么,镇云魄的“云魄”口袋那么容易就给人抢走了的原因。 开诚布公地将她的“底细”告诉身畔的男子,率性地以手拍了拍左边腰上拴着的“云魄”口袋。 今夜的面钱镇云魄完全不必要人家月光炒饭付账的,她手上捏着的“云魄”每一枚都抵得上寻常铜钱的百倍来用。 只是,一旦她这么把它花了出去,就意味着让自己暴露行踪。 镇云魄不是怕自己被“请回去”会受什么苦,实在是家中的哥哥、姐姐有了这次的心理准备,她再想出来就难了。 “你那个小弟弟呢?你一个人跑出来不带他,他不会闹腾么?”石径上积了不薄不厚的一层雪,两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虽说只是个后院,可这也是相府,大“一点儿”是必然的。 所以,月光炒饭认为比起尴尬地走到厢房去,还是应该保持他一直以来的风范,谦和一些。 “不要提他。”听闻炒饭提及仁心,镇云魄心中一痛。 是不锥心,却能使人愧疚至死的感觉,镇云魄又将头压低一些。 牙齿咬着下唇,半年过去了,镇云魄还是觉得小仁心没有走远。 “怎么?和他吵架了?”闻对方回应他的声音很低又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能让他联想到的方向,也只有那个可能。 走在身旁的人没有预兆的停下了脚步,又一次仰头望向不论人间怎么变迁,每当夜晚,它都会如期而至的明月。 “他死了,就在你见到他那天的夜里。”镇云魄心里酸极了,特别是在自己找回记忆以后。 不能接受小仁心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连魂魄都散了。 他就是为了帮她,将俎玉压制她记起一切的“掩光帕”现形,让她发觉。 即便她总是嫌弃他没有用,仁心还是那么喜欢她,临死也不忘让自己变得有用些。 月光炒饭的步子也顿住了,那轻不可闻的声音让他为之一振。 他闻听话中之事,当即转回身看向月光中的镇云魄,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当他对上正仰面欲将泪水“收起来”,不让它流出的一幕,他知道镇云魄是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认真地“编谎话”的。 “要给我住那个屋子么?”月光炒饭还未从“仁心死了”的消息中回魂。 一身雪白的人儿,便端平了手臂指向月光炒饭要带她去的厢房。 那房子,从外观来看很是雅致。 炒饭先是望向已燃起烛火的房间一怔,然后就将头转向镇云魄莞尔颔首。 “这算是雇佣的第一次出手么?可是我已经累了,能否明晚在开始?”镇云魄眨巴着水眸,很不情愿自己为何要干这些。 他们离那目的地还有不太远的距离,她清楚也感知到里面是“阴气”胜于“阳气”。 好看的眉头蹙成一团,不悦地敛下明眸。 “你以为相府的所有地方都对你们镇氏有威慑力么?这是我姑母未出阁时的旧居,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森,可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月光炒饭对于镇云魄的消极抗争一笑置之,两全其美的事不是召之即来的。 虽然月光炒饭看不出对他而言尽是儿时温馨回忆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让镇云魄如此抗拒不愿意靠近,但是眼下这才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因为府上的人不会轻易地来,所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发现镇云魄藏匿在相府。 “如果说你的姑母是位冷若冰霜的宠妃,那么炒饭哥哥也真不应该对我隐瞒真实姓名。可若真是盛宠如此,为何会在旧居垂泪呢?”镇云魄侃侃而谈,看见什么便问什么。 镇云魄之所以始终对月光炒饭的名字持有怀疑的态度,全因为有儿时母亲讲给她的所见所闻。 月光炒饭以为镇云魄是依仗她的小聪明猜出自己的身份,毕竟可以自由出入相府,这也并不难猜。 只是,姑母蒙受盛宠,在先皇崩后就成了太皇太后的“禁忌”,已有二十年不允任何人提及了。 直到镇云魄带着最后的疑问看向他时,方才镇定自若的他也渐渐地张大了眼睛。 垂泪? 姑母过世二十年了,不是嘛?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叹之避不得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与镇云魄并排而立,自姑母死后那灯就日夜长明。 这规矩,从他扯着死去的姑母衣摆哭的那日夜里就再未有谁撼动过。 父亲说(相爷),姑母与先皇举案齐眉,怎奈当时皇上的发妻家中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才让当时的皇帝无法改立姑母为皇后。 后来先皇驾崩时,姑母与之伉俪情深,也由心伤而随着先皇去了。 如今,这样一个行事诡异的小女子说他姑母尚在房中,还在哭泣? 镇云魄有一点倒与他熟悉的姑母很像,那便是姑母冷傲的性子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只是,这不正证明了镇云魄的话是自相矛盾的么? 一个性子冷清的甚至让人误以为是“居功自傲”的人,怎么会哭?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镇云魄望见月光炒饭口中的姑母此时显现在那门口的倾城容颜,情不禁地后退了一步。 还移了半边身子到炒饭的身后,才缓缓地赞叹仿见天人。 “……”炒饭无语,他穷其自身快二十六年的光阴,就没见过像镇云魄这么奇怪的女子? 口中明明把人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行为却像是在害怕。 回头望向身后的人儿,她在摇头,不轻的那种。 可从她目光锁定的地方,又一定不是在看自己。 顺着镇云魄的视线看过去,所到达的位置时姑母旧居的门口。 月光炒饭很想把镇云魄此番行为看成是,求自己收留她在故弄玄虚。 但当他这么想而目光扫到门前时,他再次诧异的地张大了眼睛。 旧居的门半开着,烛火的光从房中照出来。 用他多年习武的洞察力来感知,房内没有相府意外的人。 而且,他深知府内的人不可能今日来此,因为今日并不是该续灯油或烛火的日子。 “姑娘见到了什么?”炒饭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自己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可因为他平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却一再找上了镇云魄。 “小女子有礼了。但是我今日的确太累了。明日,明日此时,何如?”镇云魄快疯了。 她见到了什么? 当然是见到鬼了呗! 还有就是见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这个“妃魂”明摆着有事要求她帮忙。 因此才在自己侄子的身上使了一点儿“方法”,让他鬼使神差地大雪天的夜里不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还一个人出门在街上闲逛。 不避嫌地拉住身畔月光炒饭的衣袖,向相反方向走。 镇云魄不情愿干的事儿,从小到大都没谁能逼得了她。 月光炒饭一时间不知所措,一面随着她的脚步走,一面频频回头看向姑母那半开的房门。 “姑娘这是想去何处?”他不能完全确定。镇云魄是真的能通灵。 “障眼之法”在世间用来让人信服那些“神棍”是有真本事。也不是鲜见之事。 “去炒饭哥哥的房间呀!那里有个暗房平日里不是不用么。给我藏身正合适。”镇云魄才不管月光炒饭的姑母高兴与否,又不是她的姑母。 话说回来,还真没听她的家人说,父亲除了一个弟弟以外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呢! 这么一想。不免又联想到俎玉的那番话,急急地收回思绪,不再去想有关于俎玉的任何事。 蒙尘的记忆一点点儿浮现出来,周遭的事情扫去遮挡着该记得的事情上积下的“尘灰”。 过往许多的事情,都感召着,虽变化而变化逐个地被联想起来。 面对镇云魄的背影,月光炒饭开始一点点儿地相信了。 而走在前头的人如在自己家后院一般的,来到她的目的地前不远处然驻了足 “何事?”方才还自信满满的人忽然不走了。 不仅是这样,瞧她了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月光炒饭也因只看得见她的一双眼睛而感到阴郁的不安。 “炒饭哥哥,真的不是化名?可那……”‘那显贵之气是不会骗人的呀!’后半句话没有讲出口。 放开了月光炒饭的衣袖,站远了些上下打量着他。 “当然不是化名,月光也曾是大姓。你还小,不知道。也无可厚非。”在说到“月光也曾是大姓”时,月光炒饭的脸上有过一闪而逝的悲凉。 许是月色失去了方才皎洁,也或者是镇云魄的心思不在这里,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月光炒饭脸色的变化。 “不是将相,必是王侯无疑。”镇云魄望向不远处燃着烛火的“目的地”,又转盼凝视了月光炒饭好一会儿。 左手半抬,拇指指腹依次触上中指、食指、无名指,幽深且神秘地眸子一弯,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寥寥片语。 月光炒饭闻言,起先是吃惊地第三次因为镇云魄的话而张大了眼睛,而后便也微有苦涩的笑了。 “我信你便是,不必再劳神了,不是累了么?”月光炒饭的吃惊就在于这相府养育他二十余年的“父亲”甚至都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即便那地位已是逝去经年,但也足以证明眼前这个“镇氏小丫头”的确是有几分真本领的。 真是如此,他便可以“交差”了。 “我…还是回去找皇妃娘娘聊天吧!这房间里面有种更令人生倦的气息。”在月光炒饭始料未及之际,镇云魄顺便交代一下似的转身奔来路就走。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向他道了一声,“炒饭哥哥是好人,好人之命定是多舛而有后福的。” 伴着这句话的结束,人儿已消失在夜色中了。 可不知道为何? 月光炒饭却在那月色与黑暗的交界处,“看见”一抹绝美的倩影在向他,回眸一笑。 话说“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镇云魄自然也不是真想回去和“妃魂”作伴。 但是,别无选择之下,也只得行此下下之策。 越是向月光炒饭姑母的旧居走,镇云魄的脚步越是沉重。 现在的她很想念小仁心,特别是在看见“妃魂”竟未卜先知自己会回来,还在门口等她的一幕。 就像镇云魄不想让仁心形神俱灭,他却还是让她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妃魂”的脸上已不似刚刚那样冷漠。 镇云魄觉得,真心觉得,这个皇妃让她有几分面熟的感觉。 可是,怎么可能呢?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解封陈年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雪夜寂寂,香烟袅袅。 一室的静谧,近乎让人以为房中无人。 “不去,我跟那种地方八字不合。”一人一魂三更半夜不休息,坐在灯下秋水横波清对寒星纵夜宁。 (注:秋水横波清对寒星纵夜宁,就是指云魄小妮子与妃魂对视的意思。) 相对无言整整两个时辰,有求于人的魂单单望着镇云魄。 最终,镇云魄妥协了,她承认自己的定力还是抵不过人家已经死了好久的“权术”掌控者。 妃魂微寒的眸子流光一转,“高人”让她静候可助她达成心愿之人。 她怨气凝结,一等便是光阴数载,二十个春秋。 之所以与镇云魄相视两个时辰而未表述出她的“隐情”,就是有他们“月光家”独有的耐性,观事实而后定论。 “真心不喜欢那种地方,小女子只会‘伏灵’、卜卦,去了能做什么?”镇云魄执拗得很,不想干的事,任谁苦口婆心地劝也无济于事。 何况,这位娘娘连句话都不乐意跟她讲。 就一个眼神儿,也算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她娘亲还是一国皇后呢! 受父皇独宠,都没这么大傲气,坚决不干。 闻镇云魄一番言论,月光凝莞尔。 月光凝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 “娘娘笑什么?”算上“家中”共十九载的阅历,的确比不得对方近五十年的岁月沉淀。 只见妃魂“无来由”地笑了,不禁不沉稳地问出口。 月光凝美且优雅地抬起纤纤素手,向自己对面那香炉一指,示意镇云魄看过去。 “有缘再见?”望着那炉中飘出的香烟渐渐汇成她口中喃喃的四个字。 镇云魄回头的动作又变回与妃魂对视,“谁?” 镇云魄暗道,‘原来不是赔本买卖,早说呀!’ 回眸之间,对坐之魂轻抬下巴让她再看。 “南竹!真的?”镇云魄依意去看,“袭南竹”三字显现在那香炉上空。 镇云魄吃惊也不再淡然地转回头。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看着人家问。 月光凝微微颔首,“高人”交代过要她这样和能帮她的人说。 “好,一言为定。”为了袭南竹,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儒雅赋有君子之风的男子。 即便是那个地方自己不情愿去,也非要试一试不可。 两年里,城外的“幽篁居”她去过许多次。 也都只是在院中那把椅子上小坐一会儿,无论多少次还是没有等到南竹。 他是引镇云魄不再彷徨的人,也是让她有了今日可以养活起自己不依靠别人的本事的人。 如果双亲得知她不再娇生惯养一定会为她骄傲,哥哥们晓得她沉稳内敛也必然感到欣慰。 所以。她要找到南竹。说不准还可以待他一起还乡。 “打发”了镇云魄口中所说的“更让人觉得生倦”的人。已是次日晨间的事了。 想到镇云魄所述的人,依稀与自己脑海中的姑母重叠,的确是她没错。 被“寄养”在相府内已经整整二十载了,以丞相幼子的名义。 月光炒饭不讨相府兄长们的喜欢。却独独给“麻烦”的人“缠上”了。 信步之间,已来到姑母旧居的外面。 听不到有一点儿声音从院子里面传出来,不禁想要起步走进去看。 “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看?”一道不怎么好听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月光炒饭步子一僵。 他怎么忘了,姑母的旧居正好和初朔月的住处比邻。 初朔月,本该是相府的小公子,因为二十年前月光炒饭的到来,才变成了“哥哥”。 虽然。相爷对月光炒饭只是出于“职责”上父亲的“好”,可月光炒饭从小就蒙受圣宠,全源于他那个冷冰冰的姑母。 “兄长。”性情如月光一般的人转回身,向身后不远处的初朔月浅浅地点头。 口中只有生疏的两个字,月光炒饭幼时也曾以为可以“日久生亲情”。却不料只是“日久见人心”,永远冷寒的心。 “真不知道府内为什么还留着这处‘阴地’,哼!”初朔月多年来心意不改,留下一句依旧刻薄的话拂袖愤然而去。 反正,他本来也是路过罢了。 月光炒饭凝视着那不远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衣袖中大掌紧握攥成拳头。 月光炒饭的身后,是他最敬爱的姑母。 往日只道她不在了还好,但昨日知晓姑母还逗留在此处未走,依着姑母的脾性,知道此事怎么能不生气? “成大事者,炒饭也。”身后院中传来一句赞许的声音,那声音是镇云魄的,可是语气却让月光炒饭一怔。 回眸向院内望去,月色之中与阳光之下的人一切未变,但着实使人觉得镇云魄不同了。 “是姑母的嘉许么?”月光炒饭惊着了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因为那语调实在是太像了。 望着被阳光映照得更加洁白的一地皑皑,还有站在雪上明眸闪烁的人。 “咦?难不成凝妃娘娘和炒饭哥哥之间有什么暗语吗?哥哥怎么知道,那句话是娘娘说的?”如在常日,镇云魄才不会管“闲事”呢! 可是,炒饭哥哥的这位“兄长”太目中无人了。 宁息之间,她便感觉到了,在月光炒饭唤出“兄长”二字之时,一股隐隐地怨气和悲凉从门前的背影中散发出来。 这也是为何,镇云魄会破天荒地学着月光凝在月光炒饭没有当下回击初朔月时有感而发的话。 “长及如此,第三次。”月光炒饭没有故弄玄虚,右手抬及自己的头顶顺着身侧向下滑。 边动作边向镇云魄轻笑而答,虽然只有七个字。 白天的相府不必夜里的“静谧”,他不能让人看见镇云魄出入相府,否则对于自己、对于眼前始终未见真颜的小姑娘都不好。 “娘娘还真是吝啬,炒饭哥哥这样好的人,怎么二十六载只夸赞过三次?”听了月光炒饭的话,镇云魄侧目向房门口。 原本白天,月光凝是见不得阳光的,但是在拂晓之前镇云魄将一枚“云魄”用房中找出的红线系于月光凝床头内侧不易被人发现的一角。 说这么做是对于月光凝告之她有可能再见到南竹的报答,可是月光凝能否出入阳光自由也要经由镇云魄的意志来决定。 晨光中,月光凝半仰着头、合眸对着初升不久的太阳。 不是清冷的神态,仿佛是受了和煦阳光的感染,她的脸上也开始有了温度。 “凝妃不理我,但是她笑了。”回过头时,注意到月光炒饭正好奇地望着自己看过的地方,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近些再矮下身来。 炒饭依言而动,行至她近前矮下身。 镇云魄先是在炒饭耳边低语一句,为的便是不扰了月光凝的雅兴。 而后左手在月光炒饭眼睑上一掠而过,炒饭再张开双眼时,那种久违了的神情伴着惊讶让他无法言表。 月光炒饭看见了立在门口亦如他儿时记忆中的姑母,她依旧那么冷艳、那么不可方物。 只是,姑母的唇角多了一抹冬日里灿烂的阳光。 不敢置信地将目光移向身畔的人,依然只看得见那对笑得弯弯的水样眸子。 炒饭知道,姑母停驻在旧居绝非因为单纯的眷恋。 能让姑母笑,都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功劳。 “娘娘,我与炒饭哥哥还有事要办。您只能在院中走走,可千万别出远门去。”扯了扯欲开口和月光凝讲话的炒饭衣袖,向那处沐浴晨光很是幸福的人屈了屈膝。 见月光凝扬起的脸有了略微的上下移动,镇云魄拉住月光炒饭的衣袖便向院外走。 不似月光炒饭预料中的那样,他们一直出了相府后门才停下来。 “凝妃娘娘是被当权之人害死的,并非甘心殉葬。”不等月光炒饭问她为何不让自己与姑母讲话,镇云魄就先一步讲出了比他的疑惑惊人得多的事情。 镇云魄的声音很低,几乎是用不可闻的音量。 “我姑母亲口说的?”月光炒饭以身体挡住镇云魄,不让来往行人见到她,即便是在背人的暗巷他也不敢保证就没有镇氏的人出没。 听了镇云魄的话以后,月光炒饭没有马上做出回答,他怔了一下才低声回问镇云魄。 “不,她没说。是我算出,凝妃娘娘本该七十五岁寿终正寝,却意外殒命于芳华之年。像凝妃这样命中本该显赫一生的人,非常理殒逝,‘阴都’是不敢派人来收的。” 镇云魄自从答应了月光凝管她家的“闲事”以后,就没让自己闲着。 娘亲告诉过她,她的生长环境是最祥和的“皇族另类”,其他的皇室十个有九个半是深不见底的。 “走,咱们去一个合适的地方详谈。”月光炒饭现下的心,是完全信得过镇云魄的。 他觉得对于镇云魄而言,除了相府,城中可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但是看她这神气,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肯去。 所以,他们只有出城去了。 镇云魄猜到了去处不在城中,却不料,竟是那儿!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遇泷仙之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飞鸟可以行于雪上而无痕,因为它们有一双翅膀;镇云魄此时也被月光炒饭凌空挟起,一样的不在雪地上留下痕迹,为的便是让人无迹可寻。 冬日雪后初晴的“幽篁居”比往日更显清冷,二人落于院中石桌上才刚站稳镇云魄就发现雪地上有一排新踏过的足迹。 镇云魄来至此地,本以为身边的月光炒饭就是两年多之前那个没有“修养”的臭小子。 可是仔细想想以后,炒饭左看右看也不像是那种人。 “真是不巧,他在这儿。”月光炒饭口中的“他”,就是晨间才与随从离开相府的人。 有此人在他所选的地方,就算是他的失策了。 炒饭之前算着,这人应该有事要办,不会“乱走”。 谁想到他真的来了,还这么巧? “不许向人透露我的身份,更不能告诉他我会什么。不然,凝妃的事就休想我帮忙了。” 虽然依旧记不起这人的模样,但是空气中的“熟悉”感觉告诉镇云魄,就是那个“没家教”的没错! 镇云魄就是镇云魄,竟然幼稚地去“威胁”人家长她近十岁的人。 “你认识‘他’?”月光炒饭好奇得很,像是“他”和镇云魄这样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怎么会是认识的? 月光炒饭能来这个清雅的地方,还是他与镇云魄正谈论的这个“他”带他来的。 “不认识,反正就是不许。”镇云魄认为自己讲的都是真话,她连那人的样子都记不住、名字也不晓得,怎么能算是认识呢? 充其量,就算是碰过面罢了,“咱们走吧!”见炒饭颔首妥协,镇云魄才肯罢休。 “来不及了。”轻声一句,院内那排脚印另一端尽头处的房门已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人从里面走出来,镇云魄条件反射地看向那人的身体周围,果然让她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炒饭?你怎么在这儿?”那人一袭墨绿的衣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加厚披风。 这人出门之前显然是想直接去某个地方的,所以双手才去抓披风上的帽子想一并戴上。 动作之间,正好看见了月光炒饭,“她是谁?没听你提起过。”转盼“才”看到他身侧的镇云魄。 “她就是我向你提起的愿意做‘摆设’的姑娘。”月光炒饭“先斩后奏”,反正他觉得没有“目的”地呆在“城中”,总比提心吊胆地住在相府中强得多。 “她?”泷仙之心觉眼前这女子不太稳妥,别的不讲因为他看不见。 单说她那双灵动的眸子和现下的装扮,就定会被奶奶看成是“狐媚子”。 月光炒饭知道泷仙之素来挑剔,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能以实相告。 正在月光炒饭不知该如何作答之时,身畔的人矮下身从石桌上跳了下去。 迈着轻快的脚步行至泷仙之身侧。踮起脚尖扯住泷仙之的披风压低他的身子耳语两句。 泷仙之起初是没料到竟有女子敢如此大胆对他“动手动脚”。而后便被她话中的内容弄得一愣。 “就是她了。”月光炒饭不知道镇云魄对泷仙之说了什么。反正片刻之间镇云魄就让泷仙之改变了心意。 并且,泷仙之坦然地将视线由镇云魄身上转向月光炒饭,道出现在这句话。 至于镇云魄到底对泷仙之说了什么? 自然是与袭南竹有关,镇云魄赌的就是这个使炒饭哥哥也让之三分的人是由心而发地尊敬她的南竹。 “炒饭。九天在竹林那头。”泷仙之看了一下“幽篁居”的对面,语气像是在聊天,其实是在赶人离开。 月光炒饭不放心地看了镇云魄一眼,泷仙之误会炒饭以为自己会对镇云魄“图谋不轨”,复道,“怎么?” 泷仙之有些不高兴,倾国倾城的女子他见得多了。 要不是看在身畔这丫头说她是南竹先生新收的女弟子的份儿上,他的眼睛多一下都不会停驻在她的身上。 “炒饭哥哥去吧!云心什么也不会做。”镇云魄前面的话说得很明白,讲到后面炒饭顿觉凌乱。 云心? 显然。这是个名字,不过那又是谁? 镇云魄乌溜溜的大眼睛冲着月光炒饭眨了眨,炒饭嘴角略略牵动一点,一跃而去。 ‘云自未变,心与魄同等重要。弄了半天,这丫头都算计好了。’飞身离开的月光炒饭心中了然,可不是么? 打算藏起来的人不好好地“改头换面”一番,怎么躲得掉? 转息之时,已察觉到月光炒饭走远了。 泷仙之是带炒饭来过这里,却从没有告诉过他有关于南竹先生的只字片语。 所以,泷仙之不担心眼前这个像只小狐狸一样的“小姑娘”在诓骗自己。 “你是我师兄么?”镇云魄觉得等对方开口问自己,不是上上之策,她必须先发制人。 看这个“家伙”虽然修养欠缺,但对南竹还算得上恭敬的情面上,她就替南竹收了这个徒弟。 “……”泷仙之一时语塞,虚荣心在瞬时间因为“小姑娘”的话而膨胀起来。 “不是么?”镇云魄故作天真,她答应了炒饭哥哥“什么都不会做”,可是她没答应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瞧见泷仙之细微的表情变化,让镇云魄想起了她八哥。 遂而开始小姑娘家的碎碎念,道,“可是南竹师傅明明说,他收了一个很厉害的师兄。还说他来不及教我功夫,师兄也可以保护我。” 讲完这句话,镇云魄就向院门走,走出几步还回头“偷瞄”了泷仙之一眼。 伸出小手抚了抚脸边上的狐狸皮又继续“小声”道,“看来是认错人了,炒饭哥哥骗人,还说要带我来找师兄。” “云心师妹。”果不出镇云魄所料,这个人和她八哥还真是有那么两分相像。 在她一番“埋怨”之下,泷仙之还是没有抵得住“南竹先生大徒弟”这个名号的诱惑。 在镇云魄身后唤了一声,镇云魄虽是回了头。但是目光中流露出的尽是怀疑。 “师傅不让我随便向人道出他的名号,所以师兄想试试你,你以后也不能随便向人提起他的名字知道吗?”听了“师兄”的谆谆教导,镇云魄很“认真”地点点头。 就这样,镇云魄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泷仙之不为外人道知的师妹。 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镇云魄仍一语不发,泷仙之在说,她在点头。 “都记下了?”泷仙之自以为这个“小师妹”是从哪座仙山上溜下来的“傻丫头”。 出于“师兄的责任感”和自己现下迫在眉睫的情况,他又不能不管她。 所以,思量再三都觉得让这个师妹“当老婆”不太妥当。就当是应付奶奶也好、糊弄鬼也罢。将人放在身边方便观察也就算了。 镇云魄眨巴眨巴那双“无辜无害”的大眼睛。用力地点点头。 ‘娘说得对,这样自诩不凡的货都是脑残!让我当女婢就明说,拐弯抹角以后,下人就不是下人了?炒饭哥哥怎么坑我?要是给别人当下人。还不如在镇氏老宅里闲死算了!’镇云魄心里愤愤不平。 ‘哎…闲死也不能回家找爹娘和哥哥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才不会被这种人使唤的团团转呢!’转念想想自己的想法又不对,所以反驳了自己的言论。 镇云魄是那种“顺她者昌,逆她者亡”的性情,但这句话针对的对象是她不喜欢的人。 暗地里编排了泷仙之好一阵子,面上却还是装足了一个小师妹该有的乖巧。 “南竹先…师傅没教你武艺,可传授了别的什么?”乍一改口,泷仙之还有些不习惯。 注意到身边的云心“没有发现”自己的口头失误。偷笑的摆足了师兄的派头。 此时,镇云魄倒着小碎步近乎于跑地跟着泷仙之身旁。 正生气泷仙之连迁就自己走得慢些的举动都没有呢! 提到这个问题,心叫泷仙之问的太是时候了! “有呀!”镇云魄的笑眸像极了狐狸的狡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狐灵”跟着她的关系。 只是两个字,镇云魄在等快自己半步(泷仙之的半步)的人回头看她。 当泷仙之真的回头看她时。镇云魄缓下两步与泷仙之拉开距离。 抬起靠泷仙之一侧的手臂,指着他的身旁道,“我能看见有个‘哥哥’跟在师兄旁边。” 挡在狐裘下的嘴唇扬起一角,‘鬼就是比人的感知灵敏,这个笨蛋居然还不如一只鬼,没认出我来?’ 泷仙之和他身畔的“灵”听闻镇云魄话后的反应时最好的对比,泷仙之是诧异地止住脚步看着她;那“灵”则浅浅地冲着她笑,亦如与镇云魄初见时那般。 镇云魄知道,“阴灵”认出她来了。 “你能看见?”泷仙之的身形由暂停到僵硬,平生第二次! 两次都是镇云魄造成的,泷仙之的外表看上去还很稚气,其实到今岁已及弱冠之龄了。 “看来师兄不太喜欢这个哥哥。南竹说了,别人不喜欢的‘哥哥姐姐’云心都可以领着和我玩儿。” 泷仙之以为镇云魄是“心智不全”,那她就当傻丫头好了。 娘说过“大智若愚”,有时候“傻一点儿”事情更容易办成,“傻一点儿”未见得就不是好事。 一席话道出了泷仙之的心声和自己的本事,事先讲清楚,才比较不容易“露马脚”。 对着泷仙之身畔招招手,让泷仙之欺负她个子小,吓死他!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五章 阻力初现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事先没有想到自己会走装“残疾”这一步,所以只得黏在月光炒饭身边等待时机先和他交个底。 这样一来,泷仙之心里就泛起嘀咕了。 为了两年前他遇见的那个“花枝招展”的丫头,他整整惊心一载。 如今,能帮他的人已然在自己的眼前不会错过,而且还可以一举两得。 “云心师妹和师兄一起回家吧,你炒饭哥哥那儿多有不便。”这不,一向别扭的泷仙之此时也无所谓身份地位有多悬殊,主动邀约镇云魄一起去他家。 “不去!云心和炒饭哥哥一起还有事儿要办呢!师兄有那个哥哥陪着,很安全。”镇云魄就是故意的,她是记不得泷仙之两年前长什么样了。 可是细微的印象她还是有的,两年前泷仙之的腿绝对没有这么长,她坚信自己的话,欺负美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有意向泷仙之身边望了一下,那“看”的动作尤其明显。 月光炒饭和泷仙之身后着藏蓝色衣袍的男子都听不懂镇云魄在说什么。 不过那没关系,她只要泷仙之听得清楚就行了。 循着竹林中的小径,往“幽篁居”相反的方向走,本来“仇”报的很过瘾,可下一瞬镇云魄的笑眸就变得凌厉了。 原是立在月光炒饭身侧的镇云魄本能地因感觉到有“邪气”袭近而挡在了他的面前。 彼时还恶作剧如孩童的她换上了煞气十足的神色,眨眼的功夫手中便多了一枚“云魄”。 “炒饭哥哥,带他们返回幽篁居,我一会儿去那找你们。”镇云魄从没有因为感知到“邪”而有过紧张感,那是由于敢上门来的多半儿是有事相求的。 两年多来,还没有什么“邪魂”敢挑战她手中的“云魄”。 “好。”月光炒饭凝视着眼前这个娇小的背影,此时此刻完全可以将其与那日客栈中寡言女子相重叠了。 不多做迟疑,也没有对泷仙之作一句解释,只对他身边的冠九天道,“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冠九天起初对月光炒饭没有征求泷仙之的同意就做决定的行为感觉到很是意外。但目光交流之下也点了点头。 所以,泷仙之虽有武功傍身,却也抵不过二人一左一右的强行带离。 做好应战准备的镇云魄在半盏茶后渐渐地失去了耐心,那“气势”明明很强大,怎么苦等许久也不见个鬼影? 刹那间,在镇云魄就要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团雪白闪电一般向她的颈间扑来。 怎奈那要害的地方镇云魄是不可能不设防的,假使有“什么”想要从这个地方要她的命,也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她装了十枚“云魄”在一条小布袋里,那带状的布袋正系在她的颈上。 “你们干什么?”就在此时。镇云魄的整个身子不听使唤地倾倒向后避开了那一击。 镇云魄不会武功。自是晓得是谁在作怪。 为什么言“作怪”而不是相助于她? 因为。镇云魄根本就没想过要闪躲。 “姑娘,那便是我们的王和另外一个幸存的孩子。”对于除了“王”以外还有“族人”幸存,回应镇云魄的声音显然更是意外。 顺着那小白影袭向自己的相反方向望过去,果真有两团隐隐泛着浅蓝色光晕的小东西蹲在雪地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只不过。一直略大的目光比较狠烈些,小一点儿的那只在她看来特别,“萌”! 娘说过的,好可爱的东西或人都可以用这个字来形容。 “自己和他们解释去,我懒得啰嗦。”“云”字一面按在身上,心中喃喃一句咒语。 不看它们久别重逢因由有二: 一、两只小狐狸与自己的处境很像,她不想触景伤怀。 二、狐狸本来就是警觉性超高的动物,小狐狸们把警觉性提至下杀机的程度,一定正在被什么灭顶的力量追赶。 所以。镇云魄不仅没有闲工夫看,还魄力地双手各夹住三枚“云魄”向着两只小狐狸来的方向,等那东西出现。 邪气在眨眼之间行有“山雨欲来”之势,洞悉气势有异寻常,手中的六枚“云魄”分掷在自己和两只小狐狸周身。 将自己与小狐狸们圈在一起只是权宜之计。因为要到来的那股力量让她感知其“味道”简直和仁心死去那晚俎玉的气息极为相类。 “见状不对,马上带它们走。”立时脱掉身上的狐裘丢向两只小狐狸和狐灵那边,腰上的“云魄”袋子随着内里“云魄”的齐齐颤动而开始抖动。 右手按下那抖动,左手抓出几枚“云魄”。 大敌将至,已顾不得身上只着单衣有多冷了。 “姑娘,这……”镇云魄将它们的毛皮都归还它们,为的就是让狐灵们无所顾忌的带上它们的“王”离开。 “快走,你们的王必不负你们倾全族性命保全它的厚望!带上你们的皮,不出十几载,定可复生。”现下这样的情况,更让镇云魄联想到自己与全家分开的那刻。 因此,不自觉地忽略了来到这里以后“事不关己”的行事作风,决定与来者决一死战。 较大的小狐狸听懂了镇云魄的话,叼起小的那只就向身后逃去。 没了后顾之忧,镇云魄心生坦然。 突然想起临别时,紫哥哥对自己说过的话,真有白那冷言冷语的鼓励。 “干什么装神弄鬼的?”镇云魄极具气势地低喝一声,从她让小狐狸们逃开的时候起,追着它们而来的东西就该尾随出现的。 现在,她只感知到那神秘邪气就在不远处窥视着她,确切的方位却拿不准。 “再不出来,本姑娘就没有好兴致陪你玩儿了。已然害了人家一个族群,这是要斩尽杀绝么?” 观方才那只较大的狐狸之姿,镇云魄猜到小家伙是想报仇,所以才没第一时间选择先逃生。 “呵!不自量力!”竹林深处,处处回响着一名男子不屑镇云魄不忿之言的语气。 那嗓音深邃而悠扬,只是只有镇云魄这种“通邪”之人才听得到。 镇云魄之所以敢放出话去与那声音较量,是因为那声音发出之前她就感应出了它内里不足、虚有其表。 只是,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伴着几分意外而生的。 一股暗黑之气汹涌若滔天之浪铺天盖地的压向她,而她也正如待宰的羔羊,动弹不得。 唯一还能动弹的就只有握着“云魄”的手,拼力地松开手中那几枚“云魄”,强动意念将散落在地上的它们结成护体的小盾。 镇云魄这是继俎玉那夜杀了仁心以后,生平第二次尝到了掉以轻心所招致的惨痛后果。 眼睛在“云魄”结界之后紧紧合上,毫不察觉有什么东西闪到身边。 现下的她,只求这“盾”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只求自己大难不死,还能见到家中的亲人。。。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六章 狐祸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一阵“暖意”笼罩过来,镇云魄心知不会有谁更有本事与那邪气抗衡,所以也便不抱有任何幻想。 “姐姐。”只觉肩头最为暖和,耳畔响起清脆、悦耳的女子嗓音。 脸向左肩头的暖意一转,狐裘一般毛茸茸的感觉就经由触觉传至心底。 睁开眼睛,相较小许多的那只幼狐的脸,已然放大许多倍出现在她的肩上。 而方才带着这只伏在她肩上跑掉的那只小狐狸也回来了,只是一看就知道是追着她肩上这只小的回来的。 镇云魄惊异之余才心下一凛,之前那邪气应该是眨眼及至的,怎地还容得下她思量的空隙? 回眸看向自己面前才发现,有一缕幽幽的蓝光正注入自己设下的御敌之盾。 而那幽蓝的光,恰是源自于那只较大的小狐狸还有它身畔的狐灵们。 “多谢姑娘以身犯险的恩德,我们的王就交托给您了。”耳闻狐灵幽幽之音中恳切的嘱托,镇云魄来不及拒绝。 她还是毫无方向的人,怎么照顾两只小狐狸。 刚刚脱下的狐裘又披到了镇云魄的身上,一阵剧烈的风将她连带着两只小狐狸一同卷起抛向“幽篁居”的方向。 许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镇云魄整个人达至最高点后呈弧线向后仰面下落。 怀里抱着两只小狐狸,面无波澜的闭着双眼。 镇云魄的心情复杂极了,甚至没有想过要抓住什么来减缓坠落速度的举动。 那只大一些较为倔强的小狐狸伏在镇云魄的怀中,侧着头审视着眼前这个最初使它不甚喜欢的人。 若非有灵相佑,镇云魄也不会放好落向幽篁居。 她被院中篱笆边上的几根竹子枝叶刮挂了几下,所以手臂松了些许。 窝在她肩头上的小狐狸惯性一甩,掉进了来接镇云魄的月光炒饭怀里。 比它大许多的那只借势跳下地,也得以自保。 唯独镇云魄身子一倾,飞落向院中的石桌,泷仙之拨开身前的冠九天,在人撞上石桌之前将人劫了下来。 “云心?炒饭!这是这么一回事?”其实在接住镇云魄之前。泷仙之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将人接在怀中,见人身上还挂着狐裘,泷仙之才半分确信地反问月光炒饭。 “我怎么晓得?她不是你师妹么?”端详着手上正与他对视的小狐狸,月光炒饭第一次看了不看讲话的人,不及思索地回应了一句。 小狐狸晶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蹲坐在他的手上温驯得很。 “话是这么说…咦?月光炒饭!你在和谁讲话!”泷仙之先是觉得月光炒饭的话也很有道理,只是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立时就不依了。 从小到大,月光炒饭都是对他百依百顺、亦仆又亦兄的人,何时有过这等口气? 他的云心师妹就闭着眼睛穿着薄衫躺在他怀里,怎么回事也得有人来解释一下吧? 月光炒饭闻言。这才回过神儿来去看泷仙之。 只是。在他未及回答之时。镇云魄人没睁开眼睛,手臂却向欲跑出院门的那只较大的小狐狸伸过去,平展开的小手艰难地做抓握的动作。 顺着她的手臂看去,那只较大的狐狸三条腿拼命地向院门外挣。而一条后腿却不听话的僵直着。 配合着镇云魄手上的动作,真如这只小狐狸直接被她扯住了一般。 那只小狐狸回过头向自己那条“不听使唤”的腿张开嘴的下一刹,整个身子就因为没有了“束缚”,一头扎进面前的厚雪中。 镇云魄拼力地张开眼睛,手上的动作也应了小狐狸栽进雪里那一下而放开。 “我在尚且什么都做不了,你想送死,尽管去。” 示意泷仙之,而后自己被放在石凳上,她没什么力气地向那雪里的小狐狸说着。 那只狐狸从雪中挣扎起身。望向月光炒饭怀里的小狐狸,呼唤了一声。 可是幼小的狐狸看也不看它,仍是抬头看着月光炒饭。 但是,自它的喉处依稀可以听见低低的一声回应。 门前的小狐狸有些不情愿地向院子内走,直到月光炒饭身畔才停下来。 完全不畏雪寒一样。像犬类似的伏在雪地上,只有一双耳朵是始终警觉着的。 “炒饭哥哥,咱们得快走。”又半盏茶的时候过去了,镇云魄忽然没事儿人一般站起身。 从月光炒饭怀里捧过他手掌大的小狐狸,就冲院门跑去。 “云心!什么事如此惊惶?”泷仙之本就觉得镇云魄很奇怪,出幽篁居之前还天真像个孩子。 再接住她时,目光凌厉的不似刚刚的单纯。 这一盏茶的工夫又如介于先前两者之间。 他不禁怀疑,这个“云心师妹”是不是患有什么癫狂之症? 也或许,被什么邪灵上了身? “九天,带上你家主子快点儿跟上。”不管蹲在地上的那只小狐狸愿不愿意,月光炒饭夹起它便去追镇云魄。 炒饭是经历过大历练的人,他明白镇云魄跑出院门前看自己的眼光意味着什么。 他们方才出去时明明什么都没有,镇云魄“回来”的阵仗太大而且多了两只小东西。 月光炒饭对这件事的初步认知,镇云魄这一次是遇到大麻烦了。 镇云魄那一行对她的传闻,因客栈中的初次相遇,由奇而生查。 月光炒饭大抵也知道十之八九,知镇云魄是此中翘楚,所以便不多言。 泷仙之虽不甘心,但介于自己不是冠九天的对手,也只得被搀着追向前面的人。 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此时的镇云魄倒不以为然。 她自“故乡”逃至此处,已是赔上所有家人生死未卜。 仁心那次,能从俎玉手上得以生还,也全赖仁心那小子的忠心护主。 若是这些都算不得“大难”,还要什么样的事才算大? 一时兴起买了有狐灵的狐裘,却惹上如此大敌? 俎玉说她命好,好在何处? 不知跑了多久,镇云魄终于跑不动了才算为止。 其过程之中,月光炒饭多次想要以轻功助她。 不明就里的是,镇云魄宁可自己跑得气喘吁吁也不要他人从旁协助。 “云心,你……”“嘘……” 被放到俯下身去喘气的镇云魄面前,泷仙之当然不懂就问。 气还没喘匀的人,在他还没讲完一句话的时候忽地起身,一步上前扑进他怀里,还以双手各执他披风的一侧衣襟向自己身后笼,将自己罩了起来。 至于不让泷仙之说话,也是仰面做“禁声”的口型。 泷仙之再欲开口时,就因镇云魄对他轻声道,“云心会让那个哥哥离你远一点。”而止住了。 泷仙之不仅不“乱讲话”,还配合地双臂拢住披风将她裹好。 披风是白的,镇云魄露在披风下面的一小截也是白的。 再加上地上的一夜积雪,在远处乍得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披风之内有什么玄机。 他们四人、两狐此时已在中天城门外不远处。 中天城国之气运正盛,镇云魄料那邪气也不能冲破中天城外围这层积淀了几千年的正气。 再有,她刚刚本是因为厌烦泷仙之聒噪,打算在他面前“变”回镇云魄的。 只是一抬头,正好看见了“熟人”。 却余光反观身后,又瞄见那邪气追来。 不知所措之际,泷仙之身侧两步距离的“哥哥”指了指她现下站着的地方。 镇云魄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行动后的片刻,那“邪”的气息真的不见了。 消失也好,隐遁也罢,终是有用的。 “邪”祸躲过了,人的责难却不那么好化解。 “这位公子好,请问几位可见到一个约十七岁,着了一身狐裘的女子?”忽闻此人那句问好,镇云魄就听出,来人是圣潇湘。 抓了抓泷仙之的衣襟,提示他放机灵些,手上已顺了小狐狸下到鞋处。 “我家公子喜欢养狐倒是真的,几只小的整日围着他窜。看!这不又淘气了?”月光炒饭也看出圣潇湘是镇氏中人,更相信怀中这只狐狸的灵性。 果然,月光炒饭的话一出,那狐狸“嗖”的一窜,钻进了披风下。 此举恰好挡住了镇云魄的脚,顺下来的小狐狸又因此窜出披风。 这样一来一往,便坐实了月光炒饭的一番言辞。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七章 信诺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和泷仙之那般小儿科的“障眼法”,又岂是圣潇湘这等追随镇氏多年的人看不出端倪的? 想要蒙混过关自是不易。 怎奈圣潇湘再欲上前之时,半途杀出个眼下惹不得的人。 “少主子,老夫人有请。”此人的声音亦如往昔,让镇云魄一下子就记起了他的模样。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两年多之前,同样到访过“幽篁居”,寻找过泷仙之,那个被唤作“总管”的人。 此人姓浮名生,与圣潇湘相类,是护主心切的那一种人。 只不同的是,浮生更甚一些,因为泷仙之是他看着长大的。 浮生不似一般管家,即便追随少主东奔西跑,依旧一副酒楼老板的大腹之态。 浮生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和善、“好说话”,可他的真脾气圣潇湘是有所耳闻的。 圣潇湘找人而已,犯不着开罪皇族给他们镇氏惹麻烦。 况且,他也只是看见了相类的狐裘,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物”,也不能一时断清。 眼前这个被称作“少主”的人,一看性情就不怎么祥和,还是不惹为妙。 “浮生总管,潇湘有礼了。”既是打了照面,向浮生打个招呼也是无妨的。 圣潇湘微微抱拳却没有深躬之姿,本来嘛!他们镇氏如今,不开罪皇室是上策,可也不必卑微。 “呦!是镇氏的圣长老呀!我和少主子正要回宫,您这是要向何处?”浮生总与少主在宫外“捉迷藏”,自不像宫内一干管事的那般消息闭塞。 见到圣潇湘“桀骜不驯”的举止,面上虽不明说,话中已另有音了。 “我们家小主子不省心,不知溜哪玩儿去了?这不,正寻着呢!”圣潇湘看出浮生不悦,索性再退让一步。 为了一件小事一争长短不是明智之举,圣潇湘断然不会那么做。 “是呢!现今的孩子真不叫人省心。改日寻着了人,请镇小姐也来我们宫中坐坐。”闻圣潇湘之言。浮生瞟了一眼他们家小主子。 浮生深有同感地暗道,‘若不是真的见到这镇氏漫天的撒出人手去找人,还真当他这是在拿话挤兑我呢!哎,想来谁家做奴才的都不容易。这些小祖宗,哪有一个叫人省心的?’ 圣潇湘向泷仙之这边欠了欠身,想着他们既然不以真实身份示人,自己也不用大礼相视。 “怎么还站在这儿?扶少主上马吧!”圣潇湘一走,浮生那双眼睛就没了笑意。 向身边的冠九天低声喝了一句,不悦之情跃然于言语间。 “九天,改马车。本少爷累了。”关于他浮生大叔对义子发脾气却不敢向自己发作的事。泷仙之和冠九天都早已习惯了。 冠九天面无表情地颔首。飞身跃起、转瞬不见。 镇氏一族的人渐渐散去,月光炒饭抱着窜进他怀里的小狐狸向远处走了走,他知道浮生要训话了。 “少主愈发玩儿疯了,还不把人给人家镇氏送回去。您是什么身份。还这样贪玩。”此时此处只剩下泷仙之、浮生和泷仙之怀里的镇云魄三人。 浮生也不隐晦,开诚布公地向泷仙之道。 “我的师妹,与他们镇氏何干?”泷仙之也疑惑“云心师妹”是在躲避镇氏,可追他们的明明不是镇氏一伙人。 回了总管的话,又低头向披风里看了看。 但见他云心师妹又恢复了一派天真的神情,正抱着那只爱别扭的小狐狸用带笑的水眸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呢! 这样一来,泷仙之还是觉得云心可信。 “是么?”浮生心里犯嘀咕,‘这孩子,每日都神神叨叨地往那小居跑。今儿还有收成了?’ “是。不然浮叔说说那家小姐的特征。仙之比对看看!”许是从小就跟在身边的缘故,泷仙之对浮叔相当客气有礼。 在泷仙之眼中,浮生又有几分像父亲的感觉。 因为泷仙之才出生不久,父亲病逝、母亲也因思念父亲成疾相随而去。 能让泷仙之视作亲人的为数不多,奶奶、炒饭、浮叔、九天。 “这就难了!那镇家小姐被养在宅中之前从不以真颜示人。多是以纱遮面的。”说话间,冠九天已将马车赶至他们的身边。 看了一眼那马车,浮生对义子九天赞许地点头,‘九天太了解仙之的脾性了,这要是驾来一辆小的、普通的,非闹开不行!’ 想罢,浮生也为自己有这样的义子感到庆幸。 “总该有特征的。”泷仙之依旧坚持,还自顾自地隔着披风将人提起,一跃站在冠九天身侧。 腾出一只手掀开帘幕,自己迎面进车半个身子,才打开披风把镇云魄放进车里。 “那女子叫云魄,风卷残云的云,摄魂取魄的魄。”车内的镇云魄正欣喜泷仙之想得周到,车外便传来浮生总管分解她名字的声音。 镇云魄方要不悦于浮生总管不认识她就随便凭借一个名字来编排她,挑眉的动作就因泷仙之掀开门帘小缝向里看的行为而遏止。 不仅那样,镇云魄还学着钻进刚车内比较小的怀里的眼神,懵懂地看着泷仙之。 “我的心儿师妹才没那般煞气,可人得紧。”放开手,泷仙之回了浮生一句。 浮生做何感想镇云魄不知道,反正此时的自己觉得泷仙之比两年前懂事多了。 两只小狐狸聚在她的脚下,她望着车门笑着抚摸小一些那只的毛皮。 抚到背脊处触觉突感异样,低头看去,原来小狐狸身上绑着自己的“云魄”口袋。 解下口袋,这才惊觉是小狐狸行动敏捷。 她尚且没注意到这细节,丢了命根子也不自知,更不用说是别人。 将口袋藏于衣内,重新审视着那比口袋大不了多少的小狐狸。 镇云魄忽然觉悟,自己好像对那些狐灵的话有些误会。 镇云魄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是泷仙之放下帘幕又回头与浮生总管回话的功夫。 “此女年方十七。”浮生听泷仙之回话时,见有东西一闪进了马车里,但见义子未动,就晓得不是危险之物。 镇云魄闻言笑了,暗道,‘这总管可知道的不少,你要是能查出我用何法得以还家,我便让爹爹封你个护国公当当!’ 镇云魄出神地想着,乍感那话之后帘幕又被掀起。 泷仙之看来她好一会儿才将手松开,转而讲出的话让镇云魄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人不可貌相”。 “我心儿师妹自有绝色之颜,只是至多也就十五岁,再过两年定可长成。那时,任其倾国倾城,也无人不服!”车内的人脸上黑了一半儿,‘他这是在夸我么?’ 镇云魄听出来了,她也开始明白一件事。 为何以往外国使臣初见母亲,问朝中官员母亲是哪家千金时,她都会脸色很难看。 被这样一说,不似在受夸奖,听进耳中更不像是说她年轻,倒仿佛在言其“未长成”一般刺耳。 “炒饭先回去吧…明日,最迟后日,我带云心师妹去相府找你玩儿。”泷仙之开始时并不预备说“明日”之后那席话。 只是猛然想起云心师妹说与炒饭一起还有事,怕云心不跟自己一起回去,只得说这些话来哄住云心安心。 镇云魄明白泷仙之在担心些什么,继而伏在车窗处对车外道。 “炒饭哥哥,你且回去,云心与人家约定好的事是不会赖皮的。”镇云魄口中的人家暗指月光凝,从遇见那个清冷的妃魂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躲不了了。 “云心好生听你仙之师兄的话,他性子直,不许与他吵嘴。”月光炒饭的话自车外传来,镇云魄感到他和自己的六哥斋慕岚有几分相像。 六哥就很少与自己讲话,但双亲要对她进行小惩罚时,他都会暗暗地提示自己。 从月光炒饭的这句话中,镇云魄获知了三件事:她的粗心师兄一直未对自己言明他的名讳,炒饭冒着逾越身份之嫌好言相告; “他性子直”浅浅四字中,镇云魄明白了泷仙之行事很是专制、不留情面; “不许吵嘴”之说,是在劝镇云魄凡事避让泷仙之三分,别和泷仙之计较。炒饭此番细心地叮嘱,让镇云魄心中很是感动,她和炒饭不是很熟不是么? “炒饭哥哥是好人,记住云心昨夜分别时,对你说过的话。”讲这话时,马车已徐徐前行,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响。 镇云魄只道麻烦,却不料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八章 转嫁有因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中天城的皇宫,随着一辆看上去虽不普通,却也不甚华丽的马车驶入,变得热闹起来。 众宫人皆欢呼雀跃地跑回自家娘娘的宫殿,毫不避人的高喊“皇上回来了”。 彼处,被两只小狐狸烦的已昏昏欲睡的镇云魄,因为身边有个“幼稚鬼”和一只真鬼闹的根本没办法睡。 “仙之师兄,咱们要去哪儿?”镇云魄明知道自己已经身处皇宫大内,也不得不装傻配合泷仙之来问一问。 镇云魄装傻不假,可是她的手也在泷仙之的身侧戳着。 镇云魄自不会无聊地戳泷仙之,她是在“调戏”泷仙之身畔的“大哥哥”。 这次与那阴魂离得近,她看得也真切。 此魂虽与泷仙之有八九分的相像,但是一看就能发现他们的年纪是不一样的。 “云心,你这是干什么呢?”见镇云魄以食指在他旁边虚空地一下下戳着,泷仙之当然知晓那意味着什么。 只是,泷仙之有些不死心。 “呀!大哥哥,你这样会损‘阴元’的……”镇云魄本想接着吓人说她在陪鬼玩儿。 可是,那魂的下一个动作让镇云魄也不小的惊了一下。 那阴魂?竟以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要知道,镇云魄的身上可是有大量“云魄”的。 在镇云魄毫不提防之下,魂欲对她不利而碰到她是会灰飞烟灭的。 可是,这阴魂没有。 不仅没有,还发生了奇怪的现象。 由她被握住的手指,似乎有一种力量在补给那握着她手的魂,使他渐渐地现形。 场面有些失控,镇云魄尚且稀奇这事的发生,更何况是没有心理准备的泷仙之。 但是更奇怪,泷仙之见到那阴魂之前本是很恐惧的。 现在,实实在在地看着那魂的侧脸,他却感觉不到什么是怕了。 “云心。她?真的…没骗我!”泷仙之口中的“她”,是未入镇氏老宅之前的镇云魄。 泷仙之犹记得那个“花枝招展”的丫头,以一种淡漠与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 从小到大,泷仙之都是被众人捧着的太阳,没有谁能那样对她,敢那般为之。 二十年来,那个小姑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师兄胆子真大!”镇云魄原以为泷仙之会像女子一般大叫着晕过去的,此刻的语气有些讪讪之音。 可是让她很失望,泷仙之没有晕过去。甚至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那阴魂的大半张脸是冲着镇云魄的。阴魂正温和地注视着镇云魄。好似不曾想过“放手”这件事。 镇云魄可不喜欢这种温和,因为人鬼殊途是亘古不变的老理。 听见镇云魄说的那句话,那阴魂不禁莞尔。 他启唇对镇云魄说着什么,只是在镇云魄这一方却只见他在开阖着唇瓣。听不见声音。 “你见过凝儿?”与阴魂动唇的同一时间,泷仙之嘴里鬼使神差地吐出了这五个字。 正与那阴魂对视的镇云魄闻言一惊,别过脸看向泷仙之的神情异样,和阴魂的表情完全相同。 忙“抽回”自己被阴魂握住的手。 应了镇云魄的动作,泷仙之合眸身体向她这边倒下。 “你不能再这样做了,他身子受不了的。”下意识地扶住泷仙之的头,搁在自己的肩上。 顾忌车外有浮生总管和冠九天,这些话只是在和那阴魂对口型。 镇云魄对那阴魂蹙了蹙眉,她的善心可不会随时随地都在。 门帘应她的动作。又被浮生总管掀起。 浮生见泷仙之的头枕着镇云魄的肩,而人家小姑娘正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 浮生不由得老脸一红,忙将门帘放下。 他们家宝贝小主子还是第一次“主动”且“温顺”地对待女子呢! 他断不能破坏老主子期待已久的好事发生,会遭五雷轰顶的! 趁浮生没看真切的空当,镇云魄从怀里取出一枚“云魄”。 “云”字一面按在泷仙之的发顶。眨眼之间,泷仙之的头上就蒸腾出一丝气氲。 “我……”只是转瞬的功夫,泷仙之在那气氲消散的片刻就转醒了。 方讲了一个字,就被镇云魄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镇云魄的本意是怕泷仙之一开口就会说出“露马脚”的话来。 泷仙之正欲拨开镇云魄手的动作,还只停留在想的阶段,尴尬的事就发生了。 浮生总管在此时又起门帘,恰巧迎上了他家小主子“含情脉脉”地望着人家姑娘,而且他的手还抓着人家姑娘的皓腕。 泷仙之的恼羞成怒已行“山雨”之势了,被看了两回的镇云魄却没事儿人似的拨开泷仙之的手。 撤开自己给人家垫底的身子,窝回角落里和小狐狸们玩儿去了。 窝在角落里的镇云魄这才发现,那一直跟着泷仙之的“东西”似乎因方才那一役,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 有了这个假设,镇云魄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泷仙之。 泷仙之没有看镇云魄,而是瞪着仍旧只手擎着帘幕的浮生。 镇云魄想了想,若是自己的假设成立,看泷仙之也是没用的。 镇云魄低下头,用手指戳了戳那只别扭的小狐狸。 伏在那儿的小狐狸不悦地回头与她对视了一下,然后颔首似的,下颚上下动了两下。 这下镇云魄傻了,自从遇见俎玉以后诸事不顺。 好不容易想寻一回金主,赚一点儿自力更生的银两,怎么会惹这种事上身? ‘娘说了,在绝境的时候,先不要急着发泄恐惧,要想办法解决。’镇云魄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觉得母亲说的话很对,若是自己只顾着绝望,那绝境只有绝命一种可能。 如果试着去解决,也许可以绝地逢生。 “皇帝小祖宗,不是老奴要扫您的雅兴。这‘大院’里如狼似虎的女子太多。您的云心师妹也得平安无事不是?”此时,门帘已被放下。 车外的浮生哄孩子似的,安抚着他们这个要大发雷霆的小主子。 泷仙之气死了,他知道浮生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是冤枉的,要是他真的做了,才不管别人怎么看! 皇帝的寝殿,偏殿之内。 某奇女子正纠结,该怎么甩开总是跟着自己的阴魂。 真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她这回是彻底湿透了。 “啊――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从马车上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前的事了,镇云魄被缠得开始歇斯底里。 方一下车。泷仙之就被他祖母叫走了。至此时还未归。 镇云魄在大殿里绕来绕去的想避开阴魂。现在的她觉得自己的初步判断傻极了。 有哪个坏人的额头上会有标记? 重点是,这个阴魂总是缠着她,她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镇云魄已经把宫女们都“请出去”了,她可不想让泷仙之以外的人以为她是疯子。 但是。自己现在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阴魂居然不怕“云魄”的气息,也就表明镇云魄对这阴魂出于束手无策的境地。 “你要是再靠近我,咱们就一拍两散!”镇云魄指着身前不远处的柱子,威胁这那个阴魂。 其实,镇云魄就是被缠得烦了。 这阴魂与往日里的不同,常日里的阴魂们不会让她觉得它们有真实的存在感,这个有,很有! 她不过是想尽快回家,真的有那么天理不容吗? 镇云魄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忽然想起那日卷轴的事。 借着镇蓝忧身子对她传话的人,曾再三警告她不许哭,不然就会回不了家了。 镇云魄威胁的话一出口,偏殿之门应声中开。 “外面等着!”泷仙之着一身雪白上绣金龙的衣袍,外罩一件披风负手而入。 喝退了尾随进门的宫人们。 众宫人临退出门时。还不忘“贴心”地合上门。 “云心,你嚷什么呢?外面都听见了。”泷仙之一从奶奶那边脱了身就往这边来了。 赶至这边,见几个宫女不远不近地听着什么。 一走近,众人退开。 泷仙之正巧听见“最经典”的这两句话,不知他这云心师妹在疯什么,只晓得不能再听之任之下去了。 将语气放低,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训斥。 “我嚷?你冲我趾高气扬些什么?我这是在替谁受罪呢?”镇云魄一见泷仙之就火大,她并不是怕这阴魂能把自己怎么样。 是内心的焦躁不安折腾的她坐立不得,她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呀! 泷仙之对镇云魄讲话的语气较之别人好多了。 除了奶奶,这是泷仙之身为一个皇帝最好的态度。 但是镇云魄才不认这个,她凭什么受气? 管他是不是皇帝? 她就大不敬了,怎么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见不到自己的家人,她还不想活了呢! “云心,别闹。”听镇云魄说这些话的初始,泷仙之不大懂内里的意思。 但转瞬间,见镇云魄身畔似乎有了熟悉的影子。 泷仙之忽然记起了什么,睁大眼睛看向正吵闹不休的人儿。 “我不在这儿呆了,我要去找炒饭……”话未讲完,立在柱子边上的人倾身倒下。 与此同时,在她身旁,泷仙之看真切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宗庙遇劫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常理推测,镇云魄这样倒下去必然会人事不省。 泷仙之也震惊地站在原地,以此同时他还看见在马车上的那名男子正伸手去拉他云心师妹。 似是介于“男女有别”,那男子特地只拉住她右手上的衣袖。 许是镇云魄的衣衫做工欠佳,“嘶啦”一声,衣袖就整条地被扯了下来。 眼见如此,泷仙之回过神来不能袖手旁观,扯下自己身上系着的披风仍向镇云魄的身下。 借着披风带来的劲力,倒下的镇云魄撑起身。 欲走近她的那个阴魂突然被弹开,,镇云魄和泷仙之都看见了。 是一道淡紫的光,形成了光盾将那阴魂弹开的。 但泷仙之离得不近,没看出那光源自何处。 可是,镇云魄却知道了,知道那是谁在保护自己。 ‘小叔叔,只有您最了解思思的马虎大意。’镇云魄侧脸本能地避光行为倒成全了她的发现。 两年多来,若不是这次意外,她可能永远不会发现自己右臂上的“玄机”。 她的小叔叔是洒脱如风一般的男子,在她十岁以后,小叔叔就很少在渊国久呆了。 小叔叔最后一次与她相见好似是对她做了什么,那时的场面很是混乱。 镇云魄只记得右臂上一疼,自己就被两个哥哥带离寝殿了。 “云心,你没事吧?”柔软伴着暖意齐来,头顶响起泷仙之的声音。 “他说什么呢?”镇云魄被泷仙之用披风裹着,她没有先看对她讲话的泷仙之。 而是先注意到对面那阴魂对自己动着唇,镇云魄身处此时有些挫败。 有什么道理两年以来与阴魂交谈早已得心应手的自己,会听不见那阴魂在说什么,还要靠一个怕鬼的“胆小鬼”来转述? “好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泷仙之很不高兴,不高兴自己扶着的这个“傻丫头”完全没有理会自己。 方才还看得见的那个男子,已经只剩下依稀可闻的声音了。 “师兄听得见那个大哥哥在说什么么?”镇云魄抽回思绪,想对策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不怎么像“云心”了。 称呼、措辞全都一并改回“傻里傻气”。充分满足泷仙之被仰慕久了的习惯。 “好像是……宁儿?”泷仙之侧耳倾听之后,低头对上云心师妹“清澈”的目光。 顿时觉得是自己太过小气了,怎么跟一个“痴女”认真较起劲儿了呢? “凝?”这个字是镇云魄下意识对反应,她只觉此阴魂与丞相府中的妃魂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思及至此,镇云魄忽然发现一件怪事。 昨夜自己和妃魂月光凝干耗了两个时辰,月光凝的意愿是让自己入宫。 可是,月光凝始终未道出她执意让自己入宫是为了何事呀? ‘难道,凝妃真是久居人世,时间长了长了本领?她就那么肯定只要我来了就会有所获?’镇云魄也糊涂了。 她不敢确信世间就一定不会发生阴魂久居人间,而生灵性这等奇事。 “仙之师兄是皇帝对不对?”自己捉住身上的披风。走出泷仙之由后面扶着的手臂范围一步。 转回身。灿烂且天真地一只手指着泷仙之身上绣着的金龙图纹问着。 “嗯。不过云心。在这些大房子里,是不可以直呼师兄名字的。”改不了以帝为尊的习惯,泷仙之叮嘱这镇云魄。 ‘切,有什么了不起!我娘从来都连名带姓地直呼我爹爹。不过!我不是你媳妇儿,不和你一般见识。’镇云魄闻泷仙之之言,暗自翻了他一眼。 心下对泷仙之一顿瞧不起,瞧不起他的“帝王主义”。 “好的,仙之师兄。”镇云魄就是喜欢和泷仙之唱反调,她没说过不会“二般见识”。 而且,她在泷仙之的名字之前特意加上了“好的”两个字,看她这个师妹多么乖巧、知礼。 “哎,你有想做的事?”泷仙之知道自己争不过云心师妹。只得转移一下话题。 “是呀!我能去外面玩儿么?”镇云魄深感自己还是不能那么草率的笃定,那目前为止已经不敢再次接近自己的阴魂就是她此行的目标。 所以,“小痴女”又出新花招。 她现在是“傻瓜”,不用怕别人看不起自己。 “不行。”虽然是否定的回答,但是泷仙之在语气上已经尽力平易近人了。 泷仙之才从奶奶那里听了半个时辰的教诲。他可不想自己再丢人了。 “那好吧,我去找炒饭哥哥玩儿。”镇云魄刚刚那讨好的笑容立时不见了。 自己在母亲那学得最多、最好的就是“现过河、现搭桥、过了河就拆桥”。 当然,她们母女的“过河拆桥”个别人的不一样,全不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作为。 “也不准。”泷仙之亲眼见过以后,自是相信他的云心师妹是可以和鬼一起“玩儿”的了。 同时,他也就开始相信云心师妹真的是南竹先生的徒弟一事。 泷仙之留下云心,就是期盼说不定不用出宫也能见到袭南竹。 “它们都能出去玩儿,凭什么我不能?那个哥哥现在都不跟着你了,仙之师兄还用云心作伴吗?” 镇云魄话里话外地指桑骂槐,直到现在镇云魄才有心力去发现那两只小狐狸一下马车就不见了。 镇云魄从不会吃“亏”这种东西,她必须得到光明正大的许可到处去“玩儿”,那样才方便确定月光凝心之所系到底在哪? “那,我让几个人陪你去玩儿。但是,你不可以乱跑。”泷仙之还有那些烦人的朝政需要去处理,不能陪着镇云魄。 况且,泷仙之才被人训过,也不好再招摇过市,更不能让云心师妹太惹人眼红。 “行呀!可是,云心的衣衫坏了,有新的不?南竹从来不给我旧衣服穿。”晓得泷仙之喜欢拿袭南竹作为榜样。镇云魄连要件衣服都拿袭南竹做幌子。 反正是袭南竹先把她弄丢的,镇云魄这是在报复。 御花园中,梅花艳压冰清玉洁的白雪成为冬之仙子朵朵绽放。 镇云魄穿着白色为衬上绣清泉奔涌的小棉袄,外面还罩着那件狐裘到处乱转。 “哎,你说这位怎么独爱男子喜欢的山水?”宫女甲好奇地凑到另一个宫女旁边,声音压低些才问。 “你没觉着,这位主儿的这儿有点儿……”被问及的宫女指了指凑过来那宫女的头,言未尽,话已止,意甚明。 镇云魄走在她们面前十多步远的地方。 话。她是听见了。可是并不在意。 镇云魄在找那两只小狐狸。受狐之托,即便她根本就没有答应,也有种不能坐视不管的感觉萦绕在心上。 酉时三刻,泷仙之在处理完他出宫一日就堆得像座小山的奏折以后。才想起有个人还没回来。 “云心姑娘回来了么?”目光扫向殿下的小宦官,小宦官垂首不言,“说!” 穿上龙袍的泷仙之比常日里的更具杀气,小宦官讷讷不敢言。 在他前头可是死了不少人,大多是因为言之有过。 现在他该怎么办? 说也不是,不说就肯定会有事。 “姑…姑娘说要找狐狸,结果她要找的狐狸,去了…去了宗庙!”犹豫再三,事情冲口而出。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如果痛快死了,也省得自己提心吊胆。 “怎么不早说?”在宫内,泷仙之不便动用轻功。 大步从龙椅上走下殿,不见喜怒的颜色让小宦官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泷仙之心里烦得很,现在的他恨不得立时斩了那几名跟着云心师妹的宫女。 宗庙是宫内称得上“禁地”的一处所在。除了祭祀,他自己都很少到那儿去。 “您素来交代,批奏折时不许人打扰。”小宦官觉得自己横竖都是死,干脆痛快了嘴,跟在泷仙之身后道。 “太皇太后知道了嘛?”眼下,要是祖母不知道泷仙之还有办法周旋。 “没有,冠大人封住了信儿。”听到他们的皇帝破天荒的还愿意问自己,心下庆幸自己福大命大。 利落地将还算是好事的消息告知泷仙之,泷仙之对他挥手,命其退下。 出了殿门,泷仙之在眨眼之时就不见了。 泷氏皇朝的宗庙,很大也富丽堂皇。 镇云魄凭借身上的狐裘在夜色中,泛出不是常人可见的微蓝之光,一路找到这儿。 所谓宗庙,便是泷氏众皇室阴魂的归宿。 镇云魄本不愿意进门的,可是越是走近,蓝光就越强。 “喂!你们在哪!”在双手合十,对堂中各处皆一拜后她才开始找狐狸。 若在以往,镇云魄才不会将这些阴魂放在眼里。 只是今日与那守在泷仙之身边的阴魂较量过后,镇云魄再不敢轻敌了。 在大堂中找了许久,都不见小狐狸们的踪影。 身上的狐裘明明就在指示她,它们应该是在这儿的。 隐约间,镇云魄发现自己的周身涌动着数以千计的阴气。 环视一下烛火不算鼎盛的堂中,众多牌位里开始“走出”人形的阴魂来。 镇云魄习惯性地摸向自己的腰间,没有? 又摸向自己的胸口,也不在? ‘坏了!换衣服的时候忘在榻上枕下了!’想到这儿,镇云魄回头看自己身边也没有泷仙之身畔的那阴魂踪迹。 换衣服时,镇云魄连颈上的那条保命的也解下来了。 此时此刻,镇云魄被围在众阴魂之中莫名地想起来到这个国度之前,家中她对紫哥哥说过的话,“真该去个你们念不到的地方,让你们干着急。” 双肩垂下,两只手攥成拳头。 不晓得是否是恐惧让自己产生了幻觉,她觉得众阴魂都在死盯着自己。 他们的目光中,镇云魄仿佛看见了要将她生吞的意味。 镇云魄没指望那几个宫女会回去报讯,即使泷仙之来了也管不了祖先们要“祭品”不是么? ‘娘!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合上了双眼,感怀自己此生多舛。 竟在不到一日之内,遇上两次生死大劫……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章 大智若愚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小时候,母亲带她游历过许多庙宇,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那时候她还小,便问她娘为何有好山好水不去玩儿,非要去看什么“庙开光”。 她母亲似是玩笑似的话,她到此刻都还记得。 娘说,娘的故乡有一种不成文的习俗。 老人们都说“人逢七次庙开光,逢凶化吉”,母亲盼她一世无忧,所以才乐此不疲。 方合上双眼,乍感邪气渐盛。 心知大限将至,眼前却蓝光一闪。 蓝光闪过,邪气去了一层,镇云魄顿时回过神来,鼓足勇气睁开眼睛。 “南竹?”镇云魄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对面,站在那众多灵牌前,挡住那邪气侵袭的白衣男子。 镇云魄先是喃喃低语,见男子一脸冷漠,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 镇云魄有大喊一声,“袭南竹!你怎么不理我?” 她很是气恼,她现在已经不是与南竹初识时的小孩子了! 男子轻着身姿在镇云魄的周身腾身而转,把一次次扑向她的邪气隔离开来。 “姐姐!”脚下响起镇云魄熟悉的嗓音,似是在哪儿听过的声音。 镇云魄低头看去,不就是那只娇小的小狐狸么? 她方要俯身将其抱起,这动作就止在当下。 小狐狸身上的蓝光愈来愈强,蹲坐在地上的小家伙忽地一闪,就化成了人形,同样是白衣。 “姐姐为他取得名字甚是好听,我也要。”亲眼见到小狐狸化成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又顺着她所望向的,站在邪气最浓处的男子。 化成人形的小狐狸亲密地抱着镇云魄的手臂,镇云魄才注意到那些被打散了带有邪气的阴魂都去了哪儿! 镇云魄早为两只小狐狸卜算过,原卦象,它们不会有如此快的法力提升,除非有高人相助。 可是。她差点儿就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代了,断不敢自居“高人”之号。 她的目光锁定在堂中男子的身上,以为他长得像南竹绝对不是巧合! “宛星霓!妹妹命中脱俗,若繁星之霓裳。星霓一名,再好不过。”镇云魄洞悉邪气“渐散”是假象,其实阴魂们不是自行散去了。 是被这对小狐狸子啊不知情的情况下,吸入体内化为己用了! ‘泷仙之呀泷仙之,若是动摇了你祖上的根基、风水什么的,你可千万别怪我。’想着被自己和小狐狸们这么一闹,不知会不会动摇人家国运昌盛。心中不免叨念几句。 “南…南竹!此地不宜久留。若想提升还需循序渐进。猛地吸入太多。会前功尽弃的!”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她的南竹,只要望着他,镇云魄就打心底里的幸福。 “南竹,姐姐的话我信!你再不撤。我就带姐姐走了!”身边的女孩儿讲话似乎比镇云魄的有用,男子将身一纵,双手带起她们就出了宗庙的大殿。 他们三个刚刚落地,方才被镇云魄取名为宛星霓的小丫头正兴致勃勃地要对她说什么。 转眼之间,白衣男子就提着宛星霓的后衣领凌空而起,将其带走了。 镇云魄对他的这番突然走了的行为不明所以,大殿之内就又涌出比方才还盛的怨气。 见状,镇云魄向后一退,险些绊在什么东西上跌倒。 身后因泷仙之腾跃而带来的劲风。就与那反扑来的怨气相冲在一起。 “云心,方才那人是南竹先生么?”泷仙之赶到可以看见宗庙大殿的门时,依稀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一人飞身离开。 从后面扶住云心师妹,初现兴奋情愫地问她。 “嗯,那里面有许多叔叔、伯伯还有爷爷。”镇云魄指着宗庙大殿那头。面上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 心中却诧异与怨气乍消,一切都恢复了平和的夜之静谧。 回望身后的泷仙之,“想不到他还蛮有用的么!” 注意到那阴魂依旧跟在泷仙之身边,只不过有她在,那阴魂就站得远一些。 “我是在问刚刚那人是不是袭南竹?”若是别人的事,云心师妹前言不搭后语也就算了。 那人可是南竹先生,小时候多次对他出手相救谪仙一般的男子。 “是呀!我困了,走!回去睡觉。”两次,镇云魄的回答都似是而非。 说得一本正经! 镇云魄见那阴魂又想接近自己,马上跳到泷仙之的身侧拉起他的手就往回走。 泷仙之微怔于那凉凉的触觉,想抽回手却已来不及了。 他被镇云魄强拉着出了宗庙的范围,正撞上太皇太后和一干“宠妃”。 泷仙之原想的“两全其美”现下看来不是一条妙计,因为云心师妹可以“引来”他仰慕的南竹先生,他得妥善地将这个小师妹保护起来。 可是,被这么多人看见云心师妹牵着自己的手,这事该如何解释? 镇云魄见面前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心道不好。 回眸去看那阴魂还在不在时,才发现自己拉着泷仙之的不是衣袖,‘怪不得是暖的?’ “师兄,我喜欢她,可以叫奶奶不?”瞧准了被众人围在中心的老太后,镇云魄眼珠儿乌溜溜地一转。 她天真地指着太皇太后,像个孩子似的回头问泷仙之。 ‘皇家最珍贵的便是真情!不知道这位是不是个重情义的?’镇云魄现在有求于泷仙之,自不会再给泷仙之添麻烦。 “大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犯上!”太皇太后身边,一个衣着华丽妇人装扮的女人先行出言打压镇云魄。 此人是泷仙之众多“宠妃”中最为显贵的一个,平日里深得太皇太后喜爱。 泷仙之听到云心师妹开口称呼自己没带名姓,本还在开心丫头在关键时候不犯糊涂。 谁晓得说下去的时候就不着边际了,应该生气的泷仙之看见此时的云心师妹忽然很想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气傻了。 对于那在泷仙之之前开口,不分尊卑的妃子,泷仙之敛了敛眸子。 “胆子是不小,师兄是皇帝都没骂我。我没有亲人,要个漂亮奶奶。关你什么事。”镇云魄一副好委屈的模样低下头,嘴中还“咕哝”着。 镇云魄一打眼便看出对面的老太太不是个“善主儿”,若不在第一印象就将其拿下,以后再想讨好可就难了,准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呦,瞧这丫头多惹人疼。孙儿,这么漂亮的姑娘是谁家的?”对面的太皇太后听到小女子不服气地唠叨,竟兴起地主动问起泷仙之来。 “这是云心,就是孙儿与您说的南竹先生的女弟子。”泷仙之面对太皇太后一改冰冷的性子。 回话时余光加深瞄了云心师妹一眼,‘呵。这小丫头就是不肯吃亏的性子。哎。傻丫头也好。能哄得奶奶开口。’ 考虑现在正是个保护云心师妹的好机会,迟疑了一下。 “云心心智不全,先生出门特把她交由孙儿照顾。”泷仙之讲完看向镇云魄,正“巧”云心师妹也看向自己。 小丫头冲他蹙了蹙眉。有时候泷仙之会觉得云心师妹比自己都聪明。 “师兄真是不懂礼数,怎么可以在背后讲人家坏话?”本来面对着泷仙之的镇云魄忽地以背对着他,然后就道出这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来。 泷仙之抿了抿唇,不知该怎样作答。 “南竹说了,说云心心智不全就是讲坏话!南竹说云心这是大智若愚,是跳脱。”原以为云心师妹的“大论”已经讲完了,没想到还有这下文。 镇云魄跳脱的性子全是从母亲那里承袭来的。 谁想认真与镇云魄“讲道理”,到最后都只有以失败收场而已。 没人理她,她的“戏”怎么往下唱? “奶奶。师兄不应云心。你说云心说的对吗?云心才不傻!对不对?”既然泷仙之不理自己,镇云魄也只得和太皇太后去搭腔了。 要是太皇太后也不理自己,那可真是无法儿了。 终于,被握住两根手指的泷仙之被他云心师妹逗得扬起了嘴角。 “对!云心最聪明,云心是秀外慧中的好姑娘。”太皇太后与他们站的不过十步之遥。 虽说天色已晚。但是双方身畔都有宫灯。 太皇太后还没有老眼昏花到,没注意到自己的宝贝孙子方才笑了。 “看!师兄,漂亮奶奶都夸我了!”镇云魄正满脸堆笑地向她“仙之师兄”显摆。 “孙儿!”太皇太后拂开搀着她的那名宠妃的手,郑重地唤了泷仙之一句。 “是,奶奶。”泷仙之要抽回手指,却被固执地云心师妹握得更紧。 没办法,白了云心一眼而后放弃了。 “立这个云心丫头为皇后,奶奶应允了!”太皇太后向镇云魄招了招手,镇云魄便向她走,但是仍旧不放开自己的手。 “奶奶。”泷仙之不明就里,‘奶奶不是说过,而立之年以前不准我立后的吗?如此这是为何?’ 泷仙之低声叫着,被云心师妹死命地拉着倒也动了两步。 “师兄,皇后是什么东西?好吃么?”镇云魄回头去看泷仙之,傻里傻气地道出一句。 心里却汗颜无语,‘太皇太后,您这不是惊喜是惊吓!皇后?我?一个傻子?跟这座古怪大冰山?会被哥哥们笑死的!’ “奶奶。”如此草率地确立一国之母,一国之君却云里雾里。 “明日颁旨吧!免得夜长梦多。”瞥了一眼身侧众妃,那眼神中充满了威慑。 话一讲完,太皇太后就转身离去,丝毫不给泷仙之机会问清楚。 ‘这丫头说得对,大智若愚……’自此以后,太皇太后便将“全部皇权”交还泷仙之,不再插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疑心起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以她“斋慕思”的思考方式去猜。 要是她的家人们知道自己就这么极简单地被“娶”掉了,就算是再相逢了,也一定会集体气绝身亡的! 镇云魄静静地坐在不怎么喜欢的喜幛中,该盖在头上的喜帕早就被她扯下来,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镇云魄有“云魄”在怀,不知道心里有多踏实呢! 桌上的糕点吃了几块儿,顿感心满意足。 那么,天都黑了好久了,她应该开始行动,不能再磨蹭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娘这话是特地为女儿说的吧?’嬉笑了一下,看着一地东倒西歪的宫女们。 镇云魄冲这些倒在地上的人周围的小阴魂们吐了吐舌头,就提着嫁衣的裙摆向大殿门口跑去。 “呀!”自己还没冲到门口,大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镇云魄没设防会出现此事,直接撞入来人的怀里。 “云心这是怎么了?”一进门就有个红彤彤的小“东西”扑进自己的怀里,泷仙之也吓了一跳。 将人拉出怀抱,见云心师妹撞得七荤八素的模样,泷仙之着实觉得好笑。 “我去找炒饭哥哥,这个破地方不能呆了!”镇云魄还想将自己的话说的乱一些,只恐那样会弄巧成拙泷仙之听不懂怎么办? 从昨夜太皇太后特立独行地对她的皇帝师兄下达了命令以后,她都琢磨一天的对侧了。 又吵又闹说不嫁的可能性为零,她是傻子呀!怎么会明白嫁人是什么? 镇云魄得把今夜搅合的乱一点儿,谁让开溜还没开始,就被泷仙之的到访扼杀在萌芽中了。 “云心,这么晚了,你炒饭哥哥也睡了。明天去,行么?”泷仙之觉得他云心师妹不仅是“痴”,还有些“疯”。 泷仙之何尝愿意大乱自己逍遥自在的好日子来陪一个时不时就疯一下的丫头? 小丫头一整天都不吵不闹的,怎么偏偏大半夜的来神儿了? “不行!炒饭哥哥那里安静些。房间里的那些小孩子太吵了,没法儿睡。”镇云魄虽是再次词不达意,但是她觉得应该算是再明白不过了。 暗自鄙视了泷仙之一小下,她以为泷仙之那么“豪气”拒绝他祖母,肯定不会来了。 谁知道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都三更了,泷仙之还是来了。 闻镇云魄之言,泷仙之皱了皱眉头。 奶奶的人还跟着他呢! 泷仙之也累了一天了,三更半夜还得应付盯梢儿的。 现在小丫头有语无伦次地告诉他整个寝殿里都是鬼,何其恼人! “仙之师兄听不见么?”留意到泷仙之那细微的表情变化。镇云魄秋水之眸灵波一闪。计上心头。 镇云魄讲话时。目光还瞟向泷仙之的身旁,那正看着她身后小阴魂们的泷仙之的“大尾巴”。 ‘这家伙说话我听不见,万一他告密怎么办?’乌眸亮晶晶地转了一圈儿,镇云魄扯住泷仙之的衣袖就向内室走。 最好的办法是隔离。娘告诉她的。 娘说,哥哥们小的时候太吵了,她就是借助了白的煞气挡下了许多次的“袭击”。 泷仙之莫名其妙地跟着镇云魄向里走,他身边的那阴魂却通晓内情似的想要跟上来提醒他。 “仙之师兄,南竹说他还会来看我。”镇云魄将右手臂的衣袖向上一拉,三步之遥的阴魂因她这明显的“威胁”举动顿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镇云魄料定一提起她家楠竹,泷仙之必然会极尽耐心地与自己交谈不会去管别的事。 而如此一来,也就可以成功地分散泷仙之的注意力。 “此话当真?”被拉住的人原本的不耐烦换上了温和,泷仙之“了解”云心师妹胆小。 想着不能以他惯有的脾气去吓云心师妹。要是吓到她,就别想她记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什么事当真?去找炒饭哥哥?”镇云魄不明显地回头对那只“大尾巴”努了努嘴,然后岔开话题继续向泷仙之装疯卖傻。 “云心。”听了镇云魄的回答,泷仙之不禁抓狂,‘这丫头是不是除了痴病、疯症还患了时而失忆的怪症?’深吸了一口气。握了一下拳头的手掌又舒展开来。 “什么事师兄?”瞧着泷仙之要发火却不敢惊着她的样子,镇云魄心情大好,许是说非常好才对。 镇云魄抿了下唇,‘让你腿长欺负人,现在后悔晚了。我还见不着南竹呢,怎么可能便宜了你?’ “你方才不是在说南竹?忘了么?”泷仙之这么关注袭南竹自不是理所当然的崇拜,事关他儿时的几次经历,生死之事。 小时候,奶奶不像现在咱们喜欢自己。 因为在那时,自己的“家中”有许多的兄弟。 但是后来,兄弟们一个个离奇地死了,泷仙之当然不是一帆风顺。 泷仙之虽也频频遇险,却终于安然地活到了二十岁。 泷仙之想要见到南竹的心情亦如渴求母亲的存在,有时他竟希望袭南竹就是自己的父亲。 ‘说起南竹?那两只小狐狸去哪儿了?’镇云魄自动地忽略了泷仙之的循循善诱,随时走神儿是多年来,家人们念她念多了的自我解救方法之一。 “去找小狐狸,没有爹娘很可怜的。”放开抓住泷仙之衣袖的手,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 母亲没有告诉过她,“洞房花烛夜”可怕不! 所以,有新郎的“洞房”,慎入! 这一次,镇云魄不会再给泷仙之逮住了。 她记起自己不是什么功夫都不会的,在自己还是斋慕思的时候。 一想起南竹先生,泷仙之就会联想到自己儿时的事,所以稍稍的出神时避免不了的。 “哎呀!师兄救命!”身畔的云心师妹一转眼就不见了,听见呼救声也是眨眼的工夫。 声源在门口,泷仙之皱眉过后就来到门口。 殿门口,大门中开。 常人观之,仿佛镇云魄正双足离地欲飞升,只是飞升的姿势怪了些。 泷仙之赶至镇云魄身后时,见那一直跟着他的阴魂正捉住云心师妹的衣襟将她高举过头。 “师兄救命!大哥哥在说什么?”镇云魄在被这阴魂逮个正着后,暗骂自己一个泷仙之呆在一起就倒霉。 嘴上喊救命,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怕。 她看出这阴魂是断定自己在算计泷仙之,所以才处处提防着她,大约是不会伤害她的。 只是不怕归不怕,不怕和脱不了身终究不是一回事。 反正她现在是背对着泷仙之,泷仙之是看不见她的神情的,镇云魄频频冲那阴魂做鬼脸。 泷仙之自不会将阴魂骂他没出息的事告诉镇云魄。 瞬步来至镇云魄身后,双臂一展又一收,将人生生地抢了回来。 “咱们去哪儿?”镇云魄被泷仙之抢回身边后,泷仙之没有带她回房里去,反而一跃除了大殿。 泷仙之没有回答镇云魄,打横抱起人,几个纵身就来到皇宫的外围了。 “主子,大喜之日,欲向何处?”一会儿之后,冠九天已出现在泷仙之身后。 “去丞相府。”简洁凝练的三个字,让冠九天心中没底。 冠九天跟随泷仙之这个皇帝多年,当然知道他性情古怪。 只是这大婚之夜带着皇后去见月光炒饭,未免有些太失礼数了吧? 来至宫门口,宫门已关闭几个时辰了。 冠九天从身上掏出腰牌,守门的侍卫皆垂首不动。 “违令者斩。”泷仙之可不是有耐心的主儿。 将镇云魄放在地上,齿缝间蹦出四个字。 一干守门的侍卫手心冒汗、脊背发凉,太皇太后和皇上意见相悖关他们什么事啊? 索性太皇太后已经老了,还是不敢开罪他们的正牌主子。 城门一开,泷仙之一行三人转瞬不见。 寒冬之夜,北风在身边匆匆刮过。 镇云魄缩了缩脖子向泷仙之怀里窝了窝,她很冷,身上只有算不得厚的嫁衣。 “去找炒饭哥哥?”窝在泷仙之的怀里,镇云魄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这男人连我八哥都不如!’ “对!”泷仙之开天恩般回应了镇云魄,但是这语调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祥和。 镇云魄把持的观点,反正自己尽力了。 月光凝和月光炒饭要是责难自己,那就去找泷仙之说吧。 翻墙入相府,镇云魄自问从没见过这么不拘小节的皇帝。 于是,在心中,蔑视泷仙之无知。 “这是何故?”他们潜到月光炒饭的房门外,房间内灯还亮着。 三个人一落地,房门便开了。 见到泷仙之将镇云魄也一起带了来,月光炒饭不解地发问。 宫中说是立后,却办的比娶妃还从简,炒饭本来就不晓得他们这是哪一出,现在的此情此景不是更让人费解么? “我也想知道,炒饭何故,向着外人来骗我?”泷仙之把镇云魄放在地上,并且向月光炒饭面前推了一把。 镇云魄闻言看向月光炒饭,月光炒饭却直视着泷仙之浅浅一笑。 “炒饭哥哥!”镇云魄的嗓音不高,但却足以在这寂静、清冷的雪夜引人注目。 她不能由着月光炒饭开口,话该由她自己来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二章 峰回路转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款步走出月光炒饭和泷仙之二人之间,镇云魄凝视着月光凝旧居的方向。 “炒饭哥哥,我会亲自去向凝妃娘娘请罪、告辞。”镇云魄没有提及半个“佣金”之言,虽然她也不相信月光炒饭是完全没有自己的动机的,但是她没想过要拖月光炒饭下水。 反观这两日,真像一出她自己造成的闹剧。 镇云魄现下想来不禁想要嘲笑自己才是最无知的那个,自己竟因为泷仙之年纪尚轻就忽视了能成为一代君王的人是不可能单纯无知的事实。 不带月光炒饭作答,镇云魄就在他们三人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这丫头,原来功夫如此了得。”此时,月光炒饭晓得是自己看走眼了,没有对泷仙之畏惧地低喃一句。 “她,方才说要与谁告辞?”脾性直接而无耐性的人,望向镇云魄消失的地方。 人不见的下一刹,泷仙之眯起眼,看着月光炒饭问。 “我姑母,凝妃娘娘。”月光炒饭瞟了一眼泷仙之身后十几步远的冠九天。 坦然而不惧泷仙之笑他癫狂地道出自己处处迁就镇云魄的真相。 “她是谁?”听闻月光凝的封号,泷仙之表情一滞。 紧接着,泷仙之也望向月光凝旧居的方向,问着常人闻之会有三分糊涂的话。 “镇氏少主。”多年养成的“灵犀”,月光炒饭像兄长一样自小与泷仙之长大,只言片语即可抒发胸臆。 “镇云魄?你早知道她是谁,为何将其带至我的身边?”泷仙之不可置信地再次将视线移向月光炒饭。 目光中,不乏失望之色。 毕竟,月光炒饭是他最信任的人那! “皇上不是说要抽掉‘肉中刺’么?国之各处盛传此女子无人敢上门求亲,言其能摄人魂魄。”月光炒饭向前走上几步来至泷仙之身侧,偏过脸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出答案。 “如此?那还等什么!”闻月光炒饭之言,泷仙之笑了。 原来,五年前自己的戏言炒饭至今都还记得。 镇云魄飞身来到月光凝的房中。月光凝依旧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 许是在想什么,连镇云魄进门也未及时察觉。 直至镇云魄在她对面坐下,月光凝才若梦初醒似的回神看向镇云魄。 “不知凝妃的心愿是什么,我怕是不能再宫中久呆了。”无力地垂下双肩,心情压抑的不得了。 ‘依着我现在的心智、胆识、心机的肤浅,要到何时才能还乡得愿。’看到月光凝,镇云魄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 坐在对面的人对镇云魄带笑地摇了摇头,似是在笑她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地自怨自艾。 “娘娘何不挑明,云魄自己也有心愿未了,没有许多时间兜圈子。”镇云魄的小性儿又上来了。她的耐心是极其有限度的。 镇云魄大约是被宠惯坏了。与人相处总是这样。 镇云魄纠结万分。凭月光凝那冷冽的性子。 有什么道理听了自己那么无无理的话,不怒反笑,而且是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的那种喜极而悦。 “怎么与婆婆谈天呢?这也是你一个儿媳该有的语气?”双肩一紧,随之而来的就是泷仙之同样异于常理的调侃。 泷仙之与月光炒饭赶来时。月光炒饭告诉他,镇云魄可以看见尚在人间逗留的姑母。 泷仙之说是自己要去见识一番,将月光炒饭与冠九天一并留在月光凝院墙之外。 自己入房之前,正听见镇云魄不耐烦地与“人”交谈。 泷仙之看不见镇云魄对面有什么,却真的愿意相信她在与月光凝谈天,哪怕是现在这样的不敬之词。 人人都道他是先皇后的幼子,可是泷仙之心里清楚,那个被人称作“皇后”的女人不是他的亲娘。 “婆…婆婆?你别逗了!凝妃这么漂…你也还行,她性子…还真挺像的?”开始的时候。镇云魄很讨厌泷仙之那样的语气,阴不阴、阳不阳的。 但是后来注意到泷仙之话中的内容“有问题”,他们今天假装成亲耶! 泷仙之进得房间来,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房间是谁的! 所以,顺着这样的思路思考下去。“婆婆”不就是他娘亲? 比对下来,原本想驳斥泷仙之,却发现泷仙之和月光凝还真……不只是一般的像? “镇云魄,你确实看得见凝妃?”泷仙之为镇云魄向反驳自己而看了她对面的位置后又矢口否认的行为心中一紧。 泷仙之甚至破例地开口询问,“你可别为了取得炒饭的信任,故弄玄虚。” 在泷仙之说这些的时候,镇云魄却在专心致志地望着月光凝。 望着那一贯冷漠的绝色美人,脸上除了那惯有的表情,竟出现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镇云魄没有应答,却回望了一下泷仙之。 ‘原来他性情不好是因为没有娘亲的谆谆教诲,也挺可怜的。最起码,我娘还在,娘一定还在某处等我!’ “娘娘。”与镇云魄初来相府那夜一样的忧伤,坐在她对面的月光凝望着她身后的泷仙之垂泪。 镇云魄想劝慰月光凝正如怕母亲伤心的心情一般,可是怎么办呢? 让他们母子相见,不是让他们彼此之间更加痛心? “娘娘,我可以让你们相见,但是您不可以上前。”镇云魄站起身,将身后的人推到自己方坐过的地方。 起身之前还不忘叮嘱凝妃,“真的不能碰他,不然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月光凝笑着对镇云魄点头,是很不符合她常日行事中的那种用力地点头。 泷仙之的记忆很模糊,在多年的明察暗访之后。 只有十年前的一个雪夜,他见到了母亲的画像,可只是那么一眼就被宫人们抢了去烧尽了。 此刻,镇云魄对他没有毕恭毕敬,他倒成了一只牵线木偶,任她推着按下。 “不过多高兴,别冲娘娘掉眼泪!”方才与月光凝嘱咐时还是和风细雨的,到了泷仙之这里就变成了电闪雷鸣。 此番世间禁忌很多,例如现在泷仙之哭不得。 “你上哪儿去?”泷仙之抓住欲转身出门的镇云魄手臂,神情上没有慌张,不悦倒是多一些。 “怎么,既是亲娘,还怕不成?”镇云魄这招也是跟她娘学来的,娘说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拨开被自己的话呛得失神的泷仙之的手,将泷仙之与月光凝桌上中间的茶器移到一边。 手不知何时已多了两枚“云魄”,月光凝面前见“云”,泷仙之面前显“魄”。 “自不是怕娘,是我身畔跟着的‘那个’,为何不在?”泷仙之的手被镇云魄捏着衣袖提放在面前的“魄”上,而月光凝则依样自己的手放在“云”上。 霎时间,两枚铜钱之间有一条淡红的“线”显现出来。 存心知趣让出场地给泷仙之母子俩“团聚”的人闻言一凛,‘是了!他怎么无缘无故地不跟来呢?’ 指尖卜算几次,眸子长大看向正满眼慈爱地凝望着泷仙之的月光凝。 “凝妃,今日不是相聚佳期,他的和我去救…一个重要的人。”拨开泷仙之放在“魄”上的手,匆匆地交代一句就去扯泷仙之的衣袖。 “你当这是你们镇氏么?为何诸事皆由你来定夺?”泷仙之已然见到朦胧如他记忆中一样的虚影渐渐地清晰,却一下子被镇云魄反复无常地破灭掉了。 若是没有希望也便罢了,最恨人、揪心地就属这被扼杀在眼前的希望。 “我问你!尊严、父亲,你选哪样?”本来镇云魄时不愿意在月光凝面前讲出这话的。 只是镇云魄没预料到泷仙之居然在她觉得事情紧急的时刻与她讨论“该谁说了算”? “回头再向您解释,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全家团聚’!”镇云魄向月光凝硬挤出一丝淡然的笑。 转头拽了一下正不明就里盯着她看的泷仙之,“还不快走!” 镇云魄初见泷仙之和那阴魂时就觉得有问题,如是一丝关系都没有两者怎么那般相像? ‘娘说过,世上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也不会是一模一样的!就像世间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我这两日为何如此迟钝?现在赶去希望还来得及!’ 莫名地,对于那阴魂能否存在下来镇云魄心焦得很。 一时情急,竟再次使出自己从师公和母亲那儿学来的功夫。 自己率先飞身跃出院墙而后向镇氏老宅,月光炒饭和冠九天只觉眼前一闪就见泷仙之像在追什么似的向出府的方向去了。 不等人思量,二人也跟了上去。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三章 流年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一路未停,可见事态紧急。 只是当她到了镇氏院墙之外,却停住脚步,迟疑不敢上前了。 不仅是迟疑,还向身后退了两步,直到脚下生了什么“灵力”缠住了她的脚踝,让她再也退不得。 方才月光凝房中,她的的确确卜算到此卦象与泷仙之的父亲息息相关。 事到如今,一脚绊在陷阱里,才惊觉自己这一次的判断实在是太武断了。 “卦象”不完全是她卜算出来的,有一半儿是她自己的意志掺杂在里面的。 在镇云魄闻听泷仙之说那阴魂不见时,心中的想法就是此事与卦象正好是“对上了”。 ‘怎么办?原来此次是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的诱捕之术。’心下思忖是镇蓝忧对自己的脾气太了解了,所以才有十足把握她会上当。 脚下愈是挣扎就捆的愈紧,晓得自己这次是被“家中”二位长者下了决心要逮回去的。 正在她焦急万分之际,一道白光闪过,身后就多了一个人。 脚踝上一松,后挣的惯性使她恰好倚在身后之人的身上。 “南竹?”转盼观之,是那张镇云魄朝思暮想的脸,镇云魄的声音惊讶中带有几分雀跃。 “星霓在等你,走吧!”身后的人表情依旧不显温和,倒是冷寒多一些。 听到“星霓”两个字,镇云魄顿感失望。 因为这两个字就代表着身后的人,不是她的南竹。 “你们为何要躲起来?那追着你们来的东西还在?”边拉了一下这个南竹远离镇氏的院子,边用手卜算着。 只是不论卜算还是感知,都未从中天城中察觉出有任何诡异的气氛来呀! 转回身,这个南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镇蓝忧和圣潇湘立在身后。 “丫头,方才那人是谁?”圣潇湘没有开口责备,担忧之音不需言表。 ‘才两天的功夫,丫头就结识了如此了得的人物。镇氏的前辈们,蓝忧该如何是好?’ 出于私心的保护,镇蓝忧真的不愿意镇云魄如此不凡于众。 可是。若为镇氏一族着想,镇云魄的境遇这般了得,简直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契机。 在最后,镇蓝忧选择了前者。 她知道,想逮住镇云魄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再想诱她上钩就没有可能了。 所以,镇蓝忧特地演卦推算,和圣潇湘核对了以后,才设下了这天衣无缝的“诱饵”。 “身为一国之母,皇后深夜与人私会不伤国之颜面么?”泷仙之好不容易寻得镇云魄的踪迹。 父亲没见到。追到巷口先见到了“袭南竹”一闪不见。走近以后竟听见年轻男子的声音。 从问话中。泷仙之可以明白地知道,镇云魄与“袭南竹见过面”,方才那闪不是自己的错觉。 “你……”镇云魄因为被“绊住”、“被救”和“被发现”这些事一搅合,一时忘了泷仙之他们还跟在后面。 有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在身畔。镇云魄第一次语塞了。 “镇氏家主,见过皇上。”镇蓝忧只想着卦象之中镇云魄周身不祥恐其遇难,却未料到卦象中显现镇云魄在帝星之畔真成现实。 见到镇云魄身后走来的泷仙之,夜色的漆黑中有一团紫气萦绕在他的周身,镇蓝忧就知道此人是何等身份了。 此时已见到镇云魄,心觉结界可收。 所以镇蓝忧合了合眼睛,乌黑的眸子淡了许多,渐渐变成了棕色。 圣潇湘闻蓝忧之言为之一怔,昨日他与蓝忧说起遇见此人。蓝忧并未言明他是当今之主。 圣潇湘只道泷仙之是哪家外戚贵胄,全没想到泷仙之竟是中天和两仪现今的主人。 毕竟浮生一口一声“小主子”,哪里有官员敢这般对皇帝不敬的? “今日朕大婚,却不料娶得不是云心师妹,而是镇氏一族赫赫有名的云魄小姐。” 泷仙之没有见到镇云魄口中的“父亲”自是气愤不已。以为镇云魄本事不行,借此托词来掩过不能让自己见到母亲的事儿。 “妹妹要嫁人?”镇蓝忧的老成持重因这一句话而打破,她不可思议地望向镇云魄。 “不是要嫁,是已然嫁了。”泷仙之可不买别人的账,他不喜欢镇云魄出现以后,太多人都不懂得以他为尊的感觉。 伸手抓住了镇云魄的手臂,拉向自己。 他们都着了大红的喜服,嫁与没嫁还用得着问吗? “妹妹嫁不得,会招致杀身之祸的。”蓝忧不理泷仙之的“小孩子脾气”,把心一横讲出这话时丝毫不避讳。 “镇氏家主,未免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家主如此言辞,就不怕自己先招来杀身之祸么?” 冠九天与月光炒饭也追了上来,正观见镇蓝忧对泷仙之“大不敬”。 月光炒饭没有出言,因为他不明镇云魄自己找回镇氏所为何事? 冠九天当然不能看着他的主子被人这般不放在眼中,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求签问卜”的下等人。 “我只愿妹妹安好,管不着别人的死活,哪怕是自己!”镇蓝忧对泷仙之礼让,敬的是泷仙之的“帝位”。 至于冠九天的责问,依着镇蓝忧惯有的脾性,断然不会入心的。 泷仙之意欲动怒,镇云魄却在此时回身抓住他的衣袖。 “蓝忧姐姐的心意云魄明了于心,只是姐姐。有些事是天定的,有些路是不得不走的。你守了镇氏这么久,不会不明白‘运势不可争’的。” 其实,听到镇蓝忧的话后,镇云魄的鼻子就酸了,她睁大眼睛望着镇蓝忧。 蓝忧的话,让她想起了最后那日母亲苍白的脸色,母亲又何尝不是为了她自己连命也不顾? 镇蓝忧的眼睛异于常人,她看得见自己十步之外镇云魄的倔强目光。 “只要妹妹无忧,姐姐无所畏惧。”镇蓝忧不晓得镇云魄时思乡了,只道镇云魄这两天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此话言出。分毫不见后悔之意。 “姐姐说什么丧气话,妹妹是来讨嫁妆的。姐姐给是不给?”镇云魄与哥哥们相处近二十载,男子的脾性大抵都了解遍了。 泷仙之什么时候会发火,镇云魄也或多或少地有些规律可循。 要“嫁妆”一事也纯属无奈之举,蓝忧姐姐不要镇云魄委屈自己的心意太执着了。 ‘这个女人在谋划什么?’泷仙之眯了一下星眸,想发火的意念一下应了镇云魄的话沉下心来。 泷仙之性情骄纵虽是实情,但他也不是有勇无谋,只会发脾气的那种无脑帝王。 “云魄。”镇蓝忧不甘心小丫头再次一脚踏进自己保护不了她的地方,低唤一句希望小丫头可以回心转意。 衣袖中的手渐渐握紧,毕竟镇蓝忧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卦象。而卦象中又是大凶在即。 “姐姐~~云魄的‘嫁妆’不多。不是早已备下了吗?有它们傍身。姐姐不必担忧。娘说过,该来的总会来,一味去回避是没有用的!” 镇云魄的问卜之术青出于蓝,她当然晓得镇蓝忧在担心什么。 诚然。这些事正如她自己现在所讲,不是有人担心就可以改变事实的。 镇云魄话中有弦外之音,镇蓝忧回望身畔的圣潇湘一眼,圣潇湘嘴角轻扬,浅浅颔首。 “我镇氏一族,嫁女可没有这么便宜,彩礼呢?”见镇蓝忧和圣潇湘皆对自己妥协,镇云魄灵眸一转,向泷仙之。 ‘姐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谁来保证她和潇湘哥哥的一世无忧?’ 镇云魄的大而化之纯粹是受了母亲的熏陶,仿佛可能会死的不是自己。 “皇后想要什么?”泷仙之闻言一愣,不知镇云魄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而后,泷仙之也模棱两可地回应了一句。现在的镇云魄不是他的云心师妹,无须客气。 “我镇氏今后,若是不做有违天理之事,任谁也不得定其莫须有的罪名。”镇云魄对泷仙之另眼相看,她还以为泷仙之的专长只有幼稚发脾气呢! 泷仙之没有想到镇云魄的要求如此简单,不索金银、不求仗势。 “不做有违天理之事”八字,自是包括不以巫蛊邪术害人性命,他何必杞人忧天? “朕应下了,回宫便下这道懿旨。除非两仪国之不国,此懿旨世代有效。” 泷仙之回头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月光炒饭,炒饭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镇云魄的背影。 泷仙之许诺结束,圣潇湘身后的黑暗中走出一个魂卫,那人手中捧着一个两尺见方厚不足一尺的小箱子。 圣潇湘将小箱子转手递给了镇蓝忧,镇蓝忧望着那箱子上的封印,无力生叹。 “姐姐莫忧,妹妹房中床下,还有这两年来为你和潇湘哥哥留下的家用。从今以后,除了潇湘哥哥别再相信他人。往事浮云过,假的真不了!要是云魄得以如愿,定送个如意郎君给姐姐。” 镇云魄把小箱子接在手里,心里满满的幸福夹杂着隐忧。 镇云魄劝慰蓝忧莫要再为已故的大长老伤怀,也嬉闹的不管蓝忧情愿不,先定下了个如亲人一般待她好的姐姐做嫂子。 “这个给你。”镇蓝忧觉得很窝心。 都这种时候了,这个傻妹妹还在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忽然想起还有一物未交于小丫头的手上。 镇蓝忧本已退开的步子暂顿了一下,从披风下取出一物放在镇云魄捧着的小箱子上。 ‘沙漏?盛的却是珍珠?’这个东西镇云魄只在儿时见过图样,所以现下见之一惊。 母亲说此物在母亲的家乡是有的,而在他们渊国乃至周边列国都不会有。 母亲之所以与她提及此物,也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哭闹,才画下来给她看的。 “这……”镇云魄见此物只有自己的巴掌那么大,形状与母亲形容的一般无二。 只不同的是,母亲说这东西是用来盛沙计时之用,眼前这只内里却只有两颗不足豆大、质地上乘的莹白珍珠。 “那人说,此物名曰‘流年’,将它给你,是怕你破戒。”镇蓝忧盯着那置于小箱子上的“流年”,不知将此物给了镇云魄到底对与不对。 “似水流年?此名甚佳。”镇云魄没有细品蓝忧姐姐的“弦外之音”,只是望着那“流年”出神。 那对珍珠还在其中打转,观之,分外眼熟。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谜未解,祸先来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中天城皇帝寝殿外,一个小宦官第三次来催促泷仙之上朝。 “那只乌鸦又来了,你到底起不起,去不去!”龙榻外,镇云魄双手叉腰站在圆凳之上,一脚脚地隔着帘幕和被子踢着帐中的泷仙之。 “要你管?”泷仙之昨夜带人回来时候已经不早了,而后又听镇云魄絮絮叨叨地念了半个时辰他听不懂的东西,哪有精神可言。 他还没睡醒,大度不与之计较“欺君”之罪已经算是开恩了。 ‘这个丫头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是不是?不用假装云心师妹以后愈发的胆大了!’泷仙之心里暗暗讪讪着。 “我也不想管你,只要你让他闭嘴。”镇云魄睡在泷仙之床另一侧不远处的“小榻上”,关于“被吵醒”这件事,现下不是她的“地盘”,所以没办法处理掉我们那只扰人的“乌鸦”。 “你不是有的是手段,使去……”泷仙之厌烦地说着,翻了个身,话没说完就又睡过去了。 泷仙之不是不与镇云魄计较,实在是没有精神去计较。 有些事,睡醒以后,他得解决一下。 “手段?这是你说的。”镇云魄眯缝起那双狡黠带有狐狸神气的眼眸。 ‘既然主人应允了,本姑娘还客气什么?’镇云魄左臂半抬,唇成一线不带丝毫弧度。 一枚“云魄”感召到镇云魄的召唤,飞而入其左手食指和中指指缝内。 立在凳子上的人,左臂上扬至身侧与头并齐,指尖轻弹,大殿之内便恢复了静谧。 初冬未央,没有吵人的声音。 烤着炉火,沐浴着从窗外过窗纸洒进大殿的阳光,正适合,冬眠。 不知多久以后,泷仙之又翻了个身。忽感自己怀中多了什么。 手碰上去软软的,还会攻击人? 之后他的手就疼了,是被人掐的。 “谁让你进来的?”泷仙之睁开眼睛惊见镇云魄正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自己的被子里。 断喝之声使床帐之外“噗通”一声,镇云魄拉了拉泷仙之的衣襟,指了指外面。 “皇…皇上,您没上早朝的事儿,太皇太后知道了。”镇云魄的手指放下不足一瞬,内殿门口那倒霉的小宦官又被浮生总管送来当“挡箭牌”了。 “什么时辰了?”一提到奶奶,泷仙之就抽回手臂豁然坐起身。 一连串的行为眨眼间完成,问话时还想下床。里衣后襟却给床里侧的人拽住了。 “快…快午时了。”小宦官提心吊胆地应着。 心中小算盘打得极精。‘这两日虽然太皇太后有许多事不管了。可也不代表她老人家就此放弃揽权了。求求老天爷,派个仙女下凡来救救我吧。’ “师兄,谁那么吵呀?”帐外听言的感受是皇后“单纯”,帐内镇云魄却把泷仙之向里拉。示意他别自作主张。 镇云魄知道泷仙之专权惯了不会轻易听自己的“劝”,复道,“天亮了?师兄去忙正事,云心要去找漂亮奶奶。”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 通过宗庙那夜与太皇太后正面交谈以后,镇云魄就看出泷仙之对他这个祖母既敬又惧。 自己现在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总要出一份力,所以决定替泷仙之顶一次“黑锅”。 “外面那个小子,拿件新衣服给我。昨天的衣裳太艳了,本姑娘不喜欢。”即便泷仙之知道了她的身份。在别人面前她也得继续装“云心傻丫头”。 越过泷仙之的腿就要掀帘帐下床去,口中讲出的话也尽是不合“身份”的。 “回来。”泷仙之本还紧张又要去见奶奶,料不到有人愿意“舍生取义”。 自己尚且被眼前这女子唬得团团转,泷仙之也不担心镇云魄在奶奶母亲露出“狐狸尾巴”。 配合地唤住了镇云魄,在帐外的人听来。他好似已将人拉住。 实际上,泷仙之动也没动,“你先出去准备。” 小宦官如获“赦令”,飞快地起身向殿外跑去。 “比鬼还管用。”镇云魄抽了抽嘴角,说这话时泷仙之已自己先下床去着衣了。 ‘这个小气鬼居然自己会穿衣服?真是让人另眼相看。’镇云魄未着外穿的衣裳自是不能给男子看到的,哪怕是宦官! 这是爹爹和白对自己的教诲。 方才,她都窝进泷仙之怀里也没有避讳“男女之嫌”。 理由很简单,她把泷仙之当成鬼来看,在镇云魄心底,鬼和人是不一样的。 穿戴整齐,头上没有皇后该有的妆扮。 如此一袭水蓝色的清淡衣裳不加华丽的修饰,自不是宫人们大胆怠慢“傻皇后”,毕竟为皇后梳妆的时候泷仙之也在场。 “行了、行啦!没用的东西插那么多,会坠断脖子的。”这便是“轻装与妆”的由来,丫头犯起“傻”来任谁劝也不管用。 最后,在皇帝的应允之下,皇后的衣着十分素净,连嫔妃都比之鲜艳。 “师兄,我走喽!不与我一道去你会后悔的,漂亮奶奶说有美味的糕点可以吃。”一想起前日太皇太后那点心“诱哄”自己,镇云魄就心里窝火。 她就那么像“傻丫头”吗? “你们先去殿外候着。”泷仙之在镇云魄转身欲走时拉住了她的手臂,因为不知为何他还是放不下心。 有了宗庙那一次后,泷仙之总觉得就这样让镇云魄离开自己的视线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当然,这“不安全”指的是对他而言,泷仙之完全相信镇云魄有自保能力,怕的是镇云魄给自己惹出更多的麻烦。 “见我奶奶时小心点儿,别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宫人们退出大殿后,泷仙之压低了声音认真地道。 “要么,您移驾自己去。”不足十个字,比任何威胁都管用。 镇云魄的小手飞快地向泷仙之的衣襟里一插又收了回来,在他衣襟上双手拍了拍,诡异地冲他一笑。 “什么东西?”泷仙之自不是那种会乖乖任人摆布的人,伸手就想把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的东西掏出来。 “停!你不奇怪么?他好好地跟了你二十年,突然就不跟了?还有‘凝儿’,娘娘闺名便是一个凝字。但是,她不姓初,而是月光。” 镇云魄制止了泷仙之还未伸进怀里的手,镇云魄以为月光炒饭在泷仙之面前一直是以“初”为姓。 理清自己现在的线索,镇云魄取舍之间觉得更有必要将那阴魂寻回来,即便自己不怎么喜欢被阴魂缠着。 “有了这个就能将他召回来?”泷仙之抽回自己的手,他不喜欢那种冰凉的温度。 “如果他没被什么绊住,一定会在申时之前归来。”镇云魄毫不介怀泷仙之的反应,自己以前就是如此对俎玉避之唯恐不及的。 但凡是人,谁愿意接触那阴气、冷寒的体温呢? “所以,女侠才主动请缨,去见我奶奶?以防他真的被什么绊住。”泷仙之压低了声音不咸不淡地将自己的结论吐之而后快。 ‘这女人如此为我母亲奔波图什么呢?还有昨夜,她言事情紧急,事关我父亲。她该不会以为,那个样貌酷似我的魂魄就是我父亲吧?’ “女侠不敢当,了了这桩事,我还得寻归途呢!”镇云魄豁达地说。 ‘对,古玉湘携。这皇宫之内应该有至宝无数吧!也许问问泷仙之,他会知道也不一定呢!’言至此,才想起还有神物一事。 “镇氏?”泷仙之垂眸定睛,注视着只留给自己背影的镇云魄,‘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不!是更远的地方。”意义深远的一句回应。 ‘已经浪费了还几日,既然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都已不再阻拦我。还是早些将这里的事了了,去找湘携。’稳定了一下心情,爽朗的声音不似镇氏独有的死气沉沉。 迈着一点儿也不娴静的步子,向冬日的阳光明媚中走去。 太皇太后宫中,镇云魄的思绪乱成一团,不晓得眼前这一幕自己该向着哪个方向去思考。 “云心怎么不吃?”太皇太后注意到云心“呆呆地”望着她,手里的糕点只咬了一口就没在动过。 ‘吃?我们家那阴魂大哥怨气深重地盯着你,我也得吃得下才行。’表面上,镇云魄这个皇后是又在犯傻了。 实际上,她是在思考怎么把那阴魂从太皇太后身边带走。 怪不得镇云魄怎么卜算都寻不到那阴魂在皇宫中的确切位置,有太皇太后这颗“明星”映着,怎么能察觉得到? “太皇太后…漂亮奶奶。”心中惦记着要让那阴魂不被人发觉,言语间差点儿原形毕露。 “太皇太后是什么?那个东西好吃么?”镇云魄蹦蹦哒哒地来到太皇太后有阴魂立着的一侧,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阴魂的戾气。 让镇云魄始料未及的事就在此时发生。 忽感后面一股劲风袭来,下一瞬身子便动弹不得。 虽然镇云魄自经手镇氏之事以来,不曾亲身遇见过这等情况,但多次耳闻目睹蓝忧姐姐身上所发生的,让她明白自己此刻的身体受制,意味着什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 波折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太皇太后宫中的气氛由方才的其乐融融变成了现在的杀气腾腾。 “老毒妇,你害我凝儿,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众宫人围而不敢上前,皆惊他们的皇后娘娘正指着后宫之中最尊贵不亚于皇帝的人破口大骂。 不仅如此,皇后手中还持着半块碎瓷盘逼向太皇太后的脖子,这也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根本。 “你…你是何人?胡言乱语些什么?”太皇太后当然知道依着面前小姑娘的年岁,是不可能知道她那些陈年旧事的。 虽是害怕,却仗着自己老谋深算的胆气,料定这丫头不能把她怎么样。 之前还在处理朝政的人,自从镇云魄离开以后就心感惴惴不安。 此时赶到太皇太后宫殿之外,远观里面一片惊惶。 未出一言拨开众宫人,进门后正见太皇太后倒在血泊之中已然不能生还。 而镇云魄手中的瓷盘碎片还未脱手,从那僵直的姿态和目光的震惊中,难掩的惊心可以轻易地为人所察。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此妖女带下去,打入天牢。速宣太医!”在泷仙之的断喝声中,众人皆回过神来。 镇云魄手中的瓷盘碎片也应声而落摔得粉碎。 虚弱无力地被侍卫拖走,镇云魄没有反抗。 半个时辰以后,十几名太医跪了一地。 泷仙之坐在死不瞑目的太皇太后床边,面无表情。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将镇云魄打入死牢或是就地处决,是因为在他踏入大殿那一刹,恰好看见该跟在自己身边的阴魂,一闪从镇云魄的体内走出来。 镇云魄昨夜才向他要了那样的“彩礼”,足以证明她有多么在意镇氏一族的。 泷仙之断然不会相信,机灵刁钻如狐的女人,会犯这种有些脑力的人就不会干的蠢事。 现在的泷仙之有两件事不明白,一件是那阴魂为何要杀死他的祖母;再有就是此事事态严重,自己该如何帮助镇云魄开脱。 镇云魄被拖走时。泷仙之听到那阴魂对镇云魄说了一句话。 阴魂说自己好不容易可以为妻子报仇,是绝对不会错过这大好的良机的。 这也是为何,泷仙之的祖母死了,他没有先为其伤心,而是去担心别人的死活的缘由。 镇云魄与泷仙之分开的时候,冠九天就授命追随而去。 方才,冠九天私底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泷仙之讲了一遍,他这才明白冠九天为何见太皇太后遇险都为及时出手相救。 ‘奶奶害死了娘?他又说娘是他的妻子。可,若如此算来,奶奶就是他的母亲不是么?他这不是在弑母?’ 一个个疑问郁结在胸口。泷仙之觉得自己是理不清楚了。 命人将太皇太后的遗体先入殓为安。自己则回了寝殿。 刚入戌时。两个黑影一晃来到天牢门口。 其中一人向把守的侍卫长袖一挥,侍卫们便立时倒地。 中天城的天牢是与之名有着天壤之别的所在,越行越深气氛也越是怪异。 侍卫们倒了一地,而最深处还能听到镇云魄活力十足地叫嚷声。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人是他下的杀手。关我什么事!你们走吧!泷仙之不还我个公道,他就别想有清净日子过!” 来人闻言先是笑这女人任性得很、率性的真。 而后便是一惊,‘她说你们?有人潜了进来,弄得满地狼藉而未惊动门口的侍卫?还不止是一个人?’ 以为是镇氏有违誓约,得了什么消息潜进来救人。 泷仙之忙几步上前,只是当他走到镇云魄的囚室门口,从木桩间望进去? 里面除了镇云魄什么也没有,不! 应该说,除了镇云魄和那隐约可见的阴魂。泷仙之什么也没看到。 立在枯草中间的镇云魄看见泷仙之和冠九天来了,双手环胸将身一转。 面向囚室里侧席地而坐,全没有寻常大家小姐的身、娇、肉、贵和洁癖。 泷仙之只道镇云魄时气急了,所以才在囚室里自言自语予以发泄。 其实,现在某某人的腿上还蹲着两只小狐狸呢! 刚刚。他们是想救镇云魄出牢狱的,可是镇云魄打小就倔,哪里那么容易被说动? 大的要硬来,小的就瞪眼,他们三个都这样僵持半个多时辰了。 “我知道奶奶的死,非你所愿。”泷仙之在“服软”,语气却还是那么僵硬。 但是这也足以让冠九天和镇云魄费解的了。 本来镇云魄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了,要是泷仙之敢对自己吆五喝六的,她就让“假南竹”出去揍他一顿。 可是泷仙之没有,泷仙之说他知道这件事与她无关? 镇云魄蓄势待发端平的肩膀因为泷仙之的这句话而放松地垂了下来,镇云魄没有反问泷仙之为何知道她是无辜的,还硬是将她关进这个又破又阴暗的地方。 ‘他此时身份特殊,不能明目张胆地放我出宫,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可以李代桃僵的人。所以,天牢是这皇宫之中最安全的地方。泷仙之,你不笨呀!’ 这就是镇云魄,只记得母亲说过什么的女子。 母亲说,不论什么时候,笑都比哭强。 哭,除了让事情更糟糕以外,没有更多的用处了! 所以镇云魄不哭,不就是坐个牢嘛。就当是见世面了。 她家也有这种地方,可惜了自己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今日全当是补回来了! “拿来。”镇云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把小狐狸藏在自己身前的草堆里。 她站起身走到一身黑色衣袍的泷仙之面前伸出手,‘这个家伙,这么隐晦的行事都不穿夜行衣,真是有…魄力!’ “什么。”泷仙之被镇云魄这没来由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 ‘从这个女人身上为何看不出畏惧?虽说我知道奶奶不是她本意要杀的,可别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无知呢,还是真的不怕死?’ “我的小箱子呀!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女孩家的穿戴,你私吞了也用不上。”镇云魄振振有辞地说着,泷仙之回看了冠九天一下。 冠九天只手握住囚室门上的锁头。锁头“喀拉”一声就断掉了。 “你怎么知道我把它给你带来了?”直到泷仙之要把装有小箱子的布袋递到镇云魄手上,才发觉自己方才是把东西系在自己身后的。 收回了自己的手,捧住布袋盯着镇云魄问。 “哎,英明伟大的皇上,小女子就这么点小本事。怎么可能不知道……”镇云魄深感无奈,双手去接小箱子。 边动作边说话,可在她双手搭上小箱子时,明显的震荡感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镇云魄抬起头向泷仙之,泷仙之显然也与她一样感觉到了,正看向她。 “九天大哥可否回避一下?”镇云魄也不扭捏。按住泷仙之的手臂不让他收回去。 转头向冠九天道了一声。泷仙之微微颔首。冠九天受命而退。 “什么事,说吧。”泷仙之被镇云魄看得头皮发麻,他还不习惯被一向“恶行相向”的女人这么看着。 “你身上,有古玉湘携?”镇云魄就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很复杂。才没有先开口问泷仙之的。 镇云魄很害怕方才自己的感应是假的,可当她问完话后,泷仙之很不自然地抽回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 镇云魄笑了,他这样的这动作意味着防备,泷仙之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是谁派你来的?”泷仙之此时完全抽开了身,并且向后退了两步。 镇云魄问的东西,正在慢慢地解封泷仙之儿时几经生死的阴暗回忆。 即便泷仙之已长大成人,他还是出于人的本能下意识地害怕,害怕那些接二连三的“意外”。 “没人派我来。泷仙之。如果你有,借我一用何如?只用一下,我就能说……”镇云魄看出了对面人高马大的泷仙之在害怕,也许说是恐惧更确切些。 “别过来!”泷仙之的断喝声也许歇斯底里,他瞬时间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抵死反抗似的刺向镇云魄。 对付那些阴邪之物,镇云魄没有问题。 可,眼前无故发疯的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千钧一发之时,他们面前白光蓦然绽放,一个颀长的身影挡在了镇云魄和泷仙之之间。 白狐幻化成的袭南竹,只用了食指和中指就夹住了泷仙之来势凶猛的长剑。 “南竹先生?”长剑“哐啷”一声落在地上,震开了地上的枯草。 镇云魄从白狐身后伸出半个头,此时的泷仙之在她看来像是个被吓坏的孩子,刚刚的杀气一点儿也没有了。 见“假南竹”还是冷着一张脸,镇云魄拉了拉他的后衣摆。 她不怪泷仙之对自己下了杀手,因为她感觉得到,方才的泷仙之是在自我保护。 “那个,泷仙之。我知道神物不可亵渎,但我方才想说的话希望你能听完。”直待泷仙之和“假南竹”的对望让镇云魄实在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她才保持低声调以防惊着泷仙之的语气说。 停顿一下,第一次恳求似的对泷仙之说:“我并不想将其占为己有,是我自己之前马虎大意,毁了可以寻到归途的物件。” 说到这儿,镇云魄抿了抿唇,低下了眉眼。 一忆起大长老死去那夜,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溢满眼眶。 娘和白以前总是念叨她遇事焦躁,不以为意的她才吃了这样的大亏。 “后来,蓝忧姐姐告诉我。古玉湘携可以代替被毁坏的东西,泷仙之!算我求求你……”话至此处,镇云魄的视线已然模糊。 “我的双亲和哥哥们…拼死将我平安送于此处,他们至今生死未卜…泷仙之…我真的很想他们。”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哭,将头缩回“假南竹”身后,但是抽泣声已经掩饰不了了。 眼泪一滴滴地滑落,泪水没有打湿衣衫、也没有浸透一地枯草。 每一滴泪自镇云魄脸颊滑落,都会有“啪、啪”悦耳的撞击声轻轻响起。 “那玉,他的确不能借你。”久久未出声的“假南竹”,在注视了泷仙之这么久以后,浅浅没有情愫地偏过头对自己身后抱膝而坐的人说。 “关你什么事呀!”镇云魄听了他的话,想也未想话就冲口而出。 “玉为人‘魂’,取玉则亡。”白狐化成的袭南竹不理会镇云魄的吼叫,只是若有深意地看着泷仙之,云淡风轻地低喃一句。 闻言,镇云魄止住了哭声,眼神中有些痴。 心中暗暗地想,‘也就是说,归途、等于索命……’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六章 美人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不喜欢泷仙之不假,可她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事去害泷仙之的性命。 在白狐幻化的南竹后面将枯草拨开,双手把星霓小狐狸找了出来。 摘掉粘在小狐狸身上的枯草碎屑,勉强地对着她笑了笑。 瞥了一眼墙角的阴魂,抱着小狐狸来到泷仙之的面前。 “皇后畏罪,服毒自尽。”伸手指着自己囚室斜对着的另一间囚室,镇云魄看着泷仙之道。 泷仙之先是一怔,看了一下倒在那囚室里蓬头垢面的人,又转回头去看镇云魄。 “女,年方十八,受宫中后妃陷害进了这里。命数过不了今夜,终生不得伸冤。”这是镇云魄所能给泷仙之的最好解释。 泷仙之闻言,又看了看那个囚室,然后他选择了相信镇云魄。 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冠九天就由天牢的入口方向转瞬进到他们这边。 与冠九天交代了一下,泷仙之便追上了起步要离开皇宫的两人一狐。 “你,要回镇氏去么?”泷仙之很意外,刚刚哭得那么惨烈的人,自从听了南竹先生的话以后,就再也不哀求他了。 方才那一瞬间,在镇云魄哭着求他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镇云魄不像是镇氏的罗刹女,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 “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份儿上,走吧!带你去见凝妃娘娘。”将小星霓塞进身畔南竹的怀里,转身向追出来的人笑道。 ‘镇氏么?还是不要回去了,瞧上次姐姐那紧张劲儿,这次的祸事恐怕是小不了。’ 白和紫哥哥都说她不像是娘生的女儿,说她越是长大脾性越是像爹爹,一样的瞎逞强。 “镇云魄?”泷仙之叫住她,还想说什么,只觉手臂一紧,身体已随镇云魄腾空而起。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来到月光凝的院门外。泷仙之这才明白自己上次为什么追不上镇云魄。 因为镇云魄所施的不像是轻功,倒像是在飞,从皇宫到相府,一跃而起,在这之间脚就没有沾过一下别的东西来借力腾跃。 “进去吧,我去找炒饭哥哥。”镇云魄解下自己颈上的保命“云魄”,拉起泷仙之的手,用它在泷仙之的手腕上绕了两圈、系好。 而后,就看着房门口的月光凝默数三个数。 那话是对泷仙之说的,亦是对他身畔的阴魂所讲。 提着手上的布袋。摸了摸腰间的“云魄”和怀里的“流年”。镇云魄转身怅然。 不等泷仙之再开口。镇云魄已经与身旁的白狐南竹相视一下,纵身向月光炒饭的住处去了。 “月光炒饭!你别仗着有皇上为你撑腰就目中无人了!你在我家二十年,我爹可曾亏待了你?如今,我只是向你要一张女子的画像罢了!你到底给不给?” 那声音是初朔月的。只有两天多的光景不见,镇云魄还是能记得他的。 立在月光炒饭房外的大树上,正好可以看见敞开的房门内月光炒饭正面向门口负手而立。 任凭初朔月怎么叫嚷,他身后的东西就是不肯拿出来。 “星霓。”身旁的白狐南竹低不可闻的喝了一声,一道白影已然一晃落地化成人形走进房去。 “你是谁?敢这样和炒饭讲话?”宛星霓进门以后,就置身插进二人之间,大大方方地挡在月光炒饭的面前。 月光炒饭和初朔月皆是一愣,炒饭只见一个灵动绝色的小姑娘快步进门来。 正讶异这个小姑娘为何夜闯宰相府,人家就捍卫国家似的张嘴就是“炒饭”。 他。认识她么? 炒饭望着面前穿着雪白“狐裘”的女子背影出神,身前的小姑娘恰巧回头望向他,二人对视。 在对视上的时候,月光炒饭睁大了眼睛。 月光炒饭不明白,为何在对上那双干净的眸子以后。会让他立时联想起镇云魄的小狐狸? 他甩了甩思绪,觉得自己这是和镇云魄相处的多了的缘故。 “你又是何人?”初朔月哪里是让人的善主儿? 见是一个小丫头,更是无所畏惧了。 可是,当初朔月的视线再次从月光炒饭身上移到宛星霓的脸颊时,不禁惊艳,‘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绝世而不显妖冶之美的女子?’ 相比一幅画像,初朔月还是觉得一个人比较实际。 “我是炒饭未过门的媳妇儿。”小狐仙这是“初出狐洞不怕狼”,色狼。 宛星霓向身后的人身上倚了倚,目光开始变得凶悍。 宛小妹自不是因为害怕初朔月才后退,她是在思忖该怎么把面前这个“讨狐嫌”的家伙,以人类的手段弄走。 小狐仙不想吓坏身后的月光炒饭,所以觉得自己的手段不要太直接比较好。 “倒是没听说过,他还有这样的好福气。”初朔月不屑地看了看宛星霓身后的月光炒饭。 不论是按品貌、还是按武艺,初朔月都输给月光炒饭很多,心中不平也是人之常情。 树上的镇云魄感知到初朔月这话以后,小狐狸的周身已现杀气。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可是是“钦犯”,本不想露面的,怎奈情况特殊。 “星霓,你要是胡闹,炒饭哥哥一定不会娶你了!”先是纵身跳下树,趁房中两个男子的注意力都在小狐狸身上的空当,大方地定位走向房间。 “月光炒饭,你当相府真是你家么?什么人都敢……”闻听身后有人走来,初朔月不耐烦地边训人边回头。 当初朔月模糊地看到镇云魄的脸后,话又止住了。 初朔月暗骂,‘这个臭小子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大晚上的,这么多绝色美人找上门来?’ “初公子以为没有炒饭哥哥,你又算什么?”镇云魄不开口则已,开口必让人受伤。 镇云魄早就看这个初朔月不顺眼了,一句话就将对方噎得半晌无法回应。 “小女子相信,老相爷有劝过你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吧?若不是为了在中天城给凝妃娘娘一个娘家,平民出身的你父亲能当上宰相么?” 镇云魄明眸一敛,立在门口让人看不清面容的黑暗中。言之凿凿。 “你……”初朔月果然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失了面子,可镇云魄更不会容许他讲完未出口的话。 “我?我是哪来的野丫头是吧?”镇云魄把初朔月的心声,尽量变得能入耳些地讲出来。 “我爹娘倒是天生的富贵命,可怜老相爷宅心仁厚,包容了你这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小子!” 镇云魄自知口上不留德是不对的,所以她“收敛”着对初朔月“小小地”意思了一下。 “你说什么?”初朔月能讨得父亲宠爱,情理之中的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傻子。 “去问你娘吧,家丑不可外扬,老相爷是无辜的。”镇云魄此时步入房间,头上多了一件宽大的外袍。 用白狐南竹的外袍将自己的脸掩住了大半。镇云魄才不情愿让初朔月看见自己的面容呢! 如此狠绝的言辞。为的就是一下子将初朔月弄走。 反正镇云魄心明自己告别月光炒饭以后也要远行了。炒饭有泷仙之照拂着,量初朔月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我就知道是你,可是…这位姑娘…是……”月光炒饭待初朔月负气而走后才想扒开抱着他一只手臂的小美人,不是他贪图美色舍不得。 实在是人家姑娘不惜名节的这样帮他。他也不能让一个姑娘家在初朔月面前丢了颜面。 “星霓是炒饭哥哥未过门的妻子呀!”镇云魄也不是玩儿心重才说这话的。 莫名地,不用问卜,她便认定自己这话终有一日会成真。 一狐一人有违天理,说起来是很让人难以相信! “就是,就是!”宛星霓打从落进月光炒饭怀里那日便认定了他,哪管人家愿不愿意。 宛星霓听姐姐这么帮她,更是连声附和。 “姑娘别开我的玩笑!你怎么来了?仙之呢?”月光炒饭介于“男女有别”再三想抽回手臂。 怎奈宛星霓不是一般的“女子”,只得转移话题希望镇云魄劝劝他身侧的姑娘。 “我,我被鬼上身了。太皇太后薨。”镇云魄讲这话时有些漫不经心,她偏了偏头。 直至此时,镇云魄都还记得太皇太后临死时的目光。 即便她知道对太皇太后下杀手的那个阴魂,连老人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一并抹杀掉了,也还是心里毛毛的、不安生。 除鬼和杀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现在总算明白了。 “什么?月光炒饭小的时候见过太皇太后,出于本心他是不喜欢那个老妇人的,可是听了这个消息也还是很意外。 “你不知道?消息没有传开?”镇云魄回望月光炒饭,她深感不解。 ‘这么大的事,怎么还能压得住?还欲瞒过天下?除非,是他有意而为之。他?为什么要不顾祖母的威严来维护我呢?’ 炒饭对镇云魄摇了摇头,她想着既然泷仙之不予声张,自是有他的道理,自己就更不应该让此事宣扬出来。 “比起那个,云魄更好奇这画中是怎么样的一位美人。能让那个没人管束的家伙与你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镇云魄旋即一转身,从月光炒饭身后擦过。 绘有画像的卷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了,她一边解开系着卷轴的丝带,一边打趣地对月光炒饭地说。 “姑娘!不可……”月光炒饭欲上前制止,手臂却被宛星霓环住上不得前。 望着这一幕的镇云魄窃笑而不掩饰。 “炒饭哥哥…这画!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方才还笑着的人将脸转回打开的画像一方,顿时怔住了。 痴痴地望着画像中的人,良久,才喃喃地问。 视线却始终没有从那画像上移开半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偶成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那“美人图”是姑母临终前交给月光炒饭的,姑母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让他好好地保管、切勿丢失。 谁晓得初朔月是在哪里得到的风声,好好放了二十年的东西被他翻了出来,还欲强行带走。 眼前这个镇氏的小姑娘,都不及这画像年长,何故面带感伤? “炒饭,云魄姐姐在问你话呢!”身边的宛星霓是精灵得很,却不晓得这个姐姐为什么事而伤心。 “这图,是我姑母给我的。”月光炒饭若有所思地看着,双手小心翼翼拿画完全不同于方才随性动作的镇云魄。 “炒饭哥哥可还记得,故国何名?”镇云魄咬了咬下唇,‘娘说得对!老天不会将你面前所有的路都一并堵死,总会有一条可以走。’ “姑娘问这做什么……好吧,镂月!”月光炒饭本不愿意提起至今想来还记忆犹新的名字。 但是,当他要选择回避的时候,目光扫到门口,正见门外有人向他点头。 所以,单凭直觉,他知道那人是泷仙之,炒饭就更不明白冷情的人为何要管这档子“闲事”了。 “镂月、镂月!果真是巧夺天工的好名字!炒饭哥哥可愿故国重游?”镇云魄咀嚼着这匠心独运的名字。 ‘雕刻明月?怨不得要有一族姓月光呢!’此刻,本已灰心失望的人又一次喜悦形于色。 就连这个带有几分凄冷的名字都让镇云魄觉得分外欣喜。 斥责初朔月的怒容早已不见,天真烂漫的邀约更是让人闻之都备受感染。 闻言,月光炒饭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目光扫向门口。 他现在这等身份,还能回去么? 若是回去了,会不会有亲情在等着他? 也或许,在等着他的,是一如往昔的无情格杀。 “外面的是谁?”宛星霓眼尖地发觉月光炒饭在两次回答她的好姐姐时,都不是出自本心。 ‘那个皇帝为什么不进门?他干什么欺负炒饭?’使用小狐狸的智慧来看,月光炒饭不是出于本心的答话就算是被欺负。 依据嘛,自己平日里就是这么“欺负”外面那只大的的。 每次白狐幻化的南竹都会冷着一张脸。宛星霓认为自己这么想是没有错的。 所以,小狐狸明明知道门口的人是谁,却故意出言提醒泷仙之,提醒他不够隐秘。 “我母亲要见你。”泷仙之依然没有走进房间,他凝视着镇云魄的方向,没有语气地对她说。 “她都见到儿子了,为何还要见我这个外人?”镇云魄将身半侧,手上细心地卷好卷轴清幽地反问。 镇云魄也望向门外,不过她是在寻觅白狐南竹的踪迹。 现下这种情况,小星霓确实不适合呆在炒饭哥哥的身边。 狐狸细碎的叫声在房间外面响起。小星霓努了努嘴。万分舍不得地看了看月光炒饭又瞧了瞧镇云魄。 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开了抓着月光炒饭的手。 “炒饭,要是谁欺负你,你就喊我!我叫星霓,星星的彩衣!”方放开手的小狐狸还是觉得不放心。执起炒饭的一只大手再三叮嘱。 月光炒饭则是被她这话弄得一愣,‘这小丫头到底是镇姑娘打哪儿请来的?我……看起来那么像个文弱书生么?’ 虽然对泷仙之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小狐狸前脚一走,镇云魄也还是将信将疑地向着月光凝的房子去了。 “我不同意。”泷仙之是目送着镇云魄离开的,他走进房间,第一句话便是这四个字。 “皇上这是……”月光炒饭明白泷仙之在说什么,只是不晓得泷仙之为何要这般阻拦他的去路。 “哥!”泷仙之这时才将自己的真实情愫释放出来,轻声的呼唤脱口而出,他本不想如此为之。 “……”月光炒饭被泷仙之这一声叫得无处插话。他自问从小到大泷仙之虽也待他甚好,却不曾这般亲密地唤过他。 一时间,月光炒饭只能望着泷仙之发呆。 “您找我。”镇云魄心情大好,未入门而先有声。 入门以后,镇云魄小口微张。吃惊地看见该跟在泷仙之身边的那阴魂正与月光凝比邻而坐。 难怪她刚才觉得泷仙之身旁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他。 按常理推论,这个阴魂的死与月光凝大不一样,即便同为阴魂也是不得相见的。 亏了镇云魄对泷仙之的“还情”,二魂才得以相见。 二魂做了“请坐”的手势,镇云魄也便坐在他们对面。 “姑娘,是在下鲁莽了。”温和如初,许是因为如愿地见到了月光凝,阴魂豁达不吝惜颜面地道歉。 镇云魄听见这话后又是一惊,而后明了,二魂都能相见,自己能听见“鬼话”有什么可稀奇的? “反正我要去镂月,怪谁不怪谁无从定论。”她的言外之意是自己托了阴魂的福,才在绝望以后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二魂闻“镂月”二字相视一惊,紧接着,从与镇云魄相识就没正面和她说过话的月光凝定住视线看向她。 注意到月光凝的视线在自己的手上,镇云魄这才想起卷轴的事,问月光凝才对。 “这画,炒饭哥哥说是您给的。”现在的镇云魄,身上挂满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没有一刻敢松懈。 大布袋挂在手臂上,双手还持着卷轴的两端没有放下歇歇的意思。 “仙之,不是两仪先皇的亲生儿子。他,才是我的夫君。在来两仪国之前,仙之已然在我腹中十月,只是未显形。” 月光凝粉唇微启,镇云魄闻言没有惊讶之色,只是旁观者一般地倾听着。 原来,月光凝当年曾贵为一国公主。 那阴魂名曰肖子谦,他与月光凝也是镂月国中令人羡慕的一对佳偶。 月光凝虽是性子清冷,但是再寒的冰也有被太阳晒化的时候。 直至月光凝有了身孕的第九个月时候,镂月后宫发生变故。 皇后恐月光炒饭的母亲独宠而使自己的儿子丢了帝位。便里通外戚欲除之而后快。 怎奈月光炒饭从小就深受姑母月光凝的喜爱,就连月光炒饭的名字都是月光凝请“高人”为他取的。 月光凝救下了母亲已遭暗害的炒饭,却也招来了灭顶之灾。 皇后心知月光炒饭是会再次萌芽的“小草”留不得,但是自己去向皇帝说月光凝的坏话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月光凝是皇帝最宠爱的妹妹。 因而,她使人在楼月之中盛传月光凝非他镂月国的正牌公主,真正的镂月公主早被妖邪所害。 现在的月光凝真是那妖邪所化而成,还说月光凝怀胎九月身姿依然如少女一般曼妙就是铁证! 迫于民意,月光凝被其兄押赴刑场。 在月光凝即将被斩首之时,肖子谦一介文生挺剑来救。所带之人死伤无数。他只身将妻子送与安全地带时已伤重不治。 在肖子谦死去的地方。月光凝无声垂泪三天三夜。 第四日,天将明,小炒饭一个人扑奔月光凝而来。 月光凝问他有谁相助,孩子言不甚清。 只说是一个漂亮姐姐带他来的。方才还在,一转身就不见了。 “画像就放在炒饭哥哥的身上。”镇云魄意念一动,便猜到了月光凝的下文。 “不仅如此,话中之人正是为我侄儿取名炒饭的人。那时我问她此名何意,她笑言二字‘好认’。”月光凝先是点点头,还道出了让镇云魄兴奋非常的消息。 ‘这话不假,炒饭、炒饭!的确好认!’镇云魄心中暗笑。 思绪再转,‘她不是常年在宫中将养,没听哥哥们说她去过两仪国和镂月呀?谁知道呢!那时候还没有我。’ “若为寻人。丫头还是不要去镂月了。毕竟时光已然过去了二十载,芳华逝去。即便她尚在人间,恐怕见到了也认不出来了。”月光凝好言相劝。 ‘镂月说不定已易主,要是仙之和炒饭跟了去,怕是有去无回。’月光凝身死。却担忧子侄安危。 方才儿子来看过她也没说几句话,就有心事似的急匆匆地离开了。 “镂月大皇子早在二十年前就下赴阴都了,现今娘娘那嫂子已独揽大权二十载。你不想让炒饭哥哥有堂堂正正的身份,不再这般受人欺凌而不能直斥其言么?” 镇云魄向敞开的门外望去,再回头便向月光凝侃侃许多。 见月光凝不语,镇云魄又道,“肖驸马借我之身杀太皇太后为您报仇,大祸已然铸成。没有先皇护佑,恐怕泷仙之这帝王的身份也安稳不了!” 镇云魄绝不是因为一己私、欲非想让炒饭陪自己去不可,她也不愿强求月光凝。 娘说过,命是自己的,什么人什么命,全凭自己的一念选择。 月光凝仍不回应,镇云魄不再多言,起身抱住卷轴就想离开。 要问镇云魄为什么能那么安逸地等泷仙之去天牢见她,并不完全源于自信。 从太皇太后断气那刻起,中天之“日”就陨落了。 那时,镇云魄还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种“错觉”,得知泷仙之不是中天正主儿后她便懂了。 “中天和两仪气数将尽,不怕实话告诉您。你们二位若不快些找到避难之所,恐怕也是会被小女子连累的。” 那铺天盖地闪躲不及地邪气正在迫近,为了不殃及无辜,她是不得不走了。 镇云魄转身就走没有迟疑,她晓得那家伙有多凶悍。 镇云魄现下唯一的期盼就是赶在被吞噬之前,找到自己的归乡突破口。 带齐了东西走出房门,眼前一晃有个小白影闪过,镇云魄以为是小狐狸便追了几十步。 可在片刻之后镇云魄停住了脚步,因为那方向是去往月光炒饭房间的。 “泷仙之!你人高马大的耍什么无赖?还不快放手!”脚尖点地欲飞腾的身子被人从腰际向前禁锢住,镇云魄才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开口就骂。 “放手可以,你不能立刻就走。”若不是怕自己松了手人就不见了,泷仙之才不敢如此有失身份的事。 “我没时间和你啰嗦,快些放手!难道你想立时去与双亲相伴?”在被泷仙之阻止行动的一刹,她就心中一震,因为迫近感又快了两倍。 晓得国运之颓比病来山倒还恐怖,拼命挣扎想脱了身去转移开那只来推这将倒之“墙”的巨大“黑手”。 只是无力于自己不会武功,根本对泷仙之的双臂无计可施。 “你一个女子能去镂月么…我……”泷仙之后话断续,因为原有皎月的夜空眨眼之时便不见五指。 “还不放开我?难道你要陪我一起死!”抬起自己的左手臂,想着用力甩以小箱子将泷仙之砸晕也好,至少可以保他一条性命。 不料布袋甩上去时,袋身破口小箱子整个摔了出去。 镇云魄恐有所失,反手去捧;泷仙之源于自保,出手来挡,漆黑的夜因为他们手中的箱子明亮起来。 看清楚自己的脸只差一点儿就贴在了泷仙之的脸上,镇云魄没有任何姑娘家该有的反应。 而是转盼仰面去看在发光的小箱子,因为不远的苍穹之上,竹林中那嚣张的嗓音又一次响起,“我道你为何这般胆大,原来是有此物在手,才敢不把本尊放在眼里!”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时来运转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泷仙之亦听到了那混沌中的凶音,禁锢在镇云魄腰上的手不禁松了一些。 镇云魄就势转身与泷仙之面对面,泷仙之乍感尴尬想松开抓着小箱子的手。 “别放手,你要是放手,整个中天城和两仪就都完了。”镇云魄将高过泷仙之的头压低至他的耳畔,索性阴风大作她也低语,免得被对方听见。 镇云魄绝不相信这可以让对方忌惮的神力是个巧合。 现在她怀中的泷仙之可是个“大宝贝”,为了自己和大家都不死,他们俩也必须谁都不能放手。 “你…你说什么鬼话?”泷仙之拉住镇云魄的后衣襟,怕她体态轻盈被这恶风刮走了。 “鬼你的头,让你别放手你照做就是了。除非,你想以后再也见不到爹娘。”镇云魄到处都是称王称霸的,此时紧急更顾不得与泷仙之啰嗦。 她力不从心,即便如此也得拼命抗争。 镇云魄仰起头,望向那漆黑空洞的夜空,忽然低下头与泷仙之对视。 “怎么?”泷仙之现在有些明白天牢中的镇云魄为何梨花带雨的那般惹人生怜了。 “你怕死嘛?”想要借助神物“湘携”的力量,镇云魄就不敢十成把握泷仙之不会有危险。 只是,若不放手一搏,等那邪气大股压下来,自己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所以她才问了泷仙之,不愿意自作主张,毕竟命是泷仙之的。 “不是在照做么。”泷仙之笑而作答,他这反应让镇云魄措手不及。 “傻笑什么?真是时而缺根筋。”镇云魄猜,许是泷仙之错会了自己的意思。 嗔怪地瞪了泷仙之一眼便借势将小箱子推入他的怀里,使封印一面贴在泷仙之的胸口上。 小箱子的光芒更盛,此时的泷仙之简直就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 白光忽然变强,邪气被大量的冲击开去。 幽深的夜中,黑气与夹杂着金色的白光抗衡不下。 “没用的,我想抓来玩儿的东西从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下次。再躲我就不客气了。”邪气做了最后一次冲击,使得泷仙之向后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镇云魄心叫不好,将脚在半空一踏,凌空从泷仙之身前转到他的身后以背将泷仙之撑起。 “臭小子,抱住姐的宝贝别撒手,尽管往下躺,有姐挺着呢!”镇云魄可不当泷仙之是长者,加来加去自己也快二十岁了,不比背上这家伙小多少。 正说话的时候,两道泛着蓝光的白影来到她的面前。 “别碰他。你们身上带了那家伙的邪劲儿。还是快去散一下为妙!那家伙走了。这里有我足以。”镇云魄死撑道。 泷仙之的身体之大,对于镇云魄就像一座小山,虽不及泰山压顶,却也似巨石从天而降。 用自己的身子隔开欲上前忙帮的二狐。转身接住泷仙之。 “星霓,快去看看炒饭哥哥。”见二狐还不走,她便使出了绝招。 她可没说月光炒饭出了什么事,就只是纯纯地让小狐狸去看看他。 “臭小子,你还好么,听得见我说话么?”反正她是扶不住人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样一来泷仙之躺的也舒服些,看在他听话没有放手扔掉小箱子的情面上,镇云魄拍他脸的动作才没有印出“五指山”来。 子时刚过。月光凝房内,气氛诡异非常。 “别看我,我可没想拉他做挡箭牌,全是巧合。”床榻边上坐着的镇云魄,无辜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两魂一人。 镇云魄没有想过把责任都推到脸色煞白的泷仙之身上。可是为什么不赶紧去请大夫,她可不会医病。 镇云魄确实觉得自己耽搁不起了,起身要走手腕就是一紧,“你讲点儿理行不行?又不是我造成的这种后果,不是你非死活不松手的么?” 要知道镇云魄身上的行头可不轻,泷仙之的“爪子”一抓顿时就将人扯了回去,即便泷仙之的身子很弱没有力气可使。 镇云魄絮絮叨叨地说了两句,泷仙之根本没有睁开眼睛。 见他唇在动着却没听见话里的内容,回望一下二魂一人,她撇了撇嘴,俯下身将耳朵凑到泷仙之的嘴边。 听了一会儿,两魂一人见镇云魄只是皱眉头。 再过一会儿,干脆打算站起身马上出门去。 “哎呀!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放手!”手腕上像是多了一副铁镣,镇云魄才不喜欢和泷仙之一起抽风! 怎奈泷仙之的脾气也很执拗,就是不肯放开手。 “泷仙之!我不用、也不要你的命!你们两仪没了我也就算是太平了!我是真的有急事!” 刚刚镇云魄听得不甚清楚,但她明白了泷仙之的部分意愿,泷仙之要将“湘携”给她。 说实话,镇云魄没办法时,尚且不会伤人害命,更不用说现在了! “回来。”泷仙之蹙眉未展、施力未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拼力一拉,镇云魄的额头就与他的撞了个正着。 镇云魄立时痛出了眼泪,自由的手抹了一下眼睛,人就不干了。 镇云魄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受欺负是什么滋味,抹完眼睛就抡开了巴掌招呼在泷仙之的脸上。 “叫你使小性儿!本姑娘有的是正经事要办,谁有闲工夫跟你在这玩?放手!再不放手就捏烂你这张厚脸皮!”距床四五步远的地方,两魂一人都被镇云魄的泼辣行径惊着了。 而某某阴沉惯了的女侠还觉得一巴掌不过瘾,左右那只被攥紧的手也动不了,不趁着泷仙之动不得时好好报复一下就没机会了。 所以,镇云魄可以活动的手正在泷仙之的脸上一把一把的捏着。 “多等一刻都不成了?不是说了,我陪你去镂月!”眨眼的时间,泷仙之的大手一挥擒住她的双手。 借势坐起身,揉了揉被镇云魄捏的发疼的脸,也不重不轻地在她脸颊上还之一报。 “呀,疼!谁让你陪了!好好当你的皇帝得了!那邪气一去,该转的运势也都转正了!你注定是当皇帝的命。和我这个‘神婆’较什么劲呀!放开放开!” 镇云魄左右摇着头,想借此摆脱泷仙之的“魔爪”残害自己的脸,竟忘了她刚刚是怎么折磨人家的。 “我不信命,不然我早就去陪爹娘了!”方才还死气沉沉的人此时就和没事人一样,明里是在和镇云魄斗嘴,暗地里却将自己的“心意已决”递给了身旁的双亲。 “不要!我可拖不动你,今天…不对!昨天晚上要不是有炒饭哥哥,你就冻死在外面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镇云魄当然也希望神物能保她回家,可她更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她知道月光凝是不会放儿子走的。 “现在就走!害死我娘的国家。谁爱治理就归谁!如果我舍弃了这帝位还当得上皇帝。我泷仙之就信你的话!信命!” 泷仙之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自从他切身地与镇云魄一齐经历过生死大劫,他忽然明白眼前的女子是一个多么坚毅的人。 鬼使神差的,泷仙之觉得镇云魄和以往那些想杀他夺玉的人都不一样。 泷仙之甚至愿意豁出命去,看镇云魄是不是真有传闻中那么大的本事。若她真有,那自己以后就不必再为身体里那件东西夜夜不得安寝了。 镇云魄正与泷仙之争执不下,外面一阵“微风”就拂开了房门。 这一次,泷仙之也明白此风不祥似的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月光炒饭方才去帮忙带人回来时,天之异象已消尽了,现下二人脸色皆变,他也看了过去。 可惜,月光炒饭见到的只有空荡荡的门口,仿佛那只不过是风吹开了门那么简单。 “还不放手!”镇云魄对阴邪之物的感知相当敏感。而且早就到了异于一般通晓“阴阳之术”的行内之人,来不及多做解释,就想挣开泷仙之的大手跳下床去。 “你想去哪儿?”泷仙之还是没有放手,更没有注意到床前双亲大变的神色。 泷仙之只当是之前重创了他的那东西又一次卷土重来,怕镇云魄孤身犯险所以施力抓得更紧了。 “还不放开我!阴都那边差人来抓你爹娘了!”鬼都不知道人家抓泷仙之的爹娘关她镇云魄什么事。 镇云魄此话一出。泷仙之和站在一边不明所以的月光炒饭都是一惊! 泷仙之见镇云魄把握十足,忙放开了自己的手。 泷仙之看向双亲本该站在的地方,那处已然空无一魂了。 镇云魄跳下床回头看时正对上泷仙之诧异的神情,气得一跺脚,白了泷仙之一眼抬脚也追出了门。 泷仙之心知自己一时半会是追不上镇云魄了,可一低头看见自己身畔那只不起眼的小箱子后,又没来由的不像看见它之前那样安心了。 挟起小箱子跃向门口,月光炒饭也追上去时,却与一个小白影撞了个满怀。 “谢谢炒饭,你这是急着要去哪?”被月光炒饭扶稳,小狐仙佯装巧合地问。 宛星霓是观望以后才掐准时机跳出来的,她看见那阴风刮进房月光炒饭的魂也跟着在体内震荡了一下。 宛星霓是不会让她的炒饭去送死的,反正姐姐那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冬月冷寒有甚于其他节气,镇云魄已抛出几枚“云魄”将面前二十几步远的鬼差和泷仙之的双亲圈了起来。 镇云魄这些年与各类邪物相接触甚繁,只是没和鬼差有过多的交道。 面前的那个鬼差与母亲常日里描述的牛头马面“不大一样”,除了面容因他背对着自己而看不见以外,别的都可以用伟岸来形容她对这鬼差的第一印象。 “大人行个方便,这两魂与小女子颇有渊源。”镇云魄因这好印象而客气许多,收了三分霸气,和气有礼地委婉告诉前面那位鬼差,魂她留下了。 “我阴都索魂哪有与人讨价还价之说,趁早回去!免得伤了和气!”此鬼差开口极冲,半分颜面都不给镇云魄留。 镇云魄左手成拳,周身的气场开始不那么祥和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九章 喜从忧中来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ps: 感谢大大们一直以来的订阅支持!展颜还会继续努力的! 镇云魄自幼就不懂得什么叫礼让,除非是赶上她心情大好。 现在,眼前这个鬼差实在是太不懂“客气”二字怎么写了,给他三分颜色,他还真的打算开染坊了! “大人在阴都当职不久吧?”嘴上问着,镇云魄双手在衣袖之中对应彼此开始结界。 ‘鬼差了不起?没见识的家伙!要不是你的背影看起来还不让我讨厌的面子上,你以为姑奶奶我愿意跟你废话?’心中暗骂一声。 镇云魄所设下的结界,已在月光凝和肖子谦的脚下、周身形成。 “小丫头有点儿本事!”二魂身前的鬼差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口中轻赞一句,似乎没有把镇云魄放在心上。 “你给是不给!”秀眉一皱左手上扬,又抛出一枚“云魄”在二魂上空,“云”字一面对着二魂发顶,放出了她认为最客气的话来。 经过几次的教训,镇云魄终于记得事前谨慎、有备无患。 “不给,你能如何?”讲这几个字时,鬼差轻拂了一下绣有精致藤蔓的广袖,镇云魄这边一阵疾风便迎面而来。 镇云魄本来站得稳稳地身姿因那鬼差回身的动作而向后一个踉跄,赶来立在不远处的泷仙之欲上前去扶她一把,身子已腾空离地却因为镇云魄的一句话重新落下。 “长得真对不起阴都的名头!你长成这样还出来办差,阴司王大人知道吗?”如此令人胆寒的气氛,镇云魄还开得出玩笑,足以使人明白她有多么不把眼前这个鬼差放在眼里。 这就是镇云魄,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三年前把袭南竹当成厉鬼吓得哇哇直叫的斋慕思了。 ‘这女人连鬼差都不怕,那之前与之对阵的敌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呢?’独自揣度镇云魄处事为人的泷仙之似乎没有发现,他现在可以看得见除了双亲以外的阴邪之物。 鬼差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抛出一块让镇云魄望之生厌的东西。“这东西哪来的!”弹指间,一枚“云魄”飞出镇云魄的衣袖,与那方帕正面相击。 腾身而起。一跃冲向那鬼差,途中抓住那方帕。 镇云魄来到鬼差面前不过是转瞬的功夫,她身上没了小箱子行动方便得很。 左手将方帕拍在鬼差的头上,右手掐住鬼差的脖子,行事之猛烈不像个带人气儿的凡尘女子。 鬼差乍惊,眼前这个小姑娘猜出他是新到任的,他就已经够有损颜面的了,只想着丢面子却没往他处想的鬼差被掐住了脖子才晓得是自己轻敌了。 “快说!你可别想编谎话来骗我!阴都没有这种东西!”敏锐的观感和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天赋异禀让镇云魄顺理成章的讲出这番话。 闻言鬼差更惊,‘这个小姑娘明明就是人,为何对我阴都的了解好似如数家珍一般?’ “不说?”镇云魄语调一挑。按住方帕的手加了一分力。 鬼差疼得身子一震。趋利避害地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不是他不想说。确实是他没什么可以说的,那人将东西交给他时只说此物可以包他当上鬼差而已。 要说这鬼差也很冤枉,他连这方帕叫“掩光帕”的事情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吧?好!说,把这东西交给你的家伙相貌如何?”镇云魄是人。又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家,她的一分力自然是没什么力度。 但是正因为是这样,鬼差还疼得想躲开,就让站在远处的泷仙之明白了镇云魄时有手段对付邪物的女子。 狂风卷席着白雪因镇云魄的问话而竭力袭来,气势之大足可破了镇云魄设下的用以保护泷仙之双亲的结界。 镇云魄防之不及,为了不落下埋怨也只得选择保护二魂不散。 转身向二魂所立之处展开双臂,双手收拢浮在半空中的“云魄”捧在手中。 在半空中翻滚着,顺着大风吹去的方向来到泷仙之的面前。 “捧好了!弄丢一枚,双亲就放不出来了!”腾身在泷仙之的面前。将方收好的一捧“云魄”塞进泷仙之欲伸出接她的手里。 仓促地嘱咐了一声,小手在泷仙之肩头推了一把,借助了这轻微的力量逆冲向那狂风的内心。 泷仙之手臂下面夹着小箱子,手上捧着“云魄”,已经没有多余的手去扯住冲向危险的镇云魄了。 席卷而来的大风让泷仙之在不够明亮的夜色中更加看不清镇云魄的动向。 狂风中时而迸发出些许星火一样的芒点。不足半盏茶的功夫,狂风销声匿迹,一道瘦弱的身影轻飘飘地跪落在地上。 起步跃起,泷仙之来到镇云魄的身侧时,镇云魄正愤恨地双拳捶在地上。 “是之前那人吗?”泷仙之见镇云魄久久不语,就只有一脸恨自己不成器的样子,不禁好奇问出口。 “很明显,不是!”镇云魄虽然清楚泷仙之这是好大的面子在安慰自己,可她还是生气!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问她吗? 要真是之前那家伙,她还能安然无恙地落在这儿嘛! 憋了好大一口气,镇云魄仰面大叫几句,“俎玉!你这个混蛋!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啊――” 镇云魄一腔的怒火从仁心死后就一直闷在腹中无处发泄,此时此刻她要是再不叫出来,一定会憋出内伤的。 泷仙之吃惊地凝视着怒容像印在冰中一般坚毅的女子,几天的功夫,从初识到见识过了多面的她,泷仙之心生震撼。 他想,人的一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从懵懂到认命,自绝望到大喜、大悲、大怒。 ‘一个如此娇弱的女人,怎么能撑得起这么多的事?就连功夫都好像只会逃生一样,是什么事让她有这么大的动力?’泷仙之默默叹息、无心生感。 “伸出来!”喊够了,叫累了,镇云魄站起身抚了抚膝盖上的雪。抖平了被雪化后浸得微湿的衣摆皱褶。 “什么?”泷仙之还没从镇云魄的喊叫内容中回过神来,镇云魄已然站在他的面前面色如常。 “手呀!再不放他们出来会损阴元的,放手。”刚刚明明嘱咐他要好好捧着的人,大大咧咧地拍开泷仙之的手,“云魄”一下子都散了,到处都是。 镇云魄的嘴唇开阖着,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双手合十又分开,杂乱无章的“云魄”有了灵魂似的从地上蹦起来,幽暗的夜中它们浮在泷仙之和镇云魄的面前形成一圈,放出微光。 二魂的飘渺慢慢变成为人可见的半虚影。望见这幕镇云魄才收回浮在面前的“云魄”放回它们该呆着的口袋里。 “行了。走吧!”从泷仙之怀里抢回小箱子。镇云魄率先迈开步子向来的方向走。 “去哪?”泷仙之的手上又被小女子塞了两枚“云魄”,他不明就里地抬步去追,才明了这样双亲才能跟着他。 “去接炒饭哥哥,中天城待不得了。许多人都盯上我。我得带上他赶紧走!”镇云魄没有回头,脚下已经预备腾跃,泷仙之没拿东西的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那我呢?”泷仙之问话时,二人已在半空中,不会攻击和防守的人,带上一名男子腾空而起倒像是没费什么力气。 “你当你的皇帝,它们又不是冲着你来的!”镇云魄心感莫名其妙,‘泷仙之今夜是被那个什么邪气冲昏了头吧?’ 镇云魄想甩开泷仙之吧,又怕他半路走丢了。反正不过是半刻钟的脚程,瞄了一眼依旧不让她待见的人后加快了速度。 相府,月光凝房间里,两狐一人正在争执。 “魄姐姐,南竹说得对。镂月去不得!”白狐化成的南竹微蹙着眉,打量这眼前这两个看上去好似差不多大的丫头为了一件事意见相悖。 镇云魄听见宛星霓对自己的称呼,几近吐血身亡,‘破姐姐?这丫头怎么随时随地省略?’ 本来镇云魄是不必要和一只小狐狸一争长短的,怎奈人家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想要脱身就得使出看家本领。 泷仙之和月光炒饭都在场,自己要是出手必得使小狐狸现出原形,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这样的坏脾气到现在还在和小狐狸费嘴皮子的原因。 “那个谁,把你妹妹拉开行不!明知道阻止不了,何必浪费气力?”镇云魄开始不耐烦了,她出声唤了白狐南竹一句,人家不但不理她反而转头看向泷仙之。 ‘真以为我拿小狐狸没办法吗?’一枚“云魄”在手,“云”字一面弹向站在一边的月光炒饭。 不想小狐狸没有辨别就奋不顾身地挡了上去,镇云魄料想到后果要跃起去收回“云魄”,一道泛着蓝绿杂陈的身影却先她一步挡住了小狐狸。 镇云魄震惊地看着被“云魄”打中以后什么变化也没有的白狐南竹,‘怎么会这样?依着他初成人形的底子,怎能抵住云魄的杀伤力?’ 因为这个,镇云魄忘了自己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分散小狐狸的注意力,呆呆地望着白狐南竹,没有直接离开月光凝的房间。 泷仙之先前还明白镇云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现在看她呆立不动,他又糊涂起来了。 直到下一幕,镇云魄又从身上抓出几枚“云魄”掷向白狐南竹。 “南竹!”七枚以“云”字飞去的铜钱在与南竹相距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它们吸收着源自他周身泛出的蓝光。 直待蓝光褪尽,镇云魄都没从他身上看出一点儿“狐气”来,她这才试探的唤了一声。 “家住何方?”对面的南竹仿佛冰雕渐渐融化,乍暖之音让他身后的小狐狸宛星霓也为之纳闷。 “不知。”镇云魄不理一干人、魂、狐的异样神情,嘟了一下唇,白了南竹一眼。 “名字?”春暖花开的潺潺溪流也比不上此刻男子笑靥不深的浅浅二字。 “不记得了。”瞬时间,镇云魄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她初次与南竹相遇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可有安身之所?”当对方问到这里,镇云魄的心一下子酸到了极点。 如此一来,某某女子的眼睛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秋水之眸,七分感动的喜悦中还夹杂着三分失望的凄凉。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章 启程前夕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ps: 谢谢大大们一直以来对展颜的支持,希望展颜不会被遗忘。。。 没有下文,倔强的人带着一身家当扑进袭南竹的怀里。 对!是南竹,袭南竹!不是什么狐狸精。 “啪、啪、啪”一下接一下,清泠、脆生生的珠宝坠落撞击声自袭南竹怀中传出。 房中的其他人只是听得见声响,却见不到袭南竹广袖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前不知,如今有了。”镇云魄幸福洋溢地依偎在袭南竹的怀中,抽泣间嗅到了一丝清清的竹香和水气。 那味道沁人心脾,使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仰面与正宠溺地看着自己的袭南竹对视,‘对!这是南竹!这个眼神,不会错的!’ “南竹,去镂月吧!到时候,我带你回家,爹娘一定会喜欢你!”镇云魄欣喜于自己找到了南竹,完全忘记思考南竹为何借狐化身,南竹为何最初不认得她。 “方才,最后一次哭。”袭南竹淡然的温和慢慢地渗入镇云魄的心里,镇云魄闻之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走吧。”南竹没有阻止她,南竹只说不许她再哭。 镇云魄开怀地抱住南竹的手臂,加上小箱子和卷轴,在他人看来还真是有一种满载而归的意味。 “回皇宫去,跟着我们干什么?”镇云魄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说得不对,回镂月有炒饭哥哥就够了,为什么要跟着一个一国之君? “两仪很快要沉了,让他跟吧。”袭南竹侧目看了一眼气得鼓鼓的镇云魄,依旧不温不火地说。 “行。泷仙之!我可没有盘缠,我还需要一对成色上好的龙凤琉璃佩。”镇云魄没有半分迟疑,立刻答应了下来。 转脸就是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瞥了一下泷仙之身旁的肖子谦和月光凝夫妇二魂。 月光凝抬手指了指那香炉下面的柜子,镇云魄回到圆桌边上放下小箱子和卷轴,又向那柜子走去。 “镇姑娘在做什么?”月光炒饭一介凡人之身。见镇云魄的一举一动有如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可他明明就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的。 “炒饭看不见?美人姑姑有好东西要给姐姐。”宛星霓俏皮地冲月光炒饭眨了眨眼,开口称呼月光凝时更是亲近。 月光凝闻言回转目光在宛星霓身上,先是不解和不愿,当镇云魄取出一对玉石来至她面前时,她的眸子转了转不再介意小星霓是什么了。 宛星霓踮起脚尖,伸手在月光炒饭额头上以食指点住他的眉心,几瞬以后才老老实实地站好。 “娘娘,这玉成色极好。可是,玉不如琉璃通透。若在紧急时候。该如何脱身?”镇云魄两手各持一半玉。认真地凝视着月光凝。 月光凝则笑而不语。只是冲着镇云魄点点头。 镇云魄叹了口气,余光飞快地瞄了一下泷仙之。 而后,低声细语,念念有词。 “云之精髓。天的魂魄。愿二者相伴相随,生同居、死同穴,归则一处,相依不相离。” 随着镇云魄的话语,“云魄”口袋中飞出两枚铜钱,一枚“魄”字面贴合在她左手一半玉上,一枚“云”字面贴合在他右手一半玉上。 二“云魄”贴而化入玉身之中,此番完成后,镇云魄才渐渐放开自己的双手。 脱离了镇云魄双手的两片玉石浮在半空中泛起幽光。一阵强光晃得众人都睁不开眼后,两片玉紧紧地合在一起。 就连系玉的丝线也紧密地相互缠绕,遂而飞向泷仙之的腰间,系好在他的腰带之上。 刚刚还站着二魂的地方,现在就连虚影也没有了。 泷仙之注视了自己腰间的玉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向镇云魄。 镇云魄小步来到泷仙之身边,俯下身一手托住合二为一的玉佩,另一只手拂尘似地摩挲着玉上的图纹。 “万事有我,没有我的同意,不要轻易现身。在外不比相府,阴都那边,随时会再派人前来的。” 镇云魄话毕,玉佩忽闪了一下,光芒甚微,不过她还是嘴角上扬、心领神会了。 “泷仙之,爹娘都在这儿。有事没事别逞英雄,姐有南竹保护,不劳你大驾。”镇云魄拍了拍那对玉佩直立起身,快速走向袭南竹的步子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而止住了。 “我去不了,我不能离开中天城。”袭南竹还是那个脾气,纵使人家都急死了,他仍旧不紧不慢。 镇云魄努力地看着袭南竹,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出玩笑的蛛丝马迹。 良久,眼睛都瞪得疼了,袭南竹依旧慢条斯理,怡然自得地与她对视。 “咱们走!”原以为是苦尽甘来了,哪里晓得只是昙花一现的幸福。 扯住泷仙之和月光炒饭的衣袖,镇云魄孩子气地向门外走。 未到门口便想起自己的宝贝们还在桌子上,转身这回房中将桌布四角一兜,看也不看袭南竹就走了。 边走边鼓着腮,‘娘说得对,上门的不是买卖!’ 众人前面一走,袭南竹下一刹就坐在了桌字旁边的圆凳上。 “何必呢?早告诉过你被费力不讨好。”一道女声讪讪地在袭南竹身边响起,伴着这嗓音,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渐渐地化成实体。 女子单手抚在袭南竹的后颈上,顺着颈椎的走向自上到下抚了几寸。 “雨秋,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袭南竹没有回头,目光幽深地望着一行人消失不见的地方出神。 “不!不是雨秋!现在应该叫寒月。”袭南竹的身侧,女子轻轻否定。 她的手又回到了袭南竹的后颈,手指上移至后脑,自她的手指向袭南竹的体内注入幽蓝的水光。 大概是感觉到袭南竹很是虚弱,女子讲话的语调也平缓了许多,少了几分不祥和的讽刺意味。 “雨…好吧!寒月。”袭南竹再次做出妥协,方才自己被“云魄”打中之前是出于护主的本能,不能有自己原来的意识地去保护宛星霓。 好友好不容易为他制造出的一层可以在人间行动自如的界术,也因此化为乌有。 “你明知道的,没有。”女子淡淡的话语让人找不出破绽。仿佛实情便是如此不曾掺假。 “咳……”袭南竹轻咳一声,二人消失在满是香烟的房间里。 月光凝院外,几个灰影隐匿在曙光来临之前的夜色里,向房中探头探脑。 相府外,风中有两道身影,男子身姿矫健、女子步法轻盈。 “非得如此才行嘛?”袭南竹恢复了神气,似乎在追赶什么一般,且言且行。 “我说没有,你不甘休;我言有法,你又迟疑。”女子若飘扬在空中的绸缎。看似轻的会被风吹走。行动上却始终可以与袭南竹并肩而行不曾被其落下。 “能成功么?”最终。关于寒月的提议,袭南竹还是选择了放弃坚持已见,好像是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一般。 “是个人,就有意志薄弱的可乘之机。”寒风拂面。寒月的话更像是取人性命的夜之修罗。 可惜了她是个表象柔弱的女子,否则一定会成就一番不朽的霸业。 话语决然,随着再次漫天飘洒的冬之使者一点点地零落,沉寂在寅时未见天明的大地怀抱中。 与中天城相距不远的一座小城边,镇云魄一行人正在这座城的护城墙上。 “魄姐姐,这很冷!为什么咱们不等南竹?”宛星霓嚷着冷,实是怕月光炒饭冻出个好歹来。 至于提起袭南竹嘛,纯粹是依赖成了习惯,问问罢了。 宛星霓现在是有了炒饭万事足。才不会浪费神气去研究别人。 镇云魄不回话,坐在城墙的垛口上双腿垂着面对中天城的外面。 冷么? 镇云魄此刻的心情何止是冷? 她不怕暂时不能与双亲和哥哥们相聚的孤单,因为娘说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可是。镇云魄讨厌眼前这种欣喜温暖后的凄冷。 南竹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南竹先生便是你的归处?”脱下外袍罩在镇云魄的头上,泷仙之觉得自己真实富贵身、贫贱命。 以前欺负成功面前这个女人明明是件很高兴的事,现下却犯贱地不愿意看见嚣张跋扈惯了的镇云魄像个死人似的,连理会人的行为也没有了。 “他不是!我的归处有爹娘、有哥哥。他是我的末路!”镇云魄气急了,对宛星霓的话她不予理会已是给了最大的颜面。 被泷仙之带着体温的外袍包裹住,她有一种眼中的冰要融化了的厌恶感。 她讨厌哭,尤其是现在! 她为什么要听袭南竹的? 他不让她哭、她就不哭,可是她的伤心谁来替? 泷仙之没有继续问下去,镇云魄落寞的背影足以说明一切,她是口是心非,其实她是很在意自己正在骂着的人。 镇云魄随着“啪、啪”的落珠声吸了吸鼻子,从城垛上站起身。 扯下身上的外袍转身递给泷仙之,她有良心,不会因为伤心难过就变成一只失去母亲的幼犬,害怕得到处乱咬人。 就在此时,立在月光炒饭身畔的宛星霓惊奇地端平手臂指向镇云魄的身后,中天城的方向。 “魄姐姐!中天城好像开始沉了!”关于一座“人类聚居地”的沉陷,小狐仙没有什么惶恐的危机感。 镇云魄闻言不信其真地继续递出她手中的衣袍,可泷仙之伸手去接时,衣袍却先他一步落在地上。 ‘南竹,他不是在找借口么?好好的一座城怎么会说沉就沉?天象有灵,中天与两仪明明就是气数未尽的呀!’ 衣袍之所以会落地,就是因为镇云魄在对宛星霓的“小谎话”嗤之以鼻的下一瞬后感应到了远方芒点一般的大城在塌陷。 “南竹。”足足与自己思想斗争了眨三次眼的功夫,镇云魄才低喃出心中那人的名字打算冲回去。 她不明白,既然袭南竹已然预知到了中天城会塌掉,为何还要对她说自己不能离开中天城那种话? “且留步!”连自己那堆重要物件都顾不上拿的镇云魄,被身后的人扯住后衣摆惯性地拉入怀中。 伴着头顶传来的三个字和嗅觉,欲挣开的动作僵在原处。 镇云魄回首仰头。 是错觉? 不! 许是思之过甚……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交换条件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一把将镇云魄按在地上,自己也马上伏在她的身上。 一阵强有力的劲风紧随这动作而来,泷仙之将头埋得更低。 镇云魄甚至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喘息声,仿佛是被什么追赶之后的挣扎。 “你干什么?”镇云魄自不会觉得泷仙之这是在无理取闹,只是以她对以前那个泷仙之的了解,她困惑的是泷仙之怎么会有预知这种危险的能力? 侧过脸时,她微凉的唇正好擦过泷仙之的脸。 镇云魄只考虑到事态紧急,肉和肉碰一下的事情根本就没往心里装。 “有危险。”泷仙之回答镇云魄时,头已别向另外一侧,从脸一直红到耳根。 劲风没有一下子过去,泷仙之也不敢松手。 干什么? 泷仙之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很不能自已的意识到有危险靠近。 然后? 感知这危险是自己抗衡不得的,就只有避开了。 “这种危险我自会避开,一边去!”猛地向上一起身,泷仙之猝不及防地被镇云魄这动作掀倒仰面躺在地上。 可是镇云魄料想错了,这次的“这种危险”她避之不得。 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镇云魄顺风就被刮起,泷仙之伸手握住她的脚踝也如大树一般被连根拔起。 脚下,月光炒饭和小狐狸宛星霓来抓他的衣摆,人没碰到半分也依样随着大风在空中行了一段回旋向中天城的方向。 泷仙之身上挂着镇云魄的“全部家当”,将人按在身前以自己脱下未及穿上的外袍裹好,闭上双眸等待大风的停驻。 耳边“呼呼”的风声连绵不绝,第一次,镇云魄觉得泷仙之还有点儿用,认为他做了男人该做的事。 眼前乍明又忽暗,不晓得周身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泷仙之依稀之间好似看见了儿时记忆中的南竹先生正和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交谈完毕向自己走来。 “揣着那东西劳神么?不若将其交给我。否则以后会更加前途未卜。”不知何故,泷仙之敬之爱之的人这样对他讲时,他犹豫了。 泷仙之不愿意将玉交出去,仿佛即使与性命之忧无碍他也不愿意了。 所以,泷仙之下意识地摇头。 对面的袭南竹见状笑了,“执着是件好事,可有时也未必有结果。就像现在的你,心之所系也同样待你么?” 袭南竹的话,泷仙之听不懂,但却莫名其妙地为之颔首。 “既是如此。我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袭南竹怅然转身。以侧脸对着泷仙之。 淡泊尘世地仰起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转念之间,泷仙之似是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 循声低头看去,自己正处在一棵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的大树上。 树下,一个本该冷颜的美妇人正巧笑嫣然地向自己招手。 在她身旁。一名与自己样貌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也仰面笑望着自己。 泷仙之心中一喜,这对夫妇不正是他的双亲么? 方想一跃下树去见爹娘,动作猛然止于惊觉双亲多年之前就已经过世了的事实上。 泷仙之不可置信地努力眨眼,期待自己再张开眼睛时,幻象就会自动消失。 可是无论试过多少次,他终究没有成功。 直到他无故下落的身子顿在半空中,听闻有人在唤他的名字,这才拼力睁开自己的眼睛。 “仙之,仙之!”睁开眼睛。月光炒饭正俯身在他身边。 再一次闭上双眼复张开,月光炒饭还在。 所以泷仙之才放心地移开视线,四处找寻镇云魄的芳踪。 “你在找什么?”月光炒饭见泷仙之只是转动了脖子,一副找人心切的样子。 而后回望泷仙之膝上依旧只似睡熟的镇云魄,不觉间才问了泷仙之。 “那女人去哪了?”泷仙之仍旧在到处看。只是未曾低下头去看一眼。 疑惑地注视着泷仙之,月光炒饭心下暗道,‘这小子在耍什么性子?人明摆地在他身上,为何?等一下!’ 月光炒饭心里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他回头望了一眼碧草那头小河边上的宛星霓。 自己醒来时,这个小姑娘正执着她的长发在他的脸上搔痒。 没道理自己浑身酸楚,她一个小姑娘家却安然无恙的。 看过宛星霓与泷仙之现状的天差地别,月光炒饭再次觉得自己最终的想法没有错,宛星霓不是凡世中的女子。 “闭嘴,我还没睡醒呢……”谁在泷仙之膝上的镇云魄开始华丽丽地“闹床气”了,借着这与中天城完全不同的季节。 春风轻轻地拂过面庞,镇云魄睡意正浓地咕哝了一句,又向上枕了枕,睡沉了。 泷仙之听见镇云魄的声音,勉强地低下头。 这才发觉自己出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四肢不仅仅是动弹不得,就连知觉都没有了。 呓语到后面的人也似做了噩梦似的猛地直起身,一下子就扑倒泷仙之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头搁在泷仙之的颈弯声音抽泣却没有眼泪。 镇云魄一边如此一边叫着几个人的名字,泷仙之受宠若惊,想要安抚镇云魄顺顺她的发顶,怎奈自己根本动不了。 “你这小子怎么看上去和他们差那多么?难怪小丫头看不上你。”“哭泣”的人突然放开双手,大方无羞赧之意地坐在泷仙之的腿上。 拂开泷仙之肩上的几根碎草屑,仰头看了看泷仙之背后倚着的大树树冠,语气不善的讪讪一句。 泷仙之从镇云魄毫不掩饰的眼神中看到了“看不起”,是有别于以往任何一次镇云魄看自己的不屑目光。 现下,不用什么直觉泷仙之也知道,他腿上这个出言尖酸刻薄、讲话不给人留半分颜面的女子,一定不是他相处了几日见惯了真性情的镇云魄本尊。 “你是谁?快离开她。”泷仙之没有大吵大嚷,他知道镇云魄肯定是在无意识地情况下被她体内这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女子占了躯壳。 “自己都是废人了,还有闲情逸致担忧别人。”女子依旧瞧不起泷仙之地扫了他一眼,目光移向河边的宛星霓才讲了这么一句话。 这样的神情让泷仙之觉得与镇云魄很不相称,那神色似乎应该是一个饱经过沧海桑田的女子才该有的。 所以。关于对方的“废人”之说,泷仙之不予理会,只当是山间的鸟儿在唱歌儿。 镇云魄双手抚了一下泷仙之胸口的衣襟,按什么东西似的将手压在他的心口上。 泷仙之只感全身一震,四肢和身体就有了知觉,膝上的人小手拿出“流年”拍拍打打好几下,才从中倒出一颗珍珠来。 捏开泷仙之的嘴巴就往里塞,强迫他咽了下去。 完成任务一般,轻快地站起身向河边的宛星霓走去。 不明白为什么,有关于镇云魄现在这种情况。泷仙之很不安心。 一动之下。竟发现方才半分也挪不动的身子现在已经无大碍了。 眸子与月光炒饭那显然还需要适应的眼神交流过后。泷仙之脑中突然蹿出一丝危险的讯号。 不掺杂任何思考过程,一跃起身冲向镇云魄,在宛星霓反身扑向镇云魄的前一秒将她卷入怀里滚向另外一边的草地。 系在泷仙之身上的物件包裹松开散了一地,他仰面摔在小箱子上硌得背后生疼。 正要抱着又昏睡过去的镇云魄翻身。宛星霓凌空迎面扑来直奔他身上的人。 泷仙之本能伸手去挡,却在手臂刚刚抬起之时看见宛星霓的小脸忽闪出狐面来。 只是那么一下,在泷仙之看见的一瞬之后,宛星霓避害似的从他和镇云魄头上飞跃出去。 “你做什么。”远处的月光炒饭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先是大叫一声,紧接着就赶到宛星霓身后。 泷仙之欲呼之避开宛星霓的时候,身上的人就“不合时宜”地动了。 泷仙之低头看去,做正如梦初醒地扯了扯他的衣襟,可人地像孩子一般仰头望着他。 “你是谁?我迷路了?”首先发的这一问。让泷仙之怀疑镇云魄这又是在坏心地戏耍他。 只是镇云魄问过他以后,就四下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茫然的神情真真地与一个几岁的小童无异。 “镇云魄,别闹了。”泷仙之想要戳穿镇云魄的“阴谋”,甚至没有分心再去想一下。他唯一活在世上亲人的安危。 事实上,他是没有感知到月光炒饭会有危险,只是头疼镇云魄又怎么了。 “镇云魄?那是谁?我叫斋慕思…唔……”镇云魄稚气地回应着泷仙之,不同的是在她自己讲到名字时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行为安全不让泷仙之觉得可笑,他十成地确信这是有人在外力地制约着她。 泷仙之深信,若孩子一样开口的这一个此傲视不晓因由“变傻”了的真云魄,他得想办法从那“邪恶”的一方手中把真的一个弄回来,是他唯一的想法。 “你放开她,你想做什么?”适当的力气扳开捂得自己小脸通红的一双小手,泷仙之拿出了作为帝王一直以来惯用的霸气。 低喝,是为了不让月光炒饭以为他也疯了。 “这太阳落山之前,她都不会记得你了。”天真带有期盼的人求助的目光转盼之间变成了凌厉。 “你的条件是什么?”泷仙之作为统治过一个强国的君主,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地只和他一个人交涉。 “她今日就是这样了。”对方有意顾左右而言其他,仿佛就是特地来与泷仙之相较逼他着急的。 “说你离开她的条件!是这里的东西吗?”左手按在正对着心口中正在不停跳动的那处,没有惧色地直视对方。 泷仙之扪心自问,自己身上能让对方看得上眼的也只有胸口里的那块玉了。 “湘携?它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才不稀罕!”对方轻蔑地看了泷仙之一眼,嗤笑泷仙之当她是肤浅的妖邪。 “那……”泷仙之闻言一喜,心想如若不是为了取玉他便不会死。 话说了一半,就被对面的人打断了。 “我要你随时让出身体,供我所用!”对方这话一出,泷仙之的喜色乍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失忆亦如失常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语气不同,泷仙之沉思不言,更以目光制止月光炒饭上前。 若是让出身体,便不能自控,如此一来,自己干了些什么、不想干什么就都不能随自己所愿了。 “呦,在犹豫。我可告诉你,这丫头的命金贵得很,错过了一回可就找不着了!”此人作势起身,转头就向小河走去。 泷仙之明白对方接下来会干什么,他伸手扯住镇云魄的手臂,用力地点头。 “这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借着镇云魄的美眸,对方笑而放肆。 见泷仙之再度颔首,她挑了挑眉,“就以她落泪为契,一旦她眼中盈泪你的身体就得为我所用。所以,不想见到我就自己想法子。” 这不是警告,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瞄见泷仙之眸子闪动,复开口,“哦,对了。那‘流年’里的东西就是她的泪水所化而成,每用一颗就会失忆一日。既不可亏空,也不能盈满。还有,在她不记得你的时候要看紧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呵,这可是个秘密!” 这一席话都是伏在泷仙之耳边低声告知的,邪气地瞟了远处的月光炒饭一眼便阖上双眸倒进泷仙之的怀里。 ‘用之一颗失之一日。所以我方才吞了一颗,全身无恙,代价就是她不记得我。记不得也无妨,记不得还和善许多呢!只是,对方对这女人的哭似乎是很忌讳的,为什么呢?’ 泷仙之怀抱着睡得香甜的镇云魄,望向芳草之边天际的方向。 日渐西沉,想来只是不记得自己一日而已,也没有多可怕。 远处,一双虚影立在众树冠中眺望他们的方向。 泷仙之前面的揣测,二人已尽数收于耳中。 “悟性倒是没丢得一干二净。可就是太轻看了你的警告。”男子衣衫被春之暖风吹得飘逸自然,语调仍是很适中,不让人挑剔出半分不和分寸。 只是世间存在着那么一种人。就是那种鸡蛋里也挑得出骨头的人。 “我都明白的告诉他了,和悟性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说的不错。他轻看了我的警告。这般大意,会得现世报的。”女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倚在大树主干上,挑了一根粗细适中的树干来坐。 “现世报?”在与之相邻的树干上坐下,袭南竹转盼反问。 老友有许多“玄机”,他也不能尽数都懂。 “不是对你讲过么,是龙、我这小池子里就养不住。现下神龙已然濒海而栖。只是入水与否,时辰早晚的事儿!收不住了!”女子生有一副姣好无可匹敌的容貌,出口便是“玄机”。 时隔几年,论调不变。 “龙么?这喻大了些。”袭南竹望着远处。那还老老实实睡着像婴儿一样的人儿。 “对了,事情结了!”寒月倚在树干上,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 闻言,袭南竹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你不就死负责哄孩子的嘛?我与那小子讲明白了,只要爱哭鬼小丫头眼睛冒水。你随时都可以用。” 关于老友半真半假地戏言,袭南竹不可置否。 是呀!寒月说的不假,她能把泷仙之逼迫的自动让出主动权已算天大的本事。 毕竟,泷仙之也不能算是个纯纯的人。 “好戏就要开始了!小丫头好好干,非得让那小子长点见识才行!”安静坐在树干上的人突然乐了。孩子气地为某人加油助威。 “镇云魄,你给我下来!”泷仙之仰头向空中叫着,腾身上月几次都抓不住在空中忽上忽下的镇云魄。 泷仙之现在开始有一点儿了解,那行事邪气的女子,为何要这般警告他了。 “仙之,镇姑娘这是怎么了?”月光炒饭在远处喊话,方才他想要走近,表弟不允。 二十来年养成的默契,他也便不动了。 而且身边的小姑娘像是受伤了,从之前落地开始就一直用衣服蒙着自己的头不让人一看究竟。 哄骗着让宛星霓将头上的衣裳取下来,也看不出伤在哪里,就只是脸色煞白“闷”出许多的汗珠儿。 还来不及问个明白时,泷仙之那头就变成了这番光景。 月光炒饭眼中的镇云魄,周身泛出水反射阳光而成的七彩之光。 再加上镇云魄飘逸在半空如履平地,又有“降妖伏魔”、观星象、问卜一干本事,很难不使人将其与神仙一类的不凡人物联想在一起。 “先别问这个,快让那小丫头将人给我抓下来!”泷仙之在第无数次尝试过后,闻炒饭之声忽然记起宛星霓扑向自己和镇云魄那一幕。 随后,目不转睛地瞪视着正冲自己做鬼脸的镇云魄,对月光炒饭叫了一声。 炒饭回眸看了看宛星霓的脸色,又望了望那半空中要飞远的镇云魄,两边为难不知自己该不该出言求人。 “炒饭,咱们成亲吧。”小丫头前一秒还抱膝坐在草地上,下一瞬就双手捉住他的衣襟借力站稳。 月光炒饭闻言一怔,小丫头许是太难受了,连讲话也没有之前的神气。 见月光炒饭表情诧异,宛星霓先是嘟起唇转而又笑了,“你嫌我什么?不美?不会!脾气坏?实属不该!你嫌我小,对不对?我去找魄姐姐,她总会有办法的!” 小星霓动了动鼻子,转身就向镇云魄跳过去了。 望着宛星霓的背影,月光炒饭无奈地摇摇头笑了,‘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古怪,她长不长大是镇姑娘能左右的么?’ 宛星霓首次扑了个空,落在泷仙之身边与之对视一眼。 “坏女人走了?下次看准了,别对我乱出招儿,魄姐姐能不能安分还全得靠我呢!” 讲完这低低细语,抹了一把这额头上因泷仙之造成伤害发出的津津冷汗。 又一飞升在镇云魄的后面,空中双手比划着什么。 “那姑娘对你说了什么?”月光炒饭约是还在消化宛星霓的话,对她开口就是敬称。 泷仙之摇首不语。‘这小丫头说那个女子是坏女人,所以说不是我的幻觉。她说出招?’ 泷仙之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两道飘来飘去的身影,想不通的事因背后的疼痛而顿悟明了。 视线扫向草地上不知道什么原由变得崭新的小箱子。上面的符咒图纹仿佛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一般淡去许多。 “放开我!娘找不着我该生气了!万一她派白来找我,你替我挨骂么?”这已是宛星霓将人从天上抓下来。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镇云魄喋喋不休地念着,这情景让泷仙之想起镇云魄初次装成痴傻丫头的一幕。 前面两句话,泷仙之都不甚往心里去,独到了“白”这一处,他挟着镇云魄的手臂又紧了紧。 ‘这个女人絮叨起来还真挺惹人嫌的,白?是谁?半个时辰提了二十六次了!’ 这样想着的泷仙之只顾着心里数落镇云魄,自己连人家提到“白”的确切次数都记得这么精准。他又何尝不是个有心人? “这就是你讲的好戏?”终于有一次,相交多年来,袭南竹第一次以反问的姿态出现这样一句。 “白费我大老远地带你来!别打岔,看着就是了。”寒月以眼神指引。让袭南竹向西山的太阳看。 袭南竹看过去,方才被泷仙之夹在手臂之下的人,已然与落日相映成趣。 借着她笑叹一句,“落霞与倩影齐飞,春溪共长天一色!” 袭南竹汗颜不敢苟同。看来自己对镇云魄的理解还远远不及身边多年的挚友。 思及至此,他猛然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暗道,‘雨秋对小丫头的理解好像不止是未卜先知那么回事儿。仿佛,从一开始,她就是认识…不!是熟识有关于小丫头的一切。为何如此呢?’ 袭南竹冥思之际。河畔通往附近城池的方向,泷仙之大叫一声镇云魄的名字。 随后“噗通”、“噗通”两声落水之响,河岸上就只剩下月光炒饭和宛星霓无奈地向月光炒饭吐舌头的一景了。 “站稳别动!堂堂男子岂能不习水性?”寒月抬手挡住要去救人的袭南竹,眺望着被激起水花后除了一圈圈涟漪再无波澜的河面,有些出神地自问自答。 “他儿时被人用大石捆在一起沉过池塘。”推开好友的手臂不惧落日的余晖,直接冲向河畔。 目睹镇云魄落入河中,泷仙之也跟着跳下去的时候,袭南竹也很是吃惊。 要知道,自自己上次救下泷仙之以后,他连沐浴都不能用没过腰际的水。 待泷仙之接近他们落水的地方,巨大的水花轰然中开,水溅了他一身。 可惜除了好友,谁也看不见他自认为这滑稽的一面。 刚从水面冒出头的泷仙之双手空空,大口喘息了一下又一头扎进水里。 所剩无几的阳光尽数被西山掩去,泷仙之再度出水时肩上挂着没有意识的镇云魄。 “衣服!”月光炒饭之所以没有下水救人是因为他不善水性,更多是因为他也同样为泷仙之义无反顾就下水去而吃惊。 “哦。”直至泷仙之将人拖上岸,抬头向他要衣服,月光炒饭才惊觉回神“哦”了一声,便立即脱下外袍递给泷仙之。 扯过外袍裹在泷仙之身上,泷仙之将人扶起毫无章法地在镇云魄身上又拍又运气。 “还是我来吧!”一旁看着的宛星霓努了努唇,因由自是她心仪的炒饭被晾在了一边。 闻言,单膝跪地的泷仙之抬头看向讲话的宛星霓。 而倚在他臂弯坐在草地上的人,却忽然张开眼睛。 向宛星霓挥了挥手,又冲泷仙之竖起了大拇指。 “何意?”如是镇云魄睁眼就冲他做鬼脸,他一定气得七窍生烟然后立马放手走人。 可是,素来行事不循常理的人,这次依旧如此。 所以泷仙之一时之间也被弄愣了,不禁反问浑身湿漉漉的人。 “娘说,能豁出性命的男子,信得过。”仍然是孩子气的话语,伸出小手想捏一下泷仙之的脸似的。 只是,当她的手就要触及到泷仙之的脸颊时,他们身后的草地上忽然闪起了紫光。 与此同时,镇云魄手臂上的那处疤痕也相应地放出光芒。 镇云魄的手顿在半空,目光变成泷仙之熟悉的一般无二,“泷仙之?” 见到眼前的人,镇云魄也怔了一下。 “中天沉了?” “咱们在哪儿?” “南竹可安好?” 连串的发问皆与泷仙之无关。 泷仙之穿着湿透的衣袍,吹着晚来的冷风,心中的滋味,怎一个寒字了得?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三章 镂月之夜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问过之后发觉泷仙之神情落寞,点点繁星初露模样,若深闺中的小家女子一般腼腆。 “你没告诉过自己别冲动?命数又改了!”镇云魄蹙着眉在泷仙之额头上点了一下,怪他不小心。 镇云魄也不明白,一个人的命数怎么能说变就变,比天色变得还随意呢? 只是她的话泷仙之没有懂,‘我救人反成错处?什么命数不命数,胡诌蒙骗我!’ “咦?”注意到泷仙之身后绽放出紫光,镇云魄惊奇地发出疑问。 手在泷仙之的肩头按了一下,借力起身,跑向光源。 泷仙之粗喘了一口气,瘫坐在草地上。 无力地不敢回想方才周身都是水的情景,‘你开口闭口就是命数,是我愿意下水去的?哼!’ 正生气镇云魄大而化之不把自己的功劳放在眼里,突感身体震荡了一下。 而后,似乎有人进驻可自己的身体,而他被挤到后面只能旁观。 “你……”转盼之间时,泷仙之见宛星霓大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 可是宛星霓只讲了一个字就不敢再与操控泷仙之躯壳的人对视,不仅立时噤了声,而且还别过头去“专心”地看着她自己的月光炒饭。 泷仙之觉得自己插不上手,也只得随遇而安。 泷仙之随着身体一跃到达了镇云魄身边时,空中飞来了什么,他一点儿也没看清楚。 握住镇云魄没有去开箱子的手,泷仙之明了地感觉到自己闲置的手挥向那扑来的东西之时,有一道红色的血光一闪而逝。 “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明?多亏有你,东西才不会被抢走。”被拉住手的镇云魄如在常时被他抓住手定会马上翻脸,可是这一次她没有。 镇云魄不再继续打开箱子,开箱子的手臂将小箱子夹起被握住的手反攥住泷仙之的两根手指头。不知有多高兴。 泷仙之一时之间也呆住了,他从没见过镇云魄这样对他笑。 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说之把漫天的星光比下去了也毫不夸张。 高兴了一会儿的镇云魄忽然冷下半张脸。“你不是泷仙之。” 关于镇云魄如此快就认出自己的身体被他人控制,泷仙之也很是意外。 泷仙之很好奇镇云魄时凭借什么辨别出的时。镇云魄小口微启喃喃地说,“南竹,你这是做什么?” 泷仙之当下就愣住了,‘南竹?不是那个女子么?怎么是南竹先生?’ 有了镇云魄的这句话在先,泷仙之一下子联想到自己被月光炒饭唤醒之前梦中袭南竹最后的叹息,‘原来,南竹先生的不得已而为之指的是这个?’ 泷仙之失望极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会做出左右自己人生的事。 镇云魄问南竹,南竹不言语,泷仙之的视线忽晃一下,耳尖地听到“啪”的一声。 泷仙之这才恍然大悟。视线下移,一颗珍珠正在“流年”上端打转,眨眼之时就漏到下面去了。 “嘿!”脸上被人轻拍了几下,泷仙之看过去一切恢复如初。 没有要问他事情起因的意思,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唤回“神游太虚”的他。 “春夜风凉。运个内功什么的烘干衣服。”镇云魄语气不怎么柔和,好像是在下达命令。 交代完毕,自己就寻了一颗大树,躲到树后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泷仙之听到珠落“流年”响就看了镇云魄的眸子,果不负那“坏女人”所讲。镇云魄的睫毛之上还泛着水光。 可是,这样一来泷仙之反而糊涂了。镇云魄不是心心念念要打开小箱子后回家的? 怎么如今小箱子明明可以打开,她却哭了? 目光扫到那半开的卷轴上,一名女子的画像美且不可方物地展现在泷仙之的眼前。 这画中女子不乏俏皮的神气,细看之下突兀地有一种面熟的感觉。 ‘在哪里见过呢……’泷仙之正苦想此女出处,身后便被人拍了一下。 因为凭他习武的功底已听出来人是镇云魄,所有未曾想要动手出招防备的事。 “耳旁风还真是好吹,你的功夫都还给师傅了?”镇云魄想着小箱子里还有往昔的衣裳可以换,再不济,那衣裳要是小了,她还有白的外袍可以蔽体。 谁想那衣裳上身不大不小,镇云魄不由得气闷。 气什么? 镇云魄还真的不相信自己几年来身形没有一点儿变化。 巧的是泷仙之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儿,还“傻站在那儿”不动。 泷仙之闻声是镇云魄,笑而转身。 在与镇云魄对上视线那一刹那,那心中的惊喜变成了惊吓。 向后连退两步,又上下打量了镇云魄好几遍,意外之色不必言表。 “你看见鬼了?躲什么?”镇云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犯嘀咕,‘不就是换衣衫了么,至于吓成这样?难不成是这几年与邪物交道打多了,换上常服很恐怖?’ “这身行头哪来的?”迟疑了好一会儿,泷仙之才有些顿挫地开口问镇云魄。 “什么叫行头呀?我自己的,早就和你说过了。”听了泷仙之的问话镇云魄立时释然,感情不是她的样子吓人。 “这就是你小箱子里装的东西?”面前的镇云魄所穿所佩戴的一切,俨然就是那个让泷仙之印象深刻“花枝招展”的女人呀! 镇云魄眨了眨眼表示肯定回应,见泷仙之一身衣袍还那么湿,虽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又干了什么伟大的“壮举”。 一应穿戴皆在身上,背在身后的手抓着白给她的衣服。 镇云魄在犹豫,自己惹了祸,要不要把白的衣袍借给泷仙之穿一下。 所以,心虚着的人才没出声回答。 诚然某女侠一心虚就掩饰不住。进而才会每次都被母亲和白逮个正着。 “我有白的衣袍,要不你……”镇云魄考虑到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仁义些,这是娘对她的谆谆教导。 “不必!”泷仙之义愤地打断镇云魄的话。他看出镇云魄在犹豫,却没想到只是为了一件外袍。 “不穿就算了!耍什么君王脾气!现在是在镂月!你小心谨慎些言行为妙!”镇云魄从说完第一句话就开始望星卜算。 到了第二句结束时。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言之尽,转身向可见的城池走。 ‘镂月?怎么会这样幸运,无需长途跋涉便抵达了呢?’镇云魄当然知道这不是巧合,特别是方才泷仙之挥臂为自己斩杀了那只异类。 抱着衣袍走到卷轴边上,踢了空白的卷轴一下,想唤宛星霓一道走。 望见宛星霓正看着月光炒饭的不舍劲儿,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住了。 ‘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在这女人身上哪里有柔和可言?尽是惊涛骇浪,一个浪头下来都可拍死人!’ 泷仙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边运足气力烘烤身上的衣袍,边向月光炒饭那头做着动作。示意他得跟上前面的女人才行。 镂月的管制,似乎与其他他们所熟知的国度不太相类,天色已晚城门依旧大开。 几人行至与城门还有百步的距离,走在最前面的镇云魄突然停住了脚步,还大步向后退。 “你…唔……”知道泷仙之精准地猜到了泷仙之的脚。靠在他胸前才晓得自己只顾着禁声不被前面的一干人发现,儿忽略了后面还有人。 泷仙之想问她搞什么名堂,话未出口就被镇云魄用手捂住了嘴。 镇云魄看了宛星霓一眼,小狐仙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而后,不待泷仙之和月光炒饭明白她的用意。镇云魄和宛星霓二人就一人一个,扯住手臂腾空起身,飞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凌驾在树林上空,镇云魄寻了一棵最大最粗壮的树开始下落。 “不是着急进城么?”泷仙之没有开口,说这话的是月光炒饭。 镇云魄的脾性泷仙之摸透了三分,如果是月光炒饭开口,她一定不会出言“训斥”。 就算是不高兴,至少也会留几分颜面给炒饭,所以月光炒饭是看见泷仙之对他使眼色才问的。 “现在里面是死城,此城非彼城,进不得。”一边将人放在可靠的树干上,一边忙碌着在大树的主干上以几枚铜钱的“魄”字面印入树干三分深。 泷仙之惊见大树在镇云魄按入“云魄”后,通体闪现出了无数丝状的蓝光。 一切准备就绪,自己找了一根与其他三人比邻的树干坐下。 一本正经地注视着三个人,“无论如何,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不要从这树上掉下去。只要撑得到明晨,事情就明朗了!” 镇云魄的这番话,三人三分其意。 宛星霓天赋灵性,听之就懂;月光炒饭看不见大树的异处,闻之茫然;而泷仙之则完全是,似懂非懂。 天完全暗了下来,屏息倚靠在树干上的镇云魄微合的双眼忽然睁开。 垂眸看向树下,眼睛立即大睁。 这不是她预想的结果,许多高灵力的邪灵没有直接从树下经过,而是围守在他们所在的大树下准备上来。 不明白这原本该很顺利的事为何中途生变,循着邪灵们死盯着的方向,镇云魄顿时了悟了当初天牢里泷仙之反应那么强烈的原因。 试想一个人从儿时起就给这群东西缠住了,养成泷仙之现在的这种秉性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更何况,泷仙之自幼就没有双亲陪在身边,养育他的还是害死他母亲的人。 “你……”泷仙之第二次欲言又止,因为镇云魄不在他预料之内的来到他的身前、怀里。 镇云魄坐在他身前没有回应,只是用肩头撞了他的胸口一下不许他说话。 而她自己则低头向树下看,‘它们不怕我怀中众多的云魄,也不惧泷仙之身上的神物,为何我二人在一起时它们会有唯恐避之不及的反应?’ 镇云魄的思维是出了名的刁钻,这也是承袭其母的那一半脾性。 所以,当别人不理解她的行为时,她的所作所为皆是事出有因。 就像此刻,树下的大部分邪灵被她的“决定”一下震得魂飞魄散,连渣都没剩下。 防备泷仙之出言破坏现在“万恶难进”的好气氛,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泷仙之伸出欲拉开她的手,也被镇云魄另一只手按在他胸前的动作止住了。 “从即刻起,你得对我寸步不离。”一句普普通通的话,一些人听了像命令,可在他人耳中却不尽如此。 镇云魄经此一役,终于明白了南竹。 明白了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偏要自己将泷仙之带上!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惊变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邪灵若蚂蚁大军过境,从镂月城外汹涌而至。 大抵是同伴的死气散来了一些的缘故,又一批胆大的邪灵这棵大树的主干窥视、靠近。 本已与泷仙之划开距离的人见此情景一皱眉,又一次跃到他的身边,倚坐在他的胸前做好。 这一批“死士”牺牲在自己的贪念上,镇云魄捏出一枚铜钱“扔”向树下。 “该睡觉的睡觉。星霓,看着点儿炒饭哥哥。”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都没睁,盖着白的衣袍就打算睡了。 泷仙之目睹着那枚“云魄”在空中下坠时不停地翻转,最后落在那黑漆漆的一堆里点亮了以树干为中心的一大圈。 ‘这是什么?他们这一种人所谓的结界?’泷仙之只顾着全神贯注地看铜钱,镇云魄的话他倒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待泷仙之看见那闪着光芒的结界内已经进不来邪灵后回望身前的镇云魄时,张扬成性的人儿已经进入了梦乡,睡得恬淡。 “别看了,姐姐如不是自然醒会发脾气的。”眨巴着那双精明的大眼睛,认真地在泷仙之和镇云魄身上来回看了一会儿,宛星霓好心地提醒泷仙之。 她话一出口就感觉到有人在拉她的后衣摆,不用说,一定是她家炒饭在示意她不要多嘴,以防惹祸上身。 宛星霓又不是月光炒饭,才不怕泷仙之是谁! 小狐仙撇了撇嘴,怎么说也得卖她家炒饭个面子不是,顺从地转过身与月光炒饭面对面,背对着泷仙之和镇云魄。 唯恐时光匆匆过,一去不回头;但愿岁月荏苒去,却似水滴缓缓流。 这一夜,泷仙之的心情明暗不定。为上述二者的杂陈。 直至拂晓来临,直至晨光乍现,镇云魄香甜的睡颜如初。依然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城门关了!走。”方才还在熟睡的人下一刹就张开了眼睛,道出一句内容与寻常城池刚好南辕北辙的话来。 单手抓住白色锦袍。另一只手抓住泷仙之因一夜未眠而有些发凉的手向镂月飞跃而去。 “镇云魄。”整好身姿配合握着自己手的人御风而行,伴着晨曦的风,他们像鸟雀一般滑向护城墙。 有着淡蓝的天空为衬做幕布,泷仙之的眼中只有镇云魄,也便情不自禁地唤了她一声。 “嗯?”镇云魄紧握着泷仙之的手,怕他掉下去会被那些“余孽”分食。 口中在应答,眸子却没停止过随时观察镂月主城周遭一丝一毫的变化。 “那个女子是你必须来镂月的因由吗?她是谁?”原本就是没有理由的一声低唤。现在反而觉得尴尬,泷仙之只得随便抓出个事儿来讲。 好巧不巧,泷仙之问过以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前的人身子一震。 “问这个干什么?一会儿进城跟紧我,哪里没有武功可以施展的地方。”镇云魄不太喜欢自己被泷仙之看穿的感觉。 她想要像个哥们一样能干。那样娘才能对自己放心。 泷仙之听得出镇云魄是故意扯远话题的,也不强求。 本来么,男子汉大丈夫和一个女人较劲儿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 “后面的那个小丫头不是狐妖么?为何你不收了她,反而放任她哥炒饭在一起?” 留下本以为近在眼前的城池转瞬的功夫也就到了,却不晓得何故都一盏茶过去了镇云魄还没有下落的念头。 看样子一时半刻也是到不了了。泷仙之移近身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镇云魄耳边好奇地问着。 “什么狐妖?她是月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从天上掉下来摔坏了头是不是?话怎么这么多?” 如不是知道身后这个人是泷仙之不会掺假,镇云魄一定会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对他做了手脚。 对于以往话很金贵又霸道的人变得这般好欺负,镇云魄开始不耐烦。 二人终于冲破了重重幻象来到了镂月主城,方一在城楼上立稳脚跟,镇云魄就心中大叫不好。 回头向后看。哪里还有宛星霓和月光炒饭的影子? 镇云魄刚刚光顾着破阵,竟忘了小狐狸的修为尚浅不一定跟得上自己的步法。 镇云魄的“功夫”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信手拈来一枚铜钱顺着他们来时的发出随风抛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将这一类话仿佛成了泷仙之落入镂月以后的习惯。 不过这一次,威严成性的泷仙之也不禁脸红了。 镇云魄抛出那枚铜钱后,就开始麻利地扒他的衣服。 许是扒了一会儿没失去了耐心,镇云魄自己“飘”起来在泷仙之的发髻上侍弄了好一会。 “做点记号,弄丢了好找。来,给你拿好。”镇云魄自己忙上忙下根本没看泷仙之的脸,用“云魄”割下自己一小缕青丝,几瞬的功夫就把两枚“云魄”绑在了一起。 然后?大大咧咧地拉过泷仙之的手,直接放进他的手心。 泷仙之望着躺在自己手心里可与“同心结”媲美的东西心中暗叹,‘想不到这女人看起来粗枝大叶的,还会这等巧活儿?’ 镇云魄当然不知道那小东西意味着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娘就是这么做的。 娘也说,这东西放在爹爹的身上,找人的时候方便。 所以,娘说的话总不会错的。 镇云魄还完成了“双重保障”,她在泷仙之的发冠里也埋了两枚“云魄”。 依着镇云魄的想法,这样会更稳妥些。 “走吧!无论如何,进城去看看!”拉着泷仙之的大手,莫名的自从到了镂月以后她就不能么讨厌泷仙之了。 镇云魄思踱着,这大约是因为自己和泷仙之身体中那件神物产生的默契所致。 如长姐牵引弟弟一般,比泷仙之矮上一头还不止的人碎步走在前面。 泷仙之配合着镇云魄,放缓脚步走在后面。 从街道的宽度和街道两旁那许多大大小小的店面,任谁也不难看出在往昔这座城池有多麽的繁华。 眼前的街市。无人、破败,用二词形容,萧条、死寂。 渐渐深入。原本萧条的街市“热闹”起来。 不过,多的不是人气。而是越来越重的阴邪之气。 匆匆向前走的镇云魄猛地停住了脚步,泷仙之因此而庆幸自己跟得很慢,不然他的一双脚又要遭殃了。 镇云魄回身冲他勾了勾手指头,待泷仙之低下头,“不管一会儿看见了什么,不能和我分开,即便是死。” ‘看来这次真的要小心一点儿了。’当镇云魄一脚踏下去感知到自己踩着的不似凡间的邪灵恶气。就马上提高了警觉。 所以,镇云魄才对泷仙之说了这样的话。 泷仙之同样看见了“风景”的变换,观察了好一阵子才将视线移回到镇云魄的背影上。 留意到镇云魄前行的步伐不似方才那般随意,即使他感觉不到邪气为何物。也晓得不是马虎大意的时候。 约是进了最深处,镇云魄的脚步越来越缓,直到后来似大风之中难以前行一般靠在了泷仙之的身上。 泷仙之没有对邪物的敏锐观感,只是此时耳边响起了有如风声的幽幽之音。 “它们在说什么?”徒留“呜呜”如泣如诉的声音,泷仙之听不懂又好奇。 之所以还能问。就是因为他们一路走来四周虽有邪灵却有些太过平静得让人心焦。 “说有一块到嘴的肥肉考虑要不要冒险吃一次。肥肉!你怎么看?”镇云魄的手偶攥疼了,也不敢撒手。 她开始后悔铤而走险进来这一趟了,镇云魄不惧“凶离之圈”的低等邪灵、异兽不假,只是这一次好像多了一些“凶离之窟”中的异类。 若是只有她一人,想要脱身自不是难事。怎奈现下身后还跟着个超大号的“拖油瓶”,还是众邪灵欲分食之而得以升天的,拖、油、瓶。 镇云魄表面上云淡风轻还开得起玩笑,其实心底里早就开始紧张了。 ‘凶离之窟里的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做出占领一座城池这种事?’以往,关于“凶离之圈”和“凶离之窟”镇云魄都是从死去的镇氏大长老那里听来的。 “凶离之圈”居于人、神、魔三界之外,所以它里面所容纳的自然也是有别于人、神、魔三种的异类。 镇氏大长老曾经夸赞过镇云魄时“天赋灵性”,生下来就是可以震慑邪物的。 但是他也曾经暗示过镇云魄,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这与“凶离之圈”只一字之差的“凶离之窟”。 凶兽一族的适者生存尤为明显,只有那些有本事、够凶残的高等凶兽才能进入“凶离之圈”的中心,也就是“凶离之窟”。 甚至自己这一次又草率了,望见前头似乎有口古井,古井依傍着一棵尚有嫩叶的大树。 ‘水声?是水声?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水声?’镇云魄无需侧耳倾听就捕捉到了这奇怪的现象。 当她看向泷仙之,泷仙之也正看向她,可是在泷仙之的脸上,除了不明她意图的疑惑再无其他。 在镇云魄想要进一步靠近古井的时候,狂风乍起席卷着满地的枯草屑来迷惑她的视线。 两枚“云魄”打在风穴上,这阵忽起的怪风就应了一缕青烟戛然而止。 镇云魄心中一喜,那些邪物忌惮她靠近那口古井。 这正说明古井就是她和泷仙之的出路,就在她思及至此的时候,半空中回荡起一道诡异的嘲讽,“出路也是亡命之途!途中多舛,二人相伴去,一人生!一人、虽生犹死。”话已止,那话音夹杂着飞沙走石向泷仙之反扑而来。 镇云魄见势大惊双手捉住泷仙之的衣襟,也是此时,泷仙之的胸口忽闪白光,光芒阻隔了那些来势凶猛的怪风。 半空中去了浊气,若秋风扫落叶一般,眨眼的功夫就变得清泠了。 儿童稚嫩、奶气的嗓音在那转瞬之后回响开来: “翠微清幽晓龙吟,汪洋沉溺知玄呜。烁熠凛凛听虎啸,暮光之城闻凤鸣。破古木龙以腾,得临渊玄复行。令刃相向虎可跃,抱薪救火凤槃成。辞藻中意无人了,嗔之云者空呻吟。莫道诗文怪,无人能解湘携情。” 镇云魄只管听那邪物叫嚣和儿童朗朗如诵的禅机诗文,竟没注意到泷仙之气若游丝。 以为泷仙之是在吓自己,镇云魄试探地放开手。 方松开手,邪气卷土重来将他们二人一齐掀入古井深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呜谷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幽幽而眠,对他事没有感觉。 朦胧之中,一名病怏怏的女子在执笔写信。 似是写完了信,女子对着左手腕上会发光的玉腕喃喃自语。 (所谓玉腕:即是较之玉镯宽一些的首饰。) 仔细观之,她似乎也不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每当她说完一句话,手腕上的东西都会忽明忽暗一番。 努力去看,反而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只看得见她的一身紫衫,女子的书信仿佛为的是与谁诀别。 镇云魄只觉眼前忽闪了一下,就见一名与方才女子同一穿着的女子被一名身受重伤的男子搂在怀里,凭借男子的唇形,镇云魄看见了“这一别,将成永远”几个字。 男子话罢,她怀中女子先行灵魂出了窍,镇云魄不怕鬼,所以直视过去。 那一缕幽魂,回转身姿一刻,镇云魄大惊失色。 那不是她娘吗?她娘怎么会在别的男人怀里?怎么会死?那男子的样貌她也是看见的呀,不是俎玉! 想要上前的意愿,因为脚下的寒意而顿住。 ―――――――――――――― 三九严寒,万里皑皑。让一般人置身其中,仿佛在冬之王国,冷冰冰、硬生生的。 一人一物,缓行到一个山洞的外面。 他和它应该是野外闲行偶遇上了大风雪,才要进这山洞来躲避一下的。只是,看着男子的方向如此确定,他又像是经常来这山洞。 男子定式地走向山洞,才走了一半不至里面的地方就停住了。 “今天似乎不止是我们。”温温的声音渐渐飘落到脚下快被雪湮没的小龟身上。 他的视线从小龟的身上再次移开,眉梢略微上扬。 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缓步中略加了些速度。 玄色的外袍、短靴、外加一件同色系的裘制披风,他大概是在为不应该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而惊奇,才靠近了那个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 “早说过你该去睡觉。”这男子仿佛真能与那小龟聊天一般,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句又转头看向他好奇的事。 “你说,她是从哪来的?长老们的说辞会是真的吗?”望着眼前这个显然已经冻僵了不可能再活过来的人。男子显得更加有兴致了。 一边问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身体外已结了厚厚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棺”之人的面颊。 在他手指碰到冰面的一瞬,男子诧异的缩回了手指头。 数辈来,能闯入他们夜呜谷的“外族人”并不少,但是能在溟露城出现的却并不多。 即便不多,也不会出现这种让他措手不及的情况。 “冰棺”居然解冻了,不!确切地说,它是碎裂了。 “……”他自生下来到现在经历过关于被“冰棺”葬下的人还可以“解封”。 解下身上的披风将这个特殊的人如襁褓中的婴儿一样裹在里面,他本来穿披风也不过是为了不被人唠叨罢了。 现在他比较好奇的是,这人能解封就已经神奇怪了,怎地呼吸尚存? 这也是男子救人的原因。如若冰棺中的是个死人。他自是不必大费周章。 溟露城外十里。一间不算简陋更称不上好的小屋内,烛火摇曳。 “我叫慕容漠,是城中人。你是何方人士?为何昏在那洞中?”这名叫做“慕容漠”的男子,似乎总是不着急的样子。和她倾慕已久的南竹一样。 男子以那懒散的目光打量着躺在自己用来御寒的披风中近三日才醒过来的女子。 在他看来,这女子美貌是有的,但是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到有一种不自在的邪劲儿,他,夜呜谷的姑娘个子至少要高上她不个头,唯一相同的是肤白胜雪。 慕容漠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她,还在她身边整整守了三个日夜。 “我叫镇云魄。”镇云魄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不能讲出真实名姓,只是当她发现自己的身边没有泷仙之的时候,她知道。要想找到他,靠自己是不可行了。 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发现手腕处有什么硌了她一下。费力地把手臂从披风中抽出来,见到衣袖里的东西,她顾不得别的拼力就想起身。 “你干什么?”慕容漠不悦地望着面前这个女子。她方才还很是虚弱,也不知为什么,看了自己的衣袖一下竟连身子也不要了。 在他们夜呜中,可没有一个姑娘敢在一年之中最冷的时日这么疏忽自己。 “慕容公子,你是在哪儿捡到的我?能带我再去一次么?”镇云魄右手捏死了自己的衣袖不让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她努力地讲出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喉咙实在是太干涩了。 镇云魄有想过问慕容漠,问他发现自己的时候,自己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 但是,镇云魄并没有那样讲,那样对现在的泷仙之可能更不安全。 “不行,这几日本就是封雪期,而且今载雪之大堪比千年之前的那一次。”慕容漠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子吹进来的寒风,怎么简陋到会往里窜风的屋子因为有了他而暖了许多。 慕容漠很是认真地思考过镇云魄的问题,然后根据他的看法做出回答。 “既是公子不愿意去,告诉小女子那处方向也是可以的,小女子不敢劳烦公子,自行去了也便是了。”自己身上的东西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她必须得去。 男子蹙了蹙眉,他们夜呜的女子没有敢和男子这般疾言厉色的,果然不是他们夜呜谷的人。 “公子。”镇云魄看出男子不悦,眼下自己的权宜之计也不该开罪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是泷仙之怎么办? 她只要一想起自己与泷仙之被掀入古井之前她邪灵轻蔑的话,就深知自己是等不得的。若是泷仙之有个三长两短…… “躺回去!夜间风大雪大本已难行,又常有雪獒出没。”男子不看镇云魄,转过身去从窗缝向外看。 看不见慕容漠的神情,但是镇云魄知道他是答应带自己去了,只是在于时辰的问题。 ‘泷仙之,姐姐我盼你平安,千万不要应了那浊物的话。’安静地躺会去背对着慕容漠的背影,偷偷打开一点衣袖看着里面的玉佩想着。 能把镇云魄这种见过大阵仗的人吓到的自不是寻常物件,也不是她封印系在泷仙之身上的龙凤配。 是,泷仙之胸口里的那块圆形玉佩,“携”! 南竹说过,取玉等于索命,现在玉在自己手里泷仙之却不见了,镇云魄怎么能不急?她之所以还有耐心听从这个慕容漠的男子去等,原因有二。 一是他们下古井之前那声音言到的是,“两人相伴去,一人生,一人虽生犹死”。她活得好好的,“虽生犹死”的那个一定是泷仙之,这不就证明泷仙之尚在人间。 二来,屋外风大雪大是不可变白的事实。她身着秋之常服,即便问了反方向又能如何? 出门容易,御寒甚难,人家说今岁风雪尤胜往年,意思就是举步维艰,她定好了方向也不一定就能在冻死之前到了那里。 还有那个“雪獒”,是什么东西?听起来不像是她擅长之术涉猎之内的,倒像是寻常的大型野兽,自己断不能在没找着泷仙之之前给这些东西填了肚子。 苦熬了一夜不敢睡实,每次合一会眼就又马上醒来。盼着天快些亮,好去自己落下的那处一看究竟。 翻转回身一整夜,坐在自己床边提防她自己出门的人一动不动。 镇云魄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冻死了,借着微弱的光亮,这才仔细打量了慕容漠的衣着。 黑的!这是镇云魄唯一能给出的形容,除了他人是白的,其他地方都是黑的。 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暗道,“娘说的白人出现了。” “慕容公子,你……醒了么?”镇云魄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就是没见过被冻死的。 把自己的一只手伸出披风,好冷! 这是她的第一感知。她不想再碰死人,可是慕容漠没有回应她。 退一万步说,慕容漠怎么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即使是讨厌“死气”,也还是伸出手去轻触了一下他的背脊,镇云魄在碰到的一瞬舒了一口气,‘活的。’ “天呐!”原本,镇云魄想着慕容漠再睡会就醒了,自己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却不想他们中间插、进一只“两栖动物”。 她娘说龟、蛙都是“两栖动物”,那些东西娘讨厌,她也讨厌。 吓得她忘了人家是在浅眠还是别的什么,远离夹杂着惊叫,坐起身。 “为何怕成这样?”慕容漠回过头,见她用身下的半张皮裘挡住了她自己的视线,而皮裘那头正是自己的小龟。 见此情景,他竟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它不是应该回到土穴里冬眠的么?为何一大早就趴在这里盯着我?”镇云魄皱了皱眉头,一副“你不这么认为”的表情望着床边的慕容漠。 “冬眠?”慕容漠对镇云魄的“新词汇”颇感兴趣。 可是,镇云魄现下却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自己从小就讨厌的小东西弄走。 不惧邪灵的镇云魄也有痛处、弱点。 娘说的对,冷些的动物果真可怕!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与雪獒的誓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怕冷血的动物尤甚,小的时候八哥拿这东西吓唬她,害得她发热烧了一天一夜,她就是从那以后才更不愿意接近八哥的,谁让他那么调皮? “反正,她们的血应该是冷的。到了冬天就得靠睡觉来活命。一睡就是一冬天,所以称之为冬眠!”小龟见镇云魄怕它愈发的向她爬,而且那速度和娘说的根本不一样。 “冬眠。”慕容漠饶有兴致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这词用得奇佳,亏姑娘想得到。” “跟我没关系,我娘告诉我的。你不觉得它在冬天活动得这么快很不应该吗?你干嘛?快把它拿开,它们咬人是不松口的!”镇云魄吓得依缩进墙角里。 慕容漠却拿起小龟一点点儿地靠近她,镇云魄默默腰间,云魄还在,慕容漠要是再靠近一寸她就不客气了。人打不过,她还不能对付龟吗? ‘这个男人救了我该不会是想用我喂他的龟吧?除了白和娘,姑娘我还没怕过谁!’ “你就别吓她了,看她都快给你吓死了。”慕容漠出言,小龟全身缩进壳里。 将镇云魄拉入怀中,而且迅速地用披风从她身后兜好系在自己身前。 低头对上正诧异地看着他的镇云魄,“想要去我发现你的地方,那就非得依靠‘他’不可。”将缩进壳里的小龟放进她的手掌心里,低低地道了一声。 镇云魄总觉得这个慕容漠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要么就是撞伤过头。 因为他的身材和粗犷的外表,怎么就能拥有这么温和的性子呢? “你是说,我得割自己身上的肉去喂它?”这是镇云魄条件反射的问话,问出口就后悔了,万一答案是肯定的怎么办? ‘割肉喂鹰是有悟性的佛祖才做得出来的!娘,请原谅女儿,女儿暂时还不能对自己下手。’“割肉喂鹰”的典故,母亲也是讲过的。 “放心,‘他’不吃你的肉。只要你别再对‘他’心生厌恶之情。‘他’应该是会帮你的。”在家中,慕容漠是排行最末的幺弟,这姑娘在他怀中犹如十四五岁的女娃。 他不敢用力,怕她会像雪花一样融在掌心。 ‘原来他和这个小东西是心灵相通的,他们还会错了我的意思?’镇云魄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不是厌恶,是恐惧。我天生比较怕蛇、蛙、龟,还有与它们相类的冷冰冰的东西。”镇云魄现在明白自己不能得罪的不是人,是龟! “所以,你畏惧冬天?”在他们这儿,长及三岁的孩童就不怕冷了。反而是无冷不惯。 “不冷的冬天我就不怕。”镇云魄看见慕容漠身上御寒的衣服这么考究。只有了这可能:一是家境富有;二是此地常寒。 “他是暖的。”经慕容漠这么一说。镇云魄才发现小龟的壳真的是温温的透出暖意,一点儿也没有母亲说的又潮湿又凉晶晶的。 捧着的时间久了,开始觉得它有点儿像个不会灼伤人的小火炉。 “他?是被人施了咒术?”镇云魄出于本能,喃喃地问了一声。 “准备好。要走了。”镇云魄的问题没有答音,慕容漠却给了她一句这样不相关的话。 “去哪?”神经大条的镇云魄暂时性地忽略了自己当前最紧迫该做的事。 “去找比你的命还重要的东西。”最后,她不敢相信却必须承认。 自己被慕容漠绑在胸前,让她想起了母亲所讲的“赵子龙单骑救少主”那幕。 可是她这个包袱未免太大了些,不禁纳闷慕容漠行动时不会有碍方便吗?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镇云魄只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浮在半空中随他前行的,何必如此? “夸张?看你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我们这的女子十七岁才算是成年。难道你想让我负‘男女授受不亲’之责?”慕容漠闻言已然打开房门。 “怎么不辩白?”慕容漠瞧不见特种邮票有什么不甘心,又觉得她不开口不自在。 “理由有五个。”闻言,慕容漠点点头。表示镇云魄可以开始说了。 “第一条,我没有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第二,我也没有想过借你救了我的机会,就此赖上你。” “第三,虽然本姑娘的个头娇小了些。但绝非你口中的‘才十三四岁’,至于我的芳龄想必你也不想知道。” “第四,从公子的言语中,小女子知道此处艰险,却暗自不明公子为何有闲情雅致到这来,还捡到了我。” “五,也是最后一条。既然我知道自己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该做的应该是不吵不闹也不动。” 镇云魄条理清晰地逐一将自己的理由告知慕容漠。 闻镇云魄之言以后,慕容漠没有再次开口,而是心中称赞。 ‘她讲的句句在理,不是一个年幼无知只晓得胡闹的孩子。好一句不吵不闹也不动,识大体!’思索之间慕容漠已经出了小院。 镇云魄虽然看不见周边的景象,但她我在宽大的怀抱里尚能听见“嗖嗖”的风声,也晓得披风外面冷极了。 从慕容漠下颚与肩头之间的缝隙看到树影飞过的速度,暗叹,‘这男子功夫不赖啊!差不多可以追上紫哥哥的速度了。’ 与此同时一只比熊还壮硕的猛兽身影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虽没看清那猛兽究竟长什么样,但是他似乎发现自己身上正裹着的这张皮就是它的同类。 “怎么不提醒我有雪獒偷袭?”镇云魄方才几乎只听到了风声,慕容漠的话在此时传来。 而且,从慕容漠看她的眼神,镇云魄明白,他正在等着自己解释。 “你比我熟悉它们的习性,我担心要是自己出声了,反而会干扰了你的判断力。”她也吓了一跳好不好,之前她感知了一下,那东西身上根本没有邪气。 刚刚那猛兽就在距他肩头两米的上方被他闪了过去,他现在还能这么淡然地和自己讲话。并且讨论这么无聊的问题,就证明那只庞然大物多半是死了。 “等一下,你说它是雪獒?可是它的毛皮是乌黑的!”诚然,镇云魄现在的问题也不是什么正事。 “是谁说,名字必须与毛色相匹配的?”‘好有趣的女子,她的论调总是使人耳目一新。’慕容漠嘴角挂上了一丝暖度。 镇云魄没有回应,她感觉到了什么。是一种明显地震荡,可是那不像是泷仙之的气息,倒像是有什么在向自己求救的意味。 “镇姑娘,那山洞已近在眼前。那洞很深。现在恐有雪獒出没。稍后我放下你。你需贴在我身侧。”慕容漠放弃了自己并不擅长的调笑。 因为他目测,再有十几步也就到达山洞入口了。 “慕容大哥发现我时,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吗?”镇云魄还是不死心,慕容漠说的都发生了。 如是到了那里没有人可以救。她还要慕容漠冒着生命危险陪她走上这一遭么? “是,静如雪精仙子一样躺在那儿。”慕容漠听镇云魄叫“慕容大哥”听得上瘾了一般,似有所思地回忆着自己见到被冰封在“冰棺”中的镇云魄。 那时的镇云魄,和他们夜呜谷盛传的雪精仙子一模一样。 “到了。”慕容漠走进洞口,有母兽呜咽仿似又幼崽要降生的动静。 ‘这下坏了,母兽在产仔时都不知要比平日里凶悍多少倍。不能往里走了,说不定一会还会有成年雪獒归来,到时候腹背受敌,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脱身的?’ 镇云魄转念之间就想到了这些。 “可找到了?”轻轻将镇云魄贴身放下。轻声问她。 慕容漠虽不惧怕雪獒而来,可要惹上一群也不是他好应付的。接过镇云魄递到他手里的小龟,见她在向山洞的更深处张望。 最后,镇云魄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真的不是泷仙之。 镇云魄看向慕容漠。想着既不是泷仙之,就退出去为上策。他们旋即一转身,几只雪獒已纷纷而至,堵在他们来时的洞口渐渐逼近。 “慕容大哥!”就在慕容漠预备殊死一搏的时候,镇云魄叫住了他。 镇云魄拉住慕容漠倾身向前的身姿,扯住他温暖的大手。这一次,她朦胧中看清了洞口雪獒的样子,并有着奇异的感觉。 ‘他们怎么那么像獒呢?’镇云魄见到了放大的“獒”心下疑惑,所以才仗着这个叫住了慕容漠。 镇云魄稍稍离开了慕容漠的保护范围,再次转身向山洞的深处。 “作为交换,你雪獒一族不得再食一人。否则,我们的死,将成为你们雪獒灭族的开始。”镇云魄一边大着胆子扯着慕容漠的衣袖向更深处走,一边缓缓地说着这席话。 闻听这席话,慕容漠愣了一下。 没有语气、不带人情味儿、这还是他捡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吗? 山洞深处传来母兽低“呜”的声音,镇云魄叹了一口气,“你讲的没错,吃别的小动物也一样不公平。那么,我们来修改一下,只吃‘大恶’的人和动物。” 镇云魄不是不怕,她右手里握着泷仙之的“心”,才能这样有恃无恐。 母兽又哀求地“哼”了两声,“嫌少?我说獒后,你的子民修成灵兽效法獬豸不好么?懂人言,有智慧,何必贪图口头之快?” ‘娘说有獬豸,原来我还不信。只是见到通人性的雪獒,还有什么可不信了?’镇云魄站在离待产的母兽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右手握紧玉,心里暖洋洋的,只要玉还在她手里,她就深信泷仙之就一定不会死。 放开慕容漠的衣袖,是因为她放心了,没有獒后的命令身后的那群护主的獒兽万万不敢再上前来。 慕容漠见镇云魄走近母兽蹲下身,解下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铺在母兽尾边。 “你们与他族人怨妒相抵,我救下你腹中三子一女将助你族兴旺。自它们落地起通体为白,若是它们的皮毛里出现黑色杂质,,就意味着你族中有谁违背你我的誓言了。” 依镇云魄所讲,在她右手抚过母兽腹部以后,獒仔陆续降生。 不多不少,正是四只,而且通体雪白。 ‘这俨然就是獒与傲雪啊!娘,际遇甚是奇妙。女儿在不知名的地方见到了家乡的熟物。’望着几只刚刚出生的小獒仔,镇云魄浅浅的思乡被深深地勾了起来。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呜谷的传说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没有找到泷仙之,镇云魄自是失望不已的,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手里始终握着那块“携”,慕容漠问她家住何方,使她想起了袭南竹,只是现在南竹也是不在自己的身边。 镇云魄无言摇首,说不清楚和不知道也没有区别,所以说不说都是一样的。 镇云魄没有施展她的功夫,她猜想,在慕容漠看来,女子弱一点是应该的。 闷闷不乐,随着慕容漠回到了他的家。 “你在外面做什么?姑娘呢?”慕容漠只是处理一件公事的时间,转身回来就见自己安排侍候镇云魄的婢女立在内室外面。 “姑娘…她……”婢女一脸为难,又不好讲,只得再上前一步向内室门口。 “别过来!”里面传来镇云魄大肆叫嚣的声音,这便是婢女不敢近前的理由。 “你要是再上前,我就不客气了!”慕容漠不理婢女的懦弱无知,里面明白的就不是在针对婢女喊叫,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慕容漠推开房门的时候,蓦然感到无力,只是一条不足手指粗的小白蛇。 他还真是佩服镇云魄怎么能怕蛇怕成这样,叫得像是有歹人要对她不利似的。 结果看来是虚惊一场罢了。 ‘你怎么就不是一只蛇妖,幻化成人形本姑娘就不这么害怕了。孽畜,欺负美人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些话说出来太没面子,镇云魄心里骂骂解气也就是了。 “还笑?快点过来把它弄走!”见到了慕容漠,镇云魄像是见到了救星。 完全没有上演“英雄救美”的经典戏码,慕容漠饶有兴致地立在小蛇的尾边等待镇云魄的“不客气”是什么! “它没毒,你怕它做什么?”慕容漠瞟了一眼满地皮裘上已立起半个身子的小白蛇,这是他们这片领域里鲜少出现的颜色。 原本有蛇也是没什么的,只是这颜色显然是太扎眼了。 这里的百姓对白色渴望又讨厌。讨厌是因为一载之中,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是在下雪的。 渴望就在于,春天雨水太少。他们只能靠着积攒出的雪水应对经年所需。 所以说,在这里。“瑞雪兆丰年”才是最淋漓尽致的写照。 “没毒?”镇云魄语调轻缓,一点也不像是在生气。 慕容漠点点头,长剑挑开在地上向小姑娘示威的小白蛇扔到房间外面,婢女顺势就收了它,与处理死物无异。 “你……”没有蛇了,镇云魄还怕什么。待慕容漠回身丢蛇出门的功夫她就下了床,抓起慕容漠的手臂就是一口。 慕容漠被咬疼了。费解地回头看着已回到床上一脸无辜的镇云魄。 “看我干什么?我也是无毒的!”镇云魄白了慕容漠一眼,翻身面朝里侧就躺下了。 慕容漠立时无可言,‘这丫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如此刁钻?’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撒野也不……”慕容漠哪里受过这样的恶气,她明明就是该对自己感恩戴德的人。凭什么救人的自己要低声下气的? “走便是了!无需多言!”镇云魄方才还在慕容漠眼前的穿上,转瞬就到了他背后的门口。 镇云魄时出了名的倔脾气,顺着她说两句万事好商量,呛着说? 管你是不是救命恩人!说她没良心也不买账! 慕容漠一惊,没想到原来这个小姑娘是有功夫在身的。待他反身去追的时候。人已经在这座小院里消失不见了。 “可看见方才那姑娘了?”出门就没见到人,天上又在此时下起了大雪。想着镇云魄衣着单薄,慕容漠抓过一个家仆就问。 “回主子!不曾见过什么姑娘,就是有什么一晃就从眼前飞过去了。”那家仆只是个看家护院的,武功也是平平。看得见影子就不错了。 “朝哪闪过去了?”慕容漠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有走眼的时候,想想也是,在小姑娘说起小龟中了咒术时,他就该警觉的! 朝着家仆所指的方向一跃起身追出去,怀里除了小龟,还多了一串用玖石之晶串成的手串。 玖石是夜呜谷独有的一种石头,和其他国家上好的碧玉一样珍贵。常人都道玖石大则好,其实玖石之晶才是最珍贵的。 玖石,性暖,供人取暖所用,会随着周边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热却不灼伤人。 慕容漠都没发觉自己为什么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送人,要不是这一事闹腾了一下,东西就送出去了。 越墙出院,现下是晌午过后,街上的人不是很多。 只见三丈开外的街边巷口,许多人都探头向里看,而且大有好奇又不敢上前的意味。 慕容漠猜着也不会是别人,三五步冲了过去。 众人见了是他,皆俯首顺眉,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让出地方让他上前。 慕容漠来至巷口,里面无声缠斗,只听那与小蛇相遇会害怕地躲进床角的人正威风凛凛、不惧严寒地与巨蛇对峙。 “到处都躲不开你们,想要什么?”凛冽的寒风灌进小巷,一条大虫盘踞在巷口一方堵住了里面镇云魄的去路。 可恨此处小巷两侧房檐各伸出几寸,上空堵得只剩下一条缝儿,不然凭这一条大虫子能奈她何? “野心不小,看你有没有能耐吃了我!”因为大蛇就盘踞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退无可退,镇云魄也看不见外面是何情景,手里捏着一枚“云魄”,震慑住大蛇,使它暂时不敢上前。 这条大虫子是奔着她手里的“携”来的,先不说“湘携”是旷古神物万年难得一见。 就说它是镇云魄能找到泷仙之的唯一物件这一点,她也绝对不能为了活命把它交出去。 ‘这蛇虽有邪气,但是还没完全显露出来。它既是奔着玉来的,能好到哪里去?咦,这蛇怎么看着眼熟?’开始还心说人家不是好东西,转眼细瞧。越看越觉得它在哪里出现过。 慕容漠一头,只见大蛇又摆了摆尾巴向前蹭了蹭,他提起钝剑就要上前。 “早说嘛。找孩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吓死我了。”镇云魄的声音止住了慕容漠上前的脚步。 镇云魄就觉得这条大蛇的白色鳞甲甚是扎眼,原来她是那条小蛇的母亲。她告诉镇云魄夜呜谷有一处要闹水灾了。所以,她才带着孩子从山上下来了。 “你家儿子方才还吓唬我来的,只要你不是来吃人的,我帮你找他就是了。”镇云魄向前进,白色大蛇向后退。 慕容漠和看热闹的百姓退向大街另一边,小巷里的一人一蛇也退了出来。 出巷之前,镇云魄落回到了地上。 手中的“云魄”向空中一抛。双手合十双眸一闭,低低念道,“慈母心,唤儿音。失儿心焦。顽童勿逃。” 念完,忽然睁开双眼仰头看向天上的“云魄”。 街心的“云魄”向她来时的反方向轻点了几下,镇云魄点点头。 偏过脸向身侧挡住一干人等的白蛇道,“你儿子调皮得很,得快点儿赶上去。去的晚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说着就一跃跳上大蛇矮下来让她上去的头顶,转盼之间看见慕容漠就在下面,镇云魄什么都没有说,哼了一声。大蛇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爬走了。 一人一蛇刚走,众百姓就议论纷纷。 有说镇云魄原本就是和白蛇一伙的;有的反驳说是不对,理由是镇云魄要是有目的地出现,她演着一出又有什么意义呢? 争论许久大家觉得还是后者说得有理,并且此话题因为几个老者转移到了一千年前,也曾有一个和这个小姑娘很是相似的女子在夜呜谷、溟露城出现过。 那女子来过后,夜呜谷原本的守护人陆氏一族就沉寂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她来以后,夜呜谷难得的有一年是四季如春、不缺水源的好年头。 后来大家都说,她是上天派来的雪精仙子,是具有法术,来给夜呜谷送福音的仙女。 人群中,慕容漠悄悄地消失。 冷风“嗖嗖”地刮着,站在大蛇头上的镇云魄却没有感觉到冷的滋味。 对于这件事,她也很奇怪。后来她发现,是泷仙之留下的“携”起了作用,只要把它挂在身上自己就不会觉得冷。 “你已这般大小,还不能化身成人吗?”镇云魄坐了下来,低头问着急于寻子的大白蛇。 白蛇摆了摆身子后,镇云魄又道,“我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找儿子。但是,你以后不能让后代祸害无辜的人。” 不是镇云魄心地善良到到处感化精怪,实在是俎玉一事让她有深受其害之感,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短短一日干了两次。 大蛇闻言,轻轻颔首,生怕把镇云魄摔下头来。 镇云魄观察这大白蛇许久,觉得她灵性、悟性都已足够化为人形的资本,只是不明白她怎么平白无故惹了一身“晦气”。(就是镇云魄先前看见的那一点点邪气。) “善本灵根、万物皆有灵性。修一世灵源,圆满在此,遂助其化身成人。”咒术完毕,悬浮在半空的“云魄”以“云”字一面落在大蛇的七寸之上。 大蛇扭动了一下身子,镇云魄速速从她身上跳下了地。 指尖掐算几下,回头对着在地上翻滚的大蛇说,“忍耐一下,蜕变若蜕皮一样,不痛则不真。你的宝贝儿子,听见你的声音,一定马上就来。” 慕容漠找人不难,大蛇爬过留下的痕迹比他两个手掌并在一起都宽。 追到城外,山边下面,正见到大蛇在地上翻滚,镇云魄就淡定地站在她身边说着什么。 慕容漠没有上前,而是躲进了树丛里,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子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直待地上翻滚的大蛇变成了一个曼妙妇人,慕容漠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心里的不忍上前去救镇云魄。 她们说了什么,慕容漠听的不甚清晰,只能凭借镇云魄扶起妇人的动作认为她们是认识的。 雪地上有一道小小的亮光移近她们,镇云魄放开那妇人躲得老远。 妇人“咯咯”地笑了,冲那亮光招招手,慕容漠就看见在他府里出现过的那条小白蛇顺着妇人的身子爬进了她的怀里。 镇云魄似乎又交给了妇人一个什么东西,物件太小了,慕容漠没看清楚。 接下来,妇人感激的跪在镇云魄面前。 二人在雪上席地而坐,妇人仿佛在给镇云魄讲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寒月的指引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是知道慕容漠躲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她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惧鬼敲门。 白蛇感念镇云魄助她成人,又给她和儿子活路,所以她也不忍心不把大事与镇云魄讲清楚。 镇云魄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听着白蛇以她的语言为自己讲述有关于夜呜谷的传说。 原来,所谓的“夜呜谷”,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幽谷。但是这里与世隔绝,自给自足。 在夜呜谷里有很多传说,其中有两个是镇云魄感兴趣的。 一个是上古的传说,相传他们夜呜谷里的溟露城世世代代都有一族人守护着上古神兽玄武的后人。 而另外一个让她感兴趣的就是和第一个传说有着莫大关系的传说,关于一千年之前的一名外族女子来到了这里。 听到与世隔绝的时候,镇云魄还为自己担心了好一阵子,怕自己就此被困在此处再也出不去了。虽然是一千年前,只要是还有别人到过这里,那自己就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白蛇告诉镇云魄夜呜谷中不是只有溟露城一座城池,在整个谷地中还分布着七座小城,那些城池只是不常与溟露城往来。 “那名女子后来去哪了?”这才是镇云魄最关心的事情,如果在为自己讲述传说的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她就不会这样问了。 正因为白蛇是妖,消息还可靠些。 “那时我还小,记不得了。”白蛇先是肯定地浇灭了镇云魄的希望,转盼见镇云魄失望的样子。 又道,“有的前辈说她被花娘子咬过。花娘子也是蛇,那毒名为花之零。连近千年修行的妖都惧之三分。那毒不会马上要人命,但是每月特定的时候都会让中毒之人受冰冻之苦。” “还有的前辈说,她中毒以后给人救走了,去了夜呜谷的边上与外来的邪仙大战过,结果谷缘绝了堤,给淹死了。”说完。白蛇隔着衣服抚了抚怀里的孩子,像是在哄他睡觉。 “谷缘真的绝堤过吗?”镇云魄觉得希望来了,那个女子就是她的希望。 “这个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谷也能绝堤,还是谷吗?”白蛇念叨着。 “那就是真的喽!谢谢你白蛇。领着儿子好好度日,那个东西要一直放在他身上。”白蛇点点头,飞身向别处去了。 白蛇才走,就有一声飞身落地踩得白雪“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镇云魄以为是慕容漠,正要质问他为什么监视自己,想不到竟是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你什么?人都弄丢了。还有心情坐在这儿听故事?不管那小子的死活了?”女子单手叉腰。丝毫没有温婉与大家闺秀该有的贤淑之气。正数落镇云魄。 “娘。”镇云魄讷讷地笑着,全不理人家还在骂她不务正业和话中的内容,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扑进对方怀里。 只是,镇云魄扑了个空。面前女子的实体忽散如烟,又在她背后相聚成形。 “我不是你娘,你有这么年轻的娘?”这女子正是寒月,她不悦地皱了皱眉,见镇云魄还敢点头,复道,“那小子现在岌岌可危,你确定自己要一直这样对着我傻笑?” “你怎么就不是我娘了?化成灰…呸呸呸,说什么呢!反正你就是我娘!”娘说了。人不可能相信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镇云魄已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看过许多遍了,不会有错的。 “泷仙之要死了!”寒月要不是看在镇云魄瞎耽误时间为她着急,才不会破例现身。 一句话惊醒了沉浸在喜悦中的镇云魄,在认真看向寒月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 耳边悠悠地飘着她的话。“他在这谷中最寒也是最暖的地方,冰火两重天,半死不活有他受的!” “娘,你太没诚意了,你这是着急让我救人么?什么地方能最暖又最寒啊?”镇云魄嘴里絮絮叨叨,埋怨寒月不直接告知地点。 但是,镇云魄见到她以后已经开始重新振奋。 现在起码她知道泷仙之还活着,确确实实地活着! “这丫头自己在那儿叨叨什么呢?该不是被那蛇妖施了什么咒术神志不清了吧?”远处的慕容漠只看见镇云魄一人在比比划划、又说又笑,完全看不见还有别人的存在。 镇云魄无奈地嘟起唇,她在夜呜谷人生地不熟的,看来还得有求于人,只是那个人呀! “哎,娘说得对!就不能乱吹牛皮,现在可好了。我怎么这个命啊!爹爹,你在哪儿啊!你看见女儿这样低声下气也不出来帮忙,你不心疼啊~~” 镇云魄手里握着“携”,直挺挺地向后面倒下去。 说实在的,她不愿意低声下气地去求慕容漠,谁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怎样? 望着满天阴云和飘飘洒洒下来的小雪花,落在脸上晶晶凉凉的,她得鼓足多大的勇气厚着脸皮回头去求慕容漠呀! 想着躺得舒服了再去吧,就冥思苦想着“娘”对她的提示,‘最寒冷,也是最温暖的地方?是哪里!哎呀!这不是折磨人么?哪有娘这么刁难人的?’ 慕容漠眼见着镇云魄成“大”字形倒在雪地上就不能保持冷静,坐视不理了,神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在意小姑娘的一举一动! 自己明明贵为一城之主,对于一个外来的可疑女子是应该多加防备的,自己现下这哪里还是防备?简直就是呵护备至。 “喂,活着么。”慕容漠一起一落就来至镇云魄的身边,他假意用脚尖踢了踢躺姿不雅的镇云魄的脚,死气沉沉地问。 镇云魄听见风中有人来了,本来还期待是娘回心转意打算给她明示想要蹦起来的,一听是慕容漠的声音立时泄了气。 镇云魄像一条死鱼似的,一动不动躺在那儿装死。 慕容漠得不到回应,俯身蹲在地上以手指去探镇云魄的鼻息,感应到呼吸尚存才舒了一口气。 转而缩回手指,心下疑惑,‘这丫头既是有呼吸的。为何冷热相冲,却看不见遇到寒气的白雾呢?’ 思及至此,又用手探向镇云魄的手腕,想要看看她是脉搏尚存? 不巧的是慕容漠在镇云魄的右边,他的手要接近镇云魄的手腕她能不防备吗? “你要干嘛?”镇云魄忽然坐起身正撞在慕容漠的胸前,二人都未有心理准备。 结果,镇云魄被慕容漠反弹一下,又躺在地上;慕容漠被镇云魄这么鲁莽的一惊,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哈哈……”被撞倒在地的慕容漠不怒反笑,而且笑得豪爽、豁达。 “你笑什么?”镇云魄抚着自己被撞得发疼的额头。筋着鼻子努着唇不高兴地怒视着正笑得酣畅淋漓的慕容漠。 “笑我自己英明一世。竟被你一个小丫头耍了两次。”慕容漠笑声渐渐止住。末了还以手背抹去眼角因笑而溢出眼眶的泪。 “谁耍你了?”镇云魄翻了慕容漠一眼,她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说堪比大丈夫的行事作风吧,至少也不会给她的爹娘和哥哥们丢脸。 平白无故地被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来。能甘心情愿地就认了吗? “你不是怕蛇么?”这是慕容漠最大的心结,手指那么细一条镇云魄呼天抢地的,需要两个大男人才能合抱那么粗的大蟒她就不怕? “怕啊!”镇云魄先是天经地义地回了一句,看慕容漠望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又补道,“刚刚那是一个蛇精不是纯蛇。” 慕容漠闻言给了镇云魄一个“这有什么区别”的眼神。 “当然不一样,我是伏妖的,有邪气的就不怕。”镇云魄戏谑了一下,心知自己的本事早晚是得在慕容漠面前展示出来的。 瞒得了一时也瞒不长久。何况这瞒与不瞒在镇云魄看来都是没必要的事。 “你会伏妖?”慕容漠站起身,顺势向镇云魄伸出手要拉她起身。上下打量了镇云魄一番,对于她的说辞不大肯定。 “不凡之女,会伏妖有什么稀奇?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与那獒后交谈?”镇云魄拍开慕容漠的手,自己一翻身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衣裙一点儿也没湿。 她眼睛乌溜溜地一转,‘既然我与千年之前那个到过这里的女子有相类之处,何不借着她的出身,办事也方便些。’ 见慕容漠依旧是一副不信的样子,镇云魄无奈,只得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展开双臂腾空起身。 对于镇云魄会飞,且能来去自如于空中,慕容漠已然有了心理准备,也恍然见到了长辈们说的雪精仙子。 只是镇云魄一身名贵的首饰让慕容漠再次心中生疑,哪家仙子是要如此盛装的么? “慕容漠,你是这溟露城的城主对么?”镇云魄信指掐算,而后胸有成竹地垂眸看向雪地上的慕容漠。 “是有如何,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慕容漠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淡然,半仰着头回问镇云魄。 镇云魄听出了慕容漠的言外之意,他的意思是在嘲笑自己这是小把戏。 “原来慕容城主是信不过小女子的本事,那好,且让我算算大家不知道的。”都言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便会有伤寿元。 镇云魄不怕,在她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估计,在她看来若真是不能泄露的“天机”又怎么会让她得知呢? 慕容漠眼角带笑,不过不是全然善意的笑,他颔首同意。 镇云魄闭目凝神,意念中洞悉、捕捉着可以利用的一切讯息。 良久,就在慕容漠觉得自己可以戳穿镇云魄的“谎言”时,她忽然张开眼睛,低头看向他。 “慕容城主,你怀中的哥哥变成这般实属活该。你还如珍似宝的待他?岂不是‘农夫与蛇’,养活了他好反咬你一口吗?”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先下手为强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慕容漠闻言,原本的笑意变成了惊恐。 他倒退了三步,不是因为害怕所以要逃跑,而是他要正正经经地看看自己捡回来的这名女子,想要看清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说什么。”许久,慕容漠才以不似疑问的口气反问镇云魄,仿佛知道镇云魄猜出无人知晓之事的现在,他已久没有意愿要怀疑什么。 “还问?”镇云魄这话显然是没有言尽的,她说了两个字就指尖一弹,“叮”的一下,慕容漠的胸前一声脆响。 “这……”慕容漠伸手想取出怀中的小龟时,正见它伸长了脖子、张着小嘴,要咬下去的地方就是慕容漠的脖子。 镇云魄的“云魄”没有损坏慕容漠的衣袍,就贴附在小龟的龟壳上,致使小龟的动作僵在当下动弹不得。 慕容漠还不可置信的时候,小龟已被飞身下来的镇云魄拿到手中。 将小龟掷于地上,只身挡住必然会冲上前去捡起它的慕容漠。 在慕容漠冲上来的一瞬,只觉左手食指指尖一疼,接着又是“叮”的一响,就听见地上有男子疼得轻哼的声音。 慕容漠看向地上小龟落地的一刹,镇云魄左臂一展收回地上的龟壳然后转身躲到了慕容漠的身后。 慕容漠眼见地上正起身儿不着一丝的男子就是他的兄长,且喜且惊地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抛给对面的哥哥。 “那个死丫头,你给我出来!别躲在我弟弟的身后,你破坏我兄弟之间的感情有什么目的?”男子理所当然地结果外袍蔽体,也不管弟弟穿着单薄的常服冷与不冷。 “是么?我别有用心?那你伸长了脖子要先下手为强又是怎么一回事?”镇云魄嗤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龟壳,心想着这是一件好东西。 “那是你施了妖法,与我何干?”对面的男子看上去不若慕容漠大。许是中了咒术时就这般年纪。 “哦?我施了妖法,那我怎么不干脆弄死你,还帮你变成这人模狗样的?”镇云魄倚靠在慕容漠的身上无比惬意。她就不怕耍嘴皮子,还偏偏遇上了一个爱耍嘴皮子的主儿。 “谁知道你有什么阴谋?”这话回的甚是有技巧。让镇云魄接下去不是,不接下去倒真显得她理亏在先似的。 可是,镇云魄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主儿。 若她没有本事在身也就算了,男子想用这话来与她拿腔作势,没门儿! 将龟壳托在“携”上,左手“哒哒哒”地在上面敲着。 “怎么,无话可说了?”男子以为镇云魄被他逼到死角。抬步欲向前走。 “陆溟城,千年之前,你为了一己私欲与凶离之圈中的妖兽结盟害死你弟弟陆殇城。如今你祸害遗千年,还要再来害慕容漠?”镇云魄的话让方抬起脚的男子将脚收了回去。 镇云魄没有想到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龟壳之下“携”对它上面这东西有了反应,正泛着莹莹的光。 她的话也都源于手指触及龟壳所得。 “妖言惑众。”男子不愧是镇云魄口中的残害手足之辈,转瞬之时就能平复心情不受镇云魄第一波言语刺激的攻势。 “你以为,你为何又被装进了这龟壳里?”这次叫做“陆溟城”的男子没能接的上来。 “名利就真的那么重要?竟让你两世为龟都执迷不悔?竟使你迷了心窍,不念弟弟以换血为前提助你脱离这牢笼?”镇云魄合着眸子。观之当时每一幕。 镇云魄欣喜自己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她娘”。 ‘不可能,那可是一千年!那时候…等一下,俎玉说我们全家都不是人,那娘她……’镇云魄在等陆溟城反驳。 许久过后。她还是没有等到。 “你没话说?慕容漠,咱们走吧!把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给他免得他又来加害你!”镇云魄巧劲儿倚了一下慕容漠,对方却没有反应。 “你究竟是什么人?当年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听到陆溟城说这个,镇云魄就晓得是自己大意了。 从慕容漠的身后走了出去,余光瞟见他面无表情,脸上已经开始蒙霜了,这是冻僵的前兆。 而陆溟城的右手食指上挂着一条手串,晃啊晃的像是在显摆着。 “这东西,千年之前就碍眼,想来死了也罢!我就不信只有他们这种资质的家伙才能是玄武的后人!”在陆溟城放肆不把镇云魄放在眼中的时候。 镇云魄负手将龟壳塞进慕容漠垂在身体一侧的手里。 “你这等资质也想跻身于神兽后人之列?”捏了一下慕容漠的手指要他不动声色,这招是镇云魄的想法,也不知慕容漠能否理解自己的用意。 慕容漠冰冷的手回暖了,他还是没有动一动,镇云魄这才扬了扬嘴角,他是明白的。 “陆大城主,你讲的那些我不感兴趣,请下车。”方才握着龟壳的时候,镇云魄在那零碎的片段中“耳闻目睹”了这一句。 “你连数都不会数,还在这儿和我纠缠什么呀?”镇云魄不待陆溟城多加思索又是一句。 “不好好主持大局还跟着我们,没有人可以依赖一辈子!”镇云魄再次提示,她希望陆溟城想得起“她娘”当年驾临这里时让陆溟城吃过亏,好使他知难而退。 陆溟城长大双眼看向她,在她周身扫视一边。 “湘携!你手里有湘携!湘携拿来,我便饶你一命。”陆溟城看上去有些痞气、不羁、少有脑筋的样子,她手已在身后,却被陆溟城猜个正着,没道理的! 镇云魄不言,‘他怎么知道我手里有携?’镇云魄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既没有在小龟时的他面前让“写”露过面,也不曾在任何时候拿出来显摆过。 “那名穿着‘天之嫁衣’的女子也没有告诉过你,她为何骂我不会数数?”陆溟城笑而得意,心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只是对当年之事知道的只言片语。 ‘天之嫁衣?好美的名字。’穿上它的该是天上的仙女吧? “天之嫁衣共分四件,凤冠名曰‘紫义金鸾’,上古能工巧匠耗时百年而成。” “落樱,相传是上古数名仙子以天蚕丝耗费三十载织就而成,如虫之羽翼般轻盈。” “第三件是一双绣鞋,据相传鞋面并无传奇,奇就奇在紫珊瑚环底,紫珍珠嵌于脚踝处。内里绵软如履云端,因而得名‘漫天’。” 陆溟城一件一顿,每一件都说的详细,说到后面镇云魄乐了。 “可不是不会数数,明明只有三件,四?在哪?”慕容漠捏了捏她的手,示意要她退后。 “第四件?就在你的手里,旷世灵玉‘湘携’!一对可以一分为二的美玉,每分隔一次就是万年,若它们再次聚首,持着这玉的男女定再也不会分开!”陆溟城一口咬定。 “是嘛?那要是两个男的呢?是不是也要喜结连理、早生贵子?”镇云魄最是受不了这种严肃的气氛,时不时地就得破坏一下对方好好的气场。 “你这口舌如簧的强辩劲儿倒是与那女子有异曲同工之处!若不是眼见知道她陨落与这夜呜谷,还真以为你是她的后人呢!”陆溟城不屑于镇云魄的讥讽。 “哪里比的上陆大城主?请了那么多人送精心呵护你的弟弟去阴都?”镇云魄见陆溟城的脸皮比自家的城墙还厚,甚是气闷,顺便替他善良的弟弟感到不值。 “废话少说,他天生就没有那个命,否则父亲为何会选我不选他?”有时候,执迷不悔是耗费千年也化解不了的。 “陆殇城的话你都不信,我的话你又怎么会入心?慕容漠,该走了。”镇云魄佯装回头与慕容漠说话,在陆溟城注意力放在慕容漠身上的时候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待他回过神来,挂在陆溟城手指上的手串已然落在了不似动过的镇云魄的手上。 “这次真的可以走了。”将手串套在慕容漠的手腕上龟壳却捏在自己手里,有些事、有些命数,是可以人为改变的。 镇云魄想试试看,看看母亲说的“人定胜天”是不是真的! 不管慕容漠是不是讶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她将龟壳放进怀里然后在陆溟城冲向他们之前扯住慕容漠的手臂飞身凌起到陆溟城触及不到的高度。 反向飞回溟露城,在不显眼的地方将慕容漠放下。 “慕容漠,我现在要去做些准备,陆溟城心胸狭窄,得让他无立足之地才行,否则哪里还有你的活路。”镇云魄凌驾在半空,嘱咐孩子一般俯视着慕容漠。 “做这么多,为什么?”慕容漠不明白镇云魄是哪里来的自信,她甚至不用自己选择要不要相信她,若独断专行者一样,没有回答自己就飞走了。 镇云魄在那些片段中了解到了陆溟城的手段,所以她得防患于未然。 当年,陆溟城的父亲有违祖训想以养子陆殇城“祭天”来保全自己的儿子,不想引来灭族之祸,一度差点儿倾覆了整个夜呜谷。 现在,她就演一次“雪精仙子”,祭出几枚云魄在自己的周身,引得漫天的雪花只围绕着自己飘洒。 飞在溟露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千年之祸将再起,祸根源于城池名。人心不足蛇吞象,知足常乐、安享太平。”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章 湘携之谜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流言一起,便似这满天的飞雪,挡也挡不住。 镇云魄收回一身华光,重新窝回放下慕容漠的小巷子里却寻不见人。 嘴角一扬,心叫还是自己聪明,早在慕容漠的身上埋下了点东西。 相隔十七条巷子的背街内,慕容漠正节节退让不与陆溟城正面冲突。 “臭小子,你相信那个死丫头的话一起来陷害哥哥,为何现在装起好人不敢出手?”陆溟城的气焰高涨。 镇云魄摇了摇头,‘娘说得对,人的心若是蒙了尘,是没有悔意和知足可言的。’ “在这之前,我没有相信过小姑娘的话。哥哥在埋怨我里通外人的时候,可曾对我有一丝的信任?”慕容漠问心无愧,他确实没有相信过镇云魄的话,所以现在他信了。 慕容漠的话让陆溟城顿时哑口无言,他的行为之幼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个慕容漠,一味的忍让能有什么好下场?陆溟城可不介意多死几个弟弟。’镇云魄心里着急也是无济于事。 陆溟城早在千年之前就该身死,不知何故却依旧假托龟形活到现在。 镇云魄仔细看着陆溟城,终于在他的背脊和胸前“找到了”数十处被飞羽伤过留下阴邪之气的痕迹。 “慕容漠,你离他远点!”镇云魄就此观察之实,便要对陆溟城下手了。 可方才还远离陆溟城的慕容漠听到镇云魄的喊话,竟飞身到陆溟城的身前以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对他不仁不义、不念手足之情的哥哥。 “愚人!”镇云魄破口一句,早料到慕容漠是这样一种人,她就不开口提醒了。 这次,果不出她的所料,陆溟城可不念及什么手足情深,伸手在慕容漠的背上就是重重的一掌。 凌空而下。直接踹在陆溟城的面门上,理由是她不会武功,这是最好的方法。带起慕容漠一飞冲天。 眼见慕容漠气息奄奄,镇云魄为了唤醒他的意识便问。“你说,在这夜呜谷中,最寒冷也是最温暖的,是什么地方?” 慕容漠噙着嘴角的一抹惨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是人心,至寒之处。温暖之所。” 闻言,镇云魄被震撼住了,她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什么“答案”。 不想竟真的得到了,‘是啊!世界上哪里有这种地方?这地方只能是。人的心!’ “慕容漠,你别睡!我还有事求你呢!”镇云魄心叫糟糕,她不会行医救人,现下慕容漠这般光景,自己该如何是好? 抱着慕容漠手臂有些吃力。对于镇云魄来说,他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也是因为这样,怀里的龟壳硌得她疼了一下。 “死…不了,有什么事,你…说……”慕容漠其实并不那么难过。他敢站在陆溟城的前面就已经防备他会对自己不利了。 他只是要试试镇云魄,看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先把你治好再说,你府中可有镇邪驱魔之物?”镇云魄恐怕自己没对陆溟城造成多大的阻碍,怕他很快还会找来夺她的“携”。 “镇邪之物?方才哥哥不是说你有湘携么?”慕容漠淡淡地吐出一句,顿感身体向下坠,因为镇云魄放开了他的手臂。 调整姿态,慕容漠落在距自己不是很远的酒楼顶上。 “慕容漠,你要明白一点。敢利用本姑娘同情心的人,就此以后就不是我的朋友了!”镇云魄的脸上,关切的神情不见了。 ‘娘说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镇云魄时瞧准了那高楼才松手的,她与娘一样,最讨厌被欺骗。 “你不是说,我家还有什么镇邪之物吗?就是湘携!现在她们就在你手上,你怎么还敢恶人先告状?”慕容漠嘴角带笑反问镇云魄。 望着皱着眉头看他的镇云魄,慕容漠心中揣度,‘湘携已经有几千年不曾出现过了,如今与她一同现世,不知是幸事,还是又一场浩劫的前兆?’ 镇云魄手中握着“携”,‘旷世灵玉,怎么就成了他家的?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大骗子?’ “上古有四大神兽,玄武、青龙、白虎、朱雀。自四神兽身形陨灭以后,便分别化身为以它们为图腾,受它们庇护的神族。”慕容漠也不气恼,双手压在脑下躺在了房顶上。 “四族与人皇各掌一位与五行之一来抵御千万年的凶兽侵袭。所谓神族,自是有神兽之血而得优化的长生不死一族。”听不到镇云魄的答音,慕容漠继续道。 “但近五千年前,有一名叫做宁息的仙子爱上了人皇。人皇对其无动于衷,她却由爱生恨,恨人皇冷漠。”瞄见镇云魄立在空中,虽不似全神贯注地听,倒也是真的留心了。 “宁息仙子从神界偷得神界与人皇达成协议时,立下盟约各持一半的信物,就是传说中能让有缘人永不分离的湘携中的一半,湘。”说到这儿,再抬头看的时候正与镇云魄的目光对上。 镇云魄别开脸不看他,但是慕容漠知道镇云魄被他的传说吸引了。 “宁息知道神界神圣自会查明‘湘’在她手中,索性将‘湘’掷出人神两界,投入凶兽出没的中心。”慕容漠讲到这里声音小了些,不知道是因为风雪还是他有意而为之。 见镇云魄因为听不清,低下来些,“湘携是上古时候神物,可追溯到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湘携有两仪之象,携一直佩戴于人皇身上日夜相伴。” 慕容漠的声色没有变化,就是声音一点点的降低,“凡是神兽后裔火人皇转世,都会无缘由受湘之吸引,而湘是会幻化的。” 镇云魄渐渐地与慕容漠只有一人多远的距离,“宁息就是发现并利用了这一点,碰过湘的人身上会有它的气息两百年不失。再度去见人皇时。她已变换了模样。” 慕容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镇云魄已经落在了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然后呢?人皇与她成亲了?”她只顾着听故事。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她是这么以为的,却不知道凶兽们借着湘划破的‘界之缺’大批涌入。无论她怎么恨人皇。怎么没有助力,在凶兽偷袭人皇时,她还是为人皇挡下一击。” 整个故事,慕容漠对人皇的情愫都是颇为不屑的。 “你的意思是说,人皇糊涂得以为宁息仙子就是由湘幻化而成的。而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宁息仙子?人间以讹传讹的事情多得是,你凭什么肯定‘传说’到了现在就一定是真的?” 镇云魄从小就听母亲讲故事,自不会像一般小姑娘那样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如果方才我讲的。你都听真切了,那就不算是‘误传’。”慕容漠猛地起身,拉住了镇云魄的手臂,扯下悬挂在半空的酒旗将她的脚裹好。 “什么意思?你捆我做什么?”镇云魄倒是没有害怕。她感觉到慕容漠对自己没有恶意。 “我是整个浩劫没有失去记忆的当局者。”察觉到自己的脚暖和多了,镇云魄便配合他裹。并且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你?”镇云魄有些不可置信,‘他这么愚的人,还真是玄武的后人?若是如此,为何还会受陆溟城的骗也不知道?’ “对。就是我。”慕容漠之所以没有从镇云魄身上取回龟壳,也不是没有内因的,只要东西还在她身上,慕容漠就能迅速地找回自己隐藏在脑海深处不被封印的记忆。 “就是仰仗着这点,你才这般嚣张?既然你目睹了宁息盗取湘。为何不制止她?还让湘划出缺口放凶兽闯入?你不是神族后裔么?捍卫三界太平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镇云魄不客气地指出慕容漠话中的“漏洞百出”,本来故事听得好好的,这样的结尾让她觉得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别讲得像是我一个人毁了安乐祥和似的,我也是受害者。那次正是由我北溟一族镇守着湘,谁愿意把那求之不得的‘奇葩’弄丢?” 讲到这里,慕容漠好像甚是气恼,接着又道。 “你哪里知道错失了与湘这次相守千年的机会要等到下次就是整整九千年,凭什么那么愚钝连真假都分辨不清的人每万年能拥有湘六千年?” “我族人失宝有过,人皇犯下的却是罪。不是他平白无故地惹上宁息,怎会让湘遗失千年终不得回?假若不是凶兽不惜一切鱼贯而入,我早就率族人前往‘混沌之地’将湘寻回了。” 慕容漠恨人皇入骨,镇云魄却听得糊里糊涂的,怎么看这么觉得像是爹爹妒忌别的男子多看娘亲。还有,就是和爹爹舍不得跟娘亲分开时差不多。 “你们五个不是可以结界么?为什么,你们不合五人之力将‘界之缺’抵合?”镇云魄又不是傻子,他才说过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人皇的能力是很强大的。 “我们一直有湘辅佐支撑,疏于留意薄弱之处。浩劫只是顷刻间的事,秋风扫落叶一般让人猝不及防。幸而其他诸处皆有庇护不至于万物俱损,凶兽一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自己的过失!’镇云魄无意识地嘟了嘟唇。 “五千年了,我拼尽全力让自己蓄积力量以求重回原点。不知道凶兽有没有再潜入祥光之中作怪。”慕容漠这话只是感怀时光荏苒,不为人不觉沧海桑田之意罢了。 镇云魄却来了兴致,她就看不了有人闲着,既然是有本事的,哪还真得一路带上,就算是帮自己点儿帮也是好的。 “你担心的事,已经在我的家乡还有我失散朋友的故国发生了。之前,我见过的多是‘凶离之圈’中的小角色。最近,似乎真的是有大事将要发生。”镇云魄看着慕容漠说。 望着依旧不见开晴的天际,镇云魄有些心焦了,这种焦躁就如知道了答案,但任然不知道泷仙之的去向一样……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夜呜的末世?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夜里不愿出门,但每每却总是夜里有事。 “镇姑娘,你的好友长什么样?”慕容漠夜中视物眼力尚佳,不明白急着找人的镇云魄在城外比比划划做些什么。 “好友?”镇云魄他们坐在房顶原是见不到晴天的,可不知怎的暮色时分天阙忽暗,继而乍明。 镇云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随即站起身,琢磨着还是卜算一下比较稳妥。 “你不是说与好友失散?”慕容漠对于镇云魄的“朋友失散”之说倒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怀疑归不怀疑,觉之奇怪总还是为人数年来的弊病之处。 “哦!别吵。”镇云魄仔细观望着幽深的苍穹之上那稀稀疏疏的星点,琢磨半天也不明白她们想对自己说什么。 仰面看了半天,头都有点晕了,向后一个趔趄,正巧慕容漠上前扶住。 “慕容漠,既然你记得上古的事。你知不知道花之零这种毒?”镇云魄找不出自己想要的情报,边低些头、边回看慕容漠的脸。 镇云魄只是无心之言,慕容漠却心痛了一下似的抚住了胸口。 “你…怎么了?”镇云魄惊了一下,不禁怀疑自己现在说话都能伤人了吗? “你长得很像一个女子,她叫莫弱痕。千年之前,当我还是陆殇城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不经意地出现在夜呜谷。”慕容漠面带感伤。 “莫弱痕、莫弱痕。”镇云魄嘴中淡淡地念叨着这个女子的名字。 “对,莫弱痕。”此时的慕容漠脸上忽然现出了长辈疼爱小辈的宠溺之光,他愈发温和地看着镇云魄,越看越觉得相像。 “像?几分像?”镇云魄的晶亮眸子中忽然闪现出喜色,大家都说她样子是取了爹娘的优点长的,只有眼睛下面的小鼻梁像了爹。 “只有鼻子不像她,这双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听了镇云魄的话。慕容漠认真地审视过她,然后很认真地道。 镇云魄闻言一喜,大家都这么说。说她的眼睛尤其像娘,连那调皮劲儿都是如出一辙的。 “那么。那么莫弱痕后来怎么样了?”镇云魄觉得那就是她娘。 “她将你怀里的东西编成一条链子系在我手上,后来她给花娘子咬伤了,毒还没解。谷缘就崩塌了,我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不见了,我却还在这里。” 慕容漠似是完全记起了令他伤心的一切,而且那名女子似乎从来没对他许诺过什么。最起码,这是镇云魄的感觉。 “谷缘崩塌了?”再次喃喃到这件事时,镇云魄忽然激灵了一下,“对!就是这件事!慕容漠快走。也许到了那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说星星怎么少得只剩下七颗了?每颗星的位置都那么眼熟,斗、牛、女、虚、危、室、壁,七星齐聚于苍穹,这是玄武之象,一定要有大事发生。得快一点!’ 镇云魄昔日在渊国。对上古之事也是有所见闻的,她自小就喜欢这些,没有缘故的。 “去哪?”慕容漠此刻也得腾空之能,无需仰仗镇云魄的御空之术。 “记忆不是白找回来的,我有不好的感觉。谷缘那里好像要出大事了!还有,你说的莫弱痕,很有可能…是我娘。”本来是很严肃的事,镇云魄讲到最后却对慕容漠吐了吐舌头。 “你娘?”慕容漠当下就被镇云魄的话给惊着了。 “嗯,因为凶兽,我和家人失散了。所以,才流落到这里。”镇云魄现在完全不怕慕容漠是坏人了,因为她有预感,他们,很快就要分别了。 原来,镇云魄以为白蛇常是卧而前行,所以她说谷地很大,能大到哪里去? “夜呜谷到底有多大?”现在她相信了,镇云魄回头问同样凌空飞行的慕容漠。 “夜呜谷究竟多大,没有一个族人能说清楚。相传夜呜之所以被称之为谷,是因为它虽然幅员辽阔地势却是中间低边缘高耸,形‘谷’之势。”慕容漠有手串在腕上尚且觉得冷。 凝望着面前小姑娘的背影,她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冷,‘难道是因为湘携的缘故?’ “那溟露城呢?它的一切可有记载?”镇云魄心中纳闷,‘这一族人怎么这么糊涂,自己的国土有多大都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此地不行战争的缘由?’ “溟露城倒是有记载,它的大小不足谷的万分之一。正如夜空中的一点繁星,古之典籍上记载,它位于夜呜谷的中央偏右上方。”慕容漠如实回答。 ‘这丫头还真是有些本事,否则,她怎么会目的如此明确的想着一个方向飞,不曾偏离分毫?’隐隐地,慕容漠也感觉到他们在接近什么危险。 “那么,整座城池成玄色,是喜爱还是信奉?”镇云魄非得越来越慢,不是她体力不支,而是她的眼前有一幅恢宏的景象半真半假地挡住她的视线。 “都不是。那是很久之前就传下来的的规矩,主城以玄色,不可更改。”慕容漠浅浅地回答,心中却在思虑有一番事情,‘玄色是玄武的本色,这丫头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那其他几座城池成苍色又是为何?”镇云魄只是大略看见了星星点点的颜色,就像慕容漠讲的那般似星宿苍茫不可近观。 “为何无故探听夜呜的情况?”慕容漠虽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城主,但是保护族人是他本能的意识。 渐渐地,镇云魄眼前的景象愈来愈清晰,也越来越不能向前行,因为她因此不能视物。 “怎么了?”到了最后,慕容漠察觉到镇云魄的不对劲,上前来迎,正好接住她。 “我…我的眼前被东西蒙住了,根本看不见路。”镇云魄蹙了蹙眉,他们二人只能暂时落在地上。 “没有什么东西?”慕容漠将镇云魄扶稳,与她面对面。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 “不!我看见有一大片低地被白雪覆盖,它的周围都是水。很可怕。”镇云魄顿了顿。 “皑皑之中有八点醒目,一点中央偏右上方。七点星罗棋布于玄色周围或近或远的地方,皆是苍色。”说到这里,镇云魄扶在慕容漠手臂上的柔荑突然加了劲。 “镇云魄……不知何由,汪洋狂卷猛然绝堤大水奔流而下。洪水一瞬而至,有如猛兽扑食,谷中百姓无一幸免。可有异处?”慕容漠似是无奈,接着镇云魄的话讲了下来。 镇云魄先是点点头。不到转瞬的时间又摇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与不是?”慕容漠心觉镇云魄好笑,是个调皮得紧的丫头。 “你说的那些是很早以前传下来的预知,你是不是听了白蛇说什么,所以遐想太多?”慕容漠是经历过一次浩劫的人。对于镇云魄的担忧他很是感谢,但是他断断不会杞人忧天。 “反正我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镇云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觉得那场景实在是让人有些惊心。 嘴里嘟囔了一句,眼前也慢慢恢复了常日可视物的常态。 只是在最后。他看见有人落入大水之中,那身形有些像慕容漠。放下揉眼睛的手,她本能地看了看慕容漠,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这些。 “走吧!照着你的说法,还得加快脚步才行。”镇云魄后退了一步。躲开慕容漠的搀扶,她娘说了“男女不能离得太近”。 其实姒寒雨想说的是“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考虑这样讲出来,女儿就会问她那话是什么意思。解释不好就会改变自己的初衷,所以慈爱的母亲善意的将这句话改成了“男女不能离得太近”。 慕容漠当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笑了笑,‘小姑娘这点倒是和莫弱痕不太一样,弱痕是个不拘小节的姑娘。’ 天黑又明,二人在高空依稀之间已经可以看见巍峨如大山的谷缘了。 镇云魄严肃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丝喜色,因为她手中的玉在闪动,很轻微的闪光。 她觉得那是“携”和泷仙之之间的感应,所以她很高兴。 “你笑什么?”慕容漠这话方问出口,刚刚还难得的晴空万里就变成了阴“云”满天。 镇云魄闷哼了一下,有些丧气。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些“阴云”来势凶猛地扑奔他们而来,迫使他们不得不降下高度落在地上。 镇云魄先发制人弹出十几枚“云魄”在她和慕容漠的周身。 “这样就行了吗?”慕容漠见镇云魄娴熟的动作,就晓得她之前对自己说的“不凡之女”一事不单纯是她自己胡诌出来的。 “行……什么呀?以前你们五个才能做到的事,你指望我一个小姑娘能行?”镇云魄白了慕容漠一眼,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更谈不上害怕。 “那你这样做……”慕容漠边说边看镇云魄双手比划结界生成。 “不能抗击还不许保命么?”显然,镇云魄说这话时不会不瞪慕容漠这个大男人。 ‘看来这一次不是倾巢之击,哎!是不是的,扯上凶离之窟就没有我的好果子吃!娘,怎么办呢?白呀!请赐予妹妹力量吧!’结界结束,镇云魄双手合十虔诚地对天祈祷。 虽然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娘和白都不知道,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会在此寻到出路。 果然,在她心里念叨到白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四只小白球。 “对呀!可以请外援!就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镇云魄小声嘀咕着,又取出一枚“云魄”,“云”字一面对着自己的唇,向铜钱中间的小孔轻轻一吹。 一声响彻天际的尖细的声音就冲破结界直达镇云魄的目的地。 黑压压的一片,许多狰狞的凶兽齐聚镇云魄的慕容漠的身边,兴是有镇云魄的结界做掩护,才是那些仗着自己庞然大物就不可一世的家伙们不能近前。 “慕容漠。”镇云魄忽然有些惴惴不安,她不敢掉以轻心,唤了慕容漠一声。 “嗯?”慕容漠也将自己的钝剑插入土中,轻应了一声。 “身为一个男人兼一名神族后裔,你拥有高贵的血统,能不能出点力,别光指望我一个女子撑着这片天?娘说了,天塌下来有个子大的顶着,你比我矮吗?” 镇云魄感觉有些泄气,她怎么在什么地方都是这种命?娘说女儿家就是该被人保护的,为什么她不是?她是男的吗? 结界被巨大的凶兽利爪抓出了一道裂痕,镇云魄气恼地说了一声,“别给脸不要脸!你当姐姐我是好欺负的?” 说着,就拈出一枚铜钱压伏在右手衣袖之上屏息与“携”沟通。 再次弹出这枚铜钱,一击即中那只嚣张地敢在她太岁头上动土的凶兽。 凶兽来不及惨叫就灰飞烟灭,可是使用过这力量的镇云魄却忽然脱了力似的向后倾倒。 结界因此失去了掌控,先是扩大一下,紧接着就缩小,而后便不见了。 ‘原来,臭小子当时是这样的感觉。’犹记得泷仙之被自己硬逼着去挡敌人时候的情景,现在自己亲身体验了一下,才真的明白了泷仙之以一介凡人的心做到那般需要多大的魄力。 镇云魄无力地想要合上眼睛,可是身边还有“无能”的慕容漠,她气慕容漠且无法似的想要死撑一会儿。 “累了就睡吧,你请的‘援军’就快到了。”慕容漠一手扶住镇云魄,一手握住自己深深插在冰雪中的剑柄,低声地劝镇云魄。 “说什么傻话,咱们还需一夜功夫……你,咱们知道……”说完的力气都没有,在她意识不清之前,似乎看见了慕容漠放下自己。 只手一伸,自己怀中的小龟壳就应了他的召唤飞进他的手掌心。 ‘他,要干什么?不,不行……’想要阻止的什么发生的心情只是徒然。 渐渐地,曙光的美好她已看不见了,全身都很放松,一点点地“睡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渊潭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ps: 谢谢好朋友们的支持。 有些距离只有时间能跨越,这是母亲常说的话之一,至今镇云魄还是没有明白。 她没找到泷仙之,没看见夜呜谷最后发生了什么。 唯一的感觉,好像就是慕容漠从她身上拿走龟壳后几声稚嫩的犬吠和周身大水的围绕。 那就是夜呜谷的末世吗? 那就是慕容漠的结局么? 那就是她想要改变慕容漠再次殒命于大水之中,逆天之行后的天命难违嘛? ‘龟壳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上,慕容漠似乎比我更明白我那么做是在干什么?为了什么。呵呵,镇云魄,你遇见泷仙之以后管的闲事越来越多了,也愈来愈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镇云魄闻到了淡淡的水香,闻到了淡淡的荷花香气。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也是她每每望之生叹的花。 镇云魄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是觉得睁不开眼睛,但是那并不妨碍她活跃的思维快速的运转。 清澈见底的一汪潭水收集着自上游那眼清泉涌下来的涓涓细流,水声潺潺听起来仿若春之初。 可明眼人收于视线中的却已入秋两分,微风轻拂过潭面与潭上点水的蜻蜓一同掠过。 “潭清疑水浅,荷动知鱼散。”睁开眼睛,镇云魄既惊奇于眼前景色的混乱,又失望于此处似乎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处景致。 欣赏着面前潭水的清新、潭上荷叶摇动与周围满树金黄,分不清是盛夏还是金秋。 身后,四只不是普通大的白色獒犬,镇云魄从睁开那双秋水之眸以后就一直倚着獒们坐在潭边的草地上。 情不经心地念出母亲教过她的诗词,心下无喜也无悲。 远处山上,一名白衣老者和一名二十几岁模样身形十分矫健的男子正被一个身着青花瓷蓝的男人引向清潭。 “这潭是祖上传下来的,外人及女子是不被允许进入的。我家世世代代因仰仗山庄的保护才做得安生买卖,想观清潭自是……” 青花瓷男子不愿意自家“宝地”外露的心情已从这滔滔不绝中展露了三分,威严不扬自显的白衣青年伸出手臂指向清潭边的动作迅速僵化了他的舌头。 “沈老板。我与义父前来这里,不过是我作为一个儿子想以买卖的办法为父亲买些他老人家寻常独用的水。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本来男子是不预备开口的,他惯于习武、身材又高大,不开口已是摄人胆气了。 可是,他们虎啸镇上除了锐归山庄就没有人敢以白色入衣物之色。 ‘今日我与义父才来渊潭,便有一女子与几犬坐于这潭边,会不会太巧了?’他人虽是从小在山庄习武长大,不常与文章“相遇”。 但是谁也不是傻子,他的脑力完全不与“鲁莽”等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渊潭怎么可以随便让人进入?还是个女子!”姓沈的男子何尝不是大惑不解,锐归山庄的少庄主素来不喜言谈。这是谁知道的事情。 虽然谁都知道轩辕锦不是随便降罪于人的。但是不怒自威的气质注定了姓沈的男子不自觉的小心谨慎自己的言行。‘今儿的事太奇怪了!’ 男子心中害怕,几百年来也没有族人敢擅闯禁地或是放人进来,就更不用说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一个女子。 “回老板。有咱们千百年的祖训在谁敢那?天地良心,小的天不亮还亲自来巡视过一回。这等大事,小的怎么敢怠慢?”家奴讲到一半冲年纪尚轻的老板比了个手势让他低下身来。 男子照做,家奴覆在他们老板的耳边道,“莫不是潭中仙出来修法?您想呀!咱们府上前来取水都是有日子规矩的,其他时日皆无人来。”家奴顿了一下。 “许是咱们老祖宗与这仙女有什么约定,不然怎么这么多年来水一直不流不腐?您说是与不是?”男子本以为家奴是有什么可靠消息,没想到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神鬼论”。 “是你个头!”手中的金架水蓝玉珠算盘不轻地在家奴的头上敲了一下,“疼吗?”姓沈的男子假装殷切地向正捂着头忍痛不敢叫出声的家奴。 “疼……”家奴抱着头。诚实地回答了主子的问题。 “那就别做白日梦了!我倒是要看看青天白日的,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野丫头敢明目张胆地冒充山庄的人,来我家禁地捣乱。” 沈姓男子虽年纪不足三十岁,但是承袭到家族的精明,他怎么会悟不出轩辕锦在“气”什么。赶紧借着家奴打岔的机会把自己与这件意外发生的事撇清关系。 本来他对这父子二人就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平白冒出这么个“乱子”来,让他手心直冒冷汗。 祖训中自然是有讲过“誓死捍卫渊潭重地”这一条,但是自己要是得罪了锐归山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锐归山庄是虎啸镇的重要关卡,小镇千百年来得以太平也全多亏了锐归山庄。 此次少庄主为其义父买水,而且他们很有诚意没带任何手下,这样的礼让已算是仁至义尽她原没有立场拒绝,因渊潭就在山庄脚下多年来山庄未动其分毫杂念。 山上这边还在“争”着,潭边镇云魄也坐乏了双臂揽着几只显然已经成年的獒犬。 “你们几个怎么跟来了?这里已经不是夜呜谷了对不对?”镇云魄站起身,掐指算着。 耳畔忽然响起寒月的教训声,“臭丫头,泷仙之的死活你是不管了是不是?” “娘!”镇云魄小声惊呼,忘了自己是要卜算一事。 来回张望,隐约看见潭对面似乎在清泉泉眼上方有寒月的身影。 “谁是你娘?我说过,我不是!”泉眼一方,虚影微薄,正如她的声音一样,不是人人都听得到的。 “您也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他在哪?谁说我不急了?”镇云魄抚了抚四只獒犬其中一只的头。示意它们不要动,要在原地等自己。 紧接着便腾身而起,恰似凌波仙子在潭面之上翩然掠过进而飞升上泉眼方向。 被打的很疼的家奴眼见地看见了这一幕,“老板快看!” 山上的其余三人闻言一同看向家奴所指方向,果真那着了白衣的女子飘逸地飞向泉眼的方向,似是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旋即转身又飞回潭边她的獒犬身畔。 轩辕锦想要问过义父的意思以后再做行动,那知老人已经不在自己眼前,转瞬的功夫,几个腾跃追上已至潭边的义父。 “展秀……”望着镇云魄的背影,老庄主喃喃地叫出一个名字。 ‘展秀?’镇云魄闻言回首。制止身边的獒犬们冲着两个不速之客发出戒备的低哼声。 心中念着老人的两个字。又回头看了一下潭中的莲花和美景。‘这老人家是头一次看见这么美的景致想作诗?就两个字?潭静莲姿共展秀,不就挺好的嘛?’ “你是……”后面追过来的沈姓男子刚要开口质问镇云魄,轩辕锦就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讲下去的话。 他义父一世威严,从来没这般出神地看过一个女子。‘展秀?那不是义父已故女儿的名字么?这女子?背影倒是很像。只是这容貌,美上百倍不止吧?’ “义父,您认错了。镇姑娘不过十五六岁……”轩辕锦望着用背影对着他们,无视气氛有多紧张,想来她可能只是功夫了得,并不相信她是什么仙子。 “带她回山庄。”老庄主不理义子的解释,他就是觉得镇云魄是他死去的女儿假托他人之身回来见他了。 “义父!”义父如此一反常态,轩辕锦心中很是不安,生平第一次出言阻止。 “这是命令。”这样的语调和口吻。足有十年不曾在义父口中听到了。 “是!”看情形他是阻止不了了,应下这一声时,轩辕锦的目光正好回头看向他们的镇云魄对上。他心中一紧,‘这个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不去!”镇云魄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和别人走? 方才她“娘”明明就是故意戏弄她,她追到泉眼哪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你看我也没用,就是不去!”镇云魄才不怕男人跟自己大小眼呢!她又不是没被紫哥哥瞪过,长得“可怕”又不是人家的错,是他爹娘太不负责任了。 轩辕锦想要上前的脚步被齐齐拦在镇云魄身前的四只獒犬齐心的龇牙威慑了一下。 他心下一笑,不禁兴起了好奇心,‘还真没见过有东西敢对我示威的,有趣。’ 从小到大,不论是人还是牲畜、野物,见了他无一不是马上躲开或立刻逃跑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像这一人四犬一样敢无视他的存在的。 “义父且先回去,此事交给儿子来办吧!”轩辕锦对于镇云魄不给面子的回答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情,反而先对老庄主表明了自己必办成此事的决心。 “务必礼让,不许硬来。”老人交代了一句转身就走了,他这个儿子,有把握开口的事,从来就没有失误过的。 “沈老板可是不放心在下在此多逗留一刻?”转盼看向沈姓男子,轩辕锦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下逐客令了。 “少庄主自便。”沈姓男子见轩辕锦不再提之前欺骗一事,赶紧领了家奴退出渊潭禁地。 “你们,过来!这么凶悍的男子也往上冲,不怕他宰了你们吃肉么?”镇云魄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其实她是本能的感应轩辕锦有可能拿身边的四个“小东西”来“说服”自己。 轩辕锦一阵诧异,‘这女子还真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不成?她怎么知道?’ “公子,我不愿意干的事,没人强迫得了,你还是回去吧!”镇云魄瞧见了轩辕锦眼光中的变化,竟有些窃喜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瞎猫碰见了死耗子”。 “是么?”转眼之间,轩辕锦来到镇云魄的身后单手掐住镇云魄的脖子。 “你义父的话,你忘了么?”镇云魄感觉到颈间的压迫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她没防备轩辕锦会来这招,獒犬们也因为他的动作不敢上前,怕镇云魄有损伤。 “听见了,只是,你见我答应他了么?”轩辕锦打从见到镇云魄的目光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个胆小怯懦的寻常女子,所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这不孝之子!”镇云魄气恼极了,何着自己这次还遇见一个无赖。 “去,还是不去?”轩辕锦再次问起了义父交代的事。 镇云魄闷哼一声,放开了想要扒开掐在自己脖子上那只大手的手。 她,她是她爹娘的女儿、是哥哥们的妹妹、是小叔叔唯一的侄女、是师公最疼爱的小丫头! 她会受欺负?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三章 对抗落青峰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咬了咬牙,她的本事还从来没在人的身上尝试过呢! “这位公子,你的手随便掐在一个小女子的脖子上,可是有违道义的。”镇云魄轻轻地道了一句,一枚铜钱已经捏在手里了。 “那又怎样?”轩辕锦就不怕这小妮子说难听的话,要是她不开口他倒反之称奇了。 “欺负女子的男子是会遭报应的!”镇云魄迅速地将“魄”字一面按在轩辕锦的手背上,轩辕锦只觉自己浑身震荡一下就不得不松开了手。 脱了身的镇云魄带着四只獒犬向后退了一大段,直至她感觉到轩辕锦的反应有些和自己预想中的反应不太一样,才又走回去一看究竟。 ‘奇怪,为什么云魄没有落地?’按照常理来说,她的动作之后,“云魄”是应该落地,被她暗算的人也该是在一瞬以后就可以清醒了。 可是在她返回去看轩辕锦的时候,他竟然倒在地上,手背上还有“云魄”刚刚脱落后留下的“魄”字印记。 “你…施的什么妖法?”轩辕锦艰难地开口讲出一句话,他没有料到看起来虚张声势的小姑娘会有如此了得的能耐。 “妖法?你说谁是妖精?”镇云魄不可置信地瞪了轩辕锦一眼,心中暗骂道,‘有我这么漂亮的妖精吗?’ “不然,这些,你怎么解释?”轩辕锦此时才觉得舒服一些,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有意难为人的问镇云魄。 “谁让你乱掐人家脖子了?我事先警告过你了,做有违道义的事,是要受到报应的。”镇云魄晓得这一次却是伤的人家不轻,嘴里嘟嘟囔囔还是没服气。 “难不成,你真的让我相信你是仙子下凡?”轩辕锦开始愈发的好奇眼前这女子的出处了,便挑衅地问。 “切,无所谓的事。你信不信和我有什么关系?”瞧见轩辕锦有力气说话,想来也无大事了。说完话就要带着獒犬们去别处转转。 湛蓝的天在她转身欲离去的一瞬阴暗了下来,镇云魄脚步停顿,立在当下,合眸静静感知着这异象的动机。 只是呼吸一次的功夫,镇云魄猛地睁开眼跑向轩辕锦。 “不论一会发生什么事,尽管闭好你的眼睛,就躺在这儿。听懂了么?”说完,不及轩辕锦应答,就抛出几枚“云魄”在轩辕锦周身的草地上结界。 ‘大敌将至么?何故如此紧张?’轩辕锦可不是那种会听话的男子,不过一阵邪风吹来的时候。确实让他暂时的睁不开眼。 说来奇怪。轩辕锦对于这般奇异的变化没有丝毫抵触。反而是更兴奋了。 没有听镇云魄的话闭好自己的眼睛,相反的,他大睁着眼睛静观镇云魄仰天迎风的飒飒之姿。 只一会儿的时候,空中就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小家伙。多日不见,可是安好?”男子的话充满了讪讪夹杂挑衅的意味。 “谁是小家伙!多少次了,你只躲在云雾里连个面都不敢露,是不是老的就快死了!”镇云魄是谁的女儿,她能吃亏吗? 不知何故,每次见到这个“云里雾里”的家伙,她就会忘记自己对于人家来说是很弱小的,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骂回去。 “呦,那个硬骨头的小子不在。你也敢这么大声!怎么,他不要你了?”镇云魄的话并没有让对方感觉到一丝不快,相反的,对方完全不在乎似的继续挑战她的耐性。 “喂!你还真是个妖怪!我娘说了讽刺人不伤及亲友!你这家伙怎么连最起码的礼数也没有?”镇云魄知道对方意指的是泷仙之,不提泷仙之还好。提起来反而让她消沉不下去了。 “想不到你的心还挺狠,怎么忍心将那么喜欢你的人心挖出来呢?”压城的乌云又低了一些,似乎是想近观镇云魄的一切,可是这次着实是成功了。 “你说谁挖他的心?有本事给我滚出来,别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左手夹起三枚铜钱毫不客气地打入乌云的漩涡里。 只听乒乒乓乓几声金属的撞击声响过后,那声音笑而生叹,“要我下去?你不后悔?” 轩辕锦闻之此言话外有音,捻起一片落叶掷向镇云魄的背影,镇云魄本能的躲开然后回头瞪视着他。 轩辕锦冲着镇云魄摇摇头,镇云魄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能让对方下来。 “你不露脸也可以,难道你连个名字都没有?”不是镇云魄听话,而是经由轩辕锦这么一提醒,她发热的头脑突然冷静了下来。 犹记得当初在中天城泷仙之为了救自己可是九死一生,虽然自己现在手里握着“携”但是她完全没有自信自己可以与地方抗衡。 “呵呵,问我的名字?难道小家伙是回心转意,不嫁那个小子,要嫁给我了?”对方听见镇云魄问自己的名字,似乎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鬼才要嫁给你们!都是神经病。”她娘说了脑子不正常的男子都是神经病,所以她在此时想了起来,顺便送给了天上的那位。 “娘子,相公的威名叫做落青峰。顾名思义,就是翠微见我也堪忧的意思。”天上的云又压低一分,镇云魄感觉到明显的压迫,哪有心情听对方的解释名字的由来。 “谁是你娘子,没羞!”镇云魄红了脸,不是因为羞赧,而是因为她感觉到那阴云压来时有明显的灼热。 而本能想要避开对方时,她竟看见方才还满眼的金黄变成了死灰一样的颜色,环绕着渊潭的大山上有一部分树木都变成了焦炭。 “停!你不要再靠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想烧死我?”镇云魄叫嚷着向后退,因为她感觉到离渊潭越近,越是清凉。 “烧死你?我哪里舍得?不过娘子的结界好像有点太不禁碰了,为夫觉得里面那个男人碍眼,是专程来送他上路的。”落青峰低笑一声,讲到镇云魄时满是温柔,提起轩辕锦却变了腔调。 镇云魄闻言回头看向自己身后只有几步之遥的结界,是呢!外面那层淡紫的结界现在有些像遇见太阳的七彩泡泡,眼看着就要炸开了。 ‘原来这家伙是冲着地上这个男人来的,那就不关我什么事了。’镇云魄忽然放松了下来。想来自己也不是救世主哪能坐那过河的“泥菩萨”? “姑娘,这是打算见死不救?”轩辕锦不惧死亡,只是觉得镇云魄一前一后据理力争的反差大了点儿。 “泷仙之!”镇云魄不理轩辕锦的话,忽然指着落青峰身后的天际大喊泷仙之的名字,神情激动极了。 转头对着四只獒犬就使了一个眼色,四道白光闪过,轩辕锦连同结界一起不见。 倒是“噗通噗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 “娘子,你当着为夫的面救别的男人,这样真的符合三从四德吗?”落青峰话说的轻松,显然他是有意不拦着镇云魄从自己手里就走轩辕锦的。 “我娘说了。三从四德都是胡说八道。跟我没关系!还有。别叫我娘子,我娘可不一定喜欢你!”镇云魄站在水里,指着天上的阴云粗声粗气的教训着。 “我娶你的是,又不是岳母。”乌云里的落青峰笑了。他以前只觉得镇云魄有意思,却从未发现她是这样有趣的一个女子。 “我娘不喜欢的人,我都讨厌。”镇云魄凡事都精明得紧,唯有男女之情上缺根筋。 一个正常的女子哪有如此不拘小节地与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男子“谈婚论嫁”的? 水中的轩辕锦被四只獒犬带入渊潭之中,只感浑身一下子就清爽了,心笑那个沈姓男子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还有事没事?没事情便!”镇云魄一副不送客的架势,企图蒙混过关,即便她明知道这种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说了,我是来要那个男人的命的。你闪开!”落青峰一改他方才嬉笑似的言语。正色的声音任谁都听得出。 “你之前不还说要抓我走,怎么现在又喜欢抓别人了?”镇云魄当然不会白痴到希望落青峰抓自己走,只是她的恻隐之心驱使她不由自主地开始转移落青峰的注意力。 “娘子,我不是三岁孩童。闪开吧,溅你一身血就不漂亮了。”落青峰哄孩子似的希望在他耐心用光之前镇云魄嫩能够乖乖闪开。 “那就没办法了。本姑娘伟大的娘生的女儿天生就是菩萨心肠。闲事我得管,你老人家看着办吧。”镇云魄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着实让人摸不到头脑。 水中的轩辕锦终于还是拧了眉,‘这个女子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方才我对她动粗,她还口口声声的教训人了不是么?’ 轩辕锦现在开始有点愿意相信镇云魄“是仙子”一说了,凡尘中的女子,见此骇人的一幕不晕过去已经算是胆气过人了,哪里还有敢与对方对峙、较量胆气的? “你让是不让。”落青峰最讨厌别人忤逆他的意思,即便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个问题答起来有些困难。”镇云魄忽然觉得原来“耍赖皮”气对方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假装难办地回了人家一句,心中窃喜自己的新发现。 “那就去陪他吧。”语调上没有过多的起伏,话音刚落,乌云之上便刮下一阵旋风。 卷集着焦黄的枯草和落叶猛地向镇云魄的方向而来,镇云魄这时才惊觉自己是在惹祸上身。 只是,想反悔,已经是来不及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人的态度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ps: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哎!可怜的展颜呀! 镇云魄不知道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周身都是水,清清凉凉、一点儿也不觉得不舒服。 自己的周围除了水和四只獒犬什么都没有,‘这水还挺清的,咦?那个冷血的男人去哪儿了?’ 镇云魄对水下的獒犬做着手势,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其中一只獒犬看懂了,两只前爪就向上方做了划水的动作。 ‘这男的是不是真的有病呀?明明告诉他老实呆着的,自己跑去送死吗?’镇云魄可是晓得落青峰的手段,他才不是那种看你是弱者就让你几招的家伙。 ‘娘,你说,这人我救是不救?’镇云魄很矛盾,刚刚她冒死救了他一次就已经很后悔了,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此时要她再鼓起勇气,似乎…有点儿难。 在潭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潭水有多深,此刻自己身处其中上不着水面,下不着潭底。不高不低地浮在中间,仰首看着水面之上模糊的景物。 ‘泷仙之!’朦胧中,镇云魄看见水面上有一个人熟悉的身影,一个让她按捺不住的性子的身影。 不加迟疑地破水而出,眼前的景象让镇云魄震惊了,她没看见泷仙之,眼中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方才掐她脖子的人,另外一个不认识,但是凭他一身浊气镇云魄直觉的判定这人就是落青峰。 男子一身邪气地站在满身是伤的白衣男子对面,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单膝在地的白衣男子。 “落青峰!你羞是不羞。”镇云魄眼见着轩辕锦疲累地伏在地上看上去就快不行了,镇云魄抿了抿唇,还是开口分散落青峰的注意力。 “呦,娘子这么快就认出为夫来了。”对于镇云魄认出了自己,落青峰有一点儿小兴奋。完全不像是才对人家下过杀手的人。 “不要脸!就会欺负人,欺负凡人你很有成就感吗?”镇云魄大步上前,丝毫不客气地在轩辕锦的身上踢了两脚。还振振有辞地教训落青峰为什么“欺负凡人”。 这一系列的动作中,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刚刚从水中跳出来的。而身上的衣服却是干爽得很。 “凡人?”落青峰饶有深意地看着镇云魄,而后又道,“你方才不是踢了他两脚?” 镇云魄白了落青峰一眼,“我那是看看他死了没!现在说你呢!少说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小时候,她问母亲“风马牛不相及”是什么意思,母亲的解释就是对方不想正面回答你的问题时故意东拉西扯。 娘最讨厌那种人,她也是。 “风马牛不相及?”显然。镇云魄和她娘的语言不是谁都能理解的,尤其是满身是邪气的这一类。 “一句话,你打算干什么?”镇云魄想,落青峰总不会闲到无缘无故地来找自己打哈哈。 “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他死。”落青峰依旧是笑着的,仿佛没有什么事能打破他的计划。 镇云魄眼珠转了转,“我跟你走,去哪玩儿?” 扮猪吃老虎? 这是镇云魄最拿手、也最喜欢干的戏码。 绕过已经侧躺在地上的轩辕锦。镇云魄打算走上前去,看看这个落青峰究竟有什么神通广大之处,居然让环绕着这潭水周围的满山树木都枯死、破败了。 脚踝突然给什么禁锢住了,低头看去,是满身是血的轩辕锦一只大手有力的扣住了她的脚踝。 “不要去。我死不了。”轩辕锦没想到镇云魄的胆子竟大到了这个地步,更没想到她有胆气敢站到自己的身前为自己挡驾。 “看样子是死不了,但是那关我什么事?落青峰还要带我去玩呢,麻烦您松个手呗。”镇云魄衣袖中纤细的双手早就攥成了拳头。 她又不是吓大的,当然知道什么是害怕,这个半死不活的犯得着再提醒她一次嘛。 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一点勇气就这么慢慢地流失了。 “不许去,我义父在等你。”轩辕锦自然是感觉到镇云魄的脚有一点不听使唤了,心道,‘原来也是强装镇定,可不是呢!这样的对手一个女子害怕也是正常的。’ “你这么执着,你义父知道吗?”镇云魄竟拿出了母亲时而会蹦出来一下的口头禅反问伏在地上的轩辕锦,这是她不让自己害怕的办法。 “小丫头,你选好了吗?或许也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他死,你跟我走。”落青峰是没有那个耐心去和他们闲扯,径自浮到半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还不松手,你是不是有病?你家老头子要见我,我说想见他了么?”镇云魄用力地甩开轩辕锦的手,上前几步就要追随落青峰而去。 “我说了,你得跟我走。”轩辕锦就是不信镇云魄这倔强劲儿能为她撑到什么时候,左手拍地猛地起身,上臂一卷又把镇云魄丢回潭水里。 与此同时,轩辕锦已然料到了落青峰不会对自己善罢甘休,虽然轩辕锦不认识落青峰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哪里招惹了这么一个不凡的人。 今日只说是与义父来看水源,所以软剑和其他兵器并没有齐备在身。 现下,他已试过落青峰的本事,所以双手各抽出短靴里的一对比匕首大不了多少从不离身的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向身姿并不是很高的落青峰。 落青峰确实感觉到轩辕锦是没有力气再反抗才稍稍不加提防心的,只是这次他失算了。 虎啸镇是这个国度中的重中之重,因为这里是周国之中生产兵器最精良的地方,其他地方无一能及。 锐归山庄又是虎啸镇的要塞,只要锐归山庄不开颜,任其是谁也休想踏入镇中一步。 “哼,你是个劲敌。但是也不去别处打听打听,我轩辕锦就没服过谁,欢迎再来!随时恭候大驾!”刀光剑影闪过。似乎只是一瞬的功夫,镇云魄入水出水的功夫就见到这幕。 轩辕锦双手持刀半蹲在地上。头也不抬似是很有把握自己已经将落青峰重伤了一般。 镇云魄的视线上移,落青峰是不见了,而且是回到了他的云朵中去了。 镇云魄不可置信地看着轩辕锦的背影,‘这个男的是什么做的?居然能将落青峰逼退?比泷仙之厉害一点点。’ 阴云渐渐退去,镇云魄眨巴眨巴那双满是无辜的大眼睛,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潭面水花四溅,獒犬们应声跃出水面。 “喂。那个轩辕什么的?你死了没有?”镇云魄伸长了脖子,没有走出水面,依照她的习惯,她先是定神看了一会儿才出声问对方。 半晌不见回音。镇云魄一跃到了轩辕锦的身后,低下身去看他。 ‘原来也不过如此?’以为轩辕锦完全没了意识,镇云魄心中讪讪地说了一句。 “很失望吧?”轩辕锦抬起身子几乎与镇云魄平视,镇云魄张大了眼睛的正常反应让他有了可嘲笑镇云魄的由头。 “失望倒是没有?你还行吗?能自己回家不?”镇云魄真的没想到轩辕锦与落青峰恶战以后居然还有力气和自己抬杠,所以问了一句。 ‘这丫头真是善良的让人不忍心骗她。可是她这么倔强怎么办呢?’轩辕锦当然不想做小人,只是镇云魄的小倔脾气真是让他驾驭不了。 “死是死不了,但是山庄那么高,爬到山顶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喘气。”轩辕锦自觉无力得紧,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要靠装虚弱来“请”一个人进山庄。 “宝贝们。你们将就一下,抬他回去。”镇云魄闻言向四只獒犬大方不客气地说了一句。 轩辕锦顿时满脸黑线,他还真不相信狗再有灵性能真的将他好好地“抬”上山庄。 可是,这一次还真的让他见识到了。 四只獒犬雀跃地跑到轩辕锦的身边,四只分配合理,两前两后他躺在上面像是睡在一张自己会走的小榻上。 而且,他说出的方向无需镇云魄再与獒犬们解释,她只是以坐的姿势浮在半空跟着它们就行了。 一路上都没有发生轩辕锦担忧的颠簸,在可以看见山庄大门的时候,镇云魄打了个响指,四只獒犬停了下来。 “现在行了吧?一会儿会有人看见你,捡你回去的。”镇云魄撅了撅嘴,缓缓地落下地面,她不喜欢被人当成怪物看,但是轩辕锦看见就无所谓了。 谁让自己防备落青峰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 镇云魄虽然不喜欢轩辕锦的人品,但是凭借直觉,她肯定轩辕锦不是“大嘴巴”到处嚷嚷的那种人。 “你不进去?初来乍到,住哪?天可快黑了。”轩辕锦又一次以常人眼中的女子去看镇云魄,但是转而就知道自己的话没有用,又道,“万一那人又回来,你该如何是好?” 镇云魄瞧了瞧落座在地上的轩辕锦,撇了撇嘴,‘这招对我来说不管用,但是!落青峰那个神经病还是得防着些才是。’ “在你们这,谁消息最灵通?”她得找泷仙之,不依靠任何人还是不现实,转回头爱搭不理地问了一声。 轩辕锦也学着镇云魄的样子动了动唇,没说话。 “你?”镇云魄不是很相信,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庄,“锐归山庄?那老者是庄主,是你的义父,这么说,你是该有些权力的。”这话看似在对轩辕锦说,其实就是在碎碎念。 只是,在说到轩辕锦的义父老庄主时,镇云魄还真是有礼的不再叫人家“老头子”。 “不错。”轩辕锦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镇云魄,‘这丫头是有什么事没说?’ “我要找人,你要是帮我,我就进去。帮不上忙,我就走!”镇云魄敛起了眸子,样子像是倦了,没有一点求人办事该有的谦卑。 ‘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遇见镇云魄,轩辕锦时时都感觉到新奇和凌乱,此时更是,他从来没享受过这等“优待”。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关她什么事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ps: 谢谢大家的支持,期待各种票票。 话说锐归山庄英俊伟大的少庄主被四只獒犬扛回山庄已经传遍了整个山庄乃至虎啸镇。 “锦儿,今日你带着镇姑娘去镇子里转一转,山庄里太闷了,不适合她姑娘家。”老庄主一见到镇云魄就笑呵呵的,让镇云魄心里毛毛的。 轩辕锦的脸色别人看不出情愫,但是镇云魄搭眼一瞧就知道人家不乐意。 “老庄主不必客气,我在山庄走走就行了。”脚下前前后后蹲坐在四只忠心不二的獒犬,害得她想走两步都不行。 “义父,我今天要去悉老伯的铺子去验货恐怕没……”果不其然,镇云魄的察言观色不是浪得虚名的,轩辕锦虽然觉得她很有趣,但是却没有到十分好奇的地步。 “锦儿。”老庄主淡淡地抿了抿唇角,轻轻地唤了轩辕锦一声。 “嗯,镇姑娘,走吧。”轩辕锦是知道义父的脾气的,现如今他年岁大了,不是适合生病的年纪了,轩辕锦选择尊老。 “那,老庄主云魄先去了。”本来镇云魄是不情愿到处走的,但是想到去转一转也好,说不定能找到泷仙之。 镇云魄不许四只獒犬跟着,但是四只“小家伙”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就是不肯离开她身边十步以外。 所以,轩辕锦和镇云魄一前一后,后面还跟着四条大尾巴向镇子走,一路上轩辕锦完全不必担心镇云魄的脚程不够快,如果不是思虑行人看见会害怕镇云魄根本不会双足着地。 “你们这里最近有陌生男子来过吗?”镇云魄估摸着就快到目的地了,才开口问轩辕锦,天色不早了,却也不至于到处都是黑的。 相反的,小镇上到处都是铁匠铺,家家户户都掌着灯,热闹不次于中天城。 “你要找的人是个男子?”轩辕锦觉得像镇云魄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又这般活泼。正应该是整日疯玩的样子,可是这个小姑娘似乎有时候太过大胆、有时又太沉静了。 “嗯,他的脾气比你的还坏,很任性。目中无人得很!”镇云魄一张口提到泷仙之就没什么好话。 “你这是要寻仇?”轩辕锦突然来了兴致,‘这个小姑娘两个时辰前答应我进山庄还一副找人心切的样子。全不像是要找仇人。这是哪一出?’ “寻仇?不是。反正你见过没有?”镇云魄被轩辕锦问得莫名其妙的,心觉自己也没说泷仙之的坏话,怎么被人误会成寻仇了? “没有。”轩辕锦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自己不费什么力气的镇云魄。‘真是仙子下凡吗?’举国上下,他的伸手也属佼佼之列,能让他以常速行走而不必等的,男子也在少数。 “这么肯定?”此时,他们二人已来至一家酒楼门口,小二热情地上前邀轩辕锦和镇云魄进门。 “能进入镇中的,都得是我和义父亲眼过目的。”轩辕锦这话一出,镇云魄马上感觉到是自己上当了。 “小二,离我的宝贝们远点。它们好几日没吃肉了。”镇云魄生气归生气,亏是不会吃的,让她上当的人,最起码得让他的荷包受点罪。 “姑娘说笑了,小的身上就这几斤几两肉,哪够你的宝贝吃饱的。”在正常人的眼中。镇云魄身边的四只獒犬甚至比猛虎还凶悍,这小二再听镇云魄这么一说更是肝胆俱寒了。 轩辕锦知道镇云魄是个有脾气的主儿,既是人家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自己也该顺理成章地下了。 “小二,带着这位姑娘去楼上比邻这街的雅间。姑娘点什么随她意。一会我办完事去付账。”小二张口结舌地看着轩辕锦,他就没听谁说过轩辕锦能说这么多话。 镇云魄听了这话还算顺耳,即便自己不吃什么,她身边这群“活宝”也是要吃的。 也不怕轩辕锦跑了,娘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现在是老庄主看中的人,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眼前的这个男子是断然不会弃自己而去的。 转身就跟着小二上楼去了,四只獒犬所到之处,皆是哗然一片。 所以哗然,自不全是镇子小没见识的惊呼,而是穷其周围数十个国家也不曾见过这等罕见的犬种。 人们不禁将目光转向镇云魄,惊艳四犬的主人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对于众人的目光,镇云魄不以为然,从小到大自己都是这样的,即便自己在中天城是整日以纱遮面,也掩不住邪物的窥视。 坐在临街的雅间里,镇云魄将四只“大宝贝”都赶到帘幕后面去吃肉了,都说“狗肚子里存不了二两香油”,她看这四只已经狼吞虎咽快半只猪了,还像饿狼一样不见吃饱。 “吃饱了就睡一会儿,要是离开,我会叫你们。”对自己面前的一桌饭菜毫不感兴趣,坐在临街的栏杆边上向轩辕锦进去的那家铁匠铺看。 四只獒犬舔着嘴巴意犹未尽地看着镇云魄哼了两声,显然它们是没吃饱的。 “差不多就算了,肚子里太多油水对身子不好。”镇云魄这话一劝,四只“小狗”乖乖地伏在帘幕后面不再吭声了。 室内方安静点儿,门口有客人经过,它们又竖起耳朵保持警觉。 “趴下,我不下命令之前谁再不听话,就不理谁了。”镇云魄的个性是这样的,索性四只大家伙听得懂,都老老实实地把脑袋放回自己的前爪上合眼安睡。 回到桌子边上刚执起银箸,夹了一口菜还没等放进嘴里,门就给人推开了。 因此雅间需要客人绕过屏风才能看见房里的一切,所以镇云魄也看不见对方是谁。 但是,她的耳朵是异常的灵,通过脚步声,镇云魄判定进门的不是轩辕锦而且不是一个人。 “呵,我当是什么样的天仙美人,竟让锦哥哥亲自接待?”屏风后面,人还没出现就听见这样的来者不善之音,镇云魄怎能不气不恼? 只是镇云魄没有马上发作。看在这名女子的声音还不招人讨厌的份上。 “本小姐在和你讲话,你怎么没有半分礼数,外来的丫头果然比不得原本的大小姐。”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是一个年轻女子,她将前面的话是镇云魄原没打算生气,可是后面的就变味儿了。 “难不成姑娘见过展秀姐姐?”思考了一下下。镇云魄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了。 她此时的心情尚没从轩辕锦的无礼中缓和过来。当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泼妇”“骂街”! 娘说了,那都是没有教养的女子才干的事,虽然她不期待自己的女儿当什么大家闺秀拘束得紧。但是也不想太失了自己的颜面。 镇云魄接着讲话的功夫,回头向对街看了一眼,还是没有轩辕锦的影子。 也就是说,镇云魄和这位“小姐”的长话是不能短说了,她的话让身后已进门来的女子一时语塞。 这个女子叫做颜鹤鸣,是虎啸镇镇长的女儿。 没有镇长的和气,行事作风像极了全不会讲道理的那种女子。 镇云魄有些纳闷,即使这个女子是这样的品性,也没有道理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就找自己的晦气呀? 其实。问题就在于,颜鹤在找上镇云魄之前在轩辕锦哪里碰了“钉子”,还不是那种给面子的“软钉子”。 那么凑巧,有人告诉她,轩辕锦这次来镇里是与一个妙龄女子同来的,打听过后依着她的脾气不发作才怪。 “没见过展秀姐又怎样。你一个外来的野丫头只不过是碰巧和展秀姐长得两分相似,狂什么?”颜鹤鸣在镇中说一不二,镇长最疼这个小女儿因为儿子们都在朝中当官很少回来。 许多事情,镇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那看成是小女孩儿家的任性。 孰料,颜鹤鸣都十八岁了。还是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性子。 “世上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人。为何是我像她而不是她像我?就因为她爹有权有势?”虽然颜鹤鸣生得一副花容月貌,但是打从她一开口,镇云魄就没瞧得起过她。 能让她第一次相见就如此厌恶,毫不留情面讲话的人少之又少,以往遇见不喜欢的人,她顶多不予理会也就是了。 轩辕锦与镇中最有资历的老铁匠悉老伯正在讨论细节时,门外传来颜鹤鸣的声音,扫兴之余硬将人拒之门外。 称奇的是,颜鹤鸣不像每次那般纠缠很久,而是痛痛快快地就带着侍女走了。 轩辕锦起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直到悉老伯问起他今日是否一人出门时,轩辕锦才恍然惊觉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镇上的人都晓得颜鹤鸣是出了名的任性妄为,轩辕锦这次也是毫无耐性才干脆避之不见。 一想到镇云魄遇见人就不似邪物那般硬气,他便匆匆地与悉老伯告别追至雅间之外。 轩辕锦本欲直接进门,不想却听到了这番胆气十足的论调,他顿住了脚步,静立在门前,打算把她们的话听完。 再者说,轩辕锦本就嫌颜鹤鸣麻烦,若是可以借着镇云魄将其打发掉,他也乐得清闲。 依仗轩辕锦的性格,不与颜鹤鸣正面冲突当然不是害怕她是镇长的女儿,是太麻烦了! “你去给我找几个人来,我非要好好修理一下她的这张利嘴!”镇云魄兴致勃勃地看着颜鹤鸣身边的侍女,一般这种情况下不都应该是由侍女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吗? 反正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们这里似乎很不一样,这个侍女从进门起什么都没说过,一个字都没有! “借问一下,你们家小姐是哪个府上的?”镇云魄耐不住性子了,她讨厌颜鹤鸣这样的女子,讨厌到甚至有种想让她在自己眼前消失的感觉。 “连我都不知道,我……”抢在侍女前面,但是镇云魄哪会容她将话说完? “我问你了么?”镇云魄并不想一开始就和颜鹤鸣撕破脸,可是颜鹤鸣实在是太惹人嫌了。 “你!”颜鹤鸣指着镇云魄气得脸都白了。 “告诉我吧!我特想知道。”面对那个侍女,镇云魄一片祥和,太少有人能让她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去调教对方了。 “你……”颜鹤鸣气得不行,绕过桌子就想上前与镇云魄拼个“你死我活”。 “我劝你不要上前,他就在对街,本姑娘的嗓子好,他的脾气可比不上我的嗓子。”在镇云魄的想法里,轩辕锦比狼可怕多了,她有点害怕他,别人也应该有同感。 “你骗人!锦哥哥根本就不会管你是谁!”颜鹤鸣亲近地唤着轩辕锦,信心满满地对镇云魄说。 “锦哥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可是镇长家的千金?”这样的嚣张跋扈,镇云魄不用脑袋想也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明知道我是谁还敢放肆?”颜鹤鸣一副洋洋得意,她猜想镇云魄应该会因自己的名头而退却。 “既是如此,趁我还没后悔,马上出去。”镇云魄的表情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敢命令我?”颜鹤鸣显然适应不了这种心理落差,刚刚还以为镇云魄会就此服软的。 “不知道镇长千金伤人是什么后果?”镇云魄懒得用自己的本事去应付颜鹤鸣,在她看来用人的方法就足够了。 “锦哥哥不会为了一点小伤为难我的。”颜鹤鸣兀自以为着。 “那如果是伤及人命呢?”镇云魄将一碟糕点倒在桌上,把盛糕点的盘子提在手中。 “你吓唬我?”颜鹤鸣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方才看起来还很是柔弱的女子。 她以为镇云魄比自己小,应该很好糊弄,却不料到头来被唬住的是自己。 “不,确切的说,这叫做威胁。”镇云魄淡淡地开口,顺便将盘子向桌上猛地一甩,盘子碎了,手中还有一块较大的碎片。 不等颜鹤鸣再次出言,又道,“不服气,你大可以照做,只是你这美貌要是伤到了哪儿,怕是轩辕锦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你怎么如此无礼?怎敢直呼锦哥哥的名讳?”颜鹤鸣说不过镇云魄,只得转移话题。 “他都没反对,你嚷嚷什么?”镇云魄不知道颜鹤鸣为什么一提到轩辕锦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气死她准没错了。 “他不反对?”颜鹤鸣再一次瞠目结舌,轩辕锦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反对? 镇云魄怕颜鹤鸣发“失心疯”,款步走到獒犬们的帘幕前面,大方地坐在地上,以防最可怕的“怪物”。娘说了,女人发起疯来没有什么能匹敌。 “嗯。”镇云魄倚坐在柱子前,淡定从容地应了一声。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叫人!”颜鹤鸣是真的生气了,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敢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颜鹤鸣再上前时,帘幕之后窜出一只獒犬,落在镇云魄和颜鹤鸣的中间,龇着牙对着颜鹤鸣。 颜鹤鸣冷不防这一下,立时就吓晕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轩辕锦以为颜鹤鸣得寸进尺,进了房中却见到这般景象。 “关我什么事?”镇云魄依旧是那副无辜的神情。 本来嘛! 关她什么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六章 闲事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如果说养宠物是一种无妄之灾,那么镇云魄还真是冤枉中的冤枉,她明明和獒犬们说好的,没有她的命令不许乱动。 可是,狗毕竟是狗,人话要是都能全数吸收了,那还不成精了? 窜出来的那只定是觉得颜鹤鸣对镇云魄有敌意,所以,也管不了镇云魄理不理它。 “现在怎么办?”轩辕锦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镇云魄,又看了看站在晕倒在地上的颜鹤鸣身边不知所措的侍女,开口问镇云魄。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她。”镇云魄招呼窜出来的那只獒犬回到自己身边,她怕轩辕锦来了脾气对它不利。 “谁叫你让你的狗吓唬她的?”轩辕锦心知肚明镇云魄没有让獒犬攻击颜鹤鸣,也不好扣一顶大帽子给她,所以这样说。 “第一,我没干过这样的事,若她说句公道话便是有人为我作证;第二,就算是我让的,你不也说了,那是吓唬。要真是我的命令,你觉得凭着我宝贝的这张大嘴,她还能完整地躺在这吗?” 镇云魄合了合眼,其实她已经倦了,马上就要去找周公玩儿了。 “你怎么说?”轩辕锦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向颜鹤鸣的侍女。 镇云魄心道,‘这个人似乎比泷仙之更难娶到老婆。’ “小姐的作风素来如此,我们做下人的,不可说。”侍女垂首顺眉,她的话,其实再明白不过了。 “如此一来,要我怎么向镇长交代?”轩辕锦本来也没什么交代不交代的,镇长再厉害也没有问轩辕锦要交代的胆气。他这是在故意为难镇云魄。 “我去和他交代。”镇云魄就没什么好怕的,娘说的好,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要是这个镇长不护短,那就和他讲道理;要是护短,也有道理可讲。’镇云魄口中应着心里却更有主张。 轩辕锦忘记了夜色已深,真的就叫人抬上颜鹤鸣与镇云魄一同去了镇长的府上。 镇长一出门,迎面见到轩辕锦就是一怔。在看见女儿躺在轿子里就更不解了。 “这位便是镇长,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轩辕锦退后两步,抱着看戏的态度闪到一旁。 镇云魄心下一笑,‘还真是个十足的缺心眼儿?也不想想依着我说话,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将小姐扶进府去。”镇长见有轩辕锦在。也不怕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差池,所以命人将小女儿带进府去。 “还是直接抬进去吧,颜小姐一时之间醒不过来。”镇云魄讪讪地接了一句。这话接的没有一点儿歉意,完全不像轩辕锦心中所设想的那样。 “你?姑娘是何人?”镇长自是不喜欢人家说她女儿的“坏话”,所以即便是顾及了有轩辕锦在场,语气还是有些不悦。 “惯子如杀子的道理,镇长英明半辈子怎么会不懂?”镇云魄也不客气,她庆幸自己的爹娘对自己百般宠爱却不骄纵若此,颜鹤鸣的品性,她十分讨厌。 “你……”镇长没想到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直接地讲出这番话来,一时也接不出话。 “镇长的三个儿子可是大富大贵的命,颜小姐的命格…可惜就可惜在这排行第四上。”镇云魄的看家本事是什么。呵!是呢!敢开口就有十足的把握。 “你是哪来的?”镇长闻言才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这个让人看了就忘不了的小姑娘,她比自家的幺女还小。怎么说话这般骇人? “山外来的。”娘有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现在,自己就是他们的山外山、人外人。 镇长看向轩辕锦,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对自己家的底细如此清楚,旁人都只道自己有两儿一女,怎么独有这姑娘说出了他有三个儿子。 “镇长是听谁说的不讲真话能改变一个人天定下来的命数?这样不仅救不了小的。恐怕大的也是会有失的。”镇云魄突然改变语速,匆匆地说了两句。 ‘爱女之心无可厚非,但若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不讲实话真的能掩耳盗铃么?’镇云魄的语速是顾及老镇长的颜面,她顾及到了也希望人家能领情。 “哼!不知所云。”果然,还是有人不会领镇云魄的情的,不领情就算了,态度还十分恶劣。 “宝贝们,咱们走吧。有人执着于名利,早晚会害自己家破人亡。”镇云魄没有叫上轩辕锦,只唤了远处自己的獒犬们一声。 四只獒犬听到镇云魄的呼唤撒欢似地跑到她的身边,围着她团团转。 “好一张污言秽语的嘴,你小小年纪诅咒我们一家,是何居心?”镇长恼羞成怒急起来也顾不得丢不丢人,有没有轩辕锦在场了。 指着镇云魄未转身完毕的方向恨恨地骂道。 “娘说得对,好心不一定就有好报。颜镇长,你三个儿子皆在朝廷为官,属幼子官职最为重要。幺女行事张狂,你不加管束反诬我名声?我镇云魄是好心提醒你,怎么?你嫌自己命长了?” 镇云魄也急了,要不是自己的狗把颜鹤鸣吓晕了过去,她哪里愿意趟这趟浑水? 所以,言语之中不免多加了一丝不耐烦。 “镇…镇云魄?”原本还怒气腾腾的镇长听了镇云魄的名字立时就结巴起来,不仅这样,他惊得睁大了眼睛,“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镇云魄的身后。 “你这是做什么?”镇云魄闻声回眸,也很是诧异,‘难道这里和中天城是相邻的?不然他怎么一副知道我的名号的样子?’ “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子们吧。”镇长完全不畏惧什么流言蜚语似的,双手合十犹如在膜拜神明,对镇云魄大礼拜了三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镇云魄瞥了镇长一眼,也注意到了街上的看热闹的人渐渐地围拢过来。 “姑娘可认识一名样貌卓越、秉性很似君王的男子?”老镇长这时的话才引起了镇云魄的兴趣。 ‘如此形容,那不就是泷仙之么?说得真好听。说他霸道不就得了?’镇云魄眼前一亮,心道这一次不会错了。 “那人在哪儿?”镇云魄回看了轩辕锦一眼,‘这个男的还讲道德不?怎么三番五次骗我?’ “男子十年前到过这里,那时他身中剧毒,毒发之时浑身冰冷甚至可冻成冰,不过翌日清晨就又好了。”镇长据实回答,因为这关系到他们一家的性命。 “十年?”镇云魄口中一声、心下喃喃,‘我错过了十年?可是。我都没有变老啊?世上最无情的就是岁月,不是嘛?’ 通过镇长的话,镇云魄再次确定了那人就是泷仙之,‘他说的剧毒应该就是花之零!最温暖的是人间,最寒冷的是心上。’ “现在呢?人在哪?”镇云魄才不关心别人的死活,找到泷仙之是自己当前的大事。 “十年以前出现过一次。说有一名叫做镇云魄的女子能改变我家孩子们的命运,还说如果他们命不该绝的话,一定能等到姑娘的驾临!” 镇长又何尝不是把这话将信将疑地当成了戏言。可是事隔十年,那男子的话依旧在他耳边回响,因为男子从天而降的一幕实在是让人太难忘了。 “他说我能改变你们家孩子的命运?”镇云魄又问,镇长赶紧颔首。 ‘想不到泷仙之还能说我的好话,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镇云魄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镇云魄和泷仙之一见面就吵架,还真没想到泷仙之能在背后说自己的好话。 “那没办法了,要么我出山去,要么你要你的三个儿子都回来。记住,是都回来。一个都不能少。哦,还有。你女儿的性子不是命里该带出来的,若想保命,还需柔和些。” 镇云魄的态度,自家的孩子自家管去,她只负责自己愿意干的事,别的一概不过问。 “就这些?”镇长疑惑地看着镇云魄。没想到事情在她那里这么简单。 “就这些?你以为这很简单?”镇云魄抬起头观了一下星象。 看了看一干围着的人。 “还是入府说吧,人多嘴杂,对您三个儿子都不好。”讲完就径自先一步进了镇长的府邸,但是她没有要深入的意思,命自己的獒犬们看着大门,站在距大门不远的地方。 “现在你们的国家边境就要吃紧了,您的大儿子是大将军,能说脱身就脱身?次子执掌国库,他要是不在,不会天下大乱吗?还有小公子,于周国往来也是说召回就能的?” 轩辕锦也跟了进来,正好听见镇云魄的这番话。 老镇长闻言,起初还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表情,遇到后面越是紧张,到最后竟摸了一把冷汗。 “姑娘说该怎么办?”老镇长现下已是惟命是从的表情居多,俯身听着镇云魄的答话。 “父亡,子必归。”镇云魄努了努嘴,没有语调地蹦出这么一句。 ‘这丫头,这招真是绝了。’轩辕锦暗自在心中为镇云魄的胆识叫绝。 “这…这可是欺君大罪呀!”老镇长犯了难,欺君大罪不也是满门抄斩吗? “忠孝两难全,皇帝又如何让?更何况,除了您的女儿跋扈一些,以往你也算是造福百姓,只要你不再出镇去,谁会知道你没死?”镇云魄自知自己这是兵行险招。 只是人世中弃车保帅的事比比皆是,何况她也没打算“弃车”,只是变着法儿的把眼前这人从镇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争不抢自然到手;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即便是抢到手了,到时候也是要还回去的。 破掉他们一家人的阻碍,不就天下太平了? “真得如此?”老镇长再三迟疑使镇云魄皱了皱眉头。 “必须这般,镇长之位须由山庄下面的沈老板来当,条件是每七日就取渊潭里的水来给城中的铁匠铺做铸造兵器之用。”镇云魄自不会在自己身上烙下嫌疑。 “这又是什么道理?”老镇长似是很舍不得这镇长之位,又问了一次。 “哼,你颜家苦守了虎啸镇数百年,已化解不了这其中的戾气了,现在明白了么?”镇云魄愤愤一句,她最讨厌人家罗里吧嗦的。 老镇长怔住了,因为镇云魄说的正是他的死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谁的娘子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见老镇长犹豫不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娘说得没错,这人世间,唯有名和利让人放不下。” 讲完这些,悠悠转身,向着獒犬们挥挥手,孤身向门外走去。 “姑娘要去哪?”老镇长见镇云魄要走,这才急了,忙示意家仆们拦住镇云魄。 “去哪?去找十年前出现过的那个人。”镇云魄见老镇长的家仆拦住自己的去路,嫣然一笑旋即转身看着老镇长和轩辕锦。 老镇长不明白镇云魄在笑什么,轩辕锦却明白了,只是在他明白的下一瞬,镇云魄便腾空起身,召唤着獒犬们也跟上。 轩辕锦本以为只要他逮住獒犬们其中的任何一只,镇云魄也便不走了。 谁曾想,獒犬们居然也轻盈地飞跃而起,其中一只还充当了镇云魄的坐骑让人观之甚是和谐、惊艳。 镇云魄想着,这是在夜里,即便灯火通明只要到了高空就不会被人关注。 可是,她错估了虎啸镇百姓的能耐,他们可以锻造世间最坚不可摧的兵刃,自然也可以造出能在半空照明的灯火,更何况锐归山庄的守卫森严,怎会不防备有人自空中入镇。 “镇云魄,十年前的事,你去哪里找?”轩辕锦腾跃在各个高层建筑之间,每每都是与镇云魄擦身而过。 “只要他出现过,就不怕找不到。”镇云魄没有回头,几乎是目不斜视。她的倔强可不是寻常的标准。 说起这话,让她想起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来,心中不免惦念一番他们是否安好。 镇云魄的目标是渊潭,她相信自己初落的地方是那里,就一定有是这地方的道理。 “十年前的人,怎么还会再出现?他那时伤的不轻,恐怕早就……”镇云魄问轩辕锦最近来了陌生人没有,他自是回答没有。 但是。若要说十年前的那个男人,他是见过的,而且印象深刻。 “你见过他?”镇云魄挥了挥手,回眸看向立在不远处高物上的轩辕锦问着。 “见过,他那时也就二十岁左右。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物,脾气和你一样倔,不喜欢人多话。”轩辕锦的衣摆在晚风中飘飘而且,使人远观有种欲化身成仙之感。 ‘是他,轩辕锦形容的都像泷仙之。他一定在这。娘不是已经再次警告我了吗?’镇云魄觉得这下事情就对上了,她深信泷仙之就在这里,就像她深信寒月就是她娘一样。 “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哪儿?”有凭有据才好找人。镇云魄俯视着小镇街市上到了夜晚依旧繁华的景象。不禁想起了泷仙之的两仪国,还有自己的渊国。 它们都是那么昌明,却都是那么不其然的隐没在自己的记忆里。 “你猜得不错,是渊潭。”轩辕锦的回话让镇云魄抽回神来。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轩辕锦不发问也不动一下。 “大宝贝,是怎么到了这儿的,你们还记得吗?”镇云魄现在觉得自己不是追究结果的时候。她该问的是起因。 镇云魄的询问,在镇云魄看来天真极了,诚然这一次的问话是没有结果的。 万事的循环都是有因果的,这是母亲姒寒雨的说辞,也是镇云魄一直都相信的。 镇云魄觉得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一个地方。夜呜谷、溟露城,还有虎啸镇和这个锐归山庄。 ‘夜呜谷?玄武的后人?虎啸镇。四大神兽中的白虎吗?’想到这里,镇云魄将视线转向轩辕锦,她认真地注视着轩辕锦的脸。 “轩辕锦。”有些失神地试探着自己的想法。 “怎么?”轩辕锦被她叫得莫名其妙的,也是顺应着回了一句。 “你,你的生身父母呢?为什么给老庄主当义子?”镇云魄的所思所想一下子联系到了那首童诗词上。 她记得,诗词中说到最后是“无人能解湘携情”? 前面也有一些关于四神兽的部分,只是变迁太快,时间又太紧迫,镇云魄对具体的字句记得不甚清楚了。 “我?我义父说,他是在寻找出走的女儿时在山上捡到我的。那时我只是婴孩,周身都是野兽,却没有一只敢靠近,他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猛兽,所以才上前一看究竟。” 轩辕锦也不扭捏,更不显感伤,仿佛有没有亲生的爹娘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那么重要。 “是这样么?那就对上了。”有什么理由野兽会惧怕一个柔柔嫩嫩的小婴儿,只能说明他天赋异禀,自小就不是做凡人的材料。 “得临渊玄复行,对,是这一句。”镇云魄不理轩辕锦的异样目光,兀自叨叨着线索。 镇云魄似乎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了,仿佛可与预见慕容漠已经羽化登仙,肯定不会死了一般。 轩辕锦听了镇云魄叨叨的这句,却接上了,“这诗……” “你听过?”镇云魄瞧着轩辕锦一副知道其详的样子,抱着很大的期待看着他。 “莫道诗文怪,无人能解湘携情。”轩辕锦也是喃喃的一句,好似他就记得这么多。 “我知道,其他的呢?”镇云魄有些急了,‘泷仙之来这里时轩辕锦才不过十几岁,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泷仙之的性子,怎么有兴致将这诗说与别人听?’ “这诗,我只记得这些。你怎会晓得诗中的内容?”轩辕锦是儿时在山庄的密室中无意间看见的这首诗,诗自不是独自成卷,是附在一个女子的画像上的。 “那……谁说的清呀?反正就是知道。”镇云魄必然是说不清的,那都是周转一次以前的事了。 “说不清?”轩辕锦打从第一眼看见镇云魄就觉得眼熟得紧。再细看下来,‘这个丫头怎么长得和那画中的女子有七分神似?’ 镇云魄心念一动,也猜到了轩辕锦有可能是见到过她娘,虽然这么说有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你,见过我?”镇云魄觉得以别的问话方法太过费时,所以干脆直截了当地进入角色。 “你?你是那画中的女子?不可能,义父将那画收起近几十年了。据说,那画是山庄建立之初就有的。”轩辕锦说起这个女子。仿若回到了儿时。 “还有这等渊源?那就更坐实了。”镇云魄不悔自己的壮举,反而开怀。 轩辕锦也不吝啬,示意他们不该久呆在高处,所以镇云魄愿意随他下落在地上听故事。 这一情景,让镇云魄一下子想到了慕容漠,那时候他也是这般给自己讲述湘携与四神兽后裔的渊源的。 轩辕锦告诉镇云魄,近千年前,一个女子来到山庄,同样是出现在渊潭。 那女子柔柔弱弱的。脾气却不小,山庄的第二任主人却迷恋上了她。 女子对庄主无意,也没有反感。朋友一般的与之相处着。直到这个国家的王爷出现,甘心为了女子放弃继承大统的机会,毅然决然地做自己的逍遥王爷。 女子深深地喜欢上那个王爷,怀着对那庄主的愧疚离开了。 镇云魄笑着问轩辕锦自己是不是和那女子长得很像,轩辕锦不语,却浅浅地颔首。 镇云魄得到了答案暗笑自己的娘亲怎么比男子还风流? 到处都是她的风流韵事。 轩辕锦反问镇云魄为什么这么问自己时。镇云魄却笑而不答,这一切对找到泷仙之没有任何帮助,仿佛她只是为了听故事而听故事。 “故事听完了,既是你说不出诗词的内容,我也只得另寻他路。我朋友中的毒叫做花之零。那是一种不叫人死。也不能安生活着的毒。”镇云魄解释着。 ‘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泷仙之。你在哪儿?给我一个指引可好?’镇云魄心心念念的毛病又犯了。也难怪寒月总不放心地前来督促她,哪有她这样不着调的找人法儿? 想起自己在夜呜谷时候的卜算,所以镇云魄又一次仰起头夜观星象。 “很多星星,这可不好。正值秋季,该是月明星稀才妙啊!”镇云魄不理轩辕锦,自顾自的咕哝着。 “你在说什么?”轩辕锦没奈何地望着让人猝不及防就重新飞身而起的镇云魄。 “对了,那诗可是附在画上?”回望了一下天上点点的繁星,她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盲目是失败的开始,她不容许自己这样。 “你,知道?”轩辕锦先是诧异,紧接着就明了了,是呢!他怎么还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能看一下那幅画吗?”镇云魄听着轩辕锦说话如此小心,就明白那画不是任人随便看的。 轩辕锦果然没有马上应答她,这样一来镇云魄更是心中有数。 “轩辕锦,就看一下,我的记性也不差,只是想纯纯地看一下那首诗。行么?”镇云魄一改强势的姿态,小女儿家的情态哄骗起轩辕锦来。 以往镇云魄求哥哥们办事,他们最吃她这一套了。 “诗词?”轩辕锦开始时很是为难的样子,但是听见镇云魄说只是想看一下诗词,所以有些释然的感觉。 镇云魄用力的点点头,飘飘然的动作也缓缓地降下到与人家平视。 “和我回山庄,你分散义父的注意力,我去记诗文。”轩辕锦一向沉稳不似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可是不知怎么见了镇云魄就忽然变得像个不足二十岁的小毛头。 听了轩辕锦的妥协,镇云魄心想,‘这样也是好的,只要他记个大概,我就能将事情串个八九不离十。’ “我和老庄主又不熟,和他聊什么?”镇云魄故意为难轩辕锦,她不埋怨轩辕锦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反而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见轩辕锦看自己,镇云魄又笑了。 轻轻道,“就按你说的办,我尽量拖延。”二人说干就干,镇云魄甚至迫不及待到让三只獒犬托着轩辕锦和自己一同御风而行。 来至山庄附近,镇云魄一声口哨令下,獒犬们分散开来隐没在草丛里。镇云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就是这样做了。 入山庄以后,轩辕锦嘱咐镇云魄该如何行事,简直像极了总是对自己不放心的白。 镇云魄笑着点头样子好像在说“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二人分头行事,镇云魄来到老庄主的房间,胡编乱造老庄主有多么像自己的父亲,哄得老庄主合不拢嘴,还要认她做义女。 良久,镇云魄约莫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想要告辞。 耳边却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娘子,为何回来却不见我?我等你很久了……” 明明是阳刚十足的男子之言,在镇云魄听来却像鬼魅索魂一般的凄凄惨惨。 娘子? 那是谁对谁的呼唤?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八章 观虎跃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老庄主见镇云魄神色有异,上前相送,他本意也是要唤管家带镇云魄去客房休息的。 “云魄,怎么了?”老庄主格外喜欢镇云魄的开朗,这样豁达不受拘束的性子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 镇云魄闻言,便知道自己听到的老庄主是听不见的,鬼魅找上自己在寻常人的眼中总不算是一件好事,思及至此镇云魄摇摇头。 “方才在镇上遇见颜小姐了。”镇云魄信口胡扯了一句,原本就是想着掩饰自己的失态。 “颜鹤鸣?”老庄主听到镇云魄的话,蹙了蹙眉,又道,“那孩子呀!总是纠缠锦儿,一个女子怎么能那么不顾及自己的颜面。” 老庄主的话意甚是无奈,仿佛是深感不悦于颜鹤鸣似的。 “是么,云魄认为颜小姐就是任性了点,可比云魄活得洒脱多了。”镇云魄笑了笑,她也不好说颜鹤鸣真惹人讨厌这样的话。 “怎么不是,从见了锦儿第一面起,就一直缠着他,非要嫁他不可。”此时的老庄主不像个父亲,更像个慈母,似是在和镇云魄唠叨哪家的花花公子看上了自家的女儿且纠缠不休。 “颜鹤鸣喜欢轩辕锦?”镇云魄闻言就是一怔,这个消息在她看来很是不可思议,凭着轩辕锦的脾性,根本就容忍不了颜鹤鸣那样的人,反正她是这么看的。 镇云魄不可置信的惊呼让老庄主误会成了别的意思,老人家眼睛笑得弯弯的。愉悦地注视着她。 “我困了,想回房去睡了。”镇云魄假装打呵欠,以手掩住自己的小嘴。 完全不与老庄主见外的情态这点,对于老庄主来说很是受用。 “去吧,老总管在前面,对了!锦儿呢?”老庄主光顾着和镇云魄一起谈天开心一时间竟真的不察觉轩辕锦不在,这时候才发觉人应该和镇云魄在一起的。 “他?”说谎是镇云魄的弱点,她扬了扬嘴角。还没等说什么就听见轩辕锦在叫自己。 “义父。”轩辕锦嘴角含笑地看着镇云魄,镇云魄心中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这样的表情就是在告诉她,事情已经妥帖了。 “你去哪了?怎么扔下云魄一个姑娘家自己走夜路?”老庄主显然是不高兴自己的义子这般想事不周到。 “我去帮她找点点心,方才在镇子里她被颜鹤鸣吵得什么都没吃。”眼见着轩辕锦手里提着一个小食盒,眼睛都闪光了。 镇云魄心想,‘这小子想得还挺全的,一定是经常撒谎,谎话大王!’ “云魄。你怎么没说那丫头找你麻烦?”老庄主的语气顿时护短起来,原本他就不怎么喜欢颜鹤鸣的样子,现在听说她还敢欺负镇云魄更是不高兴。就连称呼都变得苛刻。 “哪有的事。云魄有那几个活宝,谁进得了我的身。颜小姐柔弱女子一个,讲话难听些又不掉一块肉。不必忧心,毕竟还得看老镇长的颜面。”镇云魄侃侃而谈。 老庄主听了她这一番言论更是对她喜欢得不行,‘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 “点心给庄主留下吧,咱们再去厨房找点吃的怎么样?走吧走吧。”镇云魄装足了小女孩该有的俏皮。接过食盒快步送进房内桌上。 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双手抱住轩辕锦的手臂拉着人就走。老庄主自是乐于见到镇云魄与轩辕锦亲近,全不把她“会飞”这件事放在心上。 被镇云魄拉着,一直出了老庄主的院门才放开手。 “怎么样?”镇云魄期待的表情让轩辕锦不禁汗颜。 “很奇怪,诗词不见了。只有那个女子的画像。”虽然轩辕锦也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看到的就是这些。 “轩辕锦。你别蒙我了,这玩笑不好笑。”方才轩辕锦没有回来时,镇云魄一直感觉到身边有人跟着,伴随着这句话入耳以后的失望,镇云魄也渐渐地发现“那东西”没了。 “不然,我带你去一次。”轩辕锦觉得自己所言非虚,不愿意镇云魄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地方该不是谁都能去的吧?”镇云魄不是笨人,轩辕锦已然说了这样的话,她就敢相信话中内容是真的。 “或许有鬼,你怕吗?”轩辕锦诙谐起来还真是愣得劲。 “鬼么?他们见了我不退避三舍才好。”镇云魄若有深意邪邪地一笑,小手拉大手就要向前走。 轩辕锦看着握住自己几根手指的柔荑,“等一下。” “你反悔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优柔寡断的?”镇云魄嘟了嘟唇,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多稚气。 “你走错方向了,是那边。”轩辕锦无奈,‘她和这的女子都不一样,真性情。’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嘴角划出一丝弧度。 镇云魄顿感尴尬,鲜少地红了脸,幸亏是夜色正浓,不易被人察觉。 轩辕锦带着镇云魄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个有众多守卫把守的阁楼,镇云魄忽然脸上挂起几根黑线,‘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么破破烂烂的地方?’ 来到楼阁的窗前,轩辕锦卷起镇云魄飞身从小窗进入。 依照所有暗格的惯例,镇云魄眼见着轩辕锦挪动机关然后机关悄然而开。 暗格之内别有洞天,甚至让镇云魄无法想象小小的一个阁楼居然还能有这么一间雅致的房间。 绕过屏障,轩辕锦遥指对面墙上挂着的卷轴。 “你果然在骗人,那诗不就在上面吗?”卷轴之上,镇云魄看见娟秀的小字清晰地映入眼帘,镇云魄咧开了小嘴抓紧时间记着内容。 在镇云魄的眼中,没有什么女子,只有几排小字书与卷轴的一侧;而轩辕锦却刚刚相反,他只看得见一名女子的画像却见不到什么诗文。 “烁熠凛凛听虎啸…令刃相向虎可跃……”这“虎啸镇”是镇云魄深信不疑有白虎后裔的地方,观之诗的一半,镇云魄将视线移向轩辕锦。 “怎么了?”轩辕锦被镇云魄凌厉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仿佛此时的镇云魄不是刚刚那个随他进门的人。 在问出口的同时,轩辕锦也感觉到了一种杀气,他抽出身上的一对小刀,将其中一把塞进镇云魄的手里。 “小心点儿。”轩辕锦以一名武者本能的反应,以为镇云魄也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和他一样的感觉。 其实,镇云魄完全是处于自己对慕容漠所讲的传说内容的沉浸,她认为白虎的后裔就是轩辕锦,所以才看向他。 只是,在她下意识地用右手去接住嵌有宝石十分精巧的小刀时,又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震荡。 轩辕锦背对着镇云魄,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镇云魄却看见自轩辕锦的对面一个男子的身影翩翩而来,那不是实体,是近似于鬼一般的魂魄。 那虚影渐渐地近了,穿过轩辕锦的身体来到轩辕锦和镇云魄中间。 “娘子,为什么苦等的是我,你却呆在别的男人身边。”镇云魄看着神情望着自己男子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心酸。 “泷仙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镇云魄从不知道自己会对泷仙之有想念的感觉,那种想念和想念双亲、哥哥们都不一样。 望着他虚空的身影,镇云魄有些害怕,害怕他再也变不回来了。 镇云魄情不自禁地问话让轩辕锦一惊,他没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只有一股阴嗖嗖的凉气刚刚从他身边吹过。 “娘子在唤哪个小白脸的名字?当真要这样再气死为夫一次么?”没有泷仙之的臭脸,完全是温柔地让人不忍心责备一句的样子。 “泷仙之,你别闹了。我可是镇云魄,你的肉身在哪儿,我想办法帮你还阳。”镇云魄眼睛有些酸,泪水已是蓄积了不少。说起话来很是和气,抿着唇竟有些多日疲累的委屈。 “娘子不哭,说什么傻话,为夫都等了你几百年了,哪里还有尸骨。”轩辕锦转身之际,正见到一个男子虚空的身形渐渐化成常人一般的样字。 而那变化的神奇,似乎就源自男子轻拂镇云魄脸颊的手。 “镇云魄,你还不闪开。”诚然,以一个人的思维,是无法理解镇云魄为什么心甘情愿地被鬼“吸收人气”也不反抗的。 闪念之间,镇云魄看见轩辕锦抄起手中的小刀就刺向“泷仙之”的背心,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人,自是不能再次错失。 恰是自己的手里也有小刀,作势转身,在“泷仙之”的身上推了一把,自己挡在他和轩辕锦之间,以小刀去迎上轩辕锦的攻势。 只听“乒”的一声,金属脆裂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一道华光应声将轩辕锦的周身包裹,镇云魄因受不了轩辕锦的力气节节后退,最终倚靠在“泷仙之”的身上。 隐约间,镇云魄似乎看见那华光演化成一只通身雪白的百兽之王。 “难道这就是,令刃相向虎可跃?是呢!谁也不会想到,一对防身的小刀竟是成事的关键。”镇云魄弯了弯眼角,低低地说着。 待镇云魄回手想要抓住身后的“泷仙之”时,已然不见了他的踪影。 慌乱中,墙上的卷轴中诗文不见了。 一名清丽的女子仪态万方的站在画中。 镇云魄望着神态不一样的女子出神,喃喃地念着,“怎么…又是娘……”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之嫁衣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湘携 翠微清幽晓龙吟,汪洋沉溺知玄武。 烁熠凛凛听虎啸,暮光之城闻凤鸣。 破古木龙以腾,得临渊玄复行。 令刃相向虎可跃,抱薪救火凤槃成。 辞藻中意无人了,嗔之云者空呻吟。 莫道诗文怪,无人能解湘携情。 ~~~~~~~ 意识不清,就只是执念有些东西自己是应该记得的,却生生的不记得了。 张开眼睛,一切似乎又与自己的不记得不太一样,陌生是唯一的感觉。 明眸张开,周身一片茫茫的都是水,没有退路地趴在一块浮木上,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也不晓得自己该往何处去。 手里握着一根拐杖一样的木棒,许是在水中泡了太久了,她的手竟没有力气去握紧手中的木棒。 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记得自己会不会游泳,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身处的水是一望无边的,她想,自己到底是要撑久一点,还是就此放手死了算了? 在她的心中,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事情会让她感到不安,所以,她觉得自己是生无可恋的。 重新合上了眼睛,尽量握紧自己手里的东西将自己彻底放松。 远处,一名美而不俗的美人茕然独立在大船的甲板之上,身后的仆人低首垂肩。 “主人,前面海面上浮着一个人,要救吗?”仆人不敢抬头。只是俯首帖耳地轻问一句。 被称作“主人”的人没有发声,顺着仆人看过去的方向看一会儿转盼又看向仆人,而后便回到船舱里去了。 人一进船舱,方才请示的仆人就开始唤人下海捞人。 “快!将人捞上来,看看死了没有?”不见一群人听着人使唤之前,任谁也定是当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其实此人是方才进船舱之人最贴心的属下。 一干人将水中女子捞上船,浮木轻松的被他们从女子身边弄走。只是她手中的木棒却攥得很紧,丝毫不像个将死的人该有的力气。 坐在舱中的人暗暗地思量着什么,直到门外有人传信,说是女子未死,只是疲累的样子才抬起狭长而美极的眸子挑了一眼门口。 “抬进来。”门外的下人们听见这话,皆是一怔,要知道,这是不他们主子的个性。 “是。”为首的属下懦懦地应了一声,只捡了两个有眼力的轻手轻脚地抬着人进门。 将人放在主子对面的小榻上。转身就全数撤出舱外。 原本坐在床上的人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了躺在榻上手里却仍然抓着木棒不放的女子。手指轻轻戳戳女子的眉心,女子没有反应。伸手去取她手中的木棒。女子却蹙了眉。 “你是谁?哪来的?”坐回床上,狭长的眼梢瞥了榻上已有苏醒之意的女子一眼,凉凉地问。 女子想要坐起身,可是全身没有力气,借着手中的木棒,拄在地上强行让自己支撑坐稳。看了看眼前的人,摇了摇头。 “不记得?”在这人听来,女子的回答有些滑稽,这才正眼瞧上一瞧。 女子似是没听出这人的不悦,轻轻颔首。表示是这样的。 女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得厉害。根本什么都记不得,也许没有死才是她当下最大的苦恼。 “为什么不开口。”人又侧躺回了床上,看着女子问。 女子张开了小嘴,似是尝试着说话,却始终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躺在床上的人挑了挑眉梢,“是个哑巴?” 在别人想来,这话可能多数是同情,可是你若亲眼见到这人的表情,即便不容易你也能发现,人家听了这个消息是在高兴。 女子静静地坐在榻上,五脏庙传来空空如也、不满主人不关心它们的叫嚣。 女子没有羞赧,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眨了眨眼没有乞求对方给自己饭吃,就又倒回榻上抱着自己手中的木棒合上了那双晶亮的大眼睛。 “来人。”躺在床上的人因此而开口,向门外唤了一声。 “主人。”不足转瞬的功夫,门外就传来回应之音。 “准备吃食和衣裳。”这人声音也是病恹恹的,全不像众人眼中看见的这般强势,仿佛说话是件费力气的事,可有可无。 “是。”外面的人声音是很平静的,但是那微颤的兴奋是不易掩饰过去的。 只是半刻钟的时间,门外又响起那属下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人边翻身边轻哼了一声,门外的人纷纷进来,将一干茶点放于桌上呈上衣物就要命人扶起榻上的女子出门换装。 面向里侧的人半晌不语,直到这一步时才忽然说道,“我要的是天之嫁衣!” 那属下一听“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此动静床上的人无动于衷。 跪在地上的人想要使人带女子去别处换衣裳。 床上的人反而变本加厉道,“半死不活的,要去哪?” 闻言,跪在地上的人立即挥退了身边也跪了一地的众仆人,众人方退下,几名侍女就呈了几只做工精美的小箱子进门来,几名女子都是颤颤巍巍的,连抬脚迈步都十分谨慎。 “到达之前,让她有个人样。”仍旧跪在地上的属下连连颔首,好像躺在床上的人后脑上也有眼睛一般。 此人退出,临出门前对着留下的侍女们使了个眼色,侍女们也是不敢马虎的凝重神情。 “姑娘,可否先放下木棒?”一名女子几乎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躺在榻上的人,生怕自己大一点声惹得自家主子不高兴把自己丢进海里喂鱼。 女子不睁眼。只是死死地抓住木棒不放手,一副用生命去捍卫的情状。 这名侍女对其他几名侍女做着“这可如何是好”的手势,其他几人皆是抿着嘴角轻轻摇头。 “出去。”床上的人声音中有些不耐烦,虽然仍旧是那如此时海面一般的不起波澜。 “是。”如获重生,几人应了命令就轻飘飘地撤离了“雷区”。 几人一走,不待床上的人动弹,榻上的人就先坐起身了,在桌上的点心盘子里捏了一块。 没有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充饥。反而只是小小地咬下一个角,然后蹙了蹙眉,将剩下的大半块本就不大的糕点扔在桌子上抿了抿唇。 目光移向那几只小箱子,又将视线移向床上那人的背影,立在地上没有动。 “是给你穿的。”直待那人说了这话,女子才有了一丝高兴的神情走到三只小箱子中间最大的那一只前面停下了脚步。 将木棒立在身边,打开箱子,浅紫色衣裙静静地躺在箱子里,让她有一种不舍得移开目光的感觉。 侧目看了一眼仍旧未动的背影。‘都是女子,换个衣服该是不用避嫌的。’ 想完,她轻轻地以双手执起衣裙的肩部各一边。 看着这清雅别致。一点儿也不显俗气的颜色淡淡地浸人心脾。有种晒着暖洋洋太阳的感觉。 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着衣裙之前一件浅紫色上绣几团祥云与霞光、系于颈部和腰部的丝带都是紫色的肚兜出现在箱子的一侧。 将衣裙安放在箱子的一侧,着了这件和贴身的几小件,才又重新执起衣裙想要着好。抬手间,只见自己的右肩下三寸处有一只紫金臂环、右手中指上还套着一枚白玉戒指。 看见这两样,她又细细看了右手上系着的一块圆形玉佩。左手腕上更是有着样式特别的细金手链。两手呈于眼前,低头时觉得颈间也有什么,伸手去摸,是晶晶凉的东西。 轻叹一口气,女子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只得感叹其实自己落水之前应该也是个富户家的小姐。 穿好衣裙,脱下脚上已是湿透的绣鞋。仍旧是轻轻地打开右手边的小箱子。 因为左卫尊,首亦为尊,她要找鞋子,自是要向相反的右面去寻。 打开箱子,一双同是紫色做工精细的绣鞋映入眼帘。 绛紫色的鞋面上绣着一些让人无以名状的图案,与那肚兜上的图案相似,完全不是纯纯的古韵的落俗图案。 鞋的外侧底部和脚踝处分别嵌着一圈紫珊瑚和紫珍珠,脚踩进去绵软无比。 奇怪的事情不仅是这衣裳美得登峰造极,而是女子将自己的脚踩进去的时候发现那鞋的大小刚刚好。 再去打开第一只小箱子以后,她惊讶地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床上的人,‘真是奇怪,这不是新娘子才该戴在头上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她又对自己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怎么会知道这个? 所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结果有一样似丝又似爪状的东西绊住了她的纤纤玉指。 “穿完了?”床上的人一出声,女子就不在去理自己身上都戴着什么了。本能地抓起身边的木棒,以防危险。 按道理说,人家与她吃穿,她是不该如此“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但是,从一个不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无可挑剔的美人身上发出一个男子的声音,都迫使她不得不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那人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拄在身体两侧的床沿上。 目光玩味儿地在眼前提防自己的女子身上来回打转,而后带着一丝邪笑道,“怕什么?穿世上女子都欣羡的天之嫁衣,嫁给捧星海的主人,难道还委屈了你?” ‘捧星海?天之嫁衣……’女子闻言,愣愣地注视与自己对视的人,她大略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人家是在说,天下,没有不许银两的衣服给她穿。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章 不孝子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就是觉得委屈了自己的意思。 因为,她没想过本来快要死了的自己,为什么忽然要嫁给别人。 不错,此女子就是镇云魄。 即便是不记得很多事情,脾性是不会有所改变的,这便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见她如此,床上的人又一次移动了他娇贵的身子,走到镇云魄身边俯视着没有意愿屈服的人儿。 “我复姓壤驷,名曰绝尘。今夜以后,就是你的夫君。”男子美且妖娆,单手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桀骜不驯地宣布。 镇云魄不悦地白了他一眼,掰开他的大手,拿着木棒转身坐回小榻之上。 壤驷绝尘再欲上前,人家干脆端起木棒一头抵在他的身上,将自己与壤驷绝尘隔开。 “你还真是这片海域外来的,居然藐视我。”一改方才沉静的性子,壤驷绝尘若被惹怒的小兽一样,伸手就要拨开戳在自己身上的木棒。 镇云魄撇撇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在他碰到之前收回木棒。 相较壤驷绝尘的心浮气躁,镇云魄简直就是一个最好的对比,她慢慢悠悠地捡了另外一盘糕点放在嘴边衔了一下,又是撅撅嘴,不开心地让手里的糕点去和刚刚那块作伴。 “这糕点怎么了?”壤驷绝尘对她的行为有些好奇,也拿起一块儿放进嘴里,不高兴的神情一下子就闪出一道亮光。‘这女子嘴还挺刁。’ “寻白羽!”壤驷绝尘品尝过糕点以后顿时就发飙了,他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糕点。 壤驷绝尘那最为亲近的属下立即门口应声,“是……” 只是这样的应声该不是壤驷绝尘满意的,素来谨言慎行的寻白羽话没说完,见到镇云魄一身嫁衣坐在榻上慵懒地看着自己的神情,当下就忘了回话一回事。 ‘天下竟有比主子还倾城的人?’这是寻白羽在心中对第一次看清镇云魄的评价。 榻上坐着的人什么也不说,对于寻白羽的目光更是毫不在意,敛下眸子。继续找一块能下咽的糕点。 壤驷绝尘是何等以人物,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属下如此明显的失态? “寻白羽。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敢送来。”壤驷绝尘看了看应他的话又扔下一块糕点在桌上的人,‘穿上天之嫁衣的女子应该都会如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主人,昨夜不是……”寻白羽隐讳地提醒壤驷绝尘昨天大船上剩下的唯一一位厨子已经去喂鱼了,他认为这糕点还过得去。 ‘主子一向不在吃食上过多的纠缠,今儿是怎么了?’寻白羽不解之余,看见又有一块糕点被弃于桌上。这才明白源头在哪。 只是,愈是明白就愈是好奇,他们的主子可是最讨厌比自己漂亮的人。现在这位不仅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很不好相与的样子。这样也忍得下,还真不是主子的本色。 “你的意思是要我饿着。”壤驷绝尘听懂了寻白羽的言外之意,但是这个哑女对他很有用处,他也没想到祭司的话真的成了真。 用余光回看了一下榻边坐着的人,正执着汤匙向嘴里送第二勺汤汁,看来糕点那边不通。鱼塘还是可以入口的。 “行了,你下去吧。”壤驷绝尘见女子有可吃得下的东西也不再纠缠,乐得不麻烦,他虽然吃东西很挑剔,但是也不是一点点不对口味都发火的那种。 正如眼前的女子这样。不喜欢吃就吃别的,实在都不喜欢就不吃。 寻白羽退下以后。壤驷绝尘坐回床上凝视着女子。 ‘脾气还挺倔,不知道能不能把娘气得直跳脚?要是能就太好了,省得她没白天没黑夜的问我要孙子。’壤驷绝尘自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才甘心让着对方,否则怎么会一反常态? 大约只喝了十来口,嘴唇动了动吐出一根鱼刺,然后很扫兴似的放下汤匙继续抱着自己的木棒睡觉去了。 “晚上就到彤珏岛,你该干的事是让我娘别在我身边唠叨,锦衣玉食就都是你的。”壤驷绝尘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他们的形成。 榻上的人,动了动头又窝回原位。 “你最好给我……”壤驷绝尘威胁的话只说了一半,木棒的一头就直指他的鼻尖。 壤驷绝尘哼了一声,木棒自行收了回去,‘这人真是有意思,纸老虎。’躺在榻上,某某人对壤驷绝尘的幼稚天真嗤之以鼻。 “你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壤驷绝尘琢磨着自己要骗母亲,怎么也得装得像一点儿,所以追问道。 榻上的人不发表言论,只是似睡着了一般静静地听着。 手臂搭在窗框上望着外面相较浓浓夜色早来的明月,幽幽一句,“海天一色无纤尘,皎皎夜色孤月轮。我名绝尘,你就叫纤月吧。” 榻上的人身子轻颤一下,汗颜不敢苟同,‘这名字真俗气,亏你想得出。’ 人家一点儿回应也没有,壤驷绝尘自当是人家默许了。 “在我娘面前不必收敛你的脾性,随便使性子,不用客气。”闻言她更是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奇葩”,想到这个词,她怔了一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壤驷绝尘以往不喜言谈的性子变了一般,开始为周遭的安静感到焦躁。 “纤月。我告诉你的,记得住吗?”命令一般的语气一出,榻上的人一动不动。 以为人家睡熟了,所以他又道,“你听见了吗?” 躺在榻上的人忽地坐起身,烦躁地看着他本能地不想和他说话却因为他的聒噪不得不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着几个字然后就又回到原位不理人了。 “不孝子?”壤驷绝尘凑到桌边去看,低低地念出“纤月”写的字。转瞬就知道人家是在奚落自己复道,“你知道我是谁?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榻上的人不理人,径自在心底数着绵羊,她也不知道是谁教自己这样催眠自己使睡觉容易些的,就知直觉的相信这样做是管用的、也是惯用的。 约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以后,门外传来寻白羽的声音。 “主人,船再有两刻钟就靠岸了。是不是该给姑娘戴上紫义金鸾了?”寻白羽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语气。似是从没失态过一样。 所谓“紫义金鸾”,就是天之嫁衣中的凤冠。 “嗯。”方才还话多的壤驷绝尘一下子安静下来,这对主仆的表现,让榻上的人很是费解。 门应声而开,一名是女随着寻白羽进门,见到已经坐起乌发垂于腰际的人也是一愣,惊艳之色不掩于心。 “姑娘,有你头上的发饰在,这凤冠戴不上去。”侍女要为她戴凤冠。却被她挡开了来摘发饰的手。 听人家这么说,便不好意思地放下了自己的手,她不喜欢人家碰她原有的东西。可是。遇见女子却不像对付壤驷绝尘那样强硬。而是顺从地放下了手。 “呀!”侍女碰到那若句话瓣的发饰一瞬,一边叫一边缩回了手。 “有没有规矩?嚷什么!”寻白羽怕主子今日挑剔,特地寻了个机灵的,不想反而出了这样的状况。 怕壤驷绝尘发火,急忙先训斥那“大惊小怪”的侍女。 “寻大人,那发饰会咬人。”侍女收回自己的手。小声道了一句。 “胡说什么?出去。”寻白羽与壤驷绝尘对了个眼神,他也看见侍女的手碰到发饰以后片刻之间就缩回自己一侧,那手指上确实破了一道口子,还在向外溢血。 壤驷绝尘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而且据他猜想,这便是纤月开始时阻止侍女碰自己的原因。 寻白羽与侍女一同出门。叮嘱侍女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侍女是个聪明人,讷讷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舱中的壤驷绝尘就不淡定了,“纤月,你刚刚做了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人家就坐在榻上,看白痴似的看着他,无语地摇摇头。 “你就别装了。要是不知道,你方才为什么要拦着她不让她碰?”壤驷绝尘不死心地继续问着。 纤月(镇云魄)又白了壤驷绝尘一眼,‘这人是不是有病?’她这样想着,平平常常不喜欢被人碰就不是理由吗? 捡来的纤月一眼眼地瞪自己,壤驷绝尘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看不见。 “再瞪我,信不信我毒瞎你的眼睛?”他的样子确实很吓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被威胁的人就是不怕。 纤月(镇云魄)将身子凑到壤驷绝尘面前,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随便你”的不怕死行为。 “你识不识好歹?你可知道天之嫁衣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嫁衣!可不是谁都能让它甘心被穿上的。”壤驷绝尘无法,对于眼前的女子,他不能动用武力,威胁又没有用。 坐回床上,气愤地埋怨一句。 纤月听了这话倒是愿意继续听了,应言摇摇头,示意壤驷绝尘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指着她脚上的绣鞋,“它们叫做‘漫天’,工匠光是完成这双鞋就耗费了二十五载的光阴,流传至今,少说也足有千年了。” “还有你身上的‘落樱’,耗光阴三十载,据传说有缘人的血滴在这衣衫上,会引得天公垂爱无冥落下漫天的樱花瓣,所以因此得名。”视线移到纤月的身上。 其实在她穿上这衣衫前,壤驷绝尘根本就没有正正经经地看这衣衫一眼过。 “还有那箱子中的凤冠,它叫‘紫义金鸾’,打造凤冠的骨架虽是上好到失传于世的足金,却是奇轻的。凤凰两翼之下垂坠的也不是什么不值钱的珠子,而是举世罕有的紫玉垂滴。” 这些细节都是母亲要寻白羽转述给壤驷绝尘的,原来母亲是说除了他未来的新娘,是不许任何人特别是女子碰这些东西的。 “关于这‘天之嫁衣’还有一首诗随之传颂。‘紫雾嫣然意阑珊,金凰翔羽胜青鸾。碧血浸染心难远,彤雨隐匿樱漫天。’”说完这些由来,壤驷绝尘又看向那箱中的凤冠。 “前面两件与这‘紫义金鸾’用时相较都算是小巫见大巫,一顶凤冠耗时百年有余,是一家能工巧匠三代人才打造成的。别以为它们没什么特别,若不是巧遇,根本见不到真颜。” 壤驷绝尘一脸你很不识货的神情,纤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她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东西值得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缺的人窥视的,所以看过箱子里凤冠的样式以后,将自己头上的发饰向后脑上移了移。 这样,既不用担心自己的东西会弄丢,又可以戴上“紫义金鸾”免除人家盛情不遂所愿的唠叨。 “我之前跟你说的……”壤驷绝尘又想嘱咐“气他娘”的事,纤月握在手里的木棒向地上一戳意欲发泄自己的不满。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船在此时震荡了一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敌对之心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彤珏岛,是壤驷绝尘的专属岛屿,在捧星这片海域里,这是最大也是最繁华的一座岛屿。 戌时一刻,壤驷绝尘的大船在彤珏岛最大的码头靠了岸。 戴上“紫义金鸾”的人儿仿若天人。 这时的壤驷绝尘“谨记”了母亲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碰“天之嫁衣”,然后,他双手托起纤月大步走出船舱向岸边停驻的专用软轿腾跃而去。 众多齐集在岸边的女子,欣羡地望着壤驷绝尘怀里的人。 一为她身上的天之嫁衣,二为她有如此好的运气得到壤驷绝尘的垂青。 虽然看不清这女子的容颜,却着实地为她怀中抱着一根木棒感到奇怪。 被众人羡慕的人,可没觉得自己哪里幸福。反而一眼眼地剜着只顾着自己耍帅,不管别人累不累的壤驷绝尘。 壤驷绝尘的座驾原本是用来躺的,现在多了一个人,躺着似乎不是很舒服。可是,没有骨头的人依旧侧躺在周身都是纱幔的座驾里侧,将前面让出一小块地方给纤月坐。 壤驷绝尘的做法,纤月没有意见,反而是乐得不与壤驷绝尘并肩而坐,柔顺地将手臂垂于身体两侧,隔着衣袖开始把玩自己腰上最后系上的和这浅紫有些不搭调的“流水玉佩”。 “纤月。”壤驷绝尘侧卧在人家身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见她手中的玉佩做工甚是精巧,就想开口让她拿给自己看看。 纤月回首与他对视。壤驷绝尘从中看出了“我的东西不随便外借”的意味,即便他们之间还隔着“紫义金鸾”两翼下的那串串紫玉垂滴。 见壤驷绝尘不再继续说下去,坐在前面的人又转回头去继续玩自己的玉佩。 ‘这女子浑身透出邪气,仿佛有什么秘密。死胖子说,只要我这次出海,就一定能遇见生命中除了母亲以外最重要的女子,是真的吗?’壤驷绝尘看着这样的纤月,有些犯嘀咕。 有一个时辰过后。跟在“喜轿”周围的人渐渐地少了,坐在前面的人儿猜想,应当是他们的队伍慢慢地接近壤驷绝尘的住处了。 ‘这人很奇怪。’她心中一直这样认为,因为她的根据是,跟自己讲话壤驷绝尘总是喋喋不休,与他的属下交代什么时候却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有时候甚至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讲。 果不出她所料,下轿一环,几个侍女上前来搀她。她回首看向壤驷绝尘,躺在那儿的人冲她眨了眨眼。 ‘这是要直接去气人?’纤月看过壤驷绝尘的神采飞扬,心中不禁暗暗纳闷。 纳闷归纳闷。还是随着侍女的搀扶上了另外一顶小轿。反正是壤驷绝尘应允的。 说小,其实也不是时与之前坐过的这顶可以躺人的相比较。 望着小轿离去,壤驷绝尘叹道,“怎么有这么聪明的女子。”的确,相较才刚刚认识壤驷绝尘的人来说,这女子却是一名很不凡的人。只要他想得到,她就能明白。 就像刚刚,她看见自己漫不经心地看她就毫无反抗的走了。 壤驷绝尘正出神间,耳边传来一个人匆匆跑过后的喘息声。 “主人!那姑娘在哪?”回神望去,是自己的祭司正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轿边驻足。 “何事。”懒散地抻了个懒腰。觉得自己再翻个身就能睡着。 壤驷绝尘挥退了身边一干下人,只留寻白羽和祭司。他晓得,如果没有大事,这个死胖子是不会放弃他养膘的机会出来找自己的。 “寻白羽,快去将人劫回来。”胖祭司大气还没喘匀就指着纤月被抬走的地方冲寻白羽说。 寻白羽看向壤驷绝尘,他不明白祭司是向谁借了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壤驷绝尘面前使唤他的人。 “去。”虽然不知道胖祭司要干什么,但是自从认识了纤月以后,壤驷绝尘愿意相信他的话,起码暂时是这样的。 “说吧。”壤驷绝尘待寻白羽一走,看向胖祭司问不悦之情不言于色。 “今夜无论如何让不能让老主母与咱们这姑娘相见,今夜这日子于她们都想冲,过了今日就太平了。”胖祭司提心吊胆地说话,他知道自己方才得罪壤驷绝尘了。 “何法?”壤驷绝尘懒得废话,他还不知道胖祭司的那点儿小想法,所以这球就踢回胖祭司那里。 “洞…洞房……”胖祭司结结巴巴地回答,他早知道主子会这么问自己,所以即便答案想好了也还是不能仗着胆一次说清楚。 “死胖子!”终于,胖祭司有生之年在壤驷绝尘的话语中听到了语气。 那不是一般的语气,是震怒! 胖祭司缩了缩脖子,瞟见远处人已经给抬回来了,幔帐之中瞧见纤月的身影眼睛都看直了。 “看什么!”壤驷绝尘瞧见胖祭司不正常的眼神,不满这个死胖子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去看女子。 “这是唯一不让老主母纠缠您的法子,大不了,你作假就得了。”胖祭司不知道哪来的心思,还敢出言劝慰壤驷绝尘。 “死胖子。”壤驷绝尘的声音已然是咬牙切齿了。 “主人,这女子能治您的极热之症。”胖祭司这次的话一出,壤驷绝尘的怒气消了一大半儿。 他认真地与胖祭司对视,胖祭司没有撒谎以后的任何表情和行为,壤驷绝尘第一次向他扬了扬嘴角。 他是很介意与一名女子同床之事,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纯纯地躺在一张床上! 但是,比起这件事,他的极热之症才是最致命的所在。 一想起每七日一次的灼热。壤驷绝尘就蹙眉,胖祭司说纤月能助他脱困? 那好吧,他且先相信死胖子的话一次,就一次! “扯谎的后果,你懂得。”壤驷绝尘似笑非笑地与胖祭司对视,胖祭司虽然一样缩了缩自己那短粗的脖子,可是眼神中完全没有一丝说谎的人该有的样子。 胖祭司坚毅地点点头,然后目光又滑向小轿子中的人。 ‘这个死胖子。还真是个色痞子,纤月是养眼了点儿,至于一看再看么?’壤驷绝尘心中暗骂,但是看在胖祭司为自己带来这绝好的消息份上就绕他一回。 胖祭司知道看这侍女又一次将纤月扶出小轿子,才稍稍地收敛了一下自己肆无忌惮地注视目光。 因为,他感觉到轿子上下来的女子,在用一种极敌视的煞气威慑这自己。 而且,莫名地,他真的害怕了! 回头看向壤驷绝尘。“主人,这天之嫁衣一经穿上,除非就寝。就不得轻易脱下了。否则。于医治有损。” 壤驷绝尘眨了一下眼睛,连头都懒得点一下,胖祭司忙低下他那肥胖滚圆的身子,倒退着向后几步,转身就要走。 经过纤月时,又向她身上瞟了一眼。纤月拂开胖祭司一侧的侍女,握紧自己手里的木棒在地面上戳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就是因为讨厌这个肥胖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 应这一下,已经走过去的胖祭司身体微震一下,还小心翼翼地回眸看了一下纤月的背影。快步消失在夜色中了。 “纤月,到绝尘这儿来。”壤驷绝尘的话语。让还在提防胖祭司去而复返的纤月身姿一颤。 复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怨妒,‘这个男人?绝对是投错胎了。’ 壤驷绝尘的语调明明就是正常的表述,却害得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排队了,谁知道是为什么? “去。”壤驷绝尘读懂了纤月的意思,飞身下轿以衣袖振开纤月身体另一侧的侍女,这行为无异于“以后你们都不能碰我的新娘”。 再一起身,将人一起带上自己的座驾,挥了一下衣袖,寻白羽便命人起轿回壤驷绝尘的住处。 纤月带着不晓得什么情况的眼神望着壤驷绝尘,他们不是说好了她是负责捣乱的么? 壤驷绝尘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执起纤月的左手什么也不说。 心内却在想,‘死胖子果然不是扯谎,凉凉的!比任何冰冷的东西都有用。’握着有些因夜色深重而微凉的柔荑,他生平第一次为自己得到了新奇的“东西”而感到高兴。 纤月不高兴地抽了两次自己的手,可是没有结果。 今夜又是壤驷绝尘的“大劫”,往年也是每七日度一次难关,不明白近一年来为何热症愈发的让他难以忍耐了。 二人被送到他的住处,只是放开纤月的手待她关了门,几步走近内室的功夫,壤驷绝尘就已经四肢大展在床上所流的早将衣衫打湿。 纤月开始时没觉得什么异常,以为他不过是为了占床位才做这般奇怪的动作。 再过一小会儿,待她细细地看了床上的人一下以后,‘这个男的果然有病?怪不得阴晴不定的!’ 这样想着,便在心中对壤驷绝尘抱着一种挺可怜的悲天悯人之心。 身子离床缘不近,伸手探向壤驷绝尘的额头,却觉得眨眼之时一阵天旋地转。 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自己已然被壤驷绝尘卷在怀里。 用力地展着双臂,恨自己刚刚没有把木棒拿在手里,尝试了许多次挣开束缚,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有心无力。 此时的,她不禁想起似乎有谁对她说过,发善心也是要斟酌一下的。 正苦于无法的时候,就听见外室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让纤月感到讨厌,拥着她的壤驷绝尘却死人一般的没有反应。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二章 壤驷绝尘的宽容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苦于无法脱身,纤月试着挪动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与一般女子不同,若是寻常女子遇见房外有异声的情况下,定会躲还来不及,没有一个会像她一样,反而想要出去看看。 “别动,是我娘的下人来了。”壤驷绝尘轻不可闻的声音若太阳烘烤来的热浪一般,吹得纤月直拧眉。 因为是与壤驷绝尘面对面,所以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紧闭双眸的人,壤驷绝尘艰难地张开眼睛看着怀里被凤冠硌得生疼的人。 纤月示意要他抬一抬手,他安静不语摇了摇头,人家再次戳他,他开始因身上的灼热,不耐烦的蹙眉。 纤月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就以手指做笔,在他心口上写字。 待她书写完毕,壤驷绝尘又张开眼睛,“我不会将你怎么样,我对你没兴趣。” 那般难忍的灼热已经够折磨人的了,小女人还絮絮叨叨地让他干什么?哪有心思去感受? 听了他的话以后的纤月毫不客气地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以防他再次闭上眼睛。 被她敲了额头的壤驷绝尘反而不焦躁了,反握住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是一件不错的解暑物件。 这次纤月可是真的恼了,张嘴就要咬他的手,内室的门却在此刻被人推开,闻声,壤驷绝尘放开她的手,振袖挥落床外侧的幔帐,不悦地隔着幔帐向门外瞥了一眼。 观此系列的链锁事件,鬼精的纤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不待壤驷绝尘来拉自己的手。就先他一步将自己的手压在他的面颊上,与她想到的差不多,原本烫的发红的肌肤碰到她的手以后就立刻降温了。 顿时了悟,感情自己还是一味不苦口的良药? 壤驷绝尘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将自己的大手放回纤月的腰上,冲床里侧的她眨了眨眼,纤月嘟了嘟唇就闭上了那双狡黠的大眼睛。 壤驷绝尘好似不满意她的不情愿配合。在她腰上用了用力,纤月干脆当即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抚在他脸上的手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他那水样的雪肌。 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向他的怀里窝了窝,毕竟头上戴着那样华丽的东西。想全数窝进去也是不可能的。 “谁进来了。”待那人走进厅中离他们不远不接的地方时,壤驷绝尘掌握时机地问了一声。 那人显然是没有防备床上的人还没睡熟,吓了一跳,差点儿碰落桌上的茶水。 “我口渴。”壤驷绝尘还不算完,‘这人太没规矩了,即便娘要探底。也不该大胆到登堂入室。’壤驷绝尘就是这样报复心重,不把进门的人整治一下,他怎么能安心入眠。 “寻白羽!抓人!”那人听了这话“噌”的一声一跃出了内室。壤驷绝尘没有要动身去追的样子,只喊了寻白羽的名字,而后下达了命令就算了事了。 今夜难过,他十几年不遇地碰见了这么一个堪称宝贝的奇女子。不“本本分分”地过个“洞房花烛夜”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脸被人掐了一下的损失? 大约是半刻钟的功夫,寻白羽已然回来复命了。 “主人。”寻白羽习惯性的先唤一声,待壤驷绝尘应了声在开始回报。 “小声些。”本来壤驷绝尘也没注意,只是他向侧个身的动作还未实行的时候,发现纤月已枕在他的手臂上合眸浅眠了。 寻白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命令压低了声音。 “人是有预谋的,不像是老夫人那边来的。闪出门。就不见了。撒出人手去找,现在还不见有人来应,此人功夫了得。要不要全岛搜捕一下?” “不必。”壤驷绝尘素来都是成竹在胸的性子,在他看来即便是仇家进门也没什么,只要对方敢来第二次,他就会让对方竖着进门、抬着出去。 “还是按老规矩办?”寻白羽很意外主子没有危机意识的习惯依旧未变,现在有了需要保护的内眷也是一样。 “嗯。”一个字,看似给寻白羽的发挥空间很大,其实这只会让他更紧张。 寻白羽出门以后,各处交代把守森严,生怕再有无知鼠辈进了门扰了他主子的好梦,到那时他就得与那些喂鱼的厨子一个下场甚至更惨。 ‘这女人是太聪明了,还是笨?这样随随便便就睡在人家的怀里真的好吗?’寻白羽走后,壤驷绝尘凝视着纤月娴静的睡颜发呆。 “你……”不到片刻的时间,睡着的人忽然张开双眼,不待他问完话就用小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的食指还放在自己的唇上做出让他别出声的手势。 壤驷绝尘以为她是听见了什么异样的声响,所以配合的不再开口。 谁知道,她卸下头上的凤冠搁在自己和壤驷绝尘之间就又阖上眼睛睡觉了,壤驷绝尘期待的所有事情一件都没发生。 待他不满地想要对纤月大呼小叫时,才发现自己的热症似乎是去了大半,喜悦之情连闭着眼睛的纤月都感觉到了。 每次极热之症复发时,他都要整夜被那灼热折磨一天一夜,现在只不过是个把时辰的时候,热竟这么容易的退下去了,又岂是简单的高兴能比拟的? 闭着眼睛的人,伸出小手在他的肩头安慰似的拍了拍,表示“大半夜的不要激动了”。 心情大好的壤驷绝尘自不会在此时与纤月计较没大没小这等小事。 移开放在纤月腰上的手臂,纤月重生了一般的翻了个身,到床里面去了。背对着壤驷绝尘,纤月心中无比畅快。 被无视的人也不气恼,学着纤月的样子翻身面向外侧也睡了。二人背对背相安无事地一夜无言。 翌日清晨,纤月只感自己还没睡醒就听见有人在唤壤驷绝尘起身。 眼睛没睁开就向床外侧踹上一脚,以为这么多人来叫自己踹了也肯定是空费力气。谁曾想,这一脚着着实实地踹在了壤驷绝尘的屁股上,而且人家不防备她,整个人被踹下了床。 “纤月。”壤驷绝尘恼怒地从床下起身,上半身伏在床沿怒视着她。 这时的她自然不好意思装睡下去。睁开眼睛半撑起身,冲着壤驷绝尘吐了吐舌头,无辜地努了努嘴。 “起来吧,他们来催了,今日是第一日。礼节性地去一次,以后去不去随你。”壤驷绝尘打从心里对纤月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打她吧!还怕打坏了以后不理他。 说她吧?自己又从来没针锋相对地骂过谁。 总而言之,就是打人伸不出手;骂人张不开口。 最后不就是妥协地交代纤月一声,自己绕过她去了床里面打算睡个回笼觉。 方要躺下,却被纤月扛住了肩头,她嘟着唇摇摇头。扯着他的衣襟不让他睡。 “怎么了?”壤驷绝尘问完,纤月看他一眼,伸手指了指门外。“你让我陪你去见我娘?” 闻言,纤月会心地冲着壤驷绝尘竖起了大拇指,她还以为要表达清楚这句话得费上一阵子功夫呢! “我不想去。”壤驷绝尘也不做作,想什么就说什么。 但是。这话惹得纤月不大高兴。 她放开了撑住壤驷绝尘的手臂,将自己的双腿垂在床缘的下面没双手环胸、只留一个背影给他,充分地显示出,壤驷绝尘不去也没问题,反正他不去她就不去。 “你娘是不是被你气死的?”身后壤驷绝尘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因为他觉得纤月的脾气甚是倔强,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纤月做出了让壤驷绝尘猝不及防的举动。没有预兆地回过身在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被打的人一时间也懵了,但是他暴躁的脾气却没立时爆发,反而冷静地问了纤月一句这样的话。 纤月拉过他的手在上面急速地写了一连串的话,壤驷绝尘看过之后先是一怔,后来抚了抚自己发疼的脸庞反问她,“我的脸现在成了这样,该怎么向我娘解释?” 纤月打人只是一时冲动,她打过人以后就做好了被还击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壤驷绝尘反倒这样平心静气地问自己。 不好意思地伸出指尖去触了一下壤驷绝尘被自己打得有些红印的脸,内疚地收回手反指着自己。 “你承担?新娘子新婚之夜后就怒打相公?你就不怕护子心切的婆婆剥了你的皮?”壤驷绝尘毫不危言耸听地笑着问纤月。 纤月耸了耸肩,又做出一个“无奈”手势,诚然一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意思。 “要不今日就躲在房间里,别人来找就说我不愿意起身,也不许你离开身边一步。”望着纤月可爱的模样,壤驷绝尘疼爱小妹妹一般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出主意。 纤月想了想,动了动唇,像是想要说什么,可是转瞬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晶亮的眼睛看着壤驷绝尘,仿佛在问“这行得通吗”。 “行倒是行,只是!要是为此饿一天肚子,你忍得住吗?”他们之间的交谈都是轻声轻语的,所以也不担心有人破坏他们的预谋。 纤月笑着轻轻颔首,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不是问题。 就这样,任谁也撬不开他们的房门。 多半儿是不敢越壤驷绝尘这个大雷池的,也有少数是要报几声被壤驷绝尘骂走的。 好好的“天衣无缝”,在夕阳到来之前的沉寂被一道敲门声划破了。 壤驷绝尘感觉到脚步声不像是下人们的,下意识地看了看熟睡中的纤月,心中咕哝一句,‘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丫头什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暗算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壤驷绝尘正犹豫要不要叫醒纤月,他猜多半是母亲亲自前来了。 身畔的人忽然睡得不安稳似的,蜷缩了一下身子,皱着眉、唇上开阖着。 “白?”看着纤月反反复复地念着一个字,壤驷绝尘读出了这个字。 ‘纤月不是说她什么都不记得吗?怎么还在念念不忘这个字?’出神想着的壤驷绝尘只感手臂一紧,纤月竟窝进他的怀里捉紧他的衣襟,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门果真还是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闻到母亲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壤驷绝尘环抱着纤月合上双眸似在睡着。 一名似乎只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被一个侍女搀着走进来,看见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别过头看了看身侧那个扶着自己的侍女气恼地瞪了一眼。 后来就轻手轻脚地转身出门去了,门一合上壤驷绝尘睁开了眼睛,又扬起嘴角望着怀里的纤月傻笑。 出了外殿的夫人气得甩开了身边侍女的手臂,侍女“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跪我有什么用?长得不及人家标致,又得不到尘儿的心?我留你何用。” 说完,一身玄色的美妇转身就走,也不理跪在地上的女子是死是活。 跪在地上的侍女赶紧起身,小碎步追上去,跟在美妇身后,“夫人,您也说了,是主人瞧不上奴婢,现在那女人已经将天之嫁衣穿在身上了,奴婢该怎么办?求夫人指点。” 走过回廊,美妇坐上前来迎接她的软轿。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侍女跟在软轿的后面小步跑着,分毫不敢被落下。 母亲走远了。他们今天的戏也就算是落幕了,那么他们也可以去用个膳什么的。 “寻白羽。”唇缝里挤出一小点声音,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自言自语。 反正大殿外的寻白羽是听见了,无声无息地立在内室门口。 “布膳。”壤驷绝尘的命令一向如此简洁。可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寻白羽都懂。 寻白羽闻言转身欲走,房中的壤驷绝尘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精细些,别像在船上似的。” 多少年了,壤驷绝尘从来没有这么“唠叨”地讲清楚过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寻白羽深深地向内室的门看了一下,仿佛可以透过门上的缝隙看进去。看见主子的异样似的。 “快去。”纤月此时在壤驷绝尘怀里动了动,他以为人儿要睡醒了,所以急迫地命令一声。 “是。”寻白羽不再发呆,风一样的飘出外殿,‘主子,这也是该变变了,很好呢。’ 抻了一下睡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只伸到一半的手就因为一面肉墙阻住了“去路”。 睁开眼睛。壤驷绝尘正“花痴”地看着自己,‘花痴?这词是何意?’纤月又被自己给弄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脑袋里时不时冒出来的词汇到底源自何处。 壤驷绝尘的目光就只是单纯的看。而且是好看,没有一丢丢的让人厌恶的浊气,将抵在他胸前的手移向他的脸。 捏一下,没反应? 再一次,还是一样? 这下子纤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饿了么?”壤驷绝尘突然开口下了纤月一跳。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纤月反而觉得肚子咕咕叫了。 “走吧,吃东西去。”壤驷绝尘先一步下床,抚了抚自己衣衫上的褶皱,洒脱地一笑,向纤月伸出手,作势要拉她起身。 纤月没有将手递给他,兀自起身,然后也还之以微笑。 壤驷绝尘也不生气,自己先行向门口走去,纤月起身,想和他一样先拉了拉身上的褶皱,可是她低下头去找,淡紫的衣衫上哪有一点儿有碍美观的东西? 起身想要追上壤驷绝尘,一支飞羽迎面而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觉一侧身之下就躲过了这致命的一下。 壤驷绝尘回身看见她吓了一跳似的表情,却好像没有看见飞羽经过自己身边一样问她,“不是饿了么?怎么不走了?” 纤月一怔,随即就笑了,她是失忆了,但是不等于丢了脑子,此事非比寻常,她决定还是先不要声张。 点点头,抬步追了上去。 而那支擦身而后的飞羽,钉在她身后的墙上,渐渐地隐没了自己的本体。 膳食就布在外殿的一处“角落”里,超大的桌子上几十道主食、汤品、甜品,就是没有糕点,上一次寻白羽在糕点上吃过大亏,想着避过不做总不会有错吧? 本来寻白羽安排壤驷绝尘和纤月二人是分开来坐,一人首位一人坐尾。 可是,壤驷绝尘却瞪了他一眼,目光又在两张椅子上来回走了那么一圈,寻白羽会意地命人将在尾处的椅子搬到上首的旁边。 纤月跟出来,走到为首的位置就要落座,众人皆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人儿没有坐下,拉了拉壤驷绝尘的衣袖指了指那张她差一点儿就坐下去的椅子。 “喜欢?”壤驷绝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明白了小女子的意思,眸子张的大了一些,带着笑意问。 闻言,纤月赶紧点头。 “换。”没有半分迟疑,壤驷绝尘立马命人把自己惯坐的椅子换给了纤月,纤月眯起眼睛笑了笑,不说繁花失色于前也八九不离十了。 ‘好险。’其实,纤月并不是因为喜欢那把椅子才坐上去的,她原本出门来时就在想那支飞羽来的,走到壤驷绝尘身边时又看见这椅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三来二去的事一多,不自觉的就走神儿了。 带她一接近那椅子,上面的“脏东西”就不见了。 她无意识地执起壤驷绝尘递过来的银箸。人家是想让她夹自己面前的菜肴,她却在自己最近的汤器里搅来搅去。好一会都不曾夹出什么来。 一旁伺候的众仆人见到美人出神还不是一会儿,都既觉得赏心悦目、又有些天真的孩子气,使人想会心的一笑。 但是,壤驷绝尘见此情状,却回视这殿中的众人。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仅不敢笑,连再偷看纤月一眼的勇气都吓没了。 “纤月,箸不是用来喝汤的。你在想什么?”壤驷绝尘耐心地问着身边发呆都很可人的女子,仿佛这已不是一件让他避之不及的麻烦事了。 被壤驷绝尘的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冲着纤月抿抿唇笑了。 这膳食用的不算午膳也够不着晚膳的时辰。二人吃得很开心,因为纤月这一餐吃了很多菜,虽然每样都是一小口,却没像挑剔糕点一样扔的桌上哪里都是。 眼看着就快用完膳了,一名布菜的侍女走到纤月身边为其添汤时不小心洒在了她的手上。 汤汁不烫,纤月的手背却落下了一点红印。 怕壤驷绝尘又犯起脾气处罚人家的无心之失,纤月忙按住壤驷绝尘要张开的嘴。 “我知道了。”对纤月,壤驷绝尘几近无奈。有时候他也在想,一样是女子,怎么他就觉得纤月这般的惹人疼呢? 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她能解自己的极热之症? 拉下纤月的手。寻白羽那边已经命人去取治烫伤的灵药来。 壤驷绝尘又白了寻白羽一眼。 寻白羽立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没诊治过,怎么也敢随便敷药”。 寻白羽十万分的汗颜,他们家主子几时这般细心过? 收回自己的手,纤月放在嘴前吹了吹,然后离远些看看没什么异常的,就伸过去给壤驷绝尘看。像是在证明自己没事。 ‘这男子要是个女子就好了,可以当姐姐,多幸福。’纤月心里暗暗地想着,她也不明白自己之前还觉得他那么讨厌,怎么一夜之间就不一样了呢?难道是因为他长得漂亮不像男人? 纤月心中所想,壤驷绝尘自是不能尽数知道的,他只当善良的纤月是在为那侍女开脱罪责。 莫名的紧迫感在仆人们收拾桌上的“残局”时开始在她的心头萦绕不去。 不好的事情随着预感转瞬而至,方才纤月劝壤驷绝尘放她一条生路的侍女磕碎了手边的瓷器抓着碎片直刺向纤月的颈项要害。 这一切来得太快又太让人猝不及防,壤驷绝尘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闪躲不及的纤月就被瓷器碎片锐利的缺口在脖子上划破了一条小口子。 纤月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虽然伤口不大,却是伤在要害。 眼看着那侍女被擒,自己的手却压不住伤口流出的血,血流到颈上“绿绣球”那晶凉的花团上便被阻隔住了,顺着血流过的痕迹,凉凉的感觉一直到伤口。 自那花团闪出富有生意的绿色光芒,纤月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半空飘起,沾着血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浅紫的衣衫,漫天的樱花瓣扬扬洒洒地从大殿顶上飘落下来。 “碧血浸染心难远,彤雨隐匿樱漫天?”寻白羽情不自制地念出这句在他们捧星海里所盛传的有关“天之嫁衣”的诗句。 壤驷绝尘望见这一幕,也出了神,‘她?就是天之嫁衣的有缘人?’他从没想过自己误打误撞的竟捡回一个“天之嫁衣”如假包换的真命天女来。 樱花瓣落尽,飘逸绝尘的纤月在这将暗的天色中光芒一点点地淡下来,并落入壤驷绝尘的怀中。 众人都未及回神,大殿之外响起寻白羽一名极信得过的属下的声音。 “寻大人,属下在咱们岛上的岸边发现了一件东西。很是稀罕,想请主人过目。” 寻白羽看向壤驷绝尘和他怀中的纤月,人儿无意识地躺在主人的怀里,主人的目光环视了殿内所有的人,他先是一怔而后明白主人意欲何为,点了点头。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四章 背后的真相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寻白羽带了一干人等出殿,一刻钟以后只有他一人回来。 “全数灭口了。”面对壤驷绝尘的目光,寻白羽不敢作假,淡淡地说出这惨绝人寰的事实。 壤驷绝尘命寻白羽这么做不是怕他的纤月知道有人要害他而害怕,而是要暂时彻底地封锁消息,然后争取时间将害纤月的人揪出来。 距上一次主子这样谨慎处事,寻白羽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躺在壤驷绝尘怀里的人依然没有要转醒的意思,寻白羽隔袖握着一只小小的、中间细两头大、内里成了许多白色小珍珠的东西在他眼前。 珍珠在他们这片海上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这样密闭、透明的小东西里盛放着晶莹剔透的珍珠倒是头一次见。 东西拿出的下一瞬,昏睡的人睁开了眼睛,痴痴地望着寻白羽手中的东西。 壤驷绝尘没有低头,只看见寻白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怀中的人是醒了,他略有深意地看向寻白羽,想要从他那里知道纤月是不是听见了他们说杀了方才那些在场仆婢之事。 寻白羽不确定地摇摇头,又垂了垂眸,示意壤驷绝尘纤月在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纤月。”壤驷绝尘试探地唤了她的名字一下,人儿没有一点儿反应。 “你认识这东西?”但是当他问道这里时,纤月本能地移开了在那东西上的目光,看向他。 壤驷绝尘明白了,不是自己猜得巧。在寻白羽拿出那东西以后纤月就醒了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不是个巧合。她与那东西之间是有关系的。 “姑娘。”见纤月又不理自己的主人了,寻白羽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纤月就马上别过头死盯着他握着那东西的手,生怕它会不见了一样。 “纤月,这东西是什么?”原本不期待。谁能回答他的疑惑,但是…… “流年。”倚坐在壤驷绝尘身上的镇云魄站起身,痴痴地望着寻白羽手中的东西轻吐出这两个字。 听见若黄莺出巢的嗓音,壤驷绝尘和寻白羽第一时间都是一怔,他们都没有想到镇云魄不是哑女“纤月”,而是一个讲得出、言得明的女子。 是了,镇云魄在海上丢了“流年”,“流年”似有感召。灵气地回来找她。 寒月曾对泷仙之说过,使用“流年”里的珍珠会让镇云魄失去记忆,可是这一次她没有自主的使用,是因为轩辕锦最后绽放的华光晃伤了她吧? 所以,“流年”才本能地保护她的性命,保证不让她死。 现在,镇云魄清醒了许多,方才壤驷绝尘那声“纤月”她没应得上来。也是因为这些琐琐碎碎的原因妨碍了她的反应。 “流年?你记得它,所以,你也应该记得自己的一切?”壤驷绝尘听见了镇云魄的回应。没有大喜过望,倒是很失望。 她疏离的行为,不再单纯若小女孩依赖哥哥一样依赖自己的行为,让一夜之间喜欢与镇云魄亲近的壤驷绝尘感到心里空空的。 寻白羽与镇云魄站得有一段距离,可是镇云魄转个身看向壤驷绝尘的功夫,寻白羽手中的“流年”却已经在她的手里了。 “纤…你要去哪儿?”与壤驷绝尘对视的人转身就要走。他情不自禁地唤住欲离去的人,有些尴尬地问。 “我得离开这,有人在等着我。”已然立在寻白羽身后的镇云魄没有回头,但是出于对壤驷绝尘的感恩,她顿住脚步回答道。 “你不是捧星海域里的人,没有我你能出海去吗?”壤驷绝尘舍不得镇云魄离开,一直那么讨厌女人的他,怎么会一夕之间变成这样了? “海?”手里多了那根木棒,别的事情镇云魄记不得了,但是她记得自己一睁开眼睛这根木棒就在手里。 喃喃的一个字过后,她向前走了两步。 可仅仅是两步又停下了,她空闲出的手抬在半空卜算了一下,而后道,“天之嫁衣我收下了,小心你最信任的人,他们会害你也说不定。” 殿门中开,人已消失在全黑的夜里,壤驷绝尘忽然自己是不是对着“天之嫁衣”时候太多出现幻觉了? 甚至怀疑纤月不过是自己被母亲逼疯了以后幻想出来的。 只是,当壤驷绝尘再次看向殿中的寻白羽时,他也以同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明白,自己现在才是因为不想失去而开始为自己心中的空白找借口。 “主人,要找吗?”寻白羽从壤驷绝尘一闪即逝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不舍,知道主子会发火却还是问了这句不该问的话。 “找!夜里的捧星海太危险,得保证她的安全。”壤驷绝尘坚毅的神情让寻白羽诧异不已,这还是他昔日冷清绝情的主子吗? 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主子会不顾及自己的颜面说出这般痴情不加掩饰的话来。 “还愣着干什么?去!多派些人。”明明看见了镇云魄的神奇本事,壤驷绝尘仍然放不下心,他不仅要寻白羽去找,自己还循着“纤月”身上那淡淡的花香气依仗轻功飞了出去。 寻白羽见此情此景不觉笑了,可不是自己笨了,胖祭司不是说过嘛? 是主子的“真命天女”,所谓真命天女有两重意思,一重为“公”、一重自是私事,也是人生大事。 想不到胖祭司平日里迷迷糊糊似乎只会睡和吃的样子,关键时刻还是很顶用的嘛! 那花香浅浅地保留在海上岛屿微微潮湿的空气中,所以不会很快不见,壤驷绝尘没有想到,他就那么不费力地找到了人。 母亲的寝殿外面。她静立在门口不知道在看向里面看些什么。 快要飞身至那背影近前,腰上多了一条阻隔内室与外室之间的幔帐。回头看去,身后半空中的那个人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不是嘛? 那么,立在母亲门前的那个,身上穿的似乎也是“天之嫁衣”的女子是谁? 在空中,仿佛变成了镇云魄的天下。她用力一拉,壤驷绝尘就收到了自己的身前。 ‘真是不想管这么蠢的人,那衣衫颜色虽像,可是仔细一看完全不同不是嘛?’镇云魄愤愤地生气壤驷绝尘怎么就这么笨? 她出门以后总是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后来,在她飞离壤驷绝尘的大殿时,发现她之前和壤驷绝尘说过的话好像立刻就应验了,自己卜算再返回他那里的片刻时间。人就已经不在了。 紧赶慢赶,在她觉得有大事要发生的时候,手中的木棒被她用来捆壤驷绝尘腰际的幔帐勾住了,干脆就扯了下来,果然还是派上了用场。 “你…怎么在这?”壤驷绝尘本来是要用正常的声音问镇云魄的,但是见她拧了拧眉,就压低了声音。 “还不是你不听劝告,不好好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到处乱窜什么?”莫名地像姐姐教育弟弟一般完全不客气的呵斥壤驷绝尘。 “你是为了我才回来的?”壤驷绝尘的“解析”范围完全不在镇云魄的“气点”上,他想着的是镇云魄是在意他的。 “你有恩于我,难道我看起来像是见死不救的人吗?”嘴上是这么说。心底却不是这么想的,‘娘,为什么女儿没来由的觉得这个人像哥哥?女儿不是花痴对吗?’ 是的,小小的女儿家心里产生了有些异于以往的想法,可是却没有深入,她指着壤驷绝尘母亲的门口。拖着人在半空中向后退了退。 “仔细听,我绝不骗人。”腰上除了“流水玉佩”还有她的保命符,点出为数不多的“云魄”中的一枚,“云”字面压在壤驷绝尘的后颈上,道了一句。 镇云魄不晓得壤驷绝尘的耳力是什么样的,凭借直觉,她就判定这寝殿之中另有玄机。 “娘,那女人死了,女儿就有机会了吗?”壤驷绝尘清楚地听见内室中的人在说什么,开始时他惊异地回过头看镇云魄。 镇云魄向那内室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静静地听完。 壤驷绝尘此时的心情哪能那么容易就平静了,母亲的房间中居然有一对预谋害自己在意女子的母女。 母亲不在吗? 她为什么不处置她们? “慌什么,有我在,还能让你吃亏?”听见这道声音,壤驷绝尘顿时就惊呆了,‘这是娘的声音,她居然什么都知道却置之不理?为何?’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渐渐地握紧,壤驷绝尘虽然平日里任性妄为,看上去又很不孝顺似的,但是谁都知道他是最在意母亲的目光的。 母亲每每劝他娶妻生子时他都很抗拒,可是同时他也很开心,因为他知道母亲是爱他的。 现在这是为什么? 好不容易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母亲却让人对她下杀手? 肩头被身后的镇云魄拍了拍,壤驷绝尘暂时地回首看去,现下的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本没有注意到镇云魄这是有意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帮你扫清障碍和异己,你助我出这片海域怎么样?”这话镇云魄心知是没必要说的。 她相信即便是自己不说,就凭着壤驷绝尘追出来的举动,他应该也会帮她的。 但是,当一个心里深爱母亲的孩子知道自己经年以来都是被最爱的母亲蒙在鼓里的,那滋味,她不敢想,出于善良的心,她也不愿壤驷绝尘去尝试。 镇云魄让壤驷绝尘听到内室二人部分谈话的目的,仅仅是想让他相信自己的话。 可是她忘了,好奇是不能被打开任何一点的,它就像千里的长堤。 一但被渺小的蚂蚁筑了巢,就注定了是要豁开一个大口子,被拦住已久的洪水也会无情地冲垮一切它所到之处的东西,包括亲情! “难道你为的就是这个?”被背叛的感觉已然明摆在胸,壤驷绝尘也是气急了,才会用这样不吻合对镇云魄惯有的好态度讲话。 “不然呢。”镇云魄毕竟经历的人事还少,“什么人呀!我好心不让你难过,你冲我发脾气!” 一气之下,镇云魄抽身离去。 壤驷绝尘没有马上追上,而是选择留下来寻他的“真相”。 “可是娘,万一他要是知道你不是…娘!你怎么打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内室女子的话,她委屈地问着。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空长了一副好容貌的没用丫头。记住,这句话到死都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不然我扒你的皮!” 壤驷绝尘心寒了大半儿,母亲果然是有事瞒着他的,而且不是小小不然的事。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五章 局中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因为太气愤、太寒心壤驷绝尘没有注意到镇云魄早就不见了,听到自己的母亲为了她的女儿谋划前程这一段后,才想起问镇云魄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这一回头,哪还有人家的影子,忽然觉得先找着镇云魄才是正事,母亲骗不骗他又怎样? 他是母亲的儿子,难道她还能卖了自己不成? 所以,鲜少大而化之的人飞身离开母亲寝殿的附近,不及跃出多远就吹了一记响亮而悠长的口哨。 壤驷绝尘是在告诉母亲,即便她们的言谈很隐秘,也要小心“隔墙有耳”。 他的口哨自不是单纯地为了警告母亲,那是在召唤他养了多年的一窝苍鹰,它们一家定居在离彤珏岛不是特别远的礁石上,壤驷绝尘的口哨声足以到达它们的耳中。 不一会儿,几只半大的苍鹰挥动着已经有成年男子臂展那么宽大的双翼,飞向岛上最大的古松上立着的壤驷绝尘身边。 捏起自己颈上的“云魄”给苍鹰们看。 “找到它的主人,回来告诉我。”壤驷绝尘没有刻意驯养这些苍鹰,它们好像天生下来就听得懂壤驷绝尘的话。 一只较小的苍鹰落在壤驷绝尘的手臂上,歪着头与他对视。 壤驷绝尘笑道,“是呢!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快去找吧!一定护她周全!” 在回答小苍鹰的“问题”时,壤驷绝尘的笑是从满了羞赧的意味的。 提到镇云魄,他就会露出幸福的表情。让人也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彤珏岛地处捧星海的中央地带,终年都如夏日一般炎热非常。所以即便是男子,身上着的衣裳也不似别处的那般中规中矩。 这也是女相而生的壤驷绝尘被许多人误以为是女子的原因之一,安静地等着那棵古松上,瞭望着周围的动静。 ‘我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壤驷绝尘失神地心中喃喃着,望着儿时经常来的地方。他有种沧海桑田之感。 他们捧星海的人寿命都很长,普普通通的百姓都能活过两百岁。 所以,执掌了彤珏岛两百年有余的壤驷绝尘现在还依旧年轻,就充分说明了他的血统是多么的高贵。 直到自己立在这古松上,他才想到自己已经两百多岁了,可是自己看上的这个女子呢? 壤驷绝尘想,她是外来的,她的寿命。‘真是杞人忧天,她是天之嫁衣的真命天女,自然也不会是短命的。’ 这样想着,壤驷绝尘的心中不觉豁然开朗。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只惨叫的声音,向着那声源的方向看过去,正是那只娇小的苍鹰直直地向着他的身上坠落下来。 足尖轻点脚下的树枝,壤驷绝尘飞身接住了小苍鹰。 “出了什么事?”壤驷绝尘检查一下。发现它的一只翅膀受了严重的灼伤。 壤驷绝尘眉峰一凛,他知道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在阻止自己找到想要找的人。 “它们呢?”飞走了好几只苍鹰。不可能回来的只有一只。 小苍鹰开阖着自己的小嘴,嘤咛出细碎的声响,壤驷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他当然没想到这岛上居然暗藏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你在这好好呆着,哪都不许去。”把小苍鹰放在了一处安全的枝桠上,飞身腾跃向小苍鹰“说”的地方。 壤驷绝尘前面一走。枝桠上的小苍鹰就化作了一团黑色的烟雾,若要射杀镇云魄的那支飞羽一般消失在树木上了。 苍茫的大海,是彤珏岛上百姓们的依靠,捕鱼、采集珍珠,渔民们自给自足乐得逍遥自在。 小苍鹰告诉壤驷绝尘的地方是彤珏岛上的一处死角,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宫殿。 破败的残垣断壁一点儿也不像是壤驷绝尘能容得下的风格,可是母亲说,这房子得留下,那是她们母子活下来的“根本”。 到现在,壤驷绝尘鲜少来此,却从未参透母亲这话中的含义。 宫殿就在海边,殿顶有一半儿是漏的,四周围的墙也是残缺不全的,可是大约是夜色渐渐的浓了,今天的海上又没有月亮,里面是什么情况他根本就看不清。 落脚在里那大殿两百步开外的地方,清晰可闻的海浪拍打礁石声里似乎夹杂着微弱的认为撞击声。 一步步地向前走,壤驷绝尘的心中认定了镇云魄不在里面,可是小苍鹰说在这里面见着她了,不论如何,他得进去看一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这殿室就有种胆怯的感觉,从出生到现在壤驷绝尘就不记得自己害怕过什么。 渐渐地,他走到和那建筑只有一百步的位置,他不害怕了,殿内微微的泛起了亮光,那里面壤驷绝尘看见镇云魄正巧笑嫣然地向他招手、要他快点儿过去。 正要阔步前进的壤驷绝尘忽闻头顶有几只苍鹰尖利的叫声,那声音在身后,可是他却不愿意回头,望着前面殿中的镇云魄一身天之嫁衣超尘脱俗地对着自己笑,他似乎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可以不要。 壤驷绝尘的身后,镇云魄正在于一个人对峙。 “你不是壤驷绝尘捡回来的小丫头吗?怎么?想要来一次美人救英雄?别痴人说梦了,哦!我忘了,你说不出来。”一个肥胖的身材挡住了镇云魄大半的视线。 她没有表情地听着自己从一开始见到就十分厌恶的不晓缘由的胖子,原来,她不喜欢他的理由在于她娘说她的话。 娘曾说过,她天生下来就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心怀不轨,一次他们举家出游,一个不开眼的人贩子想骗走她。 结果?她说自己有好几个小哥哥也想和那人一起去,坏人心中贪念甚重,被她领到自家的“小哥哥们”哪里,孩子没拐成还挨了一顿打,几乎去了半条命。 事后,见人贩子看自己,她还无辜地责怪哥哥们为什么打“好心的”叔叔。 双手负在身后,同时握着那根木棒,不咸不淡地看着胖祭司。 “是么?你确定我没有那本事?”镇云魄这一开口可惊坏了胖祭司,他原以为镇云魄死了,却没想到她还活着;原以为她是哑巴,却想不到她竟然能开口? 镇云魄的所作所为本就让人难以琢磨,更何况自己这一次本就是巧合的开不了口,“流年”在手以后,她渐渐地恢复了本能和她所有的一切。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胖祭司有些慌乱,壤驷绝尘已然在自己的结界之内,但是眼前的女子这般诡异,凡事都有万一,他可不敢十成十的说自己有把握。 “乌鸦站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镇云魄只想着讽刺胖祭司出言不逊,竟随便拿出了一句母亲的话就用,没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被骂进去了。 “你骂谁?”胖祭司虽脑后无眼却能感觉到壤驷绝尘正向着自己想要他去的地方走。 镇云魄当然不会受他这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蒙骗之术左右,出其不意,顺手甩出一枚“云魄”打向她看得见的黑色结界外的一层保护罩。 “乒”的一声,结界里的壤驷绝尘只感面前的整座宫殿都摇晃了。 他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可是又好像有什么。 那枚“云魄”在那黑色的光上震出一丝裂纹,胖祭司心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界术能有人一下子就破戒出内里来。 而站在胖祭司对面的镇云魄也是一怔,‘这个胖子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怨不得壤驷绝尘会被他的把戏骗了。’ 她没有料到,自己的“云魄”竟不能一下子破开胖祭司的结界,想到这里,仔细地注视了那结界一会儿。 再次突袭是下下之策,胖祭司明显已经是有了防备的。 “凶离之圈?”一会儿之后,镇云魄悠悠地开口,苦笑了一下,‘怎么在什么地方都有它们的踪迹?慕容漠、轩辕锦,你们可安好?有没有被凶离之圈的怪物们害了你们的性命?’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胖祭司听了从镇云魄口中吐出的三个字以后,活像一只炸毛鸡?仿佛被谁拔掉了尾巴上的毛一样,小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对里面的那个男子做什么?”镇云魄边问着,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能有什么办法冲破结界将壤驷绝尘那个笨蛋弄出来。 “干什么?当然是要他的命!他不死,我就得死!”胖祭司完全露出了本相,他似乎是背水一战又更像破釜沉舟的架势。 ‘凶离之圈里的,为什么要害壤驷绝尘的命?等一下,得临渊玄复行、令刃相向虎可跃。还有两句,那么,若是正是壤驷绝尘没错的话?他是什么呢?青龙的?还是朱雀的?’ 仿佛找到了明灯,镇云魄加深了看胖祭司的目光。 胖祭司被镇云魄看得心里直发毛,‘这个女子怎么比头还让人害怕?’ “一只小乌鸦?能挣出什么大天来?”镇云魄先是讲出这样的话,又挥臂以一枚“云魄”掷向胖祭司的面门。 胖祭司躲闪不及,直接被“云魄”的“魄”字一面印在了额头上。 顿时,好端端站在那儿的胖子就捂着自己的额头向后倾倒下去,灼烧毛皮的焦味已然因此发出。。 趁此机会,镇云魄果然在结界的顶端发现了开始薄弱的地方,纵身而起至那薄弱处,紧接着就直直地坠入结界之中。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了结?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镇云魄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毫不犹豫地只身跳进结界而不计后果。 “傻子,叫你没听见吗?怎么还向前走?”镇云魄落在壤驷绝尘身后几十步的地方,稚气且恼怒地愤愤然,若不是他肉眼凡胎自己用得着跳进圈套里吗? 她想,如果可以后悔,她一定会理智地走开,才不会和壤驷绝尘一样犯傻。 只是,后悔药无处寻,她纠结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壤驷绝尘看了看那殿室内的幻影又回首看了看身后很近的镇云魄。 然后竟傻笑着对身后的镇云魄说,“这是什么道理,到处都是你?” 在这刻,镇云魄怔住了,她只顾着生气,却没想到壤驷绝尘为什么要到这来,因为什么样的理由中了计? “你,是在找我?”镇云魄的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窝心”,娘没对她解析过此类的事情。 “海上风浪大,又在夜里,哪能放心?”壤驷绝尘完全确定了身后这个才是真的镇云魄,因为展颜冷清而且不理世事一般的女子才配得起他的青睐。 “是么?也是。”只当壤驷绝尘是在陈述意见事实,先是不解他为何如此紧张自己的问了一声,而后又自问自答地阻断了他继续接话的可能。 镇云魄一本正经地让壤驷绝尘无话可说,在壤驷绝尘眼中,她明明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女子。却有着一颗不理尘世老气横秋的心。 壤驷绝尘当然不知道,在镇云魄以着斋慕思的身份逃出生天那一刻,她的心,就不会为任何一个男子而动。 是家人的不放心。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以至于遇见这么多优秀的男子,镇云魄还是心如止水,没有涟漪、不起波澜。 “那里面的是幻术,上一次当的是单纯,上两次当的就是傻子。”镇云魄依旧这样的强调谆谆教诲着壤驷绝尘。见壤驷绝尘听了这话还笑得出,复道,“笑什么?我娘说的不对?” 教育人家的话,都是镇云魄从她娘说她的话中生搬硬套来的,她觉得这样用着合适,那么就这样了。 “你娘说的?”壤驷绝尘对镇云魄更加好奇了,她说的那话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是趾高气扬的训斥,反而让人既觉得受用又明白她是在关心你。 “啊,我娘说的都是对的。”镇云魄轻“啊”了一声,表示事实如此。围着壤驷绝尘的身边转,向各个方向看着,想要从中找出破解之法。 但是,除了方才那处被自己破开又重新自我修复好的地方还有一点点的裂痕,根本找不出缺陷。 这时的镇云魄才惊觉不对,“糟了!”她暗叫不好。 ‘原来那个胖子的主人不是只想干掉壤驷绝尘。那人是想要将我们俩聚在一起,集中杀掉?’镇云魄悔恨自己的不冷静。 “怎么了?”壤驷绝尘在黑暗之中,依稀可以从镇云魄天之嫁衣上面泛出的点点光亮看见镇云魄的脸色,此时的她似乎心情很差。 “还不是因为你?”镇云魄气恼地胡乱说了一句。 “我?我怎么了?”看着镇云魄壤驷绝尘就觉得很好,所以根本没有心情去想生气与否的时间。 “你一个大男人做事怎么不用脑子啊?那个胖男人都用界术在一天里诱惑你两次了,你还是那么容易就上当?真傻!”镇云魄嘟嘟囔囔地委屈极了。 “那还不是因为,想要护你周全。”被镇云魄这么“一训”,壤驷绝尘觉得十分有道理,平日里的火爆脾气也没有了,乖得像只小绵羊。 “护我周全?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我?”在说这些时,心里只不过是小伙伴之间的吵吵闹闹,无关什么大的痛痒。 可是,这句话却入了壤驷绝尘的心。 是呢,好像只是不到一夜的功夫。镇云魄已经施以援手救他第二回了。 从幸福的泡沫中走了出来,壤驷绝尘看了看周围,还是一切如常,甚至还能感觉到海风透过残垣断壁吹到自己的身上,没看见镇云魄说的界术。 “能不能再用这个让我看见你说的东西。”壤驷绝尘只手伸到镇云魄的面前,展开自己的手指,那枚“云魄”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心。 “它,没碎?”镇云魄不可思议地看着壤驷绝尘手中的“云魄”,那不是“云魄”使用后该有的结果,照理说,它应该碎成粉末才对。 “嗯,好好的。”壤驷绝尘一手伸向镇云魄身侧,拉起她没有握棒的手。另一只手将“云魄”放进她的手里。 结界在人的身上使用“云魄”镇云魄没有试过,因为她知道那样做会虚耗人的精元,不是件可取的事。 见镇云魄摇摇头,壤驷绝尘有些失望地道,“为何不可?” 镇云魄想要直言不讳,却忽然间想到结界外那只“小乌鸦”可能还没死,大大方方地让人家知道自己的底细毕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所以,她不说,也不看壤驷绝尘,一看他就让自己有种非得告诉他不可的感觉。 照旧寻找自己想要的“突破口”,可惜依然无果。 就在这时,结界之外忽然明亮起来,透过那层人不可见的薄膜,壤驷绝尘看见了母亲还有她身畔侍奉多年的“侍女”。 “娘,这回不用费力讨好他了么?”母亲身旁的女子,无心且无脑地问着壤驷绝尘一直以来最最信赖的母亲。 妇人一身华服都是玄色,只有那张美艳的脸庞和一双细致的手是白的。 镇云魄不等妇人回答,就先一步站在了壤驷绝尘的前面,她的预感又来了。那不怎么明朗的预感。 但是,这两次,只要自己一觉得有事要发生,事情必然马上来至。她只得相信直觉不能粗心大意。 “是的,这次真的高枕无忧了女儿。娘整日对着别人的儿子两百多载,早就倦了。”这话一出口,何其伤人。 先前不明白镇云魄为什么突然站自己那么近的壤驷绝尘蓦然间就明白了,身前这女子当真不凡,她预料到了事情的发生? 镇云魄猜想。对面远处的女人话再说下去也不过是更难听、刺痛人心的说辞罢了,与其让她叨叨个没完,不如自己与她对话,在话中若是找到了破绽也好出去不是? 所以,不待伤且恼得说不出话的壤驷绝尘开口,镇云魄就先不干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养母,害死人家的亲娘篡位夺权,还装无辜?上瘾是吧?”镇云魄这话说得尖酸刻薄,脸皮薄点儿的没准就快气得去投海自尽了。 “你怎么还没死?”妇人见镇云魄还好端端地站在壤驷绝尘转盼就瞪了身后的胖祭司一下。 这细节被镇云魄捕捉个正着,便笑道。“自己没本事生儿子就怨妒别人生的出?老天多给你的命数是要你还债的,你以为自己真能独霸这片海域?” 镇云魄一句句的话都像一把尖刀,直接扎进那妇人的心头上了,当年她是冒着被壤驷绝尘父亲发现而处死的危险害死壤驷绝尘的生母。 多年以来,她每天夜里无时无刻不被梦魇所缠,她不相信有鬼这件事。但是却逃避不了良心的不安。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身后的壤驷绝尘喃喃地无法释怀,云淡风轻似的问镇云魄。 “我倒是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双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握着木棒一只手扯住壤驷绝尘的衣袖,阻止他欲冲上前去的。 外围的夫人无从回答,“我道落青峰大人所说的劲敌是什么样的人物,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就只会讲大道理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 妇人不理胖祭司的出声提醒,只图口头痛快. “又是落青峰?”镇云魄顿时生气了,她不明白自己每到一处都找不到出入的地方,为什么那个落青峰却可以来去自如。 “是仇家?”壤驷绝尘听出这名字是个男子了。也因为这个名字安静了下来。 “是个怪物,你听着!既是逝者已矣,那就只能节哀顺变。闪一边去!今天我要是不把这几只乌鸦的毛都拔得一根不剩,我就不是我爹娘的女儿,不是我哥哥们的妹妹!” 拨开壤驷绝尘。在手中的木棒上按下好几枚“云魄”,实打实地冲向那妇人的方向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想要以木棒在结界上戳出一个大洞来,然后出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如此活泼的一面壤驷绝尘根本就没有见过,被拨开的第一瞬只管自己欣赏着俏皮的一幕,待镇云魄真的冲了出去才意识到现在如此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 站在结界之外的胖祭司见镇云魄来势凶猛,立时就服软了。 他贴近面前的妇人一些,轻声带有颤音地说,“主子,这女子真的非同一般,咱们还是先躲一躲吧!否则,她冲开结界,咱们许是就走不了了。” 那妇人却在这能人面前讪讪地一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落青峰大人早就给了我以防壤驷绝尘反扑的办法。” 说到这里,妇人深深地看向壤驷绝尘和镇云魄身后的那座破败的宫殿。 不待镇云魄冲到结界的边上,她的手中就出现一只不小的火折子,“刺啦”的一声,那火就燃起了。 不惧海风,更不怕被吹灭,自然而然地将火折子抛向结界的边缘,火折子触到结界那一刹,镇云魄的面前“腾”的一下布满了火光。 是的,整个结界都随着那小小的一处迅速窜开、扩大、蔓延的火蛇而变成火海。 镇云魄再也不能直接接近结界的边缘,她想回头找别处突破,怎奈结界之中自己使不出师公和母亲教的功夫,不然那妇人也不会有机会点火。 转身的时间,镇云魄就惊见壤驷绝尘被蜡烛焰心一般的大殿吸向那里。 “壤驷绝尘。”镇云魄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都怔住了,她是什么时候记住他的名字的? 自己大步的向前似乎催动了功夫的开启,眼看着自己和壤驷绝尘就差几步的距离却相互碰不到。 发力让手中的木棒向前伸,壤驷绝尘也抓住了那木棒,握住自己的这头用力一甩,将镇云魄甩离火势最大的自己身边。 壤驷绝尘将木棒抱紧在怀里,镇云魄看见他灿烂的笑容,仿佛一朵正在盛开的的火莲花。 镇云魄看着壤驷绝尘的身影向火海里飘去却上不得前,她见他把木棒放在自己的脸边轻轻嗅了一下,而后口型似乎是“梧桐木”。 镇云魄惊了,而且是立时的一身冷汗。 凤凰非梧桐不栖,这是她儿时就听她娘说过的。 火海湮没了壤驷绝尘那绝美的身影,镇云魄口中喃喃道,“抱薪救火凤槃成……”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只怨缘浅,朱雀涅盘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镇云魄被烈火团团围住只感到自己就快要蒸发了似的。 ‘娘,你只说凤凰涅槃,朱雀呢?也是如此吗?’镇云魄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她倒在地上合着双眸,心中还在问着这样看上去有点痴傻的问题,不知道这一次自己会不会死。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人呢?”没错,那不是错觉,是落青峰正在结界的外围没有情愫地问那妇人。 “大人说的是谁?”妇人本还高兴,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去落青峰那邀功了,却没想到事情还没了结,他人就已经先来了。 “那女子。”落青峰看着眼前的属下,有种看见了猪而非乌鸦的感觉。 “在那……”妇人将女儿送至自己的身后,因为她感觉到落青峰闻女儿的话后神情不怎么祥和。 “废物!”与人无尤于己无忧成性的落青峰,得知镇云魄就身陷在那火海之中,当下就暴怒了,眉头一皱,那母女俩就被振出几十步远而且动弹不得。 慢慢走近若大火球一样熊熊燃烧的结界,落青峰似是在蓄积什么抵御火焰的力量。 天知道他英明一世,有多悔恨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白痴,他明明说的是除掉壤驷绝尘,那个蠢货却连他的小姑娘也一起赔了进去。 直待身上的暗黑之气累积的足够多,将自己的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奋力地扑向他知道的结界最薄弱的地方。 本以为自己至少也可以一观里面的镇云魄是否安好的落青峰。触到那处马上反身落回自己起步的地方,怒骂一声,“该死!这结界是谁设的?” 胖祭司提心吊胆地将自己的手抬至脸侧,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是小的。” 落青峰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极力忍怒,当他再看向那对母女时,倒在地上的她们在眨眼之间就化为了乌有,连渣都没剩下。 胖祭司见此情景,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把结界给我解开。”落青峰不善地说,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留下这个胖子还有用,他早就送胖子和那对母女一起上路了。 落青峰向来如此,愈是着急的事就越是冷静,在他看来越是心焦越是容易坏事。 胖子摇摇头,落青峰合了一下眸子,“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人,实在不是小的不照做。若是那火不点燃起来还好,小的就这点本事。根本进不了前。”胖祭司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一丝一毫也不敢少回落青峰。 落青峰一想也是,自己尚且不敢轻易接近那火焰,何况是一只成了精的小乌鸦。 “想办法!告诉你,里面那女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永世不得超生。”此时的落青峰再也淡定不得了。 落青峰眼中的镇云魄。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坐以待毙,现在这么久了,她连一点声响都没传出来,怎能叫人不忧心? “大人,这火能灭吗?”胖祭司以为他那死了的“主子”说火是落青峰给的,他就该有办法。 “灭不了,不仅灭不得,沾了一切都能燃烧,哪怕是那捧星海!”落青峰的言外之意就是这火连水都不怕,让胖祭司自己想办法。 落青峰的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假笑和好颜色。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面前的结界,他不甘心,总有办法把镇云魄弄出来的,哪怕是因此放壤驷绝尘一马。 火势越来越猛,风中传来的焦灼气味让嗅到此味的落青峰惊得立直了身子。 “梧桐木?”他闻到了梧桐燃烧后的特殊香气。心下顿时凉了个彻底。 火非凡间的火,燃着的又不是一般的木材。 心知镇云魄在结界其中是凶多吉少,自己无力施救,心灰意冷地轻轻振袖。 要不是他受了轩辕锦那两道重伤一时间无法痊愈,要不是他将权力交给了那无知妇人,要不是他没有防患于未然,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她活不了,你们都得陪葬。”落青峰旋即一转身,狠狠地看了身后的胖祭司一眼,冷冰冰地道了一句。 那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坐在地上的胖祭司哪敢回上一句? 随后,落青峰衣袖一挥,向火中投了暗黑的一团东西。 火势本就不弱,这东西一碰到大火引得那火“呼”的一下比方才的数十倍还大。 助火更旺后,落青峰的身影消失在原处。 待他离开后不久,从上空可以明显地看见彤珏岛都是一片光亮,再过不足一刻的功夫,火势蔓延到海上已然遍布了整个捧星海。 他说的“你们”,不是害镇云魄身陷火海的那三个人,而是整个捧星海…… 彤珏岛上,那废弃的宫殿里,一只以火为形,化身出的大鸟鸣叫几声、一飞冲天。 随着大鸟的腾空而起,彤珏岛上的火势被化去了一半有余,那“焰心”之中淡紫的一点依旧存在。 大鸟俯冲向那紫色的一点,在着地前一刻用喙轻轻衔起地上的人,振翅而飞向捧星海的东北方。 一昼夜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大鸟身上还未燃尽的火焰渐渐地因为接触到非海上水汽的气息而熄灭殆尽。 显然大鸟已经飞出了捧星海域,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先映入它眼帘的是白茫茫而且无边无际的沙漠,衔着口中的人儿摇了摇头又拼力向前飞去。 直到大片的沙漠有了尽头,它看见星星点点的绿洲,才有些安心似的向下俯身低飞一点。 越是接近地面,大鸟的身子越是虚弱。 破晓的鸡啼在此时响起。它低飞在一座小城最中央的一棵参天古木的树冠上空,将口中的人平稳地安置在上面。 灰暗的和黎明之前的交界,总是让浊物不甘离去,让光明迟迟到来的。 大鸟的眼中尽是不舍。缓缓地震动着双翅似乎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落下而殃及无辜。 它慢慢地飞高一点点,仰起头向长空哀鸣一声、一声、又一声…… 直到自己的叫声唤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城内多数百姓,它才又扇动了几下双翼,仿佛是在俯瞰众生。 百姓们闻凤鸣之音纷纷出户仰观,只见一只带着祥和气氲的大鸟正含着深深眷恋的目光看着他们城中有名古树上的一名大家都不熟识的女子。 曙光划破黑夜,展现出旭日该有的威力。 看空中的大鸟又浅浅地哀鸣一声。而后消失在晨光中了。 百姓们仰头看着大鸟消失的地方,那女子躺在大树的枝干上“睡得”正香,神鸟在这里的百姓心中也已深深地烙下了印记。 神鸟嘱托他们照顾树上女子的事情,他们自得好生去办。 所以,小城镇中地位最为显赫的官员家的大门自然而然就是被叩响的对象。 ‘娘,你相信吗?穿梭在各个地域多了以后,什么奇怪、不怪的事都会遇上,我终于还是信了。’这是镇云魄再启明眸两日之后的所感。 听婢女说,这儿叫“金临城”,所谓“金临”是临着一个叫做“七色风窝”的彩色荒漠。 听这里的人说。相传在这“七彩”的荒漠中有一个叫做“龙吟度”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生机盎然。 那个国度之所以令人神往,并不是因为它秀丽的景色有多么引人入胜,而是千古不变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但是,婢女也说了,那个“七色风窝”已经埋了不少人的贪婪之心、奋不顾身和不畏险阻的神气。 听说! 哦不。镇云魄在这里多了一个父亲、一个母亲和两个兄长,三人同父同母。 没有二、三、四、五、六姨娘,相较这个婚姻关系比较“复杂”的地方,她的“家”是个再和睦、单纯不过的家了。 可是其中的一个成员与其他人区别太过鲜明,往往会招来怨妒,想要带着家人平安度过一生的官员老爹修望成,也未能如愿以偿。 只因他的安分守己不能和妻子达成共识,所以修家一贯的安宁,因为一道圣旨而被打破,且支离破碎。 “怨我?我也不是为文儿和武儿好么?他们又不像语儿是个姑娘家。以后嫁出去也就罢了。他们是要讨老婆过日子的!一星半点儿功名没有,凭你这小官就能娶到称心如意的媳妇吗?” 是了,这就是镇云魄现在的“娘”,和她亲亲娘亲一点儿都不一样,现在的她叫修语。鬼才知道她好好的为什么改叫别人为爹娘? 金临城的人们自以为是的定论她失忆了,而且与修望成夫妇商量好了,她就是他们的女儿,从小的、亲生的。 开始时,修望成的妻子不愿意。 众百姓就拿出大家都看见的“神鸟降临”一事来吓唬她,神鸟纳福,那是何等的荣耀? 所以,修望成的妻子也心甘情愿地白白捡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 修望成为官算不得十成十足金的清廉,但在“金临城”百姓的眼中已算得上是好父母官了。 修府一点也不奢华,只有两个院落,一个是修望成夫妇和她这个后加进来的小女儿的小院落,一个是两个儿子的较大院落。 所以,镇云魄本人很不情愿地在听,对面房子里“父母双亲”因为两个兄长的前程“吵架”。 说是“吵架”其实也不准确。 因为镇云魄只听见修端氏的声音,修望成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动静。 眨了眨那双眼睛,一度怀疑修望成是不是睡着了? 自己的爹娘也有斗嘴的时候,虽然最后“服气”的都是爹爹,但是也不能这样任人家一个人说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不是? 她的贴身小婢女被她支使出院买蜜果去了,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小婢女自小就被卖到修家比她来的时间还久。 正在镇云魄听的兴趣索然的时候,另外一侧的窗缘被人在外面轻敲了几下。 镇云魄的脸上露出了笑颜,终于有人来“解救”她的耳朵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八章 出路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打开窗子,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和一张略显黝黑透出俊逸的脸同时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们又吵什么呢?”那肤色偏于古铜的男子身体壮硕,两臂一展就将镇云魄从房内提出放在身侧。 “和昨天一样。”镇云魄撇了撇嘴,俏皮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心思单纯的“哥哥”。 她记得修望成夫妇骗两个儿子的借口是,小妹出生身子就不好,得在别处将养十几年,现在身子大好了,所以才接了回来。 “苦了我们语儿了。”文弱那个则以手掌扶着她只有八哥给她的礼物外,披散在身后的青丝,莞尔着发出让人心安的劝慰声。 镇云魄真心喜欢这两个比家中那群正常得多的“哥哥”,她轻轻摇摇头,回之以微笑。 “走!去我们房里清净一会儿!”对于双亲三不五时的“功名争论”,兄弟二人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 所以,两个哥哥一边一个就要带镇云魄去他们的院子躲清净。 镇云魄的后窗正对着兄长二人的院子,从她来的第一天起就很方便,这样的清净也不是第一次了。 “妇人之见!以往我一直不拦你!现在落得要满门抄斩,你高兴了?”听到这话,三兄妹齐齐顿住了脚步,为什么? 修望成的性子不喜吵闹,平日里总是缄默不言的。 先不说修家的兄弟二人,打从镇云魄进门开始,就没听过修望成对修端氏吼过一句。 镇云魄不喜欢多话自不必说。二哥习武也就算了,就连温和的大哥也耳尖地听到了修望成的话。 他们三个人捕捉到的重点不同,兄弟二人就听到了“满门抄斩”四个字。 而镇云魄却乐了,‘想来这个爹爹总算是发火了!欺负老实人比与人硬碰硬更可怕!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她的丈夫对她有多好。’ 想起自己的娘。慨叹不论是在哪儿,都有不知道知足、惜福的女人。 “满门抄斩?老爷,你犯得着用这种瞎话来唬骗我吗!”端氏虽然有些嘴硬,但是语调上已经明显底气不足了。 世人有谁不怕死?死得多了才会习以为常。 “还不是你?说什么他们兄弟才智过人,这下好!上级让我舍出一个儿子去‘七色风窝’中寻那‘龙吟度’。功成,鸡犬升天;功败。满门抄斩!”修望成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气急了。 见妻子终有一次是接不上话来的,又继续道,“千百年来,别说是‘龙吟度’,谁能从那‘七色风窝’中活着回来?送自己的亲子去闯鬼门关,这不是满门抄斩,是什么?” 修望成不是畏妻之人,他只是不同于当世的男子,体谅妻子为他养育两个儿子不容易。所以才会处处忍让。 不想妻子这次竟闯出了自己无力挽回的大祸,他锥心棘手,自己是真的错了,不该宠妻如此! “龙……龙吟度?”修端氏的声音把她此刻的慌乱心神显露的无一丝余下,停顿半晌复言,“相公。你是唬弄我的吧?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能改变皇帝今年的‘充军’圣谕吗?还不全靠你给张大人送的那一百两银子?不然圣谕下来之前,我哪能得到消息?” 修望成觉得甚是讽刺,妻子整日勤俭持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百两竟成了他们提前收到的“催命符”。 不待两个兄长动作,镇云魄已从“原路”返回。 “飘然”的落地差点儿把两个哥哥心疼死,不过她是故意这样笨拙的,完全不把出糗当回事儿似的向他们挥挥手。 见修家两兄弟不动,她蹙了蹙眉,转身向前门的方向走。 两兄弟这才明白妹妹这是打算去“解决问题”。一个飞身入房、一个踏着窗下的土块入房跟了上去。 他们这个妹妹从来不管闲事的性子两天来他们都大约了解了,如今他们尚且想不出办法,她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办法帮家人渡过难关? “少…少爷?你们怎么从小姐的房里出来?老爷夫人看见会骂的。”小婢女红果儿粉嫩的裙装出现在修成文、修成武面前,一副“既担心又崇拜”的神情,捧着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蜜果道。 “大哥快点儿。别跟她费唇舌了,去看看语儿那妮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修成文一向待人有礼,这会儿他又打算回红果儿的话。 修成武把他该关心的事情摆正,他欲言又止,还是跟在弟弟身边走了。 红果儿把蜜果放在小姐房中,仔细琢磨这确实不太符合她一向最崇拜的大少爷的性子。 大少爷素来待人亲切,从不会像二少爷那样大而化之。 红果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比小姐小两岁,五岁那年被大少爷和二少爷“捡”回家,算到现今十年整了。 大少爷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所以,不用说,府里一定是出大事了。 她好奇地凑到修望成夫妇的窗外,从窗缝看到“有趣”的一幕。 主人一家五口,四个人都在盯着居中立在堂内的小姐看。 “语儿别担忧,万事有为父扛着。”红果儿望向修望成,他的脸上尽是惭色,修望成也确实惭愧得紧。 镇云魄来到他家话不是不多,是听不见她言,更不用说是讨人嫌;百姓们都说这姑娘是神鸟送来的神女,要是他怠慢了人家,就不会招来祸患吗? “爹是哪的话,有儿子在,哪能劳累到你。”修成武一副“舍生忘死”的样子,目光停在妹妹的身上。 “语儿,你心疼我和你二哥大可不必孤身犯险。为兄虽然一介文弱儒生,也不能让妹妹为我受苦。”修成文以他修长的手指抚着镇云魄身后的乌发,几乎让她觉得自己不必梳头了。 “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和娘说话呢?”前面的气氛都是“父慈子女孝”的气氛,转到修端氏这位母亲开口,一下子变了调儿。 不知道镇云魄素来不语的人见此情景,还真会以为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夫人!”“母亲!”“娘!”堂中的父子三人一同喝止修端氏的大吼大叫,虽是原因不甚相同,但是端氏顿时噤了声。 她气结在胸,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居然好命地躲过了丈夫三妻四妾却在家里供了这么一尊“小神”来气自己。 ‘夫人是不是气糊涂了?小姐是个哑女,怎么能顶撞她呢?怪不得老爷,少爷们都……’红果儿正为她家小姐被夫人无辜责怪而义愤填膺,一道清泠幽转的嗓音便传入她耳中。 “你的命数,本就生不出我这个女儿。”镇云魄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算是,先是一口回绝了端氏的自信任性。 而后转向修望成道,“爹!想办法向张大人求情,给我们家三日期限。三日后我便起程,三月为期,到时我一定带回他们想要的东西。” 镇云魄这样做自不是看在修端氏的颜面,她是因为修家两兄弟实在太想念自己的哥哥们了。 还有就是“龙吟度”这个名字,她想这大约是自己最后一役了。 从她方才听到修望成夫妇吵嘴时说起这个地方,她的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说完以后,镇云魄又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不过条件是,我回来前父兄定得安然无事。否则,龙吟度仍会成为皇帝的奢望,有生之年他休想一观究竟。”镇云魄对人们所向往的宝物嗤之以鼻。 自己身上的东西,拿出一件都无法估价,只是她平时都披着一件大斗篷,借口是体寒,其实就是为了防着别人惦记。 红果儿不敢相信地盯着那纤弱的背影,竟不能相信你那声音是从她家小姐口中发出来的。 不只是果儿,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这一席话哪里像是一个小家碧玉年华的闺中小姐讲得出来的。 “语儿,你这话是何意?只保你父兄,单不顾我这个娘?”修端氏气结再结,她不晓得这丫头到底知道什么,可是她自从进了修府的门以后就没这么处过房门,怎敢妄言自己能找到“龙吟度”? “我说过,你命中本生不出我!”镇云魄蔑视地看着眼前这个“扫把星”,这几日来如不是自己为修望成当过一劫又一劫,眼前的两位兄长和慈父还能活到此时? “老爷,你听听,你听听!这丫头不言则以,一开口就忤逆不孝!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养我的是父亲大人,陪伴我的是两位兄长。”镇云魄不愿多言,若不是比划起来太费气力,自己也犯不着开着尊口。 她的弦外之音是,修端氏只收留了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为她做过。 修端氏哑口无言,是呀! 镇云魄说的一点不错,这几日来,她除了同意收留镇云魄还是照常忙着二子的前程。 “果儿,进来。”镇云魄行事之前必有九成把握,就连红果儿在外面窥视已久也不在她的法眼之外。 “小姐。”红果儿讷讷地倚着门诺进房间,不知道她家小姐会不会发火。 镇云魄看了看红果儿,打从她看见果儿的一刻开始,她就一直相信,自身上取出前一日果儿掉落在地上的“红果”小玉坠,系回她的颈上。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与天赌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望着戴在自己颈上垂于胸前的玉坠,红果儿终于明白当初大少爷为何会单单取了这样的名字给自己。 一边帮红果儿整理好因为佩戴玉坠而翻转的衣领,镇云魄一边道,“果儿,你的家中与我相类,除了兄长再无姐妹,所以你回还定会被捧作掌上明珠。” 镇云魄顿了一顿,又道,“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得意忘形。你命中不薄,假若你父亲真是当今国主,定要劝他勿动贪念,守好国土。” 被这一席话震慑住的不仅是红果儿,修家的其他几个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镇云魄。 她这两日来,除了睡觉、发呆和望着夜空深思外,从不做别的事情。 即便父母双亲争吵时,被兄长们带去他们的房中“避难”也不大会翻翻大哥的书。 现在镇云魄连治国之策都详细地告诉了比自己还小的小丫头,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镇云魄从刚刚一开口就一直针对端氏,还口口声声地否认自己是她的女儿。除非别人的眼睛都瞎了,单凭她的样貌既不像修望成又不像修端氏,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哥哥,果儿的玉坠你可看好了?”镇云魄一双大眼睛放在修成文的脸上,现在想想八哥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也不是全对的。 “嗯,怎么?”修成文到现在还是愣愣的,他怀疑喜静的小妹是不是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画下来,要爹呈给张大人。附上我方才的条件。不出三日,会有回音的。”讲完又侧目向红果儿道,“果儿,咱们走。回房间去,累了。” 也不问有没有人听她的,她现下只是在“尽人事”,若是自己该做的都做了结局还是一样,那她倒是不介意再换栖身个地方。 回到房间以后,她又如前两日一般。躺在床榻上合眸而思。仿佛早上刚起床那样,自己从来没有开口过。 “小姐,蜜果。”红果儿才不相信自己是什么“落难千金”!正儿八经地捧着那包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蜜果递到镇云魄的面前。 镇云魄向她挥挥手,如之前的两天一样,蜜果全数归了红果儿吃,她只负责睡觉。 “小姐,你说我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是骗我的吧?你就是嫌果儿贪嘴,不想要我了对不对?”这个小姐打从一开始就这般对她,只要她不碍着小姐发呆。 有了这个前提。她自可像府中半个小姐一样,自由不讲礼数,和小姐来之前一点不一样。 现在这事说得若有其事似的,反而让红果儿心里不是滋味儿。 “如果我回不来,爹爹和两位兄长的安危,就全托付给果儿了。”镇云魄心里清楚得很。修端氏那一百两银子张大人根本就瞧不上眼,反而会觉得讽刺。 所以才会让修家落得如此下场,如果她赌得不假,果儿的爹至少也官拜爵位。 镇云魄猜红果儿的娘一定是美艳得不可方物,否则不会连生一个女儿的她,也遭到人家的嫉妒到达了不能被人容纳的地步。 镇云魄面向床里侧,交代了红果儿一句。 她不怕死吗? 不,她怕。 即便是经历过五次生死大劫,面对未知的恐惧她也一样会怕,但是圣旨一下。能怎么办呢? 镇云魄静静地卜算,且不忘夜观星象,将这国家里“人物”的家底都查了个遍。 三日未及傍晚,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向修府而来。 “二少爷,你干嘛?”红果儿见修成武冲了进来。心中暗暗无奈道,‘二少爷总是这样莽莽撞撞的,从不敲门。’ “语儿,东朔王来了,要接女儿回府!”此时的修成武对自己的妹妹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东朔王,翠恒?!’镇云魄原本以为国主自是不缺女儿的,没料到这果儿的父亲竟是权倾朝野,丝毫不让她担心别人会对他的意见有微词的王爷。 镇云魄正为红果儿梳着头发,她好不容易才把红果儿按在梳妆镜前的。 红果儿与镇云魄在镜子中对视,红果儿刚想开口唤她“小姐”,但是镜子中镇云魄冲她摇了摇头。 果儿聪慧地闭上嘴,她知道这个小姐最疼她,自她来了以后,就是夫人想要说上自己两句,小姐都会挡在她的身前与夫人“交锋”。 红果儿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的娘亲,有娘亲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 勉强为红果儿梳了一个不会披头散发的发式,不禁汗颜自己也真是被宠坏了的,无力地拉过一个圆凳坐果儿旁边,双手托腮看着自己梳的头发,长出了一口气。 “姐姐待果儿如亲妹妹一般,姐姐的家人就是果儿的家人。”本来又差点儿叫出“小姐”二字,只是房门开着,她不会像这家的夫人那样无所顾忌。 话到口边变了腔,她是在话语中对镇云魄暗暗地许诺。 那个镇云魄只提过一次就不再坠语的诺言,听到这话镇云魄摇摇头。 果儿会意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只是不包括那个人。” 东朔王为人行事乖张,从不按常理出牌,例如这次,他不通知任何下级官员,让人以为他对这个女儿很隐晦,可他又偏偏大张旗鼓地亲自来接红果儿。 他就是要看看,这一家人把他女儿养了十年才要送回到他的身边,到底有什么所图? “姐姐,你说我家中没有姊妹,只有我一个女孩儿是真的么?”翠恒令所有人禁声,从镇云魄房后的窗子向里面望。 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正坐在梳妆台边,一个颜色清冷。另外一个仿若相识,不用问也知道哪个才是自己的女儿。 本来见房屋“简陋”想要兴师问罪的,可却见房内有两张女儿家一样的床帐,又听见女儿和人家如此亲近。欲动又止。 镇云魄点头后,又用手抚了抚红果儿的脸颊。 红果儿又“咯咯”地笑了,“姐姐骗人!我哪里及得上姐姐漂亮?” 望见此情此景,翠恒哑然,‘修府千金蕙质兰心、倾国倾城,竟是个哑女?’他思及至此又见镇云魄摇摇头。只是对着红果儿浅浅一笑,帮她整了整衣裙。 “姐姐你放心,等我见了爹爹,一定为咱们家求情。你一个女儿家,为什么要去‘七色风窝’送死?”翠恒在闻言的一刻眉头一皱,继而又化解在那瞬间里。 因为镇云魄也蹙了蹙眉,她的双指点住了红果儿的唇。 “姐姐不忍父兄受苦,可是你一个女儿家能做什么呢?‘七色风窝’根本就不是人能闯进去的地方,我没有别的心愿,就是希望姐姐能好好地活着!” 红果儿还要继续讲下去的话。被镇云魄拍桌子的声响生生地压了下去,翠恒的脸色刹那间就成了死灰。 敢对他唯一的女儿发小姐脾气,真是不要命了! 想也未想,手在窗框上一拍借力,人已经跃入镇云魄的房中。 “你…你是谁呀?快放开我姐姐!”翠恒上前抓住镇云魄的手臂,单手将她提至半空。 镇云魄没料到堂堂王爷竟会走窗户。也不小的惊了一下。 但是她转而就收回了惊讶的表情,虽然疼,却也没叫出一声。 倒是红果儿吓坏了,一边大叫一边用力地去拍抓着镇云魄的大手,“二少爷快来呀!有个狂徒要对小姐不利!” 镇云魄十分想制止红果儿的言行,怎奈自己被翠恒一提根本够不着红果儿。 眼前这人一身贵气,服饰上虽收敛许多,只是天生的贵族气质又岂是几件寻常衣服就掩饰得住的? “什么狂徒?我是你爹!”这话一出,镇云魄无言以对,将一个王爷逼成这样。大概也只有果儿才能做得到这种“不经大脑”和“理所当然”。 “骗人。”红果儿不假思索地尖利地回击一句,还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救”下镇云魄推到自己的身后。 “何以见得?”东朔王开始觉得果儿这丫头有点像她娘了,脾气一点儿都不柔和,不然也不会在他外出时遭遇不测。 “姐姐说我爹可厉害了!你要是我爹,干什么连对我最好的人都为难?”镇云魄立在红果儿身后无比感动。她想,恐怕也只有年幼时候的“好”才最能入得了一个人的心。 “对你发小姐脾气也算好?”翠恒此刻威严无比,帝王之相被镇云魄尽收眼底,镇云魄在他身上看见了一点点自己爹爹的影子,倍感亲切。 “她什么时候发脾气了?”红果儿完全不觉镇云魄有什么地方对自己不好,所以这嘴顶的理直气壮。 “方才还冲你拍桌子呢!”镇云魄无言,这便是父亲,女儿受一点儿“委屈”都不肯善罢甘休。 “那是因为我有意让别人代她去找‘龙吟度’,她不愿意!”红果儿寸步不让,她才不管对方是谁。 “皇帝也没说要让女子去找‘龙吟度’啊!”东朔王现在怀疑修家是不是给自己的女儿喝了什么迷魂汤。 “圣旨上说要姐姐的兄长去!”红果儿可是都听见了,像她家小姐这样大义凛然的女子古今难寻。 “所以,修望成便舍了女儿?”东朔王忽然不吵了,他语气低沉,目光在女儿和她身后那面无表情的绝色之颜上来回扫过。 “才不是,是姐姐舍不得两个哥哥。”镇云魄想要拨开红果儿的手,却不知这小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死也不放开攥住她的手。 镇云魄推了推身前的红果儿,让她随东朔王走。 倔强的小丫头却扭回头道,“姐,我不走了。你要去‘龙吟度’,我陪你!我不记得娘的样子,却记得你待我比娘还亲。让我跟着你吧!我不怕死!” 红果儿不理镇云魄的意思,转回身与镇云魄对视,无视身后的父亲。镇云魄庆幸自己不是男子,否则就真是说不清了。 镇云魄将红果儿的双手攥住,领到房间的角落,背对着众人包括东朔王,与红果儿对起了唇形。 镇云魄不想要在浪费无谓的时间了,所以速战速决是唯一的选择。 她对红果儿开篇的意思是“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章 临行绝后患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龙吟度”这个地方,有与无,她都非去一次不可。 直觉告诉镇云魄,那里就是她能找到回家路的地方。 所以,她既然不能在东朔王面前开口,又怕自己与红果儿相知不深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就只能手里按着一枚“云魄”在红果儿的肩头用“心术”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乍“听见”镇云魄的声音,果儿瞠目结舌。 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又要开口,镇云魄蹙了蹙眉,心术到“别出声,否则就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果儿努力地对她眨了几下眼,保证会听话,镇云魄又道“我说过的话,你都要记得!我明日辰时就会去‘七色风窝’。我可不是你们这等凡人!我自然会活着回来,在那之前,你得保护我父兄安全,这次相信了么?” 镇云魄骗人家孩子也是出于无奈,若是不如此,她怎么能光明正大地走出深闺? 镇云魄愿意去寻“七色风窝”中的“龙吟度”自是知道那里很危险,所以要去也不能做那“开弓没有回头箭”弦上的箭。 她得为自己留后路,万一她寻“龙吟度”不成,回头至少事出有因。 好吧! 镇云魄相信孩子很天真,这“一点点”无奈之举真的糊弄了红果儿连连点头。 翌日,卯时三刻,“金临城”的东门外。 “凝丹,她启程后咱们就要回国都去了!”东朔王身侧,果儿依旧一袭粉红。 镇云魄暗叹。果然还是“佛靠金装”这句话有道理,果儿与以往判若两人、贵气艳丽。 东朔王口中的“凝丹”是镇云魄送果儿最后的礼物。 娘教她背过一首叫做《杂歌谣辞?步虚词》的诗,其“华表千年鹤一归,凝丹为顶雪为衣”一句中。镇云魄取其中一词正合了果儿此时的身份和东朔王心中的地位。 取名之初,东朔王还不乐意,但是当镇云魄缓缓地念出那句诗后,他再不开口。默认准许。 “急什么?我还有话和姐姐讲呢!”经过昨夜与果儿的相处,翠恒这个爹终于明白女儿这是像谁了,活脱脱一个当年的自己。 不由得心叹,血脉这东西真是惊人,即便经年不见,打断骨头连着筋。 女儿说完,连他的下文都没有耐心去等,就雀儿般的飞到修家人身边。 “王爷。”东朔王挥动衣袖后,一名随身侍卫前来待命。 “心存歹念者。近沙而化类。这事。你确定?”翠恒方才对女儿忍让的好脸色已消失无踪。他早在自己得知女儿尚在人间的消息后便派人来金临城调查一切。 “回王爷,城中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言如此。早百年还有人愿意以身犯险,但凡触及大漠之缘的人无一幸免。皆化为这漠中沙。近百年来,已无人再敢以性命相搏。所以国君才要每年下旨。” 来报之人谨言慎行,他们王爷的脾气无人不晓,据实相报不敢赘言。 闻言,东朔王的目光望向只有几丈远的荒漠。 他与荒漠的中间站着镇云魄和女儿凝丹,他的目光敛在女儿面前的姑娘身上,不知她是年幼无知试图舍己护家,还是如女儿对她的崇拜,真有些本事? “姐姐,你疯了?你不怕她变成你的累赘?”东朔王正死盯着女儿,怕失而复得的“宝贝”有个闪失,就已经听见女儿的惊呼声。 不知道镇云魄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从单纯如凝丹的语气中,他不难听出担忧之音。 只见镇云魄对凝丹俏皮地眨了眨眼,那表情只是一下下就不见了,而后就只听见女儿说,“好吧,好吧!听你的。” 接着,镇云魄嫣然地划开唇边弧度,让人有种望见海市蜃楼的错觉。 望了望身边的“马驼”,以食指点了点凝丹的鼻尖嘟起了嘴。 凝丹的性子亦如“果儿”时无异,“我会记得,应过姐姐事都会达成,我用全家人的性命起誓!” 闻听这么重的誓言,镇云魄拧了拧眉,拂去凝丹脸颊上不舍的泪水摇了摇首。 凝丹扣住了镇云魄的手,很认真地再问一次,“姐就没出过府门,不带几个人出门真的没关系吗?我知道你怕他们与家人分离,可是总得有个照应。” 言罢,换来的又是镇云魄恍若几十岁沉稳地摇首不允。 镇云魄前去寻“龙吟度”只求一人上路,在常人来看,入荒漠要准备的东西几乎要带上一座城池也不为过。 可是她一不要人陪,二不带很多东西,两头“马驼”,拉上一个她自己叫人做的大木板,那是母亲说过的“雪橇”改装的。 轻的木板钉成两人挤上去尚觉得挤的木板,水和干粮外加畜牲要吃的草料放在上面。 雪白的布和乌黑的被子分别备下,白布用来为食物和水降温,玄色被子作为吸收日照、免得夜里太凉。 人和畜牲都备了十日的“口粮”,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举。 镇云魄此次寻“度”之行引得不少老者前来劝阻,她可是神鸟眷恋的奇女子,他们金临城担不起闪失的责任。 结果,在倩影连同她的“驼车”安全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众老者连连称奇,还言镇云魄果然是神鸟中意的女子。 纷纷向修望成道贺,说修家这养出的是“天人”。 众人退尽,凝丹抹掉眼泪虽东朔王上了返还帝都的马车。 “凝丹。”东朔王向来谋略过人,却在这名叫做“修语”的女娃身上犯了心思。 “嗯?”小丫头还在抹眼泪,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是何诺言。竟令你发下那等毒誓。”翠恒一直怀疑镇云魄是用了什么“邪术”才骗得他的女儿言听计从,可是若是那样镇云魄似乎又没有必要让他的女儿起誓。 “姐姐曾在要将我还给你的时候,让我保护她的爹爹和哥哥。还说我的爹爹最差也是皇亲国戚,如果有朝一日爹爹成了国主。一定要我劝爹爹,休动贪念去寻那‘龙吟度’,好生守土才是。” 翠凝丹不大喜欢这个亲爹,但讲一讲她姐姐的伟大“预言”来炫耀一下。似乎也是一件很过瘾的事。 “只有这么多?”其实“只有这么多”已足够了,镇云魄从不出修家门是全城百姓都知道的事。 “哦,她方才还说,要是她三个月内回不来。就请爹爹您务必让皇上再下一道懿旨,将修夫人端氏也送去寻‘龙吟度’。”凝丹被东朔王一激,才把事情完整讲出。 “送亲娘去死?”东朔王诧异地差点儿失态的惊呼,转瞬间化作了云淡风轻地一叹。 “姐姐说,端氏生不出她,还说我没有姊妹只有父兄。就和她一样。她更说。她之所以敢把我还给爹爹。是因为修家养了我十年挡了当年的灾劫。现在爹爹家中的正室已死,再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凝丹讲完这“长篇大论”后,车内一片沉寂。 若知道如此。翠恒势必将镇云魄留下。 自己的家事素来处理的谨慎非常,可谓是密不透风。 十年前的险些“家变”。因果儿的母亲大义舍身而平息纠葛、大事化小。 此事本无几人知晓,除却翠恒身边最信任的管家,其他的人都下赴黄泉去了阴都无可泄密。 一个当时正是年幼无知的小丫头,能讲出此事已使人既不解又畏寒了,再加上他正室死的当晚翠恒接到玉佩图样。 那玉佩是他亲手雕给果儿亲娘的,除他夫妻二人和果儿,更是无人知晓此事。 国都与金临城相隔甚远,他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尚用了一日半,试问要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修家这一个十几岁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能他正室死的当日知道她已不能再加害凝丹呢? 荒漠之上,两驼一人缓缓前行。 镇云魄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当修家的“救星?” 望着无边无际的沙子,镇云魄捶胸顿足也不叫人称奇,她本来以为再不济,自己还能御风而行,也不至于被困死在这黄沙之中。 只觉得自己已经在这片荒漠中很久了,可是太阳依旧高悬在头顶,没有一点儿要西垂的迹象。 镇云魄快被自己的鲁莽逼得抓狂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听听果儿的话,带两个随从在身边? 现在就算皇帝对她说“你可以回朝了”,这满眼都是沙漠,她到哪儿去找返回去的原路? 抬头看了一眼在自己前面还活力十足的马驼,镇云魄猜它们一定恨死自己了,好好的日子不让它们过,要陪她来“出生入死”。 向四周望了望,听娘说过荒漠之中风沙大,可是她进来许久了,还真没遇见过沙漠大风。 这个四周连草都没有,就更别说是人了,给马驼喂了水和草,自己也喝了水囊里的水,又用白布裹好。 果儿对她说人触及这大漠中的黄沙就会化为沙子,可是她躺在“沙橇”上无意抓起一把细沙自己却还在。 在碰到沙子之前,镇云魄曾想过如果让她被灼热的太阳烤死或是饿死,还不如变成沙子来得痛快。 现在看来,传言不可信,传说更信不得,她上当了! 她进了这“七色风窝”以后就一直被灼热感包裹,还好手腕上和腰上的玉佩一直很是清凉。 原本被鬼魅们缠得厌烦的镇云魄特别喜欢安静,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安静是件很可怕的事。 轻叹一声,这是白日里还好,要真是到了晚上,她还真不确定会不会有邪门的东西找上自己。 平躺回“沙橇”的中央,掂量着腰上为数不多的“云魄”,能不能应付未知的夜晚她也不敢确定。 双臂放平展开,想要飞起身,看看有没有出路。 起身的动作止于一支美妙的歌儿传入她的耳中,“竹林的灯火,到过的沙漠,金色的国度不断飘逸风中。有一种神秘,灰色的漩涡,将我卷入了迷雾中。看不清的双手,一朵花、传来、谁经过的温柔……” 方听到这里,手上就有了触物感,有别于沙子的触物感。 当她看到自己的手上那不知名开得娇艳的花朵时,脑海里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起身环顾周围,眼中充满了喜色。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一章 硬碰硬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一侧脸,看见远处有寒月的身影,那婉转动听的歌正是她唱的,她款步徐行,镇云魄只能看见她的侧脸。 她想起身驾“车”,如果那真的能算得上车的话。 镇云魄欲追赶寒月,却不料马驼正拉着她在一个颇为陡峻的沙坡上前行。 惊叹是不是“海市蜃楼”的话还未出口,整个人连同卷在身上的被子就一同因重心偏移而滚下沙坡。 天旋地转了一阵子,镇云魄就没有了意识。 睁开眼睛,关于自己还活着这件事,镇云魄并不感觉到奇怪,因为自己身上裹着被子,所以未受重伤也实属意料之中。 拨开脸边的被子,镇云魄才是一惊。 入夜、竹林、灯火、小舍、繁星? 要是自己此时正在小舍篱笆的外面,她可以把这情景合理的解释为她是从后面山上滚下来的。 可,什么样的翻滚能让她越过比她个子还高的竹篱笆,落入人家的院中,还没有一点儿痛感呢? 不论疑惑何解,但是有几个问题是可以肯定的! 传闻中的龙吟度或许真的不是骗人的。 第二点就是她已经身处在有人烟的地方了。 再有,她似乎真的来到了龙吟度中,在她和马驼不足一日用了近大半的粮草以后。 老天没有逼她到绝境,更让她安安全全地着了陆。 可是,镇云魄觉得此地气氛有点儿诡异,自己明明就处在一片静谧不惹尘埃的竹林中。却隐隐从那竹林的缝隙中看见繁华通明的艳彩楼阁。 两处截然相反,气氛相冲的建筑就这样因一片翠竹而成的天然屏障一分为二。 镇云魄坐起身,被子一半坐在身下,一般裹在身上。正四处张望,就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响她的方向而来。 想着自己这样一个外人还是不要见人为妙,想要飞身躲开,怎奈自己被子绊住了脚。那脚步声的主人们已然在此时来至她的身边。 她甚至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对方封了穴道,那功夫她的每个哥哥都会,唯独她不能学。 只觉自己被卷回被子里让人扛在了肩上,外头一名女子说,“这小子手脚还真是利落,要不然老娘还愁上哪儿找个人给他呢!” 镇云魄一阵纠结,‘老娘?明摆着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姐姐猜你一定艳光照人。天!娘。你说女儿自从离开你。是不是一直在吃不会武功的亏?’ 光听声音,镇云魄就知道这说话颇为动听的女子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这也不能成为她不明所以就被连人带被夹走的理由啊? 再能明白视物时。自己已在一件看上去不怎么像好人家姑娘该在的房间,反正娘从她十四岁开始就一直说这样的地方她不能去。 镇云魄环顾了一圈。点点头,‘娘说的不错,脂粉味儿有点儿重,不是我喜欢的地方。’她似乎会错了娘亲教育她的重点儿,姒寒雨说的是这种地方不能来,不是她愿不愿意来。 站在镇云魄对面的佟灵婵也是此时才看清镇云魄的模样,她一见之后,当下就改了主意侧头对身边的高大男子说,“这个我留下了,让多金给我换一个去。” 佟灵婵身边的男子一言不发,也看不见点头了没有就出门去了。 “小姑娘,你是被卖给多金的,或是不出于自愿来的?”佟灵婵不看别的,单看着镇云魄身上的天之嫁衣就不是一般的锦缎织就,怎么会是穷人家的孩子。 镇云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摇头,表示都不是,她看出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一般市侩的那种女子,明显地是有眼界的。 “这里叫做‘同乐坊’,主要是以经营男子享乐为生计,但是此中的女子只卖艺,男子要是还想要别的,须得女子愿意。”佟灵婵隐讳地告诉镇云魄,此地是青楼。 镇云魄对“青楼”的概念一丢丢都不清楚,因为娘所有的事都教得很好,她不认真都不行,唯独男女之事和涉及到这类的事情,她多不清楚。 就如聪慧绝伦的镇云魄,现在佟灵婵这样的暗示,她根本没都明白。 佟灵婵当然不知道镇云魄的苦衷,只当是她长着精灵的样子,脑袋却不灵光。 房间外面,清脆的叩门声想起。 “老板娘,外面闹起来了。”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应敲门声而响起。 “嗯,知道了。”佟灵婵侧目向门口望了望,应了一声,转回身与镇云魄对视了一下,“你先歇会,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吃的来。” 因为镇云魄身上被封了穴道,所以佟灵婵不怕镇云魄跑了。 佟灵婵打定心思得留下镇云魄,‘这丫头的样貌如此出众,多金是在哪儿把人弄来的?说不定是哪家的千金,这一身衣服就价值不菲,得谨慎些,不能草率行事。’ 镇云魄木头人一样地坐在床上,淡淡的幽香熏得她只觉得头昏脑涨。 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仿佛这样的姿势也不妨碍自己打瞌睡。 “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又立即关上,镇云魄身边的瞌睡虫大军一下子全数撤退了。 以为是佟灵婵回来了,却朦胧中看见了一个男子的身影,开始时,她还是防备心很强的。 但是,当她看清楚走近自己身边男子的模样,立时就惊了,不是惊吓,是惊喜! 可惜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更不能表现自己此时的兴奋心情。 平生第一次,镇云魄有种想要马上欢呼雀跃的心情,既是不能回答,唇边总可以划出弧度的。 男子像是在躲人。没看见她时还一副躲一躲就走的样子,可是当他望见镇云魄的笑眸后,就在片刻之间呆住了。 “姑娘,也是这同乐坊里的人?”男子有些迟疑地走到镇云魄面前。说实话他不信同乐坊中会有这么尘外的女子,像是怕自己有所唐突。 镇云魄可恨自己连摇头都做不到,眨眼睛吧,害怕对方误会。正纠结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对方不认识她。 “姑娘……”对方见镇云魄除了方才的笑容以外就不搭理自己了,还以为镇云魄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转身就走,甚至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就在此时,房间外面一个女子尖利的声音。 “你们都闪开!我要找我表哥!我才不信他回来这种烟花之地。”镇云魄闻言合了合眸子,没做出一点儿表情。 男子听了这话,行动迅速地几步上前,手臂一卷就连同镇云魄一起躺在了她所坐的床上,顷刻间的动作结束后又拂下床上的幔帐。 不知道被这男子的手碰了哪。镇云魄本能地骂道。“泷仙之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你敢装不认识我?” “谁?姑娘在跟在下说话?”对方闻言既是高兴又觉得懵懂,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这可是再躲人呢! “不是你还有谁?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吗?你知道我差点都死了,再也见不着你了么?”镇云魄就顾着委屈。连自己不能哭的事都忘了。 帐内昏暗,对方只听得见镇云魄抽泣得梨花带雨的。却看不甚清,门外也很吵,所以他并没有听见珠落之音。 对方被镇云魄的哭诉弄得莫名其妙,反常的却是他一点也不想对眼前这女子发火,要是他那个表妹,早就忍不下去走人了。 “还傻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帮我解开穴道啊!”镇云魄哭得不爽快,更觉得自己等不到对方十分憋气,便说出了这么一句。 “哦。”对方这才明白镇云魄为什么死板板地躺在床上,一下都没有动。 伸出手的动作僵半空,正犹豫该在哪儿解穴才不有失风度。 房间的门,“嘭”的一下被人推开。 床上的男子没防备,吓了一跳,手就胡乱落了一个地方将穴道解开了。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我要找人!”女子的声音显然也就是和镇云魄的年纪不相上下。 床上的男子汗颜,果然是鼻子灵的不行的表妹。 他就纳闷娘为什么非得让自己跟这样的女子定亲。 男子对镇云魄做了个手势,表示不让她出声,自己出去免得给她惹麻烦。 也不知道镇云魄能不能看懂,就略微地等了一会儿。 只是这一会儿,镇云魄就起身了,先是瞪了人家一眼,然后自己就要下床去。 男子急了,以为镇云魄是因为没看懂自己的意思,才要自己下床去,忙握住镇云魄的手臂不让他动。 镇云魄回头又是一记白眼,目光停驻在手臂上的手处,男子也看过去,愣了一下而后马上放开手。 他要随镇云魄下床,镇云魄伸手向床里面推了他一下,他心中一惊且带有喜气,‘这姑娘竟是才貌双全的人物,只这一下就明白我的处镜了?’ 喜后又忧,‘表妹那般泼辣,这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能应付得了她呢?’ 可是,人已经下床去了,他也只得暂时静观其变了。 否则,要是表妹真的看见自己回家去告诉了他娘,被娘念几句倒是不碍着什么,就是怕表妹添油加醋后,会惹她老人家生气。 镇云魄就是不怕横人,她的为人处世,对于女子素来都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准则,这一点她与自己的娘亲是一样的。 出了幔帐,回手拂好不让里面的人露出来。 向外间走出几步,来人已闯到里面来至入口了。 看了一眼这长得也不泼辣的女子,镇云魄皱了皱眉头,望了她身后方才那老板娘一眼。 那老板娘有些难色,应该是惹不起这女子的,她是被绑来的可不用报什么恩。 基于自己还不讨厌这个老板娘的份上,就打算留点口德,“你是谁?” “你…你管我是谁?果真是花街柳巷里的不要脸女人,连我都不认识。”对方一开始被镇云魄的气势吓到了,后来一副轻视看不起的样子,趾高气扬地应着镇云魄的问题。 镇云魄眯起眼睛,轻轻舒了一口去,默默地在心中对那老板娘道了一句“对不起”,这女人立时让她想起了虎啸镇镇长家的千金小姐。 “敢问姑娘何出此言。”镇云魄这看似在问,其实不过是请君入瓮的惯用戏码。 “在这种地方的女子能是什么好人?”对方不屑一顾似的,半仰起自己的脸,故意不看镇云魄。 其实,她心里又是一番滋味,‘原来只听人家说,同乐坊是男子们都向往的地方,有这等狐媚子在,怪不得男子们都打破了头的往里钻,甚至不惜倾家荡产。’ “哦,是这样。”镇云魄看了看她那小孩子气十足的样子,终于明白泷仙之为什么要躲她了,自己是男子也不会喜欢和这样的丫头一起玩儿。 “怎么?理屈词穷了?”对方一听镇云魄没什么升调的回应,还以为自己把镇云魄骂对了,得意之色不言于行。 “和理不理的没关系,我是来跟老板娘谈买卖的,没想到初来乍到的就见到这么不懂礼数的坏女人。”镇云魄语气冷冷清清的,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你,你说谁?”对方气得说话都连不成完整的一句。 她身后的同乐坊老板娘初见镇云魄行动自如就已经有些感到意外了,此时又见她十分冷静地就不带脏字的教训对方,若不是自己晓得内情,还真将她的话当真了。 “老板娘,你们这的姑娘都是这样?会不会砸你的生意?若是这般,生意可不能做,我的姑娘个个比她标致、性子温和,男子怎会喜欢这样的?”自从听这女子说第一句话开始,镇云魄就决定不再口下留情。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二章 纵月明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床帐中的男子和站在镇云魄面前女子身后的一干人等都被她这与外表的倾城静好反差极大的如簧巧舌给震慑住了。 此番话一出,对面的女子只能退而求自保,否则只会是自取其辱。 本来见镇云魄毫不客气的“唇枪舌战”还为自己的处境心惊胆寒的佟灵婵,眼中不觉之间流露出几分钦佩之色,这也更加深了她想要留下镇云魄的决心。 ‘将刀刃都引向了自己,把我的干系撇得一干二净。这姑娘还真是心细如尘,如此的雄辩,不留下来收为己用,岂不是最大的损失?’ 站在镇云魄对面的女子半晌没吐出一个字,但是,除了自己预料中的让对方理屈词穷,恼羞成怒这事镇云魄似乎没有计算在内。 那女子羞急了,扬起手臂就向镇云魄的脸上挥去。 “这一巴掌下去……”镇云魄没有躲闪,她知道对面的人是因为伤了面子气急了,但是她也不会任人打自己,所以,在看见人家伸手时,她就轻快地讲了半句话。 只是半句,镇云魄将话顿在原处,她娘说了,人的好奇心是可以左右一部分心神的。 那只手就擎在半空,差一点儿就落在镇云魄的脸上。 “打你又怎么?”果然,这姑娘是下意识地被镇云魄转移了注意力,因为她的手没放下。 “我除了做买卖,还有一种本事,能让姑娘家倒霉。一辈子、嫁不出去!”镇云魄这句话说的够毒。 想来,除了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姑娘家在十七八岁这年华谁不盼自己能嫁个如意郎君? 镇云魄讲完这话,自己都想大笑。但是她忍住了那加深的笑意,只是莞尔相类的讽刺的笑。 “你,你,会巫术?”对面的女子显然是被镇云魄的话戳中了要害。她惊恐地放下了手,向身后倒退两步,镇云魄不说话,就只是邪笑。 虽然在“局外人”看来,镇云魄这笑根本不具有任何杀伤力,反而很是赏心悦目。 可这心里被镇云魄扰乱的女子眼中,现在的镇云魄早不是她艳羡的对象,而更像洪水猛兽一般。 “巫术?那种害人的小把戏,还没资格脏了我的手。”镇云魄话不多说。却留给这女子很大的遐想空间。 老板娘心中叫好。‘这口齿。哪里是一般人家调教得出来的?’ 这个叫做佟灵婵的老板娘,是个狐精狐精的女子,不然。以一个区区的弱女子之身哪里有本事独挑起“同乐坊”,使得此坊名扬整个龙吟度。男子为之向往,女子不敢轻言此地“烟花”。 同乐坊中,女子位位好颜色,任意抓出一个伺候姑娘的小丫头都是初显标致的小美人,若是轮才艺,更是人人皆有长处,任君刁难不得。 这便是烟花之地虽城城都是,佟灵婵的这些手段却能让同乐坊从开张的那天起,近十年都一枝独秀,不曾有一日被别家比下去过的原因。 “哎呀,姑娘。请您出山不是万金凭心情的么?”佟灵婵不好一直不发一语,那样就显得镇云魄的所讲所做太过虚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她用什么招呢,能平息就够了。 镇云魄与佟灵婵对视了一下,浅浅一笑,心下道,‘不信也罢,想让这样的女子嫁不出去还不容易?’ 镇云魄的不言语,顿时应了众人心中的崇拜,大家多半是将镇云魄的“谎话”当成了真的,又加上有老板娘的证言,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那女子看向佟灵婵,她只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随后那女子什么都没说就出门去了。 做戏要做足。 “还看什么?不怕姑娘取了你们的眼睛去?”佟灵婵若有其事地驱逐众“看客”、下人出门,自己也跟了出去,但只是转瞬的功夫她有回来了。 进了内室,就冲着床帐那方说道,“纵大少爷,算是灵婵求您了。您只说要来,理由是避难,您倒是先给奴家知会一声。要不是碰巧我们这位姑娘在,她又兜得巧,凭诗大小姐那性子,还不得一把火烧了我的同乐坊。” 镇云魄没自己什么事似的落座在内室一边的软椅上,心叫,‘这房间唯一好的就是这解累的椅子。’ 那男子掀开幔帐之后,没有看对自己说话的人一眼,就先把目光投到了懒散地坐着依旧很惹眼的镇云魄身上。 “纵大少爷。”佟灵婵见人家的心思压根儿就没再自己说的这话上,不禁在出声提醒他失态的时候也看向镇云魄,‘真真是美人一个,十年了,也没见过这样灵秀的姑娘。’ “我不是被逼无奈嘛,你知道的,我不随意来你这里。”纵月明知道自己现在得罪不起佟灵婵,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惹得身边这姑娘对自己没了好印象可不行。 “你就从了诗小姐不就得了,咱们诗小姐样子又不是不好,只是脾气差了些。可是,那喜欢你的热忱劲儿,不是这‘度’中的人都有目共睹的吗?”佟灵婵故意逗纵月明。 相较这么久,佟灵婵还是头一次见到纵月明为谁小心翼翼地,平时还不都是他说一不二。 “她?母夜叉都比她强,要是有办法能让她不再缠着我,我就重金谢谢人家。”纵月明像是被佟灵婵踩到了尾巴,又是气又是不好发作,憋得他直用余光看镇云魄的反应。 如他所料,镇云魄闻言看向了他。 纵月明心中紧张,‘完了完了,看佟灵婵对这姑娘的忍让,她就不是个脾性柔弱的姑娘,她是不是以为,我是个花心的男人。’ 其实,纵月明这样完全是他想多了。经过这一番仔细的观察,镇云魄现在也不确定纵月明是不是泷仙之了。 那么镇云魄之所以会转头看他,是因为她身上除了那对于她来说凤毛龙甲的“云魄”,根本没有能动用的钱财。 所以。她不想依靠佟灵婵,她要自己赚钱度日。 “重金?”镇云魄许是真的累了,竟连说话也不愿意费力气。 “啊,是啊!”纵月明没大明白镇云魄那两个字的意思。他和佟灵婵一样,以为镇云魄方才说的那番话完全是为了让他的表妹知难而退罢了。 “多少?”见纵月明没听懂,镇云魄无奈地回了一句,‘不仅样子像,脑子也一样不好使,这都不明白。’ “黄金百两。”纵月明以为镇云魄是在闹着玩儿,所以自己的家底也不是穷酸的不行,随口诌出一句。 “将你卖了么?”镇云魄袖子中的手指动了动,撇了撇嘴问。 此时。或许纵月明还是没有明白镇云魄话中的意思。但是佟灵婵那精明的眼眸中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不待纵月明再回话。佟灵婵道,“若是姑娘能办到,这金子。我给!” 不要以为佟灵婵是为了什么“朋友义气”,她是要用这百两黄金换回一件惊人的好消息。假使镇云魄真有她说的那种本事,佟灵婵自然是不在乎这区区百两黄金。 “佟灵婵,你该不会是爱慕我吧。”纵月明神经大条地问了这些,才惊觉自己在镇云魄面前说这样打趣的话不太符合时宜,因此到了后面语气轻得多了。 “我还要你们带我来时的那座小居,一个厨娘,一个侍女。”镇云魄看上了那个小舍。 因为那处让她想到了泷仙之初见自己时的桀骜不驯,全不像眼前这位这样逢迎自己。 她还因为这样的想法记起了炒饭哥哥和小狐狸宛星霓,还有,还有她的南竹,曾经那个无微不至待她的南竹。 “姑娘想住在那简陋的到地方?”佟灵婵是不想让镇云魄离开自己的视线,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精明不亚于自己,若不时时刻刻看着她,自己的心里都不踏实。 “只是一次腾跃的功夫,很近。”正如佟灵婵所担忧的,镇云魄断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女子,她这话分明地告诉人家,别想软禁她。 “姑娘不开玩笑?”佟灵婵瞧着自己这回还真是捡到了一个大有来头的主儿,不禁喜出望外,想来百两黄金即便是花出去,也是值得的。 “玩笑?若不断了那姑娘的念想,十日之内,他必遭逼婚。”镇云魄挑了挑眉梢,口中的那个“他”自是纵月明。 “佟灵婵,她说的是什么小居?给她就是了,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不会让你费力不讨好的。”纵月明一听“逼婚”俩字,顿时没了主心骨,不论如何他是不能娶表妹的。 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身边还出现了一个天仙一样的姑娘,决心更是百分之二百的坚定。 “呦,二夫人容得下大少爷胡闹,大夫人还能由着你?”佟灵婵是想将这个好买到底,毕竟她的动机不纯。 “佟灵婵。”纵月明似是被佟灵婵的话逼到了死角,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镇云魄的手臂就向门外走。 镇云魄被纵月明弄得一片茫然,但是因为他长得太像泷仙之了,此时不可一世的作风也很是相类,才会一时之间没有甩开他的手。 “公子这是做什么?我出一次手可是很贵的。”被纵月明拉到有窗的回廊边上镇云魄才缓缓地开口。 “姑娘嫁给我吧。”纵月明停下了脚步,捡人少的时机心直口快地讲出这句让镇云魄蹙眉的话。 “本姑娘会治‘邪’症,可治不了脑子坏掉的奇症,公子要是不舒服,去看大夫也就是了。”镇云魄自不会有什么好颜色去应对纵月明那语出惊人的话。 纵月明被镇云魄这么一训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清醒了。 “对不住,是在下唐突了。在下的意思是,不若姑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如此一来,也能绝了我表妹的不甘之心。”纵月明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姑娘就想粘着人家。 此时,这样牵强的借口说在自己嘴里竟也不觉得脸红。 “我自有我的办法,除了生意,其他免谈。”镇云魄原也曾试想过泷仙之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转身便走,偷偷笑了。 佟灵婵的聪明,就算准了镇云魄有办法平安无事地从纵大少爷那里脱身回来。 她的猜想很快就实现了,二人出去只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镇云魄就迈着盈盈的步子回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的条件,灵婵应下了。姑娘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开口。”坐在椅子上闲情雅致地轻啜着手中捧着还热着的茶,这话也不算是客套之词。 “是有事,这同乐坊有一股香气将引来不速之客。我需要老板娘找能工巧匠为我打造些小玩意儿,。若成,老板娘则可五年内脱身于此,要是做不出,必然终老在这,不得自由。” 镇云魄不是在咄咄逼人,也不是趁人之危,她是真的在佟灵婵讲出那句话后,感觉到了自她身上透出一种说不出的不祥之气。 镇云魄的“脱身于此”和“不得自由”简直是说到佟灵婵的心里去了,但是那并不等于“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佟灵婵就会任人摆布。 “姑娘且在这儿住下,灵婵明日就给姑娘答复。”这便是佟灵婵的风度,即便不高兴,却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这里?怕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快些决断。我再不走,就有人找上门来了。到时候,你说都说不清。” 镇云魄轻笑,‘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她还不想每到一个地方就让人觉得自己神乎其神的,其实她不过就是会个御风之术而已。 “找上门?”佟灵婵相信镇云魄是有十足把握的,但是她却怔了一下,一时间猜不到此人是谁……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三章 意外地相遇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猜测,佟灵婵这样愣神,一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所以反正有人找上门了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有什么所谓? 不足一盏茶的时间,镇云魄轻笑一声。 “人已经来了,是那人的表妹,附带家丁九个。”镇云魄也坐了下来,关键时刻她脱身也不难,只是难得刚来就能赚到的一笔金子就这么飞了,她还真是有点不甘心。 佟灵婵没有听见一点儿动静,因为谁都知道同乐坊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也一定是有它的后台的,即便诗瑶家里有钱有势也定不敢“大动干戈”。 但是,就在佟灵婵这么想以后不足转瞬的功夫,就有敲门声传来。 “老板娘,大事不好了,诗大小姐领了许多家丁去而复返了。”佟灵婵听见这小声的回报先是一惊,但是她没有失态地跳起来。 想来,诗瑶发现事情不对去而复返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所以不必大惊小怪。 “几个家丁?”佟灵婵淡定地捧着茶器转头向门口方向问。 “九个!”来回报的下人没有半分迟疑,直接吐出了这刚刚吻合镇云魄说辞的数目。 “这么肯定?”讲到这里,佟灵婵已然不能淡然地不把镇云魄的言辞放在心上了,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对面的镇云魄,将手里的杯盏搁在身边桌上。 “诗大小姐领的是她家的亲卫扮作的家丁,带功夫的和寻常家丁哪里一样?”下人的言外之意就是,因为诗瑶的“兴师动众”让他格外注意到了这些。 “我知道了。叫人去‘沁心园’收拾一下。再找一个厨娘、一个婢子一起送过去。记住,要最得力的!”佟灵婵闻言二话不说,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这…时候不对吧。”外面回话的言语中似是迟疑了一下,仿佛是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事。 “让你去你就去。”佟灵婵不悦地回了一句。什么时候她的话还需要下人来左右。 那人应了一声就走了,佟灵婵又看向坐在椅子上像是快睡着了的镇云魄。 “我叫人带姑娘去沁心园吧。”佟灵婵见镇云魄所言已经逐件应验了,也不禁害怕她之前对自己讲的“不得自由”一说。 “幽幽侧坐翠竹中,淡淡笑看繁花涌。反观世上皆喧嚣。唯得沁心解忧愁。好名,好名。”可是方才还着急的镇云魄现在反而漫不经心似的,摆弄着面前的小茶壶,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姑娘是在说沁心园和同乐坊的地势?她想告诉我什么?’佟灵婵不禁心中啧啧称赞镇云魄的精巧心思,只是现下并不是对谁大加赞赏的好时候。 “姑娘。”镇云魄的云淡风轻和佟灵婵的焦躁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娘别急,须得送佛送到西,否则怎么能坐实我之前对诗家大小姐的话呢?”思来想去,反正她以后也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在这“龙吟度”中过活的,借她壮大声势也很好。 慢慢起身。走到窗前。将手一伸就推开了临街的窗户。 “姑娘这是想干什么。”佟灵婵不晓得镇云魄想干什么。但是总觉得那是件危险的事情。 “别急,人来了。”话音方落,安静的门口就“哐”的一声响。门被人大力推开,进门的正是诗瑶和她的“家丁”。 “老板娘。我左思右想她都是个骗子,且让我把人带回去,问问再说。”孩子的稚气借口让镇云魄没忍住下了出来。 “姑娘真是会说笑,我骗姑娘什么了。”镇云魄此时已然准备好开始吓唬人了,所以没想过要收敛。 “你,你说……”诗瑶又不是傻子,自不会将“让我嫁不出去”这事说出口。 一时的迟疑换来了稍候更加无言以对的一幕。 镇云魄双足离地,倾身飞到窗外与她对视,“我不屑与你这女子一般计较。只是,休得再来与我不快,否则嫁不出去将成必然。” 夜色之中,镇云魄身着天之嫁衣沐浴着皎皎的月光,身姿凌驾在半空已然让人联想到那月宫之中的仙子。 同乐坊外,许多前来观舞赏乐的男子都为能亲见这一幕而感叹三生有幸,更有人妄加揣测,揣测同乐坊之所以长盛不衰是因为有这位花神从旁护佑。 佟灵婵当然不会想到镇云魄出此奇招,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悠然自得地悬在半空中如履平地,‘这姑娘当真是有本事的!’ 此时的佟灵婵才注意到镇云魄一身上下似乎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若不是她刚刚才让自己帮她打造东西,她想自己也会相信这姑娘就是个仙子。 镇云魄不着痕迹地向佟灵婵努了努嘴,示意她自己是要先走了。 而后翩然转身,飞向她已俯看到的目的地。 渐渐人少了些,她有听见风中传来寒月的歌声,“竹林的灯火,到过的沙漠,金色的国度不断飘逸风中。有一种神秘,灰色的漩涡,将我卷入了迷雾中。看不清的双手,一朵花……” “娘,是你吗?”在空中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向四周张望看去没有一个人影。 待她试探地问过以后,不觉笑自己痴傻,她竟崇拜自己的母亲到了这种地步,仿佛到处都有娘的指引似的。 再次侧目,因为她确实是听见了侧过头的这一边有她熟悉的声音。 夜色中,一道倩丽的身影正在向远处走去,镇云魄思量,这里不是荒漠之上,更不会惊现什么“海市蜃楼”,那一定就是母亲。 紧追了几步,忽然自己面前有什么将自己阻隔住了,而且她是自己撞上去的,就如撞在了一面无形的墙上一般。 “啊。”她低呼一声就失去功夫似的直接从空中落下。 由于方才她怕自己刮蹭到树木已然将自己的高度提了许多,现在“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吹过猛然让她想起在中天城外那场与落青峰初见的恶战。 也是这般的狼狈。 突闻风声有异,一双修长的手臂将镇云魄圈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姑娘家,怎么这么调皮。还……”说话的是个男子,很显然,“训话”到了一半儿才知道自己是接错人了。 男子将镇云魄放在地上扶稳,便拉开两人的距离。 许是累了、许是落得快了些,镇云魄被人家接住的时候一时间没能睁开眼睛。 现在,她与人家相望而立才惊见又是让她意想不到的人、不!是模样! “姑娘,夜深了,怎么独自出门。这是在下的家宅,敢问姑娘是怎么进来的?”男子儒雅非常,一点儿也不像是会武功和刚刚接住自己的人。 镇云魄望着对方有些痴了,忘了回答人家的问题。 ‘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镇云魄忽然感到有些伤怀,本该对她心心念念的人对她生疏得紧,本来对她恶语相向的人又捧星之极。 “姑娘。”男子凝视着这位呆呆看着自己的姑娘,心中难得地道了一句,‘哪里来的孩子?这般绝色,不怕有人不利于她?’ 虽说是自家的私宅,但是这大树就依着院墙而生,他想许是小姑娘为了逃避坏人才躲到树上也不一定。 本来他是出来找妹妹的,不想却接回一个美则静好的小姑娘。 “公子没打扰了。”镇云魄忽然想逃跑,可是她不动地试了一下,自己竟然腾不起身来,心里凉了一片。 所以,此次才迫不得已地回应了面前的男子一声。 “姑娘深夜在此,可是为了躲避坏人?”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只对妹妹有好性子的男子,竟不知不觉地为镇云魄找借口。 “是躲坏人,仗势欺人的坏人,请问公子知不知道这里有个沁心园?我要去那儿避一避。”镇云魄脸颊微微有些红,她是不擅长说谎的,所以低下了头。 但是那不会让人以为她是因为说了谎才有这样的反应,相反的,这情景在他人看来会看成因为见了对面的男子的羞赧之色。 镇云魄也不多说,更不犯花痴,她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想一想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到底是做梦,还是做梦? “姑娘说‘沁心园’,那里好像很荒凉,去那做什么?一个人不害怕吗?”男子应该是知道“沁心园”的,所以浅浅地担心流露在言语之中。 “是同乐坊的老板娘给我的栖身之所,我初来乍到,有地方栖身就已经很好了,哪里管得了荒凉不荒凉?”镇云魄只觉得这个人有些“唠叨”。 她现在就想睡觉,然后赶紧醒来。 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颠倒黑白、性情古怪的梦。 “同乐坊的老板娘,佟灵婵?”男子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他略有深意地看着镇云魄这一身上下都是宝贝的装扮,任谁想也不该是与那里的人有交集的女子啊! “公子,可知道沁心园。”镇云魄不愿意再做纠缠,这个梦似乎有点儿长,她得赶紧结束才好。 “好,姑娘稍待片刻。在下去去就来!”说完,不等镇云魄回答,男子就潇洒地转身向不远处的房间走去。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四章 龙吟月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男子再回来手上已多了一件翠绿色的斗篷,来至镇云魄身前,伸手递给她。 “姑娘,夜深露重,披上吧。”男子的好意,镇云魄自是只能心领,她现在的心里很乱。 “多谢公子,还是不必……”镇云魄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时才发现腕上的软金细链上荧荧泛光,再抬眸看向对面的男子,才会意地接过斗篷。 男子隔着斗篷握住镇云魄的双肩,只是一个起落就带她跃至院墙之外。 漫步在夜色幽幽的小路上,镇云魄始终不发一语。 男子觉得尴尬,便道,“这里是与沁心园相反的方向,什么人竟追赶姑娘跑了这么远?” 镇云魄本来不明了的神情一滞,偏过头没有看见男子的脸,就习惯性地半仰着头看了看男子依旧温和的模样。 “公子,”没有回答,想问什么又迟疑了。 见对方点头应和她的话,才不好意思地继续开口,“公子自小就在此地长大吗?我是说,龙吟度中。” “那是自然,难道姑娘是度外来的?”男子本是玩笑地回应镇云魄,因为在他们这里,想出度可不比进来容易。 “正是。”镇云魄正有些神游,她观察到他们做过的地方有许多星星点点的绿光。按道理讲,这里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怎么也不会有野兽才对。 “姑娘。”镇云魄没明白是这么一回事,总而言之,自己被身侧的男子隔着斗篷扯住了一只手臂。使得她不得不回过神来看着那男子。 “公子,有事请讲。”镇云魄直到这时候才认真地看向样貌酷似袭南竹的男子,也难怪她多想,一夜之内遇见两回怪事。还如此惊人的雷同。 “那话可是认真的?”男子见镇云魄看他的神色中认真了许多,才又开口为她。 “什么话?”镇云魄之前在想纵月明那边的事,想来自己的做法那般异常,同乐坊的那个老板娘应该不会被自己牵连才是。 “你从度外来。”男子此话一出。镇云魄有些讶异,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不是真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若不是自己先提了那样的问题,人家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到龙吟度外这样的话题,所以,即便是很被动,镇云魄还是点点头。 “可有证据?”男子的神色一下子很严肃,这种审问的语气让镇云魄很不舒服。 镇云魄摇了摇头,男子又道。“落在何处?沁心园?”镇云魄闻言点点头。她开始相信眼前的男子和她以前的南竹一样聪明了。 “姑娘。你听好。”男子很正式地再次阻止了她欲向前行的脚步,挡在她的身前,“从即刻起。姑娘缺什么我补上,只是不能像任何人提起你是度外之人的事。” 望着这张和南竹一模一样的脸。即使镇云魄现在对南竹不是和最初的一样的感觉了,却还是无法拒绝的轻轻颔首。 镇云魄什么都没说,不问名姓,不问家世,不问缘由。 ‘这姑娘是心思单纯?不像!可是,她为什么一句都不问?’男子好奇地以余光打量着镇云魄,自己的斗篷似乎是拿错了颜色。 身边的姑娘一袭紫装仿佛给人以浑然天成的之感,自己的翠绿搭上去有种“称花之叶”弄巧成拙的负累。 男子猜想,‘有坏人追她?也定是看上了她这财、、色兼备,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能让度外的姑娘家只身一人不顾性命之忧,独闯七色风窝,来到龙吟度呢?’ “公子,那林中荧荧泛光的是什么?”镇云魄抿了抿唇,不习惯被人一直用好奇的余光盯这么久。 萤火虫镇云魄见过,是紫哥哥抓给她玩儿过的,可是这些小绿点儿看上去比起萤火虫不是那么相像,所以她觉得问这句话是一举两得的事。 “……”男子侧目向她指的地方看过去,讶异地移回目光看向镇云魄。 “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镇云魄注意到男子看自己的目光有异,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敢问姑娘,可是命中带有什么非常的东西来?”男子也不做作,直言不讳地再次开口,他若有深意地看着镇云魄。 “非常的东西?”镇云魄疑惑不解,她自是不笨,可是却听不出这话里有话的含义。 “比如说,竹魄。”男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对这姑娘的试探,因为能看见那点点绿光的,在这龙吟度中除了他之外也再无几人能做到了。 “竹魄?不曾听过。”镇云魄愣了愣神,之后便是喃喃一句。 “姑娘确定?”男子似乎不死心似的,镇云魄回应了他以后,他还是再次询问。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必要骗你吗?”镇云魄感知到了源自男子的不信任之心,本来也没什么,初次相见有怀疑之心也实属寻常。 可是,在她再一次对上男子的眼眸,就有种沉溺在其中的感觉,她看见的不是什么陌生人,那眼神明明就是她以前最关心的南竹。 镇云魄别过脸,眸子中有一闪即逝的忧伤,除了家人、泷仙之,她最信任的就是袭南竹,可是,他做出的事情往往都是最不能让镇云魄明白的。 就像她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她不明白袭南竹为什么要假借泷仙之的身子来救自己,他就那么不想以自己的真身让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吗? 大骗子! 袭南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如果早知道自己和袭南竹的相遇会是这样的结果,镇云魄宁可自己从来没有被他捡回去过,也不想见那个叫做“雨秋”的怪老头,更不想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如果早知道。她希望自己不要遇见泷仙之,那样也不会让自己落得到处流浪,寻人无果,还多次险象环生的境地。 如果早知道。她不会不听白的话,还摔碎了母亲的玉竹节;也不会因此被带到那片巨竹海中,更不会发现俎玉将其带回,而使得自己完好的家变成现在这般田地。 ‘娘。你会怪女儿的年幼无知吗?白,你会骂思思不争气吗?爹爹,你还会疼女儿吗?’没来由是的,镇云魄因为男子的话徒增了许多伤怀。 男子瞟了一眼镇云魄的怒颜,那气恼的颜色中带着几分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不敢再惹镇云魄生气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呢?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不是么? “在下名为龙吟月,飞龙在天的龙,吟唱的吟。皎皎蟾宫的月。”虽然是很没面子可言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龙吟月还是很有君子风度的自我介绍一番。 走在前面的镇云魄闻言先是没出声。而后回过头看了看龙吟月,又将头转回去。 良久,“小女子姓镇。名曰云魄,云之精魄。”镇云魄就是时而会变成这样古怪精灵的性子。所以从来没有一个哥哥敢真的惹她生气,她气起来可是不容易哄的。 “就快到了,在下就不随姑娘进门了。”龙吟月又一次回视了镇云魄方才所指的绿色光点,又从竹林的缝隙隐约看见沁心园中有人在打扫,不禁又将目光抬起看向镇云魄的背影。 ‘她没说谎?这种地方,除了度外人,怎么会有人愿意来住呢?’龙吟月最初是怀疑过镇云魄所言的可信程度,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镇云魄也没对龙吟月多做挽留,只是在临别之际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交还给龙吟月。 不同于先前的纵月明,镇云魄一字一句也没问过龙吟月“是不是袭南竹”这样的话,她想,若不是故意装作素不相识,那便是有什么变故。 要是袭南竹装作不认识自己,自己也没那堪比城墙厚的脸皮去问人家;要是真的不记得了,那她就得想办法。 斗篷她伸手给龙吟月他却不接,赌气地撅着嘴,将斗篷搭在他的手臂上,就走向沁心园,甚至不容龙吟月再开口。 芳踪消失在沁心园的小舍门里,龙吟月依然淡薄的样子。 只是那淡泊中透着一分欣赏,口中低低叹道,“好一个倔强的小姑娘,若是妹妹除了调皮也能这般有主意,我也不至于到处找她。”出神地说完,眯起的眼睛忽然张大,“呀,我不是找那丫头来着……” 惊觉自己因为一个从天而降的姑娘竟忘了自己是在找妹妹的,立即几个腾跃向原路返了回去。 小舍中,一名婢女正端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到镇云魄的面前。 “姑娘,老板娘说,让您试试这个厨娘的手艺满不满意。”婢女布菜结束,低声细语地对镇云魄说着,不晓得何故,镇云魄总感觉面前这丫头在害怕自己。 “老板娘可好?”镇云魄心中思量,‘是不是那个诗什么的丫头为了面子,又在同乐坊妖言惑众来的?’ “老板娘很好,还让我转告姑娘,嫌闷的话,大可以再去同乐坊。”婢女讲话依旧小心,镇云魄又在心下嘀咕一句,‘看来不是?大概是刚刚相反,想让我去那种地方第二次?没门!’ 镇云魄没什么兴致去品评桌上的菜品好与不好,她有许多事情要捋顺一下。 比如说,娘为什么会指引自己进龙吟度,为什么总是给自己诸多的指引又从来不现身? 还有,这里面为什么会有和泷仙之、袭南竹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最可气的就是她的功夫为什么就不好用了?这才是最让她不解的地方。 想到这儿,镇云魄放下竹箸想要再试一次自己一直得心应手的功夫。 结果? 用力过猛,腾起得太高,一头撞在了小舍的房梁上。 同乐坊一边,仍然是镇云魄不久之前呆过的那间房中。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做了这样的决定竟敢不与我商量一下?”内外室之间的帘幕将佟灵婵和说话的男子一线隔开,男子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是喜是怒。 佟灵婵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丝正用手抹去,不敢有一丝怨言地俯首听命。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五章 观星不得解,疑梦亦成真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佟灵婵不敢开口,静听男子训话。 “怎么?你不想解释?”男子听不到一点儿回应,语气中才略显出几分生气。 “回公子,那姑娘会飞。”佟灵婵抹过嘴角,双手垂下,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飞?”男子闻言,欲再次上前的脚步略顿了一下,一个字带有问的语气,似乎又不完全是那种意思。 “人在沁心园被发现,是我命人扛回来的,她身边一直不曾断过人,灵婵敢以性命担保,那不是障眼法。”佟灵婵豁出去了,她的“不得自由”就是眼前这人。 多年之前,他把孤苦无依的佟灵婵带了回来,教育她、栽培她,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受到这样的重视就是为了用来“看家护院”的,她是狗吗? “那就怪了。”男子似是在思索什么,不再上前只是安静地坐在帘幕之后不发一言。 此时,门外传来回报的声音,“老板娘,找到了。” 佟灵婵没有马上回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吃紧的嗓子向门外道,“知道了。”说完,又望向帘幕的那一头。 “既是做了就必须尽善尽美。”男子不咸不淡地留下这句话,就从窗户飞身而出。 不久之后,房间的门再次被人叩响。 “什么事。”佟灵婵抚着自己被踢得不轻、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没好气地问。 “老板娘,是我。”门外只是轻轻一声。 “进来。”佟灵婵只是听了一下声音就知道对方是谁,起身歪在床上,待那人进门回禀。 小丫头进了内室,向佟灵婵福了福身。 佟灵婵点点头。她方开口,“姑娘似是不太喜欢这位厨娘的手艺,几乎什么都没动过就睡下了。” “是么?这么挑剔?”佟灵婵有些不悦,虽然不是镇云魄主观让她受了罪,但是在谁看来,这都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所以。先前的看好也去了两分。 “那,还换吗?”小丫头看着一向笑盈盈的老板娘破天荒的没有在脸上挂着好颜色,不免说起话来小心许多。 “换,怎么不换?换到她满意为止。”佟灵婵觉得自己已经“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可不想再“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那我下去准备了。”小丫头俯首帖耳地表现还来不及,哪里敢多问一句惹老板娘不悦? “嗯。”本来应了的人却想起什么似的叫住要走的小丫头,“去叫凡真来,我有事问他。”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前扛镇云魄回来的那个男子就进门来了。 “怎么了?”叫做“凡真”的男子进门见佟灵婵歪在床上就这样问出口。 “他生气了?”佟灵婵不回答,只是在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做好长久的打算怎么应变。 “动了干戈?”连问三次,凡真猜到了正点上。 “嗯。”佟灵婵听到了“干戈”,才苦涩地笑了笑,嗯了一声,是呢!十年了。除了不讲话,他终于还是大动干戈了。 “凭什么?”听到佟灵婵做了肯定的应答,凡真显然是生气了。佟灵婵为同乐坊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觉得那个人没有资格这样对待她的。 “凭他是他,我是我。”这话像是在猜灯谜,可是凡真听懂了,佟灵婵言后轻叹了一口气,心境些许的凄凉透出来。 “找我什么事?”凡真知道自己的话是左右不了佟灵婵的心意的,所以即便是心里有千百个不乐意,他还是转换了话题。 “纵月明呢?回去了吗?”佟灵婵关心的是这个“小瘟神”,每次来都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里。佟灵婵对于镇云魄的气不禁又消了许多。 想想也是,人家姑娘无缘无故地被自己夹带来,还没找自己算账就帮自己挡在一灾。“沁心园”一役不也是自己应允的,人家又没有强求自己。 这样一番心绪调节,顿时豁然开朗。 ‘姑娘家吃东西挑嘴也实属寻常,想她身上全是名贵的饰物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庸俗。吃食上刁钻些,只能说明人家家中优渥。’瞧瞧,之前还气人家“挑剔”,现在不过就是“挑嘴”了,一字之差何其大! “嗯,表妹被人整治成那样,却一点儿也不管。”凡真是一介武夫,自是不明白纵月明有多么讨厌自己的那个表妹。 “那个诗大小姐,也该有人整治整治她。不然就被纵家的大夫人惯得没边儿了!”说实在的,她也不喜欢那个诗大小姐。 佟灵婵觉得姑娘家不怕有脾气,但是一定要有脑子,像诗瑶这样的,既有脾气又没脑子的就是极品,哪个男人会喜欢? 可见,为什么今天在那个被自己带回来的姑娘整治诗瑶时,大家都没有一点儿悲悯之心,反而觉得痛快、觉得酣畅淋漓呢!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佟灵婵这是问过自己想知道的是以后就“过河拆桥”了。 凡真开始时没说什么,但是转身出门经过桌边是,手里变出一个药瓶搁在上面。 “伤了哪儿涂在哪儿。”之所以凡真能在佟灵婵身边帮衬多年,就是因为他废话不多,该说的一句不少,不能说的一个字不提。 “谢谢。”佟灵婵忽觉凡真不是自己常日里想到的那个马虎大意只会动粗的男人。 凡真没说话,只是轻哼一声就出门去了。 沁心园,小舍外,竹椅上。 一个“傻丫头”正抱膝坐在上面仰望星空,或许是在小舍中找了半个晚上的思路一直找不到的缘故,镇云魄只得去“问问”她可爱的小星星。 ‘娘,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一直说泷仙之危在旦夕,可是现在又一个大活人就在那?要是他不是泷仙之。您说过的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有该怎么解释?’ 百思不得其解,问星星,星星也不搭理自己。 问着问着,不知不觉间就合上了眼睛。 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看见了泷仙之,这次真的是泷仙之,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明”的。 为什么如此确定? 她看见了对方哀怨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是那个什么什么“明”的永远学不来的眼神,只有她和泷仙之相视,他才会用那种自己用他抵挡落青峰时候的哀怨而不是怨恨目光。 泷仙之站在很远的地方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奇怪,一半儿是火焰的颜色、另外一半儿是寒冰的颜色。 慢慢看得久了,镇云魄觉得他的神色,不再像是哀怨,好像说是难过、不舒服更确切些。 她想上前一看究竟,心想目测不是特别远。走着走着就发现不是那样的,不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靠近泷仙之。 猛跑了几步,以为是结界,只要自己冲过他们之间的那道屏障就再无阻碍了。 可是,到了最后,她累得气喘吁吁地俯身喘息。也还是和最初没什么差别,照旧是那么长的距离,不远不近。既看得清又够不到。 “泷仙之――”只觉得自己大喊一声,奇迹出现了。 远处的泷仙之霎时间就来到了镇云魄的面前。 只不过,这时的镇云魄开始后悔自己喊出的这一声了,原本站着的泷仙之悬在自己的面前,她再走近一看。 泷仙之的身下有两极,身着的火红色衣服那边身下是冰冷的寒地;穿着寒冰一样颜色的身下却截然相反的是烈火烘烤。 镇云魄一下子傻了眼,这可不就是“水深火热”吗? 原来母亲没有骗自己是她的唯一想法,她下意识地摸一摸腰间,因为那里是“云魄”该挂着的地方。 脑海中的意念就是她得救泷仙之下来,早知道他这么难受。自己就不埋怨他了。 要是不遇见自己他也不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铁定是会舒舒服服地当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万岁之君。 不敢移开自己的目光,怕一转脸泷仙之就不见了。 摸了两次却什么也没摸到。因为那装着“云魄”的口袋正在小狐狸的嘴里叼着呢!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镇云魄暗骂一声,心知这八成是自己“日有所思”所致的梦境,不然小狐狸怎么无缘无故地半路窜出来? 管不了那么许多,反正知道此中是梦,镇云魄伸手去拖泷仙之。 只是,她的手一打上那两只手臂,立时就一阵疼痛,只觉得自己一只手要蒸发了,另一只手要冻僵了。 紧接着,镇云魄便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天已经亮了,而且这里的清晨有着初春的清凉,呃!许是清冷才对。 小院依旧是那个小院,小舍也还都在那儿。 想了想自己的梦,不禁失笑,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腰间“云魄”口袋该在的地方。 没了? 一样的动作,两下没能摸着,她这就害怕了,低头一看身上的口袋果然不见了。 马上四下张望,一只小动物,不!半大的“小动物”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那不是小狐狸吗?’虽然“小动物”变大了,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宛星霓,她立时忘了梦境,想到小狐狸出现了,那么炒饭哥哥一定也不远了。 这样一来,为什么这里的两个人和泷仙之、袭南竹长得一模一样就说得通了。 三两步追上去,谁知小狐狸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本来坐在地上看着镇云魄的小家伙,见镇云魄追自己,它就跑,嘴里的钱袋一颠一颠的,甚是可爱又可气。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六章 梦魇初现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小狐狸在竹林中东窜西窜的也没个明显的方向,镇云魄本就折腾了一天夜里也没安安稳稳地睡踏实,几圈下来弄得她头昏脑涨。 几步踏空,避过一干旁生的竹子,旋即转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竟看见前方有一根巨竹孤零零地立在群竹之外。 镇云魄自从经历俎玉一事之后对巨竹就没什么好印象,飞身至它方圆百米之内就感到了与昨夜撞见什么一样的感觉。 这一次,她长记性了,感觉到大事不好,就赶紧稳定身子期待能减缓下落速度。 然后呢? 你说巧不巧? 她又被人接住了,而且还是昨天晚上那个“龙吟月”。 纵月明的名字镇云魄只是勉强记住了“什么什么明”,但是龙吟月的名字她却一下子记住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像袭南竹? 不不不! 那是因为人家给她解释过名字的具体是哪几个字,而且,此地名为“龙吟度”碰巧这男子就叫“龙吟月”,前面两个字都一样,好记也是正常的。 镇云魄与龙吟月对上目光,二人都是一惊,龙吟月的眼神中比镇云魄的惊慌多了一分不解和猜疑。 即便龙吟月的猜疑表现的不明显,但是镇云魄还是在那转瞬里捕捉到了这样的信息,她挂在人家颈上的手臂立刻拿开,她可不跟不信任自己的人做朋友。 龙吟月将她放在地上,她就围着龙吟月左转右找的,小狐狸刚刚明明就窜到这里来了,凭着她连鬼都抓得到的能力,怎么可能将狐狸跟丢了呢? “姑娘又是被坏人追到这儿来的?”龙吟月见人家根本没有看自己的意愿。就只是示意性地围着自己团团转,便轻声淡语地问。 “不是,你可看见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口中还叼着个钱袋来这里?”镇云魄也没抬头,一边向龙吟月身后找,发现方向似乎不大对,又转回身向自己碰壁的方向找。 “小狐狸?”龙吟月这时觉得。昨日一次的际遇可能是巧合,但是今日一大早她就登门造访,那就不见得了。 “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正常的狐狸,长大了。”镇云魄只顾着找自己的,说话间也忘了自己是在一个新的地方,认识小狐狸之事说不大通。 直起身子向自己方才看见巨竹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巨竹,就是一棵参天的古木罢了。大树到处都是。许是自己恍了神才会看错。 所以,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了,昂首阔步地就要向大树的方向去找小狐狸。 ‘臭丫头,躲哪去了!还不出来,小心碰到云魄让你功力大损!’镇云魄心里嘟嘟囔囔的,没理会自己这是有登堂入室的嫌疑。 才走两步。衣领就给人拉住了。 镇云魄立时就发飙了,“干什么拉拉扯扯的,男女有别不知道嘛?”这是她家白总说的话。什么事男女有别,她根本细分不清楚,傻妞一个! “这是我家宅邸。”龙吟月不高兴了,原本他见这女子好颜色、人又娴静不像是坏人,可是她不到一整日的时间里,连续两次不问自来,就不得不让他起疑心了。 “呃???”镇云魄这才马上灭了自己的火气,向四下望了望。 是呢!自己光顾着飞来飞去抓狐狸,一时间也没注意自己又跑人家来了。 龙吟月瞧见镇云魄明显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也心软了一下。‘是不是误打误撞来的?’ “真是失礼了,可是为什么呢?”镇云魄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好歇歇。 她都快累死了,‘臭狐狸。让我抓住你,一定抓住你的尾巴好好让你也丢丢脸、疼一疼!’ 想到自己整治小狐狸那大快人心的场景,镇云魄嘟起的嘴唇就马上不见了,眼睛都变成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见了甚是讨喜。 ‘这个小姑娘比妹妹还怪,怎么自己生气似的又笑了?’望着镇云魄的笑靥,龙吟月也不自觉地抬起手以袖掩面轻轻扬了扬嘴角。 镇云魄的反问让龙吟月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尴尬地注视着镇云魄冥思不解,自己却做点什么也不是、不做点什么还觉得不甘心。 龙吟月视线移了一下,看向镇云魄脚下,不禁冷汗三分,向身后退了一步就又顿住了脚步。 “龙公子,云魄失礼了,那,我先告辞了。”镇云魄回过神来,见龙吟月正以进退维谷的神情看着自己,抿了抿嘴唇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哎,“云魄”剩的本来就不多,还被那只不知道为什么“作怪”的小家伙抢去了,这可怎么办,没了“云魄”口袋她连结界都设不了,怎么能不抓狂? “既是碰巧来了,就入府坐坐吧!正好有一件事,除了镇姑娘,龙某也不认识别的姑娘可以解决。”龙吟月谦谦有礼,让镇云魄到嘴边拒绝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最最巧的,镇云魄的肚子在此时“咕噜噜”叫了起来。 镇云魄走在龙吟月身侧,白了一眼老天,不带这么为难人的,她还需要更丢脸一点儿嘛? 龙吟月走在前面一些,没有带镇云魄去什么华丽的房子里用餐,而是来到了一间绣房外的小亭里坐下。 “镇姑娘昨天说的真的不假?”龙吟月令人布菜结束,开篇的话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 “那一句?”镇云魄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轻声低回问。 之所以不大声若聊天一般,是因为她看出龙吟月这是故意在说给谁听的样子,见他目光游移在那绣房门上,镇云魄好像明白了一点儿。 “嗯,是从龙吟度外来的。”不知道自己答得对不对,她也不等龙吟月开口请她吃东西,就径自执起做工精致的玉箸。 耳尖的镇云魄听见自己的话后,绣房里似乎有细微的响动。 龙吟月本是把心思都投注在那门上,但是听见镇云魄中途改了口,不觉把视线移回镇云魄身上。 却意外地见她将夹到的小菜弃于桌上,唇上挂着一点点小菜上的汁,像是尝过了不满意,而此时的注意力竟不再菜上,而是他妹妹的门口。 正在此时,镇云魄也回过头来了,她对着龙吟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自己手上的玉箸放好在桌上。 “龙大哥,认识你真是高兴,我的家在度外,那里有个皇帝可坏了,逼我的哥哥找龙吟度还说有什么宝物。真是财迷心窍,我就两个哥哥,才不舍得让他们来。” 虽然镇云魄早给了自己心理准备,但是她突然改了对自己的称呼,龙吟月还是不小的惊了一下,不是惊吓,是淡淡的惊喜。 镇云魄见龙吟月不接话就是看着自己有些出神,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冲他挤眉弄眼了一番,示意他快些答话。 “是么?这里哪有什么宝物。”龙吟月一时没有多思考的空间,只是表面化的接上一句,而后才细想镇云魄的话,‘原来,她的双亲为了儿子的性命,舍弃了她?’ 镇云魄可没这么说,大约人第一次听了她的话就会会意成这样吧? “我怎么会知道?贪念是人的本性,尤其是皇帝。他们拥有的越多,想得到的就越多。我爹爹就不这样。”镇云魄口中的“爹爹”当然不是修望成,是她最喜欢的皇帝爹爹。 镇云魄这句“拥有的越多,想得到的就越多”深深地敲打了一下龙吟月的心,‘爹爹都已经不要她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爹爹好,真是善良的女子。’ “今后怎么办?”龙吟月看了看门口,相比方才似乎是有一点不一样,没想到自己死马当活马医的对策竟找对了人,不是一早上就遇见了镇云魄,他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动妹妹出房来。 “凉拌呗。”这是镇云魄下意识地反应,自己小一点儿的时候,娘就总是这样说。 她渐渐地大了,娘也不随意说这话了,忽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对,赶紧改口道,“走一步,是一步。” 镇云魄以为龙吟月是得罪了自己的娘子才会这般为难,因为以前爹爹“有难”之时,自己都要大义凛然的出马,使尽浑身解数,将娘哄骗出门的。 “那,云魄就不叨扰龙大哥了。”镇云魄也真是不想在人家这里碍眼了,反正她听见房间里面的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龙吟月虽然开始的时候觉得镇云魄吃东西有些矫情、又没有名门之后的礼数,但是她现下的行为明明就是功成身退的写照。 所以,不禁又鄙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镇姑娘留下来吃些东西吧,你不是昨日才来到这度中的吗?想来在‘七色风窝’中也是生死一线的,将必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龙吟月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而且没有起身。 镇云魄想,他这样应该是逼迫里面好奇心极重的正主儿快些出来,也不干自己什么事。 所以步子没有停留,兀自向身前不远处的家仆走去,想要让人家引她出门。 龙吟月没有料想到镇云魄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姑娘,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待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绣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镇云魄没看见人,就听见后面有一个稚气的童音大声地嚷嚷道,“哥哥你傻呀!这么漂亮的姐姐,就活生生地放走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七章 “风”中的了悟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那声音听起来倒是很惹人喜爱的样子,只是这话未免太吓人了。 亏得做不是一般人家的寻常女子,否则还不被这话吓个半死才怪。 ‘什么叫活生生地放走了?难怪他们家的饭菜不好吃,这是要吃人的意思?’镇云魄明明知道身后的小娃娃不是那个意思,还是在心中打趣自己一句。 镇云魄还想再往前走,就闻“呼”的一小阵旋风刮至身边,接下来自己的一条腿就给人抱住了。 “仙女姐姐别生气,我哥傻,不会说话!你留下来陪风儿玩吧!”镇云魄偏回头,看着抱着自己小腿,人才没到自己腰际那么高的小娃娃,不屑地说着自己哥哥的样子不禁汗颜。 自己小时候虽也调皮,但是还从来没这么大胆地“夸奖”过自己那九个哥哥其中的一名。 镇云魄又抬眸看了看坐在亭中依然背对着她们坐着的龙吟月,‘这个哥哥还真是淡然,若是我在白身后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提我的衣领好好教训我。’ 在她心中,白虽然是家中和自己年龄差距最小的一个哥哥,但是却顶替了慈母严父的位置,对于白,她是既敬畏有喜欢。 “风儿?春风拂面的风儿?”在镇云魄的印象中,除了仁心,她的身边就再没有过这么小而可爱的孩子。 遂而俯下身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女娃的脸颊,浅浅地问。 小女娃水汪汪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仰望着这个和哥哥一样不那么爱笑的姐姐嘟起了唇,“姐姐笑一下。” 面对小女娃的要求,镇云魄无言以对。 她是卖笑的? 这小丫头是不是故意的? 见镇云魄没有马上迎合自己的要求,小女娃气喃喃地说,“一定是因为姐姐不爱笑。所以你的爹娘才只要你的哥哥。” 这话乍一听甚是刺耳,但是反正修望成不是自己的爹爹,那个端氏怎么想她也不在乎。所以镇云魄并没有因为龙吟风的话而感到难过。 可是,她这话一出口。一直坐在亭中没有动的男子却立时来到了她们的身边,提起小女娃在屁股上就是一下。 镇云魄看得出,龙吟月应该从来都没有打过自己的妹妹,因为小女娃挨了这一下第一反应不是哭闹,而是愣住了。 “呜呜…哇――龙吟月!你这个没良心的,爹娘不要你了,风儿要你。风儿陪着你!你敢打我?你打我!哇――”片刻之后,小女娃的哭声堪比春雷阵阵。 其实,龙吟月大巴掌就是抬起时挺唬人的,打下去一点儿也没用力。但是小女娃素来是被他捧在手里的,她说冬天热,那龙吟度的冬天就是“热”的。 小女娃挣扎着脱离了哥哥的手,一跳抓住了镇云魄的手,就要带着镇云魄向大门的方向走。 “姐姐。咱们走!这个没良心的哥哥风儿是不能要了,敢打我?我找死了的爹娘告状去!”小女娃絮絮叨叨的,这些话让镇云魄明白,龙吟月一定没告诉她“死了”是什么意思。 镇云魄不等风儿将自己拉出去,她反而拉住风儿往回走。 “姐姐干什么?别护着他。”龙吟风的眼神很受伤似的。一副怎么你也帮着坏人的样子。 “姐姐再找东西,一只小狐狸抢了我的钱袋就跑到这来了。”镇云魄拉住小女娃的手只是慢慢地走,她并不着急改变龙吟风的想法,毕竟她才那么小。 “那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钱嘛!龙吟月有的是!问他要!”小风儿这次真是“记恨”哥哥了,竟犯其忌讳,直呼起龙吟月的名字。 “我的钱跟你们的不一样,有了它们,姐姐能让你看到死了的爹娘。”镇云魄当真是觉得小女娃太可怜了,反正不给龙吟月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也不会耗费人力为自己找“钱袋”。 没了钱袋,自己就连打造的模子也没有了。 “真的?”“此话当真?”兄妹俩一同看向镇云魄,只不过小的那个眼睛都放光了,小脚也不抗拒地向后退了。 “嗯,只是一样,的找到钱袋,还不能伤害生灵。”镇云魄的言外之意就是钱袋她要,也不能动小狐狸一根汗毛。 她这话,让在场的他人理解下来或许就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般意思了。 小女娃点点头,龙吟月也跟着颔首,皆道镇云魄时善良的女子。 经过镇云魄两次的从天而降,龙吟月能相信她的话不只是为了哄骗妹妹,也不会仅仅是一句无稽之谈。 所以,龙吟月撒出府中一百个精干的侍卫去找,若是谁发现了踪迹就放信号弹通知他,他亲自前去活捉小狐狸。 小女娃跟着起哄玩的热火朝天,似乎早不是为了最初的能见到爹娘。 镇云魄趁龙吟风不注意,悄悄地移近龙吟月身边,示意他低下身来。 龙吟月开始时不解,但是见镇云魄瞄了他妹妹一眼又看他,便明了地低下身。 “我方才是追到你接我的地方跟丢的。”镇云魄以手拢在龙吟月耳上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因为她猜测,龙吟月不让自己靠近那树,许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大约是女子都不能靠近之类的,就如虎啸镇里的那汪“渊潭”。 所以,自己不去也没关系,她相信龙吟月是个讲信用的人,只要他不伤害小狐狸,自己不去也没什么问题。 龙吟月听了她的话轻轻颔首,转身欲走。 镇云魄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便以三根手指捏住他的衣袖再次叮嘱道,“切勿与那狐狸正面冲突。” 镇云魄不是不放心龙吟月言而无信,她实在是不安心小狐狸那天真无邪的火爆性子,除了炒饭哥哥,她何时礼让过任何一名男子? 龙吟月又是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小风儿一转身不见了哥哥,亭子里只剩下了那个姐姐。 称呼就又变了回来,“姐姐,我哥哥呢?” 果然,镇云魄所料不错,这丫头此招和自己小时候气八哥是一样的,但是自己那招是“因材施教”,小风儿这哥哥完全不是镇云魄八哥一样的脾性,怎么会就犯呢? “龙大哥找狐狸去了。风儿来,吃点糕点等一等,要不然一会儿没力气了。”镇云魄这是给小女娃一个大大的“台阶”下。 想来这小女娃让龙吟月这般头疼,应该也不是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 反正饭菜是凉的,糕点却是现成的,她这不过是“借花献佛”,顺水人情而已。 哄孩子这事,镇云魄真心不擅长,从小到大被哄的那个多是自己,只是看见这么小的龙吟风就让她想起小仁心,许是因愧疚生怜惜,那么可爱的小女娃也便偏得了她的好耐心。 不多时,龙吟月几个腾跃回来了,镇云魄瞧见他一身轻松,手里握着自己的“云魄”口袋,便多少放下些心。 “是这个么?”龙吟月来到镇云魄面前,见妹妹闭着嘴,两腮鼓鼓的,小嘴边上还沾着糕点渣就明了了一切。 ‘想来姑娘家就是比我有办法,风儿跟我,怎么就不那么听话呢?’龙吟月无言叹息,他多希望妹妹呢能乖巧些,不让自己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 “嗯。”镇云魄接在手里一阵纳闷,在她看来宛星霓既是抢了钱袋去,就没道理会这么轻易地把钱袋交来出啦! 龙吟月这一去一回的功夫也不过是一盏茶,因为小风儿连三块糕点还没下肚呢。 “怎么?不对?”出于对镇云魄的尊重,龙吟月拿了钱袋以后就直接回来了,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更不用说打开来看了。 “不,就是它。”镇云魄看着自己的口袋,上面系口的活结都是自己的手法,龙吟月断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什么手脚。 “那姑娘怎么……”龙吟月看出了镇云魄有心结未解,反正妹妹还在纠结口中的糕点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咽下去,他也不担心妹妹会插话。 “你是在哪儿抢回来的?”镇云魄迟疑片刻,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抢?它就挂在那树的矮枝上。”说来也怪,龙吟月如镇云魄所说去了那树下面,果然有一个钱袋挂在上面,他们在那的时候明明没有,镇云魄又一直与自己在一起。 闻言,镇云魄顿时就觉得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那不是宛星霓吗?有人在算计我?一步步地引我到这里?谁呢?落青峰?不不不!那时情况那般模样,想必他一定以为我死了。俎玉?是他吗?他好像许久没找过我了。’ 镇云魄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自己的周身到底是谁在窥视着。 不寒而栗的感觉让镇云魄下意识地一只手抱住自己另外一只手臂,出神地琢磨着自己究竟落入了谁的圈套中。 “姑娘,姑娘……”龙吟月叫了镇云魄两声她都不理人。 好不容易将糕点咽下去的龙吟风抢上前来,一下子挤到哥哥和姐姐中间,握住镇云魄的手指。 “姐姐,咱们该去见爹娘了。”小女娃似是太过专注地咽她的糕点,竟没看见镇云魄出神了。 但是龙吟风这么一摇,也将镇云魄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她回视了一下这对兄妹,又环顾了这宅邸中的满眼葱翠。 是呢!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八章 患难见真情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龙吟月以目光示意镇云魄不要当着龙吟风的面大兴鬼神之说,镇云魄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她就是一个捉鬼伏魔的,不说这个怎么见到他们的双亲? “哎。”镇云魄无奈,人家的地盘,她做不得主,轻叹了一声,假意头疼单手抚住自己的头。 “姐姐怎么了?”小风儿目光中透出了关心满满,让镇云魄汗颜自己竟在用这样的方法骗小孩子。 “姐姐头疼,风儿给姐姐找个大夫去行吗?”镇云魄也不知道自己装得像不像,她悄悄地瞄了龙吟月一眼,龙吟月冲她抿了抿嘴。 “是呀,风儿,咱们府上的大夫都不好。去找黄大夫来,他的医术好。”仰仗着龙吟风还小,他们才能这样蒙骗她,不然婢女、仆人一大堆,哪里还轮得到她去? 龙吟风一走,龙吟月就坐在镇云魄的对面。 “龙公子有话请讲。”镇云魄知道自己这一次又是被人怀疑了,所以放下自己的手后,就先行开口了。 “姑娘方才说的事是真的?”龙吟月初听见镇云魄对孩子说的话时,心中也震了一下,虽然他已长大成人,但是有谁不期待双亲在堂、合家团圆? “公子只会说这个?”镇云魄听这句话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她敛下了刚刚还在的好颜色,一脸不高兴地冷着脸。 龙吟月开始时有些不明白镇云魄这话中的意思,但是凭借他的智慧转瞬的功夫就想起,貌似自己这样类似的话从昨夜起是说了太多次了。 “请问双亲的灵位在哪儿?”将“云魄”口袋重新系在自己的腰上,样子像是在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姑娘……”龙吟月加深看镇云魄的眼光,初见镇云魄时觉得她是一个天真烂漫的仙子;今晨她落在自己怀里。又觉得她别有居心是邪气女子;现在,他顿感自己的阅人无数已然不够用了,因为他看不透镇云魄了。 “去证明,证明我不是骗子。云魄想,公子是有分辨能力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公子自己评定吧。”镇云魄就是这样。受不了任何人瞧不起自己。 龙吟月被镇云魄怎么一闹,反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怎么?不走?”镇云魄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她觉得娘亲不这样,爹爹在娘面前更是出了名的没脾气。 “不是,其实我没告诉风儿,爹娘根本没有灵位或是墓地。”龙吟月有些感伤地说。 镇云魄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她有些愧疚地望着龙吟月,又因他想起了袭南竹。 自己当初不也正是那么凑巧地遇见南竹了么? 镇云魄现在回头想想,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遇见袭南竹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会不会被鬼追的到处跑。而不是现在这样的追的鬼无处可逃? “姑娘,一会儿风儿回来要怎么办?”龙吟月谁都不怕,最头疼的就是自己这个妹妹,他不敢对妹妹说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因为妹妹刚刚出生他们就父母双亡,妹妹甚至记不得双亲的样子,双亲一去就是近五载了。连自己都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 龙吟月很恨,恨自己看见双亲逝去时只是一瞬的事。 他想,自己至少应该知道仇人是谁? 他想。要是自己能早些赶到也许会很不一样吧? 他想,什么样的人能将双亲害死而尸骨全无? 那时,他也不过是眼前的女子这般大。 可是,他看见了令自己赶到匪夷所思的一幕,空气中只有双亲的虚影,那种他从来都不相信的东西――魂魄。 良久,镇云魄才回过神,直视了龙吟月一会儿。 “你是想自己带着对双亲的遗憾终其此生,还是选择和妹妹一起面对双亲的死因?”镇云魄开始时很是犹豫,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帮助小女娃实现愿望。 镇云魄的心中好像有两个小孩儿在吵架。 一个不让她再继续帮这对兄妹。因为一旦开启他们与双亲相见的门户,就意味着将仇恨一并挖了出来。 他们爹娘的死,很明显的就不是意外或是自然。 复仇的路是没有止境的。娘也说过“冤冤相报无时了”,所以镇云魄对找上门的恶兽下手从不留情,那不是她狠绝无情,她是要将这“冤冤”掐死在源头上,让它无法蔓延。 另外一个小孩儿又会在她下定决心时跑出来,告诉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双亲死于非命,哪个做子女的能坐视不理? 那声音还教训她,如果是自己会这么选择? 更揪出俎玉一事来哂笑她,说她连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楚,怎么还有权力阻碍人家报仇。 最终,后者胜出,理由?她却自己也不晓得。 “此话怎讲?”龙吟月闻镇云魄的话锋,就知道她还有别的办法,这话不过是下意识地回问。 “只要龙公子能带我去最后见到他们的地方,并且二位高堂殒逝不多过六个春秋。我就有办法,将他们从阴都要回来。”镇云魄信心满满。 镇云魄的把握源自于,不论世事怎么周转、变迁,阴都是不会轻易殒灭的,她身上所剩的“云魄”不多,要想成事必须一次达成。 “当真?”龙吟月瞧见远远的地方妹妹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想想自己还真是凄凉,一个外人竟比自己更能让妹妹上心。 镇云魄坐在龙吟月的对面,看他的反应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倾身向前和方才小女娃走的时候一样,淡淡地对龙吟月说,“因为是哥哥觉得对自己好理所当然,我是外人她的要求不会苛刻,不信吗?大可以装一装。看看她最终先心疼谁?” 娘的大道理,镇云魄只会生搬硬套,现下的道理她不太会说,只能让龙吟月自己试一试,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她想,这对兄妹活在世上,都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如果两个人之间再因为误解而心生嫌隙,岂不是天下最大的罪过? 龙吟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镇云魄,他从镇云魄那粗浅的话中似乎领悟到了一些道理,‘是呢!这姑娘说得不错!可是,风儿还那么小,她哪里知道孰重孰轻?’ “快啊!趴下。”镇云魄没觉得她最后的命令像是在训练小狗,但是她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话不假。 龙吟月弯了弯嘴角,真的顺从地上半身伏在面前的石桌上。 “姐姐。姐姐――”小风儿大老远就开始喊镇云魄,这呼唤声传入耳中,流淌进心里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让镇云魄心里暖暖的。 镇云魄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微微蹙眉也不理龙吟风,若是理她就不像是生病了。 那是紫哥哥教她的装病绝招! “咦?姐姐。我哥怎么了?”果不其然,小女娃真的跑到他们身边时,先发现龙吟月伏在桌上不动。而不是马上要自己带来的大夫给镇云魄医治。 “不知道头疼是不是传染?大夫,你看,龙大哥也被我传染了是不是?”镇云魄避过龙吟风的目光转头向身后与自己几步之遥的大夫眨了眨眼睛。 她相信,龙吟月撇除自己府上所有的大夫单点了这位大夫的大名,就说明这大夫应该不是个愚钝的江湖郎中。 “是呢!光是看一看,龙城主这就是重症。”这黄大夫还真是个机智的人物,他与镇云魄第一次见面,就能配合得这般天衣无缝。 镇云魄见“小火“已经点上了,自己得让它燃得旺一些。 便接着道,“重症?是不是会死人?” 那大夫一听镇云魄的话当下就怔住了。他们所在的“槿岫城”可是龙吟度最繁华的城池。 原本这“槿岫城”也没有今日这般辉煌,自从五年前龙吟月一手接管起后,诸事进展顺利。而且迅速地成长成“度中”最强盛的大城。 平日里,百姓和他府上的仆人们只知道这城主疼妹妹有甚于关心自己,长兄如父就是如此。 除此之外,龙吟月一般是不怎么开口说话的。 方才,眼前这天仙一般的女子冲他眨眼,他觉得自己会意的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现在说这话可是犯“大忌讳”的。 镇云魄见这大夫犹豫起来,不禁冷寒了一些,‘方才还夸他聪明,原来也是个无胆鼠辈,有什么的?’ 但是,这黄大夫心中却是在怀疑龙吟月是不是真的病了,否则,怎么解释此女子说什么是什么? 那完全不是百姓们熟知的龙吟月。 此时,龙吟风的目光因为黄大夫话语的停顿而转向他。 大夫忽然接上一句,“呀!是小民眼拙了,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病得这么重?” 镇云魄还纳闷这榆木疙瘩怎么就忽然开窍了,但是在她无意中看见龙吟月的手臂有一点异于方才的变化,就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站在龙吟月身旁的小风儿听了大夫的话,忽然上前费力地捧起哥哥的脸,用自己的小脸在龙吟月的脸颊上面蹭来蹭去。 龙吟月一直闭着眼睛,小女娃就不停地重复着自己那自认为有用的治疗方法。 “龙小姐这是做什么?”黄大夫自然不会懂得小女娃的古怪做法。 “大夫不是说这病很厉害?风儿不能让哥哥死,会传染正好,我分一半儿过来,那样哥哥不就不会死了吗?”小娃娃徒劳地坐着这样的动作。 在她说到这些话时,镇云魄注意到龙吟月的身子颤动了一下。 “可是风儿,万一传染得多了你是会死的,死了以后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镇云魄本不想对小娃娃说这么吓人的话。 但是她还是想让龙吟月明白自己在妹妹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究竟有多重要? 小娃娃听了镇云魄的话,蹭呀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考虑这话真实的成分。 不足几瞬的功夫龙吟风就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不要紧!只要哥哥活着就行,我会住在哥哥的心里,就像爹娘一样。”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九章 温故而惊心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ps: 展颜谢谢大大们的一路支持。 听见妹妹那稚气有动人的话语,龙吟月似是再也忍不住要起身一般,镇云魄见状赶紧上前单手压住他的肩头。 “风儿放下你哥哥,姐姐有办法。”小女娃一听这话,立时将哥哥脸重新放回他搭在桌上的手臂上。 “姐姐有一颗秘药,哥哥吃了就能立刻醒来。但是药只有一颗,给了哥哥,风儿怎么办?”镇云魄将一个羊脂做成的糕点球攥在手里,以防小娃娃看出端倪。 小娃娃听闻哥哥有救了,立时高兴得不得了,“给哥哥,给哥哥!风儿没关系。”煞有其事地摸摸自己的额头,龙吟风乐颠颠地说。 “这药也有些不好的地方,就是吃了药以后不能动气,否则会更严重。”镇云魄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夫似的,像模像样地叮嘱“病人家属”。 “记住了,记住了!快给哥哥吃吧!”龙吟风毫不犹豫地大力点头,她只要哥哥好起来,大不了自己以后就不欺负哥哥了。 一旁的黄大夫直到此时开始在心底默默地佩服镇云魄的演技,若不是知道这里面有蹊跷,别说是孩子,就连他自己都会相信的。 看着出了名难缠的龙城主妹妹被镇云魄收得服服帖帖的,一干仆人和黄大夫都情不自禁地折服了。 镇云魄单手托起龙吟月的头,当然,她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是龙吟月有意地配合镇云魄。 轻攥着羊脂糕点的手直到龙吟月的唇边才有了一丝缝隙,假意捏开他的嘴刹那的功夫就塞进他的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姐姐,哥哥能好吗?”放下龙吟月的头,镇云魄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立时起身。 镇云魄没期待龙吟月能明白,但是有句话说的好“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嗯。睿智的人家就明白了。 “风儿别吵,给黄大夫些出诊费用,你们都退下吧。”镇云魄觉得人多嘴杂,还是让一干看客早些退场比较好。 众人闻这“喧宾夺主”有些讶异,没想到初来乍到的镇云魄竟敢命令起他们来。 “看什么?没听见姐姐说话嘛?都快走!去去去!”龙吟风瞧见众人不理会仙女姐姐的话,顿时就发作起她的小姐脾气了。 大家哪里敢来招惹她,只得照着镇云魄的意思一一去办。 趁着小风儿指挥众人的时候,镇云魄用手指戳了戳龙吟月。 龙吟月慢慢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清了清嗓子。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镇云魄。 其实。最开始,在镇云魄不允许自己起身的时候,龙吟月没明白她的意图,可是后来他懂了。他不能让幼小的妹妹察觉这是个骗局,那样是会适得其反的。 “哥哥~~”小女娃一转身,正好看见龙吟月看着自己,欢呼着扑进龙吟月的怀里,宝石般的眸子中闪现出晶莹的泪花。 “怎么了?风儿不是去请大夫了么。”龙吟月怀抱着妹妹,知道她吓坏了,轻抚着妹妹的后背,轻轻地问。 “那个黄大夫?还不及姐姐厉害,要是没有姐姐。哥哥就得去找爹娘了。”虽然这话在谁看来都有些不好听,但是,身为哥哥的人知道那话是妹妹心里在害怕。 龙吟风双手挂着龙吟月的颈上,小下巴也搭在哥哥的肩头上。 龙吟月听了这话看了看镇云魄那带笑的眼眸,镇云魄冲他点点头。转身就要向那大夫退出的方向走了。 “姐姐去哪?”才走出十来步,身后就响起龙吟风的声音。 镇云魄无可奈何地停住脚步,她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姐姐,爹娘在哪?”镇云魄转回身时,龙吟风正倚坐在龙吟月的怀里,这话一出,镇云魄看向他们,看似是在看龙吟风,其实她的目光停驻在龙吟月的身上。 龙吟月还没有给镇云魄他的选择,所以她不便回应小女娃。 “风儿,哥哥骗了你,死了的人就见不到了。”龙吟月选择了另外一种结果,是镇云魄给的两种之外的一种。 小女娃听了这话想要发脾气的哇哇大哭,但是转瞬就想起了镇云魄方才说的哥哥不能动气的话。 从哥哥的腿上跳下地,飚开那短短的小腿就向镇云魄跑去。 “姐姐,你不是说有办法?不是骗人的对不对?”说着小女娃就想伸手去抓镇云魄腰上的“云魄”口袋。 镇云魄下意识地闪避过了那只小手,她的“云魄”可不是谁都能碰的,万一摸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那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龙吟风扑了了空,差点儿趴在地上,要不是龙吟月眨眼的功夫就来至她们身边的话。 “你究竟是何居心?”龙吟月见不得妹妹受一点儿委屈,霎时间就从温和的性子变得杀气腾腾。 镇云魄淡漠地望着龙吟月,道,“我口袋里的东西你没碰过,若是碰了,早不能这么神气活现地对着救命恩人大吼大叫了!” 镇云魄哪里是省油的灯,不高兴龙吟月这样不冷静,转身就走。 龙吟月怎么想都觉得镇云魄行事奇怪,放下妹妹就要去追。 只是,在他放下妹妹的时候,就见镇云魄身姿轻盈地腾空而起,那根本不是任何一门功夫,是在飞? 其实,镇云魄并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腾空起身来,因为昨夜就是如此,“碰壁”以后功夫就失灵了。 只是,在她怒气冲冲的起步时,竟发现自己一下就有了往日的感觉,甚至有种师公所说的“突破瓶颈”的感觉。 折腾了这么一大阵子,天色已见明媚。 镇云魄不好青天白日的,总在半空悬着吓唬人,所以她辨别了方向以后,就打算着陆步行了。 脚尖在街道上还未立稳,就闻策马之声哒哒而来。 镇云魄心叫一句,‘真是瘟神附体了,怎么诸事不顺。’ 没有看向声源。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想要小小地起身躲过一劫也就罢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方要起身就闻勒马之音,紧接着镇云魄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子,就被卷入怀中滚到一边去。 虽然有来者护着,镇云魄还是觉得自己明明就可以轻易地躲开的,没必要这么滑稽的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自己被人家扶起,二人拉开了距离,镇云魄在望见对方模样的同时先是一喜。紧接着就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欢呼出声的举动。 “镇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对方看见镇云魄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如若不然,人家姑娘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听闻对方唤出那熟悉的称呼,镇云魄几乎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兴奋。 她开怀地望着对面因为要保护自己,滚得身上许多尘土的男子。早已没了方才对人家出手救自己的不屑一顾。 “炒饭哥哥!真的是你?”月光炒饭依旧一身白衣出尘,镇云魄笑靥生花地呼唤一声,终于确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旧友那般高兴。 “呦,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怎么开始不唤我?”这番光景中的月光炒饭讲话洒脱,毫不拿捏,似乎和以往镇云魄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镇云魄望了一眼他身后那街边啃着青草的好马,知道他在这地方还过得去。 “炒饭哥哥变了。”镇云魄半仰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月光炒饭,这话仿佛在埋怨他怎么迟迟不出现。 “是么?变坏了?”月光炒饭开朗地一笑。可不是么,以前的月光炒饭哪里会说这样的话? “不,是豁达了。小狐狸呢?”见到月光炒饭,镇云魄的心就落定了,而且。她觉得那早上抢了自己“云魄”口袋的就是小狐狸宛星霓。 “我也正找她呢,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可是听这‘龙吟度’中的人说,此地进出两难。”月光炒饭听镇云魄提起宛星霓,眼睛都笑弯了,语气中也尽是宠溺。 镇云魄望此情景,不明白月光炒饭在与自己分来这段时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是,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 “小狐狸…星霓,许是在龙吟月的府上,也或者是跑到别处去了。”镇云魄将自己所知原原本本地对月光炒饭讲出。 闻言,本来笑着的人蹙了蹙眉。 “这丫头,就是不叫人安心。”月光炒饭先是喃喃一句。 他转眸看向镇云魄道,“镇姑娘,星霓说的那些我不懂,但是她最近有些不对劲,总是絮絮叨叨地说什么七星入轨,主人该归位了,那是什么意思?” 月光炒饭想来自己遇见镇云魄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不然他就想一只无头苍蝇,请教谁也不会参透那小丫头念念叨叨的玄机。 镇云魄闻言一惊,“七星?” 只有这两个字,她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她妹妹周折到一个新的“圣地”都不会逗留太久,所到之处必有大事发生。 “嗯,木蛟、金龙、土貉、日兔、火虎、水豹还有……”月光炒饭讲到这里,话却被镇云魄劫了去。 “还有月狐!”镇云魄将左手覆在右腕的湘携上,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之感。 “姑娘果然知道。”月光炒饭初听镇云魄的话时还很是开心,因为自己问对人了,可是再看细观镇云魄的脸色,原本的开心神情也一下子严肃起来。 一会以后,镇云魄与月光炒饭目光相对,缓缓地问,“她是不是还念过‘角’、‘亢’、‘氐’、‘房’、‘心’、‘尾’和‘箕’七个字?”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章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命运不负君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月光炒饭观察到镇云魄的一举一动不像是在唬人的,所以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正是这几个字。”他脸色不怎么好看地看了看镇云魄来时的方向。 现在,只要是镇云魄说的,月光炒饭都不得不信。 “炒饭哥哥,咱们回去找小狐狸吧!我担心她会出事。”镇云魄没办法告诉她的炒饭哥哥。 他好不容易开始真心去关心的那个人,有可能就要离开他了。 月光炒饭闻言,二话不说,顷刻间携上镇云魄一跃上马,将其放在自己身前,策马而去。 龙吟月的府门外,镇云魄和月光炒饭下马以后方要上前使人通报,镇云魄迎面就走来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姑娘,真巧。”纵月明是来找龙吟月办事的,他自从见了镇云魄之后变更觉得自己不能向母亲和家中长辈妥协。 所以,就想来求好友助他一臂之力。 谁想到,在这门庭冷清的地方还能遇见镇云魄,这个神女一般的姑娘。 只是,巧遇心目中女神,这和谐的一幕却被女神身后的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破坏了、而且是破坏的彻彻底底。 “仙之?”很显然,就连与泷仙之相伴一起成长的月光炒饭在第一眼看见纵月明的时候也没能马上认出是与不是。 “炒饭哥哥认错人了,他不是。”镇云魄略略回过头,向月光炒饭解释道。 而后,便要只身进入龙吟月的府邸里去。 纵月明上前拦住镇云魄,“姑娘是疯了吗?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这样贸贸然地进去,可没你什么好处。” 纵月明虽与龙吟月是好友,但是龙吟月也只娇惯过自己的妹妹。 从没听到他娇惯自己的哪一个朋友,那“哪一个朋友”指的就是唯一的他,纵月明。 正说话间,就见龙府门内奔出一个仆人,见了镇云魄如见“救星”。 几步上前。向镇云魄就是一拜,“仙子姑娘救命啊!我家小姐……” 说到这里,见纵月明也站在镇云魄的旁边,便讲话顿住。 家仆的话让镇云魄心中一凛,她立时因此联想起小仁心临死前的哀怨眼神,那个一直追随自己,只乞求自己能有一个栖身之所的可怜孩子。 顾不得什么青天不青天、白日不白日的。 镇云魄纵身一跃,仙阙飘飘地飞向自己已经驾轻熟路的方向。 与此同时还留下一句话给月光炒饭,“炒饭哥哥在这儿等我,事情一了结。我便去把星霓找回来。” 月光炒饭不是鲁莽的糊涂人。他知道“关心则乱”的道理。 而且现在有镇云魄在。她比任何人都管用,她也从不对自己说谎。 门口这里,纵月明望着镇云魄腾空而去感到讶异非常,心中还叨念着。‘怨不得如此超尘脱俗,原来真是世外之客。’ “纵公子,这次来的不巧,我们家小姐吵闹不休,龙城主拿她没有办法,您看……”那家仆知道自家主人对纵月明是另眼相待的,所以即使是情况特别,也不敢轻言怠慢。 “我今日必得等到城主。”不是纵月明胡搅蛮缠,实在是家里的大娘让他得罪不起。 他不想娶表妹。就只能求镇得住他们全家的人来帮自己应付了。 “如此?待我去通传一声。”家仆心知这纵家的大少爷平日里十分有分寸,否则自家主人也不会与其相交甚好,今日必有难事。 “多谢。”其实,纵月明是不愿意与月光炒饭站在一起的,因为他爱慕的女神竟那么亲密的唤他“哥哥”。这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嫉妒、恨? 话说镇云魄不惜大明旗鼓地飞去自己刚刚离开的地方,却见小女娃不仅没有生命垂危,反而精神旺盛地在小亭外面的草地上打开了滚儿,任谁劝她都不管用。 镇云魄泄气地心叹一句,‘镇云魄呀!镇云魄!你现在的性子怎么这般不沉稳?’ 小女娃躺在地上,滚得自己都觉得天旋地转地。 一群人围着她都不能进前,龙吟风忽然停了下来,众人皆感不安,以为这小祖奶奶又要出什么新花样了呢。 “仙子姐姐!”她指着天上的镇云魄,开心地咧开了自己方才还撅的老高的小嘴。 众人抬头一看,可不是,清晨突然到访的女子果真又来了,而且是御风而来。 镇云魄在空中扫视了一圈儿,不见龙吟月的踪迹,蹙了蹙眉,“风儿,你哥哥呢?” 龙吟月煞有其事地挥开围着自己的一群人,“去去去!都一边去!” 然后自己依旧躺在地上看着与自己对视的镇云魄,“哥哥要是在,风儿是不会如此这般的!姐姐不是说过么?哥哥不能动气。” 镇云魄顿感无力,感情这小女娃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他人呢?”镇云魄开始不那么想念小仁心了,因为小娃娃都爱胡搅蛮缠,一会儿的功夫儿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就像龙吟风。 “不知道。”小女娃若有所思了好一阵子给镇云魄的答案却是这样的,见镇云魄转身欲走,又要开始哭。 正在此时,纵月明的声音在半空响起,镇云魄看过去时,她的炒饭哥哥居然也跟着进来了。 “风儿,怎么又不听话了。”纵月明只是在腾跃,而镇云魄却一直高高在上地立于半空,显得如此截然不同。 “明哥哥!”听见纵月明的声音,小风儿一骨碌就站起身,小蜜蜂见到花朵一样扑奔过去,给镇云魄的感觉就是比见到自己的哥哥还开心。 在龙吟月奔过去的时候,镇云魄本来是已经打算离开了,可是,她感觉到在纵月明抱起龙吟月的那一刹小女娃的身子震荡了一下。 随着那震荡,镇云魄也觉得身形不稳地向下坠落了一截。 回神只是眨眼不到的时间,立即稳住半空中的自己。 当月光炒饭落于镇云魄的脚下仰视着惊魂未定的她时,纵月明也同样看着她,纵使怀中还抱着龙吟风。 镇云魄满腹哀怨地看向纵月明,“你这么笨,你家人知道吗?” 镇云魄冲着纵月明嚷嚷一声转身就欲离去,但却不是离开龙府的方向。 阴风乍起,原本晴好的天色被压城的乌云迅速地遮盖住了,突来的这番景象让庭院中的众人皆感到不安。 龙吟度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一时间,所有人都只是本能地看向天空,包括月光炒饭和纵月明。 镇云魄与纵月明怀里抱着的龙吟风相视而笑,小女娃笑得调皮天真,镇云魄笑自己痴傻,竟连这么多的破绽都没能看得出来。 镇云魄双手于袖中攥起了拳头,她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个有欠考虑的决定会成为为自己惹来大麻烦的今日。 只是,镇云魄并不因此而感到后悔,离开家人以后,对自己真心相待的人就这么几个。 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不知道还见得到见不到;小仁心也为自己死了;还有夜呜谷溟露城中那个不善言辞的慕容漠;虎啸镇的轩辕锦;捧星海、彤珏岛上的壤驷绝尘。 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在自己身边了,就如自己的爹娘和哥哥们,所以,她对炒饭哥哥好,希望他有课顾恋的人,有什么不对呢? 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的私心为什么会招来这样的结果,原本一切都可以好好的,不是嘛? 犹豫了片刻,回望着这满眼葱翠,景色如画的一切。 镇云魄想,即便是搏一博,她也定要做到两全其美。 平生第一次,镇云魄无视了她娘的话,姒寒雨曾对她的宝贝女儿说过,世事难得两全法,人活一世只求无愧自己的良心就好。 想要施用结界以求阻止一些事情发生的镇云魄,只觉在自己意念初动的时候身子就开始不听使唤。 不仅如此,方才在空中还好好飘着的她,只感到身子发沉,像是被什么抽干了力气似的。 紧接着,整个身体便向后倾倒虽然双手还可以动弹,但那已经明显让镇云魄感觉力不从心了。 一把将怀中的孩子塞进了月光炒饭的怀里,纵月明一跃起身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从天上掉下来的镇云魄。 “镇姑娘……”月光炒饭与怀中的小女娃相对望了望,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似的唤了镇云魄一声。 “炒饭哥哥,可是觉得这一幕眼熟得紧?”镇云魄依偎在纵月明的怀里有气无力地惨笑,目光飘过去,看着怀抱小女娃的月光炒饭。 “姑娘姓zhen?”纵月明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的姓氏,双臂托着镇云魄愈发的有力气。 “炒饭哥哥,你姑母生他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生个好使的脑子给他了?”镇云魄一件纵月明这么陌生地对自己笑就心中有气。 月光炒饭也很是汗颜,刚刚镇云魄明明还说纵月明不是自己的表弟,这么这不足一刻的功夫又变了? 挂在纵月明颈上的右手渐渐地滑下至自己身侧,纵月明的胸前。 “小狐狸,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命,是姐姐救回来的?”镇云魄凝视着月光炒饭怀里的小女娃,那水灵灵的大眼睛了因这话而闪现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一章 纵使身落尘俗,祭奠心陷幽冥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ps: 感谢大大们的支持。 镇云魄的话一出口,抱着小女娃的月光炒饭立时就错愕地看了看怀里的人。 月光炒饭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那怀中的娃娃发呆,而后,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镇云魄,像是在说,姑娘是不是弄错了。 “小狐狸,你这是逆天而行。”示意纵月明将自己放在地方,人家也照办了,怎奈她自己根本站不稳,还需人家扶着。 “姐姐的命,不也是家人逆天行事给挣回来的么。”双手环住月光炒饭脖子的小女娃,讲话忽然变了腔调,倒不是那种不好的挑衅,只是多了些许的不服气。 镇云魄一时被“小女娃”的话噎得接不出下文来,气恼地借着纵月明扶着自己手臂的力气转身就想走。 “姑娘……”纵月明也因为镇云魄对自己的“依赖”而感到茫然,他不知道镇云魄想要干什么。 他们二人相携转身,镇云魄动了动唇,甚至没有对着他那么做,纵月明就马上看懂了镇云魄的意思,停下了脚步。 借着他们与月光炒饭有几步距离的地势,还有就是纵月明挡住自己的优势,镇云魄费力地向自己的腰间伸出手指。 一枚“云魄”应着召唤重开她口袋上打的结,轻松地进了她的手里。 镇云魄稍稍眯起了眼,仰头看着正好奇看着自己的纵月明 “你,真的不记得我?”镇云魄这样对纵月明讲着,她曾经那么努力要找到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已经不在他的记忆里了。 镇云魄忽然觉得有些伤怀和心中丝丝绕绕的痛,她想这便是白对她说过的。 姑娘家应该远离不是亲人的男子,否则就会招惹上不好的事;紫哥哥也说过这样的话;还有大哥、二哥、八哥…… 这样想想来,似乎连最不愿意讲话的六哥都曾叮嘱过她“莫要为他人心伤”那样的话,只是大家说起这事的时候不在一处,她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该记得什么。”纵月明心下怅惘,被镇云魄这么一问,他似乎觉得自己是真的该记得什么,就连语气都不敢是纯纯地疑问。却生生地没什么可记得的。 镇云魄泄气地合了合眸子,再次张开眼睛时目光已不似方才那般光华毕露。 仰望了一下头顶的阴云,手中的“云魄”还是无法下定决心抛出去,一道闪亮令人胆寒的雷电向他们这里划来。 直击向镇云魄的身上,出乎镇云魄预料的,纵月明没有放开自己一个人逃掉,他竟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替镇云魄挡下这一击,亦如泷仙之当初漠视落青峰的强大。 千钧一发之际,镇云魄破釜沉舟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到纵月明的背脊上,在他人甚至是纵月明本人来感受。都更像是一个女子对所拥抱男子的依恋。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唐突的决定是因为镇云魄想到了“湘携”是上古神物,虽然自己手上只有“携”也说不定可以帮她和纵月明避过一难。 攥在左手里的“云魄”咯得镇云魄的手生疼,她就不该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帮宛星霓避过“天劫”。即便那是在人家根本不领自己的情的前提下。 被纵月明紧紧地环在身前,镇云魄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心里很踏实。 合上了双眼,她想,若是不能避过一难,她也只好灰头土脸地去阴都找找看,看看能不能在那里与家人团聚。 没有感受到被雷击,反而听见半空中回荡着一个声音。 “你这个没用的丫头。心肠软顶屁用?就让她自己去遭雷击,何必救她?哼!干什么抱着个没用的男人?还不快把手放开!” 听了这个声音,镇云魄毫不犹豫地放开了手,可以不用去阴都,她自是高兴! 抬眸望去,鬼气森森却不乏霸气的男子正立在空中单手半抬化解着那道闪电。 “阴司王。”镇云魄有些谄媚地笑唤道。当然真的就是有那么一点点谄媚,咳咳…… “别叫我,要不是我来得快,还能看见你傻笑?”那天上的男子冷哼一声,拍了拍自己的手。就像拂尘一般不当回事。 要说镇云魄和阴司王的相识,还真全亏了那已故的镇氏大长老。 那老头子自信过满地以为可以控制得了镇云魄,却没想到在召唤邪灵时,错念了界术的咒语。 阴狠的老头子拿镇云魄做祭品,镇云魄当时是不知道的,这全都是那次以后阴司王告诉她的。 其实那时候,阴司王还没有正式升任,就在他受打压的时候被带到镇云魄面前。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镇云魄天真无邪的颜色,澄澈地凝望着自己,一丝害怕的意味都没有,只是用一脸鄙视的目光看着那个正开坛做法的老头。 那时的他记下了这个加害小姑娘的老头,愿自己有朝一日脱胎换骨,好惩罚这个连这么好看的小姑娘都欺负的坏老头。 他那么想,也那么地做到了。 否则,以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有什么理由能让众恶魂闻风丧胆,就连凶离之圈里的小兽都得对之避让七分? 人世间的俗子们都言“福星高照”是上上之命,那么镇云魄此世的“福星”大约就是他,阴司王了。 虽然阴司王的身份有些与“福星”不怎么搭调,但是他毕竟也在明里暗里守护了镇云魄这些年。 方才感知到那晴空漫过来的乌云大有不祥之意,阴都中的他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 就转瞬赶来,也幸亏是转瞬,要是再慢上眨一下眼的时候,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了。 “想不到阴司王也是傻的。”镇云魄费力地脱开纵月明的扶持,站稳实是勉强,轻轻的语气让人深感若有似无。 阴司王俯瞰众生,向镇云魄伸出了手,“比我傻的,大有人在。” 镇云魄闻言。会心一笑。 是呢! 比起人家来自己才是最傻的,小狐狸都不领情,自己为什么还选择为她和炒饭哥哥擎煞? 镇云魄的左手开始微微上扬,却感到自己的右手一下子被人大力地扯住。 回眸望去。正是身边的纵月明,镇云魄先看见的是自己的右手被人家扯住,待她看向纵月明的脸庞对上他的眸子以后,身子震了一下。 ‘泷仙之?’镇云魄没有唤出声,因为她不忍心让自己再度失望,那是泷仙之一贯看自己的眼神不错。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丫头!你是不是被旁边那个没用的男人吓傻的?再不快点我也保不了你!要不,我先把这个男的带走算了!”其实,阴司王说这话只是无心之言。 但是,镇云魄却当真了。 她双臂展开站在纵月明的身前。仰面直视着高高在上的阴司王。 现在镇云魄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说不清楚,好像突然有了弱点,也突然有了力量! “没用的男人,我又没说要带丫头走,那么紧张干什么?我的小庙。可装不下她这尊大佛!就是放开手的事,何必生离死别似的?” 见素来冷清的镇云魄对自己嬉闹的当真了,阴司王只感到无力。 难道在镇云魄心中自己就那么说一不二、独断专行嘛? 镇云魄深深地觉得自己是因为纵月明才这么傻的,遂而扬起左臂放开那凝脂般的纤纤玉指。 “姐姐――”窝在月光炒饭怀里的小女娃突然大喊一声,但是那没能阻止镇云魄的任何一个动作的完成。 “大呼小叫什么?你还有脸一再无视恩人?”阴司王藐视地看着那个叫做龙吟风的小女娃。 五指一收,那枚“云魄”就安静地躺在了他的手心。 那“云魄”的模子根本就不是镇氏大长老心目中“冥神”的指示,全都是阴司王继位以后为镇云魄铺下的路。 一开始。镇云魄并不知道有阴司王的存在。 她只道那是梦中一个很疼爱自己的大哥哥,以为阴司王也是那些善良鬼魅其中之一。 镇云魄自是不知道她突然存在于中天城对于阴司王的意义,那意味着他的转败为胜,他的绝地逢生。 所以,才会有了那一次,镇云魄后知后觉。问那新上任的鬼差“他上任阴司王知道吗”那样的话。 阴司王接过“云魄”掂了掂,不悦地对镇云魄讲,“那个老头子是不是蠢到不可救药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说我的傻丫头什么总是受人欺负?” “呃?难道老头子没去阴都报到?”许是事情过得太久了,镇云魄不记得自己当时下了多重的手。 镇云魄用没来得及放下的左手食指刮了刮自己的鼻尖,不自觉间便显示出自己的心虚。 “老头子死了?”阴司王比镇云魄还感到意外。将那枚“云魄”抛向那道划过来的轨迹。 镇云魄见阴司王的反应,轻叹一口气,“那是第一个,我送走的半人不鬼的东西……” 阴司王瞧着镇云魄那落寞的眼光反而乐了,“呦!丫头好样的,我还不知道这样的破铜烂铁,居然能让我们家小丫头,打得人家形神俱灭!” 镇云魄不知道阴司王在高兴什么,握着自己右手手腕的人却扯了一下她的手,让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镇云魄,这才是真正的你吗?”那声音、那语调,足足让镇云魄的心神僵硬了半盏茶之久……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二章 卿不负我相思意,我定还卿誓永恒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先是怔在那里,她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方才,纵月明还很幼稚不是吗? 可是,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是怎么了?他又没有遭雷击? 还有,他那句“这才是真正的你”又是这么一回事? 顷刻之间,思绪万千。 “丫头,所有的都扔上来。”阴司王不高兴自己的傻丫头听了一个凡人的话,就那么认真地想半晌而忽略自己的存在。 “怎么?祸惹大了……”镇云魄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月光炒饭怀里的小女娃,无奈地回望天上的阴司王。 “可不是?好好的丫头,惹回来这么一个死心眼儿的。”阴司王这面上是在回答镇云魄的问题,言里话间却是在对纵月明明晃晃地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不管人家正主儿听懂了没有,镇云魄算是听明白了,她的这个大哥哥是护短护得紧,只许他欺负自己,别人说一句他都心里过不去。 所以,镇云魄觉得堂堂的阴司王居然这么小心眼儿是不对的,就紧了眉头嘟了唇。 “行了,行了!我不说还不行吗?快扔上来。”阴司王瞄见镇云魄的表情变化,立即妥协。 “谢过阴司王了。”撅着的嘴马上换成了大大的笑容,望着阴司王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们,尤其是想到八哥。 “少干点儿需要谢我的事就行了。”嘴上这么说,心中却觉得自己有好久没见到这个小姑娘了,这个唯一让他觉得是需要顾及的人。 “一定一定。”镇云魄似是料到阴司王会这么说,所以人家的话一说完,她马上就接上,都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镇云魄与阴司王你来我往言语自然无比,其实镇云魄都只是强忍着手腕上的疼讲完这些的。 瞧见阴司王转开了视线去看那乌云里头的风口,镇云魄立刻将目光转向纵月明,“纵月明。你干什么?抓疼我了。” 镇云魄声音很低,生怕阴司王听见。 目光锁定在自己的右手腕上,她都忍耐半天了,要是她当中嚷嚷自己的手被抓疼了。依着天上那位大哥哥的性子,定会立时将纵月明带走,他可不管对方是谁。 “什么纵月明,你看好了,我是泷仙之!”握着镇云魄手腕的人几乎就要发狂了,他蹙紧了眉头,一副已经对镇云魄的笨忍无可忍的样子。 “泷…泷仙之?”这三番五次的折腾,镇云魄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亦或是产生了幻听。 她结结巴巴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半晌再接不出一个字来。 “不是我,还能是谁?”那神情异常的认真。可不是,这样的不可一世,不是泷仙之还会是谁。 多番确定以后,镇云魄终于相信了自己不是陷入了梦魇。 脱开那只大手,扑进对方的怀里。“流年”中又“啪啪”作响。 “镇姑娘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哭得正凶的人忽闻头顶传来这样的话语,无异于一道晴空霹雳不偏不倚地劈在了自己的身上。 委屈的泪水又一次止住,镇云魄从纵月明的怀中退了出来,她有些凌乱地望着面前的人,再度怀疑真的是自己疯了。 纵月明抬手想为镇云魄拭泪,镇云魄亦是挥手去挡,不经意间看见自己右手上的“携”正在闪闪发亮。而且那亮光在一点点的淡下去。 镇云魄立时明白了似的,一步上前,左手握住人家的大手。 阴沉的天色中,纵月明的脸仍能让人不费力地看出他在害羞。 镇云魄抓紧他的手,将其扣在自己手腕的玉上。 “大庭广众的,你这是做什么。”果然。昔日的泷仙之应了这动作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望着那属于泷仙之的“好言阻止”,镇云魄发自内心地笑了。 这般温馨的气氛,因镇云魄身后凭空响起的一声闷响而打破。 只是,镇云魄没有放开泷仙之的手,她回眸看过去。心下暗叫一声不好。 随后,就喃喃地念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说完就要松了手赶去那方向,可是她未能及时脱身,泷仙之抓住她的手不放,不是固执,是眼含失望的目光。 “泷仙之,我得去那边看看,龙吟月好像出事了。”镇云魄还是不明白泷仙之为什么用那样使人费解的目光看自己。 泷仙之闻言照旧不放手,他方才那变回纵月明的前一瞬,心中是很恐惧的,因为变成那样的自己有可能意味着自己会再一次错失镇云魄。 所以,面前这个秀外慧中的姑娘找到了他变回来的玄机,他就不会再次放开她的手。 “龙吟月?是袭南竹吧。”在凡人看来,泷仙之这是在明显不过的妒忌和吃味。 但是镇云魄不懂,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见得会懂。 “南竹?谁?龙吟月?”初听见从泷仙之的口中吐出这个名字来,镇云魄先是一愣,若是没有人再度提起,她倒是不希望自己再想起这个人。 “不然两个人怎么会一模一样,就像我或是你说的纵月明一般。”泷仙之稳稳地抓住那系着“携”的手腕。 泷仙之也心疼自己抓疼了镇云魄,可是因为害怕失去,他不敢放开镇云魄的手。 “站着别动。”镇云魄冷不防地抓出一枚“云魄”在泷仙之的身上按了一下,泷仙之果然不能动弹了。 泷仙之以为镇云魄会舍弃自己马上就走,谁知道她迅速地解开自己手腕上的“携”,然后踏空飘起,即使自己很着急,还是稳妥的将玉挂在泷仙之的颈上。 泷仙之只感灵魂在身体的内外忽闪了两次,自己的衣袍之内,胸口处就多了一块既硬邦邦又温暖人心的玉。 “这次行了吧。”俏皮地冲泷仙之吐了吐舌头,转身翩然飞起,向那声音的源头飘去。 阴司王再将目光转到镇云魄这边,一个小口袋迎面而来,再看向镇云魄方向的时候。地上只站着一个傻傻的男人,他的傻丫头早就不见了。 阴司王打开口袋,把铜钱全数倒在自己的手上,一个个不间断地弹入那风涡之中。 “不快去找丫头。还愣着干什么?”阴司王快气死了,他那个人间的小友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块木头? 泷仙之右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似是怕玉放在怀里不够安全一般。 见泷仙之有这样的动作,阴司王才认认真真地看了看他,口中说着,“原来如此,丫头也不傻嘛!” 泷仙之自是听不懂阴司王的天机是什么,他看向阴司王,天上的人向他的身后指着一个方向。 不疑有他,泷仙之起步几个纵身就已经在好远的地方了。 泷仙之信得过镇云魄所相信的人。即便对方不喜欢自己,但是对方不会害镇云魄总是真的。 月光炒饭静观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现在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泷仙之,他怎么能不跟上去看一看? 刚欲抬足,一道闪电就在他脚边上将鲜嫩的青草地烧糊一片。 “老老实实抱着狐狸呆在那里。你该关心的是怎么避过一劫,而不是操那些没用的心。”阴司王不愿意泷仙之跟去是本心,怎奈自己答应了小丫头又走不开。 看见还有人去凑热闹哪能不生气,所以,堂而皇之的理由留下了月光炒饭和他怀中的娃娃。 “敢问阴司王,星霓…她究竟所犯何事?”月光炒饭虽为凡人,但是传说、怪谈。总还是听过不少的,再加上他认识镇云魄就更避不过这些事了。 诚然,他早就知道宛星霓不凡,也早有预感她和那只小狐狸脱不开关系。 但是,月光炒饭没有明白镇云魄和阴司王所顾忌的是什么? 更不懂得宛星霓小小的一只“狐”,怎么就惊动了阴司王? “所犯何事?你为什么不问问她自己?一只狐仙。即便是狐王又怎么样?就能漠视人家对你的一再呵护?而且一意孤行?”这样的阴司王不是人们惯有的那种阴森恐怖的印象。 月光炒饭闻言看向怀里依旧无邪看着自己的小女娃,“是这样么?” 其实,宛星霓又何尝不惟恐有失? 害怕月光炒饭知道自己是狐狸精以后,就会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就再也不会想要见到自己了。 “说吧。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月光炒饭对待宛星霓没有了月光家族惯有的“三思而后行”、没有了那惯用的“等之再等”,温和的不掺一丝水分。 “我…借用了龙吟风的命数,想要脱了狐像,真的变成人。可是,炒饭,我还有…我该如何是好?”这便是宛星霓的取舍,既不想与月光炒饭分开,又不愿意有负自己的命运。 月光炒饭听了这话笑了,“若是这般,星霓便再也不是初落在我怀里那不谙世事的小狐狸了。” “是这样吗?可是,若不脱了狐像,也许我就会被迫与你分开。”使命是宛星霓躲不过的伤,天地作证她有多么不愿意离开月光炒饭。 月光炒饭当然看见阴司王出现之前在镇云魄和泷仙之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诸多的事情串在一起,他大约明白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我等你,永生永世。”月光炒饭再度笑了,伴着他的笑容绽开,泷仙之去往的那头有一道光芒犹如擎天的玉柱一般直掀了上去。 阴司王将最后一枚“云魄”投入那风窝的手顿在半空。 望向那光凌云直上的壮观景象,他的手指凭空在月光炒饭他们周身划出一个圈,把他们罩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三章 旧事重提解心疑,心疑又起缠旧事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阴司王预备自己瞬间就能到达镇云魄所在之处,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当乌云散去的时候,自己是不太适合呆在阳光底下的。 那玉柱一般的光芒正好冲破了天上的阴云,光芒太强,阴司王虽然每次他都是因为不喜欢才不呆在强光之下,但是这一次是真的不得近前。 “傻丫头身上没有云魄傍身,可怎么让我放得下心?”阴司王再一次后悔自己的失策,他早就该料到有镇云魄在的地方,就随时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一刻钟之前。 镇云魄闻听巨响,妥善安置好手上的“携”而后扔出自己的腰上挂着的“云魄”口袋给阴司王,就匆忙赶向声源了。 找到龙吟月的时候,他就在镇云魄与他清晨相遇的树下。 龙吟月身处结界之内,似是在与谁拼命,镇云魄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间,才想起自己刚刚把所有的“云魄”都扔给了阴司王,一枚都没留下。 她围着这结界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定不是宛星霓的风格所为。 右手扬起想伸向那结界敲一敲外壁,手伸到一半却怯懦了,泷仙之说这个龙吟月就是往昔的袭南竹? 他连自己是谁都掌控不了,怎么会知道龙吟月是谁? 若龙吟月不是袭南竹,她为何还要管这一遭闲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该是自己的行事作风,反正她已经找到了泷仙之。 镇云魄向后退了退,并且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这丫头一点也不像姒寒雨,更不像斋暗尘,你是不是他们捡来的?”身后响起母亲的嗓音,可是它却在直呼着爹娘的名字。 镇云魄转身去寻声源,每次自己想要退缩的时候,那声音都会响起,任谁看那都不是单纯的巧合。 “娘。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镇云魄悲戚极了,她不怕命途坎坷,只是受不了母亲诸多的避而不见。 “你这丫头的倔劲儿倒是和姒寒雨一个样,我是寒月。不是寒雨。”半空中的声音无奈地回了一句较之以往都要好言语多了的话。 “能有什么区别?”也许寒月说得对,镇云魄就是个认死理儿、不会随便买别人的账的人,镇云魄还是不死心地嘟囔一句。 “同寒不同韵,同根不同枝。”寒月的解释在镇云魄看来就是娘说的那句“太官方”,她问过娘什么是“官方”,她那娘就没给过她准确的解释。 有时候说是对方不想回答时对你的敷衍了事,有时候又说是东拉西扯,她看娘想回避自己问题的时候才总是东拉西扯的。 “没所谓,我要走了。”镇云魄就是干脆的性子,不是随意一个人就能毫不费力地将她绕进圈套里的。 “他是袭南竹!”那声音讲到这里。镇云魄依旧向来时的方向走,“他是为你来的!”镇云魄闻言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他是你爹娘真正想要收养的人,被俎玉迫离真身的人。”这句话让镇云魄的脚像灌进了铁水一样的重,寸步也挪不动了。 是的,这是她的致命伤。她此处多舛命途的起源。 镇云魄旋即转身,在结界的边上找到了寒月那飘忽不定的身影。 “你说他是谁?”镇云魄不敢置信地看向那虚影,不相信她竟连这个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似的。 “朋来!渊国昔日的名义‘国舅’,深爱你母亲不亚于你父皇的男子。”此番言论一出,那身影又变的虚空了一分。 出乎意料的,镇云魄没有再问“朋来是谁”这样的话,因为紫哥哥对她讲过这个人。说他是娘的哥哥。 当时镇云魄还嘲笑斋慕紫,笑他笨,妄言道,“娘姓姒,那个舅舅姓朋,怎么会是娘的哥哥?” 实在是那时的斋慕紫也没多大。只是稚气地“训”妹妹肚子里没墨水,还说义兄也是哥哥,怎么就不能是娘的哥哥? 紫哥哥告诉她,那个叫做“朋来”的舅舅曾经是他们渊国比邻之国忘忧唯一敢与皇室对着干的富贾。 他凭借自己的才智,为了母亲干了不少让人叹为观止的事。 例如。他明明无心经商,却将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强,以至于达到撇除小国不算,垄断了他们国家周围的几十个强国的钱财命脉; 再有,他三不五时就来给爹娘捣乱一下,期待母亲能重新选择,即便那时母亲已经生了他们兄弟九个,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她。 现在,寒月在此旧事重提,镇云魄不晓得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当初,你的爹娘吴把俎玉当成是朋来捡回去,就是预备将你嫁给他的。若不是为了保护你娘平安无事,他也断然不会一命换一命,舍了自己留了一个娘给你!” 寒月说的认真,她不为别的,就为了眼前这见死不救的小丫头,为了让镇云魄知道谁才是值得她真心付出的人。 “一命换一命?”斋慕紫虽是当事人之一不假,但是当时他毕竟年幼,又不似白那般少年老成,能讲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还记得你打碎的那翠玉竹节吗?”寒月的话让镇云魄又是一惊,她加深了凝视寒月的目光,对寒雨好像什么事都知道感到匪夷所思。 镇云魄不知道该答什么,就只是照实回应地点点头。 “你父皇为了永除俎玉这个后患,所以一意孤行。你母亲想要去救他,怎奈才诞下你,根本有心无力。那玉竹节就是朋来临行前送与你母亲唯一的东西。” 寒月略去了姒寒雨和俎玉之间的众多纠葛,只捡了精炼的事情说了一说。 ‘所以,白不让我随便拿那玉来玩儿?还说母亲会生气?’镇云魄心中想着,视线不自觉地转向结界之内,挥舞着长剑似在与谁交锋的龙吟月。 母亲从来没因为那玉碎了而责罚或是大声呵斥过她,她便以为那不重要。 直至今时今日,镇云魄才晓得,为什么母亲不愿意搭理爹爹的时候,手里日日夜夜都握着那翠玉竹节。 现在的镇云魄些许的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想,那大约就和自己失去了昔日的南竹一样难过。 ‘也许,也不太一样,娘那么在意爹爹,好像除了我和爹爹就没再唠叨过谁?那个朋来舅舅?寒月说的难道是真的?娘想将我嫁给朋来舅舅?’ 镇云魄很是纳闷,甚至开始记起小仁心死去那夜,俎玉肆无忌惮地拿出爹娘的渊源和这个朋来舅舅的事来讽刺自己无知的事。 这样看来,自己确实是无知的,事情似乎家人们都知道,只有她是无忧无虑地长到了这么大。 如此一来,她也完全明白了自己当初不愿意办寿宴时,母亲为什么那么生气,她那亲亲的娘,是从来不愿意和她动气的。 重重的回忆几乎就要将自己围困起来不透一丝缝隙了,镇云魄有些憋闷的喘不过气来,她想要挣脱,却觉得使不出气力。 镇云魄心中,思绪百转千回,退后的脚步没再向后,反而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向前去,想些办法将龙吟月放出来。 镇云魄想,若是她回去见娘的时候,能带上“朋来”,娘一定会原谅自己所有的过错,还会更喜欢自己。 这是十分幼稚的想法不假,她这么想了,也就打算着手实施。 回望阴司王该在的那片天际,她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那边的身上,毕竟现在的自己没有“云魄”在身,就算是今非昔比。 “所以呢?你是谁?为什么要逼迫镇云魄为了上一辈的事情付出自己的一辈子?”镇云魄正无计可施,此时赶来的泷仙之却正好有了话说。 忽略了泷仙之的话,雀跃地飞落下去,扑奔向泷仙之。 诚然,镇云魄这样的行为必将使泷仙之感到受宠若惊。 赶紧接下镇云魄,以为她是受伤了才下落的如此快,接住人才发现,人不仅没事,还好端端地冲着自己笑。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见到镇云魄笑靥如花,泷仙之自是毫不掩饰地回应她。 镇云魄方被放在地上,脚跟还没站稳,就踮起脚尖,伸手捏捏泷仙之的脸,“因为看见你呀?” 这话乍一听来十分温暖人心,可是沉浸在这幸福若蜜糖的一瞬间,泷仙之忘了,镇云魄的口中永远都是有后话的,自己不该高兴得太早。 “丫头!”一旁的虚影似是受不得镇云魄这般模样,不悦之情不掩于音。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抱着泷仙之手臂的人回眸看了寒月一眼,然后边说话边回过头看身边的泷仙之。 当她再次将视线移到泷仙之脸上时,泷仙之方才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泷仙之一脸受伤的表情是镇云魄不懂的心情,她仍然笑盈盈地注视着泷仙之,好言好语地问,“泷仙之,你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此时看着镇云魄的笑靥,泷仙之感到格外刺眼,她的笑让他以为,那是为了保全龙吟月不得已的做法。 “你为什么不说话?”镇云魄只是觉得该看看龙吟月的情况好不好,所以余光向后瞟了一眼,大部分的注意力却仍旧在泷仙之这里。 “我和他,你选谁?”思量后,泷仙之才问出了这样,连他自己觉得像个孩子说的话。 依着他的性情,不是被逼到绝处哪能轻易出口。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四章 初定风波,束手无策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泷仙之的责难,镇云魄顿感凌乱,他们现在不是在讨论救人的问题吗? 这跟选“谁”有一文钱关系吗? 当然,自认为聪明的镇云魄是不会说,她没理解泷仙之这话中的“深意”的。 “不好回答?”泷仙之见镇云魄此时还在“犹豫”,不禁更加生气了。 自己为了她连皇位国家都可以不顾,镇云魄居然还是犹豫自己到底要选择谁? “确实。”因为没明白,所以镇云魄觉得这样的回答比较靠谱,其实她更不懂,这样的回答是下下之选。 泷仙之闻言,负气,转身就走。 镇云魄一见此状立时就急了,站在远处也不追泷仙之,双手就叉起腰顾不得面子是什么,“泷仙之!你还是个男子吗?你动不动就和女子一般见识?你到底什么意思?” 泷仙之才不管镇云魄这等小儿科的挑衅依旧大步向前走,镇云魄见泷仙之真的硬起心肠不理会自己的话。 大声地向泷仙之的背影喊,“亏我九死一生也不后悔的到处找你,你当真就这么扔下我不管了么?”泷仙之照旧向前走。 “好!你不管,你见死不救!你不救,我救!大不了就是一死!”镇云魄也生气了,转身就撞向关着龙吟月结界的外壁。 这便是阴司王看见光柱擎天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连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的寒月也未意料到的结果。 早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或许寒月会出言向泷仙之为镇云魄解释一下,镇云魄是不懂感情的姑娘。 阴司王赶到之时,被生生地隔在了光的外面。 光柱的里头,也没有了寒月的影子,她能支持着在龙吟度短暂的出现,也是因为命数。 凭空飘落的花瓣因光柱引领出气流所生的大风刮得到处都是,立在光外的阴司王扬手接住身边飘过的几片花瓣,渐渐攥紧。 光柱中。结界丝毫无损,镇云魄却倒在了泷仙之的怀里。 “镇云魄。”泷仙之脑中一片空白,懵在原地。 忽然觉得自己不该不理镇云魄就走了,那时他是真的生气了。她怎么就那么固执?为什么不追自己呢? 他们居于光的内心,气流稳定了下来,不似方才的狂涌。 但是,这稳定似乎是快了些,只看着镇云魄的泷仙之却没注意到。 被泷仙之抚着脸颊唇边上血迹的镇云魄轻哼了一声,“嗯?” “你没死?”没想到镇云魄还能回应自己,因为方才发生的一切太剧烈、太突然了。 “你才死了呢!我的阴司王老大在那儿,哪个不怕形神俱灭的小鬼差敢顶风上,前来收我?”镇云魄确是很难受,但是实在是不至于达到死的地步。 靠在泷仙之的怀里。镇云魄尽力平顺着自己的喘息,胸口还是很难过,她想一定是阴司王救了自己一命。 泷仙之悬着的心缓缓地落下,虽然镇云魄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她还开得了口。而且说话也不是将死之人的那般低沉无力,就更让他安心许多。 樱花瓣扬扬洒洒地飘落下来,镇云魄渐渐地有气力睁开眼睛,勉强地坐起身,手经过腰际时,感觉到手背上一丝被利器划伤的疼痛。 扬起手放在眼前,感觉到疼的地方果然有一道细长的小口。 自己身上没有兵器。怎么就伤着了自己,低头一看,是六哥给自己的“流水玉佩”撞成了两截,心中“咯噔”一下。 “哥哥。”镇云魄喃喃地念出这两个字,那心疼怎么能用言语表达得出? 拾起两半玉佩想要重新将它们合好,却惊人的发现。玉的两半合在一起竟完好无损似的,一点玉屑都没丢。 就在镇云魄将玉合上之时,玉的内心变空了,而且里面真的若有流水一般。 耳边仿佛传来了斋慕岚的声音,“思思。可想六哥了?” 闻言,镇云魄只觉得眼睛湿湿的,六哥从没问过自己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平日里不与六哥最亲近,但是六哥那无言地待自己好她是知道的。 “镇云魄。”正出神间,发顶就传来泷仙之轻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嗯?”镇云魄两手捧住玉,偏过头看向身后的泷仙之。 “你看天上。”镇云魄看过去的时候,泷仙之也的确是在看天,镇云魄顺着他看的地方看上去,立时就觉得心神振奋。 天上的团团阴云中,一条水蓝色的神龙正在穿梭于其中,仿佛是为了搅散那扰人好心情的“黑东西”。 片刻的功夫,天上的阴云就被蓝龙驱散殆尽。 “泷仙之,快!快扶我起来!”镇云魄看见蓝龙,再加上哥哥那久而未闻的嗓音,立时就来了精神,甚至连自己身上的疼都忘了。 “干什么。”泷仙之见了天上那真龙也很是惊异,并且有种有天相助的如释重负之感。 知道镇云魄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却不晓得她遇到鬼都敢放手一搏,见了一条龙为什么那么异常的兴奋。 挣扎着站起身,镇云魄就要扑奔这那龙飞上天去,使得泷仙之根本来不及阻止她。 可是,身姿轻盈已是从前,许是受了重伤,腾空到一半的她眼看着就要抵达蓝龙的身边却失去本领地直坠向地下。 泷仙之见此情景心中一骇然,那个高度他根本就无法到达,更不用说能准确无误地安全接住人了。 “啊――”镇云魄自是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掉下去的时候自己的手都碰到没散尽的乌云的边儿了。 这个不甘心呀! “啊”了一半,熟悉的身影由蓝龙幻化而成,不足眨眼的时候就来到她的身边将人托稳。 镇云魄的笑容如何? 若是没有耳朵拦着,恐怕这嘴就能咧的绕着脸颊转一圈儿了。 双手挂在着了一身精致的鸢尾蓝衣袍的人颈上,小脸不老实地在人家的脸颊上蹭了好几下,落地之前的一刻还在对方的脸上大大的“啵”了一大口。 “想我了?”男子笑着想要将镇云魄放下,可是镇云魄却死赖在人家的身上,就是不肯自己站着。 “我对你的想念,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镇云魄讲起话来更是甜腻地说着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的“甜言蜜语”。 站着一旁的泷仙之看见这样的一幕。静且嫉妒充斥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他别过身,双手攥拳“咯咯”之响心中愤愤地气道,‘感情我和袭南竹都不是这丫头的最爱!怪不得她迟迟不讲,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真龙作伴,哪里还瞧得起我这个假的。’ “哥~你怎么才来救我呀!你不心疼妹妹了?爹娘呢?他们呢?”与哥哥相见,镇云魄怎么能不忽略身边的一切? 既是见到了六哥斋慕岚平安无事,那她就可以大胆的假设其他人也都还是安全的,她就知道是俎玉诓她的,她的家人才不会死! 镇云魄那声撒娇撒得很明白的“哥”,让气得想找个地缝儿钻的泷仙之,一下子有种自己小气到家的感觉。 不禁瞧不起自己了一小下儿,这要是自己当下就走了,岂不是天大的损失? “他是谁?”斋慕岚眼睛看向已经生完气转回头来的泷仙之。 泷仙之压住了一切火气和尴尬。问镇云魄自己“是谁”的,很有可能会是最有利于自己的助力,未来的“大舅子”。 “他是泷仙之。”镇云魄这样的介绍无异于和没说没什么两样儿,她是见到哥哥太高兴了,抱着斋慕岚都不肯撒手。生怕弄不见了。 “你看上他了?”斋慕岚不可思议地看着妹妹,按道理来说妹妹是绝无动情于人的可能的。 “我看着他呢!看上是什么意思?”镇云魄可不是装傻,她在斋慕岚和泷仙之之间来回看着,希望他们二人能有人为自己解释一下。 听了这话,斋慕岚便暂时安了心,知道妹妹还是老样子。 泷仙之闻言却好像也懂了,因为正常女子听了哥哥那直白的话。或是羞赧、或是不屑,总该是个人该有的反应。 可是,镇云魄那样都没有,泷仙之从她目光中看到的是懵懂,不似常时遇事的睿智,是和孩子无异的天真。 泷仙之了悟了这些以后。竟有种释然于怀的快感。 龙是祥瑞的话果然不假,他泷仙之的“福神”就是眼前的这名男子,镇云魄的哥哥。 “他们…咦?那不是舅舅吗?”镇云魄的这个问题斋慕岚似是不能回答,转盘之际正好看见结界之中身负轻伤的龙吟月。 “哥认得他?”镇云魄的注意力成功地被斋慕岚转移到龙吟月一边,她正愁没有可靠的办法将结界破除。巧了,六哥就出现了。 “那是自然,舅舅最宠母亲的。”斋慕岚的话依旧不多,望着那结界的边缘阵势之强,斋慕岚有些害怕自己会有负妹妹期望的目光。 “哥,有没有办法弄他出来。他好像给什么缠住了,这结界我破不开,否则也不会撞坏你送的生辰礼物。”镇云魄不好意思地捧着两半玉佩递于斋慕岚看。 斋慕岚心中却在叹息,‘思思,幸亏你命不该绝,不然我哪里救得了你?’ “这结界与凶离之圈有关,怕是……”斋慕岚做不到的事从来不轻易许诺于人,就算妹妹再怎么看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镇云魄一听,立时抿了抿嘴唇,六哥从来不诓她,这么说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五章 逢生绝念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思量了许久,镇云魄又一次看向六哥,“哥,你破不了阵,能不能想办法冲出一个口子,把我放进去?” “不行!”斋慕岚和泷仙之这话同时出口,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哥不是说,他是朋来舅舅吗?要是娘在这儿的话,会袖手旁观,不救他吗?”见了哥哥,镇云魄仿佛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好像不用再依靠自己了一样的轻松。 镇云魄还想再问,阴司王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傻丫头是怎么来到这的?这地方不是谁都进得来的。”阴司王当然看见斋慕岚的真身,虽然不及自己神通广大,但是绝不算是逊色之辈。 他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镇云魄一边,目光深邃地看着镇云魄,庆幸这个小丫头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我被壤……被人放在龙吟度外的金临城,一户官吏收留了我。那里的皇帝颁旨勒令那官吏家中的两个儿子来寻宝藏……”镇云魄只想简单地将事情叙述给大家听。 可是泷仙之没等她把话说完就道,“所以,他们让你还恩情?让你一个人进这荒漠来送死?” 泷仙之的脾气虽也暴躁,但是从未如此下旨坑害过自己子民的性命,因为自己没有双亲,才会格外体恤那些忧心孩子的父母和那些无亲可依的孩子。 斋慕岚不常管别人的事,因此也就不太理人间世事,泷仙之这么一说,她便当真了,也看向镇云魄。 “别听他胡说,我是因为一首诗,才必须来这里一趟的。”这样说起诗词,镇云魄只觉灵光一闪,‘是呢!这就是突破口。’ “诗?”斋慕岚念着这个字。在他看来自是没有什么事情会比妹妹的性命更重要了。 “对,那诗就叫‘湘携’!翠微清幽晓龙吟……”镇云魄方觉此诗其实还算朗朗上口,念出第一句自己就先怔住了。 ‘翠微?青山环抱。清幽?世外桃源,半分不差。晓龙吟?此处正是龙吟度?’镇云魄敲了自己的头一下。怪自己太笨。 镇云魄放开六哥的手,环视着四周,样样景物都昭示着诗中所写皆是事实。 自她初落的这两天来,她曾多次想到“湘携”这首诗,可是每每一想到,就像冥冥中注定了似的,各种各样的事齐来,直至将她的思绪岔开为止。 “镇云魄。”泷仙之见镇云魄的神情怪怪的,就像唤她回神,问她话说了一半儿是何意思。 “别理我。”她深感自己不能再次因为任何事而分神。她听见泷仙之的话了,但是这一次必须将事情弄清楚。 “汪洋沉溺知玄呜,夜呜谷,周临大水。得临渊玄复行,堤破。汪洋一片,玄武化生,对,没错。”一边绕着结界走来走去,一边不理哥哥、阴司王和泷仙之的眼光念念有词着。 “烁熠凛凛听虎啸,虎啸镇,专门打造兵器。令刃相向虎可跃。是,是那对匕首,当时就是因为那样才会有白虎之象,还以为是错觉,原来不是。”镇云魄思绪越来越顺。 神情上也像着了魔一样兴奋,“暮光之城闻凤鸣。彤珏岛,丹日在上,落有华光,正是这样的写照。那么,抱薪救火凤槃成一说。救火,我去了,只是这‘薪’?” 微微蹙着眉头,又做了“抱”字的动作,灵光再现,“是那跟浮木!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此时的镇云魄,大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情态,她开心地拍了一下那结界的外壁,阴司王和斋慕岚知道凶离之圈的厉害,见她如此都为她纳罕,亏得她的无心之举以后还好好地站在那儿。 飞扑进六哥展开双臂来接她的怀里,“哥~” “嗯。”斋慕岚不知道自己的小妹因为什么事这么高兴,总之高兴一定是有好事,好事就比再听到坏消息强。 “哥~~”镇云魄也不说事,就是高兴她自己的发现,甚至没有去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听着呢。”斋慕岚无法,他以往在渊国虽进不了妹妹的身边,但是妹妹的性子与母亲有时候是很像的,你要是不容她先高兴够了,她是不会将事情说出来的。 从斋慕岚怀里抬起头,与六哥相视而笑好一会儿。 “哥~”她又叫了一声,直到人家都以为她会再次唤这样一个字的时候,镇云魄却问了一句,“哥,你想回家吗?想爹娘了么?想他们了么?” 闻镇云魄之言的淡漠惯了的斋慕岚眼光中也透出了欣喜,只是那么一丝丝的,一闪之后就恢复了自己常时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我要是说谎话不是傲雪就是獒!”虽然知道镇云魄是在和自己的哥哥讲话。 但是不可否认的,泷仙之还是觉得他们兄妹的话要是自己听不懂,就觉得别扭,心里别扭! “嗯。”斋慕岚破天荒的应了妹妹一声,镇云魄兀自高兴了这么半天,才觉得自己的手背不疼了,低头看去竟连口子也不见了。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翠微清幽晓龙吟,这里全都对上了。那么就是破古木龙以腾,破古木?破古木?”方才还狂喜这的人此时倒是犯难了。 环顾自己的周围,再放眼这龙吟度中,可称为“古木”的大树太多了。 龙吟月这个一城之主现在还被困在结界里,若是她号令度中之民将参天的大树都砍了,谁能听啊? 镇云魄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设想不是人力范围所能及的,所以目光转向悬在半空的阴司王。 阴司王平时也算娇惯镇云魄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见她这么看着自己,就觉得脊背发凉,心里也毛毛的。 “阴司王老大,云魄求你件事呗。”镇云魄想她六哥虽是龙的化身,但是这等有损阴德的事还是由她家不怕损阴德的老大来干吧! 反正,阴气森森的事他常干,镇云魄杀了镇氏大长老阴司王老大还夸她了呢! “免谈。”出乎意料的,阴司王连事情是什么都不想知道就一口回绝了她的请求。 “为什么呀?”镇云魄这下子傻眼了,要是她家阴司王老大不帮忙,那自己刚才不是白高兴一场了吗? “我预言,你的做法成不了。我也帮不了你的大事!”阴司王不是因为自己本事不够才出言唬骗镇云魄想的成不了。 阴司王眼中的镇云魄已不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全身光晕微微浅浅的小丫头了,现在的镇云魄在他眼中有常人看不见的盈盈水光。 “老大,你这么做,讲义气嘛?”镇云魄嘟起了唇,希望阴司王能够回心转意。 “我只管收服阴邪之魂,你真当我掌控有一切事物的生杀大权吗?”阴司王的话外有音,镇云魄哪能听不出来? “当真不行?”镇云魄欺负阴司王就如自己的亲哥哥们一样,此时受到这样的回绝自是心中不爽里。 “是。”阴司王是娇惯镇云魄,既是因为镇云魄曾无心地救了他一次,也是因为这种机缘难得,还有镇云魄的善良为人。 “那老大就先回阴都,等着云魄的驾临吧!”镇云魄真是不高兴了,她又不傻子,也不是纯纯地凡人。 阴司王这样的说辞哪能让她信服? 依着阴司王一贯的处事之则,要是他肯帮忙不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可是他这一次竟然连办法都没想就回绝了。 哪怕他敷衍了事地问问自己是什么事也好啊? 阴司王那么讲,就是在明白的告诉镇云魄你说的事我知道,但是,绝对不能答应你! 诚然,镇云魄对阴司王说的都是气话罢了,她还有爹娘要找回来,还有哥哥们和小叔叔,才没那个闲情雅致去阴都和阴司王会面呢! “丫头,听老大一句劝,别犯傻!你想想那月狐!为了能与凡人厮守又不失职,竟异想天开的不惜有违天意。真是尝试了五雷轰顶的滋味,我想她也未必还能下得了那份决心。” 阴司王自知法力无边,但是管得了人命,收不住人心。 人的意念是一样很可怕的东西,即使是肉身死了、化了,只要魂灵尚在,执念于死前的东西就不会破灭,所以阴都才有了一汪叫做“灭忆”的小池。 “灭忆”、“灭忆”! 即是荡清死前尘世中的诸多牵绊,没有牵绊便不会有那千丝万缕的舍不得与执着。 可惜了他的傻丫头不是个凡女,否则他定要先弄死她,然后将她的灵魂丢进“灭忆池”里好好涮涮,再亲自看她投个好胎,让她别有那么多大义凛然的壮举之念。 “我这想法和小狐狸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了救人!只不过是……”镇云魄说得理直气壮,觉得两件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你砍一棵试试?要是不能一击即中,就将是灭顶之灾。”阴司王与镇云魄相识按镇云魄人的感官,不过是几年的事。 但是,他却能了解镇云魄到如此地步,不必看眼神、不用读心术,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老大……”镇云魄知道阴司王神通了得,却不料他连自己具体想干什么都知道,一时语塞,会望向已然倒地的龙吟月。 双手攥成拳头,紧了紧,又松开了。 “要是这样,我明白了……”镇云魄不自觉地将双手按向结界的外壁……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六章 自求多福,痛悔当初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阴司王对镇云魄算是心服口服加佩服了,谁要说她不会些通天的法术,他都觉得那人神智有问题。 那结界他一代冥神都没有把握能破除个口子来,镇云魄就在第二次无意去接触结界外壁的时候,进去了? 怎么进去的?根本没看清,就如寻常的倚门而入没什么两样。 镇云魄的身子重力使然,直接摔倒在地,而且是倒在地上的龙吟月身边。 进入了结界,别有洞天,镇云魄身陷这样的险境已经不是第一次,没有起初救不了壤驷绝尘的惊慌,从容淡定才是她现下的表现。 “龙吟月,龙吟月?”任镇云魄怎么推龙吟月都不醒,她这才想着向自己的身后回望,看看六哥和阴司王老大他们能不能帮上自己的忙。 只是她这一回头才明白,原来龙吟月一直不理会他们,是因为从里面看出去,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瞧着静物都在那儿,镇云魄不禁喃喃一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好久不见!”结界中一个令镇云魄闻之毛骨悚然的声音回响不绝,这声音,镇云魄想她至死都不会忘。 “你……”镇云魄相信了娘的那句名言“白天不说人,夜里不讲鬼”,她与阴司王才念叨完镇氏那个大长老,怎么不足半天的功夫,他就找上门来了? 镇云魄下意识地往倒在地上的龙吟月身边凑了凑,要说实话吗? 她害怕了,因为她明明记得是自己亲手将那老头子打得魂飞魄散,连渣都没有了,为什么他的声音还会出现? 结界外头,镇云魄摔入结界开始,三名男子就一直看向镇云魄的方向。 镇云魄的一举一动都在三名男子的注意范围内,他们神经绷紧地注视着,阴司王已经开始动用心神想办法了。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她试试看算了。 斋慕岚也一样头疼,以前都是斋慕白和斋慕紫与妹妹走得近,头疼妹妹闯祸的事自然也轮不到他们几兄弟。 斋慕岚现在算是深深地了解到为什么妹妹那么“乖”,他的幼弟却还是一直教训小妹了。 此时。镇云魄正向龙吟月的身边靠,但是那动作在他们看来十分诡异。 “傻丫头有点儿不对劲儿!”阴司王首先看出了端倪,但是问题具体在哪儿,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是了,思思这表情……”斋慕岚不似白和斋慕紫,他对妹妹的了解毕竟还在少数,所以不能立时看懂也不为怪。 “她在害怕!”泷仙之先身边二人一步,看出了镇云魄神情里的意思。 他不仅看出来了,还没有顾忌大步地冲向结界,忘了镇云魄他们说过的那很危险。 泷仙之太紧张镇云魄了。以至于他只记得镇云魄的胆子很大,若是令她害怕的东西必定是镇云魄根本应付不来的。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必须马上救镇云魄出来,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 “嚯!这小子的胆子还真大!”阴司王顿时觉得是自己在最初小看了泷仙之。凭他一个凡人之身竟敢单枪匹马去救人。 “哎~不知道这到底是孽缘还是福气!”斋慕岚更是观之一怔,随即化成蓝龙将马上就要碰到结界外壁的泷仙之卷离了那里。 斋慕岚不知道妹妹对泷仙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但是他知道妹妹的脾性,更了解她的任性。 万一妹妹喜欢泷仙之怎么办? 喜欢的东西可以再买一个,再做一个,要是泷仙之就此死了,斋慕岚可没那自信能再变出一个大活人来给他们家思思。 “你干什么?你还是她哥哥吗?你没看见她在害怕?”泷仙之无奈于自己没办法马上挣开斋慕岚的禁锢。只能一面拼力地挣扎一面冲他大嚷。 “看见了又怎样?我们都不能对这结界怎么样,你去了又能如何?”阴司王在一旁加油添醋。 本来嘛!又不是只有泷仙之一个人急着去救镇云魄。 “那又怎样?镇云魄连鬼都不怕,她现在在害怕!足以证明对方比鬼和妖精都让她心虚,救不了她又怎样?就算是陪她一起死,我也断然不能让她孤独的处在恐惧中!” 泷仙之的一番肺腑之言,让斋慕岚这个做哥哥的都汗颜不及。‘他说得对!不能让妹妹自己呆在里面害怕!’ 趁着斋慕岚为此言出神的功夫,泷仙之一挣就挣脱了。 不给身后的二人再扣住自己的机会,一跃冲向了结界的外壁。 结界里面,镇云魄对龙吟月束手无策,叫也叫不醒、拖又拖不动。 就算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形很是不妙。她也只能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情去“保全”他们两个人。 忽然,镇云魄感觉到身畔有杀气袭来,而且是已然感觉到死亡的降临。 镇云魄怕得浑身都没了力气,紧闭着双眼,就像数年前自己初遇袭南竹那时的无助,想着自己才见到六哥就变成了永别,镇云魄心中何其悲凉? 与此同时,抱着自己头的手臂好像突然被谁拽了一下,顷刻间,镇云魄只觉得自己与那杀气擦肩而过,紧接着脊背就撞在了结界的内壁上。 手指沾到内壁只感灼痛不已,奇怪的是伸手触摸背后的衣裳却是丝毫无损的样子,镇云魄思之暗笑,‘这便是天之嫁衣的神奇之一吧?’ 再看结界之外,泷仙之没能如愿进入阵中解救镇云魄于危难,正在镇云魄的身后猛砸着结界的外壁。 身后的斋慕岚却上前来,浅浅地劝慰,“你身上有什么异于凡人的东西?” 斋慕岚看见了方才那一幕,当泷仙之冲过去双手碰上结界外壁的时候也是没有受伤的,而且,在他双手按上去的时候镇云魄竟真的被拖到了他面前。 泷仙之闻言没有作声,虽然这个男子是镇云魄的哥哥,但是他的“携”不能离身,他怕玉一离身自己就会变成纵月明再也不认得镇云魄了。 所以依着泷仙之的思考方式。要是自己说身上有上古神物“湘携”,又不能离身给人家看,反而会被人家看作是小家子气。 “小子,这个可是傻丫头的亲哥哥。有所隐瞒可不是好事。”阴司王不怕事大,他希望傻丫头能再陪自己几年,可不希望她年纪轻轻地就给人拐走了,重点还是个没有用的凡人。 斋慕岚听得明白,也不言语了,‘这个阴司王明摆着就是想把小子身上的东西大白于天下,小子在犹豫就更说明此物重要,不看也罢,我们家还缺至宝吗?’ 想着,斋慕岚看结界中龙吟月的时候就更有深意了。他们家的至宝,多是这个舅舅给的,母亲从没向他要过什么,可是但凡他收集到什么就会命人送去渊国。 “我们家的宝贝是思思。”斋慕岚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言外之意就是他并不稀罕什么宝贝。只要他妹妹无事就好。 泷仙之猜想“思思”大约就是镇云魄在家中的闺名,他是个凡人,没有别的办法,依旧凭借自己的蛮力砸着结界外壁。 “别费力气了。”斋慕岚轻声地劝着,‘若是妹妹为人,这小子倒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小子未来堪忧,先不说爹娘,单白那一关,哼……’ “那怎么办?”泷仙之也感觉到斋慕岚这一次的劝说似是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所以,他的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靠她自己。”斋慕岚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可是急不是斋慕岚的行事作风,也是因为这样,他在镇云魄身边的次数才比斋慕玄更少。 闻言,泷仙之心一下子沉了,手上的动作还是在继续。 面前的镇云魄像是摔疼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勉强地挣扎起身,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迫近龙吟月,让她不得不连喘口气、歇一下的时间都省了。 镇云魄双手撑地,目光一直停驻在龙吟月身体上方悬在半空的虚影。 没错!龙吟月身子上飘着的那个就是镇氏大长老。 “你还没死透?”镇云魄后悔莫及。 在杀了镇氏大长老以后,她就该让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再封了那院子,自己一时的信心满满换来了如今的进退两难。 至少,至少也该到阴司王那里打听打听,看看镇氏大长老是不是真的在“冥璧”上被除了名。(所谓“冥璧”,就是类似于生死簿一样的玉璧。) “死?你自是期望我死了。可是,我有人护佑,才不会那么容易就如你所愿。”苍老的声音伴随着这时幽怨的鬼气,一滴滴地渗入镇云魄的皮肤似的冷寒。 “贼喊捉贼吗?你为什么从蓝忧姐姐身边将我带走?你为什么美其名曰亲自授教?老头子,你当我镇云魄真傻?”镇云魄强逼自己镇定心神,就如自己叫了许多年的“镇云魄”一样。 “喝!许久不见,愈发的牙尖嘴利了。”镇氏大长老那幽幽之音与他那漂浮在半空的虚无身子一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镇云魄一步一步移向龙吟月身边,其实依照她现在的恐惧挪动脚步都是勉强的。 但是能怎么办?她现在为的不是自己一个人活命。 随着渐渐地接近,镇云魄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而后,她心中更是义愤,痛恨极了自己当初的菩萨心肠。 “俎玉没有告诉你,我的全家都不是凡人?我爹爹更是上古至纯之水所化真身?你以为,凭他给你撑腰,我就不能让你再死一回?”镇云魄咬紧牙关,狠声厉气地回问地方。 那半空中的虚影忽然黯淡许多,像是在转头,移开一直停驻在龙吟月身上的目光看向镇云魄一侧。 “俎玉那个混蛋躲在哪?”知道了这镇氏大长老身后的指使者是俎玉,镇云魄反而不怕了,她永远都不会忘了自己被迫与家人分离的那一幕。 方才她问六哥家人们在哪儿,六哥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她还是看出六哥对她的躲躲闪闪。 镇云魄也是在装傻,她知道六哥那神情就是别无他法的意思,所以,她就当自己看不出来,她不为难六哥。 娘总是对她说,要是她不自己学着坚强,到了大难临头之时就只能等死任命,那时的她也老是满不在乎地回答娘,自己有那么的哥哥,哪里轮得到她操心? 现在,当阴司王老大也护不住自己的时候,娘的话才让她身临其境,她表面上中气十足,心底里却在思虑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镇云魄!”就在镇云魄到达龙吟月身边镇氏大长老脚下时,一声呼唤传入她的耳中,伴随而来的,还有“流年”应声而起的响动。 镇云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干的? 自己明明就没有哭,声音,是哪来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七章 戒心浅,旧仇现(各种求)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镇云魄左顾右盼四下寻找,她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头上的虚影莫名其妙地应着喊声消失了。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犟?”阴司王看泷仙之砸结界砸的将自己的手都弄得血淋淋的,真是有些不敢直视,‘这小子该不会也是傻的吧?’ 阴司王这么一琢磨,镇云魄是傻丫头,泷仙之是傻小子,俩人还真是绝配得紧。 “镇云魄!镇云魄!你听见了没有――”泷仙之就是个不信邪的主儿,要是他此生没有结识镇云魄许是会一直相信自己的那些所谓长辈,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才,镇云魄走近龙吟月以后,他就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那时起,他开始觉得阴司王说得不错,自己确实是个没用的人。 所以,他用力捶打着那层看上去根本就不厚的屏障,不相信自己一身的武艺就白白还给师傅了。 直至此时,双手上都是血,看不见镇云魄身影的慌张让他忘了疼,一声声地呼唤着镇云魄的名字。 镇云魄找了半天,觉得声音因为结界内部不知道的什么玄机,到处都有人在喊她,找了许久还是看不见有谁? 后来,她隐隐地觉得声音是从自己的身上发出来的,在身上又是一阵寻找,最后定位在自己的右手上,白送给她的那枚平常无奇的白玉戒指。 “谁?”镇云魄试探地问出口,她虽然觉得这有点儿傻,但是还是这么做了。 猛力砸着界壁的泷仙之应了镇云魄的问话停了,身后的两个人见傻小子停了以为他退缩了,谁承想他反而更用力的敲击起来,甚至没想自己可以借助什么利器不让自己这么疼。 “镇云魄!你能听见对不对?我是泷仙之!镇云魄!”泷仙之为了能听见镇云魄的声音而有欣喜若狂之态,不仅砸的用力,喊声也更大了。 镇云魄的精神立刻就振奋起来,起初她还以为是六哥。没想到竟是让她最不在考虑范围内的泷仙之。 “嗯,泷仙之,我听见……”镇云魄感动极了,她垂下头有些想哭。却惊见一个奇怪的现象。 自己怀里的“流年”闪动着异光,以往若是自己哭,它做一下声响也就罢了,这次发出的光,拉开一点点衣领? ‘红色的?我没哭,真的没哭。’镇云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自己的“流年”里,几颗红彤彤小珠子静静地躺在众多白色珍珠的中间。 “你怎么了!镇云魄!你回答我?”泷仙之再度讲出的话,引起了斋慕岚和阴司王的重视,他又开始狠狠地敲界壁。 镇云魄猛地回头。惊喜地看见了那微弱的身影,她相信此时自己和龙吟月都是安全的,所以她马上从地上爬起身,跑向依稀可以看得见泷仙之的地方。 到了界壁边上,她没敢再直接用手去触碰。而是尽可能地贴近去看,试图看得清楚些。 “泷仙之,你的手怎么了?你受伤了?我哥哥呢?阴司王老大呢?他们都没护着你?”镇云魄看过去的时候,泷仙之大手碰着的地方看得最清晰,才说了这样的话。 镇云魄本来都没生气,想着哥哥和老大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坐视不理,可是泷仙之就在外面。他们身边,有什么道理两个不凡之人,连一个凡人都保护不了? 泷仙之真切地听到镇云魄没有先关心别人第一个问的就是自己,倍感手伤的实在是太值得了。 而且,模模糊糊地,泷仙之能感觉到镇云魄就在自己的面前。 “不用担心我。你怎么样?”镇云魄刚刚应声到了一半忽然没有音信了,泷仙之能不发疯吗? 现在知道人没事,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啪啪”身上的“流年”里还是不停地想着,镇云魄将其从怀里掏出来,伸到泷仙之手边上。发现那红色的珠子,正是他的血凝聚而成。 “泷仙之,你说,流年要是满了,会有什么事发生?”看着流年中红色珠子不断的多了起来,镇云魄喃喃地开口。 喜极的泷仙之听了这话立时就僵住了,到现在他都记得那个附身于镇云魄身上的女子的话。 她说,那“流年”里的东西就是镇云魄的泪水所化而成,每用一颗就会失忆一日。她还说流年之中既不可亏空,也不能盈满。 “镇云魄,龙吟月死了?”这是人本能的反应,泷仙之以为是龙吟月死了,所以镇云魄才会伤心地落泪。 “谁说的?”如果泷仙之不是疑问的语气,镇云魄一定会立即起身返回到龙吟月身前去一看究竟。 “那你为什么哭?”泷仙之心中纳闷,‘泷仙之又没死,我们都还在?因为害怕而哭?不不不!绝对不是镇云魄的个性?究竟是为什么?’ “我没有。”镇云魄奇怪于泷仙之的怪谈理论,明明是自己在问,为什么现下却变成了自己在答? “不可能,那女子说过,流年里的珍珠是你的眼泪……”泷仙之以为镇云魄是强装镇定爱面子,所以担心那女子未言明的的后果心中的话一时不防,冲口而出。 话说的差不多了,才惊觉那女子曾经警告自己不要将此事告诉镇云魄,所以马上闭上了嘴,顾不得自己的面子。 “泷仙之。”镇云魄坐了下来,疲累的感觉泉涌了上来。 现在,她的背后是泷仙之,身前不远处是没有转醒意思的龙吟月,暗叹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啊?”泷仙之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好歹自己曾经也是一代君主,现在对付一个小丫头居然要靠装傻卖呆这一招。 “你居然有事瞒我?”镇云魄见泷仙之不肯乖乖就范,气得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泷仙之站在的方向大声地斥责他不够义气。 “没有!”不知怎的,泷仙之忽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就好镇云魄和自己之间根本什么屏障,她是面对面指着自己说这话的。 “快说!”镇云魄其实那么好骗的,不依不饶不容许岔开话题的架势。 站在泷仙之身后的二位一开始还真以为他是疯了。可是后来才发现界壁之上泷仙之捶打的地方似是出现了一丝裂缝,而且那之后他们也隐约听见了镇云魄的声音。 “真……”泷仙之就是打定狡辩到底的准备,可是他忘了,镇云魄可不是一般好对付的女子。 “是寒月威胁你了。是不是?你是什么时候单独遇上的她?你要是不说我就哭。”镇云魄不想和泷仙之多费唇舌了,她发现眼前那模糊的虚影好像比方才更模糊了。 “别…我说!是在镂月城外的时候,那时你失忆了一阵子,许是不记得了。”泷仙之可知道镇云魄说到做到的真性情,现在不是古板的时候,他这是以退为进。 “完了?”镇云魄才不相信事情是那么简单的,瞟了一眼他的方向问。 “完了。”泷仙之这两个字说的着实心虚,所以尾音都有些轻飘。 “好啊!泷仙之,你还敢瞒我?我可告诉你,我的仇人找上门来了。你要是不如实交代,没准我就出不去了。”镇云魄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起初,她确实只是单单纯纯地想要吓唬泷仙之一下,好榨出他的实话,可是到了后面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寒月做的许多事情为什么都不让自己知道。 “仇家?”泷仙之听镇云魄这话看向身后的阴司王看了看。他看得出,斋慕岚是今日才出现的,否则镇云魄也不会如此激动。 至于他看阴司王,就是觉得许多事情镇云魄都仰仗于他,所以这“仇家”他十有八九也是知道的。 “嗯,阴司王老大知道,我们今日还提他来着。”镇云魄就猜到泷仙之不笨。所以,她现成的佐证就摆在那里,不用白不用。 “傻丫头你说谁?那个老头子?”阴司王自是知道镇云魄不会拿这事来瞎掰,更知道镇云魄做事虽然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却一向稳妥,她说这话,阴司王就急了。 “老头子是谁?”泷仙之看着阴司王问。觉得问不出结果,又看向界壁的方向。 只是,不等镇云魄回答,也不及泷仙之再问,阴司王就再次出言。“丫头,你确定?” “哥!是俎玉!你们知道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是不是?”镇云魄不回答阴司王的话,她反而将话锋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斋慕岚。 “思思。”斋慕岚犯难了,从小到大,妹妹与俎玉一起长大,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在事情发生的前一些日子,母亲突然传讯召集大家回渊国。 那时起斋慕岚便觉得事情奇怪,每次妹妹生辰他们几个兄长必到无疑,何至于让母亲劳师动众地派人再去通知他们一次? 回想母亲对他们的交代,斋慕岚深感母亲对妹妹的爱是深得让他都嫉妒的,母亲说要妹妹的心永永远远都那么平和,不能让她对世人产生怨毒。 “哥,你是知道思思的,娘从来不许我们说谎,你忘了?”镇云魄不相信冷冰冰的六哥会不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思思。”镇云魄的小心思,斋慕岚哪能不知道,只是妹妹说的不错,他们兄弟九个也都被双亲蒙在鼓里,他知道的不比妹妹多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哥!这次找上我的,就是俎玉!仇视我的,也是俎玉派来的。”镇云魄激动地嚷嚷着,丝毫没有注意,有一个身影在一向她。 那身影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在接近镇云魄的时候邪气渐渐地旺盛,要劈下去的位置正是――她的头颅。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八章 恶人还有恶人磨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界壁之外,三个男子忽然听不见镇云魄的声音,泷仙之下意识的感觉,是镇云魄出事了。 一瞬而后,里面传来镇云魄的一声惨叫,紧接着结界的上空就扬扬洒洒地飘下了樱花瓣,花瓣之多胜似冬落繁雪。 “镇云魄!”“思思。”“傻丫头!”三个人同时喊着镇云魄,只是里面的镇云魄没有回音。 泷仙之身后,阴司王大喝一声,“小子闪开!” 泷仙之只是本能地应声躲开,一道带着煞气的暗黑光影若一把利剑,直接插入泷仙之敲开的裂痕里。 令阴司王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法术化成的剑气对那界壁毫无威胁,不仅如此,反而造成了一种助力似的,将那裂痕彻底修复好了。 只是,在阴司王气得要用激烈手段对付那界壁之时,他们却又能看清里面的情形,里面的声音也开始清晰,似乎是因为界壁之内同时飘落着樱花瓣。 “龙吟月,你发什么疯?”镇云魄望着自己的青丝被龙吟月手中的剑削下一大缕,根本没在意肩头殷红了嫁衣的血,气急败坏地冲龙吟月大喊。 扶着自己受伤的肩头,嫁衣无损,血却在淙淙若泉的迅速将天之嫁衣染红,嫁衣上的血随着花瓣的落下而渐渐消失。 界壁外的三人看见有人持剑像镇云魄逼近这一幕,皆是一惊。 但是,只有斋慕岚见了对方低声唤出一个人的名字,“俎玉……” 没错!斋慕岚眼中,那提剑的不是龙吟月,而是他们昔日相熟的人,那个害他们一家不得团圆的“白眼狼”。 阴司王闻言看向斋慕岚,界壁中的镇云魄也耳尖地听见自己的六哥叫眼前的这个人俎玉。 她蹙了蹙眉,‘又是障眼法!要是有云魄在手就好了!’ 泷仙之方才听见“俎玉”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 此时。当他看见镇云魄勉强不顾伤痛地半跪在地上,纤纤玉指攥成拳头仰望伤她的人的样子,立时就想了起来。 ‘俎玉不就是镇云魄那时说要与之拼命的家伙吗?’泷仙之这样想起一来,忽感不妙。镇云魄现在身上没有“云魄”,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呢? 泷仙之的印象中,镇云魄只有雪中让仇人跑了的那一次,狠戾的不像个有人气儿的,现下的人又让他有了那种不能掌控局势的感觉。 “不行!我得去救她!”泷仙之抽出自己腰上的软剑,意欲上前救人。 “傻小子,疯一回就算了!那结界不是一般的人就解得了的,我们想办法,你别白费力气了!”阴司王只身上前,单手擎住了泷仙之下落的手臂。 “不行!那丫头发过誓。说是要让里面的人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素来说到做到!现在她身上连‘云魄’都没有了!拿什么跟人家拼?” 泷仙之声音很低,因为他发现斋慕岚说出那个名字以后镇云魄的反应很不对劲儿。 所以,泷仙之大胆地猜想,现在界壁的里面也如他们一样能听见对方在说什么。 更因如此,决不能让对方知道镇云魄身上一枚“云魄”都没有的事情。 他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必然会出大事的! “思思这么说?”斋慕岚闻言反而不急了,他略带深意将目光转向界壁里面,心中暗道,‘许是机缘,白的担忧没错,思思一个女儿家,哎~非要如此吗?’ “嗯。当时她与那人擦肩而过,没能将其杀死,声称再见此人必不放过他。”泷仙之听斋慕岚问题答的一本正经。 镇云魄一边,她敛下了明眸,眼光阴晴不定,“龙吟月。你妹妹被……” 她故意将话说了一半儿。 目的有两个,一是要试一试龙吟月的本神还有几分清醒;二就是看看哥哥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果然如斋慕岚所说,龙吟月听见妹妹都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那就证明。这个人的的确确已经不是纯粹的龙吟月了。 那挥剑的动作毫不心软,直劈向镇云魄,镇云魄本来是可以轻松躲开的,可是一动之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从哪一瞬起受制于对方了。 对方似是同样说不出话来,但是眼见着长剑劈下去,嘴角漾起了诡异的笑容,虽然龙吟月顶着袭南竹的脸,不论是笑与不笑都那么俊秀,可是镇云魄现在可没有欣赏这些的心情。 “别去。”斋慕岚又一次拦住泷仙之,选择冷眼旁观。 “你真是她哥?”泷仙之的剑在斋慕岚拦住自己的同时横在了斋慕岚的脖子上,泷仙之不相信一个哥哥能多次见到自己的妹妹陷于危险还能如此淡然、冷静。 “这结界,我们进不去,你也进不去,须得从里面破解。思思能顺利降生都是里面那舅舅的从旁协助,现在到了还情的时候了。” 斋慕岚不懂母亲与朋来的“交情”,只知道妹妹多番危险尚能活下来,不是什么巧合,定是有高人暗中相助,阴司王不就是个再好不过的明例? 斋慕岚的十拿九稳源自他们九兄弟当初不言明的相约,他成功了,应该还会有下一个横空而出。 果不出他所料,在利剑将要触到镇云魄的头顶时,清脆的龙吟声响彻结界内里,镇云魄也因此声胀破了那使她动弹不得的困术,一滚闪开。 泷仙之闻声转眸,只见一条通体玄色的飞龙正在结界之中与那持剑的“龙吟月”缠斗。 大概是对于那威风凛凛的玄龙来讲,结界内的空间小了一些,他利爪一挥,直接将持剑之人拨倒在地致使其一时半刻爬不起来。 镇云魄仰头看向半空中的玄龙,顿觉精神再次放松,一头的乌木青丝全部散开,披在她的背后。 玄龙慢慢下落,好像是还要去教训一下那敢于他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哥!”镇云魄猜想,她哥哥们的名字都是与照常日里喜欢着的服色一直,她试探地唤出一声。 那戾气绕身的玄龙法力乍消似的,周身一闪,变成了人形。 “呵呵!哥――”镇云魄又见到一个哥哥,怎么能不高兴? 柔声柔气地笑着向天上的人又唤了一声。 “你傻是不是?满身是血还笑得出来……”斋慕玄豪气地将身子一坠,直接落在了镇云魄的身边。 他本来是想来抱起妹妹出去想办法的,可是话说到这里却发现妹妹肩上的血迹已经所剩无几了。 “思思。”斋慕玄别的长处没有,就是自我迷恋十分严重,而衣料方面就是他喜欢研究的方向。 “啊?”镇云魄跟每个哥哥的相处模式都不大一样,对付八哥,就是那种大大咧咧地姿态。 “这衣裳,哪来的?”斋慕玄还不晓得妹妹有这么大的本事,这衣料一触上去就知道不是凡品,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嗯……”镇云魄故意拖拖拉拉,因为她不知道哥哥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许编瞎话。”斋慕玄就是性子粗鲁了些,母亲时常说他是哥哥们顺道捡来的,否则为何性情既不像她又不像她相公。 “是一个男子给的。”不知道为什么,镇云魄很难说出壤驷绝尘的名字,一想起他,镇云魄还会忆起那时候火光冲天的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什么?”能让斋慕玄理解到的范围,就是对方看妹妹长得如此灵秀又聪明,就想占妹妹的便宜。 好巧不巧,界壁外的泷仙之听了以后也是这么想的。 “什么为什么?”镇云魄一脸无辜地看着八哥,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地鄙视,暗地咕哝让八哥还是缺根筋的性子,只是斋慕玄着实冤枉,这次少根筋的不是他。 “人家会平白无故地给你这么金贵的东西?”扶着妹妹的身子,目光扫到了她脚下的绣鞋更是眉头蹙得紧,一样比一样罕见。 “我帮他忙了。”在镇云魄看来天之嫁衣是挺漂亮的,但是在她的心中,根本没有价值的想法。 “他人在哪?”斋慕玄见妹妹一副“傻样儿”马上明白自己跟她是说不清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那个男子说清楚。 “不知道,许是死了吧。”镇云魄提起壤驷绝尘的时候目光有些失落,每每自己绝处逢生都要赔上别人的一切,她没想过要这样,但是却还是一次次的这样了。 她之前那么“确定”慕容漠、轩辕锦壤驷绝尘都活着,其实都是心底深处的自我安慰,八哥这样问她,她除了苦笑再无可做的。 “你喜欢那人?”斋慕玄这无心的一问,让界壁之外的泷仙之神经紧绷。 “喜欢??”镇云魄对这个词很陌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所以她重复着斋慕玄方讲过的话。 “就是,就是……”斋慕玄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但是却极力的想让镇云魄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 “斋慕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斋慕岚之前也怀疑过妹妹动心,可是他就没见过还有谁能像自己这个八弟一样不长脑子的,母亲的话,他这弟弟一见到妹妹就忘光了。 “哥?”大而化之的斋慕玄知道自己六哥喊出他的名字,才注意到,人家的目光已经不祥和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零九章 物是人非,意暖心寒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斋慕玄这辈子就怕过四个男人,师公环青乐、父亲斋暗尘、九弟斋慕白,还有就是六哥斋慕岚。 六哥那“凉爽”的表情让他心里看了发寒。 “还看我!讲话那么大声,有力气没处使了?还不带思思和那个人出来?”斋慕岚破天荒地讲了一大串的话,他深知自己要是再不岔开话题,事情恐怕就严重了。 斋慕玄撇了撇嘴,心里不服气却不敢说,他什么时候都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六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偏偏在妹妹面前骂我,我还能有个当哥哥的威严了么?’ 不得不承认,斋慕玄确实是神经粗得紧,众人在场就只在意妹妹的感受。 威严?早就没了,打从他们投胎到母亲的腹中开始。 斋慕玄又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一点儿能动的意思都没有的龙吟月,嘴唇颤了颤,抱妹妹没问题,可是这个男子好像跟他一样英气不凡,果断不想抱。 再说了,刚才这个男子还向他妹妹舞刀弄剑的,自己凭什么救他? 想着,横抱起就向界壁边上走。 “斋慕玄,不救此人,你便无家可归。”斋慕岚可不跟斋慕玄客气,他已观察许久,那界壁就是外强中干,达不到什么坚不可摧。 开始时候他们都没有把握,是因为外面的人进不去产生的假象罢了。 “为何?”斋慕玄托起妹妹来到界壁边上,镇云魄不悦地挣了几下,可惜没结果。 “别唠叨!母亲的意思。”斋慕岚知道八弟的脾性,他又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 所以,最干脆的解决方案就是搬个可靠好用的人出来挡一挡,他们的母亲就是最好的人选。 迟则生变,这是斋慕岚从父亲那儿学来的。 “那行,你过来接妹妹一下。”看六哥身边有个长得比自己好看那么一丁点的男人要凑上前来接妹妹,斋慕玄不高兴地向斋慕岚说。 自家的妹妹。也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接的? 其实,最恐惧的是泷仙之,他现在开始明白镇云魄为什么脾气那么大,处事也过于随意了。被两个哥哥这般护着哪里还能持有女儿家的娴静性子? “我不用人接,先把这东西解封,我自己能走。”镇云魄几度不开心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干什么、干不了什么还得用别人教? ‘这个八哥也真是的,见他高兴,不想扫他的兴,他还真的觉得自己变聪明了?切,再惹我就叫八哥!还是一只笨鸟!’镇云魄心里嘟嘟囔囔的,面上却对泷仙之示好地一笑。 她八哥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好歹泷仙之也是她的朋友。 到了边上,斋慕玄放下妹妹在自己身后,双臂半扬将身上大部分的力道都集中在自己的双拳之上,想要干的就是借自己的神力一举砸开界壁。 镇云魄站在斋慕玄的身侧偏后,虽然没了“云魄”。但是她对邪气的感知的能力却没有还给她的阴司王老大。 余光滑向身后的时候,刚刚明明喘气都是缓慢的人竟又站在了他们的身后,他手中没有拿剑,镇云魄放心许多。 只是寒光一闪,下一瞬“龙吟月”手持一柄短刀刺向镇云魄,泷仙之听了斋慕玄的话本已闪到一边儿,见此情形。情急之下几步上前。 “哥!后面。”镇云魄又一次被拉到泷仙之的身边,操控龙吟月的那人见目标在意料之外被救走,手中的劲道更来不及收,便将错就错直接刺向斋慕玄的后心。 在听到妹妹出言提醒的一刹,斋慕玄向妹妹被拉开的相反方向一闪,那行凶之人手中的利刃在下一瞬直插入界壁。 “嘭”一声之后。界壁“哗啦啦”地碎了一地,镇云魄失去依靠,直接落在泷仙之的怀里。 “哼,省了我不少力气。”斋慕玄方才急收了神力,气息聚集在胸口还有些无法立时舒缓散去。但是他的最是不会饶人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句。 脱离了结界的龙吟月想被抽干了水分的春笋,没了生气,短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人也跟着倒下去。 “老大,炒饭哥哥和小狐狸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泷仙之扶稳镇云魄,在她浑身上下打量一圈儿。 见她却是丝毫无损,连疼也不喊一下了,才安心地放开她,此番动作,不发一言。 “那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把戏,他们的目的不在月狐的天劫,是你!”阴司王当初为镇云魄顶了这擎煞的大劫时就觉得奇怪,因为他生于阴都也通天数,那气息来得诡异难言。 “我?为什么?”镇云魄皱了皱她那好看的眉头,反指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怎么会知道?”阴司王心下犯嘀咕,‘我是不是太纵容这个小丫头了?一天到晚就会惹祸,惹了祸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人家。’ “虽说我杀了不少凶离之圈的异兽,但是,他们之间不也是适者生存的嘛?关我什么……”镇云魄陷入了深思。 阴云渐渐散光了,丽日当空,春风阵阵袭来,轻拂过她的脸颊。 镇云魄俯下身去,想拨开龙吟月身边的短刀,看看现在的龙吟月身体状况如何。 接近之下,忽然感觉到龙吟月的身上存有一股很浓重的俎玉身上才会有的气息,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她想自己最起码可以避开面门的生死大穴。 青天白日之下,一个暗黑的身影控制龙吟月从地上爬起身,一眨眼的功夫与镇云魄面对面的相视,那怪异的一笑让镇云魄心中一惊。 她认得那笑,不是龙吟月的、也不是袭南竹的,是俎玉! 镇云魄的手抓向腰间,那是她多年以来使用“云魄”养成的自保习惯。 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在结界之中,有那么多杀她的机会俎玉不出现。 原来,在那界壁之中,只能困得住镇云魄,不要说是镇云魄,就连俎玉也是使不出他那些所谓的“本事”。 此刻,俎玉往昔的那张令镇云魄刻骨铭心的脸就一闪向自己靠近,那速度之快,谁也无法相救。 龙吟月的脸上带着那笑,镇云魄在后闪的动作中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最终,她还是没有办法可以想的,龙吟月那悚人的笑容中掺杂着几分得意,仿佛在向镇云魄挑衅,在对她说,“你是逃不掉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镇云魄在周围的人来不得反应的转瞬向后倾倒躺在地上,成功地避开俎玉直接的袭击以后闭目宁息,消失在俎玉的身下。 师公曾告诉她,那就是她的“瓶颈”,是她所学的这门功夫的最高境界,以有形化无形,只有逼上绝路、才能浴火重生! 师公和娘都对她说过,她天生下来就是害怕脏东西的命,遇到“脏东西”能躲便躲,所以才只教了她这门逃命的功夫。 冥冥中自由安排,有的时候,越是希望躲开的却越是躲不开,就像镇云魄还是遇见了阴司王这邪气最重的冥王。 镇云魄再启眸时,自己竟直接砸上了月光炒饭和宛星霓头上阴司王设下的界术。 一砸之下,结界立时臣服于镇云魄那根本算不得重的小身板,小风儿体内的宛星霓也在这时从她的身体里被剥离了出去。 将小女娃立时放于地上,下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接镇云魄,下落中的镇云魄却在即将接近月光炒饭的一瞬调皮的一笑,停住了。 地上的小狐狸打了一个滚儿,再起身站直,就变成了与昔日镇云魄印象中不大一样的妖娆美人。 “炒饭哥哥,这是星霓?”镇云魄此时的粗神经许是受了她八哥的传染,竟没去想想自己死里逃生了,别人还好吗? 眼前的女子,美艳至极,脱去了之前的清灵之色,换上了让人一见难忘的动人之姿。明眸闪动之间,尽是藐视一切的孤傲。 镇云魄看得有些痴了,这还是她以前救下的那个小狐狸吗? “星霓。”月光炒饭见俯下身去抱那个昏睡过去小女娃,宛星霓欲伸脚去踢,月光炒饭垂了垂眸,宛星霓收回了动作了一半的脚。 “炒饭哥哥,我来。”镇云魄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宛星霓,以前的她是会每天跟在自己身后叫姐姐的,她一下子有点儿不认识这样的小狐狸。 “好。”月光炒饭差一点儿就捧起小女娃的手停在了半途,仍旧是那般笑容,后退了一步,闪出地方对镇云魄。 “炒饭,咱们走。”宛星霓没和镇云魄说一句话,那神情仿佛再告诉镇云魄,她还算识趣。 镇云魄抱起龙吟风,将那小小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头,抚着小女娃的背,想让她快些苏醒过来。 “那时的小狐狸就像现在的小风儿,炒饭哥哥,我想,你也是喜欢那时的星霓吧?”这话,镇云魄是迟疑了一会儿才出口的。 她在犹豫,犹豫要不要点醒宛星霓,终于,她还是不能硬下心肠看宛星霓走上这条不归路。 被宛星霓拉着手臂的月光炒饭顿住了脚步。 是呀!镇姑娘还是那么了解自己,撼动他自是那个目光清澈、天真无邪的宛星霓。 “走?有他在这,你能走去哪?”半空之中,一道阴狠的声音响起,闻言,就连宛星霓也停住了脚步。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一十章 有意威胁,无心提醒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素来都是他欺负傻丫头可以,别人欺负都不行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到一只小小的月狐也来对他家傻丫头撒野了? 镇云魄消失无踪的一刹,在场的几个男子心下都是一空。 最初,他们以为是俎玉的手段得逞了。 可是不足转瞬的时候,阴司王嘴角边划出了弧度,他先是瞬移到龙吟月上空,一阵掌风挥下去,龙吟月身体内残存的邪气就被震慑殆尽了,下一个动作就是挟起人奔向来路。 护佑月光炒饭和宛星霓界术是阴司王设下的,镇云魄砸在上面那一下,他就感应到了。 他就知道镇云魄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孰料他来到界术之地,却听见这样一番对话,丫头傻,气忍得下,他可不是会吞声的人类。 制止宛星霓前行的话语正是出自他口,阴司王完全是看在月光炒饭对镇云魄很是礼让客气的份上才没有立时出手。 否则,即便是神魂又怎么?他照收不误。 他阴司王除了当初认识的这个傻丫头,就没给过任何人面子。 闻听阴司王的落地之声不似以往那般轻盈,镇云魄回眸看了过去,怀里的小娃娃在镇云魄看见龙吟月的那一瞬呓语似的念了两声“哥哥”。 说也奇怪,一点儿生气儿都没有的人本应该是毫无意识的,可是“哥哥”之音那么微弱,他都听见了似的拧了拧眉。 龙吟风此时转醒,镇云魄不禁感叹一个小奶娃恢复能力惊人,“小风儿。” 镇云魄柔声哄着龙吟风,小女娃醒了,眸子依旧澄澈,望着镇云魄小女娃笑得灿烂。 “姐姐,我告诉你哦……”小女娃又将小嘴凑近镇云魄的耳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泷仙之莫名地不太喜欢这个孩子。但是无法,一个孩子嘛! 只是,在龙吟风讲完话又伏在镇云魄肩头不动了以后,镇云魄的动作显然比方才的僵硬了许多。 “思思。你怎么了?”粗心大意的斋慕玄几步来到她的身边,平生头一次地看出妹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哥,咱们回家吧。”镇云魄将孩子塞进斋慕玄的怀里,讷讷如孩童时候一般,声音低细得几不可闻。 泷仙之顿觉有异,将镇云魄拉到一边,低下身子与垂首的镇云魄一齐。 “镇云魄,方才讲话的不是小丫头是不是?”泷仙之的脑海中还残存着纵月明的记忆,他记得自己以前是很喜欢这个叫做龙吟风的小丫头的。 镇云魄半低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正对上泷仙之的目光。咬了咬下唇踮起脚在他耳边道,“泷仙之,你说,家人活和自己活,你选哪个?” 闻言。泷仙之一下子怔住了,好似这问话一时不能作答似的。 “我选你。”泷仙之的出神和震惊似乎只是为了镇云魄话中的内容。 但是转念而后,他就直起身将镇云魄环在身前,大手抚住她的发顶,浅浅地说。 “可是,爹娘怎么办?小叔叔怎么办?还有……”镇云魄褪去了以往的刚强,紧闭着双眼不想让自己哭。 镇云魄虽然不明白泷仙之对自己的情愫。但是她听了那话既矛盾有感动心下开朗许多。 “思思!他说了什么?”斋慕岚没有阻止泷仙之的无礼行径,因为妹妹从来没有这么顺从地听过谁的话。 镇云魄不说话,泷仙之深知镇云魄脾气倔强方才对自己讲的话也是有所保留的,此时斋慕岚问的话,镇云魄定是不会回答的。 所以,他看着斋慕岚轻轻地摇了摇头。 斋慕岚观此情景。会意地笑了。 斋慕玄不明所以就要上前拉开泷仙之,斋慕岚抬臂挡住了弟弟,看了看斋慕玄怀里的孩子,有递了个眼神让他把孩子送到龙吟月那边去。 斋慕玄瘪了瘪嘴,十分不乐意地转身向阴司王的方向去了。 良久。龙吟月和龙吟风都没醒,镇云魄从泷仙之的怀里退了出来,回身看向阴司王。 “老大,云魄能不能知道,为何你之前阻止我砍去古木?”镇云魄记得龙吟月对她说过,龙吟度不仅是进来难,出去更难,但是她现在不能被困在这儿又是不可争的事实。 阴司王被镇云魄问的诧异,他没想过镇云魄还会旧事重提。 “别跟我说天机不可泄露。”镇云魄才不吃那一套,直截了当地断了阴司王的后路。 “这众多的古木中,有一棵是擎天的柱子。”阴司王望向乌云散去的天际,有些沧海桑田的语调。 上一次的大浩劫来临之时,阴司王的家族倾尽所有才保存了他们现在的平安。 所以,阴司王自是那时候的见证者,也是最痛心于自己还活着的一个。 “擎天的柱子?”镇云魄身边,斋慕玄喃喃一句。 “对!它便是现在能阻止凶离之窟大举进军唯一的保障。”阴司王严肃地看着镇云魄,镇云魄也略有深意地回望着他。 ‘原来如此,所以,以防邪念,进出两难?那么,俎玉口中的刚刚开始,又会是什么?’镇云魄也看向那片天,那乌黑的云朵仿佛只是远离了他们这片领域,却没有真的退却。 镇云魄因为阴司王的话,想起了慕容漠对自己讲过的那个传说,没想到慕容漠不是为了哄自己才讲了那样的故事。 眺望着徘徊在龙吟度的外面,似是在随时准备着乘虚而入。 那么,既是如此,该保全的必是青龙的后裔龙吟度的主人,镇云魄猜想,那人就是龙吟月没错。 “办法待会儿再想,现在还是先把龙吟月和小风儿带到房间里休养一下为妙。”镇云魄没有再继续纠缠阴司王问下去。 一个时辰以后,龙吟月仍然未醒。 众人都守着这龙家两兄妹,镇云魄就静静地坐在角落,好像她关心的不是这对兄妹一般。 抱膝坐在椅子上,很认真是思考着,在他人看来。却只像是在发呆。 ‘我进入这度中没有靠着砍掉擎天的柱子,所以说,我可以进来自是可以出去。’这是她考虑了近一个时辰的结论。 “老大,没了云魄我觉得时时刻刻都没有安全似的。能不能给我点法器什么的。有危险的时候也不至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里十分安静,镇云魄的声音忽然响起,倒是吓了众人一跳。 之前,泷仙之依照纵月明的行事作风,勒令龙府的一干下人都不可以到处去散步不好的言辞,还说那话是龙吟月的意思。 众人知道纵月明与龙吟月相交甚好,又畏惧龙吟月的脾性,所以无不答应。 这也是他们在这房间内待了一个时辰之久,都没有一个下人敢来一探虚实的原因。 “你有哥哥们在这,又有我和那个傻小子?还用得着什么法器?”阴司王了解镇云魄的性子。知道她许久没有开口,此时讲了这个必是有了什么自己的小心思。 “我娘说,我必须有自己的本事,总有一天会有哥哥们护不住我的时候。那时候我不信,现在还由得我不信吗?”诚然。镇云魄但凡开口定是有备而来。 阴司王看向斋家的两兄弟,斋慕岚不回应,只是看着妹妹,斋慕玄冲着阴司王颔首肯定,他娘是说过这样的话。 泷仙之一听见“我娘说”这几个字就觉得镇云魄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姑娘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忽然使他想起了他们初识时,故意装成傻里傻气的镇云魄。 “那你想要什么?”阴司王没有一口回绝。而是顺着镇云魄的话问下去。 “就是你说的那个比云魄厉害的。”镇云魄讲话也很是保守,她知道她这个阴司王老大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妥协的,她得中规中矩些,那样才像是真的。 “傻丫头,你虽然不是纯粹的凡人,可是。冥气太重的法器,带在身上很伤元气的。”阴司王一脸很无害的笑容,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清楚他的所思所想。 镇云魄却懂了,‘看来,老大这是打从一开始就要防着我了?好啊。不要了。’ 想着,镇云魄一笑,“不给拉到,小气鬼,反正有泷仙之保护我,我才不用你们保护呢!” 讲完边站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的龙吟月,经过泷仙之时拉住他的手,她要去办事也得有挡箭牌,泷仙之就是她最好的挡箭牌,不用让自己担心他会倒戈的挡箭牌。 不知不觉间,在镇云魄的意识中,已经潜移默化地认为,只有泷仙之是每时每刻都向着自己的人了。 房间中,一路优哉游哉地走,出了门也是如此,直到天明来到远一些的地方,还是那棵树下,方才结界的地方。 “有话就说。”泷仙之知道镇云魄对自己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也不会献殷勤。 镇云魄那只柔软的小手拉着自己,泷仙之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底气。 “谁说我有话?”镇云魄忽感无力,难道自己在这个家伙的心里就是有事才会跟他在一起走走的吗? “没有?那你为何,拉我出来?”泷仙之到没有注意什么地方不地方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垂眸看着握着自己三根手指的小手。 泷仙之觉得自己有些卑鄙,自己的情敌倒在房中,镇云魄不去理会人家的死活,他心中却很开心。 镇云魄本来没有什么利用泷仙之的想法,可是被泷仙之这么好心地一“提醒”,镇云魄倒是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我想出去一次,你陪我吧?”镇云魄嫣然一笑,泷仙之忽略了她话中的内容只觉得对着那笑自己有些睁不开眼睛,遂而点了点头。 当泷仙之与镇云魄来到她想要去的地方门前,泷仙之脸黑了一半儿,他还真是有够笨的。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祸二百一十一章 是祸躲不过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泷仙之不知道镇云魄在担心的是什么,所以有种上当了的感觉。看本书首发章节.就到小说Mm阅读网.Wwm.xiAoShuomm.cOm “镇云魄,你是个女子,你知道吗?”望着面前那“繁花似锦”的招牌,泷仙之顿感无语,并且拉住了欲进门去的镇云魄。 “嗯,我看起来像男子嘛?”镇云魄回眸反问,泷仙之陪她出门,拉一下手就拉一下吧!她大方,不揍他。 “你娘没告诉过你,这个地方女子是不能进去的?”泷仙之气结,他就不相信事事俱全的“岳母”,会连这最起码的事情都不告诉自己的女儿。 “嗯,娘说了。”镇云魄惊奇地睁大眼睛,‘想不到泷仙之这么聪明,连娘说的话都猜得到。娘说的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你还去?”泷仙之再次受到打击,镇云魄样样事情是都“我娘说”,为什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不听她娘的话了? “我是找里面的人有事,又不花银子的,你心疼啥?”这话对泷仙之仿佛是当头一棒,镇云魄的想法居然是他怕花钱。 他把这茬儿给忘了,镇云魄好像是认识这里的老板娘佟灵婵的,可是,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时近黄昏,镇云魄侧目望向西山,太阳余晖已不强盛,而那蔓布在龙吟度周围的阴云却还是没有散去。 下定了决心,她是必须要冲出去的,然后想办法破除天上那群家伙的阵仗,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陪你去。”泷仙之的担忧无非就是同乐坊里面的前来取乐的男子会对镇云魄有非分之想。 “嗯,来的时候不就说了要你陪。”镇云魄不知道泷仙之在发什么“神经”,但是只要不耽搁自己的事,爱怎么疯随便他。 “到里面,除了见到你要见的人,其他时候得听我的。”泷仙之知道镇云魄是个极其随性的小丫头,所以他得先发制人。 “哦。行。”镇云魄也没考虑,随随便便就应下了。 果不其然,镇云魄一到同乐坊中便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男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和揽着她肩头的泷仙之身上。 “呦。纵大少爷,您今儿这是演的哪一出儿啊?”佟灵婵在他们站在同乐坊门前的时候就得知了镇云魄又出现了的消息。 泷仙之见到佟灵婵先是愣了一下,因为他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女子他不认识,但是定睛再看,就明白了,自己还是纵月明的时候是认识这个人的。 佟灵婵乍一见泷仙之看自己的目光也是一怔,当真以为天下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因为泷仙之看她的目光让她感觉到此人与纵月明的性情大不相同。 观人察色是佟灵婵多年练就的看家本事,但是泷仙之转瞬的神情变化又使她觉得自己好笑,竟会有这样的荒诞想法。 见到镇云魄任纵大少爷揽住肩头。佟灵婵也深感不解,上一次这姑娘明明很快就脱身了,不像是这么好欺负的人。 “姑娘请进,里面说。”佟灵婵不晓得镇云魄怎么和纵月明在一起,只得静观其变引领着二人到那间房里去详谈。 “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到了门口,镇云魄阻止泷仙之跟着进门。 她的小想法是,有她一个人冒险出去就够了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泷仙之也跟着一起去送死。 只是,镇云魄忘了泷仙之也是个有性情的,人家不一定买这账。 “不行。”泷仙之一见到这房间就讨厌,要是那日进门的不是自己是别的男人,那他还不后悔几辈子? “一盏茶。”镇云魄耍起小姐脾气来了。她不介意泷仙之跟着,但是这也不是跟着,这态度不是监视吗? 泷仙之不是她哥哥、又不是阴司王老大,凭什么? “好吧。”泷仙之见镇云魄脸上现出了怒气,不禁服软妥协了。 也不知道是谁,方才在同乐坊门口还豪气盖天地以为自己已经降住了镇云魄。 而且。泷仙之这么快就答应,似乎也忘了镇云魄说话也不一定会算数,随时变卦的亏,他吃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镇云魄撇了撇嘴,就大步不像名淑女的样子随着佟灵婵进门了。 房间里。镇云魄与佟灵婵相对而坐。 “老板娘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需要老板娘找能工巧匠为我打造些小玩意儿。若成,老板娘则可五年内脱身于此,要是做不出,必然终老在这,不得自由?” 镇云魄知道这样做不厚道,但是怎么办呢? 连泷仙之都看她看得这么紧,看样子没准儿她只能出来这一次了,既是这般,断然不能轻易回去。 “要是灵婵告诉姑娘,我不想脱离困境了,姑娘该当何法?”佟灵婵也不是好欺负的,否则她也没本事撑起这么大一个买卖。 初听到佟灵婵的话,镇云魄是有些惊了,方才开口之前,她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不过,镇云魄没在神情上显露一点点儿慌张的意味,反而是更加的气定神闲,扬起自己左手,似乎只为了看手指似的使手指指腹相互碰了几下。 而后就邪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那也没所谓,反正那人危在旦夕,老板娘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那邪笑,是镇云魄装出来的,她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就像她说谎都会脸红。 镇云魄从小娘就教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现在事情迫在眉睫,心底乞求这事不要让娘知道,不然一定会被骂死。 “姑娘在开玩笑?”佟灵婵是何许人物,哪能任凭镇云魄一个“人事”未开的小丫头轻易骗她? “既是憧憬又心生怨恨?老板娘,不是嘛?”镇云魄鼓了鼓腮。 卜卦又换成了右手,左手压在右腕原本绑着“携”的地方,才失笑自己的记忆力堪比八、九十岁的老奶奶了。 “你知道什么?”镇云魄的“既是憧憬又心生怨恨”一下子戳中了佟灵婵的心口窝儿似的疼,佟灵婵瞬时间卸下了带笑的伪装,自保一般,怒视着镇云魄。 “我说过了,我要我的小玩意。我什么都不知道。”镇云魄立时明白佟灵婵这是以为自己是要威胁她,马上转了口风,其实她也真的就是想要可以替代“云魄”的东西罢了。 “那东西长什么样?”佟灵婵是个明白人,她知道镇云魄后来那话是在表明她没有什么恶意。也不像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镇云魄起身向佟灵婵常日里的桌案边上走去,执起毛笔手绘了一章“云魄”的草图。 “多谢老板娘。”将图递到佟灵婵手中,不卑不亢地回敬着佟灵婵看自己的眼光。 “姑娘等等,你刚刚说那人危在旦夕?”佟灵婵见镇云魄不再坐回那张方才她做过的椅子,就知道镇云魄这是要走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窗边。 “是危在旦夕,但是此人命中就是要在大风大浪中行走的,他有福星高照,又有高人相助,不会有事的。”镇云魄所说。就是她所卜算到的卦象。 奇怪的是,两次卜卦都使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微妙的相识感被她一笑置之。 ‘原来这便是他这两日没有再来的原因。’佟灵婵刚刚之所以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刺猬一样,就是因为她被镇云魄踩到了痛处。 她对那个人,的确是又敬畏又怨恨的。 佟灵婵害怕镇云魄的地方就在于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将形容自己处境的词汇都运用的那么准确。 “真的?”佟灵婵见镇云魄开了窗子,想必她是要像上次一样离开,‘原来是在躲门外的那个大少爷。’ “命数如此,真的假不了。”讲这话时,镇云魄已站在窗框上,看看下面光线已然很暗了,又没什么行人。才放下心来。 回头对佟灵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声道,“三日之后,我自会来取,多谢老板娘了。” 镇云魄知道这有点儿为难佟灵婵,毕竟在中天城的时候工匠和材料都是现成的。那个镇氏大长老才做出让阴司王老大嗤之以鼻的“云魄”。 “老板娘,那铜钱需用寒铁打制,有劳了。”跳出窗框那一刻,镇云魄就觉得自己马虎像八哥,差点儿把最重要的一环都忘了。 质量的好坏。镇云魄依然不能强求,时间有限,有能用的就比什么都没有强得多。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可能可以出度的地方看一看,打探好一切她就该上路了。 镇云魄用了不足半盏茶的时间与佟灵婵谈妥,想着再去“沁心园”看看,一个来回的时间有半盏茶也就够了。 到时候泷仙之逮不到自己的“马脚”,自己也可以有理由再出来。 门外的泷仙之站了一刻钟多一点儿,还不见镇云魄和佟灵婵出门,耐心磨到极点,再也不顾镇云魄生不生气了。 泷仙之一进门,不出他所料,只见到佟灵婵一个人的身影,他当下就想对佟灵婵发火,只是没办法,他现在是纵月明,不能随心所欲。 强压住火气,向佟灵婵道,“她人呢?” 佟灵婵感念镇云魄对她一直心肠都不坏,所以本就认定泷仙之是那个对镇云魄一见钟情的纵月明,以为镇云魄这么做是为了躲开他。 悠闲地捧着茶器,不回答又好像随时都会回答似的。 “佟灵婵,你还不说吗?”从记忆中搜罗出佟灵婵的名字,泷仙之毫不客气地喊着她的全名,再不是以前那个见了佟灵婵会有些嬉笑意味的纵月明。 “你…纵大少爷!你这是在你表妹那吃了暗亏所以来找灵婵的晦气?”佟灵婵听闻这两天纵家都不太平,当纵月明是来这儿撒气的。 “没空跟你闲聊,她人呢?走多久了?”泷仙之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这个本应该很聪明的女人,暗骂道,‘这个女人不是一向很精明吗?怎么能被镇云魄那笨女人骗得当枪使?’ 诚然,对于泷仙之来说,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而镇云魄又何尝不是没想到自己计算的好好的时辰,竟被一个“熟人”绊住了脚步,站在小居外面的树下,镇云魄与那人相对无言。 那人眼中的是震惊,镇云魄却是遇见了瘟神一样的无奈。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百二百一十三章 危难才见本心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刚刚还是嫩绿的草地,不知怎地眨眼之间就像秋天来临一般,草也开始变黄。 镇云魄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只是轻轻踢了那几下,为什么就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给踢折了腰,满地都是“尸骨”。 镇云魄心生不好的预感,掉头就向龙吟月的房间跑了进去,泷仙之不知她这是什么情况,也跟着折回房间。 门口,镇云魄轻轻松松进了门,泷仙之却被宛星霓只身隔在了外头。 “主人不想见你,外面等着。”宛星霓的确不是镇云魄初识的那个小狐狸了。 其实,从一开始镇云魄救起小狐狸那刻起,就该知道,总有一天,宛星霓不会只是宛星霓。 “可是……”泷仙之自是不放心镇云魄的安危,就算明知道斋氏两兄弟和阴司王都在里面镇云魄不会有事,可就是不安心。 “站这儿也行,只是不能进门。”宛星霓松了口风,然后在泷仙之料之不及的时候,关上了门。 镇云魄奔进门中,发现方才还气色很好的龙吟月已现将死之色。 来至龙吟月的身前,镇云魄仿佛又听见了寒月惯会对她说的那句话“丫头,你就不管那小子的死活了么”。 ‘是呀!我就不管南竹的死活了么?’在此刻,镇云魄似乎才开始明白,寒月口中的“他”,自己好像一直都弄错了。 那从来都不是泷仙之,应该是她的南竹,袭南竹。 可是,她今晨梦醒前明明还梦见的人是泷仙之不是嘛? 难道,那只不过是她会使用冥术以来,鲜少会做的,寻常人的普普通通的梦?相由心生的梦? 镇云魄愈是这么想,就越是不敢接近面如死灰的龙吟月,若是龙吟月死了。那便是自己的任性妄为害死了他。 有那么几次,镇云魄是真的寒心了,以为她的南竹当真狠心,当真是个怪人、坏人! 没有注意到泷仙之被隔在门外。龙吟风也不知道被哥哥们和阴司王老大弄到哪去了? 镇云魄凝望着这样的龙吟月,心里觉得还不如那个喜怒无常的袭南竹。 她的视线移向阴司王,想要从他眼中看出,寄居在龙吟月体内的灵魂是不是还在?是不是已经走了? 呵,她多么可笑啊,有阴司王老大在这儿,谁敢来抓南竹或是龙吟月? 果然,阴司王的目光中没有她害怕的讯息。 所以,镇云魄安心地挪近龙吟月的身边,在床沿坐下。 镇云魄的眼中。已经没了“龙吟月”。 现在,她看到的只是袭南竹,那个她儿时落难,怀疑人家是鬼,对他大吼大叫。他却总是一笑置之的儒雅男子。 “南竹,睁开眼睛吧,别吓唬云魄了。”镇云魄不敢去碰袭南竹的脸,两只小手伸向袭南竹的手,冰的! 口中喃喃地话语没再继续下去,镇云魄知道,袭南竹不会像泷仙之那样孩子气的“调皮”。他是一个稳重到极点大哥哥一样的男子。 捧起他的大手,到自己的唇边呵着气,犹如冬日之中,为人取暖一样。 看见这一幕,斋慕玄心疼极了,想要上前骂妹妹傻。又不是冻僵的人,这样做哪里会有用呢? 可是,斋慕岚在他身前将他拦住了。 斋慕玄看向六哥,斋慕岚冲他摇了摇头,斋慕岚心下的盘算是。‘阴司王在此,他不动手解决的问题,大约思思是可以办到的。’ 只是这一次,斋慕岚料想错了,袭南竹的灵魂的确没有因为龙吟月的死亡而被分化出来,但是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就让他被挤出来算了,那样自己还有办法去施救。 现在这样的事情,阴司王也是有心无力。 “镇云魄,我主人有救吗?”站在门内的宛星霓,语气冷冷地问着只会抱着龙吟月手呵气的镇云魄。 只是,人家却视若罔闻似的不搭理她,宛星霓不悦地单手攥成了拳头,想要用自己的咒术对镇云魄做些什么。 “星霓,你是不是忘本了?”月光炒饭挡住宛星霓的手,这样的宛星霓他也不喜欢,以前的星霓不是这样的。 自从他们寻寻觅觅落入这个龙吟度中以后,星霓就一点点的变了,特别是到了槿岫城,完全就不一样了,哪有一点儿宛星霓以前的影子? 月光炒饭想,‘也怨不得镇姑娘不理会星霓,连我见了都觉得陌生,何况她对镇姑娘说出那么令人寒心的话?当初,姑娘可是不问出处便舍命救了她的。’ 诚然,月光炒饭这次的顾虑也是多余的。 因为镇云魄现在已经自我沉浸在想办法的思索中,不是不想回答,是根本就没听见。 良久,天都黑透了,还是没有想出办法。 镇云魄抬起头,不理脖子都因为这一个多时辰的凝望而酸痛。 “老大、炒饭哥哥,你们去外面吧。南竹累了!”自然,镇云魄言而未尽的人还包括自家的两个哥哥和宛星霓。 月光炒饭拉着不肯顺从的宛星霓率先出门,不理会宛星霓乐意与否。 斋慕岚走在弟弟的后面,不给好奇心重的弟弟退路。 至于阴司王,习惯了镇云魄这样,也没什么意见,跟着出门了。 “现在你可以出来了,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也没办法。”镇云魄之左思右想之后,才得出现在这样的话。 很明显,她不是因为心情阴郁成疾才说出这样的“疯言疯语”。 一句话过后,犹如风一般的轻轻刮过毫无波澜的镜子一样的湖,没留下一丝涟漪。 “寒月,够了。你能在阴司王老大的身边多次让他察觉不到你的存在,我知道你是真有本事的女子。出来救救南竹吧!”镇云魄依旧轻声细语。 房子外面的人中,只有泷仙之是知道有寒月的存在的人,她不想让亲朋们以为自己是因为无能救不了袭南竹,才变得疯狂了。 空气中仍然没有寒月的声音,但是,她只觉得怀里的“流年”有些“不安分”,低头一看,它竟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悬在了躺在那儿的人的上空。 “寒月,流年是你让蓝忧姐姐嫁给我的,对不对?它有什么用处。”镇云魄顺着“流年”晃动的异样,猜到了它的出处。 眼前的“流年”上下颠倒的,一次又一次,里面的红色珠子被它全部颠至底处。 “哗啦啦”的响声并不大,房间外面坐在地上的泷仙之却窜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宛星霓见泷仙之的目标是主人的房间,赶紧上前拦住。 刚刚他们出来时,这个人都没有一点起身的情愫,这么忽然就“癫狂”起来了? “我得阻止她。”泷仙之莫名地紧张,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的心里就是空牢牢的,像是有什么他不希望发生的事就要成真了。 “阻止?你要害死我的主人吗?”宛星霓的态度,一下子让泷仙之想起了镂月城外的那一次。 那时他被一个人占用了身躯,镇云魄就叫他“南竹”,而且,那时的宛星霓只听镇云魄月光炒饭的话,对自己素来不逊的样子。 可是,那一次,当她与被占用了身体的那人对上目光时,却怯懦地选择了逃避。 想一想,那时候,宛星霓便应该知道了什么,所以说,袭南竹才是宛星霓口中的主人,而那时占用了自己身体的人,也确实是袭南竹没错。 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袭南竹依旧若有似无地存在于他们的身边,牢牢地扎根在镇云魄的心中。 即便是镇云魄嘴上再怎么骂他不好,骂他是骗子,可是关键的时刻,镇云魄忘了他泷仙之,仍旧选择陪在袭南竹的身边。 泷仙之的内心挣扎着,他明明知道镇云魄是不懂世事、不清楚儿女情长的,可是他还是羡慕袭南竹,嫉妒他的好运气,就连将死都有镇云魄守着。 “我没想过害死袭南竹,但是,就怕他会害死镇云魄。”泷仙之幽幽地话语,衬着这无月星稀的夜色更显悲凉。 泷仙之的话是门口的斋慕岚和斋慕玄皆是一惊,斋慕玄上前揪住泷仙之的衣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泷仙之拨开斋慕玄的手,目光仍然放在那灯火不甚明朗的房间。 “不知道,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不是还在镇云魄的周围作怪?”泷仙之知道的不多,话又只说了一半儿,谁能不遐想万千? 斋慕玄看向斋慕岚,斋慕岚却正看着阴司王。 阴司王冲依旧冲他摇首让他们不要冲动。 负手而立的阴司王心中低喃,‘这傻丫头就是福气太多、运气太好,总是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安全。什么女子?连个女鬼都没有,哪来的女子?’ 房间里,“流年”自己漏出三颗珍珠落尽镇云魄的掌心,托着珍珠的手想被谁控制着一样伸向袭南竹的唇边。 镇云魄见此情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切了然于胸。 ‘原来,这般做法便能救下南竹的命。既是如此简单,为什么寒月不早告诉我?’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章第二百一十四章 三日遗忘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翌日清晨,春日的朝阳像每天一样送来了和煦的阳光,院中的枯草也重新展现了春天该有的生机盎然。 守在房间外面一夜的每个人,神色虽显疲惫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 一夜的寂静,夜中渐渐欢快的虫鸣几乎就没有别的响动。 几个人没有听见镇云魄的呼救声,也没有因为袭南竹彻底死去的哭泣之音,宛星霓难得地笑了一下,暗道主人这是有救了。 只是,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泷仙之心却像是沉到了冰冷的寒池之底一样,神情落寞,再也不复生气。 “仙之,南竹先生能活下来不是好事吗?”月光炒饭上前安慰,他这个弟弟向来很怪,他也不晓得这又是在闹哪门子的脾气。 “以前是,现在不是。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对我?哼!得而复失,哪里好?”泷仙之弯弯绕绕地说了一堆月光炒饭听不懂的话,房间里的情况,他仿佛已十拿九稳了一样。 说完起身就走了,走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月光炒饭只当泷仙之是一时意气,想一个人静一静,才没有去追他,谁知道又是傍晚时分了,泷仙之的人却还是没回来。 傍晚时分,死气沉沉的四周忽现繁花锦簇的气象,守在门外的几个人见远处总管小跑着向他们这边。 宛星霓蹙了蹙眉,“又有什么事?难道是又出事了?” 这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脚下,裙摆被谁拉了拉,低头看去,原来是小小的龙吟风。 “纵月明呢?就是明哥哥?”龙吟风一觉睡醒就发现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没睁开,就扶着墙走了出来。 远远看见几个人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哥哥不在、仙子姐姐不在、就连明哥哥也不在? 那他们是谁?为啥要在哥哥的房间门口? 疑问有很多,但是总得一解心疑不是? 所以,在小风儿看来。“姐姐”就应该是脾性最好的,不会对小孩子发火的人,不像她哥哥龙吟月。 可是,这个脸上颜色不那么祥和的姐姐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小奶娃退开两步。乐颠颠地跑向哥哥的房间,‘哼!欺负我?找哥哥去!看你不后悔?’ 龙吟风方跑到门前,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小风儿只看见了一个裙摆就雀跃地扑了上去,“仙子姐姐!那个姐姐欺负我,她瞪我!” “小风儿是不是淘气了?要不然你哥哥怎么生病了?”镇云魄矮下身来,抱起小风儿转身走向房间里。 知道龙吟风一听见这话就会紧张,她转移小风儿注意力的目的也可以毫不费力的达成。 “风儿没有,风儿发誓。”说着,一手揽住镇云魄脖子。 以防自己从镇云魄肩头上掉下来的小人儿,伸出自己另外一只手的四根手指在镇云魄的面前。 “嗯。还真是发四。”镇云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事积压在她的心里了。 其他几个人见镇云魄表情十分轻松的模样,就知道不管是龙吟月或是袭南竹,都已经没事了。 管家赶来龙吟月的房间时,只见龙吟月一切安好地坐在床上膝头还盖着薄被。其他几个他们都不认识的人分别或站或坐在房间各处。 阴司王擎煞之时,是有很多人在场的,但是人毕竟是人,有时候就是“很容易”记不得一些惊心动魄的事。 所以,那时在场的管家,也完全不认得阴司王是谁。 管家上前像龙吟月一躬,全礼过后。见龙吟月温和地点点头便觉得纳闷。 ‘城主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大病未愈身体不适才会这样?’对,管家很是不适应龙吟月的温和。 “回城主,槿岫城中各处皆现繁花景象,百姓齐集咱们府门的外面为城主祈福,期望城主早日康复。”管家这明摆着就是报喜来了,花团锦簇当然是好兆头。 ‘春天如此。有什么可奇怪的?’镇云魄将小风儿放在伸手向她要孩子的“龙吟月”膝上,不解其怪地看了一眼那管家。 “知道了,告诉子民们,龙吟月谢谢他们。”“龙吟月”的态度仍是温和的,坐在他脚边的镇云魄隔着被子按了按他的腿。 他看向镇云魄。抿了抿嘴唇,微笑过后,会意地看向那管家,“去吧!将我的意思告诉大家。” 再次开口说的这些话已经不再温和,仿佛往日的龙吟月已经回来了。 “是。”听见这语调,那管家应了一声,也安心了似的离开了。 “不错嘛,南竹。”感觉到管家走远了,镇云魄天真烂漫地拍了一下他抱着龙吟风的手臂,赞许不掩于色地说。 “仙子姐姐,南竹是谁?”小风儿可不是个等闲的小女娃而已,她歪着小脑袋,满是可爱地问镇云魄。 “嗯?是个很好的大哥哥。”镇云魄闻言惊觉是自己一时高兴、得意忘形了。 “哦,哥哥,你也认识那个大哥哥?”小女娃得到答案不甚肯定,转眸看向自己身后的哥哥,一副哥哥说了我才信的神情。 “呃,认识!是很好。”袭南竹的神情有些僵硬,不知道何故? 当从镇云魄口中说出,“是个很好的大哥哥”的时候,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不晓得是因为他的年纪不应该是“哥哥”所致,还是别的什么…… “哥哥们,老大,咱们继续想办法吧。我昨天去沁心园看见落青峰了,咱们得加快脚步了。”镇云魄没事儿人似的欣然起身,看见自家的两个哥哥和一直照顾自己的阴司王笑道。 “思思。”斋慕岚有些吃惊地看着妹妹,总觉得妹妹少些什么,不太像他们自己的那个小妹思思。 “啊?”果然,镇云魄听见哥哥唤她,乐呵呵地看向斋慕岚。 “你是不是忘了谁?”斋慕岚听见这样没心没肺的应答更是心里不舒服,‘思思?该不会是将心弄丢了吧?’ 虽然这想法确实很大胆,但是妹妹的反常还是让斋慕岚大胆地在脑中做出了这样的假设。 “人都在这儿,我忘了谁?”镇云魄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人,看见月光炒饭和宛星霓以后,以为哥哥误会自己小心眼儿不和宛星霓说话,还冲人家好意地笑了笑。 镇云魄自己竟忘了,她的哥哥们本来就不认识宛星霓和炒饭哥哥,又何来的能知道她们之间矛盾关系的内情呢? “就是…泷仙之呀!”斋慕玄被哥哥踹了一脚,都没阻止得了他将泷仙之的名字说出来。 “那是谁?”镇云魄好笑地看着斋慕岚和斋慕玄这互殴的一幕,‘咦?这是大事呀!六哥从来不管八哥神经大条的?真是稀奇!’反问他们时,满不在乎的神情。 “……”斋慕岚和斋慕玄都愣住了,他们的思思果然不正常,救了一夜的人,再见面怎么将昨日事事顺从的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即便两兄弟不晓得镇云魄和泷仙之到底是什么关系,自也能看出他们除了白和娘以外就没怎么乖顺过的小妹是很听那个叫“泷仙之”的小子的话的。 “傻丫头。”一旁的阴司王理所当然地看出镇云魄的哥哥们对妹妹的担忧,他试探地叫了镇云魄一声,虽然镇云魄刚刚说要商量事情的时候已经带上了自己。 “老大什么事?”镇云魄依旧笑语嫣然地转眸,这快乐完全不像是强颜欢笑装出来的。 “你过来,老大看看。”阴司王也开始担心这个傻丫头了,镇云魄没有任何防备地走向阴司王。 “风儿,哥想吃糕点,去向管家要。”袭南竹借着龙吟月的口说出这话立时分了阴司王的神,将小女娃放在地上。 “嗯!快去快回!”龙吟风应了哥哥快步消失在房门口。 “她会忘记泷仙之三日。”袭南竹不畏惧镇云魄知道这事的后果,他不想让小姑娘再恨自己。 镇云魄的身形一顿,立在与阴司王几步距离的地方回看袭南竹。 “你怀中的流年,每用一颗,你就会失忆一日。昨夜你喂我三颗,所以你不记得泷仙之。”袭南竹的话,直接有力,他不需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这样啊,能一下子就不记得的人,应该也不是重要的人。”镇云魄大大咧咧地笑取代了方才那一闪而逝的诧异。 “傻丫头,那可不一定。”阴司王看了看袭南竹,袭南竹扬了扬嘴角,他知道床上坐着的是个豁达的男子,也便说了。 “不愧是青龙的后裔。”斋慕岚观袭南竹一举一动,尽是嘉许,‘母亲愿意相交的人果然很好。’ “说起青龙后裔,袭南竹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是?”镇云魄阴阳怪气地将视线转向袭南竹,老大不客气地损起人来。 “好、好、好!我不是,我不是!”袭南竹心知镇云魄这是故意刁难自己,之前这个小姑娘明明都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倒戈可不是明白不过的证明? 袭南竹的让步换来一室的其乐融融,几个人也不在纠结与镇云魄不记得泷仙之的事,还有就是该不该去找人回来。 门外,一个身影做了短暂的停留。 听了他们的一席话,灰暗地一闪不见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最第二百一十五章 最不起眼的寿礼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沁心园中,落青峰与泷仙之相对而坐。 “怎么样?用了流年里的珍珠,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这话听起来尖酸刺耳,可是落入泷仙之的耳中又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是,你就是?”泷仙之一时生气,也没管自己对面坐着的人是谁,他以前从不这么鲁莽的。 “小子,你明知道我是谁?还敢这样奚落我?”落青峰被泷仙之戳中心事,没有立刻动怒,反而淡然地看着泷仙之。 “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怕你?”泷仙之国破家亡、双亲不在人世,现在就连镇云魄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可眷恋的? 落青峰嗤笑泷仙之一下,复道,“好样的!可是,你要知道,不怕死也不一定是王者,还有一种可能,是莽夫!” “莽夫就莽夫。”泷仙之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来到沁心园的,只是到了这园中,近处与落青峰交谈一句以后,才知道这人就是中天城中,差点使自己交代了性命的那个。 “若真不在乎,何必这般死人模样?我有办法,让镇云魄记得你。”落青峰故作深沉,他有闲情雅致搭理泷仙之,自是有他的目的。 泷仙之没有说话,但是马上看向落青峰的行为,已经出卖了他自己的心思。 “你身上的‘携’,给我一用。”落青峰好像什么都知道,也不必泷仙之开口,向他伸出了手,打定了主意势在必得。 “原来你想要湘携?”泷仙之这时才似是明白了落青峰对自己客客气气的道理,他还琢磨呢,脾性那么暴躁无常的人,自己多番挑衅他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 “不,是‘携’!‘湘’不在你身上,所以,你什么都不是。所以,那丫头才会忘了你!”落青峰半句一顿,目的就是要刺激泷仙之。 泷仙之借着皎洁的月光,用那深邃的眼眸打量着落青峰。落青峰好像什么都知道,这让他想起了镇云魄处处小心翼翼在提防、又时时依附的寒月。 “你说什么?”泷仙之被镇云魄灌输的思想自己身上戴的一直都是“湘携”,此时一听见这话,不免本能意识地问了一声。 “你那块,叫‘携’。”落青峰看了看天边,无限怅惘,看着徘徊在度外的氤氲,‘这群废物,难怪连镇云魄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驱逐出城。’ 半晌,落青峰不见泷仙之回应。也不强求。 起身负手欲离开,泷仙之见他要走,赶紧站起身来,“你要去哪儿?” 落青峰回眸看着泷仙之一眼,“我要去哪也是你能过问的?”说完。不见他前行,就隐没在黑暗中了。 龙府,龙吟月房间外面,小亭中。 镇云魄坐在袭南竹身侧,近的像是怕袭南竹随时会跑了,但是,也许那并不是像。大约就是那个意思。 此时,月明星稀,正是谈天逼供的好时辰,镇云魄无需准备,这就开始进入主题了。 “说说吧。”镇云魄捧着外壁温热的茶壶,给袭南竹倒了一杯清茶。话语是调皮的,可是面色却不是很好,她在想袭南竹他们口中,自己忘了的那个人。 “什么?”袭南竹结果茶器的手一颤,‘就知道小丫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感情这时有事问我?’ “你知道的。”镇云魄知道袭南竹惯着自己,所以也不废话,那些疑惑,早就该解开了。 “你指的是?”袭南竹明了镇云魄想要知道的事,但是,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却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跟我打马虎眼,人都支开了,从头儿说。”镇云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明明不热却放在嘴边吹了吹,那闲散样儿,真像个被贬下凡间的小谪仙。 “头?”袭南竹心下想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这丫头还想掘坟掘到祖坟上去?哪个是头儿?’袭南竹也很是无奈,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儿”在哪儿。 “嗯,从你为什么说好要带上我,又轻易地抛弃了我?”镇云魄提起这事儿还一阵伤心,要知道那时候她被潇湘哥哥带回镇氏是多不甘心。 听到镇云魄提的这个“头”,袭南竹蓦然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我不能直接接触凡气,反正就会渐渐消失。”袭南竹捧起茶器,轻啜了以后杯中淡雅的茶水,望向幽深的银河。 “那现在呢?”镇云魄望见袭南竹身子另一侧的小黑影儿,桌下踢了袭南竹一脚。 袭南竹看了镇云魄一下,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地踢自己,假装要起身,然后看向镇云魄,镇云魄冲他眨了眨眼睛,袭南竹又坐了回去。 “是风儿,呵呵。现在,回归到可以存在的地方,根骨埋藏的地方。”袭南竹说起这事,唇角上扬,心中无尽的轻松。 石头后面,龙吟风没听见袭南竹和镇云魄说些什么,但是她看见哥哥笑了。 “哥哥喜欢仙子姐姐,所以他见了姐姐总是笑嘻嘻的。爹娘,我这个不省心的哥哥可算是被我嫁出去了,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 小女娃煞有其事地双手合十,仰望着天上稀稀疏疏的星星祈祷一般地念叨着。 “根骨埋藏地?”镇云魄只道是按照“湘携”诗文中的指引去做也就是了,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根骨”一回事。 “对,作为青龙的后裔,精良的根骨是必须的。”袭南竹知道的,有一半儿也是从寒月那里得来的。 镇云魄没有再往下接话,而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良久,她再一次看向袭南竹,问道,“南竹,你最近是不是,时常感觉到,一半身子是极热的?另外一半儿却是极寒的?” 袭南竹闻言,竟下意识地向身后坐了坐。 “我猜中了?”镇云魄这下子算是明白了,‘所以,南竹说的身子才会这样,也才会变成龙吟月而不是袭南竹。’ 风中,一丝不可闻的气息飘飘而至,袭南竹看着镇云魄的目光变了变。 “落青峰,你这样,有意思么?快点儿离开他的身体!”镇云魄瞬时间便察觉到袭南竹身上的异样。 “呦,这是正想我呢吧?”落青峰有些意外地看着镇云魄,没想到自己才进入这人的身躯就被小丫头发现了。 “想?想得美!”镇云魄瞥了身边坐着的袭南竹一眼,站起身,在袭南竹对面的石凳上落座。 “哎,夜深了,石凳上坐着不凉?”落青峰似是打定了主意要东拉西扯,就是不说出自己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你不说,我走了。”镇云魄脸色一变,又站起身,不似唬人一般作势要走出小亭。 落青峰顿时觉得经过大难不死的镇云魄有了很大的变化,仿佛是成长了许多。 “忘了人,不会连湘携也忘了吧?”落青峰用着袭南竹的身子还很随心所欲似的,眨眼间就出现在镇云魄的面前。 不仅如此,落青峰与镇云魄相识以来,第一次如此近的站在她身边,并且挽起了她的右手。 “落青峰!”镇云魄气得想要大叫,但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低喝了一声,隐忍是为了哥哥们的安全,有人欺负自己,哥哥们哪里还能看着? “小丫头,你浑身上下都是宝贝,这事你知道吗?”落青峰握着镇云魄的手,不让她有机会抽回去。 “要你管,别碰我的戒指。”镇云魄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手上的戒指才是落青峰此行的目的,拼尽全力将手抽了回来,大步向后退了出去。 “镇云魄,你好坏不分又不是今天一次了,把‘湘’给我!否则,大难就要再次来临了!”落青峰阴邪地一笑,让镇云魄浑身不舒服。 “你说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镇云魄只知道那是白给她的东西,她一点儿也没看出这戒指金贵在哪儿。 “湘,湘携你没见过?一半在你身上,另外一半在那小子身上。所以,你才会……”落青峰欲言又止,似是他也有什么委屈要吐一吐,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时候说出来不合适。 “你说这枚白玉戒指是湘携中的‘湘’?开什么玩笑?”镇云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落青峰这次明摆着就是为了要自己手上的戒指来的,死都不能给。 ‘泷仙之身上的玉佩那么大,这么小的戒指,怎么可能是那外环上的玉?’一边向后,一边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白玉戒指。 月夜之中虽不暗淡,但是也不似阳光里那样看得清事物。 “湘携,之所以被人称为神物,就是因为它可以保人性命又能牵引两个持玉者的命运。要不然,你的家人为什么千辛万苦地寻了此物给你?” 落青峰的话一出,镇云魄一阵心疼,她当初收到礼物是还错怪白为什么送自己最不起眼的东西,如此看来,最疼自己的还是白。 “你走吧!这是白给我的东西,别打它的注意。”镇云魄转身就跑,起步便腾空起身。 只是,在她纵身向前的时候,右手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一样向后拽,中指上的白玉戒指也在渐渐变大,自己的手已经要握不住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第百一十六章 阴沟里翻船(各种求)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一拽一挣,定是天上的镇云魄吃亏,亏在没有脚踏实地。 不挣还好,一挣之下,整个人都被拖进了落青峰的怀里,没管自己身处的位置有多尴尬,本能的反应是右手攥拳、左手抱在右拳上,样子无比的紧张。 “镇云魄,我带你走吧。真正的保你不死。”落青峰一贯的阴险狡诈顷刻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地问话。 镇云魄一时不解,蹙了蹙眉,想伸手拂开他那讨厌的很容易让自己会相信他的神情,可是想起自己手上的东西尤其重要,又默默地忍下了这个意念。 她不说话,只是双脚拼命地踢着瞪着,小嘴也嘟得老高。 忽然,一个让镇云魄很是意外的稚嫩声音凭空窜出来。 “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姐姐生气了,还不放她下来?”龙吟风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仰着头,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大声地“训斥”着。 “小娃……”落青峰侧目看了看脚边上这胆大的娃儿,刚想说些什么,嘴就被镇云魄不得不闲置出来的手给堵住了。 “什么都别说,我跟你走。”龙吟风的安全和自己的安全二选一,镇云魄下意识地选择了前者,她不想做伟大的人,但是自己这样做,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抱着镇云魄的人唇角一扬,看了小风儿一眼,小风儿就“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喂,小风儿……”不等镇云魄说完,落青峰就从袭南竹和龙吟月共用的身子了走了出来,像是蝉的蜕变一样,是托着她自然而然地走了出来。 惊异于落青峰的本领如此强悍,又下意识地将左手盖回自己的右手上。 落青峰纵身跃起,这一跃之下镇云魄就知道师公口中所说的那个“境界”是什么了。与此同时,镇云魄也真正意识到自己学的其实不是功夫。 “要去哪儿?”此刻,镇云魄觉得自己没有大声地喊哥哥和阴司王老大救命是个最最致命的错误。 “沁心园。”对于镇云魄的问题,落青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神情轻松,眺望着前方已经不远的静心养性的好地方。 落青峰带着镇云魄落在那棵鹤立鸡群的大树上,俯视着下面漆黑一片没有烛光的小舍。 “你怕黑吗?”落青峰自己坐了下来,那么他膝上自会多了镇云魄,只是镇云魄太会配合这寓情于景的意境,乱动之下不像是才子佳人的名戏。 “什么意思?”落青峰无来由的一句话,镇云魄不明所以也实属正常。 “没什么。”落青峰见镇云魄没懂她的意思,淡淡地应了三个字,然后又是那副死鱼表情。 “我是抓鬼的,怕黑也该是我会的?”镇云魄挣扎了一下就要起身。落青峰没有阻止她起身的任性行为。 “是曾经,云魄已不在身,离开了我的身边,你将是被万恶分食的最佳补品。”落青峰在自己大张开手臂,镇云魄在树干上立稳了身形以后。才缓缓地讲了一句。 “你……”镇云魄气结,她向来不排除落青峰这话就是故意此时说的可能,一转身的功夫却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 落青峰打从兴起了要带镇云魄回来“沁心园”的想法时,便知道泷仙之已经不在这里了,落青峰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不会将好机会拱手让人。 他用余光扫了一圈儿,大树周围的恶灵、凶魂之流就吓得退避三舍不敢近前。 镇云魄回身去扶树干之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栽下数去,自己的功夫也使不出来,眼见着自己的小脸就要和下面的树干相撞时,时间停住了一般,自己的身子顿住半空。 感觉到脚踝的地方被人握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呼呼”地吹过轻风。 “这次,能老实一会儿了么?”落青峰瞪了镇云魄一眼,镇云魄抵抗能力十足,也回瞪了落青峰一眼。 落青峰,没再开口。只是用手指了指树下,只是“惊鸿一瞥”的时候,镇云魄后怕地凑近落青峰的身边,暂时管不了白玉戒指会不会被抢了去的事情了。 “怎么,知道这是什么阵仗了吧?”落青峰一笑,单臂一揽,尽管镇云魄多么不高兴,但是却没像刚刚那么抗拒坐在落青峰的身前。 镇云魄看着树下的一切,蓦然想起镂月城外,他们一干人躲避浊物大军来袭的情景,那一幕幕还就在眼前一般。 可是,小狐狸变了,不再那么活泼开朗、单纯可人;泷仙之变了,不再那么暴虐专制…… 想到这里,镇云魄一下子就愣住了,泷仙之?她想起了泷仙之,可是大家都说她至少要三天才会记得那个人的! 不足一日,她又经历了无情的忘记和片刻之间的记起,这样的反复让镇云魄有些头疼,是呀,她已经有小半天没见到泷仙之了。 “是不是记得那小子了?放心吧!他是不会有事的。”落青峰敛下眸子一阵不悦,镇云魄瞟了身畔的人一眼,不知道他又在耍人什么坏人威风! 但是,落青峰说到了镇云魄的心里,她也相信此时此地,落青峰没有必要对自己说谎,他说泷仙之安然无恙,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 望着脚下滚滚河流般萦绕在大树方圆几步的黑压压一圈,镇云魄右手攥拳、左手在白玉戒指上摩挲着。 这是镇云魄少有的紧张的动作,没有“云魄”就像失去羽翼的苍鹰,明明兔子就是自己的嘴边肥肉,现在却怕那弱小的兔子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落青峰伸手握住镇云魄的左腕,先是提起,再搭在她的右手上。 镇云魄不明所以地任他摆布,旁观者一般地注视着他这一系列的行为? 白玉戒指竟应了这动作绽放出柔和的白光,那一瞬间过后,他们脚下的那包围圈渐渐的退散、再退散,知道里面可以站的下好几个人。 “你不是那里面的么?”一时之间,镇云魄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依照她的理解方法,哪能明白落青峰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哪能不是?”落青峰没有叹气,可是那语气的无奈却让镇云魄觉得他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叹口气算了,这样憋着,是会得病的,这话是娘说的。 “那你为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是母亲为她养成的“良好”习惯,要是自己好奇的事情不弄个清楚,她是做鬼也不会干休的。 例如现在,跟一个充满危险的男子呆在一起,她居然还有闲心去管人家为什么心情不悦。 “为了,不是。”落青峰就像在和镇云魄打哑谜似的,越说越简单。 “呃……”直到这时,镇云魄完全听不懂了。 若是哥哥们或是阴司王老大,镇云魄一定会求解到底,可是这个人不是,镇云魄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我要走了,你玩儿吧。”镇云魄从与落青峰第一次针锋相对开始,每一次所保持的心态便是,这一回,可能是真的死定了。 只有这次不然,一见到落青峰就有一种莫名的、不会使她感到不安的感觉。所以,镇云魄树下的“热闹”也看够了,打算撤退。 “凶离之圈的再次来袭已经开始了,你确定自己不要和我合作?”落青峰语气淡漠,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更不像是在与镇云魄讲条件,只是纯纯地问一下。 “你说什么?”走到大树主干边上的倩影瞬时僵住了,这消息无疑是在与一个小孩在说,你爹娘被坏人抓走了,你去救不去? 诚然,镇云魄是不想让那大批的异兽进入这片还算是祥和的地方的,那么,作为小小的人不人、神不神的存在,她能做什么呢? “把‘湘’给我,我有办法。”落青峰没有主动去抢,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镇云魄的身后,淡淡地要。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我的戒指,都告诉你了,那是我哥哥给我的礼物,不能给你。”镇云魄对落青峰对付孩童一样的手段嗤之以鼻。 “若我落青峰扯谎就能让那地方崩塌瓦解,如何?”落青峰的话,于这几界中任何一名成员来说都太有诱惑力了,可是某某人似乎是个另类。 连话都不接,迅速地爬上树冠打算在哪里作为起步的支点。 落青峰没有拦阻她,镇云魄并不感觉到意外,但是,当她爬上树冠以后,一张血盆大口迎面扑来,镇云魄就立时傻了眼,落青峰也没有在此时救下自己。 镇云魄一惊之下,直接穿过层层的树干没有太多阻碍地追向地上,她可是记得那乌压压的一片,像是几万年都没吃过一顿饱餐的狼一样的异兽的模样。 轰轰烈烈地躺进了方才被落青峰施法逼开的空白圈内,蠢蠢欲动的一大群异兽口水的腥臭味已经飘飘悠悠地传入了镇云魄的鼻子。 重重树干之上,镇云魄看不见落青峰的影子,镇云魄摔得几乎爬不起身,却好像哪里都未受到重创一样。 她就不信,自己竟会这么卑微地死在这个“小阴沟”里。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第百一十七章 溺羽潭现世(各种求)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话说,在你以为绝对不会出事的时候,那只能说明,你已经放松警惕了。 镇云魄犹如被人施了咒术似的,定在树根边上。 一只拥有熊心豹子胆的异兽踱步上前,前爪才搭上镇云魄的右肩就惨叫一声,一瘸一拐地逃回自己的族类中去了。 因为那异兽碰了镇云魄的臂环,镇云魄的整只右臂都开始发出紫光,落青峰刚刚于危难之时没有出现,此时却从天而降一件大衣袍直接盖上了镇云魄的半边身子。 在自己左手中指上咬了一下,将流血的指腹点在自己的眉心,口中默默念着什么,再张开眼睛之时,大喝一声,“散!” 片刻之间,镇云魄手臂上的那紫金镂空臂环渐渐强烈的光就被他的咒术压下去了。 “喂!落青峰,你安的什么心?”镇云魄急了,她才不是什么玩物,更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不救自己也就算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对立的。 “想你晚点儿死。”落青峰的话镇云魄听不懂,也不想懂,用那衣袍将镇云魄的上半身兜住、捆好,双手一举,镇云魄就被落青峰扛在了肩上,没有了抱着的舒服待遇。 “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镇云魄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落青峰的做法,自己刚刚明明可以抵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他既是不看着自己死又不想帮忙,何必来捣乱? 此时,镇云魄才了解,原来自己不是离开那些铜钱就一无是处的,哥哥们送她的寿礼都是可以派上用处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反应,到了现在才逐个自行启用了? “你别管,就好好地呆在我身边,保你不死!”落青峰的别扭性子又上来了,不愿意再与镇云魄多说一句。匆匆地回应了一下,就脚踏实地般的在空中前行。 “落青峰——”镇云魄空的头都晕了,她即使受过这样的待遇? 于是乎,某某女侠歇斯底里地冲着落青峰大喊一声。她才不管有没有名门淑女的样子,反正月黑风高的。 “闭嘴,再唠唠叨叨的,小心我封了你的嘴!”落青峰闻听镇云魄的呻吟有些异样,又将人从肩上放下来托在身前。 镇云魄老大不乐意地瞪了蹬腿,左右自己也看不见前面是什么,更是肆无忌惮,谁让落青峰只说不让自己说话的。 本来好好的朗月寂夜,镇云魄忽然感到身边的气氛不太对劲儿,也便渐渐地安静下来。 ‘这丫头倒是机灵得很。看来她娘的确教管得很好。’落青峰托着没什么重量的人儿,心中想笑镇云魄的“小女子行走江湖,能屈能伸”。 慢慢地,周围开始变成一片死寂,这时的镇云魄甚至不自觉地开始不主动与落青峰挑衅了。她不知道自己将会遇见什么,所以不禁安分守己起来。 世事难料,正如无法预测的际遇,镇云魄从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的事。 眼前“乍明”,周围除了黑暗,就只有“叮咚叮咚”的水滴声。 “俎玉那家伙伤的不轻,你对他做了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镇云魄的耳边响起落青峰的声音。 “我?我没对他做什么?是……”镇云魄刚想说是自己的八哥重创了俎玉,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要是八哥能伤得了俎玉,我们全家就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那么,落青峰说,是我对他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镇云魄一阵糊涂,仿佛一个本来清明如镜的禅者误入了迷途。 “是吗?是谁?你的哥哥们?还是那个阴都的主人?”好像能猜透镇云魄的心思。落青峰尽言出镇云魄的心事。 “落青峰,你到底是谁?”镇云魄凭借自己一贯的执念,已经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能施展出的本事已经很使人费解了,却不晓得落青峰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不是已经说了?落青峰。”落青峰明显是不想与镇云魄在这个问题上以作细究的,他很放心地离开镇云魄身边。因为镇云魄告诉过他,她不怕黑。 镇云魄闻言,一阵无语可应,她是该问下去的吧? ‘娘,你还好吗?’不由自主地,镇云魄想起了不知道在何处的母亲姒寒雨。 镇云魄看不清周边的景物,没心思像小娃娃一样去探索,抱膝坐在落青峰放自己坐下的地方,就那么安心地等着落青峰回来找自己。 “镇云魄。”良久,当镇云魄等的都快睡着了,落青峰那不让人讨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镇云魄听见了,却没有回应,她不是不愿意回应,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镇云魄,你不好奇这是哪里?”虽然镇云魄一点没动,也没答应落青峰一声,但是他很肯定镇云魄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地接着说自己的话。 果然,即使镇云魄没有应声,却还是竖起耳朵认真地收集自己认为有用的东西。 落青峰慢慢走近,一点儿一点儿地,镇云魄能感觉到来自落青峰身上的浑浊的气息,冰冷的一切中,一丝温暖渐行渐近。 “这里叫做……”落青峰慢悠悠地讲着,以至于性子急的镇云魄挺直身子去听,耳朵竟一下子撞在了人家的嘴上。 “这么心急呀?叫什么来着?我忘了。”落青峰蹲在镇云魄的身边,他管不了别人有事没有,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以前这个丫头死。 镇云魄生气了,一下推了上去,是全身用了的那种。 落青峰没防备镇云魄会使出“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这一招儿,当下就被镇云魄推得躺在了地上,诚然,他是不会这么没有用的,是因为人家“扑”的太突然。 “怎么?不想嫁给那小子,改嫁给我了?”落青峰手肘撑在地上,好笑地看着目光迷迷糊糊的镇云魄,他晓得镇云魄即便常在夜间捉鬼,也是比不得自己的久居暗处的。 落青峰的调侃没有惹来镇云魄的羞赧或是骂声,她居然就老老实实地趴在身家的身上泛起困意来。 “呃…你这丫头怎么……”落青峰想,大约不会有一个人能理解镇云魄的这种另类的“大而化之”吧! 敌人与我街在暗处,竟能怎么安稳地入眠了。 镇云魄的确是困极了,她好像一辈子都没睡过觉似的,伏在人家身上就“入定”了。 闻听镇云魄原本疲累的粗重喘气声,渐渐变得匀称起来,落青峰连苦笑的心情都省去了,干脆自己也躺在地上,免得惊醒这迷糊的小丫头。 浅浅地水一滴一滴流入下方的泉池,那熟悉的气息却不只是一星半点儿。 当年,俎玉还是羽落泉时,那“溺羽潭”就是他盘根错节的大网,网罗一批又一批的冤魂。 此时,俎玉已然返还了“凶离之圈”,那个千万年前天之缺一度塌陷任谁也补不全的裂痕、天险。 这处就是封存依旧的“溺羽潭”,只不过,当年那气势恢宏的无尽深渊此刻已不复现那没有边际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躲避世俗和即将到来的千年浩劫的清静之地。 大地尽在身边,这地方却能隐匿,躲过天的召唤和敌人的追捕,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大概就是——相携。 身上镇云魄安静地睡着,于此地相映成趣,仿佛是死尸一具,可是,除了现在又能到哪里有这么美丽的“死尸”? ‘睡吧!就一直这样睡下去,等你睡醒了,事情或许就都平定下了,反正,各处都有人补缺,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归是有了。’ 落青峰心中叨念的这些话,可能没有人会懂,正如“湘携”,之中那句“莫道诗文怪,无人能解湘携情”一样。 龙吟度,槿岫城,城主附中,众人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昨夜,镇云魄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偷听自己和袭南竹的谈话,否则她就翻脸无情。 可是,没遵守规矩的龙吟风和袭南竹早上却被人在镇云魄说要谈话的地方发现,那是这两兄妹正躺在草地上“睡的正香”。 “醒醒!哥哥醒醒!”又一次被人抬进房间里,龙吟风一会儿就醒了,一个时辰过去了袭南竹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这时候,小女娃毫不客气地一手拄在哥哥的身上,另一只手不轻地拍着哥哥的脸颊,一边拍一边呼唤。 一旁的管家看着直着急,他们这个小祖宗,有名的坏脾气,谁劝骂谁,只是城主这三不五时地就昏一次,他们也不能由着一个小娃娃的性子来呀? 所以,管家装着胆气上前一步。 “小姐,还是让大夫看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看看?看什么?都是,废物!姐姐不在,谁也别碰哥哥!”果然,小女娃的语言很是犀利,分毫不给这管家面子,末了还附赠了一记白眼。 管家听了这话,反而笑了,是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遂而,“小姐!仙子姑娘不见了,难道你不要通知她的好朋友去找一找?姑娘明明说要找城主详谈的,她怎么不见了?” 听了这话,小女娃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小大人儿地看了管家,“可不是!姐姐被坏人抓走了!找人去!” 言罢,灵活地跳下床,“跐溜”一声,人就不见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寻二百一十八章 寻根溯源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小女娃听了管家的话,一心只想找到“仙子姐姐”,想着上一次就是姐姐救的哥哥,这一次要是找着了人,也定是错不了。 只是,这一找下去,那聪明的小脑瓜才意识到姐姐的朋友们这两天多来根本就没住什么客房,不是一直守着姐姐和哥哥来的? “这个管家!真是越来越老糊涂了!”嘴上嘟嘟囔囔的不听,以一个五岁小女娃的观感,这已是一件重大的发现了。 一无所获的小家伙儿又折回哥哥的房间,却发现哥哥的床上已经没了半个人影儿。 “管家!管家!管家――”小娃娃把自己的胃都快喊出来了,还是不见一个下人的鬼影儿,四下去找,绕到房子的后面,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撅了过去。 小娃娃看见了什么? 房子的后面,尸横一地,到处都是鲜血和死人。 她方喊过的那个管家就躺在里她最近的地方,死状惊恐,显然在他死之前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的身后就更不用说了,众仆人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皆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过的一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在小女娃倒下去的同时,一直周身都是暗黑色气息若老虎一样大小的异兽似是闻到了小娃娃的肉想起,即使它的腹中已然装了不少东西进去,却还是不打算罢休。 异兽的大口微张,那獠牙之上还沾有新鲜血迹还伴着口水往下滴。 异兽眯着那双小灯笼一样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龙吟风,仿佛在审视着这个小娃娃值不值得自己为她撑破肚皮。 最后,它的鼻子在半空中闻了闻,好像完全可定了龙吟风是美味的餐后甜点。 所以,它肆无忌惮地张开那血盆大口,脖子伸向龙吟风。 一道白光闪过,那方才还煞气逼人的头颅“嗵”的落在龙吟风的旁边,滚到了一遍的尸体旁。停住了。 白光的后面,一道轻盈的倩影落在龙吟风的旁边,用手指为龙吟风失去脸上溅到的几滴污血,而后将孩子抱起离开此处。 龙吟风我在女子的怀里蹭了蹭。小小的眉间闪过了一丝不安的表情,似乎是因为抱着她的人让她感觉刚刚那一切都是一场梦魇。 所以,唇角微恙,沉沉地睡去了。 这便是孩子,天大的事情都能将其当作一场噩梦,让它若清风一般地刮过去。 而那处,满地尸体的地方,一阵强风拂过,随着异兽尸首化作的瘴气,浸染了一地的尸首。立时化作了腐肉,而后变成一堆白骨进而成了飞灰。 彼处,镇云魄为了救“龙吟月”付出许多努力的那处结界的树下,袭南竹望着对面抱着自己妹妹的女子发怔。 “你…你是谁?”袭南竹的情绪一下子紧绷起来,就是因为看见眼前这个乍一看样貌有些是自己惊慌的女子。甚至连话都不能连贯地说全。 “寒月!”女子放下小女娃,望着自己旧时的故交,天知道,她最不愿见到老友的这种你不是“雨秋”的表情,那么,她就自报家门。 “不!你不是寒雨吗?”可是,袭南竹已经不记得谁是“寒月”了似的。他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足有眨了十次眼的功夫,才断定了似的这般讲到。 “寒雨”?又是这个名字。 寒月白了袭南竹一眼,正如这个笨蛋忘了自己一样,她的的确确不是那个叫做姒寒雨福星高照的女子。 放下孩子的人的寒月被这话气得转身就走,要不是这个小娃娃命不该绝,她才懒得以身犯险。没想到自己以实像见到这个“傻子”的第一眼,他就死心眼儿就宁愿自己认错人。 “发什么疯?说不是,就不是。”袭南竹因为见到这个女子,霎时间变成了昔日的朋来,那个心心念念一心只为姒寒雨着想的男子。 “怎么可能?天下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袭南竹的神情十分认真。不带一丝玩笑地,凝视着这个否认自己是姒寒雨的女子。 心中喃喃,‘难道寒雨生我的气了?还是,我不曾救下斋暗尘,那家伙已经不在人世了?’袭南竹完全没有注意到脚边的小女娃是谁。 “又是这话!那女人到底给你们下了什么毒?”寒月听见这句耳熟能详的话就一个头两个大。 眉头蹙得紧得不能再紧,真想不加克制,上去实打实地揍袭南竹一顿。 寒月也是个极认死理又随性的女子,她的好友从一开始就是袭南竹,她不认识什么朋来,从前不认识,现在不认识,将来也不想认识。 寒月也从来没有想到依照袭南竹的性子会不顾男女之嫌,上前拉住欲离去的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我得走了,做你还做的事,免得日后后悔。”寒月有些不耐烦,她是一个极任性的人,也曾有过自己钟爱的男子,可是后来,就没了后来…… 对袭南竹,寒月只有朋友之意绝无男女之情。 她深深地知道,一旦心生了男女之情,他们那对酒当歌、笑看鬼神的日子就回不去了。 “我该做的事?”袭南竹拉着寒月衣袖的手没有因为这话松懈一点儿,反而害怕那是寒月分散他注意力的方法让人错失在自己身边。 “破古木龙以腾!”寒月轻哼了一声,迫不得已似的,淡淡地讲出了好似咒语的一句诗词。 应了这诗词,袭南竹头上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一样,立时放开了自己动手,眼看着寒月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破古木龙以腾?”袭南竹喃喃地念着这句诗。 恍惚之间,朋来的意识被抑制住三分,袭南竹的神智又升上一些,回身望着那曾经是龙吟月双亲殒命的古树,又是默念一次。 落青峰和镇云魄一边,黑暗之中,镇云魄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在人家的身上骨碌了一下没能起身,才本能地以为自己在什么狭小的榻上,想要试图单臂撑“榻”令自己轻松起身。 直到镇云魄按了第三下还是因为无处着力起不得身欲尝试第四下时,一只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没出任何声音地自己起身,顺带将怀里的人一拥坐起。 “……”镇云魄有些睡懵了,这样的感觉,好像小的时候,自己地借着娘与爹爹吵嘴不和她一起住时,厚颜与白挤在一张床上时候的情景。 但是,朦朦胧胧之间,镇云魄知道那不是白的气息,具体是谁? 镇云魄的大脑一片空白,尽是问号,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 “睡醒了?”落青峰很是扫兴,明明是好好的、天衣无缝的计划,也不知道是哪个爱捣乱的瞎念咒,把他的计划全都破坏了。 不能默默地装作不知道镇云魄已经醒了,也只好化被动为主动,主动打消镇云魄的积极性。 “……”谁能相信?曾经也算是叱咤风云与人鬼妖三界的镇云魄,竟在睡梦初醒时,没能认出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落青峰。 “死丫头!醒了没?”轻轻地在镇云魄的头顶敲了一下,落青峰不咸不淡地喝了镇云魄一声。 这一次,镇云魄算是清醒了一大伴儿,只是还有些不情愿自己被谁吵醒了似的,拧了拧自己的身子想要甩开落青峰的双臂。 “镇云魄。”落青峰真是信服了镇云魄这不可撼动的“觉主”地位,无奈之下,又一次低唤了镇云魄的名字。 “知道了,知道了!要死你死,咒谁死呢?神经病。”镇云魄嘴里咕咕哝哝,声音不大却使落青峰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窜上心头。 过了一会儿,昨夜来时就不怎么清醒的人儿向左右看看。 “落青峰,这是哪儿啊?”这话让落青峰重新振奋起来,感情镇云魄昨日不问不是因为不好奇,纯纯是因为精神消耗殆尽? “关于你娘年轻时候的事,你知道多少?”落青峰开始正色,一面将不情愿呆在自己身前的人扶稳站好,一面慢条斯理地问着一些似乎与镇云魄的问题没什么关系的事。 “我娘一直很年轻。”镇云魄一听落青峰的话就不高兴了,损人不伤及父母是她的为人准则。 她的嘴也不好,可是也不曾问候落青峰的双亲吧? “我是认真的。”落青峰问话之前不曾再三思虑过镇云魄的奇怪思考事情的方法,信口之间难免让人家找到痛脚,此时声明,似乎显得有些苍白。 “明明是我先发的问,凭什么先回答你?”镇云魄想事的方式随姒寒雨,不逊的秉性随姒寒雨,就连着嘴皮子也是与其母如出一辙。 此时就上演了一出“有理不让人,没理辩三分”。 “溺羽潭。”落青峰哑口无言,愤愤地看了镇云魄那幼稚的样子道。 “什么东西?”果然,某些人是听都没听过这处“圣地”的。 “俎玉那一世,与你娘初识的地方。”不晓得这算不算是解释,落青峰望着那远处的水光,轻道一声,“你娘,真的什么都没对你说过?”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 二百一十九章 警告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总是会用她的方法躲开自己不想理会的事。 “罗里吧嗦的,真讨厌!”镇云魄不愿意承认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她直接忽略落青峰的话,开始小步试探到处晃,。 “你连溺羽潭都不知道,怎么妄想能够救得了你的全家?”落青峰这话既狠又绝。 他喜欢雷厉风行的镇云魄,也乐于见到乐观天真镇云魄,唯独讨厌因为家人回避事实的她。 “你到底知道什么?”镇云魄气结,此时的她才知道为什么每每自己这样说话的时候,都会逼得对方大兴狗急跳墙之举。 说句实在的,这样的咄咄逼人,此地的她看来也着实气人呢! “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相干?”镇云魄到处走,脚尖碰到的地方开始荧荧泛光,落青峰望着这情景,不禁轻笑。 ‘这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连这样的事情都是会冥冥之中的相似。’落青峰不管镇云魄如何折腾,只要她不提及想要出去的事,他就默许通过。 落青峰所想不假,但是那时的姒寒雨和此时的镇云魄即便做到了一样的事,所成之因却是完全不同的。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你想知道哪一件?”落青峰就是故意气镇云魄的,她老早就发现,镇云魄但凡生气的时候,多半是会不理智的。 古木旁边,袭南竹仰头望着这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冥思着有关于自己的前世今生。 那一世,他是朋来,隐约记得姒寒雨决意亲自去救斋暗尘时曾对他说过,他是要得道的人,那么,若是真的得了那“道”,他还会不会记得她? 不管是朋来还是袭南竹甚至于龙吟月。几世的周转,他从来不是糊涂人,他知道姒寒雨心里的一直不是自己。 想到姒寒雨,袭南竹猛然转开了自己的目光。地上坐着的小娃娃早就爬了起来,拼尽全力拽着哥哥的衣摆都不能使他回神。 此刻,哥哥终于看见她了,不禁气恼道,“亏得咱们府上的衣料好,不然都给我扯碎了,哥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风儿,仙子姐姐呢?”袭南竹方想起了的就是镇云魄,几世的记忆混杂在一起,让他想起镇云魄就有种看见姒寒雨的错觉。 袭南竹记得。镇云魄曾经看着寒月的画像发呆,这就说明镇云魄与姒寒雨有着密切的关系,由此推论,能对姒寒雨如此挂怀的小姑娘也便是她的小女儿斋慕思了。 想起是姒寒雨的女儿,袭南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镇云魄。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第一次看见躲避鬼魂的镇云魄开始就觉得这个孩子该有自己来保护。 “姐姐?不知道!好像被坏人抓走了。”龙吟风稚气的小脸上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努力地思考镇云魄究竟哪去了。 是的,昨夜,最后看见镇云魄被落青峰带走的人就是龙吟风,虽然她被落青峰施了咒术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但是在孩子小小视野中,闭上眼前那一刹,她看见有人抱着姐姐要走。姐姐拼命地挣扎,分明是不愿意的。 袭南竹抚了抚龙吟风的头发,浅笑地看着这个小娃娃。 想着自己当初认识姒寒雨的时候,也差不多就这么大。 那时自己还是靖幽篁,就因为那句童言无忌的话,自己与姒寒雨结下了三生未尽的不解之缘。 “坏人?”袭南竹没有把龙吟风的话全都听见去。正如姒寒雨一直没有全信靖幽篁的话。 “嗯…他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别的就没看清楚了。”龙吟风认真地形容,甚至皱起了那小小的没有,好看的样子不言而喻。 龙吟风的形容让袭南竹第一个想到的是阴司王。 可是,阴司王龙吟风是见过的。她从没有叫过他一句“坏人”此类的话,就说明那带走镇云魄的人不是他。 “风儿,姐姐的朋友们呢?”袭南竹没有因为镇云魄不见了而慌乱,仿佛现在的他还是那时的龙吟月。 龙吟风望天想人,期待自己能想出些什么有用的事来告诉哥哥。 可是,在她看向“凶离之圈”那退至天际的乌云时,却想起了该属于“噩梦”的事情。 “哥!哥――”龙吟风像是在海上迷失了方向的一只小舟,明明是大张着双眼的,却似失了明的盲童,两只手挥舞着扑到袭南竹的腿上。 “怎么了,风儿?”袭南竹以为龙吟风是看见了什么长相凶恶的人,好言安慰。 “咱们府上死了好多人,好多人,管家死了,还有那些人……”一时之间,龙吟风想起了自己昏厥前所见的那幕,抱着袭南竹一条大腿的那双小手还在发抖。 “风儿是不是做噩梦了?”这是袭南竹能想象到的第二种可能,也是出去之前自己想到的可能以外唯一的解释。 “哪里死了,他不是在那儿吗?”袭南竹一头还在劝着小风儿,就惊觉有异,‘不对,龙吟月是从不允许这群下人到这棵树边来的。’ 那个管家就如平常时的行为一般,得体地想他们的方向走来。 “风儿看准了?管家方才确实是死了?”袭南竹低下身子,小声地在龙吟风耳边问,龙吟风听了哥哥的话,用力地点点头,而且是不加迟疑的。 从自己袖中取出一条方巾,拿在龙吟风的面前,“风儿别怕!有哥哥呢!哥哥去杀妖怪,咱们把眼睛蒙好,好吗?” 袭南竹刚刚醒来以后就没见到任何人,况且那时他的脑中也是很乱的,不会察觉自己身边少了谁。 龙吟风又一次颔首,袭南竹帮这个小妹妹蒙好眼睛,把妹妹向大树边上推了推,下一瞬便挺剑冲向那迎面而来的管家。 不是袭南竹单纯到听信一个孩子的话就去杀人,他之所以义无反顾的动手,是因为那送妹妹来的人是寒月,非必要之时,寒月是不会轻易以实像现身的。 “城主,这是干什么?老奴做错了什么吗?”那人见袭南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提剑就刺,赶紧微微一闪,以为不着痕迹地为自己争取了说句话的时间。 “哼!老奴?扮成人家之前也不事先好好打听一下,我龙吟月这个管家向来就没服过自己老!”袭南竹以龙吟月的名号自居,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此番行为是何意义? 对方听到袭南竹毫不掩饰地与自己摊牌也是一笑。 “青龙的后裔果真不同于凡人,你这管家死得不冤,要不了多久,我就会送你去见他!”这人将身一晃,眨眼之间就脱去了凡人的外相。 包裹着这人的是一件颇大的斗篷,那帽子将他的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袭南竹根本看不见这人是新仇还是旧怨。 比起凡人,袭南竹对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便他拥有几世的记忆,却不曾拥有过这般惊人的法术。 “呵呵,怎么样?方才不是还正气凛然的要除去我吗?我就在此处,放马过来吧!”这如地狱使者的男子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必是挑衅之词。 半空中赫然响起一道魅惑人心的嗓音,虽然那声音清冷的让人心生寒意。 “跑到我主人门前来撒野,你问我的利爪了吗?”袭南竹与那人一同望去,那讲话的本应该是一个妖娆动人的女子,可是当他们望过去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这声音的主人真是宛星霓,她此时已化作原形,她知道站在袭南竹对面的人来者不善,所以“兵行险招”也罢,必须一击之下就让此人彻底惧怕于她。 宛星霓的原形是月狐,万狐之首的气场浸染了周围的花草,那昨日因袭南竹的苏醒而焕发的百花更因宛星霓此时的灵力大放异彩。 宛星霓不待那人再言就猛扑向对方,对方一闪一避就是不还击。 那人轻松地避过,而且不动不摇,像是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宛星霓一击未中,又连续变幻出许多不同方位的攻击。 “怎么?敢上门来的,就这么让你瞧不起?”那人的位置甚至没有动超过两步的距离,显然,他躲起宛星霓的攻势来,就如小猫逗弄老鼠一般。 宛星霓心下一慌,‘还说我瞧不起你,你这分明就是子啊挤兑我!’想着,就有一次扑向那人。 就在这时,宛星霓的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女子提醒她的声音,“剥下他的帽子,他见不得光,记得!只有一次机会,若是他有了警惕,就再也做不到了。” 宛星霓闻言也不管是真是假,原本扑向那人腰部的攻击忽然上扬一点儿,一抓之下就将那人的帽子整片扯了下来。 “原来是有高人相助!龙吟月,要记住,我的到访仅仅是个开始!你的噩梦就要来了!”话已尽,对方变化为一缕青烟灰飞烟灭。 宛星霓见此情景将身落于袭南竹身边,现出人貌。 通过那双眼睛,袭南竹立时认出了宛星霓就是那次镂月城外,自己进入泷仙之的身体遇上的那个小狐狸。 望着天际那片片乌云,耳边还回响着那黑衣人临死之前的话。 他仿佛早就做好了会死在这里的准备,来到这里所为之事就是来警告袭南竹,他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了……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百二百二十章 落青峰的预言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多番周旋之下,镇云魄成功地“说服”了手腕上有两排小牙印的落青峰。 “从出去以后,你都不得离开我三步以外。”落青峰做了最后的妥协,他是个冷性情的男子,无所不在、无所不知。 完好的手抚了抚被镇云魄咬过的手腕,暗笑自己这也算是棋差一招,没想到素来自称光明磊落的小女子,居然会女子“动口不动手”。 “凭什么?”镇云魄就是这样,即使她这是在求人,也保持着颇高的姿态,没个求人该有的态度。 此刻,镇云魄侧身对着落青峰,不高兴地拧着眉,仿佛被咬了的人不是落青峰而是她自己。 “就凭只有我能给你安全。”落青峰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 从地上站起身,手指弹了弹自己的衣摆,其实也没什么灰尘,起码镇云魄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不晓得落青峰这究竟是哪一出。 “大言不惭。”镇云魄的嘴就是闲不住,只要没在睡觉,谁让她不高兴,谁就别想耳根子清净,即便不是她有意要跟人家啰嗦的。 落青峰笑了笑,也不再多说话,直接上前抓住镇云魄的手臂,扯住镇云魄的右手手腕也结结实实地来上一口。 镇云魄更是没料到落青峰一个大男人居然咬人,痛感立即传到她的全身。 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说话骂落青峰了,直接用自己的左手用力地拍着落青峰的肩膀,希望他能君子一点。 “嗯,香甜可口,要是再撒上点儿糖,味道就更好了。”落青峰才没想到镇云魄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的肩膀被这妮子打得还蛮疼的。 落青峰这话纯粹是气人的,他咬得颇狠,完全没有留余地。镇云魄那雪白的皓腕上已经殷出丝丝血痕。 “呀!都流血了。”镇云魄一经落青峰松开了嘴,跳开很远撅着小嘴直冲着自己火辣辣的伤口吹气。 落青峰坐在自己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瞧着镇云魄在对面气得直跳脚,不禁眼睛笑弯了。唇角也扬起了很大的弧度。 镇云魄气恼得不得了,她原以为落青峰抓她无非就是要抢她的白玉戒指,所以才没全身心戒备人家,可是这一口咬下去疼得她直流眼泪,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落青峰,你属狗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吧!”镇云魄走到落青峰身侧,蹙着眉,抬着脚一下一下的踢人家,话说的却可怜的紧。 “不干什么。”落青峰安安静静地坐着,好似镇云魄没踢自己似的。淡淡地说着。 他在拖延时间,希望能避过他不期待发生的一切。 “告诉你落青峰,姐要别的没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白玉戒指肯定不能给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镇云魄英勇赴义的样子扯起自己身子这边落青峰的手臂,看似无法却更像是在要挟。 落青峰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假人。镇云魄拽就拽了,扯就扯了,就是没反应。 镇云魄气得不行,甩开落青峰的手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十几步以后,身前突然多了一样东西,镇云魄“啊”的一声就因为撞不过对方向后倾倒,亏得对方拉住了她。 “你干嘛?”镇云魄再一次歇斯底里。她凭借自己的感觉,奋力地向自己身前的一处捶了过去,结果一击命中。 “真是聪明。”命中是没错,只不过是落青峰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拳头。 “废话,都这么长时间了,这里除了我就是你。还能有别的人吗?”镇云魄气恼地一滞,随后又不屑落青峰的小把戏似的推搡了一下,气恼了一声。 ‘为什么别处他容得我去,单单就这个方向被拦住了?难道出口就在这里?’镇云魄的小脑瓜儿就是这么灵光,参透了这一点。镇云魄暂缓了动作等待时机。 “落青峰。”镇云魄这话意欲分散落青峰的注意力,在感觉到落青峰听见自己这呼唤以后那一刹的分神,一转身就奔向自己认定是出口的那个方向。 这一试之下,镇云魄才发现她在这个地方的身法异常灵敏,不足转瞬就闻到了有水的清新气息。 可是,她没能如愿以偿地逃出生天,就再一次被落青峰逮个正着。 “要走我带你走,我说了,现在的你在哪都不安全!”落青峰自打向镇云魄要过两次“湘”以后就没再主动开过口,也没有认真地向她抢过一次。 镇云魄深深地觉得落青峰这一次的出现有些怪怪的,不像是他一贯的狠辣风格,和无情做法。 “落青峰,你身在那险恶之地,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镇云魄听到落青峰那般关心自己的话,心忽然就软下来了。 她看不清落青峰的样子,但是知道那绝不是一直以来咄咄逼人的落青峰。 被镇云魄这么一问,落青峰身子一震,随即不屑地回问了一句,“我落青峰都沦落到要你这个小丫头可怜的地步了么?” 此话狠绝,亦如他一贯的作风,镇云魄说得不错,他这两日是有些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走吧!看看你的袭南竹还活着没有。”落青峰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他晓得命运使然,他一味的想要拦住镇云魄也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小丫头的全家都设法将她送了出来,结果绕来绕去,还不是老样子,只是转了一圈,结局怎么样,还得看她的时机会不会再回头。 “真的?”初听落青峰不用自己胁迫就愿意带自己返还那处,镇云魄还觉得振奋,只是转念之间又问,“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袭南竹怎么了?” “那里面不安分的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的第一站便是杀掉青龙的后裔。以绝后患!”落青峰的想法转变得很快,原本还打算死守的人,此时又强迫自己,随机应变就好。 “那还等什么?快走!”镇云魄主动站在落青峰的身边,随时等待出发。 落青峰摇头叹息,也不言语,单手握紧镇云魄的纤腰,转瞬的功夫,他们已经站在龙吟月的房子外面。 只是这轻轻的一落地,镇云魄便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落青峰不是没有注意到周围死气沉沉的,按道理说,堂堂一座城主的府邸,即便主人是个冷性子的,府上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不应该像现在这般冷清。 艳阳当空,落青峰的灵力有些消减,一时之间没有感觉到异样自不是什么稀奇事。 “尸气很重,死气更浓。”镇云魄心头一紧,暗叹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自从离开了双亲和哥哥们,她的身边就没有正常的事。 八个字,简洁凝练,镇云魄合上了眼眸,放开了落青峰的衣袖,凭着自己的鼻息,循着尸气慢慢地走。 落青峰不明所以,开始几步没有马上跟上去。 直到镇云魄走到房角,“啊”的惊呼一声以后,他瞬间转移身子到了镇云魄的身后,镇云魄趋利避害地转身就藏在了他的身侧。 落青峰只顾着看镇云魄,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此时见到镇云魄这般害怕自己身前的上面,才转眸看过去。 但见他们的面前,上百号的灵魂木桩似的看着他们,不说整整齐齐也称不上杂乱。 “你不是除鬼的吗?怕什么?”落青峰觉得有些好笑,昨天晚上这丫头还堂而皇之地鼓吹自己是降妖伏魔的,才不会怕这些。 “不,不是没有兵器在身吗?还有,你看,他们全都是死于非命,这么多的人,都不是死于凡人之手。”镇云魄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大气磅礴的场面。 她是不怕鬼不假,可是这么一大堆,都用哀怨的目光看着自己,是个人,就会有点心惊胆寒好吧? “不是人为?不是早就告诉你了,自不是人为,哪有人有本事,在顷刻之间杀死这么多人。”落青峰闻言更觉的自己的想法是没错的,镇云魄必须呆在自己的身边。 镇云魄听了这话才惊觉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把落青峰那“大军压境”的话当真,所以才会一时不防把自己吓得不轻。 “落青峰,咱们走吧!我得去找哥哥们和阴司王老大,他们总是会有办法的,这么大的怨气,我可驾驭不了。”镇云魄立时打了“退堂鼓”,赫赫有名于各处的镇侠女也有此一难。 “可是…他们好像都有话对你说呢!”落青峰还觉镇云魄不够可爱,故意加上一句予以“鼓励”。 当然,这句话除了捶打和一记白眼意外什么都换不来,只是遭了打她也乐意,谁让对方是镇云魄呢? “快别说了,还不走?”镇云魄死命地拉着落青峰,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怕阴魂纠缠。 因为他们死的太惨,除非有得道之人愿意解救他们,否则凭借镇云魄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 “要去哪儿?”落青峰没有经过镇云魄的同意,就私自将人一夹一跃上天。 镇云魄俯看下面,眼见着自己和落青峰经过了那曾结过结界的大树边上站着袭南竹,没想到那却不是落青峰此行的目的。 直到他们站在同乐坊的门口,镇云魄还云里雾里,不知道落青峰究竟搞的什么鬼? 提供魂归宿命之相携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多情反被无情伤(求订阅)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落青峰没有走窗户,放下镇云魄便率先负手走进同乐坊。 虽是早上,同乐坊依旧是歌舞升平,全没有落青峰所说的那种大难将要来临之前的征兆。 镇云魄这两日总来同乐坊,竟让一些不是每日都来的客人,以为她就是佟灵婵所说的那个新来的魁首。 镇云魄与自己前面的落青峰相距甚远,因为她虽然常来同乐坊闹闹耍耍,却始终没有真正看看这里面的一景一致,此番前来反正也不是自愿的,不妨缓下了脚步。 一个衣着考究的书生装扮的男子上前一步,轻声软玉地唤住镇云魄,“姑娘。” 镇云魄不知道这男子要干什么,所以也便放慢脚步,不理会落青峰去了哪儿,侧目好奇地看着这个表情还算是和善的男子。 因为镇云魄停下来看了这个女子,所以其他的男子也因为镇云魄的停驻而围了过来。 “姑娘可会跳舞?”其中一名男子开头含蓄,他知道镇云魄是同乐坊老板娘佟灵婵的上宾,言语之间只是倾慕还不敢造次。 “会。”镇云魄被问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为她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出于不了解,也便好性子地应了一声。 “那么琴棋书画呢?”第一个开口的男子见这颜色冷寒的女子也不是那种不会讲话、不愿理人的“哑巴”,也便大胆地问了一句。 “嗯。”大约是对这个人的长相不那么讨厌,顺便似的,镇云魄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可还会唱曲?”一个一看就是惯于游戏花间的男子,见二人说话镇云魄都好声相应了,不免觉得自己也没问题地厚颜凑上前来问道。 “你有事?”这人一入镇云魄的眼帘就让她觉得一阵想吐,遂而就想拨开人群,赶紧找个地方清静一下自己的脑子去。 “诶~姑娘怎么他们问,你都好好地应,只有我没有?”那人一看镇云魄的“差别待遇”立即不干了。手臂一伸,原是想抓住镇云魄的手臂的。 怎奈镇云魄身姿灵活,本能地脚尖轻轻离地一寸,转身之际就躲开了那人不大光明的“吃豆腐”。 当然。镇云魄就只是为了躲开那个男子的手,“吃豆腐”不“吃豆腐”的,她还不清楚那是什么。 镇云魄这一转身,立时离开了人群,站在了人群之外,这行为也引起了大厅之内的一阵哗然。 多半的男子只当镇云魄这是一种技艺高超的舞蹈,有鲜少的几个人却真的记起了那日镇云魄夺窗而出,飞向远方的绰约之姿。 那几个看出端倪的男子悄悄地撤到一边,只有那个仗着自己家里有些权势的男子才不管别人的非议,毅然地再次上前。 “怎么?老子花不起钱么。叫你们老板娘出来!”男子以为镇云魄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所以也便拿出佟灵婵的名号吓唬镇云魄。 “呦,公子这火气还真大呢!对不住了,这姑娘不是我们同乐坊里的,她是我的座上宾!”佟灵婵的声音应了这男子不逊之言而响起。 此次。佟灵婵似乎收起了她惯有的和气生财的性子,看见镇云魄懵懵懂懂地站在那男子对面的样子,就是对那这男子一阵鄙视。 “座上宾?你们这样的人,还不是同样的货色?”那男子没见过佟灵婵的真性情,只当佟灵婵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佟灵婵一听这话,唯恐迟则生变,大喝一声。“凡真!” 一道身影闪到镇云魄和那男子的中间,眨眼之时,那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男子就仰面飞出二十几步远。 挡在那男子与凡真中间的一干人四散而开,凡真高大的身子挡住了镇云魄的视线,镇云魄好奇地伸出脑袋,看见那男子躺在粉身碎骨的桌椅“尸体”上嘴角溢血。 此时。站在楼梯上的佟灵婵才悠悠地开口,“公子这是打算在我们同乐坊开染坊?真是对不住了这位公子,我们同乐坊地方小,不像您家中深宅大院的。耍不下!” “岂有此理!你个…咳咳,你个给脸不要的。你可知道我……”男子挣扎着起身,千万个不服气地想要出言吓唬佟灵婵。 “知道!怎么不知道?想我佟灵婵别的都不好,唯独就是这记性好!”佟灵婵不等那男子说完就打算了对方的话,先是开了个头儿。 那男子又要开口时,她才道,“公子家中长辈全无,有的尽是数不尽的的家产和逝者留下的人脉!家中妻妾成群自不必说。可是,灵婵也告诉您,这位姑娘是龙城主的红颜知己。” 佟灵婵此言一出,不仅是那男子瘫倒回去,就连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退开很远,重新审视着那个灵秀绝美的女子。 镇云魄怕人家瞧不起自己没见识,不敢问出声,自己心下暗暗纳闷。 ‘红颜知己?那是什么?那么可怕吗?怎么这些人都退散了?’ “凡真,这里交给你了。姑娘,咱们去里面详谈吧。”佟灵婵方才与那男子交涉的硬气和对镇云魄讲话的柔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这番言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了镇云魄的地位何其崇高。 佟灵婵首先上楼去,镇云魄跟在后面,几步一回头,因为她没明白这一会儿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佟灵婵依旧引领在前,进入那常去的那个房间。 “镇云魄呢?”佟灵婵一进门,就听见这样的问话,那声音不带温和,冰冷冰冷的。 “在后面,马上就到。”抿了抿嘴唇,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办得不太让这人满意。 “那个男的。”四个字,没有任何的声调起伏,室内没有点灯,悠然懒散地落座在身旁的椅子上。 “已经解决了。”佟灵婵再次回答,话也不敢多讲,袖中的素手攥了一下又迅速张开。 “那叫解决?”男子怡然的情绪忽然有了变化,是那种让人一听就知道已经不是很高兴的变化。 “属下明白了。”佟灵婵颔首,身姿一低再低。只是碍于镇云魄随时都会进来,所以才没直接跪在地上。 “事了了立刻回来,我还有事。”对方换回了自己的本色,冷冷清清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了。 “知道了。”直起身,一闪就到了门口,差点儿撞上已经走到门前的镇云魄。 “咦?不是要谈?老板娘这是要去哪?”镇云魄乡下孩子进城似的,一路看够了自己从没看过的一切才肯跟上来。 “你先进去等着,我有点儿事,去去就回。”佟灵婵也没多说,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镇云魄见到佟灵婵这样匆匆,不禁讶异。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冷了一张脸?’诚然,镇云魄不懂也是情理之中的。 正暗自不解。就听见房间里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站在外事与内室那黑漆漆的交界,镇云魄向里面张望了一番。 良久,这才下了定论。 “落青峰。你也认识老板娘?”她根本没看清里面的人是谁,但是凭借刚刚那一声,就断定此人就是落青峰。 “认识,是故交。”落青峰眯了眯眼睛,越来越欣赏这丫头的聪慧可人。 当然,若是换做别人,也未必猜不出自己是谁。但是偏爱是人、神、魔以至于其他任何有思想的生物共同的弊病,他亦是如此。 “故交?”这个镇云魄听懂了,但是却更不明白了,‘落青峰怎么到处都能混得开,又好像什么都知道?难道他是个老不死的?’ “镇云魄。”落青峰观察到镇云魄暗自出神,那神情有一丝丝的古怪。就知道她心里算计什么。 “啊?”果然,镇云魄现在与落青峰不见外已经达到了毫不防备的境界。 “我这么护着你,你却在背地里骂我?好吗?”落青峰试探着问那个虽已回神却还是有阴谋的表情。 “呃?哪有的事?别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落青峰抓了个正着,镇云魄心虚地强装自己是正大光明的人。 “真的?”落青峰感知到佟灵婵已经交代完了一切,所以预备长话短说。 “千真万确。骗你是獒。”这是镇云魄的惯用伎俩,‘嘿嘿,骗你是狗,你是狗、我不是。’这便是母亲潜移默化教授给镇云魄的语言技巧。 “獒是谁?”落青峰知道小丫头的算计,但是一个男子怎么能与一个姑娘家一般见识,随了她吧,自己又不缺块肉。 “我们家养的狗。”镇云魄这话一出,落青峰汗颜自己是不是太大量了,这丫头居然敢将自己比作畜牲。 说话间,佟灵婵转身回来了。 方进门就感觉到主人愉快的气息流动在整个内室了,不悦的情愫略微地在镇云魄的身边打了个转,又怕主人发现,马上收起。 “灵婵,事情都办好了?”落青峰方才说自己和佟灵婵是故交,所以,怕小丫头看出端倪,就先佟灵婵开口发问。 乍闻落青峰唤出自己的名字,佟灵婵一阵激动,可是观察到主人的目光始终停驻在镇云魄的身上,便明了这声名字是何意义了。 “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佟灵婵当然不敢直呼落青峰的名字,所以,她目光转向镇云魄,镇云魄闻言不解地摇摇头看向落青峰。 “之前,我与你商议的事情,可办妥了?”落青峰淡淡的一句,虽不似常日里的冷峻,但就是这种强颜的装,才叫佟灵婵更心痛。 “还差一些,若是着急,我再催一催。”佟灵婵和落青峰你一句我一句的,镇云魄根本听不懂。 既是听不懂,就想再出去转转,落青峰却叫住她,“干什么去?不想要比云魄更厉害的兵器了?” 镇云魄一听,来了神气,立刻谄媚地凑到落青峰身边,落青峰见状暗笑,‘这丫头的假装,还真是伤人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 “新兵刃”(求订阅)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之前,阴司王老大说他有东西可以是她衬使的,却怕伤了她的身,那时镇云魄还一阵失望。 要知道,惯能自己保护自己的滋味适何其痛快,她才不想事事都仰仗别人,自己的腰板一点儿都挺不起来。 现在,落青峰说有她能用的兵器,镇云魄哪里能抑制住自己那种兴奋劲儿? “不走了?”落青峰好笑地看着镇云魄,眼前这个小丫头也算得上是叱咤风云的小魔女了,经历过那样的大灾大难以后怎么还能有这样孩子一般的天性? “别唠唠叨叨的,比云魄还厉害?是什么东西?在哪呢?”镇云魄才不理会落青峰的故意打岔,她一点儿都不小气,只要落青峰乖乖交出“宝贝”,她就诸事都放他一马。 落青峰笑着捏了镇云魄的脸颊一下,镇云魄不悦地嘟起了唇,揉了揉被捏的发疼的脸。 心中喃喃地念叨着,‘得寸进尺,要不是看在那宝贝的份儿上,我才不忍让你呢!’ 落青峰见镇云魄一副“委屈就委屈一回”的表情,转动了一下他那乌黑的眸子看向镇云魄身后的佟灵婵。 佟灵婵虽然明白落青峰的意思就是要她马上去取,还是迟疑了片刻,待到落青峰因为她没有马上应命而感到不高兴地垂了垂眸,才又出门去了。 “老板娘呢?”镇云魄继续揉着自己的脸,一边回头岔开话题问落青峰,落青峰刚要回答,脸就被镇云魄掐了一大把,“还欺负不欺负我了?” 落青峰被掐着脸,还觉得镇云魄好笑,‘这丫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真是调皮!’ 没有觉得窘迫,反而欣然地接受了镇云魄不与自己见外的行为,默默地看着镇云魄许多次的落青峰喜欢这样被看到了的感觉。 大约是两刻钟功夫。佟灵婵拿着一个小香囊大小、绣工精致的小口袋出现在内室的门口。 “丢过来。”落青峰的脸还是微红的,即便镇云魄已经放开他的脸半刻钟有余了。 落青峰的语气尽量地像是在和朋友说话,但是其中的生硬还是不能掩饰得住的。 镇云魄的小脑袋凑到落青峰手中的锦袋旁边,紧张地盯着落青峰手上的动作。落青峰打开锦袋的动作却在拉开封口的一瞬间止住了。 镇云魄等了足足眨十几次眼的时候,才发觉落青峰这是在故意逗自己呢! 一把从落青峰手里夺过那锦袋,迫不及待地打开,掏了半天就只拿出一枚较粗的戒指一般的金属圈儿? 镇云魄的脑海中瞬时画出了无数的问号,第一直觉就是落青峰在整治自己,报之前自己总是欺负他的仇。 可是,想一想又不对,要是落青峰骗自己也就算了,自己又没有招惹佟灵婵,人家没必要和落青峰连起伙来逗自己取乐子? 所以。镇云魄拿着那环状的东西想在左手挨个手指套一下。 左手试了个遍,都觉得太大了些,然后不泄气地又是右手,没戴戒指的手指也全都试了一下,可是结果是一样的。 ‘这个落青峰怎么回事?总不至于让我一根手指头戴两枚戒指吧?这也太大了啊?’虽然这么想。但是镇云魄还是将这金属圈套上了右手的中指。 在金属环触及到指尖的一刹,镇云魄只感自己一下子捏不住那东西,那也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的“咻”的一声,套在了她的白玉戒指上。 镇云魄吓了一跳,一大跳! 她以为这是落青峰夺去白玉戒指的一种手段,可是看见方才那一幕的落青峰就只是对着自己笑,动都没动一下。 镇云魄这才仔细地看着那套上白玉戒指的金属环。它不与任何金饰一样,是发着银光的东西。 “湘?”金属圈一套上去,就不可思议地泛起本不该因为白玉戒指发光而能穿透它本身的微光,但是,它做到了。 在那光透出来最强的一处,镇云魄看见了“湘”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镇云魄一下子勃然大怒。她瞪着眼睛看落青峰,‘这不明摆着是个记号吗?他这是怕别人都不知道我戴的是什么?’ 镇云魄看见这个字,顿时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而且,镇云魄再尝试着脱下那金属圈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它好似原本和白玉戒指就是一体的一般。长在了上面,根本拔不下来。 “没什么,只不过是不想你出事而已。”落青峰不多做解释,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就像镇云魄口中常念念有词,她娘常说过的你总有一天是谁都不能守在镇云魄身边的,所以既不能保证随时随处都跟着镇云魄,就只能想个不是万全之法的“万全之法”。 “哼!就会骗人!”镇云魄气急了,她好不容易才相信落青峰是真的对自己好,怎么转过头来,落青峰就使出这样的阴招来诓她。 “骗没骗你,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例如,方才那一群阴魂!”落青峰也不示弱,他的心情,早晚有一天镇云魄会切切实实地明白的,他不急于这一时。 “你不说我也会去试!”镇云魄留下这句话就从窗户一跃而出,落青峰淡然地坐在那椅子上分毫未动。 “主人!”佟灵婵知道那东西交到镇云魄的手上意味着什么,她不喜欢主人付出诸多,对方却还不识好人心。 “闭嘴!”落青峰唯恐镇云魄去而复返听到自己与佟灵婵的关系是在骗她,厉声低喝住还欲开口的佟灵婵。 佟灵婵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唇,别开脸望着落青峰的视线。 她不愿意看见那忘恩负义的小丫头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主人还是痴痴地望着窗口的目光。 那不该是她认识的落青峰,那个才不管别人高兴不高兴的人。 镇云魄一出了同乐坊,直奔龙吟月的府邸飞了过去,离开同乐坊之前落青峰不是大胆不怕穿帮地让她去试吗? 试就试,她可不是那种胆小的见到一条虫子都会吓得晕厥过去的大家女子。 远远地就闻到了浓重的尸气,镇云魄蹙了蹙那好看的眉头,喃喃自语道。“怎么扩散的那么快?他们不是应该据守在一处不该分开的吗?” 想着,镇云魄没有选择落实在地上,而是踏空在那污浊气息的上面。 ‘呃?落青峰只说它厉害?厉害顶屁用?也得会施展才行!’镇云魄一阵瞧不起自己,自己刚刚光顾着生落青峰的气。竟忘了问使用的法门。 不自觉地看向那些仰面看着自己的阴魂,他们的怨气深重,不是什么简单的小招数能够摆的平的。 那些原本杀气很重的阴魂,不知道什么缘故,在这次看见镇云魄的时候竟开始畏缩起来。 扩散开来的一团渐渐地缩回那方小天地里,就像小兔子看见了猛兽一样害怕得动弹不得。 “奇怪,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都怕成这样?”镇云魄哪里知道,落青峰给她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想一想,事情就会自己了结。 镇云魄正觉得奇怪。身后就有一种有人接近自己的感觉。 镇云魄一回头,远远地看见阴司王和她的两个哥哥正朝着她的方向赶来。 三个大男人有些气喘吁吁地来到她的身边。 斋慕玄见了小妹立时就不干了,“思思!你又跑哪儿野去了?”虽然这话不怎么中听,但是却透露出一个当哥哥的对自己妹妹的担心。 “我……”镇云魄瞪了八哥一眼刚要说话,斋慕岚就打圆场地问了下一个话题。斋慕岚以为镇云魄是找泷仙之去了。 “丫头!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斋慕岚也看见那团愈发强盛起来的污浊之气,渐渐地抱成一团,也不禁感到奇怪。 “他们都死了。”镇云魄一时没反应过来哥哥的用意,顺着表面的意思就应了声。 “你这丫头,这么简单的事,咱们六哥能看不出来么?”谁知道斋慕岚好不容易帮斋慕玄圆过去的场。又被这有脑不过心的老八插回去了。 镇云魄没理斋慕玄,她不是不尊老爱幼,只是她这八哥实在是让她没办法好好地当成是年长的哥哥来看。 一直在旁边没做声的阴司王,自从来到了镇云魄的身边就不住地看着她。 “老大,你看什么呢?”镇云魄被阴司王看得不好意思。 “看我的傻丫头这短短的一夜是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竟一下子精进到如此境界?”方才过来时。阴司王就觉得镇云魄周身的气息有所变化。 起初,他还以为是那团浊气误导了自己的判断,但是此时近处看来,镇云魄的确是不一样了。 “指点?倒是没有惹了一肚子的气回来,就会吹牛皮。还说什么凶离之圈就要大举进犯?那头不还是那样?哪有什么变化?”镇云魄嘴里嘟嘟囔囔。 ‘原来他们是因为阴司王老大来了才害怕成这样的?我就说嘛!我什么都没做!他们怎么会怕呢?’镇云魄心中还不忘挤兑落青峰几句。 虽说是嘟囔,阴司王等人的而立还是听清了。 “丫头你说什么?什么凶离之圈大举进犯?”阴司王昨夜开始就感觉到这龙吟度中的气氛很是压抑。 犹如寻常百姓家中常道的那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啊?我说了吗?”镇云魄不敢承认自己竟与凶离之圈里的高手成为了朋友,所以想要靠装傻蒙混过关…… 第二百二十三章 循循善诱(求订阅)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被阴司王问得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事情还是逃不过阴司王那锐利如鹰的目光。 “傻丫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该是你此时的态度吧?”斋慕玄跟着阴司王瞎起哄,似是忘了,他这个小妹的脾气不太好。 “跟八哥有什么关系?反正,反正就是不太祥和。”镇云魄转身就想离开,去找那树下的袭南竹。 “思思!”凭借斋慕岚的性情,已经有这么多人开口管束妹妹,他是断然不会火上浇油再插一句的了。 斋慕岚的忽然出声,必有后因。 镇云魄本来还在心中思量着落青峰没有跟上自己真不是该发生的事,可是六哥的呼唤让她暂缓下这份思绪。 “啊?”本能地回应了哥哥一声,去意十足,只将头略略地回过来一点等着哥哥的下文。 “你八哥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斋慕岚知道小妹的个性,‘这丫头在说谎?她这是在逃避什么呢?该不会是被什么人缠上了吧?’ “他是……”镇云魄到现在都还披散着头发,怎么会不知道八哥和六哥一样,是因为他们送的寿礼被弄坏了才使他们得以脱身。 ‘六哥现在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将所有的礼物都弄碎哥哥们就都可以现身了么?’ 镇云魄做出了大胆的假设,这么想来就觉得无比的振奋。 可是,斋慕岚却在她定论已下的时候浇了镇云魄“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思思,别动歪脑筋,兴许这都是巧合。万一你那么做了?会不会适得其反,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哥哥还有事么?我去找袭南竹了。”镇云魄想想哥哥说的也对,她转过头去想要离开,可是一阵瘴气呼啸而来。 镇云魄顿感不妙,下意识地用双手挡在自己的脸前。 浊臭的气味没有到来。周身一直风平浪静。 镇云魄不解其由,那瘴气明明就是没有预兆地奔着她扑来的,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消散了呢? 放下双手,右手中指上的金属圈曾泛过荧光的地方又在暗暗地闪。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光几不可见。 阴司王和斋慕玄、斋慕岚两兄弟只感到镇云魄是在一阵烟雾来临时护住了自己的脸,那烟雾刚刚袭近她的身前就被一阵微风吹散了。 但是,斋慕岚首先发现了不太对劲儿的地方,若是有轻风拂过,为什么只有妹妹的身边有风,他们离得也不算远,就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 “思思,你没事吧?”斋慕岚断定那烟雾来得突然,此中必有隐情。 他原本相信妹妹一定知道这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是在他来至妹妹身前时,却看见妹妹也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没事。”镇云魄也知道那瘴气来得不祥和,哥哥此时才这么问自己,而不是马上就赶到了她的身边,镇云魄猜想哥哥们和阴司王老大是没有事先察觉这怪事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他们都感觉不到呢?’镇云魄心下纳闷。脸上却不敢表达出一丝一毫的想法。 她跟哥哥说这话时,眼睛用余光瞄着自己手指上的金属圈,八分自然地垂下自己的手。 镇云魄现在开始相信落青峰的话,相信他说的,这个金属圈比“云魄”厉害很多倍。 “哥哥,方才那个是不是度外那些浊物?”镇云魄试探地问哥哥,她现在也是糊里糊涂了。 按道理说。落青峰连自己手上的“湘”都给罩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道理说“天之缺”又要有异兽大举进攻这样的话来哄骗她。 ‘不行!我的去找落青峰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镇云魄打定了主意,所以面对斋慕岚和旁边的两个人开始想办法。 扯谎又不是镇云魄的强项,她正为难着,地上就有人喊了她的名字一声。 低头看去。此人正是飘飘欲仙的袭南竹。 “南竹?”镇云魄假装意外,其实她刚刚都已经感觉的他的气息了,还暗暗无奈自己没有了出逃的借口。 “下来。”袭南竹仰视着镇云魄,向他招了招手。 “嗯。”镇云魄想开了,反正呆着哪儿都比让哥哥们和阴司王老大强行逼供的好。 轻快地由半空滑翔而下。直接落在了袭南竹接她的手臂上。 亦如他们初识的那样,镇云魄就坐在袭南竹的手臂上,虽然此时的镇云魄显得有点儿超越该这么被抱着的年龄。 袭南竹将镇云魄放在地上,转换站着的位置的动作间,轻轻在她的耳边道,“有事想出去吗?我陪你去。” 转瞬的功夫,又是将镇云魄扶稳又是拂了拂镇云魄身上那根本没有皱褶的衣袖。 镇云魄闻言,诧异地看了袭南竹一眼,‘南竹怎么会知道我有事?他不是才来的吗?’ 看见镇云魄的表情,袭南竹最后“拂尘”的力道不着痕迹地加重了一点儿,用以提示镇云魄别被人察觉到。 镇云魄愣愣地看了此时的袭南竹一眼,总觉得他身上有哪里不对劲,倒不是什么邪气,只是觉得很不一样、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不一样。 “不走么?那可就后悔莫及了。”袭南竹自不是纯粹的袭南竹,此刻的他拥有三个人的记忆,而朋来的占据了主导地位。 “原来你是骗我的!”镇云魄突然很大声地说了一句,紧接着就挽起袭南竹的手臂向大门口走。 斋慕玄迅速地降身于镇云魄和袭南竹的身前,大喇喇地问,“思思,你们去哪儿?” 听见斋慕玄叫身边的小姑娘“思思”,袭南竹心里更是坚定了什么,不等镇云魄开口,就向斋慕玄道,“我之前说过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这不,满世界找她,也不知道哪疯去了。” “八哥不能去,我们俩的秘密,不带外人。”镇云魄怕斋慕玄坏事,有心挤兑他,她八哥脾气倔,才不会做跟屁虫。 “外人?斋慕思!你说谁是外人?”果然,斋慕玄一下子就气炸了,他妹妹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么伤人的话。 “六哥!看你弟弟肚子里有墨水没有?他这么笨就出门,娘能放心吗?”反正谎不是她说的,她也不用感到羞赧。 镇云魄大义凛然地仰视着看戏似的六哥斋慕岚,一副小妹妹告状的架势,自己的手始终没离开袭南竹的手臂。 她六哥和阴司王老大的洞察力都是佼佼之列,,她可不敢让自己套着金属圈的明摆在众目睽睽之下,到时候更是解释不清。 斋慕岚和阴司王相视一下,没有挪动一点,只有斋慕玄站在他们的身前气得鼓鼓的。 “袭南竹咱们走。”镇云魄不敢再做逗留,她怕自己心软对八哥说明一切,要是她告诉哥哥,她是去找凶离之圈里面的人,他们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当断不断反遭其乱,镇云魄明白这个道理,就痛痛快快地伤了她哥哥的心一回。 二人一出府门,镇云魄就首先开口。 “袭南竹,你知道吧?龙吟月的府上死了很多人。”镇云魄不相信袭南竹现在堂堂一个青龙后裔,会连这些都没有察觉到。 “嗯,风儿被人救了,免遭一劫。”袭南竹对于镇云魄忽然对自己的称呼有“南竹”变成了“袭南竹”已经有所感知。 袭南竹也没提起寒月就是救了龙吟风的人一事。 镇云魄舒了一口气,她想问的就是龙吟风的事,刚刚她在那阴魂堆里没找到龙吟风,因而一直为之挂怀着。 安下心以后,也便不再找话题继续下去。 镇云魄不知不觉地放开了袭南竹的手臂,袭南竹却在她手握拳放下之前手臂一收,夹住了她的手。 “府中那两个是你的六哥和八哥?”袭南竹真正关心的是姒寒雨,只是他现在是袭南竹,要怎么样才能直接的获悉呢? “嗯。”镇云魄也没硬抽回自己的手,她又不讨厌袭南竹的人,只是不喜欢猜不透的感觉。 “你娘可真能生,居然生了九个。”袭南竹一听有门儿,也不枉费自己从斋氏那两个小子手里把小姑娘骗出来的苦心。 “你别乱说话,我不是老九,白才是。”镇云魄时时刻刻都将她家白放在心上,在她心中,白是和娘一样地位崇高,爹爹还仅次在他身后呢。 “十个?那你娘一定很老了吧?”袭南竹这便是和姒寒雨学来的循循善诱,‘没想到那么古灵精怪的丫头居然把女儿教成这样,单纯得有点傻。’ 在袭南竹的心里,那时候被生下来的小女娃粉妆玉砌的,简直就是精雕细刻出来的瓷娃娃,哪里想到有朝一日再见到时,竟心思单纯到如此地步。 “说谁老呢?我娘可年轻了!”听到袭南竹对自己的娘“出言不敬”,镇云魄当下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还附带着推了他一把,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可是她的身子应该不好吧?”袭南竹最担心的就是姒寒雨的身子,在朋来的记忆中,姒寒雨是个好强性子又倔强的女子,只要身子安好,别的就无所谓。 “要不是俎玉那个混蛋,师公一定可以想办法让娘好起来的!大不了我再不惹她生气了!”一提起娘的身体,镇云魄就自责不已。 “她果然还是欠安了……”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俎玉是谁? 第二百二十四章 乾坤(各种求)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直到镇云魄听见袭南竹那有感而发的叹息,才发觉自己是上当了。 “你不是袭南竹?你到底是谁?”镇云魄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浑身的刺都炸起来的刺猬,指着面前的袭南竹不可思议地问。 她一点儿邪气都没感觉到,怎么可能就看走眼了? “笨女人!他是袭南竹,更是朋来!是因为你娘的无心之举,才又得以重新踏上仙途的青龙后人!”说话的不是别人,真是镇云魄要找的落青峰。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比起此时的袭南竹,镇云魄更能信得过落青峰。 轻跃一下,镇云魄就离开了袭南竹的身边,站在了落青峰的身畔,落青峰将镇云魄拉离自己的身边一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这是干什么?”镇云魄被落青峰看得莫名其妙的,拂开他的双手,有些脸红地问落青峰。 “方才,是不是有人袭击你了?”落青峰没有注意到镇云魄的反常之色,只关心自己心中的担忧。 “你怎么知道?”镇云魄听了落青峰的话,心下一惊,‘不会是这个臭小子找人去的吧?不会不会!他是臭屁了点,但是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秘密。”落青峰见镇云魄毫发无损,还有力气冲自己吼,就笑了,心道,‘总算是有点儿用处,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 “切,秘密就秘密!我还不稀罕呢!”镇云魄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这个臭小子,还真是有本事,这都知道?难道他是暗地里一直跟着我,只是不让我看见?’ “真的?”落青峰料定了她是强装不在意的,一方面逗镇云魄,一方面留意着袭南竹的反应。 见袭南竹的神色和自己预期中的一样,不禁释怀许多。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镇云魄双手扯住落青峰的衣袖,蹙着眉头筋着鼻子。一副你敢说谎看看的样子。 “我?就是……”落青峰逗镇云魄也都够了,刚想将事情告诉镇云魄,晴朗的天上就向他们划来一道闪电。 自然,那才不是自然界中的闪电。落青峰将镇云魄一卷入怀,不足瞬间的时候就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哼!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落青峰仰观苍穹,语气不善地向那闪电的源头讲了一声。 “落青峰,你知道这闪电是谁?”镇云魄当然知道晴天丽日的,自己不会平白无故地遭雷劈。 落青峰低下头,看见自己怀里圈着的人儿在这险象环生之后还有心情问这样的问题,不觉间心情放松了很多。 “嗯,是内里的那些蠢蠢欲动了。”落青峰回答镇云魄的时候,看向站在他们面前二十几步远的袭南竹。 袭南竹正惊愕地看着落青峰,他以为镇云魄急着想要出来是要去找泷仙之的。没想到小姑娘见了眼前这个本事超凡的男子交谈了几句就安心了似的。 “他没事吗?”镇云魄现在不晓得自己该怎么称呼袭南竹,是叫朋来舅舅,还是…… “没事,四神兽的后裔,哪那么容易就丧命。”落青峰直视了一下对面是我袭南竹。仿佛能看到对方的心里去,这话说得何其壮哉? “四神兽?你也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他们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有事?”镇云魄不知道什么缘故,此时此刻,她特别愿意相信落青峰说的话都是真的。 “知道也不足为奇,所以,要是还想见到你娘,你就得守在我的身边。”落青峰低下头。在镇云魄的耳边悄声一句。 “跟着你就能见到娘?”本来是一个好好的秘密,镇云魄因为听见这喜讯惊叫出声。 袭南竹闻言也看向落青峰,落青峰没有将目光离开镇云魄的身上。 “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就不会死,你不死,俎玉就活不长。”落青峰宠溺地看着镇云魄,神情愈发的祥和。 “这话说得好。”虽然没有最开始听到能见到娘时的开心。但是镇云魄深深地觉得落青峰是个会给人打气、让人对未来乐观的男子。 有了这样的想法,镇云魄开始有一些疑惑,她越来越觉得落青峰的身上有一种让他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就像泷仙之。 这个想法让她惊了一下,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这时。落青峰开始防备什么似的不再看她,镇云魄却仰面看着落青峰出神,多看他一眼就多一点觉得熟悉。 “抱住我的腰,别松手!”落青峰自是感觉得到镇云魄那炙热的目光,也高兴镇云魄开始信任自己不掺杂一点点的怀疑。 落青峰大声地说话,正是为了唤回镇云魄的心神,也是为了给袭南竹一个提醒,示意他大战就要拉开帷幕了。 镇云魄没多想,就依照落青峰的话去做了,只是她的双手似乎太短,根本完不成落青峰口中的“环住”。 落青峰单手护着怀里的镇云魄,只用一只手来应敌,对方躲在一片云团里不肯真正露面,只是连续不断地向落青峰怀抱的目标祭出闪电。 ‘他们还有些脑子,但是一味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受点伤也无大碍,只是这丫头伤不得。若是轮番上阵迟早会撑不住的!’落青峰心中算计。 当初自己就是因为心中的一时冲动,没有做好全盘准备就来到了镇云魄的身边,心中想来却是思虑不周了。 “落青峰。”落青峰的怀抱里一切喧嚣都不复存在,就更别说丝毫的危险了。 镇云魄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落青峰,不是以落青峰和镇云魄的身份。 “嗯,你说。”落青峰套在左手每根指尖上犹如龙爪的“爪”尖泛着电光,那是他在闪避的瞬间蓄积下的一次又一次的闪电。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在你像现在一样,不那么惹人讨厌的时候?”镇云魄的手抱不住落青峰的腰,改到捉住他的衣襟,反正他的一只手也足够固定自己的。 闻听这话,落青峰原本稳稳地步法有些杂乱。他严肃迎战的神情忽然一缓,左手做弹指的动作,一道黄光闪过,天上的团云就被击散了。 “丫头的声音真好听。”落青峰心下激动不已。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因为一群被处理掉了就会再有一群补上。 落青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答话让镇云魄既觉得有气又觉得好笑,镇云魄懂得,落青峰这是不想正面回答自己的话。 “落青峰。”镇云魄本来是想问问落青峰袭南竹是不是安好,可是当她仰面看见落青峰专注地看着一个方向时,就不自觉地只剩下他的名字。 在镇云魄的印象中,落青峰从没干什么事这么认真过,所以,那种谨慎让镇云魄不敢再去扰乱落青峰的判断力。 “嗯?”落青峰听着镇云魄悦耳的嗓音,左手又是微微一动。一大团墨黑色的云彩还没等接近他们这片天空,就被他先行解决了。 “我累了,想睡一会。”无法,镇云魄不忍心去打扰落青峰,头在他的身前倚了倚。随着意动帮助落青峰平稳地浮在半空中。 感受到镇云魄的用心,落青峰开始思虑。 ‘大限将至,四大神兽的后裔为何还没齐集一处?要是如此,即便有湘携相佐,又有何用处?’ “睡吧!兴许等你一觉醒来,你就能看见娘在对着你笑了。”落青峰环在镇云魄腰上的手轻轻一按,镇云魄顿感意识模糊睡了过去。 落青峰看向一直注视着他们这边的袭南竹。用他们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里有我,去沁心园,剥开那古树的书皮,记住,一定是剥开。不是砍倒。” 袭南竹要是以前的朋来或是龙吟月,是一定不会任凭落青峰这样支使的,但是,看着落青峰全心全意地护着镇云魄,他这个做舅舅的自是责无旁贷。 冲落青峰颔了颔首。飞身就像沁心园的方向赶去。 袭南竹一走,落青峰势必得分散天上那“族类”的注意力。 用上他们一直以来共通的语言,落青峰将对方一阵咒骂,对方拨开一丝云雾,看见自己应对的是落青峰,一下子就畏缩地退了老远。 袭南竹来至沁心园,晨间的和煦阳光中,院子因为古树的遮挡而映出斑斑驳驳的树影,那树影中站着一个人,那人虽是以背对着自己,但是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泷仙之。 “你怎么来这了?”泷仙之听见有人踏空而来,只当是落青峰回来了。 转身之间,看见的却是袭南竹,面色不善地看着袭南竹,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袭南竹当初到底是施了什么邪术。 袭南竹观之颜色,便知道他们之间的话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 所以,袭南竹没有出声,只是向泷仙之点了点头就冲向那树根边的泥土还是乌黑乌黑的大树。 袭南竹记得落青峰的再三叮嘱,他说过要自己一定是剥开大树的皮,而不是用砍的。 抽出身上的长剑,以剑尖一下下地剜参天古木的书皮。 泷仙之见此情状只觉得很是好笑,不由得在人家身后讪讪一句,“你这是在给蚂蚁筑巢?” 袭南竹不说话,他猜测落青峰的意思是里面有什么怕伤到的东西,他不相信落青峰会在那么危难的时刻,为了将自己从镇云魄身边支开做出这么幼稚可笑的事。 随着一下接一下的剜、刨,古木那坚硬如战士的铠甲一样的书皮被剥落了巴掌大的一片。 隐约间,袭南竹因为是正对着那处的缘故,看出了里面的端倪。 有掘开了一小点以后,他将长剑收入剑鞘,将眼睛凑近去看,里面居然是中空的。 暗道一句,‘那个叫做落青峰的男人果然不凡,他是怎么知道城中这么多的大树,独独这一棵是中空的呢?’ 树洞里面闪着一阵幽蓝,一阵火红的亮光,若是单单火红他还能将其勉强地理解为是阳光投进了大树,可是那幽蓝又作何解释? 泷仙之见这情况也觉得怪异,而且袭南竹的小心翼翼在他看来就是与女子相似的婆妈。 上前一步,拨开还未看进去的袭南竹,袭南竹不防备泷仙之会这么做,便顺着身体向后倒的走势,踉跄了一下。 泷仙之大步上前,将眼睛对准那洞口,刹那间,袭南竹明显地感觉到泷仙之的背影僵了一下。 不等袭南竹上前,泷仙之就先看了他一眼,而后抽出腰间的短刀开始沿着那洞一点点地“大兴土木”。 直待他将那处树洞剜出一大片,足有人的上半身大小,才闪出空当给袭南竹看里面的乾坤。 当袭南竹对上那个大洞霎时间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呆愣地看着里面,动弹不得。 第二百二十五章 破古木龙以腾(求订阅)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落青峰对战的根本称不上敌手,甚至于对方弄清楚落青峰是谁以后干脆鸣金撤兵了。 他环顾着四周,除了那阴郁的气氛根本没有什么助力,回看怀里的镇云魄睡得香甜,不禁暗叹,‘只是一点点力道,至于睡得这么沉吗?’ 天上忽然传来一阵不驯的声音,直待那声音越来越近,落青峰才听清阴云之中,那弥散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落青峰,你公然违抗里面的意思,真有信心能护那小丫头周全吗?”那声音像是在叫嚣,气焰不似熊熊烈火,却也不失惹人嫌的意味。 落青峰闻言,根本没打算回应对方一下,只是怀里的人就在此时不安地动了动以后,他太略微地仰起头对上那站在云端的人。 “能滚多远滚多远。”合辙押韵的一句话,要不是镇云魄被对方扰得蹙了眉,他就没打算在多说一句话。 落青峰的这句话还还轻言轻语的,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对方听得见。 “别以为你出自窟中就是永远的胜者,不论是窟内还是窟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法则永远在那!”对方不服气地争辩道。 “我不稀罕。”落青峰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大,皱了皱眉头护住镇云魄的手向上移了移,又是低声的一句。 “既是这样,那我也不妨去和窟中的老大说一说,反正落大执事不在乎!”显然对方不了解落青峰的性情,以为他也是个胆小怕事的。 “出‘度’东转,快滚不送。”落青峰再不愿意多聊一句,抱着人,转身就要去向沁心园的方向。 就在此时,斋慕玄的声音却打破了这顺利的流程。 “那边那个!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妹妹?”跟着斋慕玄一同前来的斋慕岚着实地被弟弟打败了。 他上前半步,拉住鲁莽不经大脑思考就随便乱讲话的弟弟,单臂将其一推至身后。 “六哥…我……”斋慕玄不服气斋慕岚为什么每次都出来阻止自己讲话,他就那么为他们斋家丢脸吗? “住口!看。”斋慕岚先是低喝一声。而最后一个字却是压低了声音才说出来的,他以一个眼神示意八弟向云端上看。 “俎玉!”斋慕玄这一次也学得聪明了许多,他这惊呼虽是惊呼,但是声调低得根本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 斋慕玄经过六哥的提示。才认真地看向自己刚刚呵斥过的那个抱着妹妹的黑衣男子。 乍眼一看却是像是妹妹被人挟持了,但其实,男子闪身的瞬间,妹妹的表情是很安心的样子,跟自己最初的臆想完全不同。 斋慕玄以前遇上这种情况,自是不服气妹妹为什么连一个外人都信得过,却偏偏瞧不上自己这个哥哥,但是此事一过,他完全了然了。 “呵!这不是斋家的老六和老八吗?”俎玉见落青峰是雷打不动的样子,只能从斋家的兄弟身上下手。 “别理他。”落青峰怕斋氏的兄弟二人见到仇人分外眼红。所以即便不愿意啰嗦,却还是“叮嘱”了一声。 “六哥~”斋慕玄见到俎玉就想起自己一家被迫分离的那天,任他六哥怎么与他使眼色,他都无动于衷,执意想要当下解决他们家和俎玉之间的问题。 “走吧。不在于一时。”直至阴司王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就任凭斋慕岚拉拽走了。 阴司王看看斋慕岚,斋慕岚嘴角微微有了一丝波澜,点点头就随阴司王一同跟着落青峰走了。 “请问兄台高姓大名?”斋慕玄一贯的心大,哪里是一两次巧合的领悟就能脱胎换骨的人? 落青峰不言,依旧将镇云魄裹得严严实实。他此去的地方不是什么风景秀丽的圣地,而是涌动着阴阳两气的玄处。 ‘想这女人这般柔弱的本性,哪里支撑得了那般的折磨?’心下思量,环着镇云魄的手就已经在意动之时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际。 斋慕岚、斋慕玄和阴司王三人都不曾去过沁心园,所以不知道落青峰这一番古怪的言行所解何意? 但是除了斋慕玄以外的二人都是沉得住气的主儿,斋慕玄急得不行也不敢对让俎玉都不敢近前的人硬来。 他是不怕死。毕竟那人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妹妹。 苍翠欲滴的竹林缓缓地映入他们的眼帘,斋慕玄却不明白前面的那个男子明明有着超群的本事,为什么偏偏选择步行。 未到竹林的深处,落青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阴司王。 “我不能进去。傻丫头就可以?”阴司王自不是与落青峰较劲那么幼稚,只是他的担忧的确是有道理的。 阴司王没用落青峰开口就已经明白了他所想表达的意思,这是斋慕玄所不能及的。 落青峰几分赞许的眼光投向阴司王,与镇云魄一起的嬉笑怒骂本色收的一点不露,转头向沁心园的方向看了看。 良久,见不到他眼中所谓的“异样”才又看向阴司王。 “她和你不同,你的出处会助长某些该平衡的不平衡。”落青峰的话在斋慕玄听来是朦朦胧胧的,但是阴司王听的真切,于心明了。 ‘他的意思是那里面阴阳不衡,若是我进了去,恐怕是要坏事的。’阴司王是个明白人,可不会逞一时的义气。 所以,他想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有斋慕岚和斋慕玄跟在身边,能带镇云魄脱离险境总还不是一件难事。 这么想着,阴司王便通情达理地退到了一边。 落青峰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斋慕玄,斋慕玄虽为莽人,但是阴司王刚刚那例子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为什么我也是?”斋慕玄不服气,每次都是他不行,为什么不看他六哥。 “里面比较乱,你太莽撞了,只会坏事。”落青峰话说的极其客观,还得斋慕玄想说自己没听懂都不行。 斋慕岚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落青峰。心道,‘只是几眼的功夫便能将八弟的本性摸得通透,若是有他照顾思思,即便我们都死了。也无憾了。’ 落青峰最后看向斋慕岚,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异,以为他是担心妹妹,还有唯恐自己不能跟进去。 “咱们走吧。”落青峰一句话,将斋慕岚从神游中引领回来。 斋慕岚与落青峰之前说到的两者都不相冲,所以斋慕岚能跟着他进去兴许还能以备不时之需。 落青峰又看了看沁心园的方向,眼神中不难看出他在着急什么,仿佛是有什么事应该发生却迟迟不落实的样子。 “怎么了?”就在此时,落青峰怀里的镇云魄突然醒来了,她睡眼惺忪的眼神让落青峰心下一紧。 ‘难道真是天意?刚才那么大的阵仗这女人都不醒。怎么独独这时候她却醒了?’落青峰不是嫌镇云魄烦,只是她此时醒来的的确不是时候。 “咦?六哥、八哥、老大。”镇云魄一一叫过人以后也没觉得自己在落青峰的怀里有什么不对,她萌萌的眼神中尽是没有睡醒的意味。 “思思,到八哥这来。”斋慕玄以为自己的“诱哄”之术能兴起多大的作用,只是妹妹却不见得领他的情。 镇云魄将头一扭。靠在落青峰的身上就打算即便是让她站着睡,也得睡舒服了。 “思思!白说什么来着?”第一次,斋慕玄心甘情愿地搬出白的大名来吓唬镇云魄。 “落青峰说我在他身边才能安全。”可是,这一次镇云魄完全相信了落青峰的话,白又不在这里,他不知道就不会念她。 阴司王略有深意地看着落青峰,回味着镇云魄的话。心中笑道,‘可不是么?此时此刻,的确是呆在他的身边才最安全。’ 他的眼睛能通阴阳,晓得此人非比寻常,也便不出言阻止。 “镇云魄,你在这等我也好。”落青峰的意念有些动摇。他也不愿意让镇云魄以身犯险,刚刚是没有办法,此时有她的兄长在,依仗她的命数,应该也不会这么不走运的。 “不行。你说过只要我不死,就能见到娘的。难道你的话是骗我的?”镇云魄自从得知了那金属圈的作用强大以后就特别相信落青峰的话。 她打定了主意的事,那是那么容易就更该的,遂而,死死抓住落青峰的衣襟,先不放开再说。 “我没有!”落青峰原本就少与人接触,镇云魄的戏言被他当了真,赶紧出言否认。 “没有就行!咱们去哪儿?走吧。”镇云魄一听,立时开怀了,放松了抓握落青峰衣襟的力道,笑逐颜开地说。 落青峰无言以对,他怎么笨到被这个女子算计了?难道是和她在一起呆的时间太久了? 不再啰嗦,落青峰环紧镇云魄。 轻轻一跃,就来至沁心园中,那参天古木的外围,他们在袭南竹的身后,一样看见了泷仙之也站在袭南竹的身边。 “落……”镇云魄观之这景想要开问问落青峰这是这么一回事,只是她才讲出一个字就被落青峰捂住了嘴。 对上落青峰的目光,镇云魄不难读出“静静看着”的含义。 不待镇云魄再次好奇,一阵强光自袭南竹的身前爆炸似的迸发开来。 镇云魄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睁不开,本能地避光保护自己的眼睛,只听洪亮的一声龙吟,强光乍去,一条翠绿的青龙一飞冲天,在古木的上空盘旋。 镇云魄的视线再移到袭南竹方才站着的地方,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这便是…破古木龙以腾?”与落青峰的对视之间,镇云魄喃喃地问。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同甘不共苦(各种求)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大树的旁边还站着泷仙之,他一样呆怔在那儿一时间不能回过神来。 镇云魄仰望着自己头上盘旋着的青龙,默默地看着他神气活现的样子,将那一圈儿转完。 镇云魄以为,这就算是一个新的开端,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才是真正令她终生难忘的事情。 天上的青龙较之一般的腾龙都为壮硕,尤其是鳞甲上的光彩有如珠光任谁也强掩不下。 转至一圈的瞬间,以大树为中心就开始向四周放射出青色的华光,站在离大树最近处的泷仙之一下子疼痛难忍似的双手扶住自己的心口处。 镇云魄知道,那是“携”所在的地方,镇云魄担心泷仙之的安危,就想放开落青峰去帮泷仙之一把,虽然她此时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好的。 落青峰紧扣住镇云魄的腰,完全没有泷仙之身处强光之中的痛苦模样,他向泷仙之伸手闲置的那只手,“携”就应其动作安然地躺在了他的手心。 “落青峰,那干什么?难道你对我好就是为了得到携吗?你这样会害死他的!”一时间,镇云魄失望之极,她捶了落青峰几下,眼眶里已然饱含了泪水。 “他不会有事,带着这东西才会让他难受。”落青峰不理会镇云魄的愤怒,只是将她的视线转移向泷仙之的一边。 镇云魄再看过去,泷仙之果然不那么痛苦,好模好样地站在自己的对面看着她。 “这…怎么可能?”打死镇云魄也不会相信这种怪异的事,泷仙之就应该是离不开神物的不是嘛? “你和他一样,都不相信。”落青峰有些伤神地看着镇云魄,这问题一时半会儿是解释不清楚的,即便是他能解释清楚,也得镇云魄愿意相信才行。 “他?你说泷仙之?”镇云魄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在她问落青峰要答案的时候眼前就已经是一片刀光剑影。 镇云魄万万没有想到。泷仙之不禁不会感到难过,反而意气风发一般地上前来与落青峰拼命。 “泷仙之!你干什么?落青峰不是坏人!你快住手。”镇云魄眼见泷仙之的攻势凶猛不加一丝感情,镇云魄甚至怀疑泷仙之是不是根本没有看见自己。 诚然,泷仙之却是没有让镇云魄白白兴起这个想法。 他的短刀如此猛烈的进攻。所要杀死的目标竟然不是落青峰,而是落青峰怀中的镇云魄。 “落青峰!你对泷仙之做了什么?”镇云魄不敢相信这刺杀是出于泷仙之的本意,她把矛头指向还在保护自己的落青峰。 落青峰闻之一笑,“你别自欺欺人了,难道你看不见他周身的暗黑?那是什么的象征还用得着我这个外行来提醒你吗?” 落青峰的话就像一块大石头投进了镇云魄那完完满满的幻想湖里,激起的不止是涟漪,‘是呀!’ 镇云魄的轻叹,还有她这才正视眼前的光景。 他们的周身都是青龙重现所放射出的夺目光彩,那光可以洗涤一切污浊的东西,因为有了在上空盘旋的青龙。度外的那群“凶离之圈”的异兽都不敢轻易近前。 为什么一直与自己在一起的泷仙之会变成这般模样? 为什么以前自己从来没有发现泷仙之的身上有污浊的气息? 为什么一直对自己那么好的泷仙之此时会手持利刃面向着她?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镇云魄不得而知,只是,就像落青峰说的那样,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镇云魄没有时间去为着自己失去了一个挚友而伤怀。泷仙之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连落青峰都有些招架不住。 静静地观望着泷仙之的身法,道理说泷仙之身为异类,对他而言身处荆棘芒刺一般的光芒中应该会减弱他的气势才对。 是何缘由却助长了他本该变弱的气势? 镇云魄不解地看向落青峰,他的招架之势已然不那么灵敏了,泷仙之就在此时瞧准了机会短刀袭近到落青峰的身边,目标精准地刺向镇云魄的颈间。 心感应到这来势,心内冰凉地闭上了双眼。泷仙之在这一系列的斩杀行动中不带一丝以往的情谊,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曾有过。 又一声龙吟,镇云魄只觉得眼前晃过一股比之青龙淡一些的光芒,那光冷冰冰的,耳边传来“咔嚓”的一响,似是什么东西断裂掉了。 “思思。还好么?”镇云魄知道,能这么叫自己的当然不是落青峰,更不会是杀人杀红眼的泷仙之。 张开眼睛,那绣球花绿色的背影映入镇云魄的视线。 “五哥!”看见斋慕卿的背影,镇云魄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颈间带着的东西没有碎更没有断,‘看来六哥说得果然不错,如若当时鲁莽行事,还不知道现在会是怎样?’ “叫得这么好听,那就一定是没事了?”斋慕卿玩笑一般的话让镇云魄心下凄凉,再看向眼神中没有任何人的泷仙之,镇云魄彻底死了心。 “他是谁?”斋慕卿长剑一挑拨开了泷仙之的杀机,不曾回眸却问出了这样的话题。 “谁?”镇云魄一时懵了,不知道五哥在说的是泷仙之还是落青峰。 “你身边的这个。”斋慕卿再次出招便能与泷仙之打个平手,不论法术只谈剑法,斋慕卿是不会轻易输给别人的。 “他是落青峰,呀…你……”镇云魄才要回答哥哥,腰间就给落青峰紧了又紧,镇云魄不悦地以为落青峰的别扭性子又来了。 侧目一看,才发现他们周围的华光已见示弱,镇云魄顿时就感到不可思议,这光可不是一般神兽所能匹敌的,有什么理由会被别人压制住? 天边的阴霾一反方才躲避青龙光芒的样子,整巢蜜蜂集结一般欲行鱼贯而入之势。 落青峰不与镇云魄分神,他衣袖一挥,被强光挡在沁心园之外始终不得入内的斋慕岚就借势冲了进来。 “落青峰,小心!”只是这片刻的分神。镇云魄便看见落青峰的身后一道黑影闪过,那黑影闪得极快,很明显是来者不善。 虽然久经此道,镇云魄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出声。可是不由自主地提示真的让落青峰遭受了镇云魄开口之前那一瞬间想到的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的结果。 落青峰极力不让自己因为镇云魄的话被左右心神,可是镇云魄之前那伤心的眼神,即使他没有时间正眼去看,却深有同感一样的揪心。 所以,他才会分神,并非是因为镇云魄的出言提醒。 直到落青峰肩头的血殷红了他的衣袍让镇云魄清清楚楚地看见,落青峰再次闪身躲避的功夫,镇云魄看见了那伤了落青峰的正是她最恨最恨的人——俎玉。 那刺在落青峰肩上的剑伤仿佛也伤在了镇云魄的肩头,她抿了抿嘴唇,想要握紧拳头泄愤的小手因为生气。竟显得有些颤抖。 镇云魄上辈子、这辈子,最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 现在,原来就是白眼狼的俎玉不提,就连一直与自己相交甚好的泷仙之也提剑相向,她欲脱身。要和俎玉拼个你死我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有这东西,不会有事的。”无奈于自己没办法挣开落青峰的禁锢,叫嚷着就要向俎玉冲去。 “思思安静些。”挡在他们身前和俎玉中间的斋慕岚大声地喝住镇云魄,他不相信俎玉就能一手遮天,不靠偷袭,他也未见得就伤得了落青峰。 “落青峰。求求你!他就是寄生在我梦里的寄生虫,他不死,我活着也不安心。”镇云魄扶住落青峰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势,衣袖见血先是被染红,接着才慢慢地淡下去。 “臭丫头,你不疼?”捏了一下镇云魄与自己同侧的肩膀。虽然他没有用力,镇云魄却疼得直咧嘴。 “疼……”瞬间,镇云魄明白了为什么落青峰在自己遇到危险的一刻马上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吃惊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金属圈,又以同样的眼神看向落青峰,落青峰点了点头。这件事,在现在而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镇云魄摇了摇头,“那么,那么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什么都不能做?” 落青峰不忍心看见镇云魄失望的样子,可是现在的自己不仅仅是受了剑伤那么简单,那个俎玉似乎在自己的剑上做了什么手脚,让他痛感很重而且已经开始麻木了。 “本来,我是不想让你被他们发现的。既然你不想让他活,那好吧!”落青峰强打起精神,一只手臂搭在镇云魄的肩头借势站稳,另一只手执着手里的“携”伸向镇云魄的右手。 镇云魄瞧见落青峰伸过来的手,突然退缩了,她不了解落青峰无奈的退让后面是什么意思。 “你……”镇云魄就是不肯伸出手,落青峰伸出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肩膀,他的手再按上镇云魄的天之嫁衣时,天上竟然也下起了樱花雨。 “这擎天的柱子马上就要到了,若是四大神兽的后裔再不齐集,就要天下大乱了,希望这一次……”落青峰端详了一下他们眼前的大树,视力开始模糊起来。 隐约间看见阴司王和斋慕玄也进了此处,暗服阴司王处事果然周到。 “落青峰!”在镇云魄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之际,落青峰突然伸出手,捏住了那加固在白玉戒指上的金属圈。 无需用力,金属圈就从镇云魄的手上被取了下来。 与此同时,镇云魄肩头的痛感乍然消失。 “若我不能保护你,痛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落青峰最后的言语,仿佛成了一句誓言。 镇云魄呆呆地托着落青峰的身体坐在了地上,看着他,耳边还在回荡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第二百二十七章 龙冠九天(求订阅)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镇云魄不晓得落青峰的话是什么意思,想要夺回他手中的金属圈套回手上,落青峰方才的意思至少有一点她还是懂的。 他是说,那金属圈是支撑他们之间“灵犀”的媒介,只要落青峰活着,镇云魄就不会有任何闪失。 如果那么说,镇云魄可以把它理解为,如果自己不死,落青峰也一样不会有事。 镇云魄人微力薄,只是尽力地护住他的头,不让渐渐袭来的浊气浸伤了落青峰的神智,她抱着落青峰的头,手指在他的鼻尖划过,感觉他的一息尚存。 可是,那金属圈到了他的手里瞬时间就被碾碎了,根本不容许镇云魄再抢回来的事情发生。 镇云魄气得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见他还会蹙眉,不禁笑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镇云魄就见落青峰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周身都是哥哥们在支撑保护他们,她眼观落青峰的脸色不像是一般的小事。 用手探向落青峰的鼻息,心中“咯噔”一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就没了气息了?’ 镇云魄仰起头,“老大!你快来呀!落青峰好像中了与尸毒相类的东西,俎玉!你个混蛋!你就见不得姐好是不是——” 闻言俎玉有片刻的失神,因为这样的话有一个人好像也曾经说过。 镇云魄的歇斯底里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有用的事情,反而使与哥哥们混战当中的俎玉愈发的猖狂大笑。 “小丫头!这次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俎玉是个很毒辣的人,这时的他许是经历了“忘忧”中的一番变故后才如此的心性大变。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有胆子不要仰仗人多势大。”镇云魄近观哥哥们与滚滚而来的“凶离之圈”中的异兽们交锋,哪里不明白他们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直待又一次的大敌来袭,阴司王更是没有心力分身去看看落青峰的情况,就更不要说去救他一命。 镇云魄仰观漫天黑云的架势,就忆及慕容漠对她说过的几千年之前“凶离之圈”借着“天之缺”的缝隙大举来袭一时。 镇云魄猜想,一定是上一次那“圈”中的异兽没能占领这人、神、冥三界,所以不甘心屈居与三界之外孤寂冷清。 这一次的攻势居士打算将人、神、冥三界这相较平衡的“乐土”一锅端掉。 俎玉差使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一干异兽、半人型的怪物们隔开镇云魄和落青峰身体周围的斋慕岚三兄弟还有阴司王。 虽然这意图再明显不过。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阴司王与斋氏兄弟三人,几番激战之下,还是被那源源不断的浊物隔离开去。 镇云魄见势不妙。想拖走落青峰又无奈于自己身单力薄。 落青峰对于此时的她来说简直就像一座大山,她连挪动一下自己都成了奢望,哪里还救得了落青峰? 俎玉不甘心自己地位落于落青峰之下,处处受他压制,此番的了机会欲下杀手以绝后患。 镇云魄身处人世之中,却多番陷入凄凉的为人所骗境地,已然是十分珍惜落青峰对自己的舍性命于不顾自己的好。 想到泷仙之当初也同样保护过她的时候,镇云魄也犹豫过落青峰以后会不会变成这样,可是到了最后当俎玉以长虹之势劈将下来那刻。 镇云魄没有想法的将上半身挡在落青峰的头上,双手护住自己的头。 这一次。镇云魄的肩头是千真万确地被伤了一下,鲜血如溪流淙淙地向外涌,镇云魄疼得直咧嘴,可是还是没有将自己的身姿移动分毫。 满天的樱花若雪一般扬扬洒洒,那么柔美的灵物打在浊物的身上却能使它们疼得“嗷嗷”惨叫。 俎玉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疼。一味的执着要除掉落青峰,他深刻的明白,若是自己不在此时除掉他,等他有了转生的机会就会是自己的灭顶之灾。 镇云魄的意识因为失血太多有些模糊,双手开始一点点儿地向下滑,手上、胳膊上都是自己的血。 伏在落青峰的身上双手紧抱住他的手臂,心中的意念便是落青峰说得对。若护不住对方的周全,死也得自己扛着。 血液顺着她的手臂向下流,碰见天之嫁衣的一部分化作樱花漫天,其余的都流向她身上的“首饰”。 镇云魄的左手腕上,“五卉”细金链突然断开,串连在上面的几朵异株之花一朵朵地脱“藤”滑下又复返向上来至镇云魄的头上。 木槿、萱草、凌霄花、羽衣甘蓝还有石莲花瞬时变大。冲向还欲袭击镇云魄的俎玉。 每多小花遇见俎玉身上的戾气,都是“乒”的一下响动,紧接着一齐将俎玉团团围住,仿佛那般就能困住伤害镇云魄的人一样。 趁着没有浊气近身的空当,镇云魄颈上的绣球花顺着血液流淌的痕迹。逆向发出莹莹不可见的绿光渐渐地遍布其上直至抵达那处又深又大的伤口上开始治疗。 这便是无绝方丈的厉害之处,也是姒寒雨崇敬他老人家的地方,即便是死,他还是会保护姒寒雨所关怀的一切,不知何故。 “五卉”手链因为破碎而大放异彩,四条腾龙冲向俎玉,轮番上阵将俎玉卷上天去,他们所到之处扫开了一片片浊气。 只是,青龙之气尚未坚持多久,他们仅仅是民间崇敬的腾龙,位居青龙之下更是收效甚微。 镇云魄只感到背脊上被重伤的地方,似乎变得不那么疼了。 睁开明眸,左腕上的细链已经不在,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就料到是四个哥哥们现世了。 泷仙之在混战中没有死掉,而且还能让镇云魄看见,她灵光一现,忽然记起了泷仙之那个鬼魂爹爹是很害怕自己手臂上的那只臂环的。 以此类推,若泷仙之不是凡间之人,而是那“凶离之圈”里的一号人物,泷仙之爹爹害怕的,这群围着哥哥们的“妖魔鬼怪”自然也该避之唯恐不及。 想到这些,镇云魄支起身子,左手费力地将右臂上打制精巧的“紫金镂空臂环”脱下来,臂环此次被脱下,不似中天城、镇氏大宅那种死气沉沉,镇云魄明显地感应到它在震动。 “紫哥哥,若是你,就快出来吧!思思……思思快要撑不住了。”镇云魄不确定到底是小叔叔的办法气得作用,还是紫哥哥的本事做的怪,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思思,别泄气,紫哥哥在,你等着,一会儿白也会出现!”臂环闪烁着光芒,有异于其他兄弟的。 紫金镂空臂环大力地震颤一下,就从镇云魄的手中挣脱而出,镇云魄没了紫金镂空臂环的力量支撑,无力地倒下了。 臂环悬在落青峰的上空,似是一时还不能向其他兄弟一样挣脱臂环对自己的束缚,但是眼见着妹妹被一个大男人压住了双腿,怕妹妹有何损伤。 所以发力试图将落青峰吸起,可是,只是一动了一小下,就似被千斤大鼎坠住了身子一样不得不放开落青峰。 落青峰无意识地被斋慕紫移来移去,这样一番移动,他竟结结实实地躺在了镇云魄的身边。 “哎!思思!你且忍一下。”说话之间,臂环“咔”的一下从中间裂了一条细缝儿,一条周身都是紫光的小龙从里面钻了出来。 默默无声地腾空而起,直待踏上云端与兄弟们会和才发出一声声的龙吟。 镇云魄的右手动了一下、又一下,只是那似乎不是镇云魄本能的动作,而是那中指上的白玉戒指在蠢蠢而动。 自那白玉戒指的“湘”字之中,一条俊秀、英挺颇具神龙之气的白龙追上紫龙的速度,沁心园、龙吟度之上九龙齐聚,景象何其壮观! 镇云魄感到自己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虽然没有力气却还是勉强的支起眼皮。 望着天上的群龙,‘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龙皆到,原来九龙传说真的不是骗人的。’ 看见此时此刻的情景,就想起俎玉那时嘲笑自己的话,想一想自己确实可笑,所有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独独瞒着自己不是嘛? 镇云魄并不是因为将俎玉挑拨离间的话记在心中,就对家人们心生怨恨,她是觉得自己没用,有负与家人的期望,没用到要家人们倾尽所有来保护自己一个人。 九龙齐聚,那盘踞的气势在龙吟度上呈现出“九龙腾、冠九天”的气势。 “凶离之圈”中的势力不肯示弱,蜂拥向此时三界之内最为薄弱的一点,它们都知道,一旦冲破龙吟度的防线,占领三界就指日可待了。 只是,九龙在天空中盘旋,替换下青龙所在的位置,挡下“凶离之圈”的来势汹汹。 污浊之气渐渐地漫散开去到“九龙盘”的边缘,眼看着他们就要拦阻不住这浊气的趋势。 青龙真身又上苍穹,环绕着“九龙盘”的边缘飞过一周,却在此时现出了奇异的景象。 自“九龙盘”的中心形成了漩涡一样的声势,从那漩涡的中心,一对璧人从中飘飘而下。 细细看来,那二人所去到的方向正是镇云魄的所在,而他们之所以可以那么顺利的立时找到镇云魄的位置,就源于镇云魄手臂上的那道伤痕。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亏欠(求订阅)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天上的二人俨然一对神仙眷侣,他们脚踏之处,皆源于镇云魄手臂上那处伤痕所放出的光彩。 男子身材高大一副不屑与群龙争荣的神色,女子娇小清秀,回望了一下天上力顶着那浊气的九条腾龙面色之中包涵五味杂陈的样子。 男子扶了扶女子的肩膀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还顺势以衣袖蒙住了女子的眼睛。 女子嘴角含笑,欣慰不论何时何地,最让自己省心的,果然还是夫君一人。 男子托着妻子,脚尖腾踏在那条淡紫的光芒上,途中还有樱花为伴,此景甚美,不亚于那九龙翔天的波澜壮阔。 前者,大气浩瀚;后者,婉约温馨。 这二人便是镇云魄的生身双亲,渊帝斋暗尘和姒寒雨。 诚然,斋暗夜最疼他这个小侄女,是不会无怨无尤地弄疼镇云魄的,这便是保命与寻得斋暗尘夫妇二人所在之处的一把钥匙。 此痕名曰“樱花烙”,是与“天之嫁衣”相应而出的印记,此时樱花烙化作“云梯”顷刻之间就来到了镇云魄的身边。 斋暗尘和姒寒雨来到女儿身畔,见女儿已然失去了意识。 否则,她相信,不论有什么大事,只要女儿看见她第一反应定是扑进她怀里。 “尘,我的眼睛不好使,你看看这个小子哪里好?”姒寒雨眯了眯眼睛,浅紫色的眸子显现出不怎么好看的颜色。 认真地看着落青峰,回视这身边的夫君,左看右看也没办法和自己的夫君相提并论。 “你就是挑剔。”斋暗尘暗暗一笑,心想自己这个小妻子对自己就是诸事宽容,他没觉得眼前这个躺在女儿身边的小子有多差。 相反的斋暗尘对落青峰眉宇之间的张扬霸气很是欣赏,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必自己这个君王逊色。 斋暗尘太了解女儿,他这个女儿和自己妻子的小性子还不一样。 女儿是那种遇软更硬的的性子,若是人家一味的让着她,她会到达无法无天的地步的。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别说是家里的九个小子娇惯这个妹妹,就连他这当父亲的,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说思思这成何体统?”姒寒雨不理会天上儿子们撑起那片天有多辛苦。看着女儿即便是失去意识了还抱着一个自己感到很陌生。又不大喜欢的男子的手臂她就来气。 夫君在一边安抚她那小情绪似的顺了顺她的背,姒寒雨却小女孩一般的拨开斋暗尘的手,道了一声,“去管管那群小子,我得仔细看看这个小子。” 姒寒雨就是认死理儿的女子,她不琢磨明白的事情可不行,管它事态多严重,这一点,她的女儿就学的一点儿也不像她,有时候姒寒雨觉得这点也不像斋暗尘。 回望在自己身边站着动也没动的夫君。姒寒雨上前一步,扯着斋暗尘的衣襟,迫使他矮下身来,然后踮起脚尖在人家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放开手,退后几步。“我知道你累了。可是,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儿子是你们家的,女儿是我家的?那你也不能因为你家的都是儿子,就来和我抢女儿呀?” 瞧瞧,这话说得多巧妙,只给人家儿子,还说不能跟她抢女儿。 姒寒雨可是“新新人类”传过来的。虽然中间历经了许多波折,可是好歹也算是记起了自己该记得的和不该记得的。 就像现在,即使她没有年华老去,即使她蹉跎了岁月。 姒寒雨几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能拥有这么多的儿女,若是在以前,谁让她生这么多的孩子。她一定会骂对方是猪。 斋暗尘无奈地看着姒寒雨,怎么办呢? 都半辈子了,对于妻子给自己的爱,他从来就没有办法拒绝过。 一跃冲天,一道水光伴着他略显倦色的模样滑向天际的“九龙盘”。 自从斋暗尘夫妇二人出现以后。青龙就一直将目光停驻在姒寒雨的身上,斋暗尘曾经是源帝,又在俎玉那里吃了大亏,哪能感觉不到有人在“窥视”自己的妻子? 姒寒雨就此席地而坐,看着自己的女儿。 其实,对斋暗尘说自己要观察落青峰,完全是骗他的,她是这次现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还不如被迫与女儿分离之前。 姒寒雨想多看看女儿,因为儿子们都大了,唯独这个女儿让她放心不下,就像她与小诗谈论起得,若真是自己哪天撒手去了,思思可怎么办? 对于自己女儿从小到大的一切,姒寒雨始终记忆犹新。 看着地上躺着面色十分憔悴的镇云魄,她就想起了在忘忧国那时,自己怀胎未满就急于斋暗尘的安危,不顾朋来的劝阻执意要先救夫君的一幕。 那时候,姒寒雨比起现在简直就没有心智可谈,想起自己因为怕带着女儿有碍于去救斋暗尘。 竟抚着自己的肚子规劝女儿要乖乖出世,不要折腾她,还说斋暗尘今夕不同往日,自己要留足了气力把他找回来。 甚至吓唬女儿,说出不然女儿就没有爹爹了的话,她就后悔不已。 那时的镇云魄在自己的腹中虽然已经不小了,可是不下了并不意味着足月,姒寒雨没想过自己幼稚的话会改变了女儿的一辈子。 就因为她的劝导,镇云魄早早地出世与他们全家相见,还过早地掌握预知一切的本领。 若是在寻常百姓家,恐怕像镇云魄这样的不足月的孩子经了姒寒雨那样的折腾,哪怕不胎死腹中,也定是活不下来的。 九个儿子都不与夫君相类,所以他们是龙就该是跟自己像的,不巧的是自己身子最弱的思思却像了夫君。 斋暗尘上一世是源帝更是夙渊,他的本体是谁,浩瀚无边的水,女儿虽也是水,但是小池终究不能与大海相提并论。 他们全家这般精心地呵护小女儿,也正是因为姒寒雨觉得自己欠女儿太多,女儿的身子经不起大波折、更动不得情。 所以,早早地,在她、夫君与环青乐发现小丫头有了这个脆弱的征兆以后,环青乐就果断地将小丫头的“情髓”抽掉,这事,斋暗尘夫妇没有异议。 斋暗夜与斋氏的九个兄弟那左一份右一份的重礼,也是因为这个,他们都期待镇云魄能永远不去触及情事,永享安乐。 镇云魄那么快乐无忧的与家人一起度过了她的前十几年,就是由于她被抽了那本来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的东西,只剩下了混混沌沌,只能感觉清楚亲情的一部分。 姒寒雨走近女儿,自己身形有些摇晃尚不在意,她走到女儿的近前,蹲下身抚着女儿的额头,仰面看着天上那如洪流的黑。 女儿特别乖,从不与自己哭闹,就连撒娇都会捡着自己身子爽朗的时候,这样的美好,让姒寒雨很心疼。 身子有些飘渺,姒寒雨定了定神,不让自己伤心,日子越近,她就越是悲伤不得,她怕斋暗尘察觉,怕他会为了自己孤独终老。 她这样小心眼儿的女子,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夫君叫别人为“娘子”,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女叫别人“娘”。 当然,别人她不敢打包票,自己的儿女是一定不会因为自己的逝去就改认她人做娘的。 “姒寒雨!想不到你一直躲在那小丫头的身上,你可让我找得好辛苦!”苍天之上,俎玉俯瞰这地上的姒寒雨,叫嚣一般地无视身下的斋氏父子们。 “多少年了,你还是一样的执着,我有那么好吗?”姒寒雨轻拍着身畔的女儿,仿佛成了习惯,女儿一安稳地不动,她就会当她睡着了。 手上哄着女儿睡觉的动作是自然而然的行为,直到俎玉大声完了,她的动作才停下来。 镇云魄小的时候很调皮,常常半夜睡不安稳,所以这便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习惯。 “哼!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俎玉别开目光,半扬起自己的一只手,她没打算就此放过斋氏一家的男子。 姒寒雨闻言微愣,转瞬间却笑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夫君,是呢!不管自己的事,那是男人之间的事。 所以,姒寒雨不再插话,她看向斋暗尘,斋暗尘依旧不愿意理会人似的引领着洪流向天外转。 岁月的历练果然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性,磨圆一个人尖锐的脾气的,斋暗尘就是一个最好的明例。 姒寒雨欲将女儿与她身边的男子分开,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抱住人家手臂的动作却变成二人各不相干的样子。 霎时间,天上九龙盘踞形成的天然屏障被俎玉的筹谋犹如洪水夺堤而出一样的冲垮了,九龙本能的一起飞向母亲和妹妹一边。 意识昏迷的落青峰感召到此时危机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那却不是意识真正的转醒。 他挂着“携”的手不足眨眼的功夫与镇云魄的右手十指紧扣,二人无需意动,一同升上半空。 镇云魄手上的白玉戒指有如羊脂化入她的体内,落青峰手中的携忽然脱了他的手,撞进了他的胸口。 第二百二十九章 魂归宿命(完结章,感谢朋友们的一路支持) - 魂归宿命之相携 - 紫翼展颜 正如慕容漠对镇云魄所讲过的,上古有四大神兽,玄武、青龙、白虎、.自四神兽身形陨灭以后,便分别化身为以它们为图腾,受它们庇护的神族。 湘携是上古时候神物,可追溯到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湘携有两仪之象,携一直佩戴于人皇身上日夜相伴。 凡是神兽后裔火人皇转世,都会无缘由受湘之吸引,而湘是会幻化的。 所以,斋慕白为妹妹找来了“湘”,就是为了让镇云魄不论身处何处都要有人庇护。 与斋慕白所料想的一样,他的妹妹只要逃得出去,所到之处必是不凡。 湘携被丢出天际已是几千年以前的事了,可是千年以后,它们还是回归到了三界之内。 那个痴心妄想的宁息早已消逝在三界间,但是四神兽的后裔和人皇却始终还在,不曾陨落到永远消亡。 落青峰与镇云魄二人浮游在半空中,因为“湘”与“携”的缘故不待九龙追赶上,二人身上所绽放出的湘携特有的光芒就将那浊气相斥回去一大截。 九龙、青龙和斋暗尘一触及湘携的光芒也化回人身逐个的落于姒寒雨的身边。 地上,姒寒雨见到青龙所化的人形就是神情一滞,不由自主地唤出,“朋来!” 姒寒雨的身子开始如秋叶一般的飘摇,感伤因为见到朋来而生,原本斋暗尘是不打算去管妻子与袭南竹之间的事的。 因为自己毕竟亏欠了朋来一条命,可是妻子的情绪明显就很不稳定,又让他怎么能真正的做到旁观那么简单。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思思和那个小子在上面顶不了多久的,你既是青龙化身,有没有什么办法?”斋暗尘来到妻子身后单臂扶住人。 袭南竹一看之下,就明白这个就是镇云魄口中的,要不是俎玉那个混蛋,师公一定可以想办法让她娘好起来的。 看来。姒寒雨的身子真的是不如往昔了。 “不需要我想办法,人皇已经开始以古玉湘携召唤远方的三位朋友了。”袭南竹向天上以往,目光如炬的他依然看见了循着“湘携”所给的指引而来的一个。 “人皇?”阴司王站在袭南竹的身后,轻叹一声。 ‘以前我只道傻丫头那么聪慧一定不是凡人家的女孩。没想到她这一家竟都是不凡人物。呵,这样的丫头,也只有地位尊崇的人才配得上吧?’阴司王暗道。 “你说那个觉得自己了不起的小子是人皇?”斋慕玄一听见这个样的消息,立时就震惊了自己的一切感官,大惊小怪地问袭南竹。『雅*文*言*情*首*发』 斋暗尘回眸看了儿子一眼,笑而不语地对着袭南竹。 果不出斋暗尘的所料,二人本就悬于空中,再加上他们两个本来就身上有伤很快就开始显现体力不支的情况。 但是袭南竹所讲的事情也同样发生了,先闻一声虎啸,震得天际都为之一颤。猛虎下山的攻势,轩辕锦所化的白虎一下子就冲进了那乌烟瘴气之中,叫得异兽四散开去。 可是,片刻的功夫又想向镇云魄的方向袭击。 就在此时,沉重的呜咽声若阵阵闷雷。“轰隆隆”地缓缓前来,巨大的玄武来支付近将身一转就用尾巴扫向俎玉的身边。 袭南竹回看姒寒雨的憔悴脸色,有些不敢侧目的感觉,他只怕自己一转过脸去,姒寒雨就会再次消失,要是那样再想找到她就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了。 只是,袭南竹猜想。姒寒雨应该是很重视镇云魄的,因为自从镇云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几乎就没再怎么看过斋暗尘。 袭南竹将身一转,一飞冲天,不管是看在姒寒雨的面子上,还是自己对镇云魄的关心之情。他都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之私放任下去。 三大神兽在与俎玉以及他身后的那群越除越多的妖兽的困战中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 直到一声凤鸣伴着满天的火光来至他们这片天空,素来被凡人赞颂为能化尽一切浊物的凤凰之祖朱雀就翱翔而来。 接下来的混乱场面自不必说,斋氏九兄弟和他们的父亲源帝压根儿一点儿手都插不上。 镇云魄这边,她犹如“湘”和“携”相依相偎一般,就靠在落青峰的身上。可是落青峰醒来了,镇云魄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云魄悠悠入梦,梦里她见到了母亲,不!那是寒月。 梦中。 “丫头,你终于还是来了。”寒月和她都在黑暗之中,镇云魄讨厌黑暗,但是却没办法挣脱这注定了的命运。 “我终于还是?寒月是吗?你到底是谁?”镇云魄想,寒月那么不爱与自己多话的人,这次与自己想见,总不至于是闲着无聊的。 “我和你娘长得像吗?”寒月不觉得镇云魄的问题尴尬,她喜欢与人直来直去。 “像?不,那不是相类,是根本一样。”镇云魄何其聪明,怎么会轻易中了寒月的文字圈套,这便是姒寒雨的女儿。 “若是这样?你说,我们会不会是一个人?”寒月的语调和神情都是那么悠然自得,就像是在与镇云魄谈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似的。 “……”寒月的话,镇云魄入耳一惊,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正因为如此,这样的想法太骇人了,她不愿意以为那是真的。 寒月见一向口齿伶俐的镇云魄一言不发,不由得扬起嘴角。 “你笑什么?”镇云魄被寒月笑得心里直发毛,畏惧心理作祟,她不沉稳地中了寒月的招数。 “我和你娘,就是一个人!”寒月语速不快,为的是让镇云魄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听,我不听!你别在往下说了!”镇云魄知道,寒月是个道行极深的人,她说的话不会是那么肤浅的一层。 因此,镇云魄害怕听见寒月的下文,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明白,那下文一定是一个痛苦的事实。 “你说。要是你和你娘只能活一个,你会怎么选择?”寒月依旧是那副坏笑,坏的让人想要打她似的。 她的下文果然是镇云魄不愿意、不想知道的结果,镇云魄听见寒月给出的问题。一时不能作答。 “既然你在犹豫,那么,你娘死好了!”寒月的出现一直都像是在做游戏,她是玩的人,别人都是她的棋子。 “不行!你没权利要我娘的命!凭什么要我做选择?”再聪明的孩子也总还是孩子,寒月久经人事必然胜算在握。 “凭什么?就凭,你娘是从我身上分化出去的,如果我不救她,她将没有活路了。你娘还真是伟大,竟为你的爹爹糊里糊涂地生了十个孩子。那是极耗损元气的事,你就是你娘的催命符。” 镇云魄闻言,身姿为之一振,‘我是娘的催命符?’ 她心中默默念着这句话,竟慢慢地无法自拔。 沁心园上空。景色恢复了天朗气清,到处都是繁花,时不时的还有虫鸣、鸟啼。 “喂!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思思还给我们?”斋慕玄第三千七百二十八次遭到了落青峰的冷眼,但是他不气馁。 爹娘和白都说,是落青峰在用生命拉着妹妹的灵魂,所以,妹妹才一直一息尚存。 没有了他们几兄弟的礼物。若是再离开了落青峰,他们的思思就只是死路一条,因为妹妹本就身体不好。 斋慕玄不相信,他又不是外来的,为什么他以前就没发现妹妹的身子不好? 落青峰无视斋慕玄的唠叨,就是一言不发。 此时。镇云魄正倚坐在落青峰的怀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安静,这种死寂,是落青峰打从认识这丫头以来就没有过的。 落青峰见斋慕玄始终喋喋不休地没个安生劲儿,从鼻息里轻轻“哼”出一声。双手握住镇云魄那微凉的小手,身子僵了一下。 ‘怎么开始凉了不可能的,我一直在为丫头续命。’镇云魄的体温一刻钟前还在,只是斋慕玄瞎搅合的一会儿就急剧下降。 落青峰急得火烧眉毛,斋慕玄却还是自顾自地唠唠叨叨。 落青峰合上眼睛不敢挪动镇云魄,他屏息凝神希望袭南竹等人能想出些办法补救。 就在此时,姒寒雨和斋暗尘领着一家人来看镇云魄,远远观之落青峰发现姒寒雨的气色好的就像个从来没有过元气大亏现象的人一样。 镇云魄还在于寒月对视,此时的她被寒月注入了环青乐为她抽取的“情髓”,久活于世上的寒月就是想知道,当人全身心面对抉择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正因为她的永生永世太过无趣,所以,连自己最初姓什么叫什么都已经不记得的寒月,将自己的元神和肉身剥离开来,一分为二。 一大半留给自己,一小半放逐出去“历练”,姒寒雨必是呢历练的对象。 寒月将自己的事情都与镇云魄讲了一次,而后才将她的“情髓”重新注入镇云魄的身体里。 这时的镇云魄想起一切有关于“情之一事”,都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感伤。 “现在,你的肉身就在落青峰的怀里,若是你选了自己,豁然开朗,再醒以后有哥哥们、父亲和一切的人疼你,只是缺少母亲,有什么大不了的?” “寒月,我不懂!我的生命最初,就不是经过了我的应允,为什么现在这样的境地却要我选择?”终于,镇云魄心里有了答案,她浅浅地问寒月。 “魂归宿命。”诚然,寒月的回答在镇云魄看来永远是个谜,一个她永远解不开的谜…… 云魄亡,人皇落成伤。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