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叶枫跪在地上,静静地望着眼下这个笔一样大小的火柴人。  “使者,你说它快爆发了吗?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叶枫的声音带些沙哑,又散发着雄性特有的魅力,使人听上十分舒适。  “是啊,我们这片区域里所有携带着愤怒的灵魂,都会聚集到那里,它也在快速觉醒,而且,我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愤怒,正在地球成长。”火柴人慢摇着头,声音是从它脚下的岩石中发出的,声音短促干脆,带些幼童般的稚嫩,又像是机器人一样平淡,没有一丝的转折。  “地。。。。。。球?”叶枫的声音带着哽咽,和一丝担忧。他渐渐朝上空望去。  这里不是地球,没有云,没有蓝天,没有大气,只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璀璨光点。  “叶枫,你无法阻止它的成长,你也应该能猜到,地球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不过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有多重要?连去那里阻止这场战争的时间都没有吗?”  “对,不过你如果只去那里转一圈,是顺路的事,但不能呆太久。叶枫,身为意念忍者,必须要懂得牺牲。。。。。。虽然,你的一部分基因来自那里。。。。。。”  “好吧,我相信地球上正义的力量。”  “嗯,你做的很好。那么,现在我要你去找一个星球,在地球的方向上,我只能感应到这个方向。你要找一个空壳星球,然后设法进去,杀掉里面的白球,我们不能让它积攒下去。”  “这个白球是什么?它有什么?”  “我不清楚,但我能感到它的邪恶,和它不断成长的力量。。。。。。”  “使者,我要是打死它,那它的灵魂会跑到慧克区域吗?”  “会的,不过慧克区域的那个怪物,觉醒只是迟早的事,就算它觉醒,也不会先攻击我们,你不用考虑这么多。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保护这片区域的和平,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在那个白球超过你之前杀掉它。”  “你说的对,那我现在就去,尊敬的使者。”  说完,它快速冲向上空,但像是撞到透明的屏障一样停下,一片水波般的蓝色涟漪向周围散开。  他又冲回绿色而平坦的的地面,盘旋上升,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白色的大圆最后再次冲向太空,这次他的身影消失在那里,从很远的地方出现。  他回头望了望这个绿色的星球,义无反顾地向无数白色光点中的一颗冲去,身体在宇宙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弧线。那种速度,无法用眼睛捕捉。  火柴人漆黑的小脑袋仰望着他的动作,它微微分开的双腿下是一块椭圆形的光滑白色矮石,向周围发出“滴滴——嘚嘚”的干脆而又古怪的声音。  大概意思是——  “叶枫,你的力量越来越强了,竟能这么利索地冲出屏障,祝你好运。。。。。。” 第一章 怪人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明亮的教室里传来丝丝乱语。  “萧子枫,接住!”一个爆炸头型男生对着墙角盯着他的白衣男生,轻声而又快速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有着一丝严肃和紧张,配上他紧皱的眉头,像是在命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下一秒,一个精致得发亮的杯子从它手中抛出,以很标准的抛物线向萧子枫砸去。周围人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犹如导弹般的圆柱型保温铁杯,仰着头捕捉它划过的痕迹。铁杯反射的点点白色光芒在空中拉被拉得如同发光的细线一般,映出它昂贵的价格。  虽然木门上悬挂着“高三01班”的字样,教室的各个角落贴满了励志的口号,可同学们仍旧像个孩子一样爱玩,爱说,爱笑,爱八卦,爱关心周围。。。。。。虽然他们在这座城市里最出色的学校,身在一个实力派尖子班。  在众人尖锐的目光下,杯子稳稳地落在萧子枫高台的右手上,这是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  可人的表情总是不时出卖自己的真实情感,大家都欣慰地笑了笑。  “爆炸头”叫王帆,他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富豪。他能在这个班,完全凭借自己那给力的父亲。他的杯子,也因太过贵重很少有人敢去碰。但是今天,王帆竟很随意地将杯子扔给了向他借水的萧子枫,并且以“扔”的形式。大家虽然知道俩人关系好,可这样的事很是让一些人羡慕嫉妒恨,同时也让一些人惊讶。  王帆扔出杯子后便扭过头继续看漫画。好不容易碰来一节自习课,他才不想多耽误几分甚至几秒,这也是他随意将自己昂贵的杯子这样扔出去的原因之一。   萧子枫盯着自己紧握的杯子,似乎有什么不满。虽然他整天都是不满的表情,这种不满,像是发自内心一般厌恶一切,而他的这种表情并不是指在一个人或是一件物品上,而是像是指向“地球”之类的庞大到抽象的概念上。如果他将目光对准人,那种愤怒的表情会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善良的,和蔼的亲切表情。所以,他的这种愤懑感并没有给别人带来不爽,确是让别人感到一种孤高的,发泄般的神秘的气息。  但是这次,他盯着杯子的样子,是一种复杂的,带些纠结和难堪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却又力不从心一样。虽然这种苦涩的表情在他齐齐的刘海之下散发着一种战士般坚定的魅力,尽管他看似瘦弱的身躯和左手轻抓的笔还有洁白的面颊已将他打扮得像个侠客,可这种雄然的王者般的气息以无法掩盖的力量向周围散发着。  萧子枫的胳膊开始发抖,他那一半是雄鹰般展翅而另一半书生般冷静的姿势并不像周围人想的“他是在摆酷”,他习惯了放慢动作。  “呯!!!”的一声,杯子在他手中碎掉,碎片如同羽毛一样,向周围冲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了一下,纷纷落到地上,乱散成一片。  萧子枫的手已握紧,却没有丝毫的血迹。水并没有向四周喷去,而像是被他握在手中一样。他的手缝中不时流出一条条细流,沿着他倾斜的胳膊向下慢流,在快到他的肩膀和噶肘窝时渐渐消失,他的整条胳膊冒着微微的白色热气。  班上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爆碎声震惊,向萧子枫的位置投向疑问而又恐惧的目光,包括正津津有味看漫画的王帆。  人们大多都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这个班也不例外。看到这样的奇观,他们心理都闪过一丝惊讶和喜悦。  同桌压抑住内心的紧张,用食指轻轻点了几下萧子枫,颤抖地轻声问:“萧子枫,你。。。咋啦。。。。。。?”  然而,回答他的是萧子枫转向桌子的愤怒的眼,和教室的一片寂静。  同样是下班时间,学校外不远处的中心街两旁,已经聚满了散步的人群。  毕竟在这迷人的秋日,太阳在落山之前将最后的光辉撒向这座城市,撒向这个开阔的街道,在车辆络绎不绝穿梭的油柏路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金黄。天空中悠然飘着几片白云,如同棉花糖一样有着说不出的柔软感,在一群淡淡的云丝下更显洁白,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不,不是画卷,画卷是定格的,而它是逐渐变化的,并且在和询而细微的秋风中充满着而留恋的“味道”。  就在这时,聚来几个侧背书包的高个子男生,在街的一旁大打起来,占据了一块地方,甚至挡住了行人的路。人群被挡住去向,便纷纷聚到这片区域两旁,几几成对纷乱地讨论着。  原本和谐的街道,如画的美景,被他们打破了。。。。。。。。  一个带着皮手套的黑衣青年渐渐向那片区域走去,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长长的黑伞,洁白无瑕的脸在映着紫光的眼镜下购出精致的轮廓,他的黑色外衫在还未褪去炎热的秋日显得有些厚重,穿在他的身上散发着贵族的气息。他孤身一人慢走在这条街上,坚定的眼睛直视前方,像是要去办一件很重要却又不着急的事情。  在他将要接近那片区域时,一条巨雷不约而至。巨雷巧妙地绕过一栋百层高的雄伟建筑,劈到街旁的一栋三层高的门面顶上,发出震憾人心的巨响,将这座房屋上的一根短柱瞬间炸成粉末,粉末向周围散去,像烟雾一样腾在空中,渐渐向下沉去。  天色迅速暗下,大雨倾盆而来,人们抑制住惊讶纷纷向家奔去,在街上大打出手的那伙男生也慌乱地逃散。。。。。。  黑衣青年淡定地走过那片区域,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慢慢走着。他依然紧握着黑伞,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任凭那豆大的冰冷雨点,不断扎进他上翘的头发。他周围依然弥漫着贵族的气息,在雨中也带上几分纤弱感,和亲切感。  突如其来的雷鸣,让教室中充满恐惧的气息。这里距中心街只有两里,可暴雨竟没有波及而来。这里的天空,依然晴朗,白云依然悠闲地飘着。从这里望去,雷声出现的中心街上空几百米处,停着一团椭圆形的黑云,向下滴着密麻的雨滴。  萧子枫快速快速站起身,那只胳膊通红,在他起身的同时顺势划过一个弧线,砸到桌子上。他的另一只手台了起来,手中的笔直直地冲向屋子顶部,如针一般插入墙中,几个细小的碎块砸到他的肩上,向后方弹去,最终撞到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桌子被他发红的右臂砸碎,贴到地面上散成一堆,伴随着一股小小的气流向周围散去。  萧子枫的胳膊渐渐恢复洁白,他深深低着头,整齐的软发悬在空中,一个菱形的红宝石项链从他的白色衣领中钻出,被一条细细的黑链悬挂,微微闪着光辉。他弯弯的腰在展开的胳膊下散发着暴力的美感。  他渐渐站直了身体,脑袋无力地掂了几下,随后整个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渐渐闭上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教室的人在他的周围聚成一圈,呆呆地相互看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美娜,她还在傻傻地问着别人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他怎么了?”  。。。。。。  没人可以回答她,虽然很多人都想和她说话。 第二章 代价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你有些精神麻木,还有点儿烧,没事儿,把药按时喝了就好。”  萧子枫单肩背着书包,在通往学校的路上。  清晨,天空才微微泛起白光。朝阳还红着脸,因为刚刚接触这全新的世界,有些羞涩,不愿大方地施展自己火辣辣的一面。空气中还带有着几分凌晨的微冷,有着透人心底的清爽感。  毕竟夏日还未完全退去,还没七点天早已大亮,街道上人烟稀少。  萧子枫的家离学校有三里,他每天起床便要经过一条条狭长的胡同,横过中心街和文明街两条大街,在蜘蛛网般密集而繁多的小道上慢走。  他行走时总是低着头,用南瓜般的微长软发遮住仿佛枫叶般明亮而有神的眼,像犯过什么难以饶恕的罪一样,但他高挺的身躯和干净的衣服脸蛋却又像是诉说自己的清白。他微皱着眉,眼睛盯着地面,一步一步淡定地走着,又像是在思考一个很深奥很深奥的问题。他一次次扶起快要掉落的书包,却不将其双肩背上,很明显是在装逼,即使没有人会注意他,也很少有人能在大清早见到他。或许,这是他的风格。可对于吊肩而言,单肩背包确实很不适合他。  因为脚步很慢,所以他并不觉得很累。也是因为缓慢,他和往常一样迟到了。  学校很大,很气派,各个角落都能听到若隐若现的朗朗读书声。  “萧子枫吧,又迟到啦?”门房的老爷爷早已习惯他的姗姗来迟,说话的声音平淡而和蔼,并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的味道。萧子枫的到来,给他无聊的工作填了一些色彩,也为他的一天开了个正常的头。等到萧子枫,他心里才踏实。  “嗯”萧子枫的回答很快,很低沉,不仔细听不会听清。他带些成熟的声音配上刚刚有些成熟的脸十分合适,但他回答时并没有扭头或是其他的一些小动作,只是平淡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从尖尖的鼻尖里挤出。  他的教室门开着,像是在等着他。  昨天下午的事本来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淡忘,可当他看到自己座位成为一片“废墟”时,那种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那种迷迷糊糊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那种厌恶的却又不断在自己耳旁徘徊的声音――  “你不行!你连个杯子都抓不稳!你抓稳给我们看看!”  “你不行!你连个桌子都打不破,你打破给我们瞧瞧!!”  “哈哈!!!不行了吧,你老娘看到你这副怂样,一定会失望死的。”  “你老爹都是因为你死的,你就是一个废物!你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你是多余的。”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  等他醒来,已经躺在家里,他想不起昨天下午发生过的事情,他分不清楚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而现在,他轻轻关上教室的门,看到自己破烂不堪的座位,心里满是恐慌。“到底,昨天是怎么了?”他感到有些头痛。  老师见到他,讲课开始结巴了起来。他低着头走到“废墟”,路上尽量用头发和衣领挡着自己的脸,躲避群众们刺眼的视线。  他将板凳侧放,从“废墟”中掏出一本英语书,埋头看了起来。  老师努力地调整语速,同学们扭过头,继续假装听讲,不时斜着脸向萧子枫溜去。  王帆给他传去纸条,上面写着:“小子,书拿反了!还有,你咋回事儿?医院咋说?”  萧子枫将书摆正,耸了耸肩,示意:“我也不知道”  王帆一声叹气,扭过头“听讲”。  老师的声音如同催眠曲一样在大多数同学们的耳旁回荡,王帆也快速进入梦乡。而萧子枫一直盯着书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呆呆地如同木偶一般。老师也不愿理会他们,只顾讲自己的课。  就这样,早晨三节课一晃而过,王帆睡得太饱,想睡也睡不着了。  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  萧子枫的班主任,是这座城市里出了名的“美女教师”,她讲的课也和她的长相一样,耐人寻味。据统计,他的课甚至比体育课还要受欢迎,同学们都爱听她那柔和而纯真的滔滔声。  尤其是班上的男生们,听她的课如同走火入魔一般认真。当然,除了萧子枫。  铃声一响,同学们便争先恐后地到前排强位置。除了萧子枫那假木头!他向来喜欢脱俗。  王帆抢到了第一排,和几个男生挤在一起。而美娜之类的女生,不好意思和他们挤,便只能站在后层,挡住了墙角孤身一人的萧子枫。  老师看了看一圈期待的大眼睛,满意地笑了笑。其实她早已知道萧子枫的“奇闻”,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她上课的的情绪,她拥有神一般的心理素质。  她扶了一下反着白光的透明如水晶的专业眼镜,开始讲课。  “好了,不管大家现在是喜还是忧,是悲伤还是激动,请大家闭住眼睛,什么也别想,静静地呆上一分钟,然后我再给你们讲个笑话。。。。。。”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们或许苦苦等待一个东西,可它却流水般从我们身旁划过,还没来得及用心去仔细体会,便已成了记忆,这也是快乐之所以令人向往的不败之因。。。。。。  一阵愉快的下课铃声打住了老师的声音,同学们在失望中呆呆地回忆着。  老师优雅地拍了拍手,将因没用到而十分完整的粉笔轻轻放进盒子,带些遗憾地说:“好了,这节课上得还不错,下课吧。”她踏着高跟鞋碰撞地面的“蹬蹬”声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又想起什么,会过头抬高声音:“对了,王帆和萧子枫,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下。”  教室渐渐奏起了纷乱的吵杂声:  ”帆子,别忘了哦!我先走了!”  “刘鑫,别发呆了,走吧,一会儿餐厅没位儿了!”  “快跑啊纸!晚点儿就没机子了!!”  “啊纸!给我也抢一台!我要虐你!”  。。。。。。。。。。  王帆听到老师的呼唤心中闪过一阵狂喜。他连忙钻到萧子枫旁边,带些得意地说:“疯子,班主任叫咱们哩!”  萧子枫慢慢抬起头:“喔?奥,走。”  王帆注意到他手上的课本:“我说你小子,上语文课你他妈竟然敢拿数学书!”  几个男生相互搭着肩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面前。  “帆儿,有艳福哦!”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低个子男生用拳头捶了捶王帆的胸脯,大声地说道。他在萧子枫和王帆两个高个子男生面前,显得像一个高傲的孔雀。  王帆勉强地笑了笑,而萧子枫不做理会。那几个人在爽朗的笑声中齐步走去。  萧子枫拍住王帆的肩:“走。”  。。。。。。  办公室里空空旷旷。  在这吃饭的点上,老师们早已离开。班主任靠在椅子上,用审问般的眼神盯着王帆。  她翘着二郎腿,洁白的肌肤在黑色的棉椅上显得十分干净。她修长的腿在黑色的连衣裙下巧妙地露出大半部分,很具**力。她纤细的胳膊自然搭在扶手上,纤细的腰部在靠椅上令人陶醉。他斜长的刘海在空调的吹拂下自然地飘在空中,一侧散乱地打在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如天使般令人向往和追求,仿佛可以吞噬你所有的自尊和自信一般。  王帆深低着头,漆黑的眼珠努力地抬到上眼皮下,像是很畏惧。但他并非如此,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光,甚至有些嫉妒那把黑椅。现在的他,宁愿做那把高贵的黑椅,能让眼前这个女人小鸟依人般地依靠,哪怕只有一分钟,哪怕不能呼吸。。。。。。  人有时就是这般的无知。一件事,甚至一个想法就可以占据他的全部。  班主任轻轻端了一下眼镜,反射出的白光十分专业。  “王帆,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老师,我可以我的性别担保!”  班主任“扑哧”笑了一声,慢慢点了一下头:“好吧,那这件事我会像上面汇报。”  “多谢老师的信任,小的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了您的期望。”一见美女,王帆带些油滑的幽默感就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或是激发出来。而萧子枫,则与他相反,变得沉默。  “嗯,不过,你这几天似乎睡意无尽呢,能给我个解释吗?”  “这个。。。。保持睡眠。。。。是学习的本钱。。。。。”他变得有些羞涩和难堪。不过他也有些喜悦,他感觉班主任竟在默默地关注着他。  “最近很多老师都给我反应,你上课睡觉严重影响了其他同学,这也是我叫你来的第二个原因。”她的声音毕竟还带些温柔,但在这里多了些吩咐的味道。  王帆无语,他美好的假设被无情地冲破,他这才领悟到什么是“想象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了。”  老师保持着自信的微笑:“王帆,你爸让你来这个班,并不是让你这样混日子的,你觉得一天这样荒废学业,有意思吗?对得起他吗?”  王帆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保持着天真的微笑,像是在自嘲,又没有悔改的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你爹能养你一辈子?”班主任微微皱起眉,“打算啃一辈子老吗?”  回答她的,是王帆倔强的微笑和深低着的头。  “依我看啊,你们家在咱们市里,连号都排不上吧。你自己不努力,以后能干些什么呢?整天做在家里?这不现实!你觉得,你这样能让别人瞧得起吗?我估计你连未来是什么都不知道吧。现在你们都高三了,马上就成年了,我也不想让你再这么幼稚下去。等你融入社会,你或许才会知道,这世界有多残酷吧?”她的语气里带些感叹和不感相信:“我建议你现在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别人都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所以他们才拼命地努力。你就算不打算接受现实,那你也不要打扰别人。否则,我有必要让你回家反省,明白吗?”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她平淡地说。  王帆依然保持着那份自嘲而倔强的脸,一声“老师再见”便匆忙离开,临走时还冲老师“发”了个天真的微笑。但他差点找不到门的动作出卖了他。  在他刚出门时,邹起了眉。  老师的话毕竟打到他心坎儿处,他从来只想着自己可以在父亲的保护下无所顾忌,而这些现实的问题,一直被他所忽略,他不愿去想,也不愿去面对。而此刻,他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放荡中竟已经站在现实的门槛。  萧子枫有些高兴,他也曾劝过王帆,但他毕竟只是他的朋友,他的话只成为王帆口中的“唠叨”。如今,班主任也提出来,他一定会有所影响,萧子枫了解王帆。  老师将目光转向萧子枫,用一口淡淡的茶水润了润喉咙,也调整了一下情绪。  她恢复了微笑,将目光转向萧子枫。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翘起的微长睫毛,散发出迷人的气息。如果是王帆,铁定站不稳了,而对于萧子枫这个淡定怪,或者说故作淡定怪,这种**完全挡得住,或者说他可以完全避开。  他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傲气。  班主任并不在乎他对她的无视,反倒轻蔑般地笑了笑,然后婉转地说:“你还真有意思呢,超人都敢装。”对于很现实的她而言,不会发生昨天的事,就算发生了,也有很现实的原因。接着又说道“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开眼,不管怎么办,学习不能耽误,听见没”  萧子枫微微点了点头,来表示他听到了。  老师也点了一下头。  “嗯,看你平时也挺刻苦的,成绩却一直下落。你脑子并不差,应该是有什么原因。”  她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希望你能反思反思自己。”  萧子枫再次微微点了几下头。  “还有。。。。。。你昨天下午的事,跟校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桌子和杯子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萧子枫还是微微点了下头。  “好了,你去吧。”  萧子枫留了一声低低的“老师再见”便转身离去。在他推门的时候,老师又开了口:  “还有。。。。。。如果这是你故意在玩耍,我劝你以后现实一点,学校也是有底线的。”  萧子枫没有理睬他这句话,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王帆没有等他,所以走廊里空荡荡的。  他一脸苦涩,没人能理解他。  他很不愿去麻烦叔叔,他欠那个人太多。  此刻干净的回廊,有种说不出的冷清感。 第三章 远去,人们。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黑虎和两个人踩在这片红黑相间的“大地”上,地面泛着微微红光,有种诡异的恐怖感。  而他们的头顶上,是忘不到边际的黑暗。  偶尔会有发白光的小球在空中突然出现,又立刻被黑虎身旁的一个持着银色手枪的少年打爆,像烟花一样散在黑暗里。  白衣少年对白衣青年说:“我说卫雀,你这回把我们送到哪儿了啊?!”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顺手猎杀着不断闪出的小白球。  卫雀用带些柔和的声音说:“这是在一个星球内部,等我们出去可以将它编号为2034号,这个星球表面没有生物,所以我带你们进来了。”他成熟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微笑,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白衣少年打烦了,带些恼怒地说:“这算什么呀!一堆菜鸟!!!走!我们去别处!统治了这个星球也没啥用呀。”他烦躁的脸上写满了天真。  卫雀冷笑一声:“哼,我早给你们说过,干咱们这行要耐得住性子。我们现在都可以永生了,你急什么?再说,我带你们来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觉得我闲的没事干耗费这么多体力把你们送过来,又耗费体力制造氧气啊。”他保持着成熟的微笑,像是在开玩笑。  突然,他脸色聚变,有些紧张地说“不好!它来了!!!”他急忙转过脸:“械!黑虎!注意脚下!!!”  白衣少年手中的银白色手枪迅速射出一个细细的长方形黑色“铁块”,铁块在空气中突起无数复杂的“零件”,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并且下一秒,这个“小铁块”已经变身成一个巨大的的飞船,它的两旁突起无数尖锐的棱,整个船身像战机一样酷,稳稳地将三个人载上。  飞船两旁突起无数机枪,向下横扫而去,两股巨大而耀眼的黄色“子弹雨”不断地向“地面”冲去,将附近照成明亮的黄色。  那个红黑相兼的地面,如同液体一般被冲散开,向四周卷去阵阵“波涛”。  渐渐地,红黑液体下泛出耀眼的白光,一个巨大的白球渐渐突起,露出了一大片巨大珍珠般的白色发光球型一角。  飞船迅速凸起一片片厚厚的黑色块状巨大屏障,将其保护起来。两条黄色的“流星雨”一直没有停息,反倒更加密集,变得如同“光柱”一样,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向那白团冲去。  可那白团十分坚硬,硬生生地接住那两股黄色光柱。黄色光柱撞到上面,像水柱撞到地面一般,向四周溅去,形成无数黄条飞窜而成的波纹,两股波纹凑在一起,向四周散去,到达远处便渐渐失去火光。  白色的一角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它上方很大的一片区域不断冲去,但丝毫没有影响黄色弹雨,像是与它们擦肩而过,又像是存在于不同的空间一样。  飞船的屏障被那股强大的透明力量冲击出无数细细的裂痕,仿佛快要爆炸一般。  他们三人一阵惊讶,那种力量非同寻常。  这时,黑虎握紧了他粗糙的拳头,他的拳头和周围的气体渐渐变黑。  于是,飞船正前方隐隐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拳头状庞大物体,朝着那个白团。它前方的空气不断被冲开,像是有股力量在“拳头”的前面一样,那些气体绕着“拳头”向两旁和后方冲去。一个巨大的半透明黑色波纹在“拳头”表面形成,顶着那股力量向白团冲去,如同慧星划过星空时正前方的那股冲击的波形。  半椭圆的波形撞到白球,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向它。  白球迅速钻出“地面”,绕到一旁,它的“身躯”如同一座山一般巨大耀眼的白光让黑虎他们勉强眯着眼。白球突起的那块地方,红黑色的“地面”如同粘稠状的液体一般,缓慢地填平。  飞船迅速转身,朝向那个白团。黑虎向它伸出拳头,一个巨大的黑团在次在白球前方形成,一股更大的力量冲向白球。  这时,白球变大了一些,它向四周射出更耀眼的光芒。下一刻,所有的光芒迅速转向,一齐冲向那股力量,两股力量相互冲击,在冲击处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盘,一半黑,一半白。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飞船消失了。那股白光冲破“黑盘”,飞快地扎向远方,不知去向。  百团渐渐沉进黑红相兼的“大地”。  飞船快速变形,缩成银白色的手枪,被械紧握在手心。  他们三人并排坐在坚硬的岩石上,大口地喘着气。  卫雀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们在。。。。。。在这个星球。。。。表面。。。。我还。。。。。。没来得及和。。。。和黑客星球。。。置换。”  过了一会儿,三人的呼吸恢复了平静。  黑虎用他粗粗的声音问卫雀:“你怎么不等我杀了它,或是打败他。”  卫雀淡淡地说:“保险起见,它刚刚顺利地摧毁了你的攻击,并且变得更强,我怕你们打不过它。”  械轻蔑地笑了一下:“哼,笑话,黑虎那样强大的攻击它都能破?我看它是临死前的挣扎吧!它变大了,说明它快爆了。在说,我的飞船又不是吃蒜的!”  “打住打住,你那飞船还没两下就不行了,还好意思说。”卫雀抬起手放到械的脸前,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黑虎对着天上无数星辰,不知在跟谁说:“哎,不对,械的飞船还没有发挥到最佳状态,还有我,只不过是给它个见面礼罢了。”他沉沉地说着,眼睛炯炯有神。他刚毅的脸和他浑厚的声音简直是一体的。  械用审问般的眼神看着卫雀,那种认真的表情配上幼稚的脸,有种天真的讨人喜爱的魅力:“就算我们打不过它,那你也应该多等上几秒把它带出来啊呀,兄弟们还在外面呢,难道它能打过它们?”  “不行,我带不出来。对于有生命的东西,我一向很难置换。为了把你们俩带出来,我已经花了很长的准备时间了,这也是我没把军队带来的原因之一。而从来到这里直到现在,我一直在准备回去的途径。”  “那么远,你要准备多长时间啊。。。。。。”  “不长,我去过的地方,途径早已熟悉,就不慢了。”  “那在地球的时候呢?我怎么没见你瞬移啊?”  “呵呵,地球吗?那里生物太多,灵魂复杂,所以很难。。。。。。说不清楚。但这些,只有少数人知道。”  “对,你的能力不是控制分子吗?那你直接将它变成分子不就行啦,哇,你的能力好赖。。。。。”  “呵呵,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呢,我只是控制分子,但我无法毁掉一个灵魂啊。”  “什么?灵魂?我刚才都没注意。毕竟我也是钟爱科学的,你能说明一下灵魂是神马吗?”  “嗯,不过。。。。。。我怕你伤心呢。算了,我知道你的性格,听我给你慢慢说。”  听到这个,械圆圆的的眼睛里发出亮晶晶的黑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卫雀。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科学解决的。就比如刚刚那家伙,连能量守恒定律都彻底违反了,我找不到它能量的来源,估计和四维空间有关。。。。。我说不清楚。总之,我们以前地球上所研究的科学,最终都会被现实推翻,我们所认为真理的,只不过是一段时间内的一块区域一个片面的规律罢了,这世间并不存在真正的科学。再说,我们也没有必要去研究那些,我们无法知道的,因为我们活着。。。只要活着就行。”  他看到械的表情越来越气愤,便换了一个话题。  “算了,说说我的能力吧。”卫雀的表情由严肃变成了自豪,但他始终没有正眼看械:“我之所以能够瞬移,是因为我能重组分子,并且能够微小地改变很远处的一些,我可以通过它来实现对远处庞大的灵魂进行感知,我能够瞬移,也是因为渐渐重组远处的无生命分子,塑造一个我们,然后我们的灵魂就会不自觉地跑到新的躯体,然而现在这个躯体,它会自然地消失。”  械的表情没有好转,反倒更加扭曲起来:“什么嘛!明显是谬论。还有,你都这么长时间了,才告诉我们,真坏!”  “呵呵,我坏吗?我们似乎都很坏呢。”  “你才坏!”械一脸天真地扑向卫雀。  “不好!!!”一直沉默的黑虎突然站起。  卫雀也跟着站起,双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点住额头,显得很酷。而械,扑了个空,脸蛋贴到岩石上,发出“啊!”的“惨”叫。  卫雀紧皱着眉,斜眼看着黑虎:“黑虎,你是怎么知道,意念忍着来了的?!他还那么远,我都没感觉到,你怎么知道的?你的能力到底还藏了多少?!”  械听到“意念忍着”后表情十分紧张,“什么?!卫雀!你快!!!”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掌贴着地面,手上传来“滴滴”的声音。  “编号,2034,完毕。”  他抬起手,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光滑黑色“铁片”。  这是他们区别星球的一种方式。  黑虎呆了一会儿,像是反应迟钝,慢慢地回答卫雀的问题:“我不是说这个,我的不好是指――地球即将面临一场浩劫,前所未有的浩劫。。。。。。”他额角冒着汗珠,显然有一丝紧张。  械和卫雀一惊:“什么?!”  而在声音持续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瞬间消失了,声音掐断在空气中。不,空气也消失了。。。。。。  萧子枫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公园的椅子上。  午后的阳光很明媚,树叶的影子密集地贴在地上,在萧瑟的秋风中不停抖动。  他双臂搭在腿上,用手扶着额头,两眼直瞪着地面。他英俊的脸上有几处淡淡的青,那是他下午和别人打斗留下的痕迹――  他在楼道与一个胖子相撞,那胖子让他道歉,他却用沉默无视了那人。胖子恼羞成怒,便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怎么把你养大的?!没教过你。。。”他还没有说完,便被萧子枫一拳重重地打在地上。  一个人可以任意地侮辱他,但他并不是没有界限,当一个人侮辱到他在乎的人时,就不要再把他当人。  但他并没有全身而退,原本围观的人群像是准备好了一样对他进行了惨烈的围攻。  但这并不是使他伤心的地方。他伤心的是:对他动手动脚的人里,竟有几个初中的同学!  那金色的童年,早已离他而去。并不是因为他变了,虽然他的确变了。但改变更多的,是他眼前日渐清晰的世界,是这为了利益可以毫不犹豫放弃本性的残酷世界!  但是,他又能怎样呢?这是现实,必须接受的现实。  虽然他最近不爱搭理别人,但他随时都愿为他们去做很多事,甚至为他们去死!而他们,早已背叛了自己。难道,是因为他的沉默吗?  他以为他们知道,沉默并不代表不在乎,也不代表将要爆发或是死亡。但是,谁又会在乎他呢?  对他来说,太不公平。只因为他太天真,太认真。。。。。  他就这样在公园静静地坐着,渐渐合上酸痛的眼睛。  这时,走来一个秀丽的女生。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轻盈而活泼地独自走着。漆黑的马尾辫在微微的秋风中浮起薄薄的一层,在她细细的又肩上散乱地舞蹈着,整个人像是跳起来一样。她的嘴角露出一根短短的白色细棒,那是棒棒糖的标志。她的左脸颊处鼓起一个圆圆的形状,配上她清澈而单纯的大眼睛,显得十分可爱。  她长着一米七的个子,却有着小女孩的气质。  她见到萧子枫,先是一愣,然后几个跨步坐到他的身边。  “萧枫?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的脸,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又带着温柔。如果是普通的男生,一定会挺起胸膛说“我没事儿”然后反过来安慰她。可这是萧子枫。  这个女生叫美娜,是萧子枫唯一从初一“坚守”到高三都是同学的人。“萧枫”这个称号,也是她的“专利”。  但回答他的,是风吹树叶的“瑟瑟”声和萧子枫在微风中飘扬的刘海。当然,还有美娜看不到的――他那张苦涩的脸。  “萧――枫!我知道你没睡着!”她这次抬高了声音,那种温柔的声音顿时化为带些稚嫩的声音。她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突然发现自己会陷入更深的尴尬。于是,她打算坦白说了算了。  “我也知道你现在很失落。。。。。。”她降低了声音,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她扭过,对着自己那双洁白的手。“是因为他们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太失败了。”  “你旷了两节课,是想逃避我们吗?”  她再次将目光转向低落中的萧子枫。她现在也不想让萧子枫回答了,她可以把他的沉默当做是默认。  “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相信你?他们都目睹了那件事,他们没有怀疑你,他们为了替你向别的班人解释,都被说成‘天真’和‘骗子’了,知道吗?”  有时候用“他们”来说话,可以谦虚地将自己也包括进去。  “他们不理你,是想给你时间。如果是个男生,就应该勇于接受,勇于担当。你离开了他们,跑到这里来,是对他们的不信任吗?既然你不信任他们,又怎么能让他们信任你呢?你太自私了。”她的声音开始干脆起来,很清晰并且很流利。  “你现在在学校已经出名了。现在最应该做的,并不是在这里等待和躲避,而是找到昨天的感觉,向他们证明你不是在装,也向班里证明你没有辜负他们的感情。知道吗?”  沉默的萧子枫睁开了眼睛,狠狠地盯着地面,这时他的脸,写满了愤怒,带着杀戮般的气息。但也让他显得很成熟,很有力量。他冷冷地对着地面说:“我走我的路,管他们怎么说。再说,这又关你什么事!”他铿锵的话音里没有丝毫的转折。  美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终于说话了,但说的话很难听。  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继续说完她想说的话:“我不管你现在有多委屈,但请你不要这么倔强。你走你的路,但请你不要影响别人的路。我希望你能分清楚,什么才是你最应该重视的,最值得在乎的。而什么,是需要放弃的。不要忘了,我了解你的过去,所以我了解你。”  “不,你不了解。”萧子枫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小,并且被扶着额头的双臂挡住,但美娜依然听得见。可能是因为公园里没有外人的吵闹,也可能是因为美娜太过专心。  美娜总觉的话没说完,但也找不到什么要说的,便快速起身而去。在起身的时候,还留下几句匆忙的话:“你的桌子和书都换了,王帆掏的钱。”  萧子枫欲言又止,偷偷地望着美娜渐渐消失在拐角的高挑背影。  几片干枯的枫叶掉落在地上,发出微小而清脆的声音。  微风吹拂着密集的枯叶,让“瑟瑟”的声音充满着廖无人烟的公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和感动。  学校的教务处里并排坐着两个中年人。  “我说苏校长,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这件事平淡地过去。那样,会让那个叫萧什么的孩子面对多大的委屈。。。。。。还有,你又为什么要帮他定新桌子和新书呢?”一个看上去稍微老一些的人对另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说道。  “我是在帮他,他是我最想保护的人。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对他和校方都有致命的危害。”  老中年很不解:“校长,‘致命的危害指的是什么呢?我不太懂。”  苏航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露出欣慰的笑容,用慈祥的口吻说:“你不了解我们的世界。”说完,他就后悔了,表情严肃了起来。  老中年挤出笑容:“苏校长,您可真会开玩笑,我。。。。。。”老中年无法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无法再呼吸。他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一样瞬间消失。  很快,他的脸憋得通红。他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身体向前倾,准备向外跑。他想逃离这个地方。  苏航微微斜过脸,冷冷地说:“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在开玩笑,那我就好好跟你开一开。”  一把黑色的匕首从门外飞进,直直地顶到老中年的脖子前,老中年顿时打消了逃离的念头,但是没有打消生存的念头,硬生生地坐下去,笨拙而慌忙地摇着头,憋红的脸渐渐发紫。  苏航看到他的求饶动作,便收回眼睛,手在空中随意地挥了挥。  于是,刀子飞了出去,老中年也开始难受地对着地面咳嗽起来,他的身体一起一伏,脸色由紫转红,显然恢复了呼吸。  苏航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留下几句冷冷的话:“这世上还有很多奇妙的东西,并不是单单凭你用嘴就能问清楚的。知道太多,对你很不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不用送了。”他说话时保持着走路,眼睛对着门外,也不管那人的咳嗽声。他能确保,他可以听到。  老中年躺倒椅子上,呼吸渐渐平稳。他满脸的汗珠,不停地向外冒着。。。。。。  暮色降临到这座城市,家家户户的灯也一个接一个地亮开。无数庞大的建筑物,渐渐被无数密集的白色光点装饰得十分华丽。  在这种黑暗中,有一个家能让我们顿消恐惧,安适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幸福,也是一种踏实的幸福。  这种幸福,人生下来就在不断地追求,寻找。可能是因为我们生在这无数星星中的一颗,本身就是一种依赖。我们在依赖的同时,也在寻找依靠。这种依靠,是归宿。  这个归宿,便是我们所寻找的幸福。这个归宿,可以是家,是学校,是公司,单位,路,人,甚至战争。。。。。。  或许,人是无法摆脱依赖这个牢笼的。因为我们自生下来就有依赖,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寄生虫。所以,我们没有权利讨厌任何东西。除非,我们首先讨厌自己,就像他。  萧子枫走进公园的最边缘,也是学校的最边缘。  这里是一片湖泊,被森林和学校夹着。森林的远处,是接连不断的高山。学校这边没有围墙,所以这片湖泊便成了学校与外界的分界线。  但这只是“终极分界线”,这片湖泊在公园的深处,而公园,也只是比森林多几把椅子和几条小路而已。从公园本身开始,就已经算是学校的边缘了。  因为这个公园离教学楼不是很近,并且比较偏僻,也不和任何地方顺路,所以很少会有人来。尤其是这个深处的湖泊旁,学校很多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就算有人来,也是一些耐不住性子的男男女女们。因此,这里也被学生们称作“鸳鸯林”。  更是在这傍晚,学生们都在教室,在亮亮的白炽灯下舒适地学习,看书,聊天。。。。。。  所以,这片湖泊旁现在不可能有人。但是,萧子枫来了。  秋风吹了一天,似乎有些累了,林子的“瑟瑟”声很难再察觉到。湖面一片平静,皎洁的圆月安静地躺在里面,没有一丝的颤动。月光,有时也算是一盏明灯,让你看见周围。  萧子枫将书包甩到石子地上对着湖面大吼:  “滚!  滚――!!!”  “都他妈的滚――!!!”  这个声音,带着发泄的强大力量,瞬间打破了这片安静,像是在对大自然做出挑战一样。  吼完,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单手撑着碎石地。  月光映出他侧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与黑暗勾出模糊的轮廓,将他映衬得带着神秘的气息,和王者的气质。  即使是没有秋风,也会传来枯叶落地的“卡擦”声,十分细微,很难被人察觉。  他不知道,在河的对岸,那片树林里,有一个持伞的黑衣青年正淡淡地望着他,月光在他的眼镜里映下两个紫色的光点。  他叫柯昊。 第四章 该死的虚假。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办公室里,老师们一边闲聊,一边备课。  美娜在一个男老师旁问题,他们的声音不时盖过整个办公室。  白炽灯稳稳地亮着,让办公室里充满着光明,充满着安全和踏实。而窗外,却是一片漆黑。这里与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这时,门被敲响了。  “当当当,当当当。。。。。。”  于是,门被轻轻推开。萧子枫直着身体,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直直地向自己的班主任走去。他能感觉到,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很惊讶,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萧子枫的事迹不仅在学生圈红,老师圈也十分关注。就比如门口这几个下巴快要贴在桌子上的老师们,他们刚刚就在议论着萧子枫。由于太过感兴趣,他们早已没有察觉到自己那副聚精会神的猥琐样子。他们见到萧子枫祥和的脸,惊讶冲昏了自己身为高贵教师的身份,像个孩子一样傻傻地盯着萧子枫,他们真猜不出萧子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美娜身边原本在手舞足蹈滔滔不绝讲题的男老师,现在也像被什么东西塞住嘴一样,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也不能继续讲,因为现在办公室里静得可怕,美娜也盯着萧子枫,再无心情看题。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萧子枫像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一样,眼神直直地投到自己班主任的身上,然后微仰着头径直朝班主任走去。他平时总低着头,散发的气息是平易近人和谦逊。而现在,则是桀骜不逊。现在老师们都发现,他桀骜的样子也很酷,很阳刚,并且还带有些准备慷慨就义般的豪壮感。  除了他的班主任,她并没有受这股气氛的影响,专心地在“爱疯”笔记本上备课,偶尔也传来“滴滴滴”聊天声音。  萧子枫停到班主任身边,不慌不忙地从牛仔裤侧兜里“扣”出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白色纸块。他慢悠悠地将纸块展开,是两张皱皱巴巴的稿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工整黑字。  他用客气而标准的普通话说:“我身体不舒服,所以紧迫之下旷了三节自习课,希望您能够体谅。还有那个游戏,我不会再玩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尴尬,柔和又斯文的声音充沛了整个房间。甚至他说完,房间里依然残留着这种温柔的气息。  老师接过稿纸,将它折叠了一下,盖住字迹,像是很满意一样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在她黑色工作服的衬托下既显得专业又和蔼。她立即回复了严肃,继续备课和聊天。  而萧子枫,一个利索地转身便在傲气的包围下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看呆了——这两个怪物,默契地演完“这出戏”。  在一个象征QQ的“滴滴”声后,办公室渐渐响起嗡嗡的热闹声。  美娜轻轻的一声:“老师我懂了。”便也走了出去,谁都没有察觉到——她没拿卷子。。。。。。  原本议论萧子枫的那群老师,也开始各干个的事,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或者他们都知道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办公室门外,是一条狭窄的楼道。楼道的另一侧,是一堵安着整齐窗户的围墙。虽然这是在下课时间,可毕竟在办公室的门口,学生们的活动波及不到这里来,所以楼道里安静而清新。  萧子枫已经快到楼梯口,离办公室也有一段距离了。  “萧枫你站住!”一个纯真的声音从他的后方传来。他没有回头,但停下了脚步。  美娜几个大步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她缓了缓紧促的呼吸,用平静的声音说:  “你向学校妥协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在批评栏上写你的吗?”  “我知道!”萧子枫的语气很坚定,头看着地面。他的脸上写着苦涩。  “那你知道我给你说的话是为了什么吗?”美娜用飞快的语速追问。  “当然。”萧子枫缓缓地说。  美娜开始用不解的眼神盯着他:“你打算当懦夫?”  萧子枫比她高半个多头,所以美娜在他面前显得有些娇弱。但在气势上,萧子枫却显得有些猥琐。  他侧过脸,冷冷地盯着美娜。但这不算什么,因为他的话更冷——  “是,但这又关你什么事呢?你想得太多了。我并没有被别人排挤,我也没有想你想的一样变成超人,我在这里可以给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因为总会有少数的人还在幼稚的科幻片里,不知道什么是现实。”  他早就想这样说,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美娜的“懦夫”激怒了他,他不想被说成懦夫。虽然这些年他在努力地让自己不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最终还是徒劳,他的内心,还在乎着。。。。。。  他说这些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在他的潜意识——他说这些话,其实也是在给自己听,在给自己下决心。因为他现在,很迷茫。  美娜并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就改变自己的看法,因为他了解这个人。  “不对,我不信,你没有理由去打桌子,也没有理由能做到这些。”  “我嫌桌子栏想换新的不行吗?你怎么这么多疑问?!”他说的很快,配上刚刚露出却紧皱的眉头,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你说我没能力?你根本没见过世面吧,再多看几年破言情然后从那不现实的世界里走出来再利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发言权好不?”他说完立马转头,准备向楼梯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去讽刺别人,他说之时就后悔了,但却停不下来。他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满是火药味的地方,或者说是梦一般和自己的现实脱离的地方。  但是美娜接下来的话让他无法再动弹——  “萧——枫!你说我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谁连手机和吸铁石不能放一块儿都不知道,连‘矫情’‘杯具’‘腹黑’之类最基础的词汇都听不懂,连自己的老师校长熟人名字都对不上!你还有资格说我吗?”她短短地停顿了一下,脸已经有些发红,继续冲着萧子枫大声地吼:“别以为你整天装绅士别人就可以把你当金,别以为你成天看书就能考大学,也别以为你那张破囧脸可以招人喜爱!你绝对是在躲避!你别忘了,我见过你以前那副软弱无能的样子!你只会躲避!别以为我会忘掉你半夜不敢上厕所上课不敢听P3考试不敢打小抄挨打了还不敢还手!!!你只会逃!你就是一个懦夫!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了!我也知道一个弱者不可能突然变成强者的事实了!你还是那副怂样!”  萧子枫愣在了那里,他本来打算一声冷笑便离开的,但他又不想离开,他甚至想听完,他贱。  美娜又换了一口气,他流利的话像是排练过很多遍一样,萧子枫觉得低估了女生的口才了。  她开始用平静的声音说:“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请你不要将它发泄到别人身上,尤其是跟你没有一点仇的人。如果这样,你会失去很多。如果你想继续倔强下去,那就请吧。送你三个字——你·真·怂!!!切!”  美娜那“你真怂”的语气丝毫没有受声音小的影响,依然有着强大的杀伤力,她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自己也有些惊讶和激动。  她气愤愤地从萧子枫身边走过,像是赌气一样脸直直地朝着前,所以并没有看到萧子枫湿润的眼睛。她微红的脸,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羞涩和后悔。  她在快接近楼梯的时候,看到了一堆躲在楼梯拐角处那里看好戏的男女们,他们看见美娜杀人般的眼神便蜂拥而散。  只留下萧子枫孤身一人在那里呆呆地站着,早已模糊他视线的泪水快速地涌出,滑在他干净的脸上。  “你不行!你连个杯子都抓不稳!你抓稳给我们看看!”  “你不行!你连个桌子都打不破,你打破给我们瞧瞧!!”  “哈哈!!!不行了吧,你老娘看到你这副怂样,一定会失望死的。”  “你老爹都是因为你死的,你就是一个废物!你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你是多余的。”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  这时,从楼梯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他带着慈祥的微笑。  “苏校长好。。。。。。”同学们散乱地叫完便纷纷向楼上散去。  被美娜用眼神吓跑的那群人在二三层楼梯拐角,而刚刚叫苏校长的人群是在三四层楼梯拐角处,他们不想错过精彩的情节,冒险地呆在那里。此外,还有一些人,他们在不远处的楼道里,廖有兴趣地看着听不到声音的“哑剧”。  苏航穿着西服,走到萧子枫面前,这时萧子枫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吾——,吾——”让人听着都揪心。  他用那只不大的左手捂着紧闭的双眼,瘦瘦的肚子一起一伏。  如果是别的老师,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场关于恋爱的纠纷。  “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他慈祥的声音十分清晰。  萧子枫继续哭着,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苏航凝视着这个比自己低半个头的“少年”,慈祥的面容丝毫没有改变。他从兜中掏出几张淡蓝色的纸,蹲下身塞进萧子枫的右手里。  他缓慢地站起身,说:“能不能先擦下眼泪,回答我的问题?”  “。。。。。。萧。。。。。吾。。。。萧子。。。。。。枫。。。吾。。。。。。”  “嗯,很好的名字,是你母亲给你起得吧,能不能告诉我,她性什么?”  “。。。。。。苏。。。。。。”  苏航听到,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萧子枫的肩膀:“嗯,坚强一点。好吗?”  他没等萧子枫回答,便慢慢走去。看到的人,都惊傻了。。。。。。  “吾。。。。。。。。。”  萧子枫的哭泣声大了起来,他蹲在地上,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湿润了他的脸,他的衣领,湿润了地面,湿润了那块无人的区域。   “我妈。。。。。。她已经。。。。。。”  “唔恩。。。。。。。”  他知道苏航是在安慰他,他也知道苏航和其他老师不一样。但他总觉得,他那种不一样,在自己身上像是。。。。。。怎么说好呢,像是特殊般的,并不是单纯的和对待其他学生的那种不一样。他总觉得,苏航一直关注着他,这是一种感觉。例子是无法真正表达的,有时感觉比例证还要真实,因为例证就是为了证明感觉。  两年前,苏航曾在他一个人在教室发呆的时候问过类似的问题,如果换做别人,只会觉得这校长有些神经。而萧子枫,像是能听懂似得,这种听懂也是一种感觉,如果要问他听懂了什么,是不可言传的,语言身为一种表达工具,并不是万能的,也并不能将一个意思完美无缺地展现出来,实现沟通的,更多的是感觉。  他也知道远处有人在望着他,这种场合不可能被忽视。办公室的老师没有出来,但他们肯定听得到,他们是为了给学生面子才没有偷看的。而学生,很少会有这样的素质。  美娜虽然是他从初一到现在的同学,但自己却很惊讶她说的这些,他没想到,那个看似天真的女生竟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沉默是装出来的,只要他敢于问自己就可以知道,那种性格并不适合他,并不属于他,他也因为它吃了很多苦。  一个人强迫自己习惯了孤独,但始终没能战胜自己的阴影。  懦弱始终伴随着他只是他不敢承认。他以为自己长大了,什么都懂了,可一切竟那么的虚,一戳既破,他究竟还是个孩子。  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天上那两颗或三颗的明星,正盯着他,这是他能感到的。  项链在他的衣领中抖动,不停地轻轻触碰着自己敏感的皮肤,像是在安慰他。  让一切虚假都他妈的滚蛋!把最真实的自己大方地展现出来!你掩盖不了的,迟早是要露出的。  他刚刚已经站不住了,蹲在地上痛哭。而现在,他再次站了起来,松开湿满了的手,任凭泪水怎么流,即使无情地被抛开,碎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也是它自己的选择,也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像枫叶掉离光秃秃的树干,无法挽留,因为它要离开,因为它要面对现实,投向大地。  子枫,你要是枫叶,就勇敢地面对,你要是枫树,就不要挽留,那样,没用的。那样,无法长大。。。。。。  他对着楼梯拐角处的几个偷看的人大吼:“看你妹呀!都滚!!!”  他只是不懂,为什么自己知道他们在那里,为什么他们非要看看别人怎么走路。  他还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讨厌他们,为什么这么在乎别人的眼睛,他又有什么权利不让他们知道,他又有什么权利去讨厌别人。  我想告诉他,因为他已经学会了讨厌自己。  他开始大笑,一边流泪一边大笑,像个疯子。不,有时,他就是个疯子!  记得初一的某一天,他在宿舍和同学玩耍,由于一个观点不投合,他与群众们分离。后来那些人看他可怜,派了个“使者”过去安慰他。  “子枫,你干嘛呢?”  “别碰我!我在发明时空隧道!!!”  于是,全宿舍人都笑话他。而他,竟不断做出一系列傻事想让他们信以为真。  等他不再住宿了,竟有些向往那样热闹的生活。  还有一次,他和一个人吵了起来,竟不小心说错:“我。。。。我操我妈!”结果,全班大笑。而他,开始装起了纯真。  人有时就是这样,废了大半天努力去为自己做过的或是说过的辩解,却不真正去冷静看一看是对是错,也不敢承认自己错了。正所谓并不是因为什么而去做什么而是想去做什么然后再找因为什么。  该死的懦弱!该死的善良!!!让他牺牲了太多太多。他想做一个坏人,那样才算长大,可自己终究是那个无知的少年,他此刻必须承认他最不愿接受的现实,比高考落榜还不愿接受的现实——  就是赤落落的自己。。。。。。  “妈,为什么不买它呢?”  “因为你还没有得到。子枫,你现在还不懂,就算买下来看几天就腻了。等你真正学会了,懂了,再去拥有,知道吗?”  “不懂不懂,你老是这样,无聊死了!”  “没关系,等你长大就懂了。”  “又是长大——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呵呵,长大吗?不要急啦,等你长大,就不想长大了。你现在才是最幸福的。”  “幸福?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明天还要上学。。。。。你们大人多自在。。。。。。”  “好了,不早了,回家吧。。。。。。”  副校长办公室里黑黑的,一个中年男子正激烈地打着游戏,不时发出“操!中路!抢断!!!”“喂喂喂!防雷!”等大吼的声音。不知是为了省电还是为了玩的爽,他没有开灯。  门手响了一下,苏航推开门,把灯打开。  “喂喂喂,关了关了!我玩得正爽呢!”中年男子的声音很“高调”。  “你说你,眼睛好也不能这么糟蹋呀。再说,你都玩两年了,还不腻?”苏航像是在开玩笑,平淡的声音里夹杂着滑稽的腔调。  “快完了吗?我还有事儿。”  “啥?哦,那我先投降”  “我靠!就剩个主城了都不投降?!不投我就送命!”  “好了,投了。”  他将笔记本扣下,铜黄色的胳膊盘在两块明显的胸脯前,等待着苏航的发话。可能是因为刚刚打游戏输的惨,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过在微微发胖的体型下显得霸气十足。  苏航靠到软椅上,轻轻吁了一口气,很随意地带出一句:“他长大了。”  “谁?是不是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小P孩儿?你咋老这么关心他?”他的语气中像是带着不耐烦和嫉妒。  苏航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中年突然很纠结:“可是,着关我什么事儿啊?你闲得吧!我刚刚还有可能团灭他们呢!靠!”  “我来找你,自然有重要的事情,或许,你也知道了吧。”  “啥?我不知道!”  “我就说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喝玩乐。战争,要开始了。”  “耳朵又不是用来闻的,再说。。。。。。”反应迟钝的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露出一副惊讶苦恼而纠结的复杂表情:“你说。。。。。。战争,爆发了?”他试探般地问。  “多大了,我还骗你干嘛。你把我当小孩儿?”这一次,苏航的声音冷冷地,有种威慑力。他说完,渐渐端起身旁早已放凉的茶,抿了一小口。  “太好了!早他妈玩游戏玩腻了!!!”  苏航听到他突然的大吼,将自己抿的那一小口翻倍地吐了出来,带着一股气愤:“我说,你当这是玩呀,这可要送命的!!!孩——纸——!”  “哼哼,怕死吗?”  “不”  “你都不怕,那老子怕肾!”  苏航用沉默回答了他这句话。  “对,我就纳闷,你那儿来的消息啊?”  “人在江湖,自然有耳,你以为谁都像你呀。不过我还要强调一点,你不要急着动手,我们还要听上级指挥。不过放心,手肯定是要动的。”  “操!可老子现在就想活动活动筋骨,要不。。。。。。”他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斜斜地望着苏航:“先拿你练练手?”  “就凭你?会你娘肚子里再出来几次吧。”苏航带着开玩笑的表情,淡淡的说完这句脏话。  突然,中年身体冒起了白烟,他带着邪恶的微笑盯着苏航。  与此同时,一股小小的气流在苏航的椅子周围盘旋。他舒适地坐着,继续抿了一口凉茶,丝毫没有紧张。  “卫雀,你刚刚说。。。。。。人是死不了的???”年幼的械一脸孩子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和卫雀并排坐在金灿灿的沙土上。而黑虎,正威武地站在那里,望着天上清晰的星空,如同将军在思念自己的家乡。  太阳如发怒一般,带着红色,令人无法正视。强烈的光芒照在这片平坦而一望无际的金色“沙地”上。  上空的群星十分清晰,却又像是被一层薄薄的大气所隔离,周围很亮,仿佛白天。  “对,你可以摧毁他的身体结构,但摧毁不了他的感觉,也可以说是灵魂。但是,这和灵魂有着本质的区别。”卫雀用温柔而雄性的声音回答着械,脸却朝着背对着他们的黑虎。“举个例子,灵魂可以带着回忆和本身的性格,而感觉不会。就像你,现在很可能被很多个感觉寄托过,当然你是不会承认的。”  “哼,真迷信”械冷笑一下,向周围看了看。  卫雀没有生气,淡淡地说:“对我而言,你才迷信,我劝你不要太相信某样东西。物质,只是表象只是一种‘灵魂’的表现形式而已,所以物质本身也据灵魂,或者说有了灵魂才生成物质,只不过‘灵魂强度’不同而已。”  “那你不能控制灵魂,又怎么能控制作为分子的物质的呢?”械有些高兴,因为找到了他话里的漏洞。  “呵呵,真聪明。我当然是通过控制灵魂来实现对物质的控制的,但是我可以控制的只是一些灵魂很稀薄的东西,并且灵魂越密集或者越强大我就越难控制,就像地球,我到那里很难瞬移。”  “只是很难吗?我看你就做不到吧,我可没见你在那里瞬移过。”  “凡是没有那么绝对,我只是嫌麻烦并且时间长才不那样做的。要想瞬移,只需要再改变一些细微灵魂的形态就可以了,那样我们的灵魂会跑过去,把那些灵魂驱散开,实现瞬移。”  “你说凡事没有那么绝对吗?”  “嗯。”  “那你这句话绝不绝对呢?”  “呵呵,当然除过它本身了。”  “那你还绝对地说。”  “我是这么说的,但语言本身就不是什么完美的东西,它本身就替我表达‘不绝对’的意思了,只是看你怎么理解。”  “切——整天跟你讲大道理,真无聊。对,我又想起你说过不要就对相信来着,我也不能相信你。”  “呦,很会现学现用嘛。现在,我们两个虽然不能让你绝对相信,但至少,目前是你最应该相信的,相对于其他而言,不是吗?”  “反正我不信。哼,我是用机器的,被你用物质的相克,不公平。。”械一脸不满。  “是吗?你的机器似乎灵魂很浓呢,我控制不了呢。”  “呵呵。。。。。。”械天真地笑了起来。“就这句话我爱听。”  卫雀见他满意了,便对着黑虎说:“黑虎,我们都统治了这么大的区域了,你不觉得累吗?为什么还要回地球?”  黑虎没有回答,继续给他一个威武的背影,头微微上扬,望着宇宙。  “我饿了我饿了!我们先回黑客星球吃饭吧!”械叫了起来。  “你当有多容易呀,我早有准备。”  卫雀淡淡地笑着,手在胸前伸平。于是,一阵复杂的空气在他的手上快速扭曲,下一秒,蹦出一个长方形的黑色块状东西。那东西有电脑主机一般形状和大小,却像橡胶一样软,在他手掌的支持下变成圆弧状。  他朝着械一扔,械便稳稳地端在手上,放到盘着的腿上,一片一片撕下来往嘴里塞,嘴里还嘟囔着:  “卫雀你骗人!你说变不出有生命的东西的!”  “嗯,很对,但是你确保,这个东西的灵魂是我‘变’的?”  “那。。。”械的表情凝重。  卫雀凑近械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把它的‘灵魂’藏在黑虎的‘灵魂’里了,他不知道,你不要告诉他!”  “藏?”  “嗯,一个人的灵魂必定不是很严密,有些带棱的地方可以装一些,但对灵魂本身来说,只是佛山一角而已。”  “那你藏了几块儿?”  “几?现在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难道说。。。”械有些惊讶,但立即转了腔调:“你是不是在我身体里也藏了几块?看我揍飞你!!!”  “我都说了,是‘灵魂’!再说,你灵魂浓度那么稀,我想藏都藏不了呀!”卫雀一副无辜的表情。  “靠!敢骂我!”械扔下那块“疙瘩”,扑到卫雀身上。卫雀:“呵呵地抓着他的胳膊。”  黑虎侧过脸:“喂!我说你们两个!赶紧吃完走人!”  械站了起来,用不满的口气说:“急什么,战争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再说卫雀肯定早就准备好了,我们直接瞬移过去不就行了,反正地球他又不是没有去过。”  卫雀急忙推辞:“打住打住,我都说了地球太复杂,再说我现在也累了,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太阳瞬移越艰难。现在,还得靠械的‘飞船’了。再说了,去晚了又怎样?地球早晚都是我们的!”  黑虎有些恼怒地说:“地球不可忽视,从我弟弟发来的同感电波来看,地球上最近崛起了不少厉害的任务呢。为了保险,我把‘它’都带上了。”  卫雀惊讶了一下:“怪不得你灵魂这么重!”然后叹息道:“哎~~没想到啊,虽然地球上生物最众多,可毕竟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小星球啊。我们为了一个小星球,竟然费劲心思。。。。。。”  “好了,我的计划开始了,可以在等上几天再到。”  “啊,你的意思是。。。。。。难道说,你地球上的部队。。。,还在?他们没有放弃你?是吗黑虎?”  “不是,不过,和这意思差不多。” 第五章 一路风云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萧子枫独自在中心街上慢步行走。  说实话,他还没有彻底接受这些事实,但并且不只是刚刚发生没几天的“赤拳劈桌子”事件,还有他的一切,他现在才觉得,这些东西,很不现实,很荒唐,但的确是发生了。  本来应该是享尽荣华富贵的一生,如今却完全迷失了方向,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样?人生真是难以预料。。。。。。  他又想起前天晚上在楼道痛哭的事,很后悔,第二天起来便觉得一点儿也不至于。并且,他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改变自己。他继续保持着自己“窝囊”的样子,每天坐在不到一平方米的位置空想。他很少喝水,所以下课也不离开半步,只有放学才会流利地将空荡荡的灰绿色书包单肩背上,从不顾虑周围的一切,就这样硬生生地走了,总会有人叹一声气然后帮他把板凳打到桌上,保证值日生能更顺畅地完扫地。  自这几件疯狂的事后,大多数同学开始用复杂的眼神时不时飘他,像是看一头很稀有的动物。当老师发脾气时,他们也会反射一样地看一眼他在做什么,他们生怕他会有一刻再次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来。这种担忧,和以前担忧“啊纸”一样,不过将对象改为萧子枫。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担忧”并不是真正的担忧,而是相反的“期待”,这世道,唯恐天下的心理一直存活在人们的潜意识里。  正如美娜所说的,他是个懦夫,面对这一切,他选择了用时间来逃避而不是勇敢地去面对。  但美娜第二天便红着脸想他道歉,虽然简短了点,俗了点,但深深印在两个人的记忆里。  “对不起。。。。。。萧枫。。。我昨天不该对你。。。。。。”没等她支支吾吾说完,萧子枫便抢断:“什么对不起,我谢谢你啊。”  萧子枫总觉得自己的回答没有到达想要的目的,似乎带些讽刺,但他真心没有恨过美娜,并且很感激美娜那么地关心他。  他俩很少说话,但一点也不陌生,可能是因为从初一到现在都保持着同学的缘故吧。  下午的秋季毕竟是那么舒适祥和,不知是大自然本身的魅力,还是因为放周末假,萧子枫感到很轻松。这个礼拜对他心灵的考验太大,他现在脑子很乱,想借这个周末调整一下。大学,还是要考的,他不能因为这停止了对梦想的追求。等一下,梦想?  他想到这里,不禁一愣,他的梦想是什么?似乎没有什么呢,至少现在他想不起自己的梦想,但总感觉有。  路过一家理发店,点门是玻璃做的,被擦得出奇地干净,在众多庞大而华丽的建筑物之下很是应景。透过玻璃,能清楚地看到一个5寸电视挂在墙上,播着新闻,清晰地图像让人感到很干净,很高新。萧子枫路过这里时,由于想到“放松”便轻闭了下眼睛,与一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干瘦白衣青年相撞,只撞了半个身子,所以他们的步伐并没有受太大影响。萧子枫在撞时将身子侧过,便不经意地发现这家理发店。  先开始是透亮的玻璃吸引了他,但随后吸引他的,是房间里镶着淡绿色复杂花纹的壁纸墙上的那台5寸液晶电视,上面播着一条有关黑衣持伞青年“呼风唤雨”的新闻。  “今日,群众反映有遇到‘大师伞哥’,据说他能呼风唤雨,可谓振奋人心,网上评论和留言率极高。但据科学查证,判定为是最新研制出的‘造雨器’,该科技没有普世,所以造成群众们的慌乱,请大家相信科学,不要轻易。。。。。。”  “。。。。。。他的行为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和谐。。。。。。”  “。。。。。。据目击者描述,那人身穿黑色休闲服,带副蓝眼睛,最大的特点是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并且总是拿着一把黑长的伞,如果大家见到,请立即通知警方处理。”  萧子枫看到这条新闻,思绪更加凌乱,他微微皱起眉,这时他的脸在日光的斜照下,有说不出的英俊。他一直盯着这个隔着门的电视,直到那则新闻播完,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帅哥,需要理发吗?”  一个年轻的小姐推开玻璃门,微笑着问他。她的身体一半还留在门里,挡住了电视的视线。她完美的身材在扭曲下显得很诱人,她的长发盖住侧脸,在微风中起伏着,很是迷人。  萧子枫扫了一下店里的三把黑色转椅,空荡荡的,看来这家店现在没有生意。但这些想法是一闪而过的,纯属闲思。  “不用了,谢谢。”他低着头沿街走去,微微皱起的眉始终没有舒展开。  又路过一家正火爆的小吃店,点门开着,里面坐了不少人,小笼包的香味从店内弥漫到街上,特香,萧子枫闻了之后眉就疏开,但考虑到自己没带钱,所以只是看了一眼,扁扁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他意识到自己的确饿了。  “赶紧回家吧,叔叔一定做了饭了。”他心想。但很快就意识到,应该是“阿姨”做饭而不是“叔叔”,鬼知道他第一遍为什么这么想。  在他准备钻进胡同前,又看到一处有意思的场景。  “真的!!那人真能造云!!!还能唤雷!!!”  “少胡扯了,小P孩懂啥?去去去!赶紧写作业去!”  “真的!我以。。。。。我打赌!!!”  “去,打什么赌,好的不学学的啥?!”  “哼!你们大人老是这!。。。。。。”  。。。。。。  街上人不多,所以这些声音萧子枫听得很清楚,就是一个稚嫩小孩和一个正围着看俩老头下象棋的微胖中年在吵嘴。  萧子枫没有听下去,向胡同深处走去。  胡同深处,是一栋又一栋的双层平房,这个地方与高楼相接,但由于坐落在中心街以南,也就是高楼以南,因此采光并没有受到影响。不过这片郊区,早晚要被当地建筑师们拆换成建筑物或是公园广场。  胡同很清静,但也能听到深处有呵斥的声音,萧子枫听到后,感到一丝不安。  远处的高山上,一道黑影快速闪到一个持黒伞的青年身边。  “柯昊,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挑起战争?!”杰克正对着柯昊的背影,淡淡地说道。见柯昊没有反应,轻轻皱起眉,用严肃的口气说道:“你知道后果会多严重吗?!”  柯昊慢慢侧过脸,洁白的皮肤在夕阳的斜照下反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他轻轻动了动薄唇。  “杰克,身为一个棋子,就不要管这么多了。”他的声音很冷,很平淡。  “如果你真把我们当做棋子,”他皱起眉,双手在身前合拢,凭空拉出一个电脑屏大小的金色光滑短棒,短棒有些细,在夕阳之下泛着金光,看上去很华丽,不过很不符合杰克的气质。  “那你就错了!”杰克再一次向外拉,金色短棒并没有变长,而是冒出两条密集的锁链。这一次,杰克直接拉到双臂彻底撑开,他的身体也随之快速向后倾斜了一些。那短棒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被拉成了五个,每截都有一条金色锁链和周围的一截或两截相连,通俗地概括就是“五截棍”。  柯昊没有反应,用淡定面对这一切。  很快,在杰克张牙舞爪的挥舞下,柯昊被无数金色的锁链封住。那锁链并没有触及到柯昊,像立体的蜘蛛网一样缠绕在他的周围,将他各个方向的出路封死。  30米的范围,五根10米高的金黄色柱子均匀地分布在外层,金柱上杂乱的环绕着细细的金链,金柱包围的地方,无数金链僵直地构成立体网,柯昊站在中间,左手紧握着黑色长伞,将刚毅的目光转向眼前的杰克。  “杰克!你想造反吗?!”他的目光坚定,炯炯有神。  “很抱歉队长,战争会牵扯到太多无辜的生命,我虽然是你的棋子,但同时我也是战士,是为和平而战的战士,我有义务保护他们。”杰克跪在锁链中,深深地低着头。他的声音变得很温顺,将他梵高似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但他看上去,仍旧像个贼,并不是因为他铜黄的皮肤和侧脸上深深的刀疤,而是他身上散发着盖不住的活力男气质。  一声巨雷响过山头,紧接着是雷丝游动的“嘶嘶”声,杰克的阵被这停留了2秒的雷丝轻易地破坏掉,散落在地上。同时,空气中渐渐析出无数小水珠,构成浓浓的白雾,将杰克包裹在里面。  “我挑起战争,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我要你去保护一个人。”柯昊的声音在大雾中若隐若现,杰克认真地听着,但他听不出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看来柯昊动用了周围的风。  “这个人,叫萧子枫,在这座城市的五中。听着,必须是你保护,我要走了。”  柯昊的声音刹那消失,那团波及100多米的大雾也快速散去。  黄色的阳光下,杰克以威武的身姿屹立在山顶。他的袖子挽起,露出细细的铜黄胳膊。五截棍在他紧握的右手上自然垂下,散在山地上,泛着耀眼的黄色光晕。而柯昊,早已失去了踪影。  “既然你铁心要去!那我们也挡不住!就是你不要辜负了战士们!他们都是正义的!!!”他对着山下吼完这几句,确保柯昊可以听得到,然后用平常的声音说:“我相信你。。。。。。新队长。。。。。。”  他没有察觉到,身后一座高山上,一道流星般的白色身影从天而降。  远处慢慢悠来几片铅灰色的乌云,渐渐吞噬着这座城市。一座座高大的楼房,渐渐被无数白灯装点,这座城市渐渐进入安静的黑夜,杰克站在高处,欣赏着这番朴素而动人的美景。  萧子枫在胡同走着,感到呵斥声越来越近。他一转头,见两名青年正将一个小正太逼在墙上。无疑,这是在打劫。  能在这里问小孩要钱的人,很少,并且也都是一些刚出道的小混混,不会有什么经验和后盾。  萧子枫本来想淡定地走过,但他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画面,他犹豫了。在他犹豫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  “喂!你们!。。。。。。”  “在干什么?!。。。。。。” 第六章 冰冷的刀【上】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稀疏的乌云,如同被污水浸泡过的软棉,渐渐在蔚蓝天空上聚拢。  天色一点一点地暗淡,杰克依旧站在山顶处,微眯着眼,感受眼前这座城市飘来的淡苦气息。  他列出一丝轻蔑的笑,静静地眺望着栋栋高楼,被密集光点装饰得无比炫丽。  这个城市的绝大多数人,都继续着自己平凡而平静的生活,他们完全不知道即将面对着什么。  2012世界末日已经过去了,谁还会再去相信离谱的东西呢?就像“狼来了”的故事,世人宁可保持着一颗冰冷而的心也不愿将一丝炽热放心地抛到黑暗世界,因为黑暗看起来很冷。  城市中,有人歌唱,有人舞蹈,有人相爱,也有人怀着幻想或是梦想对着窗外孤独地发呆。。。。。。这些东西很温馨,很幸福,但他们并非能感到自己幸福,就像童年并非能快乐只有等到现实冲破那种理想化境界时才会感叹当时的无知与幸福。  那就让它冲破呗,可是又怎么忍心呢?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节奏,谁愿意在唱一首很投情的歌时被人强行打断呢?  在很短的时间里颠覆人们世界观的后果会是怎样,这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  杰克他们也对附近的人打过警钟,劝他们走远点,但被那些人当成了笑话笑得前俯后仰晕头转向。不过杰克并没有恼怒,一是他们很快就会知道鄙夷自己话的结果,二是他们不离开也不会有多大受危险的可能,战争会尽量避免过多无辜的伤亡。就算他们被卷入了这场血腥淋漓的死亡之途,也不赖自己了,因为义务已经尽到了。  他缓缓弯下腰,不过并不是向谁鞠躬,而是捡起岩石上柯昊留下的小黑盒。他将金色的五截棍搭在肩上,用细细的脖子夹住,腾出的双手缓缓打开小黑盒,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扁扁的电子屏。屏幕是黑色的,映着天空中淡黑色彩的云朵,同时也捕捉到一个滑向天际边缘的白色光影。那光影一闪即逝,很难被察觉,但被杰克看到了。  他皱了皱眉,不是因为那道流星般的光影,而是。。。。。。这个东西他不会用啊!  -----  狭窄的破旧胡同中,那接连不断如同长官训斥下属的嚷嚷声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沉闷声打断。  “喂!你们!。。。在干什么?!。。。”  萧子枫在说“喂!你们!”时,还带着股震人的威慑力。可“在干什么?!”一脱口,便没了底气。  两个高个强壮青年迅速转过头看他的脸,他的脸立即显出几分绯红,麻木感油然而生,以来不及反应的速度铺满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有种闯祸后尴尬的感觉。  青年二人组先是一惊,但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判定眼前这个白衣青年是孤身一人,并且身材偏瘦,细皮嫩肉,面相和善,战斗力低下,所以放松了警惕。  “关你毛事!滚滚滚。。。。。。”其中穿着黑色瘦褂的高个子青年不耐烦地嚷嚷,他的瘦脸扭曲着,眼中的鄙夷深深地刺到了萧子枫。  萧子枫想苦笑,如果按照常理的话,他应该带着“多谢不杀之恩”的表情撒腿就走,但今天他没有。至于原因什么的,有些复杂。。。。。。在他心底,那个“赤手批碎桌子事件”的事让他感到自己身体里潜伏者一种力量,或是一种怪物,总会有一天它会爆发出来,让所有的人都见识到“懦弱的萧子枫不是不勇敢,而是懒得理会这些小事。”。他确实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拽,也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维护正义甚至拯救世界的超级大英雄。可事实证明,在那天下午昏昏迷迷地过去之后,他又成了一个废材。  很快,他的肚子传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响声,象征自己饿了。  有一种习惯,或是归宿,叫废材,叫“弱”。  是的,他的确很弱。就比如初二的一天,他善心大发,想捡掉教室里的垃圾。但当捡起第二块往大兜里塞时,一个关系不怎么融洽的干瘦男生抓住他的胳膊,打开他的手掌。萧子枫这才意识到,自己捡的垃圾里,竟然有张百元大钞!他在捡垃圾时没有注意,而现在,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或许还能解释一下,可她却。。。。。。  那个男生对着班大吼:“谁的钱掉了?!萧子枫刚刚还想拿走!谁的?!”一个扎着两个马辫的可爱女生带着可人的微笑走来,接过大钞,歪着脑袋对那名黑肤男说:“谢谢。”她的声音很甜,那名男生听了也很欣慰,然后不客气地道:“刚刚枫子还想拿走呢!”他斜溜了一眼萧子枫,大摇大摆走去。而萧子枫,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回座位。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真不想了。那天美娜说他“你真怂”时,他愣住了,他想到了很多自己怂蛋时的模样,包括那个弱不禁风地蜷缩在墙壁旁的小孩。  但是,他错了,他在最不该逞强的事上,颓然而出。  刚刚被挟持的小孩一个机灵就跑走了,沉重的书包在他身上大幅度地左右晃动,显得十分笨拙。两名青年中较胖的一个转身想要去追,但另一名干瘦高个子拉住了他,说:“别管他了,这儿还有更大的。”  他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杀虐之气无形地侧漏而出。对于面前这个看似文弱的青年,他有很强的自信。并且刚刚萧子枫肚子里传出的饥饿讯息也让刚吃过饭的他多了几份自信。  他一把将萧子枫推到墙上,抓着萧子枫的衣领,腾出的另一只手流利地从侧腰掏出一把小刀,架在萧子枫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他的眼神仿若金刚怒目,脸筋扭曲,用习惯性的呵斥口吻吼道:“小子!你他妈谁啊?!”  萧子枫的勇气早已荡然无存,但在这句话之后立刻又变成了负值。他对这种命令似的口气有种习惯性的畏惧,于是脸上勾出了不自在的微笑。  他很少笑,因为他生来对幽默的东西反应迟钝,所以在别人笑得前俯后仰时他能像老僧入定一般淡定。但在面对最不该露出笑容的紧张气氛时,他的表情就不打自招地更换为“我是傻瓜”模式。或许这样做可以缓解紧张,减轻压力。但同时也证明了,他很紧张。  “大。。。。。。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叫萧子?”他的声音带些抖擞,支支吾吾地,并且飘忽不定,毫无底气。他的眼神飘向一旁,一副漫不经心而欠揍的模样:“你厉害!”  的确,他的外号叫“萧子”,并且除此之外,还有“萧子凤”,“疯子”,“小疯”,“疯小子”,“孝子”,“饺子”。。。。。。最好听的是美娜独家版权的“萧枫”或“萧凤”,这俩称呼都勉强才可以称得上是外号,因为只有美娜才这样叫,并且每次她这样叫他时都非常认真,好像那个“子”是多余的似得,完全没必要纳入姓名。  他整个人顿然无力,四肢脱线。本想在说“你厉害”伸出大拇指符合的,但无力感使他懒得再动丝毫。  本身那个劫匪在看到他被自己以绝对的力量逼到墙上时露出的微笑和不屑而稍稍有所担心的。但在这句烂花之后,劫匪终于察觉到--这个人脑子有些秀逗,有些傻!于是,警惕之心如潮水般黯然退去。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叫身旁那个壮些的人拦住逃走的小学生,因为他当时被萧子枫的神秘感有些畏惧的,想留住伙伴来确保自己的安全,而现在来看,这个白衣的面善男子显然是虚张弄事,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壮些的男子哼出一声短气,露出轻蔑的微笑,微妙的喜悦感涌上心头。他因看到队友用力量战胜勇气而心生快感。有时候力量就是这种奇妙的东西,当你释放它并造成破坏时,或多或少会有种快乐,甚至是舒适,就像用手抚摸柔软的东西,或是咬碎某种食物薄薄的脆皮。  壮男双手抄在胸上,淡笑地望着他们,像是一个路人甲,正在观赏两名男子的纠纷。对于他们这种烂混混,只配在这种类似胡同的小地方张扬张扬。在这座城市,这种混混一般都是没有靠山的初出茅庐仔,所以还没什么经验,并不懂得什么团体配合,同时也不懂得江湖的险恶。就比如。。。。。。  刚刚萧子枫的那句看似是在妥协求打我事别打脸的话,更有可能是某些高手用于放松他们警惕然后做些小动作等待时机以扭转乾坤的手段。可很不凑巧,对方是萧子枫,是个憨憨,杀气全无而傻气环绕。  或许,他们有一天会碰到这样的人,然后回想起萧子枫这个“灌肠”,才生悔意。从这个角度来讲,萧子枫更像是一个有大算盘的坏蛋,可他并不会想到这些。  干瘦高个子将萧子枫的书包踢到一旁。这个书包是在萧子枫吼那句“喂!你们。。。。。。”时顺手砸在地上的,这是他一贯的示威方式,就像初中吼那句搞笑的“我操我妈!”时将杯子砸在第上和前些天闯进鸳鸯林大吼“都给我滚!”一样。这种做法总是以牺牲自己的物品甚至砸到自己脚为代价去换取对方短暂的惊讶感的。  壮男也没去接过书包翻找值钱东西,继欣赏着他们。在他心里,渐渐萌起了欺压别人的**。  高个将冰冷的刀刃侧面紧贴着上萧子枫的皮肤,以此来对他造成更大的威胁。他原本紧握萧子枫衣领的手开始向萧子枫的裤兜摸索,看有没有钱或是值钱的东西。  他和旁边那个壮汉都没有察觉到,萧子枫的一个手已经渐渐缩在身后。他不再无力了,因为冰冷的刀刃渐渐提起了他的神。  高个在视线滑向萧子枫裤兜的过程中骤然停止,他被几星不明显的额光点吸引,那是露在萧子枫衣领边缘的项链链子。黑色的细丝般的链子如同被抹上一层黑油一般光滑晶莹。 第七章 冰冷的刀【下】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高个男子将项链从萧子枫的衣领中提出,看到了那块五公分长的菱形宝石,晶红色的宝石边缘衔接着黑色的细框,两种颜色虽然互不干扰,但却仿若融合为一体,并且透漏出至尊的气息,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和需要细细欣赏的魅力。  他让宝石斜躺在自己略微冒汗的掌心当中,微低下头,用闪着白色星光的双眼凑近仔细欣赏。从他渐渐浮现笑容的脸色不难看出---他看上这个东西了。  “给我!”萧子枫一急左手快速伸到胸前,抓住那人被汗毛覆盖的迁瘦小臂。旁边观赏的壮年见此情景,惊喜的神色迅速化为紧张和愤懑。在他们眼里,这个东西已经属于了自己。而萧子枫,是个想夺走自己东西的小毛孩儿。但他并没有动手,因为没必要。  手持着黑色短匕首的瘦高青年皱起不耐烦的眉头,将刀刃更加用力地贴住萧子枫的喉咙,萧子枫只感到喉结被压得剧痛,还有黑色匕首刺骨的冰冷。“你他妈老实点!”高个子吼道,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红色宝石上。他不顾萧子枫的疼痛,自顾自地欣赏着,完全忘记了一旁还有个哥们也焦急地想要来看看。他们的团结意识并不成熟。  天色暗淡下来,阴沉沉的乌云压在房屋上方,整座城市的气息也沉重起来,空气中夹杂的几屑雨腥赶着人们回家吃饭唠嗑。随着环境的变化,萧子枫也急躁起来。  “给。。。我。。。”他的喉咙在挤压之下努力地挤出这两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但这勉强的声音中,满是不服的味道。带上他恶狠狠的眼神,或许可以将对方震住片刻。  可是不争气的肚子再次“咕噜噜”地响起,不知何处飘来的炒肉香味弥漫到他的鼻子周围。这一声响,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软无力,也让对方多了些自信,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  其实无论他怎么挣扎对方都不会有所触动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看似很值钱的玩意儿已经得到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对方又想要回去?烦不烦!  高个子有些恼怒,一把拽断衔接宝石的黑色细链子,火辣辣的刺痛感从脖子后方的断口处传来,如同细如丝的鞭子抽打。这种痛感使萧子枫进入了一种状态。。。。。。一种玄妙的状态。。。。。。头脑发晕,心脏犹如被困住,身体失去重心,愤慨而又害怕。。。。。。总之是愤怒和紧张交织在一起的矛盾心态。  红色的宝石带着断开的黑链被塞进劫匪的牛仔裤兜里,他握紧刀柄轻轻一转,刀刃便横在萧子枫脖间,离他的皮肤只剩一厘米距离。高个劫匪冲他怒吼:“喂!你谁啊?!你当你谁啊?!我看你小子不想活了!啊?!”  在萧子枫不服的神情下,他更加愤懑。在愤满的冲击下,他忘却了危险,刀刃在萧子枫的脖子前飘忽不定地游动,几次都险些划破他的皮肤。但劫匪还不想杀人,并没有故意切到萧子枫。  萧子枫再次紧张,曾经藏在身后的右手滑到耳边,手上竟拿着。。。。。。一个手机!  劫匪刚刚被萧子枫的宝石所吸引,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伸向后方的右手。至于旁边那位壮点的。。。。。。那种胸大无脑的东西更看不到了,何况他就压根没看,因为当时他也被项链所吸引,没有一丝的警惕之心。  这部手机是萧子枫一直珍爱的杂牌按钮式老手机,这种手机类似于“大哥大”,早已退隐江湖多年,或许只有一些善于收藏的人才会留下来望子成龙般的期盼它成为古董。不过它也有自己独特的地方--与普通智能机相比,他有三个优点:物以稀为贵,质量顶几倍,可当砖头挥。。。。。。  “中心街北区3巷6号拐角处,快来。”  没等对方回话,他便挂了,因为他不敢听对方的回应,他怕对方拒绝。  可对方要是拒绝,完全可以不来。当时的他,很傻很傻的。  问世间傻为何物,上帝会云:“我已经回答你了,我把答案做成了一个小毛孩儿,就是你眼前这个叫萧子枫的东西。。。。。。”  劫匪刚开始还有些害怕,怕他惹上了什么大人物。可在他看到萧子枫的手机屏幕时,就不再担心了。萧子枫在放下手机时,屏幕上的白框“通话已结束”上方清楚地写着“110”的字样。  萧子枫装潇洒,将手机随手丢在地上,一脸倔强。可随手丢一个这样的烂疙瘩,一点也不潇洒,只能说“装逼”和“2”。  可再怎么说,持刀瘦男还是心存顾虑的,或许是他看错了或者这人在警局有很多熟人,他们在看到萧子枫的号码时就准备出动了。他还有一个猜想,很不合逻辑的猜想---这个白衣青年是个便衣,他是来抓他们的,小孩和项链只是个圈套。之所以说这个猜想不和逻辑,是因为萧子枫看上去无疑就是一个学生。典型的书生头,要是再戴副眼镜就像个书呆子了。  持刀劫匪甩开萧子枫握在自己手腕的瘦嫩左手,这个过程并没有耗费他多少力气。他转身开溜,最后还用鄙夷的目光瞥了萧子枫一眼。  这回萧子枫反应倒挺快,像条件反射一样,连思考都没有,左手被轻易甩开后在空中打了个美丽的转,顺手拽住劫匪腰旁的衣沿。在身体被劫匪拉动时,他胳膊抱住身旁标有血红色“小心触电”字样的石柱。不知怎的,萧子枫现在的力气出奇地大,可他总感觉自己在快要崩溃的边缘,随时可能放手。这种力量很勉强,几乎全都是通过精神来维持的,每一刻都是硬撑才撑住。  劫匪的衣服被萧子枫紧紧抓住,黑色的瘦卦在两股力量下扭曲延展,但他还在试图逃掉,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跑掉,没有必要和这个傻逼再纠缠下去。大不了衣服撕烂了算了,时间耽误不得,万一警察真来了怎么办。刚刚出道的他,对警察还是有一些畏惧的。  但萧子枫一直坚持着,衣服也始终没有撕破。暗淡的环境下,两名青年相互抗衡,一名朝外奋力挣脱,另一名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另一手抱着电线杆,纠结的表情显出他也在拼命。  读者朋友切记以后买衣服不要买质量太好的,尤其是作为强盗的,买容易撕开的上衣更好些,否则就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衣服被人拽着,皱皱巴巴地不成样,肚脐露出,牛仔裤上端的黑色小内也“一枝红杏出墙来”,好不好看。  萧子枫想要是有人能把这一幕拍下就好了,多么震撼人心,一个见义勇为的小衰仔为救小孩牺牲了自己,又以神奇般的力量拼死地拖住劫匪,等待警察的到来。或许,这则消息会红遍全球,等上各大报刊,还会有各个名牌大学争先恐后地破例录取。嗯,一切听上去挺美好,可惜没有人能记录下这一刻,自己有手机也没有多余的手拍下来。那个小孩逃走了也没有叫人来救他,就这样无情地走了,或许连自己的脸都没有看清楚。  他所做的一切,最终毫无意义!甚至还使自己损失了唯一的项链!  靠!好不容易做次好事,却无法记录下来,就像费劲心思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等爸妈回来却丝毫没有察觉甚至还冷冰冰地问:“作业完了么?”  好不爽。  一个人打断了他的思考,这个人是刚刚站在一旁以路人甲的角度旁观的那个块头青年。他刚刚见萧子枫打完电话后同伴就急躁地想要走,看来是有什么麻烦事了。他要帮帮同伙,也是帮帮自己。  但这一帮,有可能会使他内疚一生。  他拔了拔同伙,但那个倔强的手依然紧握着同伙的衣沿,这个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小青年力量大到不可估计。他想了想,两名高个子劫匪由于被一名读书的高中小孩儿拽住衣角而无法挣脱,最终被对方的同伙殴打。。。。。。听上去似乎显得他们很笨拙,以后还怎么混?不行,这个羞辱可受不得,毕竟自己也算是个大块头啊!岂能被一个小毛孩制服住?  冲动之下,他夺过同伴的匕首,旋即闪到萧子枫身前。萧子枫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  人一冲动就爱考虑不周,走向片面和极端。壮汉直接朝萧子枫的脖子上划了一下,然后从同伴的衣沿上拽下萧子枫的胳膊。在他拽萧子枫胳膊时,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做错了一件大事,他本来应该用刀子划伤萧子枫手指或是威胁他的,可在冲动的魔鬼带路下他武断地划破这人的脖子!  他和同伴将面对什么呢?这个人看上去好像有点背景,否则不会让同伴惊恐的想逃跑,也不可能闲的没事干来见义勇为。他错了,他们要逃离这座城市了,因为一个小小的冲动。  干瘦青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刚才萧子枫松手松的太突然。等他转身反映过来,已经完全惊住了:“你。。。。。。你干了什么?”  萧子枫不再看他们,低下头用手捂住脖子,黑红色的血浆如同溢出瓶子的咖啡从手指的缝隙中钻出,剧痛感迅速充满了整个大脑。他原本挺小的薄嘴现在冽成长方形,看上去恶狠狠的,扭曲的脸上写满了“我很难受”,“我很痛”,“我现在不管你们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只想顾好自己让自己活下去”。。。。。。  他并没有像愤怒的人一样死死盯着两名劫匪表示“我是你们杀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而是深低着头盯紧地面,使血液流的慢一些。他甚至顾不上去想刚刚那个人豁了他一刀子他要去补回来,而是在想“我这是要死了吗?怎么做才能不死呢?”剧痛感让他无法想到别的什么。  第一次,第一次觉得秋季如此冰凉如此陌生,如此惨绝人寰。。。。。。  无力地靠在墙上,然后物理地蹲下,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用夸张并丑陋的表情离开这个世界。  耳边传来烦躁的声音,真希望这些声音能够滚蛋,给自己一个安静的环境。  “还不快走!”壮汉喊道。  “你发烧了?”瘦子跌跌颤颤地爬起来,难以置信地说,声音中带着颤抖。  “喂!喂!我是在帮你!帮你!懂吗?他们人来了!还不快走?!”  “他是给警察打的。。。。。。”瘦子目光呆滞,说话哽塞,他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  “那还不快走!”壮汉急了。  “他打得是110。。。”瘦子反应过来了,这些都是真的,并且这个白衣小青年是不可能有所背景的,有背景的人不会用这种烂手机,更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阻止他们抢劫只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冲动而已,所以他打110不是叫人,而是吓吓自己。“他只是个普通人,你杀了他。”  壮汉张大了嘴,倒吸了一口凉气。110?什么年代了还110?多大了还110?小孩你秀逗了吧。。。。。。壮汉不知该哭该笑,但也没时间想这些了。停了半响,他才吼道:“还不快走!”  两名男子如败兵一般落荒而逃,萧子枫模模糊糊地听到他们在拐角处竟骂了起来。  “混蛋!你以为老子想闯祸!啊?!还不都他们为你!”  “你他娘滚!你他娘在害老子啊!他们查出来你可别赖上我!”  “你滚蛋!老子看透你了!你觉得那帮狗屎警察会来?”  “路口!你左我右!然后谁都不认识!听见没?项链归你!”  “好!那你可别后悔!”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最终在拐角处消失。萧子枫挺感激他们的,因为他们一走,自己得到了安静。  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安静,还有。。。。。。希望疼痛快些消失!  痛。。。。。。  原来这不是闹着玩的啊!  不要了,项链不要了,超人和英雄不要了,虚荣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呢。好后悔。  他现在才明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什么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关你一个门就开你一扇窗,这些都是安慰憨憨的,是给少数人讲的。而现实是。。。。。无论你怎么摇动身体,怎么踩踏地面,地球仍然在稳定地转着,他难道会为你的努力而停留一分一秒吗?  现实,就是你被刀子划破脖子后不可能再活下来,什么毅力呀神的保佑啊都没用!  他现在回想起来了,好不甘心啊!他曾默默地被所有人忽视,偶尔争取到发言的机会却无人理睬,他曾被老师喋喋不休地大骂,却没有用更大的声音打断他过分的职责,他可以一直站在纷乱的人群中任凭别人拥挤到前方插队,也没有信心亮出自己的一分力量争取自己应有的位置,他可以一直暗恋着一些美貌女生,却不愿主动打扰她们的生活区和她们搭讪。。。。。。  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他是多余的,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因为这世界是狼道,而他想做一只无害的小绵羊。  可这是他说了就算的吗?明明身在狼群,不去像狼一样啃食羊群还想让羊群自己送肉给你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懂吗?就像一条鱼可以在陆地生存吗?人可以在海洋生存吗?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牺牲者必有不全只略!  你说你后悔了?晚了!因为你正在坐在血泊中,浓黑的血浆浸湿了你雪白的衣领,永恒的刺痛掠夺了你多有的思考,你的身体正一点点地抛弃你的感觉!  “这就是死亡吗?呵呵。”  “为什么,我笑不出来呢?” 第八章 项链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真没想到,他会死在这里,死在这条天天踢着石子哼着烂歌或是发着小呆急匆匆往来的小路,这条容纳着自己大部分童年的悲欢离合的小胡同,也真没想到过,曾和大多数人一样自认为不凡的萧子枫会死得这么孤单,像枫叶一样化作红泥?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见义勇为”?  可笑!可是,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这已经发生了,现实怎会开玩笑?就算它开,也是认真地开。  为什么?谁又会给出答案?  可又是为什么,他笑不出来呢?  记得他有时候总想着自己会在面对死亡的紧要关头淡然一笑,那绝对是霸气十足!可他笑不出来,即使神经已经麻木,痛感渐渐远去,他也笑不出来,可能是因为没有力气吧,也可能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值得去笑的理由。  很快,他觉得,自己人生好苦,本来是土豪,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土鳖,现在又闲的没事干和土匪搏斗将要入土为安?这一生跟土挺有缘的。  那到底什么又是缘呢?是冥冥之中的暗示,还是纠缠不完的累赘?  “是啊,很有缘啊。”萧子枫的思绪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不自觉地就进入了回忆。。。。。。  进入了他一直在逃避的那段血红色记忆。。。。。。  ---  “子枫,听话,妈妈有事儿,明天的生日叫爸爸陪你过吧。”  苏芳清澈的双目盯着这个满是稚气的脸,盯着这双黑色绒毛般的翘眉覆盖下的黑宝石一样迷人的眼。  小孩儿听到这句话,黑色水晶般的大眼睛如天狗吃月般在眼底弯出一些弧度,嘴巴撅起,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要哭出来一样。  没错,这个小孩,就是萧子枫。他听到苏芳的答复后,失望透顶。  苏芳看到他这番可怜样,鼻子一酸,内心隐隐作痛。她知道自己又毁了宝贝一个本应快乐的生日。她也意识到,自己没有给萧子枫一个完整的童年,没能给他一个快乐的记忆,和梦。  她很自责,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必须离开。  “你看你,脸拉下来真丑。别闹了,妈妈有重要的事呢。”她用带着孩子气声音对萧子枫说:“行啦,给。”她笑了,笑得那么顽皮,仿佛是在逗小朋友。不,她的确是在逗小朋友,不过更多的,是掩盖自己内心的悲伤。  萧子枫呆呆地看着苏芳的手伸到背后,然后耍魔术一般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绒盒子。  盒子的轮廓模模糊糊可以算是正方形,四角都是用光滑弧面代替的。细短而密集的黑色绒毛,仿佛一层黑的水晶。秋日,和询的阳光透过玻璃,铺洒在上面,闪着星星般亮丽的晶光,高贵而典雅。  为了能和萧子枫平高,苏芳侧身坐在地上,她均匀而修长的双腿合拢而盘曲,仿佛岸上的美人鱼。她轻轻端起萧子枫的小手,将小黑盒放到他的手心。由于萧子枫的手太小,小俏的黑盒却显得像个沉重的物体。  萧子枫故意将黑盒子丢到地上,露出倔强的表情。对于他这种从小在奢华环境中生活的贵族小孩来说,精致的小黑盒并没有吸引力。  况且他也不在乎什么金银珠宝,他一向不理解人们为何要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争得死去活来。对他而言,很多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一直拥有着,并且拥有得太多。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总是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用民间的话说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对他这种饭来张口的“中国前二百强企业BOSS的独生子”来说,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得不到的,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温馨的,充满爱的环境。  他现在住着的别墅,尽管庞大,奢华,干净,但在他看来,是个牢笼!封锁着他自由和快乐的童年的牢笼!他多么想摆脱这栋楼,摆脱卧室里死死贴在壁纸上用白纸黑字将他的每一天都定格成冷冰冰机器的“健康作息表”,摆脱象征着家族未来的沉重担子,和想甩也甩不掉的一磊磊高级家教布置的枯燥作业!  他宁可希望父亲的公司一夜之间倒闭然后自己能和普通人一样背着书包和同伴们一起去公立学校上学,放学后开开心心地一块儿回到家甩开书包聚到一起玩沙包跳皮筋和踢毽子。他根本不理解为什么父亲要说:“你知道他们有多羡慕你吗?你知道将来他们的日子有多苦吗?你知道现在好好努力对你和家有多大帮助吗?。。。。。。”  他连理解都无法理解,又何谈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奇怪,总是让想得到的人得不到,而让并不在意的人拥有很多。。。。。。他只希望父母能放下事业,放下虚荣,放下与其他公司竞争输赢而产生的大喜或大悲。  可蚂蚁怎知雄雁的高飞?白天怎知夜的黑?他永远也不会懂,大人们对金钱,地位,荣耀无限的渴望和追求。  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在世界面前仿若井底之蛙的孩子,懂得太少,也太天真。。。。。。  “我不想要它。”萧子枫生气地嘟囔:“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  苏芳勉强地笑了,她用笑容掩盖住了内心的无奈:“呵呵,真调皮。”她缓慢地捡起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一个项链。。。。。。被黑色细链子衔接的菱形宝石。。。。。。红色的晶莹宝石。  她纤细修长的双臂环上萧子枫同样纤细的脖子,系住链尾的两端。  她把双手搭在萧子枫很不结实的小肩膀上,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全身,然后说:“嗯,真漂亮,你要是能再长大些就好了。”  真漂亮?我估计北京的雾霾都要被她吹散了。此刻项链挂在萧子枫身上,更像是个累赘!不禁想出了“人小货大”这个本不存在的词语。  “妈妈你骗人,你昨天不是说过不希望我长大吗?”萧子枫低头看着红宝石,喃喃地说。  “傻瓜,你迟早要长大啊。”苏芳捏捏萧子枫的脸:“我是想让你童年过快乐些啊,既然快乐,就得快啊。嗯。。。。。。其实你现在,挺好的,只要别总吊个脸就更好了。你要知道,现在的时光多宝贵,我们大人都很怀念你这个年纪呢。”苏芳无厘头地说着,声音似有似无。她的手在萧子枫漆黑的脑袋上抚摸,这种温暖的触感让萧子枫觉得很舒服,很踏实,也很安全。。。。。。但同样,他也希望苏芳晚一些停下,希望这种温暖能够持久下去,哪怕一生。。。。。。好吧他并不知道一生是个什么概念,毕竟是小孩嘛。  小孩就是容易因一时的冲动而为自己一生下定义的人啊。  “不过我还是想让你早点长大,早点成家,早点稳定踏实地生活。。。。。。”苏芳继续抚摸着,而萧子枫一直低着头,苏芳温柔地看着他的脑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又像是喜欢小动物的女生欣慰地看着自己养大的小猫。  “妈妈妈妈,什么是成家呢?”萧子枫突然抬起头,目若宝石,含满了星辰般的晶光。  “买车,买房,娶媳妇,生孩子。”苏芳带着笑意回答。她知道这些离萧子枫很遥远,因为这是普通人的苦逼生活,不会属于他也不应该属于他。  “那妈妈,什么又是娶媳妇呢?”萧子枫对陌生的词汇很感兴趣,所以没有先问“为什么要买房买车呢?”  “娶媳妇啊,”苏芳“咯咯”地笑了两声,“你长大就知道了呢。”  “不,我不要长大,不,不是,我不要长大才知道,你老是说长大长大,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萧子枫满腔不满,因为父母总是以“你长大就知道了”为借口使他的好奇心失望。他皱起了眉,也不再在乎苏芳的抚摸了,他现在只想知道“什么是娶媳妇啊”。小孩就是这,他上一刻还再说“呀!奥特曼最厉害了!他能把怪兽都打到!”下一刻就可能变成“是喜洋洋最厉害了!他做做操就能把奥特曼打飞上天!”,就像很早以前人说“陆地最大了”等发现了海洋说“地球最大了!”然而现在又是“宇宙最大了!”。。。。。。因为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小孩。  “傻瓜,长大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的多了,可不好哦。你现在,挺好,真的。”苏芳歪着脑袋对萧子枫眨了一下眼。  萧子枫亦歪了脑袋,大眼睛盯着苏芳的眼。呆了片刻后,果断地说:“妈妈你骗人!我一点都不好!你说希望我长大,又说不希望,你骗人!骗人是小狗!”  “呵呵。。。”苏芳捂着嘴,笑不漏齿。她虽然没有真的高兴,但是想笑。  “我没骗你啊,我是说不想让你长大,因为长大了就不快乐了,但又希望你能快快长大啊,我有骗吗?”苏芳孩子气地装无辜。  “哼,你骗人,我说你骗人你就骗人!不理你了。”萧子枫将脸扭到一侧,通红的小脸表示了他心并不此。  “生气了?那我走了哦。”苏芳挑逗说。  “别走。”萧子枫顿时扭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项链摘下来吧,勒得我脖子疼,疼死了。”萧子枫算是个很老实的人,项链是苏芳给他系上的,他就只想到先解下纽扣在卸下来,而不是直接从脑袋上套出。  “笨蛋啊,自己想办法啦,妈妈真的要走了啊,你要听话啊,昨天又没洗脚吧,真是被你的‘无邪’给打败了。”苏芳看了看手腕上粉红色的指针表,吩咐地说。此时,萧子枫双脚光光,他刚刚一直是光着脚踩在地上,因为家里太干净,完全不需要穿鞋。  苏芳站了起来,萧子枫的脑袋只能到她的腰部。苏芳俯下身子,贴近萧子枫的脸,认真地开玩笑:“当然,还有天真。”此刻,萧子枫天真无邪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苏芳捧着萧子枫的脸,仔细地盯着萧子枫那双天真的大眼,良久,才说:“不要把它弄丢了哦,它就是妈妈,以后就让它陪你过生日吧。”声音既像吩咐,又像恳求,萧子枫第一次见她用这种拜托的眼神盯着自己。  “我走了啊,你要快点长大,长大我才放心。。。。。。走啦。”苏芳含糊地说完便扭头走了,高跟鞋在干净的地板上印下匆匆的脚步声。  萧子枫迷茫地看着苏芳的背影,看到她捂着额头的手臂。他摸了摸脸,试图抹去苏芳手掌在他腮部留下的炽热。。。。。。 第九章 血红的雪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萧子枫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他明明知道当时苏芳的神情有些奇怪,也知道她离开的时候不是捂着额头而是捂着正在流泪的眼,是“我要离开了永远见不到子枫了,子枫也永远见不到我了,不知这孩子多久才能长大自立”而不是“刚刚蹲了好久有些头晕”。  他能感觉到母亲的异常,也能看出苏芳温暖的手紧紧夹着他面颊时那双欲哭但又强忍住的水灵而深情的眼。他并不傻,只是总用白痴的虚皮强行包裹住自己。  装傻子有意思吗?有能得到些什么呢?得到了一时的安慰?还是永远的“杯具”呢?  你明明知道的,那又为何伪装。。。。。。最终,你母亲一去不返,你却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歪着脑袋傻傻地望着她悲伤的背影,什么都没有去做!甚至,还给她留下了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衰仔印象。  你或许能阻止她的,虽然是或许。。。。。。不,可以阻止的,因为你还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呢?总不能是因为光着脚丫,不愿离开那张半米宽的小毛毯吧?这是理由吗?  因为你贱!  你弱!  你怂!!!  你只配整天呆在或是天堂或是牢笼的奢华小屋里,满脑子是对成群结对一起玩耍的孩子们的无尽青睐,满脑子是对枯燥的课本还有虚假无用的社交礼节的无奈,满脑子是我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没有那个命!  只配坐在这破旧的胡同里,让那些无耻的劫匪轻易夺走自己唯一的东西,又不耐烦地他、扬长而去。他们夺走的,可是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啊!  你没有上去和他们拼一把,只是笨笨地抓着他的衣领,直到另一个人对你下了“烦死了!去死!”的审判书。你更没有再站起来追上去夺回本应属于自己东西的勇气。是啊,都是没有勇气啊,都是贱啊,怂啊。。。。。。  “滚啊!”他一直想对自己说的话,现在终于鼓起勇气说了。  一直以来,他缺的,不是力量,是勇气啊!  可都临死前了,还谈什么勇气啊!扯淡有没?胡来有没?不现实有没?  不现实吗?现实吗?可是,谁又能回答呢?  “哇―――!”  一声惨烈的嘶吼响彻了胡同,此时黑暗已经吞噬了世界的每个角落,细雨绵绵地下了,像是与他的约定。  雨。。。。。。好冷的雨。。。。。。好冷的世界。。。。。。  “为什么不是雪呢?”他竟然这样想  抬起头,仰望从苍穹深处刷刷掉进视野的无数雨丝,被不知来源的微光映得如同光幕的雨丝。血浆仿佛喷泉一般从裂开的喉间涌出,无力地双手再也无法阻挡它的离去。自己拥有的东西,为何要急匆匆的离去呢?  这是雪吗?  随着逐渐微弱的呼吸声,雨滴也缓慢下来,映出的光点在模糊的意志中更像是悠然而下的雪花,美丽而冰冷。  是雪。萧子枫满脑子都是这种无聊的东西。  同样是雪啊,他一个人静静地藏在角落,眼前的世界如同一场并不吸引人的戏剧,离自己很遥远,太遥远了,远到。。。。。。不是距离,而是两个世界。  “爸。。。。。。爸。。。。。。”他喃喃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颤抖的嘴需要声音来安慰。  “快。。。。。。”他拾起地上大人们搏斗中摔下的手机,按下紧急呼叫,打出了“110”,痴痴地说:“快来,救我爸爸。。。。。。”  “唔――唔―簌簌――唔――”抽涕声逼出了眼泪,他抽动的嘴再也无法咬动任何音节,嗓子如同被热泪涌哽。  “喂!你倒是说话啊!”电话的那头是个年轻但脾气暴躁的小伙。  “簌簌---唔――”他想说话,但反而抽涕得更加厉害,温热的眼泪毫无保留地涌出,流过面颊留下道道被划裂一般酸痛的痕。卡在嗓子眼的那股炽热也化为了淡淡的痛,涌向身体的各个器官。  短促而坚定的挂机声打碎了小孩单纯的心,他傻住了,没有解锁的半智能手机“啪,啪”几声溜到地上,在“对方结束通话”的提示后灭掉莹屏。  “小子,你有种啊?!”  “滚!啊!”中年男子模糊的身影刚刚站起,就被一个粗脚搬倒。厚厚的雪被撞击溅起,雪花覆盖下的大地一片冰凉。  “子枫!快。。。。。。听叔叔的话,快走啊!”中年咆哮。  。。。。。。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  “哈哈哈。。。。。。”  。。。。。。  “啊!!!――”  “子,枫,快,逃。”  “项。。。。。。链。。。。。。”  。。。。。。  “你,叫,什么。”  “你很想知道吗?”  “嗯。”  “柯昊”  “谢,谢谢。我,会。。。。。。”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真的很弱呢。”  。。。。。。  “项链。。。。。。”  一股恶臭在萧子枫的口腔里弥漫,他再也没有力气了,任凭脑袋渐渐下垂。  “呃!”狰狞的表情和嘶哑的痛吼,萧子枫的头像沉重的沙袋一样在几次掂晃下深深低埋,黑色乱发遮住了他被血滴和水痕染满的脸。  就这样死了算了,带着这些模糊的记忆。  “呵呵。。。”“真是被你的‘无邪’给打败了。”  “妈妈妈妈,什么是成家呢?”  “买车,买房,娶媳妇,生孩子。。。。。。”  “那妈妈,什么又是娶媳妇呢?”  “娶媳妇啊,你长大就知道了呢。”  “不,我不要长大,不,不是,我不要长大才知道,你老是说长大长大,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傻瓜,长大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的多了,可不好哦。你现在,挺好,真的。”  “妈妈你骗人!我一点都不好!你说希望我长大,又说不希望,你骗人!骗人是小狗!”  “我没骗你啊,我是说不想让你长大,因为长大了就不快乐了,但又希望你能快快长大啊,我有骗吗?”  “我希望你长大啊。。。。。。”  “不要把它弄丢了哦,它就是妈妈,以后就让它陪你过生日吧。”  --  “子枫啊,很多东西,只有懂得了,才值得拥有,懂吗?”  。。。。。。  我。。。。。。长大了吗?  什么是长大呢?  是懂得了吗?那是拥有吗?  懂得了,不就拥有了吗?  那失去呢?是长大吗?  好烦啊,为什么要想到这些!为什么!这些东西早就失去了啊!为什么要回来?!  他值得拥有吗?他有资格拥有吗?他把以前的所有都丢了啊!包括那个项链。  “子枫!快走啊!”  好讨厌的声音啊,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么吵闹。  其实这才是安静啊,真正的安静啊,当你听不到任何声音时,那个声音,就响了,霸道地响了。  “不走了吧,真的好累啊,什么都不想考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要。。。。。。”  这就是。。。。。。死亡吗?可是,又有些不忍心呢。为什么呢?  “你,真,怂!!!”  或许这,也是原因吧。  “快给老子起来!”他没有出声,但自己能听见,那是自己的声音。对,是的,一直是自己的声音啊,从那天劈开桌子的时候,或许更早以前,这个声音就出现了,不时冒在生活的每个角落。那是谁呢?可那是他的声音呢。  迷住的双眼被奇迹地睁开,带着丝丝的血红,和雪花般朦胧的怒意。  这个样子应该霸气十足吧,发怒中的萧子枫,应该挺酷吧,他竟然有闲工夫想这些了。  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进入他的余光,那是一个瘦高的青年。  “项链。。。。。。”他哽塞地说完,便闭住眼睛了。  黑夜青年竖起了耳朵,急匆匆地说:“什么?你说清楚点!什么年?”  “是项链吧,”黑衣青年见他沉默下去,便暗自猜测。  月色下,他带些自然卷的发丝在微风中摇曳,胡同拐角的灯光亮起,照到他青铜色的瘦脸,和不时被刘海遮掩的刀疤。  什么意思嘛,黑衣青年想。但是,很快,他惊住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竟在一瞬间散发出微妙的力量。这种力量,很微弱,却有着不可阻断的气势,向四周扩散着却可以保持那种势力。  “他是谁?”黑衣男皱起了眉。  他又是一惊,骤然转过身体。  “告诉我,他刚刚说了什么。”苏航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我不知道馁。”黑衣眼睛溜向斜上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淘气模样:“真不知道这关你什么事儿了。”  “快!”苏航急了:“杰克!告诉我!人名关天!”  杰克第二次愣住了,他明明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呢?死人都能救吗?”杰克面部绷紧,梵高式的眼睛锋芒四射,杀气可见一斑。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自身秘密被对方知道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地不知何时被无数金色的锁链拔地而出,锁链相互缠绕,形成密集而复杂的立体网,把苏航严严实实地困住。细密的雨滴打在上面,散成一片片薄薄的水幕,被金色锁链染成了金光的波痕。  苏航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地说:“你。。。你的武器是。。。。。。”  “怎么,谁规定这东西一定是你们的了?”杰克手中的短棒挡在邪笑的脸前。  左臂在杂乱分布的锁链缝隙中缓缓抬起,手掌弯曲地在身体前方伸平,苏航垂着头,严肃地盯着杰克,眼神中亦然闪着锋利的白光。  空气从他的手掌中央中央爆炸,迅速将周围席卷,光线透过这股冲击变得模糊不清,滴落的雨滴也被抛向四面八方。  杰克铜色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不明显的晕红,他眉目紧锁,很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异常――周围变成了真空!  这股冲击也影响到了萧子枫,虽然真空的领域没有涉及到他,但因冲击而产生的飓风将他刮醒,甚至刮爬在地上。  “咳!”伴随着沙哑而沉重的声音,他咳出了一团闷臭的热血。  “他。。。”杰克刚想说“他说的好像是项链”,就被眼前震惊了,这是他来到这个胡同第三次傻愣住,愣得仿佛被石化。  眼前,苏航在密密麻麻的金锁链中,毫不犹豫地跪下了。同时,周围的空气突然涌进,这片区域恢复了正常。  “快告诉我!他说的是什么!!!”苏航虽然跪着,势气却如同暴狮。  “项。。。。。。项链。”杰克结巴了。  他的音刚落,就再次愣住。这次,是更大程度的,嘴巴都张大的愣住。  因为眼前的陌生中年男子,“刷!”地一下,就化作残影消失了。可他还没来得及解开杂乱缠绕的锁链。。。。。。 第十章 这就是战争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中国,北部的一座高山。  天已大亮,山脚衔接着村落,山腰孤零零地坐落着几处窑洞。  还没入冬,这里已经有了寒冷的气息,加上几丝清凉的微风,令人精神抖擞,心旷神怡。朝阳初升,金黄洒满大地。  青年的侧脸上析出细密的汗珠,土黄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映出了一片皓白,和没有照到的地方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黑色的半漏皮手套紧紧握着长伞伞柄,伞面平展而洁净,仿佛第一次被打开一般。他利索地合上伞面,握住皱在一起的黑色伞肚。  急速赶了一夜的路,确实让他有些疲倦,黑眼圈挂在眼底,但被发紫的眼镜完美遮挡。  他缓了一口长气,汗珠浮云一般淡去。  “柯昊,你来晚了。”绅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微微扬起的嘴角看上去格外阴森:“他们已经走了。”  这名男子声音平淡而自然,听上去很舒适,但是柯昊听到后眉头不由地皱起。  “我以为你死了,看来我错了。”柯昊声音和眼神一样冰冷,威严。  “呵!”男子仰天一声断笑,嘴角依旧高扬,像是怀满了自信。他尖尖的下巴指着柯昊,眼神以一种夸张的角度俯望。斜长的白色刘海滑落腮部,意气芬发。他淡淡地说着,声音如同藏针的细棉,舒适而阴险:“笑话,你真以为我很好哄是吧,那才是真错了呢。”  “萱微真的走了吗?她留下什么了。”柯昊直挑正题。  “看来你真的是把我当信使了?”男子脸侧向一方,眼神中流漏出一种假惺惺的悲伤。  “不然呢?”柯昊斜斜笑了,他同样自信满满,只是没有半点伪装。  “先告诉你个不错的消息吧,你的目的已经达成,战争全面挑起了。哎。。。可是很不幸啊,挑起战争的那个,不属于任何一方呢,是一个小孩耶。”男子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神悲伤而冷落,看着身旁的远方:“还有就是,至于地点的问题,按照约定,设到了辉都城了,真是个麻烦的地方。”  听到这,柯昊眉头皱得更紧了:“信鸽在辉都城被第四方猎杀了吗?”  男子将视线滑向柯昊,神情依然暗淡,似乎操劳了很久打不起精神。他停了会儿才应:“柯昊都有这么犹豫的一面吗?看来一年的时间不够我了解一个人呢。这么无聊的问题,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呢。”  “前者。”柯昊果断地回答:“对于背叛的人,有什么信任可言呢?”  “是吗?呵呵。”男子嘴笑皮不笑:“你很了解我呢,那就不用再废话了吧。”  三秒种的沉默在这句话之后充沛了两人之间,目光交接的几个刹那,两人的眼神威严到极致,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诡异的压抑感和排斥力。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大地震动,方圆一里内碎石飞空,直冲中间的男子砸去。碎石飞扑的痕迹仿佛快速缩小的黑色大圆。  男子的表情在三秒前已经变得严肃而冷酷,现在又多了几分紧张。他俯蹲下身体,双手摸着鞋跟。他的鞋子是白色的,上面装饰着黄色花纹和绒毛,看上去很是典雅。  在无数大大小小碎石从四面八方飞扑而来,离他只有不到十米距离时,四周已经被碎石遮掩得黑压压一片。他眉头一瞬间紧锁,双腿蹬离地面,原来俯蹲的地方大地被蹬裂出密密麻麻的碎痕。他从几块薄弱的地方冲出,两个白色锤状物不知何时冒在他手中,刚刚他就是用这两个东西砸开几块碎石才冲出来的。  凌空一个翻身,男子再次俯蹲在地上,但这次停留时间非常短暂,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男子再次冲到空中,本因突破碎石层而骤减的速度再次恢复,身形模糊地像个白色光影。  白色光影冲到柯昊身前,双臂带动锤形物体轰咋向柯昊的脑袋,男子的嘴角露出不经意的轻笑。  大地停止了轰轰的震动,碎石们堆积在一起,形成金字塔形状的假山。不,不是假山,那些碎石大多都在相互冲击之下化为黑色粉末,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碎块附着在表层。那么其力量,可见一斑。  黑色石粉堆不远处,男子的动作僵停在空中。他身体倾斜得近似倒立,双臂像滑翔的白色鸟儿一般平展。他不是故意摆酷的,从他惊讶的神情中就不难看出。  大风停息,他落到地上。刚刚就是那阵大风,完全阻断了他的攻击。如果这股风能够持续下去,将他吹飞应该不是多难的事情。  赤裸的双脚快要着地的时候,两个白色的锤状物变成那双镶着黄色条纹和绒毛的男士鞋子,被他流利地掏到脚上。原来他手中的锤子,正是那双鞋子的变形。  “苏南。”柯昊冷静地望着地面:“很感谢你提供的信息,这场对决,是否要进行下去,看你。”  “看我?你觉得我会信吗?”男子再次扑到空中,双手捏紧白色锤子:“告诉你,我留下来,可不只是为了报信!我要报仇!”  柯昊脸色平淡,没有丝毫变化,男子极速扑来,他却像运筹帐中,一切尽在掌控一般。  男子竟绕到他身体后方,飞机**般砸到地上。不过,他直接砸了进去,穿进地中!  尘土飞扬,碎石崩溅,轰爆声响彻,大地猛地一颤。如果是普通人,耳膜应该会被震破。  然而在这之后,男子砸进的那个井口般大小的深洞中,浮上了一层白色的烟雾。这股烟雾带着浓浓的糊味,呛人心脾。隐约地,这股烟雾也被深洞中一种黄色的光芒映着。  大地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升高了很多,像是有剧烈的火焰在下面炽烧。  白色光影从天际中划下,再度冲向柯昊,身形掠过的空气中,卷动出凛冽的气流,曲折了经过的光线。可想而知,这速度得有多快。  男子大哈一声,身体在空中旋转一周,顺势将右手的白捶大幅度砸向柯昊的脑壳。  黑色覆盖了他的视野,同时挡住了他竭尽全力的攻击。  柯昊双手持着伞柄,瞬间打开的伞面顶住了后方袭来的强攻。他身体侧过,略微向未受攻击的一旁倾倒,马步式的站姿保证他没有跌倒。  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这一击让柯昊不自觉地咳出短促的音节,他面色僵硬,脚下由于后退擦出两道近三米长的黑色弧线。  但在如此强大的攻击下,三米的距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就像沧海一粟,冰山一角。  “你。。。。。。”男子哽塞地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浑身是汗水。  脚丫光光,锤子却只剩下一个。男子为了这一击能成功,刻意将左手的重锤打入地中,试图误导柯昊认为自己会从下方攻击。在柯昊还没有来得及自己在天上时,他便从后方发起袭击。  可是他低估了柯昊,柯昊不仅挡住了这招,还挡得那么轻松,好像早已准备充分一样。  “如果你觉得,我会小看你的话,那么就是你小看我了。”柯昊一字一顿地说,他似乎在用着力,因为话语同样有些哽塞。  他侧过头,余光扫过山上的窑洞和山脚下的村落,锋利的眼神中蒙上淡淡的忧伤。  “忘记告诉你,我还会这个。”柯昊顿顿地说完,就紧紧皱起眉头,冰霜的薄唇吐出一口轻气。  不知怎的,天空霎那间变得暗淡,一个数十米半径的耀眼雷柱在不到0。1秒的时间里拔地而出,直冲云霄。这种从地面拔向天空的雷威力要胜过普通雷数倍!  村民们刚刚为突然暗下的天空而诧异,就看到世界瞬间变成了蓝色,带着庄森的耀眼蓝光。。。。。。仿佛世界末日,不,不光是世界,而是。。。。。。一切的末日!  蓝光铺照了十秒余钟,天空渐渐恢复了鱼肚样的鲜白。  柯昊眯住眼,停歇了短暂的时刻。等他睁开眼时,虚弱感全部一扫而空。  他的脚下,礁石一片。身旁,两个井口大小的深洞静静呆着。  第一个深洞无疑是苏南为了使用计谋砸出的,至于第二个。。。。。。是在雷柱劈裂天地的时候,苏南受到雷击后凭借仅存的意识自己钻进去的。他知道大地是良好的导体,在大地中电流会绕过身体,并且他并不清楚这个诡异的巨雷到底有多大,他只知道自己再呆下去准会死,而钻到地里兴许会有生机。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通过白捶砸进地面。  然而,身体却化成了白色烟雾,带有焦臭的白色烟雾。。。。。。  柯昊将伞合住,紧握在左手当中,蹲下身子,被半截手套包装的右手按住炽热的地面。  “看来没有白弄它。”柯昊心想。  大地回温,柯昊缓缓站起。望着山下被糟蹋成废墟的村庄。  “这就是战争啊。”中年人无奈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想起。  “对,这是战争啊。。。”他喃喃地感叹。  ――――  昨晚,辉都城。  苏航领起一个壮汉的衣领:“东西呢!”  “大,大侠饶命!”壮汉嘴巴发颤,慌忙说道。同时,他伸出双手,碰到苏航的眼前,项链背躺在他粗糙的手心。  “给。。。给。”壮汉竟把项链自动奉上。在这之前,苏航如幽灵般闪到他身旁,直接将他领起,这股力量的霸道让他毫不犹豫地服从,他甚至以为这个人是刚刚杀死的那个小孩的鬼魂,因为四周太阴森了:黑夜,暴雨,无人的大街。。。。。。何不让人相信灵异的存在?  至少,人在这个时候,即使知道是自己吓自己,也无法完全相信科学是对的。  苏航松开手,壮汉跌倒在地上。项链被一股小小的气流吹到苏航的手心。  苏航惊住了,因为此刻的项链,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宝石呢?  “妈妈,红色的星星!不,UFO!是UFO!妈妈快看!”大厦中,一个小萝莉指着窗外。  “什么?那是。。。。。。”还是这栋大厦,天文爱好者用天文望眼镜观测着星空,但有一个红色的东东闯入实现。“快!照相机!发现新行星啊!儿子!照相机!哈哈哈。。。。。。”  天台上,男生将伞递到女生手里,把身上的黑色外衫脱下,露出白色的**和棕色的领带。男生把外衣搭在女生的肩上,此时,他们身旁升起了红色的菱形光点,掠过二人的头顶。女生看到这,被雨水打湿的脸浮现出绯红,而男生却愣住了。  。。。。。。  苏航仰望天空,先是一阵复杂的表情,然后渐渐舒缓。他有种很好的预感,虽然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和平鸽?”杰克皱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漆黑的天空中,一只白鸽缓缓飞着,身上散发着莹莹的洁光。  “好可怜的小鸽子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萱微坐在最高的一座高楼天台边缘,百般无奈地向远处眺望。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披着黑色长布的青年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双臂插在胸前,默默地望着前方。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唯独那双威严而端庄的大眼分外明显。  “呵呵,是吗?”萱微转过脑袋,远处楼阁的灯光将她的红发照得十分明显。“那是队长的决定吧。”她一脸无辜。  “你不是队长吗。”黑影用陈述的口气反问。  “现在,我是萱微啦。”萱微甜甜地笑了,眼如弯月。  “看来柯昊真会这样。”黑影看到远方急速**的红点,静静地说。  “嗯,我很了解他了。”萱微黑色瞳仁撇向白鸽,她伸到平台外的皓白细腿也停止了摇晃。雨水粘在她鲜红的秀发上,水灵无比。  远处,红色的菱形宝石**到白鸽的背上。白鸽翅膀猛地向下一挥,承受住那个短暂的砸击。  几片映着玉一般透亮的白色羽毛缓缓飘零,渐渐化为无数的星点,隐灭在细雨中。 第十一章 暮色起端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奔跑。。。。。。  他在无尽的黑暗中奔跑。  没有尽头,也没有方向。。。。。。只有不断逝去的声音,和记忆。  一切都在离开,匆匆地离开,那么霸道,那么残忍,只剩下孤独的自己,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说是迷失,更多的是失去。因为迷失了还可以再找回来,而失去了,就只剩下绝望。  带着恐怖的绝望。。。。。。  就像飞船在宇宙中迷航,周围只有星点,但是每个星点,都那样陌生,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归宿。就像打着游戏,突然灵机一动,跑到隐蔽的地方,即使安全,然而再也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或是说自己再也找不到他人,出去寻找,却跑到了地图之外,一片灰蒙蒙的纷乱图像,渐渐地,连这些图像都没了,只剩下黑暗。也像沉睡在多重梦境之中,想要解决三急却力不从心,即使那是自己的世界。  这是孤独啊,是恐怖而绝望啊,是真正的迷路。  奔跑。。。。。。  汗水浸透了衣襟,泪水模糊了视野。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看到了,那个近在咫尺却无法找到的灯光,那个威立在灯光下却模糊不清的背影。  背影转过头,阴森森地笑了。  “果真是很怂啊。。。。。。萧枫。”  “哼哼哼。。。哈哈哈。。。。。。”  他的身体也随着笑声起伏,迷离地望着夜空。  找到了,找到那个一直在讥讽自己的人,那个给予自己磨难和痛苦的人。。。。。。  “滚!”他停止了朗笑,对自己侧目而视,目光冰冷。  除了这个眼神以外,一切又成了模糊,然后渐渐黑暗,渐渐感到有什么在逝去。。。。。。他还有什么呢?  点点星光在头上亮起,他停止了奔跑,也停止了寻找,甚至停止了呼吸。不,他一直没有呼吸。  那点红色的星光,迟迟地在上面,渐渐向远处飞去。隐约地,感觉那是自己唯一的东西了。  而他,只能无力地蹲在黑暗里,深深地低下头,然后倾倒在地上,感觉自己很软弱,很绝望,却无法鼓起勇气改变些什么。  为什么没有勇气呢?因为他懒啊,困啊,怕在迷路中又迷路啊,就像跑进迷宫后再掉入深渊,虽然不知道哪里是出口,可是离入口越来越远。。。。。。  迷路中,也会迷路。  “果真是怂啊。。。。。。萧枫。”  多么无奈的声音,多么鄙夷的眼神,心中竟升起了不属于自己的火焰!  自己拥有的东西,也就是自己啊,失去了他们,就是失去了自己。为什么要故做清高,逃离现实?  不要再装傻了,在你心中,是有一团火焰的,不管它是什么颜色!  “呜啊!――”  天上的那颗红点吗?遥远就得不到了吗?它可是我的东西!  不知怎的,他想抬起头,想改变些什么。  很苦恼,很气愤。。。。。。  水浒传,宋江老实地招安,最终获得了什么呢?六国论,诸列国不断地给秦国割地,最终也得到了什么呢?第二次世界大战,不放那两颗原子弹,战争能有那么快结束?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将他拽回现实,他浑身麻木,但又充满了力量,从身体里不知何处滚滚涌上的力量。而这些力量的,就为抬起头他的头,因为对现在的他而言,抬起头太难了。  双眼直冒金星,明与暗的阴影在眼前游动,遮掩,眩晕感充实了这片大脑。  细嫩的脖子上,鲜血再次喷涌而出。他坐起身子,抬起头,沾着血色的黑色刘海从额间分开。剧烈的刺痛感海浪般冲进眩晕的大脑,但他也只能默默忍受。  还是不够,项链在遥远的天上,自己却在地狱与人间的门槛。视线中细雨纷纷落下,他多么希望有一滴会是那颗红色的星点,即使打在脸上会很痛。  完了,一切都完了,那么遥远,不可能的。他再怎么做,也得不到那个东西的,也逃离不了命运的。  可命运这东西,在没有发生之前,谁又知道它是什么呢?  红色的菱形宝石在白鸽上安静地躺着,不知会被带向何处。  漆黑的苍穹看上去廖无边际,恐怖而幽深。在苍穹的最深处,一个紫色的雨滴快速落下,它周围一米内的雨滴渐渐在路途中化作蒸汽。  白鸽在布满细雨的空中恣意舞蹈,雨滴点落到它的身上泛起美丽的白色幕痕,仿佛是她的纱衣。但实质上,雨滴打到它身上时却是硬生生地穿过,仿佛穿过一个虚无的影子。  萧子枫艰难地仰着头,时间对他来说非常缓慢,也非常煎熬。每隔一秒,疼痛就以倍数加深!  不过,他不能放弃了,他受够了以前的那个萧子枫,傻傻的,什么都怕,所以什么都改变不了,的确受够这种感觉了!即然什么都改变不了了,那还怕个毛啊!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做点什么死的不值啊!  这些疯狂的,本不属于他的念头,竟占据了他的思想!这明明是另一个人的念头,一个很熟很熟的人。。。。。。  然而,他目前能做的,只是抬起头,等待项链自己长翅膀飞回到身边而已。。。。。。仅此而已。  紫色的雨点越落越快,直直地降临这座城市,也像是早已计算好的一样,径直落到了鸽子的背上。不,是项链上。  紫色的液体瞬间爆炸成紫色火焰,火焰燃烧了不到一秒的时间,散去。同时,红色的菱形宝石在这股冲击下箭一般冲到萧子枫的额头上,险些砸破他的脑壳。  鸽子无声地化作白色飞羽,如破碎一般向四周飞溅,又渐渐地,湮灭在弥漫着淡紫色气息的黑暗中。  “呜啊!”萧子枫闭紧双眼,嘴巴咧开,双臂弯曲地张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前爆炸。  “没有人阻止吗?”身穿蓝色风衣的持刀青年问。  “反正我来不及反应。”杰克耸耸肩,“就算反应了也不会阻止的,没有人通知你队长要挑起战争吗?有第三方替我们出头,又不是什么坏事。”  “未必,柯昊计划的是以我方为导火索,现在有第四方的插入,或许会搅乱整个战局。”残雁的声音没有起伏,仿若零度。  “你落伍了,小紫雁。”杰克一脸欠揍的贱样:“对了,我还有个事儿。”  “是蓝色,色盲。”残雁斜斜地撇着他:“很重要的事情吗。”  “无。。。。。。我不知道诶,反正是小事儿啦,找个人而已。”他从兜里掏出扁平的黑盒,“我不认字的,你也知道。”  “明天吧,我还要找个人。”残雁闪走了,身影在高速下模糊地像个蓝影。  “喂!又没让你找!帮我开一下就行了!”杰克化作黑影追去。  ----  “呵呵,有意思,竟然不是柯昊呢。”萱微依旧坐在天台边缘,白嫩的细腿在楼外荡了几下。  “队长,还有一个消息,据我观测,柯昊独自一人向北方飞去了。”白色的身影半跪在萱微身后。  “我去杀了他吗。”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在一旁冷冷地插嘴。  “你?”萱微侧过脸看他:“说实话,差远了呢。”然后她露出了少女般纯洁的微笑,目光清澈如水。  “你可以是红月了,队长。”斗篷男也盯着她说。  “嗯。。。。。。”萱微媚眼挑向斜空,思考了很久,才说:“好吧。”  于是她扶了下天台边缘的低沿,婀娜地站起身,鲜红的连衣裙飘扬在空中,红发中的几缕也随之纷乱地摇曳。  她转过身,乖巧的脸不知何时变得冷酷。她的声音也变得如同女王一般:“你总是这么自傲。”她斜视了一下黑色斗篷男子:“不管我是萱微还是红月,刚才的问题始终是一个答案,你,打不过柯昊。”  她有直视面前的白衣人:“柯昊的行踪我已经清楚了,现在不需要再管他。垂柳,现在我交给你新的任务。”  细雨的沙沙声让人听着很舒适,女王细塔一般端立在雨中,声音冰冷而果断,有着让人自愿臣服的威慑力。  “第一,向苏南汇报,战争已被陌生男子挑起,第二,调查政府的预谋。第三,加入战争。”  白衣男额角冒出冷汗,他愣住了。  “去吧。”萱微的声音打醒了犹豫中的他。  “是。。。。。。是!白衣男战战兢兢的回答,然后竟“嗖!”地一声凭空消失!  也不算完全消失,因为。。。。。。他的白衣留在了原地。  披着斗篷的男子缓步走到白衣人消失的地方,拾起被割开一般留有大缝的白衣。他将白衣一挥手扔向天际,背对着红月说:“真不知道你为他量身缝制的衣服靠不靠谱,要是让他走光了会影响队伍的声誉。”  “不要再提萱微的事情。”红月闭住眼睛:“在我是红月的时候。”  “你把苏南放在那里,是在喂他吗?”斗篷男并没有说“他”是谁,因为他知道萱微正想到了那个人。  “不,只是报信而已。他那个人,我用不好。”  。。。。。。 第十二章 坚硬的牢笼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这是什么声音?好耳熟。。。。。。  的确很熟,但是没有听到过。  难道人是一遍一遍活的吗?为什么很多东西明明第一次见却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在某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见过。  很遥远的,像是教堂里众人在低声吟唱,每一个音节都拉得很长,仿佛每个音节都是一个诚挚的灵魂,要将他慢慢地送去,送向很遥远的地方。又仿佛每个吟唱者都是灵魂,他们在那里无休止地哼着,声音中承载着太多不堪回首的记忆。他们不会疲倦,因为这声音的聆听者都不想让它停止,更何况是吟唱着。他们有着复杂的往事,但最终用平静的心态叹息。  什么奢华高贵,什么大鱼大肉,什么移情别恋。。。。。。在这种空远而长久的声音之下,是多么的无知,是多么的迷糊,和浮躁。  这个声音能让人心得到平静,让醉晕者得到清醒,让所有往事都变成虚假和浮云。  但是很快,这种声音变得异常渺小,那种空旷感和真实感渐渐成了无奈的悲伤,遥远而巨大的悲伤。  是巨人的悲伤,巨人的悲伤往往在时间的奠基下才会感悟出来。可是他却在很短的时间里,明白了。  不想这样默默地忍受,想将一切都抛弃,但又是那样的不甘心,因为生存着,只要生存着就会有希望。  于是,带着这份不甘与悲伤,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心脏快速跳动,呼吸变得十分紧促,闷闷的炽热感铺遍全身,同时伴随着强烈的口渴。。。。。。  空气好像很稀薄,无法满足自己对氧气的需求,紧促的呼吸使得身体不由地起起伏伏。浑身热得像蒸桑拿,想找个地方摆脱却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多亏还有细雨在浇灌,不然自己就要渴干了!  比疼痛还要难以忍受,这是远远超过人体极限的煎熬!  萧子枫的全身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白色的蒸汽使他的身形模糊不清。  世上有一种懦夫,他们的心比强者更坚韧,更很,因为这些人对自己都非常很。。。。。。  好痒,浑身仿佛有无数的气流在狂舞。口干舌燥,疲惫不堪,闷热煎熬,简直是。。。。。。生不如死!  时间似乎很漫长,尤其是在迷路的夜晚,被那幽怨的哼鸣击打着灵魂。  似乎有什么东西,明明离自己很遥远,却无法放下,无法让自己就这么离开,总是惦记着。是什么能?他也不知道,总之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比梦想还要诱人,比仇恨还要愤慨。  然后渐渐地,在不甘和煎熬的双重陶制下,萧子枫合住眼,昏睡了。  雾气四散开,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他身瘫弱的上。被黑纱遮住全身的女子将他倒扛到肩上,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起起跌跌的步子使萧子枫脑袋打盹似地点着,垂下的胳膊也跟着无力摇动。漆黑的发丝不时滴下晶莹水露,红色宝石叼在嘴上摇摇欲坠。  黑纱停止了缓步,苏航在前方静静地站着,食指弯曲地垂挂着黑色的链子。  “是你吗?”苏航直视蒙面人的眼:“救下了项链。”  蒙面人没有回答,默默地将萧子枫放下,信步离开了。  ――――――  几点耀眼的星辰在黑暗中隐现,又飞速从两旁划过视野。  白色的光影骤然停息,叶枫的身体散发着白色的蒙蒙亮光。  他双臂瞬间撑开,眉目紧锁,嘴角冽出净牙。无数白色水滴状的液体缓缓升起,在身体周围盘旋游动,形成了三米大的球型。  又是在一瞬间,这些碗大的液滴停止了游动,然后突然向四面八方冲去,仿佛被球内的气压炸开一般。  烟花样的点点白液以惊人的速度扩散着,液滴划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白痕,很久才散成星点湮灭。  叶枫淡然地向四周望了望,看到这些白滴砸到周围的众星上,然后洞穿一切。  他摇了摇头,化作白色流星样的光影奔向远方。  “叶枫叶枫!你走过啦!”一个豆大的黑球在他的肩膀上贴着,它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发出了信息。  叶枫一愣,然后皱了下眉。  “哈哈,你真以为我要呆在那地方?笨完啦!”  叶枫划过一个巨大的弧线,掉头。  “对了,你在地球放的那点灵魂,确定没问题?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吧。”  “难说?!靠!你不想活啦?喂!你咋啦?脑子短路了?咋啥都不想了?”  一直是漆黑的小点在独自鼓捣,叶枫什么也没说。  白色光影消失在一处,仿佛冲破了透明的围墙,从另一处显现。  “迷路了?”黑点再次传来信息,同时在叶枫的肩上速变成一个笔一样大小的火柴人,椭圆的脑袋不停地摇动。  “做这些表象的东西有意思吗?”叶枫看着火柴人暗想。  “当然有了,”火柴人用信息的形式道:“你怎么能理解使者的思想呢?哎。。。。。。”  “你,有思想?”叶枫面色凝重地盯着它。  “额。。。。。。有的啊。”使者这次的信息很勉强。  “好吧又进入我无法理解的范畴了。”叶枫无奈。  “不好!”使者急忙而强烈地反应。  猛地一刹,叶枫由白光变为人形,慢慢向后退着,前方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块”。  火柴人在惯性日下被甩飞了出去。。。。。。  “使者别玩了!快出来!汇报一下那边情况!”叶枫急想。  “好的,如果按大小的话,最大的几百米,最小的。。。。。。”  “多大?”叶枫问。  “。。。。。。几纳米。。。。。。”  “啥?这怎么打啊!”叶枫苦恼了。每个人都有攻击的缺陷,就像攻击中存在的缝隙。  “纳米的是什么东西?”这种东西他根本没有遇到过。  “黑黑,骗你的。不过真有,宇宙到处都有这种生物,它们比纳米还要小。但是,你无法攻击它,它自然就无法攻击你了,这是咱们这片区域的道理。”  “现在了你还开玩笑?!”叶枫怒了。  “没有啊,我只是放松放松你心情而已。”  “那么,这些东西,是什么。”  “是。。。。。。抱歉,我也感受不出来。。。。。。”  “什么?!”叶枫的脸瞬间煞白。  双手握拳,直指前方,光点凭空冒出,渐渐在他的胸前聚拢。大大小小的乱石逐渐靠近,叶枫眼前的白色光团也逐渐变大,变亮。  “使者,请你尽快决定,杀,还是不杀。”叶枫闭住眼睛,额角铺着一层汗油,被白色强光照得鲜亮无比。  “我,不知道。。。。。。”使者迟迟地传来信息,犹豫不定。  “那就算了吧。”叶枫胸前的白色光团很快地缩小,最后消失不见。他睁开眼,转身,刚想向后撤离,但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他――四面八方,全是黑石,大的数千米,小的只有几厘米。并且这些东西,全冲自己砸过来了!  “它们是在攻击吗?”叶枫用思考来问使者。  “突破,他们没有生命。”使者这次的信号坚定而缓慢。  一声巨响在叶枫身体里爆炸,真空中声音消失,但化成了强大的波纹,银白色的波纹。  每一个方向上,都仿佛涟漪一般,以强大的阵势向外扩散。许多黑石被这股白波袭击后便轰然碎掉,碎渣也被那白波冲出几千里外。简单来说,就是白波将领域内的所有东西都打碎并驱散出去。  叶枫握在一起的双手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凝聚出照亮一切的光芒,等同他身体数十倍的光球在白波暗淡下去的一瞬间向前方射出,同时反推力将叶枫冲退了几里。但很快,叶枫克服了反推力,冲着白球飞去,身体化为光聚成的液滴状物,身后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那个飞射出去的百团此时也因高速而在身后留下印痕,看上去像是白色的液滴。  两个液滴朝着一个方向突破,前面的液滴气势凶猛,冲碎层层的黑石,后面的液滴紧追上去,同时高速的自转击出龙卷风似的圈圈涟漪,割裂周围冲来的巨石。  仿佛两道相铺相依的光,冲破乱石堆成的牢笼。  “对的叶枫,它们都是没有灵魂的东西,我之所以在开始能感觉到是因为,那时确实有生命的气息,但很快,这个气息就被这些黑石挡住了。”  “使者,刚开始的那个灵魂,是善是恶?”  “叶枫,我说过很多次,善恶并不代表什么,你在地球接触到的东西,究竟有多深刻。我再强调一遍,你要做的,只是杀掉不喜欢见到的,保护喜欢的,仅此而已。”  “那么,我们不是太自私了吗?”叶枫一边旋转着前进,一边和使者沟通,狂暴的杀虐使他很气愤。  “你终于把这些想法表现出来了,那你就要思考,到底什么,才算自私。”使者终于严肃了起来。  将阻挡自己的所有,统统打碎!这就是此刻叶枫所意识到的自己。他知道,使者在命令突破之前的犹豫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些不明物是否真的存在生命,存在灵魂,目前没人能知晓。就算他们没有灵魂,又为何要死去呢,灵魂的概念,最多只是个感觉而已。他不想这样,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宇宙间生物本身就相互矛盾,相互纠缠,孰对孰错,熟真熟假,谁人可知?就像使者暗示的,在宇宙中,本身就没有善与恶,对于错的存在,因为每个东西,生来就是自私的,或许说,是错的!在错误中,还要追求对与错,善于恶吗?  叶枫的双眼紧闭着,眼角飞溅出泪花,他哭了,哭得那么无奈,那么纠结。  “叶枫,你还能再娘点吗?”使者传息。  “不能了!”叶枫神经一颤,急剧地加速,身体绕到百团前方,然后又猛地转身,刹车,双臂和双腿旋即被白光覆盖。  他身体窝成一团,小臂和小腿格挡在身前,硬硬地挡住了自己发出的百团。百团震裂,冲击朝后打出。  叶枫本来减速时并没有停稳,紧急逼出的白芒也无法完全挡住百团的力量。受到的反推力使他向后急速冲去。  身体被白光填得严严实实,失去控制的高速使他撞裂很多巨石,在无数次的撞击中,他才渐渐停止了运动。或是说。。。。。。他和周围的巨石达到了相同的速度。  嘴角微扬,但流出了鲜血,仿佛受到内伤的战士看到队伍燃气胜利的焰火。  他摊在一颗被撞出裂痕和凹陷的巨石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  “蓝。。。。。。”叶枫暗想。 第十三章 地下室医院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傻孩子,永远都是那么善良。”  “子枫!快走。。。。。。啊!”  “靠!当我摆设吗?!”萧子枫从昏睡中惊起,满腔愤慨。  “你不就是个摆设?”旁边传来了熟悉的闷闷声,是王帆。他一向吐字飞快,并且还带些稚声,这成为了萧子枫识别他的最快手段。  “是啊,我是摆设,一直都是。”萧子枫也想这样说自己,辛酸感涌上鼻尖。  顿然的,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你?!”萧子枫僵住,愣愣地看着王帆。  王帆也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高调吓得的一愣,然后看到他灯泡大的眼,泛红的脸,咧开的嘴和挡在胸前的小臂,不禁喷出一声短笑:“噗,喂!你当我。。。。。。好吧好吧我以性别担保刚刚来这里行了吧。。。。。。破小子。”此时他有些语塞。  “这是哪?”萧子枫突然想到更重要的事情,这是哪里?!  一间大概50平方米的封口卧室,四张矮床整齐并列着,其余三张都是空床,白色的床单上印着加号的图样。  是医院?不对不对,他从没见过这间密不透风的医院,并且仔细回忆之前的经过的话。。。。。。心情不好所以见义勇为,小孩无情逃走一去不复返,罪恶劫匪拽断项链准备逃跑自己紧抓其衣襟纠缠不放,劫匪同伙烦躁之下划破喉咙。。。。。。  很俗套的悲剧!怎么听怎么觉得。。。。。。傻。  他又是一阵心酸,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完好;又摸了摸脖子原本被划过的地方,完美!然后。。。。。。这里是天堂!  不对!你见过那家天堂是全封闭式的?  那是地狱!也不对,地狱哪有这么好的待遇?还软软白床,还灯光普照,还破体复原并顺便把项链和王帆也陪葬般带进来了。  这不科学!虽然他不懂什么是科学,也相信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那么到底是哪里呢?嗯。。。。。。”一盏灯泡从他脑海中亮起:“是穿越了!对是穿越了,然后在这个纷乱的新世界里像小说写得那样慢慢变强,变成英雄,泡上MM,得到荣耀,甚至创造出一大家族―――萧家。嗯,还不错,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思想不应该属于他啊,他应该是那种对未来很迷茫,很没自信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怎么说好呢,一副嫣儿坏的贱样吧。  不由地,他想看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说变成年轻的小正太。  “喂你小子真以为老子打你主意?!滚爬。。。。。。奶奶的把老子想成什么人!老子身边少过人吗?”王帆婆婆妈妈地絮叨,萧子枫复杂的表情让他临近崩溃,有苦难言。  好了,根据口气,这个王帆还是王帆,不是异界怪,就算穿越也是两个人穿,没啥怕的。  “少过啊。”萧子枫挑眉,一副贱样地盯着他。  美娜的图影从两人的脑海里一飘而过。  “别揭人伤疤好不好啊。。。”王帆早已习惯了他的直率,硬生生地转移话题:“行了行了,没来过这地方是吧?我给你说。”  萧子枫心中激浪翻滚,无数鸟儿在天空中狂舞。。。。。。新世界来啦!  “这里是学校地下室的医疗室,你被劫匪打晕后被苏校长见了,校长把你就回来了。嗯。。。。。。还有就是。。。。。。”  “等一下!”萧子枫打断,他的脑袋木木地,觉得世界突然从云层深处被拽回了苦海。。。。。。学校?医疗室?被劫匪打晕?苏校长?什么跟什么呀!胡扯!明明是他见义勇为被劫匪豁了一刀子嘛,咋变成自己被救了?  “哦。。。。。。你是不是连被抢劫的事都忘了?苏校长说你醒来可能会失忆。”王帆压低了声音问:“你还记得我谁吧?”  “废话!要么我还记得你追美娜?”萧子枫再次揭开王帆伤疤。  王帆顿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喂!我是说。。。。。。难道说,你的记忆就只停留在一年前了?这一年你全忘了?好吧,你该留级了,要不然高考没戏了。”  “本身就没多大戏啊。。。。。。”萧子枫看着天花板感叹,高考的存在是使他渴望穿越到异地的最大因素。  “看来你没失忆,一年前的你可没这么现实。”王帆语气平淡。  “废话!我要失忆了还敢这么跟你说话?还有你一年前对我的印象就这么那个?”萧子枫说。  “哪个?很正常啊,你和阿志都这样。”王帆说得随意。  “是啊纸好吗?你明明学过播音的。”  “哦?阿志是我最近给他起得外号啊,看来你小子是失忆了,绝对的!”王帆审视般的眼神在微微发红的流行卷发下很不搭调。  萧子枫不说话了,看着胳膊发愣。  “想啥着呢?你不饿吗?这两天医疗室给你挂了几瓶葡萄糖才让你没晕死的。给!”王帆想起了什么,把床头柜上的黑色布袋放到萧子枫腿上。  “我是在想。。。。。。苏校长是谁啊?”萧子枫说。  “额隔!”王帆嗓子眼呛住了,然后他彻底石化了。过了些许时间,才努力地吐出字:“你,确定不知道?还是说。。。。。。”他努力摇着萧子枫:“你真失忆了?!”  在这之前王帆说他失忆纯属是开玩笑,而现在,他有些怀疑了,并且担心,担心萧子枫的未来。因为谁也无法确定萧子枫除了要命的失忆还会有什么遗留症状。。。。。。。那样的话,萧子枫的一生就完了。。。。。。  “别摇!晕!”萧子枫捂着脑袋说:“头晕!”  “额?”王帆停止了摇动,盯着他的面色,带着神秘的声音说:“头,很晕吗?”  萧子枫缓慢地点头。  “你先休息,我去叫医生。”王帆准备冲去找医生。  “等下,别。”萧子枫急忙伸出胳膊栏住:“学校医生很坑的,你叫她过来不管有病没病她都会说有的,然后开很多药。。。。。。”他知道王帆身强体壮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会被给力父亲带地去城里最好的医院大张旗鼓,对学校的医疗室毫不了解。  “哦,不是你想的那个医疗室了。。。。。。哦不,我是说,现在不是在医疗室!”王帆迟迟地说。  “你不是说在学校地下室的医疗室吗?”萧子枫疑惑。  “额。。。。。。是在学校地下室的医疗室,不过不是学校的医疗室。”王帆一字一顿地解释。  “啥?”萧子枫再次茫然。  “哦,你都睡了两天了吧,怪不得,那。。。。。。”王帆坐到床边,轻咳了两下喉咙,做好了帆式标准男音演讲的准备。  萧子枫勉强地笑笑,准备做好听众。  “咳咳,那个。。。。。。嗯,不对,是那个。。。。。。咳,恩对,这个什么。。。。。。”王帆表情严肃,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滚爬!你装领导干P!快说!”萧子枫一怒。  “嗯。。。。。。有点麻烦啊,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嗯。。。。。。那个。。。。。。丝。。。。。。”  “滚!别买馆子了,我不想听了,这两天我一直在躺着吗?”萧子枫问。  “是啊,很多人都来看过你呢。”王帆失落地说:“包括你那个问题对象,对着你脸看了好久。”  “什么问题对象?”萧子枫皱眉问。其实他知道王帆指的是谁,自从那天晚上他走出办公室被美娜说哭后,“萧子枫因怂得害怕学校而没有放弃美娜”的消息便传遍校园,第二天萧子枫发现全世界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他,就像一次阿纸惹祸后他跟阿纸一起走在路上校园里看他们的那种眼神,仿佛见到外星人,畏惧而好奇。  那天王帆心情低落面色发绿,没有人敢去搭话王帆也没有理任何人,包括不时会和他打屁的萧子枫。萧子枫那天见他时他的目光冷落,像是要和他绝交,后来一向不爱听八卦的萧子枫才从超级爱八卦的同桌那里得来消息。  正当萧子枫对这个消息苦恼,美娜竟难得放下架子向他道歉,他凌乱的思绪变得更加凌乱,因为不知以后用怎样的态度面对王帆和美娜,如果去问王帆,要是遭到闭门羹后多没面子,想将事情向众人说明却毫无勇气和证据。。。。。。这个时候,王帆竟也主动来找他,说打碎桌子和破坏天花板的损坏我没有赔,苏校长那鬼家伙抢我风头帮你解决了。萧子枫说那杯子你帮我赔了呗大土豪,王帆打了个响指说蛋蛋小事。萧子枫当时没有问苏校长是哪位高明,因为他在意的只是王帆那种平常的态度,表明王帆并没有打算和他绝交。  他与王帆之间的友谊不是一个破言情就能打碎的,虽然两人都说不清这种依赖感是何时开始的。  “美娜呗。”王帆挑眉,但萧子枫在他眼中看出了悲伤,王帆挑眉也是为了掩盖悲伤。  “什么跟什么,我跟她没关系。”萧子枫皱眉,连忙说。  “好了不八卦了,我说正事儿,你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吗?”王帆转移话题。  “不知道啊,你不是说是学校的医疗室吗?”萧子枫说。  王帆冷冷地盯着他许久,才说:“好了,结下来我要说的,可能和你有关,也可能没关,但是在我说之前,你先要冷静一下,否则有可能得心脏病。真的。”王帆的态度和语言情感令人不打便信。  “怎么了?穿越了?那好啊,是哪个时代?未来吗?”萧子枫心底升起蒙蒙的喜悦。  “你能正经点吗?我是认真的好不好!”王帆破烦了。  “额?那你说,我洗耳倾听。”萧子枫拉下了脸说。  “现在我们确实是在学校的地下室,但是这里不是学校的地下室,而是。。。。。。这座城市的。”萧子枫本以为王帆会向广播站演讲那样滔滔不绝,有条有理,但现在他以很平静的口气说着,并且有时还要犹豫停顿。  或许,王帆在没有底稿的情况下不会演讲吧,萧子枫想。  “两天前吧,我爸去找苏校长商量一件合同。”王帆将视线转到前方净洁的白色木门上。  “等下,那个苏校长,到底是谁啊?是咱们学校的领导吗?”萧子枫想起刚刚王帆说过是苏校长背着他来的,不禁满脑子疑惑。  王帆用鄙夷的眼神溜了他一下,不耐烦般地快速说:“就是咱们学校校长!”  “额。”萧子枫心里一咯噔。他知道学校里有流传的“三多”,分别是学生多,领导多和作业多,由于以“校长”称谓的领导很多,所以一般除了真正的校长苏航称作校长外,其余的都会带着姓氏或名称,所以萧子枫听到“苏校长”时想到的是普通的领导,而不是苏航。如果王帆说得是“校长”,他倒是可以第一时间想到是谁。但以王帆的贵族身份,认识的校长数不胜数,为了自己说话时能区分开,才加的“苏”这个姓氏。 第十四章 模糊的想象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哦,那然后呢?你爸去找苏校长商量一件合同,然后咋就把我鬼扯进去了?”萧子枫问。  “我没说要把你扯进去啊,我是说现在的情况,你必须要知道。”王帆没有看他,继续故作老僧般淡定地道着:  “其实,在地球上,存在着一些人,这些人不是人。”  “停!”萧子枫忍不住打断:“什么乱起八糟的,刚才还你爸和苏校长,咋又神转折到什么人鬼神了?还有,什么就是不是人的人了?矛盾吗。”  王帆撇着他,停顿了几秒才懒懒地说:“你能听我说完再说话吗?”  “说完啊,”萧子枫说:“那好吧,但我听不懂你就白说了。”  王帆漆黑的眼珠转向木门,刚想继续,但。。。。。。  “咕噜。。。。。。”一个沉闷的长声,萧子枫肚子不自觉地叫了,仿佛是在哀求。  “布袋里有汉堡,你先吃吧,我吃过饭了。”王帆再次被打断,满心不爽。  “好啊。”萧子枫抿了下嘴,问:“有水吗?”他一直在忍着,从他被划破喉咙瘫坐在胡同后,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中就夹杂着强烈的渴感,多亏了当时细雨淋淋,也多亏了他平时在学校很少喝水而练出的“忍渴功”,他才硬生生地挺到了失去意识的时候。而现在他再次醒来,虽谈不上像晕倒前那样渴得要命,但也够强烈了。  “里面有。”王帆说:“不过只有饮料,凑合着喝吧,我爸卖的,你也知道我不爱吃早饭。”王帆知道萧子枫不爱喝饮料,只爱喝水。  “这里没饮水机吗?”萧子枫目光四处探寻。  “没有,饮水设备还没发下来,因为刚刚搬进来额啊——”王帆说完就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很困。  萧子枫才注意到王帆的黑眼圈:“你在我这儿守了一夜?”他既诧异又感动。  “没有,我刚来,不知道咋的就是突然有些困,没见我都没心情给你演讲了。”王帆说出了实话。  “谁让你白天老睡觉,养成习惯喽。”萧子枫习惯式指责。  “啊——”王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超级长的哈欠,有气无力地说:“困死了。”  “靠,你这里面装的是啥啊!”萧子枫在黑袋子里摸索,他掏出一件放回去又掏,有香皂,洗发膏。。。。。。  直到他掏出一个小包,愣了半响,呆呆地看向王帆。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写着“苏菲”的昂贵纸巾。  “啊?我拿错了!”王帆一个精神抢断说,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子枫的声音也参杂了进去:“这就是你爸给你的早饭?”  “我回去取去啊,马上回来。”王帆刚想拿走溜去,就被萧子枫拍住。  “你还是先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里啊,解释清楚再走呗,要不然。。。。。。”萧子枫没有说下去。  “要不然你怕是吧?”王帆一语戳中。  他确实怕,尤其是对这种陌生而空旷的屋子,因为小的时候那个富有的家庭给予了他最多的就是这种感觉——孤寂而恐惧。只是那个家庭太过奢华,和现在的地方是天壤之别,但在萧子枫看来,都是一样的,他早已不在乎这些,并且他在乎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不是,我就是。。。。。。好奇。”萧子枫勉强掩饰。  “那好吧,现在确实是在学校的地下室,这个我解释很多遍了。但这里不归学校管,而是归王市长管,算了我直接说副市长吧,反正像你这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发无聊呆的人谁都没听过。至于为什么我就长话短说了,就是现在陆地上面有一群人在打架,这群人都是超人,打起来天翻地覆,破坏性极大,为了保证市民的安全就将所有人迁移到这里,具体要呆多久并没有通知。再简单地说就是上面正在发生战争而我们是逃难的良民现在躲在地下室避难。而我之所以说这事儿或许和你有关系是因为。。。。。。”王帆本身流利地话在这里有些卡了:“你那天打碎了桌子,你或许是和他们一样的超人。行了就这,我要去给你拿吃的了,你这间屋子太闷了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再下去就睡着了,走啦。”  紧接着王帆又准备打哈欠,但在这时他嚎出了一声杀猪叫:“嗷!疼!你干嘛!”  这时萧子枫面色紧张,手指狠狠地捏着王帆的胳膊。  “去!松开!你是娘们儿吗?一紧张就爱掐人!”王帆困意钝消,对萧子枫嚷嚷。  “果真是梦啊,一点都不疼。”萧子枫松开手失落地说,他以为是在做梦。  “梦你妹啊!有掐别人来验证是不是梦的吗?!”王帆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肘啧啧地骂。  “哦?”萧子枫反应过来说:“也是啊。”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这个疯子贫了,赶紧得给你把吃的拿过来还要去上课!烦死了。”  “上课?现在?”萧子枫觉得灯光暗淡了许多,世界苦涩了许多。  “嗯,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所以暂时不能中断教育,这是苏校长说的。”王帆耸耸肩膀,一脸无奈:“你多好,被苏校长亲自批准了长假。”  “长假?”萧子枫疑惑,同时也有些欣喜。  “对啊,都不给我批,倒是给你批了,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啊。”王帆皱眉问萧子枫。  “关系?哪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苏校长是谁啊。”萧子枫比他还疑惑。  三秒的沉默后,石化中的王帆终于动了,浑身起伏,满腔愤慨:“靠你的记忆只有一分钟吗?!刚给你说了苏航苏校长是校长校长!你不承认就算了还装白痴啊!”  “校长?”萧子枫愕然,他对校长的印象只是和蔼和神秘,但是蒙蒙地,在觉得他很神秘的同时,又有种。。。。。。被他很看重的感觉吧。  “是啊,他是你什么人啊?”王帆两眼放光地问。  “什么什么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萧子枫犹豫了下说。  “行了,不想说就算了,完了我亲自去问他去。”王帆嘚瑟地炫耀。  萧子枫愣愣地看着腿上覆盖的夏凉被,神情呆滞,王帆也傻傻地发了一会儿呆。  “啊——唔”王帆再次打出了闷闷的哈欠声,他顺便看了看手表,哈欠声戛然而止。他突然急匆匆地说:“诶呀!快迟到了!我去给你取早饭!”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萧子枫欲言又止。  素白的墙,大理石铺成的灰地板,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装饰。萧子枫干咽了一口吐沫,躺到床上思索。  外面。。。。。。是战争吗?他想着,跟他有关系吗?似乎没什么,他应该是个孜孜学子才对啊。长着一副书呆子的脸,不当学霸真是可惜了。。。。。。  周围的气氛变得朦胧,他有些昏昏欲睡,他终于体会到王帆说的“再待下去我就要睡着了”。  双眼轻轻一个咪登,白炽灯的光影在他的眼里渐渐模糊,模糊成了。。。。。。雪花?  素白的雪,苍茫的大地,漆黑的夜空。。。。。。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墙边,望着眼前纷乱的争斗。  冰凉的寒风透过衣襟,刺骨的冷将他的思想麻痹。好懒,说什么都不想动。  人影的躁动渐渐停息,四个身影向他缓缓逼近,而那个趴在地上的声音,对着他吼叫。  “子枫!快走啊!”  嚷嚷什么呀!活着就是为了嚷嚷吗?这声音好讨厌,好吵!  但为什么总觉得心底有种热泉,在和它相接着,在微微地颤动。  “嘻嘻嘻。。。。。。”恶心的笑声从四处传来,阴风带着恐惧的色彩将他席卷。  不知身后,到底是坚石,还是尽头。。。。。。  雪与血的味道夹杂在空气中,黑暗把世界上唯一的希望吞噬。他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空空地,麻麻的。。。。。。像是在寒冷的夜晚,渐渐被吹裂的枯叶,无声,也无息,但是带着无限的悲伤。虽不知这些悲伤来自哪里,但可以感到的是,它的浩大,浩大到无法看清它的尽头,更无法填充它的空洞。。。。。。  天地瞬息相通,刺眼的蓝光打碎了昏暗的尽头,遥远的号角仿若古老的钟鸣响彻世间,点点星光在脑海中浮现。  但始终无法震醒那种被孤寂充满的沉睡,因为它太浩大了,浩大到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我叫柯昊。”男孩的声音稚嫩而沉稳,仿佛夹杂着对生的信念和对死的淡然。  “支——”  开门的声音打碎了他所有幻想,那些白色红色和黑色交加的世界浮云般从眼前散去。  萧子枫艰难地睁开眼,他险些忘记自己是谁,在哪里。  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他反应变得迟钝,刺眼的灯光照醒了他对现实的记忆。他总觉得,刚刚那种充满震撼的画面不只是梦这么简单。  “走。”进来的人冷冰冰地说,他的声音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塞得很沉重,击碎了房间的闷闷感。  可能是面前蓝衣青年毫无商量的语气,也可能是早已习惯成自然地唯命是从,萧子枫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便一声“嗯”,茫然答应了。  蓝衣青年一米八几的个子,比萧子枫要高半个头,他走出房间,萧子枫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眼睛注意到蓝衣青年手中紧握的长刀。  寒碜麻醉了全身,萧子枫这才反应过来,他正在跟着一个看着像战士的陌生男子,走。  进来的人,应该是王帆才对啊,应该是王帆领着一兜子食物扔到他床上然后潦下一句“都怪你!迟到了!”然后绝尘而去才对吧?并且刚刚做的梦似乎时间不短,王帆失约了没来?还是。。。。。。啊!他有个不好的想象,王帆可能是被这个持刀人砍死了!  什么跟什么!这不是在诅咒王帆吗?不行,忘掉这个想法。他习惯式的作风——逃避,即使是想法。 第十五章 守门人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持续了两天的细雨终于停歇,泥土的味道却依然在辉都城弥漫。  清新的凉风吹拂地上积水,荡漾出不明显的波痕。零叶枯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水珠在赤金色光照下上闪闪发亮。但同时,也映出了不时掠过的星星红点。  早鹰飞过,眯着眼在皓白的天空下悠然自得,但被莹莹的几滴鲜红飞溅着色。  在清新的泥土气息中,血的味道不时随着微风扑鼻而来,天空中悠然飘过的白白云朵,竟显得那般沉重和无奈。  读者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迷雾和血腥交杂的地方――战场!  。。。。。。  一百米的区域内,温度骤然上升,仿佛有火炉在地面炽烧着。由于温差的影响,这片百米区域的外围环绕着浓浓的白雾,仿佛有烟雾弹在这里剧烈爆炸。  区域里的人皮肤红赤,咬紧牙关向中间的微胖中年飞扑而去。微胖中年穿着黑白的礼服,满面的不屑与怠慢。  在那将近五个人距离他还有三米的时候,淡淡的烟雾从微胖中年的身体里蒸腾而出,然后向四周扩散。  淡红色的空气在烟雾的包围中笼罩了这片区域,火红代替了炽热,滚滚的白雾一瞬间不知扩大了多少层,渐渐地吞噬了高空。  持续了大概三秒,浓烟幻化而散,百米的区域里只剩微胖青年昂挺着身躯。他的汗水已将衣襟浸湿,涂了层精油般的脸依然保持着圣洁的微笑,半眯着的眼和轻歪着的脑使他显得有些懒散。身躯昂挺神色却是懒散,构成了他恐怖的气质。  身后的银色厚门笨拙地打开,在厚门张开一半的时候,清脆而微小的脚步声从门内响起,渐渐逼近。半响,穿着清一色的苏航走出。  “谢温,你可以回去了。”苏航面色很疲倦,穿着也略显邋遢。他干涸的灰发在微风中摇曳,不时露出显眼的黑眼圈。  “还没到时间啊。”微胖中年抖了抖袖子,看着手表说。他回过头看到苏航的模样,诧异地大声说:“哇靠!你咋啦?”  “这几天事情有点多,所以没有休息。”苏航嫣嫣地答,又说:“你回去吧,我来这里就是休息的。”  “事情很多吗?我怎么不觉得,是不是上级给你分配的任务多呢?”谢温活动了下脑袋和胳膊。  “学校里事情也不少,只是没敢交给你罢了,你的那份我都交给亚伟了。”苏航用责备的眼神盯着他。  “喂喂喂,干嘛这么看人?我又不是干那个的料,人各有所长嘛。再说亚伟那么喜欢接任务,你多交给他些对他来说明明是个好事呢,他应该感谢我才对啊。”谢温连忙辩解。  “行了,除了能说之外,我还真没找到你还有什么长处。”苏航打击他。  隐隐白雾瞬间将微胖的谢温笼罩,谢温脸上杀气腾腾:“上次在我办公室,我怕损坏我东西,所以让你了,你真以为我胜不了你?”  “是吗?”苏航将眼睛半眯着,自信的气息将他之前的颓然顿时驱散:“我都说过,你再回你娘肚子里出生几次都不是我的对手,这是本质问题。”  “你是克我的,对我不公平!”谢温脸转向一侧,孩子气地说:“但又不代表我真的打不赢你。”稀疏的蒸汽从大地表面浮起。  “行了,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快滚去休息!我来接班!”苏航皱眉。  “怕啦!哈哈,你是怕了!”谢温脸色顿喜。  “不是!”苏航反驳,然后冷静了一下,用平缓而严肃的声音说:“最近出了点儿事,可能会有高手来攻击这里,所以守岗的人必须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工作时间不能过长。”  “状态的话。。。。。。”谢温微笑地看着苏航:“你看你这疲惫样儿吧,比我都差远了,还想换我岗?”  “你,不知道意能和疲惫无关吗?我知道你善战,可现在不是随性的时候!”苏航呵斥了一句,又说:“可能是你爸的地位把你惯坏了,你还不了解我们这些人在训练途中的规矩。”  “好吧好吧,动不动就拿过去说话,这次我听你的,谁让你是我上级,哎。。。。。。”谢温不满道,然后他又意识到什么说:“诶?为什么守卫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都跑哪里去了?”白色雾气如退潮一般散去。  苏航静静地看了他半响,叹了声气反问:“你的消息就不灵通到这种地步?连全体组员都要准备‘A’计划的事情都不知道?”  谢温惊了一下,说:“额?这么大张旗鼓啊,是亚伟的想法吧,哎,你可真宠他,害得他连我的消息路线都给我阻断了,这不是逼我拉他下台吗。”  苏航静了一会儿,说:“你。。。。。。还不宣布身份吗?宣布了就没人敢和你竞争了,依我看还是宣布了吧,省得我难堪,为了让你这类人能坚持到现在不被别人踩在脚底下可废了我多大心思。”  “哦?那我还得感谢你喽。”谢温耸搭着肩:“说实话根据亚伟的表现早该让他进级了吧,这样他也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哼,真是目光短浅。”苏航无奈:“根据我对亚伟的了解,他只有在压迫之下才能表现得很突出,如果让他突然进得太厉害,他就会骄傲自满,失去斗志。”  “那你就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好残忍哦。”谢温捂着脸,但笑容仿佛“一枝红杏出墙来”般露出,他很讨厌亚伟,亚伟越难受他越是高兴。  “怎么可能,根据原则,贡献大的人肯定要得到相应回报,否则就没人再为我们卖力了。所以,进级还是要给他的,只是不能太快。”苏航深沉地说。  “可能他也意识到这点才会继续待下去吧。”谢温笑容收敛,说:“不过我到是不怕他,就是你哦,小心别被他替换了。”他一边说一边从苏航身边走过,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内,仿佛什么都没有说一般:“行了,为了你那个叫萧子枫的小朋友,我就先进去了,不过。。。。。。”他侧过身,带着邪恶的笑容斜眼望着苏航:“貌似又少欠你一个人情了。”  说完,谢温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走进门内,身形摇摆。  “原来你不是没脑子。”苏航看着谢温背影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但是,还是考虑的太短。”  “对喽,你背后那个,我也让给你了,好好享受杀人的快感吧。”大门处传来了遥远而清晰的声音。  苏航一愣,旋即转头。  这时,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向他冲来,他紧急之下闪过身,风力的作用下,他的身躯闪得非常快,那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在他闪开的地方扑了个空。  “恩?”苏航眉头突然紧锁,向后快速倾倒而下。同时左臂在眼前伸展,手掌自然地摊开。  模糊的白影隐现,仿佛在空气的图画中用橡皮擦出一道洁白的痕。紧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爆炸,从苏航的手掌中央迸射而出。  光与影折射的瞬间,杂糅在透明与惨白之间的影子再度模糊,数把坚利的剑锋从半空中袭来。  剑柄四散,尖尖的刃聚拢成一点,白芒朝着利剑尖端所指的下方迸发而出,刺眼无比。  苏航的背部砸碎灰泥陆地,巨大的冲击同样使白影抛离。  刺眼白光顿然消逝,涣散的神情一扫而去。苏航缓缓起身,从棕黑色裤兜中掏出一支雪茄放在嘴上,用手背挡着朝面的风将其点燃。  爆碎的声音子苏航背后响起,他在点燃烟头后就将打火机扔到了身后。此时苏航的背部抹上了淡淡灰尘。  烟头的余灰抖落,徐徐白烟吐出,苏航的声音异常沉稳:“烟的味道能让我踏实,因为,我并不想杀人。你很幸运,有一次逃生的机会,但仅限一次。”  “一你个脑袋。”白衣人扶着地面站起,低声骂着,同时双臂展开,背后游出几把半透明的白色光剑。  苏航鼻孔中喷出白烟,眼神盯紧前方的男子。他手掌向上一挥,僵停在空中。  大风吹拂着石灰地,沙尘卷起,零碎的石子不停地翻滚。曾几何时打火机摔裂的地方,燃起了淡紫色和黄色交加的火焰。火焰被风带起,在空中拉出淡淡的黄紫色长条,犹如一张半透明的布子。  风势加剧,黄色与紫色的交杂愈加浓郁,诡异的风向使它变成了狂舞的巨蛇。  这时,崩裂的巨响震颤了大地,黑色的影从天而降,带着霸道的冲击将火焰和利剑同时打破,犹如降落的陨石。  尘土和血滴四溅,模糊了这片区域。等一切恢复清晰时,黑影毅力在中央,很霸气,很孤傲。。。。。。  是杰克。。。。。。  “你。。。。。。”苏航面色有些发白,他双手护着烟头,防止被冲击打灭。  “哦?是你小子啊。”杰克看到他惊愕了一下说。  苏航缓了缓疲惫的眼皮,稳稳地说:“你这种小毛孩,应该叫我大叔才对吧。”莹莹发红的烟头在他的嘴旁抖动,徐徐上升的白烟如毛笔用白色的染料在空中勾勒出的图案。他垂下手,将烟头吐到地上,鼻孔中放出最后一股青烟,悠然飘在空中被微小的气流吹成天使般的圆环。  “你可以走。”苏航冷冷地说。  “哦?那多谢啦,可是你的话又不是队长的话,你想让我走跟他说去呗。”杰克油腔滑调地说:“再说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呢?我可是个低调的人,不喜欢名声远扬呢。”  “婆婆妈妈。”苏航早已厌倦了多嘴,那个叫谢温的死胖子让他对废话过敏,“快说,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我就是想找个人而已了。”杰克步步逼近。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地下室归我们政府管理,里面都是政府要保护的人。”  “政府?什么跟什么,还有这说法?”杰克一脸无辜:“我真没听说过政府里面有意能者呢。”  “再往前走,就是对我发出的挑战。”苏航脸色变得格外阴森:“还有不要小看了任何一方。”  杰克像是没听到一般,悠然自得地缓步前进,他的周围有种令人发颤的气息。 第十六章 私奔?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萧子枫刚跟着紫衣青年出了木门,就听到一串银铃样的笑声。  侧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绑着马尾辫的女生。她瞳孔漆黑,笑容绽放得像个花朵,灰绿色的运动服上印着白色斑点,薄薄的灰沙帽摊搭在细嫩的肩上,看上去很精干,也很可人。  紫衣男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冰冰地说:“赵洁,我可没听说你有什么任务,跑到这里是来捣乱还是偷东西。”  “你。。。。。。”少女笑容流云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既没好气又倔强的脸。她微微扬起额头,声音活泼而动听:“哼!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别人!还有什么叫偷,人家这是拿!懂吗?光明正大的拿!”  “是杰克让你来的吗?看来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紫衣青年闭住眼睛说:“效果越来越不好了。”  “还不被你犀利的话气的!”女孩儿白了下眼:“行了,他交给我算了。”  “那样最好。”紫衣青年说着就要走,但突然一个闪身靠在墙上。  同时,叫赵洁的女孩儿玲珑般洁净的手从后方伸出,捂住萧子枫嘴唇。脸颊前方传来的柔软的触感使萧子枫心中仿佛有个东西在舞蹈,他一个不稳靠在了女孩儿的身上。女孩儿另一只手稍稍用力地按住了萧子枫的肩,带着他向旁边撤了几步。萧子枫倒是很听话,随着她靠到走廊一旁,不过发红的面颊已经暴露了他的羞涩。  王帆领着一个红色的布袋气势汹汹地跑来,他面色通红,表情纠结,呼吸紧促,大汉淋漓。。。。。。周围几乎都被他冲出了一股热风。显然,他跑了很远的路。  萧子枫眼珠子瞪得灯泡圆,看来王帆的命。。。。。。不好说了。  “别紧张,他看不到我们的。”轻柔的声音传进萧子枫的耳朵,犹如烈日下的一缕清风,将焦躁不安的情绪全都吹散。  眼睁睁地看着王帆。。。。。。旁若无人地掠过。。。。。。带着呼啸的暖风。萧子枫很武断地得出结论――王帆太急了,没有注意到躲在一旁的他们。  “喂!疯子!”“喂!”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然后是阵阵的牢骚――“切!肯定是去餐厅去了,妈的臭家伙真不够意思。。。。。。”“不管他了,迟到了。”  王帆走出屋子,注意到木门上悬挂的黑锁:“这小子,出门也不说把门锁上,真不知道心眼儿长那只pi眼儿上了。”  萧子枫暗想这个王帆自言自语倒是很有一手,同时也心里暗骂:“就你还说我?也不知道谁整天上厕所忘带纸吃饭打水忘拿卡洗澡忘拿新衣服。。。。。。刚刚吃的都给我拿错了。”但很快,他这些想法都被一个所替代,那就是。。。。。。我说赵洁大姐啊,你唔得也太严实了点儿,把我鼻子也捂住了,还怎么让人呼吸啊。。。。。。  王帆锁门前还四周看了看,而萧子枫他们,则被空气般无视。他不急了,可能是因为看到屋内的表知道早已经迟到了然后想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像猪一样不怕开水烫吧。  “诶?美娜!”王帆脑袋转向另一侧时惊叹。  “嗯,王帆,萧子枫还睡着吗?”美娜穿着一身清雅朴素的配套衣,乌亮的秀发披在肩上,刘海齐齐地盖住额头。  “不是,他醒了,不过去吃饭了,你找他?”王帆故意摆出一副客气的面色,声音却夹杂了丝丝的失落。  “哦,没事的,看下他醒了没有。”美娜低声说:“快上课了,你还不去吗?”  “嗯。。。这就去,你怎么也在这儿?”王帆含含糊糊地问。  “我不能在这儿了?”美娜细声细气地反问。  “哦,不是,我是说,现在迟到了。”王帆吞吞吐吐。  “迟到了?没有吧,你的表是不是错了。”美娜低头看表,同时他和王帆并肩向走廊的尽头悠去。  “哦,对了,今天是星期一,第一节课活动的,你还不知道吧。”美娜意识到什么说。  “活动不是星期天下午最后一节吗?”王帆脸色泛着稍稍的微红。  “不是了,睡魔知道后又算了好久,才让班主任改的。”睡魔是他们班比王帆还能睡却总能考第二的神仙,他总爱将事情的未来盘算得不差丝毫,取得效果最大化。  “何,那家伙,是不是又在打小算盘。”王帆轻蔑地一笑。  “这不叫小算盘了,人家那是有谋略。不过这回确实过分了点,因为把所有节日都算上了,最后才选的可以得到最长休息时间的今天。”  “这小子。。。。。。”王帆无奈。  “对了,萧子枫他醒来了还好吗?”美娜突然问。  “嗯,他说他头有点儿晕,不过我叫过医生了,医生在食堂,害我找了老半天。萧子枫这娃也真是,老出问题,不知道咋的。”  “就是就是,上次他还神经兮兮地跑到鸳鸯林。。。。。。”  声音越来越模糊,萧子枫认真地听着,哭笑不得。就在声音变得模糊到听不清时,他才意识到――女孩儿的手早已松开了,现在那女孩儿正廖有心致地看着自己,带着八卦的喜色,又仿佛洞穿一切般地盯着他。萧子枫这才察觉到,面前的女孩儿比自己要高一些。而那个紫衣青年,早已不见。  “不用我带你出去吗?”赵洁看到萧子枫尴尬,目光转向远处。  “不。”短促而冰冷的声音竟从不远处的前方冒出,那个本来没有人的空气中。萧子枫这才意识到,刚刚那人闪到一旁后,就隐身了。  萧子枫心头涌上了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紧张,向往,但又担心。。。。。。这些人真的存在,他以为只会在梦中见到的,只会在整日发呆的时候不断涌现,可它发生了,并且来得那么突然,那么霸道,仿佛一阵火热的狂风。  “还在发呆啊?走吧。”赵洁侧眼盯了他许久才试探地问道。  “嗯?。。。。。。哦,去哪啊?”萧子枫含含糊糊地说。  “管它去哪儿啊,我们又不害你,要想害你残雁早动手了。”赵洁轻轻推了一下萧子枫。  “那个哥哥,叫残雁吗。”萧子枫蔫蔫的,毫无精神。  “是啊,他没有父母的,所以就用的外号了。”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走着,赵洁时不时瞄向走道的各个角落。本身走廊是用瓷砖密铺成的,两旁贴着淡黄色的壁纸,顶端被白色的墙漆涂饰均匀,每隔五米的距离就安置了一个白炽的节能灯和小巧玲珑的白色摄像头。除了这些之外,基本就什么也没有了,萧子枫很好奇这个机灵地女孩在找什么。  “你叫子枫?”赵洁问。  “嗯。”萧子枫低哼,也有些尴尬,他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很敏感的男生,甚至他想到了。。。。。。这算是和一个陌生的美貌女子。。。。。。私奔吧?这种事情只出现在他的幻想里,就像坐在紧张地教室,看着周围埋头苦干的人群,想着突然这些人都消失了然后会有一个仙女来接他到美丽的仙岛上安度“晚年”,或是走在路上突然晕倒了起来竟躺在柔软的大白床**边坐着一个公主相貌的女生说“我看上你了你以后就别回去了呆在这里吧”。。。。。。但这些想法只能想想而已,就算他的**再强大也会在现实面前显得天真而微不足道。  “我见过你的。”赵洁又说。  “嗯。”萧子枫再次点头,他现在脑子乱乱的,根本没有认真和女孩对话。  “你不好奇我在哪儿见的你?”赵洁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  “哦。。。。。。哪呢?”萧子枫来了兴趣。  “前天,你偷看我们家理发店,我问过你要不要理发的。”赵洁心不在焉似得说着,她看到墙上一个小小的突出微皱眉头。  “奥,想起来了。”萧子枫先是茫然地回答,然后才开始思索,突然意识到什么后,他补充说:“你们家的玻璃,好亮。”这时,他心底里萌萌生出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呵,赤叶那个小家伙弄的,能不亮吗?”赵洁不顾萧子枫的情况,直接说道,但很快,当她不再此处窥探时反应了过来说:“对了,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赵晓洁,他们都叫我赵洁。”  “嗯,赵洁姐。”萧子枫甜甜地说。  听到这,赵洁眼睛一亮,脸上泛起了自然地微笑:“嗯。”她这声拉得很长,很婉转,像是学文资深的科学家扶着下巴点着头对某个观点的认同。  “你们都是超人吗?”看到赵洁脸上如花般灿烂,萧子枫趁机问。  “超人?嗯。。。。。。不是啊,我们有自己的名称,叫意能者。”赵洁声音依然活泼而动听,这种声音让萧子枫感到了。。。。。。自己真实存在着。  “异能?是那种有着自己特殊功力的人?”萧子枫虽然很少看小说,但从别人的谈论中也了解了不少。  “哦对,不是那个‘异能’了,是‘意’,‘意念’的‘意’,我们和你电视里看到的英雄差别很大的。”赵洁耐心而认真地解释。 第十八章 餐厅纠纷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你们做的很对,年轻人。”老人微笑着点了下头示意,他的语气平缓如棉,岁月的刻痕在脸上泛着慈祥的面纱,洁白的厨衣上镶着淡红色花纹,整个人显得很有朝气。  萧子枫勉强地对他回笑了下,继续低头机械式地用刀叉撕开披萨饼,他的动作很笨拙,赵洁看到后不禁“扑哧”一笑。  “你那是樱桃小嘴哈?这么小都不够?”赵洁叉起一块饼在他面前摆晃,然后塞进自己的嘴里开嚼,自豪般地轻挑了下细眉,眼神中流漏着鄙夷又自得的微芒。  萧子枫高抬起胳膊费劲地将碎饼插起,笨笨地往嘴里缓送,中途碎饼险些掉在暗黑色玻璃桌上。  老爷子又是一笑,笑得和个花一般,推着三层的铁皮小车向下一个桌子走去。  “你刚说谁呢!死老头!”年轻而傲气的吼声瞬间将温馨的气氛打破,挺秀阳刚的小伙子孤傲地站在老人身后,他铜黄色的皮肤泛着微红的怒意,白色的领结歪出了西服,仿佛刚和某人发生过一场乱手乱脚的纠纷。  老人倒是丝毫不惊,反应迟钝般地缓缓转过身,雄傲一世地挺直着腰板和他干蹬。  火药的味道迅速将一切席卷,怒意的对峙用最简单的沉默交锋数秒。  “你找死!你他妈一个收剩饭的竟敢这样看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嗯?!”年轻人被彻底激怒,主动打碎了僵持,上前拽着老人胸前的白衣。他如一同爆狮般,愤怒,狂吼,眼含恶气,眉目狰狞。。。。。。  餐厅的人纷纷散去,留下一盘盘剩着多半的美食,各式各样的昂贵天珍就这样孤零零地被抛弃。。。。。。老人瞟见着个情况,慈祥的面色顿然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寒霜和威严。  “你真他妈以为老子不敢动手?!”歪领带的西服小伙暴躁地抬起胳膊,铜黄色的皮肤下拳头坚实硬邦,青筋在额间和粗臂上浮现。  老人琐眉,不知是紧张还是厌倦,总之他尽管被小伙领着衣领抬着拳头威胁,也能漏出一副丝毫不服的桀骜之气。也是这种气质,深深地刺到了小伙子发狂的底线。  “我。。。。。。没吃饱。”萧子枫反手抓住赵洁的手腕说。在小伙和老爷子用目光对持的时候,赵洁就已经拉着他的胳膊和众人一样向门口跑去。  “听我话!”赵洁先是严肃地说,又缓了缓语气凑近萧子枫的耳朵:“刚刚那个人,脾气不好的,我们在这里还是少惹事的好,懂了吗?并且,就算你制服了他,你也改变不了这里的。”赵洁说完就再次拉紧他的手腕继续向门外走去。  萧子枫鼻子一酸,他有些。。。。。。怎么说好,因为赵洁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刚刚说没吃饱并不是想要帮老头子,而是――他确实没吃饱啊!肚子还在咕咕直叫呢!  望着身旁划过视野的各色美食,萧子枫竟想到了一句歌词:“路边滴野花,你不要采。。。。。。”。可能这就是他此刻的感觉吧。  “等下,你真的还很饿?”赵洁听到萧子枫肚子的咕咕乞讨声,心一软停下来问。  “嗯。”萧子枫揉了揉扁肚,低着头轻声应道。  “离出去可能还有一两个小时,你坚持下OK?”赵洁看了下天顶悬挂的巨大钟表说。  “嗯。”萧子枫忧愁地吭声,他发现了饥饿并不是导致他不想离开的重要原因,他留恋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脚疼!长期的不停歇走动让他脚都磨出jian了,他终于深刻地领悟到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辛苦。。。。。。  这里的门是由玻璃做成的,当走到玻璃门五米处时,门会乖乖地自动游开。可萧子枫和赵洁在距离门十米的时候,玻璃游动门就已经开始想两旁滑了。萧子枫抬起头,散乱地刘海下带些自然棕的眼珠里反射出一些人的影子。  其他人早都一条龙跑了,而萧子枫和赵洁像是吊车尾一样等那些人走光后才迟迟离去。在门口,恰好碰到了这些胸前挂着复杂图案金环的黑西服青年或中年。  他们中,有些人深沉而冷漠,有些人精神而高端,带着锋利的黑色墨镜,拥有着精英得不能再精英的气质,仿佛这间豪华的餐馆,就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就是为他们而建造的。  “嗯?”挥手准备打推小车老头的小伙子余光扫见这些黑压压的人,便因好奇猛地回头。放下了手臂,摆出一副平常的脸目视这些人,等待他们的临近。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小朋友。”一个瘦高的墨镜青年走到萧子枫面前问,好吧这不算是在问,因为他陈述的语气更像是在命令。  “剩饭。。。。。。打架。”萧子枫含含糊糊地说,他痴痴的脸竟有些很真切的天真。随后,他就感觉到手腕上的阵阵酸痛,赵洁在提醒他不要惹事!  可已经晚了,他很少在说过话之后再说“诶呀不对我说错了不是这样的抱歉”,而是。。。。。。沉默。  戴墨镜的青年走到这群人首排正中央的金色卷发男子面前凑近他的耳朵低声咕嘟了些什么,然后卷发男子和蔼一笑,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摆手间,萧子枫察觉到,这个卷发男子目光竟有着女生般的杂糅,摆手的动作也很。。。。。。优雅吧。  卷发男子大步向前走着,嘴角和脸上似乎画着“满意”两字,他微微仰着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前方。众人纷纷跟在他的身后,队形好像排练过很多遍一样整齐。这种队形很神奇,即使只有大约的十个人,在这种队形下仿佛一群庞大的队伍。  就这样,卷发男子如同一头高傲地孔雀一般。。。。。。迈着大步缓缓走过,连余光都没有留给萧子枫和赵洁。是的,他一直是这种孤傲的气质,似乎很难找到一个东西可以让他柔光四射的春眼直视一些时间。  一群人仿若浮云般飘过,队伍最后排两名拿着钱包的中年人将两塌厚厚的人民币料在地上,同样是高傲地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的尊重。  “你可以松手了吧。”餐厅靠窗的地方,白衣老爷子不耐烦地对小伙子说,他皱紧了眉头,但没有瞅小伙一眼,像是在思考一个无解的问题,很苦恼的感觉。  “你。。。。。。”小伙子这才看到――被他揉成团的白色厨衣内,是一套黑色的衣服,一套做工精致到家的发着淡淡灰色荧光的西服!而据他的了解,这套制服对于一个靠打工挣钱的老头来说,是天价!  “你是谁?什么等级?”卷发男子在距他们十米处揉揉的问。他的声音让人听上去仿佛是。。。。。。棉花?不,春天?好吧都差不多了。这时,他的目光半寸不离地盯着这个男子。  “上贤。”小伙子端了端上身,将衣领塞进领口,露出了复杂的玫瑰花样式图案。  “哦,原来是爵士啊,”卷发男子腔调变得热情了些:“同时天涯沦落人哦。”男子伸出左手。  小伙不予理睬,冷冷地说:“沦落?我看只有你才算是沦落吧。”  金色卷发男子的手僵持在空气中,他的面色也僵硬硬地停了半晌,但那杂糅满含的目光依然是毫无变化。  “我说的不对吗?”小伙理直气壮地说:“亚伟。”  片刻过后,金发男子婉婉地收回手,依旧祥柔地礼看着他,说:“不提这些东西了,早过时了,我们谈谈。。。。。。这家店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啊?能把您这种人物都招过来。”  “不怎么样!哼!”小伙撂下这句重重的话,一脸不满地离开了,在众人的睽睽凝视之下。  “认识?”老爷子说。  “不认识。”望着小伙远去的背影,亚伟摇着头笑笑说:“不过我知道,他不会威胁到我。”  “还是老样子,亚伟。”老爷子深沉地凝视着他,目光疼惜。他伸手按在亚伟脖子一侧说:“因为这你吃了多少亏。”  “放心了父亲,我不会被这些人绊倒的,我要一一把他们踩在脚底下。”金发男子眼神处于糅杂与刚毅之间。  老爷子盯了他半响,才清楚而慈祥地说:“战争开始了,他们也不会过度看中潜能,所以你最好收敛些吧,”他四指轻轻拍了拍亚伟的脊椎:“这里的监控,就不要再开了,要是被头上发现,就算我也难保你的官位。一旦失去官位,你可能就完了。”  “放心,父亲,餐厅被设置为二星级保密区域,我自然不会轻易开启这里的监控,只是这次有特殊任务,碰巧看到了而已。你那么高的官职,我难道还担心你会被欺负不成?”  “呵呵,贱小子啊。”老爷子泛起花朵的皱纹重重地怕打亚伟的肩。  “别打了,疼嘞!”亚伟侧过身体,单手揉了揉肩膀。他这种娘娘腔的声音和姿态弄得老爷子直笑道“哎,娘哇,娘哇。。。。。。”  而周围跟随的人,却如机器般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隔了一小会儿,等父子俩陷入没有话茬的尴尬时,带墨镜的青年上前在亚伟的耳旁轻声嘀咕。  “哦,知道了。”亚伟表情肃然了,轻轻点了点头。  “去吧。”没等他说话,老爷子便猜出了他的心思直接告别。  “嗯,这里还好吗?”亚伟关心地问。  “心理干净了一切都好。”老爷子语zhou心肠地说。  “嗯,我还会来的。”亚伟打了个“拜拜”的手势便在漆黑的青年开辟出的三米缝隙中走去。  “哼,还是那副德行,算了,既然好强,就让他去吧。。。。。。”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 第十九章 故障电梯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咕噜噜。。。。。。”  一路上,肚子不停地哀鸣,仿佛在向主人乞讨。  “你再坚持坚持吧,等出了这里就吃饭,我有带的便当。”赵洁同情地看着他,口气却像是命令。  “嗯,我不饿。”萧子枫没底气地说,不过在听到“便当”后,他的肚子再次传来了闷闷的哀鸣。  “好样的!”赵洁松开了萧子枫被捂出红环的手腕,拍住他的肩膀说:“对了,现在你可以问我关于意能的东西了,你不是很好奇吗?”  “可以了?”萧子枫眸子一亮,难以置信地说:“为什么呢?”他的声音依旧缺乏自信,轻轻地像是犯过错的小孩,对他来说闯到不应该来的地方并和陌生的人谈话就是一种错误,一种和“扰民”类似的罪过。微微泛红的白脸完全可以说明他此刻的紧张。  “因为我用意能把咱俩的声音藏起来了呀。”赵洁一脸自豪:“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别人都穿着西服但是我们没有穿却没有遭到白眼吗?”  萧子枫摇头。但是,他早怀疑过了,并且何止是怀疑过,这么明显的问题他都无数次地打算试问但是由于在心里藏得太久因为太过熟悉所以轻视了罢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摇头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很期待答案期待到没有想就直接摇头了。人在没有经过大脑的情况下,会做出很多让自己都费解的事。  “笨。”赵洁声音大起来了,和安静的大厅很不搭调:“我用意能把他们骗了呗。”说完她眨了一下圆溜溜的灵巧大眼。  他们走在回旋盘绕的窄窄红木楼梯上,周围不时有黑衣的三两人群板着脸匆匆走过,很多都是男人脚步惶急而穿着秘书服装的眼睛女人紧跟在后面,胳膊上夹着白色的档案。这些人都像迷了魂儿一般,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和赵洁的存在。  “什么是意能呢?”萧子枫又一次问,他这个问题太过简单和直接了,弄得赵洁也愣了半响,艰难地笑笑说:“好吧,我尽量给你解释好。”  不过萧子枫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太过小孩子气而自责,他甚至高兴,因为他夺回了“身体使用权”,夺回了自己大脑的主动权!这之前,他都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或是像刚刚想点头却又摇头一样,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身体不听使唤,这是紧张啊!而赵洁活泼亲热的声音打破了这里压抑的气氛,化解了他的紧张。  “就是。。。。。。”赵洁像是有苦说不出一般艰难:“从原理上讲。。。。。。是一种射线。”  “射线?”萧子枫心凉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听不懂了。  “哦。。。。。。也不是,是我刚刚用的意能是通过射线来做到的。”赵洁松开了他的肩膀,双手以复杂的方式纠缠到一起然后往外拉,仿佛那是一个很难解开的结,并且解开了就会将她想表达的东西说出来:“唔。。。。。。”  “不用了,姐姐。”萧子枫不忍心再看下去她难受的样子。  “嗯,那好吧,出了这里我在给你解释吧。”赵洁纠结的表情顿然烟消云散,满意的神情填饱了面颊:“现在我用意能不好动脑子,其实还是因为你的,你肚子咕咕直叫让我不得不多费些力气把声音也掩盖住。”  “他们看不见我们吗?”萧子枫凝视着一个女士领着小孩旁若无人地走过。  “嗯,当然了,姐姐我的意能可不是吹的呦。”赵洁摆出了一副二不兮兮的样子。  “那便当能拿出来吗?我肚子不叫了姐姐你也不用多耗费意能了。”萧子枫机灵了一下说。  “额。。。。。。这个。。。。。。”赵洁迟钝了:“我没骗你,我真的在餐厅偷出来了一些披萨饼,只是现在这个地方。。。。。。还是不要留下食物渣的好,留下了他们可能发现我们。”说完,赵洁露出了机灵的笑。  “哦。”萧子枫这才醒悟到边走边吃可能在路上掉渣,然后就会有嗅觉灵敏的小狗贴着地面狂嗅,带着主人沿着他和赵洁走过的地方找到他们。。。。。。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傻了,尤其是在骗人这方面。  “好了,等电梯吧。”赵洁停在了楼梯的一个平缓处,看着银色的电梯旁红色的变换数字。  她始终没有按下按钮,直到电梯掠过这个楼层跑到上面的34层。等红色的数字静止在24层时,赵洁按下了向下的按钮。  “靠近点,我要改变意能的范围。”赵洁低声地说。  电梯缓缓地游开了,挂着密集告示的三平方米小屋呈现在眼前。空空旷旷,里面并没有人。  赵洁拉着萧子枫的手走进电梯,靠在一侧,萧子枫仰头看见顶上玻璃密灯围城的“请勿吸烟”按钮,然后竟能闻到电梯中弥漫着的淡淡烟味。  红色的数字在向下的箭头上从20渐渐递减――15、14、13。。。。。。  由于人烟稀少并且电梯数目众多,下降的数字一直没有卡住。  但就在第9层时。。。。。。停电了。  白色的光照瞬息泯灭,黑暗将这里的一切包裹。  很奇怪的,萧子枫被一声尖叫吓到。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这声尖叫太奇特了,没有音节前的积蕴,也没有呼吸间的转折,只是那么干脆地开始了,从很高的音调开始了,就像是续播一个在中间暂停了的女高音歌曲。  “别害怕,这里还有别人。”赵洁的声音轻缓而清晰,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丝毫没有受到这个女高音的影响。  还。。。。。。还有别人?我说大姐,你确定是还有别“人”而不是还有别“鬼”?想到这里,萧子枫直打哆嗦。  这种地方。。。。。。会停电?不像啊!难道说。。。。。。赵洁就是鬼!她牵自己的手腕带自己无缘无故地闲逛又请自己吃饭。。。。。。都是为了这一刻吞噬自己的灵魂?  很有可能!因为他来到这里似乎一直是在隐身的,唯独在餐厅的时候。。。。。。对!是赵洁一直是隐身的,因为那个戴眼镜的人并没有问赵洁而是直接问自己!包括那个老爷子,即使说“你们做的对”但他似乎是个神经病!不正常,是赵洁糊弄自己玩的!还有就是赵洁说自己是意能者却从来没有清楚地解释好意能!由此观之。。。。。。他和鬼约会了,然后条件是死去!对,狗血的小说都是这样的,没想到自己也成了狗血的一员!  恐惧席卷了全身,鸡皮疙瘩竖起了黑色的汗毛兵器。。。。。。然而一切都已绝望,就像身体陷入沼泽之中方圆十里什么都没有挣扎只能是无谓的自我安慰罢了。。。。。。这是命运!这是叫命运的东西。。。。。。  可是我似乎给大家说过,像命运这种或许欢喜而俗套又或许悲伤而现实的东西,在它没有发生之前,谁又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呢?  尖叫声终于停息,这个尖叫震醒了萧子枫凌乱而模糊的大脑,不知怎地听完后不再是恐惧而是莫名而巨大的快感。  “不要过来!”女士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一个披头散发的恐怖女人正持着小刀颤抖地指着自己。  “她刚刚只看见了你。”赵洁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我一直在隐身着哦。所以,她以为你会。。。。。。呵呵。”赵洁坏笑。  萧子枫明白了,是他想多了,他一直是这种唯恐天下不乱唯恐自己没有陷入黑洞的人,在刚刚那女孩尖叫的时候,属于他的逻辑被带动了。。。。。。就是怀疑周围的一切吗?属于萧子枫的逻辑?  “你也不去安慰安慰人家呀?”赵洁带着戏谑的口气:“人家现在可是很害怕很需要你过去抱住她哄她说妹子没事儿只要哥在什么都不需要怕的女孩子哦,难得的泡妞机会,不去试试?反正你便宜占完就可以走啦,不怕以后后悔?”赵洁在萧子枫耳旁流利地鼓捣,萧子枫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希望自己去占人家女孩的便宜?这像是一个女生说的话吗?  “不怕。”萧子枫直接了当地回答,他对女性有习惯性躲避症,或者说是恐惧症。  “谢。。。。。。谢谢,我不怕了。”去除了颤抖,那个女孩的声音倒挺好听的。  萧子枫满头雾水,真实弄巧成拙,在女孩眼中,电梯里就她和萧子枫,萧子枫本身回答赵洁的“不怕”在她看来就是冷静淡定地心理辅导医生拍拍自己柔弱的肩膀深沉地说“不要害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叫什么名字?”女生试探地问。  “说呗,你的真名,没事儿的。”赵洁提醒。这时赵洁想是个媒人,也像是个导师,指导他怎么和女生交谈。  “萧、枫”萧子枫落下了中间的字。很多时候他都是这样的,一紧张就出问题,一特地的去做某事反而将简单到家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萧子枫?!”女孩惊讶而武断地猜测。  “额?嗯。”萧子枫感到脑袋木木的。他的知名度不会这么高吧。。。。。。还有叫他萧枫的只有美娜,而这个人显然声音和美娜不是一个种类的。  “抱歉刚刚没认出你,”女孩扶着墙靠近:“知道我是谁吗?”声音带了几丝喜悦。  “不知道。”萧子枫流利地峦出了这三个字,声音痴痴的。  “不足为怪,这里这么冷淡,没多少人注意周围人的。”女孩声音很甜,仿若暖暖春风:“我是小欣。”  沐雨欣!   萧子枫刚开始还在迟疑这个小新是谁?蜡笔小新吗?他脑子里又开始乱糟糟地。半响后,他恍然大悟――他的同桌!杨雨欣! 第二十章 逃离神地【上】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他对黑暗的最大印象就是孤独,因为睡觉前他都要在漆黑的小屋硬床上浮想联翩很久,思考很多。他既不八卦也很少出头,所以每天可供思考的生活琐事寥寥无几,因此他在黑暗中会想一些毫无意义并且不现实的东西,有时是热血滔天的战斗,熊熊燃烧的对现实的气愤,有时是矫情四射的泪剧,百般无奈的绝望和叹息,也有时是对未来无尽憧憬,澎湃汹涌的斗志。。。。。。虽然这些东西丝毫没有造化他的人格,但却是引导他走进睡眠的星火,几乎不想这些,他就睡不着,但一想,就很难停止,知道睡着。  而在这种类似的黑暗中,他没有开启异想天开的门阀,因为他不孤独,他身旁有两名女生。  杨雨欣,高三同学,身高一米六,偏低,成绩平平,为人热情。最先浮现在脑海中的画面――那张笑得如花般的脸,那四颗不对称的小酒窝。  赵洁,以很不规则的方式闯入自己的生活,相貌。。。。。。多变,据她所说,第一次见面是在大街上,晶亮玻璃的理发店前,那时长发斜斜地垂着,像是个清纯之女;而这次轰轰烈烈地来了,扎着辫子,气质与之前迥然不同。性格。。。。。。摸不清,有时耐心地像个好姐姐,有时二不兮兮地像个**女郎,毕竟相处时间太少,所以一切待定!  有两个女孩在五平方米不到的黑暗封闭空间里陪着他,这是他只敢胡想想的事。  “你怎么在这里?”萧子枫尴尬地问。  “我爸爸在这里工作,今天他过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就来了。”小欣声音甜美,从她说话的声音就不难判断出她此刻灿烂的笑脸:“你怎么也在这里呢?萧子枫?”  “哦,我。。。。。。我是被。。。。。。”他感到胳膊抽动了一下,隐隐的痛感涌上心头。于是他峦峦地说:“来找个叔叔。”  “对,我记得你被校长亲自批假票了是吧。”小欣“亲自”两个字特地强调了出来:“你生病了?”  “没有没有,”萧子枫连忙说:“我还没。。。。。。生病。”  “没生病?”小欣没有在乎他的回答,而是将话题努力地往那件事绕:“这几天你好像不大好,自从那天下午你。。。。。。”小欣在寻找语言以委婉地说出来“向王帆借水。”  萧子枫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自从他那天离奇地口干舌燥,写纸条向王帆借水,然后。。。。。。莫名地愤慨和破坏的**间接地控制了他的动作,一切如同梦境一般,过去,然后消失,最后竟又在大脑里一点一点地健全。  有些梦就是这样,醒来就忘了,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浮现。  “我也不知道。”萧子枫停了一小会儿淡淡地说,他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什么才属于自己。  “嗯。。。。。。我其实想问你个东西。”小欣的声音变得神秘。  “说呗。”萧子枫哽塞,他自恋地认为小欣会说“你喜欢我吗?”之类的告白语句,因为小欣在他面前总爱笑,并且每次问她问题她总是很积极地答复。好吧其实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你觉不觉的。。。。。。这个世界,很奇妙?”小欣像是在说自己很隐秘的秘密般小心翼翼,仿佛怕遭到对方说“不!”  多么废的话,这个世界很奇妙那还用说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世界。。。。。。总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小欣细声细气地说。  又是一句废话啊。。。。。。你是十万个冷废话吗,老在意料之中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啊不是了我的意思是。。。。。。”小欣像是想表达什么却表达不出来。  萧子枫静静地,因为小欣这两句话虽然很普通,根本就是不需要思考的,可对于他而言,似乎蕴含着很深奥的问题,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能引起人很多的思考。萧子枫感到自己睡觉的节奏,那种忘我的玄妙感,开启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萧子枫其实并不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总想这样说,因为他至少知道。。。。。。小欣这几句话并不是无聊的随口,而是经过了她深深的感触,又很难表达出来,这种东西本不应该遭到简单的定义,“我。。。。。。”萧子枫又想说什么。  “谢谢。”小欣立即打断了他:“我相信你,不用说出来,说出来就不好了。”  萧子枫觉得心里暖暖地,“我相信你”这句话他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在初中想做好人好事在教室捡纸块不小心捡到百元大钞,被脾气不好的男生当场戳相后弱弱地低下头,丝毫没有解释地回到座位时前排叫美娜的女生转过脸笑着说的“萧枫,我相信你。”。  那次他听后心里既悲伤又温暖,而这他第二次听到有人说“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温暖。  “谢谢。”萧子枫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  电梯的缝隙中透来微弱的额一丝白光,揉揉地映出萧子枫轻眯的眼睛,星辰般的点光在瞳孔中颤动。  有光透进来,证明电梯门。。。。。。正缓缓地打开。  外面的灯光闯进电梯,刺痛了早已适应黑暗的双眼,等萧子枫缓缓睁开眸子,迷雾般的白色世界中,身材高挑的女孩英姿飒爽地对他伸出玉手,拽着他的手腕好不商量地奔跑。。。。。。眩晕感和萌萌的懒惰烟消云散,周围的人烟渐渐清晰,回眸的瞬间看到距离地面还有两公分的半合电梯中,小欣双手紧紧捂着眼,黑色的服装将她打扮得成熟了些,但翘起的辫子尖尖的下巴和纤细的脖子依然透漏着娇俏的气质。  看清了,那个电梯的周围,站着一些人,一些穿着黑衣持着各式手枪的威武青年,还有一个是带着墨镜头发短翘的精英脸,那是在餐厅问过他“这里发生了什么”的男子。而赵洁,刚刚并不是拉着自己的手腕而是将他倒携在腰旁。  她的速度好快,快到他在模模糊糊地看到这两张熟悉的脸后就只能观测到黑影如风般掠过,然后感到世界在旋转。  最后,猛地一个颤动,周围静止了,长长的“呼”声中蕴杂着无比的轻柔和轻松。  他跌倒地上,翻身坐起,看到赵洁半蹲着的侧姿,眼神轻闭,额头冒着密集的汗珠。  愕然地转向赵洁身后的方向,十几个黑衣青年挪步靠近电梯,半圆型队列将出口封闭的严严实实。  “我们被发现了。”赵洁的声音从耳旁传来:“走吧,刚刚我在电梯里故意留下了一些假线索,足够误导他们一些时间了。”  萧子枫恍然大悟,赵洁之所以让他和那女孩说话,就是想转移女孩的注意力然后自己有更好的条件做手脚,怪不得赵洁在那句“说呗,你的真名,没事儿的。”后就再无消息了。  “对了,”赵洁站了起来,以坐在地上的萧子枫这个视角看,她高大而威风凛凛:“你的食物,我留下来做标记了,所以看样子你得多饿上一会儿。”  萧子枫没大留意,笨拙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其实他完全不需要拍的,因为地面比他几天没洗又蹭过墙的裤子还要干净。  “别拍!”赵洁皱眉呵斥,但已经晚了:“最好别再留下痕迹。”  萧子枫想起了走进大厅时那个旋转玻璃门下的踏板热热地,原来是洗掉了鞋底的灰尘,要不然他早在这里踩下一串串鞋印。而现在的衣服和裤子,竟比鞋底还要脏,这种感觉真是和头重脚轻一样难受。  “现在赶紧走,我不确定还能撑多久。”赵洁再次抓住萧子枫的左手手腕跑去。  赵洁每一步都能迈很远,而萧子枫像是被牵着的布子一般跌跌地随着,眼睛痴痴地望着周围快速闪过的画面。  脚底因摩擦而产生炽热,隐隐的酸痛感让萧子枫感觉到了微痒,不知怎地他有种想把鞋底瞬间踏烂的冲动。  室温的风呼啸吹过,卷起细长发丝,头屑如雪花般散落在空中,楼层快速更替,脚底的炽热也渐渐化为麻痹。  楼层更换到1,他们终于来到底层的大厅。  “像之前进来那样出去。”赵洁掏出了餐厅偷来的湿手巾抹去萧子枫额头的汗水。  “你带的东西真多。”萧子枫感叹。  “当然了,在离开潜伏地之前,尽量不要消耗掉好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就像刚刚我留下做痕迹的小蛋糕,任何一样东西都有可能会有用武之地。” 第二十一章 逃离神地【下】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行啦,去吧,我一直是隐身的,只有你能看到我,别人看不到,所以在路上不要说话,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刚刚失恋的男人。”赵洁悄悄地说,声音有气却无力,生怕周围人听见。  他们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印着复杂的金色图案的晶亮瓷砖上。头顶上方,隔着数十层楼高的空气,一台巨大的垂柳样式吊灯静静地安置在华丽天墙上,洁光异常耀眼,仿佛整栋大楼都是它照亮的。  “喂喂喂!还看什么啊,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赵洁声音大了很多,看来她用所谓的“意能”将声音过滤了。  “嗯,就是从这里走出去吗?”萧子枫低声问。他打来到这里就没有敢大声说话过,他是比较腼腆的男生。  “对啊,和来的时候一样,但是千万要装得像一些,就当我不存在,和其他人一样去吧,加油。”  萧子枫发现,赵洁的身影竟是带些半透明的,仿佛是某种高科技在空中投下的虚影,但是他能确定赵洁的真实性,因为他的肩一侧被赵洁用力地顶了顶。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梦境中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仍觉得对方存在一般。  稀稀散散的人烟渐渐向大厅的旋转门聚拢,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人群。越来越多的身影卡在门的内侧,将旋转门下端蜜蜜挡住。  萧子枫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来的时候进出的人烟是十分稀少的,十几个旋转门老实地转着,只为迎接这些偶尔才会经过的黑影。但是这时,竟出现了拥堵的情况。难道。。。。。。萧子枫立马做出了合乎逻辑的解释――这里下班了!  他是有些假近视的,所以到离近的时候才发现――淡黑色的旋转玻璃门前,人群按照门的位置排起了十几个短队,两门相接的地方,都有三个穿着军衣的高大男子把守,最靠里的那个拿着黑色的勺子形状物体,仔细地扫过眼前人的衣服,就像是高考时考生进考场前需要经过检查一样。  由于这道检查流水线仔细而缓慢,队列又增加了两层,萧子枫这才意识到这里人并不是很稀少,他感到人太稀少的原因是这里地方太大了――先不说大厅的庞大了,这几十层的楼梯盘旋在周围,每层房间都是以标准的圆环排列,围绕大厅上方的空旷区域,其容量可想而知。  面对逐渐增多的人群,看到一个个身穿黑衣的人在极其仔细的“研究”下才阔步离去,萧子枫心头猛烈地一个抽动,大脑传来万匹草泥马的骚动狂奔的壮景。。。。。。小脸发热,他又紧张了。  这回的紧张和之前不同,之前都是对陌生领地的畏惧谨慎,并且有赵洁这个小魔女在身旁庇护保佑和提醒。而现在这个女孩不见了,仿若人间消失一般。这意味着他要孤军奋战!他一个穿着学生式白衣的无知未成年要面对前方穿着军装手提伊萨卡的强壮刚毅男子?  这伙人可不是上次那两个傻到家的劫匪,这次是军人!蜜蜂面前纹丝不动的军人!  紧张!紧张!紧张地他想要。。。。。。想要撒尿。。。。。。  “喂!咋还不走?”赵洁的声音突然出现,他站在最后一排,已经脱离队伍一截儿了。  还好,小魔女在,唯一的依靠在,他活着的信心还在。  “我。。。。。。想接手。”萧子枫怕被别人听见,转过身说。  “嗯?”后面秘书样子的女性严肃而不解地皱眉。  “嗯。”萧子枫先是惊愕了一下,然后无厘头地回答,他羞涩的脸滚烫了起来。  “真实拿你没办法,到外面姐姐给你找WC,现在不能离开,会引起怀疑,知道吗?给我站直,挺胸,抬头,收胸。”赵洁声音很低,只是在用气息说话,并且从耳旁感受到的轻轻小风来看她是凑近自己耳朵说的。意识到这点,萧子枫的脑袋炸开了花,弥漫全身的紧张感带着奇妙的滋味。  “爸爸爸爸,这不是那个被降职的奇怪叔叔吗?”童真、嘹亮、无知的声音吼住全场的严肃气氛,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小孩。。。。。。所指的人:萧子枫。  靠~!玩什么!谁认识你啊小子?老子是哥哥懂吗是英俊潇洒帅气昂然的萧子枫大哥哥!萧子枫不知是该气氛还是找个洞把自己埋了然后立个碑上面写着“此地无萧子枫一个”!  身旁四五米处,一个指着自己张冠李戴地说自己是降职怪叔叔并用洪亮的声音将周围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的小孩,是他进这里旋门的时候,那个在父亲巨手牵引下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那紧张衰脸的西服小孩儿,他不是出去了吗?现在竟又回来了,并让自己丢人!原先萧子枫对这个小孩的可近感顿时化为可怒之气。  “听话!”小孩儿身后的黑衣中年男子严厉地道。  “为什么他的脸那么红呢?”小孩依旧指着萧子枫,眼神中既有喜悦又有好奇。  “安静点儿!”父亲呵斥,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的脑袋摆正。  萧子枫没敢直视小孩,故作不管自己什么事儿一样低着头,可是余光中可以模糊地看到那个小孩正努力地撇着眼睛盯自己,随后他们身后又加了一个人,一个女士,如果萧子枫没有看错的话,女士白芷的小腿下那双鞋子,正是原本自己身后那名女子的那双。  “先生,请管好您的儿子,现在很需要安静。”一身红衣歪带着礼帽的高个子苗条女性从从前方走来,对着小孩身后的男子说道。  男子连忙点头,红衣女子微笑地回了礼,走到前方。萧子枫感觉到了,即使他低着头只能看到这名礼仪小姐样式的人胸部以下的位置,但从她转身的某个迟钝和角度感觉到了,女子走之前瞥了自己一眼。  队伍缓缓地前进,萧子枫这才知道他的确成了最后一排。本身夹在两个人中间更好“滥竽充数”些。。。。。。好吧应该是“鱼目混珠”,但萧子枫目前想到的词语便是滥竽充数,因为如果周围人是珠的话他也不算鱼目,他只是那个不会吹乐器的怂汉在和大家合奏之后皇帝竟临时怪性大发想要听每个人都为他独奏一遍听,而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也比如老师要挨个检查背诵的作业而他连读都不会读,想作弊都难。  好了,找到可以形容他的词语了,坐以待毙,不,是站以待毙,是绝望和不情愿。  也难怪,前面那壮汉可拿着枪哩,这可是真枪啊,手指微微一颤你就嗝屁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的生命在此刻丝毫没有价值,只是取决于考官会不会怜悯你,他的一丝考虑就是你生和死的距离!而死了,啥都没了诶,他掌握着你的命运,你的全部。而你,正往枪口上撞嘞。  此刻萧子枫才知道自己有多怕死,生着就是怕死?当然了因为你生着啊,谁都会有那么些怕死的,除非你有更强烈的东西盖住了这个害怕。  可萧子枫觉得自己现在怕死的重要原因是。。。。。。他在憋尿,他不想憋着死,多不舒服诶,等让他解决完再说以后的事儿呗。  很多时候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件小事儿就足以影响他的想法,这种性情在大人那里叫“不稳重”。  想着想着,就轮到自己了,看着前面的人提着包大大方方走去,仿佛获得了自由可以到世界各地去游玩可以享受各种各样的美食乐趣。。。。。。而他难说了,好可惜,还不如撕破脸把别人欠的钱都要回来好好玩玩哩,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该享受的没有抓紧时间享受过后就无法确保还有机会,毕竟“时则生变”。  看似塑料的勺子状扫描仪掠过身体的各个部位,直到胸前竟传来了“滴滴”的响声。  “嗯?!”青年锁眉,严肃地说:“掏出来!”同时萧子枫看到身旁持着伊萨卡的人手指有扣动扳机的冲动。  没等萧子枫动手,男子快速拍住他的肩膀,然后将萧子枫脖子上的项链拽出。  “给我!”萧子枫条件反射地说,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每当别人动他的项链时他都会满怀怒意地说“给我!”,虽然他并不会动手,但那股认真的劲儿却让同学都畏惧了,知道软弱可欺的他也是有底线的。  男子竟丝毫没有反应,萧子枫人生的一大招被他毫无压力地格挡住,仿佛一根针硬硬地装上黑色金刚石。  “给他吧,这个东西是苏航认可的。”红衣女子此刻站了起来,萧子枫被这标准而沉稳的口音打动,感激地仰头,一米八的女子长发飘逸。  男子松手,挥了挥胳膊示意他可以走了,萧子枫心中升起了十年抗战解放后的潮情,他。。。。。。被放了?竟然这么轻松?  “怪叔叔笑了!”和他并排走出转门的小孩儿大声说,随后被身旁的男子默然拉走,小孩依旧用那种看外星人一般的眼神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  萧子枫不知怎的想回头,隔着旋门看到那名红衣的“礼仪小姐”同样转头望着自己。 第二十二章 洗手间偶遇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依旧是那种窄窄的过道,壁纸画轻柔洁亮,灯光大方地铺洒,换气扇放着轻轻徐风,整个地下室虽封闭却保持着清新的气流,仿佛流淌着大自然的味道。  萧子枫终于喃喃地说出了藏心已久的话:“我想去卫生间。”  “我知道。”赵洁声音并不低:“前面拐了这个弯,就是了。”  “谢谢。”萧子枫心中燃起了星星灯火。  “切,客气死了,什么年代了还说谢?”赵洁捶了下萧子枫的肩:“听着,以后不准再对任何人说谢了啊,多丢我们意能者的脸面!”  萧子枫实在看不出这女孩的性格了,除非有“多变”这一性格的存在。就算这是一种性格,那么它给人带来的更多的不是新奇,而是畏惧,因为看不懂她,并且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不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怕不小心惹到她让她生气,也不知道她生气会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还是自己默默地绝交。  “意能者。。。。。。都不会说谢吗?”萧子枫压抑住这种畏惧感,神转折地往意能扯。几乎他每次和赵洁说话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关于意能的东西,其他的都是耳旁风或是桥梁。  “笨!我刚不是说了‘谢’字儿了吗?”赵洁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是不会,是不应该!身为尊贵的意能者,不应该屈服于各种礼数和现实,应该敢于和没用的教条理论做斗争,竖起自由的战旗,在无人踏过的道路上策马奔驰,不畏刀枪想撞,勇扑刀山火海!”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婉转而铿锵,脸上挂着自豪而自信的微笑。  萧子枫被她的话震撼了,心底升起了红色的布子――五星红旗!就是这种让人热血沸腾握拳相冲的感觉,这种带着无法阻挡的巨人般的怒意将生命看做浮云的壮烈。  “我是意能者吗?”萧子枫试探地问,他也知道自己离那种东西很遥远,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意能者是天空中俯视一切的自由雄雁,而他则是依靠着懦弱的脆皮保护自己的蜗牛,连苍穹都看不清楚的井底之蛙。  “嗯。。。。。。只要你跟我走,就算是了。”赵洁拍住他的肩膀,力度很大,让萧子枫感到她是个很有安全感的人。  萧子枫当然会跟她走,因为他好奇,即使有些害怕,但是好奇!就像胆小的女生在听到鬼故事的开头便不愿离开了,也像刚刚两次相见的小孩的那种眼神,充满畏惧和好奇的眼神,看外星人一般的眼神。说实话很多人都是很希望外星人到来地球的,即使会有“外星人来了会统治地球”这样太过人性化的片面猜想。  “真的吗?”萧子枫不禁问道,他当然知道是假的,他只是普通人,而意能者可是“尊贵的超人”!癞蛤蟆想想能吃到天鹅肉就可以了,还想让自己变成公天鹅?  “嗯,我们可是要保护你的,能被意能者保护的人会比意能者差吗?”赵洁打量着他的眼神,挑眉说道。  萧子枫新潮涌起滔滔的江水,全都向东飞溯而去。这不科学啊!就算是小说主人公也得一级一级地修炼一级一级往上爬吧,他一个形象完全不像主人公的懦仔竟一步登天一炮成名?就算他是小说的主人公,那这剧情也太夸张了吧。。。。。。还没修炼哩就成神?不,甚至超神?!  “姐姐你是意能者吗?”萧子枫又紧张了,废话都说得无厘头开了,他一紧张就爱说烂话做次怂事儿。  赵洁静静地撇了他半响才说:“你说呢?不是意能者会隐身会让别人把你看成黑西服大叔啊?还以八十几迈的速度飞奔?”  萧子枫很自得,因为他这个废问题赵洁竟给了他一个饱含信息的好答案,他的迷茫又少了些。  “你能让我隐身吗?”萧子枫继续问,赵洁的耐心让他暂时不再对问问题恐惧了。  “不能。”赵洁反应很快,直截了当地说:“我只能让我自己隐身。我带你跑的时候是让周围人产生困感才对你的飞速没有感到惊讶的,不过摄像头应该拍到了,幸好我们走得快,那些人可能还没把你的相貌还原。”  “我的相貌?”萧子枫惊讶,难道在那个“神地”中众人一直看到的是他的脸?不对!还有一个漏洞,一个巨大的漏洞,萧子枫此刻脑子机灵了些:“他们只是看到我了吗?”他问。  “当然了,我一直在隐身啊。”赵洁随意地说。  “那餐厅的那个爷爷,他为什么会看到你?”萧子枫用小孩子的腔调说。  “哦?”赵洁停下了脚,迟疑了:“就是啊,他怎么会看到我?我明明吧披萨饼也一起隐藏了啊。”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了,满是惊讶。  “你能让别的东西也隐身?”萧子枫觉得这个赵洁似乎在骗他,一直在骗,他刚出地下室门,王帆“驾到”的时候,赵洁捂住他的嘴,那时王帆旁若无人地从他眼前走过,足以证明当时赵洁让他隐身了。就算这还不够证明的话,美娜当时似乎也往走廊里眺望了几下才和王帆走的,以美娜那个机灵聪敏的小女神,不可能看不到他这个大活人。所以,赵洁一定是在骗他!  那么,他还有必要再跟这个“阴险狡诈”的小巫女走吗?不怕被拐卖了吗?  不怕。他心里暗说,他还有什么怕的啊,他一无所有,除了项链,但是这些人是看中项链的话早抢过去了,难不成还请你到贵府上吃一顿经你亲口同意亲手画押才敢愧心拿走?这也不科学!  “我饿了,”萧子枫没精打采地说,他脑子累了,很累,就像在王帆口中的“医疗室”里一样,头脑微微发晕,发闷,不想思考也不想睡觉,就想这么呆呆地站着。  “你先去吧,到你梦寐以求的洗手间了。”赵洁拍了下他的肩,把他震清醒了。  “嗯。”萧子枫乖乖地点头,即使他已经怀疑这个比他高两三厘米的女孩了,也不敢表现得气氛,他太善良太脸皮薄。  “别掉进去哦,一会儿还要带你去个很神奇的地方,有惊喜哦。”赵洁推了他一下他才一个踉跄往前方立着大镜子的洗手池走去。  看着萧子枫走了进去,赵洁低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  ――――  一泻千里的感觉就是爽,萧子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眯了下不再疲惫的眼,满足地勾勒出微笑。  没有别人,这也让他更加轻松,他现在不想见人。只想赶紧去赵洁说的那个“有惊喜的神奇的地方”。  掀开标着黑色男士身影的白色门布,对面画着两个长辫的女士门布也被掀开。  两人愕然了半响,女生先惊讶道:“萧子枫!”声音嘹亮动听。  “你。。。。。。”萧子枫嘴巴直打哆嗦。  “没想到这么快就逮住你了!竟敢甩下本小姐一个人跑!”小欣胳膊抬到脸前,一手握拳,另一手用掌拍到上面以表示“我要动武”。  “不是不是,我没,是。。。。。。”萧子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上次电梯门被打开的瞬间,是赵洁拉住他的手飞了出去,等他从眩晕和白色朦胧中清醒过来,已经趴在地上了。可很明显不能这么解释,不仅会吓到小欣,还有。。。。。。赵洁拉着他行走大厅的路上也强调过不能向外透漏他身旁有赵洁这个秘密,他当时乖巧地“嗯”了,就算赵洁是个骗子骗了他他也不想背叛自己的那个“嗯”。  可是他很少说谎,说谎似乎就象征着他要进入一个弥补谎言的艰难时代。但这次,一个是答应别人,一个是回答别人,在诺言和诚信两个重量级人生底线面前,选谁呢?  不用纠结了!因为小欣很体谅人!  “好吧好吧,不问你了,看你那死样儿。”小欣撇嘴:“我也不想知道这个,你告诉我。。。。。。”他虽然撇着嘴故作不满,可那八卦的神情依然出卖了她:“你和苏校长啥关系?”  “额,苏校长是谁?”萧子枫先是脱口地问,然后立马后悔了,王帆给他解释过两遍,就算当时他再困也不该忘了。  “猪-昂!”小欣将两个字连起来读,意思是“装”。她灵动的大眼里闪着暴力倾向的火光。  “我真不知道,不是不知道苏校长,是不知道他和我有啥关系,没啥,真的!”萧子枫一脸认真。  “再猪-昂!”小欣的八卦逼问大招开始进入待发状态:“没关系校长还亲自掏钱给你开房间?逗谁!”  “真没,我骗你干嘛。”萧子枫皱起了眉头,怪不得那个房间没人,原来是被校长包了?不,是校长替他包了!  “哼!不说拉倒!把它憋在你肚子里烂死算了!”小欣白了他一眼,俏脸显得很倔强。  看来这个小欣也是人格分裂,在电梯里黑暗的情况下怕得连声音都很小,还文邹邹地跟他探讨人生,这一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变得异常活泼**,两个辫子翘得有些夸张但并不离谱,原本黑色的服装也早就换成了花花绿绿。她仿佛忘了之前那细声细气的样子,换了个人似的。 第二十三章 困与逃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我。。。。。。真的不知道。”萧子枫低下头,他能感应到杨雨欣那双圆溜溜的大眼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目光犀利而单纯,仿佛要透过他的脸看穿他的脑袋。  “好吧,那本小姐就信你一次。”小欣失落。  “你不去上课吗?”萧子枫平淡地问,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不啊,我今天请假了,反正去了也学不好。”小欣双手抱胸,侧脸看着镜子,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趋势。  “现在老师讲第几本书了?”萧子枫随口问着,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必修二啊,还是老样子,不过不好好讲,上课结结巴巴地,肯定没有好好备课。”小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带着埋怨的语气说:“当然了,除了语文老师。现在这几天都人心散乱的,还上什么课,真不知道校长犯什么抽了。”  毕竟一听到“上课”,萧子枫就不自主地阴一下脸。  “你骗人!”小欣突然转过脸,灵动而清澈的大眼再次盯着他:“刚刚我说苏校长,你脸色不好了,证明你认识他!”蛮横而悦耳的音调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带动地欢悦起来。原来她看镜子的时候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观察萧子枫的脸色。  “没有,我真不认识他。”萧子枫再次强调。  “哼!不想告诉我直说,还装什么清高,没想到你都会骗人!我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呢!”杨雨欣咄咄逼人。  萧子枫觉得心里似乎有个结,很简单却又很难解开的结,他真是哑巴吃黄连了。他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就比如初二那次脑子一抽想做做好事,捡纸时不幸捡到百元大抄被同学误解,这都是有苦说不出的。而这次不同,通常都是他懒得为自己辩解才让事情成为永远的错误的,是他妥协了,而这次是他很想解释清楚却又难以找到出口。  见萧子枫的难受样儿,杨雨欣有些不忍了:“哦哦哦,行了,我不问你了,你是大老实人好了吧,看你都快哭出来了。”蛮横的样子收敛了许多。  “我我我。。。。。。”萧子枫再次陷入这种有苦说不清的泥潭,什么叫“都快哭出来了”?  “你今天有事儿吗?”杨雨欣突然问,眼神中夹杂着请求。  “有。”萧子枫果断地说。  “哦,要去医院是吗?”  “不是,我。。。。。。”萧子枫不知是第几回哽咽了,无数不靠谱的小理由闪过脑海,诸如“我得的是肠胃炎要跑厕所”、“有老师叫我去补课”、“我身份证落在家了得出去回家取”。。。。。。但是他不知道该用哪一个合适。  “我去电影院玩,你去吗?”杨雨欣直接了当地说。  “我没钱。”萧子枫很惊讶自己竟在女生面前说出了这么“屌”的话。  “不想去算了,电影院又不要钱的。”杨雨欣翻了他一个白眼。  “这里都不用钱吗?我昏迷两天了什么都不知道。”萧子枫想起了那个“神地”里的餐厅,似乎他和赵洁没有结账就走了。  “差不多了。”杨雨欣说:“完了你好好看看说明吧,就在你床头柜上。”  萧子枫想说声“谢谢”但是开不了口,因为赵洁强调过“听着,以后不准再对任何人说谢了啊,多丢我们意能者的脸面!”,还有那句让他折服和震撼的“身为尊贵的意能者,不应该屈服于各种礼数和现实,应该敢于和没用的教条理论做斗争,竖起自由的战旗,在无人踏过的道路上策马奔驰,不畏刀枪想撞,勇扑刀山火海!”,和赵洁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巨手,将他拖到了孤傲的山顶,俯视脚下的万里苍生。。。。。。  “你换衣服换的挺快。”萧子枫转移话题,他不想让现场显得很尴尬,尤其是身为一个男生竟跟女生谈“钱”后这种有伤面子尴尬。  “什么神转折,”杨雨欣怪声怪调地说完,又缓了口气道:“那件西服是我套在外面穿的,出来扔了就行了。”  “扔了?”  “嗯啊,一次性的,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杨雨欣很无辜的样子。  “你。。。。。。叔叔的生日,你给他惊喜了吗?”萧子枫问。  “你说话怎么了?老打挡儿,怕我是吗?还有那是我爸不是我叔叔好不好。”  “哦,我记错了。”萧子枫低声说:“你爸爸高兴吗?”  “我爸爸。。。。。。”她低下头,眼帘垂着,声音越来越小:“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亚伟叔,亚伟叔见到我后脸色很难看的,把我给了我爸,我爸训斥了我一顿说不该来打扰他工作。。。。。。”双手的食指间在胸前来回对触。  萧子枫心里猛地涌上一股酸酸的湿湿的感觉,看到杨雨欣这副委屈的样子他很是同情,至少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废了很大心思去做一件事情想要让父亲高兴却呗训斥。  “他还逼着问我你去哪儿了,问我你长什么样之类的。”杨雨欣嘀咕,然后突然仰头:“不过放心,我没说啦,我给他们说我只见到了一个叔叔。”  “谢谢你。”萧子枫实在忍不住想说这三个字了,要是不说就觉得自己心里会少些什么东西。  “你也是找你叔叔的对吗?而我是去找我爸,既然我失败了,为什么还要拖你下水,我们都是去干一件事情了。”杨雨欣语气不再蛮横,变得和平时一样乖巧:“对了,你找见你叔叔了吗?”她满是期待。  “嗯,找见了。”萧子枫不忍打碎她的“梦”。  “他一定很开心吧?生日能受到祝福。”  “额?”萧子枫心里一咯噔:“什么生日。”  杨雨欣愣愣地盯了他许久才说:“今天不是他生日吗?养你的那个叔叔。”  “不是。。。。。。诶?今天几号?”萧子枫觉得世界在变,飞速地变,变成了充满紧张和温暖的地方。  “笨蛋!今天是你叔叔生日,我们看你的时候叔叔也在,我们都知道你是孤儿了。”她说完就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捂住嘴。  萧子枫沉默,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嗯。”他点了下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的。”隔着一层手,杨雨欣声音闷闷的。  “没关系的。”萧子枫丝毫不介意,他不会因为别人不小心说出实话就动怒,况且他真感到自己没有在乎这些,他感到的是。。。。。。困!  “我瞌睡了。”杨雨欣竟然也感到了困。  “嗯。”萧子枫明白为什么她开始那种活跃劲儿没了,原来是困了。  “你真善良,我很佩服善良的人。”杨雨欣眼睛也睁不圆了,声音懒懒的。  “再见。”杨雨欣说完便挪步走了,无精打采地。  萧子枫连打了两个哈欠,觉得很累,很疲倦,他什么都不想想,就像半天前躺在房间里一样。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他的同学都会慢慢地疲惫下去?难道这是他的“意能”?他有了这个猜测后精神了一些,他还是蛮相信自己会是“尊贵的意能者”,因为他几天前还打碎过座子。。。。。。  “快走!”  胳膊猛地一抽动,他被带着跑了。  聊什么天儿啊,发什么呆啊,都忘记自己还有事儿了呢!什么事儿呢?哦对,是跟着赵洁去那个“神奇的地方”。  拐角处急转,他隐约地看到了小欣在楼道旁的一排靠椅上垂着脑袋睡着了。  好快,有是那“八十迈”的速度,白炽灯被拉成一条条线从视野上方划过,胳膊被一双淡热的手拽着飞驰,缕缕发丝不时打在脸颊上,脚下他用鞋底有节奏地蹬着地面以防跨倒,摩擦而成的灼烧感麻痹了整个小腿。  待缓缓减速到停下的时候,赵洁喘息着显现在自己前方,纤手松开了他的小臂。  “他们追来了吗?”萧子枫猜。  “嗯,”赵洁呼吸渐渐平缓,单手依然捂着锁骨。  “这么快啊。”他嫣嫣地。  “快你妹啊,你个卫生间需要这么长时间?你有毛病啊。”赵洁的语气风格和小欣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地,萧子枫久久不能适应。  “幸亏你姐我用了意能让周围人都睡着了,要不然你被逮住我可就不了你!”赵洁继续唠叨。  “我会被逮住?”萧子枫老是言不达意,他本身是想问的,但语气像是在高台自己,就仿佛“切,那帮小崽子还想逮住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哦,你的相貌已经被那些管理员看清楚了,他们正在搜寻这里,想逮住你,所以必须速速逃!”赵洁倒是能听懂他的意思。  好乱,他“一炮成名”了?现在很多人都在搜寻他?那杨雨欣也该清楚了吧。。。。。。还有那个“用意能让周围人睡着了”,怪不得半天前他房间里有那么重的睡眠气息,还有他在洗手间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闷闷的呼噜声,那人应该很可怜吧,上厕所的时候睡着。。。。。。  又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一紧张就老爱浮想联翩,家事国事小琐事儿将头脑占满,完全没有心思顾虑现在该怎么做了。 第二十四章 外面的世界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姐姐你的意能是催眠吗?”萧子枫抓紧机会问,他不顾脚跟撕裂般的酸痛了。  “算是。”赵洁活了活肩膀和手腕脚腕,流水般长发纷扬飘落。她已在不知何时解开了绑辫子的皮筋,或者是她把皮筋也像蛋糕那样做“痕迹”了?这样子解释倒挺合理。  看着赵洁披发的样子,萧子枫想起了那个理发店的好客小姐,脸部也不由地回温温起刚刚飞奔时发丝轻打的芳香。  “快走吧,没准儿他们一会儿又会追过来。并且本姐有些累了,要是出门的时候没隐藏好意迹,就不好玩了。”  “遗迹是说遗留的迹象吗?”萧子枫感到赵洁就是个“秘密放送大礼包”,因为说话间总会不时地透漏一些概念,一些他无从了解的东西。  “不是,”赵洁又歪了歪脑袋,向一个岔口走去:“意念的意,绝大多数人都能通过对意迹的感应来判断意能者的位置。”她自顾自地说,眼神朝着周围飘忽。  萧子枫跟上去,脚跟立马酸痛,同时嗓子一阵干渴。他喝水少了,曾几何时嘘嘘的时候那股细流都是泛着精黄的。可耐渴也是他的一个很鲜亮的优点,这是他很久前就练就的一种“功夫”,很少喝水,也很少犯三急。那个血肉模糊的细雨之夜里,那种很要命的渴感之下,他也是靠弥漫在空气中的水珠才撑下来的,要不是细雨,他喉咙里的血管或许就粘在一起了。。。。。。  “绝大多数人?我怎么感觉不到。”萧子枫不知该喜该忧,他很庆幸自己会是众人中的“极少数”,这证明它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因为人们总说上帝关你一扇门就会开你一扇窗,虽然上帝从没有露过面。。。。。。  “哦,我说错了,是绝大多数意能者都能感应到意迹的存在。”赵洁从不掩饰自己的错误。  “嗯。”萧子枫有些失落,这句话赤Luo裸地说明了他不是意能者啊!  不过还是鼓起精神问:“姐姐你有意迹吧?”  “嗯啊,有的,就是我比较特殊了。。。。。。我会隐藏意迹哩。”赵洁露出了自豪的神情,四下扫视的眼神也充沛了骄傲的洁光。  “隐藏?”萧子枫问上瘾了,不再低声低气。  “对啊,我的特长倾向于隐蔽这方面的,并且很幸运地获得了‘隐迹’这个稀有至极的特长。”  “特长是什么呢?需要获得吗?”萧子枫感到心中有片无垠的汪汪大海,正在激浪翻滚,迎接着什么大风之类东西的到来。  “比喻一下啦,特长是天生注定的,和先天性基因一样的。”她一边左顾右盼,一边随口解释:“哦对,特长呢。。。。。。这个比较麻烦,你就暂时把它理解为电视上的‘异能’吧,很多情况下可以这样比喻。”赵洁像是在向小孩子解释“这个叫做apple,是英语中苹果的意思,至于英语呢是一种表达意思的语言”一样,无法真正解释清楚但又在很耐心地一步步说明。  “特长有哪些呢?”萧子枫紧跟着她问,眼中满是期待,他早已忘了自己应该是一个快成年的高三学生,应该成熟,应该深沉。  “太多了,就像人的长相一样,千奇百怪,但是都有类似的地方,就比如都有鼻子有眼睛。”赵洁顿时眼前一亮,她找到了较为准确的比喻:“而有的人眼睛大有的人眼睛小,有的人鼻子高有的人嘴巴翘,意能和这个道理有些类似,基本都具有几个很基础的东西,然后就要看你额外占优势的地方,就像有的人会挑眉卷舌翻跟头,而有的人不会。意能和这个很像,速度和生存力是最最关键的两个能力,绝大多数人都有,只是含有的量不同而已,就像有的人近视而有的人远视。不过呢。。。。。。在意能界,不存在绝对的东西了,因为每个人天生就具有所有的特长,只是特长的优势不同,像我吧就是隐藏方面特长很占优势,而攻击和防御嘛。。。。。。有是有,但是太少,少到可以忽略了,所以也可以看做没有,所以嘛。。。。。。为了方便描述,说到‘特长’的时候,就只说自己占有势比较强的。”  赵洁自顾自地解释,滔滔不绝,然而语句逻辑杂糅,顺序毫无规律,让萧子枫听了满头雾水,只蒙蒙地记着几个较为敏感的东西——“太多了”,“基本都具有几个很基础的东西”,“在意能界,不存在绝对。”  “额,你听懂了吗?我说话上瘾的。”赵洁戛然而止,他观察到了萧子枫满是流云的面色和“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茫然神色。  “嗯。”萧子枫痴痴地点头,遇到别人的提问,他总是先点头的,尤其是在头脑躁乱的情况下。  “差不多了,我不擅长给人解释东西的,完了让杰克给你解释吧。。。。。。算了,让茜曼给你解释算了,杰克那浮躁的性格也解释不好的。”  完了,又冒出俩概念,不,是人,我说赵洁姐,你先体会一下小枫我的接受能力好不好,上句还在反复斟酌下句就给我埋了。。。。。。  还有!我说浮雁大屌丝,你特么实在没名儿起了起个“杰克”这东西?俗不俗啊!  正当萧子枫脑袋里满是草泥马乱舞时,赵洁的声音又响起了:“不过没关系的,慢慢你就懂了,就和你们啃书本一样,万事开头难喽。”  好见血的话,他刚对意能失望,就冒出来了这句春风般的提示。就是哈,急毛啊!想一口吃个大胖子,那多没劲儿,不好好享受一下接触新颖的快感以后等啥都懂了还有屁意思。  就像一本书,从开头到结尾一直说的是已经懂的东西那还买它个屁啊,已经在心底烂熟了还用摆在整日相见的书柜上?就算是摆给别人看还不如直接送给图书馆得了。  对学习,萧子枫提不上半半半点兴趣,因此他并不愿意看到新书本。而对新的世界,他愿意毫无保留地扑去,即使下面是岩浆。。。。。。  “喂!该拐了!”赵洁在五米远的后方喊。  萧子枫抬头,见到的是冷冰冰的墙。然后回头,赵洁在丁字口歪着脑袋好奇地望着他。  “哦。”萧子枫这个音十分小,不知赵洁能不能听得见。  ————  高速翻转的金黄铁棍,四面八方射来暗灰色的气痕。  光线杂糅在波波冲击的残影中,爆裂的段响不时撩动着风的声音。  唯独两人的对话,仿佛被镀上坚实的铠甲,在段爆声中亦然清晰可闻。  “你真的是他的舅舅?”杰克单手握着黄金五截棍的中端,随意从身前挥向背后,击碎冲来的微微气流,发出闷闷的爆裂声。他干瘦的脸被懈怠之神勾勒着,看似豪不用心地在和大自然抵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把他带走。”苏航单手握着拳,直指着杰克被气流缭乱的黑影。  “哼哼,好可笑。”杰克微低着头,嘴巴咧开,不正经的脸竟显出了深深的城府与阴森:“真搞不懂你,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什么意思。”苏航皱起了眉睫。  “意思?你不懂吗?”杰克渐渐向前,带些卷的棕色时髦发型被吹得向上纷扬:“我这两天查过你的信息,所以你也不要再伪装了。”  “打碎飞行鸽就是毁掉契约,毁掉契约就象征着挑起战争。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侄子萧子枫!所以,他也难逃一场大劫。”杰克说着,脚步渐渐向苏航移动。金黄铁棍以倒V形翻过尖脑,手臂横挥将其甩在身前,骤然的加速下铁棍化作朦胧的光影,直击在前方巨大的弹形冲击。  大地被踩裂,呼啸的骤风将一切都席卷。  “该来的,总会来!封闭于室的保护,是瓮中的鳖!!!”杰克对着扑面而来的狂风大吼。  “这是原则,你怎样做都无法改变的。至少,我没有理由相信你们这帮。。。。。。”苏航将折断的雪茄突出:“野匪!!!” 第二十五章 离开和开始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近了,距离开着半人大小缝隙的门。  离洒落在地板上泛着黄晕的洁光。  同样竟也远了,离身后杂乱的楼道和纷乱的思考。  原本夹杂着无数幻想的课桌,原本弥漫着曙光和夜色的教室,原本偶尔会蹦出奇异的平静生活。。。。。。  在踏出门缝的那一刻,这些全都戛然而止。他看到了,现在的世界。  看到了朦朦胧胧的苍穹和纷纷扰扰的梦幻。  房屋催烂,树枝残折,飞沙走石,惊空怪响。。。。。。  还有并立在气流辗转的两道黑影。  地上依稀沾留着摊摊红液,巨风缭乱了微长的发丝,沙与土被排斥到似乎遥远的距离。  他觉得自己竟是那么的懒,还没有思考的瞬息间,淡淡地接受了这些夸张的事实,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恐慌,也没有丝毫的颤动,仿佛一切早已预料。  “快走!”那个带着安全感的女孩声音响起,让他更真切地体会到这不是梦。  仿佛冥冥之中曾有过暗示一样,他有种熟悉感。。。。。。难以寻找的熟悉感,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证明这种感觉的存在。。。。。。因此,他也没有退缩。  在席卷周围的强风下,他跌跌颤颤地跟随者赵洁,眼睛因大风的干扰眯成细细的一道,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四周探望。  “对我们反贼,你到底了解多少。”杰克的身体周围被一层暗淡的透明气息填充,这种气息并没有很明显的分界点,只是由内而外渐渐地消失,又像是与空气渐渐地吻合。而不时冲向他的淡黑色气流,也在这种透明而神奇的罩笼外消散而失。  苏航依旧是单手撑开在脸前,神色威严:“正因为不了解,所以谈不上信任。”  杰克不再嬉皮笑脸了,他现在难得地严肃起来:“我都说了,这个地方不会安全,飞鸽的直接损坏者已经定位为萧子枫,这就代表着他是战争的导火索,而导火索的命运就是燃烧自己来引爆炸药。因此,你想救他,就意味着将自己引燃。”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苏航用鼻子轻声一哼:“哼,现在你们还很在意谁是导火索?还会因为一个局外人扰乱自己的计划向我们发出挑战?就算你们赢了我,面对的是什么也应该很清楚。”  “我刚刚才说过,对我们反贼,你到底了解多少?要是真的了解,就应该利索地把他交过来,把一个人关在笼子里,这是一种保护吗?”  “够了!”苏航脸色发红,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愤怒了:“总之,我不会让你们轻易带走他的!”  “那就麻烦点算了。”杰克空闲的那只手臂青筋突显,拳头旋即间握紧,微微的浮红。  百米内的压抑感成倍增加,大风也停止了呼啸,但是黯淡将光线压弱,死寂吧生存感调整到零度之下。  爆裂声突如其来,浓郁的黑色将整片区域填充,杂糅在空气中的光线混乱成黑色的图影。  模糊化却,时间仿若静止。  杰克逗留在空中,双手握着五截棍的中央。棍的一端砸在苏航头顶上方的黑色圆形屏障屏障被无数拔地而起的淡黑色藤蔓样气流支撑着。  短暂的停息后,周围又模糊了起来,金色的五截棍摩天轮一样转动开来,刺眼的金黄将周围衬托成黑夜。急速旋转的多截棍子现在看上去成了难以直视的耀眼圆面。  圆面的一角不断摩擦着漆黑屏障,迸溅出无数金色星点,仿佛金色的电锯正玩命般切割黑色铁片。  成排的砖瓦碎裂,房屋外围的刷漆成片地脱落,暴漏在空气中的红色方砖也微微地颤动。  房屋内,赵洁意识到什么,手伸进衣兜按下按钮。  渐渐地,压抑感一点一点降低,周围如同太阳升起一般缓缓恢复光明。  萧子枫坐在墙边的地上,呆呆地望着对面墙上被割裂般破烂不堪的“静”字,刚刚在两人冲击的时候,赵洁把他拉进了图书馆,躲在了墙边,而图书馆里面除了几个零零散散的红色木质书架和两三个巨大白桌什么都没有了。估计原本摆在这里的书全都搬到地下室了吧,萧子枫猜测。  他胳膊又是猛地一颤,被娇小的手拽了起来,然后听到赵洁在耳边一字一字地悄悄说:“跟着我,慢慢地走,千万别急。”  他感觉自己像老鼠一样一步一个小心地跟着她,因为赵洁走得并不快,他也感到了局势的紧迫性,每次都是用脚尖先掂触地面才敢踩下。  赵洁转头瞥见他的样子,不禁暗暗地匿笑。  “算了,你是萧子枫的舅舅,相必也会尽全力保护他,那就先把他放在这里。”杰克五截棍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他立在苏航前方的五米远处:“我有义务尊重你这个唯一的监护人,但、是,你要是让他有个三长两短,不光是我不会放过你。”杰克表情很认真,他是一个好演员。。。。。。好吧他并没有因为赵洁成功带出萧子枫而高兴的原因是苏航庞大的实力让他很是不爽。  “哼,我就知道,你们只是来试试而已,现在的战争已经不在乎导火索了,所以你们没有心思管这个,见难就会撂到一旁。”苏航脸上尽是鄙夷和胜利的喜悦:“想杀了他直说,还编什么要保护他,真实可笑。把我想得也太傻了。”  “我们真是想保护他。”杰克说:“我只是看你实力还过得去才放心把他交给你的诶,这种东西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分管,可笑。”  “是吗?”苏航问:“那你和他什么关系?只是可怜他吗?那你把全世界孤儿都收集起来算了。”  “我说过是我要保护他了?”杰克侧过身,准备离开。  “难不成,萧子枫还真有认识的人?”苏航从裤兜中摸出烟盒,掏出了两根。  “是柯昊诶,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这个消息本身就是要传遍意能界的。”杰克背对着他:“还有我才不像你那么没志气靠抽烟来麻痹内心,战场上谁该生该死早在参与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何必要手软呢?”  “我也没说给你。”苏航将两支烟一同叼在嘴旁点燃:“武断的年轻人。”  “那样最好,你就继续借外物来麻痹自己吧,意能者又不需要抽烟。”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真是柯昊,我也不会相信的,希望你们别再来浪费时间了。”苏航对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说完,眉头紧皱地咳了几声,把洗掉一口的两支雪茄咳到地上。随后,他从腰包中掏出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很多信息。  他打开第一条的时候就愣住了,面色微红。。。。。。  萧子枫头脑闷了很久,现在才清醒过来,他听到了那句“你是萧子枫的舅舅”,这句话彻彻底底地打醒了他。他现在才想到,自己确实还有亲人,只是他不愿意找罢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没接触过其他的亲戚,甚至连亲戚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有父母和一些叔叔,但。。。。。。这并不代表没有啊!  他早该意识到这个很诡异的问题的,自小到大竟没有见过任何亲戚,甚至爷爷奶奶都没有,可为什么现在才问自己呢?  可能是清醒了吧,以前也问过,只是这个问题无解,无论他怎么寻找都不会有线索的,那个别墅成了陌生人的地盘了,他不可能再去寻找,唯一可以靠得住的就是记忆,而记忆呢,是那样模糊,仿佛梦境一般,他都怀疑过这些记忆是假的,因为太零碎太诡异,甚至不符合常理,而自己呢是外星人植入到地球见证地球文化的试验品,这样解释似乎合理了很多。。。。。。可是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将所有幻想都打破,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诶!  他该怎么办?跟着这些人走?这些和自己丝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人走?显然很不靠谱嘛,但是。。。。。。为什么脚步停不下来呢?为什么呢?  是因为带他走的这个女孩貌美如花?那这也太龌龊了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一向很缺乏主见。  总之,就是不想停下来呗,这就是理由。  在迷路的时候,不想停下来,尽管自己会越走越离谱。。。。。。这就是他吧,很令人费解的一种固执。  可固执的他,在走着走着,竟然哭了。。。。。。  有时时间是消磨情绪的有力武器,可时间真的可以将这些不如意的东西消灭吗?  不会的,只要你还在,它就在,因为它是你的一部分,没有这些你就不是你了。而时间,只是用岁月的沙土将它覆盖起来,埋在你的心底,甚至有时会被载着细尘的清风吹出冰山一角,让我们痛,让我们心神麻醉,让我们更不敢拨开沙土勇敢去面对,让我们学会了躲避、逃途。。。。。。可是它呢?一直在无形之中扼杀者我们的种种思想,不时扰乱我们看似有序的生活。  却始终没有勇气刨根问底地探究,因为埋得越深,伤的越深。即使是很简单的东西,在漫漫人生之下都会变成无可估量的庞然大物。  当有一天,这些东西被外力敲中时,那种悲伤,那种凄凉,会是很遥远,很真实的痛,欲哭无泪的无奈和无法弥补的悲剧。  这时归宿,也只能算是发泄的手段吧。。。。。。  “喂!喂!你怎么了?”赵洁的手在眼前晃悠。  这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但是一股酸酸的湿润感涌向嗓子,鼻梁,和眼角。  思绪停止了,但是泪泉涌上了,毫无理由地,他哭出了声音,很沙哑也很小的声音。小嘴冽出扁扁的椭圆,似乎有种力量将它定型,让它无法合拢,眼泪伴随着酸酸的感觉涌出眼底,滑向画着委屈的面颊。。。。。。  赵洁惊住了,但是依然强制保持着淡定:“喂!看你这样子,丑死了,别哭了,还要走嘞。”她没经历过什么太过伤心的事儿,她很少失去过什么,因为她压根什么都没有。对她而言,生活就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面对这个有着深深阴影的男孩子,看着他在泪泉之下变得那样无助甚至略显猥缩,她心底也是暗暗发疼,即使不知道萧子枫面对了什么。  于是,她催眠了萧子枫,让这个文弱书生的男孩子倒在自己身上,她受不了一个男孩子这样委屈的哭涕。 第二十六章 遥远的默契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斜光铺洒在交错缤纷的大街,乱糟糟的身影飞速穿梭。城市渐渐沦落为废墟般的战场,缤纷的色彩点缀出意能的魔力。  微风吹拂着野草,涟漪状的云朵在空中索绕,威立在辉都城旁的高山上,山顶附近的凸出礁石表面映出轮廓清晰的黑影,合拢的长伞依然在少年手中紧握。  他静静地望着眼下沦落的城市。。。。。。不,是浩荡的战场。  红色发丝缭乱了他的背影,风姿绰约的身形向他缓缓挪步。  “黑虎呢?”柯昊没有回头便知道到她的存在。  “刚见面,就要提他吗?”婉转动人的声音将他的上一句显得格外冰冷,紧贴着面颊的红发自然地带些微卷。  “你认真一点,现在你是红月。”柯昊依旧没有回头。  “不打算再看看你的萱微了?还有我没说我现在不是红月。”红月已经走到他的旁边。  “那样最好。”柯昊闭住眼,头微微扬起,额前的几缕发丝被清风撩动,掠打在发着诡异淡紫色微光的薄镜上:“如果我们三人能尽快决出胜负,伤亡就可以降到最小。”  “那这就是你的计划吗?”萱微聊有兴致地盯着他:“尽快结束战争?”  “战争还是急来急去的好,否则无论对哪一方都不是什么乐观的情形。”柯昊说:“至少时间会消磨兴趣。”  萱微轻轻地笑了,说:“和我想的一样。”  “不一样的。”柯昊语气坚定:“我想速战速决,是为了减少牺牲。而你,是为了尽早完成你姐姐的野心。”  “我姐姐?我可没有什么姐姐,现在,我就是红月。”萱微说:“红月并不是在什么时候都冷漠的,你对我还不了解。”  “乔装扮演,最终还是那个兔子般的心,你再怎么努力也不是她。”柯昊斜斜地看着红月。  “你不光不了解红月,看来你也不了解萱微。”萱微说:“我们果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离开是正确的选择。”  “从我很小的时候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并不存在什么对与错了。”柯昊继续观望城市:“只有失败与胜利,强者和弱者。”  “呵,说的好啊。”萱微清晰而缓慢地拍了几下掌:“只是你真的这样想吗?萱微的记忆里,这句话只是用来鼓励自己的吧?”  “你的红月,也是用来掩饰的。”柯昊坚定地说:“你是为了感情而掩饰自己,而我们病毒与病毒之间的矛盾,是情感无法比及的。”  “真说情感无法比及的话,你没有杀掉苏南吧?”萱微怀着自信问。  “杀了,虽然是他主动掉进了我设下的局。”柯昊说:“但还是我杀的。”  “你没有亲手杀了他,证明你犹豫了对吗?”萱微说。  “没有,是我杀的,间接和直接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柯昊十分肯定:“现在先不提那个棋子,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谈这些无聊的问题吗。”  “这些问题很无聊吗?”萱微问:“合作之前,不要先了解一下对方?”  “合作。”柯昊眼神顿时严肃:“我没有答应过要和你合作。”  萱微盯着他,眯了下眼说:“将来时。”  “我不会轻易地答应任何事。”柯昊说。  “我也不会轻易做任何判断呢。”萱微说。  接下来的半响里,谁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只是微风吹动两人的发丝和衣襟,红色和黑色在空中摇曳。  “十年前的那场比武,不难看出黑虎凌驾于你我的实力。”萱微先打破僵局:“而自从那次比武后,他的讯息就被掐断了,而这十年中,他做了些什么都是无法预计的。”  “以前的实力毕竟早已过去,不用再管它。至于他失去音讯的期间做了些什么,这个虽然无法估量,但是人的能力,有限。”柯昊打断说  “我知道啊,但是两个人的战斗,总比三队混战要强吧?至少能想你说的那样尽快结束战争。”萱微反驳,但她并没有因争论而表现得烦躁,而是看戏般淡笑的神情:“现在希望早点完事的人,不包括黑虎呢,他一向恋战。”  柯昊顿了顿说:“我没有了解他,但是相信你一次,这次合作先成立,希望你别耍什么花招,聪明会反被聪明误。”  “聪明反被聪明误?”萱微重复,然后歪脑袋看着天空说:“那是还不够聪明呗。”  “你还不会当红月,萱微。”柯昊侧视着她。  “现在也没必要是红月啊,只要你在,我随时可以是萱微。”萱微说。  “不可能。”柯昊冷冷地说。  “什么不可能啊?”萱微直视着他,身姿妖娆。  “萱微。”柯昊含糊地回答。  “确实不可能了。”萱微失落地说:“可是,在意能消失之前,你不想统治整个世界吗?”  ――――  夜空深邃。  叶枫直立在浩渺宇宙间,胸口有节奏地起伏着。他散发着莹莹白光的衣襟上,染满了蓝色和红色的斑露。  周围,无数碎石散游着,不时相互碰撞,但是没有声音。  “好久没有这么尽力了吧?”使者的信息传进大脑。  “我不甘心。”叶枫用思想回答。  “不甘心你在这之前替他挡住了自己的攻击吗?”使者戏谑般地说。  “你知道的,尊敬的使者,我杀了自己的朋友,蓝。”叶枫很失落。  “那只小猫?你还真把它看做朋友啊。”  听到这,叶枫眉头皱起:“不然呢?”  “它不时你的朋友。”使者这次的信息让人感到很平,很稳。  “虽然它的记忆只有十五天,但是,只要我把它当朋友,就足够了,可我杀了它,为了自己。”叶枫有种要爆发的趋势。  “我的意思是说它不时那只猫。”使者说。  叶枫愣了愣:“嗯?”  “它和那只猫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这些太微妙了,你感觉不到。”  叶枫不太相信:“每个生物都有发挥不时很好的时候。”  “不,我说的不是发挥,而是。。。。。。本质。举个例子,一个人的声音,我说的不是音调和语气,而是音色。”使者很耐心。  “不对,它用的是蓝色系的能量,证明它是蓝色宇士,可你说过这片区域中一种系的宇士只能出现一个,难道。。。。。。”叶枫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你的那个猫朋友没死,放心,而是刚刚你杀的这个东西,它用的不是蓝色系的能量。”使者连忙解释。  “那。。。。。。”叶枫心里有点温暖,但同时他充满了疑惑。  “和蓝色很接近,但还没有完全成型,它似乎是模仿的那只猫,似乎,它是一种会模仿的生物。”使者顿了顿:“你没有在认真听啊?那我就不用解释了,叶枫,你成为意念忍着已经五年了,性格丝毫没有变化呢,还是不爱接受新事物,死守老一套诶。”  “五年了吗?好快。”叶枫感慨。  “事情过去了,才说快吗?其实不快的,只是因为你没有记住什么而已。”使者说。  叶枫仰头,看到上方有一处淡紫色的星河。  “为什么之前没有看到呢?”叶枫问。  “是啊,我也没看到,可能是因为这些石头壮的物体挡住了吧。”  叶枫停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儿,说:“等一下,你又不是用眼睛来观测的,怎么能被这些东西挡住视野?”  使者回话很快:“我的感应确实被这些东西挡住了,在你发现那只猫之前,我也没有发现,因为它在这些东西的后面。不过说准确的话,我当时有感应到生命气息的存在,而这种气息正是那只猫发出来的,它的气息有时会从碎石中侧漏而出,但有时又被挡住,或是折叠,仿佛气息是从碎石中忽隐忽现的,这也是我当时没能确定周围碎石是否有生命的原因。”  使者顿了顿又说:“好吧你又没听懂。”  叶枫安慰般地说:“你懂就可以了,然后告诉我怎么做,我去做就行。”  “那你就是机器喽?”使者挑衅。  “你岂又不是机器?”叶枫反喷。  “好吧我没生命你就这点记得最牢。”使者说:“行了,过去了都,不要想它了,继续赶你的路吧。”  “方向是哪里?”叶枫问。  “难说,离得近了竟然感觉不到了,去那里试试呗,反正那妖怪成长地也不快。”  “不快吗?既然不快还急什么,不让我去地球阻止这场浩劫。”叶枫埋怨。  “我不让你去自然有原因,算了给你说了吧,地球这次的浩劫,不好管,一是你的能力不足以主宰那里的情况,二是。。。。。。”  “二是什么?”叶枫眉头一皱。  “这场浩劫,没这么简单,你去了也会满头雾水的,无法分清事实,或许还会帮上倒忙。”  “我是不是已经帮上倒忙了?”叶枫想起了点什么。  “难说,你在地球储藏的灵魂,太过危险,对你来说是倒忙,而对地球来说,无法确定。”  “那我赌它会有用。”叶枫豪气干云。  “叶枫,赌这个东西,在你说它的时候,最好先考虑最坏的结果。”使者提示:“不过这次已经赌了,只有祈祷了。”  “你都会祈祷吗?”叶枫调侃。  “看来你永远听不进去我的告诫,说了赌之后反而更开心了。”使者无奈。  “好了,我体力恢复地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去了。”叶枫自信满满。  “祝你好运。”使者的信息很平淡。  “你一直在我身边,还用说这个?”叶枫说完就化作白光冲向那片不大的璀璨紫色星河。  路上,他想着:“我也赌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于是他脸上多了些自信。  半天的时间后。。。。。。  叶枫停在了一个只由黑色岩石构成的小行星旁。  “叶枫,我感应到了,就是这里,这里很奇怪!”使者传来了信息。  叶枫不解:“你不是感觉不到吗?”  “我现在才发现,什么都感觉不到,其实也是一种感觉,就是这里,太奇怪了,这个行星的表层好像是一个保护膜一般,将我的感知力掐断,于是我感应不到这里。”  “那你在出发前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生命的呢?”叶枫问。  “出发前,距离很远,我能感应个大概,似乎这个黑壳的隔离范围有限。”  “你现在才想到,不过你说过你思考不用时间的。”叶枫质疑。  “额。。。。。。这不是绝对的了,你不用管这个了,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好然后迎接新挑战吧,我赌你赢!”使者鼓励。  “新挑战吗?我现在就可以”渐渐地,他双手溢出白色液体:“希望里面的东西不怕死,我最不想做的就是让别人得到不想要的结果。” 番外篇 【信息量小整顿】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五年前的夜晚。。。。。。  阴风呼啸在大街的每一个角落,十字路口的指示灯有节奏地闪着,闪烁的红光象征着已过12点,路人可以随便走动。  “风萧萧兮。。。。。。易水寒呀寒。。。。。。壮士一走。。。。。。就不他妈还。。。。。。壮士一走呀嘞。。。。。。就不他妈还。。。。。。”  醉汉吟诵着走调的豪诗,提着银白色酒瓶在街上摇摆游动。  天空是墨黑色的,雨腥飘零地散落,肆虐的狂风带着针雨打向他游子样飘逸的乱发和淡淡发红的脸。  “这个人是谁呀,真奇怪,我跟上他瞧瞧,或许能救他一命。”楚明泽倚着墙沿,鬼鬼祟祟地在中心街旁跟着这名游子。  “萍锵――!”  银白色的酒瓶打碎在地上,玻璃渣子四溅,酒水散落一滩。  “怪谁?嗯?!”游子对着前方呵斥,双目炯炯,似乎有种白色的烈焰在里面燃烧。  “没人回答?没人回答嘞!那就怪我好了!”游子叹声说,仿佛在卖唱。  如果没有怒号的阴风,这将是多么安静的夜,路灯微微亮,楼房像一个个沉睡的巨人般毫无光彩。毕竟,绝大多数人们都入睡了。  “一个醉汉而已。”楚明泽望着游子颓废的背影和大大咧咧的站姿,失望地断定:“疯起来真逗,没人回答就怨自己,和那回有一面之缘的自称萧子枫的傻瓜一个道理。”他这样想着,准备回家。  “就是怪你哦。”成熟的女性声音在男子那里响起,楚明泽一个惊悚,带着略微的颤抖转头回望。  那名男子身旁,多了一名红衣女人。  楚明泽胆子很大,但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感到有一种强烈的麻痹从灵魂深处涌向皮肤,毛骨悚然。  多会儿出现的女人?原本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的,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是我之前没有看清楚?无数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好奇和恐惧将他身形定在原地,他打算继续“观赏”下去。  “你怎么来了,萱微,”游子依然站定在马路中央。  “怎么,我来还要给你打个招呼?”红衣女子眯了一下迷人的眼,轻歪着脑袋凝视游子。  “你来的不是时候。”游子似乎清醒了许多,语气沉稳了些。  “是吗?呵呵。”女子捂着嘴看向一旁:“你知道我是谁,来干什么的吗?”  “快说,我现在不想见你们。”游子声音夹杂着强烈的厌恶感。  “哦,不想见吗?就这么把柯昊抛弃了?你的生死之交?”女子纤手摸着游子的脖子,渐渐向领口滑去:“我还以为只有我抛弃他了呢。”  楚明泽的那种恐惧早已烟消云散,现在他心里直发毛。单纯的他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动作细节,于是转身想要离开。  可在他转过身时,发现前方竟是一堵墙!漆黑的墙。。。。。。哽塞、惊悚、紧张。。。。。。他坐到了地上。  游子立即歪过脑袋,单手打走女子的手腕:“我对你提不上半点兴趣,更何况你曾经是柯昊的女人。”  “好无聊的男人。”女子收回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臂:“你真的打算离开他了吗?叶枫。”  游子愣了愣,说:“问这个干什么。”  “没关系,只是问问。”女子轻声道。  “不用你管,我是先认识的他。但是你离开了他,就顶算离开了我。”叶枫语气坚定。  “哦,说的好有气魄,我离开了她?呵,你这个旁观者当得很清嘛。”女子不慌不忙,面带微笑。  “你应该知道,没人能劝得动我,那就应该知难而退。而你来,是干什么的呢?”叶枫直挑话题:“还有我话说在前面,帮你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轻易用意能了。”  “轻易?”女子轻笑了一下:“呵,这个轻易是在给自己铺退路吧?你肯定还是要用哦。”  游子侧过脸,略微发绿的面色上,黑眼圈分外明显,乱发下深黑色瞳仁中几点星辰般的晶亮将他显得十分诡异。怔怔地盯了半响,才开口:“你不是萱微。”  “哦?那我是红月吗难不成?”女子双手指着胸前,挑眉说着:“我姐姐已经死了呢。”  “不,你是谁。”叶枫身形渐渐地发出白芒:“你不是萱微也不是红月,我打赌。”  白色的液滴在空气中环绕,照亮不时飘零的细雨。雾气般的白芒布满大地,一只惨白的巨手在女子身后浮现。  “快说,你是谁!”叶枫双目被闪着白芒。  “哦?这么相信自己呵,就不怕猜错了吗?”女子依然保持着微笑。  “不,我赌。”叶枫转过身,身体周围蒸腾着白汽:“萱微是个很自重的人,并且绝不是爱咬文嚼字的女性!”  女子丝毫不惧,道:“你本来是个很老实很保守的男人呢,可为什么这么爱赌呢?”  白色渐渐暗淡下去,楚明泽在胡同边缘捂住嘴望着他们,圆瞪的双眼中含着惊吓的泪滴,面色发青。  “你到底是谁,竟然了解我这么多。”叶枫周围白汽消失,四周光芒骤减。  “这还多啊?我了解的更多呢。”女子摸了摸额前的红发,淡然说道:“你是一个孤儿,从小发现自己有拥有过人的超能力,但只是在没人的时候可以用到,一遇到人,这些超能力就消失了,所以你小时候很纠结,并因为被人说成‘神经病’而疏远了其他孤儿,单独流浪着长大,不需要吃饭喝水就可以正常地生活,然后就这样长大。。。。。。”  叶枫脸色平静了许多,眼神也一点一点地糅杂起来,他从没遇到过像这样真正了解他的人。  “然后。。。。。。你又遇到了柯昊,他也是流浪汉,一次酒后你不小心说自己有超能力,他说他相信你拥有超能力因为他也有,然后你们俩渐渐成了好朋友。。。。。。但是他要去其他地方,要周游世界,而你却不想这样,你很守旧,很怕接受新事物,于是你们就此分离。。。。。。但是呢,过了两年柯昊又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一个叫萱微女朋友,人长得漂亮温柔贤惠,柯昊开始还不承认,到后来才含糊地顺应。可是呢。。。。。。这个‘时则生变’那,虽然你们三个都说是流浪汉没有牵扯到意能界的战斗,而只有你说的才是真正的实话,柯昊之所以成为流浪汉,是因为他发现了利用大自然的潜能,而萱微呢他就是属于一方队伍的,只是因为她的姐姐红月比较能干设为了继承人而她就没有什么责任了。但是呢,哎,这个萱微的姐姐被政府暗算了,死了,所以萱微要肩负起队伍的未来,充当姐姐红月呢,真实个懂事的好妹妹呵。”女子笑笑,满脸是无奈:“而柯昊也要回他的队伍了,两队水火不容,而柯昊和萱微的爱情也就此成为无解的悲剧呢。。。。。。身为朋友的你,很纠结很怜悯很伤心对不对?”  “你。。。。。。”叶枫不敢相信,哽咽地说。  “对于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嘞,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作为安慰吧,”女子隐隐地笑:“你不是孤儿。”  “胡说!”叶枫直接了当。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说归说,你自己心里却很相信我对吗?”女子自信满满。  “你到底是谁!”叶枫表情狰狞。  “我是谁自然会告诉你,但在这之前先告诉你你是谁吧。”女子清晰地说:“你、是、外、星、人!”她脸上布满了诡异的气息。  “啊!”这声惊叫出自附近的胡同――楚明泽口中,声音并不是很大,并且喊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叶枫没有注意。  “你有神经病。”叶枫一字一顿。  “你已经将信将疑了对吗?”女子凑近叶枫的脸:“但是我刚刚骗了你诶,你也不算是外星人,而是地球人和外星人的综合体。”  “滚!”叶枫怒了,他很讨厌一个女子离自己很近,同样也讨厌“四不像”这个概念。  “你那么疏远正常人,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女子继续向前,嘴唇凑近他的耳朵:“因为你不是人呗。”  “啪!!!”  巴掌声响起,女子的脸被扇出红印,脖子歪着,却保持着那种诡异的微笑,似乎早已预料到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疯了一般仰天大笑,红发紧贴着面颊,轻闭的双眼上睫毛细长而弯曲:“你尽管删啊,我不会疼,不会痒,不会生气,而你是爽了,多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疯子!”叶枫指着他,眼神憎恶。  “是,我是疯子,还有我不光是疯子,”女子俏头摆正,脸上的红印很快消失,只剩下一片洁白:“我还是外星人哦。”  “我醉了。”叶枫拍了下额头。  “你不喜欢接受新事物,所以我才给你设计了一个渐进的过程。现在,我要恢复我最喜欢的形态。”  这句话之后,女子瞬间消失,仿佛在画中被橡皮擦去。  “按照地球的语言来讲,你可以叫我为使者。现在。我封你为下一代的天使,保护我们可以保护的这片宇宙。”这句话并不是语言,而是一种信息,一种很难说出口但通俗易懂的信息。  “什么天使。”叶枫说。  “你不用说话,只用想,我可以看清你的思想。”这种信息同时也被捂着嘴的楚明泽听见。  “现在,你多出了三种能力,一种是有局限性的瞬移,第二种是对所有生命物质的反厌恶【就是不再厌恶其他生物的形态】,第三,是飞翔。这三种能力你已经会用了,就像长出一条新的胳膊一样,很简单的。你目前需要做的大事件是去宇宙里抑制三个人的计划,这三个人分别叫‘黑虎’,‘卫雀’还有‘械’,是地球人。”  “至于小事,你可以选择,就是附近那个叫‘楚明泽’外号‘阿纸’的男生,他偷听到了一切, 你选择杀还是不杀。”  楚明泽心里一颤。  “不杀,没人会相信他所看到的。”叶枫坚定地说,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嘲笑成“神经病”的事。  “我都说了,你只用想,不用说出来。”  “还有个问题,真的要去宇宙吗?”叶枫问。使者的信息里似乎包含着时间,让人来得及接受一切。  “你在考虑呼吸的问题吧,没关系,你去了就知道了,身为宇宙间的一种颜色,其实是不需要呼吸的。”  。。。。。。 第二十七章 异地奇梦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一切都会过去的,而过去了什么都没了。是吗?  “子枫,听妈妈话,别跟他们走。”  “他们是坏蛋!”  我知道啊,知道不该跟这些人盲目游荡。可有些东西,从它来到这个世界上起,就已注定它会是悲剧,因为它就是为了悲剧而来的。  “真的别跟他们走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不听话。。。。。。我不听话吗?可我很想听话啊,你根本不懂!为什么又要要求?  “子枫,舅舅今天要来,快把你手里的那个玩具柯昊藏好,不然舅舅会杀了他的!”  模模糊糊的,苏芳对着自己说,声音很遥远,甚至很模糊,但是,可以明白它的意思,并且明白的,不只是意思。。。。。。  “爸!别玩了,求你了爸!”他看到了,父亲萧和一直坐在自己的身边,双手利利麻麻地敲击着键盘,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没有丝毫的声音,他面色凶狠,带着杀戮的快意,像极了隐藏在记忆深处的那四张脸。。。。。。四张胖嘻嘻的丑陋而凶狠的脸。  “妈,别让我爸玩了,他都在电脑上对一天了!”模模糊糊地,他似乎知道这里的过去,但他只是刚来而已。  此时苏芳的身体仿佛巨人一般庞大,又像是被充满的气球,只有上半个身子,静静地俯视着他。  看不清脸,看不清衣服,就像周围的颜色一样,说不出是白,还是没有。  这一切,他根本感觉不到奇怪。  “啊!”他叫出了声,声音尖锐,像是中产阶级白肤女人那样,很娘很**的女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只是觉得应该这样而已。  “别!别到那里!会被杀的,真的!别!!!”萧子枫看到了,萧和一直凑近盯着的那个电脑屏幕上,有一个狙击手正在远方阴笑。  他猛力摇动萧和的身体,试图打断萧和动作。可是很诡异地,他确实摇动了萧和,但似乎只是自己动了。萧和的身体仿佛和电脑一同定在苍白如纸的地面,怡然不动。  很近,却又很遥远,像是他压根就不存在一般。  电脑屏幕上,象征萧和的那个角色被四名远处的狙击手准准爆头,莹屏的视野被拉倒角色身后。  可以清晰地看到,四颗金黄色的利弹从这个背上烙着飞虎队的青年脑袋上飞出,朝着面向视角的不同方向飞出。  弹身依旧金黄,丝毫没有受到血迹污染,而是在尾部后方拉出四条浓黑的血痕。  血痕拉了十几公分远便无力划下,几滴血迹溅到了屏幕上颤颤发抖。  不知怎的,这个镜头慢得夸张,像是摄影师精心设计的片段。。。。。。这到底是游戏还是影片?他也开始怀疑。  都不是的,这是一场攸关生命的赌注,每条命都象征着十年的寿命,而胜利者可以分摊对方的时间。这是上帝安排的一场血的竞争。。。。。。以很奇怪的方式,他知道了这些。  靠!该死的上帝!他心里暗骂: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吗?将快乐建立在剧痛之上!  但他没有停止摇晃,即使已经看到那个长得很像父亲的游戏角色倒下,以怪异的姿势趴在雪白的冰凉地面上,红色液体滚滚从发间流出。  不甘心!他拼了命地摇晃。  一个个精亮的红色踏木渐渐从地面隐现,模糊的苍白色一点一点地被破旧的家具替代。  很不搭调,高贵的红木与破旧的器具,敞亮的大厅和窄小的地域。有什么东西在呼吸间和心脏周围轻轻勒着,极为难受,极想找到一个寒冷而开阔的地带狂奔。因为这里很憋屈,很煎熬,很绝望,很渴。。。。。。  原来之前,是在做梦啊,他现在正抱着一根短柱,拼命地摇晃,柱子的棱角挤压胸部造成了难受的滋味。  母亲依然盯着自己,在很近的地方,又似乎很远。。。。。。这是一种很矛盾却又很真实的感觉。  父亲依然在身旁,敲击着键盘和鼠标,目光慈祥地翻看着网页。  不对劲,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正常,不顺心。。。。。。对,是那种闷闷的感觉,依然存在。  他低下头,看到了左胸依然压在木柱上,像是被吸住一般,无法抬起。他玩命地想站起来,却使不上丝毫的力气。  不光这里不对,还有一个地方。。。。。。不,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他犯错了,犯了一个很大胆很严重的错误!一个只有赎罪没有妥协的错误!  血腥味夹杂在呼吸间,仰头看到萧和打开的网页中,显示的是一个破烂成黑壳的巨型飞机,一个早已发生的“众鸟穿机”事件。  而那个残缺不全的白色机号,正是苏芳乘坐的那架!  可现在还有更要命的事啊,他摇动了象征这栋房屋根基的木柱,摇动了大人们一直告诫千万不要触碰的东西!  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故意和不故意又顶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像你上课借用别人手机玩耍碰巧被老师没收还怎么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轰隆。。。。。。”  吊灯的吊绳摇断了,那个价值连城的精致欧式大灯直接落到萧和脊梁上。  吊灯太大了,将萧和和电脑一并“淹没”,白色的瓦片飞快四溅,缓慢地在空中四滑。  他终于停止了摇动,畏惧和惊恐将托起了他的力气,他艰难地起身。  大地开始猛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弄得他很难站稳,却又无法倒下,因为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一般,让他在这个摇晃不清的世界里勉强站立着。  像是上帝的施舍。  身体被扯来扯去,思维也被扯来扯去。。。。。。  这不是地震,他很清楚,百分之二百五的是因为他摇动了那根木柱,晃动了楼房的根基。他不该去挣扎的,他是败家子!  碎片如瓦,不知何时变成数不清的飞渣,纷纷滑向自己,滑向苏芳的脸。。。。。。  不行!绝不行!!!祸患是他闯的,就应该全部由他来承担!  萧子枫头脑一震,心里一很,拔出了被焦粘住一样紧贴在地上的脚。  冰凉而洁白的红色木质地板,脚心传来乱针一般刺骨的寒。  在摇摇晃晃的世界里,他寸步难行,就像在太空中漫步,没有重心,没有力气。  身后仿佛有一根皮筋在束缚着,步伐异常缓慢,就像这个缓慢的世界。他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动了。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式,他在瓦片到达苏芳身体之前挡在了前面,这一切像是世界在动而不是他在动。  双眼紧闭,但仍然可以看清周围。  瓦片和世界一样,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像穿过虚体一样透过了他的身体,划破了苏芳那张模糊却又美丽的脸。  “萧子枫!”  就在他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苏航破墙而入,带着凛冽的寒风,打碎了宁静而悲伤的气息。  苏航搂住他的脖子,对着窗户狂奔。这时他也纳闷,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断着的,和身体两码事一样,无法支配。  原来之前他的脖子一直歪着,踏着。  苏航的速度慢得像蜗牛,萧子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渐渐坍塌。  “子枫,舅舅今天要来,快把你手里的那个玩具柯昊藏好,不然舅舅会杀了他的!”他想起了这句话。  母亲和父亲的影子模糊在迷沙中,而他什么也没能改变。  “萍!!!”  苏航将他扔出窗外,而苏航本人却随着房屋的碎石一起落下。下落时,萧子枫清晰地看到了苏航那双伸向自己的手,像是在求助。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身体懒得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消失在雾蒙蒙的世界深处。  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恐惧,孤独。。。。。。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切被世界吞噬,却呆呆地望着,只有流泪的分!  就像不小心跑出了游戏的地图一样,屏幕上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并且不能退出。  什么骨气,什么坚强,在这种真切的孤独下都脆弱不堪。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果断祈求主宰命运的神将一切还给他,但是最可怕的是连祈求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没有任何东西了。  他似乎懂了,他对别人的冷漠,并不是一种成熟,而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失去的时候多么可惜!  他似乎也懂了,这不是用科学构成的世界,而是用一个叫做道理的东西,一个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现实的道理。。。。。。  因为在一开始就错了。  “子枫,知道你为什么叫子枫吗?”  这是谁的声音?是母亲的吗?不,不只是母亲的。。。。。。它可以像任何人的。  “因为,你要像枫叶一样,勇敢地掉落。。。。。。懂吗?”  他听懂了,这不是声音,就算是也不是谁的,而是出自自己,出自一个很深很深的自己。。。。。。就像他是枫叶,而这声音来自枝头。。。。。。不,来自大树或土地!  而这个声音,就是那个曾经嘲笑过自己也鼓励过自己让自己发疯的声音。。。。。。现在,竟提示他要化作红泥!  这是命啊,即使他不愿意到了极点,但这是不可改变的、在开始就已经注定的。。。。。。命啊! 第二十八章 Waking Up Time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你之所以叫子枫,是因为你要像枫叶一样,勇敢地掉落,懂吗?”  原来这就是勇敢。。。。。。掉落,还有失去。  他宁可不勇敢,也不想再失去了,他绝对不想掉落!  项链像枝头那样,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失去了它,为何还要活着?为了能在空无一人的世界里孤独地苟延残喘吗?  不敢想象那样的悲伤。  周围的苍白渐渐散去,仿佛世界的主宰再次怜悯了他,施舍了他些什么。  暗灰色土地,淡蓝色苍穹,化作废墟的坍塌房屋。  有什么力量涌现了,施加到他的每一个细胞。是重力。  “勇敢地掉落。。。。。。”  大难临头他才反应过来,有一种比孤独更可怕的东西,是死亡,是绝望。  不要!不要掉落,不要勇敢!不要那所谓用代价换来的坚强!  好不容易他才在逃途中苟存了下来,为什么这么快又要死去?  似乎,有种东西,还保存着自己星星希望。。。。。。他向脖子摸去,触到了黑色的链子,他的项链。似乎冥冥之中,总有一样可以替他坚强的东西。  好重的项链,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力气变小了,此刻红宝石沉甸甸的。  当他看到红宝石时,整个身体被淡淡的麻痹充沛了。  熟悉的莹红,熟悉的莹红面上细细的刻痕,那个曾被误解了很多年的连笔字。。。。。。宝石上刻着的,不是苏芳,而是“珍珍”。  不知为何呢,他竟然看懂了这个复杂的练笔,像是学会了新的语言。原来一直伴随他经历坎坎坷坷和孤孤单单岁月的这个项链,他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  自责、无奈、担心、恐吓。。。。。。不知有多少凄凉的涛波,在心间涌动。  还有一件事,不知是担心和害怕这么简单的是。。。。。。是绝望的――掉落。  什么时候,他的右臂竟早已化作虚无,而此时正有一种**,想将它填充,填充出什么能够改变命运的东西。。。。。。到底要长出什么东西,他也不清楚。  犹豫,犹豫,犹豫!该死的犹豫!  在犹豫中,他双脚蹬空,猛地从床上惊起。靠!为什么要醒来?本身感到手臂要长出什么东西来改变命运的!虽然不知道要长出什么,但是总觉得它会做出点什么的,可真的会出现吗?可以说还没想好吧,似乎只有想好了它才会出来。。。。。。都怪犹豫,让他没有抓紧时间改变梦境的悲剧。  呼吸紧促,汗珠布满全身,四周墨绿色的墙壁渐渐清晰,他早已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是梦中那个无能为力的呆呆的小孩儿?  不是了,他是一个已入高三的男生,成年就在弹指间的充满斗志的大人。  他长大了,有可以扛起担子的肩,可以搬动家具的手臂,可以让人依靠的胸怀。。。。。。但是真的这样吗?或许只是没有机会罢了。不对,有过的,在刚刚的梦境中,他退缩了,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活在别人庇护中的小孩子,还是那个干坐在一旁畏惧地看着悲剧发生的白痴,虽然只是梦,但毕竟人们都说梦境反映了人的潜意识,反映了最真实的自己。那么他最真实的一面,竟不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侠。估计就算这里是小说,也没人会选他做主人公的,因为他太胆小甚至在危难关头很自私的人。  刚刚的梦,好熟悉,这种带些眩晕带些沉迷的半醒感,和那个曾几何时碰到过的梦境。  脑袋晕晕的,思想迟迟的,周围暖暖的。。。。。。这是哪儿?  掀起了贴在腿上的夏凉被,看到了那身依旧属于自己的衣角和棕色短裤。于是,意识带着轰鸣声闯入脑海。。。。。。美丽的假期。。。。。。见义勇为。。。。。。被刀子划破喉咙。。。。。。生不如死的难受感。。。。。。地下室。。。。。。赵洁?。。。。。。超人?。。。。。。意能?!  停!!!  这是什么跟什么!不就见义勇为了一下下嘛,咋就蹦出来了这么多东东诶?难道应该是:美丽的假期。。。。。。见义勇为。。。。。。被刀子划破喉咙。。。。。。生不如死的难受感。。。。。。然后第二天新闻报道在胡同发现了一个自杀的青年,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青年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这样子解释似乎说的通,是穿越了诶,穿越到了天堂?还是正在发生混乱的天堂诶。  他有些迷信的。  这时,梦境残留的余意再次引动思绪,他突然感觉到这一切好恐怖,第一次感觉到恐怖的。之前都是在梦中,那个梦似乎可以概括为噩梦,因为噩梦并非一定要有鬼。而在梦中,是不会感觉到恐惧的,即使你看到地上摆着一张棺材它自动打开了然后里面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冷笑的自己也不会很惊恐。而现在回忆起来,很害怕。就像有些小说,当你第一眼看到它时感觉平平甚至无聊至极,而日后才慢慢醒悟过来它最独特的地方,那才是属于它的价值。  而这个梦的价值,也需要时间的奠基来揭晓。。。。。。它的暗示。  移开右手,他的心脏大幅跳动。原来梦中的煎熬,源自他紧压在胸上的手。  ――――  “就是这个东西吗?”赵洁两根纤细手指夹着耳机形状的黑色小金属。  “它的定位能力可以击穿普通的干扰信号,达到强制性的追踪功能。”老人自信满满地说,他光秃秃的脑袋反射着装饰灯投下的油亮:“但是,他们低估了这里。”  “当然了,比机械你准赢喽。”赵洁仔细地瞧看小金属:“这么小的东西都能看到。”  老人抬起烟斗,缓缓地一吸,说:“我不用看的,你知道的啊。”徐徐青烟在冒向他凸石般的头顶。  “就是就是,赵洁大笨蛋!”老爷子旁边有一个小孩在鼓捣:“斧斧的意能可以感应金属,这都不知道!”  “赤――叶――?”赵洁眼睛眯成一条缝,威胁地撇着他。  “恩。。。。。。我。。。。。。”小男孩儿低下头,脑袋照样光光地,反射着白点,他双手的食指在一起相撞。  “叫爷爷,不叫斧斧,说了几遍了?”赵洁声音故意拖长,以表威胁。  “哦。。。。。。”赤叶低估了一阵,突然抬起头:“不对,就是斧斧!”一脸蛮横:“是你错了!”  “支――”的开门声从楼梯口传来。  “残雁回来了?”屋子里,赵洁扭头看向楼道:“但愿他别困死在那里。”  “地下室困不住残雁哥的。”赤叶认真而天真地说:“残雁会粗粗粗。。。。。。”他用手比作肩在空中挥舞,撅着嘴发出挥剑的怪音,装成熟的脸很让人忍俊不禁。  “来的不是残雁,”老爷子说:“是杰克。”  一阵忽轻忽重的脚步声后,杰克鬼鬼祟祟地打开楼道门。他探进去脑袋,但被惊住了。  “额。。。。。。怎么都在?”杰克看到屋子里灯光普照,说有人都盯着自己,脸不明显地红了。他尴尬地说:“这。。。。。。不科学诶。”  “什么可不科学,就你这水平还想撞鬼吓唬我们?脚步声快赶上地震了!”赵洁没好气地说。  “有这么夸张吗,我这么轻巧的标准身材。。。。。。”杰克耸耸肩推开门走下,他嗅了两口鼻子,说:“饭熟了?”  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你本身不重,但是带的那个金属有些超载了,所以声音大些的。”  “整天就知道吃啊,你属猪的啊!”在老爷子说话的同时,赵洁看着手上的小金属插嘴。  “我是属猪的啊?”杰克歪歪脑袋:“好像真是诶,按照你们中国人的日期算的话。。。。。。”  “哎哎哎行了行了,”黑色金属被赵洁轻易捏碎:“东西我带回来了啊,去验验货。”  “验什么货啊?”杰克满头雾水。  “萧子枫呗,你让我顺便把他带出来的。”赵洁一脸无辜:“不过他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还带回来一个跟踪器嘞。”他弹指将金属粉末散吹在空中。  “哦,那个跟踪器!”杰克咧开了嘴,神色紧张:“是。。。。。。是。。。。。。”  “是带来了不少麻烦呢,或许政府都知道我们这里了。”赵洁无奈地叹道。  “不!”杰克努力地调整心情:“我不是说这个!我说那个跟踪器,是柯昊放的!我让残雁找他的时候就是靠的那个东西。”杰克拍响额头。  “哦?”赵洁顿了顿:“哈哈哈哈哈,我说吗怪不得残雁能找到那个萧子枫,原来有队长的辅助功劳啊!”赵洁竟幸灾乐祸。  “当然了,我们又没你这种观察力,”杰克捂住眼睛,像是快哭出来一般:“可是被你给毁了,以后他跑丢了怎么找啊。”  “喂,我说。。。。。。”老爷子的声音这时响起:“你们能不能像曼曼一样沉稳啊,还没怎么呢就胡乱下结论。”  一个晶亮玻璃前的沙发座椅上,温柔女子正聊有兴趣地观看。  “我刚刚给赵洁的跟踪器,不是柯昊那崽子放的那个,而是苏航放的。”老爷子语气平缓:“那小子来的时候,身上有两个,我都给屏蔽了,然后发现这个黑色的有政府的标志,而白色的有队里的标志,所以把政府的取出来了。”  “额?这么厉害?”杰克惊讶:“这是你的意能吗?”  “恨恨。。。。。。”赵洁无声地笑了:“笨!连爷爷的意能都不知道,你能记住啥?”  “这不怪我好吗。”杰克无辜地解释,他做到一个沙发靠椅上:“你们说的那乱七八糟我根本听不懂好不好,我连汉子都还没学懂呢,普通话说这么好已经很不错了喂。”  赵洁鄙夷地看着他:“就说你笨呗,你还掩饰,笨呀笨呀大笨杰。。。。。。”  “好无聊。”赤叶很失落地离开了:“我去玩游戏去。”  老爷子看着跑去的赤叶,冷笑两声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不懂大人们开玩笑。” 第二十九章 两个跟踪器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你。。。。。。”杰克狠狠地瞪着赵洁,哽咽了半响:“有本事跟我比‘英个历史’!”  “诶诶诶诶我就不跟你比嘎嘎。”赵洁身体摇动,眉飞色舞,一副二不兮兮的样子:“大笨大笨大笨杰!”  “无理取闹。”杰克白了她一眼:“我千里迢迢回到中国帮你们,竟被这等小人折磨。。。。。。哼。。。。。。”他假装生气。  “呦呵,小贼儿。”赵洁停止了哼唱,眼睛眯成带着杀气的一条缝,身体前倾凑近他说:“后悔了?我英语不及格可以证明爱国哩,你母语都学不好,还想找借口逃避,懦夫一条哦。”  “滚滚滚,谁懦夫啊,还有我是混血种凭啥汉语是母语?就凭你们人多吗?”杰克躲避赵洁的眼神嘟囔:“再说按照人数算的话少数还服从多数馁!”  赵洁愣了半响,再次笑出声来:“少数服从多数?哈哈哈,自己给自己挖坑,嘎嘎嘎。。。。。。”一副嘚瑟的样子。  “额?”杰克停了停,眸子中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了些什么,说:“少数服从多数的意思不是少数把多数给服从了吗?”  赵洁顿住了,张大的嘴巴和仰天大笑的脸僵了半响,然后她捂着肚子打着靠椅趴在椅子上大笑,腿脚悬空大幅摆动,像是个喝了欢乐豆的小萝莉。  “少数服从多数的意思是少数人应当服从多数人。”老爷子神色淡然,他的脸仍旧死板如铁,但看上去像是一个高神而有耐心的大师。  “哦,这样啊,”杰克撇到赵洁那方热烈的场面,心里一阵哆嗦,随后又狡辩:“那你们还说什么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额,”听到这句话,赵洁又停住了,然后不禁轻声咳嗽了两下,揉了揉挺秀的鼻子,刚刚的狂笑无论是真是假,都毕竟将她洁白的面颊染上一层自然的红晕。她轻咳了两声,勉强抑制住笑容说:“肚。。。。。。肚子都笑疼了,我说杰大哥们、你、你能再白痴一些吗。”  “刚刚你的问题很好,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是一种很普遍的规律,所以在辩论真理方面每个人都应该具有发言权。但是在利益方面,是少数人服从多数人的好。”老爷子脸色庄严,神情威严,和赵洁完全是极端型号的衬托。  “哦,原来是这样啊,”杰克大幅度地点头:“虽然我没听懂吧。”  “你还真是笨到冥王星上了!”赵洁食指按了下他的太阳穴,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行了,你们两个别玩了。”老爷子严肃地说:“现在统统给我认真点!有个东西我要确定一下。”  一阵沙沙的声音过后,三个转椅上杰克、赵洁和一个女生纷纷坐直,正对着老爷子。  “嗯,”老爷子看了下三个人的表情略显满意:“刚刚我说过了,那个叫萧子枫的小孩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两个跟踪器。”  “是啊,一个是柯昊放的,另一个听你说是政府的。”杰克插嘴后赵洁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别插嘴!”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那东西到底是哪一方的我们还无法确定。”老爷子皱眉:“我只是看到跟踪器上的标志而已,并不足以判断。”  “你的意思是说。。。。。。”赵洁插嘴,眼睛灵动有神:“仅仅根据一个标志还无法判断跟踪器到底属于哪一方,可萧子枫身上的两个跟踪器里有一个是标着我们队伍标志的,然而听杰克说柯昊也在萧子枫身上安置下了一枚,并且残雁也是根据那枚跟踪器在地下室找到的萧子枫的,证明两个里面有一个是属于我们的,而另一个是政府暗中投下的。对吗?”赵洁撇到了杰克那双鄙夷的眼神,猜到了杰克从面部想要表达的两句话:“还说我插嘴,你这插得比我都长!”“你说了半天,都不是废话吗?笨猪。”  赵洁吐了吐舌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得意样子,而坐在最里面的女生扑哧一声笑了。  “是的,可是。。。。。。在残雁还没有回来之前,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靠追踪器找到的萧子枫。”  “肯定是的!”杰克高举起手:“说实话那个跟踪器的显示屏其实是我给小紫雁的。”杰克抬头看到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盯着自己,轻咳了一声继续说:“原本柯昊临走的时候。。。。。。”  “滚!说什么呢!什么临走啊!”赵洁打断呵斥道。  “哦,我的意思是柯昊离开这里的时候,懂了吗?”杰克无奈:“别咬文嚼字好不好,听话听意思OK?”  “还是很别扭,不过你先凑合着说吧。”赵洁开恩,眉目皱着,显得很勉强。  杰克耸了耸肩说:“柯昊离开这里去寻找和平鸽禁锢之地的那天下午,我去找过他了,他给我交代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保护萧子枫。开始我还纳闷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去找,但是在他走了之后我见到地上有他留下的黑盒子,而这个黑盒子就是跟踪器的显示屏。。。。。。”那晚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想到了在打开黑盒子时荧屏上反射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滑向天际,当时他没有注意这些,但是现在想起来了,觉得很奇怪,于是语气有些哽咽。  “喂!继续啊,你好像还没说完呢!”赵洁戳了戳他的肩。  “别急,让他想想吧。”最边上那个温柔女子说,声音轻缓舒适。  杰克眨了下眼,又耸耸肩,咳了一声说:“大家也知道呵,我看不懂汉字,所以不会用这东西,然后就去找小紫雁。”  “哦哦哦!”赵洁瞪圆眼睛,撅着嘴,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怪不得那天晚上你追着残雁在房顶上跑,我说嘛残雁还会被你逼到追杀的地步?”赵洁脸上浮笑:“原来是你有事儿求他啊,哈哈,平时RP不攒好,到用人的时候就麻烦了吧?”赵洁对着杰克挑眉。  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而坐在一旁的女子挽嘴笑了。  “我就说嘛那天你明明见萧子枫了还要跑。”赵洁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是不知道那就是你要保护的人?真是巧诶。。。。。。我还以为你是怕那个苏航哩。”  “嗯?”老爷子眉头一皱:“赵晓洁,你在那天就见到萧子枫了?”  “是啊。”赵洁脸上露出自信的笑:“那天下午啊,他在咱们这儿的门口鬼鬼祟祟的,并且看到新闻里播的柯昊那条信息表现十分异常,以本人的推断,那人准认识柯昊。”说道这,赵洁微微皱眉:“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他的意能,觉得这人很奇怪,就隐身了一直跟着他,看到他在胡同里见义勇为哩!”赵洁脸上露出笑意:“真傻,最后还被刀子割破喉咙呢。”  说到这里,只有赵洁一个人面带笑意,其他人都表现得很严肃。  这里就是那间不大的理发店,墙纸炫丽,地面晶亮,五寸的液晶屏在墙上高高贴着,四个转椅和四面大镜子。。。。。。然而,店门是黑色的,外面的防盗门已经将这里包裹。  “还有这种事?”杰克声音有些大:“我还以为那家伙是自杀的!还有赵洁!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被他人杀死?!你。。。。。。”杰克面色有些红,胸口起伏,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诶呀,就是啊,我怎么能看着呢?”赵洁嘴角竟露出了阴笑:“那两个人,一个好大,一个强壮呢,我对付不了呢。。。。。。”她装可怜。  “你。。。。。。”杰克指着她,同时老爷子和那名女生脸色也暗了下来,店里似乎被冲上了一层淡淡的火药味。  “你见死不救!”杰克愤怒地盯着她。  “呦呦呦,我说大杰克诶,你身为一个意将级别的战士,这么爱惜别人的命吗?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诶,你杀的人似乎比我照过的镜子还要多哦,”赵洁没好气,侧脸看着后方的大镜子。  “我杀的人,都是战士!”杰克握拳在胸前:“身为战士,参加到战争中,就已经不再是准备苟活的平民,他们的命运,早已抛到脑后,从踏入这个战争开始,就已经死而无憾,所以我并没有杀他们,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杰克看着上方,目光中点着星辰,声音坚定而铿锵。虽然他词汇缺乏,但话语中含满了对战士的尊敬:“可是萧子枫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并没有对自己的生命做出放弃,我们就有义务保护他。”他转向赵洁:“但是你,赵、晓、洁。你眼睁睁地看着不该死去的人死去,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了,真的无法理解!”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赵洁扶着额头,静静地侧看着他,仿若早已将他看透一般:“你还有脸说呢呵,自己见到一个人快死在胡同当中,却还有闲工夫跟别人打斗,我说的对吗?” 第三十章 信任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赵洁!”旁边的女子皱眉对赵洁提示。  “好,”杰克眼中涌出了不明显的湿润:“好啊,你就是牛啊,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呢?”  赵洁依然是那种很不服输的眼神,而温柔女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无法想象这样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不光是他,就算是所有人,我都可以准确地说,是要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我是根本不会去阻拦的,这是对一个生者最起码的尊重,这也是我在战场中不会手软的原因。任何人,不管他是不是这样想,至少在走进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早已交给了上天,害怕者就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辜负!而没有宣誓将心脏献给胜利的人,我会尽全力保护他们,因为他们是对生的追求者,而我,早已对死无所畏惧。”杰克说到后面开始一字一顿:“而你呢?赵晓洁,你有什么理由眼睁睁看着一个本该存活下来的生命掉入不该属于他的黑暗呢?!”  一阵简短而清晰的掌声在赵洁手中慢节奏地响动,  “啪、啪、啪。。。。。。”她靠在靠椅上舒适地做着,语气冰冷如霜:“说的真好,就是呵,这就是你为杀人而编造的理由?”  “赵洁!”温柔女生捂住她的嘴,抬起头对着杰克强挤出微笑说:“她开玩笑总爱过分,身为大男人还计较?”  “我不是见死不救,我也没有见死不救,听话只听一半就冲动,哎。。。。。。真是武断啊。”赵洁拨开女生的手,转向另一侧,背对着杰克:“战场上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想活了的人,他以后就不会后悔吗?曾经宣誓要把心脏献给胜利的人,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是吗?到最后,究竟什么是尊重,什么又是见死不救呢?”赵洁的声音变得飘渺而神秘:“像你这种在大家庭中长大的‘娇子’,又怎么理解我们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孤儿的痛哭。”说着,她眼神中同样析出不明显的湿润。  站在两人中间的女子顿住了,坐在靠墙的老爷子静静地吸了一口闷烟。  短暂的停顿此刻显得十分漫长,徐徐上升的白烟绕出美丽的环状小圆,灯光柔柔地亮着,映出房间里迷人的星辰光点。  “对不起。”杰克轻声道歉后坐回椅子上,浮红的脸仍旧没有退去。  赵洁缓缓转过头,洁白的脸上竟泛着阴谋得逞的微笑:“哈哈,傻叉,你输喽。”  杰克嘴巴不禁张开,一个片刻的愣后,反驳说:“哈哈,你也上当啦,我刚刚是假道歉嘿!”  “你们两个诶,玩游戏还有带街坊的哈?”站在中间的女子双手搭在胸前,故作生气地说。  “是你自己插进来的好不好啊。”赵洁对着她笑着。  。。。。。。  老爷子眼睛眯了眯,轻轻地哼了两声,和脑袋一样光而园的放大眼镜中,他注意到赵洁和杰克嬉笑眼神中闪动的晶光和湿润。  “真是个坚强的女孩。”他看着赵洁如花般的脸暗自念叨:“虽然不太爱见她的轻浮。。。。。。”  “支————”  开门声打断了热闹的纷景,进来的身影显得有些摇摇晃晃。  所有人都看向柜台后方的木门。  男孩的脸平易近人,微笑中带着尴尬的微红:“我。。。。。。”  “你醒啦?”赵洁先说,她的这句话瞬间化掉萧子枫很多的紧张。  “坐呗。”赵洁指着原本属于身旁女子的旋转座椅。  萧子枫看着面前的四个人,不知该怎么说了,但是,就算再腼腆,他也必须必须豁出去,说出他从醒来后最想说的事:  “请问。。。。。。卫、卫生间在哪里?”他毫无底气地轻声问。  老爷子看着他不自在的脸,心里暗笑:“来了一个乖些的。”  “哦,那个。。。。。。我带你去吧。”站着的女子恭敬地走到他眼前,微笑着说完。她的亲昵让萧子枫更加紧张,紧张到。。。。。。满脸通红。  他之前做的那个梦之所以很压抑很煎熬,一方面是因为胸口被压着,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憋尿。他也很纳闷,自己也没喝多少水啊,为什么会这么“尿频”?  其实还有一点十分奇怪——他自从在学校地下室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口渴,但是自从跟着这个赵洁走动的时候,这种渴感竟一点点地消失。。。。。。他有种很离谱的猜想。。。。。。女人是水做的,而他性格腼腆偏女性化,是不是他。。。。。。咳咳,我就不在这里诋毁主人公形象了哈。  关门的“支——彭”声过后,屋子恢复了平静。  “他就是萧子枫。”老爷子看着和墙壁连为一体的门,眯着眼说。  “嗯,就是那小子,能看出奇特的地方吗?”杰克大拇指指着和墙壁连为一体的门,耸了耸肩。  老爷子摇摇头,赵洁也摇着头说:“不知道。”  赵洁捅了捅杰克肩膀问:“他有什么特别的?说。”  杰克看了看上方,仔细地斟酌了一番,才说:“没有,我真不知道柯昊为毛要保护那小子,还让我亲自保护,真是很难哦。”  “对了,”赵洁想到了什么:“你难道忘了,他是挑起战争的那个男孩?”  萧子枫在门外愣住了,这个门根本不隔音。  “你来是想问什么事吗?”女子的声音很温柔,也很缓慢。  “嗯。。。。。。就是问下,卫生间在哪里。”萧子枫轻声说。  女子比他稍微高一些,对着他的耳朵缓慢说:“没关系的,这里都是自己人。”  萧子枫转过脸,鼻尖险些碰到女子的嘴唇。  “真的。”他脑袋向后避了下说。  “卫生间你屋子里就有的啊。”女子丝毫没有不耐烦,依然带着可人的微笑。  “额。”萧子枫愣住了,原来自己起床的屋子里就有的,但是他竟然没有发现,好粗心。。。。。。“谢谢。”  女子依旧看着他,说:“我来给你讲意能吧,赵洁说你对意能很感兴趣的。”  无数小鸟从萧子枫脑袋上方飞舞而过,意能竟自己送上门啊!这是上天对他的器重吗?  “嗯。”萧子枫这回没有犹豫。  “现在谁还管他啊,都忙着打仗呢。”杰克耸肩说。  “喂,你能别动不动就耸肩啊,看着多别扭。”赵洁呵斥。  “哦?”杰克说:“我习惯了,有时候表达不好意思就急,一急就。。。。。。”他再次耸肩。  “行了行了行了,不看你就是了。”赵洁扭过头。  “又没让你看。”杰克嘴硬。  “你、确定?”赵洁威胁。  “额,不、”他眼中闪过一道快点,随后。。。。。。“丝——!”咬到舌头了。  “不长记性。”赵洁对着一旁狠狠眨了下眼,脸色处于生气和胜利的喜悦之间。  “你俩先别闹了。”老爷子说:“我刚刚使眼色让茜艺曼带萧子枫出去是想商量一个事情。”  “嗯?你说。”赵洁溜了一眼捂着嘴面部抽动的杰克,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萧子枫,危险。”  “啊?!”  “嗯,你先去吧。”一段走廊踏过后,女子对着萧子枫说。  “嗯。”萧子枫进了自己醒来的那个屋子,他脑子里乱乱的,心想:“不管了,先搞清楚什么是意能再说。”有时他就是这样,只顾现在,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  “就因为他身上有政府的追踪器吗?”杰克轻轻一笑:“这很好解释,政府部门的那个苏航是他的舅舅,身为舅舅的自然要保护侄子了,在侄子身上按个追踪器不足为怪啊。”  “是吗?还有这样的关系。”老爷子很诧异:“这个小孩难道是柯昊用来做人质的吗?”  “有可能哦,那个苏航把他看得比谁都重要呢,”杰克耸耸肩,带着自豪的口气说:“前两天,他为了就这个娃,甚至给我跪下了诶。”  老爷子愣住了:“什么?!”  “狠狠狠。。。。。。”赵洁的笑声实在盖不住了,刚刚她一直在偷笑。  “怎么了?赵洁。”老爷子皱眉问。  “我是笑杰克啦。”赵洁声音中带着嘻嘻的情调:“他这个笨蛋,还没有看出来那天苏航并没有跪下呢。”  “额。”杰克刚想喝一口水,就因为一个抽动将杯子握碎了。  “那天我就在旁边啦,看到了苏航用气流制作了一个折射的幻象,但这瞒不了我的。”他用余光鄙夷着杰克。  “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观察力不强。”杰克知道自己被耍后有些失望。  “岂止是观察力啊,是个人都应该能感应到他的位置吧,你不会感应意能者的位置吗?”赵洁依旧嘚瑟。  “不会。”杰克耸耸肩:“不,不是不会,是我这方面很薄弱而已。”   赵洁愣了愣,拍着椅子大笑:“哈哈哈,杰克是意能残疾!杰克是意能残疾!哈哈哈。。。。。。”  杰克耸耸肩,而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里有空调的,并不热,老爷子擦的那应该是冷汗。  “萧子枫的信任度到底有多少?”老爷子问:“为了确保安全,我已经屏蔽了这里信息好久了,年迈了就是不好,持久性可不强。”  赵洁和杰克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俩人对着眼一齐点了点头:“不用硬撑了,爷爷,他没问题的。”异口同声!  “哦,那就好,少数服从多数。”老爷子闭了下眼,缓了口气。  “再撑下去那个残雁也没办法联系了哦。”赵洁掏出手机在手中玩转。  “额。”杰克见她主宰一切的表情和气质,哽咽道:“你。。。。。。”  “你笨蛋啊,他是个路痴你还要叫他去那儿找人?”赵洁道:“本小姐也不是多不讲理的人哦,求我办事的话并不是毫无希望的。”她斜眼撇着杰克。  杰克心底猛地一寒碜,他清楚地记着上次让赵洁帮他找个地方废了多大口舌,最终还欠下一个人情,这个人情至今还是赵洁的把柄,不时威胁他干着干那。。。。。。杰克是彻底有阴影了。  “你觉得小紫雁会给你打电话让你去救他?”杰克瞪大眼睛:“他可是宁愿死在里面都不会求人来救的人啊!”  “未必哦。”赵洁说:“至少我先让他在里面多享受享受,谁让他说我乱跑。”她一脸委屈。  “够了赵洁,开玩笑要有分寸,事不为过。”老爷子在一旁说:“他在里面,不安全,你要尽快带他出来。”  “嗯嗯嗯,我知道了。”赵洁点头:“我现在就去。”  “等下。”老爷子叫住准备起身的赵洁:“我还有两个事想问你。”  “嗯,您说。”赵洁在老爷子面前显得很礼貌。  “你说过在地下室你是先判断好萧子枫位置然后才去探寻地下室地形的是吗?” 第三十一章 问题重现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滚!  滚――!!!”  “都他妈的滚――!!!”  “呼。。。。。。”  萧子枫一身白衣,刚刚那个席卷整个鸳鸯林的声音逼出了他的冷汗。他单手撑着碎石地,大幅地呼吸着。月光映出他侧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与黑暗勾出模糊的轮廓,将他映衬得带着神秘的气息,和王者的气质。  或许大家还记得,这是在五天前发生的事情。  自从在那场劈裂课桌的“闹剧”之后,他总想做些什么事。。。。。。做些可以让自己感到彻彻底底的失败的事。  或许,那样可以使他静下心来,可以使他看清自己看清路的远方。  一切都安静下来,唯独水波中的映月还在摇曳着,摆恣着。。。。。。渐渐地,风又大了起来。  他不想抬头,只想疯狂一些,要多疯狂就多疯狂,然后疲劳的心才能静下来。  胸口起伏着,细发凌乱,风力吹动树枝,瑟瑟的落叶声在林间弥漫。  像是大自然看懂了他的心,用吹拂的方式抚摸着他的衣襟,像是在安慰。  而他没有看到的远处,数百米大湖的对岸,一个青年正静静地望着他,皎洁月光在镜片上映出紫色的晕点。  柯昊手臂一挥,扔出黑色的小金属,在大风的托引下飞过湖面,掉进萧子枫的裤兜中。  “这样是不行的,队长。”赵洁的声音从他的后方传来:“人是会换衣服的。”  “别躲在树后面,出来吧,你的隐藏对我无效。”柯昊侧过脸,对着后方一颗大树说道。  白色的运动服装,旅行式的背包,赵洁大方的步子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他很少换衣服的,这点我可以确定。”柯昊继续向远方用支在地上的少年望去。  “他是谁呢?”赵洁走到柯昊身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  “不是。”柯昊淡定地说:“他甚至连意能者都不是,你没有感应到么。”  赵洁廖有兴趣地盯着远方那个白衣少年:“离这么远,我当然感应不到了,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呢,人家没你这样敏感了。”她失落地说:“除了你,还会有多少人能免疫我的意能呢?”  柯昊看着前方,似乎在自言自语:“我这不是免疫,而是适量的克制。如果你奔跑起来或者我没有特意去感应,同样和别人一样,无法知道你的存在的。即使感应到了,也只是很微弱的,很飘渺的,没有把握确定。”  “这样啊。”赵洁开心地笑了:“那我就无敌喽。”  柯昊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仿佛是在寻找她眼中隐藏的秘密:“世间并不存在无敌,我不能完全免疫你的意能并不代表没有人可以再看到你了。”  “哦?还有比你更敏感的人呢?”赵洁撇嘴:“我至今还没遇到过。”  “哼哼,”柯昊冷笑:“不是没遇到过,而是遇到了懒得理你。”  “谁?”赵洁灵敏地反应,问:“你知道有这种人?”  “不知道。”柯昊看着圆月:“但是这天,不是已经被人类捅破了吗?”没有星辰的夜空上,皓皎的圆月显出了暗色的残缺。  “什么跟什么嘛,你这神转折我真是无法理解。”赵洁把书包抖了抖。  柯昊看着她一尘不染的白色背包,说“每天都要偷些东西吗?”  赵洁把包带在胸前拉正:“我这不算是偷啦,这叫削富济贫。”她的脸上勾勒出满满的快乐。  “哦,原来是我理解错了呢。”柯昊略带开玩笑地说:“还以为你这是削富济己呢。”  “什么啊,我又我就是贫啊。”赵洁连忙说:“都没钱买好看的衣服诶。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刚刚那个男生,是谁呢?”  大风停息了,远处的萧子枫早已不见了身影。  “一个我想保护的人。”柯昊说:“在战争爆发之前我会找个可靠的人保护他。”  ――――  “什么?我就是柯昊说的可靠的人?”杰克内心惊喜。  “是啊,他是这么说的。”赵洁抿了口奶茶:“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  “等一等,这个问题的关键不是谁是可靠的人。”老爷子摆手:“是那个黑色的小东西,你确定是跟踪器吗?”  “当然了”赵洁果断回答:“我对自己的观察力可是很有把握的。”  杰克心里暗想:“看来,柯昊并不信任赵洁。”  “但即使这样,我们也不可做出百分百的确定。”老爷子细细地分析:“如果柯昊放的那个跟踪器时为了不引起苏航的注意而特意做上政府的印记,而政府也恰好为了瞒过我们采用的是我们队里的印记,这样的话就危险了。柯昊是个有心思的人,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赵洁愣了愣,说:“爷爷的意思是。。。。。。”  “把剩下的那个也毁了。”老爷子语气坚定。  “别!”杰克突然冒出的声音将对话的俩人都吓了一跳:“这个再毁了,以后他要是跑了,还怎么找啊。”他一脸恳求。  “笨!”赵洁敲了下他脑袋说:“再装一个不就完了吗?爷爷的神奇东西可不少呢,还有我的仓库里。。。。。。”她突然停住了。  “仓、。。。。。。库?!嗯?!”杰克眼神犀利:“贼女,说,你不是把东西都捐给希望工程了吗?”  “我。。。。。。”赵洁躲避他的眼神,一会儿后又鼓起勇气大声说:“要你管!意能残疾!”这是泼妇的节奏。  “现在重要的是确保毫无危险,我们必须守好这个地方。”老爷子说。  杰克低下头嘟囔:“真不知道要这地方有啥用,一栋破房子而已。”  “你不相信队长?”赵洁威胁。  “额。”他突然抬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一个破地方而已为毛要绞尽脑汁保护啊。”  “那是你没慧眼!”赵洁冲他吼:“除了吃喝拉撒打,还会什么,真是。”  “诶?你似乎很激动哦,”杰克反应过来些什么,阴笑着说:“哦,原来是你的宝物都在这里啊,柯昊很看重你的东西哦?”  “胡说!”赵洁反驳。  “你们俩又跑题了。”老爷子转回话题:“那个萧子枫,他看上去挺乖,杰克你只要不把他丢太远,他似乎不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事吧。”  杰克转了转眼睛,耸了耸肩,很随意地说:“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因为见义勇为被刀子割在墙角哩。”他溜了一眼赵洁,眼神中略带鄙夷。  “喂,什么眼神!这事可不怨我!再说我也不是没帮他了。”赵洁声音越来越低。  “是吗?你帮他什么了?帮忙目送他的驾鹤西去吗?”杰克讽刺。  “我确实帮他了!我帮他拖住了那个劫匪呢!”  “哦?拖住?你还想报警啊?”  “不是了,听我说。”赵洁很艰难地整理语言:“我说过我没有见死不救,本身劫匪想抢走他的项链的,但是那小子不让劫匪走,还报了警,玩命地拽着劫匪衣服。。。。。。我就是在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帮他拽着劫匪的衣服的,本想着劫匪会因为害怕撂下项链跑的。。。。。。没想到他们会杀人。”她说完又觉得不对,表情纠结。  “哦,我知道了。”杰克故意摆出一副被赐教的模样,深深点着头:“原来是你害的他啊,我说吗现在人哪来这么大胆子。”  “你。。。。。。”赵洁哽咽了,随后又说:“人、情!”  “行了你俩别动不动就跑题了,现在我想问的是,萧子枫可信度高吗?”老爷子打断。  杰克和赵洁愣了愣,赵洁先开口:“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他这种人藏得深,你想,现在的青年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去见义勇为,这件事听上去很简单,不过要真的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难上加难。”爷爷语气平缓,停顿分明,一边说一边思考:“并且加上赵晓洁刚说过的他去鸳鸯林发疯的事,足以证明这个娃。。。。。。有很大的城府,不会像我们了解的这么简单。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身上有政府放下的跟踪器。”  “嗯?跟踪器怎么了?”杰克紧接着他的停顿问。  “跟踪器,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放下的,他有很大的可能和政府会有勾结。”  “跟踪器不是苏航放下的吗?”杰克问。  “这只是个猜想而已,究竟是什么谁也不好说。”老爷子闭住眼睛,吐出一口青烟:“也是因为他和苏航的关系,我才更怀疑他是政府的人。况且,我们也猜想过他有可能是作为威胁政府的人质。而人质那会这么容易就得到?仅仅带出来就完事。。。。。。这很蹊跷。”  “哎,不蹊跷,是我用的调虎离山计把他带出来的,本身打算让残雁去的,但是又碰上赵洁了,苏航没让他这么轻易被我们带走,这点放心。”杰克面带自豪。  “对,这点爷爷放心,因为我在地下室的时候还和他被追截过。”赵洁补充。  “追截?”杰克惊讶:“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还能什么事都给你讲一遍啊?”赵洁溜了他一眼继续说:“本来我去那里是为了侦查地形的,但不幸见到你了,本想打个招呼完事儿,竟被你吩咐了带出萧子枫的任务,哎。。。。。。然后姐就打算先侦查完地下室的地理信息再去会会那个萧子枫,为了不让他乱跑,我都在那里设下了催眠的意能。可就在我快要侦查完时,感应到了那里有意能者出现,然后我就不放心先去看看,竟见到了残雁,又是出于不放心,我决定带上萧子枫继续侦查地形,去那个地下室第二分部。虽然萧子枫那个家伙在我身后就是个累赘,可我还是安全地带他窥探完地形出来了。并且在途中,我也在观察他的性格和过去,发现他根本就是一呆子。。。。。。啊呀!”  “怎么了?”正被赵洁的滔滔不绝绕得发晕的杰克问。  “我知道政府的那个跟踪器是怎么按上去的了!就在我出那个地方的时候,可能是政府发现了他要检查内部,然后我一直隐身在他旁边,让他出去,可。。。。。。一个红衣服的礼仪小姐,放走了他,但是似乎触及到了他的衣角!当时我在尽力让意能发挥到最完美,没有心思注意这些,现在想起来了!”  “额,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故意放走萧子枫的?”杰克哽塞。  “那样也好,”老爷子的声音响起:“我早就屏蔽了他们的追踪,不过倒是证明了那个跟踪器不是萧子枫自己的阴谋。”  “其实萧子枫我觉得我们是该相信他的,因为。。。。。。他不认识苏航。”赵洁补充。  “什么?!”杰克嘴巴张大:“那是他舅舅啊!”  “对啊,据我的观察,他真的不认识苏航,他听到你和苏航的对话中说到苏航是他的舅舅时,泪流满面的都。。。。。。”赵洁想起那个画面就心底湿润,一个缺爱的小孩在她面前抽涕。。。。。。  “啊!!!”赵洁又吼出声音,刚刚那个画面让她的心宁静下来,于是想到了很严重的问题。。。。。。  “残雁还在地下室!”她紧张地说。  “什么?!” 第三十二章 校长的宽恕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半小时前,学校地下室。  残雁呼出一口气,左右探望了几下,拐进十字口的一方。  他必须得承认自己有些路痴了,但还是觉得迷路的关键原因不怪自己,而是。。。。。。第一,他原先做的标记全都散乱了,只是带着他原地兜圈子。第二,这地下室建的。。。。。。和个迷宫似的,走廊里除了瓷板墙纸白炽灯似乎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个时间表指南针地图什么的都没有,真不知道那些建筑师是哪根筋抽的故意让人难看。  这里已经偏远了人口居住的“中心地带”,现在是四处无人,方向混乱,就像是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早已设好陷阱故意整你的迷宫里。  好吧他也承认自己没有赵洁那种过目不忘的记路天赋,能及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兜圈子都很不容易了。但他发现这点并不是依靠周围的某件物品,而是一些之前来时做下的防迷路标记,但这也是他走了十几圈了才发现的。  赵洁那个淘气的家伙,竟敢动本大爷的“路标”,该死!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太过分了!他心里暗骂。  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他累了。但不是脚累,而是心累。但也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因为一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转悠就像困在笼子里一般感到烦恼和压抑,而是他确实是有些困了。  他这个人,不会因为长途的跋涉而无聊到心烦气躁,因为他这个人本身就很无聊,长得无聊性情也无聊,无聊的人去做无聊的事儿,就像渣到爆而毫无进取心的学生面对零蛋的试卷一样,丝毫不惧,也不会烦躁厌倦。  他拾起楼道墙角的小红点,打算从新标志。手机就在他的裤兜里,但是因为他没有充电的习惯早已黑屏安息,其实就算手机还有电,他也不会去用这来给赵洁打电话的,倔强在他心中就像坚冰一样难以融化,一旦融化必将导致海平面上升,会死伤大片的细胞。。。。。。  “看来这个地方至少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动工,但是一直隐瞒于众。”残雁不忘对这里仔细观察,他暗自思索:“他们是靠什么方法守住这个秘密的呢?难道。。。。。。”他心头一紧,小时候的那种阴影又在脑海中浮现而过。  “你犯错了!今天你要好好赎罪!”留着一半胡子的中年人对着他狂吼,眼神中充满着不可商量的怒意。他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  “对的,这里就是这么残酷,很多人都像是奴隶。”说话的男子穿着整洁,而幼小的他脸上留着几道辫子抽下的红印,绿色衣襟破烂不堪,紫色的高发散乱。侧头望去,是一排排的铁门,铁门里传出敲击声哀嚎声。。。。。。  残雁不禁眉头一紧,薄唇冽出憎恶的椭圆,洁白的牙齿紧紧相咬。  “政府的手段,往往不考虑人性。”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怀疑这个猜想:“建造这里的人们,都已经被杀了或者被禁锢起来。”  “不好!”他心头一个哆嗦,使用了隐身,同时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柄,身体闪到墙边。  脚步声沉稳,黑色的身影从拐角处显现。。。。。。是苏航!  “是谁!”苏航正对着透明的残雁,他的嘴角已经塞上了烟支,他在脸前打了个响指,摩擦出的火星将烟头引燃。“你不是这里的人。”  残雁依旧在那里隐身着,透明的刀柄渐渐向上移动,剑身已经亮出冰山一角。  “以你的意能迹象来判断,大概可以和我对持。但是这里有珍贵的东西,如果你大开杀戒,会毁掉他们,而我,会生气。”苏航吐出一缕青烟,不紧不慢地说。疲劳之下,他的身形略显颓废。  “我也不想,”残雁终于现身:“对曾经的老师动手。”  “你!”苏航脸色大变,烟头掉落到瓷地板上,黄色火星四散泯灭。  “出口在哪里。”残雁靠着墙,弓着背。  苏航没有回答,反倒是责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接下来是半分钟的冷场。  两人对视着,脸色如霜,目光冰冷如剑,气息如铁。  “找人。”残雁不想再耗下去了,直接说了实话。他可以编造其他理由的,譬如“闲逛”、“躲一躲”之类,但是他没有,他也不想。  “谁?”苏航的表情更加严肃。  “一个男生。”残雁看着地面,语气冰冷而坚定,令人不可怀疑:“叫萧子枫。”  “他。。。。。。”苏航面部和手指抽动,他身体周围的气流已经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人已经带走了。”残雁依旧是那种沉闷而金贵的声音,他不想再隐瞒什么。  苏航早就猜到了,从那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两封短信来看就早已明白,因为信上分别写着:  苏校长:一男生误闯第二重地,本人怀疑这跟反贼联盟的阴谋有所关联,于是下令追捕――亚伟。这是第一封。  苏校长:由于此人行动间暗示了同伙的存在,据严密分析,此人的去向信息将比其本人更有价值,于是经商议确定,不需打草惊蛇,而放长线钓大鱼,跟踪获取此人的位置信息,由于考虑到您的所忙,我愧心自作主张放过此人,请予以谅解。另外,经不完全确认,此人很可能是您的保护对象之一,萧子枫。望校长能深谋远虑,为政府的大局考虑,不要因为个人情感而影响政府的伟大前程。――衷心的亚伟。  当初他看完之后,心里暗骂:“混蛋!萧子枫这小子。。。。。。还有亚伟,想一步步获得底层青睐。。。。。。此事不会这么容易就罢休!”  而现在又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人已经带走了。”,并且出自残雁的口中。  “你是哪个队伍。”苏航继续追问。  残雁突然抬头看着他,不肯回答。  “这个问题,可以让你出去。”苏航认真地说:“同时作为我还你的所有。”  “你欠我什么?”残雁满头雾水。  “欠你的童年。”苏航直截了当地回答,眼睛坚定有神。  残雁愣了半响,扭头继续看着地板,很不情愿地回答:“柯昊。”同时补充:“这个答案是我背叛的代价。”  “就好。”苏航脸色缓解了一些:“转告你们队长,要是萧子枫敢出一根汗毛的差错,我绝不饶他。”  残雁听到后,斜斜地一个冷笑,说:“我们那里,会比你们这里安全很多。”  苏航没有理睬他这句话,自顾自地说:“你在这里放的路标,会被这里的工作人员暗自调整,迷宫的建立本是为了防止学生外出。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下次在进来的话,我不会再庇护你。”说完她手臂一挥,地上的烟头余灰被吹在空中,青烟飞速拐进一个方向,淡淡的青痕在空中清晰可见。  “残雁,你要懂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未必可以存活下去,想推翻其根本必将损其自身。自己好好斟酌斟酌现实和道理。说实话,你的跳槽很是让我失望,但如果你肯改邪归正再次归来,我可以按照年轻人的冲动理解,希望你的决定不会让以后后悔。”  苏航严肃地说完便转身而去,残雁冷冷地低声自语:“真是够唠叨的。”于是沿着渐渐淡化的青痕淡然而去。  苏航的思绪走到了两天前细雨弥漫的那个夜晚,黑色纱衣的神秘人将萧子枫放下,低声哼唱着若有若无的走调歌曲萧然而去。  “牢笼不是保护而是枷锁,越是想拥有的东西越是得不到,过度的保护。。。。。。是一种伤害呵。”  靠着这句话,他才不再追究这间事情。而在女子样装扮的黑衣人哼唱的时候,让苏航心头久久不能平静并不是这些道理。。。。。。而是那自然动听的男子声音。。。。。。和那种看穿一切预谋一切的气质。。。。。。 第三十三章 神奇的地方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苏航手掌按住壁纸上的一处,随后双手向前推去。  很神奇地,墙壁间露出了一条黑缝,然后渐渐张开。这是一种连体门,在打开之前根本看不出这里会有个门,而里面会有间近乎漆黑的屋子。。。。。。不,是大厅。  六米宽的双扇大门渐渐敞开,苏航的身影被透射而进的白光映衬,变得模糊耀眼而神秘。  这里也并不是绝对的黑暗,始终亮着的荧屏为周围铺洒下一片淡蓝,各种监控的录像纷纷切换着,许多座椅上的工作者脸上也被映出反复变幻的颜色。  厚重的墙门自动缓合,苏航的眼渐渐适应了屋子的黑暗。他随手按下了大门边缘的开关,白炽的灯光将屋子充满。  “为什么不开灯。”苏航问前方坐在椅子上的一排绿衣装人们,他们有的因适应不了强光而眯着眼睛。  这些人大多都是偏瘦的青年,看上去精神饱满干劲十足。  “太黑了对眼睛不好。”苏航声音很慈蔼:“目前的电力虽然是有限的,但还没有到需要节省的地步,尤其是这里。况且,我在等总部的消息,电力情况总部会予以解决。”  “我们不是在省电而是这样做可以更专心一些。”所有人都转向这里的时候,一个金发的女子流利而有节奏地说完。  “哦,怎么了?”苏航皱眉。  “校长请先确认一下,刚刚遇到的那个人,是否要半路拦截。”一个面带夷笑的青年插嘴问:“如果我们没有看错,是校长你亲自放走的他。”  “不用。”苏航直接说:“跟踪器安上了吗?”  男子听后无声地回到椅子上,拿起通讯器低声说:“撤离。”  “是的,在半小时前我们已经在此人的剑柄上安装。”金发女子说:“但是,不好保证能够获取这名男子去向的具体信息。 ”  “原因。”苏航语气很平静,疲倦让他不想再废话。  “在中途,会被屏蔽。”女子声音清晰缓慢。  “外部的电力不是都已经断了吗?”苏航问。  “是的。”一排人中,只有那名女子在说话:“所以我们猜测,是意能。”  “只有这个最容易解释了。”苏航说:“有派去的跟踪者吗?”  “有的。”女子回答:“但是成功率小于5,因为上一名跟踪者已经被对方甩掉,这名很难说。”  “让他回来,不需要再在这方面进行浪费。”苏航带着神秘的笑自信地说:“意能的话,总会露出破绽。”  ——————  茜艺曼推开了一间漆黑的卧室,门沿上落下的灰尘纷纷扬扬地在空中舞潵。茜艺曼在靠近门一侧的墙上摸索,然后按响了开关。  白炽灯将屋子照亮,看似昂贵的木质地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但依然无法盖住地板本身具有的圣光般的高雅气质。  萧子枫回头看了下窄小的走廊墙壁,跟着茜艺曼进了这间充满岁月流逝味道的小屋子。  屋子里空空的,除了白漆墙和潮湿而陈旧的气息外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茜艺曼在墙上仔细瞅着,仿佛上面有什么细小的文字之类的东西。  萧子枫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譬如进一个房间先要把里面的墙壁仔细看一遍才行。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这里是“意能者的‘洞穴’”。好吧,双重比喻,更能反映他此刻的心情。。。。。。这里很奇怪,房屋奇怪人奇怪意能也奇怪,并且都非常陌生,对于奇怪而不确定的东西只能用比喻来解释。  难道这就是赵洁所说的“神奇的地方”吗?似乎挺神奇的。。。。。。明明夏天的火热怀抱还没有彻底离去,这里的温度却像冷库一样。。。。。。并且带着死寂般的安静,安静得让人宁静,让人深思,让人感到生命的真实,还让人。。。。。。不想离开。  很难得地,他没有打哆嗦,反倒是一声轻笑,这声轻笑惊到了茜艺曼。  茜艺曼惊愕地回头,用疑问而糅杂的眼神看了他一下。  他有些自责了,不禁胳膊小小地哆嗦了一下。。。。。。不,不是哆嗦,是在摇动,被动地摇动!  他还是有些怕的,心头猛地一个哆嗦,然后转过头,什么都没有。  可是,声音从下方传来:“哥哥,你冷了吗?汗毛都竖了。”稚嫩的声音,带些顿顿的感觉,听上去很让人感到亲切!  萧子枫缓缓低头,看到了这个小孩。。。。。。长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的“光头大脑”的小孩。  萧子枫想笑却又不敢笑,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穿越了。这个小孩的光头莹莹发亮,额头前段留着几根稀长的灰发。难道说他还穿越到三毛流浪记里了?  不知怎的,他有种想抚摸着那支大脑袋和蔼地说:“哥哥不冷,你自己穿上吧。”的冲动。  但是,为什么身体不由己意地将那件小黑衣服拿到手里了呢?  “叶仔你那小衣服还是自己穿上吧。”茜艺曼微笑着说,声音温柔体贴,仿若春风轻拂,原来是茜艺曼这种很明显的气质一直让萧子枫有安全感的。  “你冷吗?我去给你找衣服吧。”茜艺曼问萧子枫。  “嗯。。。。。。”萧子枫低声哼哼但很快意识到什么改口:“不冷。”  接下来茜艺曼的一个微笑化解了尴尬。  赤叶披上了那件小黑外衫,整个人十分弱小,棱角分明的连衣帽和领口边上的两个白色长带子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可人,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和谨慎的灵光。总之,他看上去像是个很懂事很听话的乖小孩。  “吃饭吗,赵洁说你饿了。”茜艺曼的声音从前方响起,音调中似乎巧妙地将关心加了进去:“现在先充充饥吧,饿太久了突然吃很多对胃不好。”  萧子枫回过头,脸前是一块被保鲜袋包裹的三角形面包。  说实话,萧子枫是不爱吃面包的,相比干净利落的食物,他更喜欢夜市上大街两旁热闹地叫卖的油炸,尽管那很不干净,但是在蛮空弥漫的烤肉香味面前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人总是相信自己没有那么脆弱。也正是这种信任,才让世间多了几分青春的激情和无畏的快乐。  而面包不像油炸那么诱人,它安静地呆在那里等着你去品位,不会流漏出令人留恋的芳香和勾魂引诱的色泽,相比油炸而言,它更高贵,更自傲,更让人感到无法看透,从而多了些义务性的尝试和思考性的伦判,却缺乏了些些朴素和自然。  可是这都不能作为高低贵贱来区分,谁都有谁的滋味和独特,就像一本书,朴实或许更容易引诱人的心扉,让清晰易懂带动你难以罢手的**,而文采飞扬,生僻难懂的书却容易被拒绝,因为他没有将最最接近你的一面表现出来,然而他的独特,只有那些真正独特的人可以共鸣。  萧子枫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屌丝的境意,他光顾着狼吞虎咽地将事物填充肚子,全然没有真正品位那块昂贵面包的滋味。或许是因为他太饿了,饿到味觉失去敏感。从他那次在街上信步的时候闻到小笼包子的芳香时,就已经对食物充满了淋漓的向往,而因为一个冲动的见义勇为,他就开始卷入了这个神奇的故事。  这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在他人生处于毫无梦想的低谷时,将他带进新的启程,虽然这个启程太过夸张,太过突然。  估计,原先那个萧子枫已经死在冷冰冰的无人理睬的小胡同里了,而自己是另一个灵魂来改变他的命运。  其实萧子枫想象力蛮强的,尤其是在饥饿的时候。并且他并不是爱空想,而是总把离奇的想象当做现实。  既然那个萧子枫已经结束了,就要面对新的他,新的人生。。。。。。  “姐姐,什么是意能呢?”萧子枫抹了抹嘴上的面包残渣,对着茜艺曼的背影问。  “我也想知道。”赤叶手中也拿着面包,但他才啃了一半,嘴巴边缘已经布满了棕红色的面包屑。  茜艺曼还在墙上仔细观察着,这句话后她停住了,手指伸向一个印着绿色油点的白漆部。  “我在给你们解释啊。”茜艺曼按下了这个红点,然后从腰间取下一个前方弯着的小铁棒,捅破了那个红点。  原来那不是红点,而是一个红色的塑料。它盖住的地方,是一个等大的小圆动,看似很深。  这里处于屋子的一角,原点距离墙的拐角棱处不到三厘米,这样子也没有人会不小心误触到这里,很明显的,这种设计完全是为了保密。  她单手撑着墙角,努力地往外抽。萧子枫刚想去帮忙,就见茜艺曼已经将墙角的一块儿拔了出来。  原来这是一个抽屉,一个开口是墙角状的抽屉,这种设计能使它更保险地呆在那里,就算有人触碰到也不会将其移出,因为抽屉的开口方向是朝着斜边的。并且,抽屉外端涂着一层白石灰,和墙融为一体,打开的时候边缘石灰碎裂开,洒在了地板上和抽屉中。  陈旧的气息再次扑鼻,木质的简陋抽屉中,静静地躺着一本被铁壳保护着的黑色封皮的厚书。 第三十四章 动听的讲述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暮色降临,残雁踏过一处积水,从腰包中掏出小黑盒。  手机样式的设备上显示着这个城市模拟俯视图,城市结构显示得十分精密,  一颗豆大红点清晰地亮在“理发店”的位置。  他合上盒子,装进腰包里,拔出长剑,挥手斩向一方,在空气中滑出明显的黑弧度。  黑色的圆弧尖锐无比,飞速向外扩冲,割断一个冲来的人身体,血浆迸洒。  残雁收回利剑,剑柄与剑鞘碰撞间发出微弱的响声。  而整个过程中,残雁的眼始终盯着前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  萧子枫满头雾水,他还以为茜艺曼会将墙壁整个打开然后里面是一个神奇的房间,可竟干巴巴地出现了一本书?这不科学!  一本书。。。。。。干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意能”的概念?一本书?靠啊,坑爹有木有啊!他不喜欢看书的,如今却要让他把这本书读懂,这不是赤裸luo的坑爹吗?  他也不知为何的,现在脑子很激动很果决,或许是饥饿了人反而会精神,也兴许是对意能的憧憬使他脑子异常活跃,但他的思维再怎么活跃,都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老实的面相。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更何况现在他真的错了。  “曼曼这是什么书啊?我怎么没有见到过。”赤叶凑了上去,盯着茜艺曼手中的黑夹子看,他踮着脚尖,脑袋上扬,很明显一副好奇心旺盛的样子。其实萧子枫好奇心也挺旺盛,只是强迫性地表现深沉些,他不喜欢积极地去做某件事,去争取某物,只想自己默默地呆在某个角落,看着熙熙攘攘的大流人群,只要自己不影响到他们就好。  茜艺曼拍拍黑夹子上的一层薄土,然后打开夹子取出里面的厚书。  “拿一下吧。”茜艺曼有礼地将黑夹子递到萧子枫手中,萧子枫握住那个夹子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黑夹子很轻,也很冰冷。  “这是什么书啊曼曼,我要看我要看。”赤叶在一旁嘟囔着,水灵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茜艺曼手上的黑皮书。  玉一样的纤细手指轻巧地翻开几页空白,然后点在某页的几行字幕处。茜艺曼这时背对着萧子枫,声音却十分清晰:“我也记得不太清了,但这本书上都有写到的,现在也该回温回温它了。”她的长发整齐地披散在细肩的两侧,站立的姿势带着婷婷的自然弯曲:“这本书主要记载的还是意能的历史,关于意能的概念也没有很清楚的解释,不过像意能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东西,自己大概地懂得些就可以了,和知识一样,开始可能有些难以接受,或许还会出现矛盾,不过时间长了无形之中就清楚了,完善了。”  声音清晰缓慢却不乏流畅,语气委婉而富有真实度,令人百听不厌。萧子枫总觉得茜艺曼的讲解风格有些像一个人。。。。。。班主任。然而不同的是班主任讲课时语气快一些并且自信满满。。。。。。很专业的感觉,而茜艺曼多了些温杂和恳求,更加平易近人。不过她们讲解间都有一种气质――旁若无人,如痴如醉的气质。  “嗯。。。。。。不过意能和知识也有很多不同点的,因为知识象征的是真理了,是一成不变的,而意能呢,之所以无法准确的定义,还是因为它是多变的,然而,在多变中,又有模糊的定型,这个定型很难说明白,但是时间长了也不难发现。嗯。。。。。。其实只有真正身为意能者,才会更加清楚地领悟,就像俗话所说站在岸边学游泳是无法学会的。”  “你说的是什么啊,曼曼我听不懂。”赤叶在茜艺曼说话的停顿间插嘴。  “你呀,”茜艺曼摸摸他圆圆的脑袋说:“就别急了,慢慢自己就懂了。”  “多会儿才能懂啊――”赤叶拖着长音说,他的声音中夹杂的稚气将屋子塞满,快要溢出一般,萧子枫不由己地无声笑了。  “长大了,就懂了。。。。。。”茜艺曼缓缓说。  萧子枫怔住了,这些话好耳熟。。。。。。也并不是一模一样,而是这种场景这种参杂在语言中的情感,很遥远的熟悉。。。。。。他小的时候。  果真,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积累才能明白的,而在明白的途中并没有真的在一心寻找答案,这些答案总是在你不经意间慢慢成长,却从不在你很想知道很急切知道的时候骤然冒出,因为它的价值就在于寻找的途中,却不在于结果,因为结果往往是在途中就已经确定的。很多东西,还是不要急于知道的好,因为那样会少些路途的坎坷和奔波,少些无知而对未来幻想的快乐。  “现在就告诉我啦!”赤叶的脸像发威的老虎,声音夸张:“说不定过几天我就死了呢!”  萧子枫又是一怔,他体会到了现代小孩和当初自己的不同,不像当初自己那么呆那么傻,像个什么都懂的会盘算的小大人一样。等下,这个问题并不是让他惊讶的,他惊讶的是。。。。。。“说不定过几天我就死了呢!”什么意思?  “胡说。”茜艺曼像是生气了,拍了下他灯泡样的脑袋:“又没让你去打仗,什么死不死的!”  “不,我就要现在知道,那些大人和你一样,都说长大就知道了,其实是忘了这个问题了。”赤叶丝毫不退缩。  茜艺曼无奈,轻叹了口气,说:“忘了是忘了,但是,也知道了,不对么?”  “不啦!忘了就没意思了,你现在告诉我!”赤叶很倔强。  “好好好,那我这就给你解释哈,反正我也是要解释一下的。”茜艺曼始终微笑着,手中的书她单手支着,在空中很稳地支着。  茜艺曼转头对萧子枫说:“其实我都给他说过好多遍了,可他死活听不懂呢。”  “不,我能听懂的!我都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了,还有我的特长是魔法,杰克的特长是爆发,赵洁的特长是隐藏,还有你的特长是。。。。。。嗯。。。。。。”赤叶卡住了,表情难堪。  “看,忘了吧,”茜艺曼点了下他额头:“听好,本小姐特长是放慢,史上最没用的特长,记住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赤叶声音喃喃。  放慢。。。。。。听上去挺变/态的一个特长啊,怎么就成了史上最没用的特长?难道说,意能者的特长都是牛逼到极点的吗?萧子枫有些震撼,不禁嘴巴张开了一些。  “嗯。。。。。。特长。”茜艺曼看到萧子枫呆呆的样子,便解释道:“是意能者比较擅长的一方面意能,这个可以大致理解为‘异能’,异形的‘异’,哦对了,我忘说明了,我们这个‘意能’是意念的‘意’。”  “嗯。”萧子枫点头,他当然知道,赵洁曾经解释过关于“特长”的意思的。  “我知道我知道!”赤叶抢过话题对着萧子枫说:“特长是除过防御、速度、感应和威压外多出来的能力,就是 赛文的那个大招。。。。。。兹兹。。。。。。呼呼!”他双臂搭成十字在胸前笔画,一脸认真的劲儿头,仿佛前方真有小怪兽一样。  天真和淘气让房间里多了些欢快朴实的气氛,原本冷飕飕的环境这时却也变成了微微的凉爽。  灯光在这一刻忽闪了几下,三个人都看向天花板上的灯泡。  “有时候这里电压不太稳定,不过放心好了,叶仔在这里。”茜艺曼说:“是吧叶仔?”  赤叶眨着眼看着头顶上的节能灯,问:“它累了?”  茜艺曼说:“你当它是意能啊,灯泡最多是开的时间长了会发热。”  “它开的时间长吗?”赤叶对这个节能灯也充满了好奇:“怎么还在闪啊。”  “别看了。”茜艺曼单手遮在他的眼皮上方说:“通过灯的是交流电,毕竟会有频率的约束,这里的发电机是五年前的了,所以很不稳定,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我才不怕,我就看!我的身体比凡人强大!”赤叶自豪地说。  “再强大,也要保护哦。”茜艺曼按下他的脑袋:“况且你现在还小,基本的意能还没有成熟。”  “姐姐。。。。。。”萧子枫终于开口了:“基本意能是什么呢?”他问。  “我刚刚说了是防御速度感应和威压啊。”赤叶抢先说。  “叶仔――?”茜艺曼用反问的语气威胁:“你多会儿说过了?”  “我就是说了啊,我觉得我说了。”赤叶委屈。  茜艺曼不在理会赤叶,耐心地给萧子枫解释:“在意能里,有一些是绝大多数人都有的意能,就像人会有鼻子有眼睛一样,这些东西是正常的意能者必备的要素,其实呢像赤叶刚刚的说法是太片面的表现,我为了他理解方便才这样子概括的,其实意能者的概念,并不是用几种能力可以概括,要是说能力的话,那就太多了,光我知道的就有一百多种。然而这只是我听说的,并不全面,所以想要记住所有的意能并且到熟悉的地步是难上加难,因为意能就像元素,我们始终在寻找,寻找到的才会被记载。可是呢,从记载下来的所有意能来看,都无非是一种规律。。。。。。”  “什么规律什么规律!”赤叶打起精神。  “哦,你不是说你知道了吗?”茜艺曼扣了下他的鼻子**。  “我说我知道特长和基本意能,不知道这个,你没说过。”赤叶语气坚定。  “是吗?我没说过,还是我说过你走神没听呢?”茜艺曼说:“知识很多,也很深奥,你这小崽子老是一听个三斤二两就骄傲了,这样可不好哦。”  “哦哦哦,知道了,快说快说,规律是什么?”赤叶显然没有耐心想茜艺曼说的话,急切地问道。 第三十五章 意能史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根据书上的记载,意能界的历史,是从二战开始的。。。。。。”  “以法西斯代称的领导者,在不断地残酷屠杀之余,也将很多巨资投到了化学实验上面。”茜艺曼的声音很平缓,它一边不时翻着手中的厚书,一边讲述。  历史的味道扑面而来,战争的迷沙将画面席卷。。。。。。  很多辆军用货车停在工厂前,,灯光将这里的一切照亮。  “般快些!【这里用的是德语】”长官呼哧着许多般工农民,一个个绿色的箱子上刻着“危险药品”的字样。  “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啊,”在一旁看守的一名长官问身旁的人:“据我了解,这里可不像是储存药品的好地方,况且你看,这些药品上刻着‘危险’的字样呢,你见过哪个药箱上还刻‘危险’两个字?”  “谁知道呢,应该又是些什么武器弹药吧。”身旁长着胡茬的男子说:“反正又不是军饷,这个月军饷什么时候才发,我还想去放松放松呢,整天看这些苦力搬东西,还得是不是给他们颜色,眼睛都发麻了。。。。。。”  身旁那名男子也无声地露出笑容,随后拿着短棍指着一个精疲力竭的矮小青年呵斥:“喂!赶紧的!想吃子弹了吗?!”  那名青铜色皮肤穿着被汗水浸湿的瘦小男子听到这话后,将近倾倒的身体强迫地挺高了一些。他早已透支了,腰背弯得像个锅,蹒跚着跟上那排人的步伐。  画面如沙般擦散,茜艺曼闭着眼睛,声音平静而遥远。  “当初看到过那些药箱的人,在当夜被英国一队潜伏者伏击。。。。。。”  弹雨划破苍白的视野,枪声混乱吵杂,人们之间的嚷嚷声和叫喊声,同伴之间的配合声,断臂的和中弹的战士们的惨叫声。。。。。。  甚至还有刺鼻的火药的味道,萧子枫能从茜艺曼的声音中体会到这些。  “原本箱子里的化学药剂被打翻一地,就此发生了反应。蒸腾出的白色气体有着刺鼻却又芳香的味道,扩散速度极快。然而,在人们都很惊奇的时候,一个炸药这时在仓库中爆炸了,那是英军的潜伏者做的。他们得不到药品,也不想留给德国。在那个炸药的引燃下,气体全部爆炸了,威力巨大,那里的人也全部死去了。”  “就在第二天。。。。。。”  冲击过后,这里化作废墟,大大小小的碎石散落一地,血将和肉泥在石间化作污水,纵尸以怪异难看的姿势在任意角落摊躺。。。。。。  曙光斜斜地洒着,大地油亮而凄悲,清风吹动焦灼的衣襟,旗帜的一角向空中散发着余灰。  客车停在了远处,黑衣礼服的男子先下了车,绕过长长的车头为女子打开车门。  “小姐,您的实验室到了。【汉语】”他摘下礼帽后脑门椭圆而明亮,他们看上去明显是中国人,说的是汉语。  “消耗这么大一笔费用,想必会是个很出色的建筑吧,哈哈,真是迫不及待呢。”车后一个建筑师模样的人急忙下车。  不一会儿,当他们看到这里的一片废墟后,全部都呆了。。。。。。  脚步声脆脆的,这三个人踩着尸体和碎石,在这里查探。  “小姐,这里危险,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建筑师模样的白色礼服青年着急地说:“干爹也是这么说的。”  “不用怕。”红衣服的美貌女子轻轻闻了下周围的气体,认真地说:“这种大规模的爆炸,没人能活下来,炸药之类的东西也早已被轰哑。”  “这是什么炸药,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黑衣男子观望四周,皱着眉说:“我可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  “等下。”女子挡住身旁男人的步伐,几步跨到前面,蹲下身体,手指向石缝间的一处白色液体摸去。  “小姐别碰!”男子还是迟了一步,女子已经将液体沾到手指尖端,轻轻地在鼻子上闻了闻。  “我没事的。”女子起身说:“我怎么感觉到了,这个地方,发生过一种反应。。。。。。并且不只是化学反应,而是。。。。。。辐射。”她闭着眼,语气坚肯。  “辐射?”黑衣男子问:“什么辐射?”  “科学界的一种新词汇。”女子说完,那个黑衣男子便渐渐地倒在地上,想说些什么却吐出了一滩血水。  白衣建筑师此时蹲在不远处,他被一个奇形怪状的石头所吸引着。  “喂,看够了没有?”女子说道。  “额,怎么。。。。。。”白衣男子转过头,不小心脚下一滑,身体倾斜了一下。不过,他恰好躲过了那个擦着脸飞去的刀,已经被血液染红的军用短刀。。。。。。  男子愣了愣,然后果断地将女子扑到地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  女子开始还挣扎了两下,随后化作红色的液体渐渐消失了。。。。。。从男子的身后出现!  一旁的被炸斜的柱子低端碎裂,轰然倒下,将男子砸进废区堆里。  女子冷笑了一下,说:“开始了,我的世界。”身旁,一只变异的老鼠正啃嚼着石头。。。。。。女子是看到它才泛出自信的邪笑。  天际飞过一只白鸽,身姿悠然,它盘旋了许久才匆匆离去。  “也就是这只飞鸽,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茜艺曼说:“它本身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鸽子,不过,就在那天啄食过白色液体后,变成了虚体。”  “然后就有很多鸟儿来这里啄食这种液体了?”赤叶好奇地问:“然后就有了我们意能者?”  “我给你说过了叶仔,这种液体由于能量太大,分子结构复杂而活跃,在没有被吸收的情况下很不稳定,会慢慢分解的。”茜艺曼表面上是在给赤叶讲,但很明显是向萧子枫解释,因为他说的这些赤叶根本听不懂。  “我听不懂啦,什么是能量啊。”赤叶拽着茜艺曼的胳膊摇晃。  “你先安静点了,这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懂,我现在给大哥哥讲这呢。”茜艺曼说:“这只鸽子其实已经死了,它的存在形式很令人费解,并且我们有找到一个能禁锢它的东西,就是水。而它的价值,就是这段记忆。”  总部,首脑大厅的门传来几声清脆的响。  “进来。【德语】”微胖的男人靠在椅子上说。  “干爹【德语】,我。。。。。。”女子面色沉重,语气悲伤。  “我都知道了,啊落为了保护你牺牲了是吗?”男子很沉稳:“节哀顺变,现在是战争。”  “不是,我是说。。。。。。我发现了一个现象。”女子见状脸色不在阴沉。  “哦?是化学现象吗?那你自己研究去吧,不用找我,资金的事可以找小诺谈。”胖中年顺手打理了下桌子上的文件。  “不,这不只是一次化学现象,它有可能改变战争,改变世界!”女子声音坚定。  胖中年一愣,说:“什。。。。。。什么,说来听听。”  “一种近似于超能力的药剂。”女子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超。。。。。。超能力?”中年人傻了一下,然后说缓了过来,继续倚着沙椅:“别逗了,就算有超能力,也可能比武器厉害多少,对了,你那个三秒剧毒研究出现进展了吗?”  “干爹,请你重视起来这个东西,因为只有我最清楚它的实力,甚至有毁灭世界的潜力。”女子说。  “哦?这样啊,”中年理了理木桌上的文件,说:“那我会向上面汇报的,不过这件事能不能得到批准还得看他【希特勒】的心情。”  中年走到女子身边,低声说:“你是我的干女儿,我当然会帮助你完成梦想。”他轻轻吻了下女子洁白的面颊便绝尘而去。  窗前,希特勒正一边饮茶,一边观赏外面的景色,他眼睛半眯着,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时光。  门是开着的,清脆的皮鞋踩踏声音渐渐逼近。  “文字游戏设计好了吗?【德语】”希特勒先问道,魁梧的站姿依然对着窗外。  “还差一小步,”中年说:“不过保证会让以后那些人绞尽脑汁的”他轻轻地笑着。  “是吗?那样最好,”希特勒说:“谁都不想让后来人轻易得到自己的成果,我也是。”  “不过,现在,又有了新的问题,这件事很可能是无稽之谈,但也有一点希望真实。”中年说:“你也经常说,不要小看任何一种可能。”  希特勒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迷离地看着天空中盘旋的一只白鸽。  “昨天的事,你也应该听说了,那场爆炸,我已经查实过,并不是连环性的引爆,而是。。。。。。一瞬间,这是一种很恐怖的力量。”中年说:“这件事情要追溯根源,其实还是我的杰作。我最近认了一个干女儿,来自中国,她天赋过人,并且对科学的历史非常了解,于是我很器重她。也是一个月前,她发现了一种能够增强人体性的药剂,理论很清晰,我就给予她了一些物质支持,然而这件事本是设定为最高保密的,可竟被那些潜伏在内的英军发现了,他们原本想抢走药瓶,但由于战斗太过猛烈,所以敌方一气之下炸掉了这些药物。”  “难道那个爆炸是他们做的?”希特勒皱眉。  “不是,是药物引爆。”中年说:“这些药,虽然有些昂贵,但威力十分惊人。可是。。。。。。”  “等下,英军潜伏者竟能突破你的部队防线吗?”希特勒打断他问。  “哦,不是。”中年愣了下说:“这件事既然设定为最高保密级别,所以我原本打算再药物搬运完成之后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毁掉,以确保秘密,于是,在运送药物的当天,我在里面派了一队我十分信任的精英,这些精英是我最信任的部队之一,他们有完全的实力销毁那里的一切证据。而那天,我没想到,会遭到英军的埋伏。而那些精英们,由于太过死板,就照着命令吧自己人杀了,这就导致了成为三方的混战,英军趁乱才得到了进攻的好时机。”  “哦?还有这等事儿?”希特勒露出笑容,他感到的竟只是可笑。  “嗯,不过将军,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刚刚被你打断了。”中年说:“但或许这件事情只可作为笑料。”  希特勒点了下头,示意他说下去。 第三十六章 和平鸽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还是我那个女儿,她昨天去窥察实验室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听她所说,似乎有可能制造出‘足以毁灭世界的超能力’。”中年男子说。  “超能力?”希特勒转过头,眼睛很有神,显然他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是的。”中年男子说:“但我不太确定,因为这个女儿有些。。。。。。心急,心急的人很难办好事情,也正是这样,我总要在她身边安排一个稳重的人。”  “你就是个很稳重的人。”希特勒淡淡地说。  “过奖了,”中年人客套地说:“和您相比我可是望其项背啊。”  希特勒缓缓转回脸,表情处于认真和欣慰之间:“看来我的成果,还要有重大的突破。”  中年男子一怔,然后说:“果真,还是不放过一点点的希望。”  “当然,我就是这样的人,从渺茫希望中获取胜利。”希特勒很有自信:“这项实验,我全力支持。”  “好的。”中年人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翱翔在天际的飞鸽不停地在上空盘旋。  “那是什么鸟儿?”希特勒指着高空中盘旋的飞鸽。  “鸽子,将军。”中年人答:“需要把它捕下来吗?”  “不是鸽子,”希特勒说:“它和鸽子不同,我观察了很久了,它似乎在暗示我些什么。”  “将军,你的意思是。。。。。。”中年人惊讶。  “我对胜利有些迫不及待了,”希特勒说:“似乎,我也是个急性子,要不是急性子,我也没有今天。。。。。。”  。。。。。。  “就是这样,希特勒在军事上做了很多危险的调整,并且放弃了对英国和发过的殖民性侵略,因为他在等待实验的完成,他很相信自己的想象。”茜艺曼讲得很投入,赤叶已经在无聊中嫣了下去,眼睛也无法瞪得很圆了。  萧子枫愕然了半响,二战。。。。。。虽然他学的是理科,对历史也不太感兴趣,但是茜艺曼讲得这方面东西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因为初中时老师讲到这几节的时候教室停电了,而当时正是大晚上的是晚自习,于是老师就撂下课本,栩栩如生地将这些内容讲了下来,什么书本上有的没有的,什么民间流传的还有奇葩故事的。。。。。。讲的那叫是栩栩如生震人心脾,萧子枫当时听得很仔细,尤其是老师扯到什么丘吉尔汇集了一万多名国际顶尖人物破解希特勒留下的迷,更是引起了萧子枫无数幻想,甚至还有青睐。  可能也是因为当时老师把战争讲得太有趣太动人,萧子枫至今对战争还有着丝丝的向往。  可如今,战争已经爆发了,他怎么高兴不起来呢?果真是时则生变呵,当初自己很向往的东西在现在看来却成了幼稚的玩笑了,人生究竟是什么?要耍我们多久嘲笑到我们变成什么样子才肯乐意?  见萧子枫眼神飘到了一旁,茜艺曼说:“走神了吗?听懂了吗?”  “嗯,我听懂了。”萧子枫回过神说:“可是,我不知道这些跟意能有什么关系。”萧子枫不说归不说,一说话就直白得让人揪心。  茜艺曼笑了笑说:“嗯。。。。。。是和意能没太大关系,不过,和你有关系哦。”  萧子枫愕然,赤叶也心底微微一震盯住萧子枫。  “跟我吗,我不认识它。”萧子枫直接说。  “呵呵,没说你认识啊。”茜艺曼好像在**他:“只是有关系而已了。”她微微地笑着。  “曼曼,什么关系啊。”赤叶忍不住好奇心问。  “仇人呗。”茜艺曼说。  “你忘了?”茜艺曼问萧子枫:“前天晚上,是你这个项链把它杀了呢。”  “我。。。。。。”萧子枫哽塞,怎么回事他就被挂上了杀生的罪名了?他不是故意的啊。  细细回想,也有些怪,当初他躺在接到一旁等死的时候,确实感觉自己杀了什么东西,因为那种黑暗感和孤独感让他明白了。。。。。。  明白了这个世界是自私的,你不争取什么就等着被人踩在脚底下,被命运抛在某个荒凉的角落。。。。。。  而当时,似乎有一个冥冥之中的暗示,一种关于守恒的暗示,包括那个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点亮了一束亮光在他身旁,在一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世界里,讥讽着他,却又在鼓舞着他。。。。。。他也能强烈地感觉到,这个人和他,并不可能成为朋友,而是敌人,最深最寒冷的那种敌人,却又是不愿对方死去的那个敌人。  而这个敌人的眼中,有着自己的影子,也暗示着他什么。。。。。。     “果真是很怂啊。。。。。。萧枫。”  “哼哼哼。。。哈哈哈。。。。。。”  那个威立在灯光下的身体也随着笑声起伏,迷离地望着夜空。  “滚!!!”这个声音瞬间打醒了他。。。。。。  他似乎觉得,在自己和这个人面前,周围的一切,世间的所有,都是一种棋子,一种随手就可以毁掉的贡献品。而他的生命,就需要这些无辜的东西作踏石,做食物。  食物应该怎么对待呢?不管你怎么道歉怎么说“我不是故意的”,最终还不是将它们撕咬在利齿之间,毫不客气地撕咬,这种短暂的残忍,并不是你几句道歉就可以挽回的。可能这就是人吧,总要将为自己贡献的东西撕咬。。。。。。尤其是他,因为,这是使命!  “还在吗?”茜艺曼的声音将自己拽了回来:“我说的是真的,那只飞鸽是你杀死的,因为飞鸽消失的那一刻,羽毛落在了你身上。”  “羽毛落在哥哥身上就是哥哥杀死的吗?”赤叶抢先发表疑问:“为什么不能是别人放上去的呢?”  “这里的羽毛不是普通的羽毛了。”茜艺曼耐心地对赤叶说:“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和平鸽吗?”  “恩恩,记得记得,和平鸽是七月,是维持三防队伍和平的七月!”赤叶满怀自信。  “是契约!笨蛋。”茜艺曼纠正:“契约是一种最为高贵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违背。而和平鸽呢,就是这种契约,是契约,七一契,一曰约的契约。”  萧子枫脑子很乱,他是谁啊到底,他自己也不清楚,难道他真的是外星人?这只是他从小到大的幻想而已!  他总想着,一个金黄色的小球某天飘在自己面前,光线波动着说:“001号,目前的姓名萧子枫,末日已经结束,你在地球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请说出你想要的奖励。”然后他会说:“给我不死之身和超能力然后让我一直生活在这里。”。。。。。。  他表面很木讷,但也算是一个充满幻想的人,不过总是把这些当做真的来看待。  “飞鸽之所以成为契约,是因为它可以准确地判断并记住某个东西,不会出现错误。”茜艺曼说:“这本书也是通过它的记忆所提取而成。”  “它是一只神鸟吗?”赤叶问。  “神鸟?”茜艺曼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称呼恰当,不过它一直被称作是幻影飞鸽的。因为它并不是实体,而是以一种幻影的形态出现,只有意能才会伤害到它。而它的记忆,也只有意能者才可以看的到。”  “记忆能看到吗?”赤叶问。  “嗯,能啊,是你没遇到过那只鸟,遇到了就知道怎么‘看’记忆了。”  “我想看我想看。”赤叶着急地说,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双拳无力地打着萧子枫的大腿:“坏哥哥,凭什么杀和平鸽,我想看看它的记忆啦!”  此时萧子枫已经发呆很长时间了,被赤叶这一举动弄得既惊恐又不知所措。  萧子枫看到对他吐了下舌头挤了一个顽皮笑脸的茜艺曼,心里放轻松了许多。  “没关系,他玩玩而已,要是真生气了他不会光打不用意能的。”茜艺曼笑着解释。  “哦。”萧子枫感觉眼下这个小孩子挺可爱。  “等下,那个。。。。。。”萧子枫抓住赤叶的两个小胳膊,说:“和平鸽,真的是我杀的吗?”  “是的啊,鸽子的最后一片羽毛指向了你,证明杀掉它的是你的意能哦。”茜艺曼语气轻缓,眼神温杂:“鸽子的判断从来没有失误过,就像赤叶说的,它是只神鸟,如果神出了错,最终牺牲的,不是它自己而是凡尘,这是世间的规律。”  “姐姐你的意思是。。。。。。”萧子枫终于可以平坦无阻地说话了,他的声音很静,很朴素,但也因这样,很耐听。  “不管那只鸟是不是你杀的,现在也只能让你当替罪羊了。”茜艺曼说:“意思是你现在有危险。”  “坏哥哥有危险?”赤叶转头盯着茜艺曼,目光清澈动人:“我不想让坏哥哥死。”  坏哥哥?什么跟什么,自己多会儿又冒出一个外号。。。。。。  “所以,我们就要保护好坏哥哥啊,他是战争的挑起者,也是历史证据的毁灭者,可是他并不是存心的,所以,我们要保护他,明白了吗?”茜艺曼对赤叶说。  “是我挑起的战争么?”萧子枫问。  “嗯。”茜艺曼解释,同时赤叶用畏惧的眼神盯着他。  “飞鸽不仅记载了意能的历史,还记载了一个王者的号令。”茜艺曼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在那个实验开始后,那个女人就开始大量地使用资源,不惜一切地寻找实验品。因为这项实验成功率极小,所以实验品的要求也极为庞大。而这些实验品最最主要的来源就是。。。。。。中国。”她脸色有些悲伤:“她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国家。”  “她不爱国吗?”萧子枫专心了起来,问。  “国家对于那些酷爱科学、权势和金钱的人来说,是一个很敷衍的东西。”茜艺曼合住书:“而她就是这种人。并且,她拥有的不只是这些,还有野心,很庞大的野心!”茜艺曼露出了一丝憎恶之色:“那些试验品里,甚至还有孕妇,她做过很多残忍至极的手段,试过了很多令人听着都恶心发麻的实验方式,并且,都是对着自己国家的同胞。那时候,这些可怜的试验品被叫做马路大。”  “马路大?”萧子枫愕然,他总觉得这个词很熟悉。。。。。。对了!“马路大不是日本在中国搞实验的称呼么?”萧子枫问。  茜艺曼摇摇头:“不只是,真实的历史往往要比记载的复杂很多。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实验品的一部分,是日本和法西斯共同联盟的杰作。”她缓了口气说:“而他们合作的那批马路大,并没有让外人知道,只是隐藏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最可耻的是,这个地方,竟是当地的人们自动腾出的,就为了一些东西。。。。。。粮食。”  萧子枫也是心头一震,在那个充满战火的年代,本以为国家人们都是齐心协力的,可就像茜艺曼说的,真实的历史往往比记载的复杂很多。。。。。。 第三十七章 商讨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为什么要说这些。”萧子枫问,他的脸色依旧是带些尴尬般的红润,目光痴痴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说实话,茜艺曼说的这些并没有让萧子枫感到哀伤和心痛,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并且茜艺曼刚刚讲述的只是那些悲催的试验品,而他注意的则是那个野心庞大的女人,她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国家反到让萧子枫感到科学的宏伟,他一向不大喜欢将国与国,家与家弄得像是种族一样,谁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可能他这个人也比较无情吧,不过这并不难理解,他幼年就失去双亲,世间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冰冷而不是温馨,是安静而不是热闹,是带着微微清苦味道的湖泊而不是潘涌波涛的热泉。  “这是意能的历史。”茜艺曼说:“来自于很多残酷的手段和施舍的浪费。当然还有不可计量的牺牲。而那个女人,有些人称它是母亲,是创造意能的神,没有她就没有意能,自然,也就没有我们。”  创造意能的神。。。。。。一个野心膨大的女人,听上去挺威武的,可是萧子枫并没有对她的崇拜,而是。。。。。。嫉妒?坑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想要成为世间独一无二的神?像上帝那样雄傲一世?无人争锋么?  “这是大多数人的观点,而我们队伍,并没有这样认为。”茜艺曼说:“因为意能的本质,并不是一种上帝赐予的超人力量,而是。。。。。。”茜艺曼顿了顿:“就像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一样,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病毒。”茜艺曼说。  “病毒?”赤叶纯稚的声音突然亮起,仿佛将屋子增添了些什么。  “嗯,是一种对人体腐蚀性很强的病毒。不光如此,除了腐蚀性,它还具有辐射倾向,随时可以爆发。”茜艺曼补充:“因为这种腐蚀性,实验很难成功。”  萧子枫看着茜艺曼,感到了一丝的畏惧,好像眼前的这个人随时可能化作黑泥一般。  “按照书上的记载,意能和病毒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茜艺曼说:“但是,意能并不代表病毒,因为根据近年来的研究成果来看,意能的实质还是人体,而不是某种药剂或者病毒。”她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缓慢:“病毒只是激发了人体的亢奋,从而激发人体的潜在能力,这种抗性并不是你学习的‘抗体’,因为抗体多了会导致自身免疫的病状,所以,现在将这个抵制病毒繁衍的东西暂定位激素。”  “肾上腺素么?”萧子枫问,他刚刚接触这些知识,还没有怎么熟悉,唯一知道的激素就是肾上腺素和性激素,而对这俩激素的功能,也只知道个皮毛。  “当然不是肾上腺素了,这是一种新型的激素,本身在人体的含量微乎其微。”茜艺曼说:“然而它就是人与意能的桥梁,这种激素含量若是超过千分之一,人体就会无法承受,而在千分之一以下的区域里,浓度越高,意能就越旺盛。但是如果没有一种病毒的激发的情况下,人体内这种激素的分泌量,小到不可观测。”  “不可观测?那为什么他们还可以知道。”萧子枫问。  “推测。”茜艺曼说:“每个人体内都含有这种激素,只是量的多少不同而已,这是一种推测,虽然没有被证实,但是没有人怀疑过,就像科学界承认外星人的存在一样。”  “在一般情况下,激素的分泌量是由人体的需求量所决定的,如果有一种激素并不是人体所需要的,它会慢慢地减弱,直至消失。而身为意能桥梁的这种激素,就具有这样的特征,它的作用效果就是满足人们对力量还有特异性技能的需求,激发它分泌量的实质是**。可是当今,这种需求并不必要,尤其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体本身的潜能被渐渐淡化,这种激素也面临着枯竭的危险。而它并不会真的消失,因为人类不可能完全对力量失去依赖。所以,需要一个东西,一把钥匙,来开发这个功能。”茜艺曼语气平淡:“SSOY病毒,就是这把钥匙,它激发了人体对这种激素的需求,自然也激发了激素的分泌量。”  “这个病毒的名字,叫SSOY么?”萧子枫问。茜艺曼之前没有说过这个名字。  “嗯,之前我没有说,是因为忘记它叫什么了。”她翻看着手上的书:“SSOY病毒,意能的开发者。这句话是那个女博士留下的,也误导了我们很多年,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认为意能是病毒所赐予的。”  她合住了书,说:“后面大多都是记载的很多意能种类了,这个就没必要都知道,记住了它们也未必有用,因为新的意能不断往出冒着,并且越来越让人费解,就像赤叶的魔法,他自己也并不清楚自己的意能究竟还有多少用处。”  “就是就是,我只能一个一个试着想。”赤叶将双手合成手枪形状。  “那个。。。。。。姐姐。”萧子枫看了一眼赤叶握成抢形的手,瞬间想到了什么。  “我。。。。。。是意能者吗?”他问,他想起了自己那天劈碎桌子的事件,还有在胡同中拽着劫匪的衣角时那种力量。  “兹兹——啪!”  几星蓝色火光在白炽灯内闪过,于是灯芯瞬间熄灭,整间屋子被黑暗包裹。  萧子枫刚是一阵惊愕,然后看到点点白色的光亮在漆黑中浮现,越来越多,仿佛白色的萤火虫一般,渐渐充沛了四周。  白色的萤火虫在黑暗中恣意舞蹈,时而紧凑在一起,时而铺展成美丽的形状。  虽然并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但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茜艺曼将厚重的书装进黑夹子,然后又放回了有着三角缺口的抽屉里,缓缓推进墙角,然后再轻轻拍了拍,抽屉和白色的漆墙融为一体。  “意能者之间都应该有感应的,就是所谓的‘意迹’,我和赤叶都感觉不到你的意迹,所以我们无法确定你是不是意能者。”茜艺曼没有让萧子枫刚才的话落空。  “封队,封队不就知道了吗?”赤叶在一旁提示。  “我看是你小家伙想封队了吧?”茜艺曼扣了下赤叶挺秀的鼻子。  “才不是,我。。。。。。我不要封队!”赤叶狡辩。  “行了,我们走吧,这里电压不稳定,但是外面的灯应该没有出问题。”茜艺曼说着将屋内的灯拨到关闭处,打开屋子:“也不用浪费你的意能喽。”  “这点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啦。”赤叶自豪地说。  屋门打开,灯光耀进屋子,将点点白星湮灭。  ——————  店里,赵洁背好了旅行包,夺门而出。  “这丫头,开玩笑总是过分。”老爷子看着闭紧的门说。  杰克摇了摇头,脸上竟浮现这笑容:“放心,以小紫雁的身手,地下室不会困他多久就会把他放出来的。”  老爷子等待了一下才缓缓说:“年轻人啊,事不为过,以防万一,你们做事还是太过冲动武断了。”  “是哦,不过队长也是年轻人。”杰克玩转着手中的金棒,耸了耸肩说。  “柯昊啊。”老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他这个人很沉稳的,不像你们,我是很看好那小子,年纪青青竟有那番沉着,就是。。。。。。”老爷子叹了一声气:“哎。。。。。。心根子太软。”  “心根子?什么玩意儿?”杰克问。  “支————”  门声想起,进来的人浑身湿透,紫色的散发上零落着雨滴。他的身上明显地写着“我是落汤鸡!”  狼狈和冷漠混杂在他的气息中,惊讶和僵持使这里一片宁静。  “呵呵呵,地下室好不好玩啊?温馨提示,你设的路标不是我换的哦。”传来的竟是赵洁的声音,赵洁从他身后出现,浑身利落整洁,和残雁并排简直是互相衬托,他们偏向了伶俐和冷酷两个极端。  残雁没有理会她,直直地盯着杰克,声音冰冷而令人不可忽视:“柯昊和萱微的合作协议已经达成,现在的任务已经下达,杰克。”他留下这简介的话语就扬长而去,推门走上来时的楼梯,赵洁看着他的背影不屑地瞥了一下嘴。  杰克目光也暗淡了下来,故意地耸了耸肩说:“搞什么,还不想公开。”  老爷子在一旁提示:“去吧,有些事情,真的是知道的人少了好,即使是自己人,残雁这点做得很好,战场中太过相信一些人获得的不是友情,而是危机。况且,”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知道的多了,也不好,就没意思了,留些空洞,才有活下去的意义。”他像个正经的哲人。  又是开门的“支——”声,这回开的是柜台上的那个厚门。  “爷爷,你去看看那间很久没动的小屋子吧,里面的灯坏了。”茜艺曼说。  “诶,好。”老爷子很精神地起身,走到他们身边时有笑着对茜艺曼说:“你还是叫我汉兹吧,咱俩年龄差不多呢。”  萧子枫被这句话搞得满身不适,他刚想问,茜艺曼就解释:“我的意能是把自己放慢了。”  “曼曼,一会儿拼游戏么?”赵洁说:“以缓解压力为由?”她一副嘚瑟的样子。  “我也去我也去!”赤叶鼓捣。  “你也走吧?”赵洁拍了下萧子枫的肩,眼神单纯,并没有直视他,仿佛在跟认识已久的老哥们儿说话。  “我。。。。。。不用了吧。”萧子枫低声说,他有拒绝人的嗜好:“我。。。。。。”萧子枫挤了下脸:“脑子有点乱。”  “赵洁,我刚刚给他讲了意能,让他适应适应吧。”茜艺曼温柔地说。  “哦,那好吧,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们走了。”赵洁声音很随意。  “知道你的房间在哪吧?”茜艺曼直视着萧子枫,目光中带着自然的湿润。  “嗯。”萧子枫点头。  两个女生和一个小孩边说边走,热闹的声音渐渐从萧子枫眼前消失,萧子枫扑通一下坐到黑色棉椅上,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傻。”他暗自嘲笑自己的脸。。。。。。 第三十八章 迷路之时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萧子枫双手搭在黑椅的两侧,透过眼前的连体镜子,深深地望着自己。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眼神,十分深邃,如果是单纯的第一眼,他看上去无疑是一个呆子型学生,而这样静静地望着自己,望了很久,才看出了什么东西。。。。。。是灵光,隐藏在那层薄雾中的星星灵光,仿佛藏匿在茫茫大海中的几点星辰。  他觉得自己有些自恋了,因为以前他总是羡慕周围的人,羡慕他们健壮的身体,英姿的轮廓,羡慕他们完整的家庭,坚固的家世,和望尘莫及的成绩。  而他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废物,多余在世间的某个角落,不想潇潇洒洒地离去,只能这样隐匿着,也不敢打扰周围的一丝一毫,只想呆呆地望着。。。。。。等着。。。。。。  可此时,他竟谁也不羡慕,只觉得眼前这个影像中的萧子枫,才是最好的,最深奥的,所有人都无可替代。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想。  “哼哼。。。。。。”   不禁地,他打了一声冷笑,笑得很无奈,很勉强。  真傻,是吧?还没怎么,就被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要是他小时候碰到一个卖小孩儿为生的人,那是不是毫无疑问会被秒拐走呢?或许吧。。。。。。可是这种事情没有发生,算是大难不死吧,他已经大难不死好几回了,也没见有什么后福哦,上帝出问题了么?  孩子,大难不死已经是后福了诶。。。。。。对你来说,生活本就是件稳赚不赔的东西呢。  事时茫茫,人生中喜欢出乎意料,谁能猜透接下来的发生?即使是神仙般的诸葛,也未曾彻底颠覆己国的命运,最后,还不是敌方获胜了么?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时间承载的使命,机械般地运转着呢,不会等你一分一秒。  “支――――”  门开的声音,这次进来的人有点踌躇,他手中拖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迷烟徐徐地飘着,老爷子嘴角的黑色吸烟器安静地燃烧,萧子枫看到的,只是那个弯着的背影和黄色的光头。  萧子枫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总觉得这样子做更礼貌些。  他就静静地看着老爷子关掉柜台后的门,将箱子缓缓移到柜台上 ,自己也没有说去帮忙。这,算是不礼貌么?他问心自愧。  解开封住纸箱的胶带,纸箱便散摊在木柜上,纸箱子抖落的粉尘弥漫在那里,老爷子反射性地摆了摆手。  萧子枫恍然大悟。那个纸箱子里装的,是个电视机,是个“大哥大” 式的老电视机。  “兹兹――”  电视上满是白星,“无信号”三个字在正中央显得格外清晰。   老爷子从柜台低下搜出了天线,接到黑色的笨重机器上,然后稍稍突出的屏幕上闪动了几下,显现出模模糊糊的影像,还是黑白的。  “那些丫头都跑了?”老爷子问,这是萧子枫看到他的身形,不像当前那样了,老爷子现在昂首挺胸,仿佛是刚刚退伍的革命老干部,受过严格的军式训练。总之两个词概括:精神还有严肃。  “他们玩游戏去了。”萧子枫总感觉自己的声音怪怪的。。。。。。哦,这是埋怨的语气啊,靠,又言不达意了。  “那帮丫头就是贪玩。”老爷子没有注意这些,拍了拍电视机说:“还是这老家伙儿靠谱,踏实啊,不必这些高级货强?”他既严肃又欣慰地笑着,仿佛在拍着一个年轻小伙儿的肩膀说:“好样的!”   萧子枫注意到墙上的那个五寸液晶屏  蒙蒙地,萧子枫心里有些踏实了,这里的人对他都很好,没有人像班上那些啃老族一样故意表现出傲气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说实话他还是想让别人注意自己的,因为那样才是活下去的证据。  也是这种蒙蒙感,他觉得自己应该呆在这里,好好地待下去,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会拼尽全力保护这些人,因为这世界上注意他的人本身就不多,他再也不想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了。。。。。。长痛不如短痛,而像无能这种东西,确实是长痛。  “兹兹――――――”  电视又闪动了几下,模模糊糊的黑白图像上,是一个蓝衣服的女士,她拿着话筒,脸颊被灯光照得洁白,她背后的东西,有些黑暗,因为图像太过模糊,并且萧子枫离得也不算太近,他有些假近视,所以看不到那个模糊人形背后的一切。  但是声音还是可以勉强辨认。。。。。。  “这些人绝不是什么好人,当今政府统一下令对其称为‘反贼’。。。。。。”  “这场战争,虽然是属于敌方的纷争,但是严重破坏到了当地的资源建筑还有社会的和谐 ,政府也主动接受责任,承诺损坏的费用按照6比3比1的顺序来给予赔偿。。。。。。”  “我们相信政府部门可以解决这场纷争。。。。。。”  萧子枫越听越乱,感觉最忌身旁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安全感!  从没想过,这些问题。。。。。。  他到底是谁,在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应该属于何方?到底哪里才是他该有的归属和归宿?  如果真像电视上说的那样,这些人都是“反贼”,是“恐怖份子”,是世界的破坏者,那么,他还要继续待下去吗?  如果他的人生可以写成一部小说的话,那么按照小说的思路,邪恶的恐怖份子终将会被正义的英雄打倒,因为故事的主人公是英雄,主人公是对的,而对的就获得了成功,否则就是悲剧。然而,错的终究是错的,小怪兽终究是小怪兽,不被奥尔曼打到也会被超人制服,不被判上死亡的号令也会被世界所排斥,除非他们不是他们了。  想象他最终会被正义的警官用手铐捆绑,剧痛在全身弥漫,窄小的车里他努力地抬头望着玻璃窗外,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场旅途,这是他最后一眼可以望到外面世界的时刻。。。。。。多么可怜,望着即将从眼前消失的世界,眼中充满了不甘却只能无奈。  然后他会遭到记者们的访谈,会当着全世界的面哭着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过我。。。。。。”  而当时在看他的人里,也会有自己的同学,老师,那些絮絮叨叨的叔叔阿姨们。。。。。。多么凄惨的结局。。。。。。  很罕见地,他觉得世间的正义,却是一种残酷。。。。。。以邪恶的角度来看。  原来,他还是需要依赖的,从小到大老师总是将“爱党爱国,相信国家相信民族,发展世界,为祖国做出自己的贡献!。。。。。。”而如今,这些东西虽然变成了大人口中的“扯淡!全是哄你们小孩儿的,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连房子都买不起的人还提他妈的什么国家大事?你秀逗了吧!”到现在,他直接进了反贼的“老窝”了诶,他一只小白兔得披上羊皮了诶。。。。。。人生就是这么离谱这么扯淡么?总要让你不知所措,让你背叛自己的信仰走到一条当初发誓也要杜绝的道路。。。。。。  所谓年轻的承诺,无疑是一种冲动,因为人总是要变的。  他迷路了。。。。。。  ―――――――――  雨水冰凉,乱针般扎下。  夜空漆黑,不时传来震震怒吼,就像快要爆发的恶狗。  沉重的闷响声带着诡异的悲凉,全然没有雷电劈闪的畅快。大风卷着密杂的雨滴,在空中凌乱地舞撒,狂啸的声音普遍城市的每个角落。  杰克披着暗色的雨衣,衣角在狂风中恣意飞抖。他漫不经心地说:“哎,真不知道呢这人哪半球脑袋又犯抽了,非要上这里说话,很喜欢雨吗?”  无数高大的建筑耸立在周围,他们站在天台上,脚下是一片白茫茫的油纸,皱皱巴巴地仿佛懒人的大床。  雨水汇集到楼顶一角的坑洼出,从下水口沿着管道顺流而下,两个身影在这片坑洼附近钉子般屹立,身形仿佛被钉在那里岿然不动。  残雁双目深邃,又如剑般锋利, 令人无法看透,也不敢直视。他没有披雨衣,任凭雨水疯狂地拍打皮肤还有衣襟。  深紫色的头发聚拢成清晰可见的几缕,在肆虐的狂风中随性飘逸。他轻轻动了动薄唇,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很沉重很清晰:“你觉得柯昊的意思是什么。”  本身这句话应该是疑问句,而出自他的口中便成了陈述,狂风之中,他的声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仿佛击破了自然一般。  “我怎么知道,他和你一样整天神神秘秘的,没事儿就爱犯呆,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现在你问我,倒不如等他回来再问的好。”杰克的声音飘渺,全然没有残雁那种一字千金般的稳重,如果两者相比的话,他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二流青年。  残雁斜斜地望着他,半响才说:“战争不容懈怠,既然没有提示,我们有必要另起灶炉。”  “哦,原来你不是来传任务的啊,我还以为队长告你说了哩。”杰克耸了耸肩:“是不是那人忘了哩?这个很有可能哦,毕竟是新上任的队长呢,管不过来很正常。”  残雁还是斜斜地望着他,目光如霜:“不可能。”  杰克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诶对了,提示的话。。。。。。道也不是没有。”  残雁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他不想说“什么”之类的过度话语。  “不想知道啊?那我就不说了。”杰克耍性子。  “什么提示。”残雁不想和他耗。  杰克歪了下头说:“保护萧子枫呗,这么明显的东西。”  残雁一动不动,等待着他说些有用的东西。。。。。。 第三十九章 零雨难夜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算了,跟你玩冷场简直就是跟蛮牛玩对撞。”杰克耐不住性子招来:“那个,萱微和柯昊合作了,是真的?”  残雁不说话,因为他知道杰克知道是真的。  “好吧你默认了,”杰克继续说:“合作归合作,但是终归要破裂,这段时间,也不能对萱微队伍有所忽视。”  “那黑虎队呢?”残雁问。  “黑虎队嘛。。。。。。”杰克看上去认真了许多:“迄今,黑虎队已经藏匿了很久了,所以一切都是个未知数,未知的东西先不管,保持一些谨慎就可以了。在战争中渐渐发现了再说。  “赵洁还没有查清他们的底细?”残雁问。  “那个飞机场妹啊,我看她是懒得吧,不过要说进展的话,她倒是查出了一些。”杰克语气忽慢忽快:“她说她找到了黑虎队原来藏匿的地方,是在一个海底,他们在海底住了很长时间呢。”  “海底?”残雁皱起了眉:“他们在那里做了些什么。”  杰克见他这么着急,说:“怎么了?不就是海底吗这么激动呵?想见美人鱼了?”  残雁顿了顿,声音低沉而严肃:“赵洁是怎么去的。”  “哦?”杰克愣了下,说:“就是诶,这是个问题,海底,她?这不可能。对了!”他想到了些什么,眼前一亮:“她可以问人,可以从别人身上偷东西然后来参证,也没必要亲自去啊,是吧小紫雁。”他挑眉。  “这不是重点。”残雁说:“重点是黑虎队为何要隐藏在海底,这样子他们的实力更是不可预计。那么,战争,就麻烦了。”  “不可预计就不管了呗,先想想怎么解决那个人算了。”杰克不想再考虑这个问题,于是转移话题:“外号黑拳的那个人,先想办法对付他,这才是现在需要做的。”  “不可估计,”残雁冷冷地说:“才应该重视起来,你总是喜欢忽略最不该忽略的,然而这些因素才是最有可能影响整个战局。”  “OKOK,不过依照公众人的观察哈,那个黑虎队,实力不可怕,现在先不管他们是不是在预谋什么,因为这件事并不是我们应该管的,我们是战士,只管杀戮的战士OK?像这种某局之类的东西应该交给队长好么?”杰克不耐烦道:“现在,最大的祸患,就是那个叫黑拳的‘将军’,他的实力也不只是‘意将’就可以概括的,所以不能留,我们先考虑下怎么和他打。”  “你的意思是什么。”残雁看着渐渐变小的雨。  “我刚都说的差不多了诶,你有没有在听?”杰克耸耸肩,无奈地道。  “具体点,我知道你还有其他想法。”残雁直截了当,不想浪费一丝的时间。  “嗯。。。。。。”杰克组织了下语言说:“你觉得,柯昊的意思,是保护这里么?他似乎提示过,这栋楼很重要。”  残雁静静地看着雨滴,不知有没有听他说话。他的嘴像是被万能胶粘住一般,很难开口。   “既然战争不容懈怠,我们当然也不能像木头一样在这里呆着吧, 尤其是我们意将和意将之间的战斗,要是说真的话,我觉得比队长都重要。所以,我们有必要开始和其他意将的争纷。”  渐渐地,杰克开始滔滔不绝:“虽然柯昊是一年前才冒出来的,不过他似乎对战斗很了解,所以他也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怪物,我们最应该做的,是相信他。毕竟,他是队长,而我们是棋子。他说要保护萧子枫,自然也有其中的原因,那个萧子枫,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只是没有告诉我们,他不想让我们知道,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吧。还有他并没有留下任何任务去和萱微一同寻找黑虎去了,这。。。。。。应该也是一种任务,或者隐藏着什么任务。”  “按照现状来看的话,如果我们一直呆在理发店,自然不是个办法,这样不仅会失去战场上的优势,同时。。。。。。也未必能够保证萧子枫和地下室的安全。”  “萧子枫和地下室,”残雁冷哼了一下说:“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额?”杰克被这个问题雷住了:“为什么问这个。”  “这栋楼,不可能一直保护下去的,”他看着前方那座城市最大的钟楼,如今已经被战争刻上无数裂痕的正方形高楼:“这里所有的建筑,都将变作废墟,我们越是保护,反倒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当然了,这也是我想要说的。”杰克说:“可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眼睛睁得很圆,并没有被迎面扑来的乱雨所影响。  “不知道,就是想问问,如果我们完全不顾这栋楼的话,萧子枫会更加安全一些。”  “是么?我不觉得,只要他听话呆在我身边就好。”杰克说。  “哼,”残雁冷笑:“你让我意识到了,你这么粗鲁的力量,很有可能误伤了他。”  风声呼啸着,附近到处传来碰撞的响声,天际不时闪过人影的混乱纷景,战争依然在延续着。。。。。。  “赤叶可以保护了这里吗?”残雁说。  “额,你的意思是。。。。。。”杰克惊愕:“不好说,虽然那小子天赋过人,但毕竟还小,对意能的掌控不是很熟练。还有我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额,赤叶还没有封队,没有封队的人在战场中会受到各方的全力围攻的不知道么?”  “没有封队,被受到围攻,”残雁半眯着眼:“看来你们这些人是想让政府消失的。”  “什么‘你们这些人’,你不是么?”杰克耸耸肩,眼神向四周飘了飘。  “萧子枫呢,他也没封队。”残雁语气平稳,声音冰冷。  “那倒没事儿,他没有意迹,”杰克快速地说:“麻烦大哥你关注一下战争的规定好么?”  “规定么?”残雁说:“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是关于猎杀和平鸽的,似乎猎杀了和平鸽就要被判死刑的,而萧子枫,就是这个人。”   “哦,是有这个规定,不过,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因为谁都知道,战争是必然要爆发的,没多少人会关心导火索的。”杰克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可以这样,我们分头行动,我带上萧子枫,然后就在这栋楼周围活动,观察战争同时等大鱼上钩。”  “等?”残雁说:“虽然战场的规模不大,不过要是一直在一个地方等的话,无疑是守株待兔。还有,带萧子枫干什么。”  杰克自信满满:“放心,赵洁对这个城市了解度比谁都强,包括哪些臭水沟里的立体分布哦,”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一下:“所以,让她帮帮忙制作一个路线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什么路线,你说清楚点。”残雁皱眉,他对杰克的表达能力很无语。  “就是能够保证不被人看出来我们在保护这栋楼,同样也可以守好这栋楼的路线啊。”杰克一脸无辜:“还有至于萧子枫,柯昊强调过一定由我亲自保护的,所以要把他带在身边。”  “很好,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情。”残雁冷冷地道:“不过赵洁真的能设计出这种路线么?”  “应该吧,”杰克神色飘忽:“设计不出来再说呗,好吧我承认我第一次相信那个飞机场加三八。”  “很庆幸,我们在一个问题上默契了一回。”残雁微微仰着头,看着愈来愈小的雨滴。  “同样,不能离太远,一旦有谁上钩,我还要去救你。”杰克说。   “哼,”残雁用鼻音哼了一声,说:“说反了。”  “还有就是。。。。。。”杰克有点哽咽:“我不想求那个三八的,这回你去算了,反正相比我而言她更听你的命令。”  “你觉得呢?”残雁说:“不应该先清理一下这里的垃圾么?”他的眼神阴森森的。   “好吧,那很荣幸,作为。。。。。。”杰克耸耸肩:“我们第一次合作之前的典礼。”  说罢,他利索地从平台边缘翻了出去。。。。。。  这可是几百米的高楼,他却这样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身体抛了出去,抛在令人不敢下望的高空。。。。。。雨帽在风吹之下小幅度而快速地颤动着,只露出了他微笑的侧脸。  此时,正有两个人像蜘蛛一般,静静地趴在高楼顶部边缘的石墙上,他们听到残雁说的“清理一下这里的垃圾”时,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借着墙力向后翻腾,原本他趴着的地方留下了四个浅坑。  他张开双臂,翼装飞行的套装已经成型,现在他的身形如同一个扁化的风筝,打算快速地滑翔而去。  鞋子变形出两个精致的喷气口,他全然进入了起飞状态。  划裂空气的黑影阻断了这个进程,金色的五截棍飞速砸下,划出一道扇形的弧,狠狠地抽到那个准备逃离的人背上。  巨大的冲击使那位“篇幅侠”样的人脱离了自己的易装。,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砸向地面。  他在那一击后的一刻就死了,随着一声短促的“额”。他此刻最后悔的,应该是死的太快了,连掉落的快感都没有机会享受上吧。   杰克双脚在那人“遗留”的易装上轻轻一腾,向前方冲去,这时金色的五截棍已经明显地亮出来了。  眼前的青年猛力蹬了一下墙壁,竟真的蹬出了一个大黑洞,然后他甩身钻进洞口,单手撑地,半跪着向后快速移动,膝盖和鞋子在地面上摩出丝丝火星。  他带着畏惧和愤怒的眼神盯着前方,盯着这个即将冲进来的微笑青年,杰克。  楼阁是长方形的,靠近中心街的一侧镶着连体的淡蓝色玻璃,看上去奢华无比。  碎石和他一并向后滑动着,他将墙壁踢出黑洞的时候,碎石就已经将这里的大多数装饰砸碎了,砸碎了这些标牌、吊灯、玻璃、座子。。。。。。  原本这些东西都是挺贵重的物品,而如今却被抛弃在这里,并轻易地一举毁掉,现状惨不忍睹。。。。。。毕竟是战争,在战争面前只有生存和牺牲,勇敢和退缩,很少有人会豁出性命保护这些身外之物,甚至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不过一般这些镇店的宝物都确定一定以及铁定地被主任带到很安全的地方了。  他们再怎么好看,耀人,也都是为人类而服务的,理当时刻做好为人类“牺牲”的准备。但是,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毁掉,就不值得了。。。。。。  这个倔强的将死之徒一边向后飞速滑着,脊背早已撞碎不少器具,他慌张地利用周围的一切物体向冲来的杰克砸去,大大小小的物体渐渐遮住了杰克的身影。。。。。。  然而,这些东西根本无法靠近杰克的身体,仅仅在他身前的一两米处,便被一种玄妙的力量波到一旁。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他颤抖着,重复着。他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就叫“力量”,很单纯的力量,可是想将力量散发出来,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终于,他的脊背撞上了一根连接天花板和地面的石柱上,下一秒,杰克一个横甩,五截棍的一段便取下了他的首级。  首级飞出身体,冲碎一旁的玻璃,落到中心街上。失去脑袋的脖子喷出浓黑的血浆,很快血液也失去了冲劲儿,缓缓涌出,将衣襟染成鲜红色。  杰克猛力一蹬,身体向上冲去,冲破了天花板,顶在头上的五截棍也毫无阻拦地将天墙打出一个裂洞。  他重新站回了天台上。身姿昂挺,单臂上扬,五截棍竖在空中。  从他跃身而出到破墙而归的整个过程,竟不到十秒钟时间!  “怎么样?”杰克挑眉问残雁。 第四十章 女神?【今日补一更】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凑合,太慢。”残雁一词一顿地说。  “我问你想的怎么样。”杰克油嘴滑舌,很明显他原本想问的是“我打的怎么样”。  “你说呢?”残雁反问,口气偏向陈述。  “好吧,我去找那个机场妹。”这个“机场妹”顾名思义就是赵洁。  “你可以开开金口吗?我实在不想求她办事。”杰克耸了耸肩,口气似乎带些祈求的味道。  “你说呢。”残雁这次的语气直接是陈述,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更像是上官向下属交代一个必须服从的任务。  “切,算了我去,你不下楼吗?这雨一会儿停了,你就没法继续在这里洗澡喽。”杰克见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碎,他还得去求赵洁,便随便说了一句便扬长而去,行走间将五截棍靠成双截,别在腰上,另一只手扬到耳旁,“啪兹”一声将指尖的白色录音笔捏碎。这个录音笔是他刚刚从死者手中拿出的。  在那个不到八秒的时间里,他竟还顺手拿上了这个器物。  “哼,”残雁暗自冷笑:“减去这两秒,你还是慢。”  雨,滂沱地下着,大风渐行渐远,雷声愈来愈低落,像是被什么更为膨大的东西所压抑。  残雁依靠在平台边缘的避雷针旁,没有借助任何挡雨装置。  他不是不喜欢雨,而是不介意雨滴的拍打。。。。。。同样,他的手间,几片碎零的金属安静地悬挂着。  “这里还是留些破坏过的痕迹比较好,只是。。。。。。一会儿,希望这个地方别破坏地太过了。。。。。。”  他的视线从杰克敲出的洞穴转移到漆黑的天际。   。。。。。。  即使刚才杰克有披雨衣,但那种纷乱的雨滴照样将他的衣襟皮肤和发丝湿润。他取下白色的大毛巾,擦了擦头发和脸,随后走形式样地整理了下衣衫。  黑色的礼服让他看上去像个披着羊皮的狼,发型凌乱而时尚,梵高样式的大眼足以令笑点低的人忍俊不禁。  他犹豫了片刻,无奈地耸耸肩,然后鼓起勇气,用弯曲的食指轻轻扣了几下门。  镶着粉色装饰的白色屋门旋即间就被打开,迎面而出的是赵洁客气的笑脸。  “这么快啊。。。。。。”赵洁仰头看到杰克那张假惺惺微笑的脸,笑容在脸上僵住了。  同时,杰克也僵住了,俩人就这么干蹬了一小会儿。  赵洁的脸以难以计算的速度拉了下来,现在的表情没有一丝好气,反而带着几分杀气。这个反差犹如刚刚从桑拿般的热带风林跑出来立即义无反顾地跳入北冰洋的怀抱。。。。。。  杰克无奈之下耸了耸肩,他知道女人善变,但没见过变得这么快的。  可是毕竟有事相求,他特意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脸上画着“我是一只小呀小绵阳”。  赵洁目光如刀,杰克不敢直视,四下躲避,而赵洁似乎是想看透他一般斜着脸盯着他的眼。  杰克崩溃了,他原本准备好的词儿。。。。。。  “奉天承欲【运】,吾皇【皇帝】诏曰,队长有指【旨】,请赵女士立即设计出一份双人配合的保卫路线,要求简介明了,态度端正,目的为既在保护这栋楼安全的前提下,又可以避免他人的怀疑,符合人类能力范围为准,有效期至二零一四年九月八日十二点十二分十二秒,完成有奖,过期自杀。。。。。。”   这段话他准备了很久,但真正面对赵洁时竟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原本想象中应该是等赵洁开门后他利利索索说完然后大大方方地绝尘而去,留下赵洁一个人在那里低估:“真的假的,算了先做完再说吧。”残雁没有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柯昊没有布置任何任务,所以赵洁也只能当真。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开门开这么快,还是那种犀利的扫描样式的眼神,让他很不自在。  现在的他,只能说,没有冒出冷汗就已经是造化了。  “奉。。。。。。奉告。。。。。。。我。。。。。。”杰克嘴唇抽动,目光躲避。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调整呼吸,再试一次。若是还不行呀。。。。。。还是放弃的算了。。。。。。  “进来说――”赵洁将最后一个音拉长,听上去像是威胁。  房间不大,基本没多少活动的空间,除了可以穿行的走道,其余都被矮床、柜子还有工作桌椅占满。总之,杰克在她的房间里找不到轻松感。  赵洁坐在椅子上,单手搭在椅子边缘,另一只手自然放在身前两米宽的玻璃桌子上。玻璃桌上还放着一张偌大的白纸。  她随手拿起圆珠笔,在手中自如地来回转着:“不用关门了,一会儿曼曼还要来。”刚刚她的热情原本是要给茜艺曼的,没想到竟见到了他杰克。赵洁语气中带着不屑:“说呗,有甚时麻烦本小姐?”她早已看破。  杰克心说“你还是叫本机场吧。。。。。。不过现在还是不说这句话了。”  “那个。。。。。。柯昊,有命令。”杰克嫣嫣的:“要你设计一个路线。。。。。。”  把“柯昊”俩字挂在嘴边,勇气确实涨了一些,说话的分量也自然而然地提升了不少。但是,他还是不大自信,因为眼前这个赵洁像是终极大BOSS一样用挑刺的眼神盯着他。他尽量看周围的墙壁或是物品,躲避赵洁的眼睛,可总有个叫“余光”或是“感觉”的东西让他知道赵洁那种犀利到让你不禁打寒碜的眼神正在盯着你,锁着你,像是一把一直瞄准着你的枪口。  “什么路线。”赵洁认真了些,可能是由于听到杰克说的“柯昊有命令”,毕竟队长对他们而言就像上帝。  “他让我和残雁保护这个基地,还有萧子枫。”杰克说:“所以你得设计一份路线,要求让我和残雁始终在这里盘旋保护这里却不被别人发觉。。。。。。”  “额?”赵洁哽咽了:“怎么可能额。”  “可是,柯昊说你可以的。”杰克低着头,像是个刚刚犯过错的小盆友。一个大男人在一个看似纤弱女子面前摆出这副怂样,揭示了“强者未必强壮”这一真理。  额,啊呀!读者哥们们都别告诉赵洁我说过这句话哈,代表地球谢谢亲们了,跪谢。。。。。。好吧地球是圆的没法跪。。。。。。  咳咳,那个,赵洁很强壮哈。。。。。。  “是吗?”赵洁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呵呵,玩笑,够了没?”  “嗯?”杰克心里一颤,难道赵洁真的知道他刚刚只是在编么?不管,先要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什么玩笑,这都开始打仗了,君无戏言。”  “哦?”赵洁斜斜地笑着:“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起个外号呢?叫‘骗人杰’?”  “我。。。。。。”杰克心灰意冷了:“好吧柯昊没有下命令,不过。。。。。。这是你偷听知道的吗?”他渐渐严肃了起来:“偷听的话,可是帮我们做事才能抵消罪过的。”  “哈哈,上当啦,就知道你骗人。”赵洁说脸转向桌子上的白纸:“谁闲的没事干偷听你俩说话,再说我还要和曼曼办件事呢,哪有时间管这些。柯昊之前给我说过你们会这样做,所以。。。。。。哼哼,谢谢本小姐吧。”她把桌子上的白纸向旁边一推。   杰克感觉脑子有点发蒙了。。。。。。这,不现实!  但他还是故作淡然地拿起那张白纸。  纸张挺厚,散发着“刚出炉”的纸张清香。打个比方的话,这张纸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让人想要保护它的整洁。  上面有用黑色圆珠笔画的城市模拟俯视图,每间房屋每个藏身处和大路小路都特意地突显了出来,立体交通也被清楚地用虚线实现区分开来,格外清晰。可是。。。。。。杰克看不懂上面标的汉语。  “看不懂?”赵洁微笑着:“来,我来给你讲。”  “额不用不用,小的私下去研究。”杰克受宠若惊。  “算了,以你的智商,想搞懂这个得费老娘多大功力?”赵洁叹了声气,女王开恩一般地说:“这样吧,明天你和残雁带上手机,本小姐在这里亲自指挥,怎么样?”她挑眉问。  什么?他没听错吧?一向爱散漫的赵洁,竟然宁愿呆在这里,亲自指挥他们战斗?这。。。。。。不可能不现实不和逻辑不科学啊!  手指被自己掐得隐隐作痛,证明了这竟然不是梦!上帝啊,他杰克今天修了什么德了能让百般繁忙的您亲自开恩将一个女贼加二货加三八加御姐点化成了女神了呢?难道是因为他杀了两个“偷听的小毛贼”么?哈哈,那他明天就杀一堆奉给您!不过。。。。。。要是杀一堆的话。。。。。。这个虽然似乎可以做到,但要是传出去。。。。。。“杰克身为意将竟然虐杀小兵种”,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他杰克还有脸混吗?  “真的吗?”杰克用淡然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狂喜之心,他脸色泛着微微的绯红,但是很不明显。可以盖住红脸脸,这也是肤色黑一些的一个挺好的“功能”。   “你说呢?”赵洁反问杰克,声音略带威胁。  额。。。。。。原来是讽刺啊,亏他杰克刚刚还狂喜了一阵子,靠!  “你说呢?”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应该是“你觉得有可能么?”。。。。。。看似反问,纯属拒绝!  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杰克沸腾昂扬的内心,又仿佛是一张巨手,瞬息间把他从万丈高峰打压到无底黑洞,当年孙悟空也是这样的感觉吧?前一刻还在世间最高层的如来宫殿里和佛祖对抗张扬,下一刻就被拍到乱草蓬生的五指山下,那猴子没自杀就已经够坚强的了,这也是一种精神的折射啊。。。。。。可惜他杰克没有。  他想自己真傻,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上当了,赵洁一直在讽刺他玩他啊,就说么她这种固执的女性怎么可能瞬间改变呢?就像一只黄鼠狼突然给母鸡送大米一样。  “当然是真的喽。”赵洁说,眼神坦诚,脸色认真。  额。。。。。。这又是神木情况呵,今天这是玩过山车么?卧槽过山车都不带这么坑爹的!  好吧他承认自己心里素质不好,但锻炼也要有个从轻而重的过程吧。。。。。。这是在玩命啊。  杰克身体里映现着几万匹草泥马奔腾的壮景,激起了无数乱流在浑身上下涌动。。。。。。  “君无戏言,何况现在都进入战争的紧张期了,我没有闲工夫再和你开玩笑了,现在我们都认真些,以队伍为主。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一会儿把你俩准备拿的通讯设备给我报道一下,我明天坐镇一回。还有。。。。。。这张纸你自己拿上算了,姑奶奶我早都记住了。”  赵洁到底什么辈分哈,一会儿小姐一会儿姑奶奶的,算了,现在这年头,“姐”和“奶”都并不代表年龄了,而是江湖地位。。。。。。  杰克仰起头:“是!大姐。。。。。。哦不!长官!”他像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下属。  “嗯,去吧,记得把你俩的号给我啊。”赵洁很敬业的样子。  就在杰克刚刚走出屋子的时候,赵洁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队与组 【今日补更驾到】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雨,渐下渐小了,但依然有声声低吼自空洞的天宇怒响而来。  不知是避雷针的压抑,还是雷神正怒目金刚地盯着下面的凡尘,等待着某一刻的到来。  残雁尖尖的下巴不断低落着水珠,同时缕缕紫色的秀发也附着或大或小的水露。如果他颤抖一下脑袋,这些水露便会果断飞扬而出,但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他右手握住剑柄,提高了警惕。  四个模糊的身影落到这个平台中央,其中一个恰好掉到杰克之前打出的黑洞上,但是很快便飞出,这是一个长得只有一米五高的年轻小伙儿,他掠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棕黑的浓烟。他一个翻身稳落在所有人后面。  ”小五你玩够了吗?”最前方的瘦高个子侧脸说。  ”表现自己曾经的一面,这不是你的意思么?”小五暗想。他原本是半蹲在地上的,现在利索地滚了几圈,站到四个人当中。  ”小五你玩够了吗?”最前方的瘦高个子侧脸说。  ”表现自己曾经的一面,这不是你的意思么?”小五暗想。他原本是半蹲在地上的,现在利索地滚了几圈,站到四个人当中。  ”好久不见,我的老伙计。”为首的瘦高青年道。也是此时,他们纷纷摘下了雨帽。  四个人,都是男子。  “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残雁半眯着眸子,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他呆在这里并不是杰克想的“爱淋雨”,当时他让杰克去解决那两个旁听的人时,就已经发现了异常。  他的手机,搜寻到信号了,而他又想起了苏航轻易地放他出来,一定不只是因为“曾经是他的老师”,在他的印象里,鹰赤是个永远以利益为主的地方,人情在那个不毛之地简直就是人图中的阑尾一般。  好吧他必须得承认自己脑子不是很机敏,因为他意识到这些也是拜了杰克之福,因为是杰克活跃了他的脑细胞,让他在手机接收到信号滴地一声响后意识到现在处境的危险。  他让杰克去解决那两个人,也是为了能及时毁掉手机而不被杰克知道。他喜欢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不希望外人插手。  他没有离开,也是为了能够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你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们吗?”为首的人意识到了他早有准备。    “我不会帮你们的,不管你们出多少条件。”残雁直接将话题挑明,他不喜欢虚假和敷衍。  黑色的直升机上印着华丽的红色印记,虽然不是鹰的形状但是具有鹰的气质,庄严而高贵。  直升机缓缓降落,油布上的雨水被吹飞,在空中飞溅。稳稳降落后,螺旋桨渐渐停息,割出的水幕也一点点地缩小。  “呦,这么快就把我们给忘了?太过淡人情的男人,不会受女孩子喜欢哦。”  走下飞机的人是一个长得很高的披发女子,她嘴唇红颜,脸颊如冰霜般冷落。这些人是乘着飞机来的,而这名女子正是驾驶员。   他们都很了解对方, 因为曾经残雁是这个属于这个组的,他们在一个组呆了至少五年了。   现在,他们又呆在了一起了,只是以敌人的方式。  女子走下飞机的铁梯,高跟鞋的鞋跟在天台的白色油布上踏出一个个凹陷,这是个很小的细节,但却深藏着诡异,因为以她那瘦挑的身材,竟可以重到踏破地上的油布。  她一步步走来,带着捅破油布和拔出凹陷的摩擦声音,DJ般的声音,如果细细品味,不禁会有些揪心。  “我们知道你不会在乎这些,但是。。。。。。你也要清楚一下,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这么简单。”女子说。  “就是,油费这么贵,谁想浪费。”小五舔着嘴说,脸上泛着阴森森的坏笑。  残雁没有回答,渐渐抬起头,用陌生的目光盯着这五个熟悉的面孔。他的神情迥异,闪烁着星辰般的皓光,但是这种眼神并没有指向其中的某一个,而是全体。  带着威武的王者般的气息。一个人孤身地站在五个人前方,看似瘦小的身躯竟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桀骜,简直就是一种憾人的壮景。  但这些人并没有被震惊住,他们早已习惯了残雁的目光,一个属于他们望尘莫及的人的目光,一个属于组长的目光。  “苏航应该说过了,如果你肯再次跳槽,我们随时欢迎。”为首的男子道,他保持着淡淡地微笑,绅士两个字已经写满全身了。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残雁语气坚定。  对于之前的他而言,冷冰冰的世界才应该是他最现实的归宿,在那个世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没有迁就他人的犹豫,没有因矛盾摩擦而生的愤慨,更被有斗嘴动武的激烈,当然,也没有攀比炫耀的自豪或悲伤。  但也没有快乐,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所有的情感都会被寂静化作淡淡的痛,这种痛没有任何味道,但它本身也是一种味道,就像黑暗本身没有颜色但它也是一种颜色。。。。。。  在宁静和喧闹这两个极端中,他选择了喧闹,他背叛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虽然他在喧闹中为自己创造了一片宁静的区域,但这也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不是属于他的现实。  他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为什么?  因为他要自由,他要追随自己的直觉,或许是冲动的一个直觉!  因为这种感觉是他冰冷世界中的一丝温暖,没有人真的喜欢孤单和冰冷。   雨丝如针,带着刺骨的凉意。似乎那是一颗颗生命,带着使命的生命,每一滴都那么冰凉,让你感到它的存在,和你的存在。  “支――支擦――吱吱。”  三百米高的大楼上,一身绿装的高挑女子停下了脚步,她两厘米宽的高跟鞋将皱皱巴巴的油纸布穿透,直接踩到油纸下方的石灰地上。  “人家好心劝你回家,你就用这种口气对待家人么?”女子已经走到了男子身旁。  “刚刚你说的,我们都没有听到,因为人在冲动的时候无权做任何决定,现在,先听听我的意见为好。”为首男子道:“你知道老师为什么没有来吗?”  老师,指的是苏航,曾经偶尔会为他们辅导带他们玩耍的导师。他不只是这里五中的校长,还是鹰赤队伍的领导者,意能界的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对这些人,而言,苏航就像父亲一样,是唯一的老师。  “因为他很忙。”为首的高个男子没有等残雁回答便说,他知道等待的后果就是冷场,于是把反问改成了设问:“他忙到没有来,至少现在可以证明亮点。一,你对我们来说,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二,他做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而根据战争目前的状况来看,你身为反贼阵营,而你们的三个队伍之间,个子都打着个自的算盘,心思只侧重在获得反贼阵营的胜利,但是,忽视了政府的力量。于是,我们政府便占有了一个很好的位置,旁观者的位置。”男子继续滔滔不绝着:“残雁,你从小是在鹰赤里长大的,也应该知道鹰赤的力量,并且,我现在提示,鹰赤,只是政府里的沧海一束,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部分,因为总部对我们来说,终究是一个谜。”  “我去过总部。”残雁打断说:“哼,那里,也没什么,只是大了点。”  “所以,”男子紧接着说:“你还没有了解总部,更不了解政府。”  “哼。。。。。。”残雁斜了斜嘴角冷笑。  “你也知道,反贼并不受大众所爱戴,即使赢了也终究会垮掉。政府拥有的不只是力量,还有未来。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我有九成的把握,你会为他们送葬。”  “既然,政府很雄厚,那么,为何在乎我这只小蚂蚁?”残雁语气低于零度,像是一颗还未爆炸的炸药,随时有可能毁掉这里的一切。  “你再怎么讨人厌倦,也毕竟算是我们的组长吧,我们可不想看着自己的组长死在自己的手里。”女子说:“这里面似乎还有对你恋恋不舍,情有独钟的呢。”她瞥向那四个人,那四客人都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那你又知道,世上,有很多东西,先比之下生存和名誉全都是敷衍?”残雁说。  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为首的男子道:“我们很想让你回来,因为我们找不到当初的快乐,现在感觉什么都变了,世界变冷了,因为担心自己的家人失去,你不止是一个人。”  “管翼你就别肉麻了。”女子差点笑了出来:“直说了吧。”  “正是我所要做的。”高个男子原来叫管翼,他的声音很平淡,也很自然,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清晰,十分的清晰,虽然带着三分的娘气,但是这种声音让人听上去感到由美。他微笑着说:“这个组,已经沦落了,自从你走了以后。”  “猎豹组。。。。。。”残雁眉头轻轻地皱起。   “你应该还清楚,队伍里还分着很多组,而每组之间都会有竞争和摩擦。在这之前,我们的猎豹组是最恐怖的力量,然而,也是借着这个力量,引起了所有其他组队的仰慕。但是,在你离开后,这些仰慕的队伍纷纷投来了敌对的导火索,因为他们之前的客气都是假的,都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组队得到好一些的名声,在你叛变之后,猎豹组的领域开始混乱,一个个新出的组队,都骑到了我们的头上。”他的微笑和语气开始不搭调。  “说这个干什么。”旁边的女子低声提示。  “饭,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步一步走,事情,也要一件一件来。循序渐进才是事物发展的规律,没有强大的后盾,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未来!”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近乎到了愤怒的临界点:“残雁,你也应该能猜到,现在我是这个队伍的组长了,既然是组长,我就不能让这个组队失落,但是,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是谁破坏了我们的猎豹组!”  “我们是来。。。。。。”女子微微皱眉,他知道管翼曾经对残雁很不爽,至于原因也只是羡慕嫉妒恨,他怕管翼会因为个人情感的冲动而忘记任务。  “我知道。”管翼说,他一直和残雁遥远地对视着,目光丝毫没有理会周围:“再说,”他故意让残雁听到:“我们来,又不是求他的!”  他的手渐渐伸向腰间。。。。。。 第四十二章 杀戮血雨夜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一声巨雷不约而至,打到残雁身旁的避雷针上,刹那间照亮了五个人包裹在黑暗中的侧脸。  管翼手中的暗黑色手册上封皮中央有着鹰赤的标志,那种薄薄的金色在黑暗中散发着蒙蒙的黄光。  “你。。。。。。”残雁注意到管翼那只洁白如霜的手:“手指,怎么了。”  管翼没有立即理会这句话,将这个薄册亮到身前,此时他的左手上,没有小拇指:“真荣幸啊,能被你关心。这也是拜你所赐呢,原来那个末日组合,早已憎恶我们很久了,自从你叛变了之后,他们就不断对我方提出要求,就像秦国对周边地区进行割地一样,”他叹了口气,但是没有表现出悲伤,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因为一次没有及时给够他们食物,所以就以手指作为代价呢。不过,这,可不是重点。”管翼缓缓打开手上的黑色薄册。  巨雷再次不约而至,压抑了很久之后雷声骇人,仿佛要劈碎整个世间一般。  黑色的簿册在雨中淋打着,一男一女的照片在巨雷之下格外清晰。  男女拉着小手,脸上泛着微笑,夕阳的余晖在他们身后散洒,将脚下的绿野映出了点点的金黄。  那应该是在一个很迷人的秋日所照,一切在萧瑟中又那么令人眷恋。  残雁直接说:“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他们。”   管翼笑了出来,笑得有些苦,他眸子中闪烁着锋芒如背的晶光:“我没说你要认识他们,只是,他们认识你呢,并且,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因为,他们是你的,”管翼收起了簿册,此时薄册已经被雨水打湿,他脸微微向前倾乐倾:“父母。”声音悠远而深邃,飘渺不定但是清晰可闻。他离残雁大概有十米远,对话时也如平时聊天一样低调,然而双方都可以清晰地听到,无须走进。  而他身体向前倾,也是为了抒发情感,他也可以体会到残雁此刻的纠结。这些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家亲是谁,他们自五岁开始就与父母隔离,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成为鹰赤未来的贡献品。家人对于这些准备成为战士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累赘,所以鹰赤在很小的时候就让他们失去亲人,唯一接触的就是伙伴还有导师。  然而,灯光毕竟无法真正成为阳光的沐浴,伙伴毕竟无法充当血脉的亲昵,鹰赤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共同成长的团体,但是也为了武力的成长,给予他们更多的,是竞争,是弱肉强食,是利益高于一切强者为尊的扭曲教育。  他们内心深处,还是很在乎亲人的,即使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谁。他们也曾经历过一个一个对家亲幻想的夜,经历过一个一个金色的梦境,里面父亲穿着洁装,微笑着在一旁放着风筝,母亲温柔地看着自己,抚摸着他小小的脑壳,他坐在地上,坐在父亲和母亲的身旁,呆呆地望着高飞的筝和雁,望着远处和天际共享一线的无尽浩海。。。。。。同时,也经历过一个一个被铃声叫醒发现自己周围只有伙伴而没有至亲的悲伤与绝望。  家人和亲人,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永远属于幻想的施舍品,也是一个无法触及到的天堂般的世界,一个很完美的世界。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家亲。。。。。。幻想远远比现实要美妙,迷人和纯粹,同样比现实要简单却又神秘。  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大的缺陷,也是他们最美丽的向往,有时缺陷,就是一种美。  残雁微微地闭上眼,他尽量抑制住泪泉的蠢蠢欲动。对面的五个人,也都变得有些呆,他们连父母的照片都没看到过,当时上级给他们这个薄薄的相册时,他们已经研究了很久,因为他们想知道真正的父母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有父母。”残雁强忍住泪水,他不会在任何人眼前流泪:“这两个人,我从来都不认识,我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个,不可能威胁到我。”只有用这种坚定的语气才能掩盖住他心底的痛。  “放屁!”队伍后方的小五双拳紧握,他实在忍不住了才插嘴。  管翼远远地盯着残雁:“你在掩饰,绝对的。真正的残雁,不会这么唠叨。”  残雁的眼缓缓睁开,神色如剑般锋利。他扫了扫这五个人:“真的假的,不是说就可以证明。我不会跟你们走,这,就是证明!”  “呵呵,呵呵,”高挑的女子竟然笑了出来,这个笑声打破了周围的死寂。她满不在乎地说:“残雁原来这么无情啊,我还以为是故意装出来的呢。”她转头看向管翼:“既然他都这样了,连自己的父母死活都不顾。。。。。。诶不对,他的妈妈,最近在总部被关押了对吧?我不知道哪里的刑罚有多吓人,总之听人说是生不如死呢。既然他这么坚定,就算了吧,我们回去给上级说,残雁是历史上最冷酷无情的,最好的战士,我们培养出了一代天骄,怎么样呢?”  “我。。。。。。”残雁咧开嘴角,面色发红,现在他能感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抽动,抽动得他浑身暗暗发痛。  “他犹豫了。”女子低声给管翼传话。  “你太过分了!”旁边一个男子咬着牙说,声音是从他的牙缝间挤出来的。  一只细手挡在女子的脸前,管翼微笑着,淡然说:“不用,强扭的瓜,不甜,适可而止说重点了。”。  女子知道管翼不会在乎残雁的感受才这样说的,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因为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过了。语言伤人比武力伤人伤的更深,更狠,因此才有“祸从口出”这一成语。  “刚刚她只是开玩笑而已,说实话这个照片的真假都也只是一个谜,我们也只是听上级交代说这是你的父母来威胁你的,不过威胁归威胁,上级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希望你可以回到应该属于自己的阵营。既然我们请求你回来,证明对你很看重,那么自然不会亏待你。如果你辜负了鹰赤的器重,我们就是敌人。而作为敌人的话,对你的一切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哎,本来还是看你的天赋不想浪费人才罢了,其实也没必要回到队伍的,因为我们需要可靠的情报,只要把情报告诉我们,政府是不会亏待,因为报答对自己好的人才能有更多的人对你好,所以你要放心这点。”  听到这里,残雁想笑,很无奈的那种笑,因为政府还是政府,鹰赤还是鹰赤,始终以利益为重,他们报答对自己有恩的人就是为了能获得别人的信任,是有利益的因素在操控,如果没有人知道的话,他们还会报答吗?他们是不会做一件对自己无利的事情。  “你在想想,如果你和我们合作,最终胜利之后不仅可以和父母相间,可以保护一些人,还可以名芳百世,多么美好的结局,况且,就算是我们政府失败了,也不会让对我们做过贡献的人失望,不会将你说出,你还是可以和他们好好地相处,何乐而不为啊,我要有这个条件早答应了。。。。。。”  “哼,你觉得,我,”残雁紧握住双拳,他已经下定决心该怎么做了,以为内管翼刚刚的推理中,他看到了未来,找到了自己来这里的时候所下的决心,所为:“很怕死亡吗?还有,那个亲人什么的,我已经有了,不需要,太多。”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管翼看上去异常淡定,雨披里,他的右手已经在裤兜中插了很久。  “不,”残雁声音铿锵:“我,已经决定!”  五个人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管翼再次开口:“这么不给自己机会么?那。。。。。。。就算了,以后,我们就是敌人。”  管翼转过身,对着后面和侧面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回撤。  沙沙的声音中,五个人向飞机走去。女子现在已经脱掉高跟鞋,她不喜欢听那种摩诺的声音了。  残雁静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色渐渐湿润,同时露出了几分柔红。  过去的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  五个人的慢慢向偌大的直升机行走,身形的边缘处,雨披的衣角在风中抖动,细雨在周围依依诺诺地下着,全无几刻前的滂沱。  乱风夹杂着迷沙般的雨,疯狂地席卷着城市的各个角落,白色的塑料袋在高空中被风力带着,不知要飘向何方,飘向一个可以让它安稳的归宿。  花的种子也漫空弥漫着,播种到世间的某一处,然后才会生根,发芽,长出下一年的美丽**。。。。。。  一切,像是结束,同时又像是开始。  五个人相互传递着神情,直到一声巨雷不约而至。  巨雷打到了附近的一个高建筑物上,雷声骇人。而这次的雷声中,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怪响。。。。。。是长剑与铁骑的碰撞!  五个人迅速转头,雨纷纷被大风抛在空中,绿色的衣装整齐划一,他们快速地冲了回去。  此时,残雁横着手中的剑,斩断身后那人的手臂。  原来管翼早已在周围布下了意能者,等待残雁犹豫的时候,这些人就会伏击而上,意图将残雁打晕。  可是,在他们接近残雁身体的时候,长剑就已经被拔出,刺向近身的那个人的拳头。。。。。。这也是刚刚的长剑与铁骑碰撞声音的来源。  风雨的夜,变换无常,但依然存在着规律,然而当发现它的规律时,所有都已经成为定局。。。。。。  很多人从四面八方飞扑而来,有些甚至是从天际间降落而下。  他们早已准备充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所谓的劝解,所谓的合作,都是浮云般的借口,真正的目的,还在遥远的地方。  残雁愤怒了,他实在受不了这些骗人的花巧,他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杀戮。。。。。。 第四十三章 坚择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呼啸声带着喊声在天台上斯号,风雨夹杂着血雨铺洒在白色的油布上。  鲜红的血液向下水管聚拢,身影一个挨着一个地倒下,刀光剑影与铁骑的碰撞一点点地消失。  “看来这些人很不靠谱。”小五摇了摇头。  “我们还需要上吗?”女子问管翼。  “现在不用。”管翼站在他们前方:“上级说过的,只要将他控制住就可以了,没必要杀了他。并且,”他转头看着其他人:“你们很想杀了之前的队长吗?”  四个人人纷纷摇头,包括刚刚提出这个建议的女子。  “分散成为五角队形,等这些没用的人死光,我们就合力攻击,但是,最好不要下狠手,因为他没必要死,先将他困住,我还有话要跟他说。”管翼面色凝重地说。  话音刚落,五个人就惊住了,因为眼前,只剩下一个人站着,那就是残雁。现在,他脸上沾满了血迹,目光如刀,手上的剑滴落者血点。  “怎么。。。。。。可能?”管翼吃惊,但是压抑住了自己的紧张,快速命令:“集体上。”  残雁将剑在手中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反向另一侧,然后在脸前方向上斩过,正巧砍到一个黑影上。  黑影显形,小五弯曲着腿向下横劈,金色的火光在他脚后跟喷射而出,他再次撤回小腿,向后猛退了一段距离,又在顷刻间,身后迸射出无数的火星,他顶着脑壳冲向残雁。  又是一个剧烈的撞击声,在两人碰撞的前一刻,残雁将黑剑在脑袋上方绕过一圈,之后急速地向前冲撞。而小五也将双臂顶在脑壳之上,双臂的交叉点与残雁剑刃相击。  残雁脚下的白色油纸被踏裂,他单脚稍稍后撤,保持了平衡。  这次冲撞后,小五借着反推力腾向空中,一个翻身之后,他在空中掌握好了平衡,然后刚准备向下猛击的时候,看了一眼斜下方的其他人,嘴角一笑继续甩腿砸下。  一声巨响在小五掠下之后席卷了周围,天台被砸出一个五米宽的洞口。飞尘吹散后,残雁的身影在洞口外围显现。而这时他的四肢,被拔地而起的几根黑色棒子锁住。  女子单手压在地上,呼吸细微而紧促,她显然有些累了。  管翼留了一个“漂亮”便几步上前,渐渐靠近残雁。  “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对自己的人生下了定义,这到底是一种果断,还是武断呢?又因为一种骨气而坚持下来,这又到底是一种坚持,还是倔强呢?”管翼的话流利而清晰:“不管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至少你,是当局者。而我们,是旁观者,俗话道过,旁观者清也。”   “如果你执意要相信自己的管见,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是你的人生。”   “其实我们想带你回去就是为了能让你清楚一下自己在干什么,如果我们真想对你做些什么的话,早就应该动手了。。。。。。如果你现在还犹豫不决的话,就请随我们去一趟,你也知道可以真正拷住你的人不多,我们也没浪费时间跟你玩这些,这点要是都不会判断的话,那么你的选择,还会对到哪里去呢?”  残雁静静地,眼睛盯着地面,发丝凌乱,束缚他的那些黑色棍壮物,仿佛压根不存在一般,因为残雁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挣扎。  “我不会去的,你们死心吧。”残雁冷冷地说。  “哦?这样么?”管翼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失望,而是像一个考官一样端庄:“那随你了,我们也没必要一直等待一个人。”他转过头说:“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走吧。说完,他就要往直升机上走。  残雁突然皱起了眉,他感到了一直以来的错误。。。。。。从这些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错了,一直错到现在。而也是现在,他才感到了。  “劈!碰!卡!!!”  几股微妙的气痕从他身体里迸射而出,割裂束缚自己的牢棍。  管翼机灵地闪到一侧,从腰包中抽出一根短麻绳,发黄的普通麻绳。  女子一声轻哼,另一只手也按在地上,她显然累到崩溃了,透支了。  残雁捂着心口,脸色有些难看,并且当他盯向管翼的时候,表情凶神恶煞,仿佛要杀了他一般。。。。。。哦不,他就要杀了这些人了。  从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这些压抑感了,只是没有注意,因为这些人同样让他有一种压抑感,甚至说是愧疚感。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毒性发作!  “什么?!”管翼也感到了不对劲儿,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微微皱着眉。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异常。。。。。。他们的意能,难以发挥。  残雁狠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剑转过一百八十度,沾着血迹的一边朝前。他咬紧牙关,向这五个人冲去。  管翼也冲向他,绿色和黑色的快影迅速对到一起。  管翼在接近残雁的时候一跃腾空,双手抓着麻绳两端,在身后勾出一个不小的圆环。  他打算用这个圆环,割断残雁的喉咙。可是被残雁轻易地斩断。随后残雁将剑斩向后方,重伤了管翼的背部。   “混蛋!”一个拿着六棱柱的黄毛小子扑来,此时残雁也将剑柄抓地更紧了一些。  一声巨雷划下,再次震颤了这个世界。   。。。。。。  “哥哥,你不是意能者吗?”赤叶圆溜溜的大眼睛犹如两颗黑色的宝石般玲珑,他趴在萧子枫身旁的黑椅扶手上。  萧子枫低头看着他,说:“不知道呢,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意能者呢?”  赤叶眼睛转了转,声音稚嫩:“听他们大人说意能者之间都会有感应的,好像叫意迹。”  听“他们”大人说,意思是。。。。。他没有把萧子枫当成大人看  “嗯。。。。。。那我就不是。你呢?你能感应到他们吧?”萧子枫问。  “我不能。。。。。。”赤叶喃喃地说:“他们说我太小了,意能还不够成熟,我不光感应不到其他的人,连赐队都不好说。”他低头抠着手指。  “赐队,是什么意思?”萧子枫问。他发现这里的人都是不是地透漏一些新词汇,吊起他的兴趣。  “赐队啊,就是封印队伍,封印了队伍才能出去打仗,要不然出去就会死的。。。。。。”  萧子枫差点喷出来,没有赐队出门就会死?这是什么一个逻辑。  “啊?这么严重啊?”萧子枫故作小孩一样的语气。  “嗯,不光这样,”赤叶眼睛里闪烁着灵光,很认真的模样。:“我还听说赐队了之后,就不能背叛自己的队伍,一旦背叛了,会被神仙看到,然后就会死翘翘的。”赤叶时不时拖音,让他的话语更显幼稚。  萧子枫沉默了,赤叶眼睛四下扫视,注意到了柜台上再也显不出任何图像的电视。  “哥哥,斧斧在哪里啊?”赤叶揪了揪萧子枫的衣服。  感觉到衣领被拽动,萧子枫回过了神,然后问:“谁是斧斧呢?”他还是故意用着小孩子的语气。  “嗯。。。。。。就是斧斧啦,刚刚他应该在这里吧。”赤叶指着柜台上的电视。  “他刚刚说感应到了危险物品,说要去会会。”萧子枫很乐意为别人回答问题。  在那条新闻之后,电视就变得愈加模糊了,声音也只剩下了“兹兹”的杂音,而那个光头爷爷,也说感应到了危险物品离开了。就在他再次感到无聊和迷茫的时候,赤叶来了。  “危险物品?我去看看,他去哪儿了?”赤叶来了兴致。  “不知道,他说去会会,就走了。”  “他拐的哪边?”赤叶追问。  “嗯。。。。。。”萧子枫仔细回想,那老爷子走的时候是拐的哪边啊,他怎么清楚?他又没有在意,他健忘啊。  于是,凭着少有的第一感,他没底气地说:“好像是。。。。。。左边吧,好像。”  “嗯!我知道他去哪儿了!”赤叶旋即便冲了去,屋子里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欢乐气氛也被他带走。  萧子枫莫名地叹了一声气,照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脸。  “哎。。。。。。”他又叹了一声气,然后才发现自己有点渴了。他已经好久有五个小时没喝水了吧。  但是,他还是懒得去找水,盯着镜子里的那个少年,乱蓬蓬的学生发,悲催的不能再悲催的脸色,还有脏兮兮的白衣。咋看咋是一个纯种屌丝,很屌的那种。  他哪里像一个战士,更何况意能者,他应该是一个废材才符合当今的科学。  不经意间,学习离他似乎很遥远了,高三也以奇妙的轨迹将他排斥了,他孤身一人地投到了战争的怀抱。。。。。。或是说,恐怖分子的怀抱。  “好看吗?”毋庸置疑,是杰克的声音,不怎么标准,也绝不沉稳。  萧子枫费力地摇了摇头,此时杰克已经闪到他的靠椅后方。  不知怎的,杰克手里多了几件器物,一把齿剪,一个铁梳,推子还有喷水壶。  杰克双手的中指按住萧子枫的太阳穴,身体前倾,从镜子里看着他的眼睛,说:“想要个什么发型?”  萧子枫感觉这人怪怪的,但还是不忍心打破他的节奏。  “不用。”他挤出了这两个字。  “毛寸吗?我觉得南瓜头并不适合你。”杰克无视他的拒绝,继续着自己的“戏”:“烫发染发的话时间过长,并且条件也有限,毕竟本店已经关门了。”  “你应该很庆幸自己是本店的最后一位顾客。”杰克故作礼貌。  听到“顾客”,萧子枫不禁说了一句很屌很屌的话:“我没钱。”  他的声音并不像真正屌丝那样坦然,而是毫无自信的,带着羞涩味道的阐述。  “本店可以拖欠。”杰克还是那副认真专业的样子,他双手搭在萧子枫的肩膀上,准备动工的样子:“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免费服务。”  “光头,可以吗?”萧子枫仰头看着杰克。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做一件疯狂的事情的话,那会剃光头,因为他是个喜欢轻快的人,而头发对他来说,简直是累赘。  其实,他心底还有一个“小”算盘,他不想再让别人认出他,他想从人间蒸发,因为“与贼共舞”,似乎很丢人的样子。  “先生,发型是人的第二张脸,本人有权利,”杰克为他披上黑如墨的布子:“让你表现出最招人的一面。”  接下来的话,萧子枫不知道是杰克说的,还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  “因为,你选择了这里。。。。。。” 第四十四章 残决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天台,雷声接连地划下,一次次照亮了黑暗中的城市。  残雁轻轻一抖,黑色剑刃上的血污如水般脱离。他缓缓收回长剑,剑柄与剑鞘碰撞,发出不明显的清脆声音。  残雁取仰望夜空,长长地叹息,他亲手杀掉了自己从小到大的伙伴,毁掉了自己童年的证据,就像毁掉自己的童年一样。  光阴总是那么虚无,将你在离开和开始的旅程中反复纠缠,也没有人懂得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或许仰着头,泪水就不会流出,但划过脸颊的雨滴,更加冰冷。他锤着心口,一脸忧伤。  后悔么?因为到头来,这还是一种冲动。在他开始杀戮的时候,感到周围有一种气息将所有力量都吞噬而去,他料想这也是政府的计谋,是这些人的阴谋,在他们都失去力量的时候,这些人就可以用数量的优势轻易将他抓住。所以,残雁果断的决定,在力量散尽之前,先将这里的所有都清除掉。  而就在他最后取下管翼的性命时,那种虚弱感,缓解了。  到头来,原来是一时的幻觉而已,残雁心痛。  管翼的右手,还在左手手腕上握着,腕上系着一块普通的电子表。这是爸爸妈妈留给他的东西吧,残雁心里暗想。  “恕儿不孝。”残雁眯着眼,对着夜空自语:“我是你们的儿子,但,我也是世界的儿子。”  在他心中,父母虽然只是个很陌生的词汇,然而却十分的高贵和重要,至少比他生命要重要很多,可是比他生命要重要的,不止是这个词汇。似乎,生命在这些勇猛战士的眼里,竟是那样的廉价。  雨又疯狂地下了起来,狂风嘶吼着,他深紫色的飘发在空中摇曳。  “苏航,你若来,我怨等待。”残雁像是在对着大风轻语:“你已不再是我的老师。”他清楚,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跟苏航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在他的人生里,该信仰的,该崇尚的,只是那朵被黑暗所包裹的一点光亮,那点光亮仿佛这纵横天地的巨雷,短暂而惊人。  但毕竟也是这种霎那间的光亮,才能让人看清世界,看清自己。   而那一刻,足以让很多人放弃所有,因为那一刻太过强烈。  据说,人真正想要的,并不是现在所追求的,而是在追求过程中,所发现的。  星星雨光映出他的记忆,搜搜寒风带走夏衣的庇护。  那场坎坷不平的旅途中,那次被无数狼群围攻的绝望里,他找到了这些人,找到了一直在默默寻找的光点。  也是这样,他才甘愿放弃过去,投身到极少数人的队伍,投身到以黑暗名义自称的领域,他愿和这些人,改写意能界的命运。。。。。。  突然的,残雁再次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意迹席卷而来,但这次他没有紧张,因为他知道,那人是杰克。  从平台与楼道的通口出现的,是两个人,杰克,还有他身后的萧子枫。  “怎么样?我的手艺。”杰克指着萧子枫的脑袋。  平台上的尸体渐渐地浮现出红色,衣襟被渐渐侵蚀。  “凑合。”残雁斜视着他,目光清冷锋利。  “哇塞!你弄了台直升机!”杰克跑出挡雨的墙沿,一跃飞扑到了飞机前方。  萧子枫没有跟着去,他怕被雨水打湿头发。。。。。。好吧这个借口有些勉强,因为雨水被大风带着四处乱刮,只要能看到天空的地方,就被雨水打湿,所以他被修地整齐了些的发型已经湿了,而他不想离开墙沿的原因,是地上的尸体。  他对尸体的感觉,怎么说好,如果是一般人看到尸体,会有一种大喊大哭的**,而他没有,他只是觉得。。。。。。哦,这是尸体,我应该跑。。。。。。一种呆呆的感觉,不知所措但又想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事情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血腥的味道,骤雨疯了一般地怕打在墙壁和玻璃上,咚咚的声响密集地铺洒在每个角落。  “地下室,已经被发现了。”残雁向杰克说。  “哦?是政府么?”杰克欣赏着偌大的直升机:“以前我还没听说过有政府这一派头的玩野儿,上回向赵洁那货打探苏航情报的时候才知道的。”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谁管你多会儿知道多会儿不知道,我在跟你说重要的事。”残雁说:“还有,他的名字,不叫政府,叫鹰赤。”残雁目光坚定,眸子深邃。  “鹰赤?”杰克笑了一下,随后落回地上,耸耸肩说:“我还鸡翅呢,神马玩野儿。”  残雁看他满不在乎,冷冷地盯着他,说:“我劝你不要小看任何人,任何队伍。鹰赤是我之前的住宿,我在里面呆了有十五年,到现在,我甚至还可以说,鹰赤的实力,不可计量。这里已经被鹰赤盯上了,所以,最好提前做出最坏的打算。”  “我说你这人咋变得婆婆妈妈了,打算什么的等队长回来再说呗,现在急个冒险。”  “那叫毛线。”残雁纠正:“你不是也想计划些什么吗?”  “哦?有吗?可惜诶,我辛辛苦苦谋划的事情,柯昊早已预料了呢。”杰克耸肩。  “什么?”残雁皱眉。  “是啊,”杰克一脸无辜的样子:“赵洁说这个方案柯昊早就让她筹备了,你不见我能这么早出来,她这三八哪会轻易地答应我办事。”他撇撇嘴。  残雁盯着地面,沉默了。  “哇靠!你杀了这么多人啊!”杰克才发现地上有一堆尸体,他脚旁就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在往飞机逃的途中被击出内伤趴在地上的死尸。  “所以说,鹰赤已经盯住这里了。”残雁淡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爷说在地基里感应到了遥控炸弹。”杰克敲敲脑袋,他说话间动作总是不断。  “遥控炸弹。。。。。。”残雁渐渐低头,看到管翼手上的那块手表,管翼子在被他最后一挥剑前似乎犹豫了什么,右手在左手腕上停留着。。。。。。但是管翼始终没有按下按钮。  “对啊,但是被赤叶用魔法限制住了。”杰克说。  “我懂了。”残雁很难得地说了一句废话。  “懂什么啊,”杰克这个问题落了空,随后说:“对了,明天计划照常进行,你拿手机还是通讯器?”  “通讯器。”残雁说:“手机已经废了,他们用我手机的信号找到的这里,所以我给毁了。”  “哦,完了你给赵洁说去吧,明天是赵洁亲自指挥,那三八今天好像吃对药了,‘服务态度’竟然这么好。”杰克顿了顿:“难道真是因为战争?”他耸耸肩:“不像。”  “不用了,她知道的。”残雁慢条斯理:“我用的通讯器之前在她手里呆过,以她的性格,不会这个链接方式,她对自己的东西都很在乎。”  杰克愣愣地看了残雁半响,然后摸摸额头说:“我一定是在做梦,不光赵洁变得像个女生了,连你这死顽固都会说话了,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残雁没有管他,另起话题问:“柯昊多久才能回来。”  杰克放下手,说:“这倒是难住我了,只要他和萱微找到了黑虎,两方对决应该不会太慢吧。”  “知道了。”残雁说:“我还要继续呆着,你不走么?”  杰克歪歪头:“还没淋爽?那我不管你了,记得小心别装逼装过头了被雷劈了啊。”杰克走到萧子枫跟前又回过头说:“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他挑挑眉:“萧子枫的底细?”  “不想。”残雁直接说,而萧子枫愣住了,他有什么底细?刚刚残雁和杰克对话间他只听出来了这些人是残雁杀死的,对意能一无所知,何谈底细?要真说底细的话,就是。。。。。。他是一个外星人派来的命徒,前来窥察地球的环境,为了保证真实性,他的记忆已经被清除。。。。。。好吧这只是偶尔想想罢了,虽然自己总觉得这有可能。  他也想让这些人查查,自己的底细是什么,自己归根到底究竟是谁。  “好吧,你的无聊是当今社会最需要的财富。”杰克带着萧子枫走下楼梯。  残雁凝视着他们消失的小屋房,渐渐适应了恢复寂静的世界。  他捡起管翼手腕上的手表,向肩后甩去。  说实话他挺想让杰克多逗留一些时间的,因为刚发生过精神冲击的人最需要一个爱说爱笑的人在身旁鼓暖。  他刚刚唠叨了些,也是因为内心的杂乱。  眼下白茫茫的油布上,尸体们渐渐化作红泥。  。。。。。。  “啪!!!”  苏航拍响会议室的红木桌,站了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派去五个人送死?!”苏航难以置信。  “校长,那栋楼比较诡异,我们有必要重视起来。”一个秃头说:“而现在,他可以为了保护那栋楼而将自己儿时的玩伴杀掉,这样子以来,我们更加肯定。”他摇摇头,密集的胡茬上眼神炯炯。  “儿时的玩伴,”苏航语气轻轻,但似乎用尽了全力:“意思是,将这些人杀掉的,是残雁。”他脸色发白。  “为了一栋小楼亲手杀掉自己的玩伴,好!好!”一个拿着摄像机的卷发男子不禁惊呼起来:“好素材!这样的报告,可以充分反映反贼队伍的残忍!更能坚定祖国人民齐心反对反贼嚣张的壮志!太好了!”他的眼睛都在激动中掉落到地上。  “就怕,”一个人低声细语,面带笑意:“真正有智者,反而看出来的是反贼队伍意志坚定,更加倾佩他们呢。。。。。。”他是在自言自语,面色沉稳。  “出去,”苏航指着那名激动狂欢中的记者:“出去!”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直到开始近乎狂吼:“我让你出去!!!”  记者识相地溜走了。  等一切安静地可怕时,苏航继续说:“战争必定要有牺牲,这是必然的。可是,不必要的牺牲,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浪费,不,是谋财害命!就像这五个人,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派去送死。”  “校长,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一个头发整洁面相正直的男人举手:“再怎么说,也只是五个人而已,如果小题大做,则会影响纪律。以我来看,还是交给新刑法的好,新刑法虽然还在酝酿中,但已经成型,离生成日不远了。”  “新刑法?哼哼,”苏航冷笑:“不远了,是你们的借口么?我记得不久前,你曾说过同样的话。”  “校长,有些事情,确实不必要追究过深,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一个年轻的男子插嘴,但是他刚说一半,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转向那个人。   “对于这件事,或许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五条人名而已,但是,既然是第一次,是首例,我们就必须重视起来。”这是亚伟的声音。   这句话之前插嘴的那名男子,心中自然不爽,他紧张地准备了很久的长篇大论,竟贴上了所有人的冷屁股,他像是多余的一般。他刚握紧拳头,就听到旁边的人讽刺:“新人,懂些规矩再发言。”  “并且,既然是校长看重的问题,我们身为下属的自然要随从了,”亚伟的声音委婉而细腻:“今日上房,明日揭瓦,这种规律大家都应该清楚,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在萌芽状态就扼制住的好。我想校长也是这么理解的,还请大家先以校长的立场分析问题,本人聊表谢意。”  所有人都不敢否决,现场又是一阵尴尬和沉默。  亚伟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他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金色秀发遮住侧脸。  “我有个问题!”那名新人再次举手,声音洪亮,将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来,他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相比干坐在这里不敢说一句话当成别人的笑料而言,离开是一个挺好的选择了。 第四十五章 计划的贡品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众目睽睽之下,男子站起了身。  “这人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他。。。。。。”“哼,一个新人而已。。。。。。”  长长的会议桌上,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绝大多数人在断定他是个新人之后,廖有兴趣地观望。相比这个人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言,他们更期待的是这个人可以出出丑然后哄堂大笑。  “五个人的生死,在战争面前,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既然要严密地追究责任,那么以后所有人的生死都应该给予重视,每个人的生命应该是平等的。”他看着桌子,眼神狰狞。  “那你去死啊!”一个小伙子挑衅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屋子里开始吵乱。  “就是,你去死试试。。。。。。”“小子想的很开啊。。。。。。”“这人站着说话就是不嫌腰疼。。。。。。”“什么人啊都敢这么说话。。。。。。”“校长,开除他!”。。。。。。  很多人都在啧啧个不停,带着玩弄的腔调和表情。  “彭!。。。。。。”  一声巨响之后,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苏航拳头已经将桌子打出一个深洞,然后苏航严肃而沉稳地说:“既然能坐到这里,就不应该是俗人,你看看你们现在,都是些什么样子!并且,既然他可以坐到这里,就不应该成为摆设,他勇于发言,勇于挑战大流,这样的勇气,你们有吗?!你们有什么权利说他!”他怒视众人。  所有人面色微红,看着木桌,不在做声。  “我最担心的不是有人和我对着干,而是有人表面友好却藏着一颗敌对的针。敢于发言,是好事情,再说,他还没有说完,你们急什么啊!嗯?!皇上不急太监急么?”  短暂的沉默后,苏航抿了一口茶,看了下那个小伙儿,说:“你还没有说完,请继续。”  “我。。。。。。”那人浑身发麻,蒙蒙的感激涌遍全身,他尽力压制住激动,仰头说:“这件事情,我的看法是这样的。我们都应该知道,也体会过,组队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谢温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我没体会过。”旁边的人微微一笑:“又吹牛了?”  “这种感情,真实,奇妙,而富有依赖。总之,对于我而言,如果那些人还没有死的话,我会用生命保护他们。”他眼神中的皎芒微微颤动:“同样,我相信他们也会这样。我们幼年失去家亲,在这个不毛之地度过了噩梦般的童年,而童年里,陪伴我们的,只有这些队员和老师。”  “他完了,”有人斩钉截铁地自语:“竟然敢说这里是不毛之地,哼哼,大胆的少年。”  “人生里总会有难以放弃的东西,而这些人就是。我想,对于残雁,也是这个道理,他并不会无缘无故地将这些人赶尽杀绝。”他不再惧怕什么,因为现在没人打搅,现在是属于他的世界:“所有的邪恶,都是有原因的,在追究问题和责任面前,我们更应该先找到根源,否则就会治标不治本,因此失去了原本应该达到的效果,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偏路线。”他惆怅了片刻:“社会,也是因为这样,而变得腐朽不堪。”  下面渐渐躁动起来,埋怨的语气犹如滔滔泉水在屋子里微妙地翻涌,渐渐变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清脆的声音盖过了滔滔的埋怨声和议论声,这是亚伟的声音,所有人应声而低落下来。  “我还没有说完。”年轻人直直地看着亚伟,五官端正,神采奕奕:“我比较喜欢跟着自己的思路走,所以说过了大家请谅解。”他走形式般地鞠了一个躬,然后继续说道:“刚刚我所说的,就是为了强调一下残雁不可能轻易杀掉自己曾经的组员。而根据原本制定的任务来看,里面并没有涉及到太过逼迫的手段。”他朝向苏航:“老师,我认为现在有必要打开录像。”  苏航犹豫片刻,深深点了头,随后他按下遥控。  雨水让视野变得模糊不清,斑露将镜片贴满,大风的乱舞使摄像头的焦距晃荡不停。  一切,都模糊不清,仿若身处梦境。时而隐现,时而迷离。  亚伟轻轻地笑着,他心知肚明自己派人在这段影响里做过手脚。  “能看出什么吗?”亚伟指着屏幕,用疑问而鄙夷的眼光盯着那小伙儿。  “不,”小伙儿脸色浮红,难以置信:“是定是有人做过手脚,绝对的!摄像头有自动识别功能的,一定有的!”  “摄像头在路途中遭遇到意能的冲击,损坏了,这点我可以证明。”一个灰白短发的成熟男人沉稳地说。  “不,不可能,摄像头安装的位置是在机箱内,并且处于油箱附近,若是遭遇袭击,飞机不会正常飞行的。”小伙儿争辩。  “你傻啊,只是说损坏又没有说毁掉,再说油箱的保护层有那么脆弱么?”又是一个声音在众人中传来。  “好吧,我承认这个摄像头安装出现了失误,”那个成熟男人站起来鞠躬:“并且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确实是油箱被击出了漏洞,无法正常飞行,然而飞行员为了完成任务强迫支撑了很长时间,你们也可以看出飞机在摇晃着,很不平稳。然而即使这样,他们也坚持着,直到最终**了下去。。。。。。我觉得凭这种精神有必要将此事公布于众。”  现场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掌声,他们看似是在给那两名坚强的飞行员鼓掌。其实更多的,是投向小伙儿的那种鄙夷的眼神,针一样的眼神。  小伙受不下去了,急中生智。他盯紧屏幕,注意到每一个细微的地方。虽然最为关键的地方都被通过迷离的景象所掩饰,但是。。。。。。世上并不存在完美的东西,除了这句话。  “首先,根据风向来判断,机身的动摇与摄像头的摇晃并不一致,其次。。。。。。”小伙儿眼睛十分锋利,屏幕上几个易装的人跳下飞机,这是当时那伙儿突击残雁的青年们:“根据机身的高度,还有时间可以判断,在那些支援部队下达的时候,五个人的位置,并没有这么零散,并且也没有那个被凿出的深洞。”  当时老五突击残雁的时候,在天台上砸出了一个不小的洞口。  “因此,我判断,这些志愿兵,并没有像任务里说的那样在关键时刻救援那无人,而是被强行执行了另一个命令,这个命令,无疑是伏击,杀到残雁。”  “玩伏击,这样传出去可不好听哦。”门外,记者拿着摄像机透过门缝录像着,他脸上泛着阴森森的笑:“苏航,你的名声就此毁掉,让你见识见识,惹恼记者的后果!”  几个西装男子踏着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来到这里,没收了记者的摄像机,携着他的双臂走去。  “喂!你们在干什么!不准恐吓人啊!这是违法的!这是。。。。。。你们放开!”记者再怎么挣扎也无以为力。  “这段杀戮的视频恰好被截过,这个我深表怀疑,不过,它并没有遮掩住什么。因为根据死尸的位置和状态。。。。。。”  “这些足以证明,残雁在开始杀戮前,经历了什么。而这些经历,据我判断,八成是。。。。。。”他闭住眼睛,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因过度用脑而生成的汗珠:“一种药剂,使他面临死亡威胁的东西。既然存在这种东西,我们就不必要隐藏。既然隐藏,就证明了它还有问题。既然有问题,就更不应该掩饰,而是摊明于世,毕竟,灵感是随机的,它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人身上,科学面前,不应该自私。”  亚伟惊愕了,绝大多数人都惊愕了,还有少数人在喊过一声:“说的什么啊!你说啥就是啥?!”后安静了下来,因为有人提醒他们,这个人说的很在理,只是他们听不懂而已。。。。。。  “这些到目前为止,虽然都能解释的通,但无疑,只是一种猜想,对么?”亚伟安耐住烦躁说。  “我。。。。。。”小伙儿有苦说不清,无疑,他的猜想很在理,但只是一种猜想,一种很令人相信的猜想。不过他只能说:“是的。。。。。。但是。。。。。。”  “既然是猜想,那你就坐下吧。”亚伟和和气气的语气中略带杀意,这个谁都听得出来,好像小伙儿不按照他说的做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小伙儿识相地做下了。  “刚刚他说的很成立,所以我们有必要把这个问题重视起来。但是!”亚伟面色凝重:“现在是战争,战争而言,最重要的是计划,是阴谋,而不是这些磕磕盼盼的研究。”  所有人都沉默着,包括小伙儿和苏航。  “这件事情,组织上应当给予时间去证实。然而现在,更重要的是将精力投身到A计划和B计划上。”亚伟说:“所以现在大家都要懂得取舍,孰轻孰重,心里应该清楚一些。”  所有人纷纷点头,亚伟的每次发言都可以得到觉得大多数人的认可。  小伙儿握住拳头,心有余但无能为力。后面的人捅了他一下,用讥讽的眼神说:“你讲的是个屁啊,丢人么?”  旁边还有一个人斜眼说:“惹到头了,你完蛋了。”  。。。。。。  会议结束的时候,人们都开始匆忙地整理文件,亚伟和苏航走进一间黑屋。  点灯打开,里面是一堆杂乱的机器。  一处靠墙的地方,有台电脑,荧屏是开着的,上面显示着草原的桌面图景。  “这么向往总部么?将桌面都设成哪里。”亚伟笑着说。  “这不是总部,”苏航说:“只是看着这里,我会想起一些往事,才会有斗志。。。。。。”他愣了一下又转话题:“你来有事么?”  亚伟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u盘,插到电脑上。  荧屏一闪,桌面被全屏的图像替代。这段视频是五个人在天台上劝说残雁的真正录像。  还是在那个高空的视觉角度,不过图像清晰了很多,没有雨点的遮挡,也没有大风导致的摇摇晃晃,更没有不时模糊视野的迷雾。  正如那个年轻人所言,刚刚在会议期间放映的图像,曾被做过很多手脚,也将关键的地方用模糊不清的迷沙所替代。而亚伟,知道这一切,因为那是他的意愿。  “哼哼。”苏航轻轻地哼了几声,然后说:“和我想的一样,你又自作主张了。”  “但这并没有影响事情的发展。”亚伟淡笑道:“唔。。。。。。除了那个叫萧子枫的小子那件事情,我做的确实有些过。”  “我已经想通了,他的事情,以后我不管,毕竟,这是他的人生。”  “呵呵,不愧是苏校长。”亚伟笑着说,他金色的头发闪闪发亮:“那你应该也能猜到,刚刚那个小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个随你。”苏航说。  “就算我不参合,以他这种性格,早晚要吃亏的。”亚伟补充:“我们看重的不只是才能,更是利益。”   荧屏上的视频已经进展到残雁开始杀戮的时刻,两个人都开始专心了起来。  “其实,真正的B计划。。。。。。” 第四十六章 封队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雨夜,这个雨夜。  仿佛将整个世界放慢。  雷声怒吼着,似乎在赎罪它的姗姗来迟。沉默太久的爆发,总是出乎意料的强烈,因为时间也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消减你的仇恨,亦能积攒你的愤怒,或是将它们悄悄地装进你的意识最深处。等待着很久以后,某一刻的到来。  环境没有影响战争一分一毫,它依旧在毫无阻拦地进行着,房屋一栋栋地被摧残,建筑接连不断地坍塌,一个个灵魂在哀嚎和叹息中消尘而去。繁华都市,被蒙上了一层硝烟的面纱。  而有些人,竟没有丝毫的担忧,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恐慌,他们在大地的袒护之下安然生活,继续着属于自我的节奏。  他们中的一些并不是傻,他们根本不傻,反而可以说是聪明,因为这是爆发前的积淀,暴雨前的肃凉。  杰克敲响赵洁淡粉色的卧室门。  “咚咚咚,咚咚咚。。。。。。”  房门里吵杂着游戏机的卡擦声,赵洁作闹的声音也不时隔着木门传来。  “曼,你走下面,我上面的交给我算了。”  “赤叶,别碰我胳膊!大招都没放出来!”  。。。。。。  “咚咚咚!。。。。。。”杰克这次用力了些。  “你QQ响了?”  “不是,”赵洁顿了顿,说:“这是敲门声。”她说罢一个后翻滚过大床,又是一个溜步闪到门前,打开门。  她先是见到萧子枫的脸,愣了愣,然后又微微仰头见到杰克满不在乎的样子,立马将脸色拉了下来。若她的表情可以代表天气的话,那么她的世界,每天都是末日。。。。。。  “这就是你说的,战争进入高潮了,要端正态度?”杰克指着游戏机戏虐地问。他不用再表现出畏惧的神色。  “你哪只狗耳朵听到姑奶奶说过这句话?”赵洁瞪他:“听清楚了,本小姐说没闲工夫跟你开玩笑,并不代表,不玩游戏!听见没?”  “好吧,看来你的逻辑已经进入我世界的盲区了。”杰克调侃。  “直说,你要干嘛?”赵洁撇了一眼萧子枫:“还带个大保贝过来。”  察觉到赵洁说的“大保贝”是指他,萧子枫有种被众星捧月的尴尬感。  “封队啊,明天要是带上一个没有封队的人,可就麻烦喽,”杰克说:“难道你不知道没封队的人要被群殴?”  “群殴?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还是被浆糊装了还是被淋得一键还原了?”赵洁流利地说完:“没有意迹的人需要封队么?”  “他有意能的啊。”杰克看着一脸茫然的萧子枫:“要不然我找你要印彰。”  “他,有意能吗?”赵洁按住萧子枫的肩膀:“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哎不跟你解释了,”杰克说:“把队印拿来,我证明给你看。”  “诺?”赵洁伸出手掌,掌心中有一块儿小纸帕装的物体。  “我靠,这东西你都敢随身携带?”杰克惊叹,他知道赵洁和个机器猫儿似的问她要什么东西她都能立马变出来,但至于队印这种稀世珍宝,她竟然装在自己身上,还真相信自己能够安全地保护下来。  杰克将纸帕装的东西贴到萧子枫的额头上,萧子枫并没有后退,他现在很相信这些人,甚至相信他们胜过了相信自己。  “这,也是柯昊的意思吧。”杰克说完就退了两步,同时赵洁也退了一些,给萧子枫足够的活动空隙。  曼曼关掉了屋里的灯光,赵洁将门顺手拉住,整间屋子只剩下蓝紫色的荧屏在微微地照亮着。  “你不是很想知道封队是什么吗?现在给你演示。”曼曼对着刚刚从床沿探出脑袋的赤叶说。  黑乎乎的,萧子枫盯着黑暗中的蓝色荧屏,辐射光微弱而深远,映在他幼稚中带些成熟的脸上。   萧子枫感到屏幕越来越模糊,眼睛似乎隔了层偏振镜片一般,将图像过滤成黑暗。直至变成似有似无的两个光点,时而在不知是眼前还是脑海中隐现着,又一点一点地消失。。。。。。就像涂着光宇的沙土没入幽深的湖泊。  很真实的,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在封队的时候,人常常会陷入自己的潜意识,深藏在脑海里的东西很多都会被牵引而出。”曼曼在赤叶耳旁悄悄地解释着,声音轻缓,似乎怕惊醒沉睡中的旁人一般:“这也是队印的奇妙之处。在很多年以前,所有意能者并不是分为现在这三个队伍的,他们是团结为一体,和谐似一家的团体。。。。。。”  萧子枫眼睛已经闭住,他额头上的小布盈盈发光,他整个人被这种淡淡的蓝光充沛,皮肤之下蓝色线雨如血液般涌动。   “在那个实验进行的初期,屡屡失败,直到法西斯失去战斗的优势它才开始出现转机。然而,这个转机并没有改变他们的命运,也没有创造出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当时的意能者,十分薄弱。”  “也因为这样,那个女博士被判以死罪,同样这项实验也因为这个结果被抛弃到那里,里面的实验体全部被关押在坚不可摧的牢笼中。而这时,有一个黑衣的女人,将这里解放。。。。。。”  “她被当时的意能祖先成为是救世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救世主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她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纱衣。。。。。。据我娘给我讲,她走路还带些奇怪的大大咧咧,吟唱的歌是很奇怪的调子,还有就是。。。。。。她是男音。这些是我妈妈给我讲的,她就是当时的见证者,之一。”  “你妈妈是谁呢?我想听她给我讲。”赤叶看到萧子枫除了全身变蓝以外就没有其他特征便转过头问曼曼。  “嘘。。。。。。”曼曼捂住赤叶的嘴,悄悄说:“我娘,她已经死了,因为年纪太大。而我,是因为靠意能沉默了几十年才得以活到现在。因为我的意能,是将自己放慢。”她松开了赤叶的嘴,说:“不要说话,小心吵醒哥哥,他现在头上贴着的,就是那个救世主留下的东西的一部分,它能检测到人的真心,所以也能看透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想要加入我们队伍,如果不想,自然无法封队,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坚守的原则,不会让一个并不想加入的人加入。”  “那个黑衣人,她是谁呢?”赤叶凑近曼曼的耳朵,声音低到可怜。  “我也没见过,这只是我妈妈给我讲的,或许是个传说,但始终是队印来历的唯一解释。当时意能者逃出来之后,因为实验和压迫的阴影,他们不敢见外人,便隐匿在附近的一处山谷。。。。。。时间在变,人的性格也会因此消磨,同时,意能也在发展着,变强大着,而也因为力量的强大,人的贪念,和对统治他人的**,也在成长,直到。。。。。。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争吵,甚至分派,分着分着,就有了现代的三方队伍,黑虎,红月,还有我们。。。。。。柯昊。”  “而封队,就是三方之间判断敌我的一种途径。封了队之后,就有了像意迹一样的东西。。。。。。队印。不同队伍之间人与人会有强烈的排斥感,因此来判断敌我。”  “而封队的过程,就是让这个人说出真心的过程,这个过程中被封队的人会像喝了酒一样,会吐真言,同样也可能发生一些冲动。所以,这个时候身旁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人控制。”  “那为什么哥哥没有说话呢?”赤叶悄悄地说。  “队印,只是对有意能的人才可以透析,才可以封印,而如果是没有意能的人,他只是会头晕。”曼曼看着沉默的萧子枫说:“估计这个哥哥,他没有意能。”  “嗯、”萧子枫眉头突然一锁,低哼出了声音。  “啊,”曼曼倒吸了一口气,同时赵洁向后翻,杰克掏出了金色的五截棍。  然而,萧子枫的就这样低低地“嗯”了一声,便又沉默了下去,面色愁苦,庄严,仿佛厌弃周围的一切。  而他本身,正在黑暗中奔跑着,寻找出口。。。。。。  他能感到的,是周围在旋转,重力始终在一个难以借力的方向牵引。  自己在世界的中心,所有都在围绕着他旋转。  含含糊糊地,难以言至的,他的思绪眩晕而混乱,他处在现实和想象的交接处。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即将面对一场旅行,一场带着梗塞感而奇妙无比的体验,虽然他知道自己无法记录下这种感觉,它转眼即逝,  生命中的很多片段就是这样,它很真实很清晰地呈现在你的眼前,而你却无法认真去体会,无法静下心来充分地利用这个片段寻找快乐,寻找它的真谛。如果它变成了回忆,就绝对没有了当初的滋味。  不要只想着为以后留些什么纪念,因为那只能是粗糙的,模糊的,人不能只为了以后而活,现在未必不比以后重要。。。。。。萧子枫此刻,大脑凌乱而真实。  好熟悉诶,这种迷离感,这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不惜性命的责任感。。。。。。很奇妙却又很熟悉,然而实际上压根没有接触过这种感觉一丝一毫。不得不怀疑,人是不是真的在演绎着重复的人生,每一遍都有着先前的味道。  孩纸,这叫遗传。。。。。。但是,这种封队的透析感,深究自我的感觉,却绝对不是遗传,这次的熟悉感,也只能用神奇来解释!  到底,是谁,给了他这种,熟悉感。。。。。。  “厄。。。。。。”萧子枫仰起头。。。。。。 第四十七章 意念等级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一切就像早已开始,早已安排,等着你去继续。  没有身体,没有介质,没有痛苦悲伤和快乐,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感觉。  周围有这些人在围着,守卫着,自己像是被动的枫叶,而他们,是枝头,束缚着也保护着,让他不被徐风吹散。  他宁愿永远呆在这里,一个没有时间没有起浮的世界里。  他是谁?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在好奇和胆怯中挣扎欲哭?还是一个并不存在的点,一个小到无穷分之一,等于零的点?或是说,这才是一个纯纯粹粹的感觉,没有物质寄托的感觉。。。。。。一个薄弱不堪的点,一个没有记忆没有痛苦和悲伤的灵魂!  灵魂,并不存在记忆,也不存在痛苦,还有悲伤,甚至,不存在思考!自然,也没有性格,和善恶,它们是世界上最值得怜悯的东西!  看吧,这就是灵魂。。。。。。就像刚出生的小孩,不知要通往何方。  没有原因地,他呆在众人的中央,依赖在他们的庇护之中,不知很远的地方,是希望,还是末日。  “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总会有等待我的使命。。。。。。我也相信,那里才会是我理当化作红泥的地方。而那里。。。。。。”少年停了停,眼神空洞地仰望着:“才是我的归宿。”他眼角竟然流下了几滴泪水,空洞而幽深的眼神令人畏惧。  他竟然听得懂这个少年的语言,他还是存留了一些意识的,不单单是感觉。否则,他也无法知道自己的目的。。。。。。选择一个使徒。  “你叫什么名字。”他没有身体,但用一种很怪异的方式发出了声音。  “我。。。。。。”少年缓缓低下头:“甘愿做你的使徒。。。。。。”  少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很谦逊地低下头,那种高傲的气势却丝毫没有缩减。   “你叫什么名字。。。。。。”他再次问着,没有任何语气,只是单单地问,似乎只要那个人不回答他他就不会停止,也不会生气和烦躁。  少年仍旧没有回答,默默地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他不甘停止,似乎这是一个死循环,那个人不说,自己就会永远地问着。  但是,他犹豫了,因为一个哭声,一个很令人伤感的抽泣声。。。。。。就在这个人的旁边。  本身能够呆在这里的人,都应该是强大的使徒,自己要在这些躯体中选择。然而,竟有人在哭泣!  还是这么怯弱的哭啼声。。。。。   “我叫。。。。。。萧枫。”那个少年终于回答了,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  时间又静止了,他在人群的庇护中默然消尘,一个很深远的思绪将他的世界陷入僵局。  然而,最终他还是奔向了哭啼的那个少年,那个看似懦弱不堪的小孩,不知是因为怜悯,还是看重。  “他叫萧子枫。。。。。。”这是他进入那个人身体前的最后一句话。  。。。。。。  “从此,我们不离不弃,尽管世界戛然而止,尽管宇宙陷入不忍正视的僵局,我们永远在一起,守护着自己的使命。。。。。。”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  静下心来聆听钟表的声音,可以听出美妙的音乐,可以听出蕴藏在平静中的阴阳顿挫,跌宕起伏。。。。。。  然而,这是世间最美妙的乐曲,就像。。。。。。  宁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愿放弃这种微妙的执着,不现实的。。。。。。想象!  然而,不可能永远这么待下去的,这是命中注定的,他的人生只会拥有悲剧,因为他就是为了悲剧,而存在着。。。。。。  。。。。。。  世界被一点一点地照亮,湿润感无法阻断,渐渐涌上心头,涌上眼角,涌上身体的各个角落。  视野变得模糊又清晰,思想变得迷离而现实,有一颗种子,在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方,成长着,也磋磨着。。。。。。矛盾着。。。。。。  两团淡蓝色的光团缩小着,变成方方正正的荧屏。很近也很遥远,真正的焦距也没有固定。  到底是近,还是远?不知道诶,真不知道诶,距离,又是什么呢?能够看到周围的一切又证明了什么呢?存在么?  超越了现实旅行,在一场没有时间但明知会结束的悲伤后,一切都变得荒诞而真实。  梦境般的旅行结束了,身体,四肢,思想重新归根到感觉之上,像是将灵魂包裹,顿时对它们很陌生,却又莫名的,带些自豪,很自豪拥有一个可以改变周围可以任意主宰的身体。。。。。。  世上总有一种东西,任你主宰,它就是你的拥有。  他现在不再像刚刚那样一直呆呆地被动在太古一样静谧的世界了,他变了,他被一个叫现实的东西泼了一盆冷水,一盆装满了记忆装满了性格和力量的冷水。   屋子的白炽灯亮了,在赤叶双手握成枪形对着天花板形象地开了一枪后。   萧子枫睡眼朦胧,品味着这奇妙的变化。  所有人,都有莫名的亲切,像是血脉的牵引,彼此都有着无所顾忌的信任感。  他的体内已经形成了一条崭新而完整的反射弧,就像某一天突然长出一双翅膀你就可以自如地操控一样,这些东西并不存在会与不会,而是有与没有。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是个意能者。并且,他很愿意呆在我们队伍里呢。”  “切,我也知道。”赵洁反驳杰克:“只是不知道他的特长是什么。难不成和我一样的隐迹吗?”  “或许吧,”杰克犹豫地望着萧子枫:“我那天见到他被劫匪割伤后,一个人静静地在那里苟延残喘时,他释放出了,力量。”此时萧子枫的皮肤略带微红,呼吸大起大落,仿佛快要爆炸一般。  “他,会重生么?”赵洁惊诧地说:“还有这种意能?”  “不是重生,而是自我修复,并且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自行修复的,因为苏航在场,谁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杰克眼前一亮:“对了,你们还记得那天,打死和平小鸽子的那个红点吗?”  “那个红点是他的东西。”杰克说:“他有意能的武器,他肯定和意能有过接触的!”  赵洁没有理会他,伸手接过从萧子枫额头间滑落的手帕。  可以感觉的到,这里每个人的不同。仿佛是粗糙的铺盖一般,萧子枫看到了。。。。。。艺曼,意士;赵洁,意天;杰克。。。。。。意将!  像是在上台阶,三个人给他的感应相同之中又带着差异,就像被染上不同颜色的战旗。然而,他无法感受到两个人的“颜色”,赤叶还有自己。  “这种级别,跟没有一个样子吧。。。。。。”杰克耸肩。  “意兵,”硒艺曼走了过来:“连战争都不好参与。”  “怎么了怎么了?”赤叶在人们的腰下鼓捣。  “好低啊。”赵洁感叹:“估计战场上比他级别还要低的人,屈指可数了。。。。。。”  意兵是什么概念?假如意将是天堂的话,意兵就是井底之蛙!  “果真他身上有很多秘密。”赵洁竟然冒出了一句抬高萧子枫的话语。她真觉得萧子枫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虽然同样坚信他很老实很善良。在地下室的时候,她提到柯昊的名字,然而萧子枫却是一片茫然,他说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之后萧子枫面部的一个抽动,被细心的赵洁注意到了,赵洁便已经将此人归纳为不会说谎的老实朋友。她每次拉住萧子枫手腕时萧子枫都会有些羞涩,而在她故意给萧子枫透漏意能界信息的时候,萧子枫却满是好奇,战胜羞涩的最佳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然而萧子枫做到了,表明他对意能界还是充满着好奇充满着向往的,同时,也证明了,他压根不了解意能!  然而,他自己却是一个明明白白的意能者,只是没有发现自己那点薄弱的力量罢了。  “这是什么。”萧子枫感到很累,但还是有气无力地说。  赤叶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倾听硒艺曼的讲述。  “封队。”还是那种温柔又体贴的声音:“你现在可以区分敌人和友人了,同时,也能借此感应到所有人的意能级别。”  “意能大概分为五个级别,最低的是意兵,然后上面是意迈,意士,意天,意将。这是判断意能者力量所含的参数,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可以作为判断对手强弱的依据。”  “现在你已经封了队,身上存在着队印,而你所感应到的,也叫做每个封过队伍的人的队印。队印实质是一种脑波,它们之间靠相互共振和干涉来判断敌我。”  “共振么?”萧子枫茫然的看了一眼赤叶,然后无力地倒下去,赵洁灵敏地接住了他,将他倒扛到自己的细弱肩膀上。  萧子枫的项链从衣领处溜出,锁链吊在他的脖子上,红色的宝石在空中荡漾。  “喂,你当他水泥啊!”杰克不耐烦地说:“有这么背人的吗,我来我来,反正我刚想走。”他从赵洁肩上取下萧子枫,公主抱地样式搭在自己胸前双臂上。他灵眸一亮,看到萧子枫露在衣外的精致项链。  “怎么,想偷啊?”赵洁盯着他的眼睛。  “去去去,你当我是你啊,我只是想感应一下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同而已。”  “没有,除了看上去很贵的样子。”赵洁说:“我早看过了。”  “残雁明天会拿那个大哥大,他说你知道的。”杰克交代完便扬长而去,萧子枫的头颠颠地摇晃。  “曼曼曼曼,什么事共振呢?”赤叶缠着硒艺曼。  “叫姐姐。”赵洁说。  “哦,姐姐曼曼,给我讲一下什么是共振嘛!”赤叶声音很亮。  “嗯。。。。。。这个是高中知识,我明天再给你讲吧。”硒艺曼转向赵洁:“那个炸弹爷爷研究好了吗?有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刚刚我都感到身体不适了一会儿呢。”  “走,去看看吧。”赵洁说。 第四十八章 城市战场 - 魂意星空 - 浮雁尘   萧子枫很鲜有地自然醒了,睡意在心间残存着些许。  想想真是奇怪,因一时冲动挺身而出的怒吼“喂!你们。。。。。。在干什么!”后,他的思想和人生就开始偏轨了。  话说人生偏轨的话,他也不是不曾有过,从那段血腥火热的家族纷争后,他原本属于华耀的人生变得平淡无奇,他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  好好学习,然后考一个说得过去的大学,找一个能够养家的工作,然后就普普通通地在世间存活,毫无价值地存活着,就足够了。可他究竟还是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卷入了这场纷争,这场随时可以将他吞噬的纷争。  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昨夜梦境中的甜蜜感还在脑海中不时回荡,最终停留在夕阳之下的画面成为永恒的定格,那条弯弯曲曲的道路是无尽的旅程。  打开床头灯,屋子被白色的光芒铺的严严实实。他踌躇地坐了起来,然后凭借一时之力猛地翻下床,穿上鞋子,蹒跚走进卫生间。  哗哗的水流下,他草草地抹了一把脸,抹去眼角梦境留下的泪痕,思维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嘴唇浮肿,面色微红,黑发凌乱,这就是他醒来时候的样子,看上去不怎么可人,带些伤感。  出来的时候,杰克已经坐到床头,正玩转着手中的金色短棒。杰克见萧子枫出来,眼睛随意地溜了一眼,吟吟地说:“你晚上睡得还真不踏实,床单都滚乱了。”  “嗯。”萧子枫低低地做声。  “准备好了吗?”杰克继续玩转着短棒,声音带些滑稽,仿佛随口说出。  “准备什么。”萧子枫雾水满头。  “去外面转转呗,”杰克说:“现在的外面,和新世界一样呢。”  “嗯?”萧子枫脸上贴满了问号,难道他的梦。。。。。。成真了?去新世界?可是据不可靠经验说明,梦境往往和现实是相反的,他很相信这个不成理论的规律。  “走吧。”杰克起身窜出,留下了一堆问号。萧子枫不得不作出结论:杰克这个人性格和长相的相似度在国际标准之内。  萧子枫盯着皱巴巴的床单,床单边缘的夏凉被多半已经铺到了地上。他又朦胧地回忆了那个梦,随后无奈地抹了一下嘴角,总觉得有出墙来的液滴。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变了。他除了适应,别无选择。  往外拉展床单,他心里踏实了一些。毕竟这是他的习惯了,多少年他重复着这样带着淡淡苦涩的生活,每天演绎着不知意义在何方的人生,而他有种预感,就是一切都不会平淡,总会有那么一刻,用近乎折磨的方式,将他叫醒。  “我来吧。”曼曼推门走进:“你还挺勤快的呢,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的眼中饱含星辰:“快去吧,战士。”  额。。。。。。萧子枫怔了一下,然后一声“谢谢”便离开了。  他觉得心里很悬。  “奥特曼!给我讲一下共振啦!―――”赤叶撞到萧子枫的腹部,然后又绕过他钻进了屋。  “呵呵,叶仔记性很棒哦。”曼曼的声音在屋内传来。  年轻的女生,却有着母亲般亲昵的气质,萧子枫想起了母亲,那个很遥远的母亲,心底涌上无尽默哀,或是说感慨。他知道,这只是单单地想念,而没有丝毫的憧憬。  这些年,养活自己的叔叔阿姨和姐姐们,他也想彻底逃出他们的视野,或许正如他所感受到的,在这些人面前,他是个多余的野仔,属于他的世界早应该在那个雪天里消失了。  很少有人在乎过他,因为对于很少有人爱戴见一个学习是渣也不爱说话不爱笑甚至很窝囊的男生,尤其是家长和同学。  ――――――  “可以开了”老爷子缓缓地吐出一口闷烟,微笑地看着铁皮门。他的脑袋上皱纹如花儿般泛出,头颅上的光电起初是灯光,随后被照进来的日光替代。  理发店的防盗门徐徐升起,仿佛众目睽睽之下的国旗般,将阳光带入每一个人的视野,很明亮的晨曦闯进白炽灯维持着的屋子。街上零零散散的人烟在一道箭般的紫影穿梭而过后纷纷倒下,紫影从一滩积水处落脚,残雁瘦状的身体从弹起的水幕中显现。  萧子枫刚走上楼梯,便被这很久不见的阳光照亮眼珠,这一刻,他的心情随着阳光愉悦起来。他像是见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被暴雨清晰得一干二净的世界。  距离产生美,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原因是距离不够。此刻的萧子枫再没有底气去鄙夷这些经典的古话了。  萧子枫看到了街上几摊红血,然而并没有畏惧什么。他再也不会看到死人就胆怯不堪,因为这里简直像是在游戏中,房屋破烂不堪,高架路横梁截断,散落在城市中央的花园中。空气中夹杂着沙雾和血腥的味道,道路和建筑上的裂痕犹如无数的长蛇般弯曲分布。  这是战场,这里发生的是战争,而他是战士,一个徘徊在胜利和死亡的战士,真正的战士只有胜利和死亡这两个选项!  地上仍然有着几摊积水,虽是大雨过后晴空万里,也有些湿润仍然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邂逅着,逗留着。残雁站在一滩积水中,“啪!”地一声将剑刃收回,随后踏着溅起的水花走向理发店门口。  防盗门刚刚开园不久就缓缓合上,萧子枫随着杰克和老爷子走出门外,回头看到那个玻璃门,仍然是一尘不染,精良而透明,就像第一次见到的一样。  门底贴地,铿锵的锁地声过后,门外是三个人:杰克,老爷子,还有萧子枫。  “需要我送你吗。”残雁迈着沉沉的步子走来。  “我这身子骨还不至于死在这个地方。”老爷子扶起一辆黄色的摩托赛车,用脚力连蹬的方式发动了引擎,粗大的排气筒后尘土被吹得飞扬入空。老爷子将洗烟器料到一旁,说:“你们赶紧分散吧,有一个拿着手机的人会在十分钟之内靠近这里。”  说罢,他随着摩托火箭一样地绝尘而去,单孔的排气筒喷出的不是烟雾,而是火星。  “哼,看来现代的硬设备倒不是没有前途。”老爷子浅浅地笑着,下一刻他从两名相互朝着对方俯冲的青年中间横插而过,空中激荡出的气流改变了两人的方向,两人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卷歪,与对方擦肩而过。  此时的摩托车,是氮气加速。。。。。。  。。。。。。  时间:2014年*月*日。  地点:学校周边的小区。  环境:漆黑一片。  人物:五名被困者――刘璃,安屠儿,伊渔卡,觅源,郭实。  事件:原先与黑虎一方抗衡,被击散,原本数百人的队伍也零零散散地各奔东西,本想分散黑虎队的力量,没想到竟然被潜伏在学校的一方队伍伏击。  而这五个人的处境,就像火海中的蚂蚁,他们被围困了。  “靠!看看现在成什么了!本来我就说要集体突围集体突围,那两个意将怎么当的!不听我劝非要分散!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觅源抱怨道,他一脸急躁,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要管他,他向来不冷静,没人愿意别人明指自己的缺点。”刘璃握住伊渔卡纤细的胳膊。  “我没说要去挑明他的缺点啦。”伊渔卡回眸一笑,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弯起月牙般的弧度,她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野菊。  刘璃松开了伊渔卡,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伊渔卡踱步走向觅源,嘴里喋喋地说:“猴子!嚷嚷什么啊,不怕被敌人发现吗?我看你才是最让人无语的吧,光会放马后炮,该到你表现的时候跑哪去了?”  觅源反驳:“我有没说过分散不是好主意吗?再说你这丫头声音比我还大,还有脸说我啊。”他声音小些了,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我管你,都吵到小队长休息了!该被骂!”伊渔卡舌头一伸,比了个鬼脸。随后说:“话说你现在说也没用啊,不如赞点力气等突围吧,看你转过来转过去叨叨地不停我们也心烦!”  “哦哦哦,你们还没休息好啊,你们是猪啊,我早都做好突围的准备了,知道我烦就快快起身走,我受够这个漆黑潮湿又闷沉的破地方了!”  “要走你一个人走去。”伊渔卡转向其余三个人,低声嘟囔:“他们还没休息好吧。”  “我好了。”郭实起身,抱着拳握出“磕碰、磕碰”的脆骨声响。他斜眼看着身旁和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皮肤人说:“我想他也好了。”  “哦?”伊渔卡撅嘴:“你说顶什么用,你是他啊?”  “这个哑巴倒是会说话啊?你诚心不想离开是不是。”郭实凑近伊渔卡:“这里有金子吗?”  “我是担心小队长还没好啦。。。。。。”伊渔卡悄悄说。  “我好了。”刘璃睁开双眼,她透亮的眼睛上反射出几星白色光电,仿若天镜中的点点星辰。她站起身,将额前的一缕狭长刘海歪倒脸颊旁说:“可以突围了。”  “好强悍的听力。。。。。。”伊渔卡细声感叹。  “这不是听力,而是爆破力。”刘璃摇摇头。  。。。。。。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将墙壁炸出大洞,五人的身影缓缓从洞中走出,外面七零八落地立着十来个意能者。  紧接着有是一声爆炸,带着席卷一切的黄色火光,将这里的一切吞没。。。。。。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