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大汉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伴随着撕裂般的头痛,余锋从宿醉中醒来。 【穿越成功,已和西汉名将霍去病互换灵魂】 【当前时间:公元前110年,冬。坐标:长安边郊】 余锋使劲儿拍打着脑门,呢喃道:“扯犊子,这个时间,霍去病都死了七年了。” 【获得2块历史碎片,正在开启第一块——八年前】 “八年前?霍去病死掉的前一年?” 余锋正在好奇,脑海中瞬时展现出一个书房,房中有两人。 坐于书案之后的人一身黑底金边龙袍,正是霍去病的姨父——汉武帝刘彻。 书案前,另一人一身官服,虽看不到正脸,但背影,很熟悉。 “陛下,天下未定,霍去病不能死啊!” “天下虽未定,但我大汉根基已稳,霍去病的用处,不大了!” “陛下,霍去病功劳甚伟,还请三思!” “此子锋芒太盛,只怕他凯旋归来之日,便是我大汉,江山易主之时。” “可是……” “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本就是你给朕提的醒,现在怎么犹豫了?就按之前说好的办,去吧。” 闻听此言,那一身官服之人抱拳低头退出书房,恍惚间,似能看到口鼻处一抹暗笑! 余锋揉揉太阳穴,对于历史懂得不多,但也大抵知道霍去病是在公元前117年死于瘟疫。 可是看这历史碎片,死因,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在他死的一年前,他拼命效忠的顶头上司汉武帝,就已经密谋要除掉他了? 又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与霍去病身体融合,此刻,余锋获取了他的全部记忆。 什么? 霍去病没有死? 也就是说,和我灵魂互换的,真的是霍去病本人? 七年前,饭菜下毒,营帐失火,路遇埋伏……全被霍去病识破躲过。 后来干脆明刀明枪来了两人,那二人一主一仆身手了得,一看就是专门找来的刺客。 神出鬼没,竟然没被发现,打晕了守卫,直逼到将军帐内。 来者说是奉了上面的旨意,要他当晚必须死。 而且对方已经绑了他的妻儿作为要挟。 霍去病至此也仍然以为是有奸臣从中作梗,并非姨父之意。 可为了妻儿,正要含恨吞下毒酒。 不料,那刺客身后跟着的随从,一刀将其主人捅死。 那随从又嘱咐霍去病找了一具与自己身材相仿的死尸,连同营帐烧得焦黑,认不出模样,以此佯装成霍去病,好回去交差。 霍去病再三磕头感谢救命之恩,可当问到为何要救自己一命时,那随从只道了句他的上面另有高人,多问无益。 从那天起,霍去病过上了东躲西藏狗都不如的日子。 时常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周围,好像当年假死的事情,被那奸人,察觉到了。 这一晃,七年过去了。 【正在开启第二块历史碎片——今年,春】 “今年?按照系统一开始的提示,今年是公元前110年,汉武帝在泰山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封禅大典!” 这件事余锋知道,历史上的大事件,只要是有关西汉的影视作品,绝对落不下这一段儿。 又一段画面涌入余锋脑海,还是那两个人,官服者依旧只能看到背影。 “陛下,之前的葬礼已经超出规格了,为何这次封禅大典,还要带上霍去病的儿子?” “万一,霍去病没死呢?” “没死?怎么可能?我们的密谋天衣无缝,霍去病的尸体都抬回来了!” “可朕并没有亲眼看见他死去,一具烧黑的焦炭,谁能证明,那真的就是霍去病?” “啊?可是……恕老臣愚钝,既然陛下怀疑他还活着,为何还要厚葬于他?对他的家眷更是如此厚爱?”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你竟然没看出来? 一来,能对天下有个交待,为我大汉立功者,我大汉不会亏待于他;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万一真的活着,这样也能安抚住他,朕,才能睡个安稳觉。” 说罢,汉武帝笑笑,自顾往前走去。 留在身后的官服者嗫嚅道:“陛下为何,要把这些全部告知于我?” 2块历史碎片在脑海中接收完毕,融合了霍去病所有记忆的余锋深吸一口凉气。 先是杀人,再是诛心! 余锋啐了口唾沫:“汉武帝,你好阴毒!” 在看到这两段历史碎片的画面以前,霍去病的记忆里,果真就是把这些遭遇归结在了奸臣作祟,从没质疑过忠心耿耿豁出命去效忠的汉武帝。 甚至七年来,一直都想找机会接近汉武帝,表明自己还活着。 可又忌惮于朝中那想害死自己的奸人一直没有浮出水面,自认为身在暗中可能会对查找线索有所帮助,才隐忍到如今。 这,也是霍去病明知有危险,却也没有离开长安的原因。 “妈了个巴子的,天下乌鸦一般黑!”余锋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你们这群畜生!” 在和霍去病灵魂互换以前,余锋是21世纪的一条都市打工狗。 不!连狗都不如! 老板是他的亲戚,余锋为了给公司拉单子,没日没夜的的熬着。 为了请客户吃饭,感冒了都不敢吃药。 脚下踩着成箱的白酒,跟女客户一口一个亲妈喊着,给男客户跪下擦鞋子,见了谁都得弯腰装孙子摇尾乞怜…… 虽然熬坏了肝和肾,但冲锋十年,终于把亲戚家的公司,捧上了当地的头把交椅。 眼看着多年下来积累了一大把客户,睡在家里光靠提成也能轻松过日子了。 结果而立之年,车贷、房贷、孩子上学,老人看病……正是三十岁的男人离不开钱的时候,公司随便找个借口把他给开除了。 最后老婆也离婚了,母亲的病也耽误了。 孩子上学的学费,还是用没还完贷款的车抵押再贷的钱。 余锋一气之下想把自己以前跑下的客户给拉走,可这时才发现,亲戚家的公司,已经是当地的行业老大。 人家客户凭什么跟着你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去别的小公司拿货?有保障吗? 装了十年孙子,最好的光阴都耗费在了谈单子的酒桌上,身体也熬垮了。 亲戚家为了给新员工做样子看,余锋结完工资以后还多给了200块钱,并将此事在公司里大肆宣传。 呵呵,狗都不如,真的! 余锋眼含怒血,霍去病的记忆融合在了他的脑海,这感觉很真实。 胸中滔天恨意如同狂风骤雨急急而来! 卸磨杀驴、兔死狗烹…… 两段凄苦的遭遇冲击着余锋的脑海。 余锋,怒了! 小时候家在农村,看门的大黑被偷狗贼打断了腿,险些拖走,余锋一家就这样养了七八年都舍不得放弃。最后死的时候,全家难过得好几天都笑不出来,余锋的妈妈和妹妹更是心软的直掉眼泪。 孤军杀入茫茫大漠,粮草断绝,饥渴难耐,霍去病愣是把水囊里最后几口水喂给了腿上中箭的战马。 对待为自己效忠过的狗和马尚且如此,而你们这群吸人血的畜生,利用完了还担心噬主,将拼命把你们捧上高位的功臣往死路上逼! 做人,不应该是这样! 余锋眼放寒光。 原来的社会法治严格,不能乱来。 虽然也有些臭虫,但不影响自己爱国! 可如今,强者为王的冷兵器封建时代。 汉武帝,管你在历史上的评价如何,就冲卸磨杀驴这一条,老子不服! 第2章 血屠匪窝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心中暗暗感慨。 自己和霍去病两个不同时代的人,都是因为前半生择主不善,落得个狗都不如的下场。 而今老天爷给了自己一个机会,竟然跟霍去病互换灵魂? 不知道霍去病这尊战神去到21世纪会闯出怎样的一片天地。 应该会混的很好。 余锋回想起了自己生活那个时代。 正是国家大统一的关口、国外野蛮势力制裁、国内娘炮之风盛行…… 整个国家急需要一位铮铮铁骨的汉子站出来! 关键是领导人都发话了,要做一个崇尚英雄的民族! 天时地利人和! 兄弟,祝你好运! 而我,也要借你的身体,为你,也为我,出这一口恶气! 转而,余锋笑了! 这就是缘份吗? 挽起袖子,左臂赫然刺着八个青字: “斯人已逝,锋芒尚余” 这是霍去病假死以后,逃亡的这几年给自己刺的字。 所以,霍去病隐藏的这几年,给自己另取的名字,也是‘余锋’! 正当这时,柴门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融合了霍去病的记忆,听得出这是牛大娘的声音。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天,东躲西藏的霍去病好几天粟米未进,昏死在了雪地里。 是牛大娘救了他一命,并收留下来。 因为牛大娘的儿子和霍去病年纪相仿,早些年打仗死在了外地,牛大娘便将霍去病当作亲儿子对待。 余锋听到哭声慌忙跑出来,却见柴门外,牛大娘满脸血迹。 “牛大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牛大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喜儿,喜儿叫那些土匪给抓走了。” 喜儿是牛大娘的小女儿,自然也就是‘余锋’的妹妹。 余锋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喜儿不过是个八九岁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而今也才十一二岁。 和牛大娘一样,乖巧懂事的喜儿也把余锋当作了自家的亲哥哥一样。 余锋对其好不疼爱! 毕竟,自己也有个多年见不到面的孩子,算下来,和喜儿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一了解情况,是牛大娘和喜儿去邻村赶集,回来路上,买的东西被抢了不说,那些土匪还看上了喜儿,绑进山里了。 “他妈的!我去救喜儿!” 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绑了喜儿,还能干什么? 她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啊! 余锋双目喋血,胸中怒火轰然爆裂。 抄起劈柴的斧子就要往外面跑。 “不敢走,快回来。”哭倒在地的牛大娘死死拽住余锋的腿:“太危险了,那些个畜生不是人,不能为了喜儿,叫你也搭上一条命啊!” 说完,牛大娘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余锋扶起牛大娘:“牛大娘,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话还未说完,牛大娘已经哭晕了过去。 赶紧走! 抄着斧子,余锋一路快跑,消失在了雪地里。 住在这里三年了,余锋听说过,那伙土匪就在村外荒山里。 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似乎还与官家有勾结,所以一直没人敢动他们。 可今天,你们这群瞎了眼的,敢动我的喜儿? 找死! 不消片刻,一人一斧,已经杀上山门。 此刻山门前正有三四个扛刀的喽啰,居高临下,一眼看见了疯狗似的余锋往上窜。 对,就是疯狗! 战场杀敌无数,利刃在手,哪怕只是一把斧头,已经燃起了余锋狂躁的杀意! 喜儿,哥来了! “站住!来者何……” 咵嚓…… 站你麻痹! 都去死! 哐当! 一脚踹开圆木栅门,余锋头也不回的往里冲去。 而身后,三四个喽啰,已经倒在了汩汩的血地里。 近了,近了! 前方拐弯不远,一个破旧的木屋里,余锋已经听到了喜儿的哭声。 哭声中满是恐惧! 余锋咬紧牙,加快了步伐。 木屋里,传来几个男子猥琐的声音: “好几个月没开荤了,竟然还是个小嫩雏儿,快让爷几个爽一把,爽完了再送给东渠山的刘老大当寿礼。” “还他妈哭呢,一会儿爷让你爽上天,啊哈哈。”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啊,不要……” 砰的一声,木门一脚被踹飞在地。 屋里七八个凶神恶煞满嘴流口水的土匪应声看来。 尘土飞扬之中。 一疯狗,一血斧。 宛若一尊杀神,滔天杀意压迫而来,屋里瞬间寒气逼人。 “哥!救救我!”喜儿哭声沙哑,终于看到了一丝逃出生天的希望! 身子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胳膊上的袖子已经被撕扯破碎,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稚嫩的脸蛋上涕泗横流。 看到喜儿这样哭,余锋的心都快碎了! 再晚来一步,恐怕喜儿就会惨遭不测。 “喜儿不怕,哥哥来了,谁都伤害不了你!” 余锋尽量压住心中的滔天怒火,用平和的语气第一时间安抚喜儿。 可这时,一把砍山刀已经架在了喜儿脖子上: “哥哥来了?哈哈,论辈分,是不是还得叫一声大舅哥呀,啊哈哈。” 其它几个土匪也跟着起哄架秧子: “大舅哥来的好啊,正好做个见证,省的以后不认咱这门亲戚哈哈。” …… “放开我妹妹!” 余锋目光锐利如虎,朝着那几人一扫,便如利刃斩出,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顿时心中一颤。 但很快,几人就反应过来了,这可是在自己的匪窝。 “小子还挺横啊,不怕死是不是,就你他娘一个人来的,跟这儿叫唤谁呢?” “瓢子,梁子,过去给我宰了!” 说话间两个土匪提刀朝余锋砍来,余锋连眼珠子都没往过瞟,对喜儿道:“喜儿,别怕,闭住眼睛!” 咣当两声,手起斧落,那两人已经被踢在门外,咕噜噜滚下台阶。 头是头,身是身。 横刀架在喜儿脖子上那土匪看出了不妙,手中刀子一斜,已经划破喜儿细嫩的皮肤,一条殷红的血线流出。 余锋看到此处,握着柴斧的手臂已经青筋暴起,杀意狂涌犹如怒海狂涛。 “有两下子啊,不过可惜,你就来了一个人,你这妹妹老子要定了,还请大舅哥,忍痛割爱了。” “要我忍痛,可以,但要我割爱,没门儿!” 第3章 人性难测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话刚落地,手中柴斧飞出,直劈那持刀土匪天灵盖。 一切都来的太快,那土匪上一秒还在得意,此刻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就已经直挺挺向后倒去。 剩下的四五个土匪见此,眼冒寒光,已经看出了余锋来者不善。 但,这小子只有孤身一人。 怕他个逑? 只见那几个土匪手中的刀光寒芒一现,朝着余锋前胸后背夹击而来。 同一时间,余锋扑过去一个空翻,将柴斧抓回手里。 短兵相接,刀光血影。 只听得余锋一声大喝:“喜儿,别睁眼!” 此一声将将落地,彼处已是肝髓流野。 连他妈一下都接不住。 倒在血泊里的几人,眼睛里充满了无尽恐惧。 到死也想不通,四个人加起来打一个,刚一交手,就都没了? 这究竟是什么人? 余锋背起喜儿,一直下到山脚,才缓缓道了声:“好了,睁开眼睛吧。” 喜儿从余锋背上滑下,余锋抹了抹喜儿脸蛋上的泪珠,又看了看脖子上的那道伤痕。 心疼不已。 那帮畜生怎么下得去手。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 “喜儿,不用怕了,哥哥在呢,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你看,咱家就在前面,哥带你回家。” 却见喜儿仍未从惊恐中走出,抽泣道:“哥,你有没有受伤,坏人有那么多……” 余锋爽朗一笑,站起来,朝喜儿转一圈:“你看,哥啥事儿都没有,放心。” 喜儿也跟着噗哧一下破涕为笑,夕阳下,还冒了一个大鼻涕泡。 这边刚把喜儿逗笑,一转头,余锋自己也看到了血淋淋的柴斧,甚至衣服上还有斑斑血迹。 “走,咱们绕西边的路,去河里洗把脸,我们的喜儿都哭成大花脸了,回去又让牛大娘担心。” “嗯,哥我自己能走,不用背。” 从河水这边的小路往回返,通向的是家里小院子的后面,余锋刚走到院墙一侧,就听到一阵吵嚷声。 冰冷的河水洗了脸,余锋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听到这些声音,此刻又是怒火升腾。 “我说牛大娘,喜儿被土匪抓就抓了,你家那干儿子余锋逞什么能,还追上去了?” “就是,这要是得罪了土匪,以后咱牛家村还有好日子过吗?”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会儿肯定让土匪给宰了。” 牛大娘瘫坐在院门口地上,被一群街坊围住指指点点。 哭得声嘶力竭:“我的喜儿……我的锋儿……” “人都死了,哭也没用,快把欠我家的钱还上吧。” “家里没个壮丁,以后靠你一个老太婆怎么还?村后的那几块儿地,交出来吧。” “就是,欠了我一吊钱三年都不还,这是打算把这笔帐带进土里沤粪吗?” 人群中传出的声讨一句比一句难听,喜儿被土匪掳走,余锋追上去救人,倒好像是他们几家吃了亏似的。 甚至还有早就还完债的人也凑进来浑水摸鱼,想要趁着人多分一杯羹。 好像不这么做,就不合群似的。 原来自古,就有这种人…… 余锋越听,心中怒火越烈,好一个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 前些年牛大娘家儿子应征投军,家里没了男丁干活儿,日子过的拮据。 看在她儿子将来打胜仗能带钱回来的份儿上,街坊四邻倒也借出些钱财以供果腹。 之后传回战死的消息,那些人的脸色就变了。 好在后来霍去病来到这户人家,在村后开了荒地,还给大户人家卖苦力干活儿,日子才渐有好转。 “谁说我死了?” 余锋咬咬牙,沉着脸从院墙侧边走出来,手中柴斧随意晃荡。 刚才呜呜喳喳的那群人,顿时,都哑嘴了! “刚才不是有人说一吊钱欠三年吗?二婶,你说的是吧?放屁都不打草稿,三年前我卖苦力挣的第一笔钱,还的不就是你家的债吗?” 那二婶脸上瞬间好像被雷劈了的茄子,皱在一起,说话都捏住了嗓子: “啊……哦,是,是吗?二婶年纪大了,这记性不大好。二婶先回家了。” “路上慢点,腿脚不利索别再给绊倒摔死。” “余锋,怎么跟老人说话呢?得罪了土匪,你有几条命去赔?反正话都说开了,趁你现在活着,赶紧还钱!” 带头的这人是老葛家二小子,跟牛大娘死去的儿子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如今却是带头逼着要账。 ‘人性’这玩意儿,真他妈讽刺! “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余锋斜眼一瞥,怎么又是二婶,混迹在人群中拄根拐棍起哄架秧子呢。 牛大娘见这情形,赶紧趴在地上求他们: “钱我们一定还,求求你们了,再缓我们些时日,我给你们磕头了。” 余锋扶起牛大娘,一双豹眼环视众人: “还钱是吧?”余锋从怀中拽出一个包裹,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拿了都给我滚!” 只见地上那摔开的碎布包裹里,撒了一地铜钱、首饰、银器…… 这是余锋从土匪窝出来的时候缴获的物资。 本想留做大用,现在看来,先喂饱了这群白眼狼才是紧要的事情。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街坊四邻,谁家修房盖瓦余锋没去帮忙?谁家开荒种田余锋没去搭手? 何况牛大娘家欠他们的钱财,早就没有多少了。 欠债还钱,余锋当然知道天经地义,可这些人为了这么点儿钱如此逼迫一个老人…… 呵,也罢! 今日了了这笔帐,此后再无相欠。 余锋这边救得喜儿安全回来,一家人正喜获重生。 东渠山那边,一个胸前被豁了个口子,浑身淌血的土匪,踉踉跄跄跪倒在一个白须白发面目狰狞的老匪面前。 “刘老大,您可得给兄弟们做主啊!” “过几天是您的大寿,我们哥儿几个本想给您孝敬一个小嫩雏,不料杀出个臭小子……” “我们十兄弟,现在就剩下我一个喘气儿的了。” “这臭小子连孝敬给您的小嫩雏都敢抢,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第4章 土匪杀来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回来时候还好好的,天色刚暗下来,喜儿就发高烧昏迷了。 “喜儿,喜儿,你睁开眼看看娘。”牛大娘抱着喜儿,用被子捂在她身上给发汗。 着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许是白天惊吓过度,又着了风,我去隔壁丰集村请大夫去。” 余锋一头莽进了茫茫雪夜。 而此时,东渠山,一丈来高的山门之下火把林立,人影攒动。 人群中间,有一老匪白发白须,耸肩似鹰,目凶如豺,一双大手彷如覆满了枯树老皮。 正是道上人称“铁砧手”的刘老大——刘熊! “把人头给我提回来,还是挂槐树上。” 刘熊对着那些同样骄横跋扈的手下,只冷冷的丢下这样一句,便扭头回去烤炉火了。 十来个土匪跨马扬刀,满嘴呜呜呀呀叫唤着,向牛家村杀去。 火炉前,白天从余锋斧下逃出一命的土匪,胸前裹着的粗布已经洇出血来。 双拳抱于胸前,恭维道:“还得是刘老大的家底,硬气,要人有人,要马有马!” 刘熊一双豺目扫过那人身上,一只大手随意拍拍那土匪胸口: “我想要的东西,也该拿出来了吧。” 那土匪脸上瞬间僵住,被刘熊一拍,粗布上的血洇得更多了: “啊……一定一定,反正从今往后我也投靠刘老大了,我的就是你的。” …… 月亮虽不大,但在一地白雪的映衬下,路,倒也不难走。 余锋提着药踩在冰天雪地里,双脚冻得发麻,可头上和背上已经大汗淋漓。 “习惯出门开车了,一下子走这么远的路,还真是麻烦,得亏霍去病这身体健壮!” 从出门买药到回来,一路上孤身一人,余锋倒也清静。 也终于沉下心来,好好的捋了捋自己和霍去病灵魂互换的事情。 21世纪,一时半会儿是铁定回不去了。 也不能泄露身份,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媒体传播,但霍去病的名声太大,万一被认出来,必有杀身之祸。 对于汉武帝,必须搞他一搞。 这不是自己要不要主动去找他出口恶气的事情,而是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 一山不容二虎。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所以当下最要紧的,是发展自己的势力。 “嗯?村子那边怎么这么亮?” 刚走到村口,余锋就发现了不对劲。 渐渐走近,余锋伏趴在柴草堆后,暗中观察。 十来个骑马跨刀的土匪手举火把,凶神恶煞。 村里所有的男女老少此刻已经被拉出来,一个个心惊胆颤的挤在一起,妇孺小孩哭作一团。 “把那个不怕死的交出来,要不然老子屠光你们全村。” 人群中,葛家二小子双手举过头顶,抖抖擞擞站了出来: “几位爷,那小子叫余锋,是她家干儿子。” 说罢,抬手就指向抱着喜儿的牛大娘。 “把人给我拽出来!” 马背上那为首的土匪一声厉喝,葛二蛋赶紧把牛大娘拽到人群外面来。 又跑到那土匪马前,一脸谄媚:“这位爷,我给您把人拽出来了,求求您放了我吧。” 村里其他人无不面露妒色,这种求生的机会,竟被那小子抢了去。 “滚一边儿去。”那土匪噗噔就是一脚,把葛二蛋给踹了个四仰八叉。 “那小子是你干儿子?叫余锋?”土匪下了马,手里马鞭指着牛大娘和昏睡的喜儿:“余锋呢?藏哪儿了?” “见到爷爷来了吓跑了吗?” 牛大娘默不作声,一串老泪滴下。 “老子问你话呢,装他娘的什么聋子?” 土匪一把将牛大娘推倒在地:“今天要是见不到余锋,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街坊们一听这话都害了怕了,一个个壮着胆子嘟囔起来: “我说牛大娘,余锋他一个人招惹了土…这些大爷们,凭什么让我们跟着倒霉,快叫他出来。” “就是,惹事儿的时候他是头一个,现在跟个王八似的缩起来了,算怎么回事儿。” “牛大娘你倒是快说呀,余锋到底在哪儿呢?” 街坊邻居们一开始还是对牛大娘戳戳点点,然后推推搡搡,到后来直接就撕扯起来了。 就好像是,喜儿被掳走,余锋这个当大哥的不该去救一样。 又好像是,如若他们家有亲人被土匪掳走,他们就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一切的不满都迁怒在了余锋头上。 喜儿被掳走是活该,余锋救人就是不该! 当一个人的利益影响到众人的利益时,哪怕他的诉求是正义的,那也有罪…… “我在这儿!”一道孔武有力的声音打破嘈杂,余锋,一步步向着人群走来。 “他娘的,害老子找半天!”为首那土匪也不多说其它废话,挥刀就朝余锋脖颈砍来。 眼看那刀子来势急凶,余锋大跨步近到那土匪身前,一手死死攥紧了那人握刀的手。 速度快得就像一道暗夜惊雷。 “咔咔” 骨裂! “啊……哦哟哟……” 手软、刀落。 其他几个土匪一扑而上,还是慢了一步。 余锋接住了刀,已经抵在那为首的土匪脖子上。 他妈的!老子从21世纪千里迢迢穿越到霍去病身上,不是为了跟你们这几个流氓土匪打架斗殴的。 呸! 配? 还他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之前在柴草堆后,余锋就看出来了,这几个土匪,跟今天除掉的那些不一样。 穿着羊皮袄,还骑着马。 这绝不是荒山里住个破木屋的那一伙儿。 想什么来什么! 你们想要老子的命? 那你们猜猜,老子想要你们的什么? “你小子找死呢?敢动我?把刀拿开。” 被余锋用刀抵住的那匪首还在嘴硬。 “啪!” 好一个清脆! 那匪首脸上多了一个大红印子。 “别吵吵!” 余锋把买来的药递给了牛大娘,回过头来道:“把人都给我放了,带我去见你们的老大!” “锋儿,你这是要干什么?”牛大娘急得跑过来拽住余锋。 “牛大娘,你放心回家给喜儿熬药去吧。”余锋目光冷冽,扫了一圈那几个土匪:“过了今晚,不会再有土匪敢来牛家村了。” 夜色再次沉寂,马声嘶鸣,火光远去。 第5章 九头拜山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是余锋以前做打工狗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 快马加鞭,已至东渠山‘铁砧手’刘熊的山门下。 远离了牛家村,余锋彻底没有了顾虑。 “你们几个,没用了。” 手起刀落,夜色温柔…… 十个土匪,只留下一个活口。 先除掉几个,能减少下一步的压力。 “愣着干什么,没看我一个人拿不过来吗?把地上骨碌的那几颗都提起来。” 余锋一声喝斥,被留下活口的那个喽啰当时就跪了。 “大,大爷,杀都杀了,要这瘆人的玩意儿干什么?” “头一次见刘熊,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听到这回答,那活下来的小喽啰浑身颤栗,大腿根部一股暖流泻到了脚底板。 才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十个人就倒下九个。 这,不是人吧? 来时路上,余锋已经从这几人嘴里问清楚,整个东渠山,加上山主刘熊,一共有匪二十七人。 而跟自己灵魂互换的霍去病,虽然在战场上尽是以少胜多,可也是凡人之身。 同时作战,一对十,已经是极限! 那就只能玩心理战术了。 大堂里,炉火中火苗翻腾,刘熊等人围坐一圈,抱啃羊腿。 突然,从门外扔进来九颗血淋淋的人头,乱滚于脚下,眼睛都没合上。 刘熊大惊,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这九副面孔,正是自己派到牛家村,去取余锋项上人头的手下。 随即,那唯一活下来的小喽啰冲进门来,连滚带爬扑在刘熊脚下: “老大,弟兄们都死了,那人身手太厉害,我们打不过,赶紧求饶吧。” “滚!”刘熊一脚将那人踢开,抓起桌上的割肉刀就给抹了脖子:“没用的畜生。” 其他十来个人,没一个敢上去劝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嚣张跋扈的声音: “刘熊是哪个?还不给你爷爷出来受死!” 余锋站在门外没进来,故意装出一副嚣张模样。 屠了牛家村外的那伙儿土匪在先,再扔九颗人头,足以震慑刘熊手边剩下的那十几个喽啰。 土匪土匪,能当土匪的都是些什么人? 见利忘义,贪生怕死之辈,都是人渣,毫无信义可言! 欺负小老百姓还行,但遇到这种生死关头,绝对不可能为了什么所谓的兄弟情义上去两肋插刀。 以前在小说里常见各种土匪,还都是有情有义的汉子,那是为了剧情需要。 可现在这情况,这他妈是小说吗? 倘若真是那有情有义的铁血汉子,谁他妈当土匪做这种龌龊勾当? 十年做销售拉客户,形形色色的人余锋什么货色没见过,还看不出你们几斤几两?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死咬住刘熊一人。 擒贼先擒王! 那刘熊果然怒了。 犀利的眼神好似豺狼,握着割肉刀的手已经隐隐发白。 其他土匪跟在刘熊身后,刚出大堂,就看见了门外昏暗处的一个身影。 虽看不清样貌,但那身影稳如泰山。 似有千军万马不可匹敌之势!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潜意识里第一反应是恐惧。 尤其是昏暗中看不清面貌的那人,不久前,刚以一人之力斩下九颗人头。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庄稼汉。 糟了!也不知道这是惹怒了哪尊大佛了! “给我杀了他!”刘熊杀气腾腾,但冷冰冰的语气里已经带有几分慌乱。 一片安静! 刘熊身后那些个喽啰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动,各自打着小算盘: 谁先上谁死,傻子也能看出来。 那就一起上?可其他人怎么都不动呢? 就算其他人动了我也不动,那人可是能以一己之力斩掉九颗人头的。 …… “我叫你们给我杀了他,听到没有!”刘熊的声音更大了几分。 还是一片安静。 这时,昏暗中那人影淡淡的来了一句: “刘熊!你自己不敢过来吗?” “我……”刘熊眉头一蹙,索性横下心来:“好,是你自己找死!” 昏暗中,两人缠斗了起来。 刘熊自小练过功夫,两双犹如枯树老皮的手,宛若鹰爪,招招犀利。 余锋虽然手里有刀,却始终不能攻其要害。 跟霍去病灵魂互换,虽然是战神,可也是吃烟火饭的凡胎肉体,又不是大罗神仙。 几番交手,余锋渐绝吃力。 半天没有伤到他分毫,却反被他一双爪子在身上又是拍又是抓的。 此刻刘熊也反应过来,是自己一开始高估这臭小子了。 攻势愈发猛烈,朝着余锋咽喉处勾手撕来。 余锋反应将将能够赶上,一个侧身堪堪躲过。 妈的,这刘熊是个练家子! 再打下去怕是要吃亏。 得亏这里是昏暗处,不然被那几个喽啰看见刘熊占了上风,不得全都扑上来把我给群殴了? 靠霍去病的这一身底子,看来是打不过这刘熊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身在暗处,只能是用阴招了! 余锋双手挥刀,朝着刘熊脑门中间劈下。 当啷一声! 刀,被刘熊一手接住,死死抓紧,另一只手上来,愣是把刀给掰断了。 怪不得叫铁砧手。 好一个徒手接白刃! 可老子要的就是这个空裆! 刘熊中门失守,余锋蓄满全力抬脚。 夜色凄凉,刘熊的叫喊声比夜色更凄凉…… 一步三大跳,退回到了大堂内!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握着半截断刀,余锋犹如下山猛虎,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刘熊双手捂裆,身子半弓着。 这副状态,哪里还能打? 余锋眼看胜利在望,却见刘熊朝着大堂西侧的墙壁上,一头扑了上去。 墙上撞个窟窿,身子钻进去了。 等余锋追赶上来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原来这墙后有个半人来高的洞,用细柳枝做骨架,敷了薄薄的一层泥皮。 果然狡兔三窟! 余锋顺着洞口往下看去,乌漆抹黑,深不见底。 “这洞通向哪里?”余锋喝问其他众土匪。 “顺着这洞往下滑,能通到后山,再走,就进了大后面的深山老林了。” “被这老小子跑了!”余锋故意装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好像是自己一不小心,才让刘熊这个煮熟的鸭子从手掌心飞走的。 果然,其他十来个土匪全被震住了! 这人太厉害了,连刘熊刘老大都吓跑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收拾我们几个了? 死定了,不知道现在求饶来不来的及? 这时,人群中有那小聪明的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腾地一下就给余锋跪了! “这位大爷,你比刘熊都厉害,跟着你肯定没错,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老大!” 其它十来个人眼睛同时看向跪在地上那人,又看看举着脑袋漫不经心东瞅细看的余锋,好像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第6章 不白折腾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看着跪在眼前的十来个土匪,余锋心里直呼卧槽! 哪里受过这么大的礼? 但这被人捧的感觉真他妈上头啊。 以前都是自己在别人面前夹着尾巴装孙子,今天也轮到我硬一把了? 不过该有的矜持还得有,不然咱的威严何在? “咳咳,嗯~”余锋慢条斯理道:“你们是土匪,怎么能认我做大哥?” “你就收了我们吧,刚才我就看出来了,大哥你身手不凡,绝对不是普通的庄稼汉。” “可我连件像样的羊皮袄都没有……” “穿我的!” “我出门连匹马都没有……” “骑我的!” “我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用我的!” “我回家连个…… “槽我的!” 照路的火把都没有。” 这位大兄弟,打断别人说话你礼貌吗你? “只要你做了我们大哥,你就是东渠山的山主。”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全都是大哥你的!” 那群土匪慷慨激昂,生怕讨好的不到位。 可余锋还是一脸为难的表情: “那也不行,我堂堂七尺男儿光明磊落,岂能做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大哥,我们也是庄稼汉出身,早些年战乱逃难才来到这里,没想到长安这天子脚下,竟然也有土匪,我们几个是被刘熊强拉入伙的。” 余锋心中暗道:这几个家伙话说的是好听,但不能轻信,眼下,倒是可以顺水推舟了。 “都起来吧,既然你们看得起我,我也不驳你们的面子了,以后,就都是自家兄弟。” 十来个土匪站起身来,正笑着呢,却见余锋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不过,我有一条规矩,你们必须遵守:不准再去骚扰牛家村。” “要是有一个人胆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这一招儿‘连坐’是余锋以前打工的时候学到的,听说是秦朝时候就有了。 对于内部人员互相监督,残暴且有效。 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知道一百种杀人方法。”余锋又指了指地上那九颗瘆人的头颅:“但是像这么痛快的,我只会这一种。” 众土匪被余锋最后一句话给唬住了,纷纷点头,犹如箕稷济饥鸡。 “一定一定,不去牛家村,绝对不去。” “对对,一切听大哥的。” “谁要是敢去牛家村,我第一个宰了他!” 这时,土匪群中,一个手指缝里都是泥垢,一口黄牙只剩三四颗,说话漏风,约莫有四五十岁的老头子问道: “大哥,你说的,一百种杀人方法……” 然后把自己两只手伸出来,神情严肃,略显得意,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有自己懂,而别人都不懂似的: “你看,比我的十也大吗?” 卧槽! 让余锋卧槽的不是这漏风大爷,而是其他那十来个土匪一副牛逼轰轰的样子。 好像他们的队伍中有人比划出了‘十’这么个庞然大数,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足够和余锋的‘一百’碰碰了! 毕竟,一边是‘十’,一边是‘一’,那个‘一’的后面虽然还加了个百,但那百是个啥东西? 余锋愣在原地,老子满腹九年陈酿,今日得见诸位,竟被杀的一败涂地。 呃……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该说点正事了,既然我做了东渠山的山主,那我总得知道这山上有多少钱财吧?” 黄牙老头伸出两根手指,走风漏气说道: “大哥,咱有两大箱财宝,里面金银玉器啥都有。” 果然是大户,余锋嘴角有点按捺不住上扬了:“在哪儿呢,抬过来我瞅瞅。” “在后山老林子里埋着呢。” “后山?刘熊不是去后山了吗?” 凭他那两双熊掌,连铁锹都不用,徒手挖也早就挖走了。 余锋一拍大腿: “这他妈屎壳螂碰上窜稀的,白折腾了?” “不白折腾!” 黄牙老头大手一挥,傲娇道:“大哥,你看,这是谁?” 顺着黄牙老头所指的方向一看,堂屋侧房里,一个胸口缠着粗布已经洇出血的人,贴着墙根正想开溜。 正是白日里掳走喜儿,又从余锋斧下逃出一命的那土匪。 黄牙老头一把将他拎起来,就像拎个小鸡崽一样:“陈二狗,快把你的宝贝给我大哥交出来!” 那陈二狗也不傻,宝贝一旦拿出来,自己这条命也就算玩儿完了。 宝贝在,命就在。 所以咬紧嘴巴一个字都不往出吐。 “什么宝贝,还能让你这么守口如瓶?”余锋淡淡的问了一句。 陈二狗撇了一眼余锋,仍是不说一个字。 余锋挑挑眉,愈发的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宝贝了。 黄牙老头替他回道:“大哥,听说他那宝贝,比后山那两箱金银玉器都值钱,刘熊就是为了这个,才答应他派人去杀你的!” “哦?” 这倒是出乎余锋的意料,本以为东渠山刘熊这伙儿就是大户了,原来牛家村村外荒山里的才是。 一股愠怒之意涌上余锋心头。 既然你们几个是大户,为何还要抢一个赶集回来的穷老婆婆的东西,还绑了喜儿。 一想到牛大娘被打得头破血流,喜儿被陈二狗几人按住欺负,而且这畜生从自己斧下逃出一命后,还要找刘熊来杀害自己。 余锋的气血又开始沸腾,一股戾气从周身散出。 那是真正沾过血,杀过千百人的戾气。 这种人渣,还留他作甚。 “啪”的一声清脆! 不是余锋打的,是那黄牙老头。 揪着陈二狗就是一巴掌。 “说不说?还他娘的装哑巴是吧?” “信不信老子骟了你!” 陈二狗龇牙咧嘴道:“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看着二人相互不服,余锋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后山的两箱肯定已经被刘熊拿走了,而自己眼下,想要扩充势力,肯定不能没有钱财。 余锋面若寒霜,上前一步: “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点一点折磨死你,可以是五天,也可以是十天。” “你要是说了,我绝不杀你,放你走!” 陈二狗低头思量一下,说道:“是一杆林槊,藏在我们山门西边的柳树下面,掘地八尺,就能看见。” 什么? 闹半天,就是一杆林槊? ‘林槊’这东西余锋不熟,但霍去病熟啊,获得他的记忆,余锋对现世的东西当然也都认识。 ‘林槊’,是现在这个年代,战场上十分大众常见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兵器。 外观和长枪、长矛很像,甚至压根儿就属于长矛的一种,只不过它更长…… 是一种重型骑兵常用的武器, “就一杆林槊?这林槊是金的还是银的?瞧把你牛的。” 余锋一拍脑门,白高兴一场。 这些个土匪是有多没见识,一杆林槊就让他们牛成这样? 还比两箱子金银都值钱? 这些土匪怕不都是二傻子吧? “那可是‘大司马骠骑将军’用过的林槊!”陈二狗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牛气的简直不可一世。 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着眼前这些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凡夫俗子。 林槊多了去了,你们还以为,普通的林槊能让我陈二狗当宝贝藏起来? 笑话! 瞧你们一群没见过天的土匪流氓,没出息那样儿。 其他所有土匪听到陈二狗的那一句话,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嘴里不住的发出‘嘶’‘啊’的艳羡之声。 余锋愣了一下,这名号好生熟悉: “你再说一次?那是谁用过的林槊?” 陈二狗歪嘴一笑: “听清楚了,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 第7章 罪名成立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一路马不停蹄,来到牛家村村外荒山上。 刚在山门处找到柳树,却看到已经被挖了一个深坑。 看样子是刚挖的,那些挖出来的新土还泛着蓬松的湿气。 “来晚一步!被陈二狗耍了!” 余锋丢下手里的湿土,狠狠的骂了一句:“看来他早就把林槊的位置告诉刘熊了。” “我回去宰了他!”黄牙老头忿忿道。 “慢着!我答应不杀他。” “可我没答应!” 跟陈二狗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谈信义,那是蠢货行为! 余锋没再阻拦那黄牙老头,任由他跃马扬鞭杀了回去。 今晚自己斩掉九颗人头,加上刘熊抹掉脖子的一个,十人当中必定有这黄牙老头的好兄弟。 从他积极主动的逼陈二狗交出宝贝的时候,余锋就看出来了。 他不敢找自己和刘熊报仇,只能将气撒在陈二狗身上。 说到底,东渠山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陈二狗引起的。 闹去吧,狗咬狗! 回到家里,喜儿已经退烧睡去,牛大娘坐在窗根老眼含泪。 “锋儿,我的锋儿,你可算回来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快给大娘看看。” “牛大娘,放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土匪怎么会放了你?” “牛大娘,我,其实……”余锋一时语塞,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圆过去。 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了黄牙老头。 “牛大娘,我要是跟你说了,你可一定得帮我保密。” “其实东渠山那边的土匪头子,是我亲爹,我嫌他为人不正,他愿意做强盗土匪,可我不愿意,就偷偷离家出走了。” “今天我已经向他求过了,以后土匪再也不会来我们牛家村了。” 余锋心中暗笑,没白做十年业务员,张嘴就来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 “啊?土匪头子,是你的爹?”牛大娘被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吓了一大跳。 愣了好半晌,才木讷讷的说道: “不过也好,离开就好,离开就好啊,牛大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 “锋儿,你是对的,牛大娘不会给你说的。” 余锋长吁一口气,比起杀几个土匪,如何安抚住牛大娘才是最大的难题。 总算蒙混着,过了这一关了。 夜色愈渐沉重,葛家二小子葛二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神情复杂。 刚才从茅房出来,远远的看见余锋回来了。 就纳了闷儿了! “土匪不是想要他的命吗?怎么又放他回来了?” “这余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葛二蛋越想越气,下午的时候在他家院门口,那小子猖狂的很,从包裹里拿出那么多钱。 还往地上摔,给谁看呢?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还有刚才在村口,土匪来找的是他,要不是他个乌龟王八蛋子的缩起来,全村人还能大冷天儿的被拽出来? 因为这个,自己还挨了土匪一脚,现在胸口还疼呢。 他娘的,都是因为你,余锋。 葛二蛋的视线,转移到了今天在地上捡的铜钱和金银首饰上面,突然瞳孔放大,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随即狠狠道: “你小子有钱了是吧?看我怎么弄死你!” …… 翌日,天刚大亮,一个鸢肩豺目,双手犹如枯树老皮的白发老者,左右张望一番,见没人,鬼鬼祟祟敲了敲一张朱漆大门。 门里人听到动静,打开一条缝,见来者正是“铁砧手”刘熊,也是朝外面瞅瞅看看,确定没人,赶紧让刘熊进到里面。 朱漆大门的里面,正是县令府邸。 “贺县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贺县令把桌上的一包金银全都给自己推了回来,刘熊一脸不解。 贺县令两鬓染霜,体态发福,红润的圆脸淡淡一笑:“这事,我给你办不了。” 刘熊眼睛盯着桌上包裹不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又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 贺县令依然眉眼淡笑,又给推了回来:“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时,两人身后还站有一个十七八岁容貌的少年公子。 那公子长得白净,唯独两双手仿若覆满黑鳞,皮糙肉厚。 那少年双手抱拳对贺县令道:“父亲,师父他如今落难,你为何不救。” 贺县令眉目慵懒,捋了捋胡须,慢悠悠说道: “刘熊,你说,堂堂县令,带人去抓捕一个庄稼汉,理由是这人杀掉了几个为祸乡里的土匪,你觉得,这县令的位子,还能坐得下去吗?” “啊?这……”刘熊倒吸一口凉气,慌忙认错:“是老夫糊涂了,差点儿因为这点小事把县令大人牵连进来,还望县令海涵。” “可是,父亲……”身后那白净少年正要说话,却被贺县令抬手挡了回去。 “刘熊,看在你是我儿贺远师父的面子上,这几年你犯的事,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你落得如此境地,怨不得旁人。” “既然年事已高,不如找个地方悄悄隐退,落个清闲。” 刘熊一听这话,心理明白了: 一身的功夫教给你儿子了,这几年打劫来的钱财也跟你五五分了,现如今看我老了,就想趁此机会把我踹开? 想得美! 刘熊假装遗憾的表情,看着旁边贺远: “我清不清闲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贺远这练功的好料子,都已经学到七成了……唉!” 贺县令挑了挑眼皮:“刘师父,玩笑话还当真了,凭你的性情,能闲下来才怪。” “只是,要想拿下那乡野匹夫,得给他安个别的名目,不然我也不好交代上面。” “嗯,是得想个别的罪名。”刘熊点点头:“最好是直接能砍头的。” 两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这边正谈笑间,门外来个小吏:“报~贺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从牛家村来的。” 贺县令眉目一蹙,正说着牛家村的事情呢,牛家村就来人了? “走,过去看看。” 刚走到前院大厅,就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粗布汉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人一见贺县令过来,噗噔就给跪下了: “贺县令,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牛家村闹土匪了。” 那男子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打开,是几枚铜钱和两条女子的金银首饰。 然后就是叽叽喳喳一通乱说,足足说了有半柱香的功夫。 贺县令听得烦了,指着布帛里的金银首饰,打断他问道: “你是说,这个余锋,拿这些东西,还了欠你的债?” “对,不止是我的债,村里好多人都收到了,你看,这条项链是我姑姥姥前几年被土匪劫了去的,我认得。” “也就是说,你姑姥姥被土匪劫去的东西,现在出现在了余锋手上。” “他肯定就是土匪,没跑了。要不然他怎么能从土匪窝里来去自如?县令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姑姥姥就是被土匪给活活打死的……” 第8章 女扮男装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县令儿子贺远带了一队衙役,骑着马刚出来,半路上就被堵得走不动了。 行至人多热闹处时,一对儿商贩夫妻竟然在路当间吵闹起来了。 吵吵嚷嚷间,好像听到男人嘴里骂着“旱地插秧”,女人嘴里骂着“针线活儿”啥的。 听起来,也就是普通老百姓家长里短的一些琐事。 就这,夫妻俩还打起来了。 肯定是男的力气大,骑在那妇人身上啪啪的打耳刮子! 不多时,那妇人已是嘴鼻冒血,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把路给堵住了。 贺远撇撇嘴,不耐烦道:“去去去,过去几个人,叫那公母俩给老子滚开。” 后边衙役们还没过来,却见人群当中走出一个衣裳素洁、白净清瘦的年轻公子哥儿,一脚将那打老婆的男人给踹翻了。 “连女人都打,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我管教自家婆娘,轮的到你多管闲事了?” “啪啪”两个清脆! 那年轻公子哥儿两个巴掌扇在男人脸上:“今天这事儿小爷我还管定了。” 男人莫名其妙挨了这公子哥儿的打,也是怒从心中起。 啥都不管了,随手抄起小吃摊上的一根长条板凳,朝着那公子哥儿背上劈去。 骑坐在马上的贺远看到这一幕,玩味一笑,自言自语道: “有点意思,没喉结……” “慢着!”贺远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回头一看,竟是穿着官家衣服的人,赶紧给让出路来。 “这位小少爷,我管教自家婆娘,这人上来就多管闲事,还打我。” “你打女人你还有理了?” 贺远骑着马高高在上,懒得多听他俩废话,对身边几个衙役说道: “把这两人给我带回去关起来,等我从牛家村回来,我要亲自审问。” 说罢,还朝着那白净的公子哥不怀好意的笑笑。 随后喃喃道:“还有意外收获……” 手中缰绳一紧,带着剩下的的衙役朝牛家村方向去了。 中午天气正暖和,余锋提了斧子刚想进山砍点柴火,就被一群官家衙役围在了门口。 二话不说,上来就要给拷脚链手链。 余锋一把推开:“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这些人可是官差,不像土匪想砍就能砍。 在自己没有扎稳一定的势力之前,绝不能和这群人硬碰硬。 “凭什么抓你?你私通土匪,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牛大娘听到动静也从里屋出来了,赶紧央求这些衙役: “几位官爷,我家锋儿是冤枉的啊,绝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老太婆用命担保。” “滚一边儿去!你这老命值几个钱?妨碍公务,小心连你一起抓了。” 那衙役一把推开牛大娘,差点儿把人给摔倒。 嚣张跋扈的那股子劲儿,好像穿上这身皮,眼前的老百姓,都是只要看不顺眼就可以随意揉捏的蝼蚁。 “你推什么推?”余锋怒眼朝那人瞪去,吓得几个衙役大气儿都不敢喘。 刀尖舔血,戎马七年,那种杀过千百敌人的大将气势,不是谁都能轻易见到的。 余锋扶住牛大娘,故作轻松说笑道: “牛大娘,不用担心,咱又没干亏心事,我去了好好跟官家说清楚,不就没事了?” 牛大娘只能无奈点点头。 此时,趴在门缝往外偷看的喜儿,一脸复杂的表情。 从荒山上被余锋救下来的时候,喜儿就看见了一地的死尸。 “我跟你们走!”余锋斩钉截铁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 虽说砍了几个土匪,但在这没有监控没有指纹的年代,凭我十年业务员的嘴皮子,死咬住啥都不知道,谁还能硬说我杀人了? 就算官家拿出证据,我砍的也是杀人越货的土匪。 总不能为民除害也要治我罪吧? 说不定解释清楚了还能拿个好市民奖之类的。 问题不大! …… 直到被衙役推进牢房,余锋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没有审判,没有录供词,直接就下大狱了? 这流程不对劲啊? 余锋看着一地茅草的牢房,跟自己关在同一间的,此时还有一个衣装素洁、白净清瘦的公子哥儿。 余锋一眼就看出,这不是爷们儿。 不多时刻,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也进来了,余锋认得,正是刚才带着衙役把自己抓回来的贺远。 “小娘子,跟爷过来,爷要亲自审问你当街打人的事情。” “当街打人?瞎了你的狗眼,我那是救人,那男的把他老婆打成那样你没看见?” 贺远一看这小女子如此泼辣,更加来劲了: “哦,我只看见你打了人家两个巴掌!”贺远看着那扮成男装的女子,语气愈发轻浮: “不如这样,你要是觉得有冤屈,就到小爷的房间,给小爷详细说说,到时候,小爷给你做主!” “你想得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那女子张嘴就骂,也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的:“你个流氓,无耻。” 两人一来一往对着话,狱卒已经过来打开了牢门。 贺远进到牢房里面,手就管不住的往那女子脸上摸去,吓得那女子直往后躲。 啪嗒一下。 余锋出手了。 从下往上,把贺远伸过来的手打翻了回去。 冷冷道:“看你年纪不大,花花肠子倒不少。” “哼!”贺远耸耸鼻子,竟也没有生气: “死到临头还多管闲事,听说,你以一人之力屠了牛家村外的十个土匪,就连东渠山也敢一个人闯上去,刘山主都被你吓跑了。” 贺远抖了抖肩膀,头一扭,嘎嘎响: “也好,那我先会会你,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贺远此话一出,缩在角落那扮作男装的女子,眼里瞬间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惊异之色。 手里反握着的匕首刀柄,又悄悄塞回了袖中,双臂抱于胸前看起了热闹。 而此时,贺远一双覆满黑鳞的拳头已经朝余锋胸口打来。 余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看到这双拳头,脑海里瞬间清明。 “你和刘熊是什么关系?” 贺远眉目一亮,狡黠笑道:“打败我,我就告诉你。” “打败你?想得美!” 余锋一记鞭腿扫过:“ 我打死你个龟孙,竟然和土匪勾结?” 第9章 生死抉择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贺远跟刘熊所学的“断山掌”,是一门外功,平日里全靠在树桩、瓦砾甚至石台上不停击打,长年累月下来,才能练得皮糙肉厚,一掌下去,砖石俱碎。 这和蹲马步一个道理,练得时候很苦,但坚持下来,是真的厉害。 刘熊‘铁砧手’的名号,不是白得的。 当然,除了练手上的功夫,也有各种拳脚、身法、搏斗技能。 贺远是个练功夫的好料子,学得很快,年纪不大,但一身功夫硬桥硬马,已经小有所成。 可刘熊有一件事情一直不知道,他的徒弟贺远除了跟自己学‘断山掌’,另外还跟着别的几个师傅学习各种拳脚、骑射、刀枪棍棒…… 所以综合这些方面来说,贺远的一身功底,并不比刘熊差! 甚至,小小年纪,比刘熊还要厉害! 当然,这些都是贺远被四五个狱卒抬出大狱之前的想法。 看着那几人走远的背影,余锋面色复杂,这一次,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 虽然抬人的狱卒脸上那按捺不住的笑容余锋没看明白,但自己为什么会被下大狱,余锋现在心里全清楚了。 官匪勾结,看贺远那两下子身手,必定和刘熊脱不了干系。 余锋这时,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妈的!这是被刘熊算计了! 根本不是解释清楚,就能脱身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嘿,这位大哥,你这身手够狠啊,一出手都是杀招!” 那扮作男装的女子悄悄凑上前来,一双清澈的眸子滴溜溜转,满脸好奇的样子:“我问你,杀过多少人啊?” “没数过……”余锋随便敷衍了一句,脑子里乱糟糟的,必须尽快脱身。 这县令贺柄与土匪刘熊有勾结,自己又把他儿子贺远给打废了。 留在这牢里不死才怪。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越狱! 可放眼看去,自己这间牢房被铁锁拴着不说,隔几米还有衙役守着,就算冲开自己这间牢门,也马上会有衙役叫人。 整座大牢如此严实,得好好想个办法…… “诶,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想不想出去?” “大哥,我一样就看出你是被陷害的,杀几个土匪为民除害,怎么会被关起来?” “大哥,看在你我有缘,咱俩结拜为兄弟如何?” 那女子好像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早就被贺远戳破了,还在余锋面前装爷们儿。 贺远一个十七八岁的都看出你是女的了,这三十岁来岁的余锋还能看不出来? 余锋斜眼撇了撇,帮你一次你还黏上了? 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个狠的吓唬吓唬你: “给我悄悄儿的,再哔哔我连你也宰喽!” 这话果然管用,那女子还真被吓住了,瞬时静若打断腿的脱兔。 可刚静下来没一会儿,牢房走廊里,远远传来一声充满杀意的咆哮: “老夫倒要看看这余锋究竟是个什么人,敢动我远儿,活得不耐烦了……” 正是贺县令——贺柄的声音。 话音落下,哒哒哒的脚步声紧随而来,听起来带着足有几十人。 余锋听到声音,心里多少也有几分紧张。 与战神霍去病融合,倒不是贪生怕死,更不是怕这些蝇营狗苟之辈。 而是余锋自己紧张,霍去病假死以后忍辱负重活了七年,自己刚一来就把人家给玩儿完,属实不地道。 关键还是死在这群土匪恶霸手下,更是窝囊。 此时,贺柄已经带着足有二十多个持刀的衙役,挤满了整条走廊。 而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白发白须,鸢肩豺目的老匪,正是余锋昨晚打不过的刘熊。 牢房里温度如冰,肃杀之气迅速蔓延,落针可闻。 “你小子就是余锋是吧,今日我要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贺柄一改之前慵懒的模样,暴跳如雷,恨不得自己亲手操刀子进去捅了余锋。 余锋双拳紧握,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这一仗,是为英雄而战,绝不能让饮马瀚海的少年将军,今日窝窝囊囊死在土匪手下。 “给老子转过头来,敢把远儿打成重伤,老夫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 贺柄杀气腾腾,双眼犀利。 二十多个人,再加上‘铁砧手’刘熊。 饶你是再厉害的人,也足够死八回了。 而这时候,余锋却是想起了小时候,老师问过的一个问题: 如果你和另一个饿极了的人,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发现了前面有一个馒头,这馒头只够一个人活命,怎样做才能保证自己吃上馒头呢? 书上的正确答案是四个字:努力奔跑。 而余锋的答案是:先推倒那人,然后努力奔跑。 全班同学都笑话他自私,只有老师,撕碎了书上的正确答案,高高的扬起了余锋的胳膊! 可笑,生死面前,倘若你们不自私,又何必要努力奔跑? 从那天起,老师问过的这个问题,深深的刻在了余锋的骨子里。 而那充满戏谑的答案,在得到老师认可以后,更是成为了余锋一生的做人准则。 而此刻,就正是一次真正的生死关头,余锋脑海里已经做好了计划: 走廊窄小,二十几个持刀衙役,同一时间顶多能上来三四个,咬咬牙,能杀出去; 至于县长贺柄,头肥肚圆,根本不是威胁,但有刘熊在旁,想要挟持他做人质几乎不可能; 所以,只要能扛住刘熊,或者冒险一点说,只要能扛住刘熊的前几次攻击,自己就能冲杀进那二十几个衙役人群中; 再以人群做阻拦避开刘熊的攻击,最后逃出牢狱大门,出了大门外,翻墙继续逃,就有了活下一命的机会了。 当然,这一连串下来全都做到,很难。 但,好歹是个机会。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考虑如何扛住刘熊的前几次攻击。 事已至此,刘熊肯定会直接下杀手。 靠自己硬扛肯定是扛不住。 所以,待会儿一打起来,要想顺利冲到衙役人群中, 就必须靠别人,来替自己扛住刘熊的前几次致命攻击。 余锋的目光, 转向了那个扮作男装的女子身上。 第10章 方向不对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铛啷啷…… 狱卒过来打开了铁锁,铁链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似在宣告一场血流漂橹的厮杀即将开始。 只轻轻瞟了一眼,余锋就把视线从那女子身上转移回来。 此刻,我为战神霍去病! 十七岁,只带八百骑兵,孤军疾驰几百里,斩首两千,功冠全军,封冠军侯,一战成名! 十九岁,担任主帅出击河西,六天辗转千余里,缴获金人;疾风劲取,两败浑邪、休屠,铁血手段镇压哗变好不威武 ,自此打通河西走廊,金印紫绶,位同三公,封骠骑将军! 二十二岁,漠北决战,率军五万出代郡,疾驰两千里,斩敌七万余,追至狼居胥山,填山祭天,从此漠南无王庭! …… 少年将军戎马七年,杀伐敌军无数,堂堂男儿何惧一死? 岂能靠迫害一弱女子而苟且偷生? 此非大丈夫所为! 来吧! 杀! 余锋缓缓抬起头来,眼含怒血,浑身杀气四溢。 茫茫大漠,毙敌千军万马都不曾眨眼,而今,却被勾结在一起的官匪逼上了绝路…… 就在此时,县令贺柄盯住余锋,眼神一颤,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同一时刻,土匪刘熊看到了牢房里那扮作男装的女子,也是吃了一惊,仿佛是狗见到了主人。 贺柄和刘熊两人嘴里同时结巴道:“你……你是……?” 那扮作男装的女子倒是一副悠悠然的样子。 灿灿一笑。 好像是终于等到有人把她认出来了。 可余锋心中一紧。 糟糕!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霍去病的记忆里并不认识贺柄这号人物啊? 哦~明白了~ 名声太大,你不认识他,可他认识你。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沉寂, 只见那女子烦躁说道: “还不赶紧放我出去?找死呢?” 刘熊赶紧点头哈腰道:“是,是,误会,一定是误会。” 那女子又拍拍余锋肩膀:“还有这个人,我也要带走。” “这……”刘熊一时语塞,好像不敢同意,又好像不敢不同意。 毕竟,余锋刚把贺县令的儿子给打废了。 刘熊无奈,只能转头看看贺柄。 却见贺柄比他都答应的痛快:“放放,放人,都是误会,您二位慢走。” 那女子听到这话,满意得撅起鼻子‘哼’了一声,还以为贺柄也认得她。 余锋挠挠头,一时有点懵。 我都已经做好死的准备,要大杀四方呢? 就? 就能出狱了? 这是算越狱?还是算无罪释放? 还没反应过来,余锋被那女子搂着肩膀,就像好兄弟一样,大摇大摆出了牢房。 大街上。 那女子快走两步走挡在余锋身前: “你帮我打了贺远,我把你带出牢房,咱们兄弟也算有缘,小弟晁青。大哥你怎么称呼?” 余锋看看晁青,淡淡回了一句:“余锋!” 这丫头入戏还挺深,都出来了还装爷们儿呢。 看她容貌,也就将将十八九岁出头,脸上皮肤白净细腻,十个手指嫩如白葱,肯定没干过粗活儿。 估计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瞎玩儿的小姐。 就是这晁小姐话有点儿多,余锋都听的烦了。 “余大哥,贺远说你杀了十个土匪,真的就是一个人干的?” “余大哥,东渠山的‘铁砧手’我也听说过,你把他吓跑了?好厉害呀!” “余大哥,你这身手不像是练过的,可招招要命,都是杀土匪练出来的?” …… 余锋突然站在原地,瞪了晁青一眼: “土匪我杀的不多,主要是杀那些话多惹人烦的。” “哦……” 余锋继续向牛家村方向走着,晁青紧跟在后,再也不敢多嘴。 凭余锋十年业务员,就是再来十个晁青,也能把她给说累了。 但现在余锋没心情扯那闲篇。 被贺县令认出来了吗? 下一步该怎么办? 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让贺县令以为自己只是跟霍去病长得很像? 可这样的话,贺柄和刘熊就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那就干脆摊牌? 更不行,暴露身份,死的更快…… 不管怎样做,都必须加快扩建自己的势力了。 余锋打定主意,就先从东渠山黄牙老头那几个人开始。 这几人可是认了自己做老大的。 余锋旁光一扫,这丫头怎么还跟着呢? “你跟着我干什么?” “余大哥,我看你骨骼惊奇,行侠仗义,我想跟你结拜做兄弟。” “结拜?才认识我多久,你就跟我结拜?” “我晁青交友向来如此,最喜欢广交天下英雄豪杰,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 余锋看看晁青,一张脸蛋其实长得还蛮俊俏,再低头看看,也算是个坦坦荡荡的人。 “呃……”余锋吁口气道:“那我也跟你做不了兄弟,留步吧。” 晁青着急道:“为什么?” 余锋不再搭理她,继续往牛家村赶路,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做兄弟,是要那种能够为你两肋插刀的才行。” 晁青站在原地,看着余锋的背影,喊叫道: “我也可以插啊!” 余锋越走越远,还是没回头:“但,你方向不对!” 晁青更急了:“我方向怎么不对?” 西风渐紧,只老远的传来一句:“你只能前后……” 县令府邸,贺柄和刘熊从口吐白沫的贺远房间出来,心事重重。 刘熊低声说道:“贺县令,原来你也认识那人?” 贺柄心有余悸道:“只是远远见过几次,老夫也不敢妄下定论到底是不是他。” 刘熊感叹道:“此人背后整个家族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不知为何贺远会把她抓来?” 一听这话,贺柄压不住了,瞪起眼睛叫骂道:“什么?你不知为何?远儿去抓他还不是因为你?” “可跟我有仇的是余锋,不是晁家那女魔头啊。” “什么晁家女魔头,老夫说的就是跟你有仇的余锋,瞎了你眼,他极可能是霍去病!” “霍去病?”刘熊愣在了原地:“他不是死了吗?” 贺柄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冒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也罢,老夫也是着急远儿的伤势,心急说错话了,本不该和你说的,念在你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 贺柄关住了房门,声音放的很低: “自高祖刘邦建立这刘家王朝以来,传到现在已是七代皇帝,哪朝哪代没有杀过对朝廷有威胁的功臣?甚至手足相残也时常发生。你身在江湖,肯定听说过些许。” 刘熊默不作声,一些记忆闪过脑海,点点头示意贺柄继续说下去。 “七年前,对刘家王朝功劳最大,也是威胁最大的,便是卫青、霍去病两位大将。” “卫青的威胁,在于手握重兵。但是可以通过分割军权、搜集罪名,在不惹怒他的前提下,慢慢削弱其势力。所以卫青的威胁,算是可以解决掉的威胁。” “霍去病就不一样了,小小年纪,不懂权谋,更不懂藏锋,光是以少胜多这一条,就不是剔掉他军权,便能减少对刘家王朝的威胁的。” “意气少年,哪里懂得朝堂的水深。” “所以七年前,他为什么会突然死掉,也就不算稀奇了。” “不过也怪这小子自己蠢,卫青是他的亲舅舅,据说几次提醒他都不开窍。 就说漠北之战吧,卫青和霍去病各率兵五万,兵分两路攻击匈奴。 原本皇上计划让霍去病攻打匈奴主力,结果都已经杀到战场了,才知道探来的消息有误,匈奴主力竟然全在卫青那里。 哼~哪是什么消息有误,假消息都是卫青安排的,这是卫青要救他。 怕他拿下匈奴主力功劳太大,锋芒过盛,引起皇帝的忌惮。 所以卫青要的就是让霍去病无功而返。 可怜卫青这个当舅舅的一番苦心。 可这小子呢,没碰到匈奴主力,便一路追杀残余势力,直到狼居胥山,还在山顶祭天,又去姑衍山祭地……” 听完贺柄一番言论,刘熊更加奇怪了:“照你这么说,霍去病七年前就死了啊?” “哪有那么简单。”贺柄继续说道:“倘若你是卫青,你觉得皇上会不会忌惮你,利用完后把你杀掉?” 刘熊点点头,没有打断贺柄的话。 “所以,卫青能预料到霍去病的死,肯定也就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他不能让霍去病死,万一将来皇上对他开刀,那霍去病,就是卫青的救命稻草。” “所以,卫青会想尽一切办法暗中救下霍去病。” 刘熊似乎懂了些,问道:“那到底救下来了没有?难道余锋,真的是霍去病?” 贺柄摆摆手:“救没救下来,谁都不知道,以上所说,只是我等官僚之间私下相传的一种。我再给你说说私下相传的第二种。 之前老夫说,只要不惹怒卫青,就可以慢慢削弱其兵权,减少威胁。 可这种事情,拿什么保证不会惹急了他? 想当年景帝削藩闹出多大的乱子,我朝皇上能不知道? 万一,真的就不小心惹急了卫青呢? 放眼朝中,只有霍去病能与之抗衡。 别忘了霍去病还要叫皇上一声姨夫,当今皇后是霍去病的亲姨娘。 所以这第二种说法,是卫青要害死霍去病,而皇帝,会想办法暗中保下他。” 听完贺柄这一番话,刘熊沉吟半晌,全都明白过来了: “我明白了,照你这么说,无论是皇上,还是卫青,表面上看,都是既希望霍去病死,又希望霍去病活。可实际上,两方的想法相同,都是只有一点,那就是希望霍去病以死人的身份活着?朝堂不出事,就让他死,朝堂一出事,就让他活!” 贺柄笑笑:“早就说你进山当土匪可惜了……” 刘熊打断贺柄的话,阴笑道:“我只知道,跟我有仇的是余锋,打伤贺远的也是余锋,至于霍去病嘛,现在朝堂还算稳定,所以大家都希望他死……” 贺柄眉眼一挑,也明白了刘熊的意思: “近年来朝中常有流言蜚语,说霍去病没死,余锋那小子,说不定还真的就是霍去病。可问题是,今日一时考虑不周放走了他,惊弓之鸟,以后怕是很难再抓住他了。” 刘熊哈哈一笑:“可如果,用他的林槊,给他下个套呢?” 第11章 屠匪七家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回到牛家村,和牛大娘报了个平安,就匆匆赶往东渠山了。 大冷天的,黄牙老头几人围在火炉前,正在烤一只狍子吃。 余锋的突然到来吓了众人一跳: “大,大哥,这可是狍子,不是羊,我们没去抢。” 余锋把所有人掠了一眼,那眼神,比地上冻结的冰碴子都冷。 从现在开始,要认真了! “嗯”余锋淡淡回应:“从今往后,不准再打劫老百姓钱财,不准再偷老百姓的牛羊,总之,不能欺负平民老百姓了。” “要是有谁敢不听我的,我必杀之!” 众土匪面面相觑,不敢反驳余锋的话,但也没一个说同意。 余锋踩到桌子上,英挺的剑眉,锐利的黑眸,削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宛若黑夜中的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 孑然独立间,浑身散发着傲视天地的气势!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吾等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岂能做那欺男霸女的龌龊勾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鸿鹄之志,生做人杰,死为鬼雄!” “从今往后,跟着我余锋,我要你们堂堂正正做个爷们儿!” “有谁不服,上来打败我!” 那些个土匪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胸中的热血已经沸腾。 一个个站了起来,拳头握紧,激荡澎湃。 仿佛马上就要去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一样。 “大哥,你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都是爷们儿,谁他娘愿意当土匪,咱也干大事儿去!” “大哥说的对,大丈夫顶天立地,他娘的,这辈子不干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老子死也不甘心!” 余锋抿嘴一笑:“今天我们要做的事情,就两个字——打劫!” 全场鸦雀无声! 余锋蔑了一眼众土匪:“跟我打劫土匪去!” 卧槽!原来是要玩儿黑吃黑? 清点人马: 十六个人,抛去年龄大的和伤残的,有作战能力的十三人; 十匹马,虽不是千里良驹,但也勉强有了机动性; 武器人人都有,刀、斧、棍、叉,各式各样; 三驾马车,那是以前从过路的商人手里抢来的。 黄牙老头以前主管喂马,又因为满嘴只剩下了三四颗牙齿,颇具特色。 见别人叫他马牙,余锋也跟着叫起来: “马牙!把周遭有土匪的地方都给我数出来!” “双集庄那头儿是白流子的地盘,估计比十个还多三四人。” “磨儿亭那边是陈皮狗占着,底下有多少人不知道,估计也是那么多。” “黑水塘那边人最少,只有七八个,领头的是下山虎许二狗,他们那伙儿下手最狠辣,专做绑票,也接杀人的活儿。 ” …… 马牙走风漏气,一会儿功夫就数了六七个匪窝。 余锋虎目圆睁,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 连年战乱,天下从未太平。 可没想到就在自己周围竟然有这么多土匪强盗。 多少热血儿郎杀赴疆场,马革裹尸不能还乡。 可你们有手有脚,却缩在山里干起了杀人越货、欺负老百姓的龌龊勾当! 该杀! 老天不收你们,今日我余锋收你们! “出来九个年轻力壮的,上马跟我走。” “马牙带上其他人,推着马车后边跟来捡钱。” “七家土匪,一家不留!” 余锋策马正要奔腾,马牙一把拽住了缰绳: “大哥,这玩笑可开不得,这不是送死去吗?” “玩笑?”余锋手中的刀欻的一声架在了马牙脖子上,光是一双冷冽的目光,也足够把马牙给吓死了:“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余锋这一举动,属实出乎土匪们的意料,其他几个人一看这阵势,也都不再多说了。 几个小小土匪哪里懂得军中无戏言。 动摇军心者,斩! “不不,不敢,大哥,我是,这不是担心你吗。”马牙当时就吓得不敢喘气儿了:“大哥,咱还没祭刀,要不要……” 土匪下山前,为求顺利,一般都会杀鸡淋血以三炷香祭刀。 余锋听到马牙祭刀的话本想给他一脚,可又想到这伙儿土匪本就人心浮动,以前面对的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这次却是要真刀真枪去打劫七家同行,难免胆怯。 和战神霍去病记忆融合,余锋自然也知道‘士气’二字的重要性! 嗯,是有必要提一提他们的胆色。 “好!那就祭刀!” 说是祭刀,其实斧子叉子啥也有,十来把武器呈伞状立靠在桌上,犹如一个铁器帐篷。 马牙提来一只大红公鸡抹了脖子,挨个儿给每把武器上淋了鸡血。 余锋是老大,站在桌前,手举三炷香,目光灼灼。 余锋愣住了…… 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说几句振奋士气的话? 可老子也没当过土匪,说句什么好? 既要祈求顺利,又要振奋人心。 搜肠刮肚,绞尽脑汁! 嘶…… 余锋继续愣着…… 看着立在桌上血淋淋的那十几把杀器。 又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大公鸡。 有了!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马牙他们十来个土匪举香站在余锋身后,比余锋愣住的时间都长。 余锋微微低头,凌厉的眼光朝身后扫去。 马牙‘咳咳’两声,赶紧带领众人齐声高喊: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十几个糙胡子土匪,声音整齐划一,响彻东渠山! 策马扬鞭挎刀去,荡尽阎罗天下涤! 首战、双集庄、白流子。 山间破庙下,余锋驰马挥刀冲在最前。 守山门的三四个喽啰迎着顶来。 嘁哩喀喳…… 马蹄未慢半步,犹如拖拉机碾蚂蚁。 “白流子,出来受死!” 破庙里,白流子坐于大堂中间,双眼微阖,膝上盖一张狼皮,木门大敞,晒着中午的太阳,微风暖熏,好不惬意。 突然闻听门外此一声,登时抓紧靠在椅后的劈山斧,怒眼一睁: “是何人敢……” 噗哧,血溅了一地。 你太慢了。 大堂里屋突然冲出来八九个人,看看倒在地上的白流子,又看看门外骑坐在马上的余锋。 扛起棍棒刀叉就扑上来了。 余锋手中缰绳一紧,马声嘶鸣,对着那八九人冲杀了进去。 此时,跟在余锋马屁股后面的,东渠山那九个年轻力壮的才堪堪赶到。 只见余锋手起刀落,切瓜砍菜,对着人群冲杀了三个来回。 尘埃落定! 在九人惊讶的目光中,余锋轻轻吐出一句:“你们太慢了!” 拍拍马屁股,扬长而去。 “怪不得那天能杀掉我们的九个人,现在我全信了。” “我们才刚上来,他就完了?” “槽!别愣着了,快追,老大都没影儿了!” 再战、磨儿亭、陈皮狗。 又是一顿乱杀,跟在余锋后面那九个人连坨热乎的屎都吃不上。 余锋摇摇头:“你们太慢了,用处不大啊……” 鞭鞭策马而去。 余锋话说的很平淡,可听到那九人耳朵里,却宛如平地惊雷。 “一会儿功夫,都屠了两个匪窝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他比土匪都土匪啊!” “老大说咱们用处不大,是不是要把咱……” “卧槽!先走一步!” 三战、黑水塘、下山虎。 “咦?这几个家伙刀头舔血了?怎么突然这么猛?” “慢点慢点儿,不敢全杀了,我刚想起来,咱得抓几个俘虏回去扩充实力!” “还敢抢我的人头,你们简直就是土匪……” “把那几个活口绑柱子上,等马牙来了带回去。” …… 天都大黑了,马牙几人骑着马,牵着羊,抱着鸡,赶着牛,让俘虏们推着马车回来了。 余锋数了数,哟!得有十三辆马车,装得满满当当。 马牙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一步走,嘴巴都笑得咧到耳根了。 尽露出嘴里那三四颗老黄牙。 “老大,这回咱阔了!” 余锋点点头,这才哪儿到哪儿。 清点财物吧: 羊皮两个十张富裕三张,鹿皮和狼皮都是一个十张富裕七张,虎皮两张; 刀三个十把富裕六把,斧子两个十把富裕两把。 酒八个十坛富裕一坛…… 余锋静静坐着,看着马牙认真的把每一种财物都十个十个分好,铺了满满一院子,然后报出数来,其他众人就振臂高呼一次。 杀伐了一下午,众人身上血气太盛。 也可能他们是土匪的原因,多少见过血,这要是普通百姓,怕是早就自己把自己吓傻了。 当下需要做的有两点: 一是保持住他们的敢杀敢拼的气势; 二是不能让他们陷入恣意杀生草菅人命的泥潭。 而清点缴获的物资,是能周全到这两点最有效的办法,既能激励,又能放松。 余锋大概的捋了一眼,想要的兵器、马匹以及一些日常吃食都有了,金银钱财也不少。 重点数了一下俘虏,有十八个。加上原有的十六个,自己手下现有三十四人。 不错。 这时马牙跑过来,咧开嘴一笑,露出他那三四颗大黄牙: “老大,我还做了一件事情,你听了保准高兴!” “什么事?” “在燕子山和离崖口,发现了那些土匪抓住的几个有钱人,估计是等着让家里送赎金的,我给放了。” “好,做的好!” “我还告诉他们了,救下他们的是东渠山山主余锋!” “嗯??” 余锋犹豫一下,不会给我招来什么麻烦吧? 转念一想,这也算是救人一命了,应该不会。 “去吧,继续清点物资!” 余锋没有打断马牙蹩脚的数数,任由他和众人们高呼。 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明天要给这三十四个土匪安排的任务,这是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 时光短暂,诸位今夜,抓紧快活! 第12章 今晚吃鸡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今天这是踩狗屎了吗?” 离崖口,乡间小路上,一个衣裳素洁、白净清瘦的公子哥儿独自走在黑漆漆的路上,口里嘟嘟囔囔: “那老掉牙的大爷说,是东渠山山主余锋救的我。” “牢里的时候,贺远说余锋一个人敢闯东渠山,还把刘山主吓跑了。” “这么厉害吗?” 公子哥儿眉目闪烁,突然笑了,朝着东渠山方向走去。 黄草黑树色青苍,日沉风起叫枯桑。 东渠山,土匪窝。 首战告捷,余锋心情不错! 随便喝几碗儿暖暖身子,待会儿好回牛家村。 新抓来的十八个俘虏肯定会想办法逃,谁有那闲工夫守着他们,捆了再说。 又给东渠山原来的十六人分了些钱财。 皆大欢喜。 钱这种东西,能给你聚人,但前提是你得把它散出去。 推杯换盏间,东渠山这十六人对余锋,算是彻底服气了! 出发前的果决、人马的分配、雷霆般的斩杀手段…… 真如一个活阎王! 七家土匪,说要屠,一后晌的功夫,就真给屠了。 前路十个人只管杀,杀完就走,绝不迟疑。 后路七个人只管收,收拾干净,鸡犬不留。 这些土匪活了大半辈子,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从来都是欺负几个小老百姓。 今天这一仗打的,真他娘的痛快! “大哥,我敬你一杯,跟在你后面干仗,真他娘的爽,我都不用担心自己的狗命。” “对对,我也是,跟在大哥后面,感觉怎么打都能赢,对面就算一下子扑上来十个,我都不怵!” “那是大哥替你们把人宰了,还他娘的有脸说,老子今儿劈了八个,有谁不服?” “叫唤啥?你他娘不也是跟在大哥屁股后面捡的?” “哈哈哈哈哈!干了干了,敬大哥,喝!” 余锋一仰而尽,嘶啊~。 穿越到公元前的西汉,这酿酒技术实在一言难尽! 改明儿得找个酒坊给技术指导一下。 当了十年业务员,喝了十年酒,就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酒! “大哥好酒量!” 马牙几人举起手中的鸡腿,用一种拥簇的口气呜呜喳喳叫喊起来: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 余锋心中明白,东渠山山主的位子,暂时算是稳了。 但这些个土匪都是墙头草,只能用,不能信。 得慢慢拉拢他们,他们才会实心实意的跟你。 余锋环视众人,看看他们群情激昂的样子,再想想明天要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就忍不住想笑。 今天你们笑得有多灿烂,明天你们哭得就有多惨烈! …… “老子不服!”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捆着那十八个俘虏的旮旯处传来: “乘人不备就杀过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有本事面对面打一架!” 说话的正是离崖口二当家——贾二鬼 此人和刘熊一样,都是练家子出身。 在离崖口,贾二鬼说是二当家,实则早就和他的老大平起平坐。 一身本事了不得,谁都不鸟! 余锋挑挑眉,嘴角微扬,总算,等到一个刺儿头了。 想要下属听话,最重要的是建立威信,这需要分两步走: 一是佩服; 二是恐惧。 想让人佩服你,需要点儿时间,但恐惧,可以很快。 余锋站起身来,酒意微醺,迷离带笑,轻轻淡淡吐出四个字: “不服来战!” 马牙笑呵呵过去给贾二鬼解开绳索,随即撕了一根鸡腿靠边坐下等着看热闹。 余锋给贾二鬼踢过去一把刀,自己两手空空,刚撸起袖子刚准备开打,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叫骂: “还说人家乘人不备?说得好像你才是英雄好汉一样!” 余锋眉头一蹙,这声音,有点,熟…… 众人目光寻着声音看去,一个衣裳素洁、白净清瘦的公子哥儿踏门进来。 进来就指着贾二鬼鼻子骂上了: “今天老子好好在路上走着,你们几个就从树上跳下来了,这他娘的是不是乘人不备?” “还他娘的拿网子网我?你他娘的算是英雄好汉吗?” “土匪就是土匪,卑鄙龌龊,还好意思拿自己跟英雄好汉比?” 余锋赶紧扑上来捂住她的嘴。 这丫头眼睛多少有点儿问题。 “晁青,你怎么会来这儿?” “余大哥,我来找你的啊。” 余锋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这是来找我的? 这是来找死的吧? 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孤身一人跑进土匪窝里骂土匪? 贾二鬼等得不耐烦了:“余锋,你跟个娘们儿在那儿磨磨唧唧干什么呢?到底还敢不敢打?” “骂谁娘们儿呢?”晁青扑上去就要打贾二鬼,余锋拽都来不及拽。 “啪啪”两个清脆! 贾二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晁青不依不饶:“你敢抓我,我还不敢打你?” “行了,别闹了!”余锋喝退两人。 还有正事儿要办,不能让晁青给搅了。 不过,此时余锋心里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这丫头和自己分开后,就被离崖口贾二鬼那伙儿给抓走了。 而且看样子,贾二鬼也知道她是个女的。 又抓女的? 余锋一下子想到了喜儿。 自己受过什么伤,都可以淡忘,但亲人受过的欺负,死都不可能放下! 喜儿的事情激起了余锋的怒气,看向贾二鬼的眼神也更加冷冽了。 人渣! “余峰,我要是打败你,你得让我把这个娘们儿带走。”贾二鬼气急败坏道。 “你要是赢不了我呢?”余锋的神情和之前大不相同,已经漫上了杀意。 “我要是赢不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贾二鬼能有这底气,不单单是因为练过几招,而是因为藏在衣服下的袖箭,还是带毒的。 “出手吧!”余锋冷冷地丢下三个字。 贾二鬼俯身拾刀,眼睛却在余锋身上游走,寻找合适的偷袭机会。 余锋赤手空拳站在那里,面容冷峻,慢慢握紧了拳头。 贾二鬼持刀劈来,余锋侧闪! 贾二鬼横拉,余锋后仰。 正当余锋想要旋腰上拧擒他膀子的时候。 露出破绽。 贾二鬼抓住机会,瞬时左手打在右臂胳膊肘下方,触发袖箭机关…… 只听当啷一声,从贾二鬼袖中射出一条短箭,凄寒凌厉,朝着余锋胸口,疾速射来。 此时余锋整个身子后仰,重心在后,哪里来得及躲闪! 眼看就要扎进去! “小心!” 突然一把一尺来长的虎牙匕首飞旋而来,锵的一声挡下那短箭。 余锋慌忙躲闪,身子一歪,一个踉跄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贾二鬼瞅准时机,正要再射。 可还没来得及触发机关,太阳穴处已经锵锵中了两箭。 竟然还有别人也玩儿袖箭? “在我面前玩儿暗器?班门弄斧……” 说话的人,正是那衣装素洁、白净清瘦的公子哥儿——晁青! 此刻晁青漫不经心捋捋衣袖,将她袖中的暗箭归置好。 十八九岁的姑娘,取人性命跟玩儿似的。 余锋倒吸一口凉气,奶奶的,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以前征战沙场,虽险象环生,兵不厌诈,但从来都是大开大合的杀伐。 这些袖箭暗器,江湖把戏虽有耳闻,可了解的并不多。 怪自己大意了! 对付这些地痞无赖,跟战场杀敌完全两回事儿。 收回虎牙匕首,晁青得意笑道: “余大哥,这么快又跟你扯平了,你把我从离崖口救出来,我现在也救你一命!” 余锋长吸一口气,对眼前晁青这个丫头越发的感兴趣了。 明明女儿身,但穿戴和说话都装成男的,性格豪爽,胆子也大。 关键是刚才飞刀救下自己的身手,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大家闺秀。 这个小胸弟,可以结交一下! “什么扯平不扯平的,兄弟之间不算计那些。” “刚才要不是你,我就危险了。” 余锋一把搭在晁青肩膀上:“来,喝碗酒暖暖身子,一会儿带你回家。” 第13章 防御甲胄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骑马刚回家,牛大娘的眼神儿就闪烁起来了。 带个女娃儿回来了? 还给换了男装? 嗯,外面有土匪,以防意外。 我家锋儿想得就是周到! 哟哟哟! 不害臊! 捂眼! 偷看! 还搭上肩膀了? 细一看还真俊俏! 脸蛋儿红扑扑的! 什么?要回去? 缩在余锋房门外,牛大娘心思沉重起来! 房间里面,余锋从肩膀上取下一个包袱,往桌子上一放,铛啷啷响! “好了,先把东西放下,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晁青拍拍胸脯:“余大哥,你歇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我不怕。” “还嫌你今天倒霉的事儿不够多呢,不是进牢房就是进匪窝,我还是亲自把你送回去安心点儿。” 晁青继续推辞:“所有的土匪都被你收了,有什么好怕的,放心!” 房间里两人争执不下,这时,牛大娘端着一大碗水进来了: “外面天冷,你们刚回来,快喝点热水。” “哎~呀~我这个老婆子腿脚不利索,我~要~绊~倒~了~” …… 噗…… …… 从头到脚,给晁青浇了个透彻。 晁青抹抹脸:“吓我一跳,幸亏这水不是很烫。” 余锋愣在原地,牛大娘昨天还和喜儿走着去邻村赶集,啥时候腿脚不利索了? 转头看向牛大娘,正在给晁青擦头上的水。 不对啊,擦水就擦水,牛大娘你一脸憋笑的样子是怎么了? “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啥都干不好。” “你快坐火炉那儿烤烤,估计一时半会儿干不完。” “干不完可不能出去啊。” “担心着凉惹上风寒。” “要不今晚就住下吧。” 牛大娘那嘴巴跟拖拉机似的,一会儿就突突突说了一大堆,说完了转身就退到门外,双手各拽一扇门: “外面这风刮得呼呼响,吵得我啥都听不见……” 滋扭。 还把门闩从外面倒拉上了。 晁青瞬间明白了…… 白天那两起倒霉事儿算个屁,顶多算个开胃小菜。 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匪窝啊…… 晁青背对着余锋,坐在火炉前不敢动弹,脸颊上的红晕愈发浓重。 怎么办? 他们早就认出我的女儿身了? 余锋的身手那么厉害。 门还被牛大娘反锁了。 叫破喉咙也没用了? 一个老土匪,一个土匪大王。 余锋对我下手会轻点儿吗? 我这是第一次。 以后他会对我好吗? 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 正当晁青的脑袋里一万只小羊羔奔腾的时候,余锋说话了: “就听牛大娘的住下吧,衣服湿的,出去惹了风寒也麻烦。” 晁青耳朵根子比火炉都烫了: “啊呀呀,他果然没安好心,这死鬼……” 余锋拽过来被子扔给晁青: “你用被子裹着点儿别着凉,把衣服脱下来晾那儿让它自己干吧。” 说完,余锋爬上炕去,脱下羊皮袄反盖在自己身上: “我睡这头,你睡那头,我先睡了。” 晁青满脸的娇羞瞬间僵住,一回头,余锋果然靠墙根睡下了: “你怎么都睡了?你不是,那个,我都已经……” “别吵吵,累了。” …… 上午揍了贺远,一路从大牢走回牛家村,又走去东渠山,带着众人连踹七个匪窝,回来前还喝了几碗酒。 余锋是真的累了。 至于牛大娘的那点儿心思,从看见她憋笑的时候,余锋就清楚了。 但这事儿,不能做! 咱得讲道理! 抛开道义先不说,光说这身体,也是战神霍去病的。 这事儿要真成了,算谁的? 余锋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一部科幻电影: 用人类基因与外星人基因融合,制造出一个外星人模样的躯体,再用这个人类的意识驱动。 科学家哥哥意外去世,相同基因的弟弟,可以操控哥哥的外星人身体。 然后弟弟用哥哥的身体,拿下了一个外星妞儿。 这老外真乱。 抱着心爱的人叫嫂子? 而且这事儿还要用哥哥的眼睛,眼睁睁看着? 哥哥虽然斯人已逝,但千古流芳啊,方方面面得算一份功劳。 以上都是乱扯,余锋最闹心的是,霍去病是有妻儿的。 对于西汉的历史,连小说都很少有写的,所以余锋了解的不多。 只是隐约记得听过一句: 泰山封禅大典后不久,霍去病的儿子霍嬗就死了。 泰山封禅大典,就是今年春天三四月的事儿,这会儿都冬天了,霍嬗,肯定已经死了。 消息封的够严的。 自己和霍去病互换灵魂以前,他一直在牛家村默默打探妻儿消息,竟然没打探到。 霍去病的儿子死了,不知道他的妻子还在不在…… 没好好学历史,穿越的时候真闹心。 不过幸亏还有个系统。 下午连踹七个匪窝,系统提示歼敌超过50人,可以奖励一件物品或者一项技能。 余锋当时忙着拖拉机碾蚂蚁,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 依稀记得有个酿酒的技能,差点儿就选了。 现在有时间,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余锋脑海里浮现出系统面板: 技能:酿酒技能、造纸技能、农耕技能。 物品:移动坐骑、攻击武器、防御甲胄。 物品和技能各三项,一共就是六项,在这六项里面,只能选择一个。 余锋思忖良久。 酿酒、造纸和农耕三项技能,虽然都很有用,但还不是最着急的。 坐骑已经有了,虽然不是千里良驹,但眼下是足够用了。 武器不急,把霍去病的林槊从刘熊手里抢回来就有。 鉴于今晚险些被贾二鬼暗算,还是选防御甲胄更稳妥些。 不防君子防小人。 余锋选择防御甲胄,出现了一个快速旋转的轮盘。 原来是转盘抽奖。 轮盘上面有各种铠甲、战盔、盾牌…… 不错不错,每个选项都不错! 直到转盘停止,指针指向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卧槽! 这这……这是? 防弹衣? 比电影里见过的都全,电影里只有一件背心,而眼前的,却像是秋衣秋裤两件套。 很轻薄,可以穿在里面。 胳肢窝,手肘这些关节处是褶皱状的,完全不影响活动。 余锋斜眼瞄了一下晁青,背对着炕,用被子裹在身上,看那动作正在脱外套,跟个大笨熊似的。 赶紧从神识空间取出防弹衣穿上。 嗯,挺合身,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吧。 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均匀的呼噜。 牛当娘把贴在门上的耳多拽下来,撇撇嘴,摇头晃脑走了。 傻小子,白湿了人家姑娘一身衣服。 晁青披着被子,把外套挂在炉火不远处烘着,蹑手蹑脚爬上了余锋的炕。 天色已晚,晁青脸贴着另一边的墙拽紧了被子。 睡意全无。 白湿了…… 第14章 冰糖葫芦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一大早刚起来,余锋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牛大娘绷着脸,晁青绷着脸,就连喜儿,也绷着脸。 跟说话都不理。 串通起来了? 都不理我是吧? 千军万马都治得服服帖帖,还治不了你们三个娘们儿? “都在家等着,哪儿都别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余锋丢下这句话,背上筐子就骑马上山了。 不多时,又哒哒哒的回来了。 已经装了满满一筐山里红。 牛大娘、晁青还有喜儿,三人默契的白了他一眼。 三十岁的人了,该干的正事儿不干,摘那酸不拉唧的玩意儿干啥? 余锋也不理她们。 洗干净果子,又抓了几根儿筷子削细了,每根穿上五六颗果子。 开火,加水,炒糖,挨个儿给果子蘸上糖…… 一会儿功夫,就做好了十几串儿冰糖葫芦。 征服世界,要靠千军万马。 征服女人,一串儿糖葫芦足矣。 不够就两串儿。 余锋招招手:“都过来吃!” 喜儿将信将疑的过来拿走一串; 牛大娘横眉瞪眼的过来拿走一串; 晁青咬牙切齿的过来拿走一串。 “喀嚓”咬一颗! 喔哦! 这是什么神仙美味? 软糯的山楂裹上一层糖衣,酸中带甜,甜中带酸。 三人对余锋的态度立马就变了,那叫一个笑得合不拢腿: “哥你好厉害,怎么这么好吃?酸酸甜甜的。” “锋儿,这是打哪儿学来的手艺?我老婆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山楂。” “余大哥,你好会啊,我好喜欢。” 看着三人停不下来的吃相,余锋暗笑: 看你们还敢不敢给我甩脸子了? 打小生在农村,自家地里就种着山楂,做几个冰糖葫芦儿还不是手到拈来。 小时候听老人们讲过,这玩意儿宋朝才出现。 天助我也! 可惜的是,现在都冬天了,虽然也有专门冬剪的山楂,但山里好多野生的都冻坏掉了,不然还能再多摘点儿。 果然,天下女子一般馋,冰糖葫芦儿不够盘。 一会儿工夫,风卷残云,连山楂籽都是舔得干干净净才吐出来的。 这酸酸甜甜的,谁能不爱? 喜儿舔一圈嘴巴,熟练的用袖子一擦鼻涕,拽起余锋,闹着还要进山摘山楂去。 一口一个她知道哪片向阳面儿的山坡上山楂最多。 这不就对了吗? 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对付小人就一招,背地里阴死丫的,别妄想正面讲道理。 对付女人就一根,酸酸甜甜欲罢不能的糖葫芦,别妄想正面讲道理! 余锋蹲下捏捏喜儿的鼻子:“只要喜儿听话,哥天天给你做冰糖葫芦儿吃。” 喜儿满脸笑开了花儿:“嗯嗯,我听话,我最听哥的话了。” 余锋宠溺的抱起喜儿:“好,听话,咱今天不吃了。” 喜儿:“......” 进到屋里,拿起昨天放桌子上的大包袱,沉甸甸的都是铜钱。 把喜儿和牛大娘扶上马,四人进了丰集村。 丰集村和牛家村相邻,都是属于新丰县。 丰集村是个大村子,相对富裕点。 看了几间出售的大宅子,牛大娘拉着晁青的手,一个劲儿问她喜欢哪个。 却没有一个人问余锋钱从哪儿来的。 反正,牛大娘有牛大娘的答案,喜儿有喜儿的答案。 但葛二蛋也有葛二蛋的答案…… 丰集村这边有大户人家也多,葛二蛋过来给人家做短工,扛麻袋。 刚从东家家里出来,就听见隔壁挨着的那家在讨价还价卖房子。 转头一看,竟然是余锋一家子。 这怎么能忍? 明明告官了,他怎还逍遥法外? “余锋,你不是被官家抓走了吗?” 余锋听到有人喊他,一看,竟然是这晦气货,懒得跟他多说,就没理。 “你肯定是越狱了对吧?越狱可是死罪,就算不死你也得充军。” “看在同村的面子上,我可好心提醒你一句,趁早回去自首,别再给牛家村找麻烦。” 余锋不理他,可喜儿忍不住了,两手叉腰,撅嘴还击: “你胡说,我哥是好人,不是越狱。” “你个小丫头片子,轮到你说话了?” 葛二蛋声音越来越大,吸引来了一批看热闹的。 余锋有点恼怒,正要上去撕烂他嘴,突然想到昨晚自己被陈二狗阴了一把的事情。 不防君子防小人,选防弹衣的时候还说过这话,这会儿怎么忘了? 毕竟以后自己不常在家,葛二蛋给牛大娘和喜人使绊子怎么办? 葛二蛋这种货色,你就不能理他。 跟他吵一架,太掉价。 跟他打一架,也吓不住他,回头还会背地里搞你。 宰了他?倒也不至于,他还不算大恶人,也不算小人,杀他太草菅人命了。 对付这种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他面子,在他面前服个软,以后他也就不跟你对着干了。 可余锋是那能服软的人吗? 当然是! 高手只看结果,低手才打磨过程。 做业务员拉单子的时候,只要能签了单,你就有钱赚。 至于拉着女客户叫亲妈,给男客户擦鞋子? 谁在乎? 低头这种事儿,要搁霍去病,肯定做不出来。 但余锋,为了牛大娘和喜儿,无所谓。 面子算个屁! 只要能给亲人排除一个危险因素,一切都能做。 “葛家二哥”余锋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昨儿我回来的晚,你有所不知,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勾结土匪啊。” “昨天县令老爷也就是问了问我土匪那边的情况,说是要给咱们剿匪呢,以后咱的日子就好过了。” “葛家二哥,你是咱村最能干的,又念过书,以后没了土匪,大家伙儿可都指望跟着你过好日子呢。” “啊?呃……” 葛二蛋都准备好一大堆羞的余锋的话了,这小子怎么? 还叫我葛家二哥? 还要跟我过好日子? 这这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嗯,那个,原来是这样啊,也怪我糊涂,还以为你是勾结土匪呢。” “我当然不敢,不过葛家二哥也是为了咱牛家村着想,害怕村里出了土匪,怪不得你在咱村威望这么高。” “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 这下子,葛二蛋舒服了,突然想起来余锋一家是来买房子的: “对了,余兄弟是要买房子呢?搬家的时候可一定打招呼啊,咱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身力气。” “一定一定,到时候还得请葛家二哥吃顿乔迁的喜酒呢。” “哈哈,好,那就说好了……” 看着葛二蛋心满意足走远的样子,喜儿憋了半天终于噗哧笑出来了: “哥,你好像在骗二傻子啊,他还真信呢。” “哈哈,搬家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劳力……” 挑了四五家,晁青终于脸红脖子粗的定下一个相对偏僻安静的宅子,牛大娘说喜欢,喜儿也说喜欢。 这个地理位置,也正是余锋想要的。 看着牛大娘和喜儿开心,余锋也开心。 男人嘛,要是连亲人的开心都给不了,得到全天下又有屁用。 一切安顿好,晁青主动留下来收拾打扫,余锋一人骑马上东渠山。 今天还有大事儿要办。 山上这几个土匪,算是自己的第一批力量。 但是没有经过任何系统训练,甚至不识字,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 想到以后还要靠这批人发家,余锋也无奈。 还能怎么办,岗前培训呗! 东渠山,大堂里,余锋拿了根儿烤黑的枯枝,在泛黄的墙壁上蛇行鼠窜,画了一长溜儿。 后面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马牙凑上前来: “还是大哥考虑的周到,这几天咱大堂里见的血太多了,画个符咒镇一镇。” 余锋回眼一瞪,眼睛里那戾气,差点儿没把马牙给吓尿了。 等全部写完,余锋安排道: “把昨天抓的那十七个也都带过来,松了绑,都坐地上吧。” 不多时,三十三人窸窸窣窣围坐于那堵墙下。 “咳咳!”余锋清了清嗓子: “不想跟我的,现在站起来,给你们一次机会,咱一对一单挑,杀了我,你就走。” 扫视众人,只有交头接耳的,但没一个敢站起来的。 顿了顿,余锋痞痞的继续说道: “昨天我带东渠山十六人,拿下其余七家山寨。” “你们肯定要问我,都是道上混的,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天告诉你们,我,余锋,喝酒只喝最烈的酒,骑马只骑最野的马,做人,老子就要做最凶的人。” “你们,要么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要么死!” “从现在开始,我的话,就是规矩!” 地上围坐三十三人,听到余锋这番话,瞬间感觉整个大堂温度都降至冰点。 尤其是东渠山原来那十六人,亲眼见过余锋见血时候那野兽般的模样。 正当全场鸦雀无声之时,余锋继续说道: “虽然你们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我知道,有钱人家出来的,哪会做这种事情,只有穷苦人家逼得吃不上饭了,才走上这条绝路。” “今后你们跟着我,我不会计较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但要是有谁敢耍花样,新账旧账一起算!” 此时底下的人坐不住了,纷纷呼应: “对,我就是被刘熊硬拉入伙的,他把我妻儿都杀了。” “大哥,这辈子再也不做那些亏心事儿了,以后就跟你了。” “跟着大哥,堂堂正正做个爷们儿……” 余锋心中暗笑,先是下马威,再打感情牌,接下来,我要上正菜了! “嗯,想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爷们儿,就要知道礼义廉耻和最基本的认字识数。” “今天,我就教你们认字,从最简单最基础的开始。” “看墙上,跟着我念” …… 众土匪:真是日了鬼了! …… 这一天,是人生中最煎熬的一天。 总算熬到了傍晚,光线暗了。 余锋大喝一声:“马牙,再让我发现一次你打瞌睡,我就敲你一颗牙。” 马牙迷迷糊糊中噌的一下站起:“今晚吃鸡!” 余锋沉着脸,摔门而出: “明早一来我就要挨个检查,谁要是还不会念看我怎么收拾他。” 逼土匪认字,我这是不是忒残忍了点儿? 不行,既然是对的事情,撞破南墙也不能回头! 反正撞的也不是自己的头。 看着余锋骑马下了山,大堂里众土匪哗的一片就瘫倒在了地上。 呜呼哀哉…… 此时,停放在院子里的一辆马车后面,一个人影,缓缓移动出来。 耸肩似鹰,目凶如豺,一双枯树般的大手。 行走起来脚下生风,噔噔噔进到大堂里来。 一见此人,众土匪被吓了个冷颤,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大,大大,大哥回来了。” “老大,快,快坐吧。” “老大?还认我这个老大?”刘熊冷哼一声:“刚才我在外面全看见了,你们现在不是认了余锋做新山主吗?” 马牙赶紧上来:“老大,那小子实在是厉害,稍有不听话就杀人,兄弟们都是装的。现在你回来了,我们还怕他作甚?” 刘熊环视一圈:“装的?我这一天不在,人也多了,家当也多了,你们几个,挺给他卖力的嘛!” 马牙都快吓哆嗦了:“大哥,你一回来,这不都是你的吗?” 其他人也跟着说道:“对,大哥,你一回来我们就有主心骨了,明天那小子肯定还来,咱们灭了他。” 刘熊眼睛瞪向了那人,脸色下沉: “灭了他?你有几颗脑袋够他砍的?老子都打不过他。” 说完,刘熊又去到外面,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握着一杆林槊。 通身墨黑,长度足有一丈八开外,比房顶都高。 如此大型武器,光看外形也足以使人胆战心惊。 前方开锋槊首宛如一把长剑,将近二尺的长度,冷白色的寒芒灼灼刺眼。 刘熊把林槊往墙上一靠,一股浓烈的血腥煞气在大堂里蔓延开来。 那是斩杀过千百敌首大杀器! 大堂里瞬间冷冽,所有人痴痴的看着这杆林槊。 虽然之前就听陈二狗说过这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的武器,但今日得见真容,远比想象中更加震撼! “这是骠骑将军霍去病斩杀匈奴用的林槊,我从陈二狗那里得来的。”刘熊伸出自己一双枯树皮覆盖的大手,握成拳头说道: “这大杀器,我用不了,我把它送给余锋。” “我打不过他,我认输,你们明天转告他,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特意送上这杆林槊请罪,明天我还会带好酒来,想要结交他这个兄弟!” 第15章 百鸡猎虎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翌日上午,余锋刚来到东渠山,就看到了这杆林槊。 一股强烈的记忆涌上心头。 锋芒一开,气吞万里如虎! 破击匈奴,赢得仓皇北顾! 大杀四方,天下英雄谁敌手? 呼啸绝痕,千军万马不可挡! 没错,就是它! 因为林槊太长,冲锋破甲时是利器,但原地挥砍就逊色很多。 所以槊柄末端,一般都要做个桃子大小、南瓜形状的铁锤,也有做成松塔状钝刺的,用于顶撞后方敌人。 而霍去病的林槊,末端铁锤是平底梅花状,也叫梅花槊! 余锋摩挲着战神霍去病用过的梅花槊,上面被砍下的刀痕仍历历在目。 仿佛在等待着它主人的召唤,随时准备再次浴血战场,荡平匈奴! 当年假死,这杆梅花槊也随着假尸被拉回长安,不知怎的,现在竟流落到土匪手里。 委屈你了! 此时,马牙也已经把刘熊昨晚的话转达过来,虽走风漏气,但意思基本没变。 说刘熊刘熊就到,门外传来他的声音,很热情: “余锋老弟,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啊!” “今天特意来给你赔不是。” 刘熊边说边进了门,好像是进到自己家似的随意,然后指指那杆梅花槊: “这可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用过的林槊,我们这些土匪配不上,余锋老弟满腹英雄气概,配你再合适不过了!” 余锋面无表情,心知这家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也就没有理他。 先静观其变,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熊边说,边在大堂里随意踱步,似在有意朝门口靠近。 刚走两步,无意中瞥见了墙上的字符。 仔细瞅瞅,曲里拐弯像是蚯蚓爬下的,完全不认识:“这是什么?” 马牙上前一步:“这是大哥教我们认字呢。” “哦?我倒是自幼学过,可余锋老弟所写的字我一个都没见过,看来还是余锋老弟学识广博啊。” 刘熊指指马牙:“你给我念念,我也要学学这几个字。” 马牙学余锋的样子,也捡起根棍儿,指着墙上挨个念道: 阿伯槽得俺扶哥! 孩一饥渴乱摸呢! 我迫妻,日湿他! 勿喂娃,小姨汁! 刘熊负手在后,跟着点点头,颇有老干部派头:“余锋老弟才学果然高深,如此生僻的文字竟然也都认识,佩服!佩服啊!” 此时刘熊已经踱步到了门外,瞬间翻脸: 对着山门处大手一挥:“上”! 话音刚落,山门外面登时涌入大批持刀持枪兵卒,不下百人,包围了整个房子。 跟之前大牢里见过的不一样,那些是贺柄贺县令手下的衙役,而这些,是实打实的兵。 贺柄步履悠然,颇有一副大仇得报的笑意: “土匪余锋,为祸乡里,草菅人命,偷盗骠骑将军霍去病的梅花槊,人赃并获,罪可处死!” 余锋站起身来,走到大堂门口。 赤手空拳往那儿一站,仿若雷霆杀神。 全都登场了吗? 算计的还不错,先用梅花槊让我分心,再让刘熊上来确认我在场,最后伏击。 抓土匪本是衙役的事情,可现在把梅花槊放在我手里,如此罪名足够调动军队来抓人。 关键还把梅花槊的杀伤力算进去了,知道那是骑兵专用武器,立起来比房顶都高,就算我拿到手,在这儿也发挥不出任何优势,反而是羁绊。 看这阵势,墙壁上通往后山的洞口,应该也有人把守着了。 嗯,费心了。 听完贺柄罗列的罪名,余锋嗤笑道:“别墨迹,要打就痛快点儿的。” 贺柄阴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那日在牢房里是我认错了人才放你走,今天,我有百人军队,看你怎么飞出我的手掌心。” 一摆手,上百兵卒都朝着余锋涌来,前前后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余锋回头看看缩在里面的马牙等人,目光躲闪,连看都不敢看余锋。 似乎还没在余锋跟刘熊之间做出选择,又似乎是单纯的害怕眼前的百十来个兵卒。 “你们几个,看好了。” 说罢,余锋便赤手空拳冲杀进了百人当中。 这要是放以前,肯定是必死无疑。 可现在…… 咱是有防弹衣的人! 还上百人? 我顶多只需要杀你十个,就足够吓你们个屁滚尿流。 一拳打在咽喉处,脖颈断裂,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个。 后面有人持枪刺背,余锋转身就给正脸扭到了后背。 两个。 头上有刀砍来,余锋抬臂挡下,顺便断子绝孙脚。 三个。 肚子上挨了一刀,余锋抓住刀背,反向横拉。 四个五个。 夺过一把长枪,从咽喉处穿了糖葫芦,一穿二。 噗哧拔出,再刺…… 六个七个八九个。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破院子里已经是鲜血漂流,血水渗进地上的冰碴子里,更显凄寒。 余锋边打边走,朝刘熊方向移动。 才杀了九个,那些兵卒就已经慌了。 这人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兵卒们相互对视一眼。 就不信这个邪了。 五六个人同时持枪刺到胸前,顶住余锋往后推。 后面也来了五六个人持枪顶在后背。 把余锋夹在中间。 枪尖明明很锋利。 可怎么前后都捅不进去呢? 这人好硬! 刀枪包围之中,只见余锋仰头四十五度,双臂横展开来,似在享受冬日暖阳。 就像是下山猛虎被一群小鸡崽给包围了。 这是包围吗? 这是抓住一百个落单的吧。 血腥的霸气中,还带有几分不屑的慵懒。 深吸一口气,等再睁开眼时,瞳孔中已经射出杀意。 凑着后面那五六人往前推的劲儿,一把将顶在胸口的五六根枪合抱成一捆,使劲儿一旋。 后面几人脱杆,误伤到了同伴。 余锋抓起其中一杆枪,原地横扫,吓得众人赶紧后退,腾出了一大片场地。 “行了,别上了,你们的刀枪不行啊,纯粹是挠痒痒。”余锋对兵卒们说道: “连砍人都砍不动,这什么破刀?痒痒刀?” 听到余锋这话,所有人都停手了。 “明明砍在他身上了,为什么就像是砍在了铁板上面?” “谁都伤不了他,他却能伤我们,照这样下去,别说一百个人,两百个也没用啊。” “这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刀枪不入的法术?” 余锋听着这些兵卒窸窸窣窣的议论,歪嘴一笑,转而看向缩在角落的马牙几人。 嚯哦! 三十来个人此时全都站了起来,那吹胡子瞪眼的劲儿,犹如辽北著名狠人彪哥附体。 见余锋在看他们,一个个拿着斧子叉子也莽上来了! “大哥,我们来帮你!” “这么多人欺负你一个,不地道!” “大哥,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余锋拍拍马牙肩膀,感动不已:“好兄弟,那这一百来人就交给你们了,我去会会刘熊!” 马牙:“大哥,我和你一起干他,我得护你周全。” 其他众土匪:“不,我和大哥一起去,我要替大哥挡刀。” …… 第16章 首次大战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立于百人包围之中,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枪和槊外形几乎差不多,但长度和人等高,正是这种情形下最好用的武器。 趁手的武器加上绝对的防御,余锋有八九成的把握。 余锋一把将手中长枪竖于地上,胸脯横阔,好一副万夫莫敌之威风。 站定时浑如虎相,杀伐时有若狼形。 一双犀利如鹰的眸子杀气腾腾盯着贺柄。 杀几个兵卒有什么意思,打蛇打七寸,擒贼,就要先擒王! 有多少热血儿郎千里戍疆,血洒大漠,他们吃的是什么饭?喝的是什么水? 贺柄,你堂堂县令,不愁吃不愁穿,进出有奴仆,往来无穷亲,刮风下雨还有豪华府邸。 偏偏要跟刘熊这种土匪恶霸勾结,为祸一方。 坑害百姓钱财,给土匪暗中做后台。 为了你自家下三滥的儿子,竟敢动用军队公报私仇。 你好大的胆子! 对得起戍疆儿郎抛洒的热血吗? 也好,今日你跟刘熊全都在场,我便替死去的将士们,讨个公道! 而此时,贺柄和余锋视线相对,被瞪得心中发怵,着急道: “都站着干什么?给我上,就算一个一个往上摞,压也压死他了。” 兵卒们听到贺柄的命令,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生寒,不敢上前一步。 才几个来回,就倒下了九个兵卒,而余锋却丝毫未伤。 这谁敢上? 余锋目光灼灼,怒目之中似有火烧,对贺柄、刘熊二人一声怒喝: “呔!看我先把你们这对儿狼狈为奸的畜生给斩了!” 话音一毕,余锋先朝着铁砧手刘熊提枪杀了过去! 余锋招招直逼要害,好似猛虎,枪如惊雷,若舞梨花。 刘熊见招拆招,一双大手果然如铁,左突右闪,阴狠凌厉。 上挑、下劈、凌空斩。 勾爪、横撕、碎心拳。 两人战做一团,地上的枯枝落叶随着劲风翻飞。 不肖半刻,刘熊身上已经被刺中不下五处,腿上尤甚,直接贯穿。 而余锋,除了外面的衣服被撕扯破碎,安然如山。 贺柄看在眼里,心知刘熊若败,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对着上百个兵卒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为死去的骠骑将军霍去病报仇!” “你们看那大堂里立着的梅花槊,正是霍将军的遗物,如今落在这土匪手中,简直是对将军的耻辱,我等男儿,岂能容他如此放肆!” 众人朝那大堂里看去,果然一杆林槊靠墙而立,寒芒乍现,一看就不是寻常杀器。 贺柄的激将法果然起了作用,兵卒们义愤填膺,握紧了手中的刀枪,也朝余锋扑去。 “尔等宵小之徒,竟敢侮辱将军,杀无赦!” “为了霍将军,杀啊!” “将军英灵在上,且看吾等,今日,为你一战!” 余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士气一旦被激起来,就不是杀几个做样子,便能镇得住的。 贺柄老儿,你好狡猾,自己心中明明已经知道我就是霍去病,偏偏要利用霍去病做文章,教唆众人针对于我。 而此时,马牙等三十三个土匪,也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刘熊这个昔日老大已经算是重伤,而且不久前,自己也公然表态要跟余锋干他,所以余锋若败,别说官兵了,刘熊也不会让自己好活。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不用说余锋老大是只猛虎! 已然逼上绝路,没说的,跟着老大,杀! 瞬间全场焦灼成了一片,喊杀叫天,满地溅血。 兵卒们为了信念,土匪们为了活命。 信念高于生命,生命高于一切,这并不是悖论。 为了捍卫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会拼命的。 余锋看着眼前厮杀在一起的众人,眉头紧蹙,一脚将长枪上的枪尖踩断,手持木棍,莽进人群。 兵卒们已经杀红了眼,围着余锋往死里砍。 若不是有防弹衣加持,恐怕早就成了肉泥。 余锋来回躲避,保护头颅手脚。 扬棍横甩,击退一片; 以棍撑地,身体腾起又踢倒一片; 连敲带戳,余锋游走在兵匪交战的中间。 刚击退几人,又有更多的漫了上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此时此刻,这些兵卒几近疯狂的想要杀掉自己,可背后的原因,也是为了自己! 余锋不忍再对他们痛下杀手。 而马牙几人,别说人数了,光是身手,哪里能比得上训练出来的兵卒。 已经伤的伤,死的死。 但是为了活命,都拼的很猛,兵卒那边伤亡也是不小。 余锋看着遍地死伤,双目喋血,胸中宛若怒海狂涛。 为今之困局,只有一人能解。 余锋横冲直撞,冲破人群,踏上石璧,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好似怒龙出海一般,径直扑向了贺柄。 贺柄是个文官,身材肥圆,哪里跑得掉。 余锋一把将手里踩断的木杆残尖抵在贺柄脖子下方:“叫他们都住手!” 贺柄慌忙答应:“都给老子住手,撤回来,撤!” 余锋也朝马牙几人示意停手。 贺柄按住余锋手里的木杆,咬牙切齿道: “余锋,你给我看清楚,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百十来号人非得把你碾成肉泥。” 余锋将手里的尖木朝贺柄下颚往里抵进了几分,狠狠道: “就算把我碾成肉泥,那是为了你吗?你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贺柄下颚被扎出一滩老血,疼得龇牙咧嘴,双手摊开举高,主动认怂: “好好!算你厉害,你放了我,我就退兵。” 余锋冷笑一声:“呵!放了你?放了你你还会退兵?你先让他们下山。” 贺柄正想争执,余锋手里尖木又刺进了几分。 “别动手了,我听你的。”贺柄朝着兵卒大喊:“下山,快点儿,都给我下去。” 一众兵卒看情形不对,虽然眼神中一个个都恨不得吃了余锋,但又无奈,只得先退兵。 直到看着所有兵卒都退到了山脚下,贺柄咬牙问道:“我的人都退了,你现在可以放我了吧?” “放了你?你带着人再冲上来怎么办?”余锋玩味说道,就好像抓到老鼠玩弄的猫。 贺柄着急道:“你想清楚,我要是死了,他们照样会杀上来。”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余锋放开了肥圆的贺柄,阴恻恻的笑着。 “什么办法?”贺柄已经感觉到了不安,一步步后退着。 “我会放你下去,但我也得保证,你,一时半会儿上不来了。” “不要,啊!” …… 从半山腰的山门,一直到山脚下,青石台阶路,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 当贺柄连滚带爬下到山脚被兵卒们扶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昏迷了。 肥圆的腹部被捅了个窟窿。 力道刚刚好,不致命,但也伤得不轻。 “快,赶紧抬我回去治伤!” 第17章 铁匠木匠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经此一战,余锋的高超的胆识和凌厉的手段算是让众土匪见识到了,无不佩服。 简单清点了一下,土匪这边的三十三人剩下了二十一人,其中还有四个重伤。 众人在外面收拾乱摊子。 余锋独自站在梅花槊旁边,轻轻摩挲,心思沉重。 战神霍去病17岁初上战场,一举封侯,到24岁因为朝堂阴谋,被迫假死。 这中间,才短短七年。 七年,放到历史长河里,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过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光而已。 但就这样短暂的七年,霍去病将军却在整个华夏民族千年的历史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何谓名动天下? 何谓冠绝古今? 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工作七年,就获得单位的认可,全国人民的认可,甚至两千年后的后人们的认可。 而霍去病,24岁的年纪,做到了! 谁敢不服? 余锋本就崇拜英雄崇拜军人,现在获得了霍去病的记忆,更是颇有感慨。 怒马骠姚将,少年战大漠,马奔长嘶鸣,刀横收河西。 饮马瀚海,封狼居胥。西规大河,列郡祁连。 这些名号,不是天下人给封的。 而是敌人给封的! 是战场给封的! 全身上下,刀伤剑伤不计其数; 千里奔袭,缺水少粮全靠缴获; 孤军入险,捍卫国土拿命来拼…… 余锋是从21世纪过来的,历史学的不算多好,但也知道,史书上讲过霍去病24岁突然去世,彪炳史册的人生就此终结。 这也就证明了一点,霍去病自从假死隐居后,要么是真的就这样改名换姓隐居了一辈子,要么就是那些要害他的人,后来得逞了。 结合霍去病的记忆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现在是公元前110年,自从公元前117年假死后,隐居在牛家村也已经七年了。 这七年来,他一直在暗中搜寻朝中害他的奸臣,也在找机会接近汉武帝。 既然霍去病不甘心一辈子隐居,那肯定就是后来又惨遭暗算了。 可现在不同了,灵魂互换,余锋穿越到了第二次被害前的霍去病身上。 霍将军,你我,同生共死! 余锋心中暗流汹涌,二十四岁大好年华,堂堂民族英雄,却因为当朝权利者们的私人利益,将这一颗璀璨的星湮没在了勾心斗角的政治阴谋中。 这事儿,我反对! 尤其是今天的贺柄,作为县令,发现了霍去病没死的秘密。 为了给他下三滥的儿子报仇,在如此惊天大事面前,他选择的是装傻充愣,继续和土匪勾结,还调动军队来杀余锋。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利用兵卒们没见过霍去病本人,但又崇拜霍去病。 以此煽动情绪,使得兵卒们为了霍去病,而要杀余锋。 可怜兵卒们并不知道余锋就是霍去病本人。 想到兵卒们今天说的那句‘将军英灵在上,且看吾等今日为你一战!’,余锋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些小小的兵卒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顶多就是一个数字。 将来上了战场,只会统计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回来多少人。 他们只是帝王与敌国博弈之时的一颗棋子。 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记得自己打天下的时候,那些拼杀在前的小兵卒姓甚名谁! 这条命,虽然在他们效忠的帝王眼里并不值钱,但却是他们唯一珍贵的东西。 可即便这样,他们却愿意拿自己唯一珍贵的这条命,主动拼死一战,只为了霍去病,为了自己崇拜的英雄。 却不知,如此一份铮铮豪情,竟被贺柄利用,仅仅是为了给他那下三滥的儿子报仇。 余锋咬咬牙:“贺柄,老子必诛你!” 正当这时,马牙进了大堂,看看余锋,又看看梅花槊,似有话想说。 余锋心中惊涛拍岸,并未抬头,缓缓道:“说吧,什么事儿。” 马牙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三四颗老黄牙: “大哥,今天这一仗算是打完了,我想问问你下一步做什么打算?” “嗯?”余锋唰的一下侧过头去,犀利的眼神盯着马牙:“你问这个干什么?” 马牙略显紧张:“大哥,我也是无意间听见几个弟兄们说的。 他们觉得官兵肯定还会再来,到时候人肯定更多。 大哥,我们就是些土匪,不像你那么厉害,所以,他们想要逃……” 余锋淡淡一笑,这马牙,别看他四五十岁是个老狐狸,关键时刻还忠心了一把。 官兵肯定还会再来,来得人会更多,余锋也想到了,而且肯定会来的很快。 官兵需要重新调集人马,商讨对策,但一天足够了。 也就是说,明天官兵肯定不会来,能够安全一天。 但明天之后,随时都有危险。 二十一个土匪,对抗上百个训练有素的官兵。 只有一天准备时间。 是有点儿紧,但不是不能。 “告诉他们,把心放在肚子里,下次来得人再多也不怕。” 马牙一听这话乐了:“我就知道大哥你肯定有计划。” “去吧,叫所有人过来,得行动起来了。” 不消半刻,二十一人,除去四个重伤的没来,其余十七人已经站列在大堂门口。 余锋拽了把椅子坐在台阶上:“有会干木匠活儿和铁匠活儿的吗?” 土匪中站出来了两个生面孔,一看就是在那七家抓来的俘虏。 二人皆是身材高大,膀阔腰圆,说话声音犹如粗雷: “大哥,我是宋铁,我会干铁匠活儿。” “大哥,我是关头强,我会干木匠活儿。” 余锋撇撇嘴,你们光说名字,我也能猜到你们的专业了: “现在听我安排: 宋铁、关头强,进屋休息,该吃吃该喝喝。 马牙,带上四个人,把马车架到马上,每人一辆,拿钱,随我下山买东西去。 剩下的十个人,进山砍木头和竹子去,谁砍得少,今晚没饭吃。” 安排完毕,余锋带着马牙几人下山而去。 “马牙,看见有铁匠铺和木匠铺就停下。” “好嘞!” 余锋坐在马车里,掀起小窗帘儿看外面,突然看见了一家布庄: “马牙,停停停!” 下车进了布庄,余锋东瞅瞅西看看,心中暗忖: 嗯,要是穿上女装一定更有意思。 余锋指了指一块又艳又红的布: “店家,这块布,给我做一件女子衣裳,是大人穿的,尺寸不用管了,宽松点就行。” “好嘞,正好今日无事,我这就给您做,太阳下山前您就能来取。” 刚出了布庄没多远,就是铁匠铺。 铁匠:“客官,您想要什么?” 余锋:“我想要你这个铺子” 铁匠:“什么?这铺子是我祖传的,滚!不卖。” 余锋:“我可以多给你些钱。” 铁匠:“给多少我都……” 当啷,马牙给倒了满满一桌子钱。 铁匠:“您坐着,我给您往车上搬。” 说是买铺子,余锋其实就是拿了些现成的工具和生铁。 下一家,木匠铺。 木匠铺的东西就轻省很多了,但马牙几人仍是累出了一头汗。 从那天屠了七家匪窝让马牙在后面装钱就看出来了,这马牙,该说不说的,没生对时候,要是生在21世纪,哪个搬家公司不抢他,还用得着进山当土匪? 不多会儿,五架马车就塞得满满当当。 再回到山上时,院子里已经摞好了一大堆木头。 “宋铁,你负责指挥,带几个人修火炉,让你打铁用。” “关头强,你负责指挥,带几个人腾出西边那空房子,让你干活儿用。” “其他所有人听着,在我这儿,谁要是有手艺,我就当座上宾对待,一会儿宋铁和关头强开始干活儿,你们赶紧跟着学。” 余锋又转头对宋铁和关头强说道:“你俩谁要是能带出徒弟来,带一个,我就每天多给一根儿鸡腿,带两个,就两根儿。” 众人轰轰烈烈去收拾,余锋回到大堂,又找了块儿空墙开始写写画画。 第18章 诸葛连弩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等到全部收拾完毕,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余锋给宋铁和关头强看了墙上画好的图纸,便下山去了。 刚回到丰集村新买的宅子,晁青的脸色就泛上红晕了。 拿了个包袱回来? 居然偷偷做新衣裳了? 还是女装? 看大小,肯定不是给喜儿的。 看颜色,肯定不是给牛大娘的。 好羞涩哦…… 也不知道他准备什么时候送过来? 正当晁青心里扑腾扑腾小鹿乱撞的时候,余锋进来了。 “余大哥,你,过来了啊。”晁青脸色泛红,低头说道。 余锋拉了张椅子坐下:“我还没问你,你家是哪儿的。” 晁青揪了揪衣角。问这干什么?要请媒人去下聘吗? “呃,我家在鸿门,和新丰县隔着不远。” 余锋又问道:“你这两天都没回家,家里人知道吗?要不要回去报个平安?” 晁青衣角揪得更紧了,哪里敢说她是偷跑出来的: “呃,那个,家里都好,我也正打算明天就回去呢,我先说一下,好有个准备。” 余锋点点头:“嗯,明天路上小心点,我这几日有事,不能送你了。” 晁青点头比余锋都猛,毕竟是人生大事,里里外外都得忙活,可以理解: “嗯,余大哥,你只管忙吧,我自己行。” 余锋出了门,这丫头跟牛大娘和喜儿在一起待了才一天,性格就被同化了? 本来还想答应跟她拜把子的。 怎么突然变得娘们儿唧唧的?还有点儿不适应。 …… 第二日再上山,宋铁和关头强已经做出了不少零件。 余锋来回翻看着这一堆木头板子,虽然样子粗糙,不过基本没出问题。 马牙等人跟在余锋身后,一脸傲娇,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大哥,关头强做的那些木头板板我不知道是啥,可宋铁打的这些箭我认出来了,这长短不对啊,弓箭上用太短,袖箭里用太长。” “对啊大哥,是不是搞错了?就这?怎么能挡住上百个官兵?” “大哥,要不咱快逃吧,另寻山头咱还能东山再起。” 余锋抿嘴一笑,还另寻山头? 待会儿组装好这个大杀器,让你们看看,这东西足以改变天下格局。 此时不装逼,更待何时? 叫你们见识见识九年陈酿的威力! “我只组装一次,看清楚了。” 余锋拿起木头板子,竹弓子,开始拼装。 这玩意儿,余锋自己上小学时就在手工课上组装过。 都过去多少年了,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画出各种零件的样子,尺寸大小。 这大杀器是诸葛亮发明的,叫诸葛连弩。 一次十发,威力巨大。 余锋现在做的是简易版的,可以单人使用,即便如此,也能算是当下最厉害的武器之一了。 三下五除二,拼好了一把。 外形似横放的弓,在上面加装了一个小盒子,后面还有个托把和拉拴。 “看好了!” 余锋在上面的盒子里连放了十来支箭,转而朝向院外。 咔噔,一拉拉栓,随即射出一支箭。 再拉,再射…… 锵锵锵…… 一口气不带停,手里拉拴上下翻飞,十来支箭连续射,全都钉在了石壁上。 射击完毕,余锋看着墙上那十来支箭,好像并不满意,叹了口气: “唉,不行啊,实在是时间仓促,不然,还能射得更远……” 说罢,余锋负手在后,仰头四十五度回到大堂里。 留在原地的十来个人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么远,这么快,十几发连射?” “就算有一半打偏,喝口水的功夫我也能打四五个官兵。” “老大刚才说啥?他管这武器说不行?” 瞬间全场就乱了套了。 “别抢,我先来一把!” “拿来吧你!” “谁记得刚才大哥第二步咋组装来着?” …… 不多时,马牙已经组装好了一把。 轻便好用,不像弓箭那么费力,还比弓箭好瞄准。 关键是余锋还故意把箭匣做大了些,能放十五支箭。 马牙一顿乱射,等到过足了瘾,屁颠屁颠儿跑过来找余锋了: 抬手指着山下,嚣张跋扈的简直不行:“大哥,让他们来,不来十百个都对不起这么厉害的武器。” “什么十百个?”余锋一脸懵。 马牙一脸得意:“昨晚我问关头强了,他说比十还大的就是百,一个百、两个百那样数,最高肯定就是十百对不对?” 余锋被逗笑了:“怎么突然间想起来学数字了?” 马牙一本正经道:“大哥你昨天不是说喜欢有手艺的人么,我四五十岁了,打铁没那力气,做木匠没那耐心,我还是觉得认字简单,我以后要好好跟着你认字!” 余锋点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看着马牙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余锋都不好意思告诉他,下一步的作战计划里,他是不能用武器的。 才没多会儿,众人都已经拼装好了自己的连弩。 整个东渠山都是飞来飞去的弩箭,横着飞,竖着飞,飞来飞去。 此刻,还在坚守岗位干活儿的宋铁和关头强,两人对视一眼,邪魅一笑。 …… 县令府邸。 贺柄腹部被捅,躺在床上。 刘熊身上多处受伤,一条腿还被长枪刺穿,更是下不了地。 修养了两天的贺远,进来了。 “父亲,这口气孩儿咽不下,就让孩儿带兵去吧。” “不行,你从没带过兵,我不同意。” 贺柄按着肚子上的伤口,挣扎坐起来: “那霍去病不知为何,竟然刀枪不入,就连你师父刘熊的一双铁砧手都奈何不得他。” “哪有什么刀枪不入,料他也是衣服里面穿了什么护甲,贪生怕死的货色。” 贺远嗤笑一声: “师父终归是老了,不提也罢。那日在牢里,我并不知那人就是霍去病,将他当成了庄稼汉,没有使出全力,才被他占了先机。” 贺柄微微犹豫:“不行,父亲还是有些担心,就算你能打得过霍去病,可你没有带兵的经验。” 贺远坚决道:“父亲,想当年他霍去病十七岁,第一次上战场就带着八百骑兵抄了匈奴老家,如今孩儿也是十七八岁,自幼熟读兵书,哪里不如他了?” 贺柄一时无言以对,既担心贺远的危险,又希望自家十七岁的儿子人生第一战就是扳倒霍去病。 “父亲,不要犹豫了,须知虎父无犬子!” 贺远一把攥住贺柄的手: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孩儿能够打败霍去病,这是多大的荣耀?” “到时候父亲只需跟皇上如实禀报。 一来,霍去病假死,这是欺君之罪; 二来,霍去病勾结土匪占山为王,父亲就说他意欲谋反。” “我们为皇上除掉如此大的一个心腹大患,此番下来,孩儿的前程和父亲的前程,不是平步青云吗?” 贺柄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亮光,一扫之前的犹豫,没想到自己十七岁的儿子竟有如此韬略。 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话虽然是宋代才有,但这个道理,贺柄懂。 后生可畏! 虎父无犬子! 说的好! 贺柄想起了朝堂里私下流传的那些说法,一个是皇上要除掉霍去病,另一个是卫青要除掉霍去病。 看起来是两种可能,但熟悉帝王家的,尤其是熟悉他刘家王朝的,都知道,哪朝哪代不杀几个有威胁的功臣。 如此看来,是皇上想杀霍去病的可能性更大。 倘若远儿要是能替皇上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远儿才小小十七岁年纪,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别人想要立功得远赴战场以命相搏,要吃多少苦头? 而眼下,只需要杀掉霍去病一人,便能获得天大的功劳。 贺柄仿佛已经看到他儿子贺远站在宫中大殿,皇上亲自嘉奖的画面…… 也不管肚子上疼不疼了,直接坐了起来: “远儿,快把你的计划给为父说说。” 贺柄面露狠色: “其一、既然他霍去病厉害,那我不妨多带些人包围打车轮战,累也累死他; 其二、他有护甲防身,刀枪不破,不能近身。那就再带些精良弓箭手,弓箭齐射,全部瞄准脑袋,总有一箭要扎穿他。 第三、倘若以上两种都不行,就用最笨的办法,让几百个兵卒围他一圈,持盾牌慢慢逼近,直到盾牌挤住他动弹不得,要杀要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其四嘛……” 贺远附身到贺柄耳边把第四个计划说完,贺柄大笑: “吾儿贺远,有大帝之姿!” 第19章 万箭齐发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辛亏做的都是简易版的连弩,其他土匪依葫芦画瓢,也能上手帮忙。 总算一天之内赶出来了,人手两把,还有几把富裕。 还加工了不少箭,时间仓促,箭的硬度不是很好。 但怎么说也是铁器,只要能射在皮肉上,绝对好受不了。 而且射速是普通弓箭的三到五倍。 果然不出余锋所料,只隔了一天,贺远就带着人马杀来了。 土匪熟悉地形,晚上官兵肯定不上山。 余锋最担心的就是早上早早的杀个突然袭击,特意一夜未回,留宿在了山上。 这一点稍微动脑筋想想就能想到。 正经土匪谁早起啊? 早起的那能叫土匪? 太阳还没全出来,马牙就看到山下浩浩荡荡的人了。 “大哥,你太神了,什么时候来都被你算计出来了!” “马牙,过来!听着,你带上宋铁……” 余锋抓着马牙耳朵呸喽呸喽说了一顿。 马牙一脸便秘之色:“大哥,这不好吧?” “快去!”余锋板下脸来一声喝斥:“这一仗成败全压在你身上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余锋踹了马牙屁股一脚:“赶紧的,贻误战机我宰了你。” 马牙从余锋手里接过一个包袱,不情不愿拽着宋铁走了。 余锋站在山上往下看。 跟料想的一样,果然是想靠人数合围。 刀枪盾弓样样俱全。 粗略一数,至少来了500人。 对付山里的土匪,一般都是这种打法。 看似是以多欺少的打法,实则是最有效的。 因为土匪熟悉山里的地形,随便往哪儿一钻,你就找不着了。 即便是放在科技发达的21世纪,如果有逃匪潜藏在了深山里,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得动用成千上百部队,拉着警犬几天几夜搜山还不一定能找到。 这也正是之前贺柄和刘熊二人打来之前,先把梅花槊送来,吸引土匪和余锋的注意力,然后刘熊孤身上来,确认余锋在场。 有这两步垫底,土匪们哪儿还巡山看山门? 都戳在大堂看热闹了。 贺柄也就能顺利带着百十来号人悄悄摸上来,直逼匪窝了。 余锋越看这队伍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连弓箭手这种不适合山林作战的都来了将近100个? 山林作战,有灌木阻挡,弓箭并不好用,除非占据高地往下射。 但余锋稍作思索,便明白了。 这人知道我刀枪不入,近身劈砍是没用的,所以想要用这么多弓箭手远程击杀。 余锋笑了。 这是谁的部下? 这怕不是个二傻子吧? 第一次带兵吗? 你要是近身劈砍,人多点儿的话,时间长了我还可能疲于应付,露出破绽被你砍了脑袋。 你用弓箭? 那么远? 我特喵在山上随便找块儿石头躲一下就行啊。 山脚下,贺远骑马走在最前。 今天这一仗,是自己带兵首秀。 对面是威名赫赫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可他只有二十人,而我有五百人。 关键是听说这人傲的很,当年皇上劝他多读读兵书,他都不读。 胜了几场就飘成个这? 哼! 骄兵必败! 此刻,贺远已经带兵走到了山根底下,准备上山。 此处道路像是瓶口状,突然收紧成一条窄路,也是上山的必经之路。 仿若五条车道突然变成一条车道。 但凡脑子里还有点浆糊的人都知道,500人集体拥堵在此,根本施展不开,极易被攻击。 必须尽快把人原地疏散开,少量分批上山。 贺远脑子里果然有浆糊。 虽然来时已经知道山上最多也就二十个土匪了,不可能对自己500人的队伍构成威胁。 但,骄兵必败,还是稳妥些的好。 这一仗太重要了! 贺远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 “不急,一定不要急,五百人对战二十人,只要稳稳妥妥的把霍去病拿下,这辈子便是平步青云。否则以后再也没有这种便宜机会了。” 贺远手中佩刀高高举起,示意所有人停下,准备分散。 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 突然,窄路旁边林子里跳出来两个什么东西? 一个高壮魁梧的大汉! 一个一身艳红色妇人装束,胡子拉碴,张嘴只有三四颗黄牙的变态老头子! 那两人突然拦在路前,神色紧张,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站住!什么人?” 贺远一声吼叫,吓得两人登时立在原地。 魁梧大汉:“大人,我是下面村子的农户,被土匪抓走,刚逃跑出来。” “你是农户?”贺远并不相信,又持刀指了指那变态老头:“那他是谁?” 魁梧大汉:“这是我娘!” 贺远揉了揉眼睛。 贺远后面涌上来看热闹的兵卒们也揉了揉眼睛。 红衣老头声粗如雷,走风漏气恶狠狠道:“大人,奴家被土匪蹂躏的好惨,你要给奴家做主,快上去杀了他们!” 魁梧大汉:“大人,万万不可,昨晚那山上突然冒出来上千个人,说是什么要打埋伏,很可能就是要埋伏你们啊。” 红衣老头翘起兰花指,撩起裙子急得跳了起来:“大人,不要听他的,那山上只有二十一个人,真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们快上啊,给奴家报仇!再不上他们就跑了。” 贺远眉头一蹙,从昨天开始,就猜想今日一战可能会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所有能想到的都做了预防准备。 可眼前这一公一母是怎么回事? 这变态老头和家里父亲说的一样,山上只有二十来个人了。 可听他这语气是想诓我上去替他报仇? 那个魁梧的大汉说山上昨晚突然来上千人? 难道前天父亲和师父偷袭了一次余锋,他召回他以前的部下了? 那些人可是真正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我要是上去必死! 魁梧大汉:“大人,不能上啊,山上人太多了。” 红衣老头更急了:“大人,快上啊,迟一步就成空山了。” 贺远骑坐在马上,被那二人一人一句吵烦了,怒喝一声: “卫兵,上去给我宰了那一公一母。” “大人快看!” 卫兵着急大喊,抬手往上一指,贺远抬头跟着往天上看去。 漫天密密麻麻的黑点,犹如局部地区有阵雨,朝着500大军的位置射了过来。 贺远再回头看,窄路上那两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件又艳又红的妇人服装随风飘远。 东渠山山腰上,土匪窝。 所有人手持连弩疯狂射击,身子都伏趴在地上,不让底下的人看见到底有多少颗人头。 每人身边还有另一把箭匣已经装满的连弩和一堆摆放整齐的箭,看样子得有二三十根儿。 天还擦黑的时候,余锋就起来在山上观察下面了。 这会儿正好饿了。 手里拿着两个马牙给煮好的鸡蛋,悠悠然站在射击的众人后面剥了起来。 一边剥,一边喊叫道: “快点儿快点儿,待会儿他们疏散开可就不好射了。” “你们射的越快,他们就以为山上人越多,就越不敢上来。” “我吃完蛋谁要是还没射完,今天中午不准吃饭。” “真男人,必须射得快!” …… 第20章 喜儿遇险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500个人,全都被马牙和宋铁吸引了注意力,一窝蜂看热闹,哪儿是说散就能散开的。 那群兵卒一看漫天的箭雨,都急得乱窜。 推搡的、绊倒的、踩踏的…… 瞬间乱成一锅粥。 贺远带来的兵里,有一部分是持盾牌的,但也不过几十人。 要是队列整齐的话,盾牌兵站在最外围,斜向上举起能阻挡不少箭矢。 可刚才挤在一起看马牙和宋铁,再加上人群推搡,队形早就乱了,盾牌兵只能独善其身。 甚至有的人跑过来抢盾牌。 也有的人用刀枪朝上空左右横甩,抵挡射来的箭,可自己面前的被拨开,就扎到了别人身上。 甚至有的人被同伴乱挥的刀误砍。 贺远高声呼喝,指挥众人向后疏散。 “散开!” “快点!” …… 贺远毕竟练过,身手了得,一边持刀抵挡,一边拍马往两侧逃跑。 丝毫未伤。 但那些兵卒们就惨了。 死掉的虽然不多,可大部分都被箭扎伤了。 甚至有倒霉的,一个人身上就扎了三十多支箭。 更倒霉的是,这都没死。 贺远啐口唾沫骂道: “他妈的,幸亏没听那变态老头子的。” “一下子就射来这么多箭,这山上得有多少人。” “果然没有猜错,除了霍去病,还有谁能一天之内集合这么多人。” 贺远突然开始庆幸了。 一来,这余锋真的就是霍去病,要说原来有九成把握,那现在就十成了; 二来,是自己刚才没被射死,霍去病那伙儿是什么人,那可全都是杀神,刚才能活下来太走运了。 贺远阴恻恻的笑着,只要能抓住霍去病,我十七岁便能平步青云! 权利、金钱、女人…… 男人想要的,我都有! 还打什么打,肯定打不过,直接把底牌亮出来吧。 余锋,那日在牢里遭你一顿毒打,今天,我看你怎么跪下跟我求饶! 半山腰,土匪窝。 听到底下哭爹喊娘的叫唤声停了,余锋摆手示意停止射击。 小心的把头探出去看了看,嗯,这战果比预想的超出很多。 光是躺在地上动不了的就足有四五十人。 其他受了伤疏散开的肯定更不在少数。 余锋把视线放远,想要看看这带兵的是哪位‘高人’。 本来余锋安排马牙和宋铁吸引注意力,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瓶口状的山根处逗留一会儿。 结果,更好。 队形都散了。 可不就死的更多嘛! 巡视全场,看见了一个骑马少年,鞭鞭打马去到了军队后方。 原来是贺远? 怪不得呢,就这种纨绔也能带兵打仗? 该说不说的,这小子体格不赖,挨了我一顿揍竟然恢复的这么快? 只见贺远去到军队后方,停在了一辆马车旁边。 赶车的兵卒就从那马车上揪下来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女孩,两人的手都被绑在背后。 虽然隔的很远,但是余锋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可是他最亲的人。 是他的逆鳞! 余锋的心跳开始加快,手也开始发抖了。 才一晚上没回家,牛大娘和喜儿就遭此不测。 偏偏自己又让晁青回家了,不然凭她的机灵劲儿,应该能提前发现,带牛大娘和喜儿逃走。 余锋的心中莫名开始发慌。 纵是千刀万剐,自己也不会眨一下眼,可亲人被抓…… 余锋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在牢房打了贺远,一天前又捅了他父亲贺柄,捅了他师父刘熊。 余锋自己也是从十七岁的意气少年活过来的,当然知道这个年纪的莽撞小子,热血冲上了头哪里管什么后果。 恐怕今日,不豁出去这条命,是救不下牛大娘和喜儿了。 “余锋,快伸出你的狗头看看,这是谁!” 贺远朝着山上大声喊叫着。 一手拿刀架在喜儿脖子上,一手推着牛大娘,让牛大娘挡在自己前面躲避暗箭: “余锋,赶紧给我从山上滚下来,否则,我就把这两个人一刀一刀从脚躲到头!” 余锋拳头握到发白,臂上青筋暴气,喘气声愈发沉重。 马牙早就从山底下回来了,听到底下有人敢这样放肆的喊叫余锋,也悄悄把头探出去看: “大哥,那小子手里抓的两个人是谁?” 能用来要挟余锋的人,还能是谁? 马牙其实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他在等余锋的一个回答,或者说,是一个命令。 其他人听到马牙的话,也都窸窸窣窣歪着脑袋朝山底下偷看。 “余锋,聋了吗?不敢下来?你个缩头乌龟,让两个女人替你在这儿受死?” 贺远叫唤的声音越来越大,余锋当然听的见。 而同时,余锋也听见了喜儿恐惧的哭喊声。 “哭吧,使劲儿哭!”贺远一巴掌打在喜儿脸上:“给老子哭得响亮点儿,让余锋听得清清楚楚。” 余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老虎。 恨不能直接就从这半山腰一跃而下,一脚踏碎贺远的头颅。 但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下去一露面,贺远铁定会要挟杀死自己。 自己要是死了,贺远会放过牛大娘和喜儿? 现在躲着不见,喜儿和牛大娘反而才是安全的,最多挨点儿拳打脚踢。 自己则可以趁此时间赶紧想办法。 他妈的,拳打脚踢? 拳打你麻痹! 横竖都是死,干嘛临死前还要多挨一顿打。 看着牛大娘和喜儿在下面挨打,余锋哪里还能静下心来站在这儿想办法? 现在满脑子就是汹涌的杀气。 按都按不住的杀气! 都炸了! 杀! “大哥,我跟你下去!”马牙扛起了板斧。 “大哥,还有我。” “大哥,干丫的!” …… 从马牙说完之后,又有一个站起来,然后一个接一个…… 土匪们全都站了起来…… 扔下了手里的神器连弩,扛起了几近破烂的刀棍斧叉,放弃居高临下的优势,十七个人,就要向下面四百多人的大军冲去。 “站住!”余锋冷喝一声:“听我说。” “下面是我干娘和妹妹,是我的亲人,我必须下去,但你们,没必要跟着下来送死。” 余锋抱起拳头放在胸口,环视一周,把每个土匪都看了一眼,十七人: “余锋和诸位兄弟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说来惭愧,一直想带大家做点儿爷们儿该做的大事儿,可如今,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诸位兄弟,把咱们的那些钱财都分了吧,把受伤的那四个兄弟也带上,赶紧往后面的深山跑。我会尽量给你们争取时间。” “逃走以后,这辈子不要再当土匪了,做些小买卖,种些田。” “咱是爷们儿,宁可穷点儿,不做那龌龊勾当!” “兄弟们,余生珍重!” 说罢,余锋拿起了梅花槊,飞身上马。 缰绳一紧,疾如奔雷。 一道杀气四溢的黑影,从半山腰扎了下去…… 太阳升起,大地一片光亮。 余锋若是不下山,牛大娘和喜儿必死。 余锋若是下山,那就是三个人一起死。 但,余锋必须下来,因为那是亲人,更因为自己是男人。 马蹄飞驰,槊锋寒芒,像是一头下山的怒虎! 不肖片刻,余锋已经站到贺远对面。 牛大娘不住的哭喊:“锋儿,不要管我们,快跑……” “牛大娘,是我连累你和喜儿了,今日,我来报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贺远冲余锋喊道:“余锋,给我下来!” 此刻,那剩下的四百多兵卒已经将贺远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之前突然被漫天的箭雨刺伤,一肚子的闷气此刻终于得到释放的机会,也吵吵嚷嚷叫喊起来: “死土匪,给爷爷下马来。” “受死吧,敢阴老子。” “抓了你家人,看你怎么跟爷叫板。” 果然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这群人靠绑架妇孺打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此非大丈夫所为! 余锋咬咬牙,但也无奈。 看着余锋果然乖乖下马,贺远相当满意。 “把手里武器扔了,把身上那件护甲也脱了。” 余锋眼里闪过寒光,一字一句道:“只要你把人放了,我都听你的。” “跟我讲条件?”贺远一脚将牛大娘狠狠踹趴在地上。 “你……” “你什么你?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杀了她俩。” 余锋无奈,只好放下了梅花槊,又将身上的防弹衣也脱了下来。 光着膀子,露出了浑身数不清的伤疤。 贺远一个眼神,就有两个兵卒过来将这两件东西拿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对余锋拳打脚踢了一顿。 “很好,给我跪下!” 贺远脸上已经泛起了笑,手里的刀又朝喜儿脖颈往上抵了几分。 喜儿只能踮起脚尖,脖子尽量后仰躲避刀刃。 余锋拳头都快要握暴了,怒吼道:“贺远,你要是个爷们儿,就别为难小孩。” 贺远已经迫不及待了,好像远大前程,权利金钱已经统统收入囊中。 “快点,你给我跪下,我可以放她们走。” 那四百多兵卒也跟着起哄: “跪下!” “跪啊!不跪怎么给你放人。” “老子腿上还被箭扎了呢,快跪。” …… 牛大娘哭喊得声嘶力竭: “不要啊……别给这种人跪……” 喜儿也跟着喊叫起来: “哥哥,不要给他跪,喜儿不怕死……” “扑通”一声。 余锋。 跪下了…… “贺远,我给你跪下了,可以放人了吧?” “啊哈哈哈,好好好!”贺远笑的前仰后合。 自己一个小小十七岁的儿郎,能逼得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跪在脚下。 贺远已经想到了自己以后呼风唤雨、叱咤朝堂、权倾天下的模样。 “好好好!哈哈!敢使唤老子给你放人?老子给你放血!” 贺远突然将喜儿推到在地,一刀刺进了后背,直接贯穿,从腹部穿出。 “不要……喜儿……” 余锋怫然而怒,仰天咆哮! 看着喜儿一下子趴到在地,地上鲜血瞬间蔓延,眼睛对着自己说了最后一声——哥…哥快跑…… 余锋的心都要撕裂了。 如火山爆发, 如洪水决堤, 如高山雪崩, 如雷霆炸裂…… 赤手空拳,余锋从地上飞扑而起,似一条出海怒龙,莽杀进了四百多人之中…… 我可以给全天下人跪下当狗! 但有谁敢伤我亲人半毫! 杀无赦! 第21章 大仇得报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喜儿被捅了一刀。 彻底撕开了余锋的逆鳞。 也彻底,撕碎了他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 双目喋血,如同一条飞窜的疯狗。 手无寸铁,飞踢杀入人群,徒手抢获一刀。 疯狂挥杀。 所过之处,血流如注,哀鸿遍野。 气吞万里如虎。 今日,我若不死,尔等,一个不留! 刀在手,血溅苍朽,肝髓流野天地抖。 目中火,千焚化魔,暴燃四合鬼神躲。 刀锋所至,血洒如瓢泼。 四百多个兵卒包围之中,余锋早就化作充满仇恨的屠戮机器。 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身旁已经死倒一片。 余锋身上,鲜血乱流。 后背、前胸、臂膀皆已被划伤,露出森森白骨。 分不清谁是谁的血。 辨不明谁是谁的肉。 杀! 只管杀! 杀!杀!杀! 而此时,十几匹马顺着陡坡俯冲而下,冲杀进入战场。 正是马牙等十几个土匪。 一路冲锋带砍杀,撕开包围圈,硬是豁出了一个口子,与余锋汇合。 跳下马来加入厮杀的血池肉塘。 “大哥,这帮人以多欺少,不地道!” “原来官家的人也靠屠杀妇孺作要挟,呸!” “大哥的家人就是老子的家人,先灭了你们这帮人冠兽心的畜生。” …… 这群土匪好似已经忘记,他们手里拿着的净是些柴刀破斧,他们只有十几个人…… 余锋愈砍愈凶,仿若附魔。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那些兵卒们当然知道一上战场就是要豁出命去拼,可哪里见过余锋这般疯魔的? 尤其是他赤裸的上身,虽然已经皮开肉绽覆满鲜血。 但谁都能看见,新伤之下,他那浑身数不清的老疤。 这哪里是土匪? 这绝对是千军万马之中撕杀出来的猛将! 眼见着余锋越杀越近,一路莽到了贺远近前。 贺远二话不说,也拔刀扑了上来。 一个是亲人被害失了理智! 一个是权钱财色迷了心窍! 今日!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二人再无丝毫旁念,拼尽全力,一心要致对方于死地。 那些个兵卒此刻又叫杀着围了上来,贺远若是出事,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余锋身上已是多处受伤,可此刻却是愈战愈疯! 贺远虽然不敌,但仗着人多,也是刀刀见血! 不消片刻,两人已经杀红了眼,连躲都不躲,任由对方的刀劈砍在自己身上。 只为倾尽全力把对方砍死。 包围上来的兵卒们也趁机出手,几次险些就刺中余锋要害,辛亏被马牙几人拼死挡了回去。 可马牙几人毕竟势单力薄,此刻也已经渐渐不支。 死的死,伤的伤。 眼看着那四五个兵卒站在余锋身后,举起长枪就要刺后背,马牙等人却被缠斗住脱不开身。 马牙恨不能扑上去替余锋挡了这几枪,急得嘶吼:“大哥,小心后面……” 余锋哪里听得见。 眼看那四五根长枪就要齐齐戳进余锋后背。 突然! “嗖”的一声划过。 也是一杆长枪,疾速射来,竟将余锋后面那四五人一下子全都穿了起来! 这是什么人掷过来的枪? 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朝着那长枪飞来的方向看去,正是东渠山上。 此刻,正有两个魁梧大汉,咬牙硬绷着拉动拉拴。 然后同时放手。 ‘嗖’! 又是一杆长枪被射了出去,底下人群再次被扎穿四五个。 这俩魁梧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刚造好弓弩别人都在玩,唯独他俩坚守岗位干活儿,还对视邪魅一笑的铁匠宋铁和木匠关头强。 在他俩身下,竟然是一个放大了数倍,足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的连弩! “瞄准点儿,小心伤着大哥!” “用你说?” “你用力拉啊,说好了让马牙他们留下一个帮忙,还都冲下去了。” “别说话了,我还想下去呢。” ‘嗖嗖嗖……’! 宋铁和关头强连射几只长枪,全都射在了余锋和马牙等人周围,着实减少了不少压力。 正当此时听到马牙一声大喊: “大哥,接着!” 原来是马牙冲到后面,给余锋把梅花槊和防弹衣抢回来了。 哪有功夫穿防弹衣,直接丢在地上。 余锋只接过梅花槊,已是如虎添翼。 长度足有一丈八开外的梅花槊,重达三四十斤,到了余锋手里虎虎生风,游刃有余。 三五个横甩,八九个乱戳。 瞬间清开了人群。 这一下,那些兵卒们彻底相信了。 谁都知道,这林槊是战场重甲骑兵用的兵器,民间绝对没人用。 能把林槊耍得如此得心应手,绝对是战场老将! 兵卒们纷纷往后躲。 林槊这种武器,一般人根本用不了,能用的了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们拿着刀枪,在林槊面前连孙子都不是。 没有了旁人阻碍,余锋像是被绳索束缚住的猛虎,此刻,挣脱了! 嗖嗖嗖! 山上宋铁和关头强还在射长枪,每射一次,至少扎三个。 马牙等人也暂时安全了。 余锋终于能长舒一口气。 可贺远,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此刻贺远已经站在瘫倒在地的牛大娘身旁。 因为喜儿被捅了一刀,牛大娘急血攻心,早就昏死过去了。 贺远被余锋砍中好几刀,刀刀严重,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一口老血从贺远口中溢出,已经快要不行了。 “余锋,你是不是想让我把她也宰了?” 余锋目眦尽裂,身上血流不止,也不知受了多少伤,头顶冒着白气,并未对贺远的话做出回应。 双手握着梅花槊,死死的盯住贺远的眼睛。 一步一步逼近。 “给我站住,听到没有,不然我先剁她一条腿。” 贺远显然急了,他知道在这开阔的场地,梅花槊到了余锋手里意味着什么。 余锋仍旧死死的盯着贺远的眼睛,走得并不快,但一步未停。 为了亲人,我听过你的话。 你让我下马,我就下马。 你让我放下武器,我就放下武器。 你让我脱掉护甲,我就脱掉护甲。 你让我跪下,我就跪下。 可你,还是用刀捅了喜儿…… “老子让你站住你听不到是不是?” 贺远急得大吼,又吐一口血。 举起手中的刀,砍向牛大娘脖子。 余锋脚下一踢,眼看刀刃就要砍下来,防弹衣,被余锋一脚踢了过去,盖在了牛大娘头上。 手举梅花槊,余锋猛跑加速。 噗哧…… 照着脑门儿给刺了进去。 贺远倒下。 余锋也昏了过去。 第22章 命悬一线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 “我这是在哪儿?” 余锋四下瞅瞅,这不是牛家村的旧屋,也不是丰集村的新宅。 淡淡的檀木香味充斥房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落日余晖。 窗桕下方,是一张棕色的木制梳妆台,圆盘铜镜之前,放着的却是一把虎牙小匕首。 细细打量,身下是一张柔软的大木床,精致的雕花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身上盖一床锦被,温暖绵柔,一股淡淡的幽香扑入鼻中,竟像是女子的体香。 “这是女人的房间?” 余锋心中一紧。 我不是应该在东渠山吗? 东渠山…… 余锋猛然想起了牛大娘和喜儿。 “牛大娘!喜儿!”余锋着急的喊叫起来。 连忙就要下床,身子刚要动,却感觉一阵剧痛传来。 掀起被子一看,身上已经缠满了纱带。 “来了来了。”门外传来一阵着急的声音。 推门进来,正是晁青,眼角发红,脸上还有刚哭过的泪痕。 “余大哥,你醒了,我刚出去给你端药了。” “牛大娘呢?喜儿呢?”余锋着急问道。 “放心,牛大娘没事……”晁青说着就哽咽起来。 “喜儿呢?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喜儿。” 余锋挣扎着就要下床,身上白色的纱带又洇红了一片。 “余大哥,别乱动。”晁青赶紧跑过来扶住余锋:“喜儿,她,伤得有些重,我已经叫了最好的大夫去看了。” 余锋一下愣住。 喜儿的伤,是他亲眼看见贺远从后背捅穿扎到腹部的。 她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余锋一把抓住晁青的胳膊,呼吸愈发急促:“晁青你快告诉我,喜儿到底怎么样了?” “喜儿她……”晁青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只眼睛躲闪着不敢看余锋。 眼里一大滴泪水终于忍不住,吧嗒掉了下来。 反正也瞒不住的,而且余大哥不见到喜儿肯定不会罢休,不如让他们兄妹再见最后一面。 “余大哥,你忍着点,我扶你起来去看喜儿。” 喜儿的房间就在隔壁,还没进们,余锋已经听到了牛大娘的嚎啕哭声。 余锋脑中仿若被雷击了一般,瞬间空白。 “喜儿,已经?” 晁青赶紧扶住眼看就要跌倒的余锋: “不不,喜儿还活着,就是伤得太重了。” 进到屋里,牛大娘瘫在地上,趴着床沿,哭得声嘶力竭。 旁边还有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一袭长衫,正在给喜儿伤口撒止血药粉。 床上的喜儿,双眼紧闭,面色煞白,只留最后一丝气了。 余锋跌跌撞撞扑过来,双腿一软,也瘫在了地上。 喜儿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犯了什么错? 要经历这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痛楚。 都怪自己! 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大夫,我妹妹怎么样?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 余锋挣扎着就要给大夫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为苍天为至亲。 晁青赶紧将其扶起:“余大哥,你不用这样,蔡大夫的医术远近闻名,喜儿一定会没事的。” 那清瘦的蔡大夫转过身来,一脸愁云: “二小姐真是谬赞老朽了,老朽也只是略懂一些治病救人的皮毛,恐难起死回生……” “什么?”余锋心中一急,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喜儿? 宁可自己遭受千刀万剐,也不愿意让喜儿受这伤害。 怎么办? 余锋急得满脑子胡思乱想。 这要是放在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医疗发达,想要救下来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可现在这医疗条件…… 自己能不能试试? 电视电影里倒是看过不少。 需要缝合伤口,需要消炎消毒…… 越想越难,根本做不到。 余锋自己骂起了自己:“他妈的,为什么不学个医生?当个业务员能顶个屁?” 不能让喜儿就这样死掉。 还有什么办法? 余锋着急的手心直冒冷汗。 系统! 还有系统! 余锋赶紧打开系统面板。 果然,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提示: “歼敌超过100人,奖励一项物品或技能。” 点开: 技能:火药技能、医疗技能、农耕技能。 物品:移动坐骑、豪华府邸、军备物资。 这次的的技能和物品里都有和上次重复的,看来是随机出。 庆幸的是,有个医疗技能。 余锋看到了希望。 赶紧选择医疗技能,转盘出现。 圆形的转盘被分成了若干扇形选项。 余锋粗略的看了一眼,有呼吸科、心脑科、儿科,也有辨别草药、接骨、推拿、针灸,还有各个医学界的名人。 转盘转动起来,很快,指针停了, 但不是能给喜儿治伤的外科。 比那更好。 指针停在了一个人的名字上面——华佗! “恭喜获得神医华陀的全部医术。” 余锋的心,一下子稳了。 华佗是三国时期的神医,这个谁不知道? 他医术全面,人称神医,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 堪称我国外科鼻祖! 著名的刮骨疗伤就是华佗的杰作! 快! 必须要快! 喜儿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余锋赶紧爬了起来,把蔡大夫刚给喜儿包扎好的药布拆开。 “你这是干什么?”蔡大夫轰然发怒:“你这是要害死这个孩子。” 晁青也看见不对,赶紧上来阻拦:“余大哥,不要冲动,听蔡大夫的。” “他救不了喜儿,那就我来。”余锋本无意冒犯,一着急说冒了话。 “谁说老朽救不了?明明是这个孩子伤得太重,无力回天。” 蔡大夫手指头戳着余锋脑门就喊。 谁都不再说话。 余锋的心思,晁青也能理解。 既然喜儿必死,蔡大夫不行,何不让余锋试试? 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有了一线生机呢? 见谁都不说话,蔡大夫火气更大了。 方圆十里,他是最好的大夫,他的病人,决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为了这个孩子,从上午到现在他已经折腾了快一天了。 尽心竭力,药布和止血药粉都换了三四次,研制的续命汤也喂了两顿了。 要换别的人家,一看没治,他早就不管了。 这还不是因为堂堂晁家二小姐给跪下了,才勉强答应多给拖一口气。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现在算怎么回事儿? 付出那么多心血,这小子上来就捣乱。 “你给我起开!”蔡大夫一把推开余锋:“老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这孩子从鬼门关多要了几个时辰,你是何居心?” 余锋身上本就有伤,被他一推,更是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硬咬着牙对晁青道:“快去烧些开水,给我拿一坛烈酒,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做女工的针线” 晁青不知道余锋这是要干什么,但也点点头。 纲要出门,又听到余锋说道: “把这位蔡大夫先请出去……” 第23章 晁家父女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获得了神医华陀的医术,但华佗毕竟是古人,医术再高明,也是针对他活着的那个时代。 余锋结合了自己的一些卫生常识,用开水给刀具、针线消毒,再用烈酒给伤口消毒。 喜儿的伤并未伤到要害处,内脏器官完好,侥幸躲过一劫。 就是肠道被划破,失血太多,所以才导致命悬一线。 余锋给排了淤血,小心的缝合好伤口。 这一切全做完,整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喜儿,哥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等你好了,哥天天给你做冰糖葫芦儿吃! 余锋心里暗暗给喜儿鼓劲儿。 没办法,条件太简陋了,流失了这么多的血,本应该给输点儿。 可别说输血的医疗器材了,连血型都不知道。 至于消炎,抽线……只能留到以后另想办法。 尽人事听天命吧。 夜色深了下来,蔡大夫在门外把余锋好一顿臭骂,才愤愤走了。 余锋、牛大娘、晁青,三人坐在床边看着喜儿。 今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直到现在,余锋才终于从晁青那里知道了个大概。 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晁青的家。 对于自己的家世,晁青并没有说太多,只说她家在鸿门也算小有势力,朝堂里面也有人。 前几日新丰县的几家土匪突然全被屠杀,只剩下了东渠山一家,引起了道上人的注意。 晁家,也从那时候起关注上了东渠山。 之后又听说贺柄和刘熊带着一百来人去剿匪,结果二人都是重伤回来的。 再接着,晁家逃出去疯玩好几天的二小姐晁青回来了,跟她爹说新的东渠山山主救了她。 晁青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探子又回来报说,官府有动静,调了五百兵卒要去东渠山。 晁青赶紧带了人马去支援,可惜还是晚到一步,为此自责不已。 晁青没有说的是,从得到线报,到临时调集人手,从鸿门县到新丰县的东渠山,连夜跑死了十三匹马。 夜色渐浓,喜儿并未醒来,但也没有发生更可怕的结果。 余锋紧绷的心,这才缓缓宽松开来。 补气血和下一步帮助恢复的药,晁青已经安排下人买回了一大堆。 净挑贵的买,光人参还买了十来根…… 余锋也没说个谢字,过命的交情,说这个就淡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此刻,余锋也终于有空想自己的事情。 本来以为只要隐姓埋名躲起来,凭借霍去病的一身武艺和胆识,就能来个‘广积粮缓称王’。 结果,没几天就被贺柄父子盯上。 余锋现在总算理解了霍去病假死的这几年,东躲西藏,过的是有多艰难。 也更了解牛大娘和喜儿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这两人对他有多重要。 现如今杀了贺远,他父亲贺柄下一步的报复肯定更加猛烈。 自己现在只有两个优势,一是霍去病的一身好功夫,二是能随机获得奖励的系统。 但只有这两个远远不够。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自己好歹也是满肚子九年陈酿,学过科学知识的人。 对标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先进了不知有多少。 能造出诸葛连弩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什么来什么。 正当这时,当当当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体态华贵,温和谦恭,似是一个读书人。 晁青站起来喊了声爹。 余锋也赶紧喊了声‘伯父,叨扰了。’ 晁青的父亲看了昏迷的眼喜儿,嘱咐晁青好生照顾。 转身对余锋说道:“借一步说话。” 二人便来到了别院的一个书房。 “我是晁倩的父亲,晁永元,倩倩说英雄曾搭救过他,老夫在此先感谢了。” 说罢,晁永元对着余锋双手抱拳作揖。 真名是晁倩?这丫头果然不当人。 余锋赶紧回礼:“伯父言重了,今日叨扰贵府,是我应该道谢才对。” “这几样东西,都是你的吗?”晁永元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问道。 余锋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是自己的梅花槊、防弹衣和一把诸葛连弩。 余锋点了点头:“嗯,是我的。” 晁永元的眸子亮了起来,好像对这几件东西很感兴趣: “这林槊是重甲骑兵专用的武器,你能使得了它,必定是上过战场的人。” 余锋笑笑,没有说话。 晁永元似乎也不在意,两只眼睛一直游离在防弹衣和诸葛连弩上面: “这两件,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没见过如此神兵利器。” “一个是刀枪不入,一个是十五支箭连发,这是宝贝啊。” “这都是你自己制作的?叫什么名字?” 余锋点了点头:“这个是防弹衣,另一个叫诸葛连弩。” 余锋觉得还是用本来的名字吧,抢在了诸葛亮之前把连弩造了出来,总得给人家留个名分吧。 晁永元对余锋投来赞许的目光,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不知这两件神兵利器,英雄是想要留作私用,还是……” “伯父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诸葛连弩的制作方法告诉你,这东西构造简单,多看几眼就能 揣摸七分。可防弹衣……” “一件足够!” 晁永元看出余锋为难,这种刀枪不入的宝贝换谁都不会轻易外传,也就识趣不再多问。 “英雄能够慷慨分享诸葛连弩,此种胸襟老夫已经很是钦佩,如此利器,足以左右天下,老夫万不敢再觊觎防弹衣了。” 余锋笑笑,本以为跟这些读书人说话得弯弯绕,没想到晁伯父还蛮痛快。 “你对倩倩有救命之恩,今日又将这诸葛连弩传授于我,实在是我晁家的恩人哪。” “英雄现在有难,我晁家义不容辞。” “暂时先在寒舍住下,等养好了伤,老夫给你派几个高手刺客,宰了那丰集县的贺柄。” 余锋听到这话心中突然一惊。 这晁永元看起来温和谦恭书生模样。 怎么杀一个朝廷命官说起来跟喝水一样无所谓…… 县令府邸,贺柄坐在椅子上,两眼泛红,眼神呆滞。 旁边白布之下,是他儿子贺远的尸体。 额头中间被余锋用梅花槊戳开,死相很难看。 去了五百人,活着回来才一百二十七人。 对方明明只有二十来个人。 只要拿下一个霍去病,这辈子便是平步青云…… 怎么就成了这样? 贺柄眼睛里布满了暴怒的红血丝: 霍去病,你杀害我的远儿,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今日你与我结下这不共戴天之仇,老夫就算拼上身家性命,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贺柄拿起了桌上的纸笔,开始给皇上写奏疏。 什么平步青云,什么高官厚禄,统统不要了。 只要能弄死霍去病,没有什么做不得的事! 既然皇上也想弄死他,那便将他活着的事情奏与皇上。 霍去病,你假死欺君,屠杀官兵,占山为王,密谋造反。 皇上肯定会派重兵出击。 到时候就说远儿为了剿灭叛匪被杀,死后也能落个功名! 霍去病,你死定了! 正当贺柄奋笔疾书之时,门外,有人来了。 第24章 发现人才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堂堂县令府邸,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贺柄正要发怒责问下人,却见那来者身后,似有火光,照得院子里灯火通明。 然后就看见跟来一队兵卒,手举火把,站在门外列立两旁。 贺柄毕竟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朝堂之上大人物多了去了,不可能全都认识。 此刻心里已经明白,这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不知这位大人……” 贺柄刚抬手作揖,那人就摆摆手,示意不用行这些繁文缛节。 “听说贵公子,今日进山剿匪遭遇不测,特来看看。” 那人也不管贺柄,自顾自的掀起了白布。 查看了一番贺远的伤势。 转头对贺柄喝问道: “叫一个没领过兵的毛小子,带五百人去剿匪,只活着回来一百二十二人。” “损失这么多人,贺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贺柄着急的想跪,无奈腹部还有伤,连椅子都下不了: “大人你有所不知,实在是东渠山那伙儿土匪太厉害了。” “厉害?区区二十个土匪,你敢跟我说厉害?” 来者瞪了贺柄一眼: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从活下来的那一百来个兵卒里传出来的闲话,已经让上面的人听到了。” 贺柄假装不知道:“啊?什么话?” 霍去病的事情,就算要摊牌,也只能给皇上,否则自己死的比霍去病都快。 “跟我装?” 来者对着贺柄嗤笑一声: “他们说,山上有个土匪,浑身伤疤,会使林槊,厉害的不得了。” 贺柄小心试探道:“小的知道,现在怀疑是北伐匈奴战场上下来的逃兵。” 来者悠然道:“可他们还说,那人跟死去的霍去病很像……” 贺柄一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凉了。 “行了,你那点小心思,上面的人早就猜到了。” 来者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顾虑,我就是个传话的。” “我不能告诉你上面的人是谁,但近些年来朝中常有霍去病未死的流言蜚语,今日又出了这么一个人。” “这对国家安定不利。上面的人,很重视。” 贺柄一听对方这么说,心知这是同样想要霍去病死的,赶紧上前一步: “不知小的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来者对贺柄面露笑意,似乎在说算你识相。 “打着霍去病将军的幌子蛊惑人心,必须除掉他。我会秘密调动一支军队处理此人,到时候需要你配合。” 贺柄这时候心已经完全放到肚子里了,但还想试探一下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大人,万一这真的就是霍去病呢?” “霍去病七年前就死了,皇上亲自下令给举行的葬礼,难道你觉得皇上连他的尸首都认不出来?” 贺柄明白了其中意思,低头笑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了好消息。 “醒了醒了,余大哥,快看。” 牛大娘、晁倩、余锋三人围了上来: “喜儿,吓死哥了,你总算醒了。” 喜儿被刀从后背捅穿余锋都没哭,此刻看见喜儿醒了,竟激动的眼圈红了。 “哥,我肚子,痛,渴……” “好好好,哥给你喝萝卜汤。” 余锋激动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了。 白萝卜有通气的效果,也就是俗话说的放屁。 肠道受过伤的人,必须先保证肠道缝合后是通畅的,才算是真的有救了。 这是余锋21世纪记忆里的生活常识。 此时此刻,只要喜儿能放一个屁,那便是天大的好消息。 听起来搞笑,可与亲人的生死相比,这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安顿好了喜儿,余锋又急匆匆出去了。 晁倩说马牙他们昨天也一起被救过来了,只剩下了八人,还都伤得不轻。 马牙几个被安顿在另一个偏院,余锋进来的时候,蔡大夫已经过来给换药了。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你还一身伤呢。” 余锋摆摆手:“我这点儿伤算什么,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我身上的那些老疤。” 余锋视线一扫,剩下的八人当中,有两个魁梧大汉正在给蔡大夫帮忙照料其他六个伤员。 正是铁匠宋铁和木匠关头强。 他俩倒是丝毫未伤。 待会儿得跟他俩好好谈谈。 余锋双手抱拳作揖道:“蔡大夫,谢谢你为我和我这些兄弟们治伤。” 蔡大夫冷眼瞥了一下余锋,哼了一声,不愿搭理他。 余锋不好再多说什么,朝宋铁和和关头强招招手,三人出到外面来。 找了个小亭子,三人坐下。 余锋一双眼睛如同鹰视,在他二人身上来回扫过好几次,才终于开口: “说吧,你俩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宋铁和关头强沉默片刻,看着余锋道:“和大哥你一样。” 马牙几人也见到过余锋使用梅花槊,但那是因为他们没用过,还以为这玩意儿有把子力气就能耍。 只有真正用过的人,才知道林槊这种重甲骑兵专用武器是有多难用。 除了骑兵会专门练这个东西,世上不会再有别的人练。 且不说练起来有多难,就算练成了,也只能是骑兵专用,战场专用。 而余锋手持梅花槊,舞动起来如同人槊合一,行云流水。 那股子战场上斩杀过千军万马的杀气是藏不住的。 余锋展齿一笑道:“那为什么又做了土匪?” 宋铁道: “我俩原本在官营工场制作兵器,一次失火了,重修得大半年; 见我俩身子壮,就被拉上了战场,没多久就吃了败仗,人都散了; 燕子山山主是我远方亲戚,我就带着关头强来投靠了, 刚到两天,啥事儿也没干,白吃两天饭,就被大哥你俘虏了。” 余锋倒吸一口凉气。 这二人适合做卧底啊…… 余锋为难道:“那你们……” “我二人誓死追随大哥!”宋铁和关头强斩钉截铁道。 “哦,呃,我是说,那个做成床那么大的连弩,是你俩做的?” “对,就是把大哥画出来的各个部件全都做大了十倍,本想给大哥留个惊喜,所以一开始就没说。” 关头强脖子一歪,傲娇道: “还有那正常大小的连弩,我俩按你画的先做了一把,不能用,但是研究一番后明白了这是一把可以连射的弓弩,就把有问题的地方改了。” “怪不得那天一下子就成了,原来你俩已经改过啊。” 余锋一下子对他俩感兴趣了,身材魁梧,有过制作兵器的经历,会铁匠和木匠活儿,关键是头脑活泛。 这是什么? 这是人才啊! 第25章 蔡茑拜师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老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将帅若是不行,带出来的兵肯定不行。 那将帅若是厉害,带出来的兵就肯定厉害吗? 也不一定。 让一只老虎带领一百只鸡崽,领头的老虎再厉害,那鸡崽不行就是不行。 发现了宋铁和关头强这两个人才,余锋激动不已。 有从军经历、会造兵器、脑子活泛。 这种人,越多越好! 这也是余锋之前让众土匪们跟着他俩学手艺的原因。 诸葛连弩本来就是仓促之下做的简易版,余锋还能改得更好。 至于放大版的床弩,两个大汉都拉不动,要解决这个问题更是太简单了。 余锋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刚死里逃生,但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得赶紧调查清楚晁家到底什么来头,敢不敢依附。 晁倩说她家在官场也有些关系,看来跟当官的有关联。 晁倩他爹晁永元又说要派刺客去杀了贺柄,好像他家并不鸟那些当官的。 之前被抓在大牢里,铁砧手刘熊见了晁倩都害怕。 这晁家到底是什么势力? 黑白通吃啊! 余锋正坐在凉亭里思索着这些事情,突然听到传来喝骂的声音: “你个莽撞小儿,你以为自己受过一身伤就会治疗刀伤了?” “呸,吃了一辈子饭不还就是个拉屎的?” “草菅人命,恶匪行径,老夫就不该救你,脏了老夫的手。” …… 余锋顺着声音看去,是那蔡大夫给马牙几人换完药,刚出来。 余锋眉头一拧:“这老东西骂的是我吧?” 昨天没仔细瞧他,现在看去,整个人清清瘦瘦,干净利落,就是两撇八字胡骂人的时候气的直抖。 “有点儿意思。” 余锋走上前去,想打个招呼:“蔡大……” “好狗不挡道!”蔡大夫当场就开骂。 骂完也不理余锋,急匆匆往前走去。 不过余锋知道蔡大夫这是在替喜儿生气。 他以为喜儿本来还能多活几个时辰,结果被自己捣乱提前害死了。 余锋笑了,这老头,脾气不小。 但,是个尽责的好大夫! 余锋佩服这种人。 余锋赶紧招招手,大声喊叫他: “等等我,蔡大夫,听我说啊,蔡大夫……” “好驴不乱叫!”蔡大夫连头都没回,步伐加快,走远了。 余锋一身伤,走起路来快不了。 看见蔡大夫朝着喜儿住的那边过去了,余锋一笑: “有你后悔的时候。” 刚走了没几步,余锋胸口和后背的伤口又洇出了一片血。 疼得额头直冒汗。 不过也很幸运了,前胸后背加起来足有八九处伤,但都是划破皮肉。 静养即可。 但可惜,这世间,‘静’字太难能可求了。 拐弯处,过来一个衣着华丽,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 后面还跟着五六个小厮。 看这派头,应该也是晁家内部人员,很可能是晁倩的兄长。 余锋寄人屋檐下,吃喝都是晁家,还麻烦人家给请大夫,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双手抱拳作揖正欲行礼,那俊美男子此时也看见他了: “哎,这不是从东渠山救回来的人吗?怎么在我的院儿里?” 其中一个小厮答道:“这是二小姐吩咐的,说您平时不来这个院子,闲着也是闲着。” 见那男子面露不悦,余锋赶紧说道: “我叫余锋,晁倩把我几个兄弟们安排在这儿了,等过了这两天伤势稳定了,我们就回东渠山。” “余锋?你就是倩儿说的那个东渠山山主?” “嗯,算是吧。”余锋赔笑道。 “你们看呐,这就是余锋。” 那男子对着后面几个小厮招呼道,好像在看一条狗: “那天晚上可把我们跑疯了,倩倩非得要去救你。” “日后我一定重重感谢晁倩和晁家所有人。”余锋抱拳作揖,身子都快九十度了。 “那倒不必,晁家还缺你们土匪的那点儿孝敬?” 说罢,那男子带着几个小厮走远了。 那几人边走边说话,声音不高,但也不低…… “土匪就是土匪,没脑子,当了几天山主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了?” “带二十个土匪就敢和五百个官兵干,装什么江湖大佬呢?” “咱们去的再晚一步,这些人就都死绝了。” …… 一字一句,余锋听得清清楚楚,好像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余锋咬咬牙,面色并不好看。 寄人檐下,又听到这话。 算了,赶紧把伤势都稳定下来,回到自己家才最舒服。 余锋手捂着腹部伤口,慢步走着,又有人迎面来了。 突然就窜过来一个黑影。 清清瘦瘦,干净利落,两撇八字胡。 那人跑得气喘吁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抓住余锋的胳膊,像是想要问话。 但气儿还没喘匀,说不出来。 余锋轻轻给拍拍后背: “蔡大夫,别急,你这当大夫的也太缺少锻炼了,跑几步就这样?” “我叫蔡……蔡茑,叫……叫我蔡茑就行。” 蔡大夫深呼吸了几口,终于能正常说话: “老朽行医三十多载,自认为已是能做到妙手回春的高手,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我不配‘大夫’二字,以后你就直呼老朽名字‘蔡茑’就行。” 蔡茑这老头儿,肯定是看见喜儿醒了。 余锋客气道:“蔡大夫不敢这么说,你救了我们这么多人,谢你还来不及呢。” “真是折煞老朽了。” 蔡茑惭愧道: “行医三十多载,老朽仍然记得当年师父的教诲,医者,当为胆大心细。” “今日得见余锋小兄弟,竟以缝合衣物的方法,将伤口缝合好,愣是将那生死一线的小姑娘给救了回来。” “危急时刻,敢用此种大刀阔斧的手法,才是‘胆大心细’实至名归啊。” “老朽以为那小姑娘已经无力回天便作放弃,还阻拦余锋小兄弟施救,差点儿害死小姑娘一命,惭愧啊!” 这蔡茑,倒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 硬的时候是真硬,可认错的时候,也是够真诚。 余锋就喜欢这种人。 大老爷们儿坦坦荡荡,错了就是错了,愿意认错。 “呃,这个,医术嘛,无穷尽,我也是恰巧会这个,蔡大夫会的我不一定会。” “好一个无穷尽,说得好。” 蔡茑两眼放光看着余锋的眼睛,好像被这话给震惊到了: “余锋小兄弟,请受我一拜,我愿给你做徒弟,学习这无穷的医术!” 余锋都愣了,那蔡茑说拜就真的拜了。 也不管双方年纪相差多少,扑通一声就是单膝下跪。 嚯哦! 原来这蔡茑如此痴迷医术? 余锋当然愿意把系统奖励的华佗医术传播给更多人。 尤其是蔡茑这种对病人负责的好大夫。 这天下多一个有医德的神医,能给人间减少多少痛楚啊。 不过…… 余锋笑了。 刚才还发愁怎么调查晁家的背景,送信儿的这不就来了吗? 第26章 运动功法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蔡大夫……” “就叫老朽蔡茑吧,实在是担不起‘大夫’二字了。” 看见蔡茑如此执着,倒是把余锋给整不会了。 对于蔡茑,余锋心里是有几分敬重的。 不像马牙能随便喊出口。 犹豫了一下,余锋才叫了出来。 “蔡茑,你可想清楚了,我比你年纪差这么多,你真愿意屈身做我徒弟?” 蔡茑认真道:“我愿意,我拜师拜的是医术,不是年纪。只要能多救一个病人,老朽这张脸面算得了什么。” 这老头觉悟太高了! 蔡茑这番话,更是让余锋钦佩不已。 “蔡茑,治病救人本来就是积德行善,我这一身医术倒是可以传授给你。不过我有一事不知……” 说到此处,余锋突然顿住。 蔡茑赶紧上前道:“师父,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余锋假装难为情,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其实就是在等蔡茑主动表决心。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管用。 干了十年业务员,余锋深谙这一道理。 当你自己说出来想让对方为你做些什么,这叫‘要求’。 对方潜意识里会有戒备,做这件事之前他会先考虑自己的得失。 而当对方主动说出来想要为你做些什么,这叫‘承诺’。 即便你不用他这么做,他也会克服困难帮你做好。 因为把你的事情做好,才能证明他是个有信义有能力的人。 “既然我已经认了你做师父,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师父你但问无妨,我蔡茑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余锋仍然一脸难为情,但也终于慢吞吞开口了: “这医术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全部传授给你,可我不知道我还能在晁家待多久。” “师父何出此言?” 余锋叹口气道: “我顾虑有二,一来嘛,我跟晁倩并不是很熟。 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人家,敢不敢长时间待下去; 二来嘛,刚才碰到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像是晁家的少爷。 听他那意思,不怎么待见我们这群土匪。” 余锋说完这话,蔡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谈论的话题。 赶紧把余锋拉到一边。 四下看了没人,蔡茑才小声说道: “师父原来是不知道晁家的背景,听老朽一句劝,不要再问了,知道的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好。” 余锋瞳孔一缩,这家人果然不简单。 见余锋还想问,蔡茑赶紧抢先说道: “晁家虽然有这么大的势力,但家中并没有人在朝堂做大官,更不是江湖恶匪或者市井商贾。” 蔡茑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老朽只能透露这些了,不过师父只管放心,晁家二小姐喜好结交豪杰,都是受她爹晁永元影响,并无恶意。” “这父女二人出了名的眼光毒辣,她二人若把能你当成座上宾,那你肯定是英雄好汉,这晁家没谁敢把你赶走,踏实住着吧。” 余锋知道从蔡茑这儿暂时问不出来晁家的背景了,又将话题转移到之前那个年轻男子身上。 蔡茑耐心回答道: “晁倩是家中最小,上头还有姐姐和兄长,但晁倩的兄长并不是这个男子。” “师父不必理他,他叫胡业,就是个纨绔。他父亲与晁永元是结拜兄弟,为了救晁永元而死。” “有这救命之恩,晁永元便将胡业当成自己儿子养在府中。” 余锋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嗯,知道了……” 打发走了蔡茑,余锋长叹一口气,知道的越多,怎么越糊涂了? 单说晁家跟官府的关系: 晁倩说在朝堂有人; 蔡茑又说晁家没人当官; 晁永元又不鸟当官的,想杀就杀。 这晁家究竟是什么势力? 余锋眉目拧在了一起。 但很快,皱紧的眉头就全都舒展开来。 余锋瞳孔里散出一股森寒。 “怪不得,难道是他的后人吗?” …… 一晃几天过去。 第三天的时候,喜儿那边传来好消息。 肠道,通了。 所以后来的这些天,余锋的心情也是大为舒畅。 晁倩给买的补品,蔡茑给开得药,余锋身上的伤也是一天比一天见轻。 又带着马牙几人识字认数。 甚至还抽空教了蔡茑一套强身健体的运动功法。 身为医者,自己的体魄首先要强健。 那老头跑几步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嗯,这套运动功法绝对合适。 老少咸宜,童叟无欺! 不用费多大力气,只需要坚持每天做一做。 就能达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 “这套运动功法就算是师父给你的第一份大礼,你坚持练,定能改善你体质差的毛病。” 数日后。 “师父,太神了!” “我大半辈子从医都治不了自己这毛病,师父你连药都不用开,就给治了!” “这几天我爬山采药都不带喘气儿的。” “这套运动功法太神了,配合口诀练起来更是简单易学,我要把它教给所有人。” 余锋坐院里晒着东日暖阳,乐呵呵朝蔡茑挥挥手:“去吧!” 看蔡茑走远了,站起身子,展开双臂伸个懒腰。 溜达起来! 因为晁倩和晁永元父女二人的赏识,余锋在晁家府上倒也来去自由,没人敢拦。 这几天,已经逛遍了大半个晁家。 这才知道晁家并不是院子大,而是院子多。 就像是余锋以前电视剧里看过的,什么乔家大院、王家大院的那种。 是个大家族。 余锋继续溜达,似乎是要在这么多房子里寻找什么。 终于,一阵小风拂来,一股香味扑进了余锋鼻子。 不是香臭的那个香味。 是祭祀磕头时候点的那种香味。 余锋眉目一亮,暗道:“果然没猜错,肯定是有祠堂。” 结合了霍去病的记忆,余锋知道了在汉代,普通老百姓家里是不能设立祠堂的。 只有一些功臣贵胄等上层人士家庭才有。 一般是设在先祖坟墓附近。 但,这只是一般情况。 也有的人家,单建一间房做祠堂,就是设在院里。 余锋料定,晁家肯定有祠堂。 而且根据之前的猜测,因为他家祖上的原因,这祠堂只能悄悄设家里。 现在,只需要进去看看供奉的牌位,究竟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人。 余锋顺着风中的香味找来。 果然,七拐八拐绕了好几个弯儿,才在几座高房子的包围中间,看到了一个并不显眼的矮木屋。 屋檐下,门匾上赫然写着‘祠堂’二字。 余锋正要推门进去,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吓了余锋一哆嗦: “余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余锋回头一看,不是晁倩,是这几天帮忙端茶倒水的晁倩屋里丫鬟——翠儿 “哦,翠儿啊,我看今天天气好,就瞎溜达溜达。” 翠儿跑到余锋跟前埋怨道:“余大哥你瞎溜达也不该来这里呀,被老爷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 余锋惊讶道:“什么?打死?我们?” 翠儿赶紧拽着余锋就是走。 离得祠堂远了,翠儿才敢小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房子里有什么,老爷不让任何人靠近,不然直接就杀人。” “前几年这房子失火,有几个下人进去救火,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 “老爷说过,这房子,蛇虫鼠蚁进得,人进不得。我们哪怕真的看见有蛇虫鼠蚁进去了,也不敢进去逮。” “就连平时收拾打扫,都是老爷亲自在做。” 第27章 进山狩猎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听翠儿这样说,余锋对自己心中的猜想,就更有几分把握了。 如果晁永元真的是那个人的后代,那晁家对余锋而言,意义可不是一般的大。 余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得闯一闯这个祠堂了。” 假装随翠儿回到喜儿房间,寒暄了几句正要溜,晁倩一把拽住了余锋: “余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哥要回来了。” “嗯。” “等我哥一回来,我就带你去见他。” “嗯。” “我哥虽然不像我这么爱交朋友,但你这么厉害,他肯定满意。” “嗯。” “你能不能不要说‘嗯’了?” “嗯。” …… 二人正僵持着,蔡茑来了。 “师父!”刚一进门蔡茑就叫余锋。 这老头子,跟他说了多少次了。 只有私底下叫师父。 当着别人的面可以叫他余锋小兄弟。 余锋也是好心,可蔡茑这老头子还不乐意。 口口声声说自己诚心诚意拜余锋为师学习更多医术,那这一声师父就应该叫。 “有事吗?”余锋问道。 “师父,随我来,给你看个好东西,你看了肯定高兴!” “什么玩意儿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走吧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蔡茑那神神叨叨的样子,余锋和晁倩跟在他身后,一路到了后院的小花园里。 已是寒冬,小花园里花草树木早已凋敝,很空旷。 可穿过月洞门进到里面,才发现不是这样。 此刻小花园里好不热闹。 牛大娘在这儿; 晁倩她爹晁永元也在这儿; 马牙他们几个恢复的差不多的也在这儿; 还有晁家的好多下人,做饭的厨子、赶车的马夫、收拾打扫的老妈子们…… 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余锋和晁倩一时搞不清蔡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站在边儿上看着。 只见蔡茑往前一步,咳咳两声,抬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大家都知道,我蔡某技不如人,甘愿败余锋为师。” “我师父不计前嫌,教会了我这套运动功法。” “老朽亲自练了,果然,不用吃一口药,身子骨儿竟然一天比一天硬朗起来。” “所以老朽才将这套功法传授给了诸位。” “今天我特意把我师父请来,让他检阅检阅,看看咱们练得如何。” 余锋一拍脑门儿,这老头子原来是炫他也带出了徒弟? 好嘛! 现在平起平坐了,你蔡茑也是当师父的人了! 晁倩用手指戳了戳余锋后背,小声嘀咕道: “你什么时候教给蔡大夫的?连我爹现在都成你徒孙了?这以后怎么叫?” 不等余锋说话,晁倩狠狠的努起了鼻子,哼了一声。 余锋心中暗叹: 这丫头竟然关注的是辈分? 快捂住眼睛吧! 小心一会儿辣死你! “师父看好!”蔡茑朝余锋得意的说道,然后转头对着众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所有人齐声回答。 蔡茑又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 余锋咬咬牙,本来是想要传给蔡茑五禽戏的。 不知怎的,手脚一活动,嘴巴自己就喊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然后就鬼使神差的教成了广播体操。 反正广播体操也是锻炼身体的,以后再找机会教他五禽戏吧。 五禽戏是华佗依据阴阳五行、脏象、经络、气血运行规律,观察禽兽活动姿态,用虎、鹿、猿、熊、鸟等动物形象、动作创编的一套养生功法。 坚持练下去对身体非常好。 甚至在21世纪,华佗五禽戏还被国务院批准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看着眼前这一大群人四肢不协调的样子,余锋笑得合不拢腿。 最搞笑的莫属三位老宝。 牛大娘完全就没记住动作,全靠一步一步看着对面的蔡茑做,都镜像了。 晁永元看起来相当自信,但他的动作和所有人的都对不上,包括蔡茑。 马牙站着离牛大娘近,就斜眼看牛大娘,牛大娘镜像他也镜像,牛大娘错了他也错,牛大娘脸红他也红了。 等了半天,终于全都做完了。 蔡茑又说道: “因为父母得病走的早,所以我蔡某从小的志向,便是做一个能救死扶伤的大夫,多救一个人,便是多救一家人。” “我师父余锋已经同意我把这第八套广播体操教给别人,我要让所有人越活越健康。” 蔡茑说到这里激动的握拳高喊: “愿人间永远安康!愿天下所有的父母,永远安康!” 其他人也被蔡茑一番话感染,齐声握拳高喊道: “愿人间永远安康!愿天下所有的父母,永远安康!” 本来看了他们一群蹩手蹩脚的古人做千百年以后才出现的广播体操甚是滑稽,可蔡茑此番话,让余锋也是有很大的触动! 现在是汉朝,吃穿住行,所有的一切都太落后了。 但这里的人也有亲人,大家都希望亲人能过上好日子! 余锋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广播体操就能带来这么大的反应。 那自己满肚子的九年陈酿,一定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余锋的伤势日渐好转。 临睡前,喜儿说想吃糖葫芦了。 余锋满口答应,说睡醒了就给进山摘山楂去。 晁倩死活不同意: “余大哥,后面的驼峰山里有老虎出没,等伤好了再去。” “放心,我可以多带几个人。” 晁倩咄咄逼人,不容商量: “那也不行,带的人再多,遇上老虎他们能跑,可你有伤你跑不了啊。” “我多叫人是去一起打老虎,又不是和老虎比试谁跑得快!” 晁倩两手叉腰,这事儿她还非做主不可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待会儿我就让人把所有的门都锁了,看你怎么出去。” 喜儿一听也害怕了:“哥我不吃了糖葫芦了,等伤好了回到咱家再吃也行,咱家那边没有母老虎。” “嗯?什么母老虎?”滋扭一声,门被推开,晁永元进来就笑道:“离着那么老远就听到你们喊叫打老虎了!” 晁永元径直走到喜儿床前,看喜儿满脸红润之色,对余锋更是赏识有加。 果然如蔡茑说所说,余锋是个奇才! “看来余锋小兄弟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嘛,还想进山打老虎?” “正好,老夫近日跟着蔡大夫学了第八套广播体操,感觉身体也是愈发活泛有力。” “不如这样,明天咱们带些人,拿上弓箭,进山狩猎去!” 晁倩一听这话都快乐疯了: “好好好!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余锋也乐了。 这趟,一定要拿下这只大老虎! 万一晁永元真的是那个人的后代,那这只老虎,就是自己最好的谈判本钱。 第28章 秘密武器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狩猎的时间定好是太阳快落山的前两个时辰,因为那会儿老虎出来的概率大点儿。 翌日一大早,余锋就带上宋铁和关头强离开晁家了。 这一次,余锋要打造一种新武器。 且不说能不能真的碰上老虎,万一碰上了呢? 必须得有一把趁手的大杀器。 本来想让马牙也一起走,去长长见识。 结果这老掉牙的家伙说约了人一起练广播体操,死活不走。 余锋本想骂他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又想到这老家伙最近认下了不少字,才忍住没骂。 来到鸿门的集镇上,铁匠铺并不好找。 铁器关系到国计民生、军备国防,所以制铁行业在西汉是被官府垄断的。 尤其是汉武帝时期,垄断程度更甚,还专门在各地设置了铁官。 但即便如此,豪强地主私设工场,自造铁器,官府也一直没能禁止。 因此,坊间百姓跟有钱人家沾亲带故的,走走后门,拿些质量不好的生铁,也能开个打铁铺。 官府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他们用的也不是好铁,连耐用点儿的锄头都做不出来,只能做些铁锅铁盆啥的。 之前在新丰县就有这样一家,被余锋买了,做了诸葛连弩的箭。 这是诸葛连弩箭身硬度不够的原因,也是余锋不敢在外面让铁匠铺加工弩箭的原因。 走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在拐角处找到一家。 余锋直接给老板丢了一锭银子: “老板,你这铁匠铺我临时征用一下。”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门外守着,中午午饭前就能完事儿。” 那老板接过银锭,谄媚的笑着: “今天这铺子您随便用,一会儿您把门从里面搭上,省得有人来烦。” 说罢,老板又冲余锋丢个眼神。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种买卖他常做,懂! 开干! 余锋掏出昨晚连夜画在布帛上的图纸,宋铁和关头强开干。 也是最近几天余锋才知道,说是一个木匠一个铁匠,其实这二人都是全能。 他俩一起做过兵器,所以木匠活儿和铁匠活儿两人都能来几下子。 能从土匪里面获得两个如此干将,简直比中彩票都难,余锋满意的不行。 从最开始的三十三个土匪,一直到现在只剩下八人,余锋并不芥蒂。 说到底,那些死去的都是作恶多端的土匪,本就该死。 余锋给了他们改过的机会,但不代表被他们以前犯下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世间有‘报应’一说,余锋还是认同的。 那些土匪抢人钱财,掳人妻女,坏事做尽。 跟我一天,我便带你做一天好人。 你要是死了,也算老天开眼! 叮叮咣咣一上午,终于做出了一堆合适的零件。 余锋拿布包好了,一路不停赶回晁家。 有这把大杀器,定能让晁永元大吃一惊! 刚一回来,余锋就迫不及待开始组装。 一个时辰的功夫,组装好了。 宋铁终于见到了组装好的成品,但却一头雾水:“大哥,你这又是啥新玩意儿?” 关头强傲娇到:“这都看不出来?这不是三把弓箭吗?” “这跟普通的弓箭不一样啊?” “废话,你忘了大哥做的连弩了?大哥用的武器,一般人能比吗?” 宋铁和关头强各端起一把,仔细打量起来,但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弓。 对于这两人,余锋现在是百分百的信任。 那天在东渠山,他俩本来有机会跑到后山,再钻进深山里逃命的。 可他俩却选择拿出床弩救余锋。 甚至因为他俩这一举动一度改变战局,余锋也才能活了下来。 以后要制作的东西多了去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领导者做的是领导,不是亲自动手。 余锋详细给解说起来: “这个叫滑轮、这个叫瞄准器、这个叫减震杆……” “这把弓箭,叫做复合弓。” 狩猎用刀可不行,得用弓箭。 余锋之前做的诸葛连弩可以快速连射,但射程和准度都不行。 只能群体压制,做不到精准打击。 所以余锋特意制作了复合弓。 跟诸葛连弩一样,时间仓促,算是简易版。 “来,你俩先试试。” 宋铁和关头强各拿了一把,按照余锋教的,看好了瞄准器的位置。 轻轻一拉,弓弦就被拉开好长。 “大哥,这弓弦做的太松了吧,我还没用力,就拉开了?” “别废话,瞄准远处那棵树。” “那么远,怎么可能射中?” “我让你射你射就完了。” 嗖!嗖! 箭矢射偏了,没有射中大树,但距离,却远远超过了大树。 宋铁和关头强瞬间愣住了。 他俩是上过战场的,拉过弓箭。 就刚才那颗大树,已经在普通弓箭射程的两倍之外了。 可大哥的这把弓,轻轻松松就超过大树那么远。 就这么简单? 这弓弦是怎么回事? 还没用力,就能拉满? 这把弓小孩子来了估计都能拉得动。 宋铁和关头强激动得连说话都磕巴了: “大哥,你这……太……,厉害啊 ,大哥,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了。” “大哥,什么都不说了,我给你磕一个吧。” 余锋抿嘴一笑,一个简易版就让你俩激动成这样: “再练会儿,这把弓很好用,又稳又准。” “待会儿出去狩猎见不到老虎还则罢了,要是见到了,必须给我拿下。” 三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凭借着以前对风力等外界因素的干扰的经验,再加上余锋特意加了瞄准器。 从第五六箭开始,准度就上来了。 嗖的一声! 大半支箭都能没在大树里头。 拔都拔不出来。 练了一小会儿,过来一个晁家的仆人,说狩猎要出发了。 余锋吩咐二人把复合弓用布包裹起来,等到了院子里,晁永元和晁倩已经等候多时了。 随从的还有别的几个年轻人,应该是晁家看家护院的。 让余锋万万没想到的是,人群中竟然还有一张半熟不熟的面孔。 衣着华丽,风度翩翩,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个俊美男子。 除了胡业还能是谁。 余锋正看胡业不顺眼呢,晁倩大声叫嚷起来: “余大哥,你们三个用包袱裹着那是什么?” “我的弓箭啊。” “你的弓箭?这是什么弓啊,这么稀罕?”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余锋和晁倩跟这儿瞎侃着,旁边的晁永元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眼睛一亮,随即嘴角带笑。 诸葛连弩已经够厉害了,可看包裹的外形,这肯定是另外一种武器。 余锋小弟,这是又有什么惊喜呢? 胡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故意大声说道: “一个土匪能有什么秘密武器,到底走不走了,这么多人都等你半天了。” 第29章 猎杀时刻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既然想让晁永元吃惊,那戏份就得做足。 所以临行前故意把复合弓都包裹起来。 这叫什么? 这叫神秘感! 有什么作用? 拉满晁永元的期待感! 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 晁永元一路上就屁颠屁颠跟在余锋后面,一双盯着包裹的眼睛都快发光了。 十年业务员不是白干的。 再好的产品,你要是亲自给客户讲优点,那客户至少有一半认为你在吹。 人都是有戒备心理的。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道理,人客户都懂。 好的业务员,是要让客户自己去探索产品的。 比如一些小说、电影之类的。 经常会出现过度解读。 就连不好的地方,读者都会变着法儿给作者圆回来,最后还要夸作者脑洞清奇实力非凡。 这样才能证明选择看这本小说是因为自己品味好! 这里涉及到心理学的很多东西。 简单来说是找认同感。 比如某人找了一份又苦又脏工资还少的工作,当别人问他这份工作怎么样时,他会说这工作挺锻炼人的。 他总不能骂一句傻叉才干这种工作吧? 复合弓放在这个年代,绝对可以引起不小的轰动。 哪怕只是个简易版。 余锋这么做,只是为了多上一层保险。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晁永元对自己心服口服。 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的后代,晁家现在的势力,都值得余锋费点儿心思拿下。 一会儿功夫,众人已经来到山脚下。 别的地方没有挑战性,直接来到传闻有老虎出没的驼峰山。 驼峰山险峻,灌木丛生,马在山上跑不开。 所有人下马徒步上山。 加上晁永元父女,晁家一共来了十人。 余锋带着宋铁和关头强。 现在一共有十三人。 晁家虽然人多,也就是晁永元、晁倩还有胡业是专门来狩猎的。 其他人都是些看家护院的,一起跟来是担心有老虎。 晁永元毕竟老练,一路上嘱咐众人提防老虎。 顺便还讲了些山里关于打猎的经验。 这反倒让余锋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晁永元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对这些狩猎之事也是颇有心得。 怪不得他那天一见到诸葛连弩就爱不释手。 诸葛连弩做法简单,余锋昏迷的那会儿,晁永元肯定已经看懂构造了。 所以余锋才卖个顺水人情,将制作方法告诉了他。 但这复合弓,虽然也是简易版的,可零件里面套零件,涉及到很多九年陈酿里的东西,不是看看就能做出来的。 上到半山腰的时候,众人已经把弓和箭都提在手里了。 身子半弓悄声走着,一是害怕惊动了猎物,二是弓箭在手随时可以击发。 余锋也给宋铁和关头强丢了个眼神。 三人拿出了复合弓。 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大略一看,能看出这是把弓箭。 可仔细一看,这完全不一样。 弓身好像是分成三四段拼接起来的,上面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联结点。 最夺人眼球的是弓身两边还各有两个轮子。 轮子上缠着弓弦,上下绕了两三圈。 俊美男子胡业看了几眼,便全都明白了。 土匪就是土匪,弓身居然用铁做的? 铁器是值钱,你安在弓身上来炫耀呢? 有点儿打劫来的脏钱你咋不用金子做弓身呢? 竹子做的弓身有韧性,弓弦后拉,才能将箭射出去。 这土匪竟然用铁做弓身? 弓弦还加了三四根,难道是想要全靠弓弦的力量往出弹射箭矢? “我说那土匪头子,你们平时打家劫舍的,肯定不是用弓箭吧?” “业大哥你怎么说话呢?”晁倩一听胡业的话,登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晁永元倒是没插嘴,通过几天的了解,他知道余锋是什么样的性格。 不可能因为这样几句话就跟胡业翻脸。 余锋一脸惊讶:“哦?胡兄弟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同道中人?” “我?我跟你同什么道?”胡业被余锋这一句反问的有些恼了: “这种弓你也有脸拿出来狩猎?你要是没有弓箭刚才就该在家里拿一副,又不是没有。” 余锋笑笑:“总不能什么都用晁家的吧。” “你用的还少呢?” 胡业故意挖了个坑,就等这余锋说这句话呢。 殊不知,余锋也是在等这个坑: “是啊,白吃白喝都快一个月了,怪臊得慌,这要是让我白吃白喝一二十年,不得臊死啊!” “你?” “哎?聊弓箭呢,怎么又聊回家里去了?” 晁永元一看不插嘴不行了,赶紧转移话题: “余锋小兄弟,你手里这把弓,着实是新奇。” 开始咬钩了! 余锋惭愧道:“哪里哪里,就是样子看起来古怪点。” 余锋越这样说,晁永元就越按捺不住了。 “可以给老夫瞧瞧吗?” 余锋还未回答,胡业用食指抵住嘴巴发出‘嘘’的一声: “别说话了,有猎物。” 顺着胡业指的方向,远远的看见一只野鹿。 余锋看了看,目测距离估计得有个七八十米,刚刚好在复合弓射击距离内。 “哎,那土匪头子,看见没。” 胡业压低了声音叫余锋: “这只袍子让给你了,你们土匪不是擅长偷鸡摸狗吗?你悄悄的过去,站到那棵歪脖子树后面应该能射中。” 后面几个看家护院的小厮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余锋瞅了一眼,那歪脖子树,距离野鹿不过十步距离。 “不敢不敢,我们土匪也有规矩,谁先看到就是谁的。” 余锋漫不经心道: “这野鹿既然是你先发现的,当然就是你的猎物。” 胡业嗤笑一声,算你小子识相。 旁边有晁永元和晁倩在场,胡业也不敢再多为难余锋。 抬手搭弓,拉紧了弦,压着步子悄悄往前接近。 胡业手里的弓,当然射不了七八十米那么远。 起码得往前靠近个二三十米。 但靠近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野鹿这东西胆子小,容易受惊,一旦被发现,噌的一下就没影儿了。 看得出来,胡业肯定跟着晁永元打过不少次猎。 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那几个常跟着胡业的跟班小厮窸窸窣窣说了起来: “业大哥一出手,这野鹿没跑了,等着喝鹿血吧,嘿嘿……” “算那土匪识相没敢上去,就他那劳什子弓,骑在鹿身上也射不进去吧。” “那家伙就是装呢,一听让他射,立马就怂了!” 就连晁永元,也是对胡业投去了满意的目光。 胡业这一身本事,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看得人都忍不住憋住了呼吸。 直到距离那野鹿只剩下三十多米距离了,胡业手里的弓弦崩得更紧了。 瞄准。 射击。 嗖! 他妈的,偏了! 箭矢射在了野鹿前面,野鹿吓了一跳。 原地腾空一跃而起! 嗖! 又是一箭! 一箭穿喉! 又一条箭矢射来,直接刺穿野鹿的喉咙,将野鹿钉在了树上。 但这一箭,并不是胡业补射的。 也不是七八十米开外的余锋射的。 余锋掉转头,看着后面窃笑的宋铁。 背对着晁家众人,余锋对宋铁也是挤眉弄眼坏笑着打暗号。 口里却故意大声叫骂着,那声音好像生怕几十米外的胡业听不到似的: “土匪就是土匪!”余锋踹了一脚宋铁的屁股: “人家胡少爷看上的猎物,你怎么能抢人家的?” “唉哟!老大别踢我!”宋铁抱着屁股嗷嗷叫:“是他没射中,我才射的。” “什么?你说什么?”余锋更‘生气’了。 “就是他没射中啊……” “还敢顶嘴?” “老大,他真的没射中啊,不信你问问,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余锋回头看向晁家众人,一个个跟吃了苍蝇似的,躲避余锋的眼神。 山林里头,胡业的脸都青了。 第30章 与虎谋皮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看胡业的年纪,少说也有二十五六岁了。 虽说他父辈对晁家有恩,可他竟然什么事都不干,就这样腆着脸在晁家白吃白喝二十多年。 余锋看不起这种人。 余锋朝宋铁和关头强使个眼色,二人把野鹿提溜过来。 “嗯……毕竟是胡兄弟发现的,还是给人家吧。” 胡业双目圆瞪,眼睛里都快着火了。 故意恶心人呢是不是? 可晁永元在身旁,胡业也不敢太过分。 只能狠狠的说了一句:“谁射中算谁的!” 丢下这句话,胡业就气冲冲往前走了。 晁永元着急道:“快快,全都跟上,这山里有老虎。” 那几个小厮便一窝蜂追了上去。 平日里,那几个小厮跟胡业走的近。 虽然那都是晁家的人,但,又都不姓晁。 “余锋小兄弟,你这弓……” 晁永元搓着手问道: “能给我瞧瞧吗?” “伯父,给你,试一箭吧!” 晁永元刚一用力,弓弦就拉满了。 这可把他给惊讶到了。 随便朝天一放,那箭矢瞬间没入落日余晖之中 ,连影儿都看不着了。 “这?”晁永元眼睛瞪得像铜铃! “怎么会这样?这么松松垮垮的弓弦,怎么能射这么远?” 余锋淡淡一笑,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伯父要是喜欢的话,过几天我给你也做一把!” “唉哟哟,喜欢!喜欢呐!” 晁永元一听余锋要送他一把,赶紧答应下来,生怕余锋反悔: “余锋小兄弟一身好武艺,又会做武器,又会医术,还能教人识文断字,还会做广播体操这种洗精换髓的功法,天纵奇才啊!” 余锋趁势赶紧问道: “我看伯父温文儒雅,怎么一直对武器感兴趣呢?” “呃,这个……”晁永元脸色突然有些尴尬,似乎不愿再往下多说。 余锋看出了这一点,心知火候未到,于是摆摆手道: “走,咱猎老虎去!” 晁永元一拍脑门儿:“哎呀!老虎!糟糕!” 急急忙忙向前追去,生怕胡业碰上老虎再出个好歹! 晁倩看着她爹跑远的背影,无奈笑道: “我这老爹,连我都不管了。” 余锋打趣道: “要不换我来吧。” “讨厌,还有人呢。”晁倩瞬间脸就红到脖子根儿了,丢下余锋三人也往前跑了。 余锋挠挠头,又看看身后的宋铁和关头强。 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假小子脸红个什么劲。 余锋说的‘换我来吧’针对的是晁倩的前半句。 可晁倩却以为针对的是后半句。 因为言语产生的误会,总是那么妙不可言。 余锋正愣神儿呢,就听到了胡业的一声惨嚎。 空谷传响,回音不绝。 简直撕心裂肺。 卧槽,这声音,裤子都给吓湿了吧? 真的碰到老虎了? 余锋带着宋铁和关头强赶紧追去。 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圈,刚把胡业解救出来。 原来是掉进以前的猎人布下的陷阱里了。 还好陷阱不算太深,估计是逮野猪的。 只没过胡业胸口那么高。 但陷阱下面,布满了削尖的竹子。 那竹子足有膝盖那么高。 右腿没事儿,左脚从脚背刺穿,扎了个大大的血窟窿。 血哗哗的。 胡业疼得乱嚎,几个人按都按不住。 常打猎还能把自己掉进陷阱里,扫兴的玩意儿! 余锋本来是想要猎老虎的,这还猎个屁! “拿根儿绳子,从他大腿根儿使劲儿勒住,先止血。” 余锋快速下达命令: “赶紧抬他回去吧,失血过多可就麻烦了。” 看着众人给胡业止了血。 余锋道:“你们先回吧,我还要给喜儿摘点儿山楂去。” 晁永元:“给你留几个人吧。” 余锋把手里的复合弓往上提了提:“不用。” 晁永元几人着急的一路小跑。 六七个小厮抬着胡业,淌下了一路的血渍。 风一吹,血腥味儿满山窜。 突然一道黑影从灌木丛中猛扑出来,顺着血腥味儿朝胡业掠去。 ‘嗷呜’一身,差点儿没把人吓死。 幸亏那几个看家护院的小厮还算有点儿身手,仓皇躲过了一击。 老虎一个翻身,浓烈的血腥味已经让它狂性大发,龇牙咧嘴发出阵阵低沉粗犷的吼声。 这只老虎体格太大了,足有三米多长,脑袋比脸盆都大,体重至少超过五百斤。 胡业也不傻,流了一路的血,这老虎肯定是冲自己来的。 “快跑,快带我跑!” 胡业大声嚎叫着。 脸色惨白,满头的冷汗顺下巴流。 晁永元张开双臂把众人挡在后面大喊道:“你们带少爷和小姐快跑,我来顶住。” “爹……”晁倩着急的要去拽晁永元,被他一把推开。 “快走,还愣着干什么?”胡业一巴掌扇在了愣住的那几个小厮脸上。 此时老虎已经一个猛扑,两个蒲扇大的虎掌向前抻,绝对能一巴掌把晁永元拍个半死。 “啊!~~不要~~” 晁倩都快被吓哭了,尖叫声振聋发聩。 “快跑……” 晁永元认命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时,“嗖”的一声。 一道箭矢破空而来,直接洞穿了老虎的右后退。 老虎吃痛,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向前滑行了几米,停在晁永元脚跟前。 老虎挨了这一箭,更加狂躁了。 低沉的吼声听得人脊背发凉。 蒲扇一般的两只前爪跃起朝晁永元拍来。 晁永元吓得脸色惨白,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滚了几圈。 “嗖”! 又是一箭,射在了老虎的脖颈处。 巨大的冲击力生生把老虎按趴在了地上。 老虎挣扎的更加凶狠。 獠牙森寒,一双虎目似能吃人。 老虎挣扎着刚一站起来,“嗖”的一声,第三箭射来。 从上往下斜着洞穿了老虎的左前腿。 箭矢的箭头深深嵌入地上的石缝之中,只留下半段儿箭羽插在老虎腿里。 一动就疼,拔又拔不出来! 老虎疯狂的怒吼! 晁永元等人也终于反应过来。 那几个小厮趁这机会,举起手里的刀就要劈砍老虎的脑袋。 “且慢!” 突然一声大喝。 是余锋三人跑过来了。 二话不说,余锋抢过小厮的刀,咵嚓一声就跳在虎背上了。 一手抱着老虎脖颈,一手持刀朝着咽喉处呲啦划开一个口子。 刚划开一点儿,刀就脱手了。 猛虎愈发狂躁,就连钉在地上的前腿都撕扯出来了。 几次险些把余锋摔在地上。 余锋双臂齐用力,死死抱着猛虎脖子,两条腿也使劲儿夹住它的肚子。 折腾了没一会儿。 老虎喘气越来越粗,流了一大滩子血。 步伐逐渐无力昏沉,瘫软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肚皮一上一下。 却就是喘不上气儿。 余锋赶紧捡起刀,顺着刚才咽喉处的伤口继续深切,给了个痛快。 扑通一声,余锋瘫坐在地上。 “累死我了,总算保住了一张虎皮。” 第31章 义结金兰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把胡业换了一个人背着,反正一会儿下去有马。 剩下的人砍了两棵小树,分别把老虎的前后腿绑上去,一路抬回了晁家。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整个晁家却灯火通明。 院子里,两三个壮汉磨刀霍霍。 将那足有六七百斤重的老虎开膛破肚。 晁家老老小小几十上百口人几乎都围上来了。 老虎是什么? 那可是万兽之王啊! 别说活一辈子了,就是活三辈子,也不可能活着亲眼见到这猛兽啊! 老虎是余锋打下来的,想怎样处置,余锋说了算。 余锋对着满院子的众人,大手一挥: “老虎肉,人人都有。”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简直炸了锅了! 那几个屠宰的壮汉按照余锋的要求,尽量减少对虎皮的损害。 等晒干了,还要给喜儿做一套完整的虎皮衣服。 绝对暖和。 余锋兴致上来了,还给众人讲起了小时候听说过的故事: “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讲过。” “做一个空心儿的手镯子,把手镯子上打几个米粒大小的窟窿眼儿。” “再把老虎的胡须拔下来,塞进这镂空的手镯子里。” “老虎的颾味和煞气就能飘散出来。” “你们猜这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摇摇头。 余锋一脸神气说道: “带着这种镯子进到深山老林,甭管是什么野兽,见了你都躲得远远的。” 哗…… “别抢别抢啊,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奶奶说的,不足为信呐……” 争抢的众人哪里听得进去,一下子都涌上去了。 余锋急得赶紧大喊: “把老虎的骨头给我留着,我要泡酒。” 晁永元站在一旁,看着欢呼雀跃哄抢的人群,一脸笑着。 晁家,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余锋小兄弟,你用虎骨泡酒,这是要干什么?” 余锋随口答了一句: “吃什么补什么,用虎骨泡的酒,有健骨止痛的药效。” 其实余锋对虎骨酒根本不懂,但是以前的老板,也就是他的那个亲戚家,就是靠倒卖虎骨酒发的家。 早前余锋听那个亲戚说过,虎骨酒是明朝李时珍发明的,历经多代研究,好像要添加上百种草药,大大小小几十道工序,历时一年多,才能制作完成。 1993年,因为要保护野生动物,不能再生产了。 所以虎骨酒一度被炒成了天价。 恰巧,在那之前,亲戚家买了一小批虎骨酒。 都是命呐! 晁永元朝余锋佩服的点点头。 原来余锋小兄弟还会配制新药。 用的还是虎骨和酒,真是闻所未闻。 看向余锋的眼神甚至多了几分崇拜。 正当所有人都热闹着呢,余锋笑着的脸一下子皱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除了虎骨,还有一个能泡酒的好玩意儿!” 余锋噔噔噔挤进人群,找了好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正纳闷呢,不经意一抬头,只见人群中,马牙连老虎肉都不要了,鬼鬼祟祟就是个跑。 “马牙老贼,肯定刚才听到我说吃什么补什么了。” 众人还在院子里分老虎肉,厨房已经先行切了一块儿给炖了端过来了。 经历了白天这一番折腾,晁家所有人对余锋也更加容纳了。 以前只知道余锋是个土匪,但是能让二小姐晁倩看重愿意结交的,肯定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因此倒也没敢怠慢。 但也没怎么高看。 可没想到,这些日子共处下来,余锋竟然是这样一个奇才! 晁永元激动得都想要学蔡茑给余锋做小弟了。 “余锋小兄弟,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饭桌上,晁永元不停的给余锋敬酒,连受了伤的胡业都不管了。 自从认识了余锋,晁永元的整个世界都好像开了天窗一样。 外面的光,射进来了。 蔡茑说过,晁倩喜好结交豪杰,都是受他爹晁永元的影响。 看着眼前正值壮年的余锋,晁永元心中一阵澎湃: 为了亲人单枪匹马就敢闯杀进四五百官兵的包围之中; 一身的老疤,那是铁血男儿独有的荣耀; 医术精湛到连名声远扬的蔡茑都甘愿拜师; 文化造诣颇深,能教土匪认字,这是多大的气魄。 还有让人越练就越精神焕发,堪比洗精换髓的广播体操。 他发明的诸葛连弩和复合弓,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左右天下的格局。 更不用提他还有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 今日亲眼得见余锋搏斗猛虎时那胸有成竹的样子! 服了! 晁永元彻底服了! 饮尽杯中酒,晁永元心生感慨。 自己但凡能有余锋一半儿的本事,现在的晁家,可能早就不用藏着掖着畏首畏尾了! 而此刻,余锋,心情也很不错。 他已经料定酒足饭饱之后,晁永元会说什么。 也不管身上的伤了,敞开了就是喝。 果然,酒过三巡,晁永元神色迷离,一把搭在了余锋肩膀上: “余锋小兄弟,老夫这一辈子结交天下豪杰无数,唯独你,在老夫心里是这个!” 晁永元伸手对余锋竖起了大拇指! “老夫有个小小的提议,不如我们义结金兰,今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 “老夫也学学那蔡茑,看中得是你这个人,不是年纪。” “从今往后,你是大哥,我就是你的小弟!” “倩儿,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你大爷磕一个!” 晁倩撅着嘴,气得直跺脚,扭头走了。 余锋端起酒杯跟晁永元碰了一下: “结拜倒是可以,我这边父母不在了,不知伯父这边……” “我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二老早去了。” “结拜是你我二人之事,本来敬奉天地就行,但我觉得,父母比天大。” 余锋顿了顿继续说道: “既然要结拜,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正好现在在你家,不如我们一起去令尊祠堂牌位前许誓……” 晁永元一双酒意微醺的眸子突然明澈了起来: “余锋小兄弟这番说法倒是新奇,不过咱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我赞同你说的父母比天大。” 余锋嘴角上扬:“那还等什么,走,咱这就义结金兰。” 晁永元站在原地不动:“余锋小兄弟的话虽然颇有几分道理,但既然二老已去,咱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怎么?不想让爹娘见见我这个新儿子?”余锋故意反将一军。 晁永元笑容有点僵硬:“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二老在天之灵肯定会看见的,又何必专门去祠堂呢?” “行行行!伯父你年纪比我大,见识过的事情肯定比我多,全听你的。” 余锋笑着又和晁永元碰杯,亲自验证了祠堂对晁永元的重要性,这下,心里的把握更增加了几分: “那就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把复合弓做好了,结拜的时候我好送给你!” 余锋把话题转移到了复合弓上面,晁永元瞬间就被吸引走了。 两个人不知喝了多少酒,幸亏晁家人多,硬把两人拖回了各自房间。 听到晁家仆人走出去关门的声音,上一秒还烂醉如泥的余锋,一双虎目突然睁大。 第32章 我嫁给他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晁永元被几个下人抬到床上,整个人迷迷糊糊。 两只胳膊胡乱的扒拉着,一口一个还要喝。 咚咚咚! 外面敲门声响起。 “老爷,我是翠儿。” 晁永元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好像变了个样子。 一下子打起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清醒的模样就好像刚才喝的是水一样。 “进来吧!” 翠儿进到里面,恭恭敬敬道: “老爷,余锋过去了。” 晁永元面沉似水,揉了揉太阳穴。 “知道了,还应该通知谁你知道吧。” “翠儿知道,翠儿这就去说。” 看着翠儿出了门,晁永元眉目之间流过一丝鱼儿咬钩的窃喜。 晁家祠堂小院,门外。 夜色已经很深。 这里是晁家的禁地,根本没人敢过来。 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漆黑之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贴墙而行。 左右看看,确认没被发现,那人影一个跃扑,翻墙进了祠堂小院。 落地如猫,没有发出一点儿响动。 正是跟晁永元喝得酩酊大醉的余锋。 “伯父,对不住了!” 余锋自言自语道,蹑手蹑脚打开了祠堂的门。 整个祠堂黑乎乎的,余锋索性将门敞开。 借着微弱的月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晁家祖先的牌位。 一层层呈阶梯状,每一层都有五六个。 “论地位,那位祖先的牌位怎么也在最上面的C位。” 余锋的视线直接看向了中间上方。 月光不是很亮,勉强能看见上面那个位置的牌位,被一层黑布覆盖。 “一定就是这个了。” 余锋看着这块儿最特殊的牌位眼睛直冒光。 “是骡子是马,一看便知。” 踮起脚尖将身子探过去,小心的掀起了黑布。 随着黑布渐渐被抽走,黑色的木刻牌位从下往上出现在了余锋眼前。 “今天还挺顺利。” 黑布抽走,余锋眯起眼睛看上面的名字。 但夜色太黑了,在祠堂屋子里面根本认不出。 余锋把牌位拽在手里,想要去院子里月光相对多的地方仔细辨认。 手提牌位刚一出门。 余锋呆住了。 眼见着祠堂小院门外火光发亮,紧接着当啷一声,院门上的铁链门锁被打开。 糟了! 中计了! 这他妈是请君入瓮! 反正也是跑不掉了,余锋抓紧最后时机赶紧把牌位附在眼前。 空的? 怎么是一个空牌位? 一个字都没有。 余锋瞬间反应过来。 晁永元都已经料定自己要偷偷进祠堂查他祖上的背景,怎么可能还把牌位留在这里。 “什么人这么大胆?” “敢闯祠堂惊扰我列祖列宗。” “我杀了你!” 都已经打开院门进来了,晁永元还扯开嗓门大声喊啥着。 好像并不是喊给余锋听的! 果然,祠堂之外几座宅院中间的小巷中,两个急匆匆的人影听到这一声后,加紧步伐跑了起来。 “余锋?怎么是你?” 晁永元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身后是十来个看家护院的小厮,此刻一手举火把一手提刀。 余锋认得这几个护卫,其中还有一起上山打虎的。 这些日子见过他们练功,一身武艺不在自己之下。 “余锋,我真是看错了你!” 晁永元大骂道: “你打了老虎,给我灌酒,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我晁家所有人都信任你,可你却暗藏心机?” 余锋丢下了手里那块空木板,刚要开口解释。 突然。 从房顶跳下来四五个黑影。 手持一张网子,直接将余锋网了进去。 紧接着晁永元身后的跑来两个小厮,连网子带人,二话不说就给捆了。 这是预谋了多久了。 “伯父,听我解释……” 余锋着急喊道: “伯父,我不是故意要惊扰你家列祖列宗。” “不用说了,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 晁永元看了看门外,好像在等什么人来。 “我家所有人都知道,这祖宗祠堂是禁地,擅闯者死!余锋你欺骗了我们全家,鬼鬼祟祟闯入祠堂,今日我必杀你!” 余锋看着晁永元的眼睛,这老家伙不像是在说笑。 余锋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伯父,我……” “我什么我?”晁永元身后的一个护卫骂道: “我家老爷在你落难的时候收留了你们这么多人,可你却恩将仇报,看我先宰了你,再杀了跟你一起来的那些人。” 说罢,那护卫拔刀出鞘。 一步步向余锋逼近。 月光惨白,刀刃森寒。 这一刀,看样子是躲不过了。 对于晁家那位祖先到底是谁,如果之前是有很大把握,那余锋现在就是百分百的确定了。 “伯父,我已经知道你家祖先是谁了,听我说,我知道一个有关他的秘密。” “哼!” 晁永元嗤笑道:“死到临头还想编假话骗我,受死吧。” 余锋一看晁永元并不相信,更加急了。 此刻,那个护卫已经站到余锋身前,手中的到缓缓举起。 “等等!”余锋声嘶力竭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晁永元眉目一蹙,心中暗道: 难道余锋除了土匪,还有另外的身份? 一身老疤,会用林槊,各种惊艳的才学…… 不如趁此机会盘问清楚…… 晁永元正在迟疑间,陡然听到了祠堂小院门外传来咚咚咚的疾跑声。 本来还想要盘问一下余锋的底细,突然两眼放狠。 “我不管你是谁,敢闯我晁家祠堂,就算是大罗神仙,今天也必须死。” 晁永元指着余锋的鼻子,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铆足了嗓门大声骂道: “除非是我晁家的人,才可以进入我晁家的祠堂,可惜,你不是。” 说罢,晁永元给了那护卫一个眼神。 护卫手气刀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朝着余锋脖颈砍去。 “看刀!” 眼看着刀刃距离脖颈不足半寸之时。 嗖的一声! 一把虎牙匕首飞过,锵的一声将刀击落,铛啷啷滚在了地上。 院门处,正是晁倩和翠儿。 晁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 “爹!余大哥也是我们晁家的人!” 非晁家人,进了祠堂,必须死。 这个中缘由,晁倩身为晁家人,当然清楚。 所以晁倩明白,若不使用雷霆手段,她爹今日必杀余锋。 晁永元皱了皱眉,怒斥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瞧瞧你交的这些朋友,他怎么就是我们晁家的人了?” 晁倩使劲吞了一口气: “我是说,余大哥也可以是我们余家的人。” “我嫁给他!” 第33章 破匈八骑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就在余锋进入祠堂小院的一刻钟前,一个腰悬宝剑,枣色披风,身材魁梧高壮,面容棱角分明的青年男子,快马加鞭进到了晁家。 “少爷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几个仆人赶紧给牵住马,那青年男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小声点儿,给倩倩一个惊喜。” “哦,小的明白了。” 那仆人对着青年男子露出一张‘我懂’的笑脸: “听说少爷要回来,二小姐前些天就高兴得满院子叫嚷上了。” “唉,这些天忙得要死,新丰县那边又要调兵,不然我还能再早些回来。” 青年男子大步流星,直奔晁倩所住的那个小院而去。 咚咚! 那男子敲了敲门: “倩倩?睡了吗?猜猜是谁回来了?” 若要是往常,晁倩听到这个声音,早就踹开门儿飞扑出来了。 今天怎么没动静? 可房间里面烛火明亮,应该还没睡。 男子直接推门进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 “少爷,您回来了啊!” 男子抬头往外看去,说话的是晁倩这屋烧火炉的仆人: “二小姐呢?去哪儿了?” “小的好像听到翠儿带着二小姐去后院了,急匆匆的,这才前脚刚走,后脚您就回来了。” 男子眉头一蹙,后院? 后院是晁家的祠堂所在地,平时不让下人们过去,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后面那院子里是什么,就称呼那里是后院。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急匆匆去后院?”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男子正要追去后院,眼睛余光之中突然瞥见了一个什么东西。 猛一回头。 晁倩的房间里,靠墙根竟然立着一杆林槊。 通身墨黑,底端是一朵梅花。 冷白色的寒芒灼灼刺眼! 虽是立在那儿不动,已是杀气四溢。 男子脸上的表情瞬间阴冷下来,似乎要吃人: “这是谁放这儿的?” 仆人被男子身上的杀气吓得直哆嗦,赶紧回道: “少爷,这是二小姐新结交的一个朋友的,叫余锋。他受伤了,二小姐安排住在这个房里养伤。” “余锋?人在哪儿?” “小的不知道,刚才还跟老爷喝酒……” 那男子面目逐渐凌厉:“这是个什么人?” 仆人又道:“听说,是新丰县那边东渠山的土匪头子。” 男子一听这话,双目喋血,似有万千丈的杀意涌起。 步如飞鬼,只留下一道黑影。 直冲后面的祠堂小院飞奔而去。 一路狂奔到了祠堂小院门口,男子就看见平时根本不让下人进来的祠堂,此刻院子里火把林立。 父亲晁永元和妹妹晁倩都在场。 院子中间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身上被网子网住,又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父亲正在冲妹妹晁倩发火: “你嫁给余锋?你为了救一个土匪竟然嫁给他?” “爹,晁家人可以进祠堂这不是你说的吗?” 晁倩哀求道: “我嫁给余大哥,他就是咱们家的人了。爹你要说话算话。” “我说的这话当然算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晁永元顿了顿,眼睛看向余锋: “余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 门口男子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牙齿咬得咯咯响,怒目含血! 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摸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原来你就是余锋?今日,老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男子死死的盯着院中余锋的背影,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 锃亮的剑身上倒映着院子里的火光。 缭绕升腾,仿若心中的怒火全都融入了这柄剑当中。 刚抽到一半时,男子突然男子突然打了个激灵! 这背影? 怎么越看,越熟悉? 男子揉了揉眼睛。 是的! 没错! 就是这个背影! 多少次冲锋陷阵,浴血厮杀…… 每次出征,他都是冲在最前,留给自己的,就是这个背影。 每次遇险,他总是挡在最前,留给自己的,还是这个背影。 就算是忘了自己是谁,也绝不可能认错这个背影! 男子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瞬间泪目! 站在门口,嗓音哽咽,拼尽全身力气嘶喊出两个字: “将军!” 余锋听到这一声,猛地一回头。 那男子看见了余锋的脸。 扑通! 跪地! 泪如泉涌…… “将军!” “真的是你!” 男子哭喊着往地上这一跪,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晁永元毕竟老辣,并未表现出多大反应。 不过也猜测出了几分。 心中暗道:“余锋竟然还是个将军?难道这就是他土匪以外的另一个身份?” 晁倩虽然楚楚机灵,但不谙心机,跑过来就要扶起地上男子。 惊讶道:“哥,你刚才说什么将军?怎么还跪下了?” 地上男子并未作答,只顾看着眼前的余锋,任由眼泪横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晁倩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兄长流泪。 渐渐也猜测到了余锋身份并不普通。 晁永元赶紧对着那几个护卫挥手,示意离开。 等到护卫们都走了,小院只剩下晁永元,晁倩,余锋,和那个男子四人。 谁都没有说话。 静! 静得落针可闻! 跪在地上的男子吞声忍泪,一动不动看着余锋。 这张脸,他已经七年没有看到了。 七年前,将军偶感风寒,再加上连日操劳,或许是晕倒连带烛火一起碰倒了,营帐失火。 这是军医最后给出的说法。 此刻,余锋的一双眼睛里也泛起了泪光。 霍去病麾下原有八路副将,号称‘破匈八骑’! 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热血儿郎! 神弓骑、尖刀骑、飞枪骑、盾王骑、重甲骑、轻刺骑、怒马骑、屠鬼骑! 想当年,霍去病带领这八个兄弟一路杀伐。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为了边疆百姓不再受到匈奴的袭扰。 为了天下的安定。 饮马瀚海,直取祁连山。 深入漠北,漠南无王庭。 一路征战,哪个没替霍去病挡过刀? 向死而生,哪个身上的伤疤比霍去病少? 眼下,跪着的这名男子,正是破匈八骑中的神弓骑——晁柏! “堂堂神弓骑副将,你哭什么!” 余锋隐忍住自己眼眶的泪水,声音从严厉变得缓和: “站起来,地上凉。” 第34章 秉烛夜谈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神弓骑晁柏赶紧跑过来给余锋松了绑。 激动得数次哽咽: “将军,我就知道你的死因背后另有阴谋,你果然还活着。” “唉……”余锋长叹一口气:“说来话长。” “管他什么人,敢动将军,我破匈八骑必要将他踏成肉泥。” 晁柏扔下手里的麻绳,转头看着他爹晁永元沉声道: “爹,怎么把人绑起来了?” 晁永元看看余锋,又看看晁柏。 也学余锋叹了口气: “唉,说来话长……” 看着眼前三个男人各自一脸愁云的样子,晁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心中暗骂:晁柏你个大猪头,你着急回来干吗?你还不如不回来呢…… 夜色沉寂,晁家书房却仍灯火通明。 余锋、晁柏和晁永元三人秉烛夜谈。 有晁柏从中搭桥,终于相互吐露真声。 “余锋,难道你就是我儿晁柏当年追随的骠骑将军霍去病?” 余锋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啊,一身的伤疤,单枪匹马竟敢杀入四百多人的包围之中,这天下除了霍去病,还有谁敢……” 晁永元惭愧得直拍额头: “老夫真是瞎了眼,没把你认出来。” 余锋不想多提自己,开始转移话题: “伯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晁家,是先朝御史大夫晁错的后代吧?” 晁永元一脸怅然,也点了点头: “上一任皇帝汉景帝在位时候,内忧外患。 内有各路藩王蠢蠢欲动意欲谋反,外有匈奴骑兵烧杀掠夺虎视眈眈。 我家祖上给景帝进言,实行削藩之策。 不料反激起藩王们谋反的决心,各路藩王的大军集结直逼长安。 景帝无奈,为了平息藩王们的怒火,将我祖上下令腰斩。 甚至……还下令将我晁家满门抄斩。 幸得景帝深知我祖上也是一片忠君之心,于是下令秘密留下了我等一脉。 晁家,才苟活到了今天。 景帝仁慈,我晁家后代虽不能再当朝做官,却也秘密蒙受皇恩。 银两钱财、吃喝用度一直都是景帝暗中派人送来。 直到今日,皇位上换成了当今皇帝,这些俸禄也从未断过。 甚至,当今皇帝还给了特令,将我晁家封为暗使。 发现贪官污吏,可以暗中刺杀。 这便是我家祠堂的祖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原因。 此事一旦泄露,于皇家不利,恐会招来我全家灭顶之灾。 这也是我安排晁柏从军的目的,用实打实的军功,重振我晁家!” 余锋坐着一言未发,听晁永元将其祖上的事迹娓娓道来。 直到晁永元说完,余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上了帝王家的当……” 晁永元一听这话,脸色骤变: “余锋小兄弟,此话怎讲?” 余锋长吸一口气,反问了晁永元一句: “伯父可还记得,之前我说过,我知道你家祖先的秘密。” “哦?”晁永元一下子绷直了身子:“什么秘密?” 余锋慢条斯理说道: “这还得从藩王的身份说起。 所谓藩王,是他汉家王朝开国皇帝汉高帝刘邦制定的,将土地分封给各个子孙。 打个比方,就像是地主家分家产。 地主老子打下江山,临死前分给几个儿子。 大儿子分的地多,做了下一任皇帝。 其他几个小儿子分的地少,做了藩王。 但,小儿子分的地再少,也是地主老子给的,这地,就是小儿子的。 可现在,大儿子贪心不足,想要把弟弟们手里的也霸占过来。 这个大儿子,就是前朝皇帝汉景帝。 可问题是,想要从弟弟们手里抢夺土地,肯定名不正言不顺,会被天下耻笑。 恰巧这时候,你们晁家的祖先,御史大夫晁错,提议削藩。 晁错前辈担心藩王造反,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所以他给汉景帝进言进行削藩,为的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定。 这可合了景帝的心思了。 但即便如此,身为大哥抢夺弟弟的土地,还是不对。 汉景帝能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他要的就是犯这个错。 只有犯了错,才有认错的机会。 他真正想要的,就是一个认错的机会。 果然,削藩政策刚一开始,藩王们就联合造反了。 直逼长安,威胁极大。 景帝将罪名一甩,说自己听信了晁错的谗言。 愿意将晁家满门抄斩,给弟弟们认错。 果然,晁错前辈被执行腰斩,景帝也算是给全天下认了错。 景帝要的,就是这个认错的机会。 此举表面看来,轰轰烈烈的削藩政策算是结束了。 但景帝心中,削藩政策,才刚刚开始。 联合起来的弟弟们一看晁错一家真的被斩了,原来大哥怕我们啊。 反正已经联合起来了,既然他这个当大哥的想要抢夺我们的土地,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了他这个皇帝。 不料,正好中了景帝的大计。 抢夺弟弟的土地是大儿子的不对,可大儿子都认错不抢了,弟弟们反倒要联合起来抢了哥哥的地? 这下子,出兵削藩,名正言顺! 景帝赶紧下诏讨伐,不到三个月,就拿下了胜利。” 听着余锋说了这么多,晁永元惊讶得半天都说不出话。 “难道?我晁家满门死去上百口人,仅仅只是景帝利用完以后的一颗弃子?” 余锋抿了口茶,淡淡道:“他刘家王朝这种事情做的还少吗?” 晁永元再度被余锋的话震惊。 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呆住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是啊,从汉朝开国,汉高帝刘邦脚下踩着多少开国元勋的鲜血。 楚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燕王臧荼、韩王信、阳夏侯陈烯…… 这几位均为异姓王侯,随汉高帝刘邦征战四方,为大汉建立立下不世功勋。 “余锋小兄弟,我家祖上的死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 余锋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21世纪,但凡肚子里有点儿九年陈酿的人都知道,封建时代杀忠臣最多的三个朝代,排名第一就是西汉,第二是南宋,第三是明朝。 晁永元见余锋半天不说,以为是牵连甚广不方便透露,也就不问了。 “既然霍将军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 “哦,多谢伯父体谅。”余锋赶紧答谢道:“以后还是叫我余锋吧,对我好,对你们晁家也好。” 晁永元点点头:“时候不早了,老夫就不打然你们二人叙旧了。” 说罢,晁永元起身:“余锋小兄弟的这番话,老夫今夜怕是彻夜难眠了,我想去祠堂给祖宗们上柱香,那里安静,我去那儿好好捋捋。你们聊吧。” 晁永元刚一出门,晁柏就忍不住问道: “将军,你怎么会去东渠山当土匪?” “我这几天正要调兵去剿匪呢?” 余锋一听这话惊恐失色: 明知道晁柏于我认识,却偏要晁柏去剿匪。 晁家也被盯上了? 第35章 人物影像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鸡都叫了,余锋和晁柏还在促膝长谈。 生死兄弟,七年未见,种种阴谋…… 要说的话实在太多了。 晁柏有整个晁家在背后出力,霍去病的记忆里都一直不知道他竟然是晁错的后代。 余锋把当年被刺客杀入营帐,又被刺客的随从救下的事情告诉了晁柏。 不过没说自己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 只说了些关于霍去病的事情。 晁柏皱眉道:“看来,那个刺客的随从背后另有主人。将军这些年就没有再见到那个随从吗?” “也尝试找过。” 余锋叹了口气: “但是茫茫人海,哪里去找。后来也就不找了。” “为什么不找了?找到这个随从才能知道背后是谁救的将军啊!” 余锋摇摇头:“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反倒给对方带来灾祸……” “将军,难道这也是你这些年一直没有回来找我们的原因?” 晁柏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心痛。 余锋没有说话,微微点头。 “将军,我这条命不知道被你救了多少次。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想,但现在我找到你了,你走到哪里,我就跟随到哪里。” 晁柏握紧了拳头: “你做土匪,我也跟你做土匪。” “臭小子,你还真把我当土匪了?” 余锋对着晁柏胸口给了一拳。 两人对视而笑。 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兄弟。 男人之间。 有时候给他一拳,比说十句都顶用。 顺着土匪的事情,余锋继续聊了起来。 把自己对晁家的担忧也告诉了晁柏。 “将军,照你这么说,我家也危险了?” 余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通,只是一种感觉。 这次让你调兵去东渠山杀我,似乎有一种一石二鸟的味道。 既要杀了我,也要通过你把晁家给灭掉。 我把新丰县县令贺柄的儿子给杀了,他定要找我来寻仇。 可明知道你是我的神弓骑副将,为什么偏偏要你带兵? 就不怕你见到我以后反水,带着大批军队跟着我跑了吗? 只有两个可能: 其一,他们是故意想让你反水,这样好找借口把你杀了。 从而削弱‘破匈八骑’在军中的势力。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给你降军职,或者分散你底下的人马。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那就只剩其二了。 还是想要你反水,然后历史重演,再给晁家来个满门抄斩。” 晁柏听得目瞪口呆。 半天说不出话来。 余锋问道:“你们晁家是不是得罪什么当朝的大人物了?” “嗯,得罪的还不少……” 晁柏满脸愁云道: “我晁家有两个秘密,第一是祖辈晁错,第二就是我。 因为祖辈的死因,我晁家不能再当朝做官。 一旦显露身份,满门抄斩却又留有后脉,会让人诟病皇上。 但我父亲要强,便从小将我培养习武,之后从军。 为的就是将来能够给皇上立下大功,以求龙颜大悦为祖宗平反。 所以我的身份,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秘密。 不过,因为我晁家现在是皇上的特使,帮助皇上暗中刺杀。 也的确被很多大官盯上。 毕竟,被刺杀的很多小官,都跟上面的大官有关联。 大官自然眼线多权力大,能查到晁家,肯定也能查到我。 所以,派我去东渠山杀你的,肯定是上面大官的意思。 这绝不是普通的调令。” 余锋听完点点头: “我们现在有两个优势: 第一,朝堂中大官就那么几个,我们可以想办法往上查究竟是谁要害晁家。 第二,那些要杀我的人,还不知道我现在就藏在你家,不然早就杀来了。” 无论如何,一场腥风血雨,看来是躲不过了。 那就得早作准备。 余锋伸个懒腰,跟晁柏彻夜长谈,现在,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 昨天在山上打了老虎,身上乏的很。 晁柏也是为了给晁倩惊喜,连夜马不停蹄往回赶,此刻也是连着打呵欠。 “晁柏,赶紧睡会儿去吧。” 余锋站起来,虎目之中流过一道凶光: “放心,管他多大的势力,只要兄弟同心,定能度过难关。” 二人各自回到房间睡觉。 刚才还挺乏,躺床上了,却睡不着了。 余锋在纠结。 之前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兄弟们卷入纷争,所以宁可就近找些土匪,也没有召唤‘破匈八骑。’ 可现在,敌人的刀已经伸到了神弓骑副将晁柏的脖子上。 反正迟早要跟汉武帝对着来一场,‘破匈八骑’回归是必然的。 何不速战速决? 但就算召回‘破匈八骑’,一旦发生战争,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这不是余锋愿意看到的。 思忖良久,余锋终于舒展眉目,笑了。 自己是从21世纪过来的,怎么忘了这茬儿了? 在21世纪,世界格局已经稳定,很少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但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却从未停止过。 尤其是军事上。 拼的是什么? 是武器装备。 只要武器装备够厉害,完全可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麾下能有一支神兵,就完全有资格跟汉武帝来一场谈判。 对,就这么干。 我的目标是那卸磨杀驴的汉武帝,又不是天下穷苦老百姓。 满肚子九年陈酿,加上系统,再加上霍去病的好底子。 复仇之路,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加加速。 说什么来什么。 余锋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的声音: “身边已汇聚5名干将,获得人物影像碎片一枚。” 通过几次从系统那里领取奖励,余锋也摸清楚了系统奖励的规律。 当初歼敌50人,获得了战斗方面的奖励。 领取了一套防弹衣。 后来身负重伤,获得了医疗方面的奖励。 领取了华佗的医术。 现在获得5名干将,就能获得人物影像碎片。 看来系统每次给的奖励,跟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有关。 余锋心中思索一番。 5名干将? 系统并没有显示这五个人的名字。 会是谁呢? 宋铁和关头强算两个。 晁柏肯定算一个。 还剩下两个会是谁呢? 晁永元?晁倩?马牙? 总不会是蔡茑吧? 让这老小子给我当军医? 不管了,先点开人物影像碎片看看吧。 第36章 稀里哗啦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点开人物影像碎片。 【时间:霍去病假死后第三天】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内,一个男子身穿戎装,醉卧在地。 地上乱滚着几个空酒坛子。 那男子眼睛微阖,醉得一塌糊涂。 满脸痛苦。 “去病,我的去病……” 男子用拳头疯狂捶打着地面: “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啊,你怎么就去了……” “舅舅不信,我的去病,堂堂骠骑将军,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 “舅舅的心,痛啊……” 男子哭得撕心裂肺,拳头在地上都锤出血了。 影像结束。 看完这段,余锋眼圈泛红,泪珠浸在眼眶里。 嘴里呢喃着:“舅舅……” 影像中醉倒的男子,正是霍去病的舅舅——司马大将军卫青。 卫青何许人也? 公元前129年,升任车骑将军,四路大军抵抗匈奴入侵,其中三路失利,唯有卫青带领的一路,于龙城大战大胜而归! 公元前127年,率军突袭匈奴,置朔方郡,进封长平侯! 公元前124年,匈奴分三路大军南下,卫青长夜奔袭,围追堵杀,又获大胜,进拜大将军! 公元前119年,与霍去病分兵北伐,此战后,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加拜大司马大将军! …… 霍去病用兵是奇快,卫青用兵是稳重。 一个舅舅,一个外甥。 匈奴侵略者听到他俩的名字,无不闻风丧胆。 余锋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快速的将人物影像碎片里的信息整理分析: 有霍去病的记忆融合。 余锋知道了以前的霍去病曾经猜疑过舅舅卫青可能是害自己的人。 也可能是救自己的人。 两种猜想都有理有据,一直拿不定主意。 可如今看来,卫青既没有害霍去病,也没有救霍去病。 他与这件事毫无干连。 “算是个好消息!” 余锋嘴角一扬。 舅舅卫青能官封大司马大将军,可不是简简单单领兵打战杀了几个人头换来的。 有韬略有韬略,要智谋有智谋。 凭他的聪明才智,肯定能猜到总有一天皇上会动他。 再加上霍去病突然死亡。 势必会加剧他的这种顾虑。 所以,这些年,卫青能活到现在。 肯定是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过得并不舒服。 这种人,可以拉拢一下! 余锋笑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太困了。 这边余锋睡得正香,新丰县的县令贺柄却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此刻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人呢?长翅膀飞了?” 贺柄气得狠拍桌子。 “这都找了一个多月了,再找下去就过年了,一群饭桶。” 那日东渠山下余锋孤身冲杀进入四百人包围圈。 一杆梅花槊把贺远的脑袋戳成了‘凹’字形。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贺柄还未找到余锋。 本来晁倩带着大队人马去救余锋,如此声势浩大,肯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可偏偏那时是早晨太阳才刚出来。 而且还是冷哇哇的冬天。 哪有人这么大清早的起来往山里跑。 所以连个目击者都没有。 搞得贺柄毫无头绪。 日晒三杆,又是个好天气。 晁家。 胡业也是一宿未眠。 脚上痛得睡不着。 余锋获得了神医华陀的医术。 其中就有一种华佗自制的药,叫‘麻沸散’。 作用和21世纪的麻醉药相似。 可以减缓疼痛。 但余锋没给胡业用。 没别的原因,就是看他不顺眼。 此刻胡业靠坐在床上,看着被纱布包裹的脚,痛恨得咬牙切齿。 胳膊来粗的竹子,削尖了,一脚踩上去。 从脚心到脚背直接被捅穿。 这辈子,算是废了。 彻彻底底成瘸子了。 他娘的! 都是余锋害得! 抢老子的野鹿,还假惺惺要把野鹿还给老子。 恶心人。 要不是因为这样,老子至于气得走在最前头不小心掉进陷阱吗? 说不定这就是余锋的阴谋。 听说狩猎前他带着人出去了一趟,搞不好这陷阱就是余锋挖的。 到最后,老子受了伤,他却杀了老虎成了英雄? 屁! 敢抢老子风头? 东渠山的土匪头子是吧? 看我不整死你。 “给我把洪三他们叫来!” 洪三,便是晁家护卫的总教头。 平日里这些个看家护院的小厮们,跟胡业走得最近。 不多时,下人便把洪三请来了。 “洪三,给我去趟新丰县。” “业哥,去新丰县做什么?” “余锋不是那边儿的土匪吗?你去告诉那边的县令,就说知道余锋的下落。” 胡业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你想办法找个借口把余锋骗出晁家,让新丰县的人把他带走。” “业哥,你这是要?” “嘘!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去吧。” 洪三站在床前,一脸犹豫,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业哥,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胡业扭过头来看着洪三道:“什么事?” “昨夜余锋闯进后院了,被老爷发现,要我们杀了他……” “敢闯后院?” 胡业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抓住洪三的胳膊一脸期盼道: “然后呢?死了没?” 洪三摇摇头: “没有,二小姐过来救她。” “二小姐?” 胡业嗤笑一声。 晁家的后院,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内幕的: “这么大的事,二小姐也不行。快告诉我,余锋到底死了没。” “没有!” 洪三低头答道: “后来晁柏少爷回来了,一进门就给余锋跪下了,还喊他‘敬军’,哭得稀里哗啦的。” “将军?晁柏喊他将军?” 晁柏曾经是边疆战场上神弓骑的副将,那时候他的上头倒是有个将军。 就是骠骑将军年霍去病。 可那人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自从死后,晁柏他们这些个破匈八骑听说就被皇上下旨拨散开了。 晁柏现在所带的驻兵,就在鸿门县不远处。 虽然晁柏现在的上面还有将军管着,但那位将军绝不可能成为土匪啊? 还有谁能让晁柏跪下喊将军? 想了半天,胡业也想不出来。 突然一个激灵: “洪三你刚才说什么?晁柏跪下叫他将军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 第37章 千年老二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洪三点点头:“嗯,奇了怪了,晁柏少爷竟然还会哭?” 胡业得到确定的答复后,神情复杂起来。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得再斟酌一下。” 洪三‘嗯’了一声,刚退到房门外,胡业又喊住了他: “昨晚后院的事情,吩咐弟兄们到此为止,不准再谈论了。” “知道了,业哥。” 房间里又剩下胡业一人。 靠床看着房顶,胡业发起了愣。 难道真的没有死? 要是这样的话肯定会牵连到晁家。 晁家要是遭了殃,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关键是脚上还有伤。 晁家没了,可就连个养伤的地方都没有了。 先想办法查查这个余锋的身份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余锋睡醒了。 跟晁柏长谈了一宿,知道了很多事情,也解开了一些谜团。 怪不得晁倩说晁家在朝堂有人,蔡茑说没有,而晁永元却是杀官如喝水一般简单。 晁家这么大的势力,背后有皇帝撑腰,在朝堂之中发展几个眼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晁倩一个小女子,对官场这套不懂,才将朝中眼线说的好像是自己家有人当官似的。 至于晁柏,虽然参军跟朝堂有了些瓜葛。 但,武将而已。 受霍去病的影响,自从‘破匈八骑’被皇帝拨散以后,晁柏在朝中也是人微言轻。 不过晁家在朝堂位置虽然不高,民间江湖倒是颇有威望。 毕竟奉了皇上的旨意做暗使。 晁家养了一大批江湖习武之人,尽是些高手刺客。 如此一个江湖高手云集的地方,铁砧手刘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关键他还能认出晁倩。 看来这丫头常在外面疯! 打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怪不得她是个假小子性子。 耍暗器丢飞刀样样拿手。 “这丫头,有时候倒还蛮有趣的。” 余锋想到了晁倩,不由的笑了一声。 但很快,笑容就散了。 从晁柏那里得知,‘破匈八骑’兄弟们这七年来过的并不好。 唯独一个晁柏,因为背后有整个晁家运作。 虽然手底下原来的老兵都分散了,但把他调在了募兵营。 主要负责招募和训练新兵。 每年招募来的新兵都要过晁柏的手训练一些刀法马术、军中纪律之类的东西。 是个舒适安逸的官职。 但,新兵训完就会上战场。 此后与晁柏再无瓜葛。 这个官职,也注定晁柏培养不出自己的亲兵。 而‘破匈八骑’里的另外七骑,日子就过得惨了。 有的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罪名被降了职; 有的还在边疆作战; 有的负了重伤被谴退了…… 反正兄弟八个,天各一方。 “汉武帝做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 余锋恨恨道: “连我的‘破匈八骑’都被你用这样的方式给弄没了。” 余锋把脑子里的东西都好好整理了一番。 既然要开始对抗汉武帝了,那就必需得有个计划了。 首先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足够大的地盘,以供练兵。 而且这个地方必须安全。 其次,要开始着手召回‘破匈八骑’了。 不能老让他们在外面吃苦。 最后,舅舅卫青,暂且先不联系。 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留着保命。 考虑完下一步的计划,余锋又陷入了沉思。 自从和霍去病灵魂互换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余锋就一直没搞明白。 那时候系统给了两块儿历史碎片。 其中都有一个身着官府的男子。 那人从背后看很熟悉。 但可惜,影像画面中,那个背影并不是很全。 所以就连背影,都只能看到一部分。 “会是谁呢?” 余锋使劲儿想着。 既然汉武帝让他安排人刺杀自己,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这个大官,就是救下霍去病一命的背后之人。 余锋点开系统面板,找到了那两块儿历史碎片重新观看。 看了不下五六遍。 终于知道是谁了。 “怪不得背影这么熟悉!” 余锋惊叹道: “原来是弟弟——霍光”! 霍光是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弟弟。 由霍去病举荐给皇上,霍光,才步入仕途。 余锋呢喃道:“霍光?这个人有点儿印象。” 融合了霍去病的记忆,自己的弟弟当然熟悉。 但余锋所说的有点儿印象,是21世纪的自己,听说过这个人。 那是在和客户谈单子的酒桌上。 男人嘛。 喝多了酒,谈论的话题无非就两个。 一是事业,二是国事。 很多人为了装叉充面子,更爱谈论国事。 但谈论国事,又偏向于古代的国事。 毕竟当代的国家大事稍微看看新闻,大家谁都知道。 而古代的国事就不一样了,这叫历史。 这样装叉才显得自己有文化。 那是一个男客户,是他们公司的副总。 副了很多年的那种。 俗称千年老二。 但不知为何,他一个副总的话,在公司里比总经理的话还管用。 余锋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客户。 手里端着酒嘴里叼着烟,指点江山的样子。 “名声有什么用?” “屁用没有。” “只要你手里拥有足够的权利,那些所谓的职位高低,都是浮云。” “弱者才需要靠官阶大小逞威风,强者只在乎实实在在的权利。” “很多人就算历史学的不好,也听说过霍去病,但只有历史学的好的人,才知道霍光。这位,就是强者。” 余锋记得自己当时真被他说中了,听说过霍去病,但不知道霍光。 虽然余锋没心思了解什么霍光 。 但那时候是业务员啊,得让客户舒服啊。 余锋特意向那副总‘请教’这霍光究竟是个什么人。 副总便洋洋洒洒的说道起来。 余锋当时喝得不少,很多都忘了,依稀记得霍光与副总有个共同点。 这俩人都是大权在握的千年老二。 其他朝代是皇帝下命令让臣子当多大的官儿。 可霍光,是他想让谁当皇帝就当皇帝,不想让你当了你还得乖乖滚蛋。 此人掌权摄政,权倾朝野。 就连皇帝的老婆,国家的皇后,都得他来任命。 原先的那个皇后看着不顺眼,直接下毒给灭了,换自己闺女上。 余锋回想起了从副总那里听来的这些,后背直发凉。 “这样的弟弟,啧啧……” 余锋叹口气: “怎么感觉霍光这种性格的人更像背后谋害霍去病的真凶呢?” 第38章 吃人旋风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当然,余锋从那个副总那里听来的霍光的事迹,是发生在汉武帝驾崩之后了。 “这小子跟曹操有点像。” “挟天子以令诸侯!” “看似是个大臣,实则权掌天下。” 余锋呢喃着: “这个弟弟,还是提防着点儿为好。” “亲生父子还有刀刃相见的,而霍去病和霍光,仅仅是同父异母。” 一想到‘亲生父子’这个词语,余锋立马联想到了昨晚的晁永元与晁倩父女二人。 祠堂小院里,晁永元把每一次要杀掉自己的狠话都说的那么大声。 好像生怕别的院子里听不见似的。 按照祠堂保密的原因来看,晁永元故意大喊着让别人听到这里发生了大事,是不符合逻辑的。 那他故意大声喊叫肯定另有原因。 是为了让谁听见呢? 余锋回想着昨晚的一切细节。 对! 后来晁倩来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晁倩愿意嫁给自己。 …… “哦,在这儿等着我呢?” 余锋笑了。 这晁永元还真是个老狐狸。 余锋知道,自从来到到晁家,诸葛连弩、防弹衣、医术以及复合弓,都给了晁永元不小的震撼。 余锋本想着靠这些东西征服晁永元。 让他甘拜下风,然后把晁家收入自己麾下。 可万万没想到。 你想收服晁永元,晁永元还想收服你呢! 昨晚这一番要是下来,自己和晁倩成亲。 就成了他晁永元的赘婿。 不但是晁家的人了,而且还是晁永元的晚辈。 晁永元一定看出来晁倩对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给他女儿顺水推舟的同时,还让自己在晁倩那里落下一个救命之恩的大恩情。 就冲这一点,往后也得踏踏实实好好对待他闺女。 好一个一箭双雕! 不过幸亏晁柏回来了,不然昨晚摆在自己眼前的就只有娶晁倩这一条活路了。 否则就得死! “这都是些什么世道,太阴险狡诈了。” 余锋摇摇头,无奈道: “心累啊……” 昨晚晁柏突然赶回来纯属意外,算是自己运气好。 要是把事情交给运气,那离死就不远了。 “赶紧召唤我的‘破匈八骑’去。” 嘴里一边嘟囔着,余锋出门直奔晁柏房间。 晁柏跟‘破匈八骑’里的其它七个兄弟虽然天各一方。 但生死兄弟,怎能断了联系。 晁柏给其他七人分别写好了信,吩咐下人骑快马送出。 当然,信里的内容,只说了阔别太久,想要聚聚之类的话。 来到这个年代,余锋也是无奈。 车马很慢,书信很远。 这一来回,等到兄弟九人聚齐,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以后。 还能怎么着,慢慢等呗。 余锋出了晁柏的小院子,就看见从晁家大门口处呜呜喳喳进来三个年轻男子。 均是意气风发,一身锦缎。 余锋从没在晁家见过这三人。 三人有说有笑,好像对晁家很熟悉。 下人们见了他们也是频频点头。 远远的,顺着下人的指引,那三人也看见了余锋。 此刻,晁倩房间里。 翠儿噔噔噔闯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二小姐,外面有你的客人。” 晁倩把她的虎牙匕首按在磨刀石上,淋了水使劲儿的磨刀出气。 此刻晁倩还在生闷气。 明明眼看着就要成了。 死晁柏,猪头晁柏,耗子屎晁柏…… 晁倩嘟着嘴,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翠儿: “来就来呗,大呼小叫干什么。” “二小姐,可是……” 翠儿当然知道晁倩气得不是自己。 生怕引火上身。 低着头,小心说道: “他们不是来找你的,说是来看猎虎英雄的!” “去就去呗,余大哥那么厉害,我还想引荐给他们认识呢。” 晁倩无所谓道: “这下倒好,他们来了,省的我请了。” “可是……那来的三人,是方鼎公子,陆水公子,还有……” 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翠儿越发小心了: “还有,李万吉公子。” “什么?还有谁?李万吉?” 晁倩腾的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拦住他,不要让他见到余大哥。” 翠儿嗖的一下,一溜烟的往外跑。 晁家的老爷晁永元甚爱广交江湖人士。 二小姐晁倩更胜一筹。 只要是能对得上脾气的,直接就结拜了。 而且这父女俩人眼光毒辣。 看似交友随意,但所结交之人,无不是些江湖豪杰,或者某些心存大义腹有大才的好汉。 晁倩的朋友,常来晁家做客。 翠儿打小跟在晁倩身边。 她的那些朋友,翠儿也都认识。 甚至连每个人的脾气秉性也都知道。 凭翠儿对他们的了解,那位‘李万吉’公子。 今日前来,定会对二小姐不利。 所以,翠儿才着急忙慌逃跑来给晁倩送信儿。 当翠儿满头大汗跑到余锋这里时,方鼎、陆水还有李万吉三人,此刻已经和余锋勾肩搭背坐在亭子里晒着冬日暖阳聊起来了。 “完了!” 翠儿一拍脑门: “晚了!” 但晁倩吩咐下的事儿,翠儿也不敢怠慢。 硬着头皮走进凉亭那里: “几位公子来了啊。” 凉亭里那三人正缠着余锋说说打虎的经过。 翠儿尴尬的笑着,目光看向了一位听得正痴的公子哥儿: “李万吉公子,你……嗯,就是,那个……” 翠儿挠挠头,自己一个小小的丫头可不敢得罪二小姐的朋友。 就算李万吉今天要做对小姐不利的事情,翠儿也不敢。 索性把这问题丢个晁青,让她自己解决吧: “李万吉公子,我家二小姐说单独找你有点事儿要说,请你过去一趟。” “什么?单独找我?” 李万吉瞅了一眼翠儿,不耐烦道: “有什么事儿不能过来当着大伙儿面说吗?还叫我过去一趟?晁老弟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翠儿,你去告诉晁老弟。别以为她是个女儿身就让我把她当个女的迁就。” “有事儿自己过来说,我还要听余锋大哥讲猎虎的事儿呢。” 翠儿再次尴尬的笑笑。 这可怎么办? 还是赶紧回去请二小姐亲自来吧。 翠儿刚一转头。 就老远看见一个人影疯窜而来。 手持一把虎牙匕首。 那癫狂的样子。 宛若一团黑乎乎的吃人旋风。 第39章 家有一妹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好一个风急火燎,一团黑旋风嗖的一下停在了亭子下。 还能是谁! 正是一肚子气没处打发的晁倩! ‘铮’的一声! 晁倩将手中的虎牙匕首生生插在了青石板桌面里。 手法凌厉,眉目却带着硬梆梆的笑容: “方鼎、陆水、李万吉,什么风儿把你们吹来了。” 方鼎和陆水被晁倩这一刀吓了一跳,身子直往后靠: “晁倩老弟,你这刀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刚磨的,想让你们看看快不快!” 晁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狠狠瞪着白白净净甚至有点婴儿肥的李万吉。 李万吉何许人也? 鸿门县第一富商李富贵最宠爱的小儿子。 家有良田百倾,三大钱庄,五大布行,七大酒楼…… 在这重农抑商的年代,李家能有这番家业,当然跟朝中有些关系。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在整个鸿门可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李富贵的小儿子李万吉生在这样的家庭之中,自然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但,李万吉在外面的名声,却并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哥儿。 而是誉满鸿门的‘第一善人’。 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 但只要在鸿门的地界。 无论男女老少。 任谁见了李万吉,也得恭恭敬敬弯个腰叫声‘李善爷’。 任谁背后议论起来,也得先把大拇哥竖上,方能开口。 家中有钱、有人、有权。 李万吉打小对这些东西腻了。 偏偏又生了副侠义心肠。 遇到有困难的,绝对大方施舍。 看不起病的给送药,吃不饱饭的给送粮…… 从他一双手下,救下多少人命。 而整个李家的买卖,也因为这位小善爷的好名声而蒸蒸日上! 能把买卖做这么大的李善爷他爹李富贵,哪能看不出生意这么好背后的玄妙所在。 也是愈发的宠爱这位小善爷。 但最让李万吉这位小善爷名动全城的,是亲手救下的一批又一批落难女子。 每逢有灾年、战乱……总有些孤苦的女子落难。 把李善爷的心都给疼软了。 专挑十四五岁到十九二十这个年纪漂亮喜人懂礼数,前凸后翘身段好的,李善爷会带回家。 其他的都给安置在自家布行和酒楼做事。 带回家的那些,李善人都会认作义妹。 好吃好喝好穿戴,养起来。 请了专人教授这些妙龄女子琴曲之艺、书画之才、持家之德。 待遇到合适的德行端正的大户人家,李善爷便会从中做媒,给这义妹准备一份隆重的嫁妆。 那些嫁到大户人家的女子。 因为感谢李善人的大恩大德。 为了不给李善人脸上抹黑。 相夫教子孝敬公婆,那是做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娶了这样媳妇儿的男子那也是满意的不得了。 恨不得给李善爷磕一个。 坊间便有了这样的传言,娶妻要娶李家女,聪慧持家谁能比。 当然,传言里的李家女,就是这些在李家被李善爷调教出来的义妹。 李善爷的义妹不止一个,小一点儿的义妹从十四五岁就养着了,一直养到能婚嫁的年纪。 手握一大批妙龄女子却不独自享用,而是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 所以李善爷背后其实还有个花名——妹爷! 此刻,晁家小院亭子下。 方鼎、陆水被晁倩一刀扎进青石板桌面的举动吓了一跳。 余锋也是满脸不解。 晁倩这丫头今天被狗咬了? 唯独李善爷李万吉,斜眼瞥了一下晁倩,便不再理会她了。 跟晁倩同是鸿门县人,两家家世又都显赫,父辈之间都有往来。 李万吉只比晁倩大不到半岁,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 因为晁倩打小是个假小子性格,豪爽痛快。 所以李万吉直到现在,也是叫她晁老弟。 晁倩拿刀死死盯着李万吉,李万吉却泰然自若。 她撒尿的样子都见过,还鸟她什么撒泼? 最主要的,还是李万吉早就看透了晁倩那点儿小心思。 晁老弟啊晁老弟。 你小子还真是老汉九十九,啥心思也有啊。 哼! 在我面前,只怕你不行啊…… “锋兄果然厉害,连猎只老虎都如此轻松,佩服,佩服。” 李万吉听余锋简单讲完了打虎的过程,一个劲儿的竖大拇哥。 余锋灿灿一笑,以示谦虚。 21世纪的时候当业务员,余锋算是阅人无数。 今天见到李万吉,那一见面就大方得体的微笑,自来熟的话语。 不该说话的时候就静耳倾听,该说的时候每个字都能踩在让你舒服的点子上。 而且,他的话语里还总是暗着带一些让你不可抗拒的要求。 就比如,刚一见面。 才几句话,就好像和余锋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后来再说几句话,想要听听余锋猎虎的过程,余锋本无心吹嘘此事。 但最终,也没有拒绝。 这要放21世纪,这绝壁是同行! 不对,不能是同行。 说他是同行简直就是埋没人才! 他比业务员更会说道。 这得是个外交家吧? “锋兄,早些日子晁老弟说要去东渠山救人缺人手。” “我们三个当晚也是连夜跟着去了。” “太遗憾了,没有看到你孤身闯进四百兵卒的包围之中。” “不过我还是佩服你,为了亲人,可以连命都不要。” 余锋听到这几句,赶紧起身双手合拳给李万吉几人弯腰道谢。 李万吉一把扶住余锋,继续说道: “近些日子听说,晁家来了一个人,医术了得,还发明了广播体操,就连蔡茑大夫都心甘情愿拜你为师。” “我一猜,就是你。” “蔡茑大夫将那广播体操教给了我家父母,每日练一练,果然身体越发精神。” 余锋再次坐下,大恩不言谢。 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报答! 不过,十年业务员余锋,此刻已经听出了李万吉的话外之音。 先说他为了救自己跟随马队连夜从鸿门奔袭到东渠山。 交代完自己欠他一个人情后。 李万吉的话,这就要步入正题了。 “锋兄一表人才,对待家人有情有义,又如次博学多才,实在是我李某佩服之人。” “锋兄如此奇才,身边怎能没个贴己的人照顾?” “家有一妹,温柔贤淑。” “可端茶倒水,能洗衣做饭,会相夫教子。” “乏时可捶背捏腿,闲时可吹拉弹唱。” “正好可解锋兄长夜孤苦。” 第40章 嫁妹外交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心中暗呼卧槽! 已经准备好了李万吉开口跟自己要诸葛连弩或者猎虎的复合弓,亦或是医术典籍。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要。 反而是把妹妹嫁给自己? 若是娶了他妹妹,还不得叫他一声哥? 这比直接要东西更狠啊! 简直和晁永元一个德行! 曰了狗儿的李万吉。 他要的是我这个人! 怪不得晁倩跟吃了原子蛋似的! “李万吉!余大哥的私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余锋还没想好怎么对付,晁倩就先忍不住了: “你自个儿还是个光棍汉呢,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哦?听晁老弟这话里的意思,难道你有比我家妹妹更合适的人选?” 李万吉老神在在,面带一丝不屑一顾的笑容: “晁老弟,不是我吹,我家妹妹们个顶个温柔贤惠,长相秀丽,可谓女子中的极品,女人中的女人。满鸿门谁不知道?” “十来个拉出来让锋哥随便选,看上几个带走几个,绝不争风吃醋。” “不知你身边几时也有如此可人的女子了?带过来瞧瞧,锋哥要是喜欢,那我无话可说,锋哥要是不喜欢,你也可以让给我嘛!” 李万吉洋洋洒洒一番话,明面上看着是在夸他妹妹们的好,实则暗地里一个劲儿的损晁倩。 “你……老子,就不是,那个……” 晁倩气得直跺脚,不知该怎么怼回去! 两人打小一起光屁……呃,光脚丫长大。 凭晁倩对李万吉的了解。 这货绝对是看出余大哥是个奇才了。 敢明目张胆来晁家跟老子抢人? 反了你了! 晁倩正要从桌子上拔刀出来,蓦然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影。 来得好! 就拿你来挡李万吉! “李万吉看你后面过来的那是谁。” “这是晁柏大哥?” 李万吉回头一看,神情飞扬: “少说也有两三年没见到晁柏大哥了。” “你要是能给我弄来个嫂嫂,我便服你妹!” 李万吉手指指着晁倩上下翻飞: “记住你这句话!” 说罢,又朝余锋恭恭敬敬抱拳道: “锋哥,小弟去去就来。” 趁着李万吉离开的这会儿功夫,余锋才悄声问了问众人李万吉到底有多少个妹妹。 这才知道了李万吉与他那一堆妹妹们的故事。 之前说什么来着? 这小子绝对是干外交的好料子。 妹妹们嫁到了好人家不用吃苦了。 娶到他妹妹的男子们日子也过得更滋润了。 他李万吉也收货了一群门第亲戚。 三方都有的赚! 好一手‘嫁妹外交’! 耍地好! 离得这么远,还能听到李万吉冲晁柏呼喊: “晁柏大哥,留步!” “家有一妹,温柔贤淑。” …… 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晁柏就这样被他妹坑了。 这几天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余锋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首先最大的好消息就是喜儿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除了不能乱跑乱跳等剧烈运动,已经恢复的与平常无异。 再就是来到晁家以后,收获了几个铁杆粉丝。 蔡茑是第一个。 接着是晁永元。 再就是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 隔不了两三天就来找余锋聊聊天。 这三人各有特色。 李万吉是个真善人,不过很有头脑。 他做善事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图什么汇报,但到最后,总能间接得点儿利。 ‘嫁妹外交’就是最好的例子。 方鼎为人正派,出自书香门第,颇有文人风骨。 不过不谈正事儿闲侃的时候,也挺幽默。 陆水是个四不像,介于两者之间,又比两者更丰富了些。 家境在鸿门来说算是中上,说有钱吧,比不过李万吉,说穷吧,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才学也是如此,说不懂吧,他还有半罐子,说懂吧,又不如方鼎。 但除了这些,他还比另外二人更多了些特点。 不过都是二不溜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 懂点儿拳脚功夫,懂点儿天文地理,懂点儿医药常识,甚至还懂点儿农业耕种、畜牧养殖。 虽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但并不是他脑子笨。 而是样样浅尝辄止。 这种人,根本就不是来人间过日子的。 就好像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到人间看见这也新奇那也好玩,啥都想摸摸看看。 而且他的那点儿资本,足够他可以把什么都摸摸看看。 别人没吃过的他吃过,别人没见过的他见过,别人没玩过的他玩过。 这种人余锋深有体会。 21世纪做业务员打工的时候,公司就有这么一个人。 啥专业都不是,甚至连证儿都没有。 可他就是啥都懂。 什么水管漏水,什么电路故障,桌子坏了能修桌子,车子坏了能修车子。 会炒菜,会设计,会装修…… 放年假了就租辆越野去沙漠撒欢儿。 就连公司老板回老家有事的那几天,都是吩咐他看好这个摊子。 加上这三个新认识的人,余锋这几天也忙起来了。 每天要陪喜儿玩会儿,经历了一次生死,余锋现在把这个妹妹宠得更是没边儿。 每天要给马牙几人上课学认字,不过把喜儿也捎带上了。 跟东渠山一样,在晁家建了个制作兵器的小房子,每天带着宋铁和关头强叮叮当当。 每天还要给蔡茑讲授些医学知识。 蔡茑一把年纪,但很努力,学得快。 已经自己能根据不同的伤势给病人调出合适剂量的麻沸散了。 每天还要跟晁柏聊几句,了解假死的这七年来对国家大事方面欠缺下的重要消息。 不过,就在昨晚,晁柏已经回营了。 晁倩每天跟在余锋屁股后面,想多聊两句都插不上嘴。 这不,余锋刚坐下喝口水的功夫,那三人又来了: “锋哥,身上的伤这几日已经无碍了吧?” 李万吉一边问余锋,一边看向旁边练字的喜儿: “今天天气好,要不带上喜儿小妹妹咱们去外面游玩逛逛?” 李万吉说起话来老是那么随意,又那么让人如沐春风。 他提出来的事情,总是有一种歌难以拒绝的诱惑性。 天天闷在晁家也不是个事儿。 尤其是喜儿十一二岁活蹦乱跳的年纪。 说走就走! “哥,等等我,我去拿个东西。” 喜儿丢下手里的笔。 熟练的拿袖子一抹鼻涕,再吸溜一下。 笑得像个红扑扑的小苹果儿。 “我马上就来啊!” “喜儿不用急,我们等你,你还不能跑,小心肚子疼。” 这句话本来是余锋要说的,嘴刚张开,就被李万吉抢先了。 这让余锋很舒服。 起码跟这样的朋友相处,很舒服。 因为他知道余锋的软肋在哪儿。 并且主动帮余锋呵护起来。 这一点余锋当然也懂,不然白干十年业务员了。 遇上难啃的客户,余锋往往就得出点儿血。 俗称让客户吃回扣。 但这个回扣,有的客户吃,有的客户不吃。 但余锋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那就是用一些手段,调查客户的家庭状况。 然后再假装成不经意间知道的。 客户父母腰腿痛,余锋就送按摩椅。 客户孩子爱音乐,余锋就送吉他。 反正,客户的家人想要什么,余锋就送什么。 相比起谈成一单好几万的提成来说,这千儿八百的算什么。 就在等喜儿的这个功夫,书香门第出身的方鼎,看见了喜儿写的那些字。 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第41章 商业天赋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锋哥,喜儿小妹这写的是些什么字?” 方鼎看着喜儿写得字,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我怎么看着有些怪异?” 余锋只顾看着喜儿的背影,随意摆摆手: “这个是简体字,书写起来更方便。” 这段时间以来,余锋教给喜儿的都是21世纪的先进文化。 虽然跟眼下这个年代脱节,但无所谓。 简体字易记好写,值得推广。 先把喜儿教会,以后喜儿还能教更多人。 汉朝用的是小篆字体。 当然也是繁体字。 融合了霍去病的记忆,余锋自然都认识。 但书写起来太麻烦了。 尤其是这个年代连造纸术都如此落后。 有钱人家家里才有几卷竹简书。 笔画那么多的繁体字,用毛笔写在细窄的竹简上,纯粹耽误功夫。 “简体字?也就是说,锋哥你另创了一门文字?” 方鼎已经惊讶到不可置信,可余锋却好像根本没当回事儿。 “不算另创,只是对一部分稍作改动,况且我也是学来的。” 方鼎还想问些什么 这时。 喜儿出来了。 还挎了一个大竹篮。 竹篮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上面盖着一块儿布。 “喜儿,这是带什么了?” 余锋赶紧上前,喜儿现在的身体可不适宜拎东西。 “哥帮你拎着。” 喜儿把篮子交给余锋,嘟起嘴吧道: “先不告诉你,等会儿出去你就知道了。” 喜儿又把篮子上盖的布掖了掖,指着余锋的鼻子学大人的样子说教道: “不准偷看哦!” 天气真不错,没有风,阳光充足。 余锋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是他和霍去病互换灵魂以来,头一次如此轻松的出来闲逛。 从晁家出来不多时的功夫,便上了大道。 邻近年关,卖货的商贩多了起来。 街道上来来往往人还不少。 走到热闹处时,喜儿才同意掀开篮子上的布。 这小丫头带什么了? 四个大老爷们儿八只眼睛凑上去看。 其他三人都一脸迷惑,不认识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只有余锋问道: “喜儿,你带这么多冰糖葫芦儿干什么?” “当然是要卖冰糖葫芦儿啊!” 冰糖葫芦儿制作简单,喜儿看了几眼就学会了。 前几天喜儿叫关头强和宋铁上山摘了几大框山楂。 还专门劈了棵竹子,在余锋的指导下削了不少竹签。 余锋本以为喜儿这是因为喜欢吃,童心大发,恨不能把满山的山楂都做成冰糖葫芦儿。 万万没想到这鬼丫头是要拿出来赚钱的! “喜儿,冰糖葫芦儿是让你吃的,为什么要拿出来卖掉呢?” 余锋蹲下来捏了捏喜儿的脸蛋儿: “全都卖掉了,你自己不吃了啊?” 喜儿伸出手指头戳戳余锋额头。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呀你,我都替你愁,你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老大不小了,还不想着攒钱娶媳妇儿。” “还得我这个当妹妹的给你操心。” 说罢,喜儿负手在后,长叹一声。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唉~ 其他三人认识山楂,但加工成这个样子,就不认识了。 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道锋哥和喜儿小妹妹这是啥路数。 卖这玩意儿? 有人买吗? 那酸不拉唧的山果子,山里多的是。 太酸了,几乎没人吃。 三人正发呆呢,喜儿给每人递过来一根儿: “喏,三位大哥哥,给你们尝尝,这个可是我自己做的!” 三人大眼瞪小眼儿。 还没吃到嘴里呢。 光是看到这酸不拉唧的东西,嘴巴里就已经淌口水了。 这么酸,能吃吗? “喜儿小妹妹,多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吃了,这几天老是肚子疼,不能吃凉的。” “我也是,我最近老是牙疼。” “还有我,我最近老是腰疼。” “你们可真没口福。” 喜儿无奈的收起来: “卖冰糖葫芦儿!” “好吃的冰糖葫芦儿!” “山楂做的冰糖葫芦儿!” 嗬! 该说不说的,喜儿十一二岁的年纪,叫卖起来的架子一点儿不输旁边几个老商贩。 怪不得每次赶集都非要跟着牛大娘去。 原来这丫头早就有一颗经商的心啊。 喜儿这边倒是叫得响亮。 可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是看了一眼,又走了。 山楂这东西,几乎没人稀罕!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没人! 两柱香时间过去了,还是没人…… 余锋怕喜儿失落,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移话题: “喜儿,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儿,你打算卖多少钱啊?” 喜儿小脸红扑扑,信心十足道: “我要卖十钱一串儿!” 说罢,还熟练的用袖口擦了鼻子,再吸溜一下。 “多少?十钱?” 关于汉朝的钱币,余锋闲暇时曾经研究过。 这里用的钱币叫做‘五铢钱’。 跟21世纪的对比,每枚五铢钱的购买力差不多是三元钱。 五六颗山楂做成糖葫芦儿,喜儿就敢要三十块钱? 旁边的三人听了也是一惊! 山上随便摘的野果子,还难吃。 就五六颗,喜儿小买卖就要卖十钱? 这是着急给他哥娶媳妇儿给急傻了吧? 不过想想也就笑了。 喜儿才多大,十一二岁而已。 不懂价钱倒也正常。 余锋尴尬笑笑:“喜儿,你不觉得你这个价格,有点儿不合适吗?” 喜儿满脸坚毅: “知道啊!但是今天第一天开张,还是先不要定太高了,就便宜点儿卖十钱吧!” 纳尼? 喜儿的意思是十钱都是低的? 这小丫头想啥呢? 填上掉馅儿饼呢? 这下子实锤了。 小小年纪,不懂物价。 谁让她是锋哥的妹妹呢。 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见余锋没有当面给喜儿指正出来。 也都跟着没多说。 她还是个孩子啊! 让她开心就好。 本来出来逛的这一趟,也是为了带她出来散散心。 只有余锋,仍旧没有搞懂喜儿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其他三人不了解喜儿,余锋还能不了解? 这小丫头是个人精,钱财物价方面,她都懂。 甚至出去赶集的时候,还要帮着牛大娘杀价。 再加上余锋最近不止教认字,还教了数字和20以内的加减法。 喜儿应该知道这个价格不合适啊! 为啥还嫌少呢? “那个,哥的意思是,你卖十钱,就已经有点儿高了。” “不高啊!” 喜儿嘟起嘴吧解释道: “这山楂满山都有,要是穷苦人家的想吃,上山随便找去。” “别说收十钱了,就是一钱,他也舍不得。” “所以我就没想过要卖给穷苦老百姓。” “要卖就卖到有钱人家去,有钱人家可不传这个比马显得更有派头。” 正当这时,人群中走过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旁边还有个男的,看样子像是大肚孕妇的男人。 “相公,我要吃山楂!” 第42章 饥饿排队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那男子和大肚子妇人走到喜儿小摊前。 “小妹妹,这山楂是你的吗?” 妇人探过头来一看,眉目皱在了一起: “咦?这山楂,怎么还串起来了?上面怎么还冻了一层冰碴子?” “那上面不是冰,是糖!” 喜儿骄傲的抬起脸: “我这个叫冰糖葫芦儿,可好吃了!” 妇人肚里怀着孩子,正是馋嘴的时候。 看见想吃的东西哪还管那么多。 噌噌噌拿了五串儿。 “这世道真是什么都花钱,连这山果子都能拿出来卖。” 男人嘴里嘟囔着,但看见媳妇儿开心了,还是给喜儿掏出了两枚铜板。 也就是两钱。 大肚妇人娇嗔道: “不想花钱?那你去山里给我摘?这大冷天儿的。” 按照余锋一开始的想法。 这山楂是山里白得的。 糖也不贵,一钱买的糖足够做二三十串儿冰糖葫芦。 所以这糖葫芦,一个铜板卖三串儿也有赚。 男子和孕妇拿了五串,给了两个铜板,已经是绰绰有余。 但,这是余锋的想法,不是喜儿的。 “大哥哥,我这冰糖葫芦儿卖十钱!” 喜儿眉目带笑,看着男子又补充了一句: “一串儿十钱!” “什么?” 男人和妇人一听这话全都炸毛了: “你再说一次?一串儿多少钱?” 喜儿依旧淡淡笑着: “一串儿十钱。” “你这是打劫呢?几颗酸不拉几的山果子,就要十钱?” 男子当时就红了脸: “信不信我踩了你这摊子?” 看男子的穿戴,不像是拿不出钱的主儿。 不过这事儿搁谁谁不气? 小小丫头,看见孕妇想吃山楂就恶意要价。 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奸诈。 长大可还得了? 余锋几人刚要上前劝说,那大肚妇人倒抢在前面了: “唉呀你急什么?兴许这小孩子是帮大人看摊呢,不知道价钱瞎要的。” 妇人转而俯身对着喜儿道:“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这个小摊子就是我的,这冰糖葫芦儿全是我自己做的。” 喜儿拿起一串儿冰糖葫芦轻轻摘下顶端的一颗: “这位漂亮姐姐你可以先尝一颗,不要钱。” 妇人被这声‘漂亮姐姐’给叫得高兴了。 伸手接过山楂。 捏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除了冻了一层冰碴子,也没什么特别。 这小妹妹怎么敢要十钱? 咔嚓,咬一口! 先是咬碎糖衣的清脆,接着是里面软糯的山楂。 糖衣瞬间在嘴中融化,与山楂的酸味融合在一起。 酸酸甜甜! 山楂的果香溢满唇齿! 嗯??? 嗯~~~ 嗯!嗯!嗯!!! “太好吃了!” 妇人激动的瞪大双眼。 这酸不溜秋的山果子竟然可以这么好吃? 就连吃剩的山楂籽儿,都是在舌尖舔了又舔才吐出来的。 “什么玩意儿就好吃?” 男子还是一副不满的神情。 可那馋嘴的大肚妇人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扯下男人腰间的钱袋子。 哗啦! 抓住喜儿的小手就给倒,也不管倒了多少。 男人正要抢回来,妇人快速的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儿也拽下来一颗塞进男人嘴里。 咔嚓! 吸溜! 吧唧吧唧! “小姑囊,习钱系吧?” 男人嘴里吃着冰糖葫芦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靴话要涮话,债来五券儿!” 却见喜儿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只是浅笑。 等到男人吃完吐了籽儿,喜儿才慢慢道: “大哥哥,我的冰糖葫芦儿,一次只卖五串儿。” “什么?我花钱买你的糖葫芦儿你还不卖了?” 男人和妇人再次瞪大了双眼: “你看看手里的钱袋子,把你这个摊子全买了也有富裕。” 喜儿摊开手,数了五十个铜板。 把剩下的都给男人还了回去: “你们买太多也吃不了,不如留着让别人买。” “吃不了???” 男人听到这话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 “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儿你说我吃不了?” 大肚孕妇也跟着搭腔: “别说五串,五十串我都能吃下!小妹妹,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余锋也跟着急了。 这冰糖葫芦儿好吃是好吃,可人们一看是山楂做的,就都走了。 山楂满山都是,而且还酸,没几个人喜欢吃。 关键是你一串儿八颗就卖十钱…… 啧啧。 喜儿还真敢要。 眼前这对儿夫妇还真是冤大头。 逮住这样的客户,还不赶紧狠狠宰一刀而是不卖了? 留着卖给别人? 恐怕除了这对儿夫妇再也不会有人来买了吧? 余锋正要上前劝喜儿赶紧卖。 刚要张嘴,喜儿突然一把攥住了余锋的手。 暗暗的用劲儿。 示意余锋不要说话。 余锋和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无奈笑笑。 这小丫头,想要干什么呢? 难道喜儿心里有什么计划? “小姑娘,是不是想要加钱?” 那男子显然又生气了。 又从腰间拽下一个钱袋子。 啪嗒! 丢在了喜儿脚下。 本来吃到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儿,他很高兴。 一串儿十钱,有点贵,但他认了。 可刚才买的时候明明和喜儿说了一句,让喜儿说话算话。 但这丫头看见自己喜欢吃,转脸儿就不卖了。 想趁此涨价? “我没有说要涨价呀。一串儿十钱,我说话算话。” 喜儿捡起脚边的钱袋子给男人丢回手里,有板有眼道: “我只是觉得你们再买五串儿吃不了……” “怎么就吃不了?刚才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给我听清楚了!” “能吃!” “能吃!!” “能吃!!!” 男子嗓门儿一声比一声大。 怒气冲冲。 吸引了一大群人围观。 喜儿脑袋一歪,那模样,分不清是天真还是挑衅: “我不信,除非你们当着我面吃完。” “你不信?我让你不信,看好了!” 男人和妇人当街嗦啰起来。 一口一个。 酸酸甜甜。 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儿,而且还是小小的山楂做的。 两个大人还吃不了五串儿? 笑话! 看着男人和妇人狼吞虎咽的样子。 余锋这时候,心中才突然明了。 这是饥饿营销加排队营销的组合拳! 喜儿溜溜溜啊! 饥饿营销说白了就是限购。 喜儿一次只卖五串儿冰糖葫芦儿。 物以稀为贵,这就诱使那对儿夫妇还想再买一次。 排队营销说白了就是凑人气。 喜儿让这对儿夫妇站在自己摊子前。 当场吃完了五串儿,才能再买五串儿。 让这对儿夫妇自己跟自己排队。 而且是当场吃。 既显得摊子热闹,也做了广告。 余锋一拍脑门儿。 心中暗道: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这可是21世纪无论大牌小牌线上线下都喜欢用的营销套路。” 喜儿这鬼丫头,在做生意方面脑子怎么这么溜? 人群越聚越多。 都是被那对儿夫妇吵嚷着非要再买几串儿山楂吸引来的。 “山楂有什么好吃的?竟然还有人卖?” “别说有人卖了,还真就有人买,而且还是逼着这个摆摊儿的小姑娘非卖给他不可。” “那山楂好像不一样了,用竹棍子串起来,外面还冻了冰碴子。” 人群当中你一言我一语。 这时候,人群里推推搡搡挤进来两个人。 手里还拿着一个肥圆的大包袱。 第43章 站台翘楚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看见挤进来的二人,迎面上去接下了包袱。 正是晁倩和翠儿。 这二人拿着阴干的虎皮,去找裁缝铺子给喜儿做衣服去了。 看那肥圆的包袱,就能想到这毛茸茸的虎皮一定很暖和。 “倩姐姐,翠儿姐,累了吧,给!” 喜儿赶紧给二人送上糖葫芦。 晁倩一看见糖葫芦,还没吃到嘴里呢,口水先流出来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唉!谁让我这个哥哥不争气呢。” 喜儿扭头看看余锋,又看看晁倩。 叹口气道: “还得我这个当妹妹的出来给他挣娶媳妇的钱。” 晁倩一听这话,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真的! 比冰糖葫芦儿都红! 滚烫滚烫的红! 低头羞答答咬了一口糖葫芦。 低声呢喃:“这糖葫芦真好吃,我愿意吃一辈子。” 翠儿是第一次见到糖葫芦。 一看怎么是一串儿山楂? 嘶啊…… 会不会酸到打颤啊。 可又不好驳喜儿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轻轻咬了一口。 啊呀呀! “喜儿妹妹!你这个冰糖葫芦儿太好吃了!” 马上大口大口整颗整颗的吧唧起来。 翠儿站在围观人群中,连女子形象都不顾及了。 此时,那对儿夫妇也已经将五串儿糖葫芦儿吃完了。 还把竹签棍棍横着嘬了一口。 “小姑娘,看见了吧,全吃完了。” 吃完就能再买五串儿。 男人朝大肚妇人丢个眼神,得意极了! 颇有一种抢购成功的神色。 “十钱一串儿,我给你钱,你给我冰糖葫芦儿!” 男人给喜儿放下五十枚铜钱。 搓着两只手。 眼巴巴等着喜儿拿了五根儿冰糖葫芦儿。 两只发光的眼睛全程就盯着冰糖葫芦儿不放。 终于拿到了! “我听老人说酸儿辣女,漂亮姐姐吃了我这山楂做的冰糖葫芦儿,来年肯定生个大胖小子!” 喜儿的这番话让那对儿夫妇听得更加舒服。 笑得花枝乱颤。 尤其是那男人。 一口一个明天还要来,带上家里人来给喜儿捧场! 直到那夫妇二人走远,晁倩和翠儿才敢开口: “一串儿冰糖葫芦儿?十钱?” 喜儿点点头:“对呀,刚才那两人前后一共买了十串儿,我现在有一百枚铜钱呢。”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也炸裂开了。 “这山楂?一串儿七八个,就十钱?” “这比土匪都来钱快啊!” “不就是裹了一层冰碴子么?真有那么好吃?” 此时,余锋已经拆开了包袱。 当街就把虎皮外套给喜儿穿上了。 老板就得有个老板的样子嘛! 嗯!霸气十足! 这蓬松可爱的造型是余锋设计的。 其实就是参照21世纪的羽绒服的样子做的。 宽大的帽子。 宽大的衣兜。 而且还在衣服后腰处给加了条半只胳膊那么长的小短尾巴。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拉链,只能用扣子。 本来余锋要用石头磨几颗圆扣子。 可不差钱儿的李善爷给送了几颗奶白奶白的羊脂玉。 用虎皮做得衣服,万兽之王,怎么能配石头呢? 余锋捏捏喜儿的小脸蛋:“喜欢吗?” 穿上虎皮做的衣服,喜儿也好像是一只憨憨可爱的小老虎。 红扑扑的脸蛋儿笑得比冰糖葫芦儿都甜! “嗯,喜欢,暖和。” “可不能用袖子擦鼻涕了哟。” 余锋又点点喜儿的鼻尖,那宠溺的眼神儿,把晁倩都看得羡慕了。 晁倩回头一看,围观的站了这么多人。 此时不吆喝两声更待何时。 赶紧招呼四个大男人,一起吆喝起来! “冰糖葫芦儿!” “好吃的冰糖葫芦儿。”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站在喜儿侧后方。 面面相觑。 满脸遗憾。 仿佛错过了国宴一般。 陆水是个什么都想尝试的人,最先憋不住了。 把声音压得很低,悄声问方鼎和李万吉: “真有这么好吃?” “我也没吃过啊。” 陆水舔舔嘴唇,吞了一口口水。 之前喜儿妹妹说要送,自己还不吃。 现在,怎么张口啊…… “方鼎,你去要一根儿。” “我也开不了口啊,让李万吉去。” “什么?我还等你俩去呢……” 三个男人没糖葫芦儿吃。 人群中小声的窸窸窣窣议论起来: “你们看,那卖山楂的小姑娘后面吆喝的几个人,好像有点儿面熟啊。” “卧槽!这是什么阵势?” “鸿门第一善,妹夫千千万——李善爷——李万吉!” “胸藏万壑书,腹有千斤墨——铁笔才子——方鼎!” “万花丛中过,片片留爷名——陆地仙人——陆水!” “一生未穿女儿装,豪心不逊男儿郎——晁家魔头——晁倩!” 这四人,随便哪一个不是整个鸿门青年一辈当中的翘楚! 居然站在这里替一个卖山楂的小孩儿吆喝? “诶?旁边还站一个男的,怎么没见过?” “前几日就听说晁家有个宾客去驼峰山把那恶虎给杀了,你们看,那虎皮衣服都给小姑娘穿上了,屠虎的好汉肯定就是这位。” “这小姑娘什么来头啊!” “我得过去尝尝这冰糖葫芦儿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我也去。” …… 哗一下! 喜儿放在地上的竹篮前,一下子涌上来一大群人。 喜儿蹲在地上抬头瞅,黑压压看不见天。 “大哥哥大姐姐们排好队,一次最多只卖五串儿,后面的人也能买到。” 第一个买到糖葫芦的出来了。 但毕竟这是山楂做的,他只是好奇究竟什么味道,能让这么多大人物替小姑娘吆喝。 对于糖葫芦的味道,他倒是没抱多大的期望。 随便咬一口。 嗯? “卧槽,我还……” 之前排在第二名的赶紧挡住位置:“你都站到队伍外面了,想要再买重新排队去。” 原来的第一名看看地上不大的竹篮,赶紧飞也似的网队伍末梢跑。 之前的第二名递过五十枚铜板。 直接要五串儿。 “小姑娘,是不是我也当着你面儿吃完,就能再买五串儿。” “嗯!”喜儿点点头:“但你已经买过一次了,记得要重新排队吖!” 一个竹篮也装不了多少冰糖葫芦儿。 没几下的功夫,已经风卷残云,只剩下了一个空篮子。 两串儿三串儿的,买几串儿的都有。 毕竟不是家家都很富裕。 甚至还有三四个人众筹买了一串儿尝尝味道的。 喜儿开心的把两手插在虎皮衣服两边的大兜里。 余锋找了根儿绳子把钱都串起来。 嚯哦! 一贯是一千枚铜板。 这比一贯还多八十枚。 发财咯! 喜儿正在收拾东西。 这时。 余锋好像瞥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人群中,一个貌似有点儿熟悉的身影没入茫茫人海当中。 余锋左右瞅瞅,却没有找到。 怎么会是他呢? 难道是看错了? 第44章 挖个大坑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心中一沉,万一真的是他,不知道算不算坏消息。 但是既然已经被他撞见了,就这样躲着也不是回事儿。 “喜儿,你们几个先回去吧,哥哥还有点事儿。” 交代完众人,余锋便顺着看到那人的方向找了过去。 仗着身材高大,人群当中,余锋可以看得很远。 果然,走到一个路口时,余锋再次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牛家村葛家二小子——葛二蛋。 当初喜儿被土匪抓走,就是他带着村民们逼牛大娘还钱。 后来余锋在丰集村新置了宅院。 三言两语就诓得这货屁颠屁颠儿帮忙搬家。 “这小子见了我跑什么?” 余锋看着葛二蛋鬼鬼祟祟低头窜的样子,总感觉这家伙不对劲。 “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几下子,余锋就撵上了葛二蛋。 从后面一拍肩膀拽住他: “葛家二哥,好久不见啊。” 葛二蛋吓了一大跳。 余锋还啥都没说呢,他自己倒辩解上了: “余锋兄弟,真的不怪我啊,是他要杀我全家,我怕……” “谁要杀你全家?” “就是县令的儿子,贺远。” 贺远? 不是已经死了吗? 余锋一了解,才知道了其中原委。 那日在东渠山大战,贺远绑架了牛大娘和喜儿做要挟。 可在那之前全家已经搬到了丰集村。 贺远找不到人,便去胁迫葛二蛋。 所以牛大娘和喜儿被绑,是葛二蛋给贺远带的路。 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葛二蛋每天提心吊胆。 生怕余锋来报仇。 索性搬家,就搬到了这里。 余锋暗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 好在牛大娘和喜儿现在都安全。 虽然当初因为他带路,差点儿害的全家都死。 但,他也是被逼的。 这点儿帐余锋能算得清楚。 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是余家父子。 跟他葛二蛋无关。 可是,还有一笔帐余锋也能算得清楚。 东渠山的土匪第一次进入牛家村找余锋的时候,是葛二蛋第一个站出来提供线索。 还把牛大娘以及发烧的喜儿给从人群中拽出来交到土匪手里。 这种货色,他不会主动去害人。 但涉及到他自身利益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什么阴损缺德的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而眼下,因为余锋的事情,葛二蛋背井离乡搬到了鸿门。 肯定不甘心。 说不定刚才急匆匆就是要回新丰县找贺柄告发。 只要自己被抓了,他也就能回自己家了。 余锋心中暗笑: 既然今天碰上了,也是这小子倒霉。 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再给我跑个腿儿吧。 这一把,余锋准备要挖个大坑。 “葛家二哥,你过来。” 余锋将葛二蛋带到一处僻静之地。 “葛家二哥,我看你实诚,是个信得过的人,这话我只给你一个人说。” 余锋四下环视确认无人,才郑重其事说道: “实不相瞒,我是当朝大将军卫青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 葛二蛋一听这话就笑了。 你要是卫青大将军的儿子,那我就是他爹。 但如此忤逆的话葛二蛋当然不敢说出口,只是一脸憋笑,听余锋继续往下说。 “你也知道,朝堂之中党派林立,争斗不断。” “家父能坐上今天的位子,自然有不少人眼红。” “三年前,家父因为年事渐高,想要把我接回府中共享合家团圆之福。” “可,没想到,竟被那群奸人得到消息。” “待在家父身边的几个兄弟都在朝中有官职,只有我是一介草民。” “为了要挟家父,那群人便想要迫害于我。” “所以三年前,我便流落到了牛家村。” “躲藏了三年,还是被那些人发现了。” “新丰县的县令贺柄,就是那群人的狗腿子。” “不过我已查明,这县令只是替上面的人办事,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否则的话,借他两个狗胆子,也不敢对我出手。” “所以,小弟想烦请葛家二哥,帮我去跟贺柄讲清楚其中缘由,让他好自为之。” “但,请不要泄露我私生子的身份。” “事成之后,小弟必有重谢。” “凭家父的实力,一官半职,说句话还是能给葛家二哥封下来的。” 洋洋洒洒余锋说了一大堆,葛二蛋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你说完了?” 葛二蛋忍不住了,噗哧笑了出来: “你要是说完了,那我可就赶紧回新丰县了。” 余锋一脸严肃:“嗯,一切拜托葛家二哥了。” 看着葛二蛋渐渐走远笑得花枝乱颤的背影,余锋的嘴角邪魅一笑: “让谎言,飞一会儿。” …… “余锋这小子还是个说书的料子,故事编的有板有眼,跟真的似的。” 回新丰县的路上,葛二蛋还在捂着肚子笑: “还他妈封老子个一官半职,瞧把你牛的。” 想到只要回去跟贺柄告发,贺柄再派人把余锋给抓了,那自己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回牛家村的家了。 葛二蛋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果然,被余锋预料得死死的。 就算前面的话再不着边际,但最后那句,足够迷惑葛二蛋的心智。 “万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呢?” 葛二蛋一边走,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行!我得好好儿捋捋……” 一开始,喜儿被土匪抓走,余锋一个人提着把柴斧就上山了。 最后不仅把喜儿安全带回来,还把土匪的金银财宝都给缴获了。 后来听说荒山里那窝土匪全死了,就是被劈砍死的。 想完这第一条,葛二蛋的心里已经咯噔一下了。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庄稼汉能做到的。 葛二蛋面色凝重起来。 赶紧停住脚步整理思绪,好好的整理事情的来龙去脉。 救完喜儿之后,是东渠山的土匪来找他。 他跟着十个土匪上了山,当晚就又安全的回来了。 难道这余锋真的不是普通人? 在那之后自己拿着姑姥姥的项链去告发。 可中午官兵把人带走,下午他就又回来了。 肯定是有高人在背后为其斡旋。 再接着是听说县令贺柄带人去东渠山缴费,负了重伤回来的。 最后是贺柄的儿子贺远带了五百多兵卒二次剿匪,也就是贺远威胁自己带路找到牛大娘和喜儿的那次。结果是贺远死了,五百多兵只剩一百多。 以上几条随便一条,都足以证明余锋不是普通穷苦庄稼汉。 “辛亏老子打小就聪慧。” 葛二蛋一拍脑门儿,仿若梦中惊醒: “余锋亲口答应我事成之后会给我封个一官半职……” 哈哈! 有生之年,老子也能过一把官瘾。 机会就在眼前。 这次,若是拿下这件事,后半辈子,那咱可就是当官的人了。 葛二蛋独自一人笑得花枝乱颤,仿佛权利已经尽握手中! “会给我封个什么官儿呢?” “这县令贺柄得罪了余锋,余锋肯定会把他收拾掉,那县令的位子可就空出来了……” “我也要当县令了吗?” “还他妈的有点紧张,头一次当县令。” …… 一想到自己是在给大将军卫青的儿子做事,而且还是这么一件事关生死的大事。 葛二蛋心中不由得暗流汹涌,澎湃激荡。 一蹦三尺高!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葛二蛋一想到自己也卷入了朝堂里大人物们的纷争之中,荷尔蒙就按捺的比以往更不住一些。 “呔!贺柄小儿,胆敢对我小主下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 第45章 县令料子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新丰县,县令府邸。 一个多月没日没夜的搜捕,贺柄肥圆的身躯瘦了一大圈。 整个新丰县,已经快让他掀个底儿朝天了。 贺柄早就怀疑余锋不在新丰县的地盘上了。 可他又不能越权,总不能带着大队人马去别的郡县搜人吧? 房间里,贺柄一个人喝着闷酒。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大的苦楚。 “远儿,为父一定要为你报仇。” 贺柄仰头闷了杯中酒,狠狠将杯子摔在地上。 “老爷!有客人来了。” 管家小心的站在门外通报一声,连头都不敢抬: “还是上次那位大人。” 半晌,贺柄才做出反应。 嘴中烦躁的呢喃着: “又他娘的来了。” “让他进来吧。” 管家收到答复,赶紧往外面接客人去。 这位客人,正是贺柄的儿子贺远死的当天晚上来过的那位大官。 等到那大官进了房间,贺柄已经换了一副嘴脸: “王大人,您来了!” 贺柄弓着身子,站在王大人身后像条等着主人喂食的狗。 都一个来月了,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究竟是谁。 贺柄只知道他姓王,一直称呼为王大人。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之前还来过两次,催问查找余锋的进展。 贺柄长了个心眼儿,等王大人回的时候,偷偷派人跟在后面。 结果派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贺柄,你让我好等啊,堂堂县令,在你地盘上找个人怎么这么久都办不成?” “王大人,我儿子死在他手下,我比你也着急。” 贺柄赶紧叫冤道: “小的怀疑,余锋早就逃窜到的外地。这天下之大……” 王大人斜眼瞥了贺柄一眼,拽了把椅子自己坐下。 “他跑去外地的事,我上面的大人也在怀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不过你这儿一天也不能松懈。” “是是,小的不敢。” 贺柄低头连连答应,心里却在咒骂着面前的这位王大人。 王大人面沉似水,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你必须要清楚一点,这个余锋,一日不死,上面的大官就睡不踏实。” “大官睡不踏实,倒霉的就是你我这种做属下的。”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五天之内你要是还找不到余锋,之前答应好的秘密调动一支军队我可就要撤回了。而且上面那位的意思是,你要是不行,他就要换人了。” 王大人眼睛死死盯着贺柄,永远是一张冷峻的神色。 让人猜不到他现在心情好还是不好。 “报~,贺大人,又有个人来找您。” 贺柄随口问了一句:“从哪里来的人?” 下人慌忙回答道:“那人说是从牛家村来的。” “牛家村?”贺柄一下子来了精神。 眼珠子都快冒光了。 丢下房间里的王大人,三步并作两步走。 当贺柄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心中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 这个人,和余锋是同村的。 曾经带着他姑姥姥的项链来告发余锋,帮自己给余锋定了个通匪的罪名。 听手下的人说,东渠山下大战的那天,也是这个人,给远儿带路,找到了余锋的家人。 不知道他这次来,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葛二蛋小兄弟,一听说是牛家村来的,我就猜到是你了。” 贺柄脸上微微带笑,赶紧招呼下人给葛二蛋拿椅子、倒水。 葛二蛋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 嘬了一口水,才悠悠然道: “贺县令,你可知道我这次来找你,所为何事?” 贺柄试探问道:“一定是和余锋有关的事情吧?” 葛二蛋眉梢一挑,高傲的把头抬起: “你很聪明!” 葛二蛋这次的神情明显和之前见过的不同。 贺柄双眼眯成一条缝,看到葛二蛋这副无法无天狂傲的样子,心中大喜。 这小子肚子里肯定有货! 给远儿报仇的机会,到了! “实不相瞒,本县最近因为余锋的事情愁得焦头烂额,还请葛二蛋兄弟赐教一二。” 贺柄极尽所能,用最低的姿态迎合葛二蛋的狂傲。 只要能给贺远报仇,他现在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葛二蛋小兄弟要是能给透露些消息,本县一定重重有赏……呃……一定重金酬谢。” 却见此时,葛二蛋眉目一拧,似乎并不满意。 余锋小主说贺柄也只是给上面的人办事的狗腿子,还不知道他是卫青大将军私生子的身份。 可刚才贺柄说因为余锋的事情愁得焦头烂额? 贺柄要是真的以为余锋小主就是个庄稼汉或者普通土匪。 那他堂堂一个县令愁什么? 肯定是知道了消息。 上面的人让他抓余锋小主,可他又忌惮余锋小主的身份。 小小县令,两头都不敢得罪…… 难道余锋小主的消息有误? 贺柄已经全都知道了? 这样可不妙啊! 万一要是贺柄主动向余锋小主磕头认错,余锋小主心软再原谅了他。 那我怎么办? 不把贺柄赶下台,我当哪门子县令? 我不纯粹成了一个跑腿儿送信的下人了吗? 不妙啊! 不妙啊! 葛二蛋脑子里快速思索着。 一会儿功夫就想了这么多。 嘿! 看来我真是个当县令的料子,考虑事情竟然这么深刻! 葛二蛋突然笑了。 不消一个眨眼的功夫,已经想到了解决困局的办法。 贺柄的儿子贺远死在余锋手下,这不共戴天之仇,必须得利用起来。 “贺县令,令郎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一表人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怎么就……” 葛二蛋假装唉声叹气道: “唉,没办法,谁让余锋是咱惹不起的大人物呢。” 贺柄听到葛二蛋的这句话,瞬间打个激灵。 葛二蛋这个小小村夫,怎么会知道余锋是个大人物? 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个一般人。 先诈他一诈! “大人物又怎样?杀了我的远儿,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葛二蛋一听这话乐了。 刚才想什么来着? 我就是做县令的料子啊。 才三言两语就挑起了贺柄的仇恨。 让他去和余锋小主闹吧。 等将来余锋小主灭了他,新丰县县令的位子不就是我的了吗? 哈哈! 不行,我还得再给贺柄添点儿柴火。 翘着二郎腿的葛二蛋又呷了一口水,与贺柄四目相对: “血债血偿?说得轻松,他背后有卫家老爷子暗中撑腰,只怕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葛二蛋的这番话再次引得贺柄瞠目结舌。 这个小小村夫嘴里竟然说出了卫家?还老爷子?还暗中撑腰? 跟霍去病有关系的姓卫的老爷子,除了卫青还能有谁? 按照贺柄之前的判断。 想要杀死霍去病的是皇上。 既然如此,卫青肯定就会暗中保人。 可眼下的这个葛二蛋竟然也已经全都知道了? 这个葛二蛋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过听葛二蛋话里的意思,再加上葛二蛋之前告发余锋通匪、给远儿带路抓了余锋亲人。 贺柄心中有十成的把握,葛二蛋,也是想要余锋死的人。 贺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余锋虽然有卫家老爷子暗中撑腰,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我暗中杀了余锋,他卫老爷子又有什么办法?” 二人的对话谈到了这里,葛二蛋脸上的笑容又泛起来了。 听贺柄的言外之意,余锋果然和卫家卫青大将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余锋小主果然没骗我。 第46章 想吃没了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此刻,葛二蛋已经彻彻底底相信,余锋,真的就是卫青大将军的私生子。 这条大腿,抱定了! 绝对不能让贺柄反悔去找余锋小主认错。 贺柄这边对余锋小主追杀的越狠,余锋小主将来一巴掌拍死他的可能性越大。 新丰县县令的位子空缺,自己才能名正言顺一脚踏上高位。 斗吧! 你们双方斗得越狠,我越开心! 这他娘的叫什么来着? 这叫坐山观虎斗! 凭什么就许你们这些当大官儿的勾心斗角耍城府? 老子葛二蛋一个乡野村夫耍得你们团团转。 哈哈,我太聪慧了! 简直天生就是当县令的料子! 而站在葛二蛋对面的贺柄,此刻也是如获至宝。 眼前这个庄稼汉,看来只是他的伪装身份。 他知道余锋是个大人物,也知道余锋背后有卫青撑腰。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 不像屋子里头那个王大人,什么都不管,就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催着要余锋人头。 而眼前这位葛家小兄弟,每次都是提供实实在在的帮助。 葛二蛋故意卖关子问道:“是不是找不到余锋了?”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葛二蛋兄弟的慧眼。”贺柄双手抱拳已示请教。 贺柄恭恭敬敬的态度,可让葛二蛋舒服上天了。 堂堂县令,在到了我面前,就这? 就这? 幸亏我聪明绝顶! 一眼就看穿了余锋小主的心思。 在鸿门碰到余锋小主的时候,他让自己劝贺柄收手。 这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当然是余锋小主嫌贺柄太烦了。 嘿嘿! 那我就利用好这一点,让贺柄给我腾位子! 葛二蛋故意装出一份风轻云淡的样子道: “余锋就在鸿门县,具体的位置要靠你们了。” 说罢,葛二蛋摆摆衣袖,一路出了大门。 直到葛二蛋出了大门走远,大堂侧边的一个房间里,王大人才悠然走出: “看来贺县令手底下,也有不少高人在帮衬呐?” “哪里哪里……”贺柄摆摆手道:“没有王大人提携,我是寸步难行啊。” 听到这话,王大人面露笑意,似乎在说算你识相。 王大人步步走到贺柄身前,拍拍贺柄的肩膀道: “抽空把葛二蛋的底细查清楚告诉我,要快。” 贺柄嗫嚅道:“王大人,葛二蛋是个可信之人呐……” 王大人没再说话,也离开了。 临走只留下一句: “鸿门那边我会派人去查,你就不要越界了。” 人都离去,大堂里又剩下了贺柄孤身一人。 “问我要葛二蛋的底细?还叫老子不要越界?” 贺柄眉目含恨,一拳锤在了茶桌上。 “想抢老子的人,还想抢老子的功?” “呸!” “做梦!” 鸿门县,晁家,院外小亭子。 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悔得捶胸顿足。 “你们看见了没有,那些抢着买冰糖葫芦儿的人。” “怎么没看见?我还看见有人吃完五串就偷偷去插队,买了四五次呢。” “喜儿小妹都送过来了,到底是谁先带头不吃的?” 三人不再说话。 各自心有所思。 方鼎还在回想喜儿写的那些简体字。 文字就像是一个饭碗,是用来辅助吃饭用的器具。 吃饭才是目的。 你的碗上镶金戴银,嵌珠箍宝,反而用起来麻烦。 所以,只要能传达清楚意思,文字越简洁越好。 学问还没做呢,认字就认个两三年,太拖沓。 关键当下的小篆书写在竹简上,实在是靠硬挤。 方鼎曾经有过这个念头: 要是文字能简单好写点儿就好了。 却没想到,自己当年的一句感慨,而今余锋也想到了。 不仅想到了。 他已经开始做了。 奇才啊! 陆水直到回来,一想到山楂还是忍不住从牙缝里冒酸水。 在外叫卖的时候听喜儿小妹说冰糖葫芦儿是余锋教给她的。 当今天下重农抑商。 表面上看起来做商人不好。 但实际上,那是因为穷人没有官家的后门。 商人少,竞争就少。 而喜儿妹妹卖的冰糖葫芦儿更是天下独有。 什么都染指过,就是还没做过买卖。 这一把,我也得凑进去玩玩! 李万吉这些天以来,一直在暗中观察余锋。 了解余锋的脾气秉性,喜恶爱好。 家中妹妹这么多,总有一个是能让余锋动心的。 余锋啊余锋,看你也算是个人才。 把你招揽到我李家,绝不会委屈了你。 可随着了解越多,李万吉看向余锋的眼神都变了。 一开始因为晁倩看人比较狠,所以李万吉也对余锋尊敬有加。 随着慢慢接触,发现余锋果然是个奇才,愈加欣赏。 到现在,已经不是欣赏了。 准确的说是崇拜…… 那一声声‘锋哥’给叫的,绝不仅仅是因为余锋年龄大了几岁而已。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 又都狠狠别过头去。 喜儿是余锋的软肋,这谁都知道。 今天喜儿拿着好吃的冰糖葫芦儿请自己吃。 自己却没给喜儿面子。 余锋大哥心里该不会有什么芥蒂吧? 不妙啊不妙! 得赶紧给喜儿妹妹请罪去。 一路小跑,三人来到喜儿和牛大娘住的这处小院儿里。 一进院门就碰见牛大娘要出门,说是约了人去跳广播体操。 满面红润,急得很! 看来这广播体操就是厉害! 进到里面,喜儿正在稀罕她那身儿宽松舒服毛茸茸的虎皮衣服呢。 高兴得一蹦一蹦的。 “喜儿小妹妹!”三人搓着手,一脸油腻的笑容: “我肚子不疼了,能不能给我一串儿冰糖葫芦儿。” “对对,我牙也不疼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腰也不疼了。” 喜儿一看是他们三个,没好气道: “给的时候不吃,现在想起来了?没了。” “喜儿小妹妹你等着,我们这就给你进山采山楂去。” 话音刚落,三人提上喜儿院子里的空竹篓就抢跑了。 毕竟已经冬天了,只有山里向阳面儿才些许有些山楂还挂在树上。 要是去得晚一步,可就很难装满一篓子了。 直到夜色转黑,才从山上擦着黑影走下来三个头冒白气的人。 各自背着满满一大篓子山楂。 路上回家的人们都停下脚步看向这三人。 鸿门第一善,妹夫千千万——李善爷——李万吉! 胸藏万壑书,腹有千斤墨——铁笔才子——方鼎! 万花丛中过,片片留爷名——陆地仙人——陆水! “我还以为今天这三人给那小姑娘吆喝就是帮忙呢,原来采山楂的活儿也是他三个做?” “这三人可都是咱鸿门的青年才俊啊,让他们给一个小女娃娃做苦力?” “管逑他呢,明天说啥也得买几串儿冰糖葫芦儿,这可是鸿门最厉害几人采得山楂。” “竟然还有陆公子采得山楂?明天我好歹得吃它几串儿。” 第47章 继续潜藏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夜深,万籁俱寂。 一道白光掠过夜空。 是一只白色的信鸽。 晁永元从鸽子腿上的塞子里取出布条。 浮光一览,面色凝重。 急匆匆没入了夜色中。 余锋刚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外面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晁伯父,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晁永元脸色煞寒,并未说话。 只是将手里的布条信件递给了余锋。 余锋展开一看,是晁柏的笔迹: “初七开始换防去鸿门县,预计初九到达。” 今天是初六,还有三天。 余锋心中暗道: 葛二蛋这小子送起信来还挺利索。 是把跑腿儿的好手。 十年业务员余锋不是白做的。 看人真准! 之前就觉得葛二蛋种货色,只要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余锋就是利用这一点,故意跟葛二蛋许下承诺,说可以封他个官儿当当。 普天之下,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工作岗位满足四个条件。 离家近、捞钱多、权够大、有面子! 只有满足这四点,才能在亲友面前显摆。 对于葛二蛋来说,满足以上四个条件的官位,只有新丰县县令一职了。 所以余锋料定。 葛二蛋为了拿下这个官位。 必定先要把贺柄给害死。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鼓动他来新丰县找自己。 再然后,葛二蛋肯定会抢先一步,来到鸿门县向自己告密。 说贺柄已经决定要来这儿抓人了,好让自己做好充足准备。 如此一来,借我之手杀了贺柄。 最后还得因为告密及时记他一功! 葛二蛋啊葛二蛋,老子真正要你送的,就是这个信儿! 余锋来到晁家的日子也不短了,晁家父女待自己不错。 更不用说还有个晁柏! 再加上晁家父女喜好结交豪杰,余锋又认识了方鼎、陆水、李万吉等人。 但,这几个家伙一直在想办法把自己收入麾下。 晁永元的祠堂假杀,李万吉的嫁妹外交。 别的几个人只是还没表现出来,但余锋已经感觉到了一种虎视眈眈的自己被盯上了的感觉。 哼哼! 你们想收我? 猜猜我想不想收了你们? 最近一段时间余锋一直在卖力的表演。 给晁永元做了个加精版的复合弓。 故意让喜儿写简体字让方鼎看到。 从糖葫芦到十八般武器再到眼保健操,用一张业务员的嘴皮子征服了陆水。 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一心宠溺喜儿,以此拿下李万吉。 至于晁倩,这虎娘们儿,别看表面上大大咧咧。 余锋总感觉她身上的秘密,不比自己少。 或者说,不比晁永元少。 一段时日相处下来,这些人都对余锋由尊敬转向崇拜。 征服这几个人,看似余锋使用的都是一些小事,但其中火候的大小,分寸的拿捏。 没有十年业务员底子根本做不到。 但,光是崇拜有毛用? 你得变成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光! 让他们誓死追随! 现在,是时候加一把火了! 余锋看完鸽子带回来的布条,掀起灯罩,烧了。 “看来我的踪迹,还是被查到了。” 然后转过头来凝重的看着晁永元: “晁伯父,是我给你家添麻烦了。” “余锋兄弟说得什么话,要不是你,老夫现在还将杀害祖宗的景帝视作大恩人。” 晁永元一握拳头: “既然余锋兄弟和我家也是同病相怜,不如……” “不如我们同仇敌忾!反了他刘家王朝!” 余锋一下子抢过了晁永元的话。 他后面想说的,绝不能让他说出来,不然很尴尬。 可此时,晁永元用手一把堵住了余锋的嘴。 示意余锋不要说话。 余锋点点头,他才慢慢松了手。 难道外面有人偷听? 只见晁永元压着步子走到门口,推开两扇门。 向外左右看了一番。 确认没人才又关上了门。 晁永元捏着嗓子小声道: “瞎说什么?”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敢乱说,须知隔墙有耳。” 余锋佩服的朝晁永元点了点头。 姜还是老得辣! 小心驶得万年船。 晁永元在自己家里都这么小心,看来是个狠人啊! 晁永元将信给余锋送到,忧心忡忡。 也没心思继续和余锋闲聊。 余锋只带着一个喜儿和一个牛大娘。 而晁永元,确是几百号人的一个大家子。 晁永元需要慎重考虑这件事情。 正要出门,余锋摆摆手道: “伯父,麻烦让下人给院门处通报一声,待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就帮我转告他,‘已经知悉,继续潜藏’这八个字。他要是还不走,就跟他对个暗号‘私生子’。” 晁永元点点头,带上门就出去了。 夜已经很深。 晁家是有下人,但下人也是人,晚上得让睡觉。 晁永元刚答应了余锋,出来一看,下人们都不在了,院子里一片空旷寂寥。 得! 反正又是一个不眠夜,索性替余锋走一趟。 吹吹凉风让脑子清醒点,说不定能想到个好点儿的办法。 余锋吹了蜡烛伏趴在窗户上,扒开缝缝往外偷看。 见到晁永元亲自去送信儿了,嘴角一歪。 晁家的下人其实早就睡了,但余锋还是尽量控制自己说话的节奏。 从新丰县跑到鸿门县,一下午哪儿够。 官府不许普通百姓家养马,只能靠跑和走。 怎么着也得是深夜才能到达。 夜风凄凉,寒气刺骨。 当晁永元快要走到院门的时候,就已经听见‘砰’‘砰’‘砰’的非常急促的敲门声了。 紧接着就是门房老头焦躁的声音: “谁呀?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 “快开门,快开门,我有人命关天的急事禀报……” 贺柄眉目闪烁。 心中暗忖。 这大半夜的,还真有人来给余锋送消息? 而且他刚才喊叫着人命关天? 不对! 晁永元捋了捋胡须。 瞬间眉目清明。 一切都清楚了。 余锋先是看到飞鸽来信,之后就确定会有人来找他。 还让自己转告‘已经知悉,继续潜藏。’ 最后还要对暗号? 看来来给他送信的人肯定也是晁柏换防的消息! 这个‘继续潜藏’就值得深挖一番了。 在哪里潜藏? 军队开拔,如此重要机密,却被外人知道。 这样的人还能潜藏在哪里? 肯定是军中要职! 可这人,肯定和晁柏相互不认识。 否则的话,同样的信何必要送两次呢? 余锋啊余锋,果然狡兔三窟。 原来你手底下根本不止‘破匈八骑’这一张王牌。 门房的老大爷刚披好外套出来,就看见晁永元过来了。 赶紧恭敬的喊声老爷。 晁永元朝门挥挥手道:“赶紧开门,这是我要等的人。” 门房老大爷赶紧拽开了一扇大门。 借着微弱的月光。 晁永元看到了眼前那人。 从头顶和脸上到脖颈处的领子,再到衣服的袖口。 还有胸前的襟扣。 浑身上下,只要露在外面的地方。 全是白雾升腾。 满头满脸的大汗。 这可是冬天,厚外套,从领口到前胸后背竟然都出汗给洇湿了。 门口那人哈哧哈哧穿着粗气。 站都站不住。 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晁永元和门房老头赶紧将其扶回门房坐下。 顺了半天的气儿,才终于能正常说话。 “小兄弟,你这是有什么着急的消息?跑得这么急?” “当然着急,从新丰县跑到鸿门县,我一步都没停。” 葛二蛋开始显摆他的功劳: “余锋小主……呃……余锋呢?快带我去见他,我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告诉他。” 葛二蛋失误叫成了余锋小主,赶紧改口直呼其名。 白天的时候葛二蛋见过余锋和晁家魔头晁倩在一起。 料定余锋就住在晁家。 而且凭余锋的身份,晁倩不可能有资格和余锋平起平坐。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余锋小主向他们隐瞒了身份。 此时,晁永元上下打量着葛二蛋。 当日东渠山大战,倩倩得到消息一路不停跑死了十三匹马。 可眼前的这小子。 为了余锋,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横是从新丰县一路跑到了鸿门县。 也许他说一步未停是假的,但身上的那些汗水做不了假。 余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晁永元盯着葛二蛋,心生一计。 先诈他一下,看看到底猜得对不对。 支开了门房老头,晁永元对葛二蛋道: “有什么消息跟我说吧,我也是听余锋的安排,专门在此等候你来。” 葛二蛋一听这话懵了。 不让我见余锋? 谁知道余锋和你是什么关系? 谁知道余锋有没有跟你坦白身份? “这位伯父。” 葛二蛋吞了口热水,愈发的感觉自己就是做县令的料子了,考虑事情就是周到: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必须和余锋当面说。” 晁永元瞥了一眼葛二蛋,装作一副早就料到如此的样子道: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开口,余锋让我过来的时候带了个暗号。” “嗯?什么暗号?” 葛二蛋两只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余锋跟自己没有说过暗号的事情,这人怎么会提暗号呢? 晁永元轻轻的把身体朝葛二蛋的方向倾斜了点儿,小声道: “私生子”! 第48章 飞镖密信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葛二蛋听到这三个字,头皮上似有电流窜过。 两只眼睛盯着晁永元审视良久。 确认过眼神,这八成是对的人。 虽然余锋小主没有提暗号的事情。 但知道这三个字的。 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余锋小主的敌人。 另一种,就是余锋小主的心腹。 葛二蛋再一次佩服自己! 面对如此大事,还得是我葛二蛋,头脑灵活会变通。 虽然余锋小主没提暗号的事情,但他就住在晁家,所以晁家肯定不是敌人。 可余锋小主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罢了!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时间紧迫,得先把消息传递给余锋小主。 “伯父,我有急事,需要你转告余锋!” “嗯,你说吧,老夫一定带到。” “敌人已经知道余锋就藏在鸿门县,估计很快就会找来,让他多加注意。” 晁永元听完葛二蛋的话,不由得内心一惊! 余锋他果然在外面还布有暗线。 果然大智谋! 晁永元佩服得笑了。 葛二蛋急得不行,晁永元却笑了? “你笑什么?” “还是余锋料事如神呐,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收到飞鸽传书,正是你所说的这个消息。” 晁永元看了一眼葛二蛋,继续说道: “余锋猜到你也会来给他送信,所以让我给你带了八个字。” “哪八个字?” “已经知悉,继续潜藏。” 葛二蛋听到这八个字,笑得合不拢腿。 成了! 余锋小主这样大的人物,暗中肯定还有很多人给他出力,所以收到飞鸽传书太正常了。 虽然他已经提前知道这件事,但自己拼命跑的一趟,也值了! 毕竟表了忠心了! 一想到此,葛二蛋也笑了。 怪不得余锋不出来见自己。 他让自己继续潜藏,那肯定就是不能暴露身份。 我敲的是晁家门,见的是晁家人,这才正常。 余锋小主这是在替我保命啊! 这么看重我吗? 妈的! 新丰县县令的位子妥了! 直到葛二蛋离开,晁永元负手溜达回自己房间,才想通了一件事情。 不对! 余锋他不止这一个意思! 这小子住在晁家这么长时间了,他哪能不知道下人早就睡觉了…… 莫不成? 他是故意让我送这个信儿的? 明着看是送信,暗着看嘛,这小子在跟我显摆他的实力? 原来这小子想把我给吃掉? 等等…… 如此一来,倒也未尝不可。 老夫年事已高,唯一托付的人就是儿子晁柏。 可晁柏又是霍去病忠心耿耿的副将! 不管怎么饶,最终晁家都会饶到余锋手里。 不如自己做个顺水人情。 况且这小子有大智谋,明里暗里都有人。 把晁家一家老小的性命托付于他,比捏在自己手里更有希望。 又或者…… 把他交给官家呢? 整个晁家就会躲过一场血光之灾。 柏儿安全了,倩倩安全了,晁家所有人都安全了。 最后就说是柏儿做的,甚至有可能会得到皇帝的赏识。 只要晁柏能步步走高,那祖上所受的冤屈,终有一天可以沉冤得雪。 夜幕沉重。 新丰县,县令府邸。 贺柄踱步在大厅,两侧排开几张桌子。 四五位画师正在埋首画作。 作废的麻纸满地铺了厚厚一层。 “对对,就是这个,像,绝对像了……” 贺柄拿起一位画师画好的画像,连连称赞。 折腾一下午了,总算靠着贺柄的口述,画师们画出了一张余锋的画像。 “就照这个画,再给我多画几副。” 不多会儿,画师们又画好了七八副。 看着眼前这么多余锋,贺柄恨不得把这些画像都给撕成碎渣。 余锋,你给我藏在鸿门县了是吧? 作为县令,我无权带兵去鸿门。 但作为父亲,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便杀你到天涯海角。 可鸿门毕竟是一方郡县,想要找到余锋也不容易。 但贺柄,早已有了对策。 早前听说在鸿门有个隐世的大户人家,常有江湖习武人士往来进出。 贺远最喜欢和这些江湖人士打交道,切磋武艺。 当初拜土匪头子刘熊为师,就是因为这个。 贺柄这个当父亲的一般不干涉他儿子的私事。 因为远儿出门低调,从不宣扬是县令的儿子。 不过贺柄也听贺远讲过几次。 说是在鸿门的那个大户人家好像姓晁。 晁家养着一个少爷,这个少爷是晁家家主救命恩人的遗子,叫做胡业。 江湖人士最讲究道义。 晁家家主把胡业当成比亲儿子都亲的儿子对待。 不能说言听计从,但也几乎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了。 而这位胡业公子,当初跟贺远耍得很近。 非常欣赏贺远的一身好武艺,二人好像还结拜来着。 有这样一位胡业公子帮忙,想必找到余锋,也是指日可待。 打发走了画师们,贺柄抄起一张麻纸开始给胡业写信。 信里说了自己是贺远的父亲,还添加了几件贺远以前说过的与胡业的共同经历当成佐证,又说贺远被一个叫余锋的人杀害,现在查到藏在鸿门县,希望胡业公子能帮忙找出这个人。 最后,只留下两张余锋画像。 其它的都给塞进信封。 抬手吩咐下人道: “现在就马上出发去鸿门,到了找个旅店住下,顺便打探到晁家在哪。” “天不亮就去门口等着,等晁家大门一开,务必把信当面送给胡业公子。” 快,一定要快! 必须赶在王大人前头把余锋找到。 这边儿县令府邸大堂里深更半夜刚送出一封信,那边儿县令府邸的一处侧院里,就收到了一份飞镖来信。 这个小别院是贺柄安排个刘熊养伤的。 刘熊当初被余锋一枪刺穿小腿,修养了这么长时间,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走起路来还是有点儿疼。 此刻,刘熊刚刚入睡没多会儿。 ‘咻’的一声。 一枚飞镖破窗而入,钉在了屋里的木头柱子上。 镖尖上穿着一张布条。 刘熊腾得一下惊醒。 看到柱子上的这些,刘熊面色扭曲,喃喃道: “飞镖信?这种信是生死关头十万火急的时候才用的。” 刘熊三步并作两步走。 一把拽下飞镖上的布条,凑到有灯光处仔细查看。 “速到东渠山后山山洞汇合,有要事相商。” 第49章 刘熊刘雄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刘熊掀起灯罩,将手中的布条燃成灰烬。 烟灰没入夜空。 刘熊,亦如一缕青烟,没走大门,翻墙没入夜空。 夜如遮眼墨,风似刮骨刀。 渐到后半夜,寒风呼啸,枯桑叫鬼。 刘熊冷夜孤身进到东渠山后面的老林子。 顺着枯枝乱林一直深入,一片石壁侧面,出现一个洞口,洞中火光辉映。 洞口不大,进到里面却是个天然洞穴,宽阔通畅。 待到刘熊进到洞中,此地已经聚集上百号人,火把林立。 此时,正有一人迎着刘熊走来。 豹头环眼,臂背如牛。 走到刘熊面前扑通跪下: “王爷,您来了。” 刘熊看向跪在地上那壮汉道: “起来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王爷,洪三回来了。” “洪三?” 刘熊听到这个名字,微微蹙眉,一下子竟没想起来是谁。 “洪三是谁?” “王爷,洪三是咱们安排在鸿门县晁家的探子,快有一年多没消息了。” 刘熊这才想起来。 鸿门县有个晁家,势力庞杂。 朝堂内外有眼线,江湖之中有门客。 所以之前就安排了一个探子,去给晁家做护院。 这探子,好像就叫洪三。 “走,带我去见人。” 敢深更半夜用飞镖密信把刘熊叫来,这个洪三肚子里,肯定是打探到了什么大事。 否则就是不想活了。 此刻,从鸿门晁家而来的护院洪三,正坐在一处石室里不停向外张望,焦急等待。 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了…… 火光之中,走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 那老者白发白须,目凶如豺,耸肩似鹰。 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 此人,必定便是吴王刘濞的子嗣——刘雄! 吴王刘濞,是景帝时期的藩王,底下有三个郡县,实力相当彪悍。 也是当年景帝听从晁错削藩之计,奋起反抗的第一人。 一手主导了震惊朝野的‘七国之乱’。 刘濞当年被逼谋反,全家惨遭屠杀。 而刘雄,是吴王刘濞在外生养的私生子。 私生子这个身份本来不好,但刘雄,却恰恰因为这个身份,流落在民间,躲过了满门抄斩这一劫! 当年有紧跟在吴王刘濞左右的几个亲兵知道刘雄的身份。 兵败侥幸逃生后,为了给主子报仇,便找到刘雄暗中拥立为新王。 洪三的父辈当年也是吴王刘濞手下的人。 小时候洪三得了重病,父亲四处求医无门,家中积蓄花光。 走头无奈之计,吴王刘濞得知此事。 给安排了医术高超的大夫,也给了一笔安家费。 洪三,才活了下来。 整个洪家蒙受吴王刘濞的恩惠。 所以洪三打小就被父亲教导,这条命,就是吴王刘濞的。 要生死效忠于他和他的家人。 ‘七国之乱’失败后,洪三打听到吴王刘濞在民间还有个私生子被一些老将拥立。 于是,便来投效。 只是洪三身份卑微,拥立刘雄一事又是机密中的机密,所以,自从投效以来,洪三只是听说过刘雄的样貌,并未真正见过。 “今天终于能见到王爷了。” “听说王爷对外身份是扮作土匪,暗通朝中官员打探朝堂之事。” …… 洪三心里五味杂陈,一边佩服这位王爷亲力亲为,一边感叹王爷已老大业却未定。 这时,刘熊跟在那虎背熊腰的壮汉后面,已经进到了石室。 “你就是洪三?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王爷!” 洪三赶紧下跪回话: “小的正是洪三,在鸿门县晁家做探子。” “前段时间晁家二小姐晁倩救回一个叫做余锋的江湖好友。” “小的暗中查过,这个余锋,很有可能就是骠骑将军霍去病!” 洪三能得到这个消息,也纯属偶然。 那日上山猎虎,胡业掉进陷阱受伤,迁怒在了余锋头上,便要洪三去新丰县告发余锋。 可洪三将余锋闯入祠堂、晁柏跪喊将军之事告诉胡业后。 胡业立刻打消了告发余锋的念头,甚至还让兄弟们不再谈论此事。 凭借着做探子应有的机敏,洪三在胡业的脸上捕捉到了一种背后水很深的感觉。 于是顺着晁柏顶头上司的几个将军查去。 堂堂将军,沦落为土匪,晁柏为其跪下落泪…… 种种迹象表明,这绝对是晁柏曾经追随过的蹊跷死亡的骠骑将军霍去病。 刘熊听到洪三带来的这个消息,眸子瞬间发亮。 一拍额头: “他娘的!怎么把晁家女魔头这茬儿给忘了!” 之前贺远曾将二人关在牢中,晁家女魔头还口口声声要保余锋。 那他俩铁定有关系,所以余锋很有可能就藏在晁家。 把这茬儿给忘了! 其实也不怪刘熊记性不好。 第一次刘熊跟贺柄带了一百来个兵卒上山。 第二次贺远带了五百来人在东区山下大战。 两次都没有出现晁家女魔头的身影,还以为二人早就分开了。 “吧唧”一声! 那豹头环眼臂背如牛的壮汉一脚将洪三给踹了个四仰八叉。 “这就是你打探来的极密消息?还非得当面告诉王爷?让老子给王爷飞镖密信。” “还霍去病?霍去病都死了几年了?” 那壮汉抬手又要给洪三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 不是大嘴巴子的声音。 是刘熊一把抓住了那壮汉的手腕。 “贾宝宝,别急着动手。” 刘熊厉声喝斥道: “这个消息我知道,洪三说的是真的。” “您已经知道了?” 洪三瞳孔瞬间放大,声音带之中带有一丝遗憾,本来还指望这个消息得到王爷的赏识的…… “嗯,干得不错!” 刘熊赞赏的眼神投来,这才让洪三看到了希望: “我是知道霍去病还活着,但不知道他藏在晁家。” 站在旁边被喝斥的壮汉贾宝宝不乐意了: “可是王爷,这消息对我们也没什么大用啊?” 贾宝宝说完这话,又给了洪三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怎么没用?老子这条腿就是被他给刺穿的!” “什么?竟然是他?” 贾宝宝一双大眼目露凶光,说话间转身就要走: “王爷,我马上带人给您宰了他!” “不急,我已经挑唆官家去杀他了。” 刘熊拽住了贾宝宝,淡淡道: “杀他,是官家的事情,而我们,要把他收进来。” 第50章 余锋化简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整整一晚,所有人都躁动起来了。 得知余锋就在鸿门县的王大人; 收到命令继续潜藏的葛二蛋; 被余锋暗中布线而震惊的晁永元; 将余锋画像送出的新丰县县令贺柄; 密谋造反的吴王刘濞私生子,化名刘熊的刘雄; 给王爷送信获得认可的探子洪三…… 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么多人,只有刘熊,在余锋的意料之外。 翌日,天刚大亮,胡业便收到了贺柄的来信。 “他娘的!把我贺远小弟给杀了?” 胡业啐口唾沫,叫骂起来: “这还用找吗?余锋现在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胡业一团火气自胸口轰然大起。 杀我贺远小弟,还害我废了一只脚。 此两大仇恨,老子必报! 余锋,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洪三!叫洪三给我过来!” 胡业院里的下人赶紧去请洪三。 不多时,洪三着急忙慌跑来了。 “洪三,叫你给我查余锋的底细,到底查到了没有?” “业哥,倒是查到了些许。” “快点说!” 洪三‘嗯’了一声,将已经准备好糊弄胡业的那些话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 “业哥,这个余锋应该有从军经历,那天我们刚把他救回来,还带回了一把他的武器,那是林槊。” “林槊是战场重甲骑兵专用武器,晁柏少爷当年就是北伐匈奴战场上下来的,既然晁柏少爷与他相识,所以余锋肯定也是。” “能让晁柏少爷跪下叫将军的,那首先第一个肯定要数骠骑将军霍去病。” “但此人已死,天下皆知,皇上下令为他办的葬礼,黑色铁甲兵送行,从长安一直排队到茂陵,普天之下谁人能及。” “所以肯定不是霍去病。” 胡业听到此处,着急道: “那不是霍去病,还能是谁?” 洪三顿了顿,缓缓道: “小的查到,其实还有另一个人,晁柏少爷也得叫他将军,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哦?快说快说。”胡业着急道:“别给我大喘气儿。” “当年霍去病手下赫赫有名的‘破匈八骑’,业哥你一定知道吧。” 胡业点点头:“嗯,知道。” “当年霍去病染上瘟疫突然死亡,军中群龙无首,‘屠鬼骑’副将丁杨曾临时主持过大局,不过也就短短四五个月。” “再加上朝中并未正式下旨任命,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再往后来,‘破匈八骑’被拨散,有得降职,有得被遣回。” “这丁杨,就是被遣回的。” “据说当年受了点儿伤,本身并无大碍,但军医还是宣告其身体不能再参加作战,上面的人给了点儿养家费就遣回了。” “所以,这丁杨,十有八九就是余锋的真实身份。” “当年‘破匈八骑’被拨散,晁柏少爷得幸于有整个晁家暗中运作,但其他七位副将并不好过。” “所以晁柏少爷突然见到当年的落难兄弟,流泪喊声将军,也在情理之中。” 胡业听到此处,恍然大悟。 还以为余锋就是已经死去的那位。 原来‘屠鬼骑’副将丁杨也曾当过将军。 这下子,全都说通了。 一个被朝堂扔掉不要的废物将军,竟敢如此狂妄。 贺远小弟的父亲信上说他是新丰县的县令。 丁杨,你连县令的儿子都敢杀? 在战场上宰了几个人头就觉得杀人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吗? 哼! 你小子落在我手上。 看我为民除害! 胡业提笔开始给贺柄回信。 信中说明了余锋就在晁家,且自己愿意协助贺柄抓住这杀人犯。 就在胡业写好信安排人送出去的时候,余锋,已经和牛大娘、马牙几人做完广播体操了。 早晨起来舒展舒展筋骨,就是舒服。 此刻,余锋坐在门口门槛上。 和煦的冬日暖阳照在身上,贪婪的呼吸着清凉新鲜的空气。 好不惬意! 葛二蛋这个催化剂已经使用完了,不出三两天,那些想要余锋命的人,就会找上门来。 余锋管这一招儿叫坐在家里主动出击。 看似是置自己于死地。 但老话说的好,置之死地,而能后生啊。 今天是喜儿出摊的第二天,那三位,肯定还会来。 实话实说,这三个人,个顶个的都是人才。 但不愁吃不愁穿,人家怎么可能愿意跟你造反? 可《水浒》谁没看过? 英雄好汉不都是被逼才上的梁山吗? 只要逼到性命攸关的时刻,‘人’这个物种,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 余锋就是故意要吸引官兵到来。 到时候,别说那三位,就是整个晁家,都要受牵连。 这不就嘿嘿嘿吗? 这招儿损是损了点儿。 但,无毒不丈夫! 今日要做的事情,便是让这三人从崇拜转为信仰! 要想将自己打造成别人的信仰,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只需要做到一点: 树立一个对方想要达到但达不到而你能达到的高度。 这话说起来有点绕,做起来也确实费脑。 可咱是谁? 满肚子九年陈酿不是耍着玩儿的! 果然,阳光刚暖和起来,那三位,来了。 “锋哥,昨日没能尝到喜儿妹妹的冰糖葫芦儿,今天我们早早就来了,说什么也得吃一口这人间美味。” 余锋冲他们笑笑,站起身来: “走!带你们去吃。” 余锋招呼着三人往喜儿和牛大娘住的院子走去。 心里美滋滋。 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好吃难消化的滋味。 进到院子里,喜儿正在练字。 嘟着小嘴巴。 那认真的模样,谁都没敢过去打扰。 这是余锋给喜儿安排的任务。 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早上早早起来,锻炼锻炼身体,之后就应该好好学习。 方鼎看见喜儿写的简体字,肚子里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 “锋哥,当今文字书写繁琐,没想你竟然懂得简化之法,还付诸实践,实在是佩服啊!” 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一张喜儿之前写好的字。 “锋哥,这几个字?” 余锋笑道:“那是一到十。” 繁体字的一到十,分别是: 壹、贰、叁、肆、伍、陆、柒、捌、镹、拾。 而喜儿纸上却是: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方鼎用手指挨个儿指着念。 两相对比之下,不知道省了多少笔划。 方鼎号称‘铁笔才子’,对于文字方面,他最有发言权。 看着这十个字,方鼎心中大为震撼,啧啧称赞。 这根本不仅仅是改变了文字的书写方式那么简单。 这完全是改变天下大局的跨时代产物。 “锋哥,我也要跟你学学这简体字,如此简洁的文字,简直就是天下文人墨客的福音啊。” 余锋点点头。 文字这东西本身就是文化的载体,越简洁越好。 除了书写方便外,学习起来更是简便易学。 方鼎继续说道:“天下文人要是都用这种文字学习圣贤典故,想想就是一大幸事。” 方鼎的‘铁笔才子’之名不是白混的。 古有仓颉造字,今有余锋化简。 此刻,足以改变天下的永载史册名垂万古的简体字已然被创造出来。 而自己有幸可以成为第一批学习这种简体字的人。 方鼎心中澎湃不已。 可余锋,面色突然变的阴沉起来。 “学习什么?圣贤典故?学那东西有个鸟用?” 汉武帝时期,在文化方面有一项重大改革——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这一点,余锋非常厌恶。 历史上,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诸子百家彼此诘难、相互争鸣,盛况空前的学术局面。 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百家争鸣’时期。 这段儿时期,是我过历史上思想和文化最为辉煌灿烂、群星闪烁的时代。 道家、法家、儒家、墨家…… 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可就是从这个汉武帝时期,推行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于是以孔子、孟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成为统治阶级思想正统,统治中国思想、文化两千余年。 儒家的思想也值得学习? 余锋不屑的笑了。 第51章 帝王认可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让喜儿写简体字,故意让方鼎看见。 其实就是下套让他往里钻。 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只要涉及到学术方面,方鼎绝对绕不开圣人之言这个话题。 余锋想要拿下方鼎,很难。 因为此人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学富五车。 既然如此,就必须打破他之前故有的认知。 要让他明白,他所奉为圭臬的圣贤之道,不过是一地渣渣。 余锋想要做到这一步,就必须抨击儒家文化。 呵…… 抨击儒家文化? 余锋也曾纠结了一番。 儒家文化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地位不是一般的重要。 它给整个民族带来的好处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正风气、明事理、忠君爱国、礼仪廉孝、自律恪己…… 但,世间万物都不是绝对的。 有得必有失。 在21世纪,‘双刃剑’的道理,十几岁的孩子就懂了。 儒家文化给整个中华民族带来的灾难,同样也是毁灭性的。 熟悉儒家文化的人都知道,看似条条道道讲得都是育人为君的大道理。 实则其中夹带私货不是一般的严重。 甚至夸张点说,儒家思想完全就是给帝王之家定制的愚民洗脑之策。 字字句句讲到最后,都是要忠君。 不忠君就是不孝,就是小人,就是世间祸害。 这他妈是忠君吗? 这他妈是对封建统治者的‘服从’! 对!就是这两个字——服从! 低头下跪的那种服从! 卑躬屈膝的那种服从! 奴颜媚骨的那种服从! 要不凭什么历朝历代的帝王之家都如此推崇于它? 一部儒家文化,泯灭了华夏民族两千年的狼性。 把老百姓都给治成了软绵羊。 泯灭了反抗之心,泯灭了斗争之心,更泯灭了不服就干的狼性。 简略点讲华夏历史,汉朝之后的唐宋元明清。 哪个势力是靠儒家文化打天下的? 就说最著名的朱元璋,做过乞丐,穷得没法说,饭都吃不饱。 当时身在宋朝,贪官腐败,对农民剥削压榨,民不聊生。 正是因为朱元璋穷,没有学过儒家文化,心中才保留了人性当中敢于斗争敢于反抗的那份力量。 倘若朱元璋从小识文断字,每日三省其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一天到晚君为臣纲,那这天下哪有什么大明王朝? 再说距离近点儿的清朝,了解点历史的都知道,清朝其实就是满族侵略汉族的成果。 当然,放在21世纪我们五十六个民族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可在当年,这绝对是外族侵略。 满族人打天下靠的是论语吗? 靠的是杀伐的决心。 满族人侵略成功后又是怎么治理汉人的? 呵!清朝有句话叫做‘半部论语治天下’。 多么可怕! 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写过: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所以,儒家思想中所谓的仁义道德,不过是封建礼教屠杀掉老百姓根骨里敢于反抗思想的杀器。 这,也是为什么两千年来换了这么多朝代,但每一个朝代都让人遵守仁义道德的原因。 同时,这也是鲁迅先生为什么会感慨‘我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人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扶哭叛徒的吊客’的原因。 余锋也承认,倘若人人因为一点不满就煽风点火造反作乱,那华夏民族早就亡了。 儒家思想的确给国家带来一定的稳定和良好的社会风气。 可是从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了这条先河之后,往后绵延两千年,历朝历代都用这种思想治国。 问题就大了。 在21世纪,小孩子都懂,凡事都讲究个‘度’。 大米饭好吃,可你一顿吃十大碗会撑死。 两千多年的时间,只推崇一家思想…… 这事儿想想都可怕。 两千年的文化洗脑,两千年的服从统治。 这个民族,病了。 以至于后来的百年屈辱,有多少人选择的是服从? ‘奴颜媚骨’这个词儿,就是两千年‘服从’下的产物。 在21世纪,余锋作为一条都市打工狗,本来不懂这些大道理。 但他也有孩子。 孩子在学校学习《三字经》、《弟子规》之类的古文。 余锋曾经看过些许。 乍一看讲得是教人向善,可往深里一看,这不全他妈是封建统治者想要的结果吗? 此刻,余锋站在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身前。 仿若一颗烧红的钉子,刺眼,灼热。 三人瞪大眼睛,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余锋。 锋哥他刚才说什么? “学习什么?圣贤典故?学那东西有个鸟用?” 如今天下学士都学习儒家之道。 这可是朝堂的意思。 锋哥竟然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不想活了? 三人对视一眼,惊慌道: “锋哥,不敢乱说,圣贤训诫字字有理,怎么是学那东西有个鸟用?” 余锋从容一笑: “方鼎,你的学问最好,我问你,学了这圣人训诫,能给人带来什么改变?” 方鼎不假思索回答道:“统天地之心,著善恶之归,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 “嗯,有点接近,但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点。” 余锋还是一脸从容的笑,等着方鼎继续往下说。 方鼎继续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是天下学子学习圣贤之道最终的目的。 余锋这才满意:“对,那我现在还有另外两个问题。” “锋哥请赐教。” 方鼎一副认真的模样,似乎现在不仅仅是一场辩论,而是拿下余锋的一场唇舌之战! 别说你有两个问题,就算你有两百个问题,我都给你一一解答。 余锋盯着方鼎的眼睛道: “当年儒家思想与法家、墨家、道家、兵家等百花齐放,相互争鸣,互不相让,可谓热闹。而百年后的今天,皇帝直接下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方鼎,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倘若你也身在那百家争鸣的年代,要是让你也提出一番言论,与百家争鸣且杀出重围独占鳌头,你会提出什么样的言论?” 方鼎被余锋问懵了! 从来都是以一颗虔诚的学子之心学习圣人之言,哪里还有过敢与圣人一较高低的想法? 这,这这,完全没想过这种问题啊…… 余锋看见方鼎一时回答不上来,知道他是被仁义道德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 余锋语气轻松道: “方鼎,在场的没有外人,心中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方鼎环视众人,长呼一口气道: “倘若提出一种言论要在百家之中独占鳌头,其实只需要做到一点,想帝王之所想,急帝王之所急,迎合帝王的喜好。否则,你的言论和观点再好,帝王看不上,一句话就给罢黜了。” 方鼎是个大才子,家中藏书万卷。 虽然当今天下独尊儒术,但方鼎也看过别的几家的言论,可以说各有千秋。 但皇帝喜欢儒家,那别的几家再好,也只有死路一条! “对,你说的很对!” 余锋灿灿一笑: “你这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其实方鼎所说的答案,是余锋早就给准备好的。 从心里学来讲,这叫暗示,或者引导。 余锋在问方鼎之前,先说了一句当年儒家与百家相互争鸣好不热闹,最后皇帝出面‘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才胜出。 正是这句话,就把方鼎潜意识里的思考方向引导在了帝王的认可与否之上。 帝王认可,就是独尊! 帝王不认可,就是罢黜! 十年的业务员不是白当的,话里话外给人下套,牵着鼻子走,这点技术,余锋信手拈来。 当方鼎按照余锋的思路回答完之后,余锋赶紧给来了一句肯定答复:说的对,一针见血。 以此打消对方自以为被坑的怀疑。 方鼎的回答得到了余锋的赞赏,但自己也心中明白,那番回答,属实是对圣贤的大不敬! 方鼎沉默,不再说话。 可陆水和李万吉被这番精彩的言论吸引了,赶忙问道: “锋哥,那你的第二个问题呢?” 第52章 取其精华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目光在方鼎身上流转片刻,继续道: “国之大事,一为武将开疆拓土戍卫国家,二为文臣教化育人治理民风,天下大业,不出其二。” “而今天下升平,方鼎,我问你。” “倘若你是皇上,百家之言都能帮你治理天下,可这百家之言又相互不容,各有千秋,只能选其一,你会选择哪一家帮助治理天下?” 方鼎再一次被余锋的问题震撼。 第一个问题是让自己跟圣人一较高低,把自己抬高到了和圣人一样的高度。 第二个问题直接就抬高到比圣人还要高的地位? 让自己从圣人之言当中挑选一家治理天下? 锋哥这一句‘倘若你是皇上’是有多大胆? 跟他说话太‘锋’狂了! 方鼎略作沉思,神色愈发凝重。 似乎意识到了余锋问题背后的深意。 只有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才能明白对方这样做的原因。 站在圣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才能明白,要想让自己提出的言论流芳百世,就必须迎合帝王的喜好。 站在帝王的角度考虑问题,才能明白,诸子百家虽然各有千秋,但你不能今天来个道家的‘无为而治’明天又来个法家的‘依法办事’。 朝令夕改,治国大忌。 既然诸子百家互不相容,全用则乱,那就只能选其一。 可选哪一家呢? 表面上看,是要选择哪一种更适宜治理国家。 而往深了看,是要选择哪一种更能维护住自己的皇权,让自己安安稳稳做这个大权在握的皇帝。 道家的‘无为而治’? 对民众不做过多的干预? 老子做了皇上还就是为了权利,权利就是能随便管人。 你却让我少管? 那老子还当个鸟皇帝? 罢黜! 法家的‘权制独断于君,则威’? 所有的法律由皇上一人说了算,天下臣民都必须遵守? 这一家最积极主张的就是君主集权。 而且是绝对的君主集权。 听起来对皇上有利。 但太有利了。 一切都明摆着要听皇上的。 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老百姓没有说话的权利。 长此以往,老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谁还支持你这个皇帝? 那我还当个鸟皇帝? 罢黜! 儒家的‘克己复礼’? 这家的言论有点意思。 表面上看是要让帝王施行仁政。 实际上却是用‘仁义礼智信恕衷孝悌’九个大字捆住了天下学士。 对君不准有造反之心,对父不准有不孝之行,对人不准有不义之举。 皇帝施行仁政,百姓喜欢。 百姓安分守己,皇帝喜欢。 这样的天下,不就是皇上想要的天下吗? 这样的臣民,不就是皇上想要的臣民吗? 就它了! 此刻,方鼎额头冒出一阵冷汗。 余锋的两个问题,已经彻底揭露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背后的深层原因。 自己竟然还将读圣贤书当作了高尚之举,殊不知,早已落入当权者的圈套。 服了! 方鼎双手抱拳,对余锋弯腰作揖道: “锋哥,我明白了。” “倘若我是皇帝,肯定会选择一种既能让百姓接受,又能维护自己皇权的言论。” “而维护皇权才是重中之重。” “让老百姓个个安分守己忠君爱国,更是重中之重的重中之重。” “所以,我也会选儒家。” 余锋听完方鼎的回答,满意的笑了。 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方鼎考虑问题果然深刻,稍稍点拨,就能一针见血。 “锋哥,我这就回去,烧了那满嘴仁义道德的圣贤书。” 方鼎说话就要走,余锋一把拽住: “且慢!方鼎我问你,儒家言论教化育人,仁义道德这几个字有何过错?” “呃……”方鼎一时竟说不出话。 仁义道德乃是天下正义之举,属实无错。 “方鼎,你听我说,仁义道德并无过错,错就错在过度愚忠、愚孝、愚义。” “孟子老先生说过,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他这句话里的《书》指的是《尚书》,也就是说孟子老先生认为《尚书》之中也有不可信之处。” “那我等晚生后辈,又凭什么要全都相信孔孟的儒家言论呢?难道儒家言论就全都是正确的吗?” “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每一家的言论,都有其糟粕,也有其精华。” “我们要做的,就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对贤君要忠,对昏君敢反。” “读书并不是盲目的跟随别人的脚步,而是要结合百家之言树立自己的主见!” “今天我教你一句话,记住,书,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学的。” 好一句‘书,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学的。’ 余锋先是用两个问题推翻了儒家言论,然后又用儒家言论将其扶直,最后总结出要结合百家之言树立自己的主见。 对啊,做学问就应该是这样啊! 做学问就是要凌驾于书本之上,你把圣贤书捧的高高在上认为书中都是对的,大错特错。 书也是一种工具,今天我要劈柴,我就用斧子,明天我要挑水,我就用担子。 书是拿来用的! 妙啊! 方鼎听完余锋这番话,恨不得马上跪下给余锋磕一个。 什么叫做于无声处听惊雷? 这就是! 短短片刻,听君一席话,彻底颠覆了方鼎的认知。 作为整个鸿门最为杰出的才子,方鼎一直把自己通晓圣贤训诫视作骄傲的资本。 可如今看来,这种想法,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还‘铁笔才子’? 完全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站在旁边的陆水和李万吉此刻也已经全都回过味儿来了。 论学问,他俩不如方鼎,可不代表他俩不懂。 余锋啊余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怎么感觉越来越高高在上难以逾越了呢? 这辈子跟着这样的人闯天下? 定是人生幸事吧? 四个大男人在这儿侃侃而论,喜儿已经练完了今天的字。 对于余锋和方鼎的一番话,喜儿全都听到了。 但她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听得云里雾里。 “哥,我的字写完了,你看!” 喜儿将写好的字给余锋递了过来。 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也凑上来看。 余锋拿着写好的字,喜儿负手开始给余锋背诵所写的内容。 麻纸上,是一首古诗,但不是这个年代的。 方鼎、陆水、李万吉虽然不认得简体字,但听着喜儿的背诵,逐字看去也算明白。 短短四行,二十个字,竟将三人吓得脸色煞白。 第53章 解放妇女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赫然见那麻纸之上,写着短小精悍却字字铿锵炸裂的一首二十字小短诗。 “生当做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如果说前两行表达了生而为人的高远目标。 那后两行简直就是表达了生而为人的不怕死精神啊! 诗句写得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可你最后为啥要来一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呢? 这件事情普天之下谁不知道? 当年项羽带领江东八千子弟,在垓下吃了败仗,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 江东儿郎死伤无数。 当时项羽逃到了乌江,乌江亭长划着江上唯一一条船在此等候项羽。 亭长劝告项羽,江东虽小,但足以称王,只要项羽坐船跟自己回到江东,便能再度翻身。 可项羽看着因为自己而死伤的江东八千子弟,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项羽拒绝了划船的亭长道: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老怜而亡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 项羽这一身铮铮铁骨,是个爷们儿都佩服! 可你余锋难道不知道,当年打败项羽的是谁吗? 那是大汉朝的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啊! 说的好听点儿项羽是大汉朝的手下败将。 说的不好听点儿项羽那是大汉朝的敌人。 此时此刻你就在汉朝的治理之下,可你却敢教喜儿写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诗句? 简直‘锋’狂到没边儿了! “锋哥,怎么可以给喜儿小妹妹教这些东西?” 李万吉上来就要把那张麻纸撕烂,却被余锋提前闪避一边。 “锋哥?我这是为你好,你不要命了?” 李万吉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使个眼神示意方鼎和陆水帮自己一起抢过来撕掉。 正当三人要动手的时候,余锋淡淡一笑: “你们三个又不是普通的市井百姓,对于楚霸王项羽的事迹肯定有所耳闻,我也只是佩服他的英雄气概而已,怕什么?” “还怕什么?这要是让有心的人知道了,锋哥你这绝对是造反的罪名,那可是要杀头的。” 李万吉担心的回答道: “锋哥,就算我们相信你没有别的意思,可别人不相信。况且你自己心中有什么想法,何必要教给喜儿一个小女孩呢?” 余锋瞥了瞥李万吉,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在这三人当中,号称‘李善爷’的李万吉,常跟穷苦人打交道。 那些穷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定是社会的最底层,从未享受过任何国家带来的好处。 所以破罐子破摔,肯定有人辱骂过皇上、辱骂过朝堂。 李万吉常跟这种人在一起,捎带着也能听到不少。 所以,说起‘造反’二字,李万吉其实早就习惯了。 就算今天余锋真的有那造反之心,李万吉也不会太在意。 但令李万吉不习惯的是,余锋将这一套教给了喜儿? 她只是一个小小女子,在这个封建时代,女子能认识几个字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了。 就算你不愿意教她什么圣贤言论,也应该是教一些起码的礼义廉耻。 而不是拿大老爷们儿们才谈论的国事去教她。 这种事儿,太大了,不是一个女子该承受的。 她一个女子,也没资格承受。 这一点,正是余锋从李万吉身上看到的。 李万吉虽然是个李善爷,但他从小身在封建统治之下,耳濡目染,他的心也早已被封建统治的那一套给腐化了。 这从他的‘嫁妹外交’上就能看得最明白。 李万吉还有个花名,人称‘妹爷’! 就是因为他救下了不少妙龄女子,认作义妹。 请了专人教授这些妙龄女子琴曲之艺、书画之才、持家之德。 最后再找个好人家把这些妹妹嫁出去。 表面上看是他李万吉给这些穷苦女子找了一个好的归宿。 可实际上,还是将这些女子视作了社会的底层。 尤其是低于男人的一个底层。 李万吉教给她们的琴曲、书画、持家,最终为的是什么? 都是为了让她们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说白了,就是让她们好好伺候男人。 这一点,余锋自己虽然也是个男人,但接受不了。 以前在21世纪,讲究的是解放妇女,讲究的是人人平等,讲究的是妇女也能撑起半边天! 这世上没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正是国家有这样的好政策,天下的母亲,天下的妻子,天下的女儿,才能昂首挺胸的活着。 谁愿意自己的母亲沦为社会最底层? 余锋教给喜儿的这首小诗,本就是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李清照所写。 女子怎么了? 天下好汉万万千。 哪个不是女子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哪个不是女子一把屎一把尿喂养长大的? 女子怎么了? 孟母三迁,才有了儒家大学问家孟子! 画荻教子,才有了文学家欧阳修! 岳母刺字,才有了精忠报国的大将岳飞! 女子怎么了? 看看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杨家女将! 看看那代父从军的花木兰! 看看那一代女皇武则天! 放眼整个华夏民族,历史上根本不缺傲骨铮铮大有作为的女子。 只是她们与男子相比,在体力上处于弱势。 但这并不能证明女子的脑力、骨气就比男子的差! 尤其是天下的母亲!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李万吉你不是喜欢解救妇女吗? 往后,我定要封你个‘妇女主任’当当。 当然,‘妇女主任’一事是余锋后一步的计划了。 眼下要做的,就是改变李万吉对于女子的偏激看法。 此刻,李万吉问了余锋一句: ‘何必要教给喜儿一个小女孩呢?’ 余锋意味深长道: “我教给喜儿,又不是让她造反,我只是让喜儿了解历史之中的英雄事迹,重在前两句‘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十年业务员不是白当的。 一句话的功夫,余锋又把话题的方向主导在了自己手中。 余锋说主要教给喜儿的是‘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这十个字。 可在李万吉心中,这十个字所蕴含的胸襟抱负,恰恰不是女子有资格去谈论的话题。 而后十个涉及造反的字,表面上虽是一带而过了,但已经在其潜意识里种下了种子。 只要他能接受了前面这十个字,后面的那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也就潜移默化的认可了。 “锋哥,你教给喜儿这么大的道理?她能懂吗?女孩子就应该学学女红刺绣,学这大道理有什么用?” 李万吉负手在后,一副不屑的样子道: “锋哥,你的这番言论,恕小弟不敢苟同!” 余锋等的就是李万吉说这句话。 嘴角一歪。 一番关于解救封建统治下妇女能否站起来的辩论即将开始! 第54章 授人以渔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谁说女子不如男?” 余锋拍拍李万吉的肩膀,招呼几人坐下详聊: “自上古神话记载,我华夏民族就是由女娲娘娘造人而开创。” “再往后,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打起来,把撑天的柱子不周山撞倒,天塌了半边,又是女娲娘娘补天,才拯救了天下。” “呃……”李万吉口中嗫嚅,不知该如何回答。 余锋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现在是汉朝,民间迷信之风很严重。 拿女娲娘娘出来说事儿,符合当下时宜,而且绝对能压住李万吉。 “李万吉,你可知道咱们人类起源的历史吗?” 李万吉摇摇头,这是哪门子话题? 人类起源? 活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 余锋笑了,你小子不懂就对了。 但我懂啊! 在21世纪,小学生就已经开始简单学习了类人猿、山顶洞人之类的知识了。 什么母系社会父系社会更是信手拈来。 满肚子九年陈酿不是耍的。 还收拾不了你们几个小古董?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咱们人类也有过一段儿母系社会的时期。” “那个时候,壮年男子担任狩猎、捕鱼和防御野兽等任务;女子则是采集食物、烧烤食物、缝制衣服等重任。” “从简单的分工中,不难看出,女子从事的职责比男子从事的狩猎具有更稳定的性质,是可靠的生活来源。” “所以,女子在氏族里的地位非常重要。” “直到往后,人们学会了种植,开垦荒地,蓄养野兽,战争攻击……男子的体力更占优势,慢慢的,才演变为以男子为尊的社会。” “我跟你讲这些,不是要你探究老祖先的历史,就是要告诉你,男子有男子的优势,女子也有女子的优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方唱罢我登台。” “女子的弱势,弱在于体力,而不在心智!” 李万吉听完余锋一番话,一时竟无法反驳。 余锋说的这些,他自己其实都清楚,只是从来没有像余锋这样深刻的思考过。 李万吉的那些个妹妹当中,以前是因为家贫,每天只知道摘野菜,干农活儿。 自从被李万吉调教以后,识字学艺,不比任何人差。 甚至好几次下棋李万吉都输给了妹妹们。 对啊! 她们并不是脑子笨,她们只是缺少机会。 而这些学习的机会,却被世间男子独占。 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就该三从四德。 可这三从四德是谁提出来的? 不就是男人提出来的吗? 这些女人面对男子的暴力,哪有能力反抗? 李万吉瞬间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都替自己害臊。 口口声声自称为君子,却利用自身力量的优势,打压女子,不让她们参与进诗书礼乐的学习。 把天下女子当成奴仆,当成生育工具,剥夺了她们生而为人的权利…… 余锋发现了李万吉陷入沉思,知道这小子开始有所醒悟了。 赶紧趁热打铁道: “除了行军打仗这些拼蛮力的体力活儿,女子有什么做不得的?” “喜儿一个小孩子,已经会缝衣服了,还会做饭,做冰糖葫芦儿。” “晁倩也是女子,你们所会的东西,她做起来不一定就比你们差。” 对于余锋说的这些,李万吉愈发的深有感悟。 这根本不用拿别人举例子。 就说自己家吧,李万吉的父亲李富贵看似在外抛头露面打拼家中生意。 可李万吉打小在家长大,心里清楚得很。 父亲李富贵负责在外开辟,母亲坐在家中帮忙打点。 甚至很多时候父亲都拿不定的主意,要母亲来帮忙分析做出决策。 家中生意庞杂,父亲经常不着家。 也都是母亲里里外外照顾的滴水不漏。 既要管顾家中老小的吃穿用度,还要操心生意上的尔虞我诈。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离不开一个优秀女人的默默支持。 昨日见到喜儿妹妹卖冰糖葫芦儿的手段,李万吉就曾动过歪心思。 那伶牙俐齿,那思路清晰,一定要把这个妹妹从余锋手里抢来,送给娘亲当干女儿分担杂务。 李万吉仍旧陷在沉思中说不出话。 余锋知道,这事儿,成了。 这小子,不会反驳了! 方鼎考虑问题够深刻,但拿下他是打破他的学术信仰,所以得多费点儿口舌。 而李万吉,充其量是个社会认知的问题。 三言两语说明白了,就行了。 而且这小子之前就被余锋看好是个外交家的料子,此人考虑问题不仅深刻,而且更全面。 他不会像方鼎那样把想到的话全都托盘而出,但只要他不再反驳,那肯定就是被余锋的观点说服了。 果然,正如余锋所料。 一番沉思之后,李万吉没有回答一个字,却冲余锋咧开嘴笑了。 仿若一道天光照进了李万吉内心深处。 原来世间的问题,还可以从更高的角度去看。 余锋啊余锋,我们是身处人间的凡夫俗子,你才是站在万丈高楼之上俯瞰人间烟火的天爷啊! 此刻,李万吉仿若大彻大悟。 余锋教给自己的这一番话,哪里讲得是什么女子和男子谁的地位更尊贵那么简单? 他教给自己的是看待世间万事万物的方法。 知其因才能寻其果。 好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 造成这一切的还不是男权当道之下的自私霸凌吗? 他要说的根本不止是女子,他要说的是这世间疾苦,是这世间受苦受难的百姓,被当权者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要谁有权,谁就有理。 余锋用女子所受的委屈代替世间百姓所受的疾苦,用三从四德代替当权者随意的生杀予夺。 好一个敲山震虎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他。 只要把余锋之前的所有话里的女子改成百姓,男子改成当权者,余锋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而此刻,余锋也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 有些话,不能明说,但李万吉这种人,给他一点点时间足够参悟明白。 “李万吉,我送你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李万吉双手抱拳给余锋作揖道:“锋哥,你的意思,我懂了!” 李万吉心中暗自嘲笑: 天下善事做一半,被人成为‘李善爷’还洋洋得意。 屁个‘李善爷’! 堂堂七尺男儿,真正的为善,不是解救一家一户的贫困,而是解救天下苍生的疾苦。 直到今日,李万吉才意识到自己的的狭隘。 好男儿,自当心系天下。 李万吉心中热血翻涌,眼睛死死盯着余锋! 余锋,她晁倩看人毒辣,我李万吉,看人也不会走眼! 跟定你了! 第55章 啥都吃过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跟李万吉这种人说话,讲究的是个意会,无须言传。 看到李万吉这番神态举止,余锋心里知道。 这事儿,稳了! “几位大哥哥,来吧,尝尝冰糖葫芦儿,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喜儿给每人拿来一串冰糖葫芦儿: “我哥教了我一次就学会了,厉害吧!” 看喜儿那小嘴巴嘟起的样子,要多骄傲有多骄傲。 余锋笑了。 这小丫头,还挺爱显摆! 三人从喜儿手里接过冰糖葫芦儿。 咬一口…… 嗷哟哟! 怪不得啊! 酸酸甜甜,焦脆清甜的糖衣,软糯带酸的果子。 咬一口满嘴的口水。 这也太好吃了吧? 余锋看着三人吧唧吧唧嘬竹签舔山楂籽的样子,忍俊不禁。 在21世纪,冰糖葫芦儿顶多算是个街头小吃。 可在这个年代,人们连见都没见过这种吃法。 那稀罕劲儿哟! “锋哥,我这辈子什么都吃过,就是没见过山楂还有这种做法。太好吃了!” 陆水这个人,什么都喜欢插一脚,样样浅尝辄止。 要不怎么会被称为‘万花丛中过,片片留爷名’的‘陆地仙人’呢? 余锋曾经这样评价过他: 陆水就像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初次见到人间烟火,这也摸摸,那也看看。 天生就是个好奇宝宝。 这种性格看似自由洒脱,放荡不羁。 实则空虚的很。 他没有一个确切的人生目标,也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 一旦某一天没有什么更新奇的东西能吸引他的注意,这个人,就废了。 得亏他家里财力跟得上,这要是生在普通人家,早败光了。 “天下之大,我泱泱华夏,美食层出不穷,哪里吃得尽!” 余锋看着陆水道: “你要是喜欢吃,我这儿有大把你听都没听过的美食。” 余锋不是说大话。 十年业务员不是白当的。 三天两头请客吃饭,山南海北的名菜佳肴,早就吃吐了。 俗话说得好,久病成良医、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 余锋吃了那么多菜肴,再加上平时在家也喜欢露一手。 别的不说,光一个豆腐在余锋手里就有九九七十二种做法! 只是,来到这个年代,很多食材还未传入。 想做个爆米花都做不了。 不过,想要收服陆水这种人,光靠菜肴是万万不够的。 他是喜欢吃,但这仅仅是他喜欢的其中之一。 他喜欢的是新,喜欢的是奇。 “什么?锋哥,你还有大把连我都没听过的美食?” 陆水眼睛瞪得像铜铃。 撇撇嘴,对余锋的这句话表示不屑。 这冰糖葫芦儿我的确没吃过,可你要说还有大把连我都没听过的美食,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别说眼前的方鼎和李万吉可以作证,满鸿门你打听打听去,‘陆地仙人’这个名头可不是白混的。 “锋哥,这话你可就说大了,咱们认识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的。别说在鸿门县了,普天之下,就没有我没吃过的,也没有我没见过的。” 陆水这番话,要是放在之前,方鼎和李万吉都会佩服的点点头。 可今时今日,余锋锋芒乍露,方鼎和李万吉二人都知道余锋绝不是等闲人物。 刚把余锋救回来时带着的那把连弩、还有刀枪不入的宝衣,谁都看见了。 后来他又给晁永元晁伯父做了一张轻而易举能射老远的复合弓。 那弓准得离谱。 晁永元见天儿的拿出来得瑟两把。 这儿也射射,那儿也射射。 更不用说医术方面、学术方面。 两相对比之下,陆水反倒像是个没理还硬倔三分的流皮孩子。 余锋看着陆水那不服气的模样,也不多做争辩。 转头对喜儿道: “喜儿,早饭做好了吧?吃一碗儿暖暖身子,咱们出发卖糖葫芦儿去。” “嗯呢,刚才就煮好了,我马上去盛出来。” 喜儿虽然没听懂余锋跟方鼎、李万吉那番有深度的对话,但面前的陆水敢说这天下还没有他没吃过的东西,这一句,喜儿听懂了。 关键,喜儿也听懂了余锋让自己去盛早饭的意思。 鬼灵精怪的冲余锋一笑。 转而,喜儿歪着脑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看着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道: “三位大哥哥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三人慌忙客气道: “不劳烦喜儿小妹妹了,我们吃过了。” “对对,刚在家里吃过了。” “早饭嘛,吃不吃无所谓,刚睡醒也没啥胃口。” 余锋摸摸喜儿的头,宠溺道: “去吧,那就盛两碗,小心烫啊。” 喜儿蹦蹦跳跳进到房里。 等再出来时,手里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小碗,碗边搭着两个勺子。 陆水随意往碗儿里一瞅,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没见过啊…… 嘶啊…… 脸上怎么感觉有点儿烫呢? 只见碗儿里盛着半碗清汤,连片野菜叶子都没放。 清汤里,是五六颗白白嫩嫩的面丸子。 颇像几颗大珍珠。 这啥玩意儿? 喜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饭就给孩子吃这个? 锋哥你为了将我一军,就拿个面团捏成素丸子,好证明这世上确实有我没见过的吃食? 这也太无赖了吧? 只见饭桌上,喜儿歪嘴吸溜一下鼻涕,拿起勺子轻轻拍打一颗丸子。 那丸子竟然像是婴儿的脸蛋,弹性十足。 喜儿从冒着白气的清汤里用勺子舀起一颗。 轻轻咬一嘴。 哎呀,那白色的面丸子里竟然还有馅儿? 是黑色的浓稠汁水? 喜儿嘟着嘴,吸溜一口。 簌儿……啊…… “好甜呢!” 喜儿连理都不理那三人,冲着余锋吧唧着嘴道: “哥,真好吃!” 余锋宠溺的看向喜儿:“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嗯嗯!” 两人不再说话,只顾大快朵颐。 这可把站着的三人给看愣了。 啥玩意儿? 就好吃? 方鼎和李万吉又后悔了! 就跟昨天第一次摆摊喜儿请吃糖葫芦儿而自己却没吃的感觉一样! 这,这这,这面丸子,锋哥绝对是冲着陆水来的! 还害得我俩也吃不上? 他娘的! 陆水这臭小子,叫你嘴犟! 锋哥放个屁都是香的,请你吃个早饭你丫还不屑得吃? 这下好了! 光看着流口水吧! 不行! 忍不住! 这口气必须得出! 方鼎拽了拽李万吉道: “李万吉,你看锋哥这吃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家生意大,酒楼食肆还好几家,快给我说说吧!” 李万吉瞬间明白了方鼎话里的意思,故意放大了嗓门阴阳怪气慢悠悠道: “方鼎,说来惭愧,我家酒楼食肆也就是做些家常便饭,锋哥这一碗儿我也没见过。不如,咱们问问啥都吃过的‘陆地仙人’吧?” 第56章 才艺达人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陆水被方鼎和李万吉的对话叫醒了。 吞吞吐吐道: “啊……那个,就什么……这不是……嗯,对,这个看起来像是素面丸子嘛!” 李万吉不依不饶道: “什么叫看起来像?到底是什么?你没看见素面丸子里还有黑色的汤汁儿呢?” 陆水双手负在背后,攥紧了衣服: “我……那个,嗯,是吧……” 余锋嘴里咬着QQ弹弹香糯甜软的汤圆儿,斜眼瞥了瞥一脸便秘之色等着余锋给台阶下的陆水。 心中知道,这小子,该服软了。 汤圆儿原来叫元宵,当年因为袁世凯大权独揽,元宵又有‘元消’的谐音,所以被改成汤圆儿。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名字,粉果、圆子、圆不落角等等。 在21世纪的余锋,每年正月十五元宵节都要和家人一起吃汤圆儿。 大冷天,吃一碗香糯甜软热气腾腾的元宵,简直美不尽了。 每年去超市买汤圆儿的时候,包装袋子上都写着汤圆儿起源于宋朝,这倒和糖葫芦儿算是一个朝代的。 不过也有个别说法是汉武帝时期就有的,也就是现在身处的这个年代。 可是那个版本的故事颇具神话色彩,不足为信。 况且余锋现在和霍去病灵魂互换,也知道了汉朝的吃食,并未听说过有元宵。 这不就是机会嘛! 余锋吃完了碗里的五六颗大汤圆儿,还把清汤举起来喝了个干净解解腻。 余锋抹抹嘴,笑道: “这个叫做汤圆儿,也可以叫做元宵。” “可以用水煮着吃,也可以用油炸着吃。” “本来我想把喜儿培养成一个教书先生,没想到她却对做买卖颇有兴趣,所以昨天晚上就连夜做了几个汤圆儿先试试。毕竟光卖一个冰糖葫芦儿也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候。” 陆水使劲儿吞了一口口水。 汤圆儿? 元宵? 两个名字我一个也没听说过! “那个,锋哥,我……你……你这个,汤圆儿是用什么做的?” 陆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假装东拉西扯。 余锋微微一笑: “这汤圆儿做法简单,所用的食材,也都是你吃过的。” “外面的一层皮儿不是面,是用糯米磨成的粉,里面的馅儿有黑芝麻、猪油、糖。” 陆水一拍脑门儿,这几样东西,还真的都是自己吃过的。 把这几样食材分开,我全都认得,合在一起我就没见过了。 原来如此? 锋哥这是开创了一道新的吃法? 陆水之前看到喜儿冰糖葫芦儿卖的火热,回来后就想着要掺合掺合做生意。 这下好了,原来余锋手里还有这么多天下人没见过的吃食。 这生意想不火都难。 “锋哥,这汤圆儿我还真是没见过,制作汤圆儿和冰糖葫芦儿一定是你的独家秘笈吧?” “我陆水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过,你这两样东西,拿出去卖,肯定能赚大钱,我也想和喜儿妹妹一样,跟在你后面做生意。” 余锋看一眼陆水,心中暗忖: 做生意? 你也想做生意了? 你个海王! 看来这小子不像李万吉那个贼娃娃,容易上道儿,还得给他再点拨点拨。 “陆水,你想做生意,把好吃的东西带给天下人,这很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余锋的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彻底惊呆了众人。 这话说的,也太崇高了吧? 陆水似乎感觉余锋不仅仅是要说一个汤圆儿那么简单。 他那一句‘汤圆儿做法简单,所用的食材,都是你吃过的’并不像是挖苦嘲笑。 反倒是像要讲一条大道理。 果然就来了这样一句。 锋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水面色凝重起来,但转瞬,就都明白了。 结合汤圆儿的做法,用全都认识的东西,可以制作出一个全新的东西。 之前锋哥所带的连弩亦是如此,用的不过是些木头、铁器,就组合成了杀伤力惊人的连弩。 合着半天,锋哥他说的根本不是冰糖葫芦儿和汤圆儿的事情。 他说的是这天下大事。 秦灭六国,统一钱币、文字、度量衡,便有了新的天下。 看似七国之争百姓生灵涂炭,可一统之后,天下大定,举国一家。 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把原来好几个不一样的,糅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新的,更好的! 七个不同的小国,统一成一个完整的大国,对天下百姓来说,是好事。 糯米有糯米的吃法,芝麻有芝麻的吃法,可合在一起,又能变成汤圆儿。 糖有糖的吃法,山楂有山楂的吃法,山楂配上糖,就变成了美味可口的冰糖葫芦儿。 锋哥这是要带我起飞啊? 想我陆水号称‘陆地仙人’,万花丛中过,片片留爷名。 在锋哥面前当然比不得,可少说我也算的是个见多识广。 各行各业,天文地理,畜牧农耕,衣食住行,我都懂点儿。 倘若能将脑子里的这些东西融会贯通,是不是也能像锋哥那样,创造出新的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那我还用追求哪门子的新奇啊? 一天到晚看见这个行道新奇就钻进这个里面去,看见那个行道新奇就钻进那个里面去。 我钻来钻去钻了个屁? 所有新奇的东西就在自己心中。 我自己可以发明创造啊! 何必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 锋哥说了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话太妙了! 我经历过山南海北,我身处这万丈红尘。 我了解这世间极乐,也清楚这世间疾苦。 用我这一身的见识,完全可以给天下百姓带来不一样的日子。 夏天的时候家母簪子上的一颗珠子掉进石龛缝里。 那缝缝只有半指宽。 手指头伸不进去。 用筷子往出挑又太滑。 正是自己想到了豆子生芽会膨胀的道理。 往缝里塞了两颗豆子,淋了水。 之后啥都不用管。 没两天那珠子不就被顶出来了嘛! 对啊! 这才是我的强项! 这才是我见多识广的用处! 锋哥啊锋哥! 你简直就是再世伯乐啊! 懂得再多,要是不会融会贯通的使用,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短短一会儿工夫,陆水犹如醍醐灌顶! 就好像以前是一朵随风瞎飘的蒲公英,现在,落地生根了。 余锋盯着陆水的眼睛,郑重说道: “这世间万物,重在融汇,陆水你懂的最全面,要是能把各行各业不起眼的小技巧融合成一个新的事物,那才是厉害。” “往后,我可以教给你更多有用的东西,陆水,你愿意跟我探索这世间奥妙吗?” 陆水点头犹如小鸡啄米:“愿意,我愿意。” 余锋笑了。 满肚子九年陈酿不是耍的。 物理化学讲的就是个在生活中发现、在生活中创造、在生活中应用。 要是再配上数学…… 啧啧啧! 放到这个年代想想都可怕! 陆水,待我将这三门神功传授于你,工业崛起,也是指日可待! 当初在东渠山让众土匪跟着关头强和宋铁学手艺,余锋就是看重动手能力的重要性。 如今,收服了满腹才学样样都懂的陆水。 余锋心心念念的‘制作小能手’‘才艺小达人’即将横空出世! 第57章 马牙背诗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想什么来什么! 此刻,宋铁和关头强也来到喜儿和牛大娘住的这所小院。 一进门俩人就叫嚷上了: “喜儿小妹,快看我们给你带什么来了?” 喜儿一看是他俩来了,兴奋得笑嗨了! 飞奔着朝二人跑去。 宋铁和关头强手里推着一辆卖小吃的小推车。 这是昨天下午卖糖葫芦回来后,余锋决定给喜儿的小生意加上汤圆儿这道美食。 所以给喜儿设计了一个小推车的草图。 其实就是照着21世纪的小推车瞎胡画的。 还真让宋铁和关头强连夜赶制出来了。 这是什么? 这就是人才啊! 领导给个方向,他们就能完美实现! 喜儿站到小推车前,这儿瞅瞅,那儿摸摸。 喜欢得不得了。 这小推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上面是一个摆货的平台,靠边儿还带着小火炉可以现场煮了汤圆儿卖。 平台下面是个小柜子,可以放碗筷和冰糖葫芦儿。 整个小推车旁边插着一根稻草靶子,可以把糖葫芦插在上面。 汤圆儿又不是大鱼大肉的正饭,让客人自己端着碗儿站在旁边吃就行。 无须桌凳。 喜儿越看越喜欢,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谢谢宋大哥,谢谢关大哥,辛苦你们了。” 宋铁和关头强赶紧摆摆手: “只要喜儿小妹用着顺手,那我俩就不白辛苦。要是哪里需要改动,我俩马上给你拆了重做。” 喜儿‘啪’的一声一掌拍在小推车卖货平台上: “没问题,我很满意!” 见到喜儿说满意,宋铁和关头强也笑了。 有喜儿这句话,后面想要提的事儿就敢说出来了。 宋铁和关头强对视一眼,朝喜儿使劲儿搓搓手: “那啥,喜儿小妹,昨晚儿吃得那个圆蛋蛋真好吃!” “对,喜儿小妹这生意真得馋死个人呢!” 喜儿一听他俩这话,扑哧笑了。 昨晚第一锅汤圆儿刚煮好,余锋说他俩还在熬夜赶制小推车,要给送点儿夜宵过去。 喜儿便给一人盛了一大碗儿。 这还吃上瘾了? 喜欢吃是吧? 那就敞开了吃! 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人。 此刻全天下所有的汤圆儿都在咱手里,管饱! 吃!!! 喜儿赶紧招呼道: “锅里就有刚煮好的,你俩先坐下,我全都盛出来!” 喜儿一溜烟又跑回屋里。 宋铁和关头强那叫一个笑得合不拢腿! 不多时刻,犹如风卷残云,两人举起碗来,将清汤都舔得一滴不剩。 嗝儿~~ “啊~真甜~~” “啊~真香~~” “人间美味啊~~~” 吃饱喝足,宋铁和关头强摸摸溜圆的肚皮,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面色犹如黑铁。 一个比一个黑。 这锅汤圆儿本来是锋哥留给我们的! 全没了? 又没了? 真没了? 他娘的! 下回就是喜儿给老子吃屎,老子也不带犹豫的! 谁要是敢拦老子,老子就按住他全家吃屎!!! 有了昨天的冰糖葫芦儿打底,今天出摊儿那叫一个顺利! 最先卖完的还是冰糖葫芦儿,喜儿刚往那儿一站,人们马上就自觉排起了长队。 至于汤圆儿的价钱。 喜儿是真敢要! 十钱一颗,一碗三颗! 这要是放21世纪,一枚钱的购买力相当于三元钱,这一碗三颗汤圆儿,就是九十块钱! 你刚吃着香了? 欸? 没了! 喜儿的经商宗旨就一条: 穷苦老百姓才不会买这些填不饱肚子的吃食,索性就狠狠赚他富人们的钱。 有这样会做生意的妹妹,余锋都不由得佩服! 凭喜儿的经商头脑,要是再给灌输点儿21世纪的经商理念。 妈了个巴子的! 这冰糖葫芦儿绝对能给卖到南极去! 不过眼下,余锋并没有太多精力扶持喜儿的生意。 主动派葛二蛋向新丰县县令贺柄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接下来肯定要忙起来了。 余锋是故意让自己陷入险境的。 但余锋此次的目的并不在贺柄。 而是晁家,还有方鼎、陆水、李万吉三人。 这些人这段时间跟自己走的近。 肯定脱不了干系。 朝堂的人派兵来了,定要治他们的罪。 如此一来,就可以借朝堂之手,将这些势力硬逼到自己麾下。 人嘛,不逼一把,他怎么能服服帖帖跟你? 无毒不丈夫。 高手只看结果,低手才在过程中打磨。 兵不厌诈。 要是连行军打仗造反起义都要循规蹈矩遵守仁义道德,那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战争? 孔孟之道能把侵略军劝退? 笑话! 对于此次落入险境,余锋也早已做好完万全的对应之策。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就怕你们不来,白费了这些日子宋铁和关头强的一番辛苦。 贺柄儿子贺远死在自己手中事小,损兵折将好几百才是大事。 这样的事情,贺柄根本没法向上面交代。 余锋料到贺柄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老狐狸的动向肯定被上面的人注意到了。 而且这上面的人,现在看来,跟贺柄也是穿一条裤子的。 神弓骑晁柏那边探来的消息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晁柏现在在军中人微言轻,只是一个服从上级指挥的小兵将,根本不知道背后究竟是谁在指示。 不过这背后的大官究竟是谁,余锋已经无所谓了。 我连大官背后撑腰的汉武帝都已经知道了,还在乎你们几个办事儿的小喽啰? 陪喜儿出摊回来,余锋就一头扎进宋铁和关头强那院儿了。 之前这几个从东渠山带来的土匪,是住在胡业院子里的。 但胡业并不待见这几人。 这倒好了。 正好借此名义让晁永元给换了个僻静的旧院。 谁都不知道,这破院子,早就被余锋打造成了一个小型兵工厂。 余锋又给二人设计了几件兵器。 新的武器一问世,诸葛连弩和复合弓现在都入不了宋铁和关头强的法眼了。 “大哥,你来了!” 余锋刚一进到院子,马牙就赶紧凑上来了。 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 从东渠山活下来的,一共就八人。 马牙他们六人现在每天给宋铁和关头强打下手,落下了不少功课。 “马牙,这些日子功课肯定落下了吧?抽空可一定得补起来。” 余锋一边随手翻动几件新做好的兵器,一边跟马牙随意问了一句。 “大哥,你就放心吧,咱啥都落不下。” “嗯?”余锋扭头看向马牙。 这老小子,一本正经胡说的本事倒是见长! 你以为我忙着来看武器就顾不上考考你了? 余锋继续随手翻动武器,漫不经心道: “那你给我背首诗吧!” “啊?” 马牙大嘴一张,露出稀稀松松几颗黄牙。 “大哥你来真的?” 余锋瞪起眼珠子盯着马牙道: “学习知识的事情岂能儿戏?” “呃,那个,就是……” “快点儿背,没看我还忙着呢?” “呃……呃啊……” 马牙抓耳挠腮,满脸便秘之色: “饿饿饿……饿了就想吃……吃了还是饿……” “嗷哟哟!大哥别踢我,我一定好好学!” 第58章 暗中跟踪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看见宋铁和光头强几人在那儿叮叮咣咣忙活,余锋也没多做打扰。 溜达一圈儿,便出来了。 满腹九年陈酿,十年业务员打底。 以后,再也不会让亲人受任何一丝丝伤害了。 余锋走在路上,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 汉武帝,为了这天下百姓,我可以不跟你大动干戈。 但你卸磨杀驴,叔可忍,婶不可忍! 如今我手握大杀器,又收服了一干人才,破匈八骑也很快就要集合。 虽然人数还差得很远。 但,兵不在多而在精! 是时候,跟你碰碰了! 余锋脑子里正在想着这些事情,倏忽间,看到了一个人影。 余锋正转头看去,那人影‘咻’的一下藏在了墙后拐角。 跟踪我? 余锋一下子想起了那晚跟晁永元说‘反了他刘家王朝’的时候,晁永元着急的说了声‘小心隔墙有耳’。 难道? 晁家真的有外面的势力安插进来的探子? 不过看样子晁永元还没查出来是谁,不然不可能还让那人留在家中。 晁永元没查出来,不代表余锋查不出来。 十年业务员不是白当的。 余锋虽说不是一双火眼金睛,但一天到晚干的就是跟人打交道的事情。 算是阅人无数。 这世间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人,也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 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各不相同。 每次见到陌生的客户,首要任务,就是先记住对方的名字以及外貌特点。 这是做业务员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也是干了十年业务员余锋的职业病。 敢跟踪我? 你闪的倒是挺快。 可老子的眼睛更快! 你露出半拉屁股我就能知道你姓甚名谁家有几口。 我赌你的屁股没有藏好! 余锋斜眼一瞥! 晁家护院洪三是吧? 跟我玩儿鬼的? 那要不咱就看看,谁更鬼? 余锋放慢了脚步,环视四周。 此刻身前是一条窄巷。 窄巷左右两侧也有几间晁家没人住的小院。 其中一院是晁家的粮仓,几个空麻袋放在门口一辆独轮车上。 这不是天意要我弄人吗? 余锋漫步走着,突然一拍脑门,大喊一声: “糟糕!差点儿忘了这件要命的大事儿!” 说罢,便急匆匆小跑冲进了窄巷里。 躲在墙角后的洪三听到这一声,眼里瞬间放出光明。 跟了他半天了,啥都没发现。 刚才他喊什么? 有件要命的大事儿? 这大事儿要是被我查到了,在王爷那儿又能立一大功! 赶紧跟上! 洪三脑中想罢,便撩起双腿紧跟着跑去。 嚯哦! 这余锋跑得还真快,都没影儿了? 果然是着急的大事儿! 洪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刚闪过粮仓大门。 ‘咵嚓’一脚,从背后踹来。 洪三摔了个狗啃泥! 刚要起身,一个麻袋‘欻’一下蒙在了头上。 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噼里啪啦挨了一顿揍。 拳如雨点,脚如狂风。 直到洪三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人才堪堪停下。 洪三大口喘着粗气从麻袋里钻出头来。 已是鼻青脸肿。 人呢? 谁干的? 敢不敢跟老子面对面单挑? 背后耍阴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难道是余锋? 他不是有要命的大事儿着急走了吗? 那会是谁? 我洪三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并未得罪过人。 是什么人要阻拦我调查余锋? 洪三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日在东渠山后山里,虎背熊腰的贾宝宝上来就踹了我一脚。 肯定是嫉妒我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 这小子难道? 对! 肯定是他! 原来他也在晁家安插了人手。 刚才听到余锋说有要命的大事儿,就想抢我的功劳? 呸! 做梦! 阴险小人! 贾宝宝,我洪三与你势不两立! 整个晁家是我洪三一人负责打探,你贾宝宝竟敢随意插旗? 看我不到王爷面前告你一状! ……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新丰县县令府邸门口外。 一个头戴斗笠、布帛蒙面的男子,靠在一处柴草堆后,把玩着几根稻草,懒洋洋晒着太阳。 眼睛时不时朝向那府邸大门看看。 似乎在等谁出来。 不多时,大门微微半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柴草堆后的斗笠男子立马来了精神! 眯眼瞧去,府邸大门里出来那人身材微胖,面容憔悴。 正是新丰县县令——贺柄! 斗笠男子一拍大腿,悄声道: “果然被老子等出来了!” 之前急匆匆进去一个送信的,就料定贺柄这是收到什么重要消息了。 肯定会出来。 还就等住了! 贺柄今日未穿官服,而是一件平常素衣。 自打门里出来,后边又有仆人给牵出一匹马。 贺柄似乎有意低调,竟然又从仆人手里接过一顶斗笠。 将斗笠戴在头上,贺柄鞭鞭打马而去。 “老子戴斗笠你也戴斗笠?” 藏在柴草堆后的男子望着贺柄的背影,口中啐骂道: “你有马,老子也有马。不然让你跑掉,今天可就白蹲守一场!” 丢下手中稻草,男子绕进巷子里也牵了匹马。 朝着贺柄所走的方向,悄悄尾随而去。 此人,正是牛家村葛家二小子——葛二蛋! 只要能借余锋小主的手灭掉贺柄,那新丰县县令的位子,就是我的! 上次给余锋送信,从新丰县一路跑到鸿门县,一步未歇。 差点儿没把葛二蛋给跑死。 转头回来就是砸锅卖铁,家中银两未凑够,还偷了他老丈人新纳的小妾的一副首饰。 这才换了一匹马。 “贺柄这老小子,鬼鬼祟祟这是要去哪儿?” 葛二蛋不远不近的跟在贺柄后面,尽量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 行至一处僻静的庄户小院门口,贺柄下马急匆匆进去。 葛二蛋也远远下了马,将马栓在了树上。 蹑手蹑脚靠近那所小院。 “这老小子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去?” 葛二蛋四下瞅瞅。 这小院子,独门独院,东南两边空旷,西北两边是一片小树林。 倒是个清净自在的好地方。 当然。 也方便,我偷听点儿什么! 嘿嘿! 葛二蛋鬼鬼祟祟绕至房后。 爬上一棵靠近院墙的树,轻手轻脚跳进了院子。 悄悄趴在窗户上,透过缝隙,偷看里面贺柄的一举一动。 只见屋子里。 贺柄已经坐下,旁边还有四个人。 贺柄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铺在桌子上,狠狠道: “这就是杀害远儿的那个土匪余锋!” “我已查明,此人现在就藏在鸿门县晁家。” “你们几位与远儿有师徒情分,这个仇,就交给你们了!” 此刻站在贺柄旁边的四人,正是他儿子贺远除了铁砧手刘熊以外的其他几位师父。 只见那四人当中: 有精通骑射的‘一弓三箭惊四蹄,跑马能射八千里’,堪称人箭合一,江湖人称‘箭人’的任见! 有擅长飞镖暗器的‘狂雨鬼影梨花泪,一镖可摧万仞城’的风流镖主屠万城! 有通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天下兵器十八般,九长九短尽可然’的清风寨寨主穆曦! 还有熟悉各种摔跤格斗身法的‘半生习武半身瘤,一拳能敌一头牛。’肌肉大汉曾阿牛! 葛二蛋自小生在庄户人家,人生高光时刻也不过是念过几天书本,能认得斗大一箩筐的字。 可这不代表葛二蛋就是个没有见识的乡野村夫。 眼下房间里,站在贺柄周围的那四人,光看那气势与身材,也绝对是个顶个的练家子。 “贺柄这老小子果然有点手段,我只告诉他余锋小主在鸿门,这么快就查到鸿门的晁家了?” “他娘的,贺柄有权不用,居然暗通江湖习武人士?” 葛二蛋心中暗忖: “这老狐狸是想对余锋小主玩儿阴的?” 第59章 保护余锋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夕阳渐沉,冬日的暖光,总是匆匆。 天色转暗,晁家大门外,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从马背一跃而下。 三步并作两步走。 ‘咚咚咚’敲响了晁家大门。 正是打探到贺柄联络江湖人士想要暗杀余锋的葛二蛋! “快开门,我有急事!” “看门老倌儿,速速开门!” …… 葛二蛋叫喊得急躁。 这辈子第一次买马,骑术并不好。 这点儿自知之明葛二蛋还是有的。 一路从新丰县颠到鸿门。 虽然比贺柄找的那四个江湖人士先走一步。 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那四人一路上风驰电掣。 骑马的速度还能比葛二蛋慢了? 说不定那四人此时也已经踏入鸿门的地界了。 留给余锋的时间,不多了。 晁家院内,看门老倌儿正坐在火炉前烤火,被这一阵急躁的锤门声吵得烦了。 一边披上外套,一边不耐烦道: “来了来了。” 看门老倌儿刚掀起帘子从门房出来,却见有一人,从晁家大院内,朝门口走来。 那人腰配短剑,身材偏瘦但骨架宽厚。 只是那来人脸上,怎得青一块紫一块? 这可是堂堂晁家护院——洪三爷。 一身本事了得。 吃得就是看家护院的这碗饭。 今日,他怎么挨了打了? 没听说院儿里进了贼人呐? 难不成,洪三爷这是受主子赏了? 常年在晁家掌管大门,察颜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看门老倌儿不敢多言。 生怕冲撞了气头儿上的洪三爷。 “这是什么人?在门外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嗯,果然! 洪三明显心情不爽。 看来门外这人,如若是老爷的亲朋贵客还则罢了。 倘若只是个送信儿的小伙计,怕是少不了要吃洪三爷的一顿瘪。 “小的这就去开门”。 看门老倌儿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慌忙跑去开门,不敢多说半句多余的话。 “开个门儿磨叽半天,耽误了事情你担得起吗?” 大门刚被打开一道缝儿,葛二蛋就急得往里钻: “我有急事要报,老倌儿,上回听我传达消息的那人呢?快把他叫出来!” 那老倌儿正欲开口,洪三怒抢道: “哪里来的小厮,你咚咚敲门进来,家门未报,就要指手画脚让人给你跑腿,好生放肆!” 葛二蛋被眼前鼻青脸肿的洪三一番喝斥给整懵了! 但转而就明白过味儿来了。 上次来得时候这人不在跟前,所以不认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可是,不认得就能用这口气跟老子说话? 反了你了! 想我葛二蛋,如今给余锋小主做暗子。 可谓九死一生,倾家荡产! 而且所做之事,件件事关重大,干系着小主身家性命。 身家性命余锋小主都能托付于我,用官家的话说,老子就是余锋小主的‘亲兵’。 可你算什么? 葛二蛋上下打量一番洪三,心中已经了然。 你不就是晁家的一个下人吗? 一条狗而已。 还是条挨了揍的狗。 现在我是余锋小主的人,晁家是余锋小主的下人,而你是又是晁家的下人。 所以你就是我的下下人。 况且不日之后,老子可是要做县令的人。 怎能在此受你一个下人的脸色? “瞎嚷嚷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嚷嚷?” 葛二蛋冷眼瞪了一下洪三,一副完全不鸟对方的神情。 洪三看了葛二蛋那副欠揍的神情,心中愈发狂躁。 但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家中老爷在外结交甚广,此人极有可能是老爷的某位贵客派来的。 先探探底细。 洪三微微眯眼,冷冷道: “你从哪儿来的莽撞小子?要给谁报信?” “爷爷我从新丰县来而来,要给东渠……呸!我给谁送信儿你管得着吗?” 葛二蛋知道余锋是从东渠山一战之后来到晁家的。 差点儿对洪三脱口说出‘要给东渠山那位客人送信。’ 虽然及时闭嘴没有全露了底,但洪三,已经猜测到了七七八八。 这小子说他是从新丰县来的? 刚才还脱口说出‘东渠’二字。 难道? 这是王爷那边派来的人? 不对,王爷那边要是派人,肯定是找我。 对了,他刚进门就说要找上回听他传达消息的人。 从这人口气里,完全可以看出他要找的人,在晁家地位并不算高。 否则一个送信的来了,怎么着也得毕恭毕敬说一声找晁家老爷、晁家二小姐或者胡少爷。 洪三脑袋里迅速做出判断。 从新丰县东渠山来的,极有可能是王爷那边的人。 来了要找的人在晁家地位不高,那就只能是下人们了。 莫非? 洪三瞳孔瞬间放大。 他已经确信自己猜到背后的全部谋划。 白天跟踪余锋的时候莫名其妙挨了揍,当时就怀疑是贾宝宝在晁家也安插了眼线。 而现在从东渠山来人送信,收信人还是晁家的下人…… 这还用想吗? 肯定是贾宝宝给那个探子送来的信。 不过,虽然都是王爷的人,眼前这送信的人似乎并不认识自己。 这不就是机会吗? 还送信? 老子在大门口就给你拦截了。 洪三看着葛二蛋,眼睛一烁,脸上瞬间泛起了挚友久别重逢的笑容。 将胳膊一把搭在葛二蛋肩膀上,拽着葛二蛋离开看门老倌儿。 直到确定那老倌儿听不到了,洪三才一脸歉意的笑道: “兄弟原来是你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你是?”葛二蛋被突然来的这一下给整懵了。 “我就是你要送信的那个人派来的,特意在此等候你。” 葛二蛋呢喃道: “换人了?” 洪三赶紧应声道: “对对,换成我了,以后有什么消息,直接找我就行。” 葛二蛋低头沉思起来: 余锋小主这事儿干系重大,勤换接头人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叫我如何辨认此人究竟是真是假呀…… 对了,暗号! 上回来送信的时候就有个暗号! 葛二蛋眼睛盯着洪三道: “那你可知道暗号?” “暗号?这,这我当,当然知道!” 洪三心里一沉。 还有暗号? 先探探口风再说。 堆起满脸笑容,洪三假装应承道: “你先说,我来对。” 葛二蛋第三次被整懵了。 什么玩意儿就‘你来对’? 这暗号拢共不就三个字吗? 意思是后面还能对出几个字? 糟糕,不会是暗号改了吧? 上回来送信,对暗号一事就是突然冒出来的,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暗号又改了? 万一这暗号对不上,别再让这小子把我给撸了。 嘶…… 这下轮到葛二蛋抓耳挠腮了。 还能怎么办? 没办法呀! 先试试再说: “私生子!” 洪三听到这三个字,脑子都快惊成一团浆糊了。 似有电流在头皮来回滑窜。 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三个字,可是王爷身边的几个心腹才知道的机密。 而自己,也只不过是因为家中父亲曾经侍候过老王爷,从父亲的嘴里才得知的这一机密。 实锤了! 洪三暗笑道: 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暗号的事情。 但仅凭这三个字。 足以证明。 这绝对是王爷那边来的人。 洪三一把捂住葛二蛋的嘴巴,声音压得更低: “你说对了。” 洪三四下瞅瞅,确认附近没有人,才神神秘秘道: “以后不敢再说这三个字了,容易给那位招来祸害!” 葛二蛋点点头,洪三这才松开手。 看着眼前的洪三,葛二蛋心中泛起踌躇。 老子等你对下半句暗号呢,你却给我来了一句‘你说对了’? 难道这就是后半句? 玩儿呢? 对暗号倒先不说了,还有更让人可疑的。 上回来送信,那老伯父给自己对的暗号就是‘私生子’这三个字。 还以为晁家的人全都可以信任。 可这回碰上的这个人,怎么又改口不让说这三个字了? 难道晁家里面出了敌人的探子? 这到底什么路数? 余锋小主又见不上,只能靠自己动脑子猜。 唉!辛亏老子足够聪慧! 葛二蛋心中思虑万千,视线朝着洪三看去。 只一瞬间,仿若拨云见日。 一切都明白了。 对,肯定是晁家内部出了内鬼。 眼前这汉子鼻青脸肿,想必一定是为了保护余锋小主才受的伤。 该死! 近水楼台先得月。 如此立功机会,被这些人抢了去。 再加上刚才说到‘私生子’三个字的时候,此人仿若受惊之鸟。 现在足以确定,这人绝对是自己人。 看来要想得到余锋小主的赏识,我还得更努力些,绝不能让这些人给比下去。 不过眼下,时间紧迫。 既然对方是自己人,那就不能再分你我。 余锋小主若是出了事情,那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这儿有个着急的消息需要转达。” “嗯,兄弟你尽管说,只要告诉我,全都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新丰县县令贺柄,纠集了四个江湖习武人士,要暗杀余锋。我担心来者不善呐,余锋的性命,就交给你来守护了。” 消息转达完毕,葛二蛋还不忘来两句不咸不淡的表忠心的话: “余锋的性命,至关重要,本来我也应该留下来跟你们一同拼命杀敌……可奈何,这事情牵扯太大,我还有职责在身,就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了。唉!兄弟,一定要保护好余锋啊!” 葛二蛋仅仅攥着洪三的手臂,话语间铿锵有力,激昂坚定。 说不定,余锋小主就在暗处听着呢? 洪三同意的点点头。 想起那日王爷说过,要将霍去病收入麾下。 而且王爷还说过,已经挑唆官家去杀余锋。 而余锋,当然就是霍去病的化名。 这消息可是自己打探到的。 霍去病何许人也? 王爷若是得了这种人才,大业必定有望。 只要王爷大业一定,自己也才能跟着沾光! 这霍去病,对王爷很重要! “嗯,你的消息我收到了,马上加派人手保护余锋。” 回复完葛二蛋,洪三也不忘来两句不咸不淡的表忠心的话: “兄弟放心,我就是拼上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保护余锋的周全!” 第60章 地下密室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洪三斟酌再三,觉得此事还是要通报一声自家老爷。 得到他的许可,不仅能调动更多的人手,说不定还会叫几个江湖帮手来。 这样胜算更大。 呵!人活一世,不过是‘相互利用’四个字而已! 咚咚咚! 洪三敲响了晁永元书房的门。 “洪三?有事吗?” “老爷,小的在外有几个江湖朋友,托人捎来信说,新丰县的县令贺柄,雇了江湖杀手要来杀余锋。” 晁永元拍案而起,惊声道: “杀余锋?那些人知道余锋在我们家?” 洪三低头抱拳,小心回答道: “嗯,那些人知道余锋就在咱家,至于怎么知道的,小的就不清楚了。” 晁永元深呼吸一口气,眼神愣住,似在做什么决定。 半晌,才又问道: “对方来多少人?什么时候到?” “现在知道有四人,这几天随时有可能动手,小的猜测今晚可能性更大。” 晁永元听到这消息有些烦躁,摆摆手道: “你先下去吧。” “啊?” 洪三愣了一下,不明白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要不要加派……” “你先下去你先下去。” 洪三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退下。 书房里再次剩下晁永元一人。 晁永元以手抚额,一屁股坐瘫坐在椅子上。 要么,跟着余锋改天换日。 但晁家一家老小百十来口,恐怕以后再无宁日。 要么,将余锋交给官家。 晁家检举有功,晁柏在朝堂也能稳步上前。 …… 两个选择,一眼便能看出哪个更有利于晁家。 但…… 自从第一次听到余锋说自己祖上晁错被刘家皇朝当了垫背的说法,晁永元心中就一直过不了这个坎。 如此黑心的君王。 杀害祖宗的仇人。 那可是我晁家上百条人命。 忠心为你的人,你却视作蝼蚁草芥。 如此深仇大恨,又焉能不报? 祖上的仇要报,可又不能不管晁家眼下百十来口人的性命。 晁永元烦躁得愈发厉害。 是杀是保。 一时竟难以定夺。 深抿了一口杯中凉茶,晁永元站起身来。 打开房门往外左右瞅瞅,夜色寂凉,悄无人声。 确认外面没人,晁永元转而合上了门。 回到书房里屋深处,挪动开一个落地烛台。 轻轻一扣,就将原来烛台下的地板掀了起来。 只见地板下,是一个两砖来高的低坑。 低坑中间插着一根竹筒,竹筒略高出地面三指左右,似乎直通地下。 竹筒旁边,放着一根筷子来长的小木棒。 晁永元面色庄严,拿起木棒,有节奏的敲打起了竹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敲完放下木棒,晁永元一双眸子发出渴望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竹筒尽头的回应。 果然,在晁永元渴求的注视下,那竹筒真的做出了回应: “嗒,打嗒,打,大哒打哒哒……” 听到回应之声,晁永元面露欣喜。 再度将木棒放好,地板盖上,落地烛台挪回原处。 三步并作两步走。 来到靠墙书架前,使劲横向一推,露出暗藏于墙中的一条通往地下密室的通道。 晁永元站进通道内,再将书架从里手推回原处。 噔噔噔…… 晁永元紧凑的步伐,走下了地下密室之中。 地下密室之中,灯火通亮,摆设格局与上面晁永元的书房很像。 两三个书架,都是摆满了古卷典籍。 不过没有那么多桌椅,倒是摆着七八个小火炉。 每个火炉上烧的砂锅、丹炉都各不相同,咕嘟咕嘟冒着白气。 一排小火炉的对面,是一张四人床那么大的桌子。 桌上摆满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罐子。 整个地下密室充斥着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像是药材味,又不止是药材味。 在这张桌子与一排小火炉的中间,自密室房顶上垂挂下来一根竹筒悬于半空。 “谢夫人赐见面一次。” 晁永元刚下了台阶走进密室,就赶紧低头抱拳说了这么一句。 烛火摇曳中,书架之后走出来一位黄瘦妇人。 腰如细柳,面若饥民。 昏黄烛光打在身上,好似一根枯木。 但凹陷的双目却炯炯有神。 手中翻持一卷书简,似在忙着查阅什么东西。 听到晁永元的话,连头都没抬,直接来了一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此妇人正是晁永元的夫人,晁倩和晁柏的亲娘。 痴迷丹鼎道术,心求长生不老。 自生下小女儿晁倩五年后,厌弃凡尘。 便在地下打造了这么一处炼药洞府。 一头栽了进去。 十几年再未踏出半步。 且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搅。 就连晁永元,都得得到应允,方能下来一见故人。 吃喝都由晁永元亲自从书房一处空地板下用吊篮送下。 此外别无他话。 任谁家娶了这样的妻子,都得上房揭瓦。 可十几年来,晁永元默不发声,从未敢有过妄议。 只因此女子行事果决,杀伐果断,颇有大将之风。 总能于乱麻之中,斩出一条生路。 很多棘手之事,晁永元理不通的,都得下来请教这位夫人。 “夫人,前些日子,倩倩从东渠山救了一个男子……” 晁永元在夫人面前,直接开门见山。 将晁倩救回余锋,晁柏认出其是霍去病,以及余锋所说祖上晁错被害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然,关于余锋会制造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武器、能将名医蔡茑救不活的人医好,以及学术、为人……还有晁倩的那点儿小心思也都没有落下,统统告诉了这位夫人。 “夫人,眼下的境况,着实让我犯了难,还请夫人指点迷津。” 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眉头一蹙: “我问你,那霍去病,是铁了心要反刘家王朝吗?” 晁永元微微犹豫: “目前看来,他似乎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一没招兵买马,二没占山为王,到底是不是铁了心,还不好说。” “你不是说官家的人要来杀他吗?” “对,这一点正是要害之处,兔子急了还咬人,要是官家逼得急了,这余锋很有可能就豁出去了。” 晁夫人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你觉得这个人骑兵早饭,胜算有多少?” 晁永元长吸一口气道: “虽然他明面上没有招兵买马,但暗中也有不少人支持,最关键是他这个人很厉害,有种一将能敌百万师的感觉。我觉得他胜算在七成往上。” 晁夫人笑了: “既然心里清楚,那你要是投效朝堂,不就是等着被宰吗?” “啊……” 晁永元心中豁然开朗。 对啊,谁厉害就投效谁。 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没想到呢? “夫人,我明白了。” 晁永元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 晁夫人突然叫道: “我要采个阳!” 第61章 下锅面条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晁永元扶着墙顺台阶爬上书房,已经腿软如下锅面条,力乏似浸水粗布,就立不起来。 “唉,年纪大了,爬几个台阶还气喘呼呼......” 坐在椅子上歇息了半天,才堪堪缓过一丝劲来。 该办正事儿了! 晁永元正欲出门。 突然! ‘哐当’一声! 门被重重冲开,跳进来一个清瘦的身影: “爹!余锋大哥有危险,你怎么不管?” 来者正是晁家二小姐,晁倩。 晁永元被晁倩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吓了一跳,长吸一口气道: “倩倩,你一个女儿家,要学会矜持。” 晁倩没好气的看了她爹一眼。 这边儿都着急的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教我矜持? “爹你到底管不管?” 要不是因为这是爹,晁倩急得都想要大耳刮子扇他两个。 晁永元翻了下眼皮,心中暗叹: 傻姑娘,爹这都是为你好。 不然余锋跟你结拜当兄弟呢? 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泼出去呢,就这个样子...... 晁永元负手而立,斜眼瞥瞥晁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余锋有危险?这消息谁给你的?” “洪护院啊,他说他来找过你了,你也没给他个答复。” “洪护院?洪三?他倒是会请帮手。” 晁永元一听晁倩说给她报信的人是洪三,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小子背后有问题啊......” 胡业跟余锋不合,尤其是猎虎归来后胡业脚上收了重伤,心情一直不好,总是找机会刁难余锋。 而这洪三又跟胡业走得近。 所以按常理来讲,洪三不应该这么热切的要救余锋。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哎呀爹你发什么愣?洪护院能有什么问题?” 晁倩着急道: “再说了,洪护院这是要救人,又不是害人。” 晁永元看了看晁倩。 唉,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儿身呐。 遇到点事就急得什么都不管了。 晁永元转而笑笑: “嗯嗯,爹都听你的,走,救人要紧,洪护院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我已经安排他去调集人手加强巡夜了。” 晁永元愣在原地。 这傻闺女,看把你急得。 看看你娘那聪慧无双,冷静干练。 再看看你。 咋光随了你娘那暴躁假小子的性格,没随了她一点点沉着和心机呢? 一辈子生了两个闺女,两个都是只随了她娘的一半。 还是不好的那一半。 唉,没办法! “呃......那......那就去余锋那屋看看去?” “嗯嗯!快走!” 余锋现在所住的小院,距离晁永元的书房不远。 晁永元白天常在书房,所以一般没人来这里打扰。 余锋也沾光,图个清静。 一直住在晁倩的女子闺房之中也不方便,余锋早就搬出来了。 反正晁家院子多,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 “什么?贺柄查到我在这里了?” 余锋一脸骇然: “晁伯父,是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我晁家人一定护你周全,绝无二话。” “嗯嗯,就是,余大哥,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晁永元径直坐下: “虽然你身上有刀枪不入的宝衣,但听说这次来的,是江湖人士。” “江湖人士不同官兵,官兵作战浩浩荡荡,江湖人士行事多鬼鬼祟祟。” “天下之大,江湖人士能人辈出,谁知道他给你使什么阴招儿?” “况且敌暗我明,还是小心为好。” 余锋表面同意的点点头,心里却早就笑开了。 葛二蛋办事不赖。 贺柄的人,果然到了。 比预想中的还要快。 还是四个江湖人士? 看来这小子被人掣肘了,不能亲自带兵过来。 来吧来吧! 早就等不及了。 这边儿屋里几人正在闲谈,好不自在,外面院子里都快要炸锅了! 洪三将二十多个护院分成三拨,每拨七八人。 一拨负责满园子巡逻。 另外两拨搜寻所有院子,防止贼人潜藏。 正是入夜准备睡觉的时间。 一屋不落的搜查。 把整个儿晁家搞的鸡飞狗跳的。 ‘绝不能让余锋伤一根毫毛!’ 这是洪三今晚给自己定的目标。 没多会儿功夫,晁家所有老少都被惊动出来了。 汇聚在离余锋小院不远的空旷之处: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咱们晁家捣乱?” “嘘!别瞎说,听说那余锋得罪的可是官家的人,说不定会牵连咱们啊。” “洪护院不是说来四个江湖刺客吗?怎么成了官家的人了?” ...... 一群人反正睡不着,索性逗留在这儿瞎聊起来。 余锋在晁家这段时日,人缘还算不错。 毕竟十年业务员不是白当的。 张口就是油嘴滑舌让人舒服。 此刻围聚在一起不睡觉的人们,大部分还是担心余锋有危险的。 余锋听到院子里的吵嚷声,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嚯哦! 闲聊的人不少啊,晁家的人几乎都出来了。 等等! 那是...... 洪三? 只见夜色中,洪三手举火把,带领着六七个人,满院子的搜寻检查。 步履匆忙,神情紧张。 “这次暗杀的消息,就是洪护院探来的。” 晁永元站在余锋身后,似笑非笑道: “他很在乎你的安危,又是找我又是找倩倩,你看看现在,恨不得把晁家所有人都拉出来造声势,就是为了保护你。” 余锋点点头: “不愧是晁家的护院,还得是晁伯父调教的好呐,虽然保护的是我,可我也是沾你晁家的光啊。” 晁永元也给余锋回了个浅笑。 二人不再说话。 余锋趴在门口继续盯着洪三看,那认真坚定的模样,看起来还真不是装的。 该说不说,这洪三肚量可以啊。 挨我一顿揍,还这么殚精竭虑的要保护我? 搞得人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呢。 诶? 这小子不会...... 难道没有猜到是我打的他? 余锋做了十年业务员,说话做事给自己留条后路那纯粹是职业习惯。 白天打了洪三一顿。 打的时候头上还给套了个麻袋。 不是洪三认出来,而是为了将来对峙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的不承认。 你又没看到是我动手。 凭什么认定是我干的? 此刻,晁家院子里人声嘈杂。 都是被洪三给惊扰出来的。 出来围聚在一起也好,万一回到房里独自一人遇上刺客呢。 “咱们都守在这儿,看他那刺客还敢现身?” “就是,就咱这阵仗,别说四个刺客,就是来四十个,他也只能看看就回去,哪敢出手。” “让他来吧,咱院子这么多,就怕他一晚上的时间连余锋在哪屋睡觉都找不到。” “哈哈......” 众人聚在一起拉起了家常。 晁家这么大,平日里还没有这种能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机会。 这场暗杀给来的,在晁家人眼里倒像是过年呢。 就在众人嘻嘻哈哈放松警惕的时候,黑暗之中,有四个人影,窜上了院墙跃上了方定。 那人影在夜色中行走极轻巧。 踩在房顶的瓦砾上,几乎都不会发出声响。 双腿迅捷,宛如暗夜中的猫。 那四个人影站在高出,远远看了看围聚在一起火把林立的众人位置。 四人对视点点头。 轻巧跳跃。 在房顶蜻蜓点水。 不小片刻,那四人从房顶跃下,踩着围墙跳进了一所小院。 这小院的主人,正是晁永元视作亲生一样对待的义子——胡业! 第62章 厨子不在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四人进到胡业房间。 此时,胡业已经等候多时。 房间里,几人相互寒暄后,进入正题。 “胡少爷,那土匪余锋果真就在你们晁家?” “人倒是在。” 胡业咬牙狠狠道: “不过他不是余锋,而是丁杨。” 胡业将洪三哄骗他的假消息信以为真,又将这假话说给了眼前的四人。 不过胡业没有说晁家还有另一位‘破匈八骑’的成员神弓骑晁柏。 晁柏的身份一直是个秘密,只有晁家人知道。 要是随便泄露出去,对胡业并没有好处。 “原来余锋是化名?他的真实身份是‘破匈八骑’里的屠鬼骑丁杨?” 精通骑射的任见眯着眼睛说道: “早些年就听说他被朝堂贬职遣散了。” 胡业赶紧应声道: “对对,就是他!” 任见在江湖上颇有名头,精通骑射。 ‘一弓三箭惊四蹄,跑马能射八千里’。 江湖人称——‘箭人’! 任见的一身手段与军队颇有渊源。 早些年所拜的师父,曾是上任皇帝汉景帝时期军中的练兵教头。 因为这层原因,任见对军中人物也颇有了解。 “怎么着?箭人?这小子你认识?” 说话的是清风寨寨主——穆曦。 清风寨在江湖中也算是个中不溜丢的一家门派。 寨主穆曦十八般武器样样耍得虎虎生风。 如果说贺远那块儿习武的好料子是天才,那穆曦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任见缓缓转头盯着穆曦,半晌,才从嘴里慢慢吐出一句话: “实不相瞒,的确认识。” 任见眼神迷离,让人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抬起头看着外面,似乎在自言自语: “丁杨!呵!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小师弟......” “什么?你师弟?” 任见的话把周围众人吓了一大跳。 都杀上门来了,竟然发现要杀的人是他最喜欢的小师弟? 胡业肠子都悔青了。 心中直骂贺柄。 找人来也不先探探底? 江湖人士最重义气,杀任见的小师弟,他还不得把我当箭靶给射了? 任见嗖得一下转过头来盯着胡业。 那一双眼睛把胡业盯得心中发毛: “得加钱......” 胡业愣住了,愣了好久才傻傻缓过神儿来,结结巴巴道: “加!加加!只要能拿下丁杨,全都好商量。” 胡业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夜色渐渐转深,晁家院中却是热闹非凡。 喜儿和牛大娘为了感谢晁家人保护余锋,把第二天要卖的汤圆儿都拿出来煮了给大家做夜宵了。 直接在院中架起大锅。 冷风飕飕,众人围在大锅前取暖,再来上一碗儿热气腾腾的汤圆儿! 太美了! “喜儿小妹妹,再给我来一碗儿!” “我也要我也要!” “喜儿小妹妹,这圆蛋蛋是余锋教给你做的?太好吃了!” 余锋在晁家人眼中印象再次刷新。 一开始以为余锋是颗金子。 慢慢了解才发现他是个金疙瘩。 日子长了,了解的更多了,又发现他简直就是一座金矿。 采之不尽的金矿! 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可你却信手拈来小菜一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汤圆儿再暖身,也抵不过这寒冷的冬天,况且现在已经临近深夜。 人们哆哆嗦嗦又开始冷了起来。 尤其是趴在晁柏小院房顶远远观察的四人: “好冷啊!咱们来之前是不是没吃饭?” “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就骑马上路了,一路马都没停,你说吃了没。” “你们看,那些人在吃什么?看那表情一定很好吃啊......” “他娘的,走,下去,让胡少爷给咱整点儿。” 回到胡业房间,四人劈头盖脸就让胡业给整点儿吃的。 胡业看了看自己残废的脚,气不打一出来。 这他娘让你们来是给我出气的,不是找你们受气的。 使唤我给你们弄酒菜? 老子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下人干的事? 况且老子现在还是一只脚。 可之前说加钱的时候,任见眯着眼睛瞪了一下胡业,着实把胡业吓了一跳。 这四人可是江湖中的杀手,杀人不眨眼。 要是怠慢了他们,自己可惹不起这四人。 只要熬过了今晚,以后就是天人永隔,再也不用烦这个余锋了。 想到此处,胡业咬咬牙,撑着拐杖单脚跳了出去。 过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胡业满头大汗,一脸惊恐之色跳回来了。 “那个......就是......厨子都不在......” 直到后半夜,院中的人一个个支撑不住了。 又冷又乏。 况且还尽是些妇孺小孩。 心中觉得今晚这刺客铁定是不来了。 就算来了,也早就被这么多人吓跑了。 一个个打着呵欠,都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余锋趴窗缝儿看着散去众人的背影,嘴角轻轻一扬: 你们散了,他们就该来了。 再看那退散的人群当中,只有洪三率领的二十多个护院,还在举着火把巡逻。 这家伙,嗑错要了? 直到现在,余锋也不知道洪三究竟想要干什么。 白天的时候跟踪自己,绝不是晁永元这个明面上的老爷安排的。 余锋就吃住都在晁家,要是心中有什么怀疑随时可以查看,根本用不着这样偷偷摸摸。 况且自己霍去病的身份,再加上晁柏做保,晁永元没理由这样暗中调查余锋。 那就只能说明洪三在外面另有主子。 而且按照正常来说,洪三早就进入了晁家,那就说明他要探查的是晁家,不是自己。 可今天洪三却跟踪了我,难道...... “余锋,我一直怀疑我晁家暗中有外人的眼线。” 晁永元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踱步走到余锋身前道: “我晁家这么大的院子,也有几处密室,我担心带你到密室被那些眼线看见,所以刚才没说。现在人都散了,我带你走吧。” 余锋摆摆手道: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遇到麻烦解决掉才是长久之计。” 说道此处,余锋顿了顿。 用手指着外面巡逻的洪三道: “况且你说的那眼线,现在正忙着保护我呢,怕什么!” “什么?” 晁永元惊声道: “你说?谁是眼线?” 余锋所指的方向,晁永元看得明明白白。 但余锋所指的那个人,晁永元万万不敢相信。 这可是晁家一众护院当中的头头,对晁家一直忠心耿耿,从未发现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除非是他这个做老爷的有所吩咐,否则洪三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护在晁家。 甚至,因为害怕喝酒误事,这堂堂七尺男儿一年也不喝几次酒,就算要喝,也顶多三碗。 晁家的太多事,他都知道。 难道此人日夜守在晁家,怕迷糊连酒都不喝。 为的不是守护? 而是打探? 这个人要是外面的探子,那事情可就大了。 晁永元盯着余锋的眼睛,可他自己的眼睛里已经涌出了一丝惊怕: “余锋小弟,这玩笑可开不得,你把名字说清楚,到底谁是外面的眼线?” 第63章 大意未闪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把白天被洪三跟踪的事情给晁永元讲了一遍。 晁永元听完惊得瞠目结舌,久久不敢相信。 早就怀疑家中有内鬼了,一直查不到。 竟然被余锋给找到了? 而且这个内鬼,怎么会是自己最信任的洪三洪护院呢? 整个家族上百口人的性命都放心的交给了他,可他,却是内鬼? 晁永元年过半百,自诩也算半个精明人。 可内鬼就在眼皮子底下,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没查出来...... 晁永元眼神闪烁迷离,声音中带有一丝慌乱道: “余锋小弟,我对你的话是绝对信任的,但是......有没有可能他今天跟踪你是个误会?我是说,呃,洪护院会不会只是恰巧路过?” 余锋转头看了看晁永元,没有说什么。 此事干系重大,晁永元一时接受不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自己要是不愿意相信,那解释再多也是枉然。 见余锋没有说话,晁永元着急道: “还有一种可能,洪护院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是他对我忠心,护主心切,便想要替我偷偷防着你?” 余锋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晁永元的肩膀,算作男人之间的安慰。 晁永元被余锋一拍肩膀,瞬间心如死灰,面若寒霜。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余锋不是晁永元本人,当然不能感同身受。 但被信任的手下背叛,这种滋味,余锋尝过。 以前做业务员,自己跟客户谈到就差最后一步就能签合同的单子,被相处得好的同事给撬单了。 再结合霍去病的记忆就更不用说了,他对这种事情经历的更多,几年战场厮杀,免不了有对方的探子混入军中。 但余锋看得开,这种事情很正常。 卧底、奸细、探子、眼线、内鬼...... 本就是双方争斗的正常手段。 这些词语,从小在各种各样的电视剧里看,早就麻木了。 况且,你晁永元不也在朝中发展了不少眼线吗? 轮到自己被阴,就受不了了? 不过余锋现在没时间开导晁永元。 毕竟他家这一脉本就是刀口逃生苟活下来的。 自从祖上晁错被景帝满门抄斩之后,他这一脉小心翼翼的活到如今才又再度枝繁叶茂。 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可即便如此,也仍然要隐藏身份,老老少少一直活得见不得光。 他身为一家之主,这些年来维持着这种局面也不容易。 家中突然出了内鬼,意味着全家老小的性命再度被悬于一线。 而且还是被最信任的人给算计了。 这种事情,谁能接受得了? 岂是三言两语能跟他说通的? 宽慰是宽慰不了,不过倒是可以替他想个解决的办法。 ‘反间计’这三个字,来自21世纪的人谁没听过? 小菜一碟! “晁伯父,家中出了这种事情,你也不必惊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余锋悠悠然道: “等哪天有时间了,咱们详细谋划一个办法,制造一番假象,让他信以为真,等他出去送信,再悄悄跟上,自然就能查到他给谁办事。甚至......” “甚至什么?”晁永元着急道。 “只要你能沉住气假装没发现他,等我们查到他背后真正的黑手,完全可以继续制造假象,引导他们做出错误判断,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听余锋慢悠悠说完这一番话,晁永元心中豁然开朗: “对啊!对啊!” 晁永元激动说话都颤声了,凑到余锋跟前小声道: “不愧是你骠骑将军霍去病,智谋就是多,老夫服了!” 余锋尴尬一笑。 这哪儿是霍去病想的招儿。 不过也罢,我余锋就是霍去病,霍去病就是我余锋。 此刻,除了巡逻的护院,院中已经再无他人。 冰寒的夜色中,四个人影从胡业小院的房顶上轻巧跳跃,如同蜻蜓点水。 没几下功夫,就已经趴到了晁永元的书房房顶上。 晁永元的书房距离余锋所住的地方很近。 那四人在房顶上窃窃私语起来。 清风寨寨主穆曦道: “回去得告诉贺县令,有人泄露这次刺杀行动了。这晁家院子真多,比我那清风寨不知要大上多少倍,要不是有那胡业给贺县令送去的地图,咱哥儿四个来了恐怕连人都找不到。” 满身肌肉的暴脾气曾阿牛愤愤道: “还说那小子呢,他娘的,干活儿都不给管饭?杀完余锋我临走也得揍他一顿!” ‘箭人’任见道: “放心,亏不了,得亏我先下手,之前诓了他一句,就多要了几个银子,完事儿我请客,咱喝酒去!” 风流镖主屠万城面色狂喜: “好好好!早就听说鸿门有一家‘红浪漫’的酒楼名动天下。吹拉弹唱样样销魂,尤其是第一个。咱们就去此处!” 清风寨寨主穆曦狠狠推了屠万城一把: “一说喝花酒数你来劲儿。” 穆曦转头又瞪着任见道: “什么?诓他的?那余锋不是你师弟?” “我从哪儿来的狗屁师弟,再说了,出发前就看过余锋画像,要真是我师弟,我能认不出来?” “你小子阴损损的。” 任见都说了要请客了,屠万城哪里还等得住: “行了行了别磨磨唧唧了,管他师弟不师弟的,赶紧办完事儿喝酒去。” 四人都不再说话,盯着余锋所住的院子。 纸糊的窗户上,有一道人影浮动。 正是趴在窗缝观察护院洪三的余锋。 而窗户外面的院子里,举着火把的护院们刚巡逻了一圈儿,出到院外搜查去了。 四人伏趴在房顶,相互对视一眼。 “欻!嗖嗖嗖!” “啪!铮铮铮!” 三枚寒光刺眼的飞镖! 三支凄寒凌厉的飞箭! 同时朝着那窗上黑影射去。 锵锵锵...... 全部刺穿窗户,扎进了那黑影身上。 房顶上四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房中的动静。 一个个眉头皱得老紧。 飞镖和箭,肯定是射中那人了。 因为那人影摔倒了。 先看看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那人肯定会痛苦得哀嚎,然后护院门赶回来救援。 这种情况下,只需要让手持短刀的穆曦和浑身肌肉的曾阿牛下去断了他那最后一口气,砍下人头好回去领赏。 而‘箭人’任见和风流镖主屠万城则是在房顶用飞镖和弓箭朝大门射,堵住护院们回来救援的道路。 可左等右等,没有听到痛苦的哀嚎,却只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被吓了一跳的暴躁大叫: “他妈的!怪我大意了,没有闪......” 第64章 衣服口袋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从地上爬起来。 三枚飞镖已经扎进衣服里面。 还有三支长箭也从胸腹前欻啦啦掉在地上。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正是这三支长箭的冲击力将余锋给冲倒在地。 卧槽! 幸亏有系统赠送的防弹衣! 不然今晚说不定还真凉了! 余锋拍拍胸脯大喘了几口气儿。 这突然间的偷袭,把他冷不防给吓了一跳。 扒开外衣一看,防弹衣上面都被扎了六个绿豆大小的坑印儿。 这是自己潜意识里知道穿着防弹衣呢,才放松了警惕,敢趴在窗户上去偷瞄外面。 肯定是被这杀手看到窗上的影子了。 啧啧啧...... 果然,江湖儿女,阴损无比。 余锋正要开口骂人,突然两眼瞪大,愣住了。 只见防弹衣上,三个绿豆大小的箭坑,分左中右排列。 而且左右两边的箭坑,坑洞方向都是斜的。 “这三支箭?是从一人手中同时射出的?” 余锋用手指摩挲着这三个箭坑,不可思议的发出一声惊叹。 战场杀敌,当然用不着这些花里胡哨的手法。 所以这一招儿在霍去病的记忆里肯定是不会。 不会的原因也是不屑的练习。 甚至在霍去病眼里认为,同时射三支箭,这纯粹是卖艺人才练的博人眼球的杂耍。 战场是杀人见血以命相搏的地方。 那些手法,根本不实用。 可七年戎马,弓箭几乎从不离身。 结合霍去病的记忆,余锋对弓箭当然从头到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所以余锋心里清楚,即便是卖艺人,能做到同时射三支箭还都能命中目标,那得有多难。 可这人...... 竟然能在实战中运用这种手法,而且全都精准命中。 此人耍箭的实力,有点恐怖啊! 再说外面晁永元书房房顶上。 四人没有听到预想当中的痛苦哀嚎,甚至窗户上连个血点儿都没溅出来,而是听到一声什么大意没有闪。 这是什么情况? 三枚飞镖。 那可是从‘狂雨鬼影梨花泪,一镖可摧万仞城’的屠万城手里射出的。 三支飞箭。 那可是从‘一弓三箭惊四蹄,跑马能射八千里’的任见手里射出的。 而且还是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发动的偷袭。 可着江湖打听打听去,谁能躲过这两人的伏击? 就算是打偏了,也不可能六支武器一支都没射中吧? 除非...... 这人是铁做的? “此人好硬!” 说话的是曾阿牛。 曾阿牛其实跟‘铁砧手’刘熊差不多,练得是外功。 也就是所谓的‘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后半句。 虽然没有太多技巧可言,可最是考验恒心。 一旦大功练成,简直就是洗髓换骨。 身体的力量、迅捷、对抗等方面完全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要不曾阿牛怎么会被江湖人称‘半生习武半身瘤,一拳能敌一头牛’呢。 曾阿牛不止是满身的肌瘤,就连他的皮肤,也是皮糙肉厚。 犹如铜墙铁壁,堪比城墙拐角。 对于屠万城和任见射出去的飞镖和箭,曾阿牛确信是射中了的。 可那人竟然分毫未伤? 这就引起曾阿牛的兴趣了! 居然比我都硬? 曾阿牛遇到实力强劲的对手,瞬间热血喷勃。 这可勾起了他的战斗欲望! “哈哈哈!居然遇到个不错的对手,这种人,说什么我也要下去跟他打一架!” 曾阿牛眼神中流露出一道野兽嗅到血腥味的满足感。 “哈哈哈!你们都别动,这人是我的!” 其他三人还没来得及拉住他,曾阿牛已经‘噗噔’一声跳下房顶。 “余锋,缩在屋子里干什么?快出来跟我打一场!” 曾阿牛的这一吼声,宛若洪钟,低沉亢亮! 就连外面的洪三都远远听到了,赶紧呼喝二十几个护院往回返。 余锋在屋子里听到外面人的喊叫声,眉头一蹙。 出去?还是不出去?这是个问题! 暗忖片刻,余锋眉眼一亮,大步朝门口走去。 晁永元和晁倩还在屋内,赶紧扑过来拽住余锋胳膊。 “余锋小弟,不要上了外面那人的当,就让洪三他们应付去吧。” “就是啊,余大哥,万一你一出门又射来暗箭怎么办?” 余锋轻轻推开两人的手,轻松一笑: “放心,刚才是敌暗我明,现在他都主动现身了,我还怕他作甚?” “我跟你一起去!!” 晁永元和晁倩父女二人同时说出口。 余锋没有阻拦,先行走在前头。 噔噔噔...... 余锋开门出来的同时,洪三也带领着一干护院们冲进了院子,迅速将曾阿牛给包围了起来。 “余锋大哥,你快回去,这里交给我们!” 余锋暗道: 老子的show time,你来插个什么嘴。 曾阿牛漫不经心看了看二十几个护卫,一脸不屑道: “滚一边儿去,别碍老子眼,老子只跟余锋打。” 说话的时候,曾阿牛眼睛死死盯着余锋。 余锋的画像来之前就看过,所以曾阿牛在人群中能认得出。 可令曾阿牛疑惑的是,这小子虽然身材也算魁梧,但也只是相对于普通人的那种魁梧。 根本不像是练过外功满身肌肉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曾阿牛就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大功返璞! 这跟喝酒有点像,大腹便便的胖子往往喝不了多少,反而是一些瘦成麻杆的人尽是海量。 难道眼前的余锋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曾阿牛此刻心头犹如千万只虫子叮咬,心痒难耐。 已经迫不及待要和余锋干一架了。 可不远处房顶上的其他三人,此刻也已经拉弓的拉弓,捏镖的捏镖。 “瞅准机会,我就不信他身上没个破绽了。” “嗯,这次瞄准脑袋,这要是还射不透他,我吃了这张弓。” 一旁的清风寨寨主穆曦小声道: “你俩干什么呢?快停下,没看见下面那么多人?” 任见举弓,已经缓缓搭起了三支箭,半眯着一只眼睛盯着余锋,淡淡说道: “放心,管他有多少人,射完这一箭杀掉余锋,咱马上撤,就算暴露位置,那些人也追不上咱们。” 卧泥马...... 穆曦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说的是曾阿牛,他被那么多人包围了。” “担心他作甚,他要走,底下那几个人拦得住吗?” 穆曦只好点点头,一副你有道理我说不过你的样子,不再说话。 再看院中,洪三眼神决绝,今晚,绝不会让余锋收一点点伤! 洪三持刀半弓着身子,随时准备扑上去和曾阿牛缠斗。 一双怒目死死盯着包围圈中间的曾阿牛,一步步踱步挡在余锋前面: “余锋大哥,你回房间吧,他要想伤害你,除非踩着我洪三的尸体进门。” 余锋按住洪三的脖子一把推开: “嫑挡我!” 余锋一边说着话,一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洪三的身体挡住自己。 此时余锋的另一只手,悄悄伸进了衣服侧面的口袋里。 第65章 灵魂有趣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探来的消息是来了四个江湖刺客,现在只出现了一个。 余锋四下环视,没有看到其他人。 心知另外三人应该是藏起来了。 用21世纪的话说,这几人应该在自己的视线盲区。 再根据之前从上而下斜射来的飞镖和箭,余锋大概推断出其他人应该在书房那个方向的房顶上。 “不用看了,其他人不会出手,你就放心的跟我打一架吧!” 曾阿牛像是个武痴,好不容易找到了余锋这个可以放开拳脚一决高下的对手,犹如饿狼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亢奋不已。 棋逢对手。 似乎和余锋这样的高手痛快打一架,比刺杀的任务更重要。 可他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 书房房顶上,任见紧盯着下面院子里的余锋,手中的弓弦已经开始慢慢往后拉。 屠万城这次更甚,双手执镖,各有三枚。 还急着去‘红浪漫’喝酒呢,曾阿牛你裹什么乱? 余锋握紧了左手的指虎,打量起了眼前如泰坦的曾阿牛。 这一身砂锅大的腱子肉。 这将近一米九的身高。 这犹如城墙拐角的抗击打能力。 要是单纯的打一架,余锋心里底气并不足。 虽然有霍去病的身手打底,但撑死了只有五成把握。 况且这人还没出手,根本拿不准他到底有多厉害。 还是先耍耍嘴皮子功夫更保险一点。 十年业务员不是白当的。 佯装服软咱是专业的。 余锋双手抱拳毕恭毕敬道:“这位英雄,还未请教大名。” 曾阿牛愣了一愣。 叫我英雄? 我来杀你,你倒跟我客气上了? 哼! “费那劳什子口舌,看招。” “英雄且慢!” 眼看曾阿牛就要开打,余锋赶紧叫停: “英雄这般厉害,可惜无缘,不能与你结交为兄弟,本是无冤无仇,刚见面却要生死相杀,难道我连死在谁的手下都不能知道?” 短短几句话,曾阿牛竟然动摇了。 所谓英雄惜英雄! 贺远那个顽劣徒弟,就是死在他的手下。 听说此人单枪匹马孤身闯入四百多兵卒之中,只活着回去一百二十二人。 再加上刚才又是飞镖又是箭,他都能抗住…… 哼!要不是县令贺柄有自己的把柄,要不是看在贺远确实是块儿练武的好料子…… 要不是这些,就贺远那种心高气傲下三滥,脑子长在裤裆里的货色,早就一脚将他给踹折成两半了。 为了这种人,真的要杀掉眼前这个余锋? 曾阿牛犹豫了一下,转头就对书房房顶吼道: “我跟这个人打一架,你们别给老子插手,打完以后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转而,曾阿牛竟然也对余锋抱拳施礼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曾阿牛!一拳捣死一头牛的牛!” 余锋心中暗笑不已,赶紧再度抱拳: “余锋,大道无锋的锋!” 曾阿牛歪嘴一笑: “那我们就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上手。 却听得‘咻咻咻’几声,一片煞寒的白光朝着余锋脑门儿射来。 凄冷的夜色中,那煞寒的白光在院中火把的光照下仿若夺命之刃! 他娘的! ‘当啷啷’ ‘咵嚓嚓’ 火花乱溅! …… 一把虎牙匕首飞出,几乎是擦着余锋鬓角飞来,打偏了三枚飞镖。 一把短剑旋射而来,拦腰砍断了三支同时射来得箭。 出手的,是晁倩和洪三。 而此时,曾阿牛右手砂锅大的拳头紧紧握住,定于余锋眉心之前。 从指缝里,滴滴滴淌出了鲜血。 余锋一动未动,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曾阿牛眸子如牛,一脸恼怒似要吃人! 欻的一声,曾阿牛将徒手抓住的最后三枚飞镖狠摔在地上。 啐了口唾沫,狠狠地瞪了一眼书房房顶。 再摊开手时,掌心已是血肉模糊。 洪三给其他护院们使个眼色,一群人朝书房摸了过去。 院子里空旷起来。 只剩下晁家父女,余锋和曾阿牛。 曾阿牛甩甩手上的血渍,看向余锋的眼神竟多了几分佩服: “有胆色,飞镖射过来,眼睛都没眨一下。” 余锋淡淡一笑,似乎并没当成回事儿: “多谢兄弟救命之恩。” 刚才惊险的一瞬,余锋确实没当成回事儿。 晁倩的身手,余锋在东渠山早就见识过。 而洪三虽然不知为何要如此保护自己,但晁永元能把这么一大家子的性命交给他,也决计不是无能之辈。 再加上自己有霍去病的身手,系统的防弹衣,稍稍侧身就能化险为夷。 但,曾阿牛出手了,这在余锋意料之外。 可他赶在余锋之前动手,被余锋看见了。 这把逼要是不装,天理难容! 人这种动物,有时候很奇怪。 你帮过的人,不一定会反过来帮你。 但帮过你的人,以后还会帮你。 这是余锋做了十年业务员总结出来的人性道理。 就好像跟兄弟哥们儿相处,你光是请客吃饭,不一定能交到好兄弟。 但你隔三差五让他们过来给你帮个小忙,然后再请客吃饭,他们一定跟你越处越好。 可能是觉得在这件事情或者在这个人身上自己付出了,放弃太可惜吧。 曾阿牛这个人的性子,显然就很符合这套理论。 本来是来杀余锋的,反倒救了他一命。 这感觉真他娘的鬼使神差。 这不,已经和余锋称兄道弟了。 “兄弟!切磋的事儿看来得往后靠靠了!” 曾阿牛手心鲜血横流。 风流镖主屠万城的致命一击,他能徒手接住,还没把手给扎穿,已经是了不得了。 余锋虽然不认得屠万城,但之前防弹衣上已经被飞镖扎了三个绿豆大小的坑,要知道,那三个坑,和弓箭扎出得一样。 也就是说,用手射出的得飞镖,那力道竟然和弓箭射出的一样。 余锋看了一眼曾阿牛的伤势,心知习武之人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就半开玩笑道: “等你好了,我定要一拳把你打成一头站不稳的老牛,看你还敢不敢吹牛!” 给对手最大的尊重,就是竭尽全力干他! 余锋已经大概摸出了曾阿牛的脾气秉性,若是再跟他感恩道谢,只会让他觉得磨叽。 不如把话题扯到狠狠打一架的事情上来,这个话题,他喜欢。 “哦?还没人敢跟我放过这种狠话!” 曾阿牛显然被余锋的话逗乐了,哈哈笑道: “万一是我把你打成了条鱼呢?” 嗯??? 余锋一时没明白曾阿牛的话,怎么会打成一条鱼呢? 不过,转瞬的功夫,余锋也被逗笑了! 是自己拿他一拳能捣死一头牛的大话开涮在先,所以不服输的他也咬回来了! 曾阿牛的意思是他能把自己打的只剩下半条命。 因为自己的名字是余锋,两个字。 半条命,就剩下一个字了。 之前说了句大道无锋。 可不就‘无锋’了嘛! 就剩下一个余了。 这家伙还玩儿谐音梗? 要把我打成条鱼? 还是个有趣的灵魂! 第66章 都是我的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男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尤其是同等‘段位’的高手。 惺惺相惜。 余锋看上了曾阿牛的身手。 曾阿牛也佩服余锋的胆识。 虽说促使二人相识是一场以命相博的刺杀,但男人之间,无须太多话语,点到即可。 这和方鼎那些读书人不一样,跟曾阿牛这种人,最忌讳婆婆妈妈长篇大论的道理,多说则废! 刺杀? 根本没有那回事儿! 今儿不是来认亲的吗? 二人对立而视,噗哧笑了! 千金易得,一士难求。 这时候要是有酒,非得喝他个痛快。 没多时,书房那边就传来锵锵锵的打斗声音。 余锋已经领教过飞镖和箭的威力,看晁永元的面子,也不能让晁家护院们这样白白送死。 就算不管洪三,也得管管其他二十几个护院。 余锋和曾阿牛对视一眼,两人一同朝书房走去。 书房外面是一片宽敞的小花园。 屠万城、穆曦、任见三人已经从房顶上下来,和洪三带领的二十多个护院打作一团。 地上火把乱扔,光影在刀剑上闪烁,刀剑上反出来的亮光又在众人脸上翻飞。 好一个刀光剑影! 余锋看到此情此景,脑袋里竟然不由的冒出了三个循环不停的数字:857!857!857!...... “住手,你们都住手,不要再打了啦!” 余锋和曾阿牛喝止住缠斗的众人,双方各退向了一边。 “好你个曾阿牛!你脑袋的里牛粪炸了?” 风流镖主屠万城见那瞎裹乱的曾阿牛回来了,开口就是一顿收拾: “知不知道来这儿是来干啥来了?知不知道一会儿出去还要干啥?” 曾阿牛瞪眼怒吼道: “老子还没说你们呢,叫你们别动手别动手,坏老子好事儿。” “他娘的我还以为你那是给我打暗号,我看见你故意要和他打架,难道不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吗?” “放你娘的骡子拐弯儿屁,我吸引你奶奶个腿儿。” 曾阿牛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掀了屠万城的天灵盖儿,哼哼两声,也不知道该说个啥了,索性拍拍余锋肩膀对那三人道: “打现在开始,这是我兄弟,你们谁都别给老子打歪主意了!” 听到这话,三人倒是没有太多惊讶。 曾阿牛是什么性子,他们三都知道。 老是一时脑热,碰到个能让他看着顺眼的,就恨不得跟人家磕头拜把子! 任见站出来了,阴阳怪气道: “曾阿牛,这事儿,你一个人做不了主吧?” “老子怎么就做不了主了?” “贺大人那边交不了差,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愿意吃罪,我可不愿意!” “老子以前那是不想跟官家纠缠,才隔三差五迁就他两下,你们不也一样吗?” 三人不再说话。 行走江湖,谁的手上不沾点儿血? 可江湖人士,又怎能斗得过官家? 贺柄手上有他们的把柄,但贺柄从来没有以此为要挟,而是恭恭敬敬的请他们当师父,让教授贺远一些功夫。 可这种事情,谁心里不清楚? 贺柄之所以恭恭敬敬,那是因为对你有所图。 倘若你要不答应给他儿子教授功夫,他能让你好过? 曾阿牛啐了口唾沫继续道: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晁家老爷子都不怕官家,敢收留余锋,你们这群光脚汉倒先怕起死了!” 晁家在江湖中的地位,不是普通的高。 曾阿牛他们四人,当然早就有所耳闻。 听到他们话里提到了晁家,晁永元自然也就被这句话吸引了过去。 借着满地火把的光,开始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几人。 身边这个魁梧大汉,叫做曾阿牛。 刚才就觉得好像听闻过,但那会儿只顾着紧张余锋了,就没多想。 其他三人站在火光阴暗处,看不大清。 不过想想之前的飞镖,还有连射三支的箭。 晁永元心中慢慢有了个大概。 晁家在江湖中地位颇高,江湖中的人听说过晁永元,晁永元自然也对江湖中的一些豪杰有所耳闻。 “莫非?几位英雄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风流镖主屠万城?‘箭人’任见?清风寨寨主穆曦?还有一拳一头牛的曾阿牛?” 晁永元抱拳于胸前对着四人道: “老夫正是晁永元!久仰四位英雄大名!” “晁老爷,久仰久仰!” ...... 四人也冲晁永元抱拳施礼。 “今日打搅贵府,实在多有得罪,但身不由己,还请晁老爷不要插手,此事与你无关,我可以帮你跟官家说清楚。” 晁永元听到这一句,淡淡一笑道: “都是江湖中人,老夫怎会计较,但余锋是老夫的贵客,晁家要是连客人都保护不好,我还当什么晁家主人。” “晁老爷,听你这话,是铁了心要跟贺大人做对了?” 晁永元看了看说话的任见,咬字清晰但一字一顿道: “他贺柄算个什么东西,既然几位英雄是有把柄才被他困住,那我便替你们解决了这麻烦。如此一来,没了贺柄,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争斗的?” 晁永元不等那四人回话,便朝洪三厉声道: “洪三!带上几个好手,马上出发去新丰县,等天亮回来,我要看见贺柄的人头。” “是!老爷!” 洪三大手一挥,二十几个护院都跟着出了书房小院。 整个过程,洪三全都旁听下来了。 有晁永元这道命令,再加上还有曾阿牛临时改变立场。 洪三心里,此刻当然也是稳得一批。 任见看着洪三走远的背影,心中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这余锋到底什么来头? 能让晁永元为了他的安危向官家的人开刀! 会不会? 这只是晁永元和那护院主仆二人的缓兵之计? 假装去杀贺柄,实则去搬救兵? 很有这个可能啊...... “晁老爷,不用再演戏了,余锋的这条命,今天我要定了!” 晁永元正要做出解释,曾阿牛抢先道: “箭人,老子之前说的话你没听懂?” 说罢,曾阿牛还握了握拳头,骨头关节处传来一连串鞭炮似的哔哔啵啵响声。 “曾阿牛你别给我犯浑,麻利点儿办完事儿,一会儿我自罚三碗给你赔罪便罢!” 局面一度僵持不下。 此时,一直站在人群中没说话的余锋嘴角邪魅一笑。 对待方鼎、陆水、李万吉那三人,得耍嘴皮子。 可现在看来,对待这几个江湖刺客,光耍嘴皮子似乎不太管用。 正是急需招揽人才的时候,余锋只想吃进,不想通杀。 说了半天说不通? 那就打呗! 所谓将欲取之,必先揍之。 大概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不听话是吧? 打到你听话! 但打也不能真打,毕竟刀剑无情。 对方是铁了心要拿自己的这条命。 而余锋结合了霍去病的好身手,厉害是厉害,可霍去病是战场上的人物,出手即是杀招,分分秒秒就要决生死。 哪里懂得什么点到为止? 等再次将视线掠在暗处的屠万城、任见、穆曦身上,余锋使劲儿吞了口口水。 心中暗道: 老子喝过最烈的酒,骑过最野的马,但决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敢称最狂的人。 小子你很拽是吧? 不要急,剩下的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脱! 我的! 我的! 都是我的! 第67章 分外嚣张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满脸带笑,也朝前走了一步道: “晁伯父说话,素来一言九鼎,诸位就等着用贺柄的人头当球踢吧。” 余锋捡起一根火把,照亮了暗处的三人。 只见那三人面无表情,根本不为所动。 “你们不信?我杀了贺柄的儿子,晁伯父还敢收留我,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稍许沉默,任见才冷冷说道: “哼!余锋你可知道,贺远是我们的徒弟?” “你们的徒弟?” 余锋心中一惊,光以为他们是被贺柄抓住了把柄,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嘶...... 有点复杂啊。 余锋纳闷儿道: “贺远的师父不是‘铁砧手’刘熊吗?” “贺远乃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好料子,怎么可能会只练一家功夫,再给他三五年,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这次说话的人是屠万城。 余锋孤身闯进四百多人包围中取掉贺远首级的事情,他们当然知道。 但这并不能代表贺远不行。 他才十七岁,只是一棵刚准备要拔粗的小树苗。 可屠万城不知道的是,面前的余锋,就是昔日的霍去病。 同样十七岁,霍去病已经两度以‘骠姚校尉’的身份出兵漠南,并且两次功冠全军,获封‘冠军侯’! “贺远习武天赋万中无一,这样的徒弟,被你杀了,余锋,你说该怎么办?” 清风寨寨主穆曦也站出来了,盯着余锋厉声问道: “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穆曦的手已经摸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余锋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在这个年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江湖道义早已深入人心。 所以师父给徒弟来报仇,倒是合情合理。 可...... 余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这事儿绝对有破绽可以利用。 余锋着急的挠头。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贺远当初在牢房里调戏过晁倩,在东渠山靠绑架喜儿和牛大娘要挟自己。 这种人渣,做为他师父,能不了解? 之前曾阿牛第一个从房顶跳下来,自始至终从未开口说是要给贺远报仇。 刚才曾阿牛和任见拌嘴,也是担心回去给贺柄交不了差。 对啊,他们担心的是交不了差! 至于这个‘杀徒之仇’,只是话到最后无话可说了,随便找的一个可有可无的由头。 再加上,晁永元也对四人恭敬抱拳,喊他们一声英雄,他们还抱拳回礼。 晁永元眼光毒辣认人一绝,这一点谁都知道。 能让晁永元奉一声英雄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贺远那种下三滥揪着自己不放? 有把柄被官家拿住,不过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 把这一切在脑中前前后后捋清楚,此刻余锋心中对刺杀一事已经了然于胸。 “三位英雄,贺远他不知积了几辈子德才有幸拜在你们门下学功夫,但给他这种人出来报仇,只怕是坏了英雄们的名声吧?” 任见、穆曦、屠万城三人被余锋问的不知该如何作答,灰头土脸抹不下面子,但还在犟嘴: “我们答应过贺县令,要把你的人头带回去,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江湖中人岂能死搬教条?况且你们也是被贺柄威胁,何必认死理......” “哈哈哈!余锋兄弟说得好!” 曾阿牛这个直性子一巴掌拍在余锋肩膀上,看着对面那三个不开窍的傻货被余锋呛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就莫名乐得不行! 只有晁永元,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缝。 直到现在,他才猜透了余锋的心思。 这还得先从洪三说起。 洪三虽然本事不小,但今天白天莫名磕得鼻青脸肿,而晚上的时候,余锋说发现了洪三不是自己人。 如此想来,那脸上在哪儿磕地,就很清楚了。 可洪三呢? 瞧他那屁颠屁颠保护余锋的样子,肯定不知道自己是磕在余锋的拳头上了。 所以说,按照余锋的性子,倘若不适合正面刚,那就算是阴招儿,也要招呼上,决不手软。 余锋行事,只要能办成,并不忌讳阴招。 可今晚,余锋一直退缩在后,叫他藏也不藏。 二十多个护卫在,人数占优势他也不急着打。 余锋这是在观察! 之前余锋对曾阿牛说了一句本是想要以兄弟想称,还说本就无冤无仇。 原来余锋这是想要收了这几人呐? 可想要收服这几位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高手,谈何容易? 说两句好听的人家就愿意和你称兄道弟吗? 想得美! 除非你的实力让他们佩服,说白了就是把他们打趴下! 可余锋有这个实力吗? 似乎......还真有! “我......我们,他娘的,别废话了,反正今天就是要拿你的人头!休想耽误老子吃酒。” 风流镖主屠万城抬手就要甩镖,突然有人挡在了余锋面前。 那人大喝一声:“且慢!” 不是握紧虎牙匕首的晁倩,也不是握紧拳头的曾阿牛。 这挡在余锋身前的人,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晁家主人——晁永元! “英雄且慢!我已经派人去拿贺柄的人头了,天亮就能有消息,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晁永元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一番,又回过头来朝余锋挤眉弄眼暗示着什么。 余锋瞬懂。 只听晁永元大声道: “况且,你们三位强强联手,会不会有点太欺负人了?传出去难道不怕江湖人耻笑?” 三人还未开口,余锋就抢先道: “这说的是什么话?” 余锋尽力憋笑,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斥责晁永元: “晁伯父,什么就是欺负人?你怎么从门缝里看我?我余锋怕过谁,让他们放马过来,没一个能打的!” 曾阿牛和余锋挨着站,晁永元挤眉弄眼的样子他也看见了,此刻也已明白二人的心思。 曾阿牛脸憋的通红,悄悄退到了光线暗处,捏住嗓子看着亮光处的众人偷着乐。 “诶?你小子还挺狂的?” 任见第一个站了出来,一步步逼近到余锋面前,鼻尖儿都快挨住了。 两双眼睛死死瞪着,都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了。 任见满心好奇,这余锋口鼻之中呼出的气味怎么这么香甜? 刚才他们在院子里到底吃什么好吃的了? 他娘的胡业你个缺德子,给你熬夜干活儿都不管饭! 余锋嘴角轻轻一歪,分外嚣张: “本想跟你们好说好商量,可换来的是咄咄相逼,不装了,我是江湖高手我摊牌了。” 余锋和任见四目相对,双目之间似有雷电互射,轻轻问了一声: “怎么就过来你一个人?没那两个帮手,你行吗?” 这话声音不大,但侮辱性极高。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呢? 任见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眼珠子里溢满怒气,恶狠狠的从牙缝里咬出来几个字: “我现在不想马上杀你了,我要留着你这条命慢慢玩,我玩死你,自己选吧,想怎么玩?” 余锋歪了一下脑袋,眼睛看向了任见背上背得长弓: “你箭耍得不错,可惜,不如我,就比这个吧......” 第68章 以武会友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我去给你拿弓!” 晁永元进到余锋房间里面给余锋拿出了一张铁做的弓。 任见盯着这张铁弓左看右看,还揉了揉眼睛。 这弓身用铁做? 还是三四段儿拼连起来的? 两边还安装个轮子是干啥的? 这弓弦怎么这么多?还都绕着轮子缠起来? 任见觉得自己受侮辱了。 他怀疑余锋根本不会用弓。 甚至。 此人从来没射过。 我堂堂‘箭人’,怎么可以跟这种人比箭法? “余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见朝余锋怒斥道: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就用这个跟我比?” 曾阿牛、穆曦、屠万城三人也跟着围了过来。 搞不懂余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余锋冲任见轻蔑一笑道: “怎么,看不出来这是一张弓吗?” “我......” 任见被余锋这话噎得死死的,赌气道: “好,是你自己要用这弓的,别说我欺负你。” 听到任见这是答应要比试了,余锋这才一本正经道: “但是有一点咱得说好,正如我之前说过的,你我无冤无仇,虽然你来取我性命,但也是被逼。既然晁伯父已经派人去杀了那贺柄,你们几人也就没了束缚,不如我们来个以武会友,只切磋,不 互杀。” 任见耸耸鼻子,不屑得轻哼一声: “以武会友?你有本事赢了我再说吧,要是输了,我可就......” “好!这可是你说的!咱就爷们儿点儿一局定胜负!” 任见的话还未说完,余锋就打断了他,然后随意抬起胳膊一指: “看见那根火把了吧,就它了。” 任见顺着余锋所指的方向看去。 余锋所指的那根火把,是从现在所在的书房小院延伸出去的青砖道拐角处的。 这距离? 起码得有三十多丈。 用余锋目测的距离,也就是21世纪的一百米左右。 任见越发的确信余锋根本没有射过弓箭。 这绝对是个外行。 他娘的,跟这种人比,输赢都丢人。 寻常好一点儿的弓箭,也就是三四十米的有效杀伤距离。 而任见用的这张霸王弓,是他亲自改造的,能达到将近五十米。 “你说什么?那根火把?” 任见像看个村里的‘守村人’一样看着余锋道: “你先给我射一个看看,就你这破弓,要是能射中,我他娘的就叫你大哥......” 噔儿!!! 弓弦刚被余锋拉开就迅速放手,弓弦上传出一阵震动的音爆声。 这箭射的也太随意了吧? 你好歹用眼睛瞄一下做做样子。 随手一拉就放出去了? 任见满目鄙视之色,随意扭头。 连比都不想比了。 碰见这种二傻子,还是算了吧。 跟他比? 江湖上的人不得笑话死我? “卧槽!” 这一声是曾阿牛、穆曦还有屠万城三人同时惊声大叫出来的,两个字用的还都是四声的声调。 任见烦躁道:“叫唤什么叫唤?” “你看,你他娘的自己看看!” 曾阿牛一张大手几乎比任见的头都大,直接就给按住朝那根火把转了过去。 “卧槽?” 曾阿牛看见那根火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也脱口而出那两个字。 不同的是,他的第一个字是四声声调,第二个字就变成二声声调了。 任见狠狠眨巴眨巴眼睛,使劲儿揉了揉。 没有看错。 那火把被插在墙上,而余锋的那支箭,现在扎进了火把之上。 火苗升腾,那支箭看得清清楚楚。 任见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缓缓把视线移动到了余锋脸上。 整个面部已经瘫住了,不知该作何表情。 只见余锋冲着任见灿烂一笑,爽朗道: “这位英雄,该你了。” 余锋看见呆愣住的任见,心中好不得瑟。 这把弓,是打虎归来后重新精细改良过的,还送了眼馋的晁永元一把。 射程大大加远,还安装了瞄准器,关键还有霍去病的身手。 余锋这一出手,简直就是拖拉机碾蚂蚁! 管你什么江湖人称的‘箭人’。 跟我比,你只有输! “愣什么呢?该你了!” 曾阿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叫醒了愣到不会说话的任见。 虽说此刻胜负已成定局。 但之前任见这小子不听话,现在这机会怎么能放过? “我......我......我射不了。” 任见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都是爷们儿,余锋兄弟能射,你怎么就不能射了?” “我......我那个......没吃饱,就是,力气不行......” “滚你妈了个巴子的吧。” 曾阿牛笑得花枝乱颤合不拢腿,一把按住任见的两个肩膀,将他的脸转向了余锋: “老爷们儿一口唾沫一个钉,叫大哥!” 任见心虚道: “我还没比呢......不......不算输......” 曾阿牛十指一用力,捏得任见肩膀生疼生疼的: “嘿?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非得射一箭,丢完人以后再叫大哥?老子给你把丢人的那一步省了你还不利索点儿?” 穆曦和屠万城站在两边,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别过脸去。 想上去给任见拉偏架,又悄悄不敢吱声。 这场切磋,任见虽然还没动手,但,谁心里都清楚,他输了。 以前光以为任见那张霸王弓便是天下射的最远的弓了,今日才得见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而且这也不单单是弓的问题,就算把余锋手里的弓给他用,他也不一定能射这么准。 五十米以内,任见随意发挥! 五十米以外,任见只能随意发挥! 可不就只能随意发挥了嘛! 从来没射过这么远的距离。 当然,这一点,任见比其他人更清楚! “大......大哥?” 任见满脸便秘之色,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说出了这两个字。 余锋嘴角一歪,比库管王有胜笑得都得瑟: “乖!先靠边稍息,我要会会另外两位。” 既然任见已经喊大哥了,那就不必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余锋的目光开始在穆曦和屠万城身上游走。 那二人此刻心里也确定余锋并非等闲人物了。 怪不得晁永元为了他,说杀贺柄就杀贺柄。 有这样的人撑腰,就算皇帝老子来了,怕他个逑? 但,都是江湖儿女,谁人又肯轻易低头呢? 穆曦被余锋看得烦了。 身为清风寨寨主,那可是领导级别的人物。 岂能轻易认投? “看什么看?我倒要领教领教,你到底还有多少手段?” 穆曦能说出这话,自然是仗着自己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随便你用哪一个武器,我穆曦要是皱一下眉头,算我输! 不过,弓箭除外! 余锋又笑了。 老子等的就是刺儿头! 第69章 马牙代打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余锋上下打量一番穆曦,看见他腰间只带了一把短刀。 “说说吧,你都会点儿什么?” 余锋故意装出一副轻挑的样子,手指戳了戳穆曦的佩刀: “要不咱玩玩儿刀?” “玩儿刀?小了,小了,这玩儿的也太小了!” 穆曦负手在后,仰头四十五度,眼睛看都不看余锋。 他的这句话,可让余锋来了精神。 “哦?我看你腰间佩着刀,还以为你擅长使刀呢。那你说,玩儿什么算是大的?” 穆曦这才扭头看了看余锋,眼睛里已经拾起了些许得意的神色: “天下武器十八般,敢不敢全都拿来玩玩?” 说罢,穆曦又看向晁永元道: “晁老爷,想必你的家中,这些兵器都能凑齐吧?” 晁永元冲穆曦点点头,又将视线转向余锋,看余锋是否同意玩儿这票大的。 只见余锋嘴角一歪,同意的点点头。 怕的是你不敢玩儿。 只要你敢,来者不拒! 得到余锋的肯定答复后,晁永元朝小院门口围着看热闹的几个护院招招手,示意把平日练功用的兵器架子抬过来。 这些人便是洪三挑完几个好手后剩下的。 这热闹是越看越大了。 走了五六人,赶紧屁颠屁颠抬兵器架子去。 穆曦是故意要比十八般兵器的。 如果只比一样,怕是会像任见一样的下场。 江湖中人,多是精炼一种兵器。 虽然其它的兵器也能来两下,但像自己这样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几乎没有了。 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战场,十八般兵器根据长度分为‘九长九短’两大类: 九长为:枪、戟、棍、钺、叉、镗、钩、槊、戈; 九短为:刀、剑、拐、斧、鞭、锏、锤、棒、杵。 这么多兵器,就算你余锋也精通其中三四件,就算这三四件你精通的程度比我还深,就算我输了这三四场。 那剩下的十来场,我也足够有信心把你拿下。 这便是为什么江湖人称清风寨寨主穆曦为‘天下兵器十八般,九长九短尽可然’的理由。 就在等待的过程中,余锋也跟晁永元耳语了几句,晁永元听完面色放喜,又安排人去给余锋也拿兵器。 余锋要的兵器,放在马牙那几个东渠山带来的土匪小院里。 不多时,马牙和那几个去拿武器的人一起跑来了。 之前洪三搜查院子,因为马牙他们住的最偏远,所以没有过去。 直到现在,马牙他们八个土匪才得知了有人要刺杀余锋的消息。 一窝蜂全都跟来了。 “老大!老大!” 马牙急得连滚带爬一路跑到了余锋面前,拽住余锋胳膊就是前后一顿检查: “老大你没事吧?没伤着哪儿吧?” 余锋摆摆手:“没事儿!” “我就知道老大肯定没事儿。” 马牙咧嘴一笑,露出稀稀松松的几颗老黄牙。 转而,马牙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对着院中穆曦他们四个陌生面孔狠狠道: “是哪个瞎了眼的狗畜牲来这儿捣乱?看老子不宰了你们!” 马牙这段时间腰杆子是越来越硬了! 气粗的很! 给关头强和宋铁打小手,制作武器。 有了那些武器傍身,能不硬气吗? 呃,也可能是上次打虎偷了老虎身上某个零件儿泡酒给喝硬的! “哪儿来的黄牙老头儿,滚一边儿去,我要跟余锋打!” 穆曦骂了一句马牙,马牙这能忍得了? “呔!你就是那不知死活的刺客是吧?告诉你,在我老大手下,我是这个。” 马牙竖起了自己的小拇指,那神情,骄傲的不要不要的。 “你要是能放倒我,再让我老大动手也不迟。就怕,你不行啊……” 堂堂清风寨寨主,哪儿受过这般侮辱? 而且还是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黄牙糟老头! “余锋?你不管管?” 余锋摊开两手,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底下的人个个都这样,我也管不住,要不这样,你要是能打败马牙,就等于是打败我了,我向你认输,要杀要剐随你!” 穆曦被余锋的话给搞蒙了! 对面这黄牙老头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个地痞流氓的货色,绝对不是练过功夫的什么高手。 余锋就这样把身家性命交给他了??? 余锋,你这不是信任他,你这是在侮辱我啊! 他娘的! “余锋,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传到江湖上,也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马牙听得一脸不耐烦: “就你话多是不是?到底敢不敢打?不敢打就过来给我老大跪下磕个头,要是听见了响儿,老子还能考虑饶你一命!”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士可杀不可辱。 简直就是他娘的土匪! 穆曦心中对马牙暗骂了一句,索性不再多说,低头看起了武器。 穆曦这边,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 再看马牙那边,也有十八把武器,可怎么都是清一色的弓弩? 这个老瘪犊子只会这一种兵器? 而且样子还跟普通的不一样。 傻子都知道,弓弩是远程射击武器。 可眼下是近战打斗。 这又闹什么幺蛾子? 你射完一支箭,还得停下来重新搭弓瞄准。 有这功夫,对方早就拿刀拉开你臀眼儿了。 “余锋,你的人怎么只用弓弩?不是说好了比十八般武器吗?” “能把一件武器耍明白了,收拾你也够用了!” 余锋郑重其事的跟穆曦说道: “你有十八件武器,他也是,你要是担心打不过,我就命令他只用一件兵器,把剩下的十七件都给撤了。” 穆曦听了余锋的话,嘴里好像吃了刚从村东头茅厕飞出来的苍蝇一样。 余锋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又白白让你侮辱我一回? 他娘的,也怪我自己嘴贱,管你几件武器,我多嘴问这个干嘛? 干就完了! “开始吧!” 跟对决没关系的话,穆曦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了。 殊不知,当穆曦心中一次次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跟他逞口舌之争的时候。 其实内心,已经被余锋几句话搞的烦躁了。 此刻小院子里的旁人都主动退后,留下中间的场地供二人较量,仿若一个擂台。 穆曦抄起一把长枪,迎面就朝着对面的马牙冲刺而去。 马牙邪魅一笑,露出几颗老黄牙。 悠哉悠哉拿起一把诸葛连弩。 这阵子,算是把这玩意儿熟练到家了。 熟能生巧啊! 马牙连瞄准都不瞄准,光凭着感觉就朝穆曦射去一箭。 ‘嗒’的一声! 穆曦手中长枪一挡,第一箭被打落在地。 马牙继续笑笑,完全不在乎。 一手托着诸葛连弩,一手抓住箭匣。 箭匣往后一拉,就可以射第二箭。 咔嗒咔嗒咔嗒...... 嗖嗖嗖...... 穆曦刚跑了没几步的功夫,突然就发现迎面飞来了十来支箭矢。 他的弓弩? 竟然可以连射? 赶紧站住! 他娘的,这能站得住? 鞋底儿都擦出火星儿了。 有如犁地! 穆曦连滚带趔趄,赶紧抖动胳膊和手腕,将手里的长枪旋转起来。 犹如电风扇。 嗒嗒嗒一顿乱扫。 还好,射来的箭都被打飞了。 刚要再冲,又是一场瓢盆大泼,瓢泼大盆,瓢,盆的箭雨。 穆曦再次抖动手腕转棍,再次全部击落。 此刻距离马牙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越逼越近。 只要能近到马牙身前,老子一枪下去,从进口进去,从出口出来,给你来个大贯穿。 说好了十八般武器,你只用一种武器? 小看谁呢? 今晚老子也只用一杆长枪。 足以阻挡你射来的狂风暴雨般的箭。 看着穆曦越冲越近,马牙心中略微有点发毛。 不管这箭怎么射,对面那刺客长枪一旋,就全给打飞了。 这家伙这招儿一定叫做拦精灵吧? 根本射不进去。 马牙这才清醒过来,够胆子敢刺杀余锋老大的人,还能是孬手? 马牙长吸一口气。 不急不急! 凡事不要慌。 多想想老大是怎么做的。 正面硬刚不行,就得想几个灵活点儿的点子。 活人还能让尿馋死? 马牙抓起第三把连弩。 眼睛骨碌一转。 此刻,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第70章 雨露均沾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穆曦手中长枪疯旋犹如大风车,吱呦呦的转。 马牙握紧手中的第三把连弩抬于胸前。 瞄准,射击,又射,双射,叒射,叕射,不停的射...... 马牙瞄准的地方,正是穆曦的脚尖。 穆曦手中的长枪舞动的再快,他总不能擦着地面转吧? 真要是擦住了地面,不得给绊停了? 所以脚尖处,就是他的防御弱点。 果然,马牙的这招儿起了作用。 箭矢钉钉钉扎在了穆曦脚尖处,逼得穆曦连连后退。 但穆曦是什么人? 耍个花枪不是洒洒水的事儿? 稍微缓口气儿,略微调整降低一点点,那长枪竟然真的将脚尖处也覆盖住了。 而且还是将将没有擦到地面。 此时马牙手中的箭矢射完,立马再换一把。 可即便就这样的空档,穆曦手中的长枪也挥舞不停。 哼,让你射! 总有你射完箭矢的时候,到时候看我怎么揍你。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顺心顺意的事情,从来都是不遂人愿。 “马牙你怎么停下来了?” 穆曦手中长枪不停的旋转,可马牙竟然停手了? 不但停手了,他还就着身后的台阶坐下欣赏起来了? 还他娘的翘起了二郎腿? “马牙你快射啊?我就等着你射我呢?” 马牙咧嘴一笑: “你就等着吧,真男人,从不急着射。” “我......” 穆曦被马牙的话给气的直冲脑门儿。 全场所有人围成一圈儿看着,只有穆曦一人手持长枪哗哗哗不敢停的耍枪花。 逗猴儿呢? 穆曦刚要停下手上的动作,突见马牙抬手拿弩就要射。 吓得赶紧又转了起来。 这弓弩太邪性了,竟然可以连着射箭? 还一次十来支? 穆曦见马牙又坐下了,是诈唬自己。 手中的动作正要再度停下,马牙突然抬起弓弩又瞄了过来: “叫你停了吗?给我转起来!” 卧槽! 穆曦嘴里的牙齿都快咬成渣渣灰了。 他娘的,逗我猴儿? 可手中的动作却一直没敢停下。 再看马牙,竟然左右交头接耳? 和周围看热闹的人聊起天儿了? “嗯,这刺客是个练家子,耍的还挺不赖。” “对对,得有几年的功夫了。” “你看你看,他都不嫌累,这风给扇的,呼呼儿的。” 如果眼睛上面能放茶壶,此刻穆希眼睛里的怒火足够给全场的众人烧几壶开水润润嘴了。 简直曰了狗了。 每次手上动作刚要停下,那马牙就假装快要射。 可每次他都是光摆个姿势,从来不射。 弄得手腕都乏了! 就窝火! 再看马牙,一边说笑着,还转头朝余锋挑挑眉毛。 好像在问:老大,我这手玩儿的怎么样?跟你学的! 余锋也朝马牙挑挑眉毛。 好像在说:干得不错,回头奖励你一套一百以内加减法的试题。 这二人在这儿挑眉传信,场中的那猴子,呸,场中的那清风寨寨主穆曦已经火冒三丈。 手中长枪旋转不停,脚下踩着小碎步,一步步向马牙逼近。 马牙赶紧站起来抄家伙。 钉钉钉...... 一串儿箭矢钉在穆曦脚前。 穆曦手中的长枪竟然精准控制,总是能将将没有擦住地面。 所有射来的箭矢都被打飞。 马牙突然抬高,朝穆曦脑门儿射去。 穆曦立马也抬高手中长枪,再次将射来的箭矢击飞。 马牙又射向脚尖...... 又射向脑门...... 箭矢上下翻飞,在火把昏暗的光照下,宛若流星雨。 突然! ‘当啷’一声。 穆曦被玩儿坏了...... 一个没控制好,长枪的枪柄擦在了地面青砖上。 转速太快,长枪直接被绊住打飞了出去。 就连穆曦的手掌托,都被震得生疼。 “哈哈,看你往哪儿躲?” 马牙看见胜利在望,笑得越发癫狂。 说起话来更加走风漏气了。 抓起诸葛连弩追着穆曦屁股一顿乱射。 穆曦左突右闪连滚带爬,一路闪回了兵器架前。 看着剩下的十七把兵器,一时间不知道该选哪一把去对抗曰了狗的马牙手里那把能连射的弩箭。 穆曦愣住了。 他娘的,自己把自己坑惨了。 选什么不好,还要玩儿个大的? 丢人丢大发了! 余锋这小子太贼了,那清一色十八把连弩一定是他的安排。 刚才粗略一数,那一把弓弩能连射十五支箭。 十八把弓弩,那可就是上千支箭。 除了马牙手里这把,桌子上还有四把没用。 可再看自己这边,面对眼下这种情况,最好用的就是枪,剩下的不是太长就是太短。 “还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我看你现在用什么跟我打?” 马牙张嘴仰天笑,就像是个成功捅了马蜂窝,还没被蜇到的熊孩子,那给他傲娇的。 “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听到没,这可是我老大说的!” 马牙手中的诸葛连弩撸得都快冒烟儿了。 一箭接一箭,一把再一把。 穆曦用兵器是个高手,每一件兵器在他手里都能发挥出优势。 可面对马牙的火力压制,完全就是拳头打在软绵花上,就发挥不出来。 长枪可刺可挑,但穆曦只能用来转圈防御。 大刀可劈可斩,但穆曦只能用来转圈防御。 方锤可砸可抡,但穆曦只能用来转圈防御。 ...... 曰了狗了! 曰了死狗了! 他到底还有多少支箭? 怎么还没射完? 穆曦时而抓起鞭子躲闪,时而抓起棍子乱甩。 但始终都被马牙逼得只能东躲西藏。 最致命的是。 堂堂清风寨寨主,江湖人称‘天下武器十八般,九长九短皆可然。’ 今日遇见余锋和马牙这曰了狗的主仆俩,简直曰了死狗了! 这用的什么流氓无赖武器? 这用的什么流氓无赖招数? 穆曦心态崩了! 心态一崩,你不受伤还等啥呢? 钉钉钉...... 要说这马牙老贼是真的坏! 穆曦一直躲,他一直追,专门盯着人家屁股扎! 这下子,真的射中了! 而且因为马牙手里来回拉拴拉的快,咔嗒咔嗒连射中两支箭,马牙才停的手。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 其实穆曦今天的运气还算不错。 没给扎到最中间。 就雨露均沾。 第71章 十步之内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马牙一见穆曦中了,丢下手里的诸葛连弩,腾的一下就跳过去了。 趁着穆曦叫疼的功夫,马牙从他的背后擒住了两只手腕,使劲儿往后一扯。 再用膝盖‘嘭’的一声顶在了穆曦后背。 ‘咚’! 穆曦被顶得跪下了! “就这?还当刺客?还敢来动我老大?” 马牙嚣张的一批: “快给我老大磕头认错!” 穆曦疼的直咧咧,那两瓣柔软之上现在还扎着箭呢。 被马牙这样顶着跪下,那地方可就绷紧了。 鲜血犹如被充了高压,滋滋往外冒。 滋了得有三只箭矢连起来那么远。 “先放开我,都好说都好说。” 余锋朝马牙一挥手,马牙这才一脚将那穆曦给踹趴在一边儿。 老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余锋的这段日子,马牙这条老狐狸也越学越精了。 马牙明明看见穆曦已经受伤了,还要故意这样侮辱一顿,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想当初余锋老大杀了牛家村村外的那窝土匪,又杀了东渠山的九个土匪,接着就是新丰县的其余七家土匪。 还有贺柄带着的一百兵卒,贺远带着的五百兵卒。 呵! 一路走来,那些人都是什么下场马牙最清楚不过。 余锋老大的性子,就四个字——杀伐果决! 可今晚,面对四个要杀他的刺客,余锋老大却要跟他们比武切磋? 这还能是什么意思? 这摆明了是爱才。 他娘的,又来几个跟老子争宠的! 关头强和宋铁嘛,都是一起从匪窝里出来的,不跟他俩计较了。 自打来到这晁家,晁倩那三个朋友,对,就那三个小白脸。 还起个什么破名字,房顶漏水?还日理万机? 见天儿的粘着老大! 老大答应好了要教我认字,你们占着老大,这不耽误我学习吗? 槽! 今儿怎么着? 又来四个刺客? 我他娘的虽然挡不住老大收人,可我也得用拳脚告诉你们,我才是从东渠山一路跟过来的。 论辈分,都得叫我一声大师兄! 哼! 先揍你一顿立个威! 余锋快走两步过来扶起了穆曦。 但只是对着穆曦的眼睛掠了一眼,一个字都没说,就转头去找风流镖主屠万城了。 这可把穆曦整懵了! 什么意思? 你的人把我打败了,要杀要剐你给句痛快话呀? 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爷们儿。 那黄牙老头子屁点儿功夫都没有,全靠那武器厉害。 我穆曦虽然精通十八般武器,今日得见天外之天,我愿意给你认输。 大个子曾阿牛你都能跟他称兄道弟,看不起我还是怎么地? 跟你说句话,我不配还是怎么地? ...... 余锋故意没搭理穆曦,就是要让他心虚。 刚才马牙和他对打的时候,晁永元已经把四个刺客的身份简单给余锋做了介绍。 清风寨寨主? 还是个个体户小老板? 平日里有人捧你,到了我这儿,可不惯你。 没得商量,谁才是真的老大,你心里必须有个谱儿。 余锋贼坏贼坏的对屠万城一笑: “那两个人都不行啊,就剩你了,还敢跟我比划比划吗?” 屠万城唇齿刚要动,话还没说出来,突然就被马牙抢断: “老大,还是让我来,看我给你揍得他们满裤子流屎。” “那叫屁滚尿流,跟屎没关系。” 余锋扭头瞅了一眼马牙: “这次还是我上,你回房里拿几个马粪包出来。” ‘马粪包’是一种野生的中药名字,止血用的。 看马牙不情不愿的回屋去拿马粪包,余锋低头啧啧道: 当初在东渠山,马牙这老小子最怂。 现在咋变得这么猖狂呢? 自从上次被他偷了老虎零件,这老小子荷尔蒙就按捺的比以往更不住一些。 这孩子学坏了,老想着打架...... 融合了霍去病的身手,好处很多,但也有一个最大的弊端。 那就是出手即是杀招。 跟穆曦对战,要比十八般武器? 不好意思,战场上下来的战神,就算你捆我一条胳膊,我照样轻松灭了你。 余锋担心失手伤了穆曦,故意给自己改成诸葛连弩进行火力压制。 起码瞄准起来靠自己,好掌握一点儿。 可马牙又跳出来说他要上,行,那就让他上。 诸葛连弩再厉害,这老小子不会功夫,他也不可能对穆曦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但眼下,要和风流镖主屠万城一较高下,想要赢,必须得用那把秘密武器。 可这把武器,稍不注意,就能取人性命。 必须自己来。 此刻,屠万城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 脑子里正在想着之前的两场对决。 任见连比都没比,直接就败了。 穆曦连和余锋对打的资格都没有,被他手下一个糙老头子就追的屁滚尿流,到最后还真流了,不过是血。 反倒是曾阿牛,因为提前跟余锋称兄道弟,不仅免了一顿丢人败兴,现在反而还显得他今儿挺有眼光。 越想到此,屠万城脸色更加黢黑。 怎么办? 余锋这小子邪性得很,随便儿拿出两件武器你连见都没见过。 该怎么防御都不知道。 我要是跟他打一场,谁知道他又会拿出什么邪性的家伙事儿出来? 到时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风流镖主屠万城,可是个要面子的人...... 可眼下已经逼到这份儿上了,曾阿牛跟他称兄道弟在前,但那是打架之前,我现在要是也学曾阿牛跟他叫一声兄弟,那不是赤裸裸的认怂吗? 还能怎么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打呗! 不打,肯定就是输了! 打了,还有那么一丢丢可能会赢! “我没啥大本事,就会玩个飞镖,你敢跟我比吗?” 屠万城一说这话,听到余锋耳朵里倒像是垂死前的最后一丝倔强挣扎。 余锋笑道:“你敢我就敢,那就开始吧!” 余锋这话把屠万城着实又给噎了一道。 绷着黢黑的脸,两人相互拉开距离。 按照之前说好的,点到为止,绝不互伤性命。 全场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静! 落针可闻! 在所有武器当中,飞镖算是暗器的一种。 自然是藏在衣服里的。 屠万城的身份众人已经知道,可余锋...... 从来没有见过余锋还会使暗器,连听都没听说过。 甚至,此刻余锋衣服下面到底有没有藏着暗器都是个迷。 晁倩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那把虎牙匕首。 随时准备替余锋挡下屠万城的飞镖。 虽然知道余锋有件刀枪不入的宝衣,但万一屠万城那家伙又往头上招呼呢? 却见此刻余锋站在那里,气定神闲。 不知道他究竟这是做好了什么应对的准备。 真真急死个人。 余锋右手缓缓的摸到了自己后背,撩起了最外层的衣裳,将手探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 屠万城突然出手,犹如闪电。 快到几乎都没看见他手里的飞镖是从哪摸出来的。 只能看见火把光照之下,院子里闪过几枚闪光的点。 疾速刺破长空,朝余锋射来。 却见余锋根本不做任何躲闪,迎着那飞镖的流光就冲了上去。 负在背后的手往出一甩,已经拿出了一个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 看样子像是一块儿木头,木头前面还接着一根铁管子。 最上面和诸葛连弩一样,有箭匣,不过这玩意儿上面有两个箭匣? 晁永元心中暗惊: 两个箭匣? 难道余锋这是将那诸葛连弩改进了? 不但可以连射,还可以同时连射两支箭吗? 可为什么这么小? 难道射出来的是两枚飞镖? 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传来噼噼啪啪一阵响声。 也不知道屠万城一次甩了几枚飞镖出去,此刻已经全都打在余锋胸腹之前。 全被余锋的宝衣挡了下来。 “嘭”! 一声巨响! 在夜色中犹如一声惊雷。 院子里此刻本就静的可怕,这突然的一声惊雷把院子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正是从余锋手里的那个家伙里面传出来的。 还爆出了一片火花。 余锋出手了! 这又是什么武器? 怎的如此骇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余锋手里的那个从未见过的武器上面。 只见从铁管口子那头,喷出的火花里,带出一颗铁珠子。 那珠子极快,要不是有火光照射,哪里能看得见。 屠万城自幼苦练飞镖,眼力早就超于常人。 对于这种快速移动的小物件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别人眼里只是看见一个亮点儿,可他却能完完整整看见那铁珠子从喷射出来一直旋射到自己身前的全过程。 慌乱之下一躲,堪堪躲开。 “噗嚓!” 那铁珠子直接打进屠万城后面的一颗枯树里。 对! 是打进去了! 足有一指深! 不等屠万城再做反应,‘嘭’,又是一声炸裂! 第二颗铁珠子也朝屠万城射来。 屠万城再跃,一个翻滚,再次躲过一击。 “余锋,你那是什么武器?” 火光昏暗,屠万城远远只能看见余锋模糊的面庞似在发笑: “这叫火枪!” “火枪?看看到底是我的飞镖快,还是你的火枪快!” 余锋一听这话,更笑得大声了: “十步之外,枪快!十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第72章 赊账花酒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这把火枪,其实就是余锋照着火铳的原理做的。 用铁器锻打了一根枪管,木头做了枪托。 这就是满腹九年陈酿的好处。 火铳这种东西,算是最原始的枪。 原理很简单,先将火药灌在枪管里,然后把钢珠也灌进去。 点燃火药。 火药的爆炸力将前面的钢珠瞬间推送出枪管。 完成击发。 不过眼下这个年代,哪有什么钢珠,只能做些铁珠。 做这件武器,是余锋筹划了很久的。 在21世纪,什么手枪、步枪、机关枪。 那可都是厉害的武器。 余锋虽然没有摸过真家伙,但哪个男孩子又没玩儿过个玩具枪? 所以也算是懂点儿枪械的道理。 之所以谋划了很久,直到最近几天才做出来,是因为余锋给火铳做了一个大大的改进。 众所周知,火铳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装填弹药。 每击发一次,都要先把火药装进枪管,还要用一根棍子杵进去压实,再放铁珠子,再瞄准。 最后才能发射。 等到发射第二颗铁珠子,上面的流程全都得再走一次。 有那时间,早就被敌人给一刀砍逑了。 恰巧这段日子余锋安排了关头强和宋铁又制造了一大批诸葛连弩。 余锋从诸葛连弩得到灵感。 在枪管上方,做了两个弹匣,靠后一端的是装火药的,靠枪嘴一端的是装铁珠子的。 把火药提前分成十几分,分别用油纸包裹好,就像是大白兔奶糖一样。 在两个弹匣和枪管的连接处,又用一块儿铁片隔挡。 每次上弹,只需要拉动开那块儿铁片,枪膛里就会同时掉下一颗包裹好的火药团和一颗铁珠子。 之后再将铁片推回去,防止枪管里的和弹匣里的火药互燃。 扳机击发的地方,是一张火纸,类似于划火柴的原理。 一扣扳机,火纸被摩擦出火星子。 火星子引燃油纸包裹的火药,再将铁珠子炸出枪膛。 如此一套研究下来,可掉了余锋不少头发。 毕竟这是照猫画虎,而且还是第一次。 虽然做的破破烂烂,但总归是做出来了。 这就是学好数理化的好处啊! 这,也是余锋敢故意暴露行踪,让贺柄等人来抓自己的底气。 现在余锋想起老师说过的那句话,简直就是人间真理! “砰砰砰......” 连着一阵开枪,寂静的夜里,枪声回荡很远。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切磋。 屠万城的飞镖技术,确实当属一流。 虽然余锋有防弹衣,没有做过多的躲闪动作。 但屠万城的飞镖一次次击打在自己身上,就算伤不到自己,可那砰砰而来的打击感,隔着防弹衣还是让余锋感觉到了疼痛。 得速战速决,火枪里一共就十二颗子弹。 之前开了七枪,只剩下五颗子弹了。 等再抬起枪时,余锋已经开始正儿八经瞄准到屠万城身上了。 豁出去了。 不让他流点儿血,怎么能让他服你? 就算拼上火枪炸膛的风险,也不能犹豫! 余锋举着火枪,左右躲闪朝屠万城靠近。 屠万城似乎也在有意向余锋靠近。 想要看看余锋究竟拿的是个什么武器。 总不能打了半天连余锋手里武器的样子是个啥都不知道吧? 锵锵锵……砰砰砰…… 一阵短暂快速的电光火石之后。 屠万城“啊呀”了一声。 正如余锋所言: 十步之外,枪快! 十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屠万城摔倒在地,左腿的小腿肚子上,鲜血汩汩。 余锋长舒一口气,幸亏没炸膛。 这已经是第十一颗子弹,再来一颗要是还不中,可就尴尬了。 这破枪,以后还得再静下心来好好研究改造一番。 “怎么样?” 余锋跑过去查看屠万城的伤势。 收服这四人,是临时起意。 这杆火枪,余锋本来是为了拿下贺柄准备的,火药很足。 屠万城正要起身,余锋按住:“别动!” 呲啦一声,余锋撕开他的裤腿。 还好,铁珠子并没有打进很深,只是擦着边儿斜向下造成一个小坑。 目测有半根小拇指那么深。 “忍着点儿!” 余锋捏住屠万城小腿,使劲儿挤出了那颗铁珠子。 撒上了马粪包止血药粉,又给小心的用纱布缠好。 转头再去给双臀中箭的穆曦也来了一番同样的操作。 羞得晁倩赶紧转头不敢看,太厉害了。 气得马牙赶紧转头不敢看,太下泪了。 全程下来,把那四人也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们来杀你,可你却要帮我除掉贺柄这个大麻烦。 我们几个不领情,继续对你不依不饶,受伤之后你却给我们治疗伤口。 这…… 唉…… 江湖中人就是这样,讲义气居多,玩儿心机甚少。 颇有水浒之风。 给二人处置完毕,再看看手上血肉模糊的曾阿牛。 之前是他给余锋徒手挡住了三枚飞镖。 余锋不跟他客气,直接把手里剩下的一个马粪包给他丢过去,让他自己止血。 曾阿牛一边给自己撒药粉,一边阴阳怪气道: “哼,叫你们不听话,跟你们说了这是我兄弟,不让动不让动,偏要动!也不睁开你们狗眼看看,我曾阿牛的兄弟,是那吃素的?” 穆曦捂着双臀,屠万城抱着小腿,低头不语,没脸说话。 这时,‘箭人’任见一脸傲娇道: “哼!我就没动!” “你他娘敢动吗?” 曾阿牛抓起手里的马粪包就给任见糊了一脸。 “不是说你请客喝酒吗?还不走?” “我钱还没到手呢!” “钱没到手?你小子还敢惦记那个钱?” 曾阿牛一手捏住任见的膀子,怒斥道: “刚才你不是还叫大哥吗?现在为了俩儿钱就想要你大哥的命?” “我说了吗?我说了吗?走就走,今晚专请大哥,大哥喝不好谁都不准走!” 说话间,几人拉拉扯扯拽着余锋就要出门。站在一旁的晁倩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因为家庭的原因,晁倩也算是早早涉足江湖。 虽然晁倩知道这四人是服了余大哥了,但并不知道,已经后半夜了,什么样的地方还有酒喝。 “晚上还有酒馆开着?” 晁倩一下子蹦跳到余锋身边,一脸渴求的表情: “余大哥,我也要去!” 晁倩这句话,可把她爹晁永元吓了一大跳: “后半夜的酒,女子喝不得!” 说罢,晁永元一把将晁倩给拽了过去。 “后半夜的酒,女子怎么就喝不得了?” 晁倩被她爹的话搞懵了。 “呃……就是……” 晁永元抓耳挠腮,眼睛看向了余锋。 就盼着余锋说一句家里有酒不用出去了。 可余锋却来了句: “放心,有我呢!” 晁永元的脸色黑的比煤球都黑! 以前在21世纪,晚上有酒吧有夜市,社会治安又好。 虽说女孩一个人出来喝酒多少有点让人不放心。 但余锋就搞不懂了,有我带着,身边还有四个江湖高手,怕什么? 这也是余锋也没明白晁永元那句‘后半夜的酒女子喝不得’的原因。 虽说结合了霍去病的记忆,但战神霍去病哪里知道红烂漫这种地方。 “反正就是不行!” 晁永元沉下脸来,狠狠拽住晁倩的胳膊就往里走。 晁永元在前面吭哧吭哧走,晁倩在后面咯滴咯滴盘算着待会儿怎么溜。 此刻,余锋已经被那四人推推搡搡走了出去。 马牙恶狠狠的瞪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似乎也在盘算着什么,久久不能平静…… 所有人都各有所思。 唯独‘箭人’任见,步伐逐渐放慢,悄声跟在了余锋他们后面。 嘴角抽搐,满脸便秘之色。 夜色之中,任见的手窸窸窣窣摸索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 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牙齿紧咬! 在他的手中,是一个钱袋子。 钱袋子里面的铜子儿,比马牙嘴里的老黄牙都少…… “要是跟人家好好说说,应该可以赊账吧……” 第73章 交流探讨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冬天的后半夜还是很冷的。 稍不注意一道风钻进脖子里,整个后背脊梁骨都跟着一哆嗦。 但风再冷,也抵不过曾阿牛他们四人的热情。 尤其是风流镖主屠万城。 两只小手一搓,眼睛就跟手电筒似的,直冒绿光。 早就把刚才吃了败仗的事情抛在九霄云外了。 直到站在那门口灯红酒绿的大牌楼下,余锋才如梦方醒! 怪不得晁永元不让晁倩出来...... 原来这是大人们才能来的地方啊! 奶奶个腿儿的! 光想着21世纪的酒吧和夜市了。 现在可是汉朝。 大半夜还开门做生意的,能是什么地方? 想想21世界当业务员的时候,只要是提成里面能挣出来的,余锋并不吝啬下本钱。 请客户吃饭,各种娱乐消遣。 倒也有过一段安逸的生活。 想当年按摩捏脚。 想当年洗澡桑拿。 想当年那十八号...... 唯独这种地方,别说请客户了,就是自己一个人,余锋也没去过。 违法的事儿,咱可不干。 而且就算想,也没钱。 ...... 曾阿牛看见余锋发愣半天,用手在余锋眼前晃晃: “兄弟?发什么愣?” “啊?那个......不好吧......” 余锋挠挠头,小声嘀咕道: “这个不会犯王法吧?” “王法?” 四人被余锋这一问给逗乐了: “又不是杀人越货坑蒙拐骗,人家开门做生意,咱们进门交银子,犯哪门子王法?” 余锋低头绞尽脑汁,翻遍霍去病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关于这种地方的信息。 心中暗忖: 难道在汉朝,这是合法的? 余锋抬起了脑袋,开始细细打量。 前面是一个硕大的牌楼,足有两层楼那么高。 牌楼左右两边各挂有一串垂钓下来的大红灯笼。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借着灯笼诱媚的红光,还是能看得出这牌楼的豪华。 牌楼的木梁上面缠红带绿,各种颜色的丝带打成漂亮的结,在风中摇摆。 在牌楼上,还题有一副对联。 余锋定眼瞧去: 上联:大丈夫能屈能伸,常于夹缝之中求生存。 下联:小女子忙前忙后,总在棍棒之下讨生活。 中间牌匾:红浪漫 余锋心中默念了一番对联,不由啧啧称叹。 虽然自己满腹九年陈酿,但对于对联这种高年级才学的东西,并不擅长。 可今天看见人家这幅对联前后工整,两边字数一样,而且特别写实。 就感觉能门外能挂上这样一副对联,里面也应该别有洞天吧。 看来这老板娘还是个有点墨水的灵魂。 倘若要是能喝着小酒,再跟这种有文采的人探讨探讨学识,倒也算是...... 呃...... 反正是为了学习不同的姿识! 进就进! Who 怕 Who! 两层楼来高的牌楼后面,就是一座三层高楼。 余锋心中暗叹: 乖乖! 三层楼! 在这个年代,能修三层楼,里面的水,那个酒水,肯定差不了。 进到牌楼里面,直接就是一搂大厅的门。 屠万城托着受伤的腿,小跳着赶紧过去敲门。 两扇门同时向左右两边徐徐展开。 开门的,是两个头顶挽着发髻,皮肤白嫩的女子。 一身浅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腰间松松的绑着浅绿色的宫涤。 绰约的身子娉婷,款款而立,盈盈带笑。 眉心一点朱砂,双目流动,粉嫩的脸蛋,一掐出水。 光是两个门口迎宾的女子,已经让屠万城走不动道了。 要不是人家抬手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估计他还在门口就醉了。 曾阿牛一巴掌拍在了屠万城脑袋上: “瞧你猴急那样儿,把口水擦擦。” 屠万城狠狠的白了曾阿牛一眼: “大冷天儿让两位小阿妹站门口,简直暴殄天物......” 上一秒还在绷着脸骂,转瞬,屠万城两只眼睛里就绽出了朵朵桃花儿: “红浪漫就是红浪漫!老子早就该来浪漫浪漫......” 余锋心中碎碎默念: 合法的!合法的!合法的...... 就是交流探讨而已。 说罢,余锋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汗。 放眼往里一瞧。 嚯哦! 好一个金碧辉煌,灿烂夺目。 大厅没什么人,但真的很大。 余锋不懂建筑方面,但也一眼看明白了,这种大厅的高度直达三楼。 喝酒的小房间围绕着大厅盘了一圈儿。 在大厅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中间一个双人床大小的清浅小水池。 水里养着些个红红绿绿的鱼儿,这些鱼儿余锋叫不上来名字,但小水池围挡墙上写的几个字余锋全都认得: 鱼游于水水有鱼,一晌贪欢,贪一晌鱼水之欢。 这似乎是个对联的前半句,不过余锋看了直皱眉。 一句上联就断为三句?普天之下,除了读者君谁敢对? 关键是这个对联也太隐晦了点儿,不如门外牌楼那个直接了当,一眼看去就展示了营业宗旨。 我只能看懂你这个长方形鱼池为啥要做成双人床那么大。 余锋抬头往水池后面看去。 水池的后方,左右两边各有阶梯,呈半弧状。 上到二层楼高度的时候,两段楼梯扭曲交叉,缠抱在一起。 合二为一,变成一段更宽的楼梯,通上三楼。 还真是处处有隐喻啊...... 余锋越发的对老板感兴趣了。 突然,一道热情的中年妇女声音打断了余锋的思绪: “哟,几位爷,您刚进来?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余锋转头看去,是一个大概有四五十岁年纪的女人。 满脸涂脂抹粉,浓艳的不行。 妆是重了点儿,不过倒也凑合,显得挺风尘,符合职业定位。 鱼池不远处,划出一小块儿地方,摆放着桌椅。 很像21世纪的贵宾接待区。 那中年妇女招呼了一个跑腿小厮,赶紧给端过来五碗热茶。 余锋几人坐了下来。 其实余锋此刻内心已经紧张的砰砰砰了,但看到其他几人一脸嗑了药的表情,自己也不好表现的太怂。 余锋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儿: “稳住,反正一会儿又不在同一个屋子,我就聊聊天儿,谁还能知道?” 这时,那中年妇女满脸带着歉笑道: “没想到几位客观这么晚了还有兴趣来玩,我们这里本来都占满了,但是前一会儿齐公子突然有急事走了,腾下了一件空房。” 中年妇女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继续道: “齐公子出手阔绰,要的是大间,那大间正好够你们五位,我已经派人去收拾打扫,您几位先喝杯热茶,一会儿我亲自带您几位上去。” 第74章 纱帐起舞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只有一间房?” 余锋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了! 偷偷的斜眼瞄了一下其他四人,却见那四人笑得眉眼开花。 呃? 任见笑起来真他妈的丑! 余锋轻轻抿了一口茶,心中五味杂陈。 本来以为各玩儿各的,自己虽然不敢,但起码不至于在他们四人面前露怯。 正在余锋心中发虚的时候,曾阿牛说话了: “老板娘,一会儿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先给我上五坛,再弄几个顺口的下酒菜儿。”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个老婆子哪是什么老板娘,我这就吩咐人给您准备去。” 看着那浓妆艳抹的妇人走远,余锋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气。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地方果然就是喝酒吃菜的地方。 唉...... 屠万城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屑的看了一眼曾阿牛: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跟你坐一桌我都臊得慌,来到红浪漫,竟然连老板娘都不知道是谁。” “就你知道的多,那你倒是说说!这老板娘有什么名头?” “哼!” 屠万城双手抱于胸前,抬头四十五度,撅起两个鼻孔厉声道: “江湖中关于她的传闻多了去了,给你说一晚上都说不完。 最神的一个说法是这老板娘会摄人心魄。 我只听说这老板娘姓钱,是个绝色尤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自从红浪漫开张以来,这位老板娘第一次露脸,绝世容颜就名动天下。 她在大厅入门处设了一处小鱼塘,还写了个上联,谁要是能对得出下联,老板娘就亲自陪酒一杯。 就为了这杯酒,天下多少文人雅士来对对子,但都败兴而归。” 余锋坐在旁边将屠万城的这番话全都听完,越发的对这老板娘开始好奇了: “那照你这意思,对不上对子是不是都没资格见一面这老板娘?” 屠万城坐下小抿一口: “她是这红浪漫的老板,怎么可能见不到,无非是跟她说不上话而已。” 余锋一想也对。 再美的天仙也得拉屎放屁。 她这个老板娘总不能躲在房里不出来吧。 只要出来,就肯定会跟这些客人碰上面。 屠万城继续说道: “就是因为见到了老板娘的容貌,才令多少人魂牵梦绕啊......” “听说有些官爷和富商,对不上那个对子,还花钱请了有学识的才子给对,也对不上,就动了别的歪脑筋。” “哦?什么歪脑筋?” 屠万城将杯中的茶一口闷掉,羡慕和嫉妒的声音融杂在一起说道: “还能有什么歪脑筋?往这位钱老板身上花钱呗。” “不过这钱可不是小钱儿,什么绸子缎子金银玉饰,根本不值一提。” “看看这栋三层高的楼,听说就是几个富商一起凑份子修好送给钱老板的,” “还有这里上好的酒水,也是‘醉仙坊’老板白送的。” “不过这些人就算这样折腾,也没用,对不出下联,那钱老板顶多口头道个谢,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跟他们多说。” 余锋在21世纪做过十年业务员,送过不知道多少礼,但头一次听到就为了能说上一句话,就给送三层楼的。 这老板娘说不定真的会什么摄人心魄的法术。 余锋正在思虑间,突然看见清风寨寨主穆曦牙关紧咬,眉目紧锁,似乎在艰难的忍着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斜眼一瞥,这家伙有椅子不坐,竟然蹲起马步了? 咋了? 拉了? “几位爷,走着,您跟我上楼!” 之前那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过来了,手里轻摇着一块银丝手帕,笑得跟赚着什么大钱似的。 众人起身跟着那妇人开始上台阶,余锋多操了个心眼儿,回头看了一眼穆曦位置上的那把椅子。 一滩血。 上到二楼,余锋就听到了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吹拉弹唱莺莺燕燕的声音。 听得人蠢蠢欲动。 没走几步,妇人就将余锋几人领进了一间房内。 这间房果然宽敞,干什么都足够了。 那老妇人站定在门口,眉眼带笑。 ‘啪啪啪’! 老妇人朝门外拍拍手,就有七八个窈窕女子端着酒菜上了桌。 “有句话说得好,白天挣钱晚上花,几位客人,请尽兴吧。” 说罢,老妇人一脚踏出门外,轻轻阖上了门。 但那七八个窈窕女子,并未一同跟着出去。 余锋越看越不懂了,吃个饭还要留下这么多服务员? 抬头细细打量,这七八个女子,根本不像是服务员。 光看穿戴也不像。 更不用说那一个个身材容貌。 凹凸有致,各有千秋,俱是美人胚子。 只见其中一个女子,在墙边轻轻拉动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粉色纱帐,将余锋他们的饭桌和那几个女子所站的地方分隔成。 透过薄薄的纱帐,另一个女子轻启红唇,掀起灯罩,吹灭了几盏烛火。 当然,并不是全部吹灭,而是只留下了左右各一盏灯。 薄雾般的纱帐,昏昏暗暗的光线,好一个若隐若现...... 余锋还得眯着眼睛抻直脖子去看。 其中四个女子在纱帐后分坐左右两边,手中抱起了乐器。 场中留下了三个女子,横排站列。 余锋心中这才明白,原来是边吃饭,边赏舞。 娓娓糜音响起,隔着纱帐,余锋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中间那三个女子曼妙的身姿轮廓。 “余锋兄弟,喝酒!” 其他四人端起酒杯招呼起来。 尤其是屠万城,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纱帐那边看,手中的酒杯却跟余锋碰个不停。 余锋见没有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便也放开了手脚,敞开了喝。 有这么多美人起舞作陪,所有人喝得都停不下来。 唯独任见一直不停的送出关心: “你们三个身上还有伤,不要喝那么多。” “那坛别开了......” 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余锋渐觉眼皮打架。 但还是不舍的看着对面纱帐里翩翩的舞姿。 他妈的,怪不得人人都削尖了脑袋要挣钱。 看着看着,余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不对啊! 从进到牌楼,再到大厅的鱼池,余锋一路上看到了两幅对联。 那对联上所表达的意思,根本不止眼前的跳舞那么简单...... 果然! 正在余锋恍惚之际,纱帐后面的音乐,换了。 舞姿,也不是刚才那种舞姿了...... 第75章 对出下联 - 魂穿大汉:我是隐世战神霍去病 - 闲写青山 新的一段音乐响起,听得人心神发酥。 浑身似有低压电流穿过,丝丝麻麻,颤抖不已。 这感觉,就像是冬日里温暖的被窝,让人欲罢不能。 音乐一变,舞姿也变得更加曼妙婀娜。 那几个跳舞女子,像是春风轻拂的细柳,像是妖娆蜿蜒的水蛇...... 这让余锋想起了一首歌: 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饥荒...... 三个女子动作一致,时而耸肩,时而摸腿,时而抛来魅惑一眼...... 余锋使劲儿扑棱扑棱脑袋,喘气声开始变得粗了起来。 稳住,稳住...... 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余锋偷偷斜眼看看他们四人,那四人脖子向前伸,俱是屏神凝气。 比马牙学字的样子都认真。 生怕遗漏了一丝一毫的细节。 这该死的诱惑感,被那几个女子拿捏的稳稳的。 又是纱帐,又是昏光...... 卧槽! 那跳舞的女子右手伸到左肩上了...... 这是要...... 这到底是什么舞? 余锋吞了口口水。 只见那白如嫩葱的纤纤玉手抻进了衣服领口,随着音乐的节奏恣意摇晃身躯。 嘶溜...... 滑下来了...... 好一副冰肌玉骨的皮囊。 那脖颈、那锁骨、那肩膀...... 翩若惊鸿,风韵娉婷。 余锋悄默声的往后撤椅子。 这舞不能看,容易着凉。 “我......我去撒泡......” 余锋想找借口往出溜,却看见四人一动不动,连反应都没有。 根本没听见余锋的话。 这就把魂儿给丢了? 余锋摇摇头,低声退出了房间外。 饭桌上的侍舞女子都已经那样了,看来这地方,跟对联上写的倒也一样。 二楼走廊,相比一楼就要热闹多了。 隔音并不好。 各个房间里都能传出各种频率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听得余锋心烦意乱。 唉,糟蹋了什么也不能糟蹋了将军的身子。 下楼清静清静吧。 一楼还是那个一楼。 走到贵宾区倒了杯茶,余锋拉了把椅子,悠哉悠哉踱步到了鱼池跟前坐下。 水中鱼儿好不自在。 把余锋都给看得羡慕了。 呆呆的愣住。 醉意微醺,余锋眼中燥热。 迷离之中,又看见了那副上联。 用手指指着那几个字胡乱瞎念道: “鱼游于水水有鱼,一晌贪欢,贪一晌鱼水之欢。” “我给你对一个......” “杏出新墙墙出杏,两地开花,开两地出墙之花。” “呸喽呸喽!” 余锋摇摇头,脸色泛红,喃喃自语道: “这意境也低俗了,起码不如上联含蓄,而且对仗也不公正,咱这九年陈酿看来还欠点儿火候......” 余锋正瘫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羞: “讨厌,你怎么知道人家的拿手绝活儿是‘两地开花’?” 余锋慵懒的扭过头去。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五个女子。 喝酒真是影响判断力,连听力都迟钝了。 余锋赶紧使劲儿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使劲儿眨巴眨巴眼睛,这才看得清楚。 五个女子,中间一个,前后各两个将其围在中间。 看那样子,前面两个和后面两个,是中间那女子的侍候丫头。 余锋一眼就被中间那女子吸引住了目光。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 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一身淡绿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 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 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 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余锋的,眼睛,都看直了。 此时,中间那女子正在跟她左前方的一个丫头说笑: “人家客人说的好好的,你插什么嘴?” 那丫头冲她撒娇道: “哎呀,姐姐没听到那公子说的对联吗?倒也勉强对上了。” 说罢,那丫头又朝另外三个丫头道: “不过人家对的下联里可是指明了我的拿手绝活儿,你们就别多想了。” “就你爱占!” 中间女子用手指戳了一下那丫头的额头,盈盈款步,走到了余锋面前。 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将余锋包裹住。 那香味不浓,也不清淡。 但闻起来让人很舒服。 全身都松弛放开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春天的感觉。 “公子,刚才所对的下联倒也有几分意思。” 那女子轻启红唇,声音让人听了就很甜,如同初恋: “看公子面色红润,定是已经喝了七分美意了,不知公子,还想不想去我房里,再与我共酌一杯。” 余锋刚才就是因为喝了酒,反应迟钝,连这五人站到自己身后都没发觉。 现在哪里还敢再喝? “酒嘛,就不喝了,干点儿别的,倒还可以。” 余锋直勾勾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前凸后翘,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余锋眼馋不已。 这容貌,说她是个仙女都不算过分。 “你是?” 余锋猜测着眼前女子的身份。 难道这就是...... 余锋正要开口说出来,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兴奋之声。 “钱老板来了!” “钱老板来了!” “快出来看呐。” ...... “哗哗哗......” 二楼几乎所有的房间门都被打开。 一群男人们冲出来门趴在栏杆上,比放学都着急。 屠万城这小子肚子里多少还是有点儿东西的,说的都给对上了。 余锋惊讶道: “原来你就是这个地方的老板?钱老板?” 在21世纪的时候,余锋看过各种古代的电视剧里。 这种地方,管事儿的大老板,被叫做老鸨。 一般都是些五六十岁的老阿姨,没人要了。 可眼前的这个就不一样。 看容貌,这女子好像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样子。 余锋现在用的是霍去病的身体。 十七岁开始第一次带兵作战,二十四岁假死东躲西藏,打了七年战。 二十四岁到而今的三十岁,又是七年。 对面那女子,估计也就是个三十二三岁的样子。 正是如狼的年纪...... 不过这副皮囊保养的真不错,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人感觉到滑溜溜,软绵绵......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嗯呢,小女子姓钱,名叫弄弄,公子就叫我弄弄就行。” 余锋听完老板娘的自我介绍,呢喃道: 钱弄弄? 给钱就能弄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