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倒下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第一章倒下
    “咔嚓！”一声，一道黑色闪电突然劈在阎王殿上，伴随着遥远天空传来的“隆隆”雷鸣。正在勤奋工作的阎王爷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把身旁的几垛生死簿，碰翻了一地。
    这不是酆都大帝在摧促结案的雷霆警告吗？这可是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甚至于久远到早已遗忘了的陈年往事了。
    阎王爷低头默默地掐指一算，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缓缓的放下朱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真应了那一句话：在劫难逃，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若不是当今阳间，瘟疫病毒泛滥，冤魂积压成灾，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也不至于忘记这桩亿万年前老祖们引发的这桩因果劫数。
    “判官啦。”
    “判官！”
    想着想着，王爷突然变脸拍案而起，愤怒吼了两声。
    ……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有一个喘气的没有？”
    慌乱一团的判官擦着汗，气急败坏地对外喊道。
    ……
    一时间，阎王殿所有官吏，都惊慌失措地忙了起来。
    混乱中……
    一对残疾着双腿，一路嘴里嘟嘟嘟囔囔的牛头马面，被气急败坏的判官，一脚踹出了阎王殿大门：
    “尔等休要多言，别以为瘸腿就可以不做事。你们这次若不把那家伙带到本殿，你们就别回来了！”
    出差刚回来的钟馗，此时正靠在门边抽空休息，他那血盆大嘴啃着小鬼一只手臂权当午餐。闻声后茫然地看着一瘸一拐远去的牛头马面，撇着嘴自言自语道：
    “这样看来，我们阴世间也算是快玩完了！如今都堕落到需要残疾人干活才能运行下去的地步了，那离散伙还远吗？”
    判官听了，看了一眼牛头马面那俩一瘸一拐的背影，转身悲伤且无奈地对着钟馗摊了摊手：
    “不是我们无能。你也知道，人间疫情到了非常时期，所有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派出去了，这是天华界阴间仅剩的最后一对，而且还是以前束之高阁，冷藏弃用无数年的废物。”
    “两残疾没带到人，也不至于不让他俩回来吧？”
    “老兄，这俩残疾当年就曾经多次空手而归了，否则也不会将他俩束之高阁冷藏弃用。再说，他们今天去收的那个该死的死魂灵，本身也是一个他们俩当年留下的烂尾楼，一直是难缠的刺头，有多次逃逸记录……”
    ……
    常沅机械轴承厂原老厂长常旭，也就是判官口中那个难缠的刺头。也许是因为喝过孟婆汤的缘故吧，反正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闻名阴阳两界的，曾多次逃过阴阳轮回劫数的刺头。
    此时此刻的他刚走出办公室，头就一阵眩晕。难受的心脏正疯狂地颤栗着：
    嘛的，又来了！坚持住，必须坚持住！一群王八蛋正看着呢！
    新一届厂党委，正在隔壁小会议室举行——常沅机械轴承厂二零二零年度总结及未来展望中层扩大会议。新任胡厂长，正在做激情四溢的就职演讲。
    而原老厂长常旭，此时却扶着暂时还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门框，佝偻着一米八的身子，苦着脸，在那深深的喘着气。
    望了望那停在楼下的黑色越野大奔。就感觉它仿佛像是一只闯入羊群的恶狼，正贪婪地盯着身边一只只肥嫩羔羊，馋涎欲滴。
    这是前来列席扩大会议的利国——乾坤大地世界第一强国，利国SM托拉斯驻天华总代理总裁——肖军的座驾。
    一个矮胖得象冬瓜的小个子肖军，为了显摆，开这么大的越野车。就算不别扭，也应该是累得慌吧？高中读书时，也没见这矮冬瓜这么会装B的！否则也……
    “唉！肖军！算你狠。”
    从没开过车的常旭，恨恨地咽下一口水，心里叹道。
    提着装满这几年自己在这个企业，呕心沥血的各种记录文稿。及一些重要的私人文件，和自己各类奖品的黑色文件箱。迈着缓缓的，但坚定的没有一丝眷恋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转弯，昂首走出工厂大门。
    这个肖军，常旭的高中同学，现利国SM托拉斯驻天华总代理总裁。为了其个人阴暗目的，在常旭背后耍尽了各种无耻手段，如今，终于如愿已偿地将自己的老同学扫地出门。
    而他自己将是天华常沅机械轴承厂上层老板。也就是说，常沅机械轴承厂，将是利国SM托拉斯驻天华总代理下的子公司的直属厂。也就是利国SM的重孙辈！
    为了常沅机械轴承厂，几乎奋斗了一生的常旭老厂长，原本还可再拼杀几年的。
    却被这位曾经的老同学，利用天华国家近代经济低迷不振的困难时期，该厂产品处在长期销路不畅的时候，同时，其财务资金链又突然断崖式崩塌之际，以所谓海外注资控股的形式，引进国外先进管理模式为诱饵，先促使其改成股份制，将集体企业改成私企。
    然后以最大股东身份，联合其它股东，将没有占一成股份，只拿普通厂长薪酬的常旭，以年纪过大，身体有病为由，踢出了……
    “对不起常厂长，您的文件箱可以让我检查一下吗？”
    门卫保安刘老倌，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拦住了去路。
    这位曾经被常旭狠狠训斥并罚过款的老头。此时一本正经的，瞪着充满复仇兴奋光芒的眼睛，挑衅地看着常旭。于是，一时间，也成功地引起了过往职工的注意。
    “可以！当然可以。我自己订的出入门卫制度，怎么能不遵守呢，其实我这里都是些私人物品……”
    常旭微笑着将文件箱交给门卫刘老倌。
    “那可就不一定了，很多家贼小偷，被抓之前都这么说。”
    刘老倌冷笑着大声说道。
    常旭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将文件箱当众打开。心想：若不是前两个月自己K过此人，扣了他半个月的工资。估计他现在也不会，给自己难堪吧。
    “那么多奖状！”有人惊叹道。
    “自己给自己颁奖，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呗！”有人讥讽道。
    常旭清瘦苍白的脸瞬间涨红了。高傲笔挺的鼻子下，那紧抿的暗红色嘴唇微微一撇，颤微微的弯下腰，将一张张奖励证书打开，摆在大门边上的宣传广告橱窗上。
    “嗨！車工技术竞赛优胜奖！哪一年的？哇塞，1981年，40年前的的。”
    “这张是車间先进生产标兵。”
    “常沅市迎春长跑第二名的奖状。真没想到！”
    “看，这是常沅机械轴承厂技术设计创新奖的第一名。”
    “……大多是以前在车间，当工人时获得的奖励。”
    围观群众纷纷议论道。
    常旭盯着刚才嘲讽自己的那个青年，直到那人恼羞成怒：
    “都是些陈糠烂谷子，还不是那时候后台有人，才能获奖，现在没有后台了，试试？”
    “我记得你现是配件车间車工，我这快60岁老家伙和你比一下車工技术怎么样？”
    常旭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对这位年青人道。
    明明知道自己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但是一口气难以下咽，身不由己，口无遮拦。
    “二狗子，论技术，你和老厂长他老人家比，那是找虐！论文化，常旭厂长可是本科毕业的职大毕业生。你呀，没一样比得了的！”
    说话的是，刚从厂门外进来的一位年近五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她是当今厂妇联副主任，曾经的厂花，江丽君江副主任：
    “问一问你们的良心，常沅机械轴承厂从街道小作坊，到今天市属大企业。老厂长的付出，你们看不到吗？如今大环境下，厂效益差一点，收入少了，也不至于你们这样忘恩负义吧？”
    江副主任愤怒地大声谴责道，同时奋力扒开围观的人群，并上前将所有奖状文件等收起。
    常旭闻声回头，突然之间，有如冤屈孩童遇到了亲人一般，心如刀割之下鼻子一酸，憋屈隐忍近一年的一股怨气，轰然冲上了心头。
    他很想上前阻拦，他要让全厂员工，看看自己为全厂付出了多少心血……
    但是，他已经没办法阻拦了。因为1米八零的他，如干枯的老树轰然倒下，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
    ……
第2章  要命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第二章要命
    常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厂医院的病床上。
    他感觉了一下全身，并没有什么不舒服。于是，他从床上爬了下来，因为他此时想起厂研究所，还有一些事没交待完。自己既然退了下来，但屁股必须干净，不能留有后遗症！
    刚走到门口，突然一个满脸悲伤的妇女冲了进来。这是自己的妻子王梅英。他努力装出开心的笑容：
    “你慌什么，哭丧着脸，我还没死呐！”
    然而，对方没有理会自己，而是朝他迎面撞来。常旭一呆之际，妻子似乎已经穿过了自己身体，消失到了他的身后！
    “虚幻的！我眼花了吗？”常旭大吃一惊，边抚摸自己身体边自言自语道。
    “老常，老常，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果然，常旭身后传来妻子的哭声。
    他忙转身看去，只见自己的妻子，全身趴在自己刚才所躺的病床上，嚎啕大哭。
    “你疯了，眼瞎了吗？我在这里，全身好好的，你哭什么丧啊！”常旭不由得火起，大吼道。这个傻娘们！
    但是对方依然故我，继续她的伤心欲绝。过了好一会儿，常旭才感觉到有点不对了，便快步走上前去……
    那是自己吗？常旭看到了正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的自己。猛然，脑袋有如五雷轰顶，懵圈了。
    那么我又是谁？莫非自己已经过世了？现在的我，难道仅仅只是一抺魂魄？
    常旭顿时头大了，自己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这一定有某些科学原理的！他边想着，边从床的另一边爬上病床，然后体会一下，自己的妻子趴在身上的感觉。
    然而，没有感觉！
    也就是说，身体已不归自己了！常旭沮丧地仰头看天花板，任由妻子哭得死去活来。
    这时候，医生进来了。
    她也是常旭的高中同学，姓李名燕，军医转业。其实，肖军在生意场上之所以处处针对自己，常旭自己认为，完全因为她，李燕！
    接着，跟着李燕后面进来的是“她！”，那位在厂门口救了自己的，每次见了面，自己内心总是象被撕裂一般痛的，那位厂妇联副主任江丽君……
    李燕医生，一本正经的拍了拍泪流满面的妻子，明知故问道：
    “直系亲属，是吧？你们的孩子们呢？”
    “都不在身边，医生，我老头子是怎么了？”妻子擦干眼泪问道
    “怎么了？你自己说说，这种病危通知已经是第几次了？你们总以为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怎么了，中风了吧！虽然死不了，现在跟死也差不了多少。”
    “啊！什么？”
    “中风！”
    ……
    “梅姐，你没事吧？”江丽君扶着发呆的妻子，关切问道
    妻子身子一抖，反应过来：“没事，没事，谢谢了江主任，你先回吧，厂里那么忙，这里有我就行了。”妻子对江主任说道。
    “等一下！这个住院费？你们是怎么想的？”李医生表情生硬看着这俩个女人问道。
    “多少钱？”
    “先交五万，以后看情况，再陆续补交。”医生冷冰冰答道。
    “那一一！可是我，这个时候哪有这笔钱？”
    常旭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家里到底有多少钱，老婆心里明镜似的。在这里，说这种话，这是在给谁听呢？
    “哦！不要紧。我这里有一张卡，我先帮老常垫一下，以后有钱再还我。”
    江丽君忙掏出自己的钱包道。
    “不要你垫！你家里还有生病的两老。我们有钱，梅英钱包里就有近十万的卡！”常旭拼命喊着，因为他知道，自己老婆是一个只进不出的女人。
    可是没人理他！老同学李燕医生，例行公事地从妻子的手里，接过常旭的社保卡及身份证，带着江主任‘匆匆离去。而妻子梅英的眼睛里，则闪过计谋得呈的得色。
    唉！常旭深叹一口气，翻身别过脸，他不想见到她！
    “喂？常东啊，怎么才接电话！你爸中风了，对，现在医院……”
    “兰兰，你爸爸瘫……”
    “宋姨妈，茶馆今天去不了啦，对，对，我那老头子瘫了……”
    ……
    听着老婆在那兴高采烈的煲着一个又一个电话，常旭恨不得自己这个魂魄也中风了才好，眼不见，耳不闻，心不烦！
    没有多久，厂级领导，各車间领导，一些亲朋好友，陆陆续续进来了。
    甚至那位“罪魁祸首”，利国SM托拉斯驻天华总代理总裁肖军，也似笑非笑地扭着矮胖身躯，虚情假意地过来了，眼睛瞟着前来陪同厂医院领导的李燕，嘴里可有可无无关痛痒地唏嘘一番。
    看着这些一个个幸灾乐祸，又假装同情的惺惺作态，真的让人恶心！哎！到了这个时候，一些人的品性也一一暴露无遗。
    不过最令人恶心呕吐的，是自己这个婆娘，一见人来了，便哭哭啼啼。人一走，便钻进成堆的礼品中，随礼重的，笑得合不拢嘴。随礼轻的，脸就垮成垃圾堆似的，嘴里还不干不净。
    如此丑陋，若是过去，还可以跑到单位，眼不见心不烦，美其名曰为了工作，还可以躲过她。而如今，最可悲的是，从现在起，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了，唉！无奈之下，也只能别过脸去……
    “老妹”
    “哥！”
    常旭的大舅子王洪英来了。
    “怎么样？他还好吗？”
    “好什么，变成一堆死肉了！”
    “他的遗嘱，写了吗？”
    “不知道啊，这种事来的太突然了，谁想的到啊？以后那么搞哟，这不死不活的，将来就算他不死，我也会被他拖死！”
    “倒真是还蛮讨厌的！”常旭这个小舅子，一边围着堆积成山的随礼翻来翻去，一边不阴不阳道：
    “等他死了，厂里还要送一份礼的。就怕这么不死不活的，时间长了，就没人理这个茬了。”
    一阵沉默之后，妻子轻轻说道：“关掉氧气瓶，会死吗？”
    常旭吓一跳，他转过脸来，死死盯着这个同床共枕有几十年的女人。
    “死不了。除非堵住他的嘴！”
    我操！自己曾多次出钱，帮忙接济过的，甚至背后甘冒群众的漫骂，多次违规给予后门帮助过的小舅子。这斯心肠咋这么冷酷呢。
    “姐，还没吃晚饭吧？”小舅子抬头问了一句，见没回应，便深深地看了一眼正抱着一个枕头的她，以一种我懂你的神态道：
    “我去给你买吃的去！”说完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这个时候窗外，飘进来两个长着牛头马面的家伙，一瘸一拐骂骂咧咧的径直向常旭走来。
    常旭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等丑陋的家伙！他忙跳下床跑到另一边。然而，这两个家伙居然无视正在犯罪的女人，却冲着常旭甩出套马索。
    我躲！我躲！我躲！常旭闪过一边，凭借灵活的身法，瞅着满天飞舞的绳套，围着病房不停的蹦蹦跳跳。心想：老子又不是马，凭什么让你套！
    而躺在床上的常旭，却被自己的妻子，用被子枕头死死地捂着口鼻，一动不动。
    门突然被打开，小舅子旋风般冲了进来。
    常旭乘机跑了出去。“呯！”的一声响，门在身后被小舅子关死了……可是，牛头马面却慢慢地，从门缝隙里飘了出来。
    这也可以？常旭大吃一惊，转身就跑。也不知有没有用，常旭本能地要远远逃离牛头马面。
    他依仗着曾经长跑健将的身手撒腿狂奔。心里企望，这俩瘸腿的牛头马面，若抓不到自己，就不能向阎王爷交差了。会不会也就此无法真正结束自己性命呢？
    因为自己实在不甘心……
    若是没有中风，自己肯定可以和一直同床异梦的王梅英离婚的。然后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向一直单着身，自己一生的执友——江丽君求婚。
    二十八年的风雨同舟，二十八年的生死与共。两人同呼吸共命运，把一个濒临破产的街道作坊，发展成上千人的市级企业，个中的劳苦辛酸，任何人都不无法理解，更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如今若要自己就此放弃这段感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常旭风驰电掣般，带着瘸腿的牛头马面，跑过白天黑夜，跑过千山万水。一路上，掠过了无数对押解着死魂灵的其它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下，没日没夜地狂奔。
    此时，灰蒙蒙的阴间特有的天空之上，看着眼下阴间这些被这出——亡魂拖着鬼差满世界奔跑的闹剧，而雷倒一地的阴司众官吏们，酆都大帝面露担忧地对身旁这位白衣白袍白发须的老者道：
    “太白君，你确定你这出如此离经叛道的戏份，不会伤及到我这阴世万年基业吗？”
    太白老祖没有回答，而是手捻白须，自顾自地在那里呵呵傻笑。未了，突然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
    “谁知道啊？也许是祸福相依也说不定……”
    恍惚间，下面无头苍蝇般乱跑的常旭忽然感觉空气变热了？而且是越来越浓稠的滚烫，仿佛置身于沸腾的火海一般，让常旭举步维艰。而身后紧追不舍的牛头马面，却一瘸一拐的，越来越近……
第3章  重生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第三章重生
    “这还是人吗？”
    马面边追边感叹道。
    “确实不是人，从来没有人跑得过我们的！常言道，阎王要你五更死，岂能由你，你……”
    牛头累得气喘吁吁，嘴吐白沫，外加流着尺把长的哈喇子。
    “什么呀？什么呀？我说的是这家伙的老婆！你没感觉到被火烧烤的灼热吗？”
    “咦——？！也真是啊，老子以为是自己跑得发热呢！不对啊，他的魂魄我们还没抓到，也就是说此人还没死绝。怎么可能就被烧了啊？而且火葬场能收吗？”
    前面拼命奔跑的常旭，此时正被一股酷热缠绕着，再加上听到背后牛头马面的对话，他差点气晕！
    然而，也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一条黑乎乎的大河。大河上一条独木桥横跨两岸，桥上，仿佛也有个洋老妪在送汤！桥头，排队过桥的死魂灵一字长蛇阵，没有尽头。
    “这里不是阴间吗？怎么会是黑河？传说中不是说黄泉吗？莫非被污染了？”
    常旭一愣神，停下了脚步。也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根绳索从天而降，欲套向常旭的头颅。
    常旭吓得忙向前一窜，犹如闪电躲过绳索，拼命往前冲。没几分钟，眼看就要钻进桥头那长长的队伍了。
    “快站住！那是西方白人的阴槽地府！你，你这是想叛国吗？”牛头挥舞着铁叉在后面惊呼道。
    “叛国？我可不想叛国，死也要做个天华鬼！”常旭心中不由得大义凛然，毫不犹豫地，转身跳下了黑色河中。也就在此时，索命绳套带着两个腾空跃起的牛头马面，正好套在正坠入黑河中的常旭身上……
    “NO！N0！”
    掉进黑河中的常旭，居然被河中那帮西方的洋鬼魂们所嫌弃。
    各种排斥下，黑河中的常旭只好游到对岸，拼命往上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喝了多少黑水，他终于爬上了彼岸！
    “常旭！常旭！”
    疲累透顶的常旭，酸软地瘫在河边草地上。听到了有人喊他，但他实在不想回答。他太累了！
    可是，脑海中，突然掠过一道惊喜，穿过已经“心死”的心头——死而复生……？不对！不对！他拼命睁开眼睛。
    天，天，天亮了！不！应该是近黄昏的下午。他猛地坐了起来……
    面前，出现两个只穿泳裤的两个少年郎，正蹲着身子，俩人各瞪着带着莫名其妙且疑惑的大眼睛，凝视着自己。这两个人，一个又矮又胖，一个又瘦又高。
    常旭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自己身体。这哪里还是原来那六十多岁特有的松垮干瘪，垂老千折的皮囊，完完全全是青春亮丽，生机勃勃的少年体。见此，他不由得一阵激动，热泪盈眶：
    返老还童了！
    复活了！而且是返老还童了！
    “小子，这下你得意啦！你获得重生了。可是，我们怎么办，呜呜呜呜！”
    这是那残疾牛头马面的哭声。这个悲天恸地的哭丧声音，常旭从此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你哭什么意思呀？”
    这是那又瘦又高的体育委员——罗志远在说话。
    常旭认出了这个高中的同学罗志远，班委会体育委员。后来的地区工商银行行长。
    另一个，是又矮又胖的学习委员肖军，未来南京航空学院硕士毕业生，后来的利国SM托拉斯，驻天华国总代理总裁。
    也就是他，依仗美国老板的财大气粗，吞噬了自己的企业。串通厂内一群见利忘义的，一干无耻之徒，逼着自己离开心爱的工厂。
    此时此刻，这俩人都水淋淋地站在自己面前，奇怪的看着自己。
    “没么的，呛到啦！”
    常旭装着无所谓答道。他想起来了，自己在高中时，确实有过这一次溺水经历。
    “是的啰，刚才看你在水里手舞足蹈的，以为你中邪了！”罗志远笑道：
    “吓得我肥皂都掉到河里了。”
    “肥皂算么的，我赔给你就是了！”
    “我有，我的给你！我那里还有一块新的！”肖军矮矮的身材，肥胖臃肿的脸上表现出一种假笑，让常旭心里莫名一抽。
    若是现在把他揞在水中，让他溺水而亡的话，未来的我可能也不至于中风而亡吧？……看着两人转身的背影，常旭心里丫丫的乱想着。
    另一边，俩人走出几步后，矮子肖军低声对罗志远道：“刚才在水中，他哪里像是呛水，分明是水鬼附身，象是从地狱里出来一般的！”
    “我也好像看到，仿佛有两个不干净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背心，而且我还似乎听到了鬼哭声！”
    ……
    看着他们俩叽叽歪歪地，再次跳进河里的背影。常旭自己也找了一块干净石板坐下，默默地用心声质问：
    “牛头马面，我已重生了，你们俩可以回了吧，还跟我干嘛？”
    “哼！你的来世把我俩拖下西方冥河，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你的前世生活。你算是重生了！可我们俩怎么办？”
    “我们的任务，是捉你魂魄归地府，可如今的你，阳寿正盛，生机盎然，这叫我等如何下手？”
    “你们可以先回去啊！”
    “你的前身来世正瘟疫横行，牛头马面们忙不过来。判官只好把我们这些特等残疾都叫上了，还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许空手而归，否则严惩不贷。你说我们敢空手而归吗？”
    “怎么个严惩不贷？”
    “怎么个严惩不贷？下油锅，滚钉板，抽筋扒皮！”
    “那，那怎么办？难道你们就这么长期呆在我身上，待我寿终正寝的时候，再带我走？那我这辈子也太秽气了吧！”
    “这倒也是，看样子，也只有这样了！”瞅着正偷偷得意的常旭，牛头马面没好气的咕哝一句。
    “得！只能如此了，常言好死不如赖活，我也只好免为其难的再活一次。你俩在我身上，可要老老实实待着，但不许吓唬他人，否则我就去请道士灭了你们！”
    “当然，若是好好的，说不定哪天大爷我心情大好，不想活了。管他娘的一抹脖子，上吊死了。你们也好提前交差了不是？”
    常旭非常舒服地迎天躺下，望着湛蓝的天空，心里面自说自话。而牛头马面，则在脑海里互相指责互相埋怨。
    ……
    终于，常旭无奈地堵住耳朵，甩开牛头马面的互相埋怨。不再想了！望着周围情景，努力回想着自己一生走过的路。
    现在，应该是身处在1977年的高二年级，任四十二班班长。此时正在常沅柳叶湖公社的校办学农基地里面，支援贫下中农搞双抢。此时已近黄昏，三个班干部，正就近在人工“运河”中洗澡。
    重生了！现年十七岁，又有至少四五十年好活。这回可要好好的活一把，上一世，活的太虚伪，为了往上爬，牺牲了太多的自我！
    这次一定不要放弃到手的幸福！江丽君，上一世的最爱！就因世俗卫道士的种种限制，不能走到一起。如今能重新活过，发誓用自己一生去追求！尽管她现在，哦……她现在应该才出生没多久吧。
    记得，今年十二月是文革后期恢复高考的第一次高考，明年七月还有一次全国第二次高考。这样，本届高中毕业生幸运地拥有两次参加全国高考机会。
    如此运气之下，这两个在河里嬉戏的家伙，一个考上了哈尔滨商学院，另一个，国家航空学院飞机制造系。只有常旭我却名落了孙山！而且是连考三次都落榜了。
    只是后来工作了，参加了成人高考，考上了上海“职大”，才勉勉强强取得了一个本科文凭。三年，多么金贵的三年青春年华被自己浪费了！然后又是四年大学生活。
    常旭叹了口气，自己不是学习的料，完全凭着虚荣心，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下场自然可想而知。
    以上的人设就是我常旭，连自己都厌恶的，丧失自我的虚伪。从今天开始，我常旭要活出个真正的自我。没有任何标签，随心所欲！
    “哎！你们三个这么大了，还在这里玩水，老师到处找你们哪！”
    一个漂亮的女生，穿着洗得发白的黄军装，两个袖子卷得老高。晚风猎猎地吹拂着她的短发和衣襟。那英气逼人的大眼睛，站在堤上，对着这边大喊大叫着。
    她就是高中时期的李燕，未来可是军医大学的高材生。可惜后来离了两次婚，由此可见其性格宁折不弯，是个真性情女子。
    现在也不错，学校团委文艺委员，班委宣传委员，校文艺明星！称之为校花，绝不为过！只是她那闷骚的性格，却让人敬而远之。
    在众人眼中，明明暗恋着那矮子肖军。偏偏一本正经的与肖军若即若离。俩人在全班成绩中，总是一二名交替互换，若不是有一次偶然偷偷看过她的日记，还真不知道她是这种人。
    “知道啦，马上就来！”常旭没好气回了一句。
    “五分钟到！”
    肖军“哗！”的一声爬起来挥手大声喊道。水淋淋的内裤，都垮到了肥屁股颠上了。
    “喂！喂！露馅了，露馅了！”常旭鄙夷地大声提醒道。吓得肖军忙重新沉浸到水中。引来女孩子银铃般的一串笑声。
    待她走了后，三人迅速换好衣服，爬上堤，直奔对面不远的柳叶湖第四中学农基地！
    前世的常旭，是一个正气阳光的大男孩，随父母从部队转业到地方，进入市四中学以来，一直被同班同学选为班长。
    这并不是他成绩有多好，在那个年代，凭着正气，仗义，和能为集体利益拼命的狠劲！赢得了多数同学的支持。也正因为如此，很多时候也都是压抑着自己个性，勉勉强强地生活着。
    不过，那是过去。如今，哼！哼！重生以来，一直不断回忆的常旭，终于情绪高昂起来，脚步也轻松了许多。
    “小赤佬！”
    远处村口树阴下，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高叫着。
    那里，被一群学生簇拥当中，有一个身着也是洗得发白的陆军装，趾高气扬的少年，正邪气十足地站在树下，眼瞪着这边。看到我们走过，其手下也冲着我们乱喊：
    “班长，班长，常班长，我们老大喊你！”
    这个趾高气扬的家伙，名叫符学军。前世这个时候，就在这次学农回校后不久，被开除了学籍。早早就进入了社会。
    “符学军！你不赶紧洗一洗，早点休息，还在这里干什么？”
    常旭转身从容地走过去，淡淡的训斥道。
    “你在讲么的？休不休息关你卵事啊！”
    符学军扒开人群，板眼十足地走到常旭身前，低声道：
    “等一会，万老师肯定又要批评我了，你可要为我说话！”
    “你又犯么的事了？我他妈就想不通了，你那么一天到晚，尽做“好事”啊？你是属猴的呀你？”
    “我又不是有病，还尽做“好事”呢！是隔壁队里的一群混混欺负我们队里的女孩子好吗，哪，就是她，姓张，叫张红吧？看看，多可怜啊！”
    常旭看了看，站在符学军身边的，那高挑瘦弱的女孩。面貌娇好，眼睛大大的，皮肤宗黑。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姑娘。
    前世的自己，当时并没有理会符学军的招唤，当然也不认识这位张红姑娘。而是直接和罗志远、肖军两人开会去了。
    今天，一时心怀恻隐之心，情不自禁地干涉了历史进程，莫名其妙地走到了符学军身边。
    回想起了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学校基地的一个放农具的草房被烧，符学军莫名其妙背上了一个大处分！其中的曲曲拐拐和筋筋绊绊还蛮深的。
    “你把人家打伤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符学军惊讶地瞪着常旭道。
    “救人就是救人，把人家打伤干什么？”
    “你只怕是有病吧？他们有四个人吔——！我们才两个人。不打，人家也不会放我们走啊，是不？”符学军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一对酒窝，带着玩世不恭的似笑非笑。
    “你也是了解你自己的品行吧！你应该知道你的后果。你说，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去农具仓库后面偷偷抽烟？”
    “耶——！这你也知道？真不愧是我们的好班长！”符学军惊讶道。
    “正经点！给你一个忠告。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都要待在宿舍里，不要出来！听到没有？因为他们很可能会放火，烧我们农具库！到时候，他们还会栽赃于你。”
    “栽赃我？他们敢？！”符学军怪眼一瞪道。
    “瞪什么瞪！反正你不准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常旭转身就走。
    也不知道为啥要告诉他这些，是同情他短命？
    又或者是，想检验一下自己这个过来人预知准不准？还是因为心中那么一点良知？
    班务会上，万老师果然提出了符学军在村里打群架的事件，声称将回校后给予严肃处理，要求班委及各小组长做好全班管理工作，坚决杜绝以后再发生此类事件。
    会上，完全出乎班委们的预料，原本疾恶如仇的班长常旭，突然一反常态，站出来为班里这个刺头说话！摆出事实，并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帮乡下野孩子，这明摆的是恶人先告状！常旭打心里就讨厌这种人！
    ……
第四章  付学军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第四章付学军
    当常旭一番义正辞严的慷慨陈词之后，万老师沉默了，所有班委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常旭，仿佛第一次认识一样。
    过了一会后，让常旭没想到的是，李燕晃着黑油油的两根长辫，严肃着白里透红的鹅蛋脸，淡淡地看了看常旭道：“我觉得，还是重新调查一下比较好，现场应该有不少人看到。”
    万老师沉默了一会：“好！现在我们安排一下明天的劳动，还有一些工作安排……”接下来絮絮叨叨的，交待了一堆事之后，班委会便散了。至于重新调查一事，也不知道她赞同还是不赞同，又或是她另有什么安排……
    虽然提醒了符学军，但依然担心可能的特殊情况。一晚上，常旭有事没事就去仓库周围看一下。到了后来，不知不觉中，靠在被窝睡着了，毕竟一天下来确实累了！
    “起火啦！起火啦！”
    常旭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他翻身下床，懵懵懂懂之中，本能地跟着大伙，提桶装水冲向火场。
    火势并不大，和常旭记忆中的冲天大火差太多了！虽然还是那间紧靠小溪边上的草房。也仅仅只是紧靠溪边那低矮屋沿上窜起的那簇火苗，只有一个蓝球大小，浓烟倒是蛮大的。
    在众多同学的水杯，脸盆，塑料桶子的进攻下，火苗很快就寿终正寝了。
    在奔忙中，他下意识地扫视周围，并没有看见符学军，难道他？
    就在这时，老远看到罗志远从村里跑过来。常旭奇道：“老罗，大家都在救火，你跑哪去了？这深更半夜的，梦游病犯了？”
    “你才梦游呢！我去抓纵火犯去了。”
    “抓到了吗？”
    “抓是抓到了，但是不确定是哪个放的火。”
    “毛病！人都抓到了，却不知是谁，你还没睡醒吧？”常旭火大了。逗得周围同学一阵哄笑。
    “反正看到是符学军与一个乡巴佬两个人，互相揪着不放。都说对方放火。后来被生产队的治保干部，一起带到村委会去了。”
    “没有人证明？”常旭急问道
    罗志远愣了一下，看了看常旭摇头道：“两个人，都说对方放的火，而且双方都有证人。要不是尿急，我非要看看，到底谁放火。”
    “啊！”
    常旭呆了，还会反咬一口？
    火很快就扑灭了，包括浓烟！稻草屋顶都给掀开了，整个农具仓库成露天仓库。
    大家重新回到宿舍，万老师忙前忙后直到大家都睡下了，她才千叮万嘱值班的学生干部，然后，转身去了村队部。
    这时，在宿舍里，噪杂的议论声中，常旭陆续听到说：是符学军抓的纵火小孩，这帮农村小孩反说是符学军放的火。现在被大队治保主任带走了，说是调查问话。
    这种只有一方的传闻，虽不大可信，但常旭已猜出大概。
    还听到说本来这场火烧不起来的，为了保护犯罪现场，符学军的死党们没有出手灭火，后来是见火势变大，实在控制不住了，才让火冲了上来的。后来急了，才叫醒大伙救火的，讲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有声有色，跟打仗似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常旭看了看符学军的床。还是空的！
    李燕在吃早饭的时候，甩着辫子跑来告诉常旭：万老师去村委会开会去了，让常旭按昨晚交待的农活，分配下去，带全班跟随农代表出工干活。
    其实也就是割稻，还有打稻之类。迎着朝阳出，背着夕阳回。一天下来，人累得象狗似的，张着嘴直哈气。未了，晚饭前，在夕阳下，万老师还要开全班扩大会议。
    学校及大队领导都来了，会上，村大队书记，首先表扬我们班的劳动态度和热情，指出了技术上的不足。特别是收割稻子时，要仔细，注意安全，因为有个别同学划伤了手。
    几位领导讲完后，是符学军念检讨书，主要是批评与自我批评，不该和村民小孩打架等等内容。
    这是一篇精彩绝伦的检讨书。那写得都是些什么啊，害得全班同学从头到尾，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生产队长提前把他赶下去，十有八九要笑出人命来的。
    纵火案处理结果保密，后来的防火防盗的安全教育，倒成了万老师每次开会的口头禅了。
    晚上睡觉，常旭左右睡得不舒服，硌得慌！翻开床垫，发现一报纸包着的纸包，里面全是都长有绿锈斑的废铜件铜钱铜线什么的，份量还挺沉的。
    他在报答我！常旭立即反应过来。
    “不错，这小子还知道是我帮了他！”常旭微笑着点了点头，从容地将那包铜碎一股脑地塞进书包里，然后蒙头便睡。
    ……
    半个月的学农双抢，很快就到了，回家的日子总是快乐的。对于重生回来的常旭，更是非比寻常。因为终于要见到年轻时的父母亲及兄弟姐妹了。
    返城那天，中午全班师生与学校和生产队领导会餐后，父亲开着白色上海轿车来接常旭了。
    在那个年代，基层干部坐的小车大多是北京吉普之类，很少有轿车。贫困荒凉的乡村道上，突兀出现的雪白轿车，这让很多同学露出惊讶好奇崇敬的表情。
    特别是跟着父亲小车后面的，一台装满煤块的卡车，更是让万老师和学校领导欣喜万分。还执意邀请父亲上主席台讲话不可。
    看着万老师和校领导过分热情的样子，心想自己这个班长头衔，是不是也和父亲的地位有关？毕竟自己臭不可闻的学习成绩，明摆在那里。
    虚荣心暴棚之余，常旭脑海里，有时会冒出上述这种无厘头的问题。至于会不会被别人崇拜，对常旭这样的过来人，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了。
    如今首要问题是第一桶金！至于读书考大学，常旭决定放弃了！自己不是那块料，上一世为此白白浪费了三年，这一次决不会再犯傻了。
    高大帅气的父亲，是代表常沅市石油煤炭公司党支部给学校送煤的。当然，顺便接一下儿子，一举两得。
    他一个海军南水舰队副团级转业干部，分到地方，只当上了一个市石油煤炭公司的经理。尽管公司给他配了一台上海小轿车！但还是有点差强人意。不过，这在1977年，在普通老百姓面前，那还是值得炫耀的。
    在小车后坐上，常旭就想好了，这第一桶金，看看从父亲这层关系上，能不能着手！
    到家后，翻开行李，拿出那包铜。感觉一下份量，便打开分捡了开来。因为那个年代，收购站收废品是有讲究的，一些明显工业用品产品和废品，是必须要开俱证明才能收的。
    也幸好这一分捡，倒让常旭大喜过望！因为里面居然夹带了一粒小金莲子。
    开始还以为就是一般的普通铜珠，但其重量和造型让常旭产生了好奇。将其清洗一番后，发现是金子！造型酷象一枚莲子。根部还有一个针眼，可能是穿线用的。
    不过这黄橙橙的，再加上之前铜锈遮盖。若是其它孩子，都可能会把它当废铜烂铁卖了。当然，收购站肯定认得出来，但人家决不会说，他们只会背后偷着乐。
    常旭掂量了一下金莲子，心道：这可不能随便处置，得好好藏匿起来！
    “挂在胸前吧，它可是你这辈子的护身符！”脑海里，牛头马面幽幽地出声建议道。
    常旭愣了一下，再一次翻来覆去审视了一遍小金莲子，最终摇了摇头，还是不以为然。
    他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家。这是一套平房，两室一厅的居室，一家五口略显拥挤。自己和妹妹常莉一间，哥哥常亮睡客厅。后来拆迁分了个三室一厅，那已经三年以后的事了。
    这个东东还真不好收藏的。凭着多年经验还是……
    常旭翻出平口起子，把单人床拖开，钻进墙角，开始了正个八经的撬墙角，搞鼓了半天，唉！其实墙角并不好挖。
    最后，还是牛头马面的一再训斥，才让常旭终止了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收藏行动暂时放一放，先把这包铜处理一下。出于保险，舍近求远专程跑到城郊废品站，卖了那包废铜碎，得到了二十几元。这在当时，普工的月工资，只有三十二元，一斤猪肉只要几毛钱的时代！这可是一笔巨款。
    他当时就将这笔钱存进了银行，再加上每年的押岁钱，常旭名下已拥有了80元的大钞。
    不过这离一桶金还是差太远！
    常旭皱着眉回到家，将银行存则收好。另外在母亲的针线盒里，寻了一根缝被子的粗线，穿过金莲子头顶上的针眼，郑重其事地将它挂在脖子上。听牛头马面的，从今以后，贴身不离。
    对着镜子，将那颗金莲子塞进汗衫，遮住看不见后。常旭便又开始了思考，这第一桶金，将从哪找来的重大问题。
    这个年代柴油和汽油是紧俏物资。有时有钱都买不到。若是和父亲的石油煤炭公司业务员们搞好关系，倒是可以为将来的发展打好基础。
    不过公司里对业务员要求，似乎是很严。就算有关系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哥，回来啦！看看瘦没有？”
    门外兴冲冲跑进一小丫头，拉着常旭左看右看，然后对外喊道：
    “黄毛！你输了，明天记得买冰棒啊！”接着，门外出现了一个一脸微笑的黄毛丫头。白晰娇嫩的瓜子脸，精致的鼻子，一双单凤眼里闪着纯净的眼神。蓬松卷曲的金发，让人第一眼，还以为是童画中的金发白雪公主。
    这是邻居老何家三姐妹中的老二——何玲，与常旭同年级不同班。不过，好像就在这几天，混合编班后，就成为了同班同学了。
    常旭记得，这傻丫头似乎暗恋了自己多年，参加了两次高考，中南科大毕业，因其父的关系，进了银行。最后嫁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过得很不好，终了，因心脏问题差点死去！
    以后，若是能帮就帮她一下吧。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妹妹常莉，初中二年级，是一个活泼可爱姑娘，未来的人民教师。现在可是常旭的死党，为了自己的哥哥，她真的敢拼命。
    “你们打什么赌？谁输了？”
    结果，没人回答。妹妹笑而不答，反问道：
    “哥，做饭了吗？”
    “我才从乡下双抢回来，你好意思叫我做饭？”常旭叫道。
    “这倒是的，你哥累得又黑又瘦的，你还叫他做饭，是要不得！”黄毛丫头抿嘴笑道。
    “天！他这还叫又黑又瘦吗？你这就不晓得啦，我和他可是订有合同的，谁先到家，谁做饭！”
    妹妹常莉虽然嘴巴上厉害，但行动上却另一回事。最后还是她揣锅洗米做饭去了。
    常旭收拾好搬乱的床架床铺，准备出门帮妹妹摘洗蔬菜时，意外发现一套散发着油墨香的书——数理化自学丛书，
    为什么意外？因为记忆中，前世父亲好像并不是学农回城当天就给自己买的，而是一周以后被自己缠不过才买的。
    是不是历史进程被自己干扰了才出现了次序混乱？常旭心神不宁地翻了翻新书……
    就在这时，左边隔壁，传来摔跤倒地声音。因为这一条平房都是木地板，所以听得特清楚。
    “惠儿！惠儿！拐哒，拐哒呢！常旭！常旭！”
    一位老太太颠微微地跑过来大叫：
    “快点快点，你唐慧姐摔倒了，麻烦你送她到医院去，快点啰！”
    常旭呆了呆，迅速放下手上的书籍，几步跳上唐家走廊，进屋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唐慧。苍白着脸，身下流了好大滩血。
    已是过来人的常旭，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上前扶起她来，慢慢地移到门口。
    唐奶奶已经把对面公司食堂的一台买菜用的三轮自行车，推到门口。常旭将唐慧扶上车后，带着唐奶奶，自己骑着车往人民医院奔去。一路上，唐慧的血不停地流。
    “常旭，我会死吗？”有气无力的唐慧，苍白着脸，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她靠在常旭宽厚的背心上，轻声问道……
第5章   红背心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正拼命骑行的常旭，听到她那软弱绝望的话，心如刀绞！
    “不会的！”常旭六神无主地答道，同时咬着牙，再次拼命加快了速度。
    在常旭记忆中，这起事件，由于自己一时的踌躇。主要是尴尬（因为少年多情，常旭曾经委托好友曾利群，向这个大自己一岁的唐慧姐，递上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份情书，结果被惋拒了。）
    后来是石油公司的事务员王连生送的她。听说，当时她都已经休克了。
    今天被自己抢了先，再次干涉了历史进程。这会不会又发生什么蝴蝶效应？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唐慧比常旭大一岁，却是早已下放一年的知青了。人虽不是很漂亮，但她特有的坚毅气质，和那双睿智与善良的眼神，却深深的折服了常旭。是小常旭、极少暗恋过的女子之一。
    那聪慧的面容，狡黠的眼神，机敏的语锋，时常出现在少年春梦之中，曾经让他深深地，沉迷不能自拔！
    近十几分钟的拼命踩踏，终于赶到了医院急诊部。当唐慧那白皙嫩滑的肌肤，搭在常旭这过来人的肩膀上的时候，依然能令他那可怜的小心脏，狂跳不已。
    然而好景不长，一进急诊大门，迎面而来的护士迅速接收了病人。这让常旭有些依依不舍，闷闷的，为那令他消魂的短暂时刻，而惆怅叹息。
    他跟着唐奶奶来到医生办公室外等待。这时办公室内已经有三个女人在等待着什么。
    没有多久，医生从布帘后出来，对着常旭和唐奶奶喊道：“唐慧的家属！”
    “医生，孩子她怎么样了？我是她奶奶！”
    医生看了看唐奶奶，直接无视而转身对常旭道：“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
    医生一听，脸突然一沉，一掌拍在台子上：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啊！怎么能自己作这种事？再迟几分钟她就不用到我这，你直接送她去火葬场得了！”医生训斥后，将一张单子甩在常旭面前：
    “签字！”
    “这是什么意思？”常旭知道医生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不认字吗？病危通知书！要手术，家属签字。”
    “啊！？唐奶奶您签字。”
    “你签字！”医生不耐烦地一把从唐奶奶颤抖的手中抢过单子。“啪！”地一声拍在常旭面前。
    一脸懵逼的常旭只好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快交钱去！”医生抢过签好字单子，又扔一张单子给常旭后，便转身进入布帘，开始了紧张的抢救工作。
    不知所措的常旭发了一下呆，最后只好接过唐奶奶的钱，匆匆为唐慧办各种手续去了。
    医院任何时候都是人挤人，通常都是人堆起来的地方。不过今天，常旭运气好，碰到了同学。
    “常班长！”
    正在呆呆地排队，等候缴费的常旭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符学军！”常旭惊讶道。
    “干嘛呢？”这家伙歪着头，瞅着常旭，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能干嘛？到医院那还有什么好事！”常旭心中有点尴尬。人家感谢送礼的那堆废铜之中，夹带的那么个价值不菲的金莲子，正在他心中作祟。
    “那些东西处理了吗？”
    符学军忽然低声神秘兮兮地问道。一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神态。
    “那包铜碎是你的？”常旭装傻
    “我草！班长你也会装B，这就很没意思了啊”
    “处理了，谢谢啦！”常旭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应该不知道，里面会夹带了金莲子吧？他心想。
    “哈哈哈，班长你脸红什么？东西送给你了，就是你的。而且那些东东都是手下帮我捡的，我只是借花献佛，小意思而已。”
    接着他眉头一皱：“哎，哎，我就一直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那几个小乡巴佬要放火的？”
    “瞎猜的呗。不管怎样，还是先谢谢了啊！”常旭故意搪塞过去，转移话题。
    “好说！哎，哎，你还排几吧队呀，跟我来。”符学军看了看周围，不由分说，将常旭拉到前面排在第二的一位姑娘身前道：
    “你就排在这里！”
    “排队，不能插队！”后面有人大声抗议。
    “吵什么吵？我老婆帮他排的队，关你屁事啊？”
    常旭一听，忙回头看，才发现身后站着的姑娘有点面熟：
    “这位，你不介绍一下？”
    “叫常哥！”
    “常哥！”姑娘腼腆一笑。顿时笑靥生花，迷倒了某人。
    “这，这，在乡里，你是见过的，张红，你还记得不？”符学军自得地介绍道。
    常旭早想起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俩居然好上了。
    常旭缴完费，谢了符学军张红俩位，便匆匆赶到急诊室。
    此时急诊室围了一群人。
    常旭挤了进去。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红。唐奶奶一脸焦虑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块白森森的布帘。
    “唐奶奶，不要急，会好的！”常旭上前安慰道，顺便将缴费单和余钱给了她。
    这时，一个穿着红背心的青年上前拍了拍常旭：
    “你名叫常旭？”
    “是啊，那么地？”常旭看了看他，不认识，陌生人。
    “走！我们出去谈谈。”接着就又过来两个人，夹着常旭就往外走。
    “不是他，不是他！”
    唐奶奶在后面无助的喊道，但没人理会。
    一到大厅，红背心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常旭脑袋一记重拳！常旭应声倒地。
    大厅，顿时引起一阵尖叫。
    红背心走到常旭身前，弯腰抓着他的胸襟：“小王八蛋，你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
    “呯！”
    “哎呦！”
    红背心还没等到回答，自己脑袋也挨了一记重拳，同样应声倒地
    “你是谁啊，敢打我班长！”
    符学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红背心面前。
    红背心的帮手们不干了，俩人一起噢叫着冲了上来。
    但符学军身边的兄弟们也不是吃素的。
    于是，门诊大厅顿时大乱！
    待警察赶到的时候，除了被打得有点懵逼的常旭之外，其它人一个也没抓到。
    经过现场调查，确定常旭是唯一受害者，而且连原因都不知道。在经过受害者同意，警察草草做了笔录调查，便不了了之，走了。
    唐慧手术顺利，刚才所谓的病危通知书也许是医生吓唬人的吧。
    由于医院床位紧张，唐慧就在急诊室走廊上，休息了半天。晚上便被后来赶到的唐慧父母，用三轮车接回了家。在这过程中，常旭始终陪伴着她。
    这位——常旭曾经的暗恋对象，在常旭的记忆里，最后嫁给了一位商业局干部，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后来收养了一个女孩，学习还不错，考上了大学，最后还考上硕士，前程似锦。
    这些都是常旭前一世从旁人嘴里了解到的唐慧生活历程。现在被常旭的一时冲动，其中的生活轨迹会不会改变，就有点玄了！
    因为常旭的帮忙，唐慧看他的眼神里，比以前，似乎多了一点别的色彩！当然这也是瞎猜测。
    重要的是，常旭还发现了一个秘密！让这个重生者的思想，陷入了一阵疯狂的混沌之中。
    在救助当中，从唐慧的钱包里看到里面夹了一张照片，而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那个正在农村下放劳动的知青哥哥——常亮！
    可是，诡异的是！在常旭前世，自己的兄长，明明娶的是他回城进厂本厂的质检员周姐。
    个中原因，真的，让人扑朔迷离！女人的心，有时倒真像是大海里的针啊。
    ……
    回到家里，父母对于儿子的行为表示支持，母亲亲自为儿子煮了一碗鸡蛋面。
    至于其脑袋上的一块青肿，并没有追究。仅仅嘱咐以后量力而行，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躺在床上，摸着头上的伤。常旭暗暗庆幸自己，帮助了他人，也得到了回报。这个回报并不是自己挨打。而是被打了幸运有人过来帮忙！否则可能更惨。
    这已经是重生以来第二次干涉历史进程了！今后还能不能遇上江丽君啊？常旭不无担心地想着……
    “想什么呢？一天到晚悲天悯人的。”牛头马面鄙视道。
    “两位老兄你们天天待在我身上，几时才是头啊？”常旭忍不住火大怒道。
    这两个人也算是神仙之类的人物了，既不能保护自己不被别人欺负，又不能帮自己发财，还他妈的时不时刺激挖苦自己，想想就脑火！恨不得找个道士除之而后快。
    “嘿嘿！你小子本不属这个世界的人了，你怎么能大言不惭的嫌弃我们？”
    牛头慢条斯理地摇头晃脑道：
    “实话告诉你，你这一世只能活到六十岁，我们要陪你到死那一天。直到阎王殿交差为止！你就且过且活吧。”说完便不再作声了。
    常旭愣愣的瞪着天花板，一种无力之感，一种悲哀，一种前途渺茫的沉重，让他有了一点自暴自弃的情愫……
第6章  再进学堂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第二天，阴雨天。
    父亲应市商业局党委的安排，到农村搞三分之一工作组，母亲一大早送父亲出门。
    早饭，常旭兄妹俩自己拿稀饭就馒头，快速解决战斗。然后背起沉重的书包，吆三喝五的，喊上左邻右舍兄弟姐妹朋友们，什么曾利群，孙嘉新，黄毛，等等，一大群，象往常一样结伴上学去了。
    “旭哥，你书包这么重，莫非把才买的自学丛书全都带上了？”孙佳新拍了拍常旭的书包好奇问道。
    “莫笑啊，都是我爸逼的。”常旭尴尬道。前世常旭可是非常的自豪得瑟。后来才知道同年级的黄毛何宁和曾利群早已买了。
    那时，常旭听说，数理化自学丛书刚上市时，新华书店门前人山人海。父亲为了这十几本数理化自学丛书，可是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做为儿子，若是不背上几本去学校显摆显摆，都对不起父亲亲自在书店排长队买书的辛苦！
    只是，如今重新背起那沉重的书包，心中只有无奈，再无过去那种兴奋和激情！
    别人一考就考上了，哪怕大专中专都考上了，自己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总是名落孙山呢？虽然工作后，走狗屎运，考上了职大。但那都是被人瞧不起的文凭。现在想起来，这都成了常旭上一辈子的遗憾了。
    这次重生绝不会为此浪费自己的青春，常旭暗暗下决心。
    然而，一进四十二班教室，那种辛辛学子，万舟竞渡的氛围，却在不知不觉中再次影响了他。
    常旭显摆地打开那充满了油墨香的自学丛书，立即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
    “给我看看！”
    “给我看一本！”
    “化学带来了吗？”
    “多少钱？十多块钱哪！那么贵！”……
    一时间，同学们的这种嗷嗷待哺，悠悠向学的情景，再次重现常旭的眼前。这让常旭鼻子一酸。
    同时，一种久违的书生义气，憧憬未来，奋发向上的精神，一下子拨动了他早已僵化的心。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听到身后某人在轻声议论自己：
    “靠当官的父母，神气什么？全班成绩垫底角色！买再多的书也没卵用。”
    “听说这次分班，按成绩分，他这个草包班长怕要保不住了！嘻！嘻！嘻！”
    ……
    难道要改变计划？自尊心多少受到了伤害的常旭，黑着脸，默默地盘算了一下：
    也许，重新来过？凭借重生，以职大本科毕业生的底子，去高考过关斩将？这可是拥有先知先觉的便利啊！可是，这，这不等同于作弊吗？那些高考考题，前世不知作了多少遍了，记性若没有什么误差的话，科科及格满分都不成问题……
    “上课！”
    “起立！”常旭条件反射喊道。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坐下，请翻开书本《世界地理》的第八课利国地理。同学们，大家前面学习已经知道。我们这个星球——乾坤大地，属于鸦炎恒星系十大行星中第四大行星。由五洲四大洋所构成。
    五洲：地洲，石洲，草寒洲，北洲及南洲，四洋：凌冰洋，化生海，亚炎水和蓝葫洋。
    我们天华国属地洲滨临于海洋亚炎水畔。沿着亚炎水畔我国的领海从北到东，再到南，传统上我们分别命名为北海，东海，南海。
    而利国，这个乾坤大地第一强国，则位于我们星球的另一面——北洲大陆的中心，整个北洲所有国家基本都臣服于利国统治。
    前面讲过，世界第二强国是岛国吉丽君主国，它位于石洲北部的蓝葫洋，是欧阳群岛中心最大岛屿，人口上亿。
    老三便是我们地洲的飞熊帝国，天华国的北方邻居。
    最穷是南洲，由数百个王国组成，年年战乱。而我们乾坤大地唯一没有人烟的大陆，就是被凌冰洋包围的草寒洲了。这些我们后面都会讲的。下面我们继续讲北洲强国利国的地理环境……”
    望着这位地理曹老师那慢条斯理的授课神态。曾经两次高考加一次成考的记忆，如汪洋大海般，一股脑地涌入常旭的脑海。
    前世自己一次次的复读，复读又复读。
    那时候，身边的同学的年龄，随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复读，反差越来越大，小弟弟，小小弟弟们异样的眼神，虽让他时时感到无地自容，但那逐年积累扎实雄厚的学习基础，却在无形中倒是给，现在的他，对高考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投机邪念……
    “今年十二月和明年的七月，幸运的让你们这届毕业生拥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嘿嘿，拥有连续两次高考的机会！”
    常旭天马行空的思虑，突然被曹老师这句与他本专业无关的话题所打断，原来课文早已在常旭思绪云游天外的时候讲完了。常旭只好重新收心静气，老老实实地回到现实中的课堂。
    只见曹老师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待下面议论声稍微收敛后又道：
    “今年十二月主要是照顾下放知青而举行的高考，本届毕业生也可以参与。再加上明年七月份正规的全国统考。嘿嘿，你们说你们幸运不幸运？”
    “为了帮助大家抓住这次机会，学校决定分班！文科，理科，快班，慢班。实施优化教育资源，向快班倾斜的政策。”
    曹老师合上备课教案，充满期待的继续对全班同学说道：
    “所以今明两天，各科进行全面摸底考试，希望大家拿出自己最佳成绩，接受学校挑选！在这里，我要特别提醒一些同学。”曹老师扫了常旭一眼道：
    “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在卷子上胡乱鬼画桃符，用几个连鬼都不认识的答案敷衍了事。常班长，你说是不是？”
    话声刚落，便引起教室一阵哄堂大笑。而常旭并没有回答，只是用他那纯净的眼睛，平静的看着曹老师。
    这是常旭这个过来人现在的心境。这种当众揭短，在当年，常旭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污辱和羞愤。当时也许正是这种心态，影响了后来临考的正常发挥。
    见常旭毫无反应，曹老师只好摇了摇头无趣地继续道：
    “好了，静一下。由于前面课程占去了一小半的时间，幸好考卷题目并不多，大家抓紧时间。学习委员上来把卷子发下去！”
    曹老师拿出一大摞试卷，交给肖军进行分发。
    展开学校自己印制的，散发着油墨香的腊刻版试卷，那些熟悉的地理题目一一进入常旭的双眼，准确的答案，也便自然而然的与之一一对应。
    常旭从“果然如此”的窃喜，到沉下心来淡然应对，从容冷静。很快，没有用多长时间，满卷答案就已干净利落地完成了。
    看了看时间，将卷子很随意地递了上去，也没管曹老师那恨铁不成钢的不满表情，径直回到自己位子上，拿出崭新的物理自学丛书，埋头看了起来。毕竟是已过去几十年了，重新过一下目也是好的。
    曹老师愣了一会，低头瞟了一眼写得满满的卷子：“还不错，没有直接交白卷。”
    接着，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戴上老花镜，扭开笔帽，附身卷子，开始进入了边监考边阅卷的一心二用模式。
    “又这么快就交卷了？”有人故意惊呼。
    “答不出来，还不如干脆交白卷算了，剩下的时间可以干干其它别的，也许这还是不错的选择！”有人讥笑道。
    “也是的，毕竟是我们的班头儿啊，考试当然也应该是头名交卷。”
    “妈的，老子就是牛逼！老子成绩倒数第一，老子的交卷速度也是第一！”
    “嘻嘻嘻——！”
    ……
第7章  挨揍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安静！注意考场纪律。”
    曹老师从常旭的试卷里抬起头来，大声制止道。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常旭，然后挺直了身子，掏出钢笔开始聚精会神地为常旭批卷……
    其实，这样的情景，对于常旭印象极其深刻！自己上一世，就是在这样的屈辱下，发奋一次又一次，连续了三次高考。唉！想起来，那都是一把把的辛酸泪！
    两节课时，九十分钟考一科。一上午考了两科。常旭对此游刃有余，剩下的时间阅读自学丛书，消磨时光。
    中午放学，学校门口意外的人多。常旭老远就看到了，校门外站了几个人。都是昨天医院认识的那几个社会知青。
    常旭下意识地，朝一边看了一眼。那里，符学军正一手搭在同伴肩膀上，嘻嘻哈哈地，朝校门口走去。
    后续情况会怎么发展，估计有两种可能，一，只找自己，好解决，大不了自己吃点亏。二，找符学军，肯定会打起来！这样的话，他被开除的命运……
    唉！他不禁叹了口气。这就是穿越重生类，最忌讳的，扰乱历史发展进程的结果！额外的干涉，必然会引起未来发展一连串的连锁失控与不确定性。
    尽管如此，常旭还是没有犹豫！
    “符学军！”
    “那么地？班长大人。”符学军嬉皮笑脸道。
    “万老师找你，让你去一下！”
    “啊！么的事哦？这个老八婆那么这么生厌撒！”符学军一听就炸毛了。然而低头想了一想，最后还是对同伴道：
    “若不是快毕业了，老子理她个鬼，兄弟们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符学军烦躁地咕哝一句后，乖乖的跑向万老师办公室。
    常旭见此，迅速走向校门口，对着正在看向自己的那位红背心，竖起中指轻蔑地喊了一句：
    “有本事，你敢跟我来吗？”
    说完，常旭快步拐进旁边小巷，边走边回头，看看他们跟来没有。
    但他没想到，他刚才的大声喊叫，不仅吸引了社会知青的注意，同样也吸引了，符学军那帮喽啰的注意！
    “哟呵！”红背心笑着看了一下远去常旭，又看了看学校涌出校门的学生们，犹豫了一下，最后对同伙们一摆头，一齐朝巷子里追去。
    常旭在市文化宫门口停了下来，面对后面追来的一群社会知青，冷冷的笑着。
    “MD，我们来了，小王八蛋，你想怎样？”红背心见常旭只有一个人等他们，便上前一把抓住常旭的前胸，恶狠狠道。
    “斯文点，都是读过书的人！”常旭后退了两步。
    “啪！”一声脆响，红背心反手一耳光扇在常旭脸上，五个红手指印清晰可见。
    “我们都是农民伯伯，没得文化，只会动手，那么地？”
    “算了，算了，不和你们这些农民计较。喂，喂，你们和唐慧姐是什么关系啊？昨天为什么打我？”常旭又被逼退了一步，摸着火辣辣的脸道。
    “打你又那么地？看不惯就想削你，那么地？有意见？”红背心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到常旭的肚子上。
    常旭闷哼一声，踉跄退了几步，捂着肚子，忍不住蹲了下来。但他很快又咬牙站了起来！
    由于常旭个子高，所以红背心每次冲上来，都只能仰着头对他，一种莫名的憋屈感，让红背心很不舒服。
    于是，红背心再次举拳，朝常旭下巴狠狠的挥去！
    “娘的，不忍了！”常旭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声怒吼。这是牛头马面的声音！话音未落，常旭大脑瞬间当机，晕了。
    只见翻了白眼表情古怪的常旭，突然左手顺势格挡红背心挥来的右拳，同时转身下沉，右脚插进对方裆下，右肩猛地前靠，同时右肘尖闪电般上击向对方腮帮子！
    “啊！”红背心惨叫一声，仰面摔了出去，并翻了一个跟头，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一突然变故，把在场人吓一跳，同时也把常旭吓醒了，脸色煞白的他，不顾一切地转身就逃！
    而余下的社会知青，条件反射的大叫着，拼命地追了下去……
    “牛头马面，牛头马面，回答我，刚才怎么回事？”常旭边跑，边用意念追问道。
    “你这个窝囊废！被人这等欺负了，还不敢还手。这让我俩面子往哪搁？还好意思问我们！”
    “我又不会打架，他们人又多，我若是还手了，那不是找虐吗？”
    “废物！这么大的个子居然不会打架。从今以后，每天早起，跟我们练功，否则我们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不信试试！”牛头马面恶狠狠威胁道。
    “好！好！我听你的，只是刚才我怎么突然有了那一手？”
    “记住，在你自己还不能自保的情况下，一旦遇到了危机，你就放开意识，放弃全身的控制权，由我们来解决问题！听到没有！”
    牛头马面没有回答，反而冲常旭吼道。接着，只听悲愤的牛头马面，在仰天大叫：
    “天！我们残疾已经够倒霉的了，遇到的宿主居然还是窝囊废！”
    ……
    几个拐角转过去后，终于甩掉了追兵。
    常旭靠在一家门板上喘气。缓过劲来后，朝背后看了看。
    这是一家发黑陈旧的木板房。上下两层，纵深十几米。古色古香，不！谈不上古香，倒是有一种腥臭霉烂味，让人作呕。
    门板上贴了一张毛笔写的，泛黄的白纸广告：
    “此屋出售，140㎡米售价壹仟元整。有意者电话XXXXXXX”
    看着这隐藏在巷子深处的，阴气森森的板式私房，常旭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大的房子，才一千元！再过几年，暴涨几十倍不止……
    唉！重生回来，举目所及，都是发财机会。就看你有没有资本和怎么操作了。就象一个乞丐突然掉进了一个宝库之中，不知如何是好一样，无所适从。算了！不想了。
    常旭环顾四周，心想，这应该果皮巷吧？另一头出口是朗洲路，然后便是市第一中学了。四十多年后，这块滨临市公园的楼盘，价值高得令人乍舌。
    此时的果皮巷，紧靠着后来改成滨湖公园的濠坪湖畔，所谓湖畔其实就是积年臭哄哄的，遍布垃圾与污水的乱坟岗。周围更是残垣断壁，人迹罕至，犹其那黑色污泥与黑色湖水还时不时地冒出气泡，发出“卟嗤！卟嗤！”的声音，就算大白天，都显得阴森恐怖。
    前世常旭就听人讲过，它与其相隔两条街的公墓，合称常沅两大鬼窟而闻名遐迩。
    不过，据说两年前，也就是1974年，不信鬼神，战天斗地的市革委会就已经决定要改造它了。
    随着一年多的调研规划设计和资金人力筹备及先期作业，最终在明年也就是1978年，全市人民在政府的号召下，敲锣打鼓轰轰烈烈地把乱坟岗彻底的清理了出来。
    之后，在濠坪湖原址的基础之上，开发建成了常沅第一座有山有水，湖光水色的美丽公园。但这都是后话了。
第八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想到这里，囊中羞涩的常旭无奈地摇了摇头，背着书包向家走去。
    “小子，这里阴霾沉积，煞气冲天，这可不是什么居家宝地。若长期居住此地肯定短寿的！不过从风水角度看，倒是一个难得的藏龙卧虎之地。说不定这里面还真有一点不为人知的宝物，也未可知呢！”脑海中的牛头马面突然出声道。
    “切！莫名其妙！你懂什么？算了，讲了你也不懂。牛头马面，那个红背心的家伙会不会有事？我已经是第二次将人打伤了！”
    记忆中，前一次是初中一年级，那时是在海军舰队大院。一个高年级男孩，学了一套洪拳，在常旭面前频频比划，想要给常旭一点厉害瞧瞧。
    谁知，一番比划后，被常旭瞅着一个机会，一个扫堂腿，把他那支撑腿扫断了。
    因为对方父母的军队级别，比自己父亲的高，母亲只好上门赔钱赔礼！当然留给常旭自己的一餐竹笋炒肉，也是少不了的。
    这一次，若是再找上门来，不知又要赔多少了。
    “死不了，就是牙颌骨有一点错了位，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事，就不知道了。”牛头马面道。
    常旭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母亲在桌面上留下了饭菜，自己早已回单位义务加班去了。母亲是富农出身，在那个分阶级以成分论英雄的年代，成份不好，只有自觉地劳动改造。
    妹妹也出门去了学校。
    看时间不早了，天空还下起了小雨。常旭快速扒了几口饭，背起书包就走。
    “常旭，上午考得怎么样？”隔壁二女儿黄毛何宁，也正巧出门。
    “不怎样，管他呢！”俩人并肩走出公司大院。由于下着小雨，俩人挨着很近，就着黄毛一把伞。
    “那个，唐慧还好吗？”常旭装着无意间顺便问一下。
    “回老家去了，不晓得什么情况，应该还好吧！”
    然后，俩人再也无话，各怀心思。只是俩人手臂胳膊，时不时接触的皮肤，变得麻麻的暖暖的，仿佛是触电一般。
    这应该还不能算是爱情的感觉吧。已是过来人的常旭，心里判断着。这只能算是男女两性朦胧的生理反应。
    “哦，那个——，你可能会分到哪个班？文科还是理科？”常旭想排解尴尬，首先开口问道。
    “不知道，好像还要填写什么志愿的。你想考哪科？”
    “我们男孩嘛，大多都是理科啦。你肯定是文科，对吧？”
    其实常旭心里知道，她后来报的是理科，和自己分到一个班。
    黄毛没有回答，俩人默默地并肩走了一会。老远，常旭看到了自己同班同学，体育委员罗志远，便谢了黄毛一声后，跑了过去与罗志远会合。
    “有美女相伴，跑过来干嘛？”
    “去你的！她是我们公司大院的邻居。”
    “好啊，邻家小妹青梅竹马，俩小无猜。”
    “你，你是不是讨打啊你。”笑骂中，常旭回头瞟了一眼。正好碰到黄毛偷偷看过来的目光。
    只见她脸色绯红地扭头跑开，挤进了人群。
    ……
    到了校门口，发现门口又聚集了很多人，常旭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他们找来了？
    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常旭心一横，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还没走到一半。
    “班长！”符学军老远就开喊了，和几个喽啰快步迎上来。
    “中午被扁了吧？，还好撒？没伤到哪里？”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符学军没回答，而是上下打量常旭一番，一连串笑问道：
    “被海扁的还舒服吗？挨揍的感觉爽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通你！回答我，你怎么知道的？中午万老师找你干嘛，要不要放学后再回访回访”常旭给了符学军一拳笑问道。
    “哼！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保护老子，你脑壳真的有眼（洞）！”符学军鄙视道。
    “这事你不懂就算了。只是不晓得他们下午还来不，妈的！还真有点讨厌呢。”常旭皱眉道。
    “这事，你不用多想了，会有人帮我们摆平的。只要他们敢来！”
    “哦？”常旭扫了一眼周围众多陌生人：“这么多人等在这里！你不会是喊了黑社会的吧？”
    “你不管喽，一切有我。”符学军把胸部拍得嘭嘭作响，把旁边的罗志远都逗笑了。
    下午，同样是两门科考试，常旭也都轻松应付过去了。
    但放学前，校门口发生了一起重大群殴事件！来了几台警车，引起了校官方的高度关注与警惕。于是，一份份紧急通知发放到每个班主任手中。
    这起事件，在常旭前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应该都是扰乱历史进程，引发的连锁反应！
    考完试，大家都回去了。万老师召开了32班班委会。
    “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会。也许这是我们班最后一次班委会。”
    万老师亲切的看着班委会全体干部们：
    “为了全班同学，大家都辛苦了！做为班主任，我衷心感谢大家。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有四门科要考。我们长话短说。”
    万老师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继续道：
    “今天主要有三个议题。一，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刚才，我校门口发生重大群殴事件，这是我校建校以来第一次！目前公安局已经介入调查，若是查出我校有人与事件有关系，那对不起，两个山字一垛——请出！另外，在这里，大家若是有什么线索，希望大家积极举报。”
    “第二，高三上学期从开学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有一半时间我们一直在学农基地劳动。今天终于正式上课了，就又遇到了学校教学改革。我们运气不太好啊”万老师很无奈地说着：
    “这次摸底考试，对于我们而言，确实有点不太公平。不过这也没关系，这反而更能真实地检验每个人的真正水平。希望大家放下包袱，不要有压力，充分发挥个人真实水平，接受学校检验”
    “其实文科理科，快班慢班都没什么关系，每个人素质文化基础和各项能力各不相同，重要的是选择对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走下去，才是最好的。”
    “在这里，学校领导要求我们班委干部，共青团员们，除了理解支持学校这次教改大检验，还要积极配合老师做好同学们的思想工作。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在场的班委干部和团员们，都有这方面觉悟和责任感的。”
    说到这里，万老师看一下表，抬头继续道：
    ……
第9章  反思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最后一件事，就是市教育局将举行常沅市三好学生标兵表彰大会。我校每个班必须选出一名德才兼备的学生代表参加。本来要进行投票普选，但偏偏与教改摸底考核撞车了。校领导决定，这次就在各班的班委会中选举产生。”
    “下面你们大家先酝酿几分钟，然后提出人选再进行无记名投票。这里先说明一下，李燕同学这次不参加我们班选举，她已经是高三年级内定代表了。好了，我先回避一下。下面由常旭班长主持。希望等一下我回来了，能看到结果。”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教室，留下几个学生干部，你看我，我看你的在空旷教室内发愣。
    沉闷了一会儿，体育委员聂卫华道：
    “我选常旭班长，大家都看到的，他全心全意为我们班集体服务，任劳任怨。特别是上学期，我校基建劳动中，常旭班长以主人翁的精神，率领全班同学出色地完成各项任务，获得校领导的嘉奖。”
    “我也选班长！这次学农双抢劳动中，班长身先士卒，率领全班不顾太阳炎热，不怕脏，不怕累，圆满完成了贫下中农交待所有农活。”
    劳动委员耿新民站起来白沫直喷道。
    “坐下来说，别激动。”常旭笑道。
    其实，常旭知道，前世这个时候，卫生委员王湘华突然说了一句话，整个形势便急转而下，让常旭无比尴尬地失去了这个荣誉。哪怕后来受过常旭父母恩惠的万老师多次提醒暗示，依然无济于事。
    如今重生了，再次经历此情此景，心中仍然抑制不住那揪心的颤栗和窘迫。
    果然，王湘华开口了：
    “万老师刚才还说的呀，要选德才兼备的三好学生。班长每次考试各科成绩都不及格，还经常抄作业和完不成作业。在学习这一块，班长不合格。”
    “我选学习委员肖军同学！他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班上各科学习成绩数一数二的，同时又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帮助他人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说完，她对肖军莞尔一笑。
    顿时，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前世的此时，常旭无比尴尬，脸色羞红，简直就是无地自容。
    而重生后的此时，常旭则面不改色，淡淡的开口道：
    “王湘华说得对，我的学习成绩确实是烂透了！我也选肖军同学。”
    接着体育委员罗志远、宣传委员李燕、支部书记黄金莲都选择了肖军。
    没多久，万老师回来得知了这个结果后，却被万老师否定了：
    “记住，这次选的是德才兼备的好学生。大家再想想，我们中间谁最有资格。你们再议一议，我等会再来。”
    说完她看了常旭一眼便又离开了。留下一群一脸懵逼的班委干部在那里不知所措……
    后来，不知大家是没有领略到万老师的意思，还是故意装傻有悖于万老师的意愿。反正大家依然选了肖军，毕竟他不仅是学习成绩第一，又是班委。怎么看都算是又红又专的好孩子。
    重生后再次遇上了这档事，常旭深知万老师其实希望大家选择自己的。
    一会儿，万老师再次回到现场。当看到依然是肖军后，她叹了口气道：“好吧，就这么定了。时间太晚了，大家都快回去吧，明天还要考试。”
    说完，万老师头也不回，便扬长而去。这，这就和前世有些许出入了。
    那时，万老师可是经过三番两次，一再要求大家仔细筛选琢磨最后人选来着。当然最后还是肖军。
    常旭原准备在万老师再次重申遴选标准时，找机会试探她到底想要选哪一个？(常旭自己估计万老师可能想让自己当选，奈何众班委却不理解)。谁知她第二个轮回就打住了。也许这就是重生后打乱历史进程的连鎖反应吧。
    班委干部们陆续走了，但常旭没有动，他静静地坐在自己位子上，想了很多……
    当然不会再纠结这次选举。重生后的常旭，已经不可能再乎这些虚名。倒是这次校门口打群架群殴事件，让常旭纠结不已。
    重生以来，经历着各种各样事件，大多都还能顺其自然，应付自如。唯独这起事件，这件因自己出手干涉历史进程，而连锁发生的系列事件中，第一次，真正的让常旭预感到了恐惧！
    一，救了付学军，改变此人被开除学籍命运，也许最后还改变了他83年被枪毙的可悲下场。
    二，救了唐慧而被打，引起了小斗殴。接着牵连在学校被找茬，反击后引起更大群殴。无辜被伤害的人越来越多。双方肯定都不服，还会有更大场面的群架……
    常旭这个过来人，不用想都可以猜出，此事之后，肯定会有公安警察接管。追查下来，不但自己脱不了干系，还会惊动学校甚至牵连父母亲人等等。
    现在的自己能力实在有限，还随时有可能连累到自己亲人！怎么办？如何将这场危机，扼杀在萌芽中？
    一阵头痛袭来，束手无策的常旭，仰望着窗外，双手按摩着后脑勺和颈部。
    若是自己不那么冲动，现在也许还可以按着前世的生活轨迹，一步一步前行。
    “四人帮”已垮台一年多了。此时，中央正在为“两个凡是”与“实践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这两条路线作激烈交锋。
    明年，那位老人最终重执国家牛耳！“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改革开放，即将拉开序幕。
    不过，那也只是明年将要发生的事。而此时，整个天华国还正处在世纪交替之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可以算是空白期。
    就有如黎明前的黑暗。各种牛鬼蛇神，乘着国家百废待兴之机，上窜下跳，混水摸鱼。
    而平头百姓，却还在静静地仰头观望。只有常旭这些学生们，已经感受到了新时代的春天氛围。
    常旭静静地回忆着，前世那时候的今天。
    十七岁的常旭，自尊心虚荣心特别强，由于WG时代影响，造成学习成绩垫底而时不时的招同学嘲讽污辱。
    为了血耻和自己的理想拼命读着书。结果，眼睛越来越差，再加上学习不得法，不幸的还患有窦性心律不齐，每到临考便心慌意乱。导致了七七年，七八年高考落榜。接着复读，七九年再次落榜。
    八零年，在父母逼迫下，考上了技校，两年后进入街道办工厂当車工，不甘心之下，边工作边复习。两年后，参加了成人高考，终于考进上海职大。
    四年本科毕业，回到原厂当技术员。然而，不幸的是一年后，小厂不善经营频临破产。也在这一年常旭结婚了。
    婚后，为了生计，只好主动要求“停薪留职”。远赴南方下海，希望在改革的浪潮下，能一展身手。结果，大浪淘沙，被生活碰得头破血流。
    走投无路下，偶然机会，在一群流氓手中救了一位女子。就是至今让常旭难以忘怀的一一好姑娘江丽君。两人利用其父的技术专利，回厂贷款合作生产当时紧俏的轴承产品。从此常旭的生命一天比一天辉煌。
    直到，部队军医转业的李燕，找上门来。跟着，就象苍蝇闻到腥气一般，肖军也飞过来了。常旭的好运才彻底的用完……
第10章  陈氏兄妹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一阵揪心的痛楚，让常旭泪眼婆娑。“江丽君，江丽君！”
    突然，心口处金莲子一凉，仿佛一股寒风贯穿而入。一阵寒战后，常旭的神志，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的常旭，深深地叹口气，摸了一下贴胸的金莲子。喃喃自语道：今天，今后，怎么办？回想了那么多，有什么用？最后还得面对现实啊！
    不管怎样，事态不能任由其愈演愈烈，更不能连累亲属！
    想来想去，要么直接报警，镇压这帮社会知青。要么出点血本了难，安抚双方，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也没这么多票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空荡荡的教室里，孑然而立着常旭那纤瘦孤独寂寞的身影。
    但他不知道的是，教室外，同样孑然而立着另一个倩影。息息晚风，吹乱着她那金黄色的发丝，但吹不走她心中纷乱的思绪。
    突然听到旁边教室里有响动，她慌忙转身，快步欲下楼走开……
    “黄毛？不！嘿嘿！何宁！”常旭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是你，你还没走？”
    “你不是也没走，走，我们一齐走。下午考得咋样？”
    常旭自然地走到黄毛身边，和黄毛一起下楼，走出学校。
    “谁知道，反正都写了！”
    “唉，想问一下，你姐姐下放到那儿？”常旭突然心里一动，问道。
    “汉寿，”
    “我们公司里的子弟，都是下放汉寿吗？”自己的哥哥怎么会下放到临澧……常旭有点疑惑。
    “我不知道，我姐姐是下放在那，那儿是跟银行系统有挂勾的知青点。”
    “哦！唉，唐慧也是下放到自己老家，是吧？”
    “是的吧”
    “那，她老家是在哪儿？”
    “在常沅县草坪公社。”黄毛奇怪的看着常旭：
    “你想找她？”
    “有这个打算，就不知道怎么去？”
    “唐慧现在又不在草萍，她现在东郊她姨那里，才做的手术，不可能到公社里去哈，那么远。”
    “你中午不是说……”
    “她自己说的，身体好了会去草萍公社住一段时间。”
    “你去过吗？她姨那儿”常旭又充满期望地问道。
    黄毛脸色变了变，过了好一会道：“等晚饭后，我们一起去吧！”黄毛淡淡说道，便钻进路边一家副食品商店。
    常旭这下有点尴尬了，不知道该不该跟她一起进店。若自己就这么走了，又不是那么回事。
    正犹豫间，从城东跑过来两群年轻人，吼叫着，追打着。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背着硕大的泡沫箱横穿马路。见此忙朝路边快走几步避让。一不小心拌到了路边台阶路牙，“叭嗒！”一声摔了一跟头。泡沫箱翻了个，里面甩出很多冰棒。
    这时，群殴的人们己到了面前，眼看少女将要遭鱼池之灾。
    只见一道身影闪到少女身傍，伸手揽住其腰身，一个转身，连人带箱，转到商店门口。也就这一瞬间，马路边上散落的冰棒，被这群疯狂的人们踩得稀烂。
    只听“哎呦！哎呦！噼里啪啦！”由于，踩着地上冰棒打滑，顿时，打架双方接连摔倒几个，引起躲在屋沿下的路人一阵嘻笑。
    这一下子，输的一方连滚带爬跑了。而赢的一方，脑羞成怒，朝路人发火漫骂威胁。其中两个人朝冰棒少女走来：
    “王八蛋，还不松手？”其中一个瘦高个子冲着常旭吼了一声。
    这时常旭才反应过来，马上尴尬地松开少女，一脸通红。同时本能地将少女挡在身后。
    然而，没想到是，这位少女却冲着来人喊道：
    “哥，你又打架，看我不告诉妈妈。”
    常旭一愣，忙让开身子。
    “小子！要不是看你救了我妹妹，今天不揍死你才怪！”
    说完，瘦高个子心疼地拉过少女问长问短，直到少女破涕为笑，一再声称没事为止。
    “陈哥，这不是把老大打伤的那个学生吗？”突然一个家伙指着常旭对瘦高个讲道。
    顿时，众人目光焦点转到了常旭身上。
    “瞎说什么？长象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走！警察快来了。”名字叫陈哥的瘦高个明显不想找常旭麻烦，欲带人离开。
    “大哥，我就是打伤你老大的那个学生。我想见你们老大，可以带我去吗？”常旭急道。
    ……
    “哟喝！胆挺肥的。”瘦高个陈哥一把抓着常旭胸襟，把他抵在墙上轻声道：
    “你有病吧！没事找事！”
    “我确实想见一见他，有事和他商量，他姓什么？”
    陈哥定定的看着常旭约一分钟，最后冷哼道：
    “有胆的就跟着我来。”然后扭头就走：
    “走，吃酒去！”
    “吃酒去喽！”众喽啰，如梁山好汉一般，一窝蜂朝东门而去。
    “唉！唉！常旭，你不是要去看唐慧吗？”提着糕点走出店铺的黄毛，见常旭要跟他们走，便急道。
    “刚才看你心里好象有点不太想去。那就算了，以后多得是机会。”常旭边回应边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挥挥手快步跟上瘦高个。
    “那个不想去了啥？人家糕点都买好了。”看着远去的常旭，黄毛赌气的一跺脚，自己独自向公司大院走去。
    “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使眼色啊？他这是搞么的鬼哟？”黄毛何宁心里有点纳闷……
    地区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街市，一点都不逊色正街的热闹程度！
    虽然天色已经傍晚，但人来人往的人流与各种摊贩的叫卖，仍然此起彼伏。
    但红背心并不在这里，他在这条街的背面，也就是些黑黢黢木板房组成的居民区里面。
    此刻，穿着红背心的他正躺在竹躺椅子上，腮帮子贴了一张止痛膏。旁边两张洗得发红的竹床上，几个青年围着打一种叫跑胡子的纸牌。
    乍一见到红背心，不知怎么的，常旭心里莫名地一颤。他摸了摸自己头发：
    “莫非我怕他？好象也没什么可怕的呀？”
    常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对方……不太象是畏惧的感觉，倒象是一种欲望，一种迫切渴望拥有的占有欲。真是奇了怪了！
    “确实有点奇怪，附近一定有重宝出现，否则我的灵魂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颤抖，莫非，莫非是那个预言……？”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我们走前，阎王爷传音也曾是这么说的。”
    常旭这时听到脑海里的牛头马面在自言自语。。。。。。
第11章  范子霄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什么重宝？什么阎王爷，传什么音？”
    常旭好奇心里问道。但是没有得回音。
    常旭再次深深地看向红背心。
    仿佛对方身上，有自己至关重要的东西一样。可是，就在今天中午，两人还打过交道的。那个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陈哥拉了一下常旭，暗暗叮嘱稍侯，自己先上前告知一下。
    “兵痞，这么早就来了，这里可没准备你们的饭！”其中一个青年冲陈哥开玩笑道。
    “那不一定，我们的红心兵痞说不定给枭哥，带来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是不是兵痞？”另一个青年笑道。
    “红心兵痞？”
    听到陈哥这个外号，就知道陈哥应该是个有故事的，肯定是很不简单的男人。
    一边感叹陈哥的外号，暗暗揣测他的人品，一边走向斜对面那映射着黄昏的草坪。两边是一垅垅绿油油的菜地，再过去不远，便是滔滔东去的沅江了。记得前世，这一片不毛之地二十年后，被开发成湘北豪华滨江住宅区。若是现在有钱的话……
    阵阵晚风，拂面而过。让心绪不宁的常旭，稍微平静了下来。回头细品刚才牛头马面的自言自语：
    什么“重宝会出现？”
    此时，急切渴望获得发家一桶金的常旭，忍不住回味起刚才突然而至的心理反应，心中有点疑惑：
    “牛头马面，牛头马面！”他心里呼唤着。刚才见到“红背心”时，心中突起的讶异。一定是这对阴间使者的失态所至。
    常旭静静地站在菜地边上，等待牛头马面的回应，也在等待陈哥的回音。
    然而，几分钟过去。两方都还没反应。无聊间，望着眼前蛙声一片的田地，若是真有重宝，一定要伺机而动，牢牢掌握！
    心想若获宝换钱之后，现在就可以将这里买下，未来真的不可限量！从后世过来的常旭，眼馋地望着这片“处女地”感慨万千！
    “喂喂喂！你在干嘛啦？老大喊你过去。”
    好象是过了很久，又好象没有多久，常旭终于被陈哥拍醒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常旭边说边忙着跟陈兵走向红背心，并私下问了老大的名讳。原来“红背心”名字叫范子枭，也是一个返城知青。
    “你找我干嘛？道歉不必了，若是赔钱，现在就可以把钱放下，然后滚蛋！”
    范子枭正眼都不没抬，抚摸了一下腮帮子，便挥手欲驱赶之。
    “我一个穷学生那来钱给你？若是你心里还是窝着火，你只管冲我来干几下！”
    “哼！你那几根骨头够谁打的？你放心，我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了，現在是我们和他符红军的矛盾！妈的，伤我这么多人，这个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他们好象也伤了好几个人！您难道不知道吗？”
    “伤了我们那么多人，还不想付出代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们的说客，但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了！让他们等着瞧吧！”
    “这都是我的错！我的意思是……”
    “滚！滚！”红背心听都不想听，眼睛一瞪，对常旭连声吼道。
    “要那个滚？”突然常旭身后传来弱弱的女人问话。
    范子枭听了一愣，脸色迅速变了，同时人一咕噜爬起来恭恭敬敬迎上前去：
    “嫂子！你怎么来了，才做的手术，你就到处走干嘛？不要命了？”
    原来唐慧来了，后面跟着黄毛何宁，还有曾利群和孙佳新。
    原来黄毛看懂了我的眼色！常旭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遗憾。若是稍晚一点，说不定对方可能会被自己说服，又或者揍自己一顿解一解气……
    “范子枭，今天早上和你说的话，你就忘了吗？你答应我的事，难道是放屁？”
    “嫂子，你冤枉我了！我没有找这小子麻烦。”
    “常旭你先回去，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有我罩着你，没事。你妈在家等你吃饭，黄毛，利群，嘉新你们三个送常旭回去！”
    唐慧一来，常旭的伟大劝架计划，就被彻底粉碎了。他垂头丧气地，跟着公司大院的三个朋友，往家走去。
    待这四个学生仔消失到拐角后，唐慧才慢慢过回头，定定的看着这位桀骜不驯的汉子，沉声问道：
    “珠子现在你身上吗？今晚交易准备的怎样了？”
    “就在我口袋里，您要看吗？”
    一谈到正事，范子枭立即毕恭毕敬严肃起来。见对方摆手，只好接着道：“除了亮哥答应派来的枪手还未到之外，其它都准备就绪。再就是，这颗龙珠，真的就这么交换出去？”
    “什么龙珠不龙珠的，也就是大号珍珠罢了。不值什么钱！再说亮哥答应的事，不可能不兑现。哎！对了，你能不能把这对母女的来龙去脉，再和我说一下呗？母女俩好好的，作娘的怎么就被花和尚抢去了？”
    “说起来原本是这样：这个珠子是这母女俩祖传宝物，这次二人携宝南下，想偷渡海外。路上被南北营的喽啰欺诈了；后被亮哥碰见，看不过眼，伸援手救下。”
    “我就知道，阿亮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总有一天他会因这栽大跟头。”唐慧一屁股座在竹床上，嘴里恨恨道。
    范子枭忙扯过枕头给唐慧垫在底下：
    “可不是吗，这老娘们疑心我们对她俩不利，母女俩自己偷偷跑了出去，结果又被南北营的劫持。”
    “危机时刻，幸好那个做娘的拼命挣扎扭打，女儿乘机逃脱回来，求我们的人去救她娘，本来大家都不愿管这个闲事，可她拿出珠子来求我们，我们才知道南北营为什么阴魂不散……”
    ……
    常旭等人走过南碈，还有百把米，就可以看到城门口了。也就是说快到家了。常旭沉默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互相挤眉弄眼的曾利群和孙佳新。再后面就是很不自然的黄毛丫头了。
    曾利群与孙嘉新可是常旭的死党，在常旭的前世，曾利群同样高考两次，落榜后去广东珠海，帮他妹妹曾爱群打拼，而孙嘉新则到新疆当兵，娶了唯族姑娘为妻。
    “常旭，你还蛮狠的啊，敢一个人和黑社会干！”
    “说实话，若是你真的惹毛了那些人，我们几个也救不了你！”嘉欣和利群你一句我一句在旁边训斥着常旭。
    本来，常旭是确实想通过这次接触那个红背心范子霄。看看与他能不能交个朋友。以此为契机，渐渐溶进黑社会。
    可惜，对方根本看不起仅有17岁的常旭，算了！
第12章  修炼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回到家里，味如嚼蜡地吃完晚饭，由于没有作业，常旭早早就洗洗上床了。当然在蚊帐里，常旭还要默默倾听着牛头马面的教诲……
    当常旭依牛头马面指令盘膝合掌，半眼微闭，似眠非眠。收神内视，眼观鼻，观心，意守丹田，逐渐全身彻底放松之后，牛头厉声脱口而出：
    “五行焚心诀！”
    常旭只觉得脑海白光一闪便失去了知觉。
    马面愣了一下，轻声问道：“阴阳噬魂大法？他行吗？”
    “那怎么办？他主属于木属性天灵根阴阳双魂体质，和正常人差太大，完全介于阴阳两界，也只能用阴阳噬魂大法的入门基础——五行焚心诀来煅骨淬魂化体，幸好他还是童子身。”
    “那只好如此了，以后每天每晚我们带着他用五行焚心诀修魂淬体，每天早上逼他修炼阴阳噬魂大法，争取早日进入炼气期。”
    “也只有这样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三更时我们还要去探宝，说不定还真让我们捡一个漏呢！”
    牛头说罢便与马面双魂分立，环绕常旭心灵，竭尽全力控制其全身经脉百穴和神经系统……
    夜到三更，小城街道，灯光昏暗，行人稀疏。偶尔，治安民警骑边三轮摩托车巡逻而过。
    这时，从一些小巷中，窜出一两个又一两个的黑影，朝着一个方向集结……
    经常上夜班的市民，看到了此类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一般都是摇了摇头，叹道：
    “这帮社会混混，又要打群架去了。”
    “政府也不管一管”
    “现在是刚粉碎了四人帮没有多久，国家还没有精力管这些，等着吧，我们的党会收拾他们的！”
    ……
    议论归议论，也没什么人真的去关注这个闲事。不过，今天有个别上夜班的职工，似乎感觉到了一点点不寻常。
    因为，平时这时候，石油煤碳公司都是平安无事的。而今天夜班门卫突然晃见街对面，好象有一个熟悉身影，象极了本公司一位领导的子弟，待仔细看时，人又突然不见了……
    这还不算什么，仅仅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出现了更让人惊诧的异景——常沅城市夜空，半夜三更的突然冒出来一道七色彩虹。很多夜班工人都看见过。于是，一条关于地震预兆的传说开始流行开来。
    ……
    第二天，母亲很早就起来了。做早餐，洗衣服。而常旭此时，已经出现在体育馆前那绿茵的足球场边上。
    不过他还不算早的，他到的时候，体育场内已有不少人在锻炼身体了。
    “牛头马面，这么早把我搞起来，你们要如何训练我啊？”
    “你已经是十七周岁的青少年了，虽然还是童子未破，但早过了金童练武的最佳时段，所以，只有练气修真一途，方能让你迅速强大起来！昨晚通过检测，我们为你量身定做了一套只适合你个人的训练汁划。”
    “听好了：盘膝坐下，闭眼收神，意识内敛，全身放松……第一步锻体洗髓！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要有思想准备。”
    “用心，用意念，畅开整个心身溶入灵海，溶入自己的世界……舌抵上鄂，五心相叠，心心相溶，集中意念于腹部丹田穴海，嗯，对，深呼吸，深呼吸……你有没有感觉到腹中是不是有一团火？”
    “咦？怎么回事？我肚子里面好象是真有一团火，哦，哦，不对，好象还有一块冰。真碰了鬼了！刚才怎么没感觉到？”
    “你想它，它就有，你不想它它就不存在了。”牛头马面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不对！我不想它了，它还是呆在那儿呀，完了，完了，这就嘎嘎（夹）卵了！”常旭顿时脸色惨白！
    若是只感觉有一团火，常旭还不至于这样。
    因为常旭是过来人，前世经历过全民大练气功的疯狂时期。那时候，各种软硬气功神功大流行，对于什么意识啊，意念，暗示，神识，穴脉，运气，采气之类略有所闻。对于恒想中意识自己腹中有团火之类的，还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现在这种突然出现冰火两重天的真实感觉，及真实的火烧冰激的巨烈痛疼，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冰？不可能吧。”牛头马面诧疑道。
    “啊——！痛，救我——！”
    “小子，你我三人共处一体，你敢骗……你，你怎么出来了？”
    牛头马面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晨曦之中。
    身边的灌木丛还在晨风中窸窣作响，远处晨练的人们影影绰绰。而宿主常旭则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七孔流着血，而那惊恐的双眼，正血淋淋的瞪着自己。
    他俩忙低头向下看去，那里分明是另一个常旭——脸色灰白，正赫然闭目盘膝打坐在自己脚下。
    “魂魄都被逼出来了，难道死了吗？不可能啊？莫非咋晚吃的那枚阴阳九转筑基丸有问题？”这下，牛头是彻底懵逼了。
    马面疑惑地摇摇头道：“不可能啊，药丸里的各种灵草和法力虽然陈旧，但确实真真切切的。特别那魔龙尸髓的腥臭味和涅槃老凤火胆的热辣，及蕴藏其中的神火余韵，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
    “不好！”牛头马面突然惨叫。
    不，应该是牛头马面和常旭的魂魄一齐惨叫，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无形神力突然控制了他们，并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三人重新拽回了那个盘膝打坐的身体之中。
    而原本盘膝打坐的常旭，立即象一条濒死挣扎的蛇，倒在草地上。不停的翻滚扭曲，嘴里时儿痛苦呻吟，时儿惨叫。
    这一幕，当然惊动了周围晨练的人们。由于场面太过惨烈，围上来的人们没有一个敢上前施救的。
    “还不快叫救护车啊！快叫救护车啊！”终于有人喊道。
    就在这时，原本扭曲翻滚的常旭，忽然静了下来。他艰难地坐了起来，低头深深地喘气着。
    “喂！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围观人群中有人问道：“可以自己站起来吗？”
    此时此刻的常旭，那里还顾得到回答呀，他正在心里拼命臭骂着牛头马面。他并不知道他刚才已死过一回了，只知道醒来时那让人死去活来撕心裂肺的痛疼。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牛头马面你们俩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有点痛疼是正常的，前面预先都告诉过你。”
    “这叫有点痛疼？你们分明是在要我的命！”
    “好了，现在不疼了吧？不疼了就赶快给我起来！你不怕别人笑话，我们还要脸呢！”牛头马面此时已经知道常旭挺过来了，心有余悸之后，忙一本正经的继续命令道。
    “谢谢了，我这是老毛病，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常旭缓缓站了起来，向周围的人致歉后，继续向前跑去……
    “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好象感觉是比以前好多了！不过不知怎么的，怎么感觉浑身粘稠的难受啊。”
    “这算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刚才只是调理了一下你的体质，下面继续强身健体的同时，最主要是练气，另外还要改善饮食，补充营养强化体质！至于你现在浑身粘稠不舒服，只要洗个澡就可以了。”
    “记住了！以上是功法名字叫《五行焚心决》，它是《阴阳噬魂大法》的入门心法。从今以后，每天早晨五点开始这么盘膝打坐一次，然后接着超负荷强身健体，每天中午午睡前，和晚上睡前，都必须打坐练气！”
    “另外，再将《阴阳噬魂大法》一整套功法教给你。这是一套万物之母——女娲娘娘当初创立阴司界之时，遗留给我们的旁身大法——阴阳噬魂大法。小子，这也算你走了狗屎运！从现在开始，放开神识，你的身体暂时归我们管控。”
    ……
第13章  分科 救人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待常旭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滩坐在球场草地上，浑身酸软疼痛，汗水显透了衣服。
    “喂！牛头马面，你们把我怎么样了？我現在一点劲都没有！”
    “即然你已经将你自己交给我们了，就不要啰嗦，赶快回去洗澡吃饭上学！鸡蛋牛奶不能少，关键是要吃饱。”
    常旭抬头看了看天色，忙起来，忍着酸痛，大汗淋漓地赶回公司大院。
    “常旭，一早到那锻炼的啊？”
    正在吃早饭的曾利群，惊讶地看着臭汗湿透的常旭问道。立即吸引了一大早忙碌的众人的注意。
    “嘉新！嘉新！你看人家常旭一大早锻炼都回来了，你还在睡觉！你丑不丑啊”
    “常旭，明天早上麻烦你喊一下湘莲，让他也锻炼锻炼！”
    ……
    常旭苦笑着，根本没力气回答众人的问侯。他匆匆进入公共澡堂，用热水冲洗一番，他发现自己身上所有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为了强大，豁出去了！常旭一咬牙，决定以后就这么干，坚持他一年半载的，因该会有成效。
    洗漱毕，常旭把母亲留给妹妹的两个鸡蛋，吃了一个，同时自己冲了一杯牛奶，连同稀饭一起灌入肚子里。
    也没有理睬妹妹惊讶的目光，背起书包拐进公司食堂，又买了两个肉包子，边走边吃，与曾利群等几个死党兴冲冲地上学去了。
    “哥们，今天精神硬是不同啊，明天记得喊兄弟一起啊！”死党们一路上，一个个睁着羡慕的眼神，看着精气神焕然一新的常旭，纷纷要求道：
    “我有篮球，明天带上，跑完步可以打一会球。”
    “要得，我们好久没打篮球了”
    常旭无奈地私下问牛头马面：可不可以？得到的答复是：无妨，只要你受得了，怎么都可以。
    一天四门科考完后，整个摸底考试全部结束。
    八门科的高中题，对于过来人常旭，而且是职大本科学士学位的毕业生来说，简直是关公刀切豆腐，污辱自己的人格！但这若在前世与之相比，有天地之别。
    前世的刻苦，在现世以作弊无二的方式开花结果。这都叫什么事儿？
    自己已经明确放弃了读书一途了，偏偏一条纯粹作弊出来的金光大道摆在面前。
    望着身前熟悉的政治试卷，常旭呆呆地想着。左右纠结了两分钟后，虚荣心终于占了上峰。
    “每个人的人生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但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
    想到这里，常旭便理所当然昂首挺胸的将试卷交了上去。
    顿时下面一阵哗然，很多人的眼中尽是鄙视的目光：
    “两天八门科考试，科科提前第一交卷！要么是破罐子破摔，要么就是神经大条呈英雄。”
    “我们的五十五常班长，与神经大条应该不搭边吧。”
    因为以前，这个奇葩班长，每次考试也都是这样提前交卷的。分数却都是惨不忍睹，常常以五十五分左右的成绩传为笑柄，完全没有做为一个班长应有的最低水准。
    曾有老师同学好奇问之：
    “为什么提前交卷，有时间多想想不好吗？”
    他却理直气壮答道：“写不出来，与其干坐着，还不如趁早交卷，早开心。”
    幸好那个年代，全国各个学校都不以成绩分数论英雄。只要思想好，人品好积极向上，热心为人民服务，就可以获得老师和同学们的好感。所以学习成绩差，大家也无所谓。
    如今整个社会又重新尊重知识，崇拜高分才子了。虽然大家依然对这个班长不说什么，但心里的鄙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常旭，跟往常一样交完试卷，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拿出自学丛书，随便看起来。
    这时班主任万老师，走了进来。把一大张白纸，贴在教室后面黑板报上。然后走到监考老师身边对全班道：
    “各位同学，考试结束后，大家可以看看你们身后黑板报。这是你们这两天的考试成绩，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成绩和父母商量，选择快班慢班文科理科。”
    “这里是毕业班学生科目选择自愿书，交完试卷便自己拿一张回去填写。”
    万老师发现台面上唯一一张常旭的试卷，便抽了一张志愿书走到常旭跟前，把志愿书摆在他面前道：
    “拿回去和父母商量好再填写。”
    说完拍了拍常旭肩膀，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教室。
    教室里一片沉静，过了一会，符学军匆匆交了卷，拿着志愿书，看都不看身后面，就离开了教室，然后肖军开始交试卷了，接着李燕，罗志远……
    考完了的同学，都跑到后面查看自己的成绩分数，小声地议论什么，最后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盯着成绩报表最前面。
    第一名：常旭，数学100，物理100，化学100，语文98，历史100，地理100，英90。政治XXX总分688分。
    第二名李燕，数学100，物理100，化学98，语文89，历史100，地理100，英语80，政治XXX总分667分
    第三名，肖军……
    “不可能啊，他怎么……？”
    “会不会，老师故意放水的啊？”
    “不会吧？加分也不会加那么多呀？”李燕轻声道。
    “哇塞！班长深藏不露啊！”罗志远惊讶地叫道。
    常旭听了有点不屑地撇了撇嘴。下课铃声一响，他便收好书包，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考大学，考了三次，一个本科，拿了学士学位的毕业生，做这些题还有问题！那只有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常旭心里自嘲着，但身体却轻快地，仿佛要飞起来一般。他几步就到了校门口。
    “常旭！”
    常旭闻声回头，看见一位身材颀长漂亮的少女向自己跑来。
    “张红，你找我？”常旭惊讶道。
    “符学军又去打架了！”张红急红着脸道。
    “他打架又不稀奇，不打架了，倒还是蛮稀奇的。”常旭笑道。
    张红急得直跺脚道：“他一个人，带着刀！”
    常旭听了一愣：“怎么回事？边走边说，先前面带路。”
    “符学军的哥哥符红军，昨晚被别人打残了，并且好几个沙场也被人抢了！……”
第14章  初露锋芒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从张红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常旭了解到：原来符学军的哥哥也是下放知青，以回城治病由，在家瞎混混了好几年。
    父母是走资派被打倒的，发配农场改造。兄弟姐妹四人靠奶奶管着，生活来源主要靠过世的爷爷原部队，给奶奶的抚恤金。
    一家五口靠抚恤金，免免强强还活得下，后来，哥哥下放了，生活稍微松了口气。符学军和妹妹也都上了学。
    谁知道哥哥生病返城，家里经济立刻窘迫起来。幸亏哥哥的知青好友伸手拉了一把，进入沙石装卸服务社，带着一帮兄弟管理几处沙场。符家生活才有了起色。
    所谓沙场，就是跟香港黑社会的赌场妓院差不多。都是由跑社会的返城知青，和农村流民混混把持着，垄断经营。
    在那个时代，这种场所团伙很多，比如医院里的医托，车站码头小偷，骗子等混混组成的互助团伙。昨天和常旭打过交道的红背心范子枭，就是其中一个。另外汽车总站贾和尚的南北营。沅江沿岸各个船码头，也都有这种团伙。
    这些抱团取暖的团体，都是比较大，比较正规的团伙。
    他们有自己的规章铁律，不杀人（也就是明面上不杀人，杀人了也会自动处理干净），不吸毒贩毒，打法律擦边球。就算被抓，也有人打点顶替，甚至坐牢也有人在里面照应。
    当然街头巷尾也流窜着一些流氓阿飞团伙。这些小喽啰大多年龄偏小，如符学军一伙，不爱读书，到处惹事生非，胡作非为……
    说话间来到老干所，这时的符家院子，里外站着几个青年人。穿着朴实，皮肤棕黑色。不象社会上那些青年人的喇叭裤，花里胡哨衣服，披头长发蛤蟆镜，鸭脖鸡腿的小流氓。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扛活的精壮汉子。
    他们见张红进来，也没作声，估计他们都认识她了。
    常旭跟着张红直接走了进去。只见一个脑袋包扎着纱布的青年，靠在床头，长得很象符学军。另外有一男一女坐在床边。此时三人正抬头，吃惊地看着进来的常旭俩人。
    “学军没回来吗？”
    愣了一会后，女青年站起来向张红问道。眼睛却有点畏惧地瞟着常旭。让常旭心里不禁地有点莫名其妙。
    “红军哥，学军一听说你的事，就带着一把长刀领猴子和孙骚儿去沙场了！”张红没有回答女青年的话，而是焦急的冲着躺在床上的伤者喊道。
    “什么？再说一边！啊唷——！”
    此时的符红军，正呆呆地盯着常旭。猛一听后，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对张红吼道。结果脑袋被扯得一声惨叫，只得再次躺下。
    “陶勇，快，带人去一下。尽量低调，带回来就可以。”符红军闭眼沉声道：“一会儿我也会到！”
    坐在一边的男子一跃而起，大步流星冲了出去。常旭本能地跟着他。
    带着院子里的四人，每人一辆自行车。陶勇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身后的常旭，犹豫道：
    “您，您是自己高来高去，还是搭我的车？”
    “高来高去？”常旭莫名其妙。
    “好吧，若不嫌弃我技术，您就搭我的車吧”
    一行6人五台自行车，快速向城东飞奔而去，一路风驰电掣……
    很远就听到江边沙场吵闹声。
    当常旭等六人不顾一切地冲进沙场大门时，只见几个戴着纠察队红袖章大汉，抓着符学军推出沙场管理员办公室。另两个小家伙则跪在门边地上。一个矮胖子在门口大喊找绳子绑人。周围不远处有一些人木然地观望着，没人理他。
    “住手！”陶勇大喝一声，把单车扔给常旭，一阵狂风般冲到符学军身边，一掌打开正扭着符学军胳膊的大汉，别外两个纠察队员见有人来救，便自动松了手，退到了一边。
    紧接着，陶勇便拉着符学军往外走。
    “站住！”
    矮胖子大叫着：“把门关上！”自己则冲到大门口迎面拦着陶勇。同时，不知道从那里又钻出了十几个佩戴红袖标的大汉，每人一手棍棒，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什么人，你们反天了吧？乡巴佬敢上我们这里抢人，找死吗？”
    ……
    “刘队长，您不认识我了？我可认识您啊。船码头——航运码头工人纠察队的刘威队长，可是响当当赫赫有名的。”陶勇满脸推笑道：
    “我是这孩子的叔叔，我是来带他走的。这孩子不懂事，得罪了您，请多多包涵。”陶勇把符学军拉到身后陪笑道。
    “叔叔？哼！这小子，我看他是符红军的什么人吧？”
    “是啊，看在同行，同事的面子，放这小子一马如何？”
    “果然如此！符红军居然唆使弟弟杀人，被当场抓获，现在又请一帮黑社会寻衅滋事。哼！你们走不了啦，派出所干警马上就到。”
    “你！”陶勇脸色胀红道：
    “即然听不懂人话，那只有教教你如何做人了。滚开！”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扑向刘队长。
    同来的四人，一样毫无惧色，放下单车，赤手空拳地迎上手持棍棒拦在门口的纠察队员。常旭和符学军还有他的两个喽啰则跟着他们后面，向外硬闯！
    还没冲出走几步，五个知青就被众人分割开来，而常旭和符学军等四人，各被两人反扭双手按倒在地，一顿结结实实的拳打脚踢。
    “我通你牛头马面的十八代祖宗，这时侯还不出来，以后永远别出来了！”
    被打急眼的常旭，忍着巨痛，心里恨得反复大骂着。
    “通我们祖宗，也没用。你不放开神识，我们没办法控制你呀。”
    常旭一咬牙，放开心神，脑海里白光一闪，人顿时两眼一黑，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旭被痛醒了。
    他睁开眼睛，只见遍地歪七竖八躺着人，一个个痛苦地呻吟着，而自己则手持一根断了一截的短棍。周围站着陶勇等五个瞪着大眼睛的知青，正吃惊地望着常旭。特别符学军，张着嘴，指着常旭的脚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毫无悬念，刚才自己肯定大发淫威了。嘿嘿！一种从未有过的虚荣，一种鄙视一切的傲骄，从常旭心底，油然而生。至于身上和手臂及手掌虎口等处的淤血青肿疼痛都忘记了。
    “哎呦！我会死。”突然一声惨叫从常旭脚下传来。他吓一跳，忙跳到一边。
    原来常旭刚才正踩着一个人，就是那个猖狂得不得了的刘队长。
    “所有戴红袖章的家伙，还有这个队长，我都点了他们的死穴了，下面就交给你自己处理。”牛头马面在常旭脑海里淡淡的交待道。
    常旭心领神会，立马扬眉吐气地大声道：
    “你们几个自己可以感觉一下，咱明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点了你们的生死大穴。”
    “若没有我独门点穴手法解开，二十四小时后，你们将活活痛死。若懂味的，待民警来了，好好说话。其他事等到明天，红军哥来了再说。现在我们走了。再见！”
    常旭意味深长地扫了刘队长一眼，带着符学军及那俩个喽啰，和陶勇等五人，推着自行车，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然后骑上车，头也不回地就往老干所而去。
    还没到门口，从老干所就开出了三台边三轮，每台三人，手持棍棒砍刀，杀气腾腾迎面而来。
    当看到五人带四个小鬼完好无损地回来，众人一个个惊讶得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第15章  见鬼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晚上，玉楼东实习餐厅，两桌酒席坐满了人。符红军坐在轮椅上，脑袋缠着纱布，手举着酒杯：
    “危难见真情，废话不多说。我符某今个蒙难，承幸朋友不弃，助我于此，必永生不忘。这杯酒敬大家了！待来日我东山再起，必有厚报。干！”言毕一口吞下。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而常旭和符学军则两杯茶水下肚，吃了几口饭菜，便对符红军道：
    “明天还要上学，你们慢慢吃，我们就先走了。”
    符红军关切地问一下常旭手臂和头的棒伤要不要紧。然后认真的叮嘱了符学军几句，便让他俩离开了。而周围举杯待饮的众人，则凝重地盯着那渐行渐远的少年。
    “军哥，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昨晚乱坟岗大战，他可是……”陶勇迷惑地问道，但被符红军严厉眼色禁止。
    但是，另一名刚才同行的知青忍不住兴奋地讲道：
    “今天下午，他几乎是一人，就把船码头纠察队那十几个家伙给收拾了。那一身惊人的功夫，闪展腾挪，指东打西，刀枪不入，简直就是一个英雄了得！”
    “别看年纪小，一身精瘦精瘦的，动作却快如闪电，力大凶猛就象下山的猛虎！”又一知青喃喃自语佩服道。
    “哦！你们这一趟出击，还有这么些故事？快，快说来听听。”符红军眼睛一亮，装模作样的转身，盯着陶勇问道。
    就在这时，餐厅外进来了一光头壮汉和一老道，两人边走边回头，频频朝马路外看去。
    “军哥，来晚了，抱歉抱歉！”光头大汉扭曲着刀疤脸，推笑着向符红军施礼。
    “不晚，不晚，蓬莱仙师无厘子大人和贾兄，俩位只要能来，就证明眼里有兄弟，我此生无憾矣。”
    “什么无憾不无憾的，别他妈文邹邹的。那个，那个，刚才看到你兄弟和那高手怎么走了？”
    “哦，那是学军的同学。他们明天还要上学，先走了。来上酒！”付红军故意暗示什么道。
    俩人见此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贾和尚怪眼一瞪道：
    “别急着，两件事。”
    光头凶汉贾和尚和老道，将符红军轮椅推到一边，低声道：
    “第一，和你兄弟一起的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昨晚乱坟岗突然出现的七彩虹光结界，你也是都看到的。悬在七彩虹光当中的那个古鼎形虚影护阵，在场那么多人，只有他一个人进去了。”
    “后来他出来了，但结界却消失了，跟着结界一起消失的还有龙珠和古鼎虚影护阵。现在，他却出现在你这里，我师父无厘子大人希望红军兄能给个解释。这是第一件。”
    “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这里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今天真的刚刚认识。暂时只知道他和我老弟是同学。你也应该清楚，这种事只能慢慢图之。”符红军陪笑地对老道士轻声解释。
    见老道点头后，姓贾中年汉子继续道：“第二，刚才航运公司革委会来电话通知，你符红军依然是沙石场管理公司经理。明天上午10点，市航运公司革委会召开干部扩大会议，他们要你参加。”
    “啊！”全场呆了。
    “呃——，贾兄，你汽车北站的南北营，什么时候和我们航运公司扯上关系的呀？”
    ……
    晚风息息，常旭与符学军俩人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讲。俩个人只是在乌云密布的夜空下，沿着沅江大小河街，至盐关，再调头重新回到笔架老城，一圈下来各怀心事默默地走着，一直到了老干所门口。
    不远处昏暗的路灯下，符学军几个喽啰站在那里。见到他俩，便往这边跑来。
    符学军见此，反而当着众喽啰面，忽然转身单膝跪地，慎重其事地，盯着常旭发誓道：
    “哥们，以后我符学军就是你的马前卒，你指那我打那。若要我去死，我眨眼睛，我就是你孙子。”
    “胡说，以后莫再冲动了。还有几月高考，看看能不能搞个毕业文凭，不管怎样，至少也要对得起你父母。好了，你的兄弟来了，我也要回去了。妈的，不知不觉，时间都这么晚了！”
    说完，常旭朝那帮喽啰扬了扬手，便朝城东人民路上的石煤公司大院方向跑去。
    时间确实有点晚，母亲肯定会担心的。其结果，很有可能又是一餐竹笋炒肉。想到这里，常旭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昏暗的街灯，伴随着常旭颀长的身影及其稳健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飞跃。
    “等一下！”牛头马面突然喊道。
    常旭莫名其妙，站下，仔细查看一番四周。
    街道两边除了有2，3个行人，好象没有其它什么特别的。不过前面小巷拐进去，好象是公墓所在地，那里埋葬着几万国民党抗日将士的英魂。公墓，坟墓也……
    “施主，你相信鬼神吗？”
    突然，背后传来沙哑的老太太的声音。
    常旭吓得一机灵，跳到一边，转身回头看去，却是一位老妪。
    杵着一根深红色带着弯把根茎的竹棍，双眼迷缝着，并和满脸皱纹滚在一起。若不是里面闪出两道摄魂的精光，旁人还以为她是瞎眼老太婆呢。
    “嗲嗲！那是封建迷信。都破四旧了，谁还信啊”常旭故意道。
    “唉！可惜了，年纪轻轻，让鬼魂缠上。”老太太定定的看着常旭一分钟后，颤颤巍巍地转身，边走边尖声大叫道：
    “那个寄身鬼灵，我是孤峰岭道观的王娭毑，咋晚乱坟岗，我们可是有合作的哟。以后若有事，可以去找我。”
    又是“乱坟岗”！常旭呆呆地看着老太太拐进小巷，消失不见了。
    “牛头马面，这老太太好象对你不善啊。”常旭压着好奇，故意撇着嘴对心里说道。
    “快跟上去，随时准备让我们接管你的身体。”牛头马面没有理会常旭的调侃，反而摧促道。
    常旭一愣，紧跑几步拐进小巷。只見一大片茂密的灌木丛簇拥着一座高高的纪念碑，而碑牌所投下的阴影中，刚才那位老太婆正拼命地挥舞着竹棍，仿佛正在与什么东西搏杀一般。整条原本发红的竹拐杖，此时却闪耀着金光。
    “快滚！走开。”老太发现常旭进来，脸上顿时焦急了，大声喊道。而其身法，也同时更加矫健起来，似乎欲吸引某种东西往身后树丛中退去。
    “哈哈哈！又来了一个人。哟！还是纯阴双魂木属性体质！今天运气不错，有口福了！”空中不知什么东西在阴阳怪气道。
    常旭听了一愣，“纯阴双魂木属性？”那东西认识自己？迷惑中，脑海里突然一声炸响：“放开！”
    牛头马面大喝一声后，常旭顿时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常旭打醒了。他忙睁开眼睛，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母亲。
    而自己此时，却坐在公司大院门卫室的一张椅子上。手中拄着一根暗红色带弯把根茎的竹杖……
    “你在发什么神精？”
    母亲看到儿子还在神情恍惚，忍不住举手，又要扇耳光。吓得常旭忙低头钻出门卫，跑回家去了。
    ……
第16章  球场  竞争机制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回到家，隔壁邻居的黄毛正在扫地。
    “八九点钟了，你不睡觉，扫什么地啊。”
    常旭奇怪问道，放好竹拐杖。随手扯下凉在铁丝上的毛巾，跳下台阶，打开公用水龙头。他要痛痛快快的冲个冷水澡。
    “今天放学到那去了？”黄毛杵着扫帚，站在台阶上问道。
    “对了，何宁，你准备报什么班？”
    常旭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两人对面说话，常旭一般还不敢直呼她黄毛。
    “明天可能分到你们班上课。”
    “你怎么知道的？”常旭停止了擦肥皂，好奇问。
    “我猜的。”
    “你怎么不考文科？”常旭明知故问道。也没等回答，便将整个身体进入那“哗啦啦——！”欢叫着的水柱中。渗人心肺的清凉爽快，让常旭忍不住大叫。
    “啊一一！”
    “这小子冲冷水澡，你一个女孩子守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唐慧奶奶出现在黄毛身边，笑问道。
    黄毛脸一红：“那有么得啥？”嘴里狡辩着，低头跑进了屋里，“呯！”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那么大声干什么？吓人家一跳。”屋里传来何家小妹三毛何芸的埋怨声。
    ……
    不久，在母亲提着一袋明天早上要吃的米粉回来时，常旭已经洗毕上床了。
    “牛头马面，您应该算正式收我为徒了吧？”常旭心里巴结道。
    “哼！想得美，你还没资格做我们的徒弟。若是让阴间同事知道我们收了你这样的马货做徒弟，我们这辈子都别想抬头了！你呀，最多只算是我们的宿主而已。”
    “不算就不算，有什么了不起的。刚才那个老娭毑怎么样了，她的竹拐杖怎么到我手上了？”
    “这不关你的事，最好别打听，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你首要任务必须尽快进入炼气期，你现在就开始修炼！”
    常旭乖乖的听从牛头马面的说教，睡前盘膝打坐，闭目恒想。开始修炼来自阴间道学的心法。
    几个周天之后。
    “放开心神！”牛头马面命令道。常旭瞬间失去知觉，又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常旭就被曾利群，孙嘉新，陈湘莲三人叫醒了。
    “我草，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比牛头马面还积极。”
    常旭嘟嘟囔囔地爬起来，结果发现自己的大拇指，不知什么时侯被划破受伤了，同时还发现床上竹席，也沾了一些的血迹。
    难道被老鼠咬了？又或者被自己咬了？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许昨天太累了吧。”
    常旭随机放下疑惑，不在纠结。拿了一张创口贴包上。便跑出门去了。
    四人跑到体育场之后，曾利群三人发现，常旭仿佛变了一个人，奔跑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溶入了晨跑的人流之中消失不见了。
    三人只好简单活动活动，便来到篮球场上，玩起蓝球。没一会便另有三个年青人加入其中，打起三人赛来。接着又有三人要求加入，于是轮番大战开始了。
    这一下，曾利群三人的地位因篮球水平而立马显现得尴尬了。
    竞争在他六人两队之间进行，而曾利群三人则成他们俩队的调剂品。更具讽刺意味的，篮球还是曾利群这边自己带来的。
    大约6点多，常旭出现在篮球场边。大汗淋漓的他，一屁股坐在篮球架底座上，疲倦地睁着了汗水朦胧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就发现曾利群三人，正一脸郁闷地坐在场边，看着自己。
    “怎么不打球？”
    孙嘉新，没有吭声，只是朝场上正激烈拼抢的两队人马，努了努嘴。
    “哦——！那我们的球呢？”
    郁闷的曾利群，还是朝场上努了努嘴。
    这时其中一队败下阵来。该曾利群三人上了。陈湘莲有意让常旭先上，常旭也没推辞，晃着膀子，二话不说地跑上球场。
    这时，什么累啊，疲倦啊，统统都飞到九霄云之外了。毕竟是年轻人，干起正事来，这也痛那也累的。一旦玩开嗨起来，什么累啊痛啊，都忘了。
    篮球，对于一米八大个子的常旭来说，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前世17岁时，还只是利用身高，在场上就与对手平分秋色了。四年职大的大学生涯，成就了优秀前锋和得分后卫的美誉。
    重生后的今天，身体力量，虽比前世二十五六岁时差一大截，但技术却没扔掉多少。
    上场后，运了几下球，扔了两个三不沾后，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抢断、盖帽、抢篮板、上篮、中投、三分，打得那两队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一直打到曾利群，孙嘉新，累得不能动弹为止。
    “不打了，不打了！还要上学”
    常旭意犹未尽地和对手解释了一番，收回篮球，相邀明日再战。
    “真没用！才打这么几场，就受不了，你们自己不丑啊？”常旭一边运球一边往家走，开玩笑般嘲笑着曾利群三人。
    “喂喂喂！是车轮战吔，他们两队轮流上场，我们没歇一口气啊，你受得了，我们可受不了。”
    “哈哈哈！谁叫你们平时不锻炼的，走快点吧，再不快点，上学就来不及了。”
    说完，边运球边率先往家跑起来。而曾利群三人，也只好没精打彩地跟着后面。
    洗完澡，吃完早饭，几个死党相邀一起上学。
    “牛头马面，牛头马面，告诉你们不幸的消息，老娭毑的竹拐杖不見了。”
    常旭默默地跟着这帮死党身后，自己用心呼唤着牛头马面。
    刚才，洗完澡，借找换洗衣服的机会，常旭找遍了家里每一处角落。并一再追问母亲和妹妹，就是没找到拐扙，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这就有点奇怪了！怎么会不见了呢？要不是昨天曾见过，那竹棍会闪着金光，常旭还不会如此重视它宝贝它。
    “知道了，这事儿不用你管！”
    “可是，可是……”
    牛头马面，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便不再搭理他，怎么问，都不再有回音。
    妈的，若是有机会翻身，老子一定要给你们俩好看，常旭心里恨恨想着。
    上午开始分班，高中四十二，四十三班定为理科快班，常旭原班没动。班长的头衔被撸掉了，只剩团支部组织委员没变。
    “虽然你是高三全年级总分第一名，但是分班重组不光凭这次摸底考试成绩，还要参考一整个高三学期的综合学习成绩与政治表现。很遗憾，你不如他们。”万老师有点遗憾地给常旭解释道。
    当然，对于过来人，常旭根本不在乎这些。再说进来的，都是全年级最优秀的理科人才，有各班的班长，甚至里面还有校团委的副书记黄金凌。
    自然，班长的头衔落在了他的身上，毕竟校团委副书记这个金字招牌摆在那儿。李燕依然是文艺宣传委员，其它班委干部，分别由其它班的优秀学生担任。
    四十二班原班委只有常旭和李燕留用。原班里团支部书记和卫生委员都去了文科班。其它原班委都沦落到了一般的同学。
    至此，从今开始，一场为未来而战的战斗打响了。
    先由新任班长黄金凌，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讲，然后班主任万老师发布了一系列竞争措施，希望以此刺激大家上进的热情。
    首先，由于快班，是集全年级6个班的优秀学生之大成。有60多人挤在一个大教室里，于是有了《坐位择优置换竞争机制》可能。
    也就是六纵排的中间四纵排，前面起至六横排，共二十四个位置由全班成绩前二十的学生拥有。一律油漆雪花白以示分别。每周一小考决定座位。
    另外，成绩前十名还设立奖学金制，一月一大考决定奖学金分配。同时，实施未尾十名降级制。
    也就是说一月一大考的总分，包括本月四小考的分数，来决定奖学金与降级名单。当然，慢班也同样实施这种方案，慢班的前十名学生直接顶替快班被降级的位置。
    这里说明一下，慢班学生同样可以参加高考，只是师资重点更倾斜于快班。
    当初，常旭前世就是这么从慢班竞争到快班的，只是后来高考，遗憾的没考上而已。
第17章   另立中央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制度宣布后，全班沸腾了。而常旭这个过来人则无动于衷，他静静地坐中间前面第二排位置。
    这应该是最好的位置，后面是李燕，左面是肖军，当然常旭右边全班正中间的，是校团委副书记四十二班新任班长黄金凌。另外，估计万老师动用了特权，因为成绩并非拔尖的罗志远和聂为华，也分到了这二十四优质坐位后面。
    我们的黄毛姑娘何宁，被安排最后一排，而曾利群稍强一点，也在二十四座位后一排。当然，这都是暂时的，一周以后，根据小考成绩相应变换。
    第一堂课结束后，新鲜感也消失殆尽了，同学们迅速投入了学习当中。因为前一堂是新课，第二堂课便开始考了。
    也不知道老师从那搞来的文革前各种各类高考试卷。就算过来人常旭也没弄明白学校怎么做到的。
    不过这些题对常旭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照例，第一个交卷。
    “注意，仔细检查啊！有时间自已可以用各方式验算。考试不是目的，而是一种强化训练！”化学老师见常旭欲交卷，便提醒道。
    常旭仿佛是没听到似的，依然递上了卷子。而化学老师也毫不客气地当场验卷打分……
    常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呆呆地看着化学老师批改自己试卷，脑袋里却在回想着重生以来的点点滴滴。
    前世与自己相关的人，就在身边左右，事业上的大敌肖军，现在正虔诚地书写着卷子。另一个，却是促使肖军成为自己大敌的原因＿李燕，就在自己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常旭，对这两人一点都恨不起来了。今后是按原有的生活轨迹，循规蹈矩，还是利用未来人身份的便利，另辟蹊径？这是一个严肃的决择。
    前世，符学军本该在昨天，就因与张红同居东窗事发，而被开除的。结果因为自己的干涉，历史似乎已经发生了轻微的扭曲。
    接着唐慧姐出事，自己再一次出手，结果与另一伙人沾了边。又一次干涉了历史进程。
    下面，接着是一个反革命团伙将在慢班产生，好象也就在这两周吧。有四个人被抓。常旭一个也不认识，可以略过。
    然后，好象开始闹地震。传言，那个发现大庆油田的地质学家——李四光的徒弟来过。声称洞庭湖畔的常沅市，地下有九龙拱顶，很有可能会发生地震，于是全市恐慌了几个月。
    “九龙拱顶”常旭突然想起前几天，与红背心范子枭见面时，牛头马面曾提起过的“重宝”，不知是不是同一回事。
    再后来，老干部平反，纠正文革冤假错案。
    对了，明年的高考前，临澧还发现了特大窖藏文物。出土了许多金银器皿！这倒是一个机会，看能不能抓到。
    常旭两眼放光地回忆着前世近段时间应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不过，在常旭的记忆中，这段时间，前世的自己，完全沉浸在学习当中，两个月后成功地从慢班，晋升到了快班。
    那时候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叮铃一一！”下课铃声响起，把常旭拉回了现实。全班除了常旭，居然没有一个人交卷。
    “时间到了，除了常旭同学，没有一个人完成。希望大家下课后，对照常旭同学的卷子，找一找自己的原因。”说完转身将常旭的卷子，贴在黑板边上，然后匆匆离开。
    在著名的运动员进行曲中，新任班长黄金凌，起身尽职尽责地招乎大家去操场：学习重要，身体更重要！
    “唉！你怎么象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李燕在常旭身后，用笔捅了他背心一下，突兀地说了一句。没等常旭回答，便和其他同学一窝蜂涌了出去。
    “变了吗？”
    常旭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从未接触过自己，眼睛长到天上去的校花，那一蹦一跳的背影。体会着她今天突然触碰自己背心的感觉。
    那是一种怪异的，让人蠢蠢欲动的感觉，从背心那触点蔓延开来，引起原本平静的心灵，荡起了微微的涟漪。
    即便如此，已是过来人的常旭，也仅仅是一愣神的瞬间，便没心没肺地，和曾利群勾肩搭背，加入蜂拥而出的人群，走出了教室。
    刚出门口，就见到符学军站在对面教室外边上，似笑非笑看着常旭。见到常旭看过来，做了一个稍后的手势，便转身进入他们班的队伍中。
    课间操，没有了原军代表的指挥，大家好象有点不习惯了。看着体育老师那软绵绵的动作，自然而然引起了学生们阵阵轰笑。
    这一段时间，已经开始撤出驻校军代表，工宣队及农宣队。这只是刚开始。常旭知道，很快，校革委会也将相继取消。此时正是中央两个凡是，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辩论。
    其实很多机会正当此时。可怜自己仅仅是17岁的少年，无钱，无权，也无势。不象许多穿越小说中的男女主，都带有各种金手指或者是万能升级系统，而只有阴间跟来的瘸腿牛头马面，和对前世的记忆……
    做完体操，常旭信步来到慢班门口。符学军笑着迎了上来，后面照例跟着两个喽啰。
    “兄弟，今天下午放学，我老兄有请。”
    符学军热情道，并欲伸手想拥抱着一番。然而，却发现常旭望向别处。他便随常旭视线看去，只见自己教室后排窗户，一个小女孩正在和一位男孩争吵。
    “那个小屁孩，姓李，脑袋上面有洞。他要以天下为公，自创党派。他还想拉我入伙，让我做他的军委主席。”符学军笑道，旁边的喽啰听后，笑弯了腰。
    可常旭却没笑，因为他认得那个小女孩。
    这时，常旭见小女孩要离开，忙快步追上：
    “小陈！等一下。”常旭追上喊住小女孩。
    “是你？！”小女孩认出了常旭，忙擦干眼泪，强装笑容。
    “刚才那个人欺负你了？”常旭陪伴着小女孩朝校外走。
    “不是。”小女孩看了看常旭低头道：
    “我想找我二哥，他不见我。”
    “刚才那个人？”
    “那个人是我二哥的朋友，就是他带坏了我二哥！”小女孩咬牙道。
    “陈哥知道吗？”
    “他和二哥吵了一架，把二哥赶出家门了。”说着她眼泪又出来了，声音继续颤抖道：
    “我娘瘫痪在家里，好久没见到二哥了，我娘想他了。”
    俩人默默地走到校门口，小女孩背起了冰棒泡沫箱。
第18章  平行世界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等一下。”常旭忽道：
    “你二哥叫什么名字？我去劝他，我保证叫他回家！”
    小女孩一愣，回头望着常旭，忽闪着泪水晶盈的大眼睛道：
    “谢谢你，常旭哥哥，你是好人！二哥他已经铁了心那，他不会回来的。”说完，也没告诉名字，便背着硕大的冰棒箱，快步跑出了校门口。
    望着那，矮小女孩与硕大冰棒箱不成比例的背影，常旭的心揪结得难受。
    “他哥哥叫陈伟，是李盛民的跟班，一天到晚神五神六的，若那天有机会，我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符学军走到常旭身边道。
    “学军，中午放学，你邀几个人把他们四人留住，我有话跟他们说。”常旭急急道。因为上课的铃声响了。
    第三节课是数学，和化学课一样，第一节新课，第二节考试。以后各科几乎都是如此，天天考试，直至高考为止。
    浓厚紧张的学习氛围，并没有影响常旭一丝一毫的情绪。第四节课数学考试，依然是第一个交卷！
    其实，常旭很早就完成了试卷，为了不要太高调，他左检查，右检查，连标点符号都对了几遍。实在无聊了，把笔一拍，毅然决然递上了卷子。
    这依然是文革前各省市的高考试卷，估计是数理化一整套，被老师不知从什么地方，挖掘出来的古董。没有一点挑战性！
    交卷后，无聊的返回自己位子，翻出自学丛书，胡乱看着，等待下课铃声。
    如何说服陈伟，甚至于其老大及同伙，放弃这无脑之举。这决对是一种挑战，弄不好自己也跟着受牵连。
    不过，这又是一个，干涉历史进程的行动。今后，未来走向会不会有所改变？
    下课铃声响了。
    “好了，大家停下来。时间太短，一般很难完成试卷。常旭同学能够完美快速的完成，估计他曾经做过这些类形的题目。”
    数学丁老师微笑着看了看常旭继续道：“所以说，只有多做题，才能得心应手。常旭同学卷子贴在墙上，大家有空对比一下答案。下课！”
    常旭背起书包，迅速冲出教室。他脑海里只有陈哥的小妹，和那背着的，硕大的泡沫冰棒箱。还有前世的那段历史……
    工农兵电影院的舞台上，四个瘦弱，稚气青涩的少年，被不成比例的粗大麻绳，五花大绑后，跪在台上。
    远远看去，黄昏的灯光下，只见到低垂的头颅，和宽大写着醒目的白底黑字大木牌，再就是捆绑的粗大麻绳。其它肢体几乎一点也看不到。
    这幅如此摧残心灵的画面，曾经强烈的冲击着前世常旭的心脏。
    不管了！那怕未来走向，变得面目全非，也在所不惜！此时，常旭的双眼，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常旭三步作二步，赶到慢班门口。符学军的人早早守在了那里，见常旭赶来，忙闪到一边。
    教室里陈伟，李盛民等四人或坐或站，冷冷地与符学军等人对峙着。见常旭赶到，一起看了过来。
    “这就是我们老大，常旭常老大！”符学军神气活现地介绍道。
    “瞎说什么？都是同学，兄弟，什么老大不老大的。”常旭无所谓地拍了拍符学军的肩膀，微笑着扫视了一遍四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对一位与陈哥容貌酷似的少年道：
    “陈伟是吧？你家兄妹三人再加上瘫痪母亲，只有你一个人在读书，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欠你的？”
    “关你什么事？我早已脱离那个家庭！我要跟党走，我要革命，我要追求真理！”
    陈伟大声喊道，然后挣脱常旭的手，与李盛民站在一起。
    常旭冷冷的指着李盛民：“跟着他？他算什么党？中国人民党左派？张国涛？”
    李盛民脸色大变：他怎么知道自己刚刚成立的组织？连昨天才定下的名字都知道，李盛民阴沉地盯着陈伟。
    陈伟吓得脸色煞白：“我没说，我向毛主席发誓，我没说！”
    “李盛民，你用不着恐吓陈伟，他可没有说什么。可我偏偏知道，我还知道，你甚至还制定了反党，分裂党的党章及纲领。对吗？”
    常旭轻蔑的斜视着李盛民那惊慌的神态：“从你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你应该知道事情败露后，其后果的可怕。”
    “一派胡言，不知所云。”李盛民推开陈伟，快步走出教室。
    然而常旭比他更快，几步便在走廊拦住了李盛民：
    “你们制定的章程及纲领和草稿，现在那里？”
    这是治他们反革命罪的关键证据，必须立即消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常旭一急，伸手揪住拼命挣扎的李盛民胸襟，急声问道。
    “住手！常旭，你放开我哥。”
    一道鲜艳的草绿色，扑了过来。双掌猛地推开常旭。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身着崭新的绿军装，卷着袖子，正涨红着脸，愤怒地瞪视着常旭。
    “李燕？”
    常旭愕然地望着眼前，这美丽的校花。还有跟在后面黑着脸的矮子肖军……
    突然，“嘶啦啦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常旭的眼睛，他心里一颤。刹那间，脑海里轰然响了一声惊雷，周遭光线一暗，仿佛整个世界为之一变！
    就在这时，常旭脑海里，响起了牛头马面语调沉重的声音：“完了完了，我们这是进入到第二平行空间了！”
    “小子！你已经突破了你原有的历史轨迹。从今儿起，你将不得不进入一个，你完全陌生的生命旅程。虽然大势没变，但你和你的亲朋好友，一切与你有关的人和事，都将无法预料。也就是说，你的命运已经从此刷新了。”牛头忧郁地低沉道。
    “冤孽！我俩被你害残了。从現在起，我们俩被你一同拽进第二平行空间。这里的阴间，已不是原来的阴间了。”
    “妈的，我们俩存在老大那里的功德积分也自动归零了。天哪，几万年血汗积累的功德……”马面仰天悲愤地吵嚷着。
    在牛头马面的吵吵嚷嚷中。常旭终于沮丧地听明白了，从今以后，自己的未来，将完完全全地不可预料了。
    虽然国家的大致历史走向并未多少改变。但常旭及所有的亲朋好友生活轨迹，将发生彻底的不可预知。这是牛头马面后来推测的。
    “老大，老大，常旭，常旭！”
    常旭猛然被叫醒，他推开面前惊慌的符学军，四处张望。那里还有李燕兄妹，及那陈伟等另两个同伙和矮子肖军的影子。
    “他们人呢？”
    “他们早走了。你不知道？”符学军惊讶地看着常旭。
    常旭只好轻轻的拍了拍符学军的肩膀：“谢谢了！”然后垂头丧气的，往校外走去。
    “老大，我老兄请你吃饭。”符学军在身后提醒道。
    “哦！带路。”常旭知道，未来一些麻烦，是逃不了的，是必须自己亲自解决的。但愿以后，麻烦不要再上身为好！
    ……
第19章  再聚玉楼东 地震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常沅玉楼东湘菜实习餐厅，常旭是第二次来了，前天晚上从这个餐厅出来，路过公墓时，还遇到了鬼打架。
    也不知道那个王娭毑，后来怎么样了。
    她的武器竹拐杖，怎么会到了自己手里的，后来又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失踪了。今后，若要对付隐匿在自己心中的那对牛头马面，少不得还要有求于她。
    今天，实习餐厅门前人头潮涌。也许正好是午饭这个点吧？还没到门口，门前就有几青年，热情地迎上前来。
    这几个是航运公司纠察队的，常旭认识，毕竟是不打不成交吗，何况某些穴位还没给他们解开。
    “小常，这次我们整个航运公司全体职工，完全站在你们这一边。”一位青年，一脸坚定神态，向常旭慎重地表示道。
    常旭听了一脸蒙圈。
    “神经病呀你，你在街上讲么的？小常，你莫张他，他脑袋有洞。上楼，红军哥在楼上等你”
    旁边一个队员，上前打断了这个急着表忠心家伙的奉承。引导常旭朝二楼走去。
    今天餐厅一楼二十五张桌子早已全部坐满。奇怪的是，每桌的酒菜，整整齐齐，一十一个人一桌，没有一个人动筷子。似乎都在等什么。常旭疑惑地跟着那两位队员登上二楼。
    “常旭！你怎么来了？”
    让常旭没想到的是，靠楼梯口的酒桌上，遇见了自己曾经暗恋过唐慧姐。身着火红色府绸衬衫的她，依然是那么迷人销魂，热情奔放。只见她未等常旭回答，便转头朝她那桌酒席上喊：
    “常亮！你弟弟来了。”
    啊！哥哥。
    重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位同父异母的长兄。果然强壮魁梧，魅力四射。一撇不怒自威胡子，和父亲一模一样。
    旁边就是那个，曾经打过自己的红背心范子枭，及那位十分仗义的陈哥。
    “旭儿，到这边来坐。”
    哥哥，从小就跟着父亲的口吻，一直这么喊常旭的小名。
    自今年正月十五，离家回知青点后，今年第一次见面。兄弟俩仿佛分别了许多年，让这个过来人常旭心中，毫无来由的一阵心酸。
    反倒是哥哥，大大咧咧的，给左右周围的朋友，介绍自己这位兄弟。
    “亮哥，常旭老弟是你兄弟？”
    这时，坐在轮椅的符红军，被陶勇推着，带着一帮人从另一桌酒席涌了过来。
    “怎么？不象吗？”哥哥脸一沉，阴沉道。
    “象！象！简直就是一模子出来的。”符红军笑道。伸手搂着常旭肩膀，仿佛他自己才是常旭的兄弟一样。
    “放手！”哥哥见此，突然变脸，冷喝道。身边几桌青年r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酒楼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哥，没事。符红军是我朋友。他弟弟是我最要好的兄弟。”常旭拿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符红军的手笑道：
    “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回家了吗？”常旭坐在常亮右手边，小声问道。
    常亮拍了拍弟弟的手背，让他稍后再说，自己站起来一伸手，竟十分诡异的，隔着弟弟，揪住了符红军的胸襟，拉到身前低声道：
    “你什么时候和南北营穿一条裤子了？那个花和尚给你什么好处？”
    “我都已经坐轮椅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常兄弟？”符红军拍了拍大腿也低声道。
    但常亮没有再理他，只是冷冷哼一声，便站起来大声道：
    “诸位兄弟姐妹们，人来的也差不多了，那边的兄弟姐妹还饿肚子呢，我们快点吃，早点去替他们。为了我们将来，我们要团结，大家恐怕还要坚持几天。不达目的决不收兵！红军你说呢？”常亮说完撇了一眼符红军。
    “好！听亮哥的，开吃！”
    “开吃！”
    酒楼上下一齐大吼，倒也挺有威势的。于是整个餐厅再次进入喧闹声中。而符红军，也被工联组的陶勇及兄弟，推回自己的那一帮人之中。
    “哥，这是怎么了？那来那么多人！”常旭小声问。
    “你莫管喽，吃完饭赶快上学去。大人的事莫参言，争取考上大学，为爸妈争口气，听到没有？”
    哥对弟弟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但是，若有人欺负自己兄弟，哥哥一定睚眦必报。
    看样子，从哥哥这里，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只好乘哥哥起身，去各个桌子敬酒的空档，低声问陈哥：
    “发生什么事了？好象全市知青都回来了！”
    “这有好多人啥？这些还只是各个知青点的代表而已。整个常沅市有十几万知青。”陈哥自豪道。
    他和另一知青干杯后，边回答常旭，边用筷子夹了一块扣肉塞进嘴里。咀嚼中，晶亮的猪油沿嘴角流了下来。
    “这次联合行动，是因为中央今年初，下发了一份文件，是有关下放知青回城的。而市里却一直压下不题。”
    陈哥擦着嘴角的流油继续道：
    “这不，都引起了公愤。全市知青串联后，一起将市政府围了起来，讨要说法。”……
    看着远处的兄长与紧挨着他的唐慧姐，一桌一桌地，豪爽奔放般的敬酒。他们那种忘乎所以，趾高气扬的神态。让常旭心里很是隔应，很不舒服。
    因为“枪打出头鸟”这一恒古不变的名言，肯定会落实在他俩身上。尽管为人出头，仗义执言不失为男子汉大丈夫。
    但审时度势，量力而行，那才是真正的智者所为啊。
    ……
    常旭味如嚼蜡地吞咽着菜肴，心里是沉甸甸的。
    这起突如其来的知青聚众闹事事件，在常旭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难道这就是，打乱历史进程后的结果，第二平行宇宙？
    吃完中饭，征求符红军意见后，在牛头马面的指导下，常旭给航运公司纠察队的十几位队员，当众解除了穴道封堵。
    这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同时，也为哥哥常亮拉高了不少威信与地位。然后，在这些人千恩万谢之下，常旭回到了学校。
    午饭后，李燕早早就回到了教室，常旭进来时，她正在复习做题。
    常旭看了看周围，低声对李燕道：“我不知道李盛民是你哥哥，真的对不起。”
    见李燕没有理采他，常旭叹了口气，想了想，再次低声道：
    “相信我，你哥哥，现在正走一条极其危险的路。肯定会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而不能自拔！”
    李燕奋笔疾书的手，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常旭把李燕的草稿纸拿了过来，匆匆的写了一行“组织反党反革命集团”，然后推到她面前。见她看清后，迅速撕下来，扯成纸屑塞进口袋。
    “必须立即消毁他们私下制定的所谓党章及纲领，特别是他们写的宣言和告全国人民书！”
    常旭凝重地低声道：“时间真的万分紧迫！”
    李燕呆呆地，看着常旭，脸色苍白。那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怀疑和震惊。
    为了陈伟这个傻瓜不受牵连，常旭豁出去了：
    “我有公安局的朋友，他们正在秘密调查李盛民，他们只差确凿证据。否则早就上门逮捕了。信不信由你，我言尽于此，已尽人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不再罗嗦。掏出书本，开始复习语文。因为下午是语文和物理，还有晚自习的政治和英语。这个时代，英语虽然是辅科却有加分好处，不能放弃。
第20章  李燕父亲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下午第一节课，语文课。！语文老师讲解的是骆宾王的千古檄文《为徐敬业讨武曌檄》。讲到致情处，老师自己都情不自禁地，慷慨激昂起来。
    这时常旭听到身后李燕低声说道：“我父母已经离婚了，我跟着我妈过的。”
    常旭回头看了一眼李燕，只见她整个脸埋没在自己臂膀之间。
    过了一会，又听到李燕喃喃自语道：“我的父亲，今天还困在市政府大楼，已经一天一晚没吃饭了。”
    “啊！”
    大吃一惊的常旭，忍不住叫出了声。
    “常旭同学，有事吗？”语文老师吓一跳，转头问道。
    “老师，对不起，您的朗读太让我感动了，让我忍不住惊叹。”
    “错！不是我朗读的好，而是骆宾王写得好，写得激情飞扬。”
    ……
    照例，语文课后便是语文考试，而常旭同样第一个交卷。
    在下午第三节物理课之前。常旭背对着李燕，许下了拯救其父于水火之中的承诺。
    为什么？凭什么？常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凭什么，凭率众围困政府大楼的哥哥？
    下午放学，李燕兄妹带着常旭直奔市政府。
    之前，慢班教室里，李燕训斥自己兄长的场面，让常旭大开了眼界。同时让原本李燕在常旭心目中的淑女形象也一落千丈。倒是和泼妇很有一比了。
    市政府外围有如文革时期的文攻武卫：红旗招展，横幅标语，口号满天飞。人山人海，汹涌澎湃。知青，知青家属及围观市民近万人把市政府围得水泄不通。
    常旭三人找到常亮哥哥，结果出乎意料的简单：
    “只要公安干警同意，你们随便进！”
    常亮领一帮人，亲自送常旭李燕兄妹进入市政府。进门前，果然有公安干警围成的警戒线。
    通过门岗电话联系，李燕兄妹连带常旭一起，获准进入市政府大楼。当然，李燕还携带着一盒热腾腾的馄饨面。
    李燕的父亲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面色发黑，两眼凹陷。但其双眼依然炯炯有神，特别是看到李燕的时候，更是精神一震。
    “你妈她，还好吗？”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还好，只是很担心你，你的胃一直不好。这是妈让我给你带的馄饨面，你乘热吃了好吗？”
    李父接过饭盒，溺爱地抚摸着李燕的黑发，看了看她身旁闷头不作声的儿子，叹了口气。然后才看向李燕身后身材高大的少年，眼睛一亮：
    “嗨！那来的帅哥，燕子介绍一下呗。”
    李燕白晰的脸旦，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高中以来，常旭还是第一次看到羞红脸的李燕。就算是过来人的常旭，也不禁怦然心动。
    不过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常旭彬彬有礼的一躬腰：
    “李叔叔好！我是李燕的同班同学，姓常单字旭，常旭。不满您，我是围困市政府的知青带头人的亲弟弟。”
    “看样子，是你哥哥大发慈悲放你们进来的啰？”李父眉头一皱，冷笑道。
    “李叔叔，我相信我哥哥他们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希望领导们能设身处地的，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知青们想一想。”
    “中央政策已经下来很久了，地方政府迟迟拖着不办，是人都会火大，就算是石头也会溅射出火星啊！各级领导们，那怕有那么一句承诺，他们也不至于如此吧？”
    “呵！好一位小说客，开口就一套套的。还不错！一点也不怯场。”李父笑道，但很快，脸色接着一肃道：
    “小常，会议一结束，政府就会发布公告的，你现在可以劝你哥哥他们稍安勿燥了。不过你哥哥他们已经触犯了国家法律，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常旭听了一愣，想了一想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谢李叔叔的理解。这里是我哥哥给李叔叔的一封短信，请现在就打开看看。”常旭突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封信递给李父。
    李燕兄妹惊讶地望着常旭，他们万万没想到，常旭还有这一出。
    李父，快速浏览完信件，脸色突然发青，两眼闪过一道怒火。但很快又消失了。他慢慢地将信件撕成粉碎，抬头温和地对常旭道：
    “谢谢了，谢谢你哥哥的忠告！”。说完低头几口就吃完了馄饨面，然后喊来一个工作人员，转身对儿子道：
    “李盛民，你跟这位叔叔去吃点东西。然后写作业复习，不准到处乱跑，等会我还找你有事。”
    待工作人员带走李盛民后，李父和蔼地对李燕和常旭道：“好了，你们俩先回去。吃晚饭后，回校还要晚自习。这里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李燕和常旭告别李父后，俩人默默地，走出政府大楼。
    外面依然是人山人海，常亮等人却已不在附近。也不知道为啥，人们互相间开始争吵漫骂，火药味逐渐浓郁起来。
    此情此景，俩人有点点懵圈。
    突然，常旭一把抓住李燕那白晰滑嫩的手腕，他只感觉李燕的手一颤，整个人一僵。
    但常旭已经不管这些了，只见他紧紧拉着李燕，匆匆穿行于人群之中。走了十七八分钟，才钻出了人群。
    “想吃点什么？我有钱。”此时，李燕又恢复成了平时那种落落大方的高贵气质。只是她那只手儿，依然任凭常旭掌握在手中，没有一点撤回来的意思。
    “不了，我回家吃，晚上见！”说完，常旭这才放开李燕的手，飞也似的跑得无影无踪了。
    望着常旭消失方向，李燕呆了半响。她并不是不知感恩的女孩，其实她心里，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少年早已经悄悄的走进了少女的心里，让她抹不掉，也忘不了！
    “上了大学，若是还有缘分，我们再说吧。”
    原则性和理智性强如钢铁的李燕，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一家饮食店……
    市政府大楼，楼顶天台上，俩位老人相隔十来米对望着。
    “你回来了？家安好了吗？”靠在天台围栏，背对静坐抗议的知青，面向刚刚登顶上来的老人。
    “先住老娘那里，没什么好安置的。范市长，我倒是要谢谢你，不计前嫌，把我调回来，还做上了你的班长！”
    “符书记，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力。是省委熊书记要我选的。三个人选！反正都是我的顶头上司，当然要选就选我最知根知底的啦。以后吵架也不会有所顾忌。”
    “哈哈哈哈哈！”俩人放声大笑。在笑声中，范市长范民伟迎上符书记符江南，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旁边见证这一幕的，有陈副市长，桃副书记，市军分区赵副司令，公安局长肖长风，劳动局长李岚珍，商业局长金宗玉，等等一十四位参会人员。
    笑声中，众人一起来到围栏边，望着楼下人山人海及红旗标语，还有远处，灯火阑珊的常沅市广阔的市区。
    “老范，我没有赶上会议，市委将如何解决这件事？”符江南凝重地注视着下面，低声问道。
    “其实这都好解决，还有更困难的事，需要我们立即行动起来！”
    “是国家地震局来的通知？”
    “这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尽快落实撤消各级革委会，恢复，调整和重建各级地方党组……”
    两位领导的会晤，客套有余真情缺缺。倒是下面陪同人员私下里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不象话！他们这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了。”
    公安局局长肖长风看到这番场景愤慨道。
    “都是老油条了，难得在一起能不抓紧时间吗？你自己倒是要注意了，精简干部肃清余孽很快就到你们政法部门了。你屁股擦干净没有？别到时候连累我和金宗玉。”
    李岚珍面向领导，私下里小声对肖长风道。
    肖长风撇了一眼正在与同僚叙谈甚欢的商业局局长金宗玉道：
    “在部队的时候，这小子也没这么健谈，一到地方没几天，咋变得就这么能说会道呢？”
    “入乡随俗，正常！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大家都在变。这个新来的陈副市长是海外留学博士，你可要多多关注，最好能设一个局，让他成为我们的人！然后才好架空这位姓范的主。”
    “这位刚回来的符书记可不好惹！文革前可是有屠夫之称的。”
    “他不足为虑，浑身的伤病，估计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
    肖长风听到这，呆了一呆，心里暗暗感叹，常沅官场铁三角的李岚珍才是真正的屠夫啊……
第21章  厄运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晚自习三节课，实际上是两节正课，一节自习。这被边缘化的政治和英语，是当时大多中小城市高考复习的通病。
    但对于经历过三次高考的常旭，当然不会偏科。其所受到的教训，至今还记忆忧新。只是不知道自己干扰了历史进程，会不会也改变了高考出题方向。只有认真复习了，才能有备无患。
    从晚自习开始，一直到放学，李燕都没有正眼看过常旭。仿佛他俩之间从未交集过一般。莫名其妙的常旭，也只是郁闷了一会，便放了下来。
    因为黄毛找上门了。
    她带来了很多显尔易见的题目，牢牢地纠缠着常旭的神经。
    而他又不得不，不厌其烦地细细解说。不过，每每当常旭为黄毛的智商，着急得深深叹息的时候，他仿佛听到背后有人，在忍俊不禁地发出某种声响。
    晚自习放学回到家里，听妹妹说，哥哥回来过，还问过自己。后来拿了几件衣服，又走了。
    至于知青闹事，妹妹并不知情，倒是在冲凉洗澡的时候，听说知青们已经解散了，问题是不是圆满解决的，不得而知。
    但据过来人常旭的经验，哥哥这次凶多吉少。秋后算账，枪打出鸟，一样都少不了。
    出来混的，该来的还是会来，逃是逃不掉的。自己年仅17岁，对于这种事，除了提醒，其它实在无能为力！
    今天晚上，对于孩子们来说，比放假过节还快乐！因为“地震”这一词，让全公司，乃至全市所有居民，从今以后，每晚都睡在屋外！直到另有通知解除警报为止。
    公司所有男性同事都被组织起来了，分成若干组，拖材料，搭棚子，值班巡逻。也不知道是因为临战刺激，还是因为加班加餐和夜宵，有免费好吃好喝的，一个个象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不己。
    反正决不是因为钱，因为那个时代的加班，一律指义务加班。每个单位都一样，一杆红旗一竖，吃了晚饭，大家都会自觉自愿地回到单位加班加点。而且往往比正常工作时间还格处积极。
    家属及孩子们，就不同了。没有了大人的监督和管制，孩子们有多疯就有多疯。象一群猴子精一样，在新立起来大棚下，嘻嘻哈哈穿来穿去。自然引来忙碌中的大人们的呵斥。
    这里面自然没高三年级的学生仔。他们那繁重的学习任务，不允许他们如此放肆。
    常家与何家是邻居，大棚下的床位，自然而然也是紧紧相连。
    当然，一个大棚通常庇护五六家。如大通铺一般，一溜排下去。每一家自铺竹席或草席，老老小小都睡在里面，一时间，好不热闹。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常旭躺下后，没一会儿，身边也躺下了一个人。过来人的常旭，此时闭着眼，静静地回味着，曾经有过的怦然心动的感觉。
    特别是，当那摊开的手，无意中，触碰到了另一只手儿时，仿佛是碰到了磁铁一般。
    常旭除了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感觉到对方一阵颤栗外，全身心，陷入了一种痉挛般的投入与不舍……
    “三毛莫闹了，你姐和常旭都睡着了。”隔壁唐奶奶，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突然在旁边大声招呼玩疯了的孩子们。
    但在常旭耳中，唐奶奶的声音，恍如晴天霹雳，他大吃一惊。感觉脸顿时臊热起来，仿佛是偷情突然被人发现了一般，手闪电般抽了回来，心中好不尴尬。
    真的是情窦初开，蠢蠢欲动的少男少女！虽然是过来人，常旭还是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深深地叹息着，回味隽永。直到最后被牛头马面剥夺了意识，才深沉地昏睡过去。
    转钟三点，巡逻值班的小刘睡眼朦胧中，突然感觉有一个人影飘然而上。他吓了一跳。他忙打开手电筒照向房顶。却又没发现什么。
    碰了鬼了吗？心中发毛的他，赶忙摇醒同伴老石：“该巡逻了吧？”于是，一个朦朦瞳瞳，一个胆颤心惊，两个人开始围绕石油煤炭公司走了一圈。
    转钟四点，才进入梦乡的小刘与同伴，突然被什么震醒！吓得俩人跳出值班室。
    但是周围……，此时并没有感觉到地震。莫名其妙的小刘，本想回头问老石。却见老石正惊讶地看向天空。只見整个夜空，被绚丽的七彩长虹所笼罩。
    很快，只是眨眼间，天空再次恢复了黑夜。也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倾泻下瓢泼大雨！闪电惊雷滚滚而来。
    小刘与老石忙钻进值班室，也就在俩人慌忙之中，小刘突然感觉眼角有影子一晃而过。小刘忙转身看去，却又没有什么。
    “MD，夜班真不是人干的！”
    大雨中，新立的大棚象纸糊的一样，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居民们一个个被惊醒，那里还管什么地震不地震。一声声尖叫后，人们不顾一切地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当然，为人父母的是最后进屋的。因为这个时期，床单被套还是比较重要的家产。
    常旭也是最后一批进屋的。他懵懵懂懂之下，抱着一个枕头，跟着母亲钻进屋子里。
    并没有象其它人一样，站在屋檐下走廊里，互相询问议论这突如其来的天象。而是一个人，坐在自己床上发呆。
    也许是被惊吓的缘故，他感觉浑身滩软没劲。感觉整个大脑闷闷的，无数朦朦胧胧的电影片断，在脑海里重叠掩映和闪烁。
    其中，让他最震惊的，是脑海里，莫名出现了很多很陌生的记忆，夹杂在自己记忆中，纠缠不清。下意识中，好象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在召唤他。
    到底是什么，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我难道还在做梦？
    过了好一会儿，在母亲的摧促下，常旭才再次倒头大睡。不过这一觉，他睡得惊天动地，恶梦连连，梦话不断。吓得妹妹跑进母亲的卧室，钻进了母亲怀里。
    第二天早上，快七点了才起床。这一早晨，牛头马面根本没有露面，利群，佳新等狐朋狗友也没来喊自己。尽管如此，常旭还是象没睡好一样，精神萎靡不堪。
    每天千篇一律，呼朋唤友一起上学。一路互相打趣，直到遇上符学军与陈伟，还有李盛明等。
    “一群狐朋狗友，臭味相投！”常旭故意鄙视道。
    “哟呵！小赤佬，瞧不起我们了。兄弟们，我们一齐砸他的礊！”
    “欧噢——！”一帮人狂叫着，突然蜂涌而上，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没地方抓就扳身子。
    七八个人一动手，倒把常旭吓得一惊。身体陡然间条件反射，一个泰山压顶的念头一闪，自然而然双脚掌，内八撑开。一股清流瞬间充斥全身，与此同时，仿佛浑身血液轰然下沉！
    只听“嘶拉！”一声，七八个人倒有三个人摔倒在地。常旭忙低头一看，尴尬了！两裤脚和两衣袖都被扯烂了。
    “开个玩笑，也不至于扯烂我的衣服吧？”常旭皱眉苦笑道。
    除了曾利群和孙佳新笑得前仰后合之外，这围攻过来的八个人，个个张大嘴，呆在当场。
    符学军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常旭钢铁般的大腿，颤抖着声音道：“兄弟，我，我们……”
    这时，常旭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怎么了？他挠着头，有点莫名其妙：
    “刚才？哦，唉！你们再来一个看看？”
    八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符学军大吼一声：“来就来！”
    八个人再一次一涌而上，一瞬间，便将常旭抬了起来。
    “咦！这就怪了！”
    八个人轻手轻脚将常旭放了下来。早已没有开玩笑的兴头了。
    这时，常旭顿时释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果然不是一路，你们人再多心不齐也枉然！”
    “没事！”常旭甩了甩破袖子，搂着孙佳新，向呆若木鸡的符学军等八人，做了个鬼脸，哈哈大笑着走进校门。
    望着常旭远去的背影，李盛明嚇得脸色苍白：“这还是人吗？”
    “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刚才真的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陈伟信誓旦旦道。
    “他刚才一刹那，就象一座真正的泰山一样”符学军喃喃自语道。
    ……
第22章  孤峰塔，王娭毑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一路嘻嘻哈哈的常旭，在楼梯口遇上肖军。自重生以来，常旭有意无意地避开肖军。
    “你有个哥哥叫常亮？”
    “是啊，怎么啦？”
    “我爸是市公安局局长”
    肖军趾高气扬说道，然后转身，鄙视道：
    “你和你哥哥一个屌样，一身破破烂烂，不知羞耻！”说完一脸神气十足地上楼而去了。
    常旭愣了一下。马上想到昨天知青围城的事件，心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记得自己前世，常沅市根本没有发生知青围城事件。今天之所以如此，估计是自己打破了历史进程，从而发生蝴蝶效应。也就是说自己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常旭回到教室，在自己的位子坐下。此时，李燕还没有来。他闷闷的拿出化学书，然后对着心里喊：“牛头马面！牛头马面！”
    他要试试，看能不能将命运改过来。原本无神论者的他，不知不觉间，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产生了彷徨与怀疑。
    牛头马面没有回答，他执拗地一次又一次呼唤。牛头马面始终没回答。
    这是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他不死心地不停呼唤，这已经不是有求他俩了，而是开始在乎他俩的安危了。
    最后，还是背心被李燕钢笔捅了一下，常旭才回过神来。他心不在焉地回头看了看。只见李燕对着前面努了努嘴。
    原来，化学老师正在叫他，要他上去，把黑板上的一道化学题作一下。
    ……
    常旭虽然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这道来自一九五四年地方高考的化学考题，但依然没有消除因为莫视化学老师而引起的愤怒。常旭默默地在老师的训斥下，回到自己位子。
    “牛头马面，你们怎么了？”常旭内心焦虑呼唤着。可是，没有任何回声。
    重生以来，与牛头马面，休憩以共，共处一体。虽然经常吵闹，但也多少产生了感情。
    今天，牛头马面突兀间没了回声，心中不禁有点空落落的，似乎还带着深深地伤感。再加上哥哥可能遭遇的危机，常旭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中午放学后，常旭找到万老师，请了半天病假。首先到地区医院，去找范子枭。结果扑个空，听邻居讲，范子枭回知青点去了。估计他红联帮大部分人都回去了。
    果然，常旭赶到符学军家，符红军也不在家，回知青点去了。人都伤成那个样了，为了能回城工作，也是够拼的。
    推辞了符学军吃饭的邀请，常旭从银行取了十元钱，到船码头搭船过江，来到孤峰岭。这个时期，孤峰宝塔还没重建，记得前世，大约是五年后，市政府才投资重建孤峰塔。
    离塔址孤峰岭下不远的乾明寺倒是还在。
    十多分钟后，常旭来到了这破败不堪的寺庙前，心情反而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也不知老尼姑还认不认识自己。毕竟老尼姑的竹拐杖，被自已弄不见了。
    几株桃树掩映下，乾明寺门前，野草萋萋，人迹罕至。而不远处，四周除了几只老水牛在吃草。却有几个顽童，在嘻戏。
    门前踌躇了一会后，常旭终于鼓起勇气，抬腿登上门前台阶……
    “小心一一！”
    突然一声惊叫！把常旭吓一跳。不知何时，常旭身边出现一位小女孩。只见她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捂着嘴，大惊失色地望着常旭身后。
    常旭忙转身看去，远处一头水牛突然狂奔起来。危险的是，一个小男孩正爬在这头水牛身上。另外，另一方向也有一头水牛朝这边奔来。看样子是两头公牛要开仗了！
    小男孩生命危险只在旦夕！
    常旭没有任何考虑，撒腿冲着水牛狂奔过去。一两百米距离，若是一般人，不！若是美国黑人短跑运动员，飞人杰克也不可能赶在两牛相遇之前，救下小孩。
    常旭已经豁出去了，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放弃。这些，常旭自己不觉得，但旁边小女孩却看呆了。
    只见常旭和另一位白衣女人，象黑白两道闪电，几乎同时飞到小男孩身边，一个双手摁住牛头双角，蛮横地将牛头摁在地上，另一个飞身将男孩抱下。
    这真的是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就是电石火闪一瞬间。
    “姑奶奶！”
    这时，常旭才听到孩子的叫声。他一愣，转头看去。这不正是老尼姑王娭毑吗？
    “快撒手！”王娭毑大喝一声。
    但已经来不及了。常旭只觉得一股大力从下而上，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被牛头远远地抛了出去。“吧唧！”仰面朝天地摔在草蓬中。
    “唉唷！”常旭忍不住哼了一声。
    “怎么样？伤了那里啦？”
    王娭毑单手抱着男孩来到常旭身边关切问道。这时小女孩及其他男孩都围了上来。而那两头牛则在远处，正拼个你死我活。
    常旭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左右看了一下，活动了一下全身。除了手掌扯破了皮，其它没什么大碍：“还好，还好！”
    “到我姑奶奶家里擦点药吧！”
    小女孩关心地建议道。
    “王梅英，带王月英先回去，下午你还要上课呢”王娭毑将小男孩放在小女孩身边。然后接过她的饭盒道。
    王梅英？常旭听了一惊。忙低头看向小女孩。只見眉清目秀，皮肤白晰，分明就是自己的妻子一一王梅英本人。她小时侯的照片，常旭是再熟悉不过了。
    王梅英甜甜地，向常旭道了一声谢，便拉着小弟王月英，一蹦一跳地回家去了。她那个的兄长王洪英，现在应该在那个中学读书，至少是初中以上了吧。
    我草！这天地也真的太小了，这都可以遇上她！常旭呆呆地看着王梅英远去的背影，叹息着。
    “施主，老身这方有请了。”
    王娭毑在一边揖手道。
    “哦？哦，老人家，您还认识我吗？”
    常旭忙还礼，边毕恭毕敬地问道。
    “怎么会忘呢，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哪！”
    “那里，那里，倒是您，当初您和那些鬼物博斗时，还分神提醒我离去，并极力将鬼物引开。我可不是不知好歹。”常旭不好意思忙道。
    王娭毑双眼精光一闪，定定地审视了常旭一番。
    然后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用中指从里面抠出一团墨绿色的药膏。
    “把手掌伸出来，自己把血水抺去。”说完。她轻轻托着常旭手，将药膏均匀的擦满手掌。同时，另外将一粒药丸塞进常旭的嘴里。
    “我家里不方便，你就不用进去了，我们就席地而坐如何？”王娭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慈祥的地仰头看着常旭。
    “王师傅，谢谢了。”常旭也一屁股坐下，一种情不自禁的信任，让他迫不及待地，诉说着自己的来龙去脉……
第23章  红莲教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听完了常旭有所保留的简单述说，王娭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盯着常旭的双眼道：
    “你收了我的竹杖，你就已经算是我的门徒了！你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看样子还有很多事，你也不知道。不过我倒可以猜出一二来。”
    “你重生带来的牛头马面，是两位很了不起的地仙！他俩仅仅利用一俱凡人身躯，在这天地间打下了赫赫威名！不过也肯定给你的有生之年，惹来了生死大祸。”
    “算了，对于活了两辈子的你，再怎么样，你也是赚大了。至于他们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们没告诉你，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因为这确实对你成长不利！”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生命在你未成长之前，暂时无忧。也至多还有一年，以后就看你的造化，条件是你不能再惹祸了。另外牛头马面估计是受了重伤，恐怕要在你的识海里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你哥哥，那是他的命该如此，在劫难逃。你也只能随缘了。只是，我想问一下，你对你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想法没有？”王娭毑定定地望着常旭。眼神里面似乎含着一种，深深的期待的。
    “我，我吗？我本来想，这辈子来之不易，我想活得潇洒一点。可是如今看来，一切还是一样的都不容易！”常旭抠着脑壳沮丧道。
    “你好象认识我那玄孙女？”
    王娭毑顿了一下微笑着问道。
    “是，她很象我前世的，一个朋友的妻子。”常旭脸红道，双手不知所措地无处安放。
    王娭毑一幅我懂你的神态，微笑着。沉默了一会道：
    “我这个可怜的玄孙女啊，命运多舛。我呢也老了，不可能保她多久了！”王娭毑叹息道。
    “那里，那里，老人家您精气神这么捧，那里显老……唉，您称王梅英是您的玄孙？”常旭突然疑惑了。
    “你看我有多大年纪了？”
    “孙子，曾孙，玄孙，莫非一百多岁了？”常旭惊讶地瞪大眼睛道。
    “记得我20岁的时侯，逃出家庭，加入红莲教。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儿子。不想一晃就一百多年了，那时湖广总督的林少穆荣升钦差大臣，赴广州虎门销烟。仿佛就是咋天才发生的事。”
    常旭微笑着，静静聆听着王娭毑在那吹牛。也不打破她，装着完全一幅崇拜者的模样。
    “你知道吗，我们红莲教的功夫包罗万象，可不亚于正统佛教和道教，就说最基础的就有：驱邪，治病，和合，风水，消灾，表演，攻击，神通，改运，修真等等神功”
    “红莲教，应该都是些女修士修炼的吧？”
    “不分男女，我的师伯就是男修士修成正果的。只要虔诚向道，万法归一。”王娭毑讲得白沫直卟，越讲越来劲。而常旭则有点点坐不住了。
    “你应该是我关门弟子了，我们难得有缘再见。今天，我将我师傅传给我的红莲金丹大还丹，正式传给你！”
    突然，王娭毑严肃起来，只见她对着东南西北，各叩拜三个头。然后向常旭命令道：
    “闭眼！”
    常旭心里好笑，这王娭毑八成得了失心疯了，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关门弟子。且暂时应付一二，找机会溜之大吉。
    “闭眼！”王娭毑再次厉声道。见常旭闭眼后，又厉声命令：
    “张嘴！”
    话音未落，常旭感觉一种令人心季的氛围，瞬间压迫向自己。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突然，感觉一粒温热的圆型物体，飞进自己咽喉。
    紧接着王娭毑的一只手，紧紧按在常旭檀中穴，一股强劲的暖流汹涌而入，压迫着那个物体徐徐流进了他的丹田。
    同时另一只手罩在常旭的神庭穴，同样也有一股清流注入，沿着神庭穴，百汇穴，大椎，至阳，直到会阴，伴着那个东西的下滑，反复上下冲刷督脉各个穴位。
    一种让人恶心想吐，浑身毛孔喷胀的感觉，随着那东西最后驻留丹田后，达到了高潮。
    “疯婆逼我吃了什么东西？”常旭吧唧的嘴巴，感觉有点淡淡的咸味。甚至有点大蒜的臭味。
    “老人家，您如此长寿，平时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常旭很委婉地寻问她。
    “我一生，枉活一百多年，靠得就是我雷打不动的嗜好，独蒜！每餐无蒜不香！”王娭毑自豪地大声说道。
    “哇哇一一！”常旭吐得连胆计都呕吐出来了。
    “喂喂喂！停停，忍住，别把金丹吐出来了！”王娭毑大急道。
    常旭忙推开疯婆子，边吐边撒腿飞跑。若还呆下去，我会死在这里，这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头了。之所以回来那么迟，主要是从孤峰岭下来后，常旭整个人都不好了！上吐下泻，大汗淋漓，几乎虚脱。
    精疲力尽的他，一路跑到汪水河畔，宽衣解带。迫不及待地钻进水里，洗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洗到自己感觉不到蒜臭味为止。睡了一个好觉，才搭船回到城里。
    从中午放学到现在，五个多小时过去了。除了知道知青都回了农村，晓得牛头马面没死之外。常旭几乎白白浪费了一下午。哦，还有见到了前世自己的老婆。
    17岁的自己，虽然有前世记忆，在这个世上依然无能为力！兄长聚众闹事，围攻市政府。视情节及性质，在这个法制不健全的年代，那真的是可大可小的。
    至少，头批回城，肯定没戏，甚至于，很有可能影响到回城就业的问题。但是，事件已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求情，行贿，威胁，顶缸等等办法，还是有的。走关系，攀人脉对于从犯还可用一用。但首犯如何跑得掉？从上到下，都盯着呢！
    就在伤透脑筋的常旭，默默地洗菜做饭。并等待妹妹和母亲回家的时间里。市政府机关，市局领导碰头会召开了。同时暗地里，一团只针对常旭一家的凶煞之气，冉冉升起。
第24章  凌辱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市政府大楼，某处茶水休息间。市商业局长和市公安局长正在闲聊。
    “符书记又在强调领导班子的重组，看样子这次拖不过去了。”肖局长苦恼地喃喃自语道。
    金局长递一支烟给对方，自己掏出打火机，先给对方点着，然后再自己点着，有嗞有味地深深吸了一口：
    “撤裁革委会，乃形势所迫，大势所趋啊。”
    “老金，你们那个石煤公司，调整完成了吗？”
    “石煤公司可是香饽饽，是两级领导的单位。班子搭配由两级协商解决的。除非重大问题，雷打不动”
    “是这样，我有个兄弟，WG期间是造反司令。武斗时，他曾经救了我一命，后来托关系让他当了警察，工作上很有一套，去年还晋升为城南派出所的所长。”
    “哦，你说的是城南谢大炮？”
    “你们认识？”
    “全常沅市，谁不认识他？任何人不管犯了什么事，只要有女人供他玩一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有的事，都是罪犯们，怀恨在心，故意编排造谣的。我们共事那么长时间，我还不了解他？”
    “你的意思是？……可是，石煤公司领导班子也要审查清理的！”
    “他们不是两级领导吗？两级！两级都可以说得过去。”
    “我CO！你真是个人才。”
    “你，我和老李，都是同一个部队出来的战友。外面都在称我们常沅中层铁三角！任何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互为提携，互为帮衬。”
    “知道，知道啦，罗嗦！开会去吧。有人来了。有空电话再谈。”
    ……
    市局领导碰头会，一直开到二十三点。而常旭在床上修练，也练到了二十三点。
    哥哥的事，他不好告诉母亲。他也仅仅是通过同学，知道公安局挂上了哥哥的名字。而自己判断，也都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得出。完全是上不了台面的。
    一切只能静观其变。然后才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
    阴界阴阳噬魂大法的修练，牛头马面早已传授给他了。只不过每次，都是牛头马面剥夺了常旭的意识，强制替他修练的。
    今天牛头马面不在了，一切只能靠自己了。虽然动作笨拙，但磨磨唧唧的，也总算完整地炼完几个大周天。
    一个无神论者，从不信到虔诚地依赖。不经过几轮生死，是真的无法达到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常旭丹田处，终于产生了微弱的气感。
    而同班同学黄毛，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心想事成。学习成绩赶上了全班前二十名。
    当万老师当众宣布，首批十名晋级名单时。常旭忍不住站起来，带头为黄毛等十位同学鼓掌。
    看着在全班掌声叫好声中，昂首挺胸，骄傲地进驻全班中央位置的黄毛，常旭由衷的为她高兴。
    下午放学了。常旭破天荒的第一次，在门口等黄毛。邀她一起回家。当然，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收获“重色轻友！”的骂名。这是悲愤的曾利群，在常旭与黄毛身后喊出来的。
    但也只是从教室门口到校门口，这短短的距离。因为常旭的母亲，此时正阴沉着脸，等着自己的儿子。
    “去和万老师请个假，今天晚上不晚自习了。”
    常旭一听，就可以猜到，估计哥哥的事发了。很快便请完假，母子俩默默地向市中心的商业局大院走去。常旭也不去问为什么，只是紧紧的跟着母亲。
    巧不巧的，快到商业局大门口时。母亲突然拉着常旭跑了起来：
    “金局长！金局长！”
    只见大门口边上，有个身体健硕的中年人，跳下自行车，转头朝这边望来。
    “金局长！”母亲赶到金局长身前。回头伸手按着常旭脖子道：“快给局长跪下！”
    母子俩当众，真的向金局长跪了下来。吓得金局长，忙扔了自行车，上前去扶母亲：
    “使不得！使不得！有事说事”
    “局长，您不记得我们了吗？我是石煤公司常忠魁的家属。您曾到我家吃过饭的啊！”
    “先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忠魁的爱人。忠魁不是去临澧，搞三分之一去了吗？出什么事了？”
    “您知道，我也是商业局属下单位的。如今老常响应党的号召，带头下乡参加三分之一工作组，在农村第一线奋战流血流汗。对吧？可是他的儿子却被警察抓了。这不应该啊，局长。”
    “你说的是常亮，是吧？常亮的情况我知道。常亮是违法了啊！”
    “常亮是被别人利用的，知青返城是全体知青的事，是大家推举他来的啊。年轻没有经过事，一时冲动，犯错难免啊，局长！年青人要给改错的机会，是不？”
    母亲扯着局长衣袖，越说越激动，声音越大。局长都有点架不住了。
    “知道，知道，可是你找我也没有用呀。这是公安局的事啊！这样吧，晚上我还有个会，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找公安局肖局长，他会为你酌情解决的。”
    说完，金局长匆匆掏出工作本，挥笔龙飞蛇舞般写了几个字，签下自己大名，交给母亲后。象避瘟神一般，推着自行车跑了。
    伟大的母亲，平时勤勤恳恳，默默无闻。关健时刻，挺身而出，巾帼真的不让须眉。特别是哥哥并不是她亲生的啊！
    母亲马不停蹄，拉着常旭直奔市公安局。她要赶在6点前，见到肖局长，否则就要满世界找酒店了。早就听说这个肖局长已离婚，常年以酒店为家。
    常沅市公安局机关大楼，一般时侯，不会象派出所那样繁忙。
    母亲拉着常旭，直接往里走。结果被执勤民警拦了下来。
    母亲拿出金局长的便条，央求了很久。最后经过电话请示，只同意母亲一个人进去。
    考虑到这是办公室，而且都还在上班。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常旭便没有硬跟着母亲上去。
    常旭在大门口，等了很久很久。天都黑了好久了。从大门出来的干警越来越少。常旭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常旭转身要往里闯。就在这时，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那里有母亲的声音！常旭拔腿就往里冲。执勤民警伸手想拦，没拦住。但是跑了几步后，常旭最后还是站住了。
    因为前面有两位手持半自动步枪的民警，正虎视眈眈地用枪盯着自己。
    “我妈妈在里面，那里面吵架的是我母亲。让我进去领我妈出来。”
    “别动！你这是冲击国家公安机关！这是违法的。若不听劝阻，我们将对你执法！”
    “可是，我妈妈，我妈妈怎么办？”常旭急得直跳脚。
    “别急，别急，不会有事的。”那位执勤民警，从大门口赶过来，轻轻拍了拍常旭后背，劝说着。
    过了好一会，母亲在几位干警劝说下，铁青着脸走了出来。衣服凌乱破损，头发蓬散，满脸泪眼婆娑。
    母亲就象没有看见常旭一样，径直走出公安局，头也不回地向家里走去。
    回家后，母亲直接进了里屋。并将自己反锁在里面。不管常旭和妹妹怎么喊，就是不理会。
    兄妹俩只好自己吃晚饭，写作业，复习，然后洗洗睡下。
    常旭在修炼当中，似乎听到里屋母亲的低低哭泣声。
    ……
第25章   探亲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一大早，常旭就被伙伴们叫醒，一起顶着晨露，跑向体育场。
    这是自孤峰岭回来后，近一个月来，每天必须的项目。到体育场后，照例又是常旭一人，风驰电掣般消失在晨雾中。
    有牛头马面的时候，此时，都是被牛头马面接管了意识。如何训练的，常旭根本没有感觉。未了，只感觉自己浑身酸软无力，特别疲倦。
    牛头马面消失了，一切都要靠自己。常旭只能凭着记忆，凭着感觉，凭着惯性，按套路和口诀无意识地活动。
    刚开始，动作奇怪缓慢，令路人发笑。坚持到后来，熟练了，速度也快了许多。这一切，都是常旭对过去牛头马面的执念。
    至于效果，除了腿脚身手，比半个月前稍灵活有力之外。功夫方面，并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成绩。他都不知道，这些奇怪的舞蹈有何意义。他只是凭着执念坚持着。
    不过，蓝球方面的战绩，倒是前所未有的辉煌。每天常旭，曾利群，孙佳新三人组，几乎承包了一个小时的球场主宰。
    回到家里，母亲依然没有出门。常旭洗完澡，妹妹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但是，里屋的门仍然关着！
    兄妹俩轻轻敲了敲门。母亲在屋里很快有了回声，并吩咐兄妹等一下。过了一会。母亲打扮整齐后，走了出来。
    三十多岁左右的母亲，虽然是已有了两个孩子（哥哥是父亲前妻生的）的女人。打扮后，依然是十分的妩媚漂亮，风彩照人！毕竟是富农家的千斤小姐，还是原县文工团的女演员。
    但是，再怎么打扮。一晚上的失眠，那一双充血的眼睛和憔悴苍白的面容，反而让人看得那样凄苦落泊，惹人怜惜。
    “小莉，你先上学去，从今天起，你到何芸家搭餐。你要懂事懂礼貌，知道吗？我现在去跟你陈姨讲好。去吧！听话不要哭，妈妈没事的！”
    待常莉走后，母亲到隔壁找陈姨（黄毛的母亲，石煤公司会计）去了。而常旭，则静静地站在房子中间发呆。
    昨天在公安局办公大楼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问题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母亲判若两人？
    一会儿，母亲回来了。
    “把书包放下，先到学校请两天假，我们找你父亲去！”母亲神情坚毅地说道。
    到了学校，请假后。常旭顺便问了一下肖军。
    结果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不知道，还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是大人的事，不可能泄露给孩子。
    常旭之所以问一下，是让这位父母的乖宝宝书呆子的心里，楔有这件事。做为过来人，稍微用一下成年人的手段也未尝不可。
    母子俩带着简单包裹，到常沅汽车北站搭短途班车。两个半小时的路程，来到临澧县。
    同样，搭马车也用了两三个多小时，才到太浮山脚下的土地咀公社。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在公社领导的安排下，母子俩又搭顺道马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父亲所在的大队。
    这里虽然偏僻，倒也是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不巧的是，一大早父亲领一班人下去了。
    接待我们的是大队妇女主任。姓许名晴。长得不错，皮肤也很白。不大像是干农活的姑娘。
    对常旭母子俩，倒是很热情！特意请母子俩去她家里吃饭。其实常旭肚子早就饿了！
    农村人都很热情，听说许家来了客人，一大帮妇女儿童围了过来，嘻嘻哈哈地评头论足，道不尽的家长里短。
    她们告诉母亲，父亲去了山里晚上回不来，估计要明天中午才会回来，大队委已经派人，连夜去通知父亲了。让母亲安心等待……
    土地庙，和许家及大多数农家一样，稻草屋顶，土胚墙。屋沿下都是堆满了一垛垛柴什。区别，只是在堂屋里，多立了一尊土地爷神象而已。
    左右两间厢房，一间父亲住着，另一间归土地庙主持和尚。
    幽深的黑夜里，一盏豆苗大的油灯，黄澄澄的。晃荡的瞳瞳人影儿，让人昏昏欲睡。
    母亲呆呆地坐在油灯下，久久不语，那单薄无助的身影，让常旭看了心碎。
    本来，许晴盛情邀请母子俩住在她家的，房间有，床也有。也许是母亲听了一些闲话，死也不住她那里，坚持住丈夫現在的宿舍：土地庙。
    晚饭前，一位大妈偷偷告诉母亲，这位妇女主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工作组一来，她就缠上了父亲。因为大队部没有门锁，父亲怕影响不好，迫不得已之下，坚持搬到村头的土地庙去住。
    听说，就算是这样，这骚娘们，每天晚上还要去庙里汇报工作。每次若不是主持和尚，以要关大门这个理由，把她赶走。恐怕父亲早就和前任一样翻车了。
    听到这些，母亲的糟糕心情可想而知了！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昏暗的油灯下，母子相对而坐，却无言以对。在母亲空洞的眼神里，一种漠视，一种绝望，一种对一切视为无物的茫然，是如此的强烈。
    “妈妈，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常旭忍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妈妈？妈妈！”
    “旭儿，妈妈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母亲没有答，反问道。
    “当然是好人！”
    “将来，不管其它人说你妈什么坏话，你都不会相信，对吗？”
    “当然，娘是儿心目中的最好的，最善良的妈妈！”
    “旭儿在你娘心目中，也是最好的，最棒的！好了，快去睡吧。妈没事！睡吧。”
    可是，常旭又怎么睡得着呢？他索性盘膝打坐，修炼起阴界心法——阴阳噬魂大法。几个周天之后，丹田处的气感越来越强。仿佛一汪清泉，正逐渐茁壮成长一般。
    也许一天下来，打了蓝球，又是十几小时的车马困顿，再加上阴界心法的修炼，实在抗不住了。常旭在修练结束后，终于头一歪，睡着了。
    睡梦中，常旭突然被烫醒。
    睁眼一看，蚊帐怎么烧起来了？满屋的浓烟！火苗已经掉落在毛巾被上，并引燃了床头父亲的报纸和书籍。
    “妈！妈！着火了！”
    慌忙中，常旭边滚下床，边大声喊道。并在土地板上滚了一周。常旭是过来人，深知火场自救的常识。
    在翻滚中，他突然停了下来，瞪着眼，仰面朝天。呆呆的他，内心仿佛被利刃狠狠刺了一刀！
    整个稻草屋顶，早已成为火的海洋。烈焰翻腾，火星飞溅。
    而常旭的母亲，此刻，正高高的悬在半空，仿佛是一只美丽的凤凰，浴火涅磐，拥抱重生……
    就在这时，房门被撞开了。主持和尚冲了进来。先抬头看了看房顶那恐怖的人形后，然后低头就发现了，正在发呆望着天空的常旭。
    “快走！快走！”瘦小的老头，一把拉起一米八的常旭，伸手就将常旭推出门外。堂屋同样被烈火笼罩着。浓烟滚滚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出口。
    由于部分屋梁崩塌，堂屋早已变成火笼。也不知主持和尚后面出来没有，反应木纳的常旭，本能地卷缩在土地神象与土胚墙之间。相对而言，这里温度稍低。因为这里仿佛有一股凉风穿进来。
    然而好境不长，神庙主梁突然崩塌：“轰隆隆！”一声正中土地神光头上。接着又一声“轰隆隆！”，土地神被砸翻在地，摔成了七八块土坯。没想到土地爷居然是泥塑的。
    ……
第26章  失踪少年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熊熊燃烧着冲天大火的土地庙周围。此时包围了一大圈村民。其中正对火场的方向，男人最多。因为有很多人，正死死抱着一位一米八的大汉。
    这扭曲着脸，面貌狰狞的大汉。拼命嘶哑地狂吼着！身体疯狂地挣扎，衣服焦糊破碎，两眼血红血红。
    时间一点点过去，火也渐渐地熄灭了。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一晚上的狂风，此时此刻，却格外地风平浪静。周围的村民，大都回去了，只有正对火场的那群人，依然是肃穆而立。
    发狂大汉，早已安静地，跪对着火场，深深地低垂着头颅。
    清晨七点多钟，三辆北京吉普停在了火场边。一群干部模样的人，朝跪在地上的大汉走来。另一群人拿着照象机和一些工具，小心翼翼地，向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火场走去。
    ……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三台北京吉普也走了。流言也慢慢地传了出来。
    经过公安人员的侦探勘察，整个火灾现场，只发现两具烧焦的尸骨。其中一具女性尸体，有小部分完整。而覆盖保护这部分的，是一具矮小的尸骨。
    通过解剖，还发现，女尸并非烧死的，而是起火前就被外物勒死的。
    流言又传出，工作组组长常忠魁，被停职审查。被公安局带回常沅市。同时大队妇女主任许晴，也被县公安局带走。
    又过了几天，许晴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大队。妇女主任之职已被公社撤消了。新当选的妇女主任，常旭认识的。就是偷偷将绯闻，传给母亲听的那个女人。
    又过了几天，经公社党委同意，大队开始清理土地庙火场。
    尸体几天前，就已被市殡仪馆拖走了。所以清理起来，也没什么很多顾忌。最多放了一挂鞭炮，烧几张钱纸。这还是许晴置办的。
    到了第二年，这块平地倒成了晒谷场，那都是后话了。
    不过有二件事，倒值得姑嫂老娘们嚼舌头的。那就是，许晴在烧纸钱后的一个星期，许晴又被抓走了。
    罪名是防卫过当，杀了当地流氓阿飞一人。被判了两年徒刑。
    再一个，那天晚上住进土地庙的有母子俩人，加上和尚应该有三具尸体啊，怎么发现只有两具尸体呢？难道另一具有一米八个子的少年，被烧成灰了不成？
    对于这一点，在这些普通农民心里，却成了一桩久思不得其解的疑案。
    ……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肖局长背着手，在室内走来走去。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
    “局长，那么急，叫我来有什么事？”进来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
    “坐！来一杯东山峰毛尖怎么样？”肖局长笑容满面，拉着对方的手，将其引到沙发坐下。
    “局长这么客气干嘛？我们都是老兄老弟了。”来人恭敬地，接过热气腾腾的茶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所里还忙吗？
    “忙！一年到头没有歇的时候。这都搭帮你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好差事啊！”来人故意将笑脸，变成怨妇一般横了局长一眼。
    “哈哈哈哈哈！这倒是真对不起你了。”局长大笑着，径直坐回自己的位置。从抽屉摸出一包大中华香烟，扔给来人道：“这是一位战友，从京都出差带回来的，送你了！”
    “啊！这这，这个级别的烟，我怎么敢当！”
    “还有一瓶贵州茅台，你也拿回去。春节快到了，待客还是蛮有面子的。”
    “不，不！慢点，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喂，老兄，你摆了个什么鸿门宴啊？”
    “你说什么你？你一年到头，在下面拼死拼活的。抽点好烟，喝点好酒，也是应该的。”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那怕上刀山下火海，我谢自秋眼都不带眨一下！”来人豪气干云地大拍胸脯道。
    “好！真兄弟也。我也不客气了。兄弟，是这样的，国家正在大尺度的，整顿国家行政机关和机构，缩编裁减富余公职人员，所以我市……”
    谢大炮越听脸色越黑，最后干脆把头扭到一边。
    肖局长见此，慢慢地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里。最后喃喃道：
    “我们局有很大一批人被裁，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办法啊！”
    “工联文攻武卫，打砸公检法的时候，我他妈的是瞎了眼吗？还有老子这条腿难道是被狗吃了！”谢大炮“哗啦啦！”卸下一条假腿，甩在茶几上。把茶杯都碰倒了，茶水流了到处都是。
    “老谢！老谢！别这样。”肖局长急忙起身，上前一步。将茶杯扶起，并再次续满。同时抽一条抹布拭干水渍。
    “当年的事，我终身不忘！”肖局长双手撑着茶几上，两眼盯着谢大炮轻声道：
    “我扪心自问，我从没有对不起你过。你想想，你有什么资格到公安系统工作？自从当了警察，你做了多少坏事？我为了给你擦屁股，我他妈的升职机会，都放弃了！
    “如今四人帮倒了，我想你会收敛一下吧，可你呢，反而变本加厉！我问你？谢大炮！前几天，石煤公司常经理的老婆，你是怎么接待的？咹？”
    原本梗着脖子的谢大炮，一下子软了，眼睛闪烁道：“我们只是私下劝说了一会儿……”
    “是那骚娘们色诱你是吧？”肖局长脸涨得通红：“你当别人是傻瓜吗？你他妈的是人吗？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强奸人家母亲。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兄弟，哥，哥，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这可是要命的，哥！”谢大炮脸色苍白地后退道。
    “现在怕了吗？当初脑袋钻进裤档里去了吗？”
    “谢大炮，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这是最后帮你，若听招呼，以后我能伸手拉一下的，就绝不会不管！否则，各安天命，互不相干。反正老子大不了回家种田，而你呢？等着坐牢枪毙吧！”
    看到傻在当地的，作声不得的谢大炮。肖局长叹口气道：
    “你回去，把该交待的事物，都交待清楚。然后到商业局金局长那儿报到！以后转业到了地方，该收敛一下了，别他妈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到没有？”
    谢大炮呆了半响，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出门时，差点和一名正低头看文件的大个少年相撞。
    心里骂骂咧咧中离开时，心情糟糕透顶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就因为这个撞他的少年，从此坠入地狱之门。
    谢大炮的骂声没在意，反而与其相撞的少年，倒让肖局长产生了疑惑：
    “这几天，经常看到这位大个少年在此转游，他到底是谁家孩子？”
    ......
第27章  脱困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虽然天华公安局不象其它国家警察局一样戒备森严，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菜市场。进来办事的，一般都经过警卫盘查验证的。看着高个少年远去的背影，肖局长遥遥头暗道：看样子公安局内部也该整顿整顿了……
    谢大炮骑着边三轮，径直回到城南派出所。紧跟后面的大个少年，并没有跟着进去。他拐进派出所对面的饮食店，点了一碗混沌面，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就在这时，一位老年人也拐进了饮食店。直接来到大个少年桌前，也不管少年什么态度，自己也叫了一碗混沌面。
    “少年英雄，无知无畏！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人边吃边咕哝着。
    少年一愣，警惕道：“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混沌好吃！要趁热。快吃！”
    吸吸嗦嗦吃完面后，老人抬头看对方没动筷。便二话不说，拖过对方的面，也一股脑地吃个精光。
    心满意足下，老人故意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年轻人，你身怀重宝，不思退隐江湖，潜心修炼，却还要招惹是非，是不想活了吗？若是如此，不仿将那玩意给我。还可有益于修真界生存。小子意下如何？”
    ……
    大个子少年不是别人，他就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劫后余生的常旭！（不，其实应该是第二次。吃下九转阴阳筑基丸，差点在体育场嗝屁的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再次死里逃生。）
    土地庙大火之夜，这个让他伤心欲绝，生死一线的惊险之夜。将是让他永生难忘，彻底改变其余生的强心剂。
    那天，在烈焰浓烟的蹂躏下，昏了头的常旭，被和尚推出了卧室门。可是，借了风势的大火，汹涌澎湃，早已吞噬了，这个草木结构的庙宇。
    冲天大火与浓烟，完全迷失了常旭的眼睛。在求生的本能下，他蜷缩在土砖墙与土地神塑象之间。因为凭着重生者的经验，他感觉到，那里存在着一股清新的气流。
    后来，顶梁柱的崩塌，砸倒了土地神象。这也许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吧。土地神象的基底，居然被砸出了一个洞！新鲜空气就是从这个洞流进来的。
    常旭大声呼喊了几声和尚。见没有回声，只得自己先爬进洞穴。
    这是一个直井式洞穴。常旭一探身，就直接倒栽葱式，摔进了洞底。可能是土墙的崩塌，连带导致洞口的塌方。使刚跌进洞底的常旭，又遭遇大量土石块的掩埋。
    也不知过了多久，摔昏死过去的常旭，被一阵巨疼，给痛醒了。黑暗中，凭触觉，他摸索着爬出了土堆。可是，周围黑柒柒的，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見叽叽喳喳的老鼠叫声。
    这里估计是一个土窖。有老鼠，就一定有通风口！有通风口就一定有生存的希望。
    他发狠地强迫自己，冷静，冷静！渐渐的放下了，母亲过世的悲愤。慢慢的恢复了平常心，开始细心地感觉周遭环境。
    没有多久，眼睛也适应了黑暗，看到了那一对对窜来窜去，比绿豆还小的绿光。还有那些如幽灵一般的鬼火，一明一暗，漂浮不定。这里居然是老鼠王国！
    他感觉了一下全身。除了多处火辣辣的烧伤之外，似乎没什么大问题。当然，若烧伤长时间不管，肯定会感染发炎，甚至破伤风，危及生命。即然如此，首要工作，就是想办法出去。
    解下皮带为武器，借着忽闪忽闪的鬼火，和密密麻麻的成对成双的绿光。常旭开始了细细地，反复地摸索起来，绝不放过一星半点的疏漏！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近十平米的地窖中，常旭摸到了两具骨骸，和几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瓶瓶罐罐。里面塞满了各种器件。至于是什么，此时的常旭并不在意！只有一件东西让常旭欣喜欲狂。
    一柄短剑！当短剑抽出剑鞘的一瞬间，常旭就感觉到了它的不凡。森森的寒意，冷冷的兵锋！且不说值不值钱，当下确实是极好的挖土工具！
    出去！必须尽快出去！否则自己可能就命丧于此了。推开瓶瓶罐罐，挥舞短剑，又开始了亡目的摸索工作。
    其实，这个出路肯定是有的，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关键是怎么出去？什么时候出去？
    果然，没有多久，在一群老鼠出没的地方，常旭发现了希望！……
    当常旭的头钻出地面时，天地间夜深人静万籁无声！
    此时，这已经是常旭发现墓穴洞口几天后的夜半三更。当然，这是常旭故意为之的。
    也不知当初，此地窖出于什么目的。居然连接到坟墓！仅单凭老鼠智商，决无可能有此壮举！
    经过长时间的摸索挖掘，常旭用短剑沿鼠洞通道挖开淤泥，奋力向上。在终于挤出鼠洞后，才发现鼠洞尽头居然是一处古墓。
    此墓穴年代久远。棺木腐朽，骨骸四处散落。甚至掩埋的土堆，也是千疮百孔。若不是草木根须的盘根错节，恐怕此墓早已坍塌，暴露光天化日之下了。
    爬出鼠洞进入墓穴之时，烈日阳光，正透过各种孔洞缝隙，照射进来。让常旭深深地出了一浊口气。他休息了一下，稍稍恢复体力，便盘膝运行两周天阴阳噬魂大法。
    这几天他不是挖洞就是修练。因为他发现，每当饥饿难当时练一练，精气神便焕然一新，浑身劲力满血复活。
    此时，吐纳天地元气之后，他完全相信，自己短剑一挥，头顶墓穴上所有覆盖的藤蔓草根，必飞灰烟灭。
    但是，看了看因挖掘磨擦，显得铮光瓦亮的古老短剑。他想了很多，再等一等吧。
    光天化日之下，决不能出去！因为，下面的东西见不得阳光。有过一世经历的他，理智地再次钻进已扩大了的鼠洞，进入地窖……
    苦难可不能白受！过来人的常旭，深知窖藏文物的价值。
    前世，这段时间，因改革开放，农村包产到户，各地掀起了农业开发大浪潮。湘江沅水浬水流域一带，发现大量价值斐然的窖藏文物。盗墓，走私文物之风，也是那时候，悄然兴起的。
    借着透过根蔓的穿隙之光，将窖藏文物分门别类，归纳捡好。这次获宝丰盛，金银首饰装了一大盒。光这个盒子都显得异常珍贵。还有金银元宝一堆，及碗盆盘钵壶之类。想要运走，还需要准备一个皮箱，蛇皮编织袋。
    两天后，常旭放下宝物，只携带那把短剑，乘着夜黑风高，切开藤蔓，钻出大地，潜入了村子。
    翻墙进入许晴院子时，看门狗子的突然狂吠，把常旭吓坏了！他本能地飞身一跃，一剑封喉地杀了狗子。并一个健步，一把掐着闻声开门查看的许晴。
    “我是常忠魁的儿子，不想死就让我进屋！”常旭恶狠狠低声道。
    许晴听了身子一抖，软了下去。常旭只好半掐半提地，将她弄进屋，并关好门……
    常旭其实知道许晴是无辜的，她充其量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父亲不可能因为她而自毁前程。但是此时的常旭，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若想替母亲报仇，只能从暗地里着手，悄然进行。
    他太需要许晴的帮助了！
    也幸亏许晴帮助。用她母亲出嫁的皮箱和旅行袋，装载那些窖藏文物，乘坐她请的马车，连夜到了县城。也是许晴资助，他才能静悄悄的，回到了常沅市。
    更为重要的是，在许晴家养伤期间。他的修炼，终于勘破传武与修真的壁垒，真正踏入了炼气修士行列。
    若一切顺利的话，常旭暗暗指天发誓：一定要厚报许晴姑娘！只是后来许晴杀人入狱，倒是常旭万万没想到的。这已经是后话了。
    如今，常旭通过探查，先找到了哥哥被囚禁的地方，终于知道了造成母亲自杀凶手身份。今天又恰巧遇上了仇人，只差手刃元凶替母报仇了。此时，一切更要小心翼翼，循序渐进。
    然而，关键时刻，冒出来这么一个老头。而且还被他看穿了行藏……
第28章  寻仇 绿地白楼 - 魂落过去做瘟神 - 红鹰www

    “什么身怀重宝？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常旭疑惑问道，面色坦诚。而心里却暗暗一沉：难道窖藏珍宝里面有修仙宝物？不过也很有可能的，自己曾经挂在胸前，后来和竹拐杖一起失踪的金莲子，不就是一个佛门护身法宝吗？
    老头听了嘿嘿一笑：“那天晚上，乱坟岗可不是仅仅只有你一人吧？七彩宝光下，那么大的九龙鼎虚影，谁看不到？你还能满天过海吗？那可是修真界远古传闻九龙鼎的宝光护阵。”
    “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乱坟岗？什么七彩宝光？我身上若有重宝，你只管拿去。”
    话虽如此，但“乱坟岗”三个字，却实实在在的强烈冲击了常旭记忆中识海，激起了阵阵涟漪。一种陌生的记忆有如幽灵一般，在常旭的识海上空徘徊。
    “你有个哥哥叫常亮吧？”老头细细端详打量一番常旭后，突兀冒出一句问话。
    “是我兄长。怎么了？”
    “这就对了。天天在公安局里窜来窜去的，八成是为了你那被抓的哥哥。小子，若不是你兄长常亮，我还真的懒得管你死活。”
    “你以为乱坟岗八方枭雄的指天发誓，能为你保密？真是幼稚可笑！现在外面，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寻找你。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居然躲在警察局里，你恐怕早就被人掳走了。抽筋扒皮都有可能。”
    “乱坟岗”三个字再次狠狠叩击了常旭混乱蒙圈脑海。让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确实与之有关。
    老头顿了一会，语气缓了缓，继续道：
    “放心，你哥哥常亮在拘留所里好好的，不用担心。若有危险，我自会救他出来。这样吧，你先将九龙鼎给我看看，让我甄别甄别一下其真假。免得你莫名其妙屈死在这上面，那就划不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高手，你可以搜啊！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乱坟岗。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常旭眼睛忽然一亮，思索明显清晰起来。“乱坟岗”这个滨湖公园的原址地名，应该含有不少不为人知的密秘吧？
    老头儿听了一愣，然后深深地看了看常旭。眼光有点不确定了。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右手频繁的扶摸着左手上的一个黑色板指戒……
    时间一点点过去。突然！老头猛地睁开双眼，伸手隔桌闪电般抓向一米八的常旭。
    结果，抓了个空！常旭早已没了身影。老头大急之下，身子一晃，飞身冲了出去。再一扭，窜上房顶。光天化日之下，在空中上窜下跳，紧盯前面两个若影若现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这一切，没有任何普通人发现，快如闪电！而且，还没有半分声响。饮食店老板只是眨眼间，就发现那一老一少没了！慌得他，家什都没放下，就忙冲出门外。人影早没了！
    也就是此时，谢大炮提着包，走出了门。后面跟着两警察。
    “好了，甭送了。有空我会来看看大家的。”
    “好，好，实在是忙，我们就不送了。您慢走！”说完，两警察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谢大炮呆了。“草！他娘的，真的就不送了。就这么扫地出门了！”
    苦笑着，深感秋凉的他，正了正警帽警服。这一套警徽警章，是所里让他留下做记念的。此刻，他象平时一样走进饮食店，大摇大摆地一坐。服务员立马上前：
    “谢所长，今天是饺儿，还是面？”
    这一声“谢所长”，谢大炮今天听了格外亲切。他静静地看着服务员，他期待着对方……
    服务员见此，有点莫名其妙。她两手相握，小心问道：“所长，您这是，想吃点什么？”
    ……
    这时，“谢所长”的眼睛，已经不在服务员身上了，而是痴迷地盯向她的身后一一饮食店门口。
    一对绝色少女，正探头探脑地打量着饮食店里就餐的食客们。
    “常莉看什么呢？”
    “何芸别拉我，我想先找一个人问一下。”
    ……
    “小朋友，你们找谁啊？”一位忠厚和蔼的警察伯伯，出现在常莉俩人面前。
    同时，服务员似乎也很配合地，在这位警察伯伯身后，恭敬道：“谢所长，您不吃了吗？欢迎下次光临。”
    见此，常莉欣喜地冲着谢大炮，深深地鞠了一躬：
    “您好，我是常沅市四中初一年级35班常莉。”
    谢大炮很受用地朝服务员摆一摆手，笑迷迷扶起绝色少女：
    “真乖，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用另一只手，亲切地拍了拍另一位少女的头发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大胆跟我说好了，看看我可以帮你什么。”
    “所长伯伯，她的哥哥叫常亮，因犯错误被关起来了。可是她们的妈妈去世了，爸爸又不知道去了那里，联系不上。她想见她哥哥。因为学校要收钱买参考资料。”
    何芸快人快语地，叽叽喳喳一长串。也不管别人听得懂听不懂。
    原来，常旭的妹妹常莉，因为母亲去世，被舅舅带到临澧县农村老家，参加葬礼。结束后，因常家无大人照顾，只好跟着舅舅，回常沅四中办转学手续。准备回县里读书。
    可是，从小就很有主意的常莉，趁舅舅不注意，跑开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邻居读初二的小姐姐，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何芸。
    她想去找自己的大哥拿主意，然后想办法找到二哥常旭。二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了，那算什么事啊？
    因为听舅舅说过，大哥被关在常沅市监狱里。所以便有了这一幕。
    “哦！我道什么事呢，可以，可以。你哥哥又没犯好大的错，再怎么也算是人民内部矛盾，看一看又有何妨呢！走，我带你们去。”
    说着，谢大炮带着她俩走出饮食店，正准备进派出所。这时，从街口开进来一辆边三轮。他见之大喜！
    “小刘，回来了。正好！”
    “谢所长，有事吗？”
    “三轮给我，我有要事，你先去跟郑指导说一声。”说完，带上常莉和何芸一遛烟，开向市郊外。
    风驰电掣般的狂飙下，兴奋中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注意到，某个屋檐下，有一高个少年凝视着他们的去向。而他旁边有一位老头，正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白痴都明白，九龙鼎现世肯定会产生七彩祥云光芒万丈的。还发誓保密，笑话！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保个什么密啊。更可笑的你小子居然还大摇大摆，四处游荡。”
    “别说他蓬莱道宗主，连我这老不死的都可以找到你，何况其它高手？最要命的，你还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今天虽然我击败了他，救了你，那以后呢？首先声明，我的能力也是有有限的时候。东西只有放在我身上……”
    “唉唉！臭小子，听我说没有？你在看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九龙鼎八龙鼎的，我现在有急事！别跟着我。”
    接着，两人再次消失……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