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自王母寿宴之后天界中一直在议论着两件事。一件是王母收了名义女,墨月。据说长得连天界第一美女嫦娥都无法比拟。另一件事则是在王母寿宴时墨月竟与化龙子一见钟情,天帝赐下了婚约,而婚期则定在墨月从小仙飞升成上仙之后。  消息很快传至广寒宫中,我捏在手中的玉瓷茶盏“啪”的一声碎落了一地。  带来消息的是化龙子的朋友――玄坤上神,他正摇着折扇细长凤眼半眯着看向了我。  “我们也是在王母寿宴之时才得知这个墨月,据说她是驻守瑶池桃花林的一位小仙娥,一日王母去桃花林赏花,正巧遇上了她,见她聪明伶俐甚是可人,便动了侧隐之心认了做义女。”  我蹲身去拾地上的碎瓷,半晌后才问道:“为何化龙子没来?”  “此时他应该是躲在化龙池里喝着闷酒。你也清楚仙妖不可通婚,再加上这是天帝赐婚,他无法拒绝,也没理由拒绝。”  我手上一顿,也没再言语。  “其实,你们可以考虑私奔,躲去凡间。”  我笑了笑,有些无奈:“上神可以隐去自身仙气不易被发现,可我是个半仙半妖,就算我能隐去仙气却也遮不住这半身妖气。”  站起了身,看着掌心中捧着的青瓷碎片微征了下:“我去化龙池看看,无论怎样都需两人商量着来办才是。”  抬眼正对上玄坤的褐眸,他点了点头:“这话在理。”  我降生天界已有百年,嫦娥上仙说我是因她神识相助才得以这半仙半妖之体诞于广寒宫中。天界有条律令,除了仙与神兽可在天界生存,妖不能踏入天界一步,违令者以天规处份,重者受九昧真火七七四十九天灼烧之刑,道行再深的妖也会魂飞魄散。轻者则是打为原型,永无登仙之道。  而我这半仙半妖却已划属为妖的一列中,也正因是半妖,嫦娥又说我妖气淡薄,广寒宫中素来无外人前来,藏在此处不易被人发现。与此同时她也在教我如何修仙,退去半身的妖气。   百年中我循规蹈矩,天天只对着几天不出一声的吴刚,及见我就眼红的玉兔,就再没接触过其它的仙家。可偏偏在玉兔与我斗气出走之时却让我遇见了化龙子。初遇时的情形,历经了百年却仍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才发生的一样。那日如不是我误闯了化龙池,也就不会与他相识,也因此对于天界我又多认识了一条路,就是从广寒宫走至化龙池的偏僻小道。  玄坤的话我并非没有听进去,这一路上我一直寻思着如果在凡间有地方可隐去我身上的仙妖之气,过着男耕女织的简单日子从此做个普通的人类也不错。  我一直坚信我与化龙子的感情是在这百年之中根深蒂固,应是雷打不动,永不会变的。可是,当我来到化龙池时,站在屋外我却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正轻柔的唤着化龙子。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的凉到了底,甚至听到它瞬间破碎的声音。  满屋的酒气,一个女子赤裸着半身躺在化龙子的身上。当她听到门响时,惊慌的拾起床上的丝被遮住了身体,羞红着脸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呆愣住了。  而我更是感到无法言语的震惊。。。。  那张脸竟与我的一模一样。。。。。  “唔。。。。”床上的化龙子低沉的轻哼声把我从震惊中拉回,那一霎,我愤怒的夺门而出。  一路的狂奔,我不知道自己跑向了哪里,脑子里挥散不去的却是那女子娇羞遮体的形态及化龙子搂住她腰身的手。。。。。  当我回过神时,已在南天门口,看守南天门的两位天将手拿长戟将我围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引言(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云宵殿上,天帝正襟危坐在白玉雕砌的九龙宝坐之上,王母仪态万方的同坐在右侧,身后恭敬地站立两位仙娥。我被捆绑着跪在殿堂正中,两旁围站着众上仙。  云端之上,高高在上的日子过久了,这些仙家自然也就看不起对他们来说的异类,如妖。他们句句讥讽,字字都透露着不屑,直到一位上神发现了我还有半仙之气时,云宵殿上顿时万籁俱寂。一语未发的天帝此时只说了句:“打入天牢,受三道天雷之刑,三日之后丢入弱水。”  弱水,记得嫦娥曾告诉过我,那是天界通往冥界的无尽之水,可沉万物,如果是仙不幸掉入便会自毁一身仙气,轮回为人,如果是妖与人则是灰飞烟灭。  天牢位于九重天上第七重天,昏暗云层万年不散,永不见天日,险峻黑山之下便是杳杳弱水。  黑山之中无任何生机,有的只是丧生于此的妖骨,而那黑山远观黑红,近看才知那红色是因山体终年浸沉妖血而至。天牢正处于黑山正中。  我被带入黑山顶上,一道天雷自顶劈下,体内五脏六腑顿然如火烧般炙热。猛然一口鲜血喷出,我便瘫倒在地。  我只是个修行百年的半仙半妖,一道天雷毁去我近一半的修为。天昏地暗的天牢之中阴寒至极,我瑟瑟缩蜷在地,颤抖的身躯已疼痛到了麻木。,  牢门外响起琐碎的脚步声,当那仙障开启之时,走进我眼前的却是那与我相同的那张脸。她摒退了跟在身后的小仙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这天牢虽只有两位上仙天将把守,但仙障锁屏,你想逃都难。”  她屈膝微蹲,玉葱纤指捏起我的下额,迫使我直视着她:“我忘了,你只是个半仙半妖,又生生受了一道天雷,此刻应是连动弹一下都很难了吧。”  我紧咬着下唇,支字不言。她静静的盯着我看了半晌后,又轻蔑道:“你与化龙子的事我已有所耳闻,不过我并不在意这段插曲。化龙子要娶的人也终归是我,也只有这堂堂公主身份才能配的上他。”  墨月!心里深深颤动了下,鼻尖泛起一阵酸楚,可我倔强的咬紧了牙隐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看在你我同貌的份上,我给你一条生路。明日受刑之前,我引开两位天将打开仙障,你趁机逃走。”  我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她双唇微抿了下,又从织锦衣袂中取出了一颗红丹:“这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里要来的一颗隐仙丹,这丹药不仅可隐去你身上的仙气,连同妖气也一并隐去,这样你逃出天牢后天将们也不易追寻到你。”  她走了,与来时一样飘飘然,却留下了让我逃生的念头。  不是胆怯,更不是怕死,可我想见化龙子,想要亲口询问他是否曾经爱过我。  只为这个念头。。。。。。  卯时便是我受刑之时,墨月如她昨日所言的那样,借故引开了天将。经过一日的休眠,身体已能够活动,服下了她给我的那粒丹药后便夺门而出的一阵狂奔。来时的路我记忆犹新,从天牢逃出向东直走便可到黑山入口,到时只需腾云便可逃出这第七重天。  然而我却未曾料到,出逃岂是如此简单。刚到入口之时,一道白光便向我直面射来,杳杳弱水静如镜面,而我也静静的落入水中,没一丝声响,被吞噬。  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那张让我翘首以盼的脸,那一刻,心中所存有的念头便在倾刻间烟消云散。  原来他不曾爱过我。。。。。。  百年不过弹指一瞬的时间,却让我从得到变为失去,从爱慕转为愤恨,然而我却素不知太上老君的隐仙丹,隐去的不只是我的仙妖之气,也敛去了我所有的记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洛阳城里有两大闻名的“特产”,一是暮春时节的牡丹花会,二则是一家名为玉香楼的妓院。洛阳牡丹的雍容华贵闻名天下,而玉香楼的名衔也与牡丹之名并驱天下,其原因,还是在于这玉香楼的老鸨。  玉香楼在洛阳开了有三十年之久,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妓院,老鸨是个徐娘半老的妇人,一生最爱牡丹,所以每次牡丹花会之时,玉香楼也会随即举办花魁大赛。  素闻玉香楼里有四大花魁,皆以四花冠名,为首的是牡丹,依次排下便是梅,兰,菊。老鸨对这花魁的要求很高,能夺下花魁之名的姑娘必须拥有与那花相附的气质。因玉香楼每年都会来新人,于是老鸨年年都会举办这样的大赛,能常年禅坐于位的姑娘则是少之又少。然而这老鸨却也是个自恃过高的人,在她认为如果姑娘没能达到她心里花魁的要求,那位置宁缺毋滥,也决不凑合。因此,除了兰与菊外,另两位花魁之位却一直虚位以待。  牡丹自是从玉香楼开业之时就一直空缺着的花魁,其原因则是老鸨觉得这些姑娘中无一人能体现出牡丹的雍容与华贵。然而梅却并非牡丹那样,在二十年前就曾有一位花名白梅的姑娘夺下了梅之名,可惜却也是在同年此白梅便消香玉陨了。为此玉香楼曾萧索了许久。  然而今年的牡丹时节,玉香楼却暴出个惊天的消息,据闻今年花魁大赛上,牡丹花魁之位已有了人选。为此,那些早有耳风的风流公子都已纷纷慕名而来,女扮男装的我也便随着我家公子展望从登封赶到了洛阳。  与展望相识还是在一年前的冬月,那时正值腊月寒冬,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单薄衣裙之下的身子早已冻得麻木。我躺在雪地中仰望着暮白天空中纷纷而落的雪花,等着被皑皑白雪掩埋。倏然间,一片阴影挡住了我的视线,一位身穿白衣裘服的俊美公子撑着把油纸扇为我挡下了雪。  他扶起了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姑娘,你受伤了。”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霭白暮雪之下,只看到他唇形微动,却再也听不到声音。  再次醒来之时,我已身处在暖帐温房中,那男子坐在我的身旁,端着一碗汤药,正在用汤匙细细搅拌着。  “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轻扬的声音却似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我,让我从心里对他产生了一种莫明的依赖。  他为我取了名。。。魅影。他说遇见我时,就像是铺洒在街巷里那皑白暮雪的影子,美丽却又让人惊心,深深吸引了他,明知无救却也这么给拾了回来。虽然对这名字的由来我并无太多的感慨,可我甚是喜欢。  须臾,他又说魅字还有一说法,如鬼魅,不太吉利,于是乎我便从魅影变成了影,另又补充了一句影这名字只许他一人可这么唤我,我也没深究便点头同意了。  半月前,展母曾找他彻夜长谈了番,第二日他便拉着我跑出了李府,询问之后,我才得知,原来展母拉了他一宿只是在周而复始的絮叨着他与表妹间的婚事。  于是离家出走的念头,便在那时就已星星而燃。  出门之前,我曾问他:“可有想好要去哪里?”  他帮我束好了发冠说:“洛阳。”  我以为他会是去洛阳投奔亲友,岂料当我们到达洛阳时,他所要投奔的却是玉香楼,我如醍醐灌顶般明白了为何我一定要以男装出门。。。。。  花魁赛的这天,玉香楼内张灯结彩,如火焰般赤红一片。楼院内人头攒动,形相各异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老鸨一脸的春风得意,扭着腰肢,如鱼般穿梭在人群中。  我与展望来的稍迟了些,厅堂内早已坐无虚席,只得站立于门口之处,却刚好正对着红毯主台。  一声锣响,揭开了花魁赛的序幕。伴随着撩人心弦的琴音响起,一群身着云罗婵衣的女子便扭动着腰肢,缓缓舞进了主台,引得台下欢声一片。待那些女子散去后,老鸨便缓步上了席台。  “今夜是我玉香楼一年一次的花魁赛,承蒙各位公子前来关照,与以往一样,咱们这梅,兰,菊及牡丹苑各派出几位女子出赛,皆以色,艺,媚,才,比试,得票最多者便是今年的花苑花魁。”  台下呼声更加激昂,这还没开始竟已让那些手握红票的恩客跃跃欲试的想上台投票。  色,看的是容貌,每苑的几位姑娘上了台后,不多时身前木桶里的红票就已分出了胜负。然而,对于牡丹苑里的几位姑娘也着实让那些生性风流的少爷们好生流连了一番。在我看来,能入眼的也只有此苑内得票最多的青衣姑娘。  第二场艺,在青楼里的姑娘,除了会对男人谄媚外都有着自己的才艺,但大多都是乐器。几旬下来,我的目光依然只锁定在那名青衣姑娘的身上,她用箜篌弹奏的一曲《春江梦》在这暮春时节应了景。  展望低叹了一声看向了我:“不听外人弹曲还不知道原来影所弹的曲子竟能称的上是天籁之音。”  “是么?我觉得不如这青衣姑娘弹的动人。”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每晚你就在我屋内弹练几遍吧。”  自从与他相熟后,但凡与我说话都会让我甚感无语。  我目瞪了他一眼,他笑了笑,指着台上:“继续观赏,继续观赏。”  第三场比媚,做为青楼女子,最主要的工作,不是你贤良淑德,也不是你能弹得一手好曲,而是让男人如何能对你念念不忘,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乖乖的送上自己的银票。然而最能留住男人心的却是妩媚,媚者无疆,便得天下,更别说只是男人。  展望倏然又看向了我,却有些难言之隐:“影,刚进玉香楼时,我发现庭院内的牡丹开的正艳,你可过去看看。”  我望了眼门外的天色,转眼又看向了他:“夜里赏花着实不是一件好主意。”  “出去看看吧,夜里赏花别有一番风味。”  还没待我答话,一直挤于我身旁,着身粗布青衫的男子拍了拍我:“这位公子,你走运了,台上的青衣姑娘选中你。”  我愣了愣,转回头时,只见站在席台旁的青衣,正含笑的手指向了我。顿然一陈哗然,那众人的目光才都齐刷刷的扫向了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傻眼的看着青衣从台下翩翩走来。  “公子,媚试青衣一人无法完成,可否上前协助青衣这场比试?”  只是相貌已觉她出尘的如仙,再闻此声,那莺莺之声如那娇艳的花开。  我笑了笑,刚要承应却听展望急道:“姑娘,能否重选一位,我这位朋友今日有所不便。”  青衣嗤笑了几声:“公子可真会说笑,前来玉香楼的公子会有不便么?”  展望哑言,却紧拽住了我的衣袂。  青衣瞥了他一眼继而又道:“这位公子,媚试已经开始,如我不能请动您朋友上台,那青衣便已是不战而败,您于心何忍?”  玉香楼内一片寂然,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只是助人一臂之力,展望兄你无需紧张。”  展望的脸顿时僵住了。  我应承的潇洒,可真站于台上之时,免不了会有些局促不安。站在这里时才发现今夜的玉香楼不止楼下坐无虚席,连三层楼阁之上的长廊都已是比肩叠迹。凭栏处一位身袭蓝色锦服的男子,顿时吸引了我的目光。他手拿折扇,半遮着脸,而在他身旁的另一位白衣男子则神情冷敛,负手而立的睥睨着台下,那不可一视的桀傲却在与我四目相视时,眉尖微蹙了下。  本应是青衣最后上场,却因展望刚才胡闹的一出,使得她成了第一位上场之人。青衣脱去了外衫只露出一件绣有粉色花瓣的丝绸肚兜,手执绫罗微微一抬手,坐于台下的几位女子便合奏出一曲媚人心魂的曲子。青衣的妩媚没有作做,如那高贵的牡丹正欲待放,每一个舞步都踩在了鼓点之上,踏入了众人的心里。纤细的腰肢如水蛇般扭动着,绫罗一舞搭在了我的肩上。青衣轻捏着另一端,几步旋转便来到了我的面前。葱白玉指抚上了我的脸,一点点的向下,从衣襟处伸进了我的衣内。  我浑身一颤,向后退了两步,她又妩媚一笑,便又贴了过来,手从我的耳后渐渐摸到了头顶的玉冠。  她低眉浅笑,在我耳边低语了句:“公子的头发很柔滑,披散下来一定更为俊美。”  呵气如兰却搔的我耳根奇痒,还没来得及退让之时,她便顺手拔下我头顶的玉簪,玉冠随声落地,发丝瞬间散落下来。  遽然,曲声嘎然而止,玉香楼顿时一片万籁俱寂。  青衣退了两步,手捂樱唇另一手指向了我:“你。。。。你。。。。你是女人。”  台下哗然声乍起,老鸨愤然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来人,把那女人给我拖下去。”  我惶恐的目光寻找着展望的身影,可台下那些早已跃跃欲试的恩客如那下水的饺子,纷纷向台上挤了过来,展望已不见了踪影。  我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却见灯火倏然间全部熄灭,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人与人之间总有着千姿百态的邂逅,而我与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却是有着某种惊吓程度的邂逅。当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是被他抱飞上了玉香楼的屋顶,而他正是那个楼阁之上一脸傲然的白衣人。皎月之下,他衣白似雪,眸似剪水,如黑玉般披散的长发随风而动。  我看了看他一直紧抱着我的双手,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这位公子,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只是男女之间如此相近,委实有些不妥。”  他置若罔闻的看着我,冷敛双眸深似幽潭,半晌之后,才缓声道:“魅影。”  我沉思了许久,他的脸及我的名字在脑子走了几遭后,笃定回道:“呃。。。。这位公子怕是你认错了人,我并不认识你。”  他眉头微颤,却依旧面色冷敛,只是双手已缓缓松开。  我看了看楼下,楼内灯火再次亮起,庆幸的是并没有人从楼内追出,似乎刚才的那段插曲并没影响到花魁赛的继续。可是这楼委实有些高,四处又无可攀爬之处,我该如何下去?  我无奈的又看向了他,柔声的寻问了句:“公子,我区区一个弱女子站于高楼之顶甚感惶遽,不如你好人做到底送我下去可好?”  他缓步向前,微眯双眸,凝视着我额心的弦月红印,喃喃自语了句:“我的确是认错了人,魅影没有那胎记。”  这话像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却全然落入我耳。随后他便与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傻了眼,岂有救人只救一半的道理,却无法向他报怨一句,就这样,我硬生生的被弃之在楼顶之上。。。。  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茫然的看了眼夜空,又俯瞰了下清冷的街巷,惟恐楼高不甚寒,只得坐与楼顶之上,独自赏起了月。  天下同名同姓之人甚多,可魅影这名字,既无姓,又是展望为我随性所取的名字,竟然也会有同名之人,不禁有些可笑,扬了扬唇角看着再次望向了皓月星空。月满银盘之下有一身影悄声而至,当那身影离我只有几尺之距时,我才回过了神,发现这身影竟是一身玄衣的女子。她身姿翩然如同嫦娥奔月般仙姿飘飘,手中握有一长剑,蒙面白纱之下我只看清她那双眸冷艳,却满是杀意。  我顿然一诧,赶紧起身向后退了去,剑尖与我擦身而过,回眸一瞥,那女子稳落于楼边之上,却在我刚想开口询问之时,她却再次提剑向我冲了过来。我身形一斜竟没站稳,瞬间便跌落下去,连落几下之后,便悬挂在楼檐之上。  “姑娘咱俩否有些误会,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杀我?”我十指紧抓楼檐瓦片,可身体却仍在下滑。  女子缓步走了过来,并无答话,玄色衣袂上暗红的牡丹花纹在夜风抚撩之下栩诩如生。正欲提剑向我再次刺下之时,她却猛然看向了我身后,眸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后,便顿然消失了。  一个人竟然在我眼前凭空消失,这未免有些太过诡异。我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奇景,微张双唇,却一个音节也无法发出,与此同时双手已无力支撑,便直直坠下了楼。  龙涎香的味道再次萦绕身旁,当我回过神时,看到的却是之前那张冷漠的脸。两次被同一人所救,两次都是相拥在了屋顶。  待我站稳之后,白衣男子向后退了两步,负手而立,却不语。  我问:“你没离开?”  “又回来了。”  “是么?”  他没再答话,只是神情淡漠的看着我,那双深眸之下无法让人读出他此时所想。  我莞尔一笑,轻轻一揖:“今夜已被公子救了两次,此恩魅影深记心中,它日如有机会必将涌泉相报。”  这话语犹如沉进了水底,半晌之后才泛起了点点涟漪:“如何相报?”  我愣了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一脸风轻云淡,如那刚才的话语只是随口问之,与他并无关联。  微微思忖之后我才又回道:“如若那时,即使要魅影舍身相报,魅影也当肝胆涂地,绝无反悔。”  “好,我记下了,只是我并不需你已命相报。”他依旧说得风轻云淡,只是眉尖微蹙,眸色凝人。  他立于月下,身于风中,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为此,我竟痴然的盯着他的脸毫不避讳,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顿感脸颊微热,别过头,看向了楼下,喃喃道:“公子,你看这楼没有台梯可下,我又不会飞檐走壁,公子可否。。。。”  “抓紧。”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他靠近了我,在我耳边轻言了一句,便搂着我的腰纵身跳了下去。恍若隔世,犹如幻觉,风声之中,他低沉了嗓音:“魅影,我不会让你再掉下去。”  也许这只是我的幻听。。。。。。  刚一落地,便见与他一起的那个手拿折扇蓝衣男子,正轻摇着折扇恭候在了那里。近看之下,才发觉他竟是一副花容月貌。  待我站稳之后,那细长凤眼微微一诧:“魅影?”   我含笑着额首而示,除此之外,也无任何更好的回应之法。  白衣男子神色一敛,问向了他:“蛇妖呢?”  “跑了,刚才突感外面一股很强的妖气,稍一分神让她钻了空。”  此时,风起云涌,阵阵强风吹动衣袂狂舞。他们两人瞬间变得神色凝重,那蓝衣男子收起了折扇手中一敲,冷眼说道:“这蛇妖竟然还有增援。”  乌云遮月,风卷残叶形成一道灰黄的风障,当风障慢慢消散时,风中伫立了两人。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妩媚动人的青衣与一袭黑衫的男子,我全然呆滞住了。  青衣站在男子身后,捂唇轻笑了下:“两位上神,青衣只不过是想在玉香楼里夺个花魁名衔,你们又何苦咄咄相逼。”  那蓝衣男子折扇一展,摇头叹息了声:“多好的一副皮囊,如若好好清修步入正道,或许飞升之日指日可待,可惜这天界又少了一美仙可赏。”  男子凤眼半眯,笑的无限风情,却比青衣在玉香楼时的表现更为妩媚。  青衣脸色乍青,斜睨他一眼后便又看向了我,转脸对那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只见他双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我顿时浑身一颤,感觉身体像是被操控了般,竟缓缓向他走了过去。  白衣男子瞬间跃起,抓住了我的手臂,同时一道白光从他另一手掌中直劈向那黑衣男子。青衣霎时化做蛇形,冲向了那蓝衣男子。在他还没退让之时,只觉我脚上一疼,青衣竟然转向我咬了我一口。  蓝衣男子折扇一扇,卷起一道风障,然而青衣与那黑衣男子隐了身形消失了,风中只留下了青衣狂笑的声音。  妖。。。。仙。。。。那是本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而我却被那青蛇咬了一口,恍如梦中,如不是脚上的疼痛让我清楚自己还是清醒,或许这真的只是个梦。  我愣然的看着那白衣男子,只见他撩起了我裙脚,脸色凝重的对那蓝衣男子说了声:“你去追他们,我带魅影去趟冥界。”  冥界?又是一个我不敢奢想的地方,当我恍然的回过神时,却见自己已被他抱起,双脚踏云身于空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冥界就是我们凡人俗称的鬼府,人死后所归之处,可能活着进入这冥界里的人估计这世上也就只有我一人。夜空之中他乘云而起,那尚未束起的黑发在倾刻间便成了白色。  我惊讶的指着他那头白发问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依旧神情淡漠道:“我乃是天界上神化龙子,白发才是我原本的模样。”低下了眉头,他神色微敛:“魅影,记住化龙子这个名字,永远。”  我微微一愣后,莞尔一笑:“公子尽可放心,魅影今夜已被你救了三次,这恩即使想忘也实属不易。”  一道黑色的缝隙出现在了眼前,犹如一双黑色无瞳的眼眸般,离的越近便张开的越大,直至完全被黑暗吞噬。黑暗过后却是另一番景色,血色弦月悬挂于顶,脚下则是一片杳杳无尽的浑黄河水,宁静如镜似死水。  他说:“这是三途河水,前面的支脉便是忘川河,人死后便会有引渡者在此接应,渡过忘川走到奈何桥的尽头便可直入轮回投胎。”  我又指向弦月之上看似河流的灰色天空说道:“这冥界的天空看上去像是一望无尽的寂静河流般。”  他若有所思,沉呤了下才缓缓开了口:“那是弱水。。。。。是天界与冥界的相接处。”  弱水。。。。。我深记下了,与他的名字一起。  ,  他按下了云头,我们顺利的落在奈何桥前。桥边有一块青石,上面刻着四个字“早登彼岸。”  我站于一侧征了征没看懂这字的意思,淡然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这是三生石,可照出人,妖,畜生的三生。也就是前世,今世,与来世。”  这时,从奈何桥上走来一位白衣女子,她神情黯然的站在三生石前,青石面顿如清水般漾起一阵涟漪,之后便映出了一副画面。一个男婴呱呱坠地,等于房门外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抱着这男婴满怀的欣喜。画面瞬然一跳,男婴已成了孩童,他坐在一头牛背之上吹着长笛,牛在喝着潺潺溪水,对面一个绑着牛角辫的女孩对他招着手,他们相视而笑,纯真无垢。画面霎时又跳动了一下,这男孩已长成一位俊秀少年,而那青涩的女孩也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少年在家中读着书,那少女在青楼里为那些鬻容女子梳妆,赚取微薄钱财为他科举之试而筹备盘缠。少年上京赶考,少女于山头相送,两人柔情相视,许下誓言等他回来之后迎娶她过门。少女笑的很恬静,少年一步三回首的举步向前。可是那却已是两人最后的一次相见,少女在青楼梳头之时,被一恶霸看中凌辱了。少女泪眼婆娑的留下一封书信,便于夜里来到当初这少年放牛的河边投河自尽了。黑白灵堂之上,少年茫然的跪在她的棺木前,双拳紧握发誓要为她报仇。然而当他在血泊之中,看着倒在他脚边的那名恶霸之后,便放声大笑了几声举刀自刎了。画面如水般再次漾起了涟漪,第二世这少年转世为一名女子,许是上天怜悯,这一世她是位深闺内苑之中的大家闺秀。父母是朝中三品官员。破瓜之年,父母为她定了一门亲事,是朝中当红的一位名将,她也甚是欢喜。可就在婚期将近之时,将军接到军令镇守边关一年,这一年中,朝中巨变,父亲被冤死于牢狱之中,母亲也因此郁疾而亡,经历了一次的家破人亡后她却并未抹灭生存的希望,便踏上了寻夫之路。途上因涉世不深被恶人所骗卖入了青楼,她誓死不从,老鸨见她姿质不错,又精通琴棋书画,便答应她暂且只卖艺不卖身。上天垂怜,终是让她遇上了自己的夫君,可与此同时老天也与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将军镇守边疆功不可殁,皇上赐公主予将军为妻。将军不愿,几番祈求,可皇书已下无法更改,念在她是将军尚未过门的原配夫人,皇上只得嗟叹着妥协她做为妾室嫁入将军府。女子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便在大喜之日,身穿大红喜服悬梁自缢。当被发现时,她气若游丝,那血色尽失的脸却在喜服之下甚为美丽。将军抱着她声泪俱下的说她傻,她却目无焦距的说如有来生,但求一人白首相守。一缕幽魂息息而燃。画面再次漾起涟漪,女子叹息了声,转身离开了三生石。  我追了上去,问道:“还有来生,你为何不看了?”  她幽然的又叹息了声看向了前方:“孟婆汤一喝,便忘却了所有的前尘往事,不看也罢。”  我寻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位老妪正手捧一碗黄汤缓步而来。女子接过了黄汤,看了眼化龙子后对我说道:“姑娘想必是与那位公子双双殉情的吧,能一起走过这奈何也算十分有幸,听闻轮回之时,如能牵手共入,来世必能再遇,即使忘却了前尘但终能找到彼此,姑娘你可要抓牢那位公子的手,别失散了。”  我刚摆了两下手,想澄清下我与化龙子的关系,他却悄声走至我身旁,低声耳语了句:“看到远处走来的鬼差没?可别让他们知道你不是鬼魂,否则他们不仅不会踹你出去,还会直接把你丢入忘川河内。”  还没待我回味这话里的意思时,只听“扑通”一声,刚刚还站在奈何桥上一直翘首顾盼桥对面的一位男子猛然跳入了忘川河中。  孟婆讪讪而言了句:“等了近百年未曾等到,喝下这孟婆汤就是,何必要自甘堕水,真是位痴人啊。”  我又问道:“掉入那水中会怎样?”  “魂飞魄散。”  化龙子说的风轻云淡,而我却顿感毛骨悚然。  远处走来两位通身赤红,手拿红樱长戟的鬼差,一个长着牛头,一个长着马面,两人之间还押着一位面相猥琐的男子。  “上神来此,可是有急事?”马面对着化龙子毕恭毕敬的单手作揖道。  “找阎王。”  马面看了我一眼后,又说道:“上神可是为这姑娘而来?黑白无常现在丰都城内,他们二人素来铁面无私,如看到这位姑娘必将先拉入十八层地狱,上神可要小心。”  化龙子轻蹙了眉尖:“这二人连阎王的帐也不买?”  马面摇了摇头:“上神不知,前两日判官遇见自己为人之时的亲人,带入丰都城内想叙叙旧,正巧遇上黑白无常,二话不说便拖入了十八层地狱,判官一时心急便找来阎王求情,谁知黑白无常竟异口同声的回道:天界有天规,冥界有冥法,身为鬼魂应速速进入轮回之道,岂可来此丰都城内,如开先列,那日后这冥界岂不是要乱,如让天帝得知阎王与判官假公济私,只怕到时这位故人将会被罚入无间地狱。”  “无间地狱是什么?”我初来冥界免不了会对一些事物产生好奇。  化龙子淡然道:“天界有天牢,误闯天界的妖,或是犯了重罪的仙便会关入天牢里,受天雷之刑。冥界有地牢那便是无间地狱,关押的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鬼魂,日日受业火之灼,永世不得投胎。”  “那岂不是比跳入忘川河水更惨?”  牛头说:“与其说忘川河水会让人的魂魄烟消云散,倒不如说是回归自然,千百年后又会重新集结出一个魂魄,自然是不能与无间地狱相比。”  “这么听来,无间地狱便是最残忍的地方了。”  “对人来说算是,可对万物来说,弱水的灰飞湮灭更为残忍些。”  我抬头看了眼那杳杳弱水,不禁寒颤了下,名虽美,可实则骇人。  化龙子脸色阴霾,又附耳一句:“魅影,我们赶紧去丰都问阎王要些腐草来。”  “为什么?”  “你身上中的蛇妖之毒不是凡间药物可医治的,只有太上老君的上仙丹或是冥界的腐草才能解毒,如若再延误等毒性浸入至五脏,那时就算是太上的还魂丹也怕再无回天之力。”他神情淡漠,抬起我的手掌:“你看,这蓝色的纹脉便是毒液走向的呈现,当它进入掌心时就是毒液浸入五脏之时。”  本是秉着游玩之心来的冥界,如此一说却不由的心急起来。转眼看了眼奈何桥的尽头那闪着六种不同光芒的六个轮回道口,不禁问道:“丰都在哪?这里只有轮回道。”  他站在桥边抬手指了指忘川河水的另一端:“在那处的彼岸。”  我傻了眼,一望无尽的忘川河,除了那浑黄的河水便再无一物,可见这丰都城离这有多远。转念一想,他可以腾云飞去,倒也省了不少时间。可就在我为此而刚刚放下心怀之时,他的一句话又让我犹如跌落进深谷之中,绝望致极。  “仙家在冥界会受到一定拘束,仙力自然会变弱许多,我们只能乘渡船去丰都。”  渡船。。。。这忘川河水无一点湍湍急流,又平面如镜,这冥界更是无一点风力,渡船。。。。。只怕到了丰都我的魂魄也将会再次回到奈何桥上。  看着他从容不迫的走向奈何桥的另一头,我不由的叹息了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忘川河水之上,一叶扁舟徐徐前行,竹篙推动着水流泛起淡淡的涟漪。化龙子负手站于船头,行船的微风吹动着他宽广的衣袂,白色发丝如流水般轻轻舞动。我坐在船尾看着引渡者熟练的撑着竹篙,双眸又时不时的瞥向自己的手腕,庆幸的是蓝色的线脉如凝固般迟迟没有动静。  我轻吁了口气,却见引渡者一直用着狐疑的眼光打量着我,可在与我目光交汇之时,他却又别过了脸。如此对峙了许久之后,我忍不住先开了口:“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他微微一僵,竹篙差点落入水中,船身轻晃了几下,目露防备的看着我道:“没。。。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刚送走姑娘,这会又见你来有些。。。。”  “你认错人了。”我含笑的回道。   他突然略有激动,手上的竹篙猛一使劲,船身剧烈的摇晃了下:“不可能,你身上没仙气,又没妖气,更没人气,我在忘川河水渡了上千年的船,像你这么。。。特殊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更何况之前我不肯渡你,你还差点杀了我。”  我木愣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直在消化着那句没人气的话。  他理了理头上的草帽,低垂着头看向河水,极具小心的又问道:“我只是好奇姑娘究竟是不是魅?”  “魅?那是什么?”我眨了眨眼。  化龙子缓缓的踱了过来:“当人死后,残留在人世的一种念想最终形成的一种形态,看上去与人一样,但是它只会存在在固定的地方,如它产生念想的地方。”转脸看向了引渡者,口气颇为压抑:“祸从口出,在这生存了上千年,这道理你应该清楚。”  引渡者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远处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石门,化龙子走上了船头,微眯起双眸:“我们到鬼门关了。”  随着船坞的靠近,那扇石门也越来越清晰,鬼门关三个如血般艳红的篆字刻映在门楣之上,阴深又渗人。  豋了岸,通过鬼门关后没多远便又是一道黑色的城墙,红色的巨木门楣上刻着黑色的丰都城。沧桑的木门发出低沉的腐朽之声渐渐开启,门后的荒凉再次显示了冥界的凄凉。阴风阵阵让我不禁缩了缩颈脖,刚踏进一步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凛冽的立于眼前。  那身穿一袭白袍,头带白色高帽的邪俊男子毕恭毕敬的对化龙子鞠了一恭:“上神,不知何事让你前来丰都?”  他的口气如他那脸一样,邪味十足。扶了扶怀抱的白玉招魂牌,微微上挑的美眸瞥向了我。  化龙子沉下了脸声音却很温呑的回道:“找阎王。”  那男子轻扬了下唇角:“上神请随我来。”  我扯了扯化龙子的衣袂,低声问道:“他是谁?”  “白无常。”  白无常这三字一直随着化龙子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我脑中,虽然心里如万马奔腾般的忐忑不安,但见这白无常却突然回首对我额首示笑,更是让我额上顿然渗出涔涔冷汗。越是对我示好,越是无猜测透他究竟作何想法。  化龙子拉住了我的手,虽面无表情,却也让我安了心,抛却了礼数我便这么随他而去了。  冥界似乎没有白昼与黑夜的区分,一直这么灰蒙蒙的,丰都城里并不像城门口那么冷清,却是异常的热闹,然而可在城内游荡的却是众多形像各异的幽魂及冥界的官吏。如夜叉。如是常人来此没有些心里准备必会被一些无首之鬼或是夜叉之像而吓晕过去,可见我的这些奇遇也快让自己归属于异类之中,但即使我有着过人的承受心里,可也经不住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无首之鬼的惊吓,曾有两次使我差点晕厥。  阎王殿如我想像中的出入并不是太大,昏暗的殿门之处悬挂着数盏油纸红灯笼,却让这殿门更显幽深。  民间相传鬼府中,阎王判官两不相离,阎王红面罗刹如包公般清判案明,判官手执文豪,一本人间生死薄,勾勒众生种种命途及寿命。可是我眼前的这位身穿亵服,身披红袍的年轻阎王却为那民间流传中的威严大打了折扣。  他半躺在深红木椅之上似在假寐,判官手捧那本蓝色的生死薄,站于一旁念叨着些琐事。听到白无常的通报后,阎王才半眯着眼坐起,理了理身上的红袍慵懒的说道:“化龙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是要借什么?”  化龙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领着我走进了殿门。细看之下竟发现这冥界之人长的太过于两极化,不是恐怖的吓死人,就是邪魅的让人有些无法移开双目。可这阎王却与那年龄太不等称,那张不经年事的脸怎么也无法与万年的寿命相联系,然而站在一旁头戴黑色乌纱帽,身袭青服的判官却显得稳重许多。  化龙子并没与他寒暄几句,却短而易简的直奔主题:“腐草。”  阎王的红眸微征了下:“你要那东西做甚?”  “你无需知道。”化龙子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不温不愠。    阎王愣了愣:“我要知道原因,否则不会给你,身为仙家你应该清楚它的毒性,一旦沾染便会侵噬你几成仙气。”  我一直以为腐草是味解药,岂料却是一味剧毒,更让人寒颤的却是连仙都不能触碰。我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化龙子,他淡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冷眼又对阎王说道:“我问你借任何东西时,你何曾问过我用在何处,今日怎么会变得这么扭捏起来。”  阎王微微沉呤了片刻:“一百年前,你曾来冥界借取结魂灯,当时的你犹如死人一般,如我不借你势必崩溃,做为朋友我不忍寻问,可如今这腐草却非同一般。”  化龙子紧蹙起双眉,指尖有些冰凉。  阎王转脸对我微微一笑:“这结魂灯一借就是一百年,还好前些时日公主前来归还,要不这冥界至宝就这么被你扼了去。”  “就因你是朋友我才开口问你借上一株腐草,也因为你不是仙家我才愿对你推心置腹。” 化龙子神情依旧的凝视着阎王,,语气不容质疑:“可这不代表我愿对你坦诚相见,如若今日不借那我们的友情也将必然走至终点,我化龙子一向无情,对友情也是可舍可得。”  阎王微滞了下,起身又理了理那身不整的衣冠,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前几日见公主那副不可一视的态度着实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目光在我与化龙子紧握的手上微微停留了下:“今日,却让我感到你判若两人。”  公主。。。。。一时间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犹由醍醐灌顶般顿然明了。与我相像的那位女子竟是个公主,可笑的是竟然会同名。  阎王笑了笑,对着一直站于一旁不曾言语的白无常说道:“去阴山采几株腐草过来。”  转脸又故作深沉的对化龙子说道:“腐草采来后无需你动手,我会为公主解毒。虽然你无情,可我也并非无义,不过化龙子你要记住,天有天规,冥界也有冥界的律法,东西可借,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更不能触碰,即使身为冥界之王的我也不能做出任何违规的事来。”  化龙子的脸色缓和了些,却依旧神情淡然的回了句:“多谢。”  看着这两人,我无限感慨着这非人类的友情实在让人费解。可对我,友情,回想起来,我貌似也只有展望这一个朋友,恍然间,我想起自己突然的失踪会不会让他有所挂念。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从冥界返回后,我恍若做了场梦但却很真实。与阎王的接触只是短暂的时光,可他那种与脸相之违和的话语却留给我深刻的印像。从他那里我得知了一些关于化龙子的事情,虽然不是太清楚却让人不禁想要探知。  一百五十年前,化龙子曾堕入了弱水,是何原因,据阎王说传闻是他失足掉入了水中,对此结果他深感质疑。他说化龙子一向拘谨,这种蠢事他绝对做不出来。只是化龙子本人从不曾与他提起过其中的原由,他便也没多问。如不是天帝渡了百年的修为给他,化龙子现在或许都无法化为人型,只做为一条不能言语的白龙沉溺在化龙池里。说到此时,他曾感慨的叹了口气,我更是惊讶万分,原来化龙子的真身是条白龙。五十年后,当化龙子终于可以行动自如时,便带着他仅有的仙气硬来了冥界借了结魂灯。那时的化龙子他记忆犹深,犹如一只受惊的野兽,谁也不信任,只是本能的去寻找一样东西,虽然他并不知道他要找的究竟是什么。又是百年之后也就是他所说的前几日,天界的公主亲自前来归还了他借去的结魂灯,他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公主,可为何这次见我却判若两人?对此,我甚是无语,只得尴尬的以傻笑来敷衍。  与化龙子话别时已是深夜,我们站在展望投宿的客栈门前。自出了冥界,他的发色又变回了原来的乌黑,潋艳月色之下为他那份俊美更增了几分出尘。分别之时,总要寒暄几句,可他并无言语,眼眸中无任何波澜,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  “去冥界走了一遭,我似乎又多欠了你一份人情。”终究是我先打破了这份沉寂:“虽然不清楚你为何会对阎王说出那么无情的话,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只是为了我这个凡人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友情。。。”  我强扯出一抹笑容:“还是很重要的。”  “无妨。”他淡然回道。  “有时如能放下身姿,得到的将会很多,何必拒人于千里。”  初见之时,他凛然身姿高高在上,与阎王又是千年之友,却言语相挟,这样的人难道不孤独么?  他眸色微动,缓声问道:“你对我是何感觉?”  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询问,顿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呆愣住了。  许久后,我才讷讷地回道:“朋友。。。。。应该。。。。”  一个凡人对个仙人说出这样的话,委实是种奢望,可此时我找不出更好的语句来说明我与他的关系,朋友在我看来,也许是最好的回答。  他猛然把我拥在了怀里,紧紧地,让人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我浑身僵硬,头埋于他胸前,淡淡龙涎香袭向鼻尖,不知为何,每闻此味时都会让我有些依恋,像是久违的熟悉。。。。。  “你们。。。。”  讶异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惶恐的挣脱了怀抱,回首看去,展望正一脸诧异地站在客栈门口。  化龙子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府身在我耳边轻语了句:“告辞。”  没容我言辞,他便转身离去。那黑玉般的发丝扫过我的脸颊,柔滑的犹如耳边的轻昵,让我不禁呆滞住。  “那日,在玉香楼里你无故消失,曾遇见了他,并向我询问了些你的过往,是你的故人?”  展望的声音拉回了我神游已远的思绪,他神情冷敛的盯着化龙子离去的方向,双眉紧蹙着。  “你想随他而去么?”他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直直的看着我。  看着展望紧握的双拳,我不禁有些愕然,沉吟了会,正视着他的双眸,回道:“如不是一年前公子相救,现今也不会有我魅影的存在,欠你的恩魅影不知该如何偿还的清,自认为跟随公子身前做个侍奉丫头也算是点滴的报答,再者魅影与化。。龙子也是近日相识,虽没有从前的记忆,说是故人我却没那感觉,别说他并未提及要我随他而去,即使有,魅影也必不会扔下公子不顾。”  展望双目微微圆睁,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影,我不求你任何的回报,如有一日你能不再称我公子,而是唤我名字,这样已让我心满意足。”  “就这样?”  人说仙无贪恋,人心贪婪,可展望的要求也未免有些过于出尘了点。  展望没有言语,只是带着浅浅的笑容,静静地看着我。  “展望。。。。”  唤了他一年的公子,突然直呼其名,连我的声音都很不习惯的在颤抖。  他如孩子般展露出一张纯真的笑魇:“再喊一次。”  “不要,这样很傻。”  “影,你也别像个傻瓜似得随便对男人投怀送抱。”他微笑着对我说道,可声音中却有几分不满。  很显然这是在指桑骂槐,被他这么一说我顿然想起与化龙子的相拥,不禁脸颊发烫。  他那身上淡淡的香气我甚是喜欢。。。。。。  翌日一早,急促的敲门声便把我吵醒,我睡眼惺松的看着展望背着包袱站在门口时,不由的呆愣了半刻后才问道:“这是要回去了吗?”  他摇了摇头:“是去我叔父家。”  我又愣上了许久才想起他在洛阳还有个叔父,瞬然也想起刚来投宿客栈时的情景,为何一开始没去?  刚到洛阳,展望便四处打听洛阳最好的客栈,要求则是以钱来衡量,越贵的客栈就越好,用展望的话说,无论里面的服务咋样,只要环境好住着就舒服。这天涯居便是洛阳最气派的一家客栈,楼高三层,第一层为地字,第二层人字,第三层天字,当然越往上住价格也越高。我与展望便是住在天字号的房里。奢侈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习惯。。。。。  当我收拾妥当后,便与他同去结账。昨夜回来的太迟,掌柜也没注意到我是女儿身,换上女装出现在他面前时,让他戴在头上的高帽都不禁歪斜了下,那一刻他呆了。  当展望手拿白银在他面前一晃时,掌柜立马拿出算盘拨弄着,另一手捋着看上去像是日日修理的八字胡头也不抬的对我说道:“姑娘,出门可要注意,千万别去深僻小巷。”  “为什么?”  他抬起了头,胡须抖了两下,诧异道:“你没听说吗?昨日洛阳城内有数名女子失踪,官差巡夜了一宿,可昨夜还是有数名女子失踪,据说失踪的都是未出阁又有几分姿色的女子。”  “失踪?”  刚从酒仓里抱了坛酒回来的小二此时也凑了过来,那坛女儿红往酒柜一摞,才回过了头:“白日时,曾有人看到一名女子走进了一条深巷里,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当人冲进去看时,连个人影都没有,那是个死胡同就像凭空消失般,诡异的很。”  展望挑了挑眉:“这事昨日我也有听说,影,你别离开我身边就行,不会有事的。”  小二又摇了摇头,砸吧着嘴:“啧啧啧,这位公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失踪的不仅是女子,还有几名俊美男子像是被吸干了生气,只剩一副骨瘦皮囊被扔在了巷子里,你也得注意啊。”  我浑身一颤,才去了冥界两日这洛阳怎么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结了帐刚准备离去时,那掌柜又扯住了展望:“城南有间王母庙,据说很灵验,现在这么不太平,两位又是外乡之人,还是去求个平安符保个平安吧。”  我笑了笑,这掌柜又急道:“姑娘你可别不信,这事太诡异了,说不定是鬼怪所为,这两日看和尚也在四处转悠。”  展望连声应好,便拉着我赶紧离去。  一时间,不知为何总感觉这掌柜所言也并无道理,可能这事确是与青衣有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什么?我命不久矣!”我盯着眼前发髻散乱,身穿深色布衫的解签人惊喊了声。  自客栈出来后,展望便硬拉着我来到了这王母庙,本来也只是过来上上香求个护身符,不知为何就发展成了解签的这一幕。签文是展望求的,待那解签人为他解完那支签后,竟一脸凝重的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摸着下额的胡茬很深沉的对我说道:“姑娘面相不凡,可却像隐诲着什么,能否让我帮你细看下。”  这男子正处而立之年,左边的脸上有块像灼焦的红印,被垂下发丝遮挡着若隐若现。两鬓黑发间掺杂些许丝丝白发,眉宇间荡然着一种沧桑之感。寺庙里都会有一两个解签算命之人,大都透露着一股文清之气,可像他这种沧桑之中还带着点颓废的人,给人的第一印像就是忽悠别人钱财之人。  正欲拒绝,却听展望笑道:“有趣,不知你能看出什么?”  男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姑娘面相应是大富大贵之人,可印堂却无红光,却緾留一丝死气,想必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我微微一愣,想起了与展望相遇时的场景。  他又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额:“奇怪的是,姑娘额心的那处红印像是隐藏了什么,我略有些在意。如若姑娘愿意便让我帮你起上一卦,或许能看出一些端倪。”他似乎看出我有些踌躇不定,继而又补了一句:“至于酬金我分文不收。”  展望起身拉我坐下,饶有兴趣的对我说道:“影,就让他看一下吧,或许能得知你失去的身份。”  我木然的看着他,经他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一年间竟从未去追究过我的往事,也从未想去寻回那已失去的记忆。  见有隙可插,那男子便又顺其问道:“姑娘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于我。”  “我。。。。。。。不清楚。。。。。”   男人微微征了征后,从木桌下取出三枚铜钱:“请姑娘掷六次。”    在我掷了六次铜钱之后,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惊恐的瞪着眼对我说了句:“死人之卦。。。。”  于是,之前的那一幕便就此发生了。。。。。  “真是奇了,这种卦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紧盯着那卦像眉头深皱。  此时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和尚跑了过来,喘着气的说:“ 师兄,住持方丈找你,急事。”  男人抬头看了看那小和尚,二话没说便抬腿走向了内堂。  小和尚双手合十的对我们施于一礼,刚要转身离去之时却被我紧拽住了袖口:“那人是和尚?”  “那是白马寺的绝尘师兄。”  “可他没有剃度,也没有穿庙里的寺服。”  “施主你有所不知,绝尘师兄是白马寺带发修行之人,虽没剃度却早已一心归于佛门,没让他剃度也是住持方丈的意思,方丈大师不说原因,我们这些弟子也不便多问。这两日城内出现异像,方丈才让师兄来这王母庙里驻守。”  小和尚面露钦慕之色的与我讲述着他的师兄,看着我没太多的反应时才恍然回过了神,匆匆又施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展望似乎并不在意绝尘的事,只是双眉紧蹙的盯着那卦像。许久后,他神色略有不安的说道:“影,要不你再掷六次试试?”  我深叹了口气,甚是无奈:“展望,你可听说过人定胜天?卦只能是种参考,你太过在意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了我,倏然,却发现在他身后的大门处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玄色的衣袂如水般轻柔,漾起那能轻易捕捉到的涟漪,暗红的牡丹花纹栩栩如生,妖艳的留下让人只是一眼便不无法忘却的深刻印像。  她。。。。。就是那夜在屋顶时行刺于我的人。  我连片刻的思考都不敢担搁,拔腿就追了过去,女子的矜持与文雅倾刻间便荡然无存,或许它根本没在我身上存在过。  追出了王母庙我终于清楚的看到那个背影,再次确信了是她,可那夜她遽然消失,应也不是凡人,难不成又是妖?不知我为何突生这种想法,却禁不住好奇的跟了下去。不只见她顺着青石阶急步而下,步伐轻快,却又不失优雅,依旧如仙子般飘飘然。追随到了街市后,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我几次差点跟丢了她,幸而她拐进了一条巷子,我扬了扬唇角,提着裙摆奔跑了过去。  这是条深巷,还很安静,巷中无一家居,只存有两边修葺着黄白的围墙。越往里走,那街市的吵杂声便也渐渐消失。我寻思着这应该是条死胡同,如此寂静我应该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可为何什么声音也没有?再拐过一个弯后,便也证实了这真是个死胡同。然而让我费解的却我跟丢了她,难不成之前我看错了,她并没有进入这条胡同?我疑惑着摸向了阻挡在我面前的围墙,有些不甘心的暗捶了两下。  “姑娘何事让你如此气愤,柔嫩小手若是捶坏了可就太可惜了。”  温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与此同时我的手也被人抓住,一回首一张妖艳的脸呈现在我眼前。我心里一惊,却也见他微微一滞,一时的沉默让我浑身僵硬在那里。微风掀起他额前略长的碎发,左边那长睫细眸之下存有一颗微小的赤痣,右边眼角处则是纹印着一朵冰蓝的蝴蝶花。  他缓了缓神,微微一笑道:“姑娘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公子,如若有人在你身后突然被抓住了手,你能不惊不慌么?”  “那得看是谁抓住了我,如是像你这般美艳的女子我倒宁愿一直就被你这么抓着不放手,又怎会惊慌呢?”  他的话语无处不透露着轻浮,可声音却是柔雅的飘缈。  我敛色低吼了声:“放手。”   他神情一僵,便靠向了墙边悠然的环抱着双臂。  我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便要转身离去。  “你是不是跟着一位红衣女子前来的?”  他的声音又轻飘飘的传来,回首看去,他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只是那笑容却有几分与谁相似的邪侫,却一时又想不起那个谁究竟是谁。  “你认识那个女人?”他的双眸直视着天空,笑意在唇边渐渐散去:“我知道她在哪。”  我微敛双眸,有些迟疑。他再次唇角一勾,低眉凝视着我。墨色的双瞳像是闪烁出妖异的艳光,让人心魂一震,恍若身处去雾之中。  “随我来,我带你去找她。”  不知为何思绪变得飘缈,他的声音柔和的犹那枯木如沐沛雨甘霖之中。  他又靠近我几分,修长的指节缠绕着我鬓前的一缕青丝,附于耳旁用着更加魅惑的声音:“你所要寻找的人就在前方,我带你去。。。”  迷雾之中像是看见了一丝曙光,为我的迷惘照亮了一条清明之路,我的心在剧烈的动摇,有个声音在心底不停地呐喊着:“走吧。。。”  “影!”  “妖孽!”  两个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我浑身一震,瞬间推开了眼前的这个男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不知刚刚那是怎么了,竟然心神摇曳的如此厉害,推开男子之后,我迅速退至展望的身旁,这才发现那声妖孽之音竟是不久前为我卜卦的绝尘,他横眉怒眼的瞪着那男子,取下了挂在胸口的一串佛珠。  “妖孽,近日那些失踪的女子都是你施展魅术骗走的吧!”绝尘的怒声震耳欲聋,犹如猛烈的潮水袭向了这条小巷之中。  我颤了两颤,只觉耳膜都在跟着颤抖。  展望惊慌的寻问道:“影,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转眼又看向了那个妖艳男子。  那男子从容不迫的向前走了两步,脸上挂起一丝戏谑的笑意:“如果那是事实,你又能怎样?”  我微微一征,这男子竟然认识这个绝尘?  男子风姿翩翩的走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更是写满了轻蔑:“二十年了,你应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能杀了我吧。”  绝尘双拳紧握,浑身颤栗的已让他忘了自己究竟取下佛珠是为了什么,他那沧桑的眼眸中透露着嗜血的杀意。  妖艳男的每一句话无时无刻不是再挑衅着绝尘,从那话语中我也惊叹着这两人之间已不再是单纯的认识,而是被着一种深深的恨所羁绊着。  佛家以修心为主,心若宽宏能容万物,即使是恨,是罪,都会在包容中化解,可是能把一个和尚激怒到嗔戒的边缘,那会是一种怎样的仇恨?他在忍,隐忍的连自己的掌心都已被指甲掐渗出了鲜血。我似乎明白了为何主持方丈不愿让他落发的原因,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割舍不掉的执念,丢不掉那份执念即使修行再高,终究不算入了佛门。  妖艳男收起了笑意,媚人的美目不带任何情感的望向了绝尘:“你总是不能隐藏住自己的内心,不过今日让你寻到了我,倒也是个复仇的机会,你说是吗?”  绝尘如弦在弓上一触即发,而那妖艳男正是拨动这根弦的手臂。他在挑衅,我分明听出,可那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似是根本没把绝尘放在眼里。若是想要杀他,估计连他的一根发丝都未能触及到我们便一起共赴的黄泉。  沉默于一旁的展望倏然间紧紧拽住了绝尘的双臂:“大师。。。。你别乱了自己的心智。”  “怎么?怕是重蹈覆辙了当年的痛楚?”美艳男距离绝尘只有一步之遥,却再无一丝动作。  转眼他看向了我:“我甚是喜欢姑娘的容色,本是大好的心情却被外人扰了去。”他故作叹息了一声:“算了,当是给姑娘的见面礼,今日之事便不再追究,来日姑娘可要还我这份情。”  我木愣的看着他从我面前消失,绝尘嘶声立竭的大喊着:“别走!”  这深巷内顿然万籁俱寂,展望松开了手,满头的密汗能看出刚才绝尘是用着怎么的力量在挣扎。我与展望面面相觑了下,却不敢大气出声。绝尘紧攥了双拳,把满腔的愤怒发在垣墙之上,随后一声低叹,他扭头便走。  看着绝尘的离去,展望微愣了片刻后,便又想起了旧事:“影,你究竟为何突然惊慌离去?”  为何?一时间我不知该怎么去与他细说,只得笑了笑,取出丝巾递于他:“擦擦汗。”  “我市集跟丢了你,正遇见绝尘,听他说这巷里有妖气,更是让我担心不已,便随他跟了过来。”他拭了拭额上的细汗,那满脸的忧色也随之而来:“如今洛阳不太平,以后你可不能随便跑开,知道了吗?”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让你担心了。”  展望很温柔,就如他一定要我唤他名字一般,做为他的侍从却从未让我感到我们之间身份的悬殊。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温柔,让我从相遇起便一直想这么依赖着他。。。。。。。。  展家是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因展母曾是登封城内有名的镖局世家,在她已为人妇之后都仍未舍弃那份家业,因此展府变得财银满灌,也便成就了展望的奢侈。然而展望的叔父却是承袭了书香世家之范,门第自然也比展府逊色了些,可却不乏文人的儒雅之气。  展望的叔父家位于城南临街,有些年岁的红木门上楣上黑色的小篆“展府”二字彰显了书香世家的独特文质,门口一片小竹林更是相得应彰。几声扣门之后,开门的是个年华二八的娇柔女子,淡粉的裙衫如蝴蝶般翩然。 门开之时,她微微呆愣了下随后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无倾城,却也犹如雏菊那般纯真。  “君。。。。君如。。。”展望脸上一滞,顿然无措的结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如娇嗔的回道:“姑姑说你去了洛阳叔父那里游玩,怕你无聊便。。。。便让我来陪陪你。。。”  君如的双颊霎时绯红,羞涩的声音也越渐越低。似乎她的眼里只有展望一人,在发现了我的存在时那张骤然聚变,两条柳眉紧拧在了一起:“你是。。。。。。”  “朋友。”  “侍从。”  我与展望的声音同时响起,却让君如迷惑了,那紧蹙的枊眉却更深的望向了我们。  倏然,展望搂过我的腰身,我顿然惊吓的浑身僵硬的只差下巴也跟着打颤。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展望的声音很平和,带着淡淡的笑意似是在述说,可我听着更像调侃。  君如顿然一滞,神情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君如。。。。我们还要去拜访叔父,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  展望的语调很平缓,清扬的声音依旧柔和,可是君如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转身,她紧咬着下唇提着裙摆便跑进了院庭。  “这很有趣吗?我看这姑娘都快哭了。”我不悦的拉下了展望搭在我腰上的手。  “你若愿意我们也可假戏真做,这样会更有趣点。”  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点,却让我一时无法摸透他这话的真假,像是一句戏言却听上去很真诚。但是转脸一想起我们为何会来洛阳之时,顿时发觉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她就是我娘非要让我娶的那个表妹。。。。”展望的脸突然微微暗沉了下来:“虽然我并不赞同这门亲事,可她必竟是与我从小长大的青梅,我待她如亲妹妹,伤了她,也会于心不忍。”  展望叹了口气,便直步进门。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我不禁有些怅然,展望的温柔显而易见,无时无刻的在我面前展露着。从登封出逃之时我还在寻思着是不是那个要成为他妻的女子与他很是不配,才以至于让我们来了洛阳。可如今亲见了君如后,那如桃花般的面容,羞涩的神情,在我看来却是绝配。更何况两人还是发小的青梅,成为竹马更是不在话下,于此,我所能确信的只是这两人之间缺了根红线,而我应该就是牵起这根红线的重要之人。。。。  展望的叔父在洛阳是个商人,因十年前妻子得了肺痨病逝后便独自一人生活着。十年来媒婆几乎快要踏平了府邸的门槛,可他依旧不愿续弦,又膝下无子,便视展望如已出。看到我时,他只是微微诧异了下,却并无过多的询问,更没询问我的来历,连我自己都觉得他未免淡定的太匪夷所思了点。  展府分为前后两院,前院名为清雅园,后院名为芙蕖苑,我与君如便是住在芙蕖苑里。展望与叔父两年未见,两人相谈也甚是投机。别人叙谈家事,我一个外人在场总有些生疏。便让下人领我去客房放下了包袱之后,便独自在府邸里闲晃了起来。  芙蕖苑实际是个类似为湖的池塘为中心而环绕砌成的,两岸垂柳荫荫,池内则零星可见萌发翠绿的嫩莲叶,而莲叶之下不时穿插着些许的红鲤。池内架有一座浮桥,直通向正中的凉亭。池旁栽有不少的牡丹,那花香伴着淡淡的荷叶香沁然浮动。  “现在还不是芙蕖盛开的时节,等到了秋初时节,这芙蕖苑内便是满园的红蕖。”  身后传来了君如娇柔声音,我回首看向了她:“看来展叔叔很喜欢芙蕖。”  “是因为婶娘很喜欢芙蕖。”君如神色微敛了下:“自婶娘走后,展叔叔便一步也不愿踏入芙蕖苑,花草的打理都是交给下人去做。”  “展叔叔可真是个长情之人。”我微微感叹道。  许久的沉默之后,君如喃喃自语了句:“为什么展望哥有了婚约,姑姑还要我前来?”  声音虽小,我却听的清晰。   劝人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此,我发现当红娘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为了说明我与展望的关系,这几乎让我费尽了唇舌,从相遇直到洛阳发生的一切,我娓娓道来,当然,我并未说出前来的原因。当天色都渐渐暗沉之时,君如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此时,婉转的笛音响起,我微微一愣,便寻声望去,这才发现凉亭之中还坐有一人。  君如说:“三日前叔父家来了位公子,他是两年前叔父结识的一位忘年之交。据说两年前展叔叔突然病倒,请来了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展叔叔便想去长安寻医,却在洛阳城门处遇见了这位公子。这公子满腹经纶对医术也懂得许多,可是在看到展叔叔这情况后却说是因为妖气缠身所至,没想到这公子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是从叔父的砚台中找到了一直藏在那里的小妖。经他收伏之后,叔父才慢慢恢复了元气。”  我愣了愣,突然觉得这世上有妖貌似是件司空见惯的事。  “这是我从下人那里听说的。”君如继而又道:“这位公子相貌不凡,虽然有点女气却并非如此阴柔。只是。。。。他那品性。。。。”  “品性?”  君如顿了顿:“还是别冒然接近的好。”  我微微思忖了下,莞尔一笑道:“若是这样,我便更是好奇这公子的品性为何。”  君如傻了眼,我扬了扬眉便向着石桥缓步而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笛音嘎然而止,亭中人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他放下了手中的玉笛,侧转过身,细长凤眼微微一弯,薄唇轻启的冒了两字:“魅影。”  这一刻我竟然愣住了,他认识我?还是说又是另一个认错之人?可他却像是久违的朋友般很自然的从怀里取出一把折扇一展,无限风情的对我又说了句:“我们许久未见了。”  还没待我做出反应,他又微微一顿后说:“我是化龙子的朋友,玄坤。”  提到化龙子时,我顿然想起那个蓝衣人,只是今日他一袭绣满花纹的黄色长袍委实没让我认出是他,出于礼数,我微微一揖道:“魅影。”  他笑了笑,那凤眼深弯了点:“我知道。”  此时,随后跟来的君如拉住了我的衣袂,沉着脸对玄坤说:“公子,我们只是路过,打扰了你的雅兴,请原谅,我们这就离开。”  玄坤摇了摇折扇,却转身走向了君如:“君如姑娘很怕我么?怎么一看到我就想逃走?”  我看了看君如,她的脸微微涨红,既是羞涩,又似蕴怒。  “难不成君如姑娘害怕我会吃了你不成?对于貌美如花的女子,玄坤一直都是怜惜的很,何来让你惧怕的因由?”  玄坤的嘴角满噙的笑意在夕阳之下却更显风情,细看之下他的确如君如所说,那张脸犹为女气,却又不失一丝的阳刚,并无违和之感却感觉甚是协调。  君如紧咬着下唇,低垂着头只字不言,只是微微扯了扯我的衣袂。  气氛有些尴尬,我看了眼君如,笑了笑,又转眼对玄坤说道:“花公子的笛音真是悠扬绵长,让人心旷神怡。”  “花公子?”玄坤微微一诧异:“还真是久违的名字。”  我愣了愣,难不成真有人这么称呼他?  玄坤移了两步,坐倚在了凭栏处,这一小小的动作却完美的体现了他不凡的优雅:“如今听你这么一称呼,还真是怀念。”  “竟然还有人跟我一般喜欢替人取绰号。”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突然给他取了这么个绰号:“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下。”  与展望相处的一年,我循规蹈矩的遵守着主仆之礼,虽然总会对他的言语甚感无语,但我从未失言过。然而对于这玄坤连自己都惊讶为何会毫无拘束感。  君如似乎不愿在此再呆下去,低沉了声音在我耳边轻语道:“天色不早了,展望哥也应该与叔父叙完旧了吧,我们回去了可好?”  玄坤把玩起折扇下的白玉吊坠,微微抬了抬眼:“展望?是那日在玉香楼里一直寻找你的那位男子?”  “那是什么地方?”君如倏然一惊,迟疑道:“怎么听上去像。。。。”  我顿时傻了眼,貌似君如并不知道展望会流连青楼的这一面。  “客栈”面对君如眸中的疑惑,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去掩饰着这份心虚:“只是客栈。。。。”  “是啊,客栈,有着许多美人的客栈。”玄坤目视着湖面,折扇在掌中敲了两下,轻飘飘的跟了一句。  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面对着君如更加疑惑的目光,我只得把矛头转向了玄坤:“如果花公子也算是美人之一的话那玉香楼里的美人的确很多。”  玄坤嗤笑了下,却依旧毫无所动,起身,一展折扇,一步三晃的向我踱来:“如不流连花丛中,又岂能对得起我这花公子的美誉?”  愰然间,我似乎明白了君如所说的品性是为何,贪图美色还厚颜无耻。可是对于这场唇舌之讥,我却哑然了。  余夕渐渐下沉,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斑驳光点。  “洛阳为了迎合牡丹花卉会在每年的牡丹节时都会举办三天的灯会,今日刚好是灯会的第三天。如何?一起去吗?”  我征了征,这个邀请有些太过突然。他展开了折扇,又轻摇慢扇了起来,双眼半眯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我。  君如又扯了扯我的衣袂,对我摇了摇头。  本想就此婉拒他这份好意,可一看到君如的脸不禁心生一计,转脸便对玄坤莞尔道:“好,让展望与君如一同前去,灯会要人多才够热闹。”  玄坤点了点头,君如却猛然间羞红了脸,看的出她也想与展望一同前去游玩。于此,红娘的第一步我已成功迈出,不禁暗暗自喜。  “那我们先回去了,饭后再一同前去。”  玄坤又点了点头,正欲离去时,却又听他急声唤道:“魅影,一人之时不要外出,小心一个。。。嗯。。。。长的妖艳的男子。”  “谁?”  “一个眼角有着蝴蝶花纹的人。”  他说的是那个妖艳男?  洛阳的事虽让众人人心惶惶,可这并没影响到花灯会的举办。灯会的地点选在了城西的月湖。月湖临岸灯火阑珊,从高处府瞰形态如月牙一般,月色笼罩之下,这湖水犹如一轮盈亏的明月闪烁着皎洁光辉。  君如果然没有枉费我的一番心意,自出门开始,她便一直缠着展望,不给玄坤一点插足的间隙。可是玄坤却像是来了劲,反倒一直逗着展望说话。无奈之下,展望只得周旋于两人之间,已无遐再去顾及早已落于他们身后的我。  湖畔边的荷花灯冉冉升起,映在湖水中不禁引人顾盼,我放慢了脚步,独自欣赏着这光景。  倏然一个女人的呻吟声从湖边传来,我走近了湖边并未发现有人。正欲离去时,那声音又像清晰了点,可怎么感觉似是从水底传来。奇心之下,我蹲下身又凑近了点湖面,却见湖水突然漾起涟漪,渐渐地一个人脸浮在水面上。  那是一张带着白面面具的脸,有着无瞳的眼眶,及清晰的鼻梁和唇形,从那头飘浮在水中的长发及声音依稀可认出那是个女人。我微微一滞,深感这太过诡异,若她是溺水了,可看上去更像是个死人?回首看了看四周,他们都已不见了踪影,而这附近又人烟稀少,无几个路人经过。顿感一阵阴冷,浑身颤了两很颤,连头皮都甚感发麻。刚想起身赶紧离去之时,却听一个空洞的声音又从水中传出。  “救我。。。。我想出去。”  “你。。。你。。。”我更是惊慌的手足无措,却浑然僵硬了身体。  “姑娘,请你拉我一把,我溺水了。”  微风拂过,湖水漾起了更深的涟漪,她的脸却依然清晰的浮在水中,乌黑青丝跟随纹漾浮动着。  “姑娘,我的脚被水草缠住无法自己上去,你若不信可靠近看看,在我身上全是水草。”  我迟疑了下,如果这水里真有异常,那玄坤经过之时应该会有所查觉,微微思忖之后,便往前又凑近了过去,夜色的水面只有浮动着的荷花灯影,我想借着这灯影之光看清楚点,不禁又向前挪了挪。  突然听她一声凄叫,一道白色的光束没入了水中,那女子便消失不见了,而我也瞬间被人抱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再次闻到那股熟悉的龙涎香,我心神恍惚了下,抬眼看去,化龙子正眼神凝重的注视着水面。  “那是魅,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变成了水鬼。”他垂下了眼睑,半扇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她是在寻找替身可让自己离开这水里,魅影,别对任何事物产生好奇之心,目前凡间妖魔横行不太平。”  “你刚刚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热,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两步。  “我只是驱散了她,这不是她的本体,只有找到她的本体才可收伏她。”他顿了顿,从怀里取出一串红色珠串手链:“这是青丘山中九尾狐的心血凝炼而成,放在身上可辟邪,一般的小妖不敢亲近。”  拾起了我的手腕,我愣了愣便看着他细心的为我带上:“一般的鬼魅如不是特殊体质的人是无法看到的,然而妖却是能化成人形,法力越高的妖外表也越是美丽俊邪,遇到那种妖时这手链也只能是让你暂时不受它们魅惑之术的影响。”  抬眼,他又看向了我,依旧神情淡漠的说道:“你的血对它们来说,也许更为渴望。”  “为什么?”   他并未回答,反倒话峰一转,岔开了话题:“你为何会一人在此?”  我收回了手,绯红着脸:“来看灯会,只是与展望他们走散了。你也是为此而来?”  “我与玄坤约在这里碰头。”  玄坤?他竟然没有告诉我。  “我带你去找他们,你一人在此不安全。”他缓声又说道:“以后别一个人呆在人少的地方,很危险。”  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微悸了下,难不成是突然看到这个傲然的仙面露出了一副关心的神色而感觉很不习惯?看着他负手而去,盯着那形影相吊的背影突然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孤独。  灯会的原因使得湖畔边聚集了许多的商贩,此时我才发现这个月湖远比想像中要大出许多,在月湖的正中心耸立着一座八角凉亭,只有一架红木拱桥连接着凉亭与湖岸。  路经拱木桥边时,我却被一个卖首饰的商贩吸引住了,应该说是我看中了那些首饰中的一支如意银钗。  那钗颜色泛旧,钗头是个单头如意,而下方坠了朵梅花。虽看上去不是什么好银,可那手工却很精美,线条流畅,能看出是经过名匠之手细工慢活中打磨出来的。  小商贩的老板是个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身湛蓝布衫却并无寒酸之感,相反却觉得他像是个落寞的商人。  他看我拿着那钗爱不释手的婆娑样,便满脸堆笑的凑近了过来:“姑娘眼光不错,一眼便挑出个宝贝。”  “既是宝贝,又为何拿出来变卖?”显然商人的搭话都有着一套模式。  老板故作轻叹了下:“我本在登封有家小店一直做着首饰生意,因家中遭遇变故才会借着洛阳灯会前来这里做起了摊贩,可是这里摊贩的鉓品都大同小异,无奈之下只得拿出了宝贝。”  他言词诚恳,听上去并不像谎言,再加上他的言行举止,倒确是与其他商贩有所不同。  “这里的东西都你的宝贝?”我又看了看其它的鉓品,也确是与其它商贩的饰口并无差异。  老板摇了摇头,从那众多饰品中取出了一块玉:“不全是,只有你手中的这支钗,与这块玉。”  这玉通透翠绿,上面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龙,虽然我并不懂玉,可却很是喜欢。  “暂且不说这玉。”我拿着钗对着月空又细细看了看:“可这钗也只是支普通的银钗,而且看上去还很陈旧,怎么会是宝贝呢?”  那老板捋了捋衣袖,又抚正了头上的高帽,十分感慨的说道:“姑娘你可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么?”  我微微一诧,却心生好奇。  老板又再次长叹了一声后,才娓娓道来:“这钗其实有一个传言。二十年前,洛阳有一位首饰匠人,他手艺甚好,因此而名声大躁,连长安的许多名门贵族的千金,妻妾都会找他订做首饰或是修补,从而他便衣食无缺,还稍显富足。但这匠人很喜欢风花雪月,闲暇之时便会去青楼寻花问枊。又仗着自己脸面清秀又引得一些官府内的小妾与他私通,只是他从不动情,对这些女子也只是贪个色骗点财而已。一日,他跟往常一样去了一家青楼,正巧那家青楼在选花魁。在那些女子都为自己能争夺到花魁的位子而骚首弄姿时,却有一位只一件青衣,没施任何脂粉,及珠钗首饰装扮的素颜女子正静静地弹着琴。在这风尘之地,有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自是别俱一格。花魁的名街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女子名为白梅,原是一家富商家的丫寰,却被那富商垂涎美色,本想收为偏房,谁知正房不肯,他又惧内,故而转卖至了这烟花之地。做了两年的青倌。老鸨看她相貌出众,便特意请人教她琴棋书画。这白梅也算天姿聪慧,不负她所望,很快就能与那些名门闺秀相媲美。老鸨看时机已到,便也让她参与今日的夺魁大赛,顺便让她今夜高价开苞。那匠人看着这白梅一直垂目抚琴,对那些喊价的人却是充耳未闻,一时起了好奇心,便也加入了那些喊价人中,并开出了个最高的价得到了她的初夜。可这白梅却与平日那些妩媚娇柔的女子不同,坐在了床上却只字不言,更无任何动作,这匠人更是好奇了她,便让她坐在一旁陪他喝了一夜的酒。可是花了银子没得到初夜,这匠人刚出了青楼的门便懊悔了起来,便日日前来,却日日只是听琴喝酒。久而久之,他便对这白梅生出了侧隐之心,更是有了想赎她的念头。匠人虽说略为富足,但终究也只是个手艺人,花魁的赎金不是常人能够出的起,光那一月的作陪几乎让他倾家荡产。当他深知自己能力不足时,便也只得放弃了这念头,又寻得白梅,与他告别。岂料这白梅却也早已情愫暗生,情投意合之下,于是两人便在下半夜时,趁人不备而私奔了。那匠人与白梅去了另一个城镇,安稳渡日,第一次对个女子动了情,他便想让白梅也像寻常人家的女子一般,受个彩礼嫁给他,迫于两人所剩银两不多,便想为她打制一支如意银钗当是娉礼,并约好当钗打好后,两人便成婚。可那老鸨也非泛泛之辈,就在钗刚打好的那个夜晚,匠人在为白梅带上这支如意钗时,官府的人来了,并抓走了两人。匠人被关进了牢里,冠了个拐卖之罪,被毒打的惨不忍睹。而那白梅被遣送回了青楼。刚开始她以绝食威逼老鸨不肯接客,而那老鸨却说:‘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你那情郎便会死在牢里。’白梅哭哭泣泣了两天,终于还是答应了老鸨,只要求把那支钗送去给匠人,并放了他。后来那匠人果然得救,可也就在那时,这白梅却失踪了。后来这老鸨便迁怒于这匠人身上,可是怎么找也不见他的踪影。于是这事闹的全城人人皆知,最终传成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再后来人们就传说出这钗有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意喻。说是那白梅已死,她的魂魄附在了钗上,因前生之苦便看不得再有女子为情而苦,如是男子送出,必定会终成眷属。”  “白梅。。。。”我喃喃自语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倏然想起了玉香楼的传闻:“你说的那个白梅可是玉香楼里的那个梅花魁?”  “这玉香楼可是举国闻名,也就只有那个老鸨才能黑白两道通吃,自然就是那里的白梅。”他又扬了扬眉:“姑娘既然知道那个白梅,那必然也就知道这个传说,这钗的价值姑娘应该心知肚明了吧。”  其实也是因刚来洛阳之时,曾在玉香楼内听说过梅花魁魂香玉陨之事,而真相却是从他口中得知。  化龙子突然接过我手中的钗,淡漠地问道:“这钗要多少银两?”  老板巴掌一伸:“五十两白银。”  一支破银钗竟要五十两?我顿如呑了蚊子一般脸色铁青。只见化龙子用着几锭银两抛出个优美的弧度,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买了。”  我寒颤了下,脑子里浮现的是展望在定客栈时的那个场景,如他这般很是潇洒,可是一个仙也能如此奢侈?  在我愣神之中,他已为我插上了这支钗。老板恭维的说道:“美钗配佳人,没有谁能比姑娘更适合这钗。”   回过了神,我想了想凭白收人东西有些不妥,之前还收了那串手链,再加上欠他的那份人情,这份礼可收大了。于是我便取下挂在腰间展望送我的玉葫芦对着老板扬了扬:“我拿这个与你换那块玉佩可好?”  那玉葫芦全身莹白,看上去像个陶瓷制做的精美饰品,展望送我时也很大方,无半点犹豫的对我说:“影,这玉葫芦虽不值钱可是在紧急关头时也可用来换些银两。”  我没问他所说的银两能换多少,听他那句不值钱便觉得应该换不到多少,一支旧银钗这老板就卖到了五十两,不知这玉又会是怎样的天价?但此时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想拿这东西跟老板换下试试看。谁知那老板却两眼放光,拽着那葫芦啥话也没说便把那玉佩递给了我。  事后,他又补了一句:“换了就不能反悔了。”  我木讷的接过玉佩递给了化龙子:“之前欠了你人情都不知该如何偿还,如今又得你一支钗心里委实过意不去,刚看到这块玉时就觉得它很适合你,当是礼尚往来吧。”  他的神色惘然,木愣的盯着那块玉不语。  “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特别是人情,所以如果我能找到可以对等的偿还条件时,我必会还你那份人情。”我低垂着头看向了湖面,喃喃低语。  许久后,才听到化龙子的声音缓缓冒出:“如果说偿还,我现在所做出的一切远远无法偿还那时所犯下的错。。。。”  须臾,我身上一紧,他再次拥我入怀,他的体温在初春的夜里暖暖的传来,然而他却用着让人甚感悲凉的声音诉道:“这并不是为了偿还,而是重新开始。。。。”  虽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只是那抹龙涎香味淡淡传来,使我沉醉其中,不愿放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夜色渐至浓重,寻到玄坤时灯会已接近了尾声。与化龙子独处了一夜,虽无太多言语,却早已把展望他们忘却的干净。然而当我们重逢之时,展望的脸已阴霾到无法直视,他看着我身旁的化龙子只是微微一愣后便拉着我的手往展府而去,无论君如在身后如何的叫唤他都置若罔闻。一路上他只字不言,直到回了展府他都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展望我第一次见到,连君如都有所惊吓,匆匆与我道了别她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里。展望推我进了屋内,一个踉跄我差点跌倒在地。月色之下,展望伫于门前静默的看着我,见他双唇微动,像要说点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转身便重重的拉上了门走了。我揉捏着被他拽疼的手腕,躺在床上思忖着自己究竟如何惹了他,辗转几番后,便敌不过睡意,渐渐沉睡了过去。  像是在灰色的云层里,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致使我无法呼吸,身体犹如轻羽般一直在坠,可体内却如灼烧般的炙热,我伸着手看着自己正在渐渐泛白直至透明,我知道这是魂魄灼烧的炙热,而我的魂魄也正在逐渐消散。  一颗如水滴般闪烁着金光的晶石浮现在我唾手可及的眼前,它看上去冰凉泌人,即使是片刻,能够缓解这体内的灼热感,纵然是味剧毒,我也愿服下。我本能的伸出手,抓住那颗晶石便送进了嘴里,金光像是穿透了我的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犹如万箭穿心,无法隐忍的发出了凄厉惨叫。。。。  徒然的睁开双眼,身上已满是细汗,窗外竹影摇曳不时传出婆娑之声。  梦。。。。太可怕了。。。。  额心传来阵阵疼痛,用手揉了揉却感觉额心处的那个月牙红印有些微微发热。手腕上的红链倏然发出微微红光,我愣了愣,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屋内有我无法看到的鬼魅?伴随着疼痛,头感觉越来越重,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初夏,阳光有些灼人,月湖边上相依着两人正在轻声细语,两岸垂柳飞絮。男子从怀里取出两个白面面具递于女子手中:“这是一对公婆面具,你是老婆婆,我是老公公。”  男子爽朗的笑着,那女子娇羞的接过面具:“公子,我们是否真的能白首到老?”  男子爱怜的搂过女子,望着月湖里绽放的粉色荷莲:“从相遇那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这生想要相伴之人,不只是白首相守,你还得为我生下一群儿女。”  “公子。。。。。”女子娇嗔着在他怀里动了动。  画面在扭曲,渐渐被黑暗吞噬掉,沉淀下来的是那张浮在水中的面具之脸。  “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还沉浸在刚才那画面中的我,顿然浑身一僵,这女人不就是在月湖畔边遇上的水鬼吗?我看了眼手腕处的手链,不知何时它消失了。  “姑娘,救我,我不想一直沉入水中。”那张面具之下,我看不到她的脸,只是那声音依然是哀怨着。  “化龙子说你想出去,只是在找个替身。”  可是按化龙子所说,这应该只是个鬼魅应该会被手链所碍接近不了我,又为何能寻到我,并且不是在月湖边上。  “神仙大多无情,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身份,别说是妖,或是鬼魅,即使是人都不愿多一事,姑娘你别太过相信神仙。”  “可你终究是想找个替身不是吗?如果没有替身你该如何离开这水里。”  一阵许久的沉呤之后,这女鬼才开了口:“我本是人,死后因执念残留人间而形成了魅,魅与鬼不同,只能让特定的人看到,也只能永远呆在形成执念的地方。我一直呆在湖边等着一个人,可是一年了,却不见他任何踪影,幸而不久之前,我遇到了一位女子,虽不知她是何方人物,但她却能助魅成鬼,只是我化身的却是水鬼又被困于水中。临走时,她说如果有一日我遇上能够看到我的人,便可借身在那人身上离开水中。”  “姑娘,我不是想找替身,只是想借你的身,我等这一日等了许久,我只求能够再见他一面,只求一面。。。。”  女鬼的声音几近泣诉,我看着那张白面面具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副画面,那是她的记忆吗?那个露着幸福笑容的女子会是她?  “姑娘,我知道你刚刚窥见了我的一些记忆,你似乎有着可以进入别人记忆的能力,如果你很踌躇的话可以进入我的记忆再做决定。”  面具渐渐融入黑暗之中,随着她的声音渐渐消失,我也醒了过来,额心的红印已不再灼痛,坐起身看了看手腕,那串红链还在,一时竟有些迷惘,分不清何为真,为何幻。。。。。  看着窗外泛着露白的天色,却萌生了去确定刚刚那梦境的事实,迟疑了片刻便起身奔去展望的房里。  睡眼惺忪的展望看到我时,顿然诧异的张着嘴。半晌后才拢了拢衣襟道:“影,就算咱两要圆房也得在成亲之后,怎么说我也是世出书香门第,苟合之事绝不能做出。”  我充耳未闻的走上前,扯住他的衣襟道:“快,带我去月湖。”  我有些不记路,从城南怎么走到城西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个问题,然而我所能依靠之人,也只有这个昨日还对我怒火冲天的展望。想到这里,我不禁僵了僵。  似乎他已忘了昨日之事,轻拉下了我僵在那里的手,又理了理那有些褶皱的衣襟说道:“你衣冠不整的冲进一个男人的房里就只为了这个?”  我微征了下,此时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亵服便,顿感一阵面红耳赤。  他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茶壶斟了一杯饮下后才又缓缓说道:“这么早去月湖是想与我同看日出么?”转脸又看了看窗外:“此时去怕是赶不上了。”   我寻思了下改如何找个理由与他说明,可九转十八弯后,依旧脑中空白,只得随便搪塞了个理由:“我。。。我去赏湖。。。。”  理由有些牵强,可他却并未疑惑,反倒很是惊喜:“这么说你是考虑了那日我对你说的假戏真做?”他倏然拥住了我,我浑身僵了僵:“你能想到一早便找我去赏湖,我很欣慰,只是初春的清晨还很冷,你看你浑身都凉透了。”  为何事情会发展成了这样?为何每次与他好生相谈,却总能被他曲解了意思。  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临门之时,那敲门之音与娇柔的嗓音同声而起:“展望哥,该起来用早膳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消除展望的误会,却又要再次被君如误会。  有那么一刻我差点选择从侧窗跃出而逃,可却被展望死死的拽住了。他说:“反正君如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算是被误会了同房也无可厚非,没必要逃跑。”  我回道:“为了我的清白,我早已向君如解释过了。”  他一滞,趁此,我越窗而逃,恰好与君如擦身而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君如曾说既然我与展望的婚约只是个误会,那她便会竭尽全力的去捕获展望的心。因此,我与展望任何的独处都会有她的身影夹杂其中。  来到月湖时,湖畔边上已聚集了些文儒书生,拿着折扇指着湖面,望着垂柳吟吟对诗,那姿态颇有几分与玄坤相似的风流,只是形似而不神似,相较之下展望却逊色许多,表面看上去温文儒雅的书生形像,实则却是个只会过着奢华生活的纨绔子弟。  刚想到了玄坤却凑巧的看到了玄坤,这未免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番揉眼之后,那让人几乎眼花缭乱的粉色衣衫除了他会还会是谁?如此这般的花公子,这世上除了他一人估计很难再找出相似的第二人。而此时的他却正与身旁的化龙子窃声私语着,当我们靠近之时,两人同时回首,面露诧异之色。  “你们怎么来了?”玄坤折扇抵在了下额处,半眯着眼。  我微微一滞,半晌才挤出两字:“赏湖。。。。。”  玄坤一展折扇,唇角微微一弯道:“真巧,我们也是前来赏湖。”  花公子的名号果然是个‘美誉’,也极其的形像,特别是他的招蜂引蝶,只需往人群中一站,便可引来一堆的“蜂蝶”,这在昨夜我已深刻的见识过了。可是万有引力的定论却并非只发生在身边,在我看到玄坤之时,便也发现了一直站于不远处的临岸一位看似名门的小姐,一直踌躇在那不敢靠近。可她们看到玄坤对我一展笑容之后,便再也无法再顾及矜持,提着裙角便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  三女子面容娇羞,或是因小跑而使得面颊绯红,其中年长的一位走到了我的身旁,稳了稳神后便柔声道:“公子,还是别靠近湖边的好。”  说话的同时又不忘睨我一眼,那眼神似是打量,却更像是鄙夷的示威。  “为什么?”  问话的是化龙子,神情淡漠,声音也无起伏,可这一问却让那女子有些惊吓,面色更为通红。为何总是听说神仙不可私自下凡,如今才明白,多数是因那张脸太过出众。那些长年不出二门翘首着夫君的闺阁女子怎能经得起这种诱惑。万一哪位神仙在凡间四处留情的话,那岂不是要多些为情而亡的冤魂?故而私自下凡,那必是不能允许的。  待那女子微微清了清嗓音,这些稍稍稳了神,回道“据说两年前曾有一位女子落入水中溺死,只是这两年间并无任何异常,可就在昨夜花灯会后,却听闻一女子的哀怨声从湖里传出。”  身后的另两位女子手扯着丝巾,娇嗔的附和着:“我们也都听到了,好凄哀的声音。”  玄坤摇着折扇,走近了两步:“姑娘,可听清她说了什么?”  那女子微微思忖了下,便红了脸摇了摇头:“我们也是因好奇才想趁白日之时前来看看,方才还看见一位面相凶恶的大叔拿着一些符文站在那里看了许久。”说着,她手指向了另一边的湖岸:“你看,还在那里未走,可能这湖中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身影好熟悉,我微蹙了下眉头,倏然间想起那是绝尘,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此时,他正手持佛珠,正在撒些符纸在湖面上,全神贯注的并未发现我们这行人。  符纸。。。。。。倾刻间我猛然想起他的用意,便拔腿便要跑过去。  化龙子猛然拽住了我:“那人正在布阵,你别靠近。”  “是要收伏这水鬼吗?”我有些焦急道。  “是”  “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要收伏她?”  “她本就不该存于这世上。”化龙子神情冷敛,语气笃定。  “不能让他这么做,这水鬼并无恶意。”  “你又何来如此定论?”他神色微敛了下,直直凝视着我,像似在窥探我的心里,那抓住我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一直不曾言语的展望却突然低沉了嗓音,愠道:“放开她!”  化龙子冷眼相对:“她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展望无视着身旁已微微寒颤的君如,缓步走近了过来:“无论你是不是影以前的熟人,但她现在是我的侍从,只要她还在我身边的一天我都是她想要依靠的人,有话也应是对我说。”  周围顿然一片寂静,那三位女子更为凛冽的眼神扫向了我,再看君如却是一副完全呆愣的样子。玄坤半遮着脸那无法让人置若罔闻的轻笑声让我尴尬的迫切想离开这里。  “你何来的自信认为魅影会依靠你,又有何力量来保护她?”化龙子的声音越来越冷:“你根本不知觊觎她的是何物!”  “我会保护她,即使拼上性命。”  展望的回答无非是种挑衅,可我不知这两人到底是哪根筋跳错了,看着化龙子眸中流露出的寒光,我不禁一个寒噤,更是为展望而忧心,惹怒了仙家会有何下场?没曾想过,也不敢去想。  压低嗓音清咳了两声:“此时,我们是不是该去阻止那个阵法?再这么拖下去,我即使对你们说出全部也迟了,无论如何那水鬼必须要救。”  救,这字冒出我自己都甚感诧异,我一直对着自己说只是抱着来了解下具体事情的心态而来,却不知为何,此时竟萌生了救的念想。  化龙子道:“那人身上有檀香的气味,因是常年居于寺庙之中,许是还没落发的和尚。虽然我并不太清楚佛家的术法,可还是能够看出那阵法威力不大,对那水鬼并无影响。”  我心里纳闷着,他这鼻子未免也太过灵敏,这么远也能闻到别人身上的气味。  他继而又道:“那水鬼也确是如那些女子所说溺水而亡,正体应在湖水里,我与玄坤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能否让我再见见她?”我心里不禁一紧,连他们也是为了此目的。  他松开了手,看向了玄坤,玄坤点了点头,便去殷勤邀约那三位女子去散步。  “办法是有。”回过脸,他又淡漠了神情对我说道:“我可以带你出神进入湖底,只是我并不太想带你出神。”  “是怕我有危险吗?带我去,我会紧随着你,不离你半步。”  他双目垂地,似在思索着,许久后才抬眼看向了展望:“你也听到了,既然说要保护魅影,那就守好她的身躯,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影响,否则她将会魂不附体。”  展望征了征,目光询向了我,见我微微点了头,便应了声:“好”  我与化龙子,走近了湖边,粼粼湖水轻柔浮动,他说:“闭上眼,什么也别想。”  我闭上了双眸,放松了身体,渐渐地一个极小的光点在我眼前慢慢地扩大,倏然间一个白色的身影显立在了眼前。白色的长发垂顺至腰,他伸出手来拉住了我的手:“记住不能离开我半步,因为我们都是出神进入湖底,首先看到的是她的记忆,在记忆的后面才能接近本体。”  “为什么会看到她的记忆?”  “出神是以灵体接触到事物,看到的远超过凡眼所能看到的,这只是对人而言,如今现在修行中的人都会采取这种形式来看自己的前世,可到能看到时基本离升仙已不太远,也就不会选择去看。”  “这么说,你不用出体也可看到我的记忆?”  他沉思了下,又淡然问道:“你想知道你的过去?”  我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又继而说道:“别松开我的手,开始了。”  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月湖中荷莲枯叶上,覆盖着一层淡薄细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冬日的月湖银白宁静,通往湖亭的红木桥已上了淡白的妆容,桥的中心有个白色的东西动了动,我拉着化龙子跑了过去,见是一个男子,满身的酒气躺在那里。伸手想去扶起他时,手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我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化龙子说道:“你现在是灵体,触碰不到任何的事物。”  此时,一个女子走了过来,面容娇好,眼眸有些浮肿,单薄青衫外只披了件泛旧的白袍。当她看到这名男子时,没容半点惊慌的诧异便连忙蹲身扶起了男子:“这么寒冷的天气竟然醉倒在这里。”  那男子轻哼了一声,低喃着:“水。。。。”  女子那双冻的通红的手,抓了把积雪放在掌心中化成了水后便捧到了男子的唇边。待那男子喝下后,便解下身上的白袍系在了男子身上,背起了他。女子纤弱身躯背着那男子在细雪之下蹒跚而前,在这寒冬之下额前早已渗出岺岺细汗。我想上前扶上一把,可也知自己什么也无法碰触,便只得与化龙子紧随其后。  女子的家在离月湖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间,简陋的寒舍让我明白了她在寒冬之时还衣衫单薄的原因,屋中虽存放着一些杂物及尚未绣完的锦袍,却收拾的井井有条。为那男子盖上被褥后便跑至厨屋烧了壶水。  她一边擦拭着男子的脸与手,一边喃喃自着:“真是个纨绔子弟,大白天的竟醉倒在湖边。与我这寒苦生活相比,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的双眸微微泛红,最终无法隐忍的潸然泪下。  “这是她的记忆?”我疑惑着,这样温柔的女子无法与那个感觉阴冷的水鬼联想到一起。  “应该是她为人时无法忘怀的记忆,也就是她成为魅时所残留在人间的执念。”化龙子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如果你不想看,我可以直接跳出这段记忆去见她的本体。”  “看完吧,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后,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帮她。”  “帮她?”化龙子微微一诧。  我看了眼床上的男子继而说道:“她只是想借别人的身去见一个人。”  “不行,无论何事何因你都不能借出身体给别人。”他顿感自己言语有些过激,微顿了下才又缓缓解释:“万一被她贪恋上你的身体,到时被赶出身体的魂魄将会是你。”  “。。。。。”  暮色渐浓,这男子也逐渐酒醒,窗外的细雨已如鹅毛般簌簌而落,皑皑的景色却显一份清冷。看到面前坐着的女子时,男子呆愣了许久,还是那女子先出了声,说明了他身处在这的原由。  男子微微笑了下,几分俊朗,略为洒脱。看着放置桌上的竹蔑里那尚未绣好的锦服问道:“这是你绣的?看上去手艺不错。”  女子娇羞着脸说道:“平日里我靠给人绣些饰物为生,多谢公子夸赞了。”  “我正好有几件衣物尚未刺绣,明日就送你这帮忙绣上吧。”   “这。。。。”女子有些受宠若惊,连言语都无法表述。  “我叫夏清风,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踌躇了下:“婉儿。。。。。”  夏清风笑了,如那夏天中拂过的一阵爽朗清风,婉儿的双颊微微泛红,犹如初绽的桃花。。。  华灯初上,夏清风与婉儿惜惜而别,举手投足间他都透露着种温文儒雅。婉儿拿出家里唯一一把鹅黄纸扇晕红着脸只道了句:“这雪下大了,公子还是撑伞回去吧,再冻坏了身子可就要病了。”  夏清风微笑着接过了扇,没有一句言谢,没有道别的寒暄,只是一直微笑着。  我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不悦的皱起了眉:“这公子真没礼貌,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婉儿如果不管他的话,估计他早就冻死在桥上了。”  化龙子道:“你是没看出这两人已经是情蔻初开,有时言语的道谢远远及不上那浅浅笑容。”  这话如果出自玄坤,我必会调侃他一番,可从化龙子的口中听到却委实让人不敢相信。  “要跟上去吗?”他似在询问,却不知是何深意:“我们也可通过婉儿的记忆看到其它的事物。”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们是追随着婉儿的记忆而来,没必要去关心其它人。”  看着坐在窗前还对着夏清风远去的身影淡笑的婉儿,嗟叹了一声,或许在她要给我看的这记忆里,她所要再见一面的便是这个夏清风。。。。  通过化龙子施于的术法后,我看到了她的往事,也总算明白婉儿之前为何独自泪泣,又为何在那个时候会去月湖。婉儿自出生时娘亲便死于难产,五岁时,爹续了弦,可那女子除了好吃懒做外对婉儿更是不理不问。三年前,婉儿十四,爹因劳累成疾而病逝,婉儿便与后娘相守在这旧屋内。后娘是个好赌之人,家里的家当被她变卖所剩无几,婉儿便用着刺绣的手艺勉强维持着生计。一个月前,城南的李员外家看中了婉儿,那李员外的公子是个痴呆,寻常人家的女儿都不愿嫁进他家,然而婉儿的后娘听闻此事后,便立刻应了下来,并定于明年初春时迎娶婉儿过门。这事本想一直瞒着婉儿直到大婚前日再告诉她,却未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在婉儿去买丝线之时出门之时那丝绸桩的老板娘便向她确认此事。婉儿声泪俱下的哭求着后娘退亲,无论再苦自己也愿挣钱养着她。可这后娘却无情的回了句:“定金我已经输了,看你还算有几分姿色,如去青楼卖了身倒是能挣回定金,那时再退婚也可。”婉儿无望,便想起了过世的爹,世态炎凉,已容不下她的生存,趁着后娘出了门便整理了仪容想去月湖自尽。  今夜后娘赢了些银两心情颇佳,便对婉儿说:“寒酸了一辈子,等你出嫁之时给你做两件新衣,也算是娘的一点心意,可别说我委屈了你。”  婉儿哭了,后娘嘴一撅,不满的又道:“成日就知道哭,明明是个喜事非要弄得跟奔丧似的,真晦气。”  后娘摔了门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屋内,坐在床上数着银子。  婉儿拿起那竹篾里的剪刀,几次抬手却又缓缓放下,那泪水犹如断线的珠粒,一滴滴从未停过。。。。  我想起了那个在奈何桥上遇到的女子,人间的悲情真是无处不在,如那女子,如这婉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次日,直到晌午时才见夏清风不慌不忙的前来,婉儿欣悦的迎了上前,夏清风依然是爽朗的笑容。他如约递上了几件锦服,说是不限时日,可慢慢绣,又付了定金。婉儿有些惶恐说那定金过多。夏清风却风轻云淡的说道:“这些锦服有些昂贵,你可去买些上好的丝线来,这需要银两。”素来在丝绸桩里流连的婉儿深知最好的丝线也无需用到如此之多的银两,可面对夏清风的笑容她又无法反驳,只得含笑的接下了。  夏清风又取出一件鹅黄锦袍说道:“这件旧锦袍本来是想扔掉的,送你用来练练手,这样便能绣出更美的花纹来。”  锦袍上满是褶皱,却依然掩盖不住它的全新,看来这是夏清风前来时刚买的锦袍,又怕婉儿会拒绝故而蹂躏了许久后充当旧袍送了过来。夏清风能细心到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可面对着婉儿哭了一夜已红肿不堪的双眸却又视而不见,这让我委实无法想通。  婉儿摸着那柔软的锦袍双眸又开始微微泛红。夏清风拿过锦袍披在了婉儿的身上,微笑着说:“陪我去湖边散散步吧。”  没等婉儿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夏清风便负手而去。婉儿拭了拭一直噙在眼里未曾落下的泪水,一阵小碎步紧随了上去。  清晨之时雪已经停了,月湖一片银白之色,湖岸边的垂柳更添一束银妆,如琥珀般闪着剔透的银光。  闲谈之下婉儿得知夏清风是洛阳知府大人的三儿子,上面两位哥哥都在朝中当了重臣,只剩他还赋闲在家中。不过夏知府似乎并不看中此子,对他任何的事情并不多问,因此他才会日日饮酒以解苦闷。婉儿一直但笑不语的听着他的述说,直到他说起家父还有两位妾侍之时,她才微微有些动容。  夏清风道:“你很安静,让人感觉很安心,不像府中那些聒噪的女人。”  婉儿笑的更开怀了些。  夏清风又道:“你笑起来犹如这月湖中绽放的粉莲霎是好看,只可惜花开一季,只有等来年才能再次欣赏。”他微微侧转了身,低柔了语气:“婉儿你可愿为我弥补这遗憾?日日为我绽放这粉莲般的笑容?”  婉儿笑的更深,却泪盈眼睫,无声的泪水在笑容中滑落。夏清风温柔的为她抚去了泪水:“我知道你有难已开口之事,等你想说之时,可对我娓娓道来。”  转眼他又看向了湖面:“明年的初夏我们一起来月湖边欣赏荷莲可好?”  “嗯。”婉儿哽咽着点着头。  自从父亲的离世便让婉儿忘却了真正的笑容,平日里虽也会笑脸迎人,可总有几分虚假与敷掩参杂其中,然而夏清风就像冬日里吹进的春风,温暖着她,渐渐融化了她冰冷的心,从而展露出了自己真实的笑容。  这一夜婉儿抱着锦袍沉沉地入睡,后娘因赌输了钱的辱骂声再也不会对她有何影响,熟睡中,她挂着那抹甜美的笑容。。。。。   两个月相处下来,婉儿渐渐对夏清风打开了心扉,无事不说的她却唯独没有说出与李员外家的亲事。夏清风隔三岔五的总会送些东西给婉儿,但每样都只是些小物品,随处可见却并不贵重,他知道婉儿所能接受的限度是什么。  三月初春,婉儿的婚期已落定在下月初八,眼见着婚期将近婉儿的笑容又再次渐渐散去。  十五那日,夏清风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株小桃枝对她说道:“婉儿把这棵桃枝种于门前,来年春季将会开出满枝桃花。”  婉儿默默地看着他手中的桃枝,有些哽咽:“公子,你请回吧,婉儿无法再陪你等到明年花开,这株桃枝也不便在这里落根。”  “为什么?”夏清风不解的问道:“我见你最近神色恍惚,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婉儿深知已无法再隐瞒下去,噙在眸中的泪水潸然而落:“下月初八。。。。婉儿。。。将嫁于李员外家为少奶奶。。。。”  婉儿已是泣不成声,夏清风手中的桃枝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婉儿转身便要回屋,却被夏清风紧紧的拽住:“如果你说你已有了心仪之人,我便会祝福你,可李员外家的公子洛阳城内谁人不知他是个傻子,你为何要嫁给他?”  婉儿悲戚的摇着头,她无法说出事情的原由,从前没说,现在也无法开口,她极力的想挣脱夏清风的手。此时的她已经认了命,不会再有那种轻生之念,她有了念想,有了让她牵挂之人。她知道有人喜欢她的笑容,她努力的笑着,只想在最后能够相处的时日里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今后的日子她也将抱着这份回忆度过余生。从第一次相遇时,她就已动了心,可她也深知门递的悬殊,所以她无法开口诉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隐藏在心中,接受着夏清风带给她的一切惊喜,这所有的一切她都无法开口,就连喜欢只能化做这串串的泪珠流入心里。  婉儿越是挣脱的厉害,夏清风抓的越紧,婉儿几近瘫软,夏清风却猛然抱住了她:“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绝不放手。”  夏清风细长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这是我一直未曾在他脸上看到的真实。虽没言语的细说,却流露出了他真实的情感。  屋内走出一位妆容浓厚的女子,一看到她就会让我连想起玉香楼里的老鸨,可她与那老鸨相比却又逊色许多,至少那老鸨还能称得上是风韵犹存,而她却只是庸枝俗粉中的败柳。看了两月下来,光凭她身上散出的那低俗的浓香味便可知这便是婉儿的后娘。  。  她扭着腰枝,手里拿着已是残破不堪的锦袍说道:“我还当婉儿这是中了邪,把这破锦袍补了又补,无论我扔多远她都会重拾回来,原来是有心公子送的啊。”  她把锦袍扔在了地上,打量了下夏清风,又插着腰不屑的说道:“这位公子,看你锦衣玉食的家里也不缺个银两,你若心疼婉儿便结束掉这场情爱游戏。你让婉儿对你倾了心,哪日你若玩腻了丢至一边,岂不亏了婉儿,不如让婉儿嫁如李员外家,好歹也是个少奶奶,以后的日子衣食无忧,总比天天缝补这些破烂东西要好得多了,你说可是?”  夏清风松开了手,婉儿顿然瘫软在地,拾起地上的锦袍,无声泪泣着。  “退婚。”夏清风直直的着着面前的女人,眉间的英气咄咄逼人。  女人微微一征,随后伸出了五指:“五十两定金,没定金退不了婚,不过这两月下来估计定金要是退还的话也该涨到一百两了吧。”  “什么?!”夏清风愤然怒吼着:“区区五十两你卖了婉儿的一生?!”  女人眉眼一斜,蔑笑着:“哟。。。公子这可不是区区五十两,怕是你也不愿随便的拿出百两银子为婉儿退婚吧。”  “笑话,我堂堂夏府会出不起百两银子?给你二百两,我要带走婉儿。”  女人征了征,诧异的问道:“夏府?您是夏知府的公子?”  夏清风没再理会她,扶起了婉儿,柔声道:“明日一早我便拿银票过来,你只需等着我来就可,明日便带你离开这个家。”  女人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婉儿看着夏清风离去的背影已是喜泪交加,而更多的则是惘然,这是否是梦,又或是真实,她已无法分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婉儿的后娘果然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势力女子,头一夜她还一直劝诱着婉儿说:“夏家三公子,是夏知府的二妾所生,在夏府里并不得宠,说用二百两帮你退婚,估计也就是个权仪之计,还不如安份的嫁入李员外家,以后你做了少奶奶,这锦衣玉食的日子更是不必担忧,再为那傻子添上个一子,以后这李员外家还不是你的天下?”可是就在看到夏清风扔在桌上的二百两银票后,这女人便话峰又一转道:“我家婉儿可算是遇到了贵人,其实我一直不愿婉儿嫁入李员外家,可迫于生活无奈啊,夏公子,以后你可得好生待着我家婉儿,要是她受了啥委屈若我百年之后也无颜面去见婉儿她爹啊。”  夏清风淡然的扫了眼佯装抹泪的女人,拉着婉儿的手柔声道:“我在城郊买了处别苑,虽无法与夏府相比,却也干净能落个清静,只是暂时会委屈了你。”  婉儿欠了欠身:“公子救婉儿于水火之中,婉儿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只要公子愿意,婉儿愿以身相报。”  夏清风扶起了婉儿拥在了怀里:“傻瓜,你我两情相悦何来相报?只要你能天天笑魇对我就已足矣。”  这夜,婉儿与夏清风便住到了城郊的那处别苑里。夏清风曾许诺,与家父商议之后便会迎娶婉儿过门。可情到浓时自是无法自控,两人从开始浅浅的亲吻便渐渐化为了私定终生。  我看着暖帐中已亲成了一块的两人不禁有些出神,总觉得这样相似的画面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化龙子的声音却在此时不紧不慢地响起:“你想一直看到他们洞房完?”  我脸上微微一热,支吾着别过了头:“我刚刚是在想事。。。。”  “嗯?”他鼻音微微上扬,发出一个单音节。  “真的是在想事。”脸上的灼热已烧至了耳根。  “那你想好了没?”  “。。。。。。”  看来这个误会已是无法解释得清了。  突然,他轻笑了声,这却让我有些惊吓: “陪我出去赏月。”  在我还没回过神时,人已被他带出了屋外。坐在青石阶上,看着银白月轮,这才留意到与化龙子的手一直未曾松开过。  脸上的灼热顿然而升,不禁羞涩的缩回了手:“只是不离你半步,应该也不用这么一直牵着手吧?”  “如果你真能做到不离半步也可以不牵。”他望着月空,半眯起了眼,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不过,应该很难。”  “。。。。。”  我向他身旁凑了凑:“等夏清风回府时,我们跟去看看吧。”  “怎么突然想跟去看夏清风了?”他转眼向了我,有些疑惑。  “我只是好奇夏清风会怎么去劝服他爹,这样的门递悬殊他爹应该不会答应。不过这是凡人间的事情,你或许并不明白。”  “任何地方都一样”他的双眸微微暗沉了下:“在天界也是如此。”  这样的话语我无法作答,更无法想像天界也免不了这等俗事,都说凡人世俗,如果凡人不再世俗那便不再是凡人,可仙与凡人一般世俗又与凡人有何区别?  其后整整三日,夏清风都未曾离开过别苑,直到第四日午后才依依不舍的与婉儿惜别,婉儿微笑着目送着他的远去,对于幸福她充满了憧憬。  我与化龙子跟随着夏清风回了府,知府邸宅位于城东,与别苑却是相反的方向。夏府不仅气势磅礴,连门梁横柱都是精心雕刻之物。当夏清风走进中庭时却呆然而立,厅堂之内正坐三人,夏知府和身穿锦衣蓝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此人脸白无须,说音尖细,动作有些扭捏。另一位则是金钗满头,雍容华贵的女子。  夏知府看到儿子回来后,走出厅堂微微责骂了几句,便拉着他又走了回去,满脸堆笑的对那女子说:“让郡主见笑了,风儿就是有些贪玩,昨日许是又与他那些狐朋狗友宿醉未归。”转脸又对夏清风使了个眼色:“还不拜见郡主与郭公公。”  夏清风整了整衣襟便恭敬的作了一揖,还未说话那郡主便接声道:“王府中的人都太过拘谨实在无趣,既然我来夏府坐客,这些礼节便免了吧,要不这与呆在王府中又有何区别?”  夏知府豪爽的大笑了声:“是是,郡主真是个性情中人,哈哈。”  郡主眉头微蹙,一副睥睨的神情扫了眼夏清风:“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明日一早劳烦夏公子带我在洛阳城里走走,听说洛阳牡丹闻名天下,这次前来也为此意。”  “郡主光临寒舍实乃夏家荣幸何来劳烦之说,郡主言重了。”夏知府恭维的说道。  郡主冷哼一声,便由着郭公公拥护着离去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看到郡主的身影已远去,夏清风转脸看向了爹。  夏知府厉声责备着。“你跑哪去了?无故失踪了三天,我派人出去寻你都找寻不到!”微微一顿后又稍缓了脸色:“前两日我接到苏王爷的亲笔书函说是让晨郡主过来小住几日,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夏清风木讷的摇了摇头。  夏知府深叹了口气:“从文你欠缺了点,从武你又手无缚鸡之力,爹一直在寻思着该如何铺设你的将来。你那两位哥哥虽在朝中做事,可却也只是个四品官员,得知苏王爷的晨郡主一直未出阁,上门提亲之人虽甚多,可能让她看上的却无一人,爹便托你哥把你的画像送了去,谁知这郡主偏偏看上了你。夏知府的脸上渐露了笑容:“这次前来,虽说是让沉闷在家已久的郡主出来散散心,实则却是让你们俩人相处看看,如有可能以后你便是苏王府的郡马。虽你从不过问朝政之事,可也该知苏王爷已是权倾朝野,他随便一句话便能提协一人连升二品,就算为了你哥着想,你也不能怠慢了郡主。”  夏知府抚着胡须,欣悦的又大笑两声,便缓步踱向了后苑。然后夏知府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击中了夏清风,他恍然的站在厅堂中看着夏知府逐渐从眼前消失的身影到一动不动。  夏清风要娶郡主?婉儿该怎么办?想到婉儿目送她离去的笑容,我不禁有些气愤:“他这是在动摇吗?拒绝,趁着这亲事还没有定下来,赶紧拒绝。”  化龙子摇了摇着,淡然道:“如果是那位公主看上了他,那他便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为什么?”  “身处这种环境之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已,唯一可做的。”他眼神微敛了下,稍稍有些迟疑,半晌之后才缓声冒出下文:“也许。。。。。。。只有私奔。。。。”  细想之下,化龙子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从未料到私奔二字可从仙的嘴里说出,甚是怪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在记忆中,时间流逝的很慢,朝起朝落,年复一年,可这些在记忆外的时间也只不过是一个须臾。所幸在婉儿的记忆里我无需时刻的看着她,只要是在她记忆中的时间段里出现过的人,我都可以跟着他们。不经意间总会发现一些别人想知道却又不知道的事情,这便是我在看寻别人记忆时发现的一件趣事,也因此我总会拉着化龙子去偷窥些别人的闲事。  夏清风带着晨郡主四处欣赏着洛阳城里的风景,赏花游湖,品尝着洛阳名菜。我看着这些实属无趣,更是看不惯晨郡主不可一视的态度,便拉着化龙子在城里闲逛起来,路经一家红字招牌的赌坊时,我不禁想起婉儿的后娘。与展望相处的一年我未曾见他赌过,也不知赌究竟会有着怎样的乐趣,便想进去看看。化龙子有些诧异,或许对仙来说,赌也是个陌生的字。  掀开印有赌字的黑色布帘,里面也如那门帘一样暗无天日,喧哗的声音吵的有些头疼,暗悔着自己过甚的好奇心,便想要退出去,可就在转身之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寻声而去,竟然发现了婉儿的后娘。  站在她身旁一位满脸络腮胡,右眼一道刀疤的彪悍男子左脚踩着木凳,另一支手搭在了她身上:“秋娘,你这几日在这里赢了不少,还这么贪婪。”  “那可不,先些日子,我可输惨了,差点连命都搭上,难得转转运可不能就此罢手。”说完,秋娘拿出一锭银子押在了台面上的小字上。  那男子眼珠一转,堆笑道:“我就不明白你那五十两银子哪来的?你该不会卖了婉儿换来的银子还上的吧?说说是哪家妓院,我也好玩玩去,你家婉儿可是让我心痒了许久。”  “去”秋娘娇嗔了一声,扯掉了搭在她肩上的手:“那是我家婉儿命好,先是被李员外家看中,这会估计快成夏知府家的少奶奶了。”  男子摸了摸胡茬,又笑道:“秋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你家婉儿姿色不错,可人家夏公子是官宦人家,这门不当户不对的,那夏知府能同意?就那李员外家的傻子肯娶你家婉儿都是你祖上烧了高香,修来的福。”  秋娘双目一横从怀里掏出几章银票,往桌上一搁大喊了声:“王二虎,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这可是人家夏公子给我为婉儿退婚的二百两银票。就冲这银票,即使婉儿做不了正室,也必会纳为妾侍,我这以后还怕没好日子过?!”  这一咤让这一桌的人都瞪圆了眼直直的盯着那张百两银票,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可那婉儿要入夏府为妾的传闻却从这赌坊里传出来。一夜之间整个洛阳城几乎人人皆知此事,而唯一不知的也只有夏清风与晨郡主。  与化龙子回到夏府后,正遇上正欲趁夜偷溜去别苑的夏清风。陪了晨郡主几日的他虽感疲惫不堪,可想到几日未见婉儿不免有些挂念。刚走至府门口时,便听到夏知府低沉的咳嗽声从身后响起。  “这么晚了你这要去哪里?”夏知府阴霾着脸,声音却平静的无任何起伏。  夏清风刚拉起的门栓握在手中拿放不适,木愣的转回头,看着站在身后负手而立的夏知府愣了许久。  “再过两日郡主就要回长安了,你有何事非要今夜出去?”  看着夏知府凛冽的目光,夏清风微垂了头:“我。。。。。。”  他转过身,双拳紧握了下,似是在内心挣扎了一番:“爹,其实我有一事想跟您说。。。。。”  “明日你与郡主就呆在府中别出去,后天郡主就走了别给我节外生枝,一切事情等郡主走后再说,回屋睡觉去。”夏知府无任何心情想与他谈话,不容分说的便要回屋,  “爹,我不想娶郡主!”  夏清风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语倒让夏知府有些措手不及,呆愣了下后,转过了身,那脸色更加的阴霾:“如果你不想那个婉儿出事就把刚才那话收回,别以为你从府中拿了一笔银两买了个别苑为爹的就不知道。”  夏清风傻了眼,半张着嘴看着夏知府负手而去的身影,久久未曾动弹一下。  有时人需要一份勇气去拒理力争,可是夏清风却是一副懦弱的表现。他是否就此便对婉儿放手?我不知道,但此时我却为他的这份懦弱而气愤,这一刻我很气愤,顿时脸上青白相间,双拳紧握的浑身颤抖。  “魅影”化龙子低缓着声音轻捏了下我的手:“我们只是看客,别夹杂进自己的情感。”  我转脸看向了他,垂目凝视之中,那半扇的长睫印染上一层淡淡的月光之色。  “夏清风太没骨气了,这种男人不见也罢。”  “你决定不再看下去了?”他的口气很淡然。  我微征了下:“魅要如何从世上消失?”  “魅是因执念而存于世,执念也是因有一个愿望没能实现而凝集,如果单单是魅当愿望达成后,那份执念便也会消失,可婉儿如今却从魅化成了水鬼,虽是我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但对我也不足为患。”  清风吹过舞起我的长发,他伸手拨弄了下挡住我视线的那缕发丝继而说道:“魅影,别对婉儿产生怜悯之情,如今的她已是水鬼早就丧失了她原有的柔情,为了目的她会不择手段。”  我垂下了头,看着从身边那株桃花树上飘落在地的几片花瓣,道:“我明白,可我就是想要知道为什么婉儿会对这种没骨气的男人产生这么强的执念。”  化龙子的嘴角弯了弯,却有些苦涩:“情一字,两人知。。。。”  “。。。。。”  不愿再呆在夏府看着夏清风,我便拉着化龙子回到了别苑。。。。。  两月之后,夏季的来临让婉儿变得逐渐憔悴,原本削瘦的脸色却有些暗黄。婉儿像是病了,一日总要吐上几次,无奈之下便去寻了大夫,我不太喜欢那些药味泛出的苦味,便没跟着她进医馆,可见她出来后,却是满脸的喜色。  我惊慌的问向了化龙子:“婉儿这是命不久矣了?”  化龙子一诧,反问道:“这是何意思?”  “展望跟我说过,当一个人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时,就会出现奇特的反差,比如红光满面,他说那是回光返照。”  化龙子双眉微敛:“他都教了你什么?”  我没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转脸指向了婉儿:“她这不是红光满面么?难不成。。。”  我忽然间犹如醍醐灌顶,惊呼了一句:“她快要落水了。”  化龙子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被婉儿那一包包的草药熏的我头晕眼花的几日后,终于再次看到了夏清风的身影。他的脸色凝重,看上去心事重重,再想起之前我所看到的,不由的觉得这次的相见像是两人最后的绝别,我的心顿时紧紧的拎了起来。  夏清风说一直未带婉儿上过街市便要带婉儿去市集购置些东西。可是一路上婉儿却对什么都是摇头,唯独在一个卖白面面具的摊贩处买了两个公婆面具。  两人漫步来了月湖边,婉儿有些累了,取出丝巾铺于地上坐在了湖岸上,夏清风随旁而坐。他的双眉一直紧蹙着,婉儿像是看出了什么,一直柔声的寻问,可夏清风只是摇头不语。  “初见公子时,婉儿不禁然的喜欢上了公子的笑容,犹如春风般的柔和。”婉儿看向湖面细细莺语。  夏清风微微一愣,最终还是展露了笑颜,从怀里取出两个白面面具递于婉儿手中:“这是公婆面具,正好是一对,你是老婆婆,我是老公公。”  婉儿娇羞的接过面具,轻抚着:“公子,我们是否真的能白首偕老?”  夏清风爱怜的搂过婉儿,望着月湖里绽放的粉色荷莲:“从相遇那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这生想要相伴之人,不只是白首相守,你还得为我生下一群儿女。”  “公子。。。。。”婉儿娇嗔着在他怀里动了动,随后抬眼看向了他:“如果那是公子的愿望的话,现在应是实现了一半。”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微隆的肚子,又娇羞的垂下了头。  夏清风微微诧异了下,随后便笑逐颜开的更加搂紧了她:“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和孩子。”  我震惊了,婉儿有了身孕,我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我木讷的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化龙子,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是‘回光反照’的结果。”  我怒瞪他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湖岸边相依的两人身上。  夏清风敛了笑意,低沉了声音:“苏王爷的掌上明珠看上了我,就在昨日,婚期定了下来。。。”  婉儿惊诧了下,却并未做出太大的举动。  “我不想娶,可是背负着夏家三公子的名份我无法拒绝。”夏清风转眼望着湖边,声音没一丝起伏的淡然说道。  婉儿的泪水已在眼眸中转了无数次,终于还是无声的宣泄了出来。  夏清风的衣襟渐渐湿润,他握了握拳又道:“所以,为了我们的将来,我要抛弃这夏三公子的身份守护你与孩子。”  婉儿的哭声也渐渐渗露了出来。  夏清风拾起婉儿的脸,露出了如常的微笑:“以后的日子我们或许会过的很清苦,婉儿你愿随我一起吗?”  涕花杏雨中,婉儿展露了笑脸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明日子时,就在这里等我。。。。。”夏清风紧紧搂住了她。  私奔。。。。。我万万没想到夏清风竟突生了勇气选择了这条路。看着映在湖面两人相拥的倒影,心里竟是说不出的忐忑,如果没有婉儿的落水,也许他们的私奔真的会为婉儿带来幸福,只是。。。。。事事难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婉儿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两件可换洗的衣物,及那张白面面具。她带上面具静坐在梳妆台前,面具之下我看不到那张脸,可仔细一看,那张面具与之前看到她成为水鬼时的面具有所不同,虽然都是白面,可水鬼那张面具更像是一张阴冷的脸,而这老婆婆的面具却具有一股柔和的慈祥感。眼看子时将近,婉儿把面具装进了包袱里,再次留恋了下在这别苑里种下的那株桃枝,也许。。。。无法能再回来看到它满开桃花的样子了。  月色映在湖面之上,银银白光物视着一切,那粉莲娇柔的婉如女子。夏季的蝉鸣声嘶嘶扰人,湖底的红锂时不时的浮出水面漾起阵阵涟漪。与白昼相比,黑夜的月湖却是别样的宁静。  婉儿来的有些早,站在湖边静赏着月色。微风轻轻抚过,婉儿留于耳后的青丝轻柔的舞动一下,如她一般的温婉。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婉儿转过了身,树萌之下缓缓走来一人,淡青的衣衫正是昨日里夏清风所穿的那套,只是他的脸上带着那张老公公的面具。  临岸的垂柳摇曳着身姿,如少女的发丝。  婉儿微笑着看着他的靠近,却在刚要轻启红唇呼唤之时,却冷不防的被推下了水。我浑身一颤,奔至湖面伸出手想拉她,可是手却无情的穿过了她的身体。婉儿在水中挣扎着,她不会水性连连被呛了几口,每下沉一次又再上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凄凉的呼救声一次次的参杂进这扰人的蝉鸣声中,可是这湖岸边只有夏清风一人的存在。。。。  我愤恨的看着他,那面具之下一股寒冷的气息犹然升起,虽没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却让我感觉到他在冷笑,这样的夏清风犹如换了个人般。他一动不动的站在湖边,直到婉儿的尸体浮出了水面,他才一甩长袖扬长而去。。。。。。。。  我的心微微颤动了下,眼眶逐渐湿润:“夏清风他。。。。竟然骗了婉儿!”  一直看着两人的故事,我时常会为婉儿的落水而感到婉惜,如果她未落水至少婉儿能够得到幸福,至少我一直觉得夏清风对婉儿的感情是真实的,可未曾料到的却是夏清风亲手葬送了婉儿的幸福。为何不是婉儿的失足?为何他要丢弃婉儿却又给了诺许私奔?  化龙子轻搂过了我,依然淡漠的重复之前的那句话:“魅影,你太过投入了。。。。。”  我微微颤抖的在他怀里抽泣着,领口的衣襟已被我润湿了一片。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觉得这是我的投入吗?  “本体来了,集中精神别被她迷惑。”化龙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眼前的画面逐渐消失,黑暗中慢慢浮出一张与面具同化的脸,一阵阵阴冷的笑声让我止住了哭泣。  “你感到伤心吗?”她的声音很空洞,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你的魂魄应是早已投胎转世。”化龙子看向了她,历声问道:“无魂不成鬼,究竟是什么让你从魅变成了水鬼?!”  “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完成我的心愿。如果单单只是魅,只怕守在这湖边永世我都无法见到我想见的人。”婉儿的声音渐渐柔软了下来:“姑娘,你应看到了我的全部,若是心疼婉儿请帮我了了这心愿可好,这湖水早已让我厌倦,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我抹了抹泪道:“这样的男人你还有何可眷念的,不仅负了你,还害了你。”  “我想问他为何要推我入水。”她的声音渐渐激昂了起来:“如果他对我说他要娶郡主,婉儿无一句怨言,是他拯救了我,从那绝望的日子里给了我希望,即使他离开了我,我也会一人生下孩子带着这份回忆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他为什么杀了我,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我听到了婉儿的哽咽声,虽无原来那般温和的声音,却在这面具之下让我不禁想起她那张曾哭泣的脸。  我在动摇着,一点一点的在动摇。。。  “为什么。。。直到我死时我也一直在问着自己,可我却得不到答案,只能在这湖边等着,一直等着,等着他的到来,却依然无法等到。”  “人生短短须臾间,你又何必纠缠于这份执念,而你所残留于世的并非只是一份单纯的执念,而是份怨念,虽然当时并不深重,如今却因你化成了水鬼而变得深重。”化龙子一脸仙家的风范,淡淡叙说着,无愠不怜:“如果你还是个魅我本可放任你不管,可你成了想借人身的水鬼,我就必须除掉你。”  婉儿冷笑了两声:“从我看到这姑娘的那天起,我便看到了自己的希望,这个身体我势必要借,如果你想让这姑娘也随我一同消失你大可一试,上神。”  随着话音的消散,那张面具也渐渐隐了去。化龙子突然神色一变,惊呼一声不好,拉着我转身便往后跑。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的问询。  “我们赶紧回体,你现在是灵体,如果此时让她附了你的身体,你的魂魄将无法回体。”  “那又会怎样?”  “时日一长身体将会死去,而你的魂魄将会被带入冥界进入轮回。”   化龙子在说话的同时,身体渐渐散出白光,婉儿的阴冷笑声从耳边穿梭而过。化龙子闭起了眼眸掐起了诀,一道明光从额心中射出,却无法散去这无尽的黑暗,他一遍遍颂念着咒文,我虽无法听懂,却能从他身上散出的白光看出,他在驱散黑暗,回体需要离开这片黑暗。  额上的密汗渐渐渗出,他缓缓地眼开了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惘:“只是个水鬼怎么会有上乘的妖力?”眉尖微蹙了下又对我说道:“我现在是神体之态,仙力不足已对付上妖,但她无法困住我,魅影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回体护住你的身躯,再拉你回体。”  我点了点头,他又略为忧虑的看了我一眼,刚要离开时,却见一个光点渐渐地放大,周围逐渐亮白了起来,一瞬之间失重感猛然袭来,我顿感身体沉重,睁眼之时便看到了展望焦虑的视线。  “影。。。。。”  一时之间,我有些茫然,当回过神时化龙子已站于一旁凝视着我的身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缓缓地转回了头,却见一张满脸胡茬的脸。  绝尘比初见时看上去更显颓废了点,可眼神却越发的炯炯有神。     他双眸微眯了下,摸了摸胡茬说道:“姑娘,为何每次见你,你都是身处在危险之中?”  我看了看身上粘满的黄色纸符,更加迷茫:“这是。。。。。”  “这是追魂符,刚那水鬼差点附了你的体,幸而我带了符在身上。”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化龙子,双眸中充满了疑惑。  化龙子不悦地看向了展望,似压抑般低愠的责备道:“你的守护就是借助别人的力量?!”  展望顿时哑然失色,清澈黑眸垂视着地面,紧握起了双拳。  “在下是白马寺带发弟子,绝尘,不知这位施主来自哪里?”  绝尘走近了化龙子,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礼。我本以为做为一个仙家应该懂得基本的礼数,却见他只淡淡扫了眼绝尘,便负手而立地又看向了湖面,缓声地说了句:“佛家重在修心,能会术法者便是门内弟子,可是。。。。。”  他顿了一顿,绝尘的眉心微微皱了皱。  “可是你却并非断了红尘,因此一直无法落发而不算入了佛门。”  似是一语戳中他的痛处,绝尘的脸顿然煞白,惘然之下,那泛紫的双唇轻颤了两下,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倏然我想起了婉儿,这事该如何解决?即使我不愿让出自己的身体,婉儿也势必会来找我,但如果此时让化龙子除掉婉儿我却仍有些余心不忍,我盯着那平静的湖面心思沉浮不定。  许久后,绝尘的声音才缓然响起:“之前我在月湖里施了缚魂阵,应该能暂时镇住这水鬼。”  “没用。”化龙子淡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没有魂魄缚魂阵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她不是水鬼吗?”绝尘惊讶的看着化龙子:“怎么会没有魂魄?”  “那是魅。”化龙子神情淡漠,双眸又看向湖面冷敛的微眯起来:“却不知为何有了一魄,便成了水鬼。”  绝尘微张着嘴,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愣在了那里。  化龙子转身直视着他,眸中的高傲全然显露:“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天道都有一定规侓,就如人死后便不能复生一样。”转眼他又看向了我:“魅自身无法化成水鬼,然而这种超出自然的现像必是有谁相助,此逆天之行也必将得到惩罚。”  “绝尘修为尚还浅薄,敢问施主师出哪里?”绝尘双手合十,微微一礼:“在佛门之法里从未听说过这些异象。”  化龙子淡漠回道:“只是萍水相逢你无需知道。”  绝尘愣了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溢于言表。  之后,化龙子倏然转脸凝视着我:“魅影,我答应你暂时不收她,可为了防止她会趁你不备之时附上你的身,从现在起你必须不离我半步。”  他眼神笃定,不容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何他会突然改变了想法?正当我还在一头雾水之时,却听绝尘一句“阿弥陀佛”,便双手合十的低喃了句:“看样子这里已不需要我的帮忙,绝尘就此告辞。”  绝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当我刚想起要与他婉谢之时,却只见他远去的身影。  回过神时,不经意间正对上君如迷茫的双眸,或许从一开始与化龙子相遇时,她便是那样的神情。  “不离半步是何意思?!”展望的声音突然高亢的传来,让我微微一惊,也拉回了尚已远飘的思绪。  化龙子依旧直视着湖面,神情淡漠地回道:“与她的距离不到一步,这不难理解。”  “你想让她陪在你身边?”展望上前两步,扳过化龙子的身子,迫使他看着自己:“如果你说这是保护,她的身边自然有我。”  化龙子静默地看了他半晌,依旧神情淡漠,许久之后才听他缓声而出:“如今的情况还需要我再多说么?你是否有保护他的能力,你自己心知肚明。”  “只要影愿意,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展望毅然回道,双眸却有些不安的寻向了我。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对于连鬼魅都无法看到的展望来说,想要保护我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面对他那毫无畏俱的眼神,我又余心不忍拒绝。心里经几番挣扎之后,我只得低下了头垂视着双脚,怯怯而道:“我。。。不想连累你。。。。”  这理由确是出自真心,可声音却小到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的轻微。  展望的脚向后移了两步,我不敢抬头,直直的盯着他那绣有墨色水纹鞋面短靴。  “我明白了。。。。。”  展望的声音更是细微,像是无奈,却更似委屈。短短四字之言,却在这一刻让我顿生愧疚之心。眼底的短靴缓缓后退了两步,举步维艰却未发生一丝声响,渐渐便转了方向,狂奔而去。  直至展望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我都不曾抬眼看去。我知道他误会了我对他的不信任,可是就算是让他误会到难以收场的地步,我也不想让他与君如牵连至此。对,就是如此,所以我逼走了他。抬起头,我仰望青云碧空,深深地吸了口气。。。。  晌午的阳光渐渐感到有些灼热,沉寂许久之后,我收拾了心情便要与化龙子离开。当展望走后化龙子无一字言语,直到此时,他也只仅仅一句:“我们走吧。”  他没说我们要去哪里,我也没心情去询问。刚转身时,却见一个两岁左右的女童跌跌撞撞的向湖边跑来。鹅黄的衣衫有些脏乱,看样子之前已跌了不下数次,那张小脸倔强的紧咬着下唇像是硬忍着不让自己眼中饱含的泪水流露出来。  小脚一歪,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我赶紧跑过去抱住了她,可她却突然放声大哭了出来,这让我顿感无措的愣住了。化龙子缓缓走来,半蹲着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柔声说道:“湖边很危险,姐姐只是怕你会掉进湖里去,并无恶意。”  这话好像挺有用,小女孩止住了哭声,泪汪汪的大眼木讷的看向了我。  我尴尬地笑了下,附合着点了点头:“是啊,湖边很危险。”又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有人寻找这孩子,心里稍稍有些不安:“小妹妹,你娘呢?”  小女孩伸出藕节小手拽了拽化龙子垂落在胸前的黑发:“爹。。。。爹。。。。”  我茫然的看向了化龙子,却见他抱起了小女孩,微笑着说道:“你是想让我们去找你爹?”  小女孩抱住他的劲脖,粉嬾的小脸上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傻眼了,为何我与这孩子无法沟通,而他却相处的习惯自然。可更让我迷茫的是淡漠如常的化龙子竟然对着一个孩子微笑.。。。  带着她没走多远便看见一个双髻于耳,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焦急的跑了过来,看到我们时,连气还没喘均便急道:“这。。。。小。。。小。。。”  “你是这孩子的家人?”看她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我倒有些心急了。  那女子点了点头,摸着胸口喘息了半会,总算能正常言语的说道:“我是夏府的侍女,早上带小姐出来散步,却刚刚因我一时疏忽走散了,多谢你们。”  女子伸手想接过孩子,这小女孩却紧紧抱着化龙子不放,女子顿时脸色微红的僵在了那里。  “夏府?”化龙子眉头微敛了下。  女子点了点头:“夏知府。。。。小姐是夏三公子女儿。”  我微微一诧,脱口而出了句:“夏清风的女儿?”  女子又点了点头,看向了化龙子:“小姐平日里都挺温婉的,不知今日为何会使起了性子扰了公子。”  化龙子淡淡然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帮你送她回府。”  化龙子突然这么乐意助人倒是让人出乎意料,我木讷的看着他,不知他究竟是作何打算。小女孩似乎有些疲倦,竟趴在他身上渐渐睡着了。  女子说:“半年前我曾带小姐来过月湖一次,自那次之后小姐便天天要来月湖玩耍,其实夏府离月湖虽不算太远但也不算近,与月湖相比街市更为热闹些,不知她怎会如此直执。”  我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想起遇见她时那倔强的表情,心领神会的笑了笑。看了看周边,发现此处正是婉儿曾经的家,远远看去那间残破的小木屋还建在,只是看上去却已是人去楼空的惨淡景色,心里不禁微微一悸,也不知婉儿的后娘此这时去了哪里。  远离那木屋时,我才发现路有些不对,手指着另一方询问道:“去夏府不应是那个方向么?”  女子看了我手指的方向,微微顿了顿后道:“夏公子一直住在别处,姑娘所指的方向应该是夏知府的府邸。”  我想了想夏清风与郡主成亲后,另辟住宅也是无可厚非,想起时郡主我不禁又看了眼那小女孩。稚嫩的眉眼间依稀可见她是个美人坯子,日后必定出落成一位秀丽佳人。可细看之下却诧异的发现她既不像夏清风,也无一丝与郡主相像。  那女子像是沉闷了许久,见我有几分亲切,话也便多了些,可从她嘴里得知的事情却让我更感匪夷所思。女子名为小桃,是夏清风为她取的名,半年前她在街市卖身葬父遇见了夏清风便买回了她,正巧那时负责照顾这小女孩的奶娘辞了工,她便负责起照顾这孩子。可是小桃在夏府的段时间这却并未见着其它的下人,夏府内只有夏清风与这小女孩两人相依为命。这半年内夏清风不曾回过一次父宅,夏知府邸也无一人前来看望过一次,生活不再像原来那么风光,所有的开支全靠夏清风在街上开了间茶楼而来的收入所维持。然而夏清风从不在小桃面前提过这孩子的娘,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人一样。  不只是我,连化龙子都深感疑惑,紧皱着双眉像在思绪着什么。  来到夏府时,我顿然明白了小桃口中的夏府竟是夏清风当年为婉儿买下的那座别苑。只是别苑的门楣已换上了有些沧桑的夏府二字。墙垣之外粉色的蔷薇爬满了青砖,两年的时间让这别苑没了当年的清冷,可进入别苑之后却依然甚觉凄凉。屋外当年婉儿种下的那棵桃枝已长成了矮树开满了粉嫩的桃花,婉儿临行前站于桃枝前依依不舍的身影渐渐浮在了眼前。  看着我站在桃树前入神的模样,小桃微笑着说:“那时公子就是站在这桃树前看着这棵桃树对我说从今以后你就叫小桃。公子很喜欢这棵桃树,打理这棵桃树的事都是他倾力倾为,从不让我插手。”  我冷哼一声,这算是为了当年杀了婉儿所做的赎罪么?  化龙子随小桃进屋放下小女孩,我在外面随处闲逛了起来。在婉儿的记忆中,我所看到的这个别苑只是个开有一些野牡丹,杂草横生的地方,如今却让夏清风打理的井然有序,放有假石的池水里零星的陈铺着睡莲枝叶,莲叶之下几条青鲤穿杂游梭。青石板上散有些许的桃瓣,怡然让人心神宁静,然而这别苑内也正如小桃所说诺大府宅却无多一下人。  化龙子出来之后,小桃再三言谢便欲送我们出门,却在门邸之处遇见刚刚回来的夏清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两年前,夏清风笑如清风,身姿飒爽。如今那原本俊朗的脸削瘦了许多,身躯纤细的在风中颤颤巍巍,而最让人不解的是他进门之时步履蹒跚。  小桃迎了上去,搀扶着他,夏清风却推却着:“不用,明日应会有雨,这旧疾有些隐隐作痛。”  小桃与他相处半年,深知他的脾性,退至一边与他讲述了与我们的相遇。夏清风眼角弯了弯:“多谢两位带回了婉儿,小女年幼麻烦了。”  “婉儿?”我愣了一愣,有些错愕。  夏清风又道:“如两位不嫌弃,在夏府做客几日,平日府中很少有人往来,小女很是缠我,不愿与他人亲近,如两位留宿在此,想必小女也会欣悦。”  我一呆,化龙子却面无表情的应了声:“打扰了。”  夏清风又淡然一笑,寒暄了句:“我还有些帐本要做,不便相陪,多有怠慢请见谅。”  我总觉得夏清风变了许多,他的笑容不再爽朗却多了几分敷掩,眼神中流露的是千石击不起涟漪的沉寂,就像心已被冰封。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小声的问向了小桃:“你家公子那旧疾是何时的事?”  “初见公子时,他就已是这样,平日里如无风雨看上去还好些,阴雨天时几乎疼痛的不能走路。”  我又问道“公子为人怎样?”  “公子话不多,无事时便一人对着桃花愣神,与我说的最多的只有好好照顾小姐。不过他对小姐却判若两人,也只有在看到小姐时,他才会真正的笑。”  小桃果然是个伶俐的女子,也是个懂得分寸的女子,无论她看出了什么都不会过问,对于夏清风一直都是毕恭毕敬。  小婉儿醒来后便一直粘着化龙子,夏清风对婉儿的宠爱也在饭桌上表现的淋淋尽致,不仅婉儿的饭是他单独准备,连菜也是他亲自去做。饭后夏清风与我们闲聊了会,大多只是说说店里的情况,家境却是绝口不提,即使我表现出很无意的提及,他都只是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原本好奇心就过剩的我,这下却像被人挠到了痒处似的更加坐立难安。  化龙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趁我回房之前,他又淡淡然的问道:“想看看夏清风的记忆么?”  月色之下他唇角微微上扬,那清冷的眸子犹为明亮。  我愣了愣后,便回道:“要怎么做?”  “入梦。”  与那时去看婉儿的记忆有些不同的是,化龙子说在他的梦中他会发现我们,绝不能让他看到。我曾迷惘了下,如是这样那不是就可以在梦中与他交谈了么?然而化龙子却对此并不否认,反之却脸色凝重的对我说:“他的记忆是已发生过的事,过去不能改变。人的命运早已写入了判官的生死薄里,即使是姻缘那也是月老牵来的红线,一切天注定不能改变,更不能有违天理。”  换句话说婉儿落水也是注定的。。。。。  待我俩找了一僻静之处坐下后,我便闭了眼等着化龙子带我入梦。可我刚在黑暗中看到一束白光时,却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你们这是做甚呢?”  我浑身一颤一个激灵后睁眼一看,面前的便是那张红眸闪烁的少年脸。  化龙子身躯不动,沉着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阎王依旧披着那身红袍,依然是衣冠不整的出现,他环抱双臂靠在墙边挑了挑眉,道:“近日凡间出了点事,判官的生死薄乱了套,许多不该枉死的女子都去了奈何桥,害得孟婆那汤水都不够用,奈何桥上挤满了鬼魂。”  我嘴唇轻抽了下,这阎王说话依旧不靠谱。  化龙子脸色微敛:“你是来查询蛇妖之事?”  阎王理了理衣襟,走了过来:“看来你来凡间也是有任务在身,要不咱两连手?”  “没空。”化龙子扭过了头,看了我一眼。  阎王并无太大反应,反倒莞尔一笑,对我拱了拱手,行了一礼:“姑娘见着眼熟,不知在下可认识?”  我顿然一滞,这阎王今日唱的哪出?  还没待我回话,他又道:“姑娘芳名是。。。。。”  化龙子冷眼相对的扔了两字:“魅影。”  阎王的眉头抖了两抖,若有所思的摸着削尖的下额低沉了嗓音:“我就觉得这姑娘与墨月公主判若两人,岂料真是如此。这倒也奇了,竟然会有凡人与仙长的一样。”  墨月。。。猛然一听这名字顿感有些熟悉,可又完全没有印象。  我尴尬的笑了笑,刚想开口却又听他继而说道:“姑娘你也挺奇怪的,做为一介凡人身上竟然无一丝人气。”  我一呆,顿然想起当初在忘川河上那引渡者的话。  化龙子脸色阴霾了下来,声音也逐渐冰冷:“蛇妖的事,我会从旁辅助你,阎王可不是能够随便离开冥界,如若没事赶紧回去。”  阎王有些不满,厥了厥嘴:“你还真无情,亏我借了冥界至宝给你还为你用了腐草,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我一直如此。”化龙子站起了身,温呑的冒出一句。      阎王的脸色顿然一乍青一乍白,顿然哑口无言的杵在了那里。倏然他的身边一道黑影闪过,黑暗中立于一人,雪白衣衫加之那头顶高帽在黑夜里恍然出现却犹为骇人。  白无常低着头,恭敬地唤了声:“君上。”  已是怒火愤起的阎王倾刻间便把那满腔的怒气发在了他的身上,愤恨的高吼了声:“什么事?!”  白无常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回道:“冥界命盘不知被谁人改动,子时鬼门大开,凡间将有数人枉死,请您速回阎王殿。”  阎王眉头紧皱,二话不说便化做黑影消失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与化龙子对视了下:“冥界的命盘是什么?”  “写着凡人命数的轮盘,凡人的命数是由司命星君定好,交与判官手里记入生死薄里,再刻入命盘,当人死后命盘将会自行抹消掉他原来的命数,然而替换上的将是新的一轮命数。如今命盘被人改动凡间将会大乱,可能做到这种事的除了仙以外便是拥有千年之上修行的妖。”  化龙子的眉头紧蹙了起来,低垂直视着地面,像在思忖着什么。  “刚听你们说起蛇妖,会不会是他?”  “不会,他虽有那能力,但他身上妖气很重,进入丰都时黑白无常便会发现。除非是他修得了仙法,能隐去自身的妖气,可这更不可能。” 他脸色微缓,倏然抬头,眸星微动了下:“魅影,等了却了婉儿的事,你可有何打算?”  打算?我心里不禁惆然,抬头看向了星空,微微思忖了下说道:“去找展望,经历了一次冥界之后,我深觉今生所欠之事必须要在今生了却,过了奈何便再也无任何记忆。”  转眼我对他又莞尔一笑道:“我说过我这人不喜欠人人情,何况我欠他的是条命。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可以展望的个性他应不会过于记较。”  “你想无何偿还?”化龙子的表情僵了僵。  望向淡薄弦月,我并未言语。偿还这两字无时不在我心里盘旋,或许是我亲手促成他与君如的亲事,虽然相对于他救了我而言这样的偿还份量过轻,可如今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方法。。。。。。。  翌日,洛阳城传出了个惊天消息,离王母庙不远的深巷有数名女子一去不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更是有众多男子横尸街头,死状正如那天涯居的掌柜所说,都被吸光了精气,只剩一副干瘪的尸骨。本已人心惶惶的洛阳城,此时却陷入前所未有的惶遽之中。官差毫无头绪,本是在夜晚才会增人的巡逻却在白昼里随处可见。  玄坤总是出现的非常适宜,与消失同样,出于理由也出于兴趣。一见化龙子他便是开门见山的说起女子失踪之事,虽没提及过多,可看着化龙子越来越阴霾的表情,我也知事情的严重已到了我无法想像的地步。  两人商议之后便要一同离去,临走之时,化龙子将我托付给夏清风两日,转眼看向我时,他的表情很是复杂。玄坤调侃道:“只是两日,你还怕她又会丢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实在不明他话里的意思。  化龙子淡斜他一眼,便毅然的负手而去。  然而,可悲的是,在化龙子走后小婉儿便缠上了我,于是迫于无奈我只得一直陪同着她,为此,小桃的言谢不止数次,听的我耳根都快起了茧。  小婉儿才两岁多,会说的话除了爹只有湖这个字。可当她一说起湖字时,她便倔强着小脸一定要让你带她去月湖边上。小桃颇是无奈,而我却更是无语。  烟雨遥,天地渺,十里平湖青丝动。柳絮飘,红妆桥,亭如八卦入乾坤。袅袅烟氲,萦绕湖面,月湖的清晨一直如此。  小婉儿挣脱了小桃的手,几许小跑晃晃悠悠的奔至了湖边,我心里一紧,赶紧跟了过去,小婉儿蹲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水,藕节般的小手想要触及那如镜面的湖水。  “湖。。。。湖。。。。”看着我的到来,小婉儿却突然兴奋的手舞足蹈道。   小桃抱住了她,我微微向前探了探身,不知小婉儿究竟是在湖中看到了什么?湖面露出几只红鲤,红尾一摆便又游于湖底无踪。我伸手轻划了下湖面,湖水沁凉,指尖冰冷的猛然缩回。刚要起身站起时,却顿感一阵眩晕,摇摇欲坠间,一阵寒冷袭来湖面激起浪花,我便无声的落入了水里。  我不会水性,挣扎了几下便沉入了湖底,湖面上小桃呼救的声音渐渐远去。本以为溺水之时应感窒息,可我却依旧呼吸顺畅,在我不明所以之时,湖底涌出如水纹般纤柔的青丝,那张白面面具距我越来越近,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看着她的发尖一点点的没入我的身体,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此刻起,我便犹如被禁锢在一片黑暗中,却能通过一双眼眸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只是那个借由我口说话之人却已不是我。  婉儿借了我的身,虽不是我心甘情愿,可她依旧是那套陈旧的言词,只是为了见夏清风一面。又迫于无法能赶她出身,再一听这话我便心一软不再与之反抗。  婉儿随着小桃回了夏府,来到府门之外,由于同为一身,我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小桃带着小婉儿回了房,去找一件可换之衣。婉儿并未听她的劝说一同回房,只是静静地站于桃花树前,轻抚那娇艳的花瓣,内心一阵阵地抽动。最后的一瞥以为永远都无法再看到这桃花的盛开,岂料却借由着我的身体看到满树的桃花,婉儿顿时泪眼盈眶。  几番轻抚之后,她却做了个让人很匪夷所思的举动,蛮横的折下了桃枝,桃花落满了一地。  “魅影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夏清风的声音在婉儿的身后愤然响起。  婉儿身躯一震,顿了顿身后,才缓缓转过了头,双眸中的泪花也在瞬间无声的滴落。  夏清风哑然,诧异的睁大了眼。  婉儿拭了拭泪,声音平静地说道:“只是折了你的花,何需如此动怒。”  “你虽是我府上的客人,但还请你别动我这棵桃树,如它有任何的闪失,别怪我有违待客之道。”  夏清风蹒跚的走了过来,心痛的抚了抚树枝,婉儿微微一诧:“你的腿。。。。。。”  “姑娘衣身浸湿,还是赶紧回屋换身衣物,小心着凉。”许久后,夏清风才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只是那眼眸却不曾离开过桃树。  “这桃树对你很重要么?”婉儿涩然一笑:“是否让你想起了某人?”  婉儿的声音不急不慢的柔柔传出,却让夏清风浑身僵硬。  一声嗤笑,婉儿转过了身垂下了眼睑:“公子与其为一株桃花黯然神伤,不如好好想想你该如何尝还今生所欠之事。”  “怒我愚昧,未曾听懂姑娘所说之事是何意思。”夏清风转回了脸,淡然回道。  婉儿又转回了身,这一刻,我感到了她心里强烈的波动,愤怒犹然而生,她强忍着,如那小婉儿般倔强的抬起了头,冷眼望向了夏清风:“公子可曾记得这株桃枝的由来?可曾知道那位女子盼守花开的心情?”  夏清风惊愣了,微睁着双眸,身躯不由的颤抖。  “婉如清莲,笑若桃花。。。。”婉儿喃喃自吟着,心底的怨恨却越渐越深。  夏清风彻底的崩溃了,沧桑的眼眸中缓缓流下了如沉积许久的泪水,他轻动着双唇,颤抖之下发出了轻柔到几乎无法听清的声音:“婉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心有千千结,终是敌不过一句轻声的低喃。朝起朝落,即使两年的时光冉冉也只是白驹过隙。婉儿的眼睫再次盈泪,只是她再无回首,离去的决绝,似如割断前尘的爱恋。  遑遑一日,夏清风闭门不出,甚至连小桃为他端入房内的膳食都未曾动过。小桃心有所急,可对那桃花树下所发生的事情却一概不知。心思细腻的她发现桃枝折散,只猜许着自家公子许是为花憔悴,几声叹息之后,只能掩门而去。  夜风灵动,桃花飘舞,皓月当空,莲池内的青鋰摇首摆尾。子夜时分,夏清风的房内烛影摇曳,轩窗白纸上投影他出手执狼毫,匍匐于桌前凝神做画的身姿。徐徐风过,窗隙之间烛影微动,那身影也渐然拉长。  婉儿站于窗棱之下,戳破白宣,只见夏清风的笔下描绘出一位满面笑容的女子,那桃花笑靥除了她还会有谁?婉儿苦涩一笑,恍若那夜,自己托付了身心。同一屋内,夏清风为她临摹一画,画角处提字一句:“婉如清莲,笑若桃花。”只是。。。。这一切,都是曾经的曾经,往事如烟,随风散去。  婉儿轻声退去,走至长廊转角之处停住了脚。  阴影之中邪魅的男声轻然传出:“姑娘,我们又见了。”  男子踱步而出,月色之下,他那眼角冰蓝的蝴蝶花纹像是闪映着冷凛的寒光,即艳又冷。  婉儿低眉浅笑了下:“公子怕是来错了地,这里并无公子可寻之人。”  男子又缓缓前移两步,唇角微扬,修长指尖勾起婉儿的下额:“你想就此占据这姑娘的身体,与那屋内男子再续前缘么?”  婉儿匆匆后退一步,神色微惊道:“不是。”   “既已脱离水中,为何还不动手?”男子语气轻柔,可听者却甚感压抑。  “公子难道不知打蛇要打七寸么?杀人不如伤人,身痛不如心痛”  “最毒妇人心。”男子冷哼一声:“没想到你成了水鬼之后怨气竟会如此之深。”  婉儿又是浅浅一笑:“彼此。”  男子缓步踱于桃花树前,轻折一枝,拈于手中:“受人一恩,必当还于一报,曾助你的那一恩你可愿相报?”  男子缓缓转过身,美艳一笑。  “公子可是有话代传?”  “她说你既已借了魅影之身,便要好好利用,借用此身从化龙子处问询到万灵丹的下落。”  “公子可曾想过得到此丹具为已有?我可听说万灵丹乃是天地初开之时,佛祖曾遗失的一粒仙丹,不仅可助妖成仙,也可退去你满身的魔障,此诱惑甚大,难道公子从未拥有二心?”  男子神色一敛,瞬间隐去身形,须臾,修长手指便掐住了婉儿的劲脖:“虽是她助你成鬼,可你那上乘妖力却是我慷慨赠予,如惹你激怒了我,我随时可收回给与你的妖力,灭了你也只是指尖微动的事。”  婉儿无一丝惊慌,依然含笑道:“婉儿绝无忤逆之心,只是世间男子多为负心,婉儿也只是。。。。”  “我是妖,不是人。”   婉儿嗤声一笑:“公子在意了。请公子回去转告一声,万灵丹的事婉儿记住了。”  男子手指渐渐向上,婆娑起婉儿的脸颊:“你如今的品性倒与她有几分相似,如若披着这副皮囊与我共赴魔道到也不错。”  婉后微微一退,莞尔一笑道:“公子说笑了。”  男子轻勾唇角,渐渐隐去了身形。  婉儿低垂眼睑,看着脚边随月色晃动的身影低喃了句:“你都听到了吧?”  这话无疑是在对我说,不过刚刚看到妖艳男的出现时,我已惊愕万分,再一得知两人不仅相识,婉儿的妖力还是从妖艳男那里得到的,我不禁咒骂自己傻的可笑。  我说:“你借我身体并不是只为见上夏清风一面。”  她淡淡一笑:“魅影姑娘,做人有时太过单纯总是会有些吃亏。”  她略顿了顿,继而问道:“你是不是失去了记忆?”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  “借了你的身,自然也能与之同化,只是你魂魄之中像是隐藏了什么,一时间我也无法弄明白,然而你的记忆却似竖有一道屏障,如若不是自己攻破,别人便无法查探。”  我完全没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她的笑意却突变的意味深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  “与你做笔交易可好?在我借你身时,你若不反抗,等我离去之时便告知你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可是关于你的。”  我有些犹豫,踌躇不定中。  “夏清风亲手杀了我,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娶妻生子,难道他不该死吗?”  她的话却是在是理,而事实也如此,是我依然默不作声。  “婉儿只求魅影姑娘在体内稍些歇息个几日,不插手任何事宜即可。事后,魅影姑娘还可得知一些关于自己的信息,难不成姑娘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世?与那上神相处许久他都不曾帮你探得记忆,姑娘你不好奇么?”  我又思忖许久,但这次我恍如醍醐灌顶。  佛说正邪只在一念之间,行差就错的一步将会倒置人生的颠覆。一人一鬼达成一份协议,这是否会让我在正邪之间无限徘徊?可转念一想夏清风又与我何干?  思忖许久之后,终是做了决定:“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姑娘请说。”  “刚刚那个男子是谁?你们口中说的那个她又是何人?”  婉儿莞尔一笑道:“姑娘的条件想必是为那上神而开出的吧。”  “。。。。。”  “我曾告诉过你我原本是魅,得人相助才成了水鬼,助我那人自然就是那个‘她’”她缓缓轻叹一声:“至于她的身份,我并不清楚,只有言姬才知道。”  “言姬?”  婉儿点了点头道:“就是刚刚那位男子。她每次与我见面时都蒙着面,也只有言姬才看过她的脸。”  我笑道:“言姬这名字可真配他那张脸。”  婉儿也随着轻笑了声:“姑娘这话与我说说便一笑了之,可据说言姬的品性与容貌却是天差地别,平日里看似温柔,可一旦惹恼了他,纵有我十个婉儿也敌不过飞灰湮灭的宿命。”  我顿时寒颤噤声。  婉儿不在言语,垂眼看了看那已被摧残不多的桃花,转身便莲步轻移的离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婉儿素不知化龙子只是离去两日,当她在用早膳之时,听到化龙子站于门外轻唤的那声“魅影”后,手中的粥碗差点洒落。跟随化龙子一同前来的玄坤则打趣道:“魅影何事让你惊慌的差点落了碗?”  婉儿淡淡扫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化龙子缓步上前,坐于婉儿身旁,淡漠的问向了正在喂小婉儿的小桃:“你家公子呢?”  “公子从昨日开始就把自己关于房内一步不出,连膳食都不曾用过。”  “为什么?”化龙子微蹙了眉。  小桃手上一顿,低目垂头:“小桃并不知情。”  化龙子转眼询向了婉儿:“你可知?”  婉儿低眉浅笑了下:“昨日风大刮了桃树,许是为树伤情中。”  婉儿笑的很自然,无一丝惊慌,处之泰然。  化龙子无声的看着他,神情淡漠,无任何表情。  婉儿轻蹙眉尖,转声又问道:“你在怀疑我的话?”  “不是。”化龙子站起了身,负手踱步正欲出门,又微微一顿,回首丢了一句:“你若有事必定瞒不住我。”  婉儿心里徒然一颤,便看着化龙子拍了拍倚在门槛上的玄坤一起离去。  小桃转脸看向了婉儿,目露钦羡之色的说道:“魅影姑娘与那位公子感情甚好。”  “何意思?”  一口粥又送入了小婉儿的嘴里后,她才又缓缓说道:“小桃虽没经过情事,但却见书中所说两人情至浓时便可惺惺相惜,任何事情都无法对彼此隐瞒。”  婉儿有些惘然,可身于体内深处的我却更加茫然。  须臾,婉儿的眉头紧蹙起,低沉了嗓音:“你家公子滴水未尽,此时不应再送去早膳?”  小婉儿鼓动着腮帮,这一口呑食过大,使得米粥延着唇边滴落了些许,小桃拿起丝巾擦拭了下,才又回道:“我早已送了过去,不知他动了没有。不过刚刚那两位公子正是去看我家公子,想必应是过去劝说。”  小桃手中的小勺又在碗中搅动了几下,眉头也深皱了起来:“小桃曾以为公子悉心照料那棵桃树只是因它花开的艳,深得公子喜欢。谁知公子他却因那棵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昨夜见公子房内烛火久久未熄,心里有些担忧,便不禁悄悄伏于窗前看了下,这才知晓,公子伤情并非为树。”  婉儿挑了挑眉:“那是为何?”  小桃轻叹了口气:“是为个女子,昨夜公子画了一夜的女子丹青,小桃从未见过公子露出如此忧伤的神情,即便小桃未经情事,但也能看出公子深爱那名女子,或许那是公子从未提及的少夫人。”  婉儿脸上一滞默然的站起了身,小桃又看向她问道:“魅影姑娘,一会我要带小姐去月湖,你可愿同去?”  “月湖?”婉儿衣袂一抖,冷哼了一声:“那冰冷的湖水我已经受够了。”说完,她便移步而去。  小桃错愕,身后是小婉儿稚嫩的声音发出了第三个字:“魅。。。。魅。。。。。”  婉儿一直记怗着化龙子的话,本想差使着小桃能为夏清风送早膳来探听下他们去房里说了些什么,可未曾料到小桃一早便送了过去,见是无望,也只得亲自行动。可化龙子与玄坤都是仙,她的靠近他们未必不会发现。幸而现在两人似乎并未发现如今的魅影却不是我,婉儿决定破斧沉舟,与其在门外偷听惶惶不安,不如光明正大的进去一探究竟。  可就在刚走近房门之时却见门开,玄坤缓步走了出来,微掩上了房门。  婉儿一愣,有些傻眼的看着玄坤甚是无语。  玄坤摇着折扇,细长凤眼微微一弯道:“魅影,有件我必须向你道个歉。”  “何事?”婉儿回之一个浅浅笑容。  “走之前曾答应要帮你带回一株灵山桃枝,却因走时匆忙忘了此事,实在抱歉。”玄坤双手一拱,作了一揖。  我心里一愣,自己何时问他要过桃枝?只记得他们临走之时,玄坤曾无限风情的对我笑道:“只是两日便回,你可要安生呆在府中。”  婉儿依旧面露浅笑的回道:“只是一株桃枝,下次记得就可。”  玄坤折扇一收,故作轻叹:“只是一株桃枝,如那夏清风能像你这般想的开,便也不会折腾到自己只剩半条命。”  婉儿不以为然:“公子这是在说笑,只是一夜不食不眠也定不会变得像你所说如此严重。”  玄坤微敛眉头,双眸半眯:“如果再加上思人心切,而急火攻心呢?”  婉儿容色骤变,脸上顿时苍白一片:“此话当真?”  玄坤不在言语,扶额轻晃了下头,便再次推开了门,折扇指向了房内。  婉儿举步维艰,眼神飘忽的又看了眼玄坤,玄坤对她点了点头,这才缓步踏出了一步。  夏清风的房内布置简单,却又不失雅致。雕刻着雀莺群舞的红木书桌上放着两张同一女子的丹青,只是形态不同,动作不同。夏清风如残存风烛般脸色蜡黄,削瘦的身躯如那残烛般随时灯尽,奄奄一息。他紧闭双眸,胸膛的起伏微弱到几乎无法查觉。化龙子坐于一旁,修长两指搭于脉间,闻声门开,便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又再次埋首于前。  婉儿心里一颤,双唇不时的抖动,许久后才渐渐稳住了心神,缓步上前,沉声问道:“昨日还见他好好的,今日为何突然会变这样?”  化龙子轻抬眉眼,又是淡然一眼,并无搭话。  婉儿紧咬着薄如蝉翼的下唇,征征伫立。眸中的焦急之色渐渐敛去,正如此时的内心一样,渐变冰冷。  化龙子依旧无声的站了起来,快步走至屋外,只是一眼都不多看婉儿,又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婉儿眸中只有夏清风,可是那并非依恋及不舍,而是冷漠与仇视。她伸出右手,掌心黑烟旋转淡冒,须臾间便形成一把刀峰闪烁的黑色短匕。  床上的夏清风双唇微颤,极其虚弱的唤了声:“婉儿。。。。。”  他仍然双眸紧闭,可那声细弱的呼唤却让婉儿正欲刺下的短匕硬生生的停在空中,举臂不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和孩子?”热泪盈眶渐渐湿了眼睫,可婉儿倔强的由着它不停的打转,就是不让任其滴落。    “对不起。。。。。”夏清风缓缓睁开了眼,正迎视上婉儿的双眸。  一直未曾问出口的疑问,如今终于听到了答复,可是苦等了两年等到的却是一句对不起。婉儿的凄哀之色荡然无存,凶盲闭露的再次举匕而下。而此时,正巧一缕阳光透过窗棱照映在她身上。倾刻间她无法动弹自如,扭头看去,玄坤正手举一块翠玉站于窗前淡然微笑着,而婉儿身上的那缕阳光正是由那玉通过阳光反射过来的。  婉儿愣住了,她明白玉的另一用处是用于收伏孤魂野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婉儿淡淡然看了眼躺于床上的夏清风,缓声问道:“你们已经知道了?”  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推开,化龙子神情淡漠的站于门外:“我说过你若有事必定瞒不住我。”  婉儿苦涩的扬起唇角:“婉儿到是疏忽了上神。”  玄坤“啧啧”了两声直摇头道:“这不是疏忽,而是你太过于急功近利,又从未是妖,却得到了上乘妖力,反至忘了自身所散出的妖气。”  婉儿又道:“两位上神既已知道婉儿拥有上乘妖力,那也必定知晓如若用玉强行收伏,只怕这体内魅影的魂魄也将与婉儿一起收于玉中。”  婉儿冷笑,在任何时刻她都不惧惊慌,甚至能够置死地而后生,用着那丝希望赌着自己的后路。这样的婉儿与我在她记忆中所熟知的婉儿判若两人,那份纯真与温婉荡然无存,有的却是一份冰冷的理性。难道怨恨可以使人性情大变?可刚刚就在婉儿想举匕刺杀夏清风时明明踌躇了下,明明还存留着一丝眷恋。  化龙子指尖微动了下,指向了婉儿的脚下,眉头轻抬了下。  婉儿垂目一看,顿时额上冷汗涔涔冒出。屋内不知何时画下了一个阵图,而婉儿正站在阵中眼。原来从玄坤与婉儿说话的那刻起,就已为婉儿精心设下了一个布局,而婉儿却正中了下怀。  “我一直不明白一个魅如何才能变鬼,昨日与玄坤回到九重天上问询了天上老君,得知只需助你凝成一魄便能从魅化为鬼。虽你仍是无魂,可凝魂阵却能定住魅影的魂魄,这样便可从她体内驱除你。”化龙子语句缓慢的在陈述,冷敛的脸上却无任何表情。  床上的夏清风微微坐起,虚弱的颤声道:“婉儿。。。。真的是你?”  他那几近枯竭的双眸满是柔情,像是用尽了周身的气力挪动了下,顿然从床上跌落了下来。婉儿站于一边静静的看着,无一声言语。  化龙子朝玄坤施于一眼色,玄坤单手掐诀,淡淡蓝光从指尖冒出射向了婉儿,一阵阵的蓝光由浅至深从她脚底缓缓包围着她。她依旧是那样的动作,不曾动弹,也无法动弹,双眸紧紧盯着趴于床脚边的夏清风,却无任何的波澜。身于黑暗中的我,感觉有种力量缓缓托住了我,慢慢的那片黑暗渐渐散去,倏然之间,感觉身体一轻,我便瘫软了下去。  婉儿被收于玉中,而这具身体又再次还于了我。。。。。  夏清风看向了玄坤手中的玉问询道:“她将如何?”  化龙子淡然回道:“婉儿真正的魂魄早已进入了轮回,借于魅影之身的婉儿只是别人所助的一魄带有曾经记忆的水鬼。”  夏清风神色黯然,半晌之后才冒出第二句话:“她可曾说过什么?”  化龙子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我站起了身,走向了窗边问道:“你们要如何处理这块玉?”  玄坤说:“从魅中凝魄这是仙家的禁术,这事有些蹊跷,那水鬼只是暂封于玉中,等查明缘由后便会除了她。”  除了她。。。。。我心里一悸,又转眼看向了化龙子:“难道不能让她再恢复成魅?不是说魅只要了了心愿便可自行消失的吗?”  化龙子道:“魅影,你不该介入此事。”  “为什么不该?难道你不觉得婉儿很可怜吗?即使出于同情,帮她一把又有何难,为何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她只是魅,并非是婉儿真正的魂魄。”  “她是魅,可她是婉儿死后残留的执念才形成的魅,那也代表着她就是婉儿!”  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几乎快要与他起了争执,然而化龙子却依旧神情淡然,不温不愠的只回了句:“魅只能是魅。”  气愤几乎让我快要失去理性,隐忍之下,我握紧了双拳默默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整整一日我心里都憋的慌,把自己关在屋内不曾迈出一步。其间小桃送来了两次的饭食,我虽不像夏清风那般滴水未尽,却也没啥胃口。看到与小桃同来的小婉儿时,我心里更是难过,脑子里时常浮现婉儿曾说过的那句“夏清风亲手杀了我,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娶妻生子。。。。”因此,我更为烦燥,赶忙撵走小桃。  入夜时,玄坤敲响了我的房门。他坐于房中端起桌上的茶壶自斟了一杯,儒雅的啜饮一口后,眉尖微蹙了下:“这茶凉了。”  我站在窗前,凝视着天际的月色,头也不回的回了句:“想喝茶自己重沏一壶去。”  玄坤展开折扇的声音在我身后一响,便听他轻笑了几声:“何事让你如此生气?”  我置若惘闻的继续赏月。  “魅影,婉儿的事并不能怪于化龙子,这事牵扯甚大,仙家禁术之书只存放于天界金圣阁内,光仙障就设了四十九层,另有两位上将把守,一般仙家都无法入内。有人用禁术助了婉儿,这不仅意味着有仙堕入魔道,说不定也意味着天界存在着重大的隐患。天界一旦出事,那凡间便得苦果。”  我转回了头看向他,他又挑了挑眉:“既是如此,你也希望化龙子放过婉儿?”  “我只是希望能让婉儿恢复成原来的魅。”  玄坤指尖围绕着茶盏的边缘打着圈:“魅本身就是一份执念的存在,你可知她的心愿?”  我愣住了,对于婉儿的心愿,我所能想到的只是让夏清风苦受折磨至死。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会答应借了她身,如果夏清风真被她所杀,却是经由我动手。。。。。想到此,我不禁寒颤了下。  玄坤拿起了放置在桌上的折扇,把玩起了扇柄处的吊坠:“婉儿的心愿你并不知,如果是她亲口对你所说,那也只是做为水鬼的婉儿所说,并不是真正身于魅的婉儿,心愿也并非真实。”  我不由的寒噤。  玄坤站起了身,缓步踱至门口:“化龙子一向我行我素,从无牵挂也从不受人约束。”  “只有你。。。。”他轻叹了口气,漠然的看我一眼便离去了。  还在回味他话里意思之时,不经意间瞥向了桌面,却发现桌上留有一块翠玉。  这正是收伏婉儿的那块玉石。。。。。。。  今夜玄坤来找我就是为了来给我这块玉石?难道是想让我来决定该如何时处理婉儿?再或者这是化龙子的意思?  我攥着那块玉左思右想了许久,可思绪却越理越乱。可无论这是何意思,如今我想知道的是婉儿真正的心愿。  “婉儿啊婉儿,你的心愿究竟是什么啊?”拾起那块玉石,捏于指尖,通透玉石中那被映染的小片黑色,透过烛火显得更加清晰,一时间我竟然对着它喃喃自语道。  倏然间,那玉石霎时散发出幽幽碧光,赤色的两字一点点的浮现在玉身上――死因  我瞠目堂舌的看着那两字,思忖着婉儿的死因明摆着是溺水,而她也知害死她的人也是夏清风,可这两字的出现实在太过异常,这是婉儿对我的回应吗?  静下心来,我有些自嘲的扬起嘴角。回应,怕只是痴人说梦,这怎么可能。  撑着着头趴在桌面,手里婆娑着这块玉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当我悠悠转醒之时,才发觉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晨曦初照,天际边泛着一丝金光。幽幽笛音响彻云宵,回眸之下,便见玄坤站于莲池边上,闭目吹曲。   笛音悠扬,让人心旷神怡的觉得如沐仙境般,可就在这满园花色的庭院里,夏清风拎着竹篮蹒跚的向大门走去,顿然大煞了风景。昨夜亲眼目睹了婉儿被收,那双自责的眼神一直在我脑里挥散不去,觉得他今日本应会把自己关在房里再惆怅一番,岂料他这一大清早就要出门,还手提竹篮,显然不是要去茶楼,可他究竟要去哪里?  顿生好奇之心,我便远远的尾随其后。  出了大门,夏清风朝着月湖的方向而去,我以为他可能是去月湖祭奠下婉儿,可我猜中了意图,却没猜中方向。在快到月湖之时,夏清风转身拐进一片小树林中,那里曾是婉儿居住的地方,也曾是婉儿第一次展露笑容的地方。我纳闷着,那残破的小屋看上去已无人居住,这夏清风来此到底为何?  就在我躲在一棵大树之后胡乱猜测之时,夏清风却并没走进屋里,而是绕过了木屋,直走向屋后。我赶紧跟随了上去,却见这木屋百米之外落有一座孤坟。  “你的好奇心可真旺盛。”  身旁突然传出悠然的声音,我吓的差点跃地三尺。转眼一看玄坤正微笑的看着我,心里便也渐渐平覆了下来。  “你怎么也跟来了?”我略有责怪的回道。  “看着你鬼鬼祟祟的,我也顿然起了好奇之心。”  我睨了他一眼,便又盯着夏清风看,只见他从竹篮里取出冥纸香火,又拿出一盘糕点。点燃了纸钱,他嘴里念叨有声,可离的太远,我却听不清。  “真是奇怪,昨日这夏清风连下床都很吃力,今日怎么能一人来到此处,难不成昨日的举动都是他装的?”突然想起夏清风昨日那番模样,我不禁喃喃自语道。  玄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昨日的夏清风确实是因滴水未尽又加上抑郁烦心而突然病倒,只不过并无大碍,只需养上个几日便可全愈。又加上化龙子用了仙法为他顺了气,今日他当然可以行动自如。”  “哦。”我恍然大悟的长吁了口气,转而又生一问:“昨夜那块玉。。。。。”  “你猜那座坟下埋着何人?”玄坤指了指远处,岔了话题。  “这还用问嘛,必是婉儿的坟。”  他又笑道:“你不好奇那碑文上刻着什么?”  我愣了愣:“碑文?”  他展开了折扇晃了两晃:“人死后那个立碑之人的名字必定会刻于墓碑之上,而死人的碑名更为重要。”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并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凡人都是如此,死后会留有尸体,就会有人将其收尸,也就会有人做坟,埋于尸骨,立于一碑。”我知道这些凡人俗事,清明之时也曾随展望去祭拜过先祖,只是从没注意过碑名。  夏清风祭拜完后,收拾了东西,站起了身。  玄坤赶紧拉我躲入了木屋内。听到夏清风蹒跚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我和他才从木屋出来。  玄坤又摇了摇折扇道:“去看看那座孤坟如何?”  我应了声“好”便举步先行了过去。  坟前还未烧完的香火冒着袅袅青烟,坟边的杂草已被夏清风整理干净,周边的土也有些松动。当我抬头看到那碑文时,我彻底的呆住了。  吾妻夏氏婉儿,未亡人――夏清风  如果说之前所看到的夏清风只是在逢场作戏,可没人会作戏到把自己的名字落入未亡人处,更不会落上吾妻之名。夏清风对婉儿的感情如假包换的真实,可是那时为何要亲手杀了婉儿,又为何会再娶妻生子?以小婉儿的生辰推算,夏清风是在婉儿死后一个月内便娶了妻,如此的尸骨未寒便又娶了妻,这太不合情理。  我微愣了片刻,便转身奔回了夏府。两年之中,夏清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已是超出了我的好奇,如今想知道那份过去,想让夏清风亲自开口说出这不太可能,只能寻得化龙子的帮助,入夏清风的梦,寻到那份记忆。  一直以来我疏忽了一件事,如今夏府之中,仙已不是一人,而能做到出神入梦的除了化龙子还有玄坤,可我却全然未曾想到要去找玄坤帮忙。  我曾在化龙子的门前徘徊许久,只是怕他再是一副淡漠神情的说道:“魅影,婉儿已收此事已了,也没有再去窥探夏清风记忆的理由。”  然而,也不知我为何会变得如此聪慧,还是因为相处这些时日以来我竟然熟知了他的脾性,当他半撑着头,拿着书籍头也不抬的说着同样的话语时,我彻底傻了眼。  微征半晌之后,我才舔着脸,面红耳赤的支吾道:“夏清风一直带着小婉儿生活在此,又未见小婉儿的亲娘,而夏清风也从未提过一次,所以。。。。。”  “这又与你何干?”他依旧垂目书中,指尖拈起一页,轻翻了过来。  “有,当然有关系,弄不清这事,我寝食难安。”这借口太过牵强,连自己都有些说服不去,我紧握双拳,努力掩饰着心里的忐忑之感。  许久未见他有反应,像是沉迷在书中。  正当我甚感无望之时,他却倏然合起书来,轻应了声“好”  我再次傻了眼。。。。。。  他站起了身,走至了书架,又缓声道:“要看夏清风的记忆必须在他睡梦之时,所以只能等到晚上才可。”  “嗯”我点了点头。  “既然我让玄坤把玉给了你,也是让你做出个决定,如不看夏清风的记忆你也无法做出决断,正好也可了却此事。”他转回了头,目光浅灼:“魅影,切记那都是已发生的过去,无法改变,更不能改变,也许一个小小的差错便可颠覆别人的一生,你只需看着就可,如你擅自更改了别人的一生,或许代价便是让本是生于人世的人而消失不见,如小婉儿。”  我又点了点头:“我明白,你说过那是命数,我不会逆天。”  他说过,人的命格由天定,一旦改变便是逆天,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怎可能做出有违天理之事,即使有心,也没那胆,何况我也并无那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一直在忧心件事,想看夏清风的记忆就必须进入他的梦里,换言之便是夏清风会梦到那些前尘往事。如果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是一段痛苦的经历,谁又愿回忆起?更何况梦也不是人为可以操控。然而化龙子像是读懂了我的心事,他看着眼前已熟睡的夏清风,半垂眼敛,低声说道:“如果是平日时想看,或许需要我用仙术操控他的睡梦,只是婉儿的事刚刚发生过,此时想看应该是水到渠成,他自己便可梦到。”  我侧脸对他挑了挑眉:“这么有所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便是这个道理,人的睡梦往往是内心真实的表现,偶尔也会有一些曾经深藏而被遗忘的记忆。”  “那仙呢?也会有梦吗?”  话一问完,我觉得自己有些傻,乍了乍舌,便望向了夏清风。  也不知这个问题是否让化龙子难以启齿,半晌之后,才听他缓声说道:“无梦。”  “。。。。。”  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又缓缓飘来:“进入夏清风的记忆后,记得不离我半步。”  “嗯。”  我闭起了眼,抛却了所有杂念,静等着化龙子带我入梦。。。。  夏府后苑花开纷艳,小桥流水,假石耸立。几名侍女静站于苑外,分别手捧糕点,青瓷茶盏。那个略带脂粉气的郭公公则半躺在一边的竹榻之上,半眯着眼看着苑中正在玩耍的一对男女。  槐树之下架有一秋千。头上满戴金钗的晨郡主荡着秋千,裙衫随着秋千的起落而叠起,晨郡主荡着两腿略为不满的高喊着:“夏清风你到底有没有使劲,再高点。”  夏清风再一次晃了下秋千的拉杆,两袖一甩只丢了句:“自己玩去。”便转身离去。  身后的晨郡主大叫,夏清风充耳未闻,走至苑门处拿过一只茶盏一饮而尽。  一杯茶饮尽之时,晨郡主提着裙角仓惶的跑了过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夏清风道:“你。。。。你。。。。你敢对我如此无礼。”  夏清风接过侍女再次倒来的茶水,侧过脸来,从容不迫的回道:“那又怎样?去向我爹报怨??”  晨郡主更加气急,跺了两脚:“就你这样,我死也不会嫁你。”  夏清风扬起唇角,抿了口茶才缓缓回道:“那正好,在下也无想高攀郡主之心。”  “你。。。。。”晨郡主涨红了脸,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夏清风冷哼一声便负手而去。躺在竹榻上的郭公公早已起身,站于一旁端了杯茶递了上来:“郡主,喝杯茶消消气,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晨郡主接过了茶盏,愣了半晌,又放回了侍女手中:“郭公公,为何今日夏知府不让我出门?”  “夏知府说明日郡主将要起程返回长安,路途遥远怕您累着,才让您在府中歇上一日。”  “胡说!”晨郡主枊眉一竖,娇叱了一句:“前两日听闻这府上侍女说道夏清风在外惹了风流债,夏知府是怕我得知才以此为由让我足不出户。”  “八成是府上的丫头乱嚼舌根。”郭公公低垂着头,拱着背,半微笑着回道。  “郭公公,我自小由你带大,你觉得我堂堂一名郡主会无分辨是非的能力?这世上无透风之墙,既是全不属实,却也不离八九。”郡主阴霾了脸,低沉的说道。  郭公公抬起了脸,府在了郡主耳边轻声问道:“不知郡主对夏三公子。。。。。。”  “我喜欢他,认定了他就是我的郡马。”  郭公公再次弯下了腰,深鞠一礼:“郡主请放心,这事小人必会处理妥当。”  郡主扬起一抹笑容,娇嗔道:“我还要玩秋千,郭公公你来帮我。”  “是。”  入夜,郭公公便走进了夏知府的房中,迫于这是在夏清风的梦里,我与化龙子不能像进婉儿记忆那样随心所愿的来去,只得躲在窗下偷听,这举动委实有些不堪,特别是做为个仙却陪我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是当我们靠近时却只听到一句郭公公的声音:“明日一早我便与晨郡主返回长安,郡主的心思想必我已传达,回去后与王爷商量过后便通知你下聘。希望其间别出任何的差错,得罪了王爷你我都担待不起。”  夏知府唯唯诺诺的回了声:“是。”  两个琐碎的脚步声走至了门口,我与化龙子又赶紧躲至院中假石后。  夏知府笑迎着送出郭公公,郭公公拱了拱手,又郑重的说了句:“夏知府,你那两儿子在朝中可算了锋芒毕露啊,有时人生只是差个机缘,你可得好生把握。”  夏知府又点头哈腰:“在下明白,多谢郭公公提点。”  郭公公唇角微微一抿,转身迈着小步离去了。  目送了郭公公的离去,夏知府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抬头看了眼玄挂在空的皎白月色,摇了摇头,深叹了口气,便转身回了屋。  第二日,夏清风被夏知府强行拖到门口与晨郡主送别,夏清风淡扫了眼晨郡主的脸手上一拱,冷冷的寒暄了句:“慢走。”  晨郡主不满的撅起了嘴:“夏清风,本郡主是否长的难看。”  “不是。”夏清风双目垂地并不看她。  “那你为何不愿正眼瞧我?”  站于一旁与郭公公话别的夏知府,睨了眼夏清风,眼色微使了下。  “陪着郡主游玩的数日里,郡主的音容相貌早已印入夏清风的记忆里,此时不看也是怕一眼之后会徒生一丝惆怅之心。”  晨郡主脸上微红,莞尔一笑道:“当真?”  夏清风瞥了眼夏知府,半晌之后才低声回道:“是。”  晨郡主又笑的更深了点:“夏清风,你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这么一问让在场的几人全愣住了,夏清风更是垂着目一语不发。半晌之后,夏知府赶紧过来打着圆场:“郡主,时候不早了,赶紧起程吧。”  晨郡主看了看夏知府有些不悦道:“我只是想知道夏清风是否对我有心。”  夏清风依然不言一语,似是浑身僵硬住,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夏知府满脸堆笑道:“风儿必是喜欢郡主,只是羞于脸面有些说不出口,请郡主见谅。”  晨郡主疑惑的扫了眼夏清风,又看着夏知府问道:“当真?”  “绝无需假,还请郡主赶紧上车,风大别惹得郡主受了风寒。”郭公公过来牵了晨郡主的手,欲扶她上马车。  晨郡主再次转眼看了看夏清风,便冷哼一声便踏上马车,进了车蓬。  白鬃宝马嘶鸣了几声后,便拉着车队浩浩荡荡的卷尘离去,夏清风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夏知府高声唤来了侍卫。  “来人,给我把公子软禁在屋内,半步不得踏出房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夏清风被关在房里的三天里,夏知府天天苦口婆心的相劝,浪子回头,金不换,只为一女子又何苦。可夏清风却是置若惘闻,一字不答,每日只是坐与桌前翻阅书籍,偶尔来了雅兴便会绘上一画,做首小诗。夏知府的苦心动用了三天之后,便再无心问津他眼里的这位叛逆公子。  时光荏苒,白驹间隙,转眼间已过一月。这日一早,夏府内倏然热闹非凡,夏清风依旧充耳未闻。看似平静的他,内心却备是焦急,只是他在等待个时机,一个可以出去的时机。房门口立于几位侍卫,个个虎背熊腰,即使有心向外,却也无能为力。  前来送膳食的侍女手捧清粥,扭着小腰莲步缓缓而至。侍卫看了眼她手中清粥后便开了门让她进去。夏清风早已坐在桌前,伏于案前正临画着一副月湖莲色,侍女走至桌前,放下清粥看了眼那画,扬了扬眉,尖着嗓子说道:“公子可真有雅翻兴,府里一早便忙的人仰马的。”  夏清风眉目不抬,嘴里却淡然询问:“为了何事?”  侍女从腰间抽出一快鸳鸯丝帕,绞了两下,忸怩作态的回道:“嫣儿为公子送了一月的膳食,都未曾见公子搭过一句,今日倒是让嫣儿为之一惊。”  夏清风缓缓为画上描上最后一笔,依旧头也不抬,冷然相对:“你可以出去了。”  嫣儿有些不悦,撅了撅嘴:“公子这般冷漠,倒是大变了性情,只可惜公子有心向着谁家的女子,却无力成就一对美眷。”  “这是何意思?”夏清风放下了手中的笔墨,抬眼看向了嫣儿。  嫣儿捂嘴轻笑了下:“昨夜老爷接到苏王府的急函,苏王爷已同意了晨郡主与公子的婚事,今日一早,夫人便带着春梅,夏荷,前去街市置办聘礼,我是因要为公子送膳食才留于府中。”  夏清风脸色一僵,久久无语。  嫣儿又秋波一送,略有凄哀的继而说道:“嫣儿自幼被买于府中,十年间虽从没设想高攀夏府,但却早已芳心暗许给了三公子。嫣儿自知无缘成就一对鸳鸯,但求公子有朝一日能为嫣儿描次眉黛。”  嫣儿的脸微微绯红,而夏清风则静静凝视着她。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如你愿帮我,我可为你描上一次。”  嫣儿顿然喜上眉稍:“公子此话当真?”  夏清风轻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我与化龙子站于屋顶之上,透过仙术,屋内的一切清晰可见。嫣儿虽有几分姿色与婉儿相比却是相差甚多,除了做作的娇媚之外便无可取之处。我一直寻思着,这样的侍女如是做为一名鬻容女子或许可在青楼之内夺个小头牌,可做为夏府的侍女,委实屈才了些。  夏清风托付嫣儿的事情也只是让她在夏夫人的面前煽言一番,又是一月之后的初夏入夜,夏知府果然再次来到了夏清风的屋外。这次,他推门而进,摒去了门外侍卫,看来这次想是与夏清风秉烛夜谈一番。  他坐与桌前,夏清风端坐与正面,他沙哑着嗓音缓声开了口:“风儿,软禁了两月之久,你母亲已是焦虑难安,你可有何想法?”  夏清风面色微沉,不卑不亢的回道:“孩儿心意未变。”  夏知府脸色黯淡了下,压着脾性劝说道:“晨郡主自幼娇身惯养,如若你娶了她顺着她的心意,多年之后也许会容你纳上一妾。”  夏清风淡然一笑:“爹这是当孩儿只有十岁?”  夏知府眼神微敛,征了半晌之后,便叹了口气,道:“苏王爷权倾朝野,晨郡主又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得罪了郡主便是得罪了王爷,现在为父已是骑虎难下,幸而王爷并不知你有此事,如若追究起来,别说娶不了郡主,轻则为父与你两位哥哥官位不保,重则可冠上一顶莫须有的罪名而满门抄斩,不只是你难逃此劫,连那婉儿都难逃一死。”  夏清风微微动容,双眸之中眸星闪动。  窗外几许微风抚过,悬于长廊之上印有水墨花纹的红灯笼微微晃动了两下,宁静夜里,蝉鸣之音嘶嘶入耳。  夏知府看到了他的迷惑,站起了身,负手而立在窗边:“今夜倘若你有所想通,明日便去寻那婉儿,与她好生道别,为父给你百两银票让她另谋生路。从明日起,为父便不再软禁于你,你要好生斟酌。”  夏知府转身又沉默的看了他许久:“今日我与你娘初定了婚期,半月之后便携你前去下聘。”  又是静默了许久,夏知府才负手缓步离去。  这两月下来,夏知府费尽了心思,却见夏清风无一丝动摇,一直严色相对的风儿第一次敢迎刃而上,与他争锋相对。他的忧心不是毫无根据,如今也只得试着采用怀柔政策,赌上一家老小的命换取儿子的浪子回头。他看到了他的迷惑,只此一点也稍稍有些慰心。  这一夜夏清风坐卧难安,一边是不舍与婉儿的柔情,一边是夏府的前途及命运。与郡主相处的数日,夏清风尽量做到让郡主讨厌自己,可岂料却适得其反,晨郡主不单不会讨厌,却渐生了爱慕之心,这是夏清风使料未及的。  翌日,夏清风面容有些倦怠,为自己好生打理一番后,才逐见昔日的光采,似乎两月的软禁让他忘却了笑容,对着镜中笑魇僵硬的自己深叹了口气,便离了府上奔至了别苑。  不曾看过夏清风记忆的我,曾在婉儿的记忆中看到消失了两月的夏清风再次现身时,那张凝重的脸让我疑惑着他是否变了心,终是玩腻了婉儿想要摒弃,可如今看到这些来龙去脉后,心里的沉重感却一时无法述说。  再次看到他与婉儿的绝别后,心里更是忧心忡忡。我与化龙子远远的躲在月湖边的小树林中,转脸可看到两人的相依,却听不到任何的言语,可就当两人刚要起身离去时,却看到了在临岸湖边一棵柳树之后还有一男子立于湖边,手执笔墨似在临摹,却久久未见他动过一笔。  化龙子眉尖轻蹙了下,缓声说道:“如果婉儿的落水另有隐情,倒是有办法化去她深重的怨气。”  我转脸含笑的问向了他:“那样她可恢复成魅?”  “是。”顿了一顿,他又接道:“她成魅时本身带有一丝怨气,只是化成水鬼之后这丝怨气却越加浓烈,或许她化身成水鬼的契机也只是由来于这丝怨气,如若得知了真相,化解了怨气便可了了心愿自行消失。”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那夜玉石上显现的死因二字真的是婉儿的心愿?如果真是那样,难道这化身成了水鬼的婉儿还带有一丝魅时的思想?可如今的婉儿明明判若两人,从何处地方都看不到一丝共通点,除了面对夏清风时,偶尔会流露出的那点点温情,那也只是偶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与婉儿惜惜相别后的夏清风回到夏府之后,应是欢喜,亦是忧心。得知自己将为人父,惊喜之情让他坚定了与婉儿的私奔,可同时他的消失便让夏府面临无法逃避的灾难。  看着手中的面具,他于桌前静坐了一夜,内心挣扎了一夜,最终还是坚信父亲能够化解这一切厄难。从一开始他便受于逼迫,何时问过他想不想要,何时又过问过他的人生?如今这场劫难也是父亲自寻而来,而他,也只能舍弃所有,置身世外。  终归是骨肉相连,纵是离去也要做到最后一刻的孝道。夏清风扬起唇角冷笑一声,便放下面具起身走出屋外。  初夏的清晨不似晌午那般炎热,夏清风打好了水,端于双亲屋外,静静站于一旁,等待他们招唤洗漱。  同为端水而来的侍女微微惊愕,还没发话时,夏清风便食指立于唇间,让她无声的退去。进了房,夏夫人看到平日里放荡不羁的小儿子竟然学会了孝顺,一时间差点热泪盈框。然而这却让深经官场多年的夏知府有了戒心,太过于反常的举动总是存有目的的,过于的平静将意味着之后的轩然大波。夏知府非常清楚这点,在官场上多见,在生活里也无时不提防。  他无声接受着夏清风所做的一切,看着他诚心的奉茶,又含笑的陪着夏夫人去庙中祭拜,这都是二十年来夏清风从没做过的事情。然而在他警觉之后,便是入夜之时,夏清风回了房内,他便悄然的唤来了几名侍卫静守屋外。一切做的不动声色,毫无声息,却让夏清风成了瓮中之鳖,他算计到了,如无意外这儿子便是要离家出走,今日所做之事便是无声的道别,割舍掉对家里所有的牵挂与依念。  我与化龙子默默守于假石之后,静等着夏清风出来。子时将近,垣墙之上跃下一男子,月色黯淡,无法看他的样貌,只是那袭黑衣融入漆黑夜里也不太容易被发现。他悄声来到假石旁,蛰伏于一旁,像是伺机而动,只是并未没发现躲于另一旁的我与化龙子。  房门之外侍卫有些倦怠,半磕着眼,靠着门槛微冲着头。男子快步冲上前去,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纸包,白色粉末顿时飞散出去,众侍卫便无声倒地。男子推开了门,屋内传出了夏清风惊愕的声音:“谁?”  此后,再无一丝声响。  这竟然是怎么回事?我几欲冲上前去想看个明白,却被化龙子拉住,无声的对我摇了摇头,却无任何只字片言。  屋内无任何动静,连烛火都未燃起,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夏清风带着面具从屋内走出,轻声关上了门,缓步走至大门口,提起门拴,摄手摄脚的拉开了门,一切悄然寂静,无惊动一人。  化龙子拉住我,沉声说道:“走。”  我还在犹豫着是否要进屋看下情况,他便带着我腾空而起。一直以来除了进入冥界之时他抱着我腾云空中,其它时候都是用徒步而行。  用飞的自然要快上许多,在我们藏身在一棵枊树之后时,只见婉儿才姗姗前来。又等了许久之后,夏清风缓缓而至,之后的事情便如在婉儿记忆中所看到的一样。只是这次,我不再泪盈眼睫,不再哭述着夏清风骗了婉儿。  本该等夏清风回去之时,我们紧随其后,却见他刚想转身离去之时却看向了我们这里。我心里一慌,顿然有些无措。随知,他却更加确信此处有人,便负手缓步而来。  然而,更让我使料未及的却是化龙子的举动。此刻,他竟然拾起我的下额,俯身而下,一张薄唇被他覆盖,随身而落的长发遮住了我们的脸,也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一时间,我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已忘记。  只听夏清风的脚步声渐近渐响,可却并未靠了过来,须臾之间,便又听那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切只在片刻之间,我与化龙子的双唇也只是紧紧贴在一处。  如果化龙子的此举是为了掩饰我们的存在,可是在让夏清风自认为我们只是一对在外苟且的男女之后,应是该放开我。岂料,他却紧搂着我的腰身,无一丝松开之意,一直无所动作的双唇,却倏然间开始了轻密的细啄,发丝的间隙透出点点光亮,他半闭着双眸,眼睫微颤。一时间我恍了神,便也缓缓闭起了双眸。突然,他轻启双唇,齿间的舌尖翘起我的唇瓣,瞬间滑入进去。  身后是柳树硬韧的树干,磕的我浑身微疼,我眉尖轻蹙,却只能发出呜咽之声。  化龙子微微一顿后,便又从轻轻吸吮逐渐加深至舌尖疯狂的袭卷。我浑身僵然,耳根早已灼热至脸,想要推开却又有些不舍,这欲拒还迎的感觉让我不知是回应好,还是就这样让他在我唇腔之中肆意索取才好。  柔软的触觉让我脑中的空白渐渐浮出副画面,假石流水之下,青石堆砌的石畔之旁仙雾袅绕,我拉着化龙子的衣袂娇嗔道:“我也想去。”    化龙子垂目看了看我,眉头轻蹙:“隐迹术你已学会了?”  我顿然笑若桃花般盛开,神采亦亦的回道:“会了,只是隐的时间不长。”  化龙子低沉着脸,宽广衣袂轻轻一甩道:“回去继续修行去。”   “。。。。。”  许久之后,他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低柔了声音又说道:“蟠桃宴上众仙齐聚,天帝必然也在,你若不能用隐迹法隐去自身妖气,被发现该如何是好?天界律例妖不能踏入天界一步,如被发现便会重惩,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我默然的低垂了头,便听一片降云之风在耳边拂过,再次抬眼之时,眸中只留下他腾云而去的背影。侧目而望,脚边青石赫然刻着三个赤字——化龙池  当我回过神时,化龙子已静静站于一旁,漠然的看着我,似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我的一场梦魇。或许刚刚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短暂的梦魇,而那刚刚在脑海里浮现的幻觉更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梦。  唇上有些麻木感,伸手抚摸了下,却让双颊顿然腾红。  化龙子转过脸,看向了湖面,淡然说了声:“该走了。”  我无声的点着头,只是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回到夏府之后,我的心情终于不再那么心魂未定。夏清风进了屋又是许久之后,便见之前那黑衣男子走了出来,翻身跃上了屋顶,便转身跳出了府外。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那男子凝练的消失,久久合不拢嘴。  显而易见,婉儿并非夏清风所杀,只是有人顶替了他前去,借着面具,让婉儿误以为自己死在了夏清风的手里,误以为夏清风为了攀龙附凤而无情无义。  “如果婉儿知道害他之人并非夏清风,她是否会原谅他而化去那份怨气?”我喃喃自语,语声不高,却在这夜里刚好两人听到。  化龙子反问了一句:“如果是你,在得知了自己被所爱之人亲手推下水只是场误会,你可会原谅?”  我不明白他这么问我到底出于何意,这样的假设,从没有发生过,更没想过,如今稍稍沉思了下,我便含笑的回道:“这不太可能,这种事情至今从未发生,以后也不应该会发生。”  化龙子虽无太大表情,可声音却加沉了几分,语速不紧不慢:“只是如果。”  我实在不清楚他为何一定要从我这得到这个答案,我不是婉儿,也没有夏清风,何人会害我?更何况推婉儿下水的并非是夏清风。  迫于无奈之下,我又微微寻思了下,便答道:“如果是我,确认推我入水之人是我所深爱之人,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化龙子微愣了下:“为什么?”  我莞尔一笑道:“如是自己亲眼所见,那他推我入水必有原因,其原因无论出自何理由也只能说明他并不爱我,若是爱我,便也不会下此狠手。如此这般我又为何要去谅解?”  我自认为自己说的合情合理,却让化龙子久久未曾言语,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不知为何却见化龙子露出了这样的神色,前所未见,心生好奇却又不敢询问。  这一夜,化龙子未再多言一句,而我也不敢出声,这样的沉闷直到在第二日清晨之时,那个名叫嫣儿的侍女为夏清风送去午膳之后,夏清风犹如疯了般夺门而出之时才得以缓解。  我们紧随其后,一路跟随着他狂奔至月湖边,躲至在不远处的枊树后。夏知府与一些官差早已守在此处,夏清风站在月湖边上盖着白纱的尸体边上,轻挪着双脚却迟迟不敢上前。  夏知府沉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夏清风没有回话,更是没有抬眸看上一眼,目光紧紧盯着那片白纱缓缓而下,最终停留在那具尸体手边的白面面具上。  “婉儿。。。。。”  夏清风再也无法自控的奔至了婉儿的身边,掀起那白纱,抱住她泣声泪下。  夏知府脸上一僵,许久之后才想起摒退官差,蹲下了身,说道:“天还未亮之时便有人来报,说是月湖中飘有一具女尸,经查探此女应是溺水而亡,至于是自杀还是被杀还得先抬回去让仵作验了尸才可知晓。”  夏清风缓缓别过了脸,血丝满目的瞪着夏知府:“爹,这是不是你下的狠手?”  夏知府愠吼一声:“胡说!取人性命岂非儿戏,为父再有不愿也不会下此杀手,倘若不是她自己落于水中,便是她得罪了谁,自己惹的祸事。”  夏清风转回了头,一遍遍的抚着婉儿已被湖水泡涨的脸颊:“如果昨夜我不是突然睡去,你也便不会黄泉碧落,你这一走便是两人,是我,是我害了你们两人。”  夏清风的悲戚之声在月湖边上幽幽回荡,阴霾的天色,飘起了绵薄细雨,似祭奠,为这红颜的命薄,又似是为夏清风的深情。  夏知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伤心欲绝的儿子,沉默了,他只听说婉儿与夏清风之间有段情,却从不知婉儿已有身孕,虽说婉儿一死,便能让夏清风死了心,可是对于那腹中的子嗣,心中未免也有些怅然。  他站起了身,步履艰难的走至随他而来的官差面前,只淡淡地交待了句:“这女子是失足落水而亡,查明身世尽快入葬。”  一位官差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大人,那公子。。。。”  夏知府又回首淡扫一眼:“随他”  转身,便头也不回的急步而去。  绵薄细雨渐变渐大,抱着婉儿尸体的夏清风,坐于地面,满身泥泞,脸上的水滴早已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雨水。呆愣了不知有多久,他才缓缓起身,抱着婉儿像是走在黄泉道上举步维艰的向着月湖那处的小树林中走去。  那是婉儿的家,曾经她与后娘一起生活多年的家,可也有着与婉儿她爹共同回忆的家。两人共处的三天里,婉儿曾对夏清风说过,如果有朝一日,她去了,便想葬在自家后屋,那时的夏清风不明所以,婉儿则含笑着说:“因为那是我的娘家,也是我娘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有着我对我爹的回忆。”  那时的婉儿笑若桃花,眉眼之间总是笑意连连,她说夏清风喜欢她的笑,她便日日为他笑颜常开。可是。。。。。这样的婉儿如今却是他怀抱着的一具冰冷尸体。  来到屋后,夏清风徒手挖地,十指已被黄土之下的砂石磨破,鲜血渐渐渗出,可他却如毫无痛感般无任何知觉,只是拼命的双手刨地,直至把婉儿葬了下去。  然而在埋葬好婉儿的下一刻,夏清风便因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这样的一幕实在让我于心不忍,即使被夏清风发现也好,我再也忍不住想冲过去扶走他,只是想把他扶到婉儿的那间小屋内,不让他再受雨淋之苦。  就在我奋力的想挣脱化龙子紧拽住我的手之时,却见昨夜那个一袭黑衣的男子从另一处树林中走出。此时正是白昼之时,那张刚毅的脸却看的无比清晰,他双眉紧蹙冷冷的俯视着消瘦的夏清风,无一丝的表情。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背起夏清风,急步的走出树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章(五)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男子把夏清风放置在了门口,又叩响了门环便悄然离去了。此时的夏清风脸上已是血色尽失, 开门的管家看到这样的夏清风,吓的顿然失措,一边背起他,一边大叫着出事了。夏府瞬然被他的叫喊声惊动,当夏夫人看到趴伏在管家身上的夏清风时,不禁潸然泪下,拽着侍女为她撑起的油纸伞遮住了夏清风,由着雨水浸湿着自己。  经过这一场雨水的冲淋,再加上夏清风悲鸣交加,此时他病倒了,甚至卧床不起。在夏府众人的叹气之声中,十日后,夏清风的烧终于退去,可是醒来的夏清风,却双目呆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夏母日夜泪泣,而夏知府却是唉声连连,再过几日便是与苏王爷约好的下聘之期,焦急万分的他虽也心疼着儿子,可惊恐却依旧盘旋在心。苏王爷不喜欢言而无信之人,何况这是关于晨郡主的婚事。几番思忖之后,夏知府无奈的亲笔书函一封,只说小儿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望王爷见谅,待身体恢复之后便去长安提亲。  可让夏知府更感惊慌的却是半月之后,待那夏清风刚可起身下床之时,晨郡主却亲临了夏府。这次她并未劳师重动的跟来许多人马,只她与郭公公两人一辆马车便悄然前来。  看到郡主的出现,让夏知府惊愕的张着嘴,却在他还未说明何事之时,却见郡主已提裙摆奔至夏清风的屋内。  躺在床上的夏清风,双眸空洞的注视着床榻边上的花雕纹,每日除了吃药,喝粥,剩下的时间他都是如此渡过,那一脸的颓然,让多日不见的晨郡主都不敢相认。  不知此时的他在想着什么,夏府之内无人能知,晨郡主更是不知道。  “夏清风,看你平日对我傲然无视,没想到却让个风寒折腾到如此地步。”晨郡主站于床边,沉吟许久之后,才缓缓开了口。  夏清风无任何的反应,一语不发,依然封锁着自己的心。  晨郡主无言的看向了立于一旁的夏知府,却见他只是摇头叹气。此时的夏知府已是身心俱备,对于夏清风他束手无策,对于晨郡主更是无法解释。  晨郡主抬了抬手,摒退了所有的人,也包括夏知府在内。待人都已退去,那房门关上之后,晨郡主隐忍着握紧了双拳,随后又故作轻松的轻移莲步坐在了桌前。  “我知你是为何事而伤?风寒。。。。这样的说词也只能骗过我父王。”  晨郡主的伶俐瞬然暴露,夏清风像是被触动了心弦,微微侧头,看向了她。  “我堂堂苏王爷的郡主,不知有多少人上门求亲,可我偏偏只是相中了你,对此,你夏府应是广烧高香,好生谢谢祖上的庇佑才是。” 深吸口气,似是压抑着胸中的愤恨,缓声又道:“我也知你的那些风流尘事,成亲之后,你若好生待我,便也不再追究。”  夏清风撑起了身,泛白的双唇微动了下,细微的声音才缓缓冒出:“婉儿是你派人杀的?”  看着夏清风眼中的怒然,让晨郡主微微寒颤了下,微征片刻后,她又轻声问道:“那女子。。。。。死了?”  郡主的脸上无一丝作做,或许她只是听到了传闻,而并不知婉儿之事。想到此处,夏清风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些,别开了脸,靠在床头又茫然的盯着那片雕花默不作声。  晨郡主站起了身,前移两步,又愤然道:“夏清风,我命令你三日之内给我恢复,速来长安提亲。”  夏清风冷笑一声,目不移视的回道:“我并不想娶你,从前没有,现在更不会。”  “你从未喜欢过我?连一丝心动都不曾有过?”  晨郡主的脸上再也掩不住那丝错愕,她其实能够看的出来,可没想到却有朝一日会从他嘴里确切听到,更没料到这样的话语还是自己亲口问出。  “从未有过。。。。。”  夏清风说的风轻云淡,可晨郡主的心却忐忑不安。从小至大,在苏王府内从未有人忤逆过她,即使她深知那些对她谄媚的人们只是别有用心,只是阿谀奉承。可是,却从未有人给过她不想得知的答案。  但是夏清风说了,说的像事不关已,脱口而出,无任何转寰的余地。她宁愿他稍稍迟疑点回答,可终是事已愿违。  又是沉寂了许久之后,晨郡主横眉怒眼的叱喝道:“夏清风,从未有人忤逆过我,即使是你也绝不可能,无论你愿不愿意,喜欢不喜欢,娶我是个已定的事实。你无法逃避,也躲不了,更是无法改变。”  夏清风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起身下了床,不像个病人,倒是精神亦亦,这让晨郡主再次寒噤。  他走至桌旁拿起一个雕着精致鲤鱼的木凳狠狠的砸向了自己的右膝。  只听“啪”的一声,木凳粉碎,夏清风眉头微皱了下,跪倒在地:“这样你也要我娶你么?”  屋内一片寂然,晨郡主惊愕的捂着双唇,看着那涔涔鲜血不断流出。可这两人却无一人想到呼救,晨郡主愣然,而夏清风不愿。  惊愣许久之后,晨郡主才颤声问道:“即使做到这种地步,你也不愿娶我?”  “是。”夏清风回答的毅然,无丝毫的犹豫:“如果这样郡主也要夏清风娶你不可,那么夏清风也绝不会婉惜这条贱命。”  “你想与那婉儿共赴黄泉?你想的美夏清风!今日不是你夏清风拒婚,而是我晨郡主突然改变了主意,你这贱命配不上我苏王府,但因你多次对我无礼,我更不会让你死,如果你死了,这夏府上下数条人命便随你陪葬。”  晨郡主的声音渐变渐大,不仅响彻了整个房屋,更是把愤怒传达到了一直站于门外不曾离去的夏知府耳里。  夏清风面无血色的冷笑,这样的结局正是他想要的,退了婚事又保住了夏府数条人命,只是。。。。。。婉儿再也不在他身边,再也看不到那儿女成群的誓言的实现。他知道今后的人生,他无权选择死亡,活着是为了夏府的众人,也是为了还于父母的养育之恩。  房门拉开,夏知府惊慌失措的对上了晨郡主的冷眸。一声冷哼之后,郡主昂着头,与初见时那样,一副睥睨的眼神扫视了眼夏知府,便带着郭公公与来时一样,风尘仆仆的踏上了返回长安之路。  然而赌上了自己一条腿救下夏府众人之命的夏清风,换来的却是夏知府冷声低喝的一句:“来人,给我把夏清风扔出去,从此夏府再无此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夏知府却在夏清风身体孱弱之时将他冷漠的赶出了夏府,那决绝毅然的眼神无片刻的犹豫。跪于门前,抱着夏清风泪眼婆娑的夏夫人,那一声声凄苦的哀求却依然唤不回夏知府的一丝悲悯。最终只换得夏知府无情的一句:“你若心疼,此时便可休了你,大可随他而去。”养尊处优的夏夫人无法想像离开夏府的时日该如何生存,只得轻拭了泪痕,回眸看向了站于夏知府旁的管家,请他代为安顿好夏清风。管家哆嗦的看向了夏知府,却见他并未阻挠,只是双袖一甩,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便负手离去。夏夫人让夏荷从房内取出百两银票,塞夹进夏清风的衣襟处,再无一声言语,默然看着管家背起夏清风离去的身影。  管家背着夏清风直奔最近的医馆,在面临大夫摇头之后的叹息声时,管家默然了。夏清风的腿再也无法恢复,从此便由一个倜傥公子变身一个落魄的瘸子。对此,夏清风无任何的表情,只是轻声交待让管家送他前去与婉儿曾经生活过的那处别苑。  日落西山之时,管家为他端上了汤药,又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别苑。自始至终夏清风无一声言语,只是静躺在床上发忤。这一夜,他彻夜未眠,紧紧的盯着窗外的月色,似是在缅怀回忆。  翌日一早,夏清风的奶娘到访。声称离了夏府准备衣锦还乡,却又放心不下这孤身在外的小公子,便想留在别苑里再照顾他一年。夏清风心知这是夏夫人的安排,只是他再也不是夏府之人,也再不是那夏夫人曾经的儿子。虽想拒绝,却又迫于自己目前无法自理,只得木讷的看着那奶娘成日为他熬药做饭,默默承受着这最后的恩情。  一月之后,夏清风的腿伤已大致全愈,只是再也法健步如飞,取而代之的却是步履蹒跚。就这样他拖着蹒跚的脚步再次来到了婉儿的坟前。  忽见坟前放有一个竹篮,让夏清风微愣了下,随后便放下手中扛起的石碑缓缓地走近了竹篮。  竹篮里一个婴孩熟睡在红包裹布里,没任何字迹,周围也无任何的人。  夏清风掀开裹布,看了看是个女婴,一抹冷笑浮于唇角,似在嘲讽着世态的炎凉。  他抱起了女婴,指尖轻抚着那张柔嫩的小脸,缓缓述道:“同是可怜之人。”   他又扬了扬唇角,几分苦涩,像是自嘲,又似是为这婴孩惋惜。  “既是相遇,便是有缘。以后的日子有你陪伴,我也不再算是孤身一人。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爹,你随我姓夏。不知是否是婉儿心疼于我,竟让我在此遇见了你。。。。。”夏清风的眼眸稍稍黯淡了下:“你就叫婉儿,夏忆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我永远无法猜想到小婉儿竟是夏清风捡来的孩子。忆起初见那张并不相似的脸时,自己却只是怀疑她多半是随了娘的长相,为之为自己的浅见而发笑,又更是为了婉儿而如释重负。   我缓缓地看向了化龙子,却见他脸色突变凝重,目光紧锁眼远处的一片树林低沉说道:“夏清风要醒了,我们速速离开。”  寻眼看去,那片树萌之下像似站有两人,只是太远看的太过模糊,但能依稀的觉出那是一对男女。应是在从月湖处漫步至此的情侣,我思忖着。  化龙子拉起了我的手,眼前的画面逐渐消散,倏感身体顿然一轻,当我再次睁眼时,眼前已是夏清风正欲醒来的脸。  窗外天色泛白,淡淡的月稍正在逐渐消失。  无声的退出房门之后,化龙子无任何只字片语,只是默然的回了自己的屋内。他神情不多,我更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抬头看着越渐泛白的天空,我缓身坐在了长廊之上,拿出了那块玉石,又再次抚摸起。  “如何才能让你相信夏清风从没背叛过你,如何才能让你看到那日的真相?”  我喃喃自语,却是发自肺腑。  一支手突然搭至我肩上,我微微一惊,回眸一看,便遇玄坤那张微笑的脸。  他凤眼一弯,手中的折扇放于唇间,细声说道:“陪我去散散步。”  “去哪?”我有些发懵,可更感疲惫。  “月湖”  “。。。。。”  我很想拒绝玄坤的邀请,可他却容不得我半句言语,便拉着我直奔月湖。他的出现总是如此巧合,像是步步都已算计好,如同那时约我赏灯,如同在冥王出现之后,他寻走了化龙子。有时我总会疑心着玄坤是否知道些什么?可是转而又想,同是仙人,化龙子不知,他应也不知。  两岸的垂柳依然风姿挺拔,月湖的宁静,无论何时看去都是一层不变,曾经的波澜也只是因为此刻被封在玉中的婉儿。  玄坤展开了折扇,讪讪而言:“虽然有些唐突,可是看你那番忧心,我也有些忍俊不住。”  我瞪大了眼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迷茫。  折扇半遮了脸,却依稀听到他轻笑的声音,片刻之后,他才收了折扇,忍住了笑意:“想必你已做出了决定。”  “我想化解婉儿的怨气,让她恢复成魅,了却心愿自行消失。可我却茫然不知该如何让婉儿得知我所看到的一切。”  手中的折扇在他手中亲敲了下:“很简单,解开封印放出她,然后让她自己去看夏清风的记忆,她有上乘妖力,寻人记忆不在话下。”  “。。。。。”  玄坤又轻咳了两声,沉住了脸:“其实你也可以解释给她听。”  “解释?让我对着这块玉石喃喃自语么?”我拿着玉石在他眼前晃了两晃。  他转眼看向了月湖,浓密长睫微颤了下:“用你的神识进入玉中与它交谈。”  我紧蹙了眉尖:“你是在说笑么?”  “不是。”他转回了头,声音沉重,却又询问于我:“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行?”  “要怎么做?”  “闭上眼,就像化龙子带你进入记忆一样,放轻松。盘膝而坐,把玉放在腿间,想着这块玉的形状便可。”  “就这样?”我挑了挑眉。  他点了头,又再次展开折扇,负手轻摇了两下。  我疑惑的又看了他一眼,心里依然迷茫,只是想着如此试试又何妨,便稳了稳心神,席地而坐,开始了冥想。  “记住,只需简单相劝,不可与她太过纠缠,如是相劝不成,便赶紧抽身而出。”  抽身?他只告知了我如何进玉,却并未告知我该如何抽身。  再次静下心来,眼前渐渐浮现出那块玉的形态,耳边的声音正逐渐消失,须臾之后,那寂静的空间里传来阵阵水纹波动的声音,柔和,缓慢。玉石散发出淡青之色,就像一道开启的门等待着我的靠近。淡淡青光越离越近,片刻之后便缓缓地包围了我。那青光却如寒冬的湖水,碧绿的水纹漾起阵阵涟漪,犹如沉入水中一般,冰冷的感觉让我的身体渐感麻痹。   “你为何在此?”  冷冷的声音空旷的传来,水纹之中激起浪花,婉儿正从水中渐渐冒出。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全貌,那身裙衫,那披散的长发,犹如她溺水之前那般清晰的活着,唯一有所变化的只有那张面具。  “我想帮你完成心愿。”  此时的婉儿并非让人害怕,可那冷敛的声音却让人有所畏惧。  “哦?我的心愿?自始至终我都是要杀了这负心汉,就算不是为我,也是为了我那尚未谋面的孩子。”她那苍白的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推你入水之人并不是夏清风。”我不知该如何开始那样的话语,便只得直入主题。  正欲再继续解释之时,却觉身后传来一股吸力,婉儿瞬间消失,眼前又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当我睁开眼时,却见玄坤的折扇搭于我肩上,蓝色的背影全然挡住了我。  微风拂过,他身后的长发轻抚过我的脸,发丝之间我发现他面前还站有一人,那个美艳的――言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玄坤回首对我说道:“突生了意外,我强行把你从玉中拉回。”  他的脸色凝重,与我说话之时,眼角都不离言姬,一直处于防备之中。化龙子曾说过,相貌越好的妖相对于道行也就越高,然而言姬的容貌已达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同样他的道行肯定也是高到深不可测的地步,再加上做为上神的玄坤来说,面对他时却露出这么防备的神色,想必这言姬应是个很难对付的妖。  可是,他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这点我无法明白,恐怕连玄坤也无法猜透这次的偶遇究竟是巧合还是在他的算计之中。  言姬身姿不动,眼角微微一弯瞥向了我:“姑娘,我们又巧遇了。”  “你认识他?”玄坤的眼中写满了惊诧:“他可是我与化龙子一直在找寻的那个蛇妖。”  我顿然目瞪口呆。一直都以为他们寻找的只是青衣,岂料却是自己会错了意。  言姬微微挪动了两步,却让玄坤更加的警觉起来:“这几日不见婉儿的气息,原来是被封印了起来。”  他睨向了我手中的玉,莞尔一笑道:“姑娘能否把玉交给我?”  玄坤道:“你果然与婉儿有关,是你助婉儿成了水鬼?”  言姬美眸微眯,微敛神色:“是与不是又何妨?”  “可我从你身上察觉不出半点仙气。”  言姬又莞尔:“一定要是仙才能做到么?”  玄坤哑然。  我紧盯着言姬的媚眼,缓缓从玄坤的身后走出:“定然不是他,只不过那人与他相识而已。”  “姑娘可真是了解我。”  言姬在说话的同时,手上也有了作动,只见他白晰玉指临空划了几圈,青色光芒顿从指尖射出,幻化为几条青色小蛇。玄坤双掌合击,身上顿时散发蓝色光茫,并渐至扩大笼罩了我们。  小蛇张着牙口,却在蓝色屏障上碰了壁,纷纷落下时,便融入地面消失不见了。  言姬不甘示弱,又是临空挥划了几下,右掌心中渐生一把青色长剑。言姬神色一敛,提着剑冲了过来。玄坤猝不及防拉着我便闪至一边,剑尖与我擦身而过。  此时若是没有我,玄坤便不会如此被动,他不敢施于术法,任何一个大的术法都会伤及旁人,只得束手束脚,处处躲避,却无法还击。  无论是仙还是妖,在行动上都是非人的速度,于此,我便无法看清言姬的身影,更无法躲闪他那把青芒之剑的行踪。  玄坤似是无法再忍受被只妖逼迫的步步退让,终于把我扔至一边,双手掐了个诀,指尖泛起蓝光,犹如火焰般滑入掌心形成一个蓝色的火球,事后我才知这火球是灭魂术,可燃小妖的魂魄。然而言姬并非小妖,老妖的谋略也并非旦昔之间。在他发出火球之时,言姬便转瞬刺向了我。玄坤合起了掌心,那火球便顿然消失,他无一丝犹豫的向我奔来,手中的折扇一抡,一道飓风刮来。   可是,这必竟迟了一步,那阵飓风丝毫撼动不了言姬的长剑,但这一刻却让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身姿,我紧闭起了双眸,正当我对这突如对来的一招顿感束手无策之时,身体却不由自动的结了个手印,脑子里也不禁浮现出一段画面。。。。。  “记住了,这是你在危险时能够使用的防御仙术。”化龙子在做完一个手势后转眼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我跟着他做出的手势比划了几下,驽了驽嘴:“太难了,我记不住。”  化龙子一脸不容质疑的表情,口气生硬的说道:“练,包括那段咒文,必须练到你能够用身体记住它为止。”  我眨巴着两眼,满是疑惑:“为什么?”  “你无需多问,只需学会并熟练撑握就好,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  “由你保护我就足够了,何需再练这个?”  脑中闪过的画面与此刻的情景重叠,脑中浮现的咒文脱口而出,手印中渐渐地显出白光,瞬间在我面前形成一道散着刺眼白光的无形屏障。。。。。。  白光的屏障使言姬手中的青剑在倾刻间消失殆尽,他惊讶的神色使得俊美的脸微微扭曲。然而,在惊讶中久久未能回神的,不只是他一人,连玄坤及我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是什么?是术法么?可为何我会?  白光渐渐消失,可我依然维持那样的姿势愣神中,言姬趁机想要靠近,玄坤一道蓝光直射了过来,言姬则身一闪,躲了过去,我顿时慌了下神,手中的玉顿时也掉落在地。  言姬再次舞动双臂,黑色的浓雾霎时从他体内散出,犹如万蛇张着血口吐露蛇信直驱而来,玄坤迅速地搂过我的腰身闪至一旁。  “玉。。。。。”我大叫一声,想要去拿可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光芒从逐渐包围住的玉中闪现。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这一幕,待那黑雾散尽之后,才发现化龙子傲然立在雾中,双手紧抓住言姬的手,而那块玉正悬挂在言姬手中。  “凭你现在不到一半的仙力想要与我对峙么?”言姬冷笑,眼角的蝴蝶花纹更是阴冷。  “与你同归于尽到是可以。”化龙子的神情依旧淡漠,眸眼之中是千石击不起涟漪的深潭般冷敛。  言姬又再次深笑了下:“我可不愿与仙同归于尽,何况还是个男仙。”  手上一松,玉石落地:“我倒是更有兴趣看看你们如何对付这已是水鬼的婉儿。”  化龙子松开了手,言姬后退了两步:“据说助魅生魄,那个性也会有几分随了主人。”转眼他又看向了我,媚眼半眯道:“如果一直附在姑娘的身上,我倒也不想就此毁了她,只不定哪日心血来潮助她再生一魂,便能跟着我一同堕入魔道。”  化龙子与玄坤同时皱了皱眉。  言姬微微哀叹了下:“只是可惜了啊。。。。。”  他唇角微抿,带着几分妩媚渐渐隐了身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化龙子的出现太过突然,可言姬从容的全身而退,却让人使料未及。不过我有些在意他所说的那句不到一半的仙力,骤然想起阎王曾说过的那话。  “这玉能封印的时间不长,过了今夜的子时,怕是她必会破玉而出。”他府身拾起了玉,又递于我的眼前,缓缓述道。  “我想归劝,看她是否能够恢复。”我看着那玉,却不敢接过。此时对于这样的想法,我并不能确定自己能有多大的把握,只是想征询他的意见。  他眉头一敛回道:“你要如何让她相信?只凭在这里对她单单的只言片语?”  我顿然哑口无言。  化龙子睨了眼我身后的玄坤,淡然的又说道:“回夏府。”便收起了玉,负于双手,没再多一句便急步而行。  我不明白他的想法只得乖乖跟随其后,可当他回到夏府,他对着正在修剪桃花枝的夏清风施了一术让其昏于地时,更是让我不明所以。幸而此时小桃带着小婉前去了市集,否则免不了一阵惊慌。  他回首把玉交给了玄坤,便站于一旁不再言语,也无任何动作,只是淡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夏清风。  似乎这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玄坤手执玉石,另一只手在玉石上比划着什么,嘴里一直轻轻念起一段咒文。  一缕黑色的烟丝从玉中冒出缓缓地延伸至地,形成一个黑影,当那黑烟散尽之时,婉儿便立于他面前。  化龙子道:“夏清风就在你身后,现在把你放出杀不杀他一切随你。”  我惊愕的看向了化龙子,越来越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究竟为何。  婉儿转回了身看到地上的夏清风,走了两步便又顿了顿。面具之下一直不知她是何表情,可那举步维艰的步伐依旧透露着她的心事。  我想她应是踌躇,必是迷茫。面对着两个仙人,要结束夏清风的生命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惘然。  可是婉儿却并非我所想那样,只是那微顿之后便急步走至了过去。她蹲下了身,苍白的手掌附在了夏清风的劲脖上,一点点,一点点的加深力道。  昏睡的夏清风被那窒息感惊醒,当他睁眼看到婉儿之时,却张着口一声不能发出。俊逸的脸上闪现一丝惊慌之后,便神色怡然的看着婉儿,缓缓伸手想抚上婉儿带着面具的脸。  婉儿微微一震,迅速后退了几步。夏清风此时才喘上了气,咳了几声后轻唤了声:“婉儿。。。。。”  婉儿似被那声激怒,掌心中顿生出一把黑色短匕,大吼了一声:“夏清风,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语落之时,婉儿便瞬间刺向了夏清风的心窝,同时,我也惊呼了声:“不要。”  “不是夏清风害的你,害你的另有其人。”我惊慌的颤声解释着。  鲜血从夏清风的胸口渐渐渗出,婉儿缓缓地转回了头:“你以为我会相信?我亲眼看着他推我入水,看着他面对我的呼救视而不见。”  听闻婉儿哀怨的语气,我不禁心里一紧,随后便又缓声回道:“你不是也能窥探别人的记忆吗?你可去看他的记忆,他从没背叛过你,甚至为了你折了那条腿。”  婉儿发出了一阵冷笑声,让人不禁打着寒颤:“窥探他的记忆?或许在他死后我会这么做。”  夏清风微微扬起嘴角,虽是在笑,却凄凉万分:“你因我而丧了命,以命抵命无可厚非。只是我一死夏府上下所有人都会随我命丧黄泉,更何况还有那个孩子。”  婉儿又是一声冷笑:“你放不下那孩子?你可曾想过我的孩子?还未来到这世上便死于我腹中,然而你一直挂念的却是你与妻所生的孩子。”  婉儿仰天大笑,听着似笑,却如鬼哭,哀嚎的让人寒噤。  “她是我在你坟前捡来,以为许是你让我弥补那未能出世孩子的遗憾,便抚养她,并取了夏忆婉这个名字。”  婉儿的笑声噶然而止,她又缓缓地低下了头:“你以为这样的说词能让我相信吗?”她的声音开始微微的颤抖:“曾经的我无知,即便你娶了郡主我也会独自带着孩子活下去,曾经的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可是。。。。那都已是曾经。如今的我只想杀了你这负心汉,即便成魔也要了却此心愿。”  婉儿的声音深深落进了我的心里,这是她的心愿吗?这是她成为魅的那份执念吗?  “夏清风的妻永远只你一人,你若不信可去你原来的住所,那里有夏清风为你所立的碑。”看着夏清风渐露出那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之后,我忍不住想要为他辩解几句,虽不知那是否有用。  “你应该知道我窥探了你的记忆,也必会去寻夏清风的记忆。”我深吸了口气,继而又道:“那夜夏清风被袭,是别人换了他的衣衫戴了面具前去付约。然而当他看到你已逝之时,你可知那时的他曾伤心欲绝的一病不起。为了你他拒了与郡主的婚,为了你被夏知府赶出了家门,这些你并不知情,甚至不愿去探寻真相。仇恨已蒙蔽了你的心智,你只知报仇,这样的你还是那个温婉的婉儿么?”  婉儿瞬然愣住,一动不动,脸上的面具却突然出现了裂纹。  “无论曾经还是如今,那都是你,婉儿,可是如今你真的是婉儿吗?”也许这就是希望,我依旧不懈的说道。  婉儿依然无任何的反应,只是面具上的龟纹又加深了几分,甚至看到有些许白面从脸上掉落。  夏清风此时缓声接道:“那时你曾说,如果有朝一日你死后,便想葬于屋后,那是你与爹爹有着共同记忆的地方,也曾是你娘生活过的地方。虽然我很想将你葬于这院中,很想能够时时刻刻的陪着你,可我还是想完成你的心愿。对我来说这是你唯一的愿望,而我能够为你实现的愿望也只有这个。”  夏清风的双眸渐渐湿润,他颤抖着手,再次抚上婉儿的脸。  婉儿的面具在那手抚上之时,瞬间掉落。那张温婉的脸,那犹如远山的眉眼再次映入了夏清风的眸中。  温润的泪水顺着眼眶无声而落,一滴滴,落入夏清风的脸侧。  “公子。。。。。。”她微动双唇,几番纠葛才缓声而出。  夏清风苍白的脸上缓缓扬起一抹笑容,如夏天的清风般爽朗,他轻轻的抚拭着婉儿的泪眼:“我是你的夫君,虽没拜过堂,没行过礼。可你一直都是我的妻,曾经是,以后也是。”  婉儿缓缓的点点头,此时一道金光从她身上渐渐散出,从刺眼渐至柔和,逐渐的变淡,如同消逝般直至透明。  “如有来世,如能弥补这一世的相错,婉儿愿寻夫君。”婉儿匍匐于夏清风的身上,两人紧紧相拥,犹如想把彼此融入体内。  “我等你。。。。”  婉儿笑了,如那绽放的桃花,娇艳及羞涩。  一株桃枝花开满园,迟迟不肯凋零,只为他的欢喜,只为那最后的一眸将它深深的映入眼里。如今它凋了,了却了心愿,完成了宿命,正如婉儿渐渐消失的身影,迎着强烈的阳光散出着淡淡的金色。  直到消失的最后的一刻,婉儿一直笑着,婉如清莲,笑若桃花。  “我会寻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婉儿彻底的消失了,如昙花一般花开一时,却留下了让人无法忘却的芳香。那一刻她与夏清风相视而笑,许下了来世的誓言,可是对于魂魄早已轮回的魅来说,那样的誓言是否能够实现?这却无人可知。然而夏清风深信着,即使那只会是永远存于心中的一个念想,可因此夏清风那张颓废的脸上却再次展露了笑魇。带着小婉儿回来的小桃看着如此变化的夏清风更是惊愣的目瞪口呆。  我曾问过化龙子,那时为何要放出婉儿,如果婉儿一直不愿放下心结而真的杀了夏清风,他又是何想?然而化龙子并未回答我,玄坤则含笑的对我说道:“他必会在婉儿下手之时先除掉她。”  因夏清风的胸口处藏着那张老公公的白面面具,所以在短匕刺入之时,正好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只是由于刺的过深才使得胸口受了点皮外之伤,却并无大碍。难道连这一刺他都已算好?我不禁又睨了眼化龙子。。。。  接下来的几日夏清风在家静养,茶楼之事也交与店里管事去打理。他并未询问过我何时窥探了他的记忆,又如何窥探,与此我发现了夏清风另一点好处,就是对于任何事情他不会刨根问底。  然而,婉儿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已没了再留在此地的理由,对化龙子他们来说更是没有。于是与夏清风寒暄的告别后,我们便要起身离开。  玄坤问我:“你有何打算?”  我稍稍思忖了下:“该回去找展望了,只是离开几日,他应该还在展府内。”  化龙子一语不发,玄坤只是摇着折扇意味深长的笑着。这样的两人,真的让人看不懂,不知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我们拉开门栓时,却发现门口站于一男子,几番打量之后,才发现那曾是把雨中的夏清风带回夏府的男子,也是亲手推婉儿入水的那个男子。  看着我们从里面走出让他微微有些诧异,但却又很快的稳住了神色。  台阶之上我神色凛然地问道:“你是谁?为何守于夏府之外?”  他并没有回话,淡扫我一眼转身就想离去。  我是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袂:“你是杀了婉儿的真凶,为何又要救夏清风,今日守在门外究竟为何?”  那男子冷眸之中闪过一抹惊慌,许久之后才缓声开口:“你怎么会知道?”  身后的化龙子向前走了两步,刚好站于我与那男子之间:“是郡主派你来的?”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他如何断定这男子与郡主有关。  “原来那日所见的两人竟是你们。”那男子微扬了唇角,看似有些自嘲:“再过几日郡主大婚,还有一些牵挂夏清风,只是让我前来看下他过的可好。”  “这么说婉儿的死与郡主有关?”我冷声问道。  “她并不知。。。。。。。。”他微微仰头,深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述出事情的所有经过。  原来他是郭公公的义子,在朝中胜任都慰一职,郡主与郭公公回到长安之后,郭公公曾派他私下处理掉婉儿,在他做完此事之后,有些放心不下便留在了洛阳。那日他看到夏清风昏于坟前曾想一走了之,但念在他将会是郡马,便又无可奈何的救下了他。事后,夏清风拒了婚事之后,郡主虽有不开心,回到王府中却对王爷只道是自己看不上夏清风,并未提起其它任何事情。他深觉奇怪,就在那夜却见郡主在房内泪泣了半夜,之后郭公公便让他陪郡主去杭州游玩几日散散心,岂料却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个被遗弃的女婴。郡主本不想多事,可转念又想起了夏清风,便深念了句:“有个孩子相陪他也应能好好活下去吧。”出了此意,这两人的行程便又折向了洛阳,正巧那日看到夏清风去棺材铺里买石碑便推测出是要去为婉儿立碑,辗转之下,这两人便又直奔了坟处,把那女婴放于坟前,一直看到夏清风带着孩子离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看到那片树萌之下站着的两人竟是他们俩。  虽然谋害婉儿一事确是与郡主无关,但人却是他所杀,因此才使得这场悲剧发生,让两个相爱的两人从此阴阳两隔。想到此处我便愤恨地扯住了他的衣襟:“我送你去官府,一命还一命。”  他扬了扬眉:“这世上权力便是一切,何况我还是个都慰,你又没有证据可证明人是我杀,能耐我何?”  他又是一声冷笑:“若不是郡主对夏清风心有所挂,我也不会再次前来,你又能从何寻我?”  我顿时哑口无言,紧抓住他的手渐渐放开。  他整了整衣襟,冷哼了一声便负手离去。  “凡间一直存有一话,人在做天在看,为何苦情于世的人都不得善终?”我喃喃自语,眸光却不禁睨向了化龙子。  他依旧那副事不关已,神情淡漠的回道:“凡人的命是定好的,无论怎样的结局那都是命宿,不过凡事总有因果,此时种下的因必会有日后的果,此时的果也是之前曾种下的因。”  我不明何为因果,只是微抿了一唇角不再答话。。。。。  与他们的分别,我无任何只字片语,化龙子也无多话,只是玄坤含笑着跟我说了声“保重”。一个人低垂着头走着,却突然想起曾与婉儿的约定。我究竟为何借给了她身,可她直到消失也未对我提及一字,更可笑的是我那时也忘却了此事,如今想起也已无从询问。长叹了口气,寻思之间竟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又走到了月湖畔边。  看着曾经让婉儿栖身于此的月湖,我又愣了愣神。倏然,那湖面泛起白光,湖里的红鋰竟一一冒头,缓缓地游成了一片。我失笑了下,蹲身拨弄了下湖水。谁知那些红鋰却并未散去,再次起身看向那湖面时,惊讶的发现。。。。它们竟游成了四个字——半仙半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一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青葱玉山,云雾迷朦。十里桃花,芳香沁人。  白马寺伫于深山之中,磅礴而又威严。山门石碑刻红篆字,写下这古刹几百年的沧桑。  石阶之上有棵槐树,树下青石围绕槐树堆砌成坛。我坐于树下,悠栽的晃着两腿看着来往的和尚。一月下来,那些和尚从谨慎的礼节到对我的视而不见,已是司空见惯。一个月前,我在月湖看到那奇怪的红鋰之字时,却遇上路径的君如。见到我时,她格外激动,双眸含泪“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我的面前。我纳闷许久,更是被这一举动所惊吓住,只听她拭泪哭腔的对我说道救救展望哥,我才回过了神。自君如的述说,那日展望走后便随绝尘去了白马寺,出了家。展望走的毅然,无论君如如何相劝都无法让他回心转意。之后,君如便日日守于寺外,可展望却闭门不见,真如断了六根,从此入了山门。  从那日听她述说之后我便随着她一起来了白马寺。君如说我与展望虽为主仆,可更甚亲朋,如果是我再去相劝的话或许能让展望还俗。必尽展府只有他一个根苗,如让展母知道此事后,白马寺也将不得安宁。展母是登封城内有名的镖局世家,自嫁入展府之后还有涉及镖局的生意。如果让她得知视为命根的独子莫明出了家,必会前来寺中大闹一翻,让那些和尚放了儿子,在展府一年我深知以她的个性这点她是必能做出。可是,君如最后的一丝希望即使发生在我的身上它也没能成为奇迹。当门外那些小和尚通报回来后,得到的却是与君如一样的答案,展望也不见我。于是乎,我便安慰着倾刻间便泪如雨下的君如,好生劝说让她回去,便日日守在寺外等着他踏出寺门的那一刻。这一等便等了一月之久,可奇的是,不仅展望从未露面,而那绝尘也并未现身一次。  与我同样在寺外等人的还有一人,是个美丽出尘的女子,一身火红的长袍勾勒着纤细腰身,狐媚美眸更是让那些清心寡欲的和尚都忍不住会多瞥上几眼。只是她所等的人却是这白马寺的住持。这一点不禁让我无尽遐想,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与一个寺庙的住持有何关系?更巧的是那住持与展望一样闭门不见。  那女子日日清晨前来,一站就是一日,至到落暮之时才会离去。她的怀中一直抱着一个红布包袱,紧紧的扣在胸前,一刻不离,犹如稀世的珍宝,仿佛离移几分便会被人抢夺而去。  也许是人的性子磨到一定程度便有了惰性,今日她不再让小和尚通传,更不像刚开始遇见她时,在寺里满院寻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外守着。  正午的阳光有些灼热,驱使着她也走到了这棵槐树之下。她拭了拭额上微渗的细汗,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丝媚态,却多一份洒脱的雅致,这倒像似一个男子。我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坐在我身旁,理了理那只简单一根红丝线束于身后的如瀑青丝,依靠在树上,垂下眼睑似在假寐。  她婉若一朵盛开的红莲,让觅食的鸟儿都忍不住停于她肩头之上。微风拂过,树影婆娑。一丝缕青丝缠住了她的眉眼,我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拨撩开,却在手刚伸到她眼睑前时,见她缓缓的睁了眼。一抹红色在她眸中闪过,霎时又恢复了黑瞳。  她静静凝视着我,无一举动,更无任何表情。  我缩回了手,尴尬的笑了笑:“看你头发被风吹的有些零乱忍不住就。。。。”  她依然无任何言语。  “姑娘,看你日日前来已有一月,不知是为何事?”  她眉尖轻蹙,缓声问道:“姑娘?”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微哑,听上去像似男音,却又比男音略为尖细些。  “我是雄性。”  我顿然一呆,这话让我无法理清她想说明什么。  “别看他长的这么媚人,他是公的。”  树上倏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树枝之上坐了个一袭白衫的少年。深眉大眼,尖尖的下额,笑时脸颊之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少年跃下了树枝,站在我的面前,微弯着腰凑近了我的脸:“你看上去是个母的。”  我眉头微颤了两下:“我是女的,不是母的。”  顿了顿,我又满是惊讶指着那女子问道:“公的?你是男人?”  他只淡淡扫我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继续假寐。  那少年又笑了笑:“他是个公狐狸,狐狸天生媚眼,只是能长成他这般妩媚的倒无几个。”  “妖?”我大张着嘴,几乎能塞下整个鸡蛋。  “真是个笨女人,本以为你能看到我是因为你能看到凡人所看不到的东西,难道你没发现他身上还有掺有仙气么?”少年连连摇头,撑着下额蹙了蹙眉。  转身,他坐在了那狐狸的身侧,头斜靠在了他的肩上又寒碜了一句:“真眼拙。”  “你是什么?”  “我是妖,半隐了身姿,所以一般凡人看不到我。”狐狸似乎并不喜他靠在自己身上,动了动身,向我这移了移。那少年差点跌下身,不悦的又蹙了蹙眉,顺势又站了起来:“我看你不像仙又不像妖,更没人气,你究竟是什么?”  我哑口无言,这话已听过数次,然而就在婉儿能给我答案之时,我却又错过了时机去询问,想起月湖那红鋰游成的四字,又不知是否是婉儿给我留下的讯息,即使是,可那半仙半妖四字怎么想也无法与我扯上关系。  “我是人,确确实实的人。”我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摺,又捋上了衣袂,伸出了手掌:“你看我还有掌纹,怎么会不是人?”  少年顿时笑的人仰马翻,可我的手却被那只公狐狸死死抓住。  他惊瞪着双眸看着我手腕处的血珠手链,低沉了声音:“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一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血珠映入他的眸中,闪着微微的红光,透澈,如同刚刚滴落。  他眸色一敛,声音又俱压迫:“化龙子在哪?这血珠是他问我要得,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微微抽动了下手,可他又加重了几份力道:“我不知道他在哪。”我拧了拧眉,缓声哀求:“姑。。。公子你弄疼我了,能否放手?”  那少年走了过来,伸手拉住他的手:“你别一看见姑娘,就死拽着不放,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他的手总算松开,我揉了揉手腕上被他抓出的红痕抱怨着:“如果你想要回你的东西,我还你便是。”  他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垂下眼睑抚了抚怀中的红布包裹才淡淡说道:“除了这白马寺的住持,化龙子应该有办法解开封印。”  那少年脸色沉了沉:“都一月下来了这住持都不愿见你,何必这么死心塌地的,不如跟我回青丘,要是怕寂寞日后我与你做伴,咱两生死不相离直到你升仙之时。”  我抬眼看向了那少年,挑了挑眉,问道:“你也是狐狸?”  少年点了点头:“我叫钟源是个有五百年修为的狐妖。”他又指了指那男子:“他是个有千年修为的半仙半妖,已历了两次的天劫,再有一次便可升仙。却是个死心眼,为个凡人连仙都不愿去做了。”  那男子微瞪双眸,低沉着怒声:“我的事不需你多言。”  少年涨红了脸,不甘示弱的也跟着怒吼着:“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是谁,一只即将成仙的红狐狸,名为红渊,却因那凡人喜欢叫你沈渊你却改了姓,你从不喜与人接触,即使是我也不愿多靠近几分,只是为个凡人让你日日守在寺外,难道这样的你还愿意升仙?你那样分明是不舍红尘,解了封印又如何?她如今只是个魂魄,难不成你想跟她一起去轮回么?”  男子的脸色渐渐黯淡了下去,看着两人这尴尬的局面,本想劝说几句,却见那男子突然抬头,双眸凝重的望着少年道:“是又如何?”  少年一阵寒噤,向后踉跄了两步,微征片刻白色的衣袂一甩,冷哼一声便隐了身形。那如今叫做沈渊的狐仙低垂着头,又再次抚了抚那个包袱,一句不说,更视无旁人。  一时间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连呆在这里都有种如坐针毡的不安。转脸看向了寺门,正遇那熟悉的身影从门里出来,黄色的身影在门口微微踌躇了下,才缓缓向我步来。  展望像似消瘦了许多,黄色的长袍有些宽大,他并未落发,那头青丝盘于头顶,一只玉簪贯于其中。  走至我面前时,他低垂着头从怀里取出一只银钗交于我手:“这是你那日忘于妆台上的钗,那日我忘了交给你,现在还你。”  我伸手接过了那只钗,微热的温度传于掌心:“你为何突然要出家?趁现在还未落发,还俗跟我回去。”  我字字诚恳,出于真心。  他缓缓抬头,眸中静如镜面,不苟言笑。我恍然,这样的展望突然让我有了一种相隔数年的陌生。  “婉儿的事已经彻底解决,如今我们也可恢复成原样,安稳的度日,跟我回去,别让君如担忧。”  “那你呢?”他的眸中微微漾起了涟漪:“你也担忧?”  “是。”  他淡然一笑道:“绝尘师傅说我拜他为师可教与我一些术法,并非出家。可要学术法必先稳于心神诵念佛经,而佛门之地可让人忘却凡尘,清心寡欲,待我学成之时便可还俗回乡。”  “为什么要学术法?你并不乐于此道。”  “为了能保护你。”他长叹一声:“师傅说虽不清楚你的由来,可觉得你并不普通,如果在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之前,或许我并不信他所说之言。魅影,你可记得初遇他时,他曾为你算过一卦?”  我点了点头。  他又缓缓说道:“他说你死气缠绕,必有一劫。我虽不知你究竟会有何劫,可我明白术法也可度人灾劫。”  “就为了这个?”我有些不悦,紧蹙双眉:“我也说过,卦只是参考,它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人生。”  “并非只是为卦,你的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本就异于常人,此时婉儿的事已解决,可日后又遇另一个婉儿,那该如何是好?我想保护你,凭着自己的能力守护你一生。”  “展望。。。。”  “回去吧,让君如不必担忧,等我学成之时,必会回家。那时。。。。。”他微微一顿,眼神恍忽了下:“我会告知你一件事。”  说完展望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可此时我却隐隐有些不安,就像看到婉儿对我说事后会告知我一些关于自己的信息。可是,最后只是看到她的消失。。。。。。  当我回过神时,早已不见了展望的身影,沈渊则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声说道:“姑娘跟我回青丘吧?”  “为什么?”我几乎脱口而出,被他唐突的一言所惊到。  “就像钟源所说,对这住持不抱希望了。”他抬眼看向了我,双眸微眯,那双媚眸却显更深柔媚:“化龙子给了你这串血珠,那你们之间也非同一般的关系,总有一日他还会寻你,你若呆在青丘,我只需在那里等着就可以了。”  “公子,你似乎误会了,化龙子是个仙人,当初也只是看我有难给我血珠辟邪,并没有过深的交情。”  一时间顿然想起曾与化龙子在夏清风记忆中所发生的那一幕,脸上微微一热,垂下了头。  “看似不像,你必须跟我走,算是回报我这串血珠的代价。”  他拉起我便要离去,我大呼着为什么,可他却充耳未闻。待他腾云而起,我寒颤的站在云端之上时,他才又缓声回道:“我与化龙子已相识千年,如果与你交情不深,即便是凡间帝王他也定不会送你这串血珠。”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一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青丘山覆地广袤,碧水青山,奇花百貌,更是香气怡人。玉山顶上一汪泉水潺潺穿于山涧经流不息,山涧之中云雾缭绕,似如仙境。确是一处福天洞地。沈渊说青丘乃大荒之地,东海的西边,往东还有座箕尾山,不似青丘,沙石很多。可我即使去过冥界却从没听过凡间还有大荒之地。  面对我的疑惑,他则是淡然的回道:“天界分为九重天,每一重都不一样,第一重位于灵山,那里有瑶池则是王母每次寿宴之时邀请各处仙家品桃饮酒之地,而大荒则位于第二重天,不过天界有条天规,凡是妖都不可踏入天界一步,如有违者便会压于第七重天受天雷之型直到灰飞烟灭。”  我浑身一颤道:“你不是狐妖么,第二重天属天界之地,难道你不怕灰飞烟灭?”  “天帝只是敕令妖不可踏入天界,但神兽可以。九尾狐妖虽为妖可不同于一般的狐妖,算的上是神兽,所以一般的妖如要修成仙需要受十次天劫的蜕变,而九尾狐妖只需三次,这就是差别。”  我不禁寒噤,凡间总有太多的不公之处,却没想到让人一直觉得无私的天界却有着种族之分。  他看了看我,唇角微微一勾:“虽说妖不可踏入天界一步,可凡人也没有特权。”  我再次寒噤。  他按下了云头,神情轻松的看着脚面:“或许天帝认为凡人无登天之力,便在天规中忽略了这点。”  刚从那软薄的云层踏下时,我便拽住了他的衣袂:“我要回去,马上,立刻。”  “不行。”  他斜睨我一眼,便抱着那包袱离去。  我追随其后亦步亦趋,嘴里却未曾停止的反驳:“如果你只是为了让化龙子寻来,那你大可与我呆在凡间等待。。。。”  他突然顿住了脚,道:“我在凡间已呆腻了,并且没有高床软卧我会夜不能寐。”  我眉头不禁抖了两抖,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这妖竟然为了让自己能够舒服一些便让人涉身险处。然而对于我在他身后的咆哮他却充耳未闻的全然无视,直到来到一处山谷之处,他又缓声说道:“这里是朝阳谷,是我所居住之地。”  他抬起那葱白玉指指了指谷内洞口:“那就是我的狐狸洞,如果你想回去,你大可离去,如果愿意呆在这几日,我便视你为客,去留你自己考虑。”  他大步迈前,不曾看我一眼,不曾回首一下,一副漠然事不关已之态。而我却是怒火中烧,话说的中听,可却是独断的告知我只能留下,我没路回去,也没那能力。牙一咬,脚一跺,倘若我真葬身此地,能来天界游玩几日也是不枉此生,心一横便进了狐狸洞。  本以为狐狸洞只是有着深穴的洞,即便如他所说有高床软枕,最多也就算是个让人稍感舒适点的洞穴。岂料进了狐狸洞时,我才发现这里却是个洞中房,如凡间那些房屋一般分了几间,门窗家具一应俱全,在他给我的那房客房中,临窗那边却是别有洞天,青山绿水尽收眼底。  房屋只有五间,三间卧房,一间厨房,还有一间我不知那是什么,里面只有一个石柜,上面放着他一直怀抱在胸前的那个红包袱,当他打开之时,我才知那包袱里包裹的是一面铜镜,镜身两边各雕刻着两条龙。  当他转身离去之时,我冷言一句:“你这么在乎这面镜子,就这么放在这里不怕我偷去?”  与我擦肩之时,他并没看我,负手而立道:“你若是能离开青丘山方可一试。”  果然这话问的过于愚蠢,对他更是多余。  我冷哼一声,扭头便直奔厨房。  与他动气纯属浪费我的力气,可面对着那一尘不染的冷锅冷灶我却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他的待客之道却是让我在这陌生的狐狸洞里无果腹饥。然而当我怒气冲冲的找到他房里时,却见之前消失不见的钟源竟静坐在已熟睡中的沈渊榻前。  勃然的推门声惊动了他,当他看到我时,却是满脸的诧异,我更是惊恐。  他无声的站起了身,快步走至门前,拉我出门后又轻悄的掩住了房门,无声无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榻上之人。  “你为何会在此?”  我愣了一愣,刚想回答之时,他却又继而说道:“算了,必是他带回来的。”  “你也是九尾狐妖?”  “九尾狐可不是一般的狐妖,能住这青丘山上的也只有我们九尾狐。”他下额微抬,为此引以为豪。  “我只是一介凡人不该踏入这仙界之地,能否带我回去?”  他半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看了我许久:“我倒是想帮你,可是你是他带来的,如他醒来发现你不在了,必会迁怒于我。”转而他又明媚一笑:“如果你是怕被天兵发现凡人来了天界,你大可放心。”  我眨了眨眼,满心疑惑。  “你身上无一丝人气,发现不了。”  我稍稍有些安心。  “不过这青丘山只有三只九尾狐同处一洞,除了我与沈渊还有一只修为五百年的女狐沉鸳。她外表柔弱,可性情暴烈,平日里便不喜外人来扰,更不喜欢与人接触。”  我背脊顿感冷汗直冒。  “沉鸳迷上了一位男仙,前些日去灵山寻他未寻得人,估计此时应在凡间。洞里唯有的一间客房也是那男仙来时为他准备的,不过你来此地那客房目前也暂让你用。只是。。。。。”  他笑的更为深意,却让人深觉那笑中藏有用意。  “只是?”我轻呤一声。  他扬了扬眉:“只是那间客房是她按照那男仙的喜好亲手布置,也就那间房可看到外面的湖光山色,若她回来看到房中住有一女子,应会勃然大怒,这倒有趣。”  我额上的细汗顿如雨下。。。。。。  天界不是人呆的地方,而这里更不是我呆的地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一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第一次去冥界,是因我被青衣那蛇妖咬一口,中了她的剧毒,只有天界太上老君的万仙丹与冥界阴山的腐草方可解毒,其原因是化龙子。这次我来到了天界,其原因又是化龙子。我啃着钟源为我采来的野果,脑子里却荡漾着化龙子三字,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事事与化龙子有关,事事都让我身处险境。  不过呆在这里的两天里,我幸庆着那个沉鸳女狐还未回来,可天天对着那个除了睡就只会对镜发忤的沈渊却甚感倦怠。都说修行清苦,也不知他是怎么修成的半仙半妖,更不知前两次的天劫他又是如何安然渡过的。与钟源两日的交谈中,我也大概得知天劫也就是天界雷神电母所劈下的天雷,渡过了便是体质上的蜕变,没渡过则是命丧黄泉,为此许多的妖都苦心修炼,既为成仙,更是为自己的存活。  青丘无人太过清冷,对于欣赏这里的美色已让我深感厌倦。钟源与沈渊的性格大相径庭,一个是话唠,成日里只想着如何捉弄我,不时的会去山间抓些奇型异虫让我惊吓,另一个却是慵懒的只会眷恋床榻。见到阎王之时,我深觉他慵懒之及,可相对于沈渊却是相形见绌。  唯一让我觉得还有些乐趣的便是好奇着每日沈渊对镜发忤时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我也深知他不会告知与我,问了钟源他也是支字不言。我所能想到便是入梦探寻,可惜化龙子不在,我一人又无法做到。对此,我越是好奇,却更是想知。  在我一直为之郁结之时,却听到了钟源的惊呼之声,听闻之下得知狐狸洞里来了一人,而且这人便是那女狐心怡的男仙。我闻声而去躲在洞边看着外面那个男仙时,那一刻却让我瞠目结舌的连咬在口中的野果也瞬然落地。  我曾有想过一个让女狐为之迷恋的男仙应是个魅力颇大的男仙,可万万没料到那个男仙竟然会是――玄坤。  野果的落地之声惊动了洞口的两人,钟源惊恐的看着玄坤立在了我的面前,而玄坤则是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后,便又含笑的对我说道:“能在这里相遇可真是奇遇,魅影”  我愣了许久,望着那在眼前摇曳的折扇甚感无措。  “你们认识?”钟源诧异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尴尬。  玄坤回首一笑道:“熟人。”  “哦。。。”钟源点了点头:“如今我也不知沉鸳去了哪里,上神可愿在此多等些时日?”  “本来我只是路经此地,顺道过来看看她最近可好。”玄坤依旧笑容满面,转首又看向了我:“既然魅影在此,我便多待几日也无妨。”  钟源的神色已从恭敬渐变成满腹狐疑。  “上神必定还有事在身,在此担阁可不好。”我也觉出这气氛诡异,连忙为此推说。  “确是有事,不过并非急事,何况还有化龙子在,若他看我一直未归应会寻来。”玄坤抿了抿唇,双眸微眯道:“不过你会身在此地,对他来说比任何事情都更为焦急。”  我惘然的看着他,却也惊叹沈渊料事如神,真让他猜中化龙子会来,只是这个偶然却是因为玄坤而变成了必然。  然而在沈渊看到玄坤留下后却无一丝惊讶,也没为化龙子将会前来而感到任何惊喜。依旧一副事不关几的态度,只是接下来的两日对床榻却更为眷恋,连对镜发忤那一幕都不曾再见。玄坤对于他的无视也无任何反应,每日除了找我闲谈之外,便是在谷中瀑布之下吹笛,可是这样过于悠闲的生活却更让我好奇想知沈渊的心事。  无法忍耐之下,我便仗着与玄坤相熟的份上提出让他带我入沈渊的梦境。  人与人之间有着无法比拟的性格,仙与仙之间也有着太多的差异,如果换作是化龙子,他必然会回我一句不行,或是冷眼相对的问我为什么?而玄坤却只是笑着对我说:“入梦可以,不过入妖的梦中,他会发现你的存在,为此我们必须要隐去所有气息不让他发觉。”  我微微思忖了下:“总被人说我身上无仙气又无妖气,更没人气,这点应该没有问题。”  他又回道:“除此之外,你还必须要隐身。”  我哑然失色,这一点我无法做到。  玄坤不再语言,手上掐了个诀,只见一道蓝光瞬然笼罩了我的全身,倾刻间便又退去,而当我再次望向他时,却已不见了他的踪影,只有一个声音空灵的回荡着:“此时沈渊应在熟睡,我们可以去了。”  一时间我茫然无措,只觉眼前的事物突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沈渊恬静的睡脸。其间我顿然明白了这是玄坤为我隐去了身姿,并且还带着我瞬间来到了沈渊的房中。  倏然间我想起一事,玄坤能做到的化龙子必然也能做到,那为何那时在夏清风的梦中却没有隐去身姿进而取得方便?在月湖边被那假夏清风发现时却只是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每每想起那一幕总感耳根灼热,心绪不宁的动荡厉害。  玄坤的声音再次细小而又清晰的传来:“准备好了没?集中精神我们要开始了。”  我稳了稳神,轻应了声:“嗯”  闭上眼,淡淡的蓝光缓缓笼罩了眼前。耳边传来繁琐的吵杂声,想要倾听却一句都无法听清,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只觉脑中混乱不堪,甚至感觉到微弱的头痛袭来。  然而就在我深感自己已无法承受之时,却听到一个男声,音似玄坤很清晰说了一句:“其实,你们可以考虑私奔,躲去凡间。”  心里微微一紧,不知为何。  头痛渐渐消失,吵杂声音也已散去,心神宁静了许多后眼前缓缓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二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葱翠的山林,溪水潺潺。狐狸洞中缓步走出一只瘦弱的九尾小红狐,如猫般步态优雅,可看上去却没什么精神。它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又摇了摇头便向着洞外的湖畔处走去。湖里几尾青鱼摇姿畅游,可这小红狐却并非要去抓鱼,看了两眼青鱼后,便用前爪拨了拨水伸出小舌舔起了水。  迎面清风拂漾起阵阵涟漪,小红狐抬头看了看,只见一片祥云浮在湖面之上,而云层之上站有一人,一身白衣,神情冷敛的看着它。它似乎并未受到惊吓,赤色的狐眸直直的凝视着那人,就这样一仙一狐就这么相视许久。  小狐的九尾微微晃动了下,又是一个哈欠,头一歪便倒在湖边眯起了眼。那仙面无表情微的欠了身,腰间那未束起的似雪白发有几缕滑向了胸前。又是愣愣地看了它半晌后,他便索性坐在云上,撑着下额半眯着眼继续盯着这个在他眼前已睡去的小狐狸。  日落西山,可这小狐狸却并未无醒来之意,然而那仙却一直维持那姿势犹如化石般一动不动。  湖中一尾青鱼缓缓浮于水面后,随后又扑通一声猛然扎于水里,水面再次漾起圈圈涟漪,那仙似被惊动,换了支手重又撑起了下额,另一支手微微翘起,两指一捏弹出一小股气流射向小狐狸。耳边的红毛轻陷出个小窝,可它却纹丝不动,只是那只耳朵动了两下,便又再无动静。这仙似乎有些玩上了瘾,又弹了一次在它背部的皮毛上。可这小狐狸无视于他的态度,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弹出,似有不惹怒它誓不罢休之意。可这小狐狸也不知是已习惯了,还是根本就懒得动,最后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仙人无奈的深叹了口气,终于用着低沉的声音开了口:“真是一只懒狐。”  小狐狸微微抬了抬眼皮,漠然的看了眼他后又再次闭眼。仙人身形一闪,驱散了祥去便立在了它的身旁。  他府下了身,拽起那小狐狸的尾巴,把它倒吊起:“你究竟是饿了多久才能变得如此之痩。”  小狐狸再也不能忍受被这仙人一味的玩弄,它睁大了眼,竖起了红毛大张着嘴,一副欲要咬人的姿态。仙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湖面,湖水中跳出几尾青鱼落于湖边,蹦跶着。他放下了小狐狸,可它却只是摇了摇尾便想离去。  “你不吃鱼?”仙人的眉尖轻蹙了下。  小狐狸看了看那已是垂死挣扎的青鱼后,又回头再看了看仙人,动了动耳似在疑惑。  “送你吃的,你若不想吃便罢。”  小狐狸再次看了看鱼后便不再踌躇奔了过去。  “自疾风与月竹去九重天做了天帝的狐宠之后,这青丘山上很久未见九尾狐了,如你这一身赤红的更为少见。”  小狐狸并未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埋头啃食着青鱼。  “看你这番慵懒,肯定不会自已去修行,正巧我平日过于无趣,日后我便助你修行,早日让你幻化成人形,往后我若有事也好差遣于你。”  小狐狸终于有了反应,咬着那鱼,赤色圆眸眨巴了两下。  仙人掐了一诀招来一片祥云:“你一身赤红,以后就叫你红渊。”他踏上了云层,负手而立:“从明日开始我便来教你修行。”  仙人半眯起双眸,深幽的眸眼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许久之后,他才衣袂一甩,冷哼一声便腾云离去。  自那以后,仙人便日日前来指点小狐狸修行,虽是强迫,可因自己又无能力反抗,只得乖乖驯服,但一趁仙人不备之时,便会躲进狐狸洞里睡觉。只是次次都被仙人倒拎着尾巴又从洞中扔出。百年下来,小狐狸已经从那只瘦弱的红狐长成了只毛色亮丽的美狐,并已能幻化成一名秀丽的少年。  自它化成人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很慵懒的对仙人说:“我已修得内丹幻化成型,从今往后你可不必再来。”  它无一丝恭敬,也无任何感激。仙人对此也无诧异之感,依旧神情淡漠,面无表情。  “我助你修得内丹,你得回报我。”  狐狸顺势躺在一块青石上,翘着腿,半撑着头,打了个哈欠:“我并不想修仙,只想做只普通的狐狸。”  “为什么?”  “成仙太累又无趣,用了百年的时间也只修得内丹,这种费时又费力的事我不想做。”  仙人眉头微皱了下:“做为一只九尾,你的宿命就是成仙,如今你已成妖,又不同于一般的妖,经过三次天劫之后便可成仙,这却是众多妖所期望的。无论你对此是何想法,我助了你,你必须要回报我。”  “仙人都如你这般难缠?”  仙人眸色一敛道:“众仙都有不同。”  狐狸稍稍思忖了下,缓缓坐起了身:“如果你真有事要帮,我可帮你一次,就一次,我也懒得帮第二次。”  “这可由不得你。”仙人神情淡漠:“我是九重天上化龙池的化龙子,如果以后我若让别人帮我带信给你,记住我的名字。”  狐狸理了理身上被压皱的红袍,半抬着眼,道:“我也懒得跟你争了。”抬起头又对仙人摆了摆手:“你慢走,我要回洞里睡会去。”  仙人似乎已见怪他的慵懒,漠然的看着他走进洞中,直到他身影快消失时,他才缓声道了句:“你第一次天劫将近,可别在睡梦中丧了命。”  一语成殲,仙人未曾料到,那狐狸更未想到,只是幸运的他还残喘着一口气。  那日,化龙子突然找来,把他从狐狸洞里拽出,让他去凡间带些桂花糕回来,因为他与一位仙友把酒言欢之时,曾听他说过:“王母的仙桃再甘甜,也不如凡间的桂花糕。”  化龙子一时有些纳闷,又迫于天帝不准他私自下凡,便来到青丘找到那红狐差遣他去。可这狐狸刚入凡尘走进一片山林时,觉得有些疲乏,靠在一棵树下睡了起来,谁知那日正遇自己天劫,一道天雷劈下硬生生的把他打回了原形。浑身的骨骼如同断裂般,剧疼让他昏厥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十天之后。  醒来之后的他如同脱胎换骨,身体不再剧痛,反之却轻盈许多,可是十日不曾进食,依然让他无体力动弹。眼见着自己再这么下去仙成不了,便要成魂了,嘴里不禁咒骂着化龙子。可发出的声音却如婴孩般的狐声,也因这声音却引来个人,一个穿着粉色衣裙年仅十岁的小女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二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小女孩粉嫩的脸凑近了它,小巧的手抚摸着它的红毛感叹着:“你真漂亮。”  狐狸有些不悦,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它的皮毛,即使是化龙子也只是在它还未化成人形时倒提着它的尾巴,却从不曾摸过它。狐狸性子高傲,何况它还是九尾。  可是如今的他再有不悦,却只能干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红眼。  小女孩盯着它看了半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竟是几片肉干,她拿出一片递于狐狸面前,稚声说道:“你是不是饿了?为何趴在这一动不动?”  狐狸抬头在肉上嗅了嗅,便一口咬了下来慢慢食用。  小女孩又把剩下的肉干放在了它的面前:“你好像真的很饿,这些一起给你,我要下山了,如果以后再有机会来这山里,我还会找你玩,你可真是一只漂亮的狐狸,我喜欢你。”  狐狸并未在意这小女孩的话,只是一味埋头啃食,直到全部的肉干都已吃完时,自己的体力已恢复了七八成,便又休息了片刻摇摇晃晃的返回青丘。  这只是一段无法让人刻骨铭心记住的插曲,也许许多年后,他会无意的想起,这都是后话。  时间过如白驹,它的生活一成不变,只是偶尔会让化龙子逼迫着去修行。他不明白为什么化龙子要这么做,可又不愿去问他,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化龙子那副淡漠的神情一定会无视着他的话语,依然强迫着他修行。  一晃已是千年,红渊已是一只成年狐狸,因他毛色出众,狐狸的媚态也更甚一筹。一袭红衣如清池红莲娇媚又不失坚毅。千年里,狐狸洞里又多了两只狐狸,一公一母,都是白狐。自四百年前来了一只名叫沉鸢的母狐后,化龙子便不再来此。本以为今后的日子可以悠闲的度过,谁知这只已有百年修为的女狐却跳嚷着:“红渊,我日日苦修,你却日日梦眠,本以为你能比我先行成仙,便可指点我一二,却见你如此不堪,你若再睡我便把你轰出狐狸洞。”  对此红渊无任何的反应,任她吵闹丝毫不影响他的沉睡。然而,这却让沉鸢更加暴跳如雷,久而久之便从吵闹转为了欧打。红渊忍让几番后最终还是怒了,这一出手顿时让沉鸢如娇柔女子般泪眼盈眶,直喊着:“红渊哥哥欺负人。”  于是百般无奈之下又只得放弃他的睡眠与沉鸢一同修行。朝起朝落的几百年后,沉鸢说要去趟灵山采株仙草回来,可这一去带回来的却不是仙草,而是一只才一月大的小九尾白狐钟源。  沉鸢说:“这是疾风与月竹的儿子,天帝不许他呆在九重天上,便送到了灵山托付给了一位上神。”  红渊看了看她怀里正在熟睡的小狐,微微皱了皱眉:“那你为何带来了这里?”  “青丘本就是九尾生存的地方,再说我们都是同族就该生活在一起,让一位上神养它多不何情理。”沉鸢的脸上微微潮红。  “此话当真?”  “真,比你的懒性还真。”  “没任何它意?”  “没,绝对没有。”  红渊又盯着这小狐看了半响,才缓声说道:“随便你吧,只不过它归你管,别想找我帮忙。”  就这样这狐狸洞里又多了只小白狐,这小白狐天性聪明,在沉鸢的指导下只用了五十年的时间便化成了人形,身姿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却特别喜欢腻在红渊的身边。本来就他一人的清闲日子,却在这千年里越变越吵闹,这让红渊真正心生了修仙的想法。化龙子曾对他说过,仙家的日子太过无趣,可无趣正是他想要的。  直到自己修行了千年,已能准确算出下次天劫之时,却突然想起了千年前的那场天劫。他厌烦了沉鸢的暴燥性子,也不喜欢钟源曾天腻着他,便萌生了想去凡间报那肉干之恩,正好也可让他安静些时日,好等着第三次的天劫来临。于是,他便只是匆匆与他们交待了句:“好生看家。”便去了凡间。  千年下来,如今那个说他漂亮的小女孩早已轮回几世,他便寻了她的三生锲,终于找到了她的身影。这一世她是洛阳城里沈员外家的千金,出身名门,金缕玉衣。他想或许这样的福报是她用几世积下的阴德换来的,可是他却在她的命格里看到了一个命劫,这位沈家小姐虽大富大贵却命不久已。他寻思了许久,该怎样去回报那肉干之恩,又深知凡人的命格早已定好,不可更改,几番纠葛之后,便觉自己傻的可以,本来来这凡间一为回报,二为离开那两只扰人的狐狸,自己只需在她所剩的时日里陪伴着她,给她所需的东西就可。  决定之后,他便前往沈府,可是在他寻到她的三生锲为之烦恼的那些时日里,他竟忘了第二次天劫的时间。半空之中,一道天雷劈下,他硬生生的给劈落在了一座石桥之上。熟悉的疼痛让他再一次晕厥了过去,他没能听到因他落桥而惊呼的人声。人群一圈圈的围了上来,却无一人敢上前去看他,窃窃私语都在谈论着他。  一位青衣女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无视着身后侍女的惊呼,缓步走到红渊面前,府身探了探他的鼻息,便拧起双眉,冷喝一声:“来人,把这人带回为沈府。”  一群人惊叹,沈家小姐又随便拾人回家了。  众所周知,沈府财大气粗,沈清漪又是沈老爷的掌上明珠,相貌娇美无可厚非,可就是有个怪僻,喜欢在路上捡些半死不活的人回去,治好后,男的给些钱财自谋生路,女的,如是长的好看的便留于府中,至于做了什么,这就只有沈家的人才知道,可沈府上上下下各个守口如瓶,在无法得知的情况下,也不知为何竟传出沈小姐喜欢女人。  于是,当侍女请人抬走红渊之时,众人看到他的那张脸后,便是叹声一片,都颇有节奏的摇着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二章(三)(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当红渊悠悠转醒之时已是三日之后,细长眼眸微睁之后,映入眼睑的是张秀丽可人的脸。  如果说相遇即使缘份,那么与她的相遇便是上天给他的试炼,这恩不报不行。他冷笑了声,自己还为未寻去,却已让她再次救下。虽然第二次的天劫对他来说已无大碍,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变回原形,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晕厥过去也很危险。  沈青漪双掌撑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红渊,见他醒来才缓缓开了口:“你睡了三天,难道是饿晕了吗?”  身旁青瓷碟里盛有一些肉干,她拿起一块直接塞进了红渊正欲说话的口中:“给,是我奶娘做的肉干,味道很不错。”  红渊有些发瞢,这样的场景如同那时,那个小女孩递过来的肉干。  沈青漪眉角弯弯微笑着,如同生涩的少女含苞待放:“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必会娶你。”  “为什么?”红渊深觉奇怪,他没曾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戏言。  沈青漪答道:“因为你长的很好看,是男子都会心动的。”  红渊泛起一丝笑容:“倘若我是男子呢?”  “那我还是娶你。”  “不是女子该嫁嘛,为何是娶不是嫁?”红渊似乎来了兴趣,对这话题深究了下去。  沈青漪也拿起一块肉干,放于嘴里咀嚼了起来:“因为你现在身在我府就是我的人,自然是娶。”  红渊微征了下,放下了手中还未吃完的肉干,微沉了脸色:“我既不会娶也不会嫁。”  “为何?”  红渊直视着她的双眸,语气沉着,缓声的答道:“因为我是妖,人妖殊途。”  沈青漪愣住了,在凡人的理解,妖属异类,总与人不相融。而她却并不惧怕,又是莞尔一笑,如同阳光般的刺眼:“可还有一句话是殊途同归。”  “你想与我殊途同归?”  “如果你愿嫁这倒也可。”  红渊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我要成仙,你一介凡人如何与我同归?如要我放弃成仙那更是不可能。”  沈青漪却不以为然,依旧笑容相对:“无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嫁给我。”  她双手撑着床边,又凑近了他的脸,笑容渐渐敛去,凝视着他的双眸语气更加沉着的说道:“如你真是妖,我能陪你只有一世,短短几十年并不会影响你成仙,当我死后,你依然可以追寻你的成仙之路。”  “为何如此直执于我?”红渊愕然,只是才遇上的两个陌生人,她却想奉上自己的一生:“我们只是刚刚遇上。”  “因为你很漂亮。”沈青漪回答的很干脆,不假思索。  红渊默然,不禁想起千年前她曾夸赞他的漂亮。这番对话让红渊无不肯定只是戏言,但足已可见沈青漪的与众不同,可因这不同,却让红渊觉得留在她的身边应该不会无趣,他又微弯了下唇角。  沈青漪坐回了原处,再次咀嚼起肉干:“你真的是男的?”  “。。。。。。”  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沈青漪的那张笑脸也在缓缓变得扭曲,直到消失。当画面完全消失时,我与玄坤都已回了本体。想起这两人的那番对话,我不禁捂着双唇无声的笑了起来。玄坤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赶紧出去,出了房门后,我便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沈渊竟有这样的邂逅,沈青漪实在是个有趣的女子。”我乐此不彼的说道。  玄坤轻摇着折扇道:“没想到化龙子竟与他有段师徒之缘。”  “你与他看上去关系甚好,难道你不知道么?”  玄坤摇了摇头:“我只知他从不愿多事,更不会收人为徒。”他缓缓看向了我,目光深邃了起来:“即使曾有一人让他倾尽所有,可也未这么逼迫过。”  我稍稍沉思了下:“或许他真的觉得天界的生活太过无趣,沈渊又是如此慵懒,与其说是指点他倒更像是戏弄他,他们两人之间这点倒有些相似的地方。”  “这话倒是不假。”  玄坤开怀畅笑的离去,我独自回房,路径那间放有镜子的房门踌躇了下,不知为何很想弄清那面镜子究竟有何蹊跷,能让沈渊如视珍宝般的在意。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手也被人抓住,转头一看竟是钟源。我知他很亲近沈渊,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一切他都处处坦护,何况是这面镜子。看着他面色凝重,我疑惑着他该不会认为我是来偷镜的吧,便连忙抽回了手,退了步辩解道:“上次看沈渊放镜时,没看清那面镜子究竟是何样貌,只是想再进去欣赏一下。”  他淡淡的看我一眼,便走出了房门:“这面镜子是天界的一个宝物,镜子本身可映照出所有事物的一切过往,如你从何而来,前世是石头还是人都可印照出来,追溯到本源。”  “这么神奇?”我紧随了进去,与他并肩而站。  他抚摸着镜面,眉尖轻蹙,可神情却是变幻无常,似在纠葛着什么事情,许久之后,才缓缓回眸对我:“你想看看自己的前世么?”  我更加踌躇不定,前世对我无任何兴趣,就如那时在冥界时所遇到的那个女子所说的那样,孟婆汤一喝忘却了前尘往事,过眼云烟即使知道了也没任何意义。可是想到这面镜子或许能知道我失忆前的往事,却又有点为之动摇。虽平日里不去在意自己的过去,但在能够得知的情况下,又有些向往。  钟源性子比较直率,在我还未做出决定之时,他已取过镜子递在了我的手中:“你拿着它到湖边去,放在水里就可显现画面。”  “为何要放在水里?”   他挑了挑眉,手指微蜷敲打了下我的头:“你真是笨,这是水镜,不放水里怎么看?”  “你可从未告诉我这是水镜。”我斜睨他一眼,撅嘴报怨道。  “我没说么?”他无一丝忏悔的笑了笑:“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只能借你一小会,要是沈渊发现镜子被人拿走可就糟了。”  “你敢借我还怕他发现?”我调侃道。  “借你是因为我好奇的想知道你前世是不是块石头,像你这么笨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很笨么?”  “你若是不笨怎么会来青丘?明知是妖还敢跟来,除了笨与胆量过大之外无任何解释,但我相信你是属前者,能被虫子吓着的人无胆量可言。”  “。。。。。。。”  虽说自钟源来到青丘之后,沈渊并未教与他什么,可天姿聪明的他却从沈渊那学会了如何戏弄别人,甚至还目中无人,无大无小,这孩子委实让人有些担忧他的将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三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钟源的纠缠使我迫于无奈的与他一起来到湖边,拿着那面铜镜,我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碧绿的湖面清澈见底,深吸了口气,蹲在湖边,轻轻的把镜子放进了湖里。聚集湖边的几尾青鱼,迅速游开,漾起层层涟漪。  看着镜面无任何变化,我倾头斜睨了眼钟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怎么会没反应。”  他微耸了下肩:“这的确是水镜,不信你看镜子的反面,有个水字。”  我翻过了镜子,只见背面的确刻了个与镜面大小的水字。水面透过阳光的射映,那水字也渐渐泛起了金光。  钟源唏嘘了声:“我只知水镜可看到任何事物的过去及前生,却不知应是反过来用的。”  我再次斜睨他一眼,可眼角处却见一隅白色,转头看去正见眉尖微蹙,神情凝重的化龙子站在我们身后。  我顿时心里一惊,手中的镜子瞬间滑入了水里,呆愣住了。  “笨蛋,你怎么能松手。。。。。”钟源急燥的冲我高喊,当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到化龙子后,便瞠目堂舌的哑然失色。  “玄坤在哪?”化龙子的语速缓慢,可听上去却颇感压抑。  “在。。。。在山。。。谷内。”我站起了身,因那一惊,心跳猛然过快,连说话都开始打结。  钟源必竟是个妖,神色微慌之后便很快沉静了下来,他微微一鞠,恭敬地问道:“您是化龙子上神?”  “是。”化龙子双眸直视与我,回答着钟源却目无旁物,话峰一转,他继而又问向了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眉头又深重了点,目光扫向了湖面。湖面散出淡淡金光,渐渐浮出一张脸,那是沈青漪,如阳光般灿烂的脸。当钟源注意到时,只听扑通一声,他跳进了湖里。  湖面所现显出的脸因他的跳入而消散,须臾,钟源便抱着铜镜浮出了水面傻笑着。我淡扫了眼化龙子的脸,见他的脸色比之前更为凝重,便连忙招呼着钟源赶紧回洞别冻着。  钟源上了岸后,一刻也不敢停留,一溜烟便已不见了身影。我傻笑着对着化龙子,他一语不言,却倏然拉着我便急步走向了洞中。  玄坤已从山谷中回来,遇到我与化龙子时,微微一愣,便笑脸迎对:“你来的可真早,本以为还要再过两日才可寻来。”  化龙子无视着他,拉着我便直直来到原来那放镜的房门口,当他刚要推门而进时,却见一道红影闪过,沈渊却支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沉声说道:“多年不见,你一来便善闯我的狐狸洞是否有些不妥?”  化龙子缩回了手,脸上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却是一脸淡漠的回道:“你藏了什么,不敢让我进去。”  沈渊打了哈欠,有些慵懒的靠在了房门前:“不是不敢,而是我的东西应有我拿出才可,正巧为了此事我才将魅影姑娘带入青丘。”  化龙子疑惑的看着他,他又狐媚一笑道:“是想找你帮个忙,又无从寻你,听说你最近些时日行踪飘呼不定。”  “不帮。”  化龙子神色冷敛断然拒绝,沈渊却扬起了脸,又笑道:“既然你如此绝情,还是让魅影姑娘一直陪在我身旁较好。”  他细长媚眼飘移至我身上,虽是满脸的笑意,却能从眸中看出他的怒意。  我抽回了手,拽了拽化龙子宽广的衣袂:“你都没听他说是什么事就这么断然拒绝。。。。。”  “这世上还没人敢要挟我,何况只是个半仙。”转首,他又凝色对着沈渊愠道:“水镜为何会在你这,为何会封有人的魂魄?”  沈渊敛起了笑意,垂头不语。  我心里一惊,钟源曾说的被封印的人却是沈青漪,可是她又为何被封于镜中,从沈渊在白马寺前呆了一月来看,这应该不会是他所做,但又会是谁?  钟源换了身干净的衣袍与玄坤一同走了过来,化龙子转身对玄坤叱道:“我让你去寻水镜,你寻到了为何不来告知于我?”  玄坤诧然:“水镜。。。竟在这里?”  我一脸茫然的问向了他:“究竟怎么回事?”  玄坤叹息了声:“千年前,王母在王屋山上铸造了十二面铜镜,不甚却丢失了一面,那就是水镜。奈何桥前有块三生石,倘若人,妖,仙站于石前可照映出自己的三生之事,但却照不出半仙与半妖。水镜不仅可照出所有事物的前尘往事,还可追溯到本源。这是水镜其中之一的用法,另一个便可用来封印万物的魂魄。化龙子虽有万年修为。。。。。”他看了眼化龙子又淡然说道:“可在一百五十年前因一事,差点修为殆尽,后得天帝相救也只有百年多的修为,如今靠这百年的法力去收伏那个蛇妖,那几乎是以卵投石,不自量力。此次下凡是因天帝下令让我们寻回水镜,正想寻得后先封印了蛇妖,再还于王母,岂料寻了许久,却在这里。”  沈渊惊讶的直起了身:“这么说化龙子现在无法解开水镜的封印?”  “那是需要五千所的修为才可施行的术。”  沈渊的脸暗沉了下去,我又问道:“可有办法让化龙子恢复?”  “再苦修百年应该能恢复,还有个方法便是服食万灵丹,服用之后,只需一日调息便可恢复。只是可惜,那颗仙丹一直未见下落。”   万灵丹,有些耳熟,我沉呤了片刻,猛然想起婉儿曾与言姬的对话。但从那话里得知化龙子不是知道万灵丹的下落么?难不成言姬的消息不真?  众人不备之时,化龙子突然推开了房门,沈渊却抢先一步冲了进去,抱起水镜。  化龙子的声音更加低沉,压迫:“把水镜交给我。”  “不,再说镜中已封有一魂,无法再封印。”  “这无你无关,既然我能用这此镜,必然也会想办法除去镜中那个魂魄。”  沈渊把镜子抱的更紧:“不行,绝对不会给你,除非解开封印,放出里面的魂魄。”  化龙子眉头深皱,已是愠怒到无以复加,掌心中渐渐汇集白光,可沈渊却扬了扬眉:“以你现在只有百年的法力,根本不足已与我相斗。”  “是么?你忘了还有玄坤,他可是有两千年修为的上神。”  钟源心里一急,顿喊了声:“不要。”上前便抱住了化龙子,此时,我也挡在了两人中间,转脸看向了化龙子,尽量和颜悦色的低语道:“虽然我不明白那个女子是为何被封印镜中,可看他竟会舍身护镜,说明那女子与他关系非同一般。”  “那是人的魂魄,死去的人应该是进入轮回投胎,被封镜中必是做了有违天理之事,何足姑息?”  “或许事出有因呢?婉儿不正是因为误会了夏清风才受了别人的唆使才从魅化成了水鬼。”我向前轻移了两步,拉住了他的手腕:“我们可以从沈渊的记忆里找出答案,再来决定镜里的魂魄该解封还是该除掉。”  化龙子的眉头微微松开了点,可掌心中的白光却依然没有散去,我又靠近他几分:“如果此时你定要与他夺镜,那你先杀了我,在这天界之中,如出一事,我想九重天上也会得到消息,那此时我这本不该在天界中出现的凡人也必会得到惩处,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在你手里。”  说出这些话时,我的心忐忑不安,看着曾经师徒的两人为了夺面镜子而要相互斯杀,我实在于心不忍,我赌上了自己的性命,赌化龙子为我一时的心软,虽然我也深知他的无情。  化龙子掌心中的白光已消散,他又嗤之以鼻的冷哼对着沈渊道:“倘若你做了有违天理之事,不仅是那镜中之人,连你也要受到惩罚。”  化龙子衣袂一甩,挣脱了钟源转身走出了房门。  我长舒了口气,那刻已跳至嗓子眼的心已平稳的落于心间。  钟源奔至沈渊的身旁,乖巧的帮他把镜子放回了原处。  沈渊恢复了原色,依旧那么慵懒,缓步走进了我:“你刚刚要挟了他。”  我微微一诧,那应该不算是要挟吧?  他又莞尔一笑,略有深意:“竟然能成功,看来如我估计的一样,你与他关系不一般。”  “。。。。。”  我目送着他离去,却正对上玄坤含笑的脸,他轻晃着折扇,叹息了两声,摇着头也跟了出去。我纳闷了,这究竟是何意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三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化龙子既然妥协了,也就说明他会去查看沈渊的回忆。只是据玄坤说他做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能不苟到让沈渊无任何喘息的机会。就在沈渊刚踏进房门之时,他就已阴霾着脸恭候在那里许久。  以往很少有情绪表露的化龙子,此次却显得格外焦急。我有些明白沈渊的心情,即使我提出让化龙子进入他的记忆,可也未征询过他的同意,此翻化龙子如此急燥的等候在他房里,他必是不悦。  两人相视而望了许久,面部的表情总是那番凝重。  路径此处的我已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只觉这房内的沉重感越来越重,只得表露一副傻笑模样迈进了屋,为沈渊打着圆场:“这还未到作息的时间,现在就让他入睡,是否有些急燥了?”  “这狐狸懒的很,天性就是睡觉。”  此话不假,化龙子是他的师傅,应比我了解他。  “即使他此刻真的无法入睡,我也有办法让他即刻入睡。”他说的很断然,目光一直停留在沈渊的脸上。  沈渊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却很乖巧的走至了床榻。  化龙子脸色和悦了点,又转脸问向了我:“你好奇心一向很重,必是也想一起窥探。”  我脸上一热,他竟然也如此了解我。  “与上次一样,不离我半步。”  他说的断然,我只得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化龙子拉起了我的手,再顺眼看去,只存有着两人相牵的感觉,却已不见了身影。  “沈渊是妖,又不同于婉儿,入他的梦只要有点气息他都能发现,因此我们要隐去自身所有气息及身影。”  化龙子的声音在我耳边低沉响起,我轻轻应了声,便见眼前开始泛起淡淡薄雾。。。。。  腊月寒冬,皑皑暮雪,眼看新年将到,沈府内忙的热火朝天。屋外虽寒冷,可屋内炉火却烧得正旺,温暖如春。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沈清漪正拎着裙角,半伸着条腿,横眉怒眼的大吼:“红渊。”  寒风肃肃,正对房门铺着虎皮的竹榻之上假寐的红渊,微微动了两下却并无一丝睁眼之意,半晌之后才缓声回道:“姑娘家的举止怎么能这么粗鲁。”  沈清漪理了理了厚棉衣裙,关上了门,脱下披在身上的裘服扔至门边衣架处:“自入冬以来,你就赖在屋内睡觉半步不出,难不成狐狸也会冬眠?”   “不会。”红渊翻了个身,睁开了眼正对上沈清漪的黑眸:“我是妖,更不会。睡眠对妖来说可有可无,只是我偏爱一点。”  “明日是年三十,凡人都会齐聚一堂共度年关,你明天也一起来吃个年夜饭。”  红渊半撑着头,乌黑的秀发流泻至腰间,更添一份妩媚:“你知道我不喜欢与人接触。”  沈清漪走至火炉边,丢进了一块木碳,起身,又缓缓走来:“平日里我倒也不勉强于你,可明天不同,我爹的挚友陈将军明日从长安赶来与我们一起过年,所以府上所有人都得出席,何况我明晚还要在酒宴上献上一舞。”  红渊静默凝视,清冷的眸子无任何波动,沈清漪瞥了瞥嘴:“我想跳给你看。”  “你想用你的舞姿勾引我?”红渊缓缓起身,离了竹榻走至桌边,温了壶茶。  “这倒未偿不可。”沈青漪紧随了过去。  红渊转身环抱双臂,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番:“就凭你那粗鲁的举止,想跳出如仙般的舞姿。。。很难。”  “如我能跳出呢?”沈青漪又凑近他几分,纤纤玉手握住了红渊胸前的发丝:“是否能够引诱到你?”  转身,沈清漪倒了杯茶递于红渊手中,嘴边噙着笑意,自信满满。  红渊接过茶盏,稍稍沉呤了下,道:“如你真能跳出我便给你一个奖励。”  “当真?”沈清漪有些意外。  “我何时骗过你?”红渊眉尖微蹙了下。  “可以要我喜欢的任何东西吗?”  “可以。”  沈青漪灿烂的笑了,只是笑中却夹杂着些许的狡黠之感。。。。。。  次日一早,沈府更加忙碌。大户之家,光是厨房就分了几间,每间厨子所负责的菜式都不同,冷菜,面点,热菜,连汤羹都是分厨而做。傍晚时分,暮雪纷止,府外马蹄声近,沈老爷及夫人迎了出去,陈将军带着儿子及几名家将正时赶到。  沈府的酒宴早已摆设好,沈老爷迎进了客人之后便落坐开席。大堂之中摆了三桌,上桌是沈老爷全家及陈将军几人,红渊坐于左旁一桌,一壶陈酿美酒自酌自饮,很是惬意。  陈将军与沈老爷寒暄几句之后,发现席间少了一人,含笑问道:“为何未见清漪?”  沈老爷为他斟上了杯酒:“小女今日要献舞一支,正在屋内准备。”  “去年皇太后寿辰清漪曾献舞一支至今难忘啊。”  “见笑,见笑了,小女才疏学浅也只有那舞还算能登大雅之堂。”  “沈弟谦虚了,清漪自那舞之后,可知宫内多少官宦子弟四处打听她,让我家轩儿好生担忧了一番。”陈将军端起酒盏睨了眼坐于一旁白衣锦服的俊朗男子。  与沈老爷对饮一杯之后,放下了酒盏继而又道:“如今这两孩子都年岁不小了,该是时候定下婚约了。”  沈老爷笑道:“是啊,轩儿与小女自幼相识,可谓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等明年天春之时,我们便商议此事,你看可好?”  “甚好,甚好。”陈将军喜逐颜开,转脸对那男子使了个眼色:“轩儿还不赶紧敬你沈伯伯杯酒。”  男子站起了身,脸上微微一红,端起了酒盏:“谢谢沈伯伯成全。”  陈将军又道:“自去年轩儿与清漪那一别之后,便是念念不忘,这两孩子自五岁后就没再见过,没想到清漪竟已出落的如此水灵。”  “轩儿也是气宇不凡。”  两位老友不约而同的都摸须而笑。婚事匆匆定下,坐于旁桌的红渊自他们进门就没正眼瞧过,不知这与沈青漪定下婚事的男子是何长相。出于好奇,他放下了酒盏半撑着头,另一手指尖轻敲桌面,侧脸看了过去。  淡淡的一眼却是惊鸿一瞥,让人无法移目。那男子微微一愣,看向了沈老爷问道:“沈伯伯旁边那席中那位红衣人是何人?”  沈老爷看了红渊一眼:“几月前,小女从街上捡回的一人,平日里在沈府很少露面。”  “清儿曾在与我的书信中提到的朋友难道是他?”  “小女确实说那是她朋友。”  “我去打个招呼。”  陈将军点了点头,他便端着酒盏缓步来至红渊身旁,坐落之后,拿起酒壶为他倒上一杯,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便含笑道:“在下陈以轩。”  “红渊”  红渊淡然的端起了酒盏,却自顾自的一饮而下。  此时,琴声响起,众人目光都已齐聚大堂门口。点鼓声响,沈青漪一身赤红单薄裙纱,蒙着面纱,踩着鼓声翩然而入。额心处朱砂一点犹如寒冬之中,缓缓绽放的红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三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但见坐在一起的红渊与陈以轩,沈清漪微微一诧。琴声渐渐高昂,鼓声也随之渐快,沈青漪稳了稳神,微弯了眼角,无限婀娜的扭动着腰肢。纤尘动莲步风华袭,时而犹如花朵绽放,时而化为蝴蝶追寻着花香。那一颦一笑之间牵动着众人的心弦。  陈以轩呆然了,皇太后大寿之时,沈清漪的一舞让他魂牵梦萦。可今晚这一舞却远胜了那次,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又像魅惑人心的狐妖,特别是她频频朝向这里的一笑,手中的酒盏举在半空中愣是僵硬住了。  红渊倒挺镇静,半撑着头,跟随着鼓声指尖敲击着桌面,脸上无任何表情,单纯的欣赏着这舞蹈。  一曲舞毕,沈清漪谢了礼便退了出去。陈以轩许久后才回过了神,自觉失态,脸上又微微一红,放下酒盏面向了红渊:“清儿这舞姿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红渊夹起了离自已最近的桂花糕,缓声说道:“还凑合。”  陈以轩有些惊愕:“红渊兄可别小看了清儿, 她可是身负皇太后赏赐第一舞美人的名誉,如想找出比她跳的更好的女子,怕是只是真正的仙女了。”  红渊咬了口桂花糕,细细咀嚼之后才又缓缓回道:“仙女跳舞我没见过,倒是见过妖女的醉舞。”  “哈哈”陈以轩大笑了两声:“红渊兄真是风趣,你倒是说说看妖女的醉舞是何姿态?是否让人醉心?”  “不堪入目。”红渊想起沉鸳曾醉酒时吵了他的睡梦非要跳舞给他看时情景就不禁轻蹙了眉尖。  陈以轩默然,直愣愣的看着红渊不知该如何接语。  沈清漪换了身白衣棉裙步了过来,淡淡的妆容使得脸上更显清丽。平日里虽不拘小节,但在重要场合却也知礼数,她先行去了主桌,与陈将军寒暄过后才又缓步走了过来。  目光直接跃过了陈以轩便径直坐在了红渊的身旁含笑得问道:“我刚刚的那段舞怎么样?”  红渊倒了杯酒,缓缓的端起却并无答话,沈以轩却突然接了语:“清儿的舞自是无可厚非。”  沈清漪并未理睬,却拉扯住红渊的衣袖娇嗔道:“怎么样,倒底怎么样嘛,应该能得到一个奖励吧?”  红渊手中的酒微微泼洒了些,他放下了酒盏,从容的别过头道:“只要是不违背天道的事,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这点你应该清楚。”  沈清漪脸色黯然了下来,陈以轩愣愣的看着两人,面露尴尬。  红渊再次斟满了酒,又道:“你可以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沈清漪撇了撇嘴,像个委屈的孩子般低垂着头:“我精心装扮了番,又特意为你穿起了红衣,却不见你一句好话。”  红渊淡漠的看向了她:“我一直如此。”  美人失意,陈以轩心有不忍,便急声道:“清儿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你。”  沈清漪淡漠地看向了他,阴霾着脸缓声回道:“我想要在今夜看到满天星河,以轩哥你能做到吗?”  陈以轩犹如呑了苍蝇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转眼看向了红渊:“他能做到吗?”  “嗒” 的一声,红渊手中的酒盏轻声而落,然而陈以轩的心里却徒然微颤了下。  红渊站起了身,面无表情的丢了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  屋外细雪纷纷而落,他负手而去,如抹红霞映于雪中,渐渐融入引人注目,却又缓缓消逝,转眼忘却。  陈以轩实在不明白,这个红渊究竟与沈清漪有着怎样的纠葛,若只是朋友,可沈清漪却更像依赖着他。而红渊又像是与人格格不入,不只对他,即使对着沈清漪也没多大的神情变动。如此一想,不禁心生担忧,怕是沈清漪已对红渊生了情愫。当他看到沈清漪目送红渊远去的目光时,更是甚感不安。  那样的冷落,她却笑了,虽是不懂为何,却清楚的明白这分明是动了情。  友人曾对他说过,女子的心思犹如海底之针,无法捉摸,但在你冷漠对待之后还能一展笑容的女子,不是已生爱意便是心生了恨意。那时他一顾反驳,可如今身处其中,却亲身的感受到了,只是这女子竟是他未来的妻子,而她的笑却并不是为他而展露。陈以轩的脸渐渐阴霾,英气的剑眉紧拧在了一处。沈清漪是他的青梅,以后也必是他的竹马,即使现在心中无他,日后他也会强占她的心。  当他回过神后,便拉着沈清漪坐回主桌,开口便提了两人的亲事,陈将军与沈老爷都有些惊讶。陈将军更是不明平日沉稳的轩儿为何突然之间却显如此急燥。然而当他询问着沈清漪的意见时,她却默然的低垂着头,无一丝欢喜,却也无一丝不愿,只是一语不发的半晌之后缓缓看向了屋外的暮雪。  如此这般,沈老爷自当是女儿默许了,便欢天喜地的与陈将军谈起了婚事,本是定于开春之时再议之事,却在这晚拍板敲定。  这一晚沈清漪无太大的反应,一语不发,默默的喝了几杯酒。  本该欢喜的陈以轩看着这样的沈清漪不禁眉头更是紧皱,他踌躇了,不知此时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难不成自己误解了她?可是他并未见到女子听闻自己婚事时该表露的羞涩之色,倒像一个旁听者,听闻着别人的事情,不出言一句。  如此的费解,让他一杯杯的自斟自饮,不多时便已不胜酒力,歪倒一边。  沈老爷差了人,让沈清漪送他回客房休息,沈清漪乖巧的应下,当下人把陈以轩扶进房内时,她却只是站于门外,看到下人将他安妥之后,便缓缓退出了屋,关上了房门,默然的站于门外看着满天的细雪。  此时正是子夜,迎新辞旧的爆竹声接连响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三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陈以轩的客房就在红渊的旁边,沈清漪回首看了看红渊房内尚未熄灭的灯火,轻叹了声,刚想离去之时,却听房门微响之声,再次回眸,红渊已站于门外。  她涩然一笑:“我以为你已睡了。”  红渊淡然回道:“是已睡下,却又被吵醒。”  沈清漪浅浅一笑道:“早些休息吧,我也去睡了。”转身便要离去。  “你不是想在今夜看到满天星河的么?这愿望还没达成,你能安然入睡?”红渊散懒的倚靠在门柱之上,淡漠的说道。  沈清漪有些愕然,樱唇微张,诧异的看着他。  红渊缓步过来,指上一谄唤来一片降云,抱起她便腾云而去。  沈清漪一时间惊吓的闭起双眸,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凛冽寒风直灌裘袍之内,冷得她牙关直直打颤。许久之后,身上顿感暖上许多,耳边的风声似乎都已退去,睁眼之时,却已见眼前满是璀璨星空。  “狐狸最拿手的是幻术,本该让你呆在房中施个幻术便可让你了却心愿。”红渊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  “那这是什么?”  “云层之上,银河之中。”  沈清漪默然,看着这比平日看上去更清晰而又璀璨的星河不禁心生喜悦。  “你不会术法,便不会腾云,因此只得站于我所站立的这片云层之上。”红渊放下了她:“如果踏出一步便会直落而下。”  “嗯。”沈清漪点了点头,没再多语。  “你喜欢看星空?”  “嗯。”  “如果你对我说你喜欢,我会带你来看。”  沈清漪诧然的看向了红渊,甚是意外。  “我说过会陪你直到我渡劫为止,这是还你前世对我所施之恩。”  沈清漪渐生失望之色:“于是,你愿意达成我所提出的任何要求只为报达那个前世的恩情?”  “是。”  沈清漪坐在了云层之上,拉了拉红渊的衣袖,红渊领会的坐与她身旁,她缓露出一个笑容又问道:“那你也知我的将来了?”  “是。”红渊无一丝犹豫的答道。  “是不是日后我嫁了人,你登了仙,咱两分道扬镳从此你也不会再忆起有我这个人?”  红渊稍稍沉吟了下:“这本就是我的末路,我也早说过我不会放弃成仙,不为任何事,不为任何人。”  沈清漪苦涩一笑再次望向了星河:“我会记住这样的星河,当我嫁给以轩哥后或许他会陪我站在地上看着星空,只是却再也不能置身其中,但这样的星河只有一次便已足够。”  红渊默然,却无太多的表情,静默的看着星空。  “红渊,你已知道我将会嫁给以轩哥?”  “酒宴之上,我已听到了此事。”  “你没任何的想法?”  “我为何要有想法?嫁不嫁在于你,与我,无关。”  沈清漪淡然一笑,有些无奈,回眸道:“你真的很冷漠,如那渊名一般,婉若深渊,无法猜透,也无法触摸到你的心里。或许这就是妖的本质,不会动情,也不为谁而产生一丝怜悯之情。”  红渊转回头对上她的美眸,嘴角微微一扯:“你可知妖与人的区别吗?”  沈清漪又是莞尔一笑:“最大的区别是一个长寿,一个却只有百年的寿命。”  红渊摇了摇头:“最大的区别是在心上,人的情可因人而动,或许一次,或许两次,又或许能同时爱上几上人,凡间的男子大都如此。可妖,一旦动情却是一生,漫长的一生,千年直至数万年,直到魂魄枯竭的死去都不会变心。”  沈清漪眸星微动:“以后你会遇上那个让你心动的女子吗?”  “不会。”红渊回答的笃定:“我要成仙,自然不会为情所困。”  沈清漪再次笑了笑,苦涩之情也只有自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你嫁给我,即使那只是倾刻消失的存在我也便满足,只想能够唤你一声沈渊。”  “你的要求并不高,但我不能答应你。对妖来说,承诺了便要付出,这是妖背负不起的承诺,所以不敢轻许诺言,更不取妄自应允。”  “妖真的与人不同,连欺骗都不会。”沈清漪似乎有些累了,靠在红渊的肩上缓缓闭上了眼。  “为何如此执着与我?”红渊侧头缓缓看向那张熟睡的脸喃喃自语:“明知我要成仙却还执着不放。”  他不懂凡人,更不懂眼前的这个女子,本以为她说的嫁她只是句戏言,可执着一句戏言便不再是句戏言。红渊一直不明白她的直执到底出自哪里,只是因为她纯粹的喜欢上他的漂亮?可他在她的面前露过真面目,那只火红的九尾狐,而她却无一丝惧怕,依然只一句:“你很漂亮。”  他知道狐妖属媚,更何况是九尾,那漂亮的外表与生俱来。可单纯因为漂亮而喜欢上的凡人让他无法看懂,因此他曾迷茫过,曾想过是否答应在她短暂的一生中,达成她的愿望,可他最终还是选择坦然面对,不去欺骗于她,因为他做不到。。。。。  当沈清漪醒来之时面对的却是陈以轩的脸,她愣然了许久,记忆慢慢的涌出,想起了昨夜在云层之上所赏的星空,竟感心里一阵酸楚,顿然热泪盈眶。  陈以轩被她此举惊吓的手足无措,以为是自己冒然闯入她的闺房让她受到惊吓而泣,当他看到她止不住的泪水潸然而落时,他的心里倾刻间便柔软的一把拥她入怀,结舌的颤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进你的房里,只。。。。只是得知昨夜我酒。。。。醉之时,是你带我入房,我前。。。来道谢。”  面对陈以轩的温柔,沈清漪更是无法自制的放声大哭,这一哭却让陈以轩彻底的慌了神,甚至产生了负荆请罪的念头。  一阵泣哭之后,沈青漪的心里顿感轻松了许多,她缓缓抬起了头,微笑地凝视着陈以轩道:“以轩哥,以后我若做了你的妻便会夫唱妇随,相夫教子,但请你在我还身处闺阁之时给我足够的自由可以吗?”  陈以轩惊愕,虽然他不清楚她要的自由会用来做什么,可她却给予了他一份承诺,他惊喜的结舌:“你。。。你。。。你答应了?”  “我有反对过吗?”  陈以轩微微一愣,半晌之后才又回道:“好吧,我不过问你婚前任何的事情。”  沈清漪再次面露一副纯真笑魇,让陈以轩的心里微颤了几下。  门“吱呀”一声响起,两人抬眼看去时,却见红渊身着那袭醒目的红衣站于门口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十三章(五)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沈清漪与陈以轩默然,静愣的看着红渊。只见他缓步走了进来,无一丝惊讶,走至床边,他拉起沈青漪的手,目不视人低声说道:“今日一早便见中苑腊梅开的正艳,邀你前去共赏。”  沈清漪又是一愣,平日此时他都在房中睡觉,今日为何起的这么早,更让她心觉奇怪的是他竟然会拉她去赏梅。以往的红渊别说赏梅连出去游山玩水的兴致都无。  看了眼陈以轩后,她便默然起身,红渊拿起白裘锦袍披在她身上, 沈清漪更是浑身一颤,一脸茫然。  昨夜细雪纷落一夜,红梅之上散落一层,雪中渗红霎是为苑中妆点奇景。沈清漪暗喜,十九年间不曾在中苑赏过梅,今日一看,不禁为这景色吸引。她轻拈起一枝红梅,放于鼻间轻嗅了下,暗香浮动,淡淡香气沁人心魄。  沈清漪笑了,纯然自出:“这红梅可真像你,掩于雪下却盖不住傲然的深红。”  “你在夸赞我?”红渊睨了眼红梅,淡漠说道。  “是在夸你漂亮。”  “你若是男子必是风流,幸而只是一介女子。”  “那可未必,我只欣赏漂亮的事物,喜欢却很难说。”沈清漪转身抱住了红渊,双手伸入腰间,头倚在他胸前:“但我喜欢红色,特别是赤红。”  红渊并无抗拒,任她在身前取暖:“赤红不吉利,如血。”  沈清漪头埋于他胸前,深吸了口气,淡淡似兰的清香萦绕鼻间:“不怕,我就是喜欢。”  几分娇嗔,几分坚毅,红渊不禁然的微微扬起唇角,只是沈清漪并未发现。  他扶了扶沈清漪的肩,沉声道:“回屋吧,天冷。”  沈清漪却无一丝想离开之意,再次埋首于他胸前:“有你在为我取暖,感觉不到一点寒冷。”  “我冷。”  红渊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冒出,沈清漪没有动作,甚至不愿抬头,许久之后,她才缓声而出:“在我大婚之前,请容许我的任性,我知你不会为我改变任何,只想在与你相处的这些剩下的时日里能够让我拥有一份回忆。”  红渊默然。寒风轻过,拂起他轻束于腰间的长发,深红丝带随风而舞犹如洒落的血丝,有着低微的温度,却瞬间至冷。  沈清漪轻叹一声,同时远处木廊之中,藏于一处的陈以轩也跟着一声轻叹。。。。。。。  其后的时日,沈清漪的任性更是变本加厉,不仅会在半夜拉着红渊陪坐在庭外赏月,更是一早便邀他一同爬山,最让红渊无语的是她竟在冬月里便吵囔着要放纸鸢。然而每当红渊忍无可忍的要发怒时,她却犹如一只乖顺的猫,腻于他身旁撒着娇。  幸而这一切都是在陈以轩回长安之后,年初二的一早,陈以轩便随陈将军风尘仆仆赶回长安,前一夜,陈将军与沈老爷再次敲定了两人的婚事,三月初三便让媒人前来提亲之日,而婚事则定在了六月。在这商议期间,陈以轩一语不发,问及沈清漪时,她则是笑语着:“女儿的婚事全凭爹娘做主。”  陈以轩越来越看不懂往日的青梅究竟是作何想,她笑的很欢愉,无一丝作做的出自内心,让他不禁怀疑自己不曾看到过雪中相拥的那两人。临行前,陈以轩驻马而立,默默看了沈清漪许久,才缓声说了句:“你记住曾对我说过的话。”  陈以轩面无表情,沈清漪含笑一揖:“是。”  陈以轩轻蹙眉尖,对着这张莞尔的脸不知该做何心情。鞭笞一声,迎着寒风,他策马而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四(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时光飞逝,六月初夏转眼间便已迎来。洛阳城内弥漫着紫阳花香,如东升的紫气带来喜庆。出嫁的前一晚,沈清漪很安静,未曾迈出自己的卧房,也不曾差人去找红渊。  似是几月下来,红渊游累了,躺在房里足足沉睡了一日。  翌日一早,沈府内便已张灯结彩,一切准备就绪盼等着花轿前来。沈清漪身着大喜红服,待喜婆为她盖好了红盖头后,便乖巧的坐于房内等着接亲。  屋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屋内孤身一人,独坐床前,盖头之下不知她是何面容。此时房门轻声开启,红渊缓步走至她面前,那张淡漠的脸上微微蹙起了眉尖。  沈清漪掀开了盖头,正迎上他的细眸,红渊诧然:“不是说在夫君不曾为你挑起红盖头之时,这盖头是不能掀的吗?”  沈清漪缓缓站起了身,淡然一笑:“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出嫁时的样子。”  她瑶瑶转了一圈又问道:“今日的我如何?可美?”  红渊微微点了点头。  沈清漪有些惊喜:“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沈清漪笑的更深了点:“如你真愿骗我一次,倒也心满意足了。”  红渊默然。  沈清漪渐渐敛起了笑意,凝视着那让她百看不厌的双眸,询问道:“倘若在我今世你未成仙,如有来世,你可愿再寻我?”  红渊面色淡漠,可十指却不自然的微微握起:“不会。”  沈清漪面色渐变僵硬,缓缓转过了身:“我曾对以轩哥许诺,嫁于他后便会夫唱妇随,相夫教子,该忘记的一切我都会沉于心间。”她再次转回了头,眸中噙含着泪水:“在别人来看,我轻浮不堪,成日腻于你身边。然而,我用这份尊严赌你为我一时的心软,换你一刻的心悸,即使此时你骗了我,我也定不会发现。可你,太过坦诚,连一刻的欺骗都不愿。来世,我怎么可能会记得你,你来不来寻我又怎会知道。”  红渊愣然,脸色微微泛青。  “如今我输了,输了沈家大小姐的尊严。”沈清漪的泪水已潸然而落:“可我并不怪你,与你的邂逅足已让我回味一生。”  红渊的脸霎时由青变白,惊讶的看着在他面前落泪的沈清漪茫然无措。一直以来,他只见过她笑,虽偶尔也会面露阴沉之色,却从未见她哭过。他的记忆里,沈清漪只是个面露纯真笑魇的坚强女子。  沈清漪泪中含笑,不失仪态的继而又道:“今日我出嫁,也不再需要你的陪伴,如那时所说我们便分道扬镳,你成你的仙,我过我的日子,你欠我的那份恩已然全报。”  沈清漪说完便拭干了脸旁的泪水,再次拿起红盖头为自己盖上,便坐与床沿不再言语。  红渊默然的看着那盖头,许久之后,他便缓缓拉开了房门,出了门便招来祥云腾云而去。  盖头之下的沈青漪没一丝响动,直到爆竹声响,媒婆扭着腰肢推开了房门,她才缓缓站起了身,在媒婆的搀扶之下,乖巧的走出沈府大门,坐与红轿之中。  锣鼓声响,起轿的那一刻,沈清漪便是出嫁了。轿内,沈清漪许是伴着锣鼓之声泣然泪下,云层之上,红渊静默的目送着那顶花轿。他不曾远去,在去见沈清漪时,他只是前去与他道别,可不知自己为何却在见了她的泪水后,却改变了心意,竟然萌生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今日虽是沈清漪出嫁之日,却也是她命格中大劫之日。在红渊曾为寻找她而看的那个三生锲里,花轿路径城门之时,便会遇上失控的马车,沈清漪坐在轿中无法避让,与那飞奔的马车迎面而撞,当场毙命。  红渊萌生了想要救他的想法,可也知如果助她渡过此劫便是改了她的命格,如此便是犯了天规。他举棋难定,心中压抑着这倏然萌生的念头,他知道此时该是远离尘世,回到青丘等着他最后一次天劫。可是,他却只能立于云层之上,却怎么也不能再往青丘前行一步,双眸无法离开那顶大红花轿。  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眼前散不去的尽是沈清漪落泪的眸眼。  锣鼓声渐渐远去,红渊全然不知自己已随着花轿在云层之上移动着。纂刻着洛阳赤红两字的城门已渐行渐近,马匹的嘶鸣声由远至近的传来,人们的恐慌,四处的逃窜已挡住了那些轿夫的双眼。当他们看清眼前究竟发生何事之时,却已见拉着车厢的两匹骏马,疯了般向着他们飞奔而来。惊慌的轿夫已无心再顾及轿中之人,扔下了轿子便迅速躲至一边。  眼看悲剧的一幕即将发生,天空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一阵飓风掀起狂沙,迷了众人的眼,待那狂风已去,尘埃落定之时,天色逐渐恢复,眼前便是已被骏马践踏至碎的红轿。而远处则是一位身袭红衣的男子正抱着身穿喜服的沈清漪。  一阵沉寂之后,便是劫后余生的欢呼。当红渊回过神时,一切都为时已晚,他救下了沈清漪,改了她的命格,也因此逆了天。 为此那翘首以盼的天劫便真成了他逆天后的劫数。  沈清漪的红盖头落于一旁,此时的她喜泪交加,一边笑着,一边潸潸落泪。  霎时,红渊砰然心动,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声,低沉的道了句:“你赢了,换来了我一时的心悸。”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四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花轿已毁,便也误了良辰。喜婆搀扶着沈清漪回了沈府,沈老爷知晓事情经过之后,急忙书信一封快马送至长安的将军府。满堂宾客无一不惊讶,议论之声便也逐渐传开,洛阳城一时又传言沈家小姐平日行为不简,惹怒了老天,怜惜陈将军的儿子便毁了花轿。  沈老爷的脸青了,可沈清漪却充耳未闻,满不在乎,连一丝惊吓之色都未露出,回到府后便大吃大喝,还笑的格外开心。  一面沈老爷感谢着红渊救了女儿,另一面却又在憎恨着他,因为他沈清漪的传言就从未停止过,虽然在沈清漪待嫁之中他曾一再暗示红渊该自行离去,可红渊却一直无视着他,连与他的对话几月下来都不足十句。然而这次也不例外,本想与他长谈一翻,可红渊在他那些感激的话语还未说完之时,便已径直走回房内休息去了。沈老爷哑然失色的看着他的离去,再看看坐在桌前忙于吃喝的女儿,更是心酸的叹声连连。  两日之后,天色刚泛暮白,便已听到马匹的嘶鸣声。急促的敲门声后,管家披着外衣,一阵小跑的开了门,看到夺门而进的陈以轩后,他愣了愣,许久才想起该去禀报老爷。  陈以轩进了门后,便直奔沈清漪的房内,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连夜赶路又加上心急交加让他走路都有些飘乎不定。  被惊醒的沈清漪从床上坐起了身,茫然的看着他,脑中混沌一片,而陈以轩却是站在门口,一时间竟有些踌躇。两人相视许久,都等待着对方先行开口。  “你。。。你没事吧?”许久后,陈以轩才开了口,有些惊慌,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急燥。  沈清漪点了点头,仍是茫然,两人再次沉寂了半晌之后,她才起身披了件外衣,缓声问道:“以轩哥怎么会在这里?”  陈以轩微微从容了些,迈进了屋内,带上了门栓:“我收到沈伯父寄来的信函,知你出了事,有些不安便连夜赶了过来。”  上前两步,走至沈清漪的身旁,为她理了理衣襟:“吓坏了吧,我带了些北海珍珠研磨成粉冲水喝可压压惊。”  沈清漪系好了衣带,坐与梳妆台前梳起了长发,陈以轩看着镜中的她不禁感慨了声:“现在这样,我们还真像一对夫妻。”  沈清漪冷笑了下:“在我还未出嫁之时,就仍是闺中少女,以轩哥一早便闯了进来实在有些不妥,那样的言词,我无法接受。”  陈以轩阴霾了脸,十指渐渐紧握,又低沉道:“你还在乎你的名节?你是我尚未过门的妻,这亲早已定下,如今就算我们之间真发生了什么,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你的传闻不仅在洛阳,甚至在长安都有所耳闻,现在倒与我谈起了礼数,你当真在乎?”音色有些压迫,他努力的掩饰住自己心中的不满。  沈清漪斜睨了眼镜中的他,微敛了神色:“如你在乎这些传闻大可退婚。”  陈以轩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额上的青筋隐隐冒出,他那紧握的双拳骨节吱吱作响,强行隐忍之下,他深吸了口气又问道:“你喜欢红渊?”  沈清漪手上一顿,并未答话。  “红颜祸水,未曾想这话也能用在男子身上。”陈以轩转过了身,缓缓走至茶桌前坐下:“我曾认初见他时差点被他那双媚眼摄了心魄,幸而得知他只是名男子,我也无断袖之癖。”  他又紧捏了十指,目光寻向桌面:“所以在你对我说那番话时,我已明了几分,如你嫁于我时能够真心待我,那我也不会计较这些前尘往事,从红渊与你的相处之中,我也看出,对你,他并无留恋。”  沈清漪缓缓转过了身,面无表情的回道:“我会做到我对你的承诺,可是你也要做到你曾答应我的条件。”  陈以轩渐渐松开了紧握的双拳,静默的看了她许久,站起了身:“一会我去拜见沈伯父,婚期改于半月之后,希望待你嫁于陈府之时,我们可相濡以沫共度一生。”  沈清漪静静地看着陈以轩的离去,深叹了口气。  晌午酒桌之上,陈以轩提及了婚事,沈老爷暼了眼女儿,见她并无答话,便也应允了半月之后重新也嫁。平日很少与人共桌一堂的红渊,今日却也坐与酒桌之上。沈清漪有些诧然,却也为他如此的改变而感到欣慰。  陈以轩斟了杯酒起身递至红渊的面前,言谢着他对沈清漪的救命之恩,话里字字无不强调沈清漪是他尚未过门之妻。  红渊并未答话,也无任何表情,淡漠的饮下酒水。  陈以轩又试探性的询问:“半月之后清儿将要出嫁,红渊可是打算送亲?”  红渊淡然回道:“不。”  陈以轩眉尖轻蹙了下,有些不明所以。  红渊又为自己斟了杯酒,才缓声地继而说道:“明日我便离府。”  话音刚落,没待众人作何感想,沈清漪便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红渊并未答话,自斟自饮。沈清漪直直地望着他也无一句言语。午膳便也在沉寂到有些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傍晚时分,小睡片刻之后的陈以轩稍稍有了精神,便又急于赶回长安。送行之后,沈清漪便急忙走至红渊的房中。推门那一刻,看到红渊正匍匐于桌前画画,便悄然而至他的身旁,看了许久后才问道:“这是画的什么?”  “青丘。”红渊并未抬头,轻声答道。  “青丘?”  “是我的故乡。”红渊搁置了笔墨,转回了身,清冷的眸子依旧毫无波澜:“我只是想画下来让你看看”  沈清漪挽住了红渊的手肘,亲腻靠在他身上,抬起脸微笑道:“现在能带我去吗?”  红渊默然。  “本来想让你陪我到出嫁为止,想质问你为何明日要突然离去。”沈清漪微微低垂了头,看向了画卷:“你留给我一个璀璨的星空,只是想在以后的缅怀中,能再多一份美丽的画面。”  红渊拉下她的手臂,再次拿起了画笔:“那是仙境,凡人不能踏入,等这画画完后,我便送给你,也当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沈清漪再次低垂着头,一语不发,静静的看着他临摹那副仙境。在看到这副画时,她曾一时冲动的要质问他为何要离去,虽然得知了他的心悸,可她却又心贪的想要再索取。然而那副称之为故乡的仙境之图让她恢复了理智,她知道,一直都知道,红渊所要追求的是成仙之路,想要的并不是与她的儿女之情,何况自己还背负着对陈以轩的承诺。  可是她却并不知红渊的离去实属是为了躲过自己惹下的逆天之劫。这场灾劫,他深知天规的戒律,轻则毁去他必生的修行,从此只是做为一只红狐而生存。重则会降下惩罚天雷,瞬间毙命,那魂魄或许会进入轮回。他不知这灾劫的时日何时到来,便只得早早离去,以免把她也牵连进去。  但红渊却万万不曾料到,这场灾劫来的太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五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暮色降临,蝉声嘶鸣,天际边还残留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辉。本是微风许许的庭院却聚然间天色大变,惶遽的夜黑像是吞噬了最后的一丝明亮,夜色便在瞬间降临在这安宁静的苑内。  屋外狂风阵阵,半掩的纸窗不停敲打着窗棱啪啪作响。沈清漪缓缓走至窗边,看了眼长廊里挂起的灯笼,掩上了窗后,回首说道:“梅雨天的到来,这天色都显得异常,看样子不久便会有场倾盆大雨。”  红渊再次搁置了手中的纸笔,走至门前拉开了门栓,一阵飓风迎面扑来,身后松散而束的长发狂乱的飞舞。他微微踌躇了下便想踏门而出,那一刻,他回首凝望着沈清漪缓缓道了句:“呆在屋内,不要出去。”  沈清漪急步走了过去,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询问着:“你要去哪?”  红渊微微蹙起眉头,向后退了步,关起门并施了一术,任凭沈清漪如何拉门都无法打开。红渊仰望着天际,慢慢向庭苑的中心走去。一道惊雷闪过,墙垣的紫阳花上落于一抹带着金光的身影。  金色的光茫渐渐淡去,定眼看去,竟是化龙子站在墙垣之上。脚下淡淡祥云尚未散去,飘飘然落于红渊身边时,那金色的光茫与祥云便同时散去。  “你是来捉我回去问罪的?”红渊有些诧异,他有过众多想法,可就是没想到来人会是化龙子。  化龙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缓声说道:“我只是路过。”  又是一道惊雷乍起,劈中了化龙子身旁开满白色山茶花的山茶树,瞬间那山茶树化作了灰烬。化龙子淡然的看了眼随风散去的浮灰,那尚未束起的白色长发在那风中犹如翩然的纱织。  他缓缓转回眼,冷凛的眸眼直直望着红渊,依旧淡然的语气问道:“为何改了那女子的命格?”  “一时兴起。”  “这理由不足已信服。”  “只有这个理由。”  化龙子微拧了眉头:“你未成仙尚且是妖,也因如此,你若逃了,便也可躲过这次的天劫,为何没逃?”  红渊淡然一笑道:“你从不曾踏入凡尘一步,为何偏偏此时会在此路过。”  又是一阵长长的轰雷声,一道电闪直劈向了红渊身后长廊的檐角处,几片赤色砖瓦哗啦一声落地粉碎。  被惊动的沈老爷带着几名下人匆匆跑了出来查看,在见到化龙子时,却顿时呆愣住了,瞠目堂舌的看着风中的两人。灰黄的尘沙之中,一白一红的两人犹如夜中龙凤,虽无任何动作,只是静静伫于风中都是一副唯美的画卷,让人不禁看痴。  化龙子并无在意,手上掐了一诀招来一片祥云,正欲踏上之时,他又回首对红渊轻言了句:“如果此劫是她所应,那你便也抵去了这次的责罚。”  白色的衣袂轻然一舞,祥云便冲天而去。一介凡人的沈老爷见到此景后,顿然脚软的瘫软在地,手指着天空颤抖的一句也说不出来。  红渊目送着化龙子,天际又是一亮,当第四道惊雷正欲劈中他之时,却猛然被人撞至了一边。一声凄厉的惨叫,却见那惊雷而下的白光中透出的却是沈清漪痛苦的脸。  红渊征住了,沈老爷一时心急晕了过去。沈府内顿时炸开了锅,乱成了一片。  白光散去,沈清漪如片枯叶缓缓落地,本是红润脸色在倾刻间血色尽失。唇边渐渐泛出腥红的血水,她微睁着双眸凝视着红渊,像是用着最后的力气也要将他的容姿深刻在眼中。  红渊上前扶起了她,搂在了怀里,却不知该要说些什么。脸上依旧无太大的变化,只是些许的诧异还未曾在眼中散去。  沈清漪颤抖着双唇,开口之时声音细小的几乎无人能够听见,身边依旧是轰鸣的雷声。  “倘若你愿意请让我的魂魄陪着你直到你升仙为止,那时我便会去轮回。”  风声如传音的使者,红渊字字听的清楚,却无法回答,凝望着怀中气若游丝的沈清漪无任何的反应。  “我心贪了。”沈清漪似在强忍疼痛,紧拧双眉却面露坦然一笑。  五脏俱损,一口鲜血猛然喷出,洒落在她淡青的裙上。  “为何如此执着于我?”红渊漠然的看着那片赤红。  沈清漪依旧含着笑意,却在笑中一粒泪珠顺着眼睑缓缓而落。  红渊微征了片刻,便喃喃自语:“明明对任何事物都毫无畏惧,却唯独敌不过你的泪水。”  沈清漪缓缓闭上了双眸,嘴角含着笑意,似是满足。  红渊默默地放下了她,站起了身,瞳中渐渐流露出血红之色浸染了双眸,十指的指甲霎时尖锐冒出,再缓缓府身伸出五指没入沈清漪的胸中。几乎透明的白色身影从沈清漪的体中拽出,立于他面前。  红渊食指尖临空微划了几下,沈清漪影渐至清晰,只是垂着头,眼眸处于混沌之色。  雷声渐渐消失,几滴豆大的雨点冉冉而落渐变渐大,倾刻间便是暴雨倾盆。  红渊红袖一摆,便带着沈清漪的魂魄瞬间消失。  雨水洗刷着浸染上鲜血的青石板路,沈府内恸彻心扉的哭声被雨声掩埋,留下的只是沈清漪那张苍白的笑脸。。。。。。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五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人死将入地府谁人都知的定论,红渊也知,甚至更加明白身边带着个人的魂魄是不能返回青丘。可是为何自己却再次动了侧隐之心?看着经过一夜已经恢复神识的沈清漪微微苦笑了下。  “你笑了,这可真不容易。”沈清漪紧抓着红渊的手臂,身怕自己会从云端之上掉下去似的斜歪着头,咧着嘴笑着。  红渊淡扫她一眼,敛了笑意,缓声回道:“你若是靠看相为生,准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沈清漪摇了摇头看向远处的云层间流泻而下的金光:“我现在只是个魂魄,已不需生存,只要还存在在这世上就可。”转脸,又冲红渊笑了笑:“我唯一能做和可做的也只是陪着你直到你成仙的那天。”  “你又是在赌我为你心动么?”  沈清漪木讷的看着他,无支字片语。  “陪在我身边难道不是想用那段光阴赌我舍弃成仙之路?”红渊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怒意,这让沈清漪更加的看傻了眼。  静默半晌之后,沈清漪渐渐松开了紧抓着他的手臂,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她半边的脸颊:“我不是个赌徒,可我赌的只有那么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听着委屈:“只是,我贪心了点,想陪在你的身边,只是想这么陪着。”  “为何对我如此执着?”  沈清漪缓缓抬起了头,秋目直直凝视着红渊的双眸,似要看穿他的心里,坚韧却又怜人:“红渊你可知因果?”  红渊点了点头:“有因必有果,这是永远不变的定论。”  “如果一个人在前世曾种下了因,如何在来世再寻得这个人,再得这个果?”      “佛家的理论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一个凡人在经这轮回之后,想寻得前世情人,那这两人之间必然会有一个印记,如果没有那个印记的羁绊,无论几世都无法找到彼此。”  沈清漪笑了,如雨后的彩虹,明朗又多姿:“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这份执着是刻入我心里的印记。”  莫明的话语,笃定的神情,红渊不明白沈清漪究竟要表达何事,可是却忍不住默默注视着这份笑容。  “我们这是要去哪?去你的故乡青丘吗?”沈清漪轻声询问。  红渊摇了摇头,转脸降下了云头,指向了脚下的山头:“这里。”  沈清漪眨巴下了眼:“这是哪?”     “洛阳城外,云山。”红渊回首又对她诉道:“在寻你之时曾来过这里,发现半山中有处福天洞地。”  云头稳稳落于半山之中的洞前,红渊袖衣一舞,祥云倾刻间散去。红渊负着手踱步入洞,沈清漪细细打量着这山中景色,虽然此洞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福天洞地,却是位于悬崖的一边。从上至下的瀑布潺潺流入崖底,汇入一条溪流,那条溪水的流向哪里却无从看到。如果是人,想要居住此地,除了世下早已抛却生死的修行之人,怕是普通人无那胆识敢居住于此。抬眼看去,山顶上像是终年被云雾环绕,犹如仙境般迷朦而又不实。空气中弥漫着葱翠的草木之气,让人心旷神怡。阳光从云层中洒下折射出淡淡的金光,有些许的温暖,却也因无法完全的渗透而为这山里的气息增添了几分湿气。  这洞的位置也实属险峻,与那两边的山林之间只有十丈余宽的甬道相接。而这洞似乎也是正处在正中之处,正好把这山林分成了左右两侧,左侧望去像是一片参天树林,而右侧却只有一个突起的山包,而正因那山包遮挡住了那片景色,反到让人好奇那山包之后的景色,引人遐想。  沈清漪看了眼洞内,便又缓缓走向了甬道。甬道过后便是位于山林之中,山间林木参差,不时有矮兽奔过,鸟语低鸣,影斑形变,琉璃光怪。  “这山过于淡雅,如再添些花枝便更好。”沈清漪喃喃自语了句,摇了摇头。  “这里很适合清修,无花更好,花多自会烦心。”  微微一惊,回首便见红渊伫于身后,负手而立,莞尔一笑,便回道:“你这一身红衣,早已胜过世上众多鲜花,却不见烦心,倒是让人会心。”  红渊斜睨她一眼,没再多话,便又走回了洞中。  红渊指尖击响,一束火焰燃于指尖,洞内像是曾有人居住过,满是灰尘的石桌上放置着一盏已干涸的煤油灯,还有一套破旧的青瓷茶碗。红渊扬起了衣袂,拂袖而过,那些尘土都已消失,煤油灯中再次盈满了青油,微弱的灯火摇曳的闪烁,却已然照亮了洞中的全貌。此洞并不深,洞中除了这张石桌,也只有一张与此同样天然浑成的石床,幸而已成了魂魄不再需要睡眠,床自然也就成了红渊的独占之物。  可是在沈清漪的陪伴之下,除了每日能够正常的昼寝之外便不会再让他有机会能够再靠近床榻,继而这里便真成了他清修之地。那日化龙子曾与他说的那话,如今他已是明了,沈清漪本该命绝,为他挡下那道天雷送了命,却也是正应了自己的命数,只是在时日上有了些变动,因此他并未改了沈清漪的命格,也因此尚未断送自己的成仙之道。只是改了时日却也算犯了天规,却不算严重,自然让自己的最后一次天劫也跟着延时。  在他修行之时,沈清漪从未打扰过他,自己一人跑于林中,时日一长便自发学会用竹叶吹起了小曲。对于沈清漪突然变得安静反倒让红渊感觉有些异样,由此他也觉出沈清漪真的只是单纯的想陪伴着自己到成仙为止。可是每每想到此时,他却又不禁一阵心悸,究竟是为何,却又无从探究。  闲聊之时,红渊总会淡问沈清漪可有心愿,本以为已是淡漠了生死,本无杂念的沈清漪应是不会作答,岂料她却执于那句希望他能够成为他的妻。  红渊默然,无以作答,沈清漪却蕴红着脸,含笑着补上一句:“我不求于鱼水之欢,只是求在我轮回之前能够唤你一声沈渊。”  “你可真贪心。”红渊依旧神情淡漠,无愠无喜。  “我知道。”沈清漪轻声回应,她知道自己的心贪,却忍不住想要索取。  朝起朝落,春去冬来,一个半妖一个魂魄隐于这山中不问世事,也不曾踏出山中一步,安稳的渡过了一年,再次迎来春暖之时,却也迎来了原是在这山中修行的主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五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来人是个年近花甲的佝偻老人,身上残旧的青衣及头顶的戒疤彰显着他和尚的风骨。当他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红渊之时,微征了下,随及目光便又停留在了沈清漪的身上。  沈清漪僵硬着身,静静的看着老和尚缓步踱进洞内。红渊却无任何惊讶之色,反倒躺卧在床榻之上撑着头,闭眼假寐起。老者走至桌前,放下了身上背着的黄布包袱,不紧不慢的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才喃喃诉道:“没想到几年不在山中,却另填了客。”  手中清茶一饮而尽之后,便了砸巴了下嘴,笑道:“这茶浓郁清香,不似庙里那般无味。”  沈清漪惶遽的看向红渊,却见他无一丝睁眼之意,薄唇动了动才缓缓出声:“喝完此茶便请你自行离开,这山清冷,两人刚好,再多一人便是烦燥。”  老和尚又再次斟了一杯,放下了茶壶,却并无饮用之意:“施主何来的三人,此处只有我一人而已。”  红渊微微睁了眼,老和尚继而又道:“看施主身上已緾绕几分仙气,想必成仙之日已是指日可待,可为何却收留一个魂魄在此?施主应是比我清楚私留魂魄于天不容,这是在自毁道行,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一,虔诚的行了一礼。  沈清漪诧然,她素不知自己任性的要求却是阻了红渊的成仙之道。  红渊从床榻上起了身,站于沈清漪的面前,挡住了她:“只是让个魂魄暂留人间一些时日,何足毁我道行,我的事自有分寸,又与你何干。”  “人死应入轮回投胎转世,强留人间时日一长,只怕是善魂也会变为恶魄,我修行一生,习于术法便是为降妖伏魔,这怎会与老奈无关。”老和尚转身,缓缓解开放置在石桌上的那个黄布包袱:“九尾狐妖本是神兽,修仙之路便也比一般妖狐来的易些,这女施主的魂魄色泽泛白必是在世逗留了一年,如今你无法弃她于不顾,那老奈便收了她,助施主放下情结,早日登仙。”  红渊双眸渐渐泛红,微红妖气从体内散出,愠声怒道:“你敢。”  和尚取出了包袱中的一面铜镜正对红渊,道:“刚来此山时,我拾得此镜,为了寻得此镜之迷,我游历四方,翻阅文献无数才得知此镜并非凡物,可收伏万物之魂魄,如你执意挡于镜前,别怪老奈断了你的成仙之路。”  红渊仔细看了看那面铜镜,不禁惊呼了声:“水镜?”  曾与化龙子修行之时,曾听他提起过王母丢失的那面水镜,也知它的厉害,只是他并不相信一个凡人可以运用这面镜子,即使是这个看上去道行挺深的和尚。  沈清漪拉过了红渊,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又笑问着和尚:“如果此时我想入轮回,不知可有机会了?”  老和尚摇了摇头:“除非阎王开恩,如此之外只能飘于世间直至恶魄祸害人间。”  “我信你所说之事,如此这般那你便收了我吧。”沈清漪依旧含着笑意,与红渊今生的相遇直至即将的分离,已是两年,短短两年流逝太快,她不知自己进入镜中是否会永远的孤独下去,还是会化为尘埃,湮灭在镜中。只是,如此两年,她已得到许多,不悔曾经的相遇,不悔那时她曾许下的誓言。只是,唯有不甘,她未能达成心愿,娶了他,未能让他点头答应唤他一声沈渊。除此之外,她无悔。  “沈清漪”  沈清漪微微抬起了脸,眼眸之中已润上了一层水雾。这是红渊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却也是她最后一次听见。她知道那声音分明是红渊急了,可是也苦涩的明白,他并非是因不舍于她,只是怒怨着自己不随他的心意,一次次的任性之后,却又想着随意的消失。她涩然的微笑,隐忍着眸间百转千回的泪水,颤声道:“你本就不曾倾心于我,又何必为了我一时的任性而自毁前尘,我已是不该存在于世的一缕幽魂,于镜,于轮回,又有何区别。”转脸,她又对老和尚额首示意了下。  红渊愣住了,他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亲自送走沈清漪,豋上他的成仙之道,他一直算计好的。只是让她暂留人世,可是却在真正面对这一刻时,他却踌躇无措。无论是人还是魂,红渊似乎都已习惯了沈清漪的陪伴,似乎这也是他当初为何会在她提出这么任性的要求时,自己会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的原因。可是,自己为了她违了天道,她却随意决定离开的时日,不允许,绝不允许。  红渊的双眸已被血红浸染了整个瞳孔,那微红的妖气,緾绕在身逐渐有了形态,头顶之上露出深红的双耳,身后九条红尾微微摆动着。除了那身型及脸,红渊呈现出了兽态,他做好了准备,想拉着沈清漪迅速逃离这里,可是当他的手刚触及到沈清漪之时,却被她反推了下,沈清漪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稳身看去之时,却只见沈清漪化为一缕白烟消失在镜中的身影,最后映入他眼里的只是那张倔强的隐忍着泪而含笑的脸。  凡人竟能动用仙物!这不可能!内心的否定却依然敌不过眼前的事实,红渊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和尚念动着咒语封印着镜面,一遍遍的大喊着:“放了她!”  老和尚不为所动,念动的咒文不曾停下,当他封印完毕,双手合十的鞠于一礼时,却猝手不及的应下了红渊劈过来的一道红光。顿时,这老和尚便猛喷一口鲜血。  红渊奔至他的面前,躲下了那面铜镜,任由自己施展的术法却无法解开那个封印。他无措的看着镜面,一声声的呼喊着沈清漪,可是镜子却无任何的回答。  “沈清漪,你回答我,我让你喊我沈渊,你回答我,我让你达成心愿。”  红渊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倒在地上的老和尚撑着身,捂着胸口嗟叹了声:“情这字,人痴,妖也痴,看着你让我想起我那徒儿,放不下情字又怎能落发,唉。。。。”  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红渊无声的抱着铜镜呆愣住了。  情字,他竟然动了情。  半晌之后,红渊如同疯了般抱着铜镜一路狂奔下山。。。。。。。  像是一段无法承受的回忆,梦到此时画面不时的在扭曲,沈渊像是要被惊醒。在沈渊在山中狂奔之时,画面越来越模糊,最终变为一片白雾。化龙子显了身形,随即也让我显了身形。  我转脸问道:“如今这情况算是出了他的梦了?”  化龙子摇了摇头:“还没完。”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想询问,却见眼前的画面再次晃动了下,逐渐清晰之下,我看到的却并非是沈渊的回忆,而是另一副让人匪夷所思又不知是什么的画面。在我茫然无措的看向化龙子时,见他更是一脸的惊慌之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五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画面中,一位女子满身的伤痕在一片黑红的山中奔跑,头顶是浓厚的灰雾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及寒颤。女子散落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像是体力有所不支,可又急于跑出这山,使得女子一路狂奔喘着粗气。她不敢回头,甚至不愿低头看一眼脚下,一块不大的山石绊了她的脚,她跌于地下,双膝跪地擦伤了一块,血丝渐渐再次映红了那身早已染上污血而干涸了的白裙之上。女子扶着膝盖坐在了地上,落于眼前的长发随即拨于身后,那张白晳的脸顿然显露了出来。她微蹙了下眉尖,查看了眼伤口,便又缓缓站起了身,再次蹒跚的向前走着。  我浑然僵直了身体,那张脸,即使只是淡然一瞥,我也能看出那人是我。只是这突然冒出的诡异画面究竟是什么?为何化龙子却又是如此惊慌?  看着他那惊魂未定的脸,我刚想问问,却又见画面再次跳动了下,这次却是来到了冥界。  冥界依旧是那副让人无法言喻的光景,唯一不同的却是我们身处沈渊的回忆之中,也就不需引渡者为我们撑船渡过忘川。看着彼岸河边那无一点杂草的河岸,我不禁学起了沈清漪的话:“ 这彼岸河边过于淡雅,如再添些花枝便更好。”  “哦?那你希望这里能够长出什么花来?”化龙子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挑了挑眉淡然问道。  “只要是红色的花就好。”  “为什么是红色?”  “我喜欢红色,特别是赤红。”  化龙子微敛了下神色,道:“赤红不吉利,如血。”   我笑了笑:“不怕,我就是喜欢。”  霎时,我愣住了,这话语,竟与沈清漪和红渊的对话如出一辄。  脚下是浑黄的忘川河水,河岸与轮回道间只相连着一座白玉砌成的奈何桥,而这单调的色泽之中,唯一的点缀便是那刻着”早登彼岸”的三生青石。如果在这河岸之上开满了红花,那这冥界也不会显得过于斑驳。  沉寂了片刻之后,化龙子突然转脸对我说道:“你与沈清漪到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我愣了愣,这话太突兀,又让人无法理解。除了刚刚那些话语,我与她到底有何相似?更何况我无法做出她那种大胆的言行。  一声叹息,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可细细辨认之后确信是出自化龙子的口中。他双眸凝视着脚下的忘川河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低沉了嗓音:“如果你有沈清漪的那份直执便更好。”  不知为何,我竟然一瞬间红了脸,低垂着头,静静地看着河水。  奈何桥上没有那时我曾看到的过往幽魂,河水之上也一直未曾发现那引渡者撑起的扁舟。为何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我茫然无知,即使是猜测红渊来了此地,可又不敢确信,按理说沈清漪被封于镜里,与冥界也无任何关系。正当我为之迷茫之时,却在丰都城门发现了那抹熟悉的红色。红渊真的来了冥界,可为何事?却让人更加好奇。  当红渊进入丰都城后,化龙子便拉着我隐了身姿落于城外跟随了进去。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再次看到那些无首之鬼时已然淡定了许多。丰都城内万古不变的昏暗, 可是再细细打量之后,却也发现了它的有趣之处。比如那街巷中飘然的鬼火,犹如夏日雨后凡间山林之中飞舞的萤火虫,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永不熄灭,一个寿命短暂。然而这冥界也不比凡间缺少任何东西,依然能够看到在街巷之中最具代表的酒肆二字的门牌悬挂在那腐朽的建筑之中。   出于好奇我微微顿足,看着那面相恐怖的夜叉正在里面饕餮进食。面前的那碗叉烧面里红通通的一片,似是这夜叉喜欢辣食,可当他从碗里捞出一个人的手指放入嘴里之时,我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原来那通红的一片汤面却是血水,我打着颤栗却再也不敢望去第二眼。  抓着我手的化龙子指尖微捏了下,淡然的声音传来:“冥界酒肆里的食材都是从凡间的荒坟之地送来,不过有些也是由十八层地狱中拿来,那些在凡间做恶多端的恶人死后便会依罪入该入的地狱里,如生前好斗、好赌、好胜以致牵连、拖累他人等罪的人,进入冥界后便会由判官盘查,阎王审批,押入第十三抽肠小地狱。那些割下的肠便会送至这些酒肆之中,成了夜叉之众的下酒菜。”  不知为何,听着似是恶心,却觉得舒心,顿然想起婉儿的后娘,那副入地狱的场景只是想想也能大侩人心。  “这么说阎王岂不是很忙?”想起阎王那慵懒的样子,便也能体会得到他那是忙里偷闲的闲情雅致。  “如果你再不走,我们便会失去红渊的行踪,冥界虽无凡间那么广袤,可要寻个人却也不容易。”  抬眼看去,街巷的尽头已不见了红渊的行踪,化龙子拉着我飞奔而前,眼前的街景犹如阅览的画卷般匆匆而过,终是在转过街巷口时发现了红渊独特的身影。  前面是个与阎王殿同样的暗红大殿,房梁之上悬挂着数盏闪着昏暗红光的油纸灯笼。微弱的灯光之下,走近后才能看见殿门正上方那纂着赤红字体的门牌“往生殿”  红渊单负着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殿门,大殿之中只落有一个巨大的银色磨盘,磨盘的中心处支出一根银色的支柱,上面赤字纂刻着命盘二字。命盘之中布满着无数的灰色小格子,每个格档中都刻满了赤色字迹,随着命盘缓缓的转动,那些字迹便会逐渐消失,继而又从另一端再次显出字迹。  这样如此之大的命盘让我不禁咋舌,虽然从化龙子那听说过命盘,可真当看到这天斧之工的命盘时还是禁不住的为之惊叹。  红渊跃至命盘之上,像在寻找着什么,当他发现之后便又施入术法抹去了上面的字迹,又重新在那一格之上写下了另一个命数。红渊微微看了会自己的杰作之后,便又跃下命盘,满意的扬长而去。  化龙子显了与我的身影,便拉着我一起跳上了命盘,可这密密麻麻的格渊格档之中,我们又无法轻易的找出红渊改动的那个格档,正当我们一愁莫展之时,却见靠近命盘格档消失那处的一个格档之中闪了两下微弱的红光。  我拉着化龙子急步走去一看,像是原来曾写着什么的格档字迹却突然消失,我唯一可以确信的只是在消失之前看到了沈清漪三字。  我心里猛然一惊,顿然想起阎王曾说过的命盘不知被谁改动而引起的轩然大波。难道引起这事件的罪魁祸首竟是红渊?我低叹了声,眼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在那不远处的另一个格档。  那是小婉儿的命格。我的目光全然被那吸引,走近那个格档便开始细看了起来。  夏忆婉,贞观四年,二月初三,卯时三刻,生于长安余庆祝之府,原名余美娥。此女生时便睁双目,于同年六月被弃之,后由苏晨郡主拾遗辗转至夏清风处,此女前世婉儿并无罪恶,又死于非命,故今生大富之身。。。。。  前世婉儿。。。。。。。  我有脑子里充斥着这四个字,后面至于写了小婉儿怎么样的的人生,我一字未曾看进。  记得婉儿消失前的那个许诺,今生她必会来寻夏清风,然而不知是否是上天的怜悯,一个魅的诺言却得已实现了,一时间我已忘却了来此目的,只为夏清风这悲戚的恋情迎来了新的开始而感动。  小婉儿尚不懂事却如此喜欢月湖,现在想来,就如红渊曾对沈清漪所说的那样,一个凡人在经这轮回之后,想寻得前世情人,那这两人之间必然会有一个印记,如果没有那个印记的羁绊,无论几世都无法找到彼此。  婉儿的执念成了魅,而那份执念不是为了复仇,虽是疑惑着自己的死因,但也只是因为不舍,舍不得夏清风。正是因为这份不舍却成了与夏清风之间刻下的印记,便辗转而来寻得了夏清风。  然而那份印记,即使在人死之后,魂魄消亡之前都不会磨灭,深深纂刻在魂魄的深处,不停的寻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六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眼前的画面再次模糊,片刻间我们便回到了红渊的卧房里,刚刚那小小的雀跃之情便也因此沉淀了下来。床上的红渊缓缓的睁开了眼,眼神呆滞像是还沉浸在过往的梦境中。化龙子默然的看了他一会,便负着手离开了屋内,虽然无一字片语,可我能感觉到他内心轻微的波动。红渊与沈清漪的那段往事,虽不是那番的感人肺腑,可她的那份直执却也是动人心彻。  对于婉儿,我总是感觉情字多余,伤心神,甚至枉送了一条命。然而,沈清漪与婉儿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她对情看的透彻,只是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仍是无法自拔的深陷,如不眷恋着红渊,她自会重入轮回,忘了前尘的过往,或许会遇上另一个让她心动的男子,或许能有个终成眷属的结果。然而,她的直执虽是让人好笑的想要娶位男子,却是出自真心的期望,这份执着着实让人感动,也却单单只是为了她这个人。为此,我也萌生出想要从镜中放出她的想法,至少让她知道,她的这份直执已经打动了红渊这颗冰冷的心。  洞外传来悠扬的笛音,红渊的神色更加暗沉了下,也许此时他应是忆起了沈清漪用着竹叶吹曲的情景。默默的退出屋内后,便径直来到了洞外。玄坤傲然的站在湖边吹着横笛,钟源则坐在一旁的青石上,蜷着腿双手托腮静静地欣赏着。  看到我的到来,玄坤收起了玉笛,含笑的问道:“看完了?”  我点了点头,刚想走过去时却见平静的湖面突然涟漪波动,微拂的清风拨动着我额前的碎发却渐至变大,一片降云瞬间便来到了湖面之上。再细看那云层之上,一位白衣女子正盘坐在其中,一支手支在腿上,另一支却撑着下额,目无神彩,甚感无奈。  一个女子做出这种姿态委实有些不妥,如不是那外表,十足会被人误认为那是个男子。可当我看清她的容貌时,却有些傻了眼。  这女子竟然是――沉鸢  沉鸢与我在红渊梦中看到的有些不同,那时的她如同彩凤,身姿斑斓,眼神更是神采亦亦,眉角微弯都似那眉眼会说话般。可如今的沉鸢,不仅容姿憔悴,那神态举止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颓废。  当她看到钟源时,缓缓的站了起身,沙哑着嗓音,无精打彩的说道:“我回来了。”眼眸有些微红,泛起一层淡薄水雾。  钟源瞠目堂舌的看着她,竟愣住了。  沉鸢缓缓的站起了身,像是很疲惫的样子,站立之时微微摇晃:“天上,地下,我找了好久,却一直找不到他。。。”说有话的声音有些哽咽,祥云也缓缓向钟源处移动。  “谁让你如此委屈?”玄坤摇起了他的折扇,淡然的问向了沉鸢。  沉鸢猛然一惊,顿有一种手足无措之感,寻着声源看去之时,却晃了两晃,险些跌进湖里。  “玄。。。玄坤。。。上神?”沉鸢仍旧有些无法相信,惊慌之下又多了层疑惑。  玄坤收了折扇,缓缓走近:“才一年未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沉鸢晃了晃脑,顿时喜逐颜开:“是一年零三个月。”  玄坤又笑了笑,折扇敲了下她的头,有些像是对个孩子腻爱般:“傻丫头,时间倒算计的准确,修行却没见进长,若是好好下功夫修行,几百年后你便可升仙。”  玄坤话语中的轻责却让沉鸢微红了脸,然而让我更敢惊讶的却是她如同换了个人,神采亦亦的拉住他的手臂娇嗔道:“三个月前我已经历过了一次天劫。”  沉鸢仰着头,正对上玄坤含笑的脸,她完全漠视了周围还有旁人。  “我到灵山时,曾听那里的小仙说你与化龙子上神同去寻找水镜,可有寻到?”  玄坤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找了近两年,岂料却藏在这狐狸洞里。”  “在这?”沉鸢一脸茫然。  钟源从青石上站起了身,无奈的长叹了口气:“你一出门就去了半年,都不知沈。。。红渊都已回来了,他带回来的就是水镜。”  沉鸢扭头看向了他,笑了笑:“这样岂不更好,让红渊拿出来,还省得再四处寻找。”  钟源没再言语,玄坤也一脸沉重看向了湖面。沉鸢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又问道:“怎么了?”  对于半年不曾归家的沉鸢来说,至于沈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见无人答话,我便忍不住的喃喃自语了句:“如果此时能够找到万灵丹,应该也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了。”  “说起万灵丹,我这半年也不是天上人间跑来跑去毫无收获。。。。。。”沉鸢缓缓转回了头,在看到我时微征了下,随后便阴霾了脸急步走至我的面前,沉声问道“你是谁?”  “我。。。。。。”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瞥了眼钟源,却见他正一脸坏笑的看向了另一边,再看向玄坤时,他却是惬意的一展折扇,轻晃了起来,完全的事不关已之态。  “你是哪来的小仙娥?”她细细打量着我,却是一脸被人侵占了领地的不满之相。  “她不是仙娥,与你一样是个修练到一半的半妖。”玄坤不失时宜的帮我解围,可这话语不仅让人误会,更让我无措。  “为何她身上无一丝气息?如果是半仙的话,应该还无法隐去她身上所有的气息才对。”   玄坤默言,钟源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你知道万灵丹的下落?”无奈之下,我转而岔开了话题。  沉鸢微愣了下,便又回首望向了玄坤:“在去看疾风时,曾遇到太上老君,闲聊中听他提到了万灵丹,据说那是佛祖开天辟地之时曾遗失的一粒仙丹。此丹通透如水滴,见过的仙家也只有天帝与王母二人。”  “这些我都清楚。”玄坤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回道。  “这是仙家都知道的事,可后面这个却是甚少人知。”沉鸢洋洋自得的掳了掳嘴,见玄坤表情略有紧张,便又转了身,拾起一个小石块投入了湖中,湖水漾起层层涟漪,这才满意的继而说道:“太上说天帝的金圣阁中其中一文献,可能有记载那粒仙丹最后掉落的地方。”  “你去了?”玄坤的神情更为紧张了些。  沉鸢点了点头:“这可是我用两坛好酒才骗出太上老君说出此事,怎么能不去查看下。”  “沉鸢,你应该清楚天帝的金圣阁内秘藏了许多修仙的禁书,除天帝外无人能进,门外设了四十九道仙障,还有司乐上神与金圣上神把守。你究竟是怎么进去的?如若被抓住那可是重罪,你想去七重天受天雷之刑吗?”玄坤字字铿锵,那神情更是骇人的阴霾。  沉鸢满脸不在乎,冲着玄坤傻笑了下:“我是服用了太上老君的隐仙丹,又加上了隐迹术,无论是仙气还是妖气我都全隐去了。怎么会发现?你也知,我其它的仙术修不好,唯独这隐迹术却是堪称一绝。”  玄坤再次默然。  “据文献所记载,万灵丹于佛祖开天辟地之时曾遗落在了九重天上,后由司战上神保管,千年前,天魔肇天为了能修成魔道便攻入了九重天上夺取万灵丹,与司战上神大战了一场。其结果司战上神最后用了自己的神识发动了赤天金照毁去了肇天的肉身,魂魄则被阎王拉入了无间地狱封印了起来,而他则是魂飞湮灭,万灵丹也于那时便下落无踪。”  “千年前的那次大战天帝派遣了上万天兵,只道是肇天侵袭,却并未说是为了夺取万灵丹。”折扇撑着下额,玄坤半眯着眼道。  “万灵丹可是上古仙丹,无论对于仙还是妖的诱惑都太大,天帝不说也是怕还会有人对此丹产生非分之念。”沉鸳笑了笑:“你可能都想不到万灵丹竟是落入了弱水之中。”  “弱水。。。。”玄坤的双眉紧蹙了起来:“弱水可沉万物,落入之后便无从去寻,”  转眼,他折扇手中一敲看向了我:“也许也会有意外,或许落入了凡间也说不定,再或许是落入了冥界,弱水也是天界与冥界唯一相通之处。”  “我觉得落入凡间的可能性甚大”沉鸳又蹲身在湖水里拨弄了几下:“我在凡间之时也曾听闻有妖正在凡间四处寻找万灵丹,或许是那妖也闻风到了什么。”  言姬。。。。。我猛然想起了他,可转念一想,如果言姬确信万灵丹在凡间,又为何要婉儿借我身躯去套问化龙子?而化龙子也并不知情万灵丹的下落。如此这番费神之后,问题似乎又回到了起点,万灵丹依旧不知在哪?也许它并未落入凡间还沉在弱水之中,又或许是落入了冥界?  看着玄坤紧皱的眉头,能看出他急切的想让化龙子恢复他所有的修为,与此,我的想法与他一样,这样也可了却了红渊的心事。  提到红渊不禁又让人头疼,本以为可以通过化龙子能解开封印,谁知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而如今这化龙子又去了哪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六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沉鸢回来后自然少不了要去与红渊寒暄个几句,当她听说他改名为沈渊之后,那一直隐忍的火爆脾气便霎时爆发了出来,大骂着红渊去了一趟凡间之后便沾了一身的俗气。可当问起这改名之因时,红渊却只是沉默不语,然而并不清楚实情的钟源却是在一旁抱怨的说了句只是为了个凡间的女子,这让沉鸳骂他的力气也省了,呆愣了半天便气冲冲的回了房。  暮色渐渐降临,青丘的夜晚与凡间有所不同,显得更为宁静些,除了天际的月空却看不到一点星光,相对凡间,夜晚的青丘更为黑暗。  沉鸢回来之后便成了这狐狸洞的主人,不仅把我赶出了那间客房,又迫于无奈的要与她住同一房间。她不屑一顾对我说那是留给玄坤的客房,除了他谁也别想住。因此我连夜晚在房中赏月的那点乐趣也生生被她剥夺了。然而更让我无奈的则是她的房内只有一张床,却又不愿与我同床而睡,只得给了我两床被褥,让我打着地铺将就着。不知是否该说这是庆幸,因是得知我是红渊带回来的人,所以才没有被赶出青丘,更没有去通知天兵有凡人前来此处。  沉鸢像是一直在防备着我,特别是在我与玄坤说话之时,即使背对着她也能感受到她那灼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稍有一丝不轨便会被她活吞掉。备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我无法能安然入睡,便一人来至湖边盯着月亮哀叹着。  夜晚的青丘少了百鸟莺鸣之音,却多了一份婴儿的哭叫之声,听上去让人惶恐不安,如不是钟源告诉过我那是青丘特有的赤鱬所发出的声音,我必不敢在此多呆一刻。  之前还见潋滟的月色,却突见两片薄雾遮掩。不知是否眼疾,竟见那薄雾正缓慢移向了这里。当它渐渐清晰时,才发现那是两片祥云,而云层之上站有两人,一个是不见了行踪的化龙子,另一个却是美的让人无法移眼的女子。  仙女,在见到这女子之后,我的脑子里所能反应过来的只有这两个字,当她立于祥云之上,站于我眼前时,那倾城的容貌及温和笑容却让我脑中一片空白。  那女子与化龙子同时散去了祥云,站在了湖边,转脸看他,道:“你说带我来见个人,没想到竟会是魅影。”  我心里微微一紧,她认识我?  女子缓缓走近了我,拉起了我的双手,却见她眼眸有些湿润:“我一直未曾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我更加茫然无措,任凭她那略有冰凉的纤纤玉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她双眸微敛了下,眉心紧蹙:“你眉间的红印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身上无任何气息?”  我想这答案已到了人不知,鬼不知,连天都不知的地步了吧,我又怎么会知道?  化龙子走了过来,对我缓声说道:“魅影,这是嫦娥仙子。”转脸又看向了嫦娥:“关于她的事我以后再为你解释,此时找你过来,也并非只是来见魅影,主要还是为了之前我所说之事找你帮忙。”  “是为了红渊?”我有些愣神,无法想像化龙子会为了红渊而去寻求仙家的帮忙。  化龙子点了点头:“看了红渊的记忆后,你必是想解开沈清漪的封印,虽我可直接除去她的魂魄,可也不想被你怨恨。”  我顿感耳根一阵灼热,化龙子这话未免有些暧昧不明。  嫦娥淡笑了下,道:“看来这忙我不帮不行,带我去找那九尾吧。”  为何我会倏然间对这嫦娥产生了一种熟悉的错觉,为何她对我又如此不陌生?为何遇见了化龙子后我的人生却颠覆的让人无法想像。我似是在改变,从个凡人逐渐变的不平凡,然而这样的茫然却让我一步步的好奇起我曾失去的记忆,让我渐渐的产生想要探知的欲望。可那一切似是艰难却又触手可及,水镜,这里有能让我看到一切过往的水镜。。。。。  当红渊得知嫦娥能够解开封印之时,却突然间从那慵懒之态变得精神抖擞。化龙子说,他认识的仙家并不多,嫦娥虽是仙子,却有着两万年的修为,解个镜面封印应该不成问题。然而就在我们都为之欣慰之时,嫦娥蹙起的眉尖却越来越深。问询之下才得知,这水镜封印之时用的是佛法,只会仙术的她却是无能为力。  红渊再次从希望中堕入了深渊,如果是化龙子,虽然也是用仙术,可做为上神,却也能解得了佛法所封印的咒文,可是单单做为仙子的嫦娥却无法共融两种术法。  虽是无解,可嫦娥还是发现了一些敝端,她说:“想要解开此印,除了施术外,还要俱备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我问道。  嫦娥睨了眼红渊道:“封印在镜中的魂魄,本是该进入轮回却强留在了凡间,因此这有违了天道。如再过上个百日这镜中的魂魄也便会被水镜净化掉,将是魂飞湮灭。在她入镜之时,水镜便已摄取了她其中的一魂三魄,如果单纯的解开封印放出了她,即使她能够再入轮回,下一世也将是个痴傻之人。如想让她安然出镜,只有用上另一个魂魄来替换,换出她被摄取的一魂三魄。”  沈渊的脸顿时阴霾了下去。  嫦娥又对他淡然一笑:“用一个人的魂魄去换另一个人魂魄,你若这么做了,其后果便是受到逆天的刑罚。只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办法。”  嫦娥顿了顿音,似有深意的看着他。  沈渊眼神闪烁:“还有什么办法?”  “为了能放出她,你愿付出什么?”  “倾其所有。”红渊的眼神中迸射出的是从没有过的坚决与毅然。  嫦娥微征了下似是未曾料到。  “就算是用我的魂魄换取她的,灰飞湮灭也在所不辞。”红渊眼神依然坚定,不曾有片刻的犹豫。  “无怨无悔?”嫦娥神色凛然,却有些惊诧。  “绝无悔意。”  嫦娥抿了抿嘴,半晌之后,才又缓缓道出:“我回去取样东西,明日便与你一同前去寻找封印之人,如果那时你若想反悔还来的及。”  红渊不再言语,嫦娥对化龙子微微额首了下便转身离去。  我紧随她出了洞,很想询问清楚刚刚那原由,却见她招来了祥云,转而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失去了记忆?”  我点了点头,不知她是否要帮我恢复记忆。  “魅影,你对化龙子有何想法?”月色之下,嫦娥的眼眸如同流光闪烁,却有种淡淡的怅然。  “化龙子是仙,我只是一介凡人。对他我从不敢有任何非分的想法,只是做为朋友已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了。”我很纳闷,也不知她为何会这么询问,细细想来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应该。  “仅此而已?”嫦娥微微诧异。  “仅此而已。”倏然间,我心里竟微微一悸,转眼望向了湖面。  嫦娥又淡笑了下:“如果你想选择就此生存下去,失去了原来的记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在这凡尘之中也许你能找到你最好的归宿。”  我微微一征道:“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我的过去?”  嫦娥笑的更深了点:“与其别人告诉你,不如自己去发现,凡事总有起因,而结果只有自己去选择。”  我更加茫然的看着她招来的祥云,踏上云层之时,她又莞尔对我一笑道:“缘起缘灭都只决择于自己。”  “我不懂,这究竟是何意思?”  嫦娥没再回话,只是淡笑着翩然而去。  沉寂之下好生思绪了一番,从与展望来到洛阳之后所发生至今的事情,除了匪夷所思的震惊之外我从未有过深思。如今再细想来如果嫦娥是我旧识,那么我究竟是什么?  湖水中月光斑驳,潋滟。一尾青鱼缓缓游来,在湖面上露了个鱼嘴又再次潜进了水里。  这一刻,我倏然想起月湖,那红鲤曾形成的奇景——半仙半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六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晨曦刚起,狐狸洞外便传出幽幽的曲声。被那地面的湿气侵绕了一夜才刚入睡便又被吵醒,看了眼在床上睡成四肢大敞之状的沉鸳,我深叹了口气便起身去走去了洞外。  声音的来源之处竟是发自红渊,看到他坐在湖边的青石之上用着竹叶吹着曲时,我不禁呆愣了许久。他为何会这么早就起来了?这似乎太不像他。  当他转眸看向我时,那双美目却有些微微泛红,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  我上前几步,含笑着调侃道:“该不会是因今日能解开封印而亢奋的一宿未睡吧?”  曲声嘎然而止,竹叶被他扔进了湖里,随波而去:“只是沉思了一夜。”  “我一直都不曾明白对九尾来说天劫是否只是退去身上那股妖气,诚然,一夜思绪之后,我恍然明白,这最后一道天劫却并非仅此而已。”他半撑着头,双眸垂视着湖面:“千年的修为竟然没有看出此意,真是可笑。”  他微抿唇角,似是自嘲。  “那是何。。。。。”我刚想询问清楚之时,却见远处翩然飘来一片祥去。  红渊站起了身,回首看了眼洞口已走出的化龙子与玄坤,转首又对我说道:“日后希望你能劝说化龙子督促钟源修行。”   恍然间怎么觉得他像是在辞别似的,我瞥了瞥嘴:“你自己去说,跟你又不熟。”  红渊没再说话,淡笑了下,便对着刚从云层下来的嫦娥抱拳一揖。  嫦娥依旧那身淡青裙衫,手中拽着一支看似玉棍的东西,神色肃穆的问道:“可曾想好?”  “心意已决。”  “绝无悔意?”  “是。”红渊回答的笃定,那双媚眼似是冰山,冷漠至极。。。。。  红渊说不想让钟源与沉鸳前去,化龙子便让玄坤留下拉住一直吵闹不休的钟源,而沉鸳则依旧在熟睡中。当我们腾云从青丘返回凡间之时,却见天色还并未明亮。或许因为是天界,所以晨曦的照耀也便是从天而降,总有个时差。来到白马寺前已是天色大亮,门前小和尚正在清扫着尘土。看着当初与红渊相遇的那棵槐树,我不禁微微一诧,为何五日不见却见这树粗壮了许多,又像是长高了许多。  红渊怀抱水镜走上前与小和尚寒暄了几句,要求见主持。本以为那住持既然坚持一月不见,此次必是要折腾一番,谁知当我刚想走至槐树之下坐与等待之时,却见那主持已随那小和尚从容的走了出来。  住持依旧是在红渊梦中所见那样,身形佝偻却步态矫健。看到我们之后,他双手合十,微微一礼:“阿弥陀佛,刚才渡一来报说寺前来了位相貌不凡的客人求见,我便猜到是你。”  “我所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开封印。”红渊依然不愠不怒,淡漠语气。  “阔别五年,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直执。”住持嗟叹了声:“我时日将近,却一直未能参透缘字,本应回归佛前,却一直未见机缘。前几日我面佛思过了一番,终是悟出当年用那面镜子收了那女施主的魂便是我的一个机缘,此为因。”  “五年?”刚才是不是我听错了?明明只是过了五日。  化龙子见我那瞠目堂舌的表情,淡然的在我耳边低语一声:“天上一日便是人间一年。”  我木讷的看着他,久久没有反应。。。。。  住持转身对化龙子与嫦娥又微微一礼道:“见两位仙气萦绕,不知是为何事而来?”  化龙子说道:“水镜乃是五母曾遗失的仙物,一直都在找寻之中,如今虽是寻得,却被用来封印一介凡人的魂魄实属不妥,我与嫦娥上仙便为此事而来,望方丈大师能放出镜中魂魄,我也好回去复命。”  “当初使用过那面镜子后,老奈的修为便散去了三分之一,此后我才知凡人不可妄动仙物。”住持转脸看向了红渊怀中抱着的镜子讷讷而言。  “幸得方丈修为深厚,如若不然这散去的可不只是三分之一的修为,或许稍有差池你的魂魄也会被封于镜中。”嫦娥淡笑了下,缓步走向了红渊,从他手里取过水镜递于住持手中:“这镜面的封印用的是佛家术法,解封自然也只能寻得方丈大师。”  那住持刚想启念咒文时,嫦娥又言道:“这水镜是为降妖伏魔,入镜之时便会摄取一魂三魄。如今封于镜中的魂魄已不完整,需另一魂魄相换才可换出那一魂三魄。”  住持一脸讶色看着水镜:“这与我所看到的文献有些不符。”  化龙子道:“你所看到的那个或许是王母当年在王屋山上所铸造的十二面铜镜中所掉落的其中一面,却并非水镜,也因水镜非同一般,五母才会敕令我前来凡间寻镜。”  住持的手微抖了几下,顿时僵住了。  “昨日化龙子曾去与阎王商协了番,念在沈清漪生前并无大错,又积了些福缘,准她再入轮回。”嫦娥看向了红渊,缓缓而言:“等封印一旦解开,黑白无常便会前来将她带走。”  她又扬了扬手中的短棍,双眸微眯了下:“这是离魂棍,可取走妖与凡人一魂三魄,如今你已是半仙半妖之身,而这一魂三魄刚好是半妖之魂。”她微微顿了顿,神色暗沉了下:“可这半妖之魂却是你体内内丹,换言之如果取走这一魂三魄便是取走你的内丹,日后你便只是九尾狐的姿态,直到千年之后重新修得内丹才可恢复人形。这样,你可愿意?”  “只是放弃修为,重新开始而已。”红渊淡然回道。  一道惊雷突如其来,吓的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嫦娥抬眼看向了远处的电闪又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应该知道今日是你最后的一次天劫,如没了内丹,只凭身上残留的仙气怕是抵挡不了这道天雷,如此这般你仍愿舍弃这内丹?”  恍然间,我想起在青丘时红渊曾与我说过的话,原来他早已料到今日难逃此劫,所以他才不愿钟源与沉鸳前来。  一阵飓风刮过,如那时他把沈清漪关在屋内独自面对天劫一般毅然,坚定。赤红的衣袂随风狂舞,狂风卷起尘埃,他立于风中风华绝代。  “我说过,我愿倾其所有。”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风中萦萦环绕。  嫦娥红唇轻启,莺莺之声湮没在风中,而我却历历在耳:“仙没有死亡,只有魂飞魄散的消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六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又一道惊雷在沈渊的身后响起,嫦娥的兰花指临空画了个阵,口中颂念咒文的同时,手中的那根玉棍指向了阵中心。那阵渐渐发出金光,缓缓移至红渊头顶,又再慢慢的笼罩全身,红渊的身体散发着淡金流光,渐渐地由弱至强,直至刺眼的让人不禁捂住了双眸。  当那流光消散之后,伫于眼前的是一只毛色赤红的九尾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成年后的红渊化成狐身的样子,虽然毛色美丽,那双赤色的细眸依旧妩媚,却再无人形时那样如此动人。落入嫦娥手中的那颗黄白丹丸,正是取走了红渊的半妖之魂,也带走了他说话的能力,只是残留给他的却是一份无法磨灭的记忆。  “只差一点便可成金丹。”嫦娥看着手上那丹丸嗟叹了声:“可惜了。”  转脸她又对着一直拿着水境的住持点了点头,那住持僵愣了许久才从刚刚那震惊中缓过神。他把水镜放在了地面,红渊走上前趴在了水镜旁边。住持取下了挂在胸前的佛珠,盘膝而坐,开始颂念一段梵文。镜面如水般开始出现了波纹,淡淡白光从镜面散发出来,从扩散至渐渐收拢,最终形成一个淡白的小球从镜中升出,缓缓落地之后便幻化出沈清漪抱着双腿蹲身的形态,只是她的双眸无任何波动,静静注视着地面,无一丝灵气。  雷声越来越近,红渊起身走至沈清漪的脚边呜咽着。嫦娥摊开了掌心,那颗丹丸缓缓地被推送进了镜里,水镜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沈清漪的双眸便由浑浊而变得灵气动人,只是她的身形看起来比上次在红渊记忆中看到的又淡白了不少。  她缓缓站起了身,看到趴于脚边的红狐时眼神诧异了下,在一一巡视过我们的脸后,目光停留在了住持的身上:“大师,我为何会在这里?红渊呢?”  “阿弥陀佛”住持双手合十的低念一声,便看向了那只红狐。  “怎。。。。怎么。。。可能?”沈清漪颤抖着声音缓缓又低垂了头看向那只红狐:“你在逗我吗?快变回人形。”  红狐扫了扫尾巴,嘴里依然只是呜咽之声。沈清漪的脸渐渐阴霾了下去:“红渊,快变回人形,你听到没。”  “他用内丹换回了你被水镜摄去的一魂三魄,让你能够拥有完整的魂魄去轮回。”嫦娥缓步向前两步:“如今的他只是一只九尾狐。”  “为什么?”  一道惊雷落在了沈清漪的不远处,下一次或许便会落在沈渊的身上。他似乎意识到了,赶紧起身从沈清漪的身边跑开,向着无人的地方跑得越远越好。他知道自己逃不过此劫,更不能连累了沈清漪。   “红渊。”沈清漪大喊着,却见一道闪电落下,正击中红狐,只听一声凄厉的狐叫声,那红狐便口带鲜血的倒在地上不动了。  雷声再轰鸣了两遍后便渐渐散去,沈清漪惊愣的一动不动,眼中的泪水却无声的滴落下来。她想当她轮回之后她还会再来找他,即使他永远只是一只狐狸她也要陪着他,无论到哪他们永不分离,可是她还未来的得及说。如今的她只是一个魂魄,如果红渊死了那他的魂魄在哪?她应该看的到。即使没有去跟前探寻那狐狸的气息,也能明白没有内丹的红渊是敌挡不住那道天雷。他死了,却没看到魂魄,她依然心存侥幸,却让嫦娥的一句话彻底的击溃。  仙没有死亡,只有魂飞魄散的消亡。。。。  这一刻,沈清漪放声大哭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痛彻心扉的哭,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脆弱。。。。。  “红渊真的魂飞魄散了?”我转头询向了化龙子。  他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结魂灯。。。”我顿然想起曾听过阎王提起过那结魂灯,冥界的至宝:“用那个能不能重新集结红渊的魂魄?”  化龙子眉尖微蹙了下,刚想回话却听嫦娥言道:“那确是个好办法,可即使现在赶去冥界找到阎王,只怕还残留于世的那一丝魂息也会烟消云散。”嫦娥蹲身拾起了水镜,又低沉的说道:“只要现在能集结到沈渊的一魂三魄,他便可以轮回。”  沈清漪的哭声嘎然而止,杏雨泪花之下,她扯住了嫦娥的手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集结他的魂魄?只要能让他轮回,就算让我灰飞湮灭我也愿意。”  嫦娥愣了一愣:“就算用你的魂魄换来了他的一魂三魄,可他永世都无登仙之道了,即使轮回之后可能为人,也可能为畜生。如此这样你也愿意?”  “没有红渊的世界,我不愿轮回。”沈清漪的眼神坚定的无一丝犹豫,她记得红渊曾跟她说过,当魂魄中刻入了印记后,即使轮回了也将不会释然,这印记永生永世追随着直到魂魄枯竭消亡。她知道这份印记已深刻在她的身上,即便她轮回了也总会朦胧的感觉出这份感情的存在,没有红渊的世界,她不要独活,不要一直轮回,一直在找寻。  “阿弥陀佛。”住持又嗟叹了声:“情这字,世间总难诠释,老奈一生虽不懂情字,可也知因果相报。擅用水镜种下了因,此时便也是归还果的时候。”  住持再次盘膝而坐,我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看了看嫦娥与化龙子后,却见他们面无表情,只是盯着住持不语。那主持手握念珠嘴里不停的念颂着梵文,那手中的念珠顿然发出金光,如佛光笼罩,神圣。  他把念珠扔至在了地上,手上又结了个印,又是几遍梵语之后,那念珠中散出淡淡金光,一个身影渐渐的显出,越来越清晰。我柔了柔眼,又柔了柔眼,这才看清那个身影竟是红渊。  本以为只有仙才会有办法让红渊的魂魄重新集结,那办法或许会是用着沈清漪的魂魄换来的。可没想到这住持尽然凭着凡人的力量便自行集结出了红渊的魂魄。虽然那魂魄看起来比沈清漪更淡薄了些,可那真的是红渊。  “那是往生咒。”化龙子淡然说道:“本是佛家用来超渡亡魂的咒文,但这和尚在念着咒文之时,掺入了自己毕生的修为,往生咒便也能集结快要消散的魂魄。与此同时,这和尚的阳寿便也到了尽头。”  化龙子此话不假,住持紧闭着双目,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当一直站于一旁的小和尚想要过来搀扶之时,才发现住持已圆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六章(五)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红渊。。。。。。。”沈清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沈渊轻昵着。  如今的红渊已不再是那身赤红的衣衫,纯白的亵服掩去了他独有的妩媚,犹如白莲伫于水中,让人驻足却不敢亵渎。  “一直以来我一心求仙,却未曾料到情劫才是我最后的一次天劫。”红渊幽幽叹息了声:“终是没过。”  沈清漪低垂了眉目,婉约道:“对不起,一直只是任性的想要陪在你身边直至你成仙,谁知却让你因此而失去了登仙之道。”  “沈清漪!”红渊微敛了眉头,似有些怒意,低沉了嗓音:“你可知我如今的名字是什么?”  沈清漪木讷的抬眼看着他,摇了摇头。  “沈渊!”沈渊两字让他加重了语气,嗓音更加低沉了点:“你说你不是个赌徒,可你总用着自己去赌我的改变。从第一次的心悸直至我改姓沈都是你处心积虑计算好的,你一直是个赢家,高傲的赌赢了你的心愿。现在来跟我说对不起,难道你想就此弃之于我吗?”  沈清漪惊愣的睁大双眼,她无法相信自己苦苦等待的这一刻会有实现的时候,喜极泪泣的她已无法开口言语,只得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  红渊轻轻搂过了她:“我终是敌不过你的眼泪。”黑色的眸中流露出她从未表现出的柔情:“当你被封于镜中之后我曾去了冥界企图更改你的命数,岂料却事已愿违,过去的我无法更改,而将来我又无法掌控。”  “嗯。”沈清漪轻应了声,却能听出她心底的喜悦:“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可以一起轮回。”  “无论你是为人还是畜生,我都会陪着你。”沈清漪抬起了脸,微微一笑道:“然后我会娶你。”  “若是我们同为男人又如何?”  “那就断袖,无论几世,也无论同男或是同女,我都要娶你。”  “好。”  “永永远远沈渊都是沈清漪的妻。”  “好。”  “如若这需要一个印记,那下一世,或是再下下世,无论几世我都会刻下印记找到你。”沈清漪微红着脸埋进了沈渊的怀里:“因为那印记早已深刻在我魂魄之中,永世不会磨灭。”  “为什么如此直执?”红渊抱的更紧了一些。  沈清漪再次抬起了脸,微微愣了会,才缓缓开口:“可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相遇?”  “是我遇上第二次天劫昏于桥上的时候?”  “不”沈清漪摇了摇头:“是在深山林中,你还只是一只小狐狸。”  红渊诧异了下:“你忆起了前世?”  沈清漪点了点头:“那时的我是被人弃于山林之中,只留有一些肉干让我自生自灭。当你走后,我试图寻找下山之路,可就在茫然无措之时却又见你回头,带着我下了山。自那时起我便对天起誓,如果你是只狐妖我愿嫁给你。”  “为什么?”红渊更是迷茫,他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理由。  “我只是个不招人待见的童养媳,被弃于山林之后却又见我安然折返,便有人暗自使了坏心毁了我容貌。”沈清漪的神色微微黯淡了下:“从那以后我便被赶了出去,于是我便又回到了山下,因年幼而幻想着你会是一只狐妖,总有一天会再相遇,带我一起隐于山中,做你的新娘。”  “只因为这个?”  “嗯,因为你带我下山。”  红渊转脸看向了化龙子:“那时只是因为我突然想起要帮一位不能入凡尘的仙去寻找桂花糕而折返。”深深叹息了声,那些前尘往事如今想来都有些可笑,自嘲的扬了扬嘴角。转眼又看向了沈清漪:“没想到这却成了你直执于我的原因。”  “还因为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沈清漪的喜欢时常挂在嘴边,曾经的红渊总会为此而迷惘,如今的沈渊再听到这句话时,却展露了笑容。  犹如昙花,凄然的美丽不为他人的赏识,独占枝头。茕茕孑立的傲然只为她而绽放,虽是一瞬却留下了泌人的芳香。。。。。    两人深情的相拥映在了我的眼里,看着沈清漪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我却疑惑着她是怎么忆起了自己几世之前的事情?如果一个魂魄可以忆起前世的事情,又何需要在三生石前去看那些过往?  我扯了扯化龙子的衣袖,低声问起原因。  化龙子看向了那水镜回道:“水镜可以追溯到万物的本源,沈清漪曾被封于镜中,那些记忆也应是她在镜中所看到的。”  “哦。”我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我还真想用这水镜看看我的本源来自何处。”  化龙子神情微敛了下:“此话当真?”  “如果可以的话。。。。”  “好,我让你看,不过必须让我陪你一起看。”  我愣了一愣:“为什么?”  “我怕会突然失去你。”  为何听上去像是情意绵绵的话语,化龙子却是用着一副肃穆的表情说出?即使这样,我的心里却突然微微一悸,脸上腾的一下灼热起来。  如嫦娥所说,白无常前来带沈清漪入轮回。本应是魂魄自行进入冥界,却因沈清漪入镜而使得冥界之门不能为她开启。当白无常看到已是魂魄的红渊之后,那张邪妄的脸上却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你妄想更改命盘,却不知那时也注定了你现在的结局。”  我诧异了下,红渊更改命盘之事,阎王自始自终都清楚?这么说当初因命盘更改而引起大乱的罪魁祸首并非是红渊?     “上次阎王曾对我提起命盘更改之事,可找出元凶?”没想到我所疑惑的事情却从化龙子的嘴里问出。  “回上神,虽已恢复了命盘,可此人未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他微顿了下:“君上曾怀疑一人,却一直不肯告知是谁,恕属下直言,此人或许是天界品阶高位的仙家,不然以君上的个性必会对此直言不讳。”  化龙子微蹙眉尖,转首问向了嫦娥:“我一直不与那些仙家往来,不知嫦娥上仙可有疑心之人?”  “怕是上神忘了我近日才从四重天回去,这两百年天界发生何事我一概不知。”嫦娥莞尔一笑,又道:“冥界命盘虽是记录凡人命数,可擅改命数也会波及天界,既已知了此事,回去之后便也会多加留意。”    “多谢上仙。”白无常恭敬的鞠了一礼。  “魅影。”嫦娥转脸对我笑道:“如若再相见,希望是你登仙之时。”  登仙。。。。。。我无法去揣测她话里的含义,却让我坚信了自己想去寻回那曾经失去的记忆。。。。(卷二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七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去了青丘五日,凡间已过五年,如今展望已不在白马寺中,据寺里的小和尚说,绝尘曾邀约展望与他同去云游,而展望却只说了句要去寻找一人,便委婉拒绝了。我曾好奇绝尘与展望的关系从何时开始便已好到想要同去云游的地步,那小和尚却淡笑着说绝尘与展望同是俗家弟子,又兴趣相投自然关系甚好。与此,我又生好奇,一个看似颓废的中年男子与一个前程似锦的青年能有兴趣相投之处?不过,此疑问我便没再深究。  住持的圆寂让白马寺里忙碌了四日,本来这佛家之事并不是我能掺和的事,可看到住持圆寂全过程的小和尚却告知了另一位方丈我们的来历,有仙来客,这便让寺里蓬荜生辉了不少,凡人世俗,和尚也在其中。那方丈再三挽留,只道是:“住持方丈生前能得仙面,既是有缘,还请这位仙家能留到住持入茔之时。”  化龙子的目光询向了我,我微微点了点头,无论怎样,这住持是用了自身的修为才换来了红渊的魂魄重聚。于情,红渊也算是他的徒弟,于理,虽仙佛两家,却出自同道,既已身在此中,也无理由这么仓皇而走,最重要的是当时他并未学着嫦娥早早的溜之。  这四日里化龙子并未提起让我去看水镜之事,反倒很淡然的跟我说:“魅影,我教你入梦之术。”  一想到学会此术我便能窥探所有人的记忆,心里不禁雀跃万分,无一丝犹豫便应了声:“好”  我从未想过他为何会突然想教我仙术,我也从未考虑自己是否能学会仙术。可是,却在这短短的四日里,我便熟练的掌握了这出神入梦之术,并寻了两和尚试了试,其结果在那些梦里所看到的除了打坐念经,便是木鱼之声。  当我们下山之时,我曾问他是否要回天界,而他却是只道了句:“我曾答应借你水镜,如若不带水镜回去,又怎能向王母复命?”  确实,他入凡尘之命便是寻回水镜,而抓蛇妖也只是附带去做的事。  我又说:“那我们找处有水的地方去看,看完之时你便可返回天界复命。”  化龙子眉头微皱了下,沉吟许久后才缓声回道:“先找到展望再说。”  玄坤是展望叔父的忘年之交,而化龙子又是玄坤的挚友,展望与玄坤相处的融洽,也无任何的隔阂,可为何一见到化龙子却是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光景?我虽忧心着两人再次的见面,可又不好回绝化龙子,便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声:“好。”  只是让我更为在意的却是化龙子似乎在刻意回避着让我看水镜之事。。。。。。。  刚到山脚,本是阴霾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雨,我与化龙子寻了许久才找到一处浅洞。站在洞口他用着仙术为我和他整干了湿衣,便缓缓走进了洞内,可我万万没想到山中躲雨却能遇见一位容色艳丽的女子。  那女子席地而坐,看上去年华二八。在看到我们前来时,只是淡淡睨了我们一眼后便又垂下头假寐。此洞不大也不深,像是那些上山采药之人自行挖掘出的,能乘凉可避雨。挨着那女子坐下后,她又抬头看了我一眼,稍稍一滞后便轻声问道:“姑娘有些眼熟,我们可是在哪见过?”  我不禁呆愣住,连她都不能确定之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化龙子微敛了下眉头,附于我耳边轻声道:“这女子身上缠有妖气,别太过接触。”  “她是妖?”我诧异,这女子怎么看都没有妖的邪气。  “是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妖气缠身,我们只是避雨,等雨一停就走,别多事。”  “哦。”我转眼又看了看那女子,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匕擦拭起来。  这女子的举动太过奇怪,如果说那把匕首只是采药之用,可它却锋利的寒光凛冽,摄人心魄。然而,更令人奇怪的是她的那双美眸之中却没有焦距,犹如死人,却依然有着体温。  “姑娘很好奇我这短匕么?”她微眯了下眼眸,却并未抬眼看我。  我心里一惊,慌乱的忐忑不安:“只。。。只是想。。。。。它看起来好锋利。。。应该是把好刀。”  “姑娘这是在害怕我么?” 她微微抬头,短匕突然伸至我的面前:“它不止是锋利,还很轻薄,用来杀人一刀封喉。”  她说的风轻云淡,可我却听的惊心胆颤。谁知在我正茫然无措之时,那女子却突然晕了过去,我木讷的转头看了看化龙子,他却更是淡漠的说道:“只是让她睡上片刻。”  睡了?我微勾起唇角,正好可以再试试我才学会的入梦之术。  我闭起了眼,放松了身体,刚想瞑神之时,化龙子的声音飘然传来:“她只能睡上片刻,别看的时间太久。”  我没再理会,便集中了精神,像是一股暖流游过了全身,停留在了眉心处的红印中。矇眬的一片灰色之中看到一颗闪着金光的水滴浮于其中,倏然一位身袭白衣的女子从上而落,在接近水滴之时却突然伸手抓住直接送进了嘴里。女子缓缓地下坠如在水中一般,那头亮丽的黑发如波纹般层层叠起。女子的身上渐渐散出金光,可即使这样,在那朦胧的灰色之中,我依然看不清那张脸。倏然间我心里一惊,遽然想起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竟能清楚的感觉到这灰色的空间带给我的窒息感觉。然而当我意识到这点时,画面却又突然的跳动,出现在我眼前的却一副人间四月天。。。。。    这景色有些熟悉,特别是看到望川桥。。。。。。  原来这里是登封,可是为何在登封曾生活了一年之久的我却觉得很是陌生?  望川桥上,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被两个年纪相仿的锦衣少年围困在中间。小姑娘横眉怒瞪着他们,双手插腰叱喝道:“你们想干嘛?”  “白香雪,我就是看不惯你那跋扈的态度。”其中一位玉冠束顶,身型瘦弱的少年愤恨道:“只是摸你一下小脸就打了我一拳,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欺负你?”白香雪向前一步靠近了那少年,却见他不由的后退一步:“光天化日之下你调戏我,反倒怪我欺负你!”  “不就因为我打不过你。”那少年推了推身旁另一位比他年长,身穿黄衫外褂的少年:“有本事你跟他打,若是能打的过我陈冲立马给你磕头认错。”  白香雪柳眉一挑:“当真?”  “哼,我看你是怕了。”  “我可是追风镖局下任的当家,再过两年便可独自接镖,岂会怕你们这些纨绔子弟。”  那黄衣少年,捏了捏拳,指节的咯吱音顿然响起。白香雪双腿微屈,手上摆好了架势,等着那少年的来攻。  此时,一个看似十六岁左右的蓝衣布衫的青秀少年挑着货架从桥的另一端走来,黄衣少年快步上前,冲着白香雪猛挥一拳,却正落在了蓝衣少年的货架上,少年的货撒了一地,怒气冲冲的抓住黄衣少年的衣襟怒吼道:“赔我货!”  黄衣少年微愣了下:“我在与人切磋,谁让你突然闯了过来。”  “切磋?!”那蓝衣少年回首指向了白香雪:“我只看见两个无赖欺负一位姑娘。”  白香雪“噗嗤”一声,捂嘴笑了起来。  陈冲上前急急解围:“多少银两,我赔你就是。”    蓝衣少年却冷脸相对:“我改变主意了,货我不要了,有本事我代那位姑娘与你们切磋。”捋了捋衣袖,摆出了架势:“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黄衣少年拉了拉陈冲的衣袖,两人低语了一番,看着那蓝衣少年眸中的坚定,再微微想了想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白香雪看着蓝衣少年长吁了口气顿时萎靡下来的气势有些发笑:“你胆可真大,刚才要是没把他们唬弄过去,怕是挨打的便是你了。”  “欺负姑娘就是不对。”蓝衣少年蹲身拾取撒落一地的货物:“我叫凌逸辰,姑娘你呢?”  “白香雪”  望川桥下潺潺流动的河水折射出夕阳的余辉深深映入了白香雪的眼里,她笑了,那明眸皓齿的笑容中,流露着青涩的纯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七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两人蹲在桥上拾捡起凌逸辰掉落的货物,闲聊之间,白香雪得知凌逸辰就住在城东,父亲是东辰首鉓铺的老板。生意虽然不大,但养家糊口也绝不在话下,以后他也将会接下这个店铺。然而凌逸辰似乎对这份父业甚是鄙夷,他说:“与其在随波逐流中寻求生计,不如自己去开辟新径,自己打造出来的肯定比进回来的货好上数倍。”  年纪尚小的白香雪并不明白他口中的新径是什么,只知道凌逸辰说以后要亲手打制一个首饰送给她。然而只是这无心之言却让白香雪一直在憧憬着到底想要一份怎样的首鉓。当那满地的货物收拾妥当之后,白香雪突然冒了句:“我要一支钗,一支银钗。”  凌逸辰笑了,摸了摸白香雪的头:“好,我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会送你一支银钗,到时我们就以这银钗相认可好?”  “好。”白香雪也咧了嘴,可她并不清楚那相认是何意思。  凌逸辰抬头看了眼天色,大呼一声:“不好”便匆匆与白香雪告别,向着桥尾跑去。白香雪征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之后,才缓缓的挪动了脚,可刚走到巷口时,她却突然顿了足,回首便叱:“你是谁?干嘛跟着我!”  我微微一征,看了看四周并无旁人,难道是说我吗?倾刻间,我猛然想起自己不会隐身,还忘了躲藏。一直以来,每次进入别人的回忆时都有化龙子的陪伴,无论是隐身还是躲藏我都只是随着他的步调行动。而当我一个人时,竟然犯下了大错。  我该怎么办?他说过回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做出任何的改变。但转念一想,她只是发现了我,又没改变什么,那丝慌乱便也稍稍沉静了下来,稳了稳神便尴尬的笑道:“小姑娘,这街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是跟你同道而已。”  “胡说!”她双眼圆瞪:“早在桥上时,你就一直在旁观,我走你才走,你这不是跟着我是什么?”  我没曾料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这么伶俐。  稍稍思忖之后,我便想到一个感觉不错的理由:“我承认是我跟着你,可你知道姐姐是谁吗?”  她摇了摇头,可眸中的警惕却一直未曾放松。  “姐姐是上天派来保护你的,可是个神仙。”  或许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她狐疑的看着我许久没有出声。  “骗人!”半晌之后,她似乎回过了神:“神仙都会变法术,你变个我看看。”  “姐姐现在是元神出窍,只是神识在此,并不能使用术法。”  “当真?”  “你若不信可以一直盯着我,过不了多久,我便会突然消失。”  我想这白香雪只是短暂的睡眠,过不了多久应该会醒来,我呆在这回忆的时间也应该不长才是。可是,我却忘了真实的时间与回忆却能相差个数年。比如白香雪从个十二岁的孩子出落成亭亭立的少女,这需要五年,而真实的时间只是一个须臾。  不过这五年之中,我未曾变老,也未曾进食,喝过一滴的水。对她来说,这便是很好的证明了我是位神仙。我曾对她说我是仙这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她也挺守信,知道我不能隐身,每次回家与出门便会从后门进出,也因此,这五年间我所接触到的人也只有她。  五年间,白香雪除了每日练武,闲暇的时间便会偷偷溜至辰东首饰铺的门前,躲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凌逸辰在店中忙碌的身影。这小丫头原来从那时起便已是豆蔻之心初开,可我每次问起:”你为什么不进去?”时,她却总是直摇着头,羞红了脸说道:“我等着他来找我,他说了等他送我银钗的时候便是我们相认的时候。”  我诧异万分,原来这小丫头五年的时间一直在琢磨着当初凌逸辰临走时的那句话。可是,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哪里出了错?可就在她每日偷望的日子里,那一日,我实在懒得再陪他前去偷看,只赖在了她的房里睡起了午觉。  日落西山的时候她回来了,推门的那一刻,她不再像往日那般神彩亦亦满脸的笑容,却低耸着头,一副欲哭又止的表情。  她坐在床榻边,垂目许久却一言不发,我凑近她身旁,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一刻,她顿然热泪盈眶,哽咽道:“神仙姐姐,他要走了,我该怎么办?”  “走?”我征了征:“去哪?”  “去洛阳。”她吸了吸鼻:“听说洛阳有位手艺很好的首饰匠人,他要去拜师,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倏然间,我想起当初凌逸辰说的那句话莫非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实在舍不得,你就去洛阳找他。”  其实我只是随口言之,说的风轻云淡却未做任何的考虑,再者她又是追风镖局的下任当家,怎么可能放的下这份头街。可是,我却未料到,情到浓时方难控。少女的情窦一开,更是无法分辩孰重孰轻。心思一定,便如那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当夜她便收拾了行装,留了份书信便赶去了洛阳。   我好生相劝了许久,并与她说明她的身份,可她却态度坚决的说:“我还有个妹妹,我不做当家,自然由她顶上。”  我顿然哑口无言,纵然用尽了无数的理由却也无法挽回她离家之心。然而,当我们在去洛阳的一路上,她跟我说了她的想法,甚至让我惊讶到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去形容她的这个想法。  她竟然要去青楼卖身,而理由竟是凌逸辰比较风流,青楼应是他喜欢去的地方。  这是那个与我在洞中相遇,看似冷漠的女子吗?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就在我还在为她这想法而感叹之时,她却又做出了个更让人瞠目堂舌的举动。  当我们来到洛阳之时,她找了位乞丐,给了他钱,又买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让他冒充大户人家的下人,我自然也扮成了那户人家的公子。  这样的举动实在让我无法理解,她说:“青楼的女子都是被卖入,不会有人自己上门。”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莞尔一笑道:“神仙姐姐不用担心,我可是有武艺在身,没人能近的了我身。”  我说:“你可曾想过等到你们相见时你又能怎样?跟他风流一夜,然后再抛弃你?”  “不”她脸颊微微蕴红了下,低垂了头:“我会让他爱上我。”  她又抬头看向了我,眸似秋水,却望眼欲穿:“我会让他赎我出去,若如赎不了便会与他一同私奔,在那之前我会保护好自己。”  与她相处五年,这五年来我看着她的成长,也深知她是个说了必会去做的女子。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情,坚毅的背后只有着那独有的羞涩。她从未当自己是个女子,只在凌逸辰的面前,她是个女子,彻头彻尾的女子,却是个为了爱而奋不顾身的女子。  我哀叹了一声,实在无法改变她这已扭曲的想法。  “只是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却唯独差了一样。”她喃喃自语着,眼神却又询向了我:“没有一个凄惨的身世。”  既然事已至此,我便只能从旁完成她的心愿。身世之事,我不由的想到了当初与化龙子买那支如意钗时曾听过的传闻,借用下白梅的身世应该不会有所大碍,必竟她不是白梅。  当我说出白梅那段悲戚的身世时,她直呼此身世不错。于是,在全部商定好后,我们便去了她口中所说的凌逸辰必去的青楼。那一刻,我茫然了。为何洛阳这么多的青楼里,她偏偏选定的是玉香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七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当我看到那个曾经风韵犹存的老鸨如此年轻之时,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我现在是身处在数年前的洛阳。由此也正应了化龙子话,白香雪虽是人可其中遇到了什么事让她妖气缠身,却维持了她少女的体态。  老鸨坐于后堂私人的会客屋中细细打量着白香雪,而她则装出一副被卖的凄惨模样,捂唇轻泣。许久后这老鸨才看向我开了口:“姿色不错,会琴棋书画吗?”  “穷苦人家出身哪会这些。”  “这倒也不难。”老鸨端起桌案前的白玉茶盏亲啜了一口:“好吧,我买了,二百两银子。”  我有些发杵,不知这后面的话该怎么接。  “只是个丫寰而已,难道二百两还嫌少?”她站起了身,缓步向我走来:“你可在洛阳打听一下,除了我玉香楼还会有哪家青楼能为一名丫寰出到二百两这个价钱。”  我睨了眼白香雪,她微微额首了下,便回道:“好吧,劳烦嬷嬷能够对她好点。”  “这点你放心,这么好的货色这玉香楼内并不常见,岂有自毁门路的道理?”转身她又走近白香雪,托起她的下额又细看了一阵:“明日开始,我便会找人前来教她琴棋书画,两年之后说不定便是这玉香楼内的花魁。”  “入了玉香楼便要有个花名。”老鸨转身又在屋内来回跺着步,口里喃喃念着:“白香雪。。。。香雪。。。香雪。。。有了。”  “就叫。。。。。。。”  画面突然模糊,老鸨的声音却全然听不见了。猛然间,一股吸力向我袭来,我知道这白香雪应该是要醒了。  当我睁开眼时,正看到化龙子的手正搭在我的肩上,再一转首,白香雪正睡的很香。顿然,我便明白是他硬把我从她的回忆中拽了回来,就如上次玄坤所做的那样。  我目瞪着眼,刚想开口时,却见他转脸看向了洞外,淡然道:“雨停了,我们该走了。”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看你这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转回头,他又打趣道。  “有。”我冷哼一声:“可惜没看到。”  “哦?说来听听。”他唇角微抿了下。  “算了,不跟你说了。”转脸我又看了白香雪一眼:“我们赶紧走吧,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  山中花木清香,刚下过雨,那树枝上的水珠垂涎欲滴,折射出七彩之色。自洞内出来,化龙子便不再言语,回头想想似乎与他在一起时,他的话并不多,多语的自始自终就我一人。然而,因刚才那小小的插曲,我有些无法释然,却倏然感觉太安静了会让人无法适从。  许久之后,化龙子先开了口:“可曾看到那位姑娘妖气緾身的原因?”  我摇了摇头:“没有。”  又是片刻的沉寂后,化龙子突然问道:“她没发现你?”  我微愣了下,心里略有慌张:“没。。。没有。”  他的眼神稍稍迟疑了下:“就算有也没事,只要你别做出多余的事情就行。”  “绝对不会。”我尴尬的笑了下:“那可是擅改别人命格的事,我可没那么大胆。”说话的同时,我的额头已止不住的渗出冷汗。  “嗯。”化龙子点了点头:“即使想改也并不容易,如那红渊,岂图更改沈清漪的命格,谁知非旦没改成,还差点让自己魂飞魄散。”  “如果当时沈清漪没有帮他挡下那道天雷又会怎样?”沈清漪的死是注定的,只是红渊改变了她的死法,及稍稍延迟了她的寿命,可这代价付出的太大了。  化龙子的眼敛微垂了下:“注定的,改不了。”  “你当时就知道了?”我突然想起那道天雷之前,化龙子曾对红渊说的那句话。  “嗯”化龙子又点了点头:“是他自己没能算出情劫,如果当时在沈清漪死后,红渊没有带走她的魂魄也就不会受到这次天罚。”  “天罚?”我愣了愣:“只是没有渡过一次情劫就要受到魂飞魄散的天罚?这会不会太重了点。”  化龙子微微顿足了下:“只是轮回为人,重新经历七世,磨练之后还可飞升为仙。这惩罚并不重。”他又微叹了口气:“不过红渊陷的太深,只怕不会再寻修仙之道。”  重历七世?嫦娥不是说将会永世没有登仙之道的吗?我疑惑的看着他,却见他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突然说道:“嫦娥上仙心思细腻,看的自然比我们要远些。”   虽然我自认为自己不笨,可化龙子这话委实没让我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赶往展府的一路上,本是我略生小气的不愿理他,可不知为何,只因红渊这事却让我们一路欢愉的讨论到展府。然而当我们出现在展府看到开门之人是展叔父之时,我们同时微愣了下。展叔父看到我的到来,却并无一丝诧异,淡然的看了眼化龙子后,便恭敬的与他道了句:“玄坤公子正在后苑等您。”  展叔父的语气太过客气,神情也过于淡定,在化龙子微微额首之后他才又对我说起展望的下落。原来展望去了寺里五年,君如也就呆在这里五年,五年的时间对于仙来说只是个须臾,可对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凡人来说足已功名利禄,儿女成群。因此,纸是包不住火的,展母再三来信让君如无法招架便告知了她展望入寺之事。展母顿然如坐针毡,带了两人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洛阳,当然也在白马寺里大闹了一场。可展望视死如归的也要留在寺中,做为妥协的条件,展望答应她五年后满便会回去成亲。于是,展母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登封。而就在前两日,住持所说展望下山了,便是他带着君如回了登封。  展望愿意娶君如,这是我一直翘首以盼的事。可一想起当展望与君如成婚之后,我便不能再呆在展望的身边,不禁有些忧愁我该何去何从。  展叔父说:“展望得知你下落不明之时,一直担忧的想要去寻你。初见你时见你与玄坤公子很是相熟,我便猜测你或许在玄坤公子那里,也让展望稍稍安了心。临走之时,他说如若见到你,便转告一声,让你回登封找他。”  回登封?展望是想与我郑重其事的道别吗?虽然心里一直疑惑着,但却并未溢于言表,含笑着与展叔父应承了声,便随化龙子去了后苑。  化龙子说:“展望大婚之后,你可有想好何去何从?”  我没想到心里所忧之事却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提出,微微呆滞了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又说道:“我教你修仙,等你成仙之后,便能随我一起去天界。”  “修仙?”我又是一滞:“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我只是一介凡人。”应该是这样吧,虽然从发生了这些事情看来,我有些异于常人,但我还是坚信自己是个凡人。  化龙子顿了顿足,脸色凝重的看向了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弃仙陪你一生。”  恍然间,我想起红渊曾说过的一生,无论是妖或是仙,这一生未免太长了些。如果这样的话语是玄坤所说,或许我会顺势调侃他两句,可是,从这做事一丝不苟的化龙子嘴里冒出。。。。。。    在我为之而心悸不已之时,他沉呤了片刻,便又缓声继道:“只是我不能选择,除非可以进入轮回,转世为人。但是。。。。那似乎更不可能。”  不知为何,突然间感觉自已心跳加快,一股强烈的灼烧感瞬然从额心的红印处涌向了全身。还没待我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便已是双眼一黑,没了直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八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僻静的甬道,云雾袅绕。青山石上开满了茶花,红白相间娇艳动人。一只雪兔穿梭在茶树之下,只要我刚一靠近便会连蹦几下跳出几丈之远,一直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每次落足之后,它又会回头看我一眼,双耳微抖两下,似是挑衅。  “有种你化为人型,看我还追不到你。”我拭了拭额上的细汗,狠瞪它一眼怒叱道。  雪兔的红眸微眯了下,便再次抖了两下耳又跃出两丈之远。一路上,我无心顾及路上的风景紧紧跟随其后。这小家伙在穿过一片竹林之后停下了脚,那竖起的双耳也拉耸了下去。我顿然一跃,扑了上去。  “哈哈,看吧,我说过一定能抓住你。”我抓起它的双腿举在眼前,甚是得意的向它炫耀着,却见它紧紧的盯着我的身后,浑身僵硬。  “我身后有什么?”我疑惑的转回了头,可笑容却全然僵硬在脸上。  “你是谁?”站于我身后的这位白衣白发的男子声音很淡然,可那张冷漠的脸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微征了下,便莞尔一笑道:“我叫魅影,嫦娥说取自魅惑众生,月华之影之意。”  “嫦娥?”他眉尖微蹙了下:“广寒宫中的嫦娥?”  我微微一滞,随后便噗嗤一声,轻捂红唇笑出了声:“难道天界会有另一位嫦娥?”  他微征了下,眉头却皱的更深了:“你不怕我?”  “怕你?为什么?”看着他那越渐阴霾的脸,我稍稍思忖了下:“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妖气?”  “你身上虽有仙气缠绕,却并非已登仙,天界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知道。”没待他说完,我已迫不及待的不想再听下去:“嫦娥时常与我说我只是半仙半妖,身上还有一丝妖气未退,如若让其它仙家发现了我的行踪怕是会以天规处罚。”  他又是愣了愣,眉间的阴霾却渐渐淡去:“既然知道为何还会来此?”  “还不是因为它嘛。”我把雪兔抱至了它的面前:“这小家伙素来与我不和,这两日不见了行踪,嫦娥甚是担心,我便寻它来了。”  “玉兔?”他捏起了雪兔的双耳,扔至了一边:“还不快快化成人型!”  这雪兔似乎非常怕他,四脚刚一落地便化成了人型趴伏在地。  “玉兔一时贪玩,误闯了化龙池,望上神网开一面,原谅玉兔这次无心之过。”玉兔低垂着头,在说话之时便已是寒噤的颤抖不已。  “为什么她这么怕你?”看着玉兔的惶恐之色,我不禁有些好奇:“你在天界地位很高吗?”  只见他倏然间神情一敛,微瞪了我许久才缓声回道:“我是唯一一条栖居天界的白龙,化龙子上神。”  “那又怎么样?”  “怎样?”他冷哼一声:“白龙大都居于大荒之海,能身处在第六重天上这还需我道明吗?”  “魅影!”玉兔倏然娇叱一声,声音有些过大,连她自己都有被吓到微颤了两下,便低垂了头,对着化龙子恭敬一揖:“ 魅影乃是嫦娥上仙神识寄月诞于广寒宫的半仙半妖,本应即时上报此事,但见此妖颇有灵性,上仙便动了侧隐之心教她修仙。望上神看在与嫦娥上仙旧识的情份上请饶过我们这次误闯之罪。”  化龙子微征了片刻,垂下眉目又看向了我:“念在尚与嫦娥上仙算是旧识,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但请你转告嫦娥上仙,三日之内请她务必送走魅影,三日之后我便会去广寒宫中叨挠一番。”  “是。”玉兔又轻轻一揖,转脸拉着我便要离去。  “你为什么要怕他?”看着玉兔紧繃着的那张脸,我不悦的想甩开她的手:“他不就是一条龙嘛,你好歹也是只兔子,与他一样都是生活在六重天上。”  “身份不同。”玉兔扭头狠瞪我一眼,刚一走出化龙池她便放松了警惕松开了手:“他是上神,嫦娥也只是上仙,论身份自然要比嫦娥高上一级,更何况他还是因受天帝宠爱才会居于六重天上。”  “化龙子平日里甚少与人往来,唯一的仙友便是灵山的守护神,玄坤上仙。若不是他自小是由嫦娥带大,故而有了这份旧识,那今日咱两都难逃一劫。”玉兔解释完之后,便又化成了兔子的身形。  “说到底他不就是一条被天帝宠坏了的白龙嘛。”我抱起了玉兔,喃喃自语着。  “你在说化龙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我顿然吓了一跳,回首一看,一个穿着花衣锦服的男子立于我身后,手摇一把折扇,脸上略带几分笑意。  玉兔很显然在我怀里僵住了,那男子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才缓声又道:“看你身上还缠有一丝妖气,应该只是个半仙半妖,何来的胆量敢上这九重天上?”  我微微愣了下,便回道:“你是谁?”  玉兔抖了两抖,而那男子则半眯着眼看的我也不禁跟着打颤。  “姑娘胆子不小,上了九重天不说,还敢来这化龙池。”他稍稍一顿,又看了我身后一眼,邃而犹如恍然大悟般一收折扇,在掌心中敲了两下:“难不成姑娘偷入天界是为了能一睹这化龙子的风采?”  “风采?”我鄙夷了声:“你是说那条白龙?难道天界的仙子们平日里就做这事?”  他笑了笑,没再言语,手中的折扇却一直不停的在掌心敲击着。  “听闻化龙子素不与仙往来,莫非花公子前来是为此目的?”我细细看了他的容貌,眉目清秀的犹如女子,可是眉间的英气却丝毫不逊。  他微征了下:“花公子?”  我扬了扬唇:“我只是路经此处,公子便前来搭讪,如若不是喜于流连花色之间又何来此举?”再淡扫了他那一身花衣,继而又道:“虽在这天界之内我只见过几个仙家,可也有所耳闻,仙家素来着装朴素,如这般花艳的也许只你一人,这花公子的美誉岂非名副其实?”  玉兔的双耳瞬间耸拉了下来,那男子却突然用着折扇遮住了下额轻声笑了出来:“姑娘可真是蕙质兰心,经你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花公子算得上是个美誉。”含笑间,他转眼睨向了玉兔:“你说可对,玉兔?”  玉兔瞬然犹如雷击般僵直了身体,那双耳也直直的立了起来。  “我乃是灵山守护之神,玄坤上神。”他一收折扇,眼神肃穆的缓声又道:“虽不知你为何怀里会抱着玉兔,但姑娘如是喜欢九重天上,还请安稳在凡间修行成仙再来。天界戒律,妖不可擅闯天界,若是被发现只怕会是灰飞湮灭,更别想成仙。”  我微蹙起眉头:“那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  他摇了摇折扇无限风情地对我回道:“其一,我素来喜欢容色娇艳之女。比起这天界的仙子,你略为更胜一筹。”  我微征了下,仙家竟然还会有如此好色之徒。  “其二”他微顿了下:“你很有趣,若是日后登了仙,这在天界的日子也将不再乏味。”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十八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的思绪逐渐模糊,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思绪逐渐清晰。刚刚那是什么?为什么那画面中的我却是身处其中的感觉,又为何却能感知那个我心里所想?难道那会是我所失去的记忆中的一段?  脑子里顿然混乱,越是思忖头也越来越疼。可我不知为何却像是陷入了一片浑沌之中,眼前所能看到的只是雾茫茫的一片。如果那一切真的是我的记忆,那么我真的妖,还是半仙半妖?  深吸了口气,细细整理了下那已混乱如麻的思绪。月湖边上,红锂游成一片开成了半仙半妖这四字。嫦娥曾对我说如若再相见,希望是你登仙之时。嫦娥,玉兔,还有这半仙半妖,串连在一起。。。。。。。那么那便真的是我的记忆,并且那是我与化龙子及玄坤相识的那一幕。  当我缓缓睁开眼时,头痛感也随之渐渐散去,呆愣的看着那淡粉的暖帐,一时间我无法从那微微地震惊中回过神。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我身上之事已让我能够瞬间接受突袭而来的巨变,可对于自己从人而转变为这半仙半妖的身份还是会有些茫然无措。  一片阴影挡住了我的视线,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是化龙子的手。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额头之时,我微微轻颤了下。化龙子的手明显一僵,停留在那片刻之后,还是轻柔的落了下来。他的手总有些冰凉,却在此时让我觉得有些刺骨的冰冷。  “你终于醒了。”他那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却并不同于梦中那般冰冷:“方才为你探了下脉搏,稍稍有些紊乱。”  “你脸色不好,为何突然晕了过去?”  他的眼神中略有一丝担忧之色,我不禁脸上微微一热:“我。。。我是半仙半妖之身吗?”  化龙子的脸上显然一僵,我微转过头看向暖帐上的水莲绣纹:“因嫦娥神识诞于九重天上,后又遇见了你。。。。”  身后一片寂然,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无法听见。我愣了愣,抱着覆于身上的锦被眨巴了下眼,为何他没有回答?  “魅影,你的记忆恢复了?”许久之后,传声而来的却是玄坤。  再转首望去,玄坤一脸肃穆的坐与床边木櫈之上,只是刚刚我一直未曾发现。而化龙子却是垂目视地,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不是全部。”我淡淡然的回道,有些迷茫这两人的表情为何都是如此这般?  倏然间,玄坤长舒了口气,淡笑了下:“之前我还在与化龙子商讨这水镜之事,王母敕令速带水镜回天,化龙子却说与你约好借你一用在先。”他站起了身,拿出折扇一展轻摇慢扇了起来:“如今你的记忆似在恢复之中,应不需再用上水镜了吧?”回首,他的那双桃花眼询向了我。  那突如其来的头痛感已消失殆尽,我缓缓坐起身,又看向他:“在我与化龙子。。。上神前来展府之前曾遇到个女子,在窥探她记忆之前我却看到另一副画面,一个女子正从黑山之中逃出,而那张脸却是我。。。。这难道也我的记忆吗?”  恍然间,我觉得似乎在这之前我还看到过什么,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玄坤顿然愣住,神情僵硬的瞥向了化龙子,而他则是脸色苍白,匆匆的转过身去。  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何这两人的神情却让人无法看懂。一时间我却顿感手足无措,木然的看着化龙子的背影。  半晌之后,化龙子幽幽叹息了声,这才低沉了嗓音,缓缓回道:“若是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用水镜让你看到全部的记忆。”  我尴尬的笑了一笑:“既然我已在慢慢恢复记忆就无需再用水镜了,你们还是赶紧带着水镜回天才是,违背王母之命算是大过吧?”  “魅影,你变了许多。”玄坤脸色缓和了许多,折扇捂嘴轻笑了下:“不枉这凡间一趟,性格沉稳了许多。”  “是么?”我唇角微微一扬:“花公子倒是并未改变,依然喜好流连花间。”  玄坤大笑了两声:“好说,好说。”转眼,他折扇收于掌心,又肃穆道:“听闻你要去登封寻找展望,不过如今你已知自己并非凡人,今后可有何打算?”  “隐于山林之中去修仙?”我并未思考,随即脱口而出。  “这并非上策。”玄坤又眸又瞥向了化龙子:“即使成仙有些事情也未必能得以解决。”  化龙子缓缓转过了身,抬眼看我之时,那如深潭的眼眸中犹如掀起一阵淡淡的涟漪:“成仙,即使今后之路遍布荆刺,我也会随你共同与付。”  他的语气笃定的不容人反驳,却让我呆上了片刻。  “上神言重了,无论曾经我们有过多深的交情,可魅影也不愿牵连上神。妖修仙本就是妖所向往之事,之前虽有些迟疑,可想起红渊便也十分明白自己的立场,何况自己已是半仙半妖,成仙之路应不会太过遥远。”  近日化龙子的言行举止之太过异常,难不成他是对我动了情?可这究竟是何时发生的事?再细细回想似乎又有些不对,或许是曾经我与他交情太深因而才会让他想做到生死与共的地步?可这未免也太能让人误解了吧。  玄坤摇着折扇,淡淡然的问道:“那你是决定修仙了?”  “嗯”我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与展望去告个别,必竟对于他的救命之恩我还无以为报。”想起展望我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之心。  “我陪你去。”化龙子笃定道:“如今凡间不太平,你这半仙半妖之躯更是让那些妖魔觊觎,何况如今的你不会任何术法,一旦被盯上想脱身都难。”  我莞尔一笑道:“从洛阳到登封只需半月脚程,等事情处理完后,到时还有劳两位上神指点我该如何修仙。”  化龙子唇形微动,似要再说些什么,却也只得欲言又止。。。。。  有人曰,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一个机缘变便能改变自己的命数。可又有半仙证,人命天注定,虽是事在人违,可终究逃不过那定好命数。当然前者是展望,后者则是红渊。  细想而来红渊是从妖修成仙,需经历三次天劫,这还是因为他不同一般的妖。虽我是因嫦娥神识寄月而诞生之时便已是半仙半妖,可我究竟经历了几次的天劫,还需几次才能成仙?我竟然忘了问了更重要的是通过那两个记忆的片段我大致猜到是因是我在天界被发现,然后逃出致使自己命悬一线的来到这凡间。可是又为何会丧失这份记忆?  我躺于床间辗转反侧,就在刚刚我送走了化龙子后就一直在后悔,悔我该用水镜看下自己完整的记忆,一时间竟被自己好奇的身世而影响的全无睡意。  客栈的床榻与展府相比要松软些,而这也是托了化龙子的福。我临行之前,化龙子执意要送我出洛阳,于是我便由他安顿在这洛阳城外近郊的福源客栈里。选客栈之时,化龙子与展望却是如出一辙,越贵的客栈自然越好,住的也会舒服些。只是一晚我并不为意,可听到他那不容我拒绝的口气便也无心反驳。  其实他并非没有提义使用术法腾云,从洛阳到登封也就是一个须臾间。而我生怕突然的出现在人群之中会吓坏了旁人,便坚决要求徒步前行,也顺道再看看这一路景色。  住在贵点的客栈除了环境较好之外,住的人也大都喜静,如那天涯居便是如此。  好不容易有了些倦意的我,却突然隔屋传来的吵杂声搅挠,当我彻底清醒之后,那屋却又顿然安静。一时间我便好奇起那屋究竟住着何人,刚刚那阵桌椅的响动之声到底是什么?  我顿然从床上起了身,打开房门看了看附近没人,便摄手摄脚走至那屋门前,戳破了纸窗瞄了一眼。正见一男子,捂着头背对着我,那身湛兰布衫与这华丽房间及不等称,而他的周围横七竖八倒了两张坏掉的木椅。  我看着这背影总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看过,可当他晃晃悠悠的转过身时,那一刻我彻底傻了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八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为什么绝尘会在此?我脑子里一直在萦绕着这个问题,可更让人好奇的却是平日里看似严谨的绝尘又是怎么会被椅子绊倒而弄的满地狼籍?想到此我忍俊不禁的轻笑了声。声音不大,却惊动了尚在懵懂之中的绝尘,便见他柔着头缓步向门口走了过来。  该推门而进与他打个招呼吗?这似乎不妥,我们也并非朋友。那我该落荒而逃的躲回自己屋内去?可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何必要躲他?正当我还在为之踌躇之时,绝尘的脚步声已临近房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随之紧张的心跳在猛然加速。  又是一阵淡淡的龙涎香传来,腰上一紧,顿感身上一轻,下一刻我已经身处在自己的屋内。  我瞠目堂舌的看着化龙子松开了我,缓缓转身关上了房门,半晌之后才结舌的问道:“你。。。你不是。。。走了么?”  或许他的出现太过突然,让我有些惊魂未定,只觉脸上开始微微灼热。  “有些不放心你一人前去登封,便让玄坤带着水镜先行回去。”他缓缓转过了身,可彼此间的距离却突然拉进了许多。  “今夜月色不错。”他缓步跺向了窗棱之处,又向我招了招手:“来。”  看着他坐与桌边,半撑着头看向我时,一时间我感觉像是自己进错了房,然而更让我顿感错觉的却是,这人真的是化龙子吗?  当我狐疑的坐定之后,屋外倏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而店小二的声音更是轻微:“客官,您要的酒水已准备好了。”  化龙子顿了顿便起身走去开门,店小二恭敬的托着菜盘走了进来,斜睨了我一眼,便放下酒水又匆匆退了出去,那眼神满是说不出的惊讶之情。  化龙子又折了回来,递给我一只酒盏只道了句:“突然来了酒兴,陪我喝一杯。”  “这是杏花汾。”他端起酒壶为我斟上了一杯,那酒香瞬然散出:“虽下口之时有些苦涩,可入喉之时却是甘香四溢。”  我想了想,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以酒为兴,委实不妥,便忙推辞道:“我。。。不会饮酒。”  “我知道。”转手,他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小酌怡情,大醉伤雅,浅尝而已。”  看着他自饮了一杯,我便也随了他和话浅酌一下,可这一酌竟发现这杏花汾真的如他所说,入口苦涩,却实过苦尽甘来,最特别的是你下口时喝的越多,那杏花的独特甘香越是浓重。  他淡淡的看着窗外并未发现我一杯已尽,然而酒瘾一旦被勾起,便无法自控的想要索取,便拾起那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当他转回头时,我却发现在我眼前已是两个化龙子,他微愣了下,只听他细声说了一句:“吃点桂花糕,你不胜酒力,别喝了。”  举在手中的酒盏被他夺了去,我木愣的看着他笑了笑:“人家喝酒都要配上下酒菜,上神却只点了盘桂花糕,你还真喜欢这凡间的桂花糕。”  只觉身体轻飘飘的,如同坠入云里,周围却是天旋地转。  他神色略急的上前扶我,低沉了嗓音:“魅影,你醉了。”  “醉了?”我征征地看了他半晌,又笑了笑:“或许吧,只是感觉有些热。”  化龙子愣住了,我继而又道:“大半夜的折了回来,又要我陪你喝酒,难道是因为上神寂寞了?”  他微抿着双唇并未答话。  “上神说今夜月色不错,应该不会只是为了与魅影夸赞下这月色之美吧?诚然却是想告知魅影月下春宵吗?”我手指向了窗外的月色,人却已倾向了他怀里。  虽然我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虽然我放下了矜持而说出了这么不堪入耳之话,可我此时却清醒异常。为何要这么说?实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只是想趁着这飘飘然的感觉而顺其自己的心情。  抬眼是他微动的眸色,那深如幽谭的墨眸,每次凝视之时总让我有想一探究竟的想法,只是平日里不敢,不敢这么直视着他。  “这是你所想的吗?”许久之后,他缓声开口:“如是你所想,那便是月下春宵。”  我一征,却觉身上更加炙热起来。  他微微扬起了唇角,低语了句:“魅影,这一刻我等了许久,久到连自己都快压抑不住。”府身那张薄唇便已覆盖了上来。  桂花糕的清甜便随着杏花汾的香气从舌尖肆意涌来,第一次的亲吻他肆意索取,都似有压抑。而这次,在我渐渐回应之时,他却几近疯狂,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緾绵许久后,他抱起我缓缓走至床边,我勾了勾唇角揶揄道:“原来上神平日里的看似冷漠,却只是佯装其表。”  放下我后,他又府下了身,在我耳边亲吻了下:“我只为你存有柔情。”抬头,他又凝视着我:“魅影,我说过让你记住我的名字,化龙子,不是上神。”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  刹那间微微有些心悸,或许他说的并没错。我顺其了自己的心情,却未料到这心情却不知何时竟是为他动了情,一时间我有些沉醉,半眯着眼又茫然问道:“那你。。。。。”  我想问他究竟是怎样看我,是否也有点点的喜欢?话还未出全却湮没在他炙热的深吻中。离了双唇,他的吻渐渐攀上了颈脖,腰间的衣带也被他轻柔的扯去,当他的手真正触及到我肌肤之时,我却异常的冷静了下来。  人妖殊途,那仙妖岂不是也如此?天界美仙甚多从玄坤的嘴里就已探知一二,何况我还只是一半仙半妖。即使哪日我成了仙,也已是千百年之后,不妨他另寻了新欢。想想自己有些傻气,竟然想问出那样的话语。  轻叹一声之后,我低声道了句:“以身相许,也算是还了之前曾欠你的恩情。”  他微微一顿,似乎愣住了,伏首在我颈间,沉呤半晌后才低声回道:“魅影,我并不欠你恩情,这只是。。。。”他又深吸了口气:“只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这是第二次从他嘴里听到。为什么他要这么说?这样的情景,这样的话语,我所能想到的只是我们曾经是一对恋人。。。。     曾经没曾想过是因为我不知道原来就已认识他,而如今却不敢去想,那是奢望。。。。  “魅影,修炼成仙来我的身边。。。。。”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喃,轻柔又低沉,甚至能听出一丝无奈感来,却萦绕在我的心中,修仙——这条路已被他下了重重的暗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九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清晨鸟鸣之音,莺莺环绕。我坐起了身,懵懂的醒来有些恍神。看了眼窗前桌上的酒壶,顿然想起昨夜化龙子曾在这里,我还陪他喝了点酒,而后的事却让我倏间面红耳赤。  我晃了晃头,昨夜他那些异常温柔的言语却猛然袭上了头。事情的经过再次在脑子里缓缓浮出,貌似起因却是我勾引在先,霎时我更是羞愧不已,蒙了被再次捂了头。这有些不像我,为何会这样?即使是源于报恩可这样的做法也太过匪夷所思。  “不对。”我轻呼了声,发现自己身上衣物完好。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那我怎么会衣物完好?”我再次坐起了身,却发现连腰带都完好的系在身上,不禁又喃喃自语着:“会是梦吗?”  这房间里就我一人,但我可以肯定昨夜化龙子真的来过,还对我说是因不放心我一人前去登封便又折返了回来。而他人呢?我赶紧起身便想出去寻他一下,或许他另开了一间房,问问楼下的掌柜便知。  当我蓬头垢面的拉开房门之时,却见绝尘正巧经过此处。他静静看了我会,便淡笑的问道:“真巧,姑娘也住此处?”  我愣了一愣,许久之后才想起昨夜我偷窥的事,先了脸上一热,才点了点头。  “姑娘这急切的样子是要去哪?”他看了眼我那乱糟糟的头发,又轻蹙了下眉头:“几日不见姑娘变得让人匪夷所思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仪表不端,房门一关,一想不妥,又再次拉开房门回了他一句:“站这等我。”之后,我便无视着他微征的神情又再次关上了房门。  梳理完之后,我再次走至门前,拉开房门,绝尘还真是一步未移的守在那里。  “姑娘是找绝尘有事吗?”绝尘双掌合十,微微一礼,当他看到我头上的发钗之后,神色顿时一变,诧然道:“这。。。这如意钗。。。”  我征了征后,便拔下了那支钗笑道:“这钗是在月湖花灯会上买的,绝尘大师有何疑问吗?”  他缓缓接过我递过的钗,神色黯沉,放于掌心婆娑道:“没想到会再见到这支钗。”  “大师曾见过这支钗?”我微微惊愕了下:“据那卖钗人所说这钗曾是洛阳一名首饰匠人送于玉香楼里白梅的定情信物。还说此钗含有有情人终成眷属之意。”  提起白梅,我不禁想起了那个白香雪,事过不知多少年了,也不知她是否还在玉香楼内,或是得到了凌逸辰的心已离开了玉香楼?  绝尘的脸色却骤然阴霾,双目一敛低叱了声:“胡扯!”  我不禁轻颤了下,发现他那大片的红印此刻却有些骇人,缓缓了神,我轻声道:“大师无需在意,这只是民间流传,更似是一种愿望。”  绝尘抬眼看向了我,眼神中透露着万分的坚毅:“死人之物带于身上甚是不妥,姑娘还是扔了吧。”  “不可。”这钗是化龙子送我的,怎能说扔就扔。  虽听他这话微有无情,可看他仍在轻抚这钗,不禁稍稍迟疑了下:“大师喜欢这钗?”   绝尘微愣了下,便还于我手中,利落无一丝犹豫:“我只是好心提醒姑娘一句,并无其它意思。”  我又莞尔一笑道:“大师言重了,魅影只是看大师神情太过肃穆,开个玩笑。”  “绝尘已是佛门之人,平日里自是不苟言笑,那是对佛祖不敬。”他再次双手合十,又微微一礼道。  看着他那黑白的发丝再加上这虔诚的模样,我不禁心里暗笑了下,如果他真诚心归佛那也不至于那个方丈直到死前都不让他落发。  绝尘又道:“姑娘让绝尘等在此地,究竟所为何事?”  此时我才想起之前是我喊他站这等我,其实当时看到他时,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想要窥探下他的记忆,对于他和言姬的那段恩怨一直让我有所牵挂。此时想来,是我太糊涂了,他根本不会愿意让我窥探。必须要找个理由,寻思了会便回道:“听说展望要成亲了,我是前去祝贺婚礼,不知大师是否也是前去参加展望的大礼?”  他微微一诧:“展望要成亲了?这事我还真不知。”  “那大师。。。。”  “我是听闻登封城内近日也发生几起少女失踪事件,便想前去赶往看看。”他微征了下:“正巧姑娘也前去登封,这世间不太平,我便与姑娘一同前行吧,护送你一程。”  我思忖了下如今这世间真不太平,一路上有绝尘陪同也实属不错,便点了点头。  “姑娘是否即刻启程?”绝尘又问道。  刚想回话之时,却见楼道上化龙子的身影翩然而来,我一时征住,绝尘也随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醒了?”化龙子依旧那番淡然的口气,目光冷敛的扫了眼绝尘,淡淡然的又看向了我。  绝尘双手合十恭敬的对化龙子行了礼,便又对我道:“姑娘原来有施主陪同,也无需绝尘护送了,再此别过。”  “大师,别。。。”看着绝尘将要离去背影,我紧抓住了他的衣袂:“昨夜与化龙子只是巧遇,他还有事不便陪我前去登封,还得劳烦大师陪同。”  我羞怯的撇了眼化龙了,只见他双眉紧蹙的盯着我,却并不发话。  “好吧,既然如此,绝尘便在此稍等片刻。” 绝尘转回了身,看了眼化龙子逐渐阴霾的脸后,又微微一礼道:“这位施主应该还有话要与姑娘相谈。”  霎时,双颊便迅速灼热起来。还没做出反应之时,人已被化龙子拉进了房内。  “我想了许久,让玄坤一人回天总有不妥,你应该先办你自己的事,等我从登封回来之时再来寻我。”抢先发话便占了先机,虽是如此,我还是局促的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他:“从这里徒步前行登封也就几日路程,有绝尘陪同你也无需担忧。”  “十日之后,我们还约在这里相见可好?”我缓缓地抬起了头:“到时还得劳烦上。。。。你。。。教我修仙。。。。”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让我顿然无法再说下去。  “说完了?”沉寂了许久之后,他才缓声开了口。  我愣了一愣,却忘了回答。  他继而又道:“既然你执意不让我相送,那就十日后再回来这里。”  从他昨日折返来看,我以为他会执拗的与我纠缠一番,却岂料这么容易便妥协了。  “速去速回,别在途中好奇旁物,别节外生枝。”他上前一步,轻轻拥住了我,声音也渐变的柔和起来:“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倏然间我脑子里不禁浮出昨晚的对话,一张脸瞬间涨红:“嗯。”  “还有,别在展望婚宴之上饮酒,一滴也不许沾。”  我顿然一僵,推开了他:“为什么?”  他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风轻去淡的回道:“看来你已不记得昨夜之事了。”  我木讷的看着他,脸上的热度却在极速的提升:“昨。。。昨夜。。。。”  想问,可我依然无法问出口来。他似乎猜出我心中所想,又淡淡然的回道:“昨夜你醉的不清,我只是用了点仙法让你安然入睡,其它任何事情并未发生。”  一颗悬吊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平稳的落了回去,我抚了抚胸口,长吁了口气。  “不过。。。。”他微微顿了顿,那又深幽的双眸却倏然蒙上一层柔情之色:“如有下次,我便不会再忍耐。”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九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绝尘虽是个和尚,却也不是个成日只会天天打坐念经沉闷的和尚。他很喜欢与人说话,而且更加还是话很多的那种。这一刻,我恍然明白为什么展望会与他如此投缘,原来这两人同属一类人。特别是每当我们路经青楼之时,他都会不经意的往里面瞥上一眼,这样的举动委实让我匪夷所思,可也不禁总会想到这两人如果结伴云游,是否会在青楼门前谈论着那些花魁之貌?  绝尘说他出生在登封,后来去了洛阳,因遇了些事才会出家,至于未曾落发的原因,他却矢口未提,却无意间盯着我的脸沉思了许久才缓缓冒了句:“初见姑娘之时,就觉眼熟,如今这越看越熟,可总想不起究竟何时遇过姑娘。”  我微微一呆才反应了过来:“幸而大师已是出家之人,否则魅影会认为大师这话有调戏之意。”  “这是调戏?”绝尘双眉一挑,道:“也对,既已是佛门弟子却说出那样的话语确是不敬。”  我笑了笑没再搭话,心里思忖起与绝尘相处的这三日里他的变化。三日前他还是那个言行拘谨,对人总是远而敬之,可这三日来他的态度越来越随意,甚至还会与我开起了玩笑,当我问起他那日为何会住在福源客栈之时,他却无一丝错愕之情,却很淡然的对我说:“人生在世短短百年间,虽然我是佛门弟子,呆于山中之时自是跟随门内弟子清修简朴,可出了山还这么委屈自己总会甚感惆怅,于是便尽量让自己在不开戒的情况之下过的舒坦些,至少福源客栈的床会让人睡的舒服。”  这是和尚吗?跟展望完全同出一理。。。。  虽然他的举动让人诧异,可他毕竟还是个和尚,每日晚膳过后,他都会呆在房里念经打坐,这是修行之人每日的晚课。然而今日当我们远离喧嚣尘世踏上寂静山林之路时,露宿便是今夜无法避免之事。然而为何会沦落到需要露宿,此事也怨绝尘,我说走官道,一路上茶水铺与客栈必不会少,可他却执意说自己在登封与洛阳之间往来数次,知条近道可减少三日的路程,可他却未曾提到在此其间我们还需露宿一晚。  我并没太大的报怨,甚至有些暗自窃喜,如此一来,我便能趁他入睡之时窥探他的记忆,这一路虽是有说有笑,可我一直无法抹去对他往事的好奇。  入夜之后,绝尘升起了火堆,吃了自带的干粮之后,他便又开使做起他的晚课,我坐于一旁撑着头看着璀璨的星河。黑玉夜空月轮满盘,璀璨星空星星点点,不知为何看着这景色竟有些惘神,朦胧之中听到一声急切的呼喊之声:“魅影。。。。”  我愣了下,听这声音像是化龙子,可环顾四周却只见绝尘仍在一旁打坐的身影,漆黑的夜色微风徐徐拂过,除了那草木婆娑之声便无作何声音。。。。。  许久之后,绝尘已然睡下,我顿时也来了精神,便盘膝而坐,开始了我原来的打算。轻酣之声细细传来,我凝神闭目开始了入梦之法。  绝尘的梦境都是在庙里的生活,其中也包括了他与展望同在庙里的那段日子,从而我也得知展望学的术法都是从绝尘这里学来,也看见了展母上山大闹的那一出。然而,这一切都并非是我想看的事情,可我又不能像化龙子那般随便操控梦境,该如何做?  恍然间,我想起玄坤曾在青丘之时与我说过,一个人的记忆总是会无意识的隐藏在最深处,越是深刻便越无法忘怀,反之却藏的更深,如要唤醒那段记忆便可在他耳边絮叨着让他刻骨铭心之人的名字,无论对这人是执着,或是仇恨。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这便也是种办法,我便摄手摄脚的跑至绝尘的身边,蹲下身伏在他耳边轻声的喊着:“言姬。。。。。”  一遍,两遍,三遍。。。。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喊了多少声,连双腿都已麻木的快不能动弹才见绝尘脸色微变,浓密剑眉微微蹙了蹙,像是在抗拒着什么,却又法挣脱,虽不知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但他表情上看,这绝不是刚才的梦境,便赶紧坐与一旁凝神入梦。。。。  洛阳的繁华无论何时去看那都是一层不变,特别是玉香楼,除了门楣比较新些,连装饰都与现在一样,未曾有过改变。言姬曾提到二十年,我想这应该是二十年前的玉香楼,可我为何会出现在玉香楼外?而绝尘人又在哪里?  才刚进入他梦中却跟丢了人,我有些惊慌的在四处寻找起来。玉香楼外门庭若市,虽天色并无完全变暗,却已有众多恩客缓缓涌入。在那嘈杂之声中,我遑遑听到有人在说今夜玉香楼花魁大赛听闻玉香楼内来了名白梅,棋琴书画样样精通,美色更加不在话下,今夜之选必是那白梅拿下梅苑花魁之名。  正当我还未能咀嚼完那话里的意思,却听另一人又说:“我可是玉香楼里的常客,这老鸨心高气傲的很,梅与牡丹的花苑花魁自开业至今却从未有人夺下过,我就不信那白梅还能比过我那含香?”  “你那含香有啥好的,成天只会娇嗔发嗲,嘴里连个完整的诗句都吐不出来,哪有资格去夺花苑花魁。”  “青楼女子不就是为了侍候男人而存在的嘛,要学那些琴棋书画有何用?能像含香这样把我侍候的天天来找她的能有几人?我就不信媚试上含香能输给这个白梅!”  “好,我们就来开个赌,我赌白梅拿下花魁之名,如她拿不下,这一月的花酒我请。”  “行,这么定了,我赌一百两,我就不信白梅能胜过这老鸨的傲气心劲。”  两人的声音渐变渐大,逐渐引来了正欲进门的一些恩客。听有赌注便也来了劲,纷纷拿出银票跟着参与了进去,这玉香楼前顿然变成了一个赌场。  人越集越多,比我看到青衣的那场花魁赛时的人还要多出两倍,本是前来观赏这花魁赛却因那赌局而引来了不少人,老鸨站在门后却一声不吭,捂着嘴在那偷笑。看到她时,我不竟想起了白香雪,也不知她现在如何?更是不知此时她是已在玉香楼,或是还未前来。不过白梅之事我早有耳闻,便也想偷偷去看眼这白梅究竟是何资色竟能夺下梅的花魁之名。正巧回首之时看见街巷尽头有家衣鉓店,便对着那些不相信白梅的恩客摇了摇头,便匆匆跑了过去。  一番装扮之后,我便由一个青衣女子摇身一变成了手拿折扇的纤细公子,那一身花衣自然是学了玄坤,流连花丛之中怎能太过淡雅?这是他曾说过的原话。。。。  踏进玉香楼之时,天色还尚早,可楼内却已是宾客满坐。又一次未能赶上坐席,不过幸而并不是被挤在门口不能入内,便悠闲的去了二楼想看看是否能寻到白香雪。然而就当我刚想跨进二楼最里面的拐角处时,却见二位青官迎了上来:“公子,这里不是观看区,请您还是别往前一步了,扰了姑娘们的休息夺不了花魁可就有话说了。”  我撇了撇嘴,摇着折扇故作出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回道:“我只是随处看看,误来了此地。”  转身我便想离去,眼角之处却无意扫见一熟悉的身影,两青官守着的房门之内走出一女子,一身白衣无任何装点,乌黑秀发披于身后,似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我傻愣愣地看着她,她似乎也发现了我,一个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的卡在了那里,狐疑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我冲她微微一笑,额首示意了下,轻声唤道:“香雪。。。”  她微微愣住,片刻之后便又欣喜若狂:“神。。。。”看到我放于唇间的指尖,那尚未喊出的话便也生生吞回了肚,又清了清嗓一脸正色的对那两青官道:“这位公子是我的一位故人,请他进屋小叙一会,等花魁赛时我自会过去。”  “可是。。。。”其中一位年方十四,身着墨色暗花的绿长裙的青官微微忧色道:“花魁赛前不许人打扰,这是嬷嬷的命令,年年如此。”  “那你可知嬷嬷对我寄望多深?”  白香雪上前一步,冷冽逼人的眼神犹如摄人心魄,让那青官的清秀小脸都快皱成了一团,双目垂地不敢看她,却莺声的不愿退让:“正是如此,嬷嬷才再三交待,绝不能让人清扰了您。”  眼神依旧在地面飘乎不定,可声音却越来越细小:“如您执意要让这位公子进屋,那请您让我去与嬷嬷通报声。”  白香雪的脸色更加阴霾了些,我看这形势不对,莞尔一笑的劝道:“香雪,你也别为难她们了,等花魁赛后我再来找你。”  “可我有好多话可跟神。。。。公子说,那日公子突然不见之后,香雪一直牵挂在心,好不容易再次看到。。。公子,可不想转眼之间您又失了行踪。”白香雪急道,两条枊叶细眉已拧成了一块。  “这次不会。”看着她那焦急之色,我有些忍俊不住:“我答应你,就算遇到再急的事,我也等明日再走。”  “好。你可答应我了哦。”白香雪顿然喜逐颜开:“花魁赛一结束公子便来我房内。”  我点了点头,看来在这玉香楼里的这段时间,白香雪的性格并未改变,依然拥有着那份独有的坚毅。刚想转身离去之时,我心中恍然突生一问:“香雪,你可在此见到了凌逸辰?”  她神情微沉了下,摇首道:“这两年来,我一直潜心学习琴棋书画,却并未留意其它事情。”  “你是真想夺下今晚这花魁之名吗?”一个舞刀弄剑的女子却突然改学棋琴书画,我委实不看好她,何况今日花魁之首是白梅,白香雪的名连小花魁上都没挂榜。  “不。”她又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让自己与众不同,这样才能吸引他,而且我敢肯定今晚他一定会来。花魁之名并非我心所求,只求在这次花魁赛上他能注意到我。”  说实话,两年下来白香雪又成长了不少,或许是因在青楼之故,那青涩之姿上更增添了几分娇媚,如不细看很难认出那是两年前的白香雪,更何况两人之间已是时隔两年未曾相见。   我没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九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夜幕渐渐临至,玉香楼内已是灯火炫红,喜庆的犹如大家闺秀的出阁之日般。只是与白雪香小叙了一会这二楼观看之地已是人头攒动,迫于无奈之得被挤坐在凭栏处不得动弹。  与那时与展望看到的一样,一声锣响之后,老鸨风骚的步上红毯席台之上寒暄了几句,这花魁赛便正式开始了。可与之不同的这次却并非按色,艺,媚,才的顺序开始,而是开场便是才,由牡丹,梅,兰,菊依次从各苑选出本苑小花魁后,再由小花魁晋升大花魁,便也代表着如有一苑小花魁夺下大花魁的名号便是这玉香楼的花魁仙子。  也许是因为我看到的花魁赛已是二十年之后,这玉香楼举办花魁赛也是举国尽知之事,那些琐碎的细节便没有细说,而这次在一细说之后,我才得知花魁赛真正的流程原来如此。  一直听闻牡丹苑是花魁之首,可当牡丹苑的六位姑娘纷纷抱着七弦琴走上席台之时,我心里的那些憧憬早已荡然无存。如今想起青衣,便觉她那箜篌之音真如天籁,然而这环绕在耳边的琴音却让我顿感睡意来袭。。。。。。  朦胧间,我不知被谁推了一下,恍然醒来却听到一阵悠扬琴音,细听之下这是一首《祈君归》,曾听展望介绍过这首曲子,说的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妇在回娘家之时遇上了洪流,两人在山中失散,妇人在山中苦苦寻了一月却不见夫君,无奈之下便独自回了家天天以泪洗面,日日对月祈盼,只求夫君能化险为夷早日归家。三年之后,不知是否妇人之举感动了上天,在他睡去之时便有一仙子前来告知她因她的虔诚感动了王母,仲秋之时她的夫君便会归来,然而做为失而复得的代价,她便破例升仙,成为小仙娥前去伺候王母,两人的相聚便也只有一夜。妇人醒来之后虽不敢确信此事为真,可也选择了相信,仲秋之夜,家人团聚之时,夫君便真的回来了,只是一身衣衫干净如初,面色红润容姿焕发。而与之相比,妇人却显苍老了许多。夫君眼见三年未见的妻子犹如老妇,便不得待见,谈起失踪之时的奇遇时,还面露不悦的抱怨她多事。原来当他被洪流冲走之时,却误入了桃园之乡,那是一处仙家之地,天天有美艳的小仙娥陪伴在身,锦衣玉食早让他抛却了归家之心。妇人听闻原由之后,顿时万念俱灰,取出房内瑶琴坐月下弹奏了一曲后,便当场吐血而亡。月光之下缓缓飘来一仙子,对着这夫君冷眼相告,如不是妻子的虔诚便没有他的得救,而他却背信弃义,沉迷美色之中,忘却了夫妻之恩。做为惩罚便让他化为了一把七弦琴,而那已逝的妻子由魂魄飞升抱着那把琴入了天界做了名抚琴仙娥,每每仲秋之时便听此地传来一阵琴音,久而久之便传了开来成了传说,而这首曲子便由人们取名为《祈君归》更是做为女子为了传达爱意而弹奏之曲。  琴声由前段的欢快之音渐至激荡再辗转而至的空鸣,我暗叹着这女子琴艺之高,能把那传闻中的妇人由新婚的欢愉,愤怒及那悲鸣之情弹奏的犹如身临其境。玉香楼内鸦雀无声,只有那琴音萦萦在耳,最后一音弹完,如绕梁三日久久不曾散去,许久之后台下欢呼声起,这才让我想起此时正是在选花魁。从楼上瞰去,只见那弹琴的女子一袭白衣,头顶盘于一髻,身后青丝如瀑般撒落腰间,无任何的装饰如同出尘仙子般。女子一言不发,起身轻轻一揖便缓缓退去,顿时坐席之处便齐声呼喊白梅。。。。。。  这就是白梅,我虽没看见她的脸却已从那琴声之中感叹着她的骇世惊俗。。。。。。  然而在为那琴音感动之时,我也恍然想起那个与白梅息息相关的男子。站在高处的好处便是能够一眼看尽身下之人,举目四望之后,我婉惜着无法从众多人中辨出那名男子,却无意发现一张脸有些眼熟。  该说他眼熟吗?可是却对他并没印象,可是那张脸却又总觉得像似在哪见过一般,特别是那清秀的眉间,微微一敛,更似熟悉。  接下来的时候便又是无趣的让我昏昏欲睡,不时的冲头之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等到了大花魁的选拔。一切就如传闻中那样,牡丹苑内无人出彩,小花魁之名便又空置了下来,而其它三苑便各代表其苑开始了最后一场的竞技。而这大花魁之选的选题为妩新。  何为妩新?便是在表现自己的妩媚之时却让人耳目一新。这老鸨的选题也算是别出新栽,青楼之内想要妩媚无非与那青衣一样,舞上一支媚人心魂的舞蹈还能有什么?可当我看到那三苑姑娘的表演之时,却也诧异着她们的想法比那老鸨更胜出于蓝,同样是舞蹈,可个个跳出的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也别俱一格。  三苑最后的选拔出场顺序便也颠倒了过来,从菊开始,最后是梅。菊苑小花魁一身鹅黄绫罗纱衣若隐若现透出那副妙曼身材,长长的水袖两端系有一结,鼓点声响时,两袖一舞便飘飘然的划向竹灯处。火引攀袖,霎时那薄纱般的袖口便熊熊燃起,随着台下敲击的鼓点声,而沉沉击于台中大鼓之上,如那为了国之开战的勇士跳出的一曲送将舞。  我从不知原来选花魁竟有这么多的花样,而这一年的花魁赛应该是最独树一帜的一次,竟而让我看的乐不思蜀,早已忘了绝尘,甚是关注白梅。  兰苑的小花魁出场之时,一袭蓝衣,脸上蒙于一片淡蓝薄纱,手执文毫,随着台下琴师的乐曲声缓缓起舞,每一声琴音回旋之处,她便在呈于台桌之上的白宣纸上勾上一笔。待那琴音落尾之时,一篇完整的兰亭序便完美的呈现而出。我惊叹着她的舞姿柔媚动人,而那字迹娟秀也如她一般姿态娇柔。  前两场都是舞,也不知这压轴的白梅是否也会舞上一曲,可当她那身清冷身姿现于台上之时,座席之间便唏声一片,我甚至听到了赌徒们的叹气之声。  白梅手执长剑,冷冽站于台上,这样的她却与青楼的媚大相径庭,犹如一位隐于尘世的女侠,傲视群雄。我虽知最后得胜的是她,可也好奇着她执剑究竟意喻为何?难道想跳上一段剑舞吗?  然而,这次却让我猜对了。。。。。  白梅选的是一首《梅花落》的曲子,琴笛合音,再配上她剑舞的时柔时刚,与那曲子配合的天衣无缝,让人恍忽之间像见一位隐于山林的绝世女侠,站于梅树之下黯然舞剑。那是一份殇情,无法诉说化于剑尖,随着梅花缓缓飘落。那剑气的刚毅,像是她的倔强,她的坚强。随着柔美的身姿,轻飘舞动,却处处透露着她只属于女子的心事与羞涩。这样的女侠,不仅妩媚,更是让人怜爱。  何为妩新?此时的白梅已在台上展现的淋淋致尽。没有新奇的花样,只是一曲剑舞却展现了一个女子不同的妩媚。腰身向后一弯,荷边衣袂瞬然而落,白梅的那张脸顿然正对上了二楼。  此时,我也看清白梅的样貌,而我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那一时还在为之激情澎湃的心潮顿时跌入谷底。  白梅,竟然就是白香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渚芦花名秋雪,西溪梅名香雪,香雪喻指。。。。梅。  为何之前我没有想到?这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白香雪是因我而成了白梅,还是她本就是白梅,而我注定是那个指引她成梅的人?一时间我茫然无措的愣住了。倏然,顿感肩上一沉,一只修长玉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回首一看,我更由惊愣而变成了惊吓。  身后本是站于一位彪悍莽夫,却不知为何竟然变成了言姬。。。。。。  言姬微微一笑,那倾倒众生的笑容更是让我猛然心紧:“姑娘,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同样的轻柔声音,同样的语句,如同初见。我不禁微微一征,难不成此时我遇见了二十年前的言姬了?  看我久久未曾言语,他又府身在我耳畔,缓声又道:“这里可是青楼,姑娘来此有些不妥。”  我抿了抿唇,低声回道:“你是如何认出我女扮男装的?”  他又淡淡一笑,并未作答,转而问之:“姑娘难道是为白梅才会来此?”  “算是吧。”  “哦?那姑娘又为何如此好奇白梅?”他的眼角微弯,那冰蓝蝴蝶妖艳如栩。  “那是。。。”我转念一想似入了他的套,眉头一敛,冷凛回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既然姑娘如此好奇白梅,言姬可助你一臂之力。”  我并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却见他已拉着我的手,急步走向了拐角处我曾与白香雪相遇的那间房。门口依旧站着那两位青倌,我刚要出声相阻,却见他已不见了身形,而他拉着的我的手也随之消失,我恍然明白,我们这是隐身了。  他使用了术法让我们穿墙而入,在那空无一人的房中,他的声音再次轻柔传来:“言姬也并非会好心的不求回报,只是满足了姑娘的好奇心之后,言姬再提回报之事。”  “你想让我如何回报?”想起他是引起洛阳之乱的罪魁祸首,我便不禁寒颤。  许久都无一声,如不是他紧握住我的那只手传来的冰凉感,会让我以为他已不在了。  “快说,如不说清,我也不求你相助,何况我也并未有求与你。”  半晌之后,那轻柔的笑声才再次传来:“姑娘不必心急,之后便会知晓。”  这样不明不白的话语,让我心里不安,正欲拒绝他时,却见房门被人推开,两青倌手捧点心与酒水轻步而入。  “嬷嬷的眼光真不差,这次的大花魁果然是白梅。”一位身着青衫,身姿丰膄的青倌笑说着。  另一个把手中的酒水放置在桌后撇了撇嘴才回道:“那可不,嬷嬷为了白梅可是费尽了心思,还答应是今夜的初夜之人让她自己去选。”  “你刚看到没?刚刚那些公子之中,有的出了天价可这白梅硬是没看上,却单单挑了个出价最低的公子,真是怪哉。”  “或许是她偏偏只是看那公子顺眼呢?这是她的初夜,更何况今夜的钱财全归白梅所有,嬷嬷不拿一分,就算是那公子一文不出,只要白梅看上,旁人又能说什么?”  “正因为如此才奇怪啊,身为鬻容除了钱还能为何事?更何况这还是初夜,一旦过了今夜,这身价便会一落千丈,为何不趁此多捞一点。”  “珠儿,我们还是把东西放好赶紧出去,白梅的事又与我们何干。”  青衫女子又撇了撇嘴不再言语,便随着那女子出了屋。  “原来姑娘有此嗜好。”待屋内再次安静下来,言姬揶揄的声音又轻柔的传来。  当我正欲反驳他时,房门再次推开,白梅的娉婷身姿缓缓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位湛蓝衣衫的男子。再看那张脸,依旧就是似曾相识的熟悉。  男子进了屋后,转身便关上了房门,再一转身却见白梅已坐在了床榻之上,裙摆上摞,翘着条腿,一扫之前那清冷温雅之姿,却让他瞠目堂舌的愣在了那里。  白梅微微府身,撑着下额,含笑道:“公子可知今日白梅为何会选上公子?”  那男子微征片刻之后,便摇了摇头。  她挑了挑眉,那在镖局时的一身凛然之气显露了出来:“你是所有出价人中,不高也不低的。”  站起身,走至梳妆台前,随意找了支银钗便把身后那如瀑的青丝挽于一髻,这才开始了下文:“价太低,我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价太高,我又觉对不起别人。”转首,又对这男子灿烂一笑道:“因为今夜我只会为你弹曲。”  “弹曲?”那男子纳闷的低语了声:“不是开苞吗?”  “我说弹曲就是弹曲。”白梅站起了身,缓步向他走了过来。  那男子一脸阴霾,低沉了嗓音:“刚进来时就觉你很奇怪,简直是判若两人,难不成玉香楼里还有两个白梅?我得去找老鸨评个理去”  男子转身要拉门拴,白梅脚下一点,身轻一跃,抢他一步按住了房门,微愠着脸:“今夜哪也不准去,就呆在这里。”  “一整夜与你共处一房?”那男子轻蔑一笑:“当真听你弹一整夜的琴?”  “不是一整夜,只是弹到我累为止。”  “白姑娘真是存心逗在下,在下只是一位首饰匠人,哪懂这些情趣。”男子开怀一笑,冰释了前嫌:“如不是白姑娘提醒,怕是在下会一直误会下去,刚刚真是失礼了。”  白梅看着这男子微弯下腰恭敬一礼暗笑了下,便一脚踩在了木凳之上,一手插腰,另一手指着那男子,一副气势凌人的态度:“你误会了,是我弹累后,我去睡,你就坐在这。”  那男子脸上一滞,许久才回过了神,脸上神情已是阴霾到不能目视:“荒谬!”  “今夜算我凌逸辰栽在玉香楼里,日后也不会再踏入玉香楼一步。”他隐忍着满腔的怒火,对着白梅低吼着:“让开!”  凌逸辰?我心里一惊,难怪之前一直觉得这男子有些面熟,竟然会是他,更没想到只是短短两年,他竟然能让人有些难以相认。即便如此,白香雪还是认出了他,只是他却并未认出她来。。。。  “不让!”白梅也不甘示弱,昂着头,直视着眼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凌逸臣,无一丝畏惧:“我说了今夜你哪也不能去。”  “你若再不让,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现在不只不让,还要绑了你,让你乖乖坐这里听我弹琴。”  “什么?”凌逸辰诧异的高喊了声,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白梅已是从床上扯下床单,利索的撒成了布条。只见身形在他身旁闪晃了两下,手脚便已束缚的不能动弹,又顺手点了他的哑穴。  一时之间,凌逸辰涨红了脸,嘴唇干动了许久,只见额上的密汗已缓缓滴落。  白梅拉着他在木凳上坐下后,又炫耀的说了句:“你若能挣脱方可自己出去,我绝不绑二回。”轻移两步坐与琴边,指尖触弦,又娇嗔的说道:“不过现在本姑娘要开始弹琴了,可注意听好哦,凌公子。”  凌逸辰似是不再挣扎,可那双清秀的眼眸却依然狠狠的瞪着白梅。  传闻中的白梅为那男子抚了一夜的琴,岂料却是如此的抚琴与聆听。但转念一想,白梅所求并非只是与凌逸辰一夜的风流,绑他这招虽说有些强硬,可这也确是她的作风。  琴声再次扬起,幽幽的琴音让我不禁想起与她共处的五年,原来女人一旦动情便会抛却一切,从一个成日只会耍刀弄枪的侠女变为一个能在指尖跳跃出动人心魂的琴声的妩媚女子。可是,如何当她失去了一切呢?那又会怎样?  这一刻,我恍然想起在山洞初遇她时的样子,那种冷漠让我不禁好奇着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何会突然行踪不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倏然,手被拉扯了一下,言姬似乎是要出去。我本不想离开,可又不能出声,一旦松了手又会立刻显了身形,白梅虽不会有所惊吓,但怕那凌逸辰在这被绑的情况下,会因眼前又突然凭空冒出一人而吓晕过去。  在我还在这盯而纠葛之时,身体已在向上漂浮。抬眼看去,那满雕红梅的房梁越来越近,倾刻间便穿了过去上了屋顶,与此同时言姬也显现了身形。  他坐在砖瓦之上,单手撑地,另一手搭着翘起的长腿撑着下额。皎白月色倾洒在他身上,那让偏瘦的身形更显几分媚色。红渊的媚因是狐狸天然而成,淡淡的柔美。而他却是后天的修炼而成的,有种邪魅之气,媚中更多的是却是戾气。  侧转了头,细长眼眸微微半眯,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微微踌躇了下,却并不想坐下。谁知他突然拉我一把,这一跌却让我躺倒在地,半撑着手微微前倾了上身。他顺势倾身上来,那支手却不曾放开。  微风轻抚拨动着他的长发,他唇角微勾,淡笑道:“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胡说!”我微微别转了头:“只是你这人做事总存有目的性,让人不敢靠近也是常理之中,但这不代表害怕。”  “哦?”他又轻笑了两声:“姑娘你可真了解我。”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我转回了头,瞪着他。  “明明是两个人”他渐渐敛去了笑意,面露一丝忧郁之色俯身上来:“却能长的如此相似。。。。”  他的声音轻柔的如潺潺的流水般,托得起落叶,却又沉得了沙粒。就这样一直在我耳边萦绕着,似是被定住了身,久久不能动弹。  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庞,又柔柔自喃:“魅惑众生,月华之影,魅影。”  我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可知这还有下句?”他又勾了勾唇角仰头看像了盈满的月色:“盈亏双生,月中点墨。”  “什么意思?”上句是嫦娥为我取的名,而这下句究竟是何意思?这两句凑一起既不是诗,又没任何深意,唯一共同提到的只有月而已。  言姬神色微变了下,便翻转了身,与我并排躺在了一边,缓声说道:“你想跟着白梅到何时?”  -  “直到我不想跟了为止。”  “为何如此好奇她?”  “不告诉你。”  他凝视着那盈满的月盘勾了勾唇角:“我只是随口问问,不说也罢,既然你如此直执的想看我便奉陪到底。”  “你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吗?”我有些不解。  “这个嘛。。。。”他微微侧转了头,又含笑道:“暂且不告诉你。”  果然,他的付出绝不是单纯的帮忙,我曾怀疑他的接近是想绑走我,可是如今没有化龙子及玄坤在身边,想要带走我也是件轻而易举之事,又为何这么大费周章的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究竟是何企图。。。。。  当我们再次回到屋内之时,天已透亮。凌逸辰被绑了一夜,却仍能维持那姿势坐于凳上睡着,这也算是奇才的一种。而让人甚感良心不安的白梅却安逸的在床上熟睡着。  门外传来轻缓地脚步声,老鸨的声音缓缓传来:“梅儿,你起了没?”  凌逸辰猛然一惊,腰身一挺却闪了下腰,顿然惊呼了声。经过一夜哑穴已解除,当他发现自己能够说话后,却恍然愣住了。看着此景,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是隐了身,可并不能隐去声音,这一笑倒让凌逸辰满脸惊慌的大呼:“谁?”  我心里一慌,顿时那与言姬紧握的手心已渗出了冷汗。  屋外传来老鸨轻笑的声音,便听那脚步声再次响起,越行越远。  不知为何,言姬突然松了手,让我显现了身形,看着凌逸辰惊愕到下巴都快落地的神情,我不禁又捂嘴轻笑了几声。  “你。。。。你是谁?怎么会突然凭空出现?”  我没有言语,只是缓步上前为他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绳索。手刚碰触到他时,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他在害怕我,或许把我当成了妖或是女鬼之类。可是这样的凌逸辰曾是那个不畏艰难,让白梅一直牵挂于心的英雄吗?  此时,白梅揉了揉眼从床上坐起,合衣而睡使得那绫罗衣衫满是褶皱,尽失了花魁的尊容,看上去倒像个被人蹂躏不成,楚楚可怜的小丫头。  看到我的出现,她顿然睁大了眼,满脸惊喜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奔至我面前大喊着:“神仙姐姐。”  丢人,真的很丢人。。。。这一刻我有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顿然想咒骂言姬,可环顾四周却找不到任何身影。无奈之下,清了清噪,老气横秋的回了句:“这么把人绑了一夜不太好吧?还不赶紧松绑!”  白梅稍稍踌躇了下,便缓缓移了过去。  被松了绑的凌逸辰狠狠瞪了眼白梅,便又蹙眉看向了我:“神仙?”  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晰,只听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声,睨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我稳了稳神额首示意了下:“算是。”  “听说神仙能知凡人的前世今世,我不求前生,只想知道我今生的运途,不知这位神仙姐姐能否告知一二。”他的眼里满是疑惑,想必这是故意揶揄我。  如果换做旁人问我前生今世,估计想破头我也无法编造个出来,可白梅的事却是日后的一段传闻,只是结果太悲,我该如何回答?转眼看了看白梅,她正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垂头深叹了口气,抬眼便又对上凌逸辰的清眸:“命由天定,即使得知对自己又未必是件好事。何况天机不可透露,这是仙家的一大忌。”  凌逸辰双唇微动,刚想回话却又被我截了去:“只是如果告知你命中姻缘之人,倒也不算是透了天机。”我尴尬的笑了笑,竟有些不敢对视他的双眸。  “谁?”两个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凌逸辰转眼看向了白梅,又轻蹙了下眉尖,一脸的厌恶感表现无疑。  我缓缓转回了头,看向了白梅却不说话,可此举却已是无声的告知了这两人。白梅一脸喜悦,而凌逸辰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笃定回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先不论她的身世,只是那性格都让人不敢恭维,让我娶她难如登天。”凌逸辰顿了顿声,又稍稍缓和下语气:“如你真是神仙姐姐还请你告知我真话。”  “你不信?”我缓身坐下,又讪讪道:“日后便知真假。”  抬眼看着白梅渐变凝重的脸,让人不禁为之心疼,舍弃了所有却换来如此这番,这值得么?只是更让人心悸的却是如这真是注定发生的一切,她苦苦期盼的相恋而未得善终,不知是否是这样的结局让她改变?看着她那紧拧双眉的脸,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山洞中冷若冰霜的女子脸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有了我的参与让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微微缓和了些,凌逸辰走时虽没再报怨,却也没说再来。这却让我更加好奇这两人究竟是有着怎样的羁绊才能再走来到一起,至少现在看来,他们已成了毫无关系的两人。可我万万没想到凌逸辰却是个不服输的性格,被白梅恶整了一次,他却誓死要掰回这个面子。当我看到他再次出现在白梅的房门口时,彻底的傻愣住了,而白梅却是一副早已预知的神情,淡笑着看向他。  自我出现后,白梅便拉着要我陪她几日,便也只得呆在这屋内半步不出,而言姬却是一直都未出现过,也不知他是否还在。凌逸辰看到我时,并未感到意外,反倒气宇轩昂的向我走了过来,淡扫了眼白梅,便坐在桌前从容说道:“既然你说日后便会知晓,那么我倒要看看我与她是否有这姻缘。”  对于他又来这里的理由委实让我愕然,愣愣地凝视着他那笃定的眼神,听他继而又道:“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天天来此,但愿这一个月便是你说的日后。”  这便是传言中的一个月,一个月后便会是两人的私奔。  我淡笑着回道“好,就一个月。”  倏然感觉有人轻拍了下我的肩头,顿然明白言姬一直站在我的身后,微征了下后,我又对他们俩缓声说道:“我该走了,如果有缘日后我们还会再见。”  仙人离去之时都是这么说话,既然我说自己是神仙,便堂而皇之的这么效仿了下。只是其结果却也真的再见到了白梅。。。。  话音刚落,言姬那冰冷的手便拽住了我,瞬间我便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言姬一言不发,不知他是否我与我一样站在这屋内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这面面相觑了半天的两人。与他相握了许久的手却依然是那冰冷的触感,我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因为他是蛇妖的原因所以体温才会这么低?可是迫于并非与他独处之下,便只得独自思索了许久。  把我拉回神的却是白梅与凌逸辰的争吵声,这两人才独处了这么一会便又发生的争执,委实让人不敢相信一个月能让这两人有所改变。  凌逸辰站在琴架前手捂着脸颊,涨红着脸另一只手指着白梅急声道:“你。。。你。。。你这泼妇,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你就打我。”  白梅指尖轻轻勾动了下琴弦,斜睨了眼,不屑的说道:“怎么?你不服气,不服就打赢我。”  “你倒是盛气凌人。”凌逸辰冷哼了一声,坐在了她的身边:“我只是个首饰匠人,如果我会武功的话绝对会。。。。”  “绝对会怎么样?”凌逸辰突然止语,倒让白梅顿生了好奇。  “好好调教你这个没规距的丫头。”  “噗嗤”一声,白梅捂嘴轻笑了起来:“这主意不错,如果日后真如神仙姐姐所说的那样,趁这一个月让你改掉逛青楼的癖好倒也不错。”  “如果没有我这种人,你们要怎么活?”凌逸辰站起了身,走至桌旁倒了杯茶:“青楼这地方,一个买一个卖,解决各自的需求又不会对此留恋挺好。”说完,他一饮而尽。  白梅的眼神黯淡了下,低垂着头看着琴弦轻声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或许大总份恩客都是这么认为。”凌逸辰又倒了杯茶,不以为然的回道。  白梅没再说话,手指开始在琴弦上跳动,只是那琴音并非往日的清扬绵长,却是带着瑟瑟的颤音,就像悲戚的魂魄轻诉着悲伤。  这一晚凌逸辰只呆到了子夜便回去了,两人自那对话后便没有再言语一句,而他却也是很安份的坐在窗边喝着茶听着曲。直到临走前白梅才轻飘的提出了句明日晌午我们去游湖。  凌逸辰并无意外,甚至没有思虑一下便答应了下来。为此我感到甚是欢悦,或许这便是两人开始的情缘之初。  然而,当我在那月色之下的屋顶与言姬细论这事时,他却说了句让人甚感意味深长的话:“凌逸辰此举必有原由。”我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看到他对我面露的狡黠笑意却让我顿生不安。  诚然,当我看到白梅与凌逸辰于湖中泛舟之时,那阵不安也顿时烟消云散。有了言姬的帮助,我行动起来也方便了许多,不仅能紧随他们其后,还能在咫尺的范围内听到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只是让我纳闷的是平日里如麻雀般的白梅却在两人独处之时却并不多言,隐隐地竟能发现她的羞涩之情。只是偶尔她也会做出一些惊人之举,比如她嫌凌逸辰泛舟太慢,毫无缚鸡之力,一把抢过船篙,却差点让两人落水。  不过,这一举动倒成了两人交谈的锲子,本来略有拘束的凌逸辰愠怒地抢过了船篙大吼道:“你究竟会不会撑篙!”  白梅低垂着头,婉如新媳妇般娇羞,凝视湖面支吾了半天才缓缓冒了声:“不。。。。不会。”  凌逸辰征了征,身子便往旁边微挪了下让出了一个可以容身之处,道:“过来,我教你。”  白梅顿时喜逐颜开,如个天真的少女对着凌逸辰娇笑着奔来,委实让他呆愣了许久。  许久后凌逸辰才回过了神,在白梅的耳边低喃了句:“越看你越觉似曾相识,或许我曾在哪里见过你。”  霎时,白梅便红了脸,低垂着头当做未曾听见。  船篙有节奏的左右摇摆,湖面之上倒映着两人畅谈甚欢的身影,直到夕阳西下扁舟才萧瑟的缓缓回到了岸边。  ,  一番畅谈之后,凌逸辰得知白梅与他同样来自登封,然而他问起她为何会在洛阳青楼时,白梅并未回答,只是看着湖中的倒影若有所思。与此同时白梅也知晓了凌逸辰已是洛阳远近闻名的匠人,手艺高超连长安的贵人也会前来预定鉓品。  白梅问:“做了这么多首鉓,有最满意的一件吗?”  凌逸辰微微思忖了下:“有,是支钗,我早画好了图纸,只是一直未曾做过。”  白梅心里一惊,脸上微微蕴红:“为什么?”  “那是我想送给心爱之人的定情信物。”凌逸辰看了眼她,便又望向了湖水叹了口气:“只是现在还未找到。”  这一刻白梅的思绪早已飘回到七年前的望川桥上,那青涩的少年对他淡淡一笑的说着到时我们就以钗相认可好。。。。。。。。  白梅轻启双唇,想要言语什么却还是只字未言,几番动作之后,凌逸辰微弯了腰双眸正对上白梅的美目:“我听说江湖之士大多不需要听到别人说话便能从别人的口型中得知一些秘密,你这是在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白梅一征,脸上蕴红一片,却故作镇静:“今日我累了,想早些回去歇息。”  “你。。。”凌逸辰微顿了下,面露欣赏之色双眸凝视着她:“脸红时倒有些女子的温情。”  白梅更加红了脸,却不敢正视他的双眸,转脸望向了湖面。  远处传来一阵吵杂之声,凌逸辰眯眼看去却瞬间沉了脸,扔了船篙,拉着白梅起身就要跑:“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白梅愣了愣:“为何?”  喧闹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一群彪形大汉正急速的向这里奔来。凌逸辰还未回答,却听到了领头的一名刀疤脸大喊了声:“可算找到那你了,凌逸辰。”  白梅不明所以的望着凌逸辰,却见他微勾了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那刀疤脸调侃道:“这位大哥,我凌逸辰虽风流,但对男子并无兴趣,如你有事还请等我回铺时再说,可别吓到了这位姑娘。”  刀疤脸的额头青筋徒然抖动了几下:“你少在那嘴贫,今日不带你回去,我们也不好向少主交差。”  “少主?”凌逸辰故作沉思了下:“不认识。”  “你少在那装傻!”刀疤脸又一声大吼,对着身后的众人抬头一挥虎震一声:“给我上。”  白梅顺手一拉,把凌逸辰拉于身后,气势凌人的站于船头,愤怒道:“谁敢!”  声音虽不大,可那气势却让那些脚刚迈上船板的打手硬生生的缩回了腿。刀疤脸沉着张脸大骂着没用,推开了那些人自己登上了船:“哟,姑娘胆识不小,等收拾完了那小子不如跟我回去,保你锦衣玉食。”  刀疤脸顺势摸上了白梅的脸,白梅一个反手扣住了他,只听他一声大叫,腿上一软跪了下去。白梅紧拧了双眉,愠道:“说,你那少主为何要抓他?!”  刀疤脸侧转了头,对着那群呆愣中的打手们大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敢紧过来把这娘们拉走。”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把他的手拧断!”白梅又怒吼一声,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疼得那刀疤脸嗷嗷直叫。众人一见此情景便也不敢靠近一步,只得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姑娘。。。。”刀疤脸已疼的渗了满脸的汗水,抽搐张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颜悦色点:“此事与你无关,又何必为了他得罪风雀山庄的人。”  “风雀山庄?”白梅微征了下:“少主是叫陈冲?”  刀疤脸连连捣头:“我们一月前便从登封来到洛阳就是为了找凌逸辰这小子。”  “陈冲找他究竟何事!?”  “半年前这小子去了趟登封,借着修补首鉓之名勾搭了少主的妾侍还骗走了些财物,如今这妾如中了邪般天天哭闹着让少主休了她,要寻这小子。少主一时气不过,便差我们前来抓这小子回去断了他的根成全这对狗男女。”  白梅回首睨了眼凌逸辰,沉默了片刻便推开了刀疤脸:“回去告诉陈冲,凌逸辰是我的人,如要寻仇大可来洛阳玉香楼找白梅!”   “这。。。。”刀疤脸呆愣住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他娶了位不守妇道的妾室。”白梅愤恨的看着他:“还不快滚!还想留在这继续讨打?!”  刀疤脸揉了揉差点脱臼的手臂,愤恨地看了眼凌逸辰便挥了挥手带着那群打手迅速离开了。  凌逸辰上前一步,对着白梅拱了拱手:“多谢姑娘相救。”  白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便衣袂一甩转身就要离去,凌逸辰赶紧拉住了她:“曾对姑娘出言不逊,逸辰深感愧疚,姑娘的这份豪情逸辰铭记于心,日后姑娘若是有难逸辰愿为姑娘赴汤蹈火。”  白梅不愿正眼看他,对着湖面深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还请公子能够早些前来,白梅今日为公子抚琴一晚。”  凌逸辰微微地松开了手,看着白梅渐渐远去的身形,对于白梅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一时间有些迷惑,无法猜透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一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入暮之时凌逸辰便应约早早的来了玉香楼,白梅似乎一直心情不佳,坐于琴旁弹了许久的琴,却一字未言。  凌逸辰半撑着头,斜视了她很久,半晌之后终是忍无可忍的发了话:“姑娘的三首曲子中连错了四次,姑娘莫非有心事?”  白梅指尖一勾,琴声音破,琴弦顿时断开,琴弦割破了手指,白梅微微地看着从指尖流出的鲜血却并无反应。  凌逸辰拿起桌边的丝帕,撕下一片,为她包扎了手指,柔声道:“姑娘今夜无心谈琴,不如与逸辰说说心事可好?”  白梅依然无话,愣愣的看着那根断弦。  “姑娘莫非是喜欢我?”话音刚落,白梅似有所动,转脸对上了凌逸辰清明的眸子片刻却让凌逸辰微征了下:“如若不是,逸辰也想不出姑娘为何会突然变了神情,如此心事重重。”  “如果是那又怎样?”沉静半晌之后,白梅才缓缓启了嘴。  凌逸辰似乎并未想到白梅会有这回答,有些无措的挠了下头,站起了身,站于窗边望着远方的月色暗沉了眼:“如果是,还请姑娘能收回心意,我喜欢流连于花丛之中,却不愿摘于一朵留于身边。”  “花娇孱弱,我并非是花,而你也只是一只采花之蝶。”白梅转眼对上了凌逸辰诧异的双眸,淡笑了下:“蝶为雌雄双飞,岂有一只独觅之理。”  “你想学戏文中那样化蝶?”凌逸辰不解道。  “那可不好,情刚开始却断了眷属。”白梅起身,走至柜有取了一根新弦换了上去。指尖拨了几下,笑望着凌逸辰:“弦断可续,我并没奢求你现在能给我什么,只是别忘了你曾说过这一个月会天天来此就行。”  “你真的以为一个月的时间能让我喜欢上你?”凌逸辰半笑道。  “难说,我信神仙姐姐的话,既有姻缘便也会有结果。”  凌逸辰再次坐回了桌边,半撑着头慵懒的回道:“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  白梅扬了扬唇,指尖在弦上欢快的跳动着。  情源自内心,不易查觉,对于后知后觉的人而言也只是在失去之时才会明了。我不明白言姬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可细细想来,凌逸辰今夜的举动有些异常,两人的关系似乎因为下午那事而突飞猛进的变得友好,更难得却是凌逸辰已不像往日那样举止不端,竟真能耐住性子听着白梅弹琴,并且两人的交谈也频繁了起来,能看出白梅乐于其中,而凌逸辰也无一丝不愿。。。。  然而这样其乐融融的日子也在半月之后生出了一段小插曲。这夜,白梅苦苦翘盼而来的不是凌逸辰,却是那个风雀山庄的少主——陈冲。  当老鸨拿着那沓厚厚的银票为陈冲引到白梅房前之时,门开那一刻,白梅愣住了,而陈冲更是惊讶,半晌之后才缓缓地冒出白香雪这三字。  白梅回过了神,淡笑着送走了老鸨,转脸便关了门,横眉怒眼的指着陈冲叱声问他为何来此。陈冲嬉皮着脸贴了过来揶揄着:“曾经那个叱咤登封的奇女子白香雪,未曾料到却来了这青楼做了鬻容。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人能拐骗得了你,莫非是那卖首鉓的小子?”  白梅冷睨了他一眼,便走向了琴边:“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  “我本来是来问你讨人,到想看看这白梅究竟有何本事。”陈冲走近了她,撩起了她鬓前的发丝放于鼻尖轻嗅了下:“可见到你之后我却突然改变了主意,那娘们只是个妾休了也罢,只是你说那小子是你的人,那我也不能白受这委屈。”  “怎么,你到是与我讨起了价?”白梅微微侧转了身,冷笑的直视着他:“你也知我白香雪从不给人便宜。”  陈冲微敛了神色,刚毅的脸庞比起年少时多了几分威慑,低沉的嗓音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又道:“咱两自小长大,既是青梅也该算竹马了吧。”他微扯了下嘴角:“再说风雀山庄与追风镖局一直都是世交,这婚事早就已定好。”  “我早已不是追风镖局的人,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玉香楼的白梅,一个风尘中的女子。”白梅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说的很绝然。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陈冲双指在白梅身上一点,顿然让她惊愕的瞪大了眼,陈冲对她邪气一笑,缓缓道:“以你的身手就算被骗入了这玉香楼也定然能够逃脱,你能安份的呆在这里必有原因。”  白梅无法言语,无措的看着他把自己抱上了床,陈冲放下了暖帐继而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必是为了那小子入了这玉香楼,我也曾向那老鸨打听过你,那小子包了你一个月,以他平日的做法来看,他也必是没碰你,否则也不会在这跟你耗上一月之久。”  两年未见,白梅不得不惊叹着这世间的造化弄人,以往那个玩世不恭,只是有些小聪明却烂泥扶不上墙的陈冲却能够精准的剖析出她的心里。她愣愣地看着眼前逐渐俯身上来的陈冲,忘了该做出如何的反应。  陈冲缓缓扯下她的衣带,亲吻了下她的耳垂,又轻声道:“你很惊讶我为何都知道?我一直倾心于你,只是你不知道我曾经所做之事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如果不是喜欢我决不会碰触一下,就连我如今的这个妻子也是在你失踪之后父亲逼我娶的一位小妾,正室一直虚位以待等着你回来。而你。。。。”他微叹了声:“你的眼中却只有那个凌逸辰。”  陈冲抬起头,凝视着白梅茫然的眼神:“我找了你两年一直无你下落,却查出凌逸辰原是登封东辰首鉓铺的儿子,我知你有五年时间曾天天站那首鉓铺外守着一人,然而当那凌逸辰前去洛阳之时你也与之失踪。顺着这条线我曾派人在洛阳四处找寻你,也跟了他一年之久,却并未发现你的身影,岂料半年前他因勾引我的妾,却引出了你。真不知我该是对他心存感激,还是该恨他。”  因他的诉说,白梅的思绪已是飘乎不定,似是回到两年前自己傻站在东辰门前的情景,远远遥望却不敢踏前一步,即使他感觉门口有人投来的目光,在还未发现她时,她已退入了人群中藏了起来。  在他离开的前日,他发现了她,他说他要去洛阳,她随他来了洛阳。可是。。。。。再次的相见却是两年之后,两年已让一个含苞待放的花季女子完美的绽放成了一朵白梅,然而他没能一眼认出,直到现在也未曾认出。她深记着那时他曾说过总有一天我会送你一支银钗,到时我们就以这银钗相认可好?  衣衫已层层退去,只剩下了贴身的肚兜与那薄纱的亵裤。陈冲从耳际处渐渐吻至了她白晳的劲脖,似乎太过激动,让他的身体不禁微微的颤抖起来:“无论你是不是白香雪,此刻你便是我的人。。。。”  门吱啦一声被踹开,而陈冲的声音便淹没在这踹门声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一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陈冲回首瞪着眼前这位打断他好事的不速之客,微微看了眼身后跟来的老鸨低沉了嗓音,愠怒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来误我好事!?”  老鸨尴尬的陪着笑:“这位大爷,我已在门口阻拦了他许久,却。。。。。”  凌逸辰回瞪了她一眼,顿时让老鸨寒颤了下,还未说完的话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再看了眼陈冲,只见他已起了身,似乎那满身的怒火已消淡了些许,披上了外衫微抬了手轻挥了两下,老鸨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白梅依旧无法动弹,惊讶的看着眼前僵持许久却未出一声的两人半个音节也无法发出。  陈冲淡然的走到桌旁倒了杯茶缓缓的啜了口才又问道:“你是谁?”  凌逸辰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床上的白梅道:“你不是派人四处寻我吗?”  “凌逸辰?”陈冲微微动容了下,眼神倏然凛冽了起来。  “我的事我个人承担与白梅无关。”凌逸辰似无所谓,缓步走向了他:“这是个人的恩怨还请让她先出去。”  “不用。”陈冲冷笑了下,又看了眼白梅:“她是我失踪了两年的妻,并不算外人。”  凌逸辰微微诧异了下。  “正妻尚在,妾乃是身外之物,若你俩真是两情相悦,我陈冲便也不做棒打鸳鸯之事。”陈冲微顿了下,又缓缓轻啜了口茶:“只是风雀山庄在江湖之中也算声名远扬,你带着她远走他乡,隐于市井我便不再追究。”  “白梅真是你妻?”凌逸辰似乎并未听进他的题议。  陈冲点了点头。  凌逸辰又微征了会,望向了还躺在床上尚不能动弹的白梅一眼,冷笑了声:“你的游戏我玩不起,恕不奉陪了。”  白梅瞬然圆睁了双眼,胸口剧烈的起伏似在为他那样的话语而无声的反驳着,可是已开门远去的凌逸辰并未发现,临门迈脚的那一刻,他只是微顿了下足,轻摇了下头,叹息了声。或许在为自己这个流连于花丛中的情场老手却让一个青楼女子戏弄了许久而感到无奈的可笑吧。  似是太过激动,白梅那仍然望向门处的惘然双眸中却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  陈冲诧异了下,那本已让他无法自控的情欲因这插曲也压了下去,看着白梅的举动,他缓缓走了过去,想要伸手解了穴,却又生生停在她的眼前。  瞬然,一丝怒火在他眸中徒然升起,迅速的穿好的衣衫转身便要离去。  正欲开门之时,他低垂了头,看着脚上的金丝短靴微微沉默了片刻才说道:“看样子那小子也不会再来找你了。无论你出现在这玉香楼里是何原由,再呆在这里对你也无任务意义,我先回去准备一翻,等到月底便来接你回登封。”说完他便拉开了门,急步的走了出去,  老鸨似乎一直都守在门外并未走远,陈冲一出去她那尖锐的恭维声便响了起来。陈冲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对着老鸨低吼了声滚开,不仅让老鸨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却吓到站在附近的旁人。顿时安静下来的诡异气氛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便稳了稳神,阴沉张脸与老鸨说起白梅赎身之事。一听要有大把银票入账,老鸨便又谄媚着贴了上去。  而房中的白梅,双眸直愣愣地看着床檐的雕花面无表情。门外的一切她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却不知此时她究竟在想着什么。  七年前,在那望川桥上陈冲怯弱的躲在另一个身着黄衫外卦的少年身后挑衅着白梅,那样的胆怯与无能,连做个无赖都不够格的毛头小子,如今已是风雀山庄的少主,身姿挺拔,拥有财权,洛阳一大霸主。如此之人在这青楼里跟她说着她是他尚未过门的妻,妾只是身外之物。如果不是那段传说,不是我早已知晓白梅的后事,此时我必会安劝她跟随陈冲回登封。凌逸辰本就不曾倾心于她,而此时却又误解了她,这结该如何去解?我想不到。可我深知过往之事不可改变,即使我再不忍白梅的凄苦身世,也不能做出任何的相劝。  我不知此时我是否该显身出现,安慰这个看上去像是失去了灵魂般的豪杰女子,愣然的呆在那里,直到言姬轻附在我身边说了走,我才回过了神想起这结该是由凌逸辰来解。便又好奇起他该如何来解,拉着言姬便急急的奔出屋外。  从房门穿墙而出之时,言姬便显了身形,听我说了想法之后,便柔媚一笑道:“别急,先去看看那个陈冲。”  言姬的声音太过温柔,每次出言之时都会让我禁不住的小颤一下。有时我曾想他是蛇妖,为何会比红渊还要能魅惑人心,而这答案言姬未说,我也不得而知。  我不明他此举为何意,傻愣了片刻才问出:“为什么?”  言姬只是淡笑了下,却并未说明。无奈之下,便与他去寻陈冲的身影,然而当我们躲在当初与我交易卖掉白梅的那间房门门口偷听时,正巧听到那赎身价格。  不愧是让玉香楼闻名于世的主人,当初把白梅卖进玉香楼的价格只是二百两,现今赎身却是翻了一百倍。如此价格又何能让凌逸辰支付的出,难怪这两人只得趁夜私奔。  谈好了价格与赎身的时间之后,陈冲便匆匆告辞拉门而出。言姬并未隐身,却又上前几步与陈冲撞了个满怀。陈冲蕴怒的抬眼,却在看到言姬那妖媚的脸时顿然诧异了片刻,又扫了眼站于他身后的我便只字不言的离去了。  言姬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目送着陈冲的走远才回过头对我说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去城西的逸轩阁。”  言姬的行为举止一直都像个迷似的,我只是借助他的隐身之术才安于呆在他身边,只是他没有做出危及到我的事,我也便不过问他此举为何。  逸轩阁便是凌逸辰在洛阳的首鉓铺,铺面不大,可是在洛阳却是举世闻名。他雇了两名伙计,一名账房先生。平时店面之事他都是交与伙计打理,自己偶尔只是来看看帐,有客人指名让他订做首鉓之时,他才会到店里。从那伙计口中打听了下凌逸辰在城郊有套别苑,登封的双亲前几日来了洛阳,此时应该是回了别苑处。  闲话之中我说自己也是来于登封,那伙计顿时神采四益的与我套起了近乎。这一闲聊却聊出了一件让我顿感震惊的一事。原来,凌逸辰的双亲前来洛阳是因为给他说了门亲事而前来与他一起协商的。凌逸辰并未反对,便商量了十日之后便回登封提亲。现在算算时日便是两日之后,而他双亲前来之时也便是他答应与白梅游湖的前一天。我不禁想起言姬曾说过他这么爽快答应必有原因,从一开始他就已发现了凌逸辰有问题,可我却傻乎乎的以为他们两人发展的挺好。  一时有些为白梅感到气愤,便一语不发的转头就直奔回玉香楼。幸而此时还未到晌午,言姬被我扔在了逸轩阁中,我便跟着一位前来为那些鬻容梳妆的女子混了进来。  此时的玉香楼犹如深夜的集市般安静,大多女子还在沉睡之中,尚未起身。在去白梅房前遇上几个起身如厕的女子,卸下厚重妆容的那张脸,委实让我心头小颤了翻,犹如鬼面,苍白的毫无血色,再加上那头散乱的长发,让人不敢在看上第二眼。  经过一夜,白梅的穴道早已解开,可她却依旧维持着那个身姿一动不动,又让我禁不住惊吓了一阵,以为她魂魄离身,差点折返去找言姬过来。  许久之后,她才微微动容了下,坐起了身轻咬嘴唇,又过了半晌便紧抱着我埋头痛哭了起来。一时间让我迫切想告知她的消息却哽在了嗓子里怎么也无法开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一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直到日落西山之时,白梅才止住了哭泣,再加上一夜未眠,身体的疲劳几乎让她差点昏厥了过去。看着她沉睡的像个孩子似的容貌,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心。  白梅与沈清漪有着相似的直执,如果说沈清漪的直执如那窥不可视的深渊,而白梅则是无际的大海,平静时看似温顺,怒涛时的汹涌却让人生畏。  暮色渐至,言姬突然在房中显了身形,站于床边环抱手臂的依在床玮边淡然的看了眼白梅,才缓声对我开了口:“你还没告诉她?”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饶有兴致的看了我一眼:“看你离开的如此匆忙以为早已想好了说词,岂料却是一时的冲动。”扬了下唇角淡笑了下:“还好你及时隐忍了下来。”  “迟早是要知道的。”  “你看她的气色,想必昨夜焦虑的一夜未眠有些气血攻心,如再让她知道这件事,怕是一时心急起来会丢了命。”他凑近了白梅,摸起下巴仔细的打量起她来:“这女子骨骼奇葩,果然是练武的材料,如再有人相助一把倒是个好下手。”  听着他那话总觉得奇怪,特别是他眸中倏然闪现的一丝狡黠,让我略感不安。  他摊开了右掌,掌心中突然冒出颗白丹:“这是益气丸,给她服下能调理她体内紊乱的气血。”  我看着他的手掌呆愣了片刻,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伸手去接。他一直就像个迷,对于他我总是半信半疑,更多的却是防备。  “怎么?你还怕我给的是毒药不成?”他似笑非笑的又看着我道:“你若真不敢要那就算,反正我只是一时兴起才想要帮她调理下。”  看着他即将收回的手,我迅速的抢了过来:“暂且信你一次。”  走至桌边,我倒了杯茶,扶起白梅用这茶水把那颗丹药喂服了下去。喂完后我就后悔了,言姬是妖,那丹药闻上去奇香,也不知是用什么炼成的,给人吃会不会起反效果?真是一时大意了。微皱起眉头,双眼紧紧地盯着白梅的脸看。  言姬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轻笑了声:“放心,那药丸是集的百花,用凝露提炼而成,一般人吃可以益气活血,练武的人吃了更能疏通筋脉。”  白梅的脸色渐渐泛起了血色,我松了口气转脸看向了他:“那妖呢?”  “妖?”他又笑了笑:“没用。”  我眨巴了下眼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住了。  “她快醒来了。”他的神色微敛了下,肃穆的对我说道:“明日凌逸辰便要回登封提亲,等他再回洛阳之时,想必已是携带家眷了。。”  虽然他欲言又止,但我也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如果今夜不把事情告诉白梅,那么一切就都迟了,可是我该怎么说呢?直言。。看着她憔悴成那样我实在不忍,可婉转的表达,又怕说了半天她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对此问题我郁结了许久,言姬已无声的隐去了身姿我都没有发现,直到白梅悠悠转醒之后,我才回过了神。也许是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事,当她靠在床头喝下我递过来的茶时,我竟毫无避讳的直言了这事。  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白梅竟然一句话未说,再次躺了下来睡了。似乎觉得把我扔在一边有些不妥,又睁了眼轻轻的回了句:“神仙姐姐,我有些累了想睡会,等明早再去考虑这事吧。”  那一刻,我真的怀疑白梅是否睡了一觉忘却了什么,或者是言姬骗我,那丹药不是什么益气活血的丹药,就是一颗忘情丹。她竟然能在听完这件事后,还能如此淡然的跟我说她要睡了。这不像往日的白梅,难不成她真的因为凌逸宸的误会而却步了吗?  这一夜我难眠了,可当我第二日清早顶着黑黑的眼圈看着白梅神清气爽的在收拾东西时,更是傻了眼。我忙问她这是怎么了?她淡笑着回道:“去风雀山庄小住几日。”  “风雀山庄?”我喃喃自语了下,顿然犹如醍醐灌顶大喊了句:“回登封!?”  白梅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依旧含笑道:“昨夜我想了很久,我要去找他,可是身在玉香楼里又不便随意离开,我知陈冲放了两人在玉香楼里,便找老鸨商量了下,让那两人带我去风雀楼小住几日便回。”  “哦。。。。”我点了点头。  “也亏了陈冲舍得花那么大一笔钱赎了我,否则我便不好随便离开。”  “带着那两人你要怎么去寻凌逸辰?”我又问道。  “半路杀了他们。”白梅眸中闪出抹冷光:“这次即使我阻止了他去提亲,可也不能让他娶了我,我更不能去风雀山庄最终还是要回到玉香楼,到时只能跟他们说半路遇到了盗匪只我一人逃脱。”  白梅想的确实周到,可是就为了能够暂时离开玉香楼而杀两个无辜之人,却让人不免寒噤。我想了想有言姬呆在身边,只需稍稍使个妖术让他们昏迷不就行了,或是让言姬假装盗匪,凭那两名虚有其表的打手,不需施法便能打晕他们,这样也无需伤害两条人命。便只跟她言道,到时我路上会帮她,不需她动手。白梅听闻更是感动的抱紧了我,在我的耳边轻泣着:“姐姐,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能有这姻缘。”  霎时,我的心里一凉,鼻尖一酸深深叹了口气:“有。。。。”   只是没有结果,这话我依然埋进了心里。  我不知道白梅如此直执的这份姻缘里是否因我的参与而让她更加坚信了她的执着,如果当初我没说他们会有这份姻缘,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是否还会是当时那个镖局的下任当家,是否会好好的嫁了个人,过着普通人的日子,而不是在山洞里遇见的那个冷漠的白梅?究竟又是什么而让她突然变成了那样?  如今我只是知道她深信着这份姻缘,就像她曾对我说过,那时的相遇便是上天注定好的,即使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二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迫于我不便显身跟随着她便与言姬一直隐身随后。陈冲放置在玉香楼里的两名打手却与上次在湖边看到的那些不一样,一黑一白的衣衫之下清瘦的外表让人联想到的只是柔弱的书生,可有谁能想到他们竟是陈冲的心腹,虽然两人并无多好的武功,却是一个善用脑,一个善用毒,这两人也便是风雀山庄的顶梁柱,黑白双煞。传闻只要两人合手便是天下第一。  这是言姬一路上闲来无事告诉我的,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我无从问起,想来对于一个妖来说想知道一个人的来历应该是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可转念一想,当初白梅设计想在路上杀了这两人却是万万行不通,幸而当时我及时的阻止了此事。  白梅想低调回登封,可这黑白双煞却说少主交待对夫人要照顾周到。于是白梅便迫于无奈的上了他们所准备好的马车,这一路上的周车劳顿便成了赏景游玩,两天之后着实让白梅急红了眼,几次想与他们动手却又被他们反制住,直至发展成白梅以绝食来抗议从马车换成骑马。这两人的目的必竟是以照顾白梅为先,看到如此状况也得退而求其次的让了步。  换成了骑马之后,白梅便不受他们拘束,从洛阳到登封的路她熟悉的很,便直接抄行了小道。十日的路程虽缩短至五日,其间却无一家客栈,露宿荒野便成了必然,这便也给了让言姬伪装成匪盗的机会。  入夜之时,他们正处于山林之中,寻得一处可避风之处,黑白双煞便升起了篝火为白梅打理出一席干净之地让她歇息。我正寻思着是否等他们入睡之时便让言姬显身,可就在我还为之思虑之时,却见这两人神色一变,只听那白煞说了句:“来了。”两人便警惕的站了起来,然而白梅的脸色也瞬间凝重,直视着传来声响的下风之处紧拧了眉。  黑煞匍匐在地,贴着地面听了一会便轻声说道:“大约来了二十人,应该不成问题。”  白煞轻蔑的冷哼一声:“早在买马之时便已觉有人跟随,谁知却喊来了数人。”  “只是二十人”黑煞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几颗红丹:“也只是瞬间的事。”  两人对视了下,黑煞便急步向着声音的来源处奔了出去。白煞看了眼白梅淡笑道:“夫人不必担忧,只是一堆小喽喽。”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远处不知何人隐隐传来一声:“有毒”便倾刻间鸦雀无声。  白煞又笑了笑:“黑煞的毒手一出便是封吼,看来已经解决了。”  然而却在看到言姬的现身之后便瞬间凝固了笑容,下一刻便倒在了地上,或许当他昏迷之前都未曾看清言姬的容貌。  白梅先是一愣,看到了我的出现后才反应了过来,直扑向了我:“姐姐。”  我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便看向了言姬,言姬微微点了头便随手谄了一诀招来了一片祥云。与化龙子相熟之后,这招云之术也没少见,可对于第一次看见此景的白梅却愣愣的看直了眼。言姬快步走了上去,微蹙了下眉头看向了下风处,黑煞的脚步声已逐渐靠近,我赶紧拉着白梅登上了祥云。  我以为言姬的容貌足以让这尘世的女子诧异上半天,可这白梅却一直都未正眼看过他,只是紧蹙着眉头垂首想事。  “送你到登封之后,我们便会离开,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言姬冷漠的看着前方,话却是说给白梅听。  我笑了笑安慰道:“从登封到洛阳走官道少说也要十日,这才过了三日,想必凌逸辰还在路上。”  白梅抬眼看着我,却一直无言,我继而又道:“一会到了登封之后我们送你去家客栈,尚还有几日时间你要不要回镖局看看?”  似是一言揭开了她的伤疤,白梅的眸中闪出一丝悲戚,稍稍犹豫了下便苦涩一笑道:“自打那日离开镖局我便已不再是白家的人了,就在客栈里等吧。”  想要再安慰两句,却不知该如何去说,叹了口气便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河发起了呆。月朗星稀的夜色让我不禁陷入了迷茫,眼前不知为何却突然闪现出一副画面,那个满身是伤不顾一切想要跑出那片黑红山间的我。。。。。。  言姬的声音把我从那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抵达登封。入夜的登封灯火阑珊,与白日相比显得凋零了些。为了让白梅的失踪看上去像是盗匪的劫财劫色,白梅带走了黑白双煞的盘缠,也让她萌动了要替我与言姬各开一间房的想法。言姬婉言拒绝,其理由却并未告诉她,只是拉着我转身就走。其后我也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在这梦中所做出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会改变日后的结果,如此还是少与白梅接触的好。于是,我们俩又开始在屋檐上过夜。  白梅似乎睡的很好,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之时才悠悠醒来。时隔两年未回登封,让她不禁微微有些惆怅,洗簌之后便对着临街的窗外发起了呆。豪杰的女子对于任何的心事都不会溢于言表,而在茕茕孑立之时便也只是一声轻微的叹息。  吃过早膳之后,白梅便开始了行动。径直来到辰东首鉓铺后她却并未进去,而是在周围转了转,又稍稍打探了下情况便又折回了客栈。第二日,她再次来到了首鉓铺前,看了看辰东那两字门牌似乎想起了什么,轻扬了下嘴角便缓步轻移了进去。  有些事情总会在你毫无防备之时便会发生,然而每个人所做出的反应却是大相径庭。如那白梅在进入首鉓铺后看到了那两年未见的妹妹后却是埋头便要出去,却偏偏迟了一步,衣袂早已被那看上去眼神犀利的青衣少女紧紧抓住了衣衫。  “姐姐。”看那白梅一直不曾动弹,这青衣少女轻柔的换了声。  白梅浑身一颤,却依旧不敢回首,垂视着地面只是微微抿了下唇。  “姐姐。”青衣少女再次轻唤了声,那双与白梅略有相似的眼眸,飞花迷离:“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似是被勾起了心事,一时间白梅有些手足无措。内心备受着煎熬,不知是该认还是该躲。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便逐渐舒展了笑容,道:“原来是香凝。”  少女的脸色微微一敛,有些嗔怪:“姐姐这两年究竟去了哪里,只留书信一封却让家里上上下下寻了你两年!”  白梅微微一征,倏而又百媚一笑道:“只是厌倦了武家的日子,想出去换一种生活。”  少女愣了一愣:“前些日子陈冲哥前来告知家里已寻到了姐姐下落,只是说姐姐你有了些改变,不适合再接手镖局的生意,此话当真?”  这少女似如两年前那曾离家之时的白梅,爽朗的性格,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看着这样的妹妹,白梅微微有些动容。  “姐姐说厌倦了武家的日子才会离家,可香凝却并不信此言。”少女眨巴下眼,紧拉住了白梅的手:“但是无论出自何种理由,今日香凝一定要带姐姐回家。”  白梅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轻点了下头,便随着那展露着灿烂笑容的少女走出了首饰铺。  必竟血亲至浓,即使是相隔多年未见,再见面后依然不会存有那种疏远的隔阂,亦如两年前,这两姐妹经常无话不谈的相依在一起,只是如今的白梅却更显矜持了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二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两年未回的白家依旧如初,未曾改变。回到家中的白梅让白家上上下下的众人委实惊讶了许久,可惊讶之余仍旧免不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那便是白老爷子,前追风镖局的前任当家在回过神时,便拔刀相向。幸而白梅的武艺并未生疏,又加上之前曾习练剑舞,便也能轻松闪避掉老爷子袭来的绝招金戈挂月。人虽没事,可屋内的桌椅已碎至大半,一地的青瓷碎片更不在话下。  白老爷子似是很久未曾活动筋骨,这一出手便打上了瘾,然而周遭众人又都对他心有余悸,不敢冒然上前相劝,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恶斗从屋内一直打到了院内。就在白老爷子的双刀即将砍中院内那棵已有百年的桂树之时,白母已是忍无可忍竟硬生生的用身体挡住在了那棵桂树前。众人一片唏嘘声,白梅更是煞白了脸。  “女儿刚一回来你就打,可曾问过她为何离家?”白母尚有些惊魂未定,涨红了脸,虽是叱责,可声音却在颤抖。  白老爷子微愣了下,有些无措的看着白母,脸上那神情已复杂到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惊,缓了半天的神才喝道:“你不要命了,不懂武功瞎冲个什么劲!”  本在惊魂未定之中,被这当头一喝,顿时那泪水便如决堤之洪,瞬然而落。一时间白老爷子更是傻了眼,想要安慰,又迫碍于情面,只得干瞪着眼,冷哼一声,甩了刀便要离去,可刚走两步又回首道:“把香雪给我关入房中三日好好思过,谁也别来相劝。”  白梅看了眼惊吓在地的母亲,刚想上前去搀扶一把,却被白香凝抢了先,随后一想便轻叹了一声自行走入了房内。。。。。。    算算时日再有五日凌逸辰便会回来,被软禁在房中的白梅虽说是被关了禁闭,可每日前来看她之人却络绎不绝,两日时间倒也安安稳稳眨眼间便也过去了,到第三日一早时,却听香凝带来个惊天消息,让她如坐针毡,再也无法安心的呆在家里。  原来,白香凝一早去了集市,路过辰东首饰铺时却看到店铺今日并未开章,香凝一时好奇心起,打听之下得知,原来首鉓铺的少东家昨晚回来,今日一早便带着家父备好的彩礼前去城西的宋员外家提亲。  白梅听的如雷轰顶,而香凝则是滔滔不绝的评论着宋元外家的那位小姐的容貌,堪称登封第一美人,而凌逸辰也是为了她才连夜抄小道赶了回来,要不还得有两日才可到家。  白梅的脸色已阴霾到无法直视,香凝也总算发觉了不对劲,赶紧住了口,傻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姐姐。  白梅紧蹙着眉头微微沉思了会,才抬眼说道:“我要出去,帮我。”  “姐姐。。。”香凝面露难言之色,想言之语噙在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只一日,帮我瞒天过海。”白梅缓了神色,拉起了香凝的手:“我答应你日落之前必会回来,如有来人你帮我拦住即可。”  “姐姐,究竟是何事让你突然心神不宁?”一直以来对这姐姐莫明的离家香凝总有疑虑,之前的欲言之语便再也忍不住询问了出来:“莫非是为了辰东首鉓铺的少东家?”  白梅又是一阵沉默后便岔开了话题:“帮我准备一套男装,无论何事等我回来之时再告知你。”  香凝木讷的看着她,想要再问的话语便也硬生生的咽回了肚里,随后便沉默的点了点头。或许血亲之间无需多言便有一种外人无法感知的默认,更何况是白梅所承诺之事从未失言过。  换上男装的白梅气宇轩昂,武家的出生便让他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娇柔,虽说在玉香楼中呆了两年,可自回了白家后便又恢复了本性。  香凝虽与她同胞,或许是年龄上的差别,少女的姿态让她更显娇柔,看着姐姐略瘦的英姿那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可她却并不知姐姐为何一定要女扮男装的出去,微微纠葛之后便轻声问道:“姐姐这副打扮究竟有何其意?”  白梅理了理衣襟,轻拍了下香凝的肩头,淡淡冒了两字:“抢亲。”  香凝傻呆了眼,如雕塑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当她回过神时,却已不见了白梅的踪影。。。。。。  白老爷子虽说要白梅在屋内悔过三日,可门外也并未安排任何人监视。白梅虽着男装可以堂而遑之的从正门出去,可转念一想,这爹爹在江湖中打拼多年,最善用的便是反空城计,看似无人,却不知暗地里安插了多少人守在屋外。  出了屋门她便径直从内苑跳上房顶,看了看四周,果然不出她所料,在苑内四角之处都隐于一人。微扬了唇角,有些沾沾自喜,可随即又想到另一问题。自己身无分文,虽是身着男装,一副风流倜傥之貌,可不带些银两傍身委实寒碜了些。本想在走之前从家里取些银两,可眺望过去,库房之地更是守卫深严。  从高墙之上跳下之后,白梅紧蹙着眉头,看着眼前面露诧异之色盯着她的过往行人。倏然眼前闪过三名身着湛兰紧衣的打手,背后那黑色的莺雀图纹彰显着他们的身份,也令他们昂首阔步,从不低眉。  白梅一时喜悦上心,悄然的跟了上去。三人之中为首那位腰间挂着一块碧玺玲珑,即使不懂玉石之人一看此物也深知它价格不菲。并且白梅也认出那块碧玺是陈冲之物,上次在玉香楼中见到陈冲之时还看他腰间挂着此物。此时,这碧玺竟在这下人身上,可见此人深得陈冲信赖,在风雀山庄的地位也绝不亚于黑白双煞。再看后那两人虽说步伐深稳,可左手却未曾离开肩上的包裹,难不成他们这次是要运送什么重要东西?  虽说白梅并不关心他人之事,特别是陈冲的事情她更不想过问,可是那块碧玺却让她深深惦记上了,况且风雀山庄出手一向阔绰,三人出行这身上的银两也必不会少。于是,便悄悄的跟随着他们走出了登封城门。  事情或许真如白梅所想那样,因这三人护送之物很重要,为了以防有所闪失,三人便选了僻静之路,并未走官道。一来抄上小路可以缩短行程,二来人少,如有任何风吹草动也会及时发现。可是白梅却唯独想不通,如此重要又急需送到的话又为何不骑马,却只是徒步而行?  白梅不敢跟的太紧,特别是出了城门之后这人是越来越少,直到进入一片树林之中,便也完全没了人迹。白梅的轻功自小便是让人赞不绝口,处于林中更是选择在树上跟随,即不会被发现,也可看到周围的环境。  这三人小心过甚,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全力戒备,白梅几次想下手,却都硬生生的忍住了,一想此时如有飞镖在手,也可趁他们不备之时伤到他们,可是出来的匆忙却并未准备,无奈之下也只得在树上连连叹息。  姻缘之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正当白梅一愁莫展之时,上天却给了她一个绝妙的时机。  身后传来一阵嘶嘶之声,回眸一看,只见一条一指粗细,长约两丈的竹叶青正隐在身后的树叶之下吐着信。这蛇身小,又通身绿色隐在叶下不易被人发现,平日时行动毫无声息,这会也不知怎么了竟学着环蛇吐信暴露了自己。  那蛇昂了昂头,便如弦上之箭闪向了白梅,白梅轻身一侧,伸出两指却将好夹住了蛇头,顺势反手一甩,那竹叶青便飞向了树下已松懈下来正在休息的三人。  只听“哎呀”一声惊叫,那个三人之首的男子便捂着大腿跳了起来。手里紧紧的抓着那个已被他扯成两半的蛇身,然而那蛇头还在腿上悬挂着。另两人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只见他脸色倏然发青,这竹叶青的蛇毒倾刻之间便融入体内,呈现于脸。  其中一人撕开了他的裤腿,吸了半天虽吸出不少黑血,可蛇毒还是融进了血液。这蛇看似不起眼,可毒却是异常的厉害,这一下吸毒之人也不小心沾染了毒素,脸也跟着绿了。  白梅站在树上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三人顿时警惕了起来,可是两人都中了蛇毒,已是快要神智不清,看到白梅从树上跳下来后竟傻愣愣的没了反应。  本还在犹豫自己赤手空拳该如何对他下手的白梅,见到此景更是张狂的大笑两声,轻蔑道:“风雀山庄也不过如此,一条蛇就把你们弄的手足无措。”  尚未中毒那人,从领头之人那里取来了包裹背于身上,又拔出了藏于腰间的短匕大喝了一声:“何人!?前来何事!”  白梅又看了看那受伤的两人,笑了笑才不紧不慢地丢出两字:“打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二十二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那男子又看了看白梅身后,见无人跟随便稍稍放松了下警惕,斜着眼又仔细打量了一翻白梅,不屑道:“一副弱不经风的少年样,胆子倒不小,给你一次机会赶紧走开,这会没空跟你玩!”  白梅勾了勾唇角,脚下一点,使了一招风轻云雁,只觉一阵清风抚过,便站在了男子的眼前。然而站立之时,手上的劲道刚好点上这男的三门穴,只见这男子傻傻的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男子的眼珠不停的转动着,似是有话要说,白梅微微思忖了下,便又点开了男子的哑穴。像是许久未曾呼吸一般,那男子的声音极其的颤抖:“小人眼拙,望这位公子还请海涵,我们三人是风雀山庄的人,此次出来有要事在身,如公子急需银俩借予一些当是朋友,只是那两位兄弟身中剧毒,怕是再耽搁下去便撑不住了,还请公子您帮帮忙。”  白梅转眼看了看那身中剧毒瘫倒在地的两人,只见刚还是青色的脸此时已渐变紫色,回眸又对这男子说道:“暂时死不了,半个时辰之后你便可自行解穴,前面百米之处有个断崖,那里有棵粉白珠,能解这竹叶青的毒。”  说话之余,白梅手也没闲着,既然说了是打劫,总得带些银两走。当她取下男子身后的包袱时,只见他脸色聚变,急声道:“公子,银两在我们老大的兜里,这包里没啥东西。”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这显然是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取下这包袱时白梅就觉太轻,心里微疑了下,但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她心生好奇,更加急切的想打开这包袱。  可当那层层丝缎打开之时,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封书信,白梅顿时傻了眼。看来真如这男子所说银两在他老大兜里,可是这一路上他们那么小心的护着这个包袱,里面却只是一封书信,可见这封书信的重要性。据闻风雀山庄的陈庄主早已不闻世事,庄里之事早已交给陈冲打理,可依陈冲这个性,能有什么重要的信函让人如此小心护送?想来想去白梅所能猜到的便也只会是封情书,送情书这事,在她对陈冲的记忆里这已经是桩天大的事了。  信是反放在包袱里的,信口处封上了带有风雀标志的纹蜡。白梅轻蹙了下眉尖,拿起了那封信,正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苏王爷亲函,而落角处只一个姬字。白梅茫然许久,从这字迹来看,娟秀中带着几分刚气,并非女子所书,可这也不是陈冲的字迹,更不是庄主的亲笔。那这会是谁的呢?微微沉思了会,便也不再纠葛下去,只淡淡然的自喃了句:“确实没有银两。”  书信之下还压有一个锦绣绸包,白梅拿起那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白玉扳指,取出对着阳光下一照,通透温润,折射之下刻在扳指内的苏字便也印在了眸中。白梅淡然的斜睨了眼那男子,只见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了半天却只是张了合合了又张,一字也冒不出。白梅扬了扬唇,便走至那老大的身旁,取下了那个碧玺玲珑满意的离开了。。。。。。  一个扳指,一个碧玺这两样东西少说也值个百两银子。自有了东西傍身这腰杆也直了许多,站在宋府的门前,白梅稍稍整了整衣衫,便不紧不慢地步入了府门。  今日是凌逸辰上门提亲的日子,宋府也热闹非凡,这府门便也未关,也无人把守。当老管家看到这气宇轩昂的白梅风度翩翩的朝他走来之时,竟有些回不过神,直到白梅含笑的问道:“宋员外可在?”这才愣愣地指了方向。  回头一想,这人太过面生,幸而反应的快,便又唤住了白梅:“见着公子面生,敢问找我们老爷是有何事?请容我通传一声。”  “提亲。”  老管家继而问道:“公子是凌公子的朋友还是亲人?”  “你只需带路,到了那里自然便知。”白梅依旧含笑着回答。  老管家又稍稍沉思了下,觉得不妥,刚想劝阻却见白梅早已径自前去,便也急急地追了上去。  宋府内苑正厅之内,欢笑声一片。声音最大的莫过于凌逸辰所找来的媒婆之音,百米之外便听到她那喋喋不休的在夸赞着凌逸辰,虽说所说之言并无虚假,可却偏偏隐去了他最大的毛病---喜欢流连于花丛之中,沾花惹草。  白梅听的好笑,抿了抿唇便急速的走向了正厅。她的出现无疑是个意外,也让这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了场。然而,那已是一脸倦容堪称登封第一美人的宋小姐却偏偏来了精神,半掩着嘴,细细打量着白梅。  宋员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跟随而进的老管家满脸的疑惑。白梅转脸睨了眼凌逸辰,只见他淡然的在坐椅上喝着茶,却无一丝惊讶之色,便冲他笑了一笑,回首走到宋员外的跟着,掏出碧玺玲珑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高喊了句:“提亲。”  顿时一片万籁俱寂,宋小姐“噗嗤”一声,银铃般的笑声顿然而起。媒婆首先回过了神冲了过来,叱喝道:“这位公子,提亲这事也得三聘一媒,你只身一人,扔了块破玉石便想抢了这先来后到之序?”  白梅侧转过身,看了眼媒婆身后不远处的凌逸辰,转脸又对宋员外说道:“刚闻宋小姐今日有人前来提亲,心里一急便也忘了媒妁之事,这碧玺只是前来下个定,我堂堂风雀山庄的少主怎么会亏待了小姐,该有的流程,我陈冲必不会少。”转眼又看了眼正堂中放置着的聘礼,冷哼了一声:“这都只是些俗物。”  她又拿起那块碧玺缓步走向了宋小姐,拾起她的手,把那碧玺放置在发她的手中柔声道:“能配的上小姐这绝色容姿的自然是这碧玺玲珑。”  转首,睨了眼那媒婆:“俗世之人怎会认得此物,更不知它的价值。”  宋员外也算是登封城内屈指可数的富商之一,当白梅亮出那块碧玺之时,他便已看出这碧玺的价值不菲,又听闻是风雀山庄的少主,看着她对女儿微略的轻薄倒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过了。可看到女儿竟然对着这陈冲面色绯红,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怕是与辰东首鉓铺的婚事要告吹了。她知女儿生性爱美,众多提亲之人中便选了这个略有名气的凌逸辰,可他与风雀山庄相比又差上了许多,只是这陈冲听闻原有一妻尚未过门便失踪了,后又娶了一妾,那女儿嫁过去岂不算是三房?  越想这心里的纠葛就越深,宋员外紧皱着眉头细细打量着这陈冲,见他气宇非凡,又风度翩翩,更要命的是他还长了张万人迷的脸,这心里的鼓打得更凶了些。转眼看那女儿双眸之中早已秋波暗送,含情脉脉的几乎要把人融于其中,而这陈冲却是坐怀不乱,甚至不曾与她对视一眼,只紧紧地盯着凌逸辰,生怕他有何动作。  媒婆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咒骂,而白梅却只含笑不语,又看了看凌逸辰那淡漠的神情,宋员外的心里大概也做出了个衡量,便站起了身,咳了两声:“今日之事事出突然,这手心手背实难割舍,请容我暂缓两日与女儿商量一下可否?”  这正是白梅想要的结果,心里暗喜,拱了拱手笑道:“两日之后,陈冲必当带上媒婆前来下聘。”  宋员外呵呵一笑,又看向了凌逸辰:“那么凌公子呢?”  凌逸辰站起了身,依旧淡漠的回道:“两日之后,逸辰还会前来拜访伯父。”  说完,凌逸辰便要转身离去,那媒婆急急叫喊着跟了过去。两人还未到门口,却见几位壮汉堵住了门口,然而在那些壮汉身后缓缓步出一人却让白梅那暗自窃喜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二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八名壮汉齐刷刷的站在正门两侧,一袭淡黄锦衣的男子负着手,略带怒容的从正门缓步而进。白梅心里徒然抖了一下,本以为尘埃落定,这宋小姐与凌逸辰已是回天无力的告吹,谁知却在这节骨眼上,正主来了。  凌逸辰依旧那副淡然神态,看了眼陈冲便想迈门而出,却让陈冲的那几位手下拦了下来。陈冲定定的看了眼凌逸辰后便又一一环视着屋内的每一个人沉声说道:“谁人如此大胆敢抢风雀山庄的人!?”  众人哑口,而宋员外更是一头雾水,走向前怯怯地询问了声:“敢问阁下是。。。。”  陈冲不屑的睨了眼宋员外,余角处却正好扫见了那块碧玺玲珑,一时间脸上的阴霾已让人不敢直视,压低了嗓音缓声冒出两字:“陈冲”  屋内再次万籁俱寂,众人的眼光疑惑的看向了白梅。  陈冲急步走至白梅的面前,轻蔑道:“如你现在交出密信还可当你年少无知,饶你一命。如你。。。。。”  陈冲的脸色微变了下,看着眼前这比自己矮上半头的清秀小子有些面熟。征征地看了半晌后,脸色便由怒转喜的高喊着:“香。。。。”  “啪”的一声,白梅的掌印已映在了陈冲的脸上,一时间陈冲愣住了,眼神更是迷茫。  门口那八名打手动了两下,刚想冲过来教训这让主人受侮的瘦弱小子,却见陈冲抬手喝令了声:“给我堵住大门,谁也不准迈出一步。”  转脸之时,已是满脸的怒火,直视着凌逸辰喝道:“特别是凌逸辰那小子,给我抓起来!”  。  白梅瞬间冲至凌逸辰的身边,却让陈冲一把抓住,对她冷声道:“我陈冲一向都是受人一尺还人一丈,从不亏欠自己。看在咱两夫妻情份上,乖乖跟我回去便了了此事,如你不从,那小子的死活我便也不知。”  “你敢!”白梅怒视着他,愤恨的咬牙切齿。  “你大可一试。”陈冲冷笑一声:“我说过我早已不是两年前的陈冲,如今的你已不再是我的对手,而你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乖乖的做我的妻。”  陈冲眼中的笃定让白梅不禁冷噤,她万万没想到那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竟然也有了这份气魄,竟比风雀山庄的老庄主还要更加震慑人。  语话虽低,可两人僵持的气氛让众人不敢出声。白梅虽面色微惊,可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该如何逃脱,并且是带着凌逸辰一起逃,许多的想法在脑子里走了一遭后,便缓了神色,淡笑着回了声:“好”  陈冲虽面露几分欣喜之色,可心防却并未卸下,那紧抓住白梅手腕的力道不曾松卸几分,继而又问:“为何会抢了我的人?还出现在这里?”  “凌逸辰是我的至交,今日他来宋府提亲,得知这宋员外嫌那聘礼微薄有些推托之意,便急中生智的想到了你。”白梅淡淡然的看了眼依然被抓住却无半分反抗之意的凌逸辰,转眼又道:“你曾说过我是你未过门的妻,本是一家又何来抢?只是先借那碧玺一用,就算是送于我你又有何不忍?”  一袭话语似乎让陈冲的防备之心松懈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也减轻了几分,可当白梅一动,却又立刻警惕了起来。白梅微微蹙眉,看着那修长的手指甚是无语。  陈冲笑了笑,略有尴尬:“我曾无故失去了你,如今在这种情况之下你突然的转变让我不得不防。”看着白梅那越来越紧蹙的眉头,想了想,拾起白梅的双手,紧紧握住。  “你怕什么?”白梅再次笑了笑眼光飘向了凌逸辰:“何况你的手里还有个人质。”  陈冲的脸色微变了下:“以你的性格不会轻易向人低头,可你却。。。。。”  “因为我是你的妻,一直在原地等着你来娶。”白梅说这话时眼光却不曾离开凌逸辰,可那柔软的双唇却轻轻的落在了陈冲的脸上。  虽然陈冲一直想得到白梅,即使用上卑鄙的手段也是在所不辞,可这朝思暮想的人儿主动送上一吻却让他一时无法承受,竟然呆然愣住。而这戏剧性的一幕更是让那些不知白梅为女儿身的众人更是傻了眼,那宋小姐则是手捂樱唇想惊呼都无法出声。  白梅使了美人记,虽然只能暂且稳住陈冲,却也给了自己逃脱的时间。她身形一动,迅速逃离陈冲的身边,待那些打手还未回过神之时拉着陈冲便跑。  刚出那宋家大门之时,便听到那怒气冲天的陈冲大喊的白香雪之音回响在整个苑内。。。。。。。  白梅拉着凌逸辰一路狂奔,一刻不敢停留。在玉香楼时陈冲点了她的穴,她认为是自己分了心让他有机可乘,可今日的陈冲却让她深知这两年来他的改变及她那曾引以为傲的武艺的荒废,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他的对手,而她能选的只有逃。  当两人逃至城门口时,白梅才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不曾习过武的凌逸辰更是气喘吁吁。  “白。。白姑娘。。。”  “你知道我是谁?”白梅有些愣神,自认为她与陈冲的对话应是无一人听见,可他怎么会知道?  凌逸辰喘匀了气后,才又缓声说道:“跟你相处那么长的时日,你那张脸即使再变妆容我也能认出。”  “那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凌逸辰点了点头。  “为何不拆穿我?”  “我只是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为何?”  白梅再次傻愣。  凌逸辰笑了,如那时望川桥上两人的初见,他笑着对她说到时以钗相认。  “你说你会天天来找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去证明我们是否有此姻缘。”白梅暗敛了神色,低垂了眉头:“可你却突然回家提亲,你那话是在骗我吗?”  凌逸辰默然。  “如果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那也请你骗足我一个月。”白梅再次抬头凝视着他,眼神中的坚定让人不敢移视:“这一个月的时间你是属于我的,即使你中意那宋家小姐,也请你在一个月后再去提亲!”  凌逸辰再次默然,可心里却徒然颤抖了一下。从花魁赛后高价的买下她初夜的那天开始,他就觉这白梅与他平日相处的女子大相径庭,虽然并未撼动他的心,却也让他不禁然的想要靠近。她的身上有太多的未知,那时他说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证明两人的姻缘,也只是想要向她证明姻缘不是出自人口,何况他并不信世上有仙人这一说法,只是因为她傻。看到她在陈冲的面前大呼着自己是她的人,完全不顾这样的说词会引祸上身,更是让他注意到这女人的傻气已是无可救药,可他却偏偏想要靠近这样的傻女人。然而当他得知她是陈冲尚未过门之妻时,却是一时气愤,虽未表露,可却让他下定决心去宋家提亲,虽然之前一直都是犹豫不定。  然而,当她身着男装假扮男人去宋家抢亲之时,她的出现无疑让他的好奇更加深了几分。她说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是属于她的,这样的说词出自一个女人之口,身为青楼之女,又是即将过门的风雀山庄的少夫人,难道只是因为傻气的想证明她的信念?因为她深信他们之间有这份姻缘?  凌逸辰不明白,脑里百转迁回的想来想去却依旧没有答案,却也明白一点,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无法无视,正一点点的想走进他的心里。  许久之后,他终于做了决定,凝视着那张倔强的小脸,缓缓回道:“我答应你,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只属于你,天天去玉香楼寻你,直到一个月过后,得出那个答案。”  “好。”白梅笑了,犹如孩子般得到一颗蜜糖。  “可陈冲也不会善罢干休,只怕这玉香楼已是难回。”凌逸辰微微蹙起眉尖,忧心道。  “我们先超小道回洛阳,等他追来之时再逃也不迟,再说,陈冲未必会想到我会回玉香楼,如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先去我家里寻我,最后才会寻到玉香楼。”  “你是登封人?”  “是。”  “家住哪里?”  “等你确认了我们真有这份姻缘娶了我时,我再告诉你。”白梅更加开怀的笑了。  凌逸辰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罢,我也只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三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白梅的估算并没有出错,陈冲按着她的说法四处寻找不到,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寻来了玉香楼。当他得知白梅真的回到了玉香楼时,那愤怒的眼神让靠近他的人都自觉的远离三尺。可从那天让白梅逃脱一直到现在已足足过了十日之久,却也是白梅与凌逸辰约定的一个月的最后几日。  自那抢亲之事过后,白梅回到玉香楼中老鸨自是惊讶,本以为已是赎了身的白梅去了风雀山庄便不会再回来了,谁知才没出几日便回,那时曾暗自欣喜了一翻怕是陈冲后悔要娶这青楼女子了,然而她又与陈冲约定一月之后前来接走白梅,便也不敢造次的让白梅接客。看那凌逸辰与白梅亲密的样子又像是好友,又不敢阻拦两人的相见,这一纠葛便也过了十日。  然而十日之后陈冲的出现让她更是一头雾水,特别是看到他得知白梅回了这里后,那脸上的阴霾让她更加迷茫。可就在她与陈冲双双来到白梅房中寻这两人之时,眼前的光景却只是一扇开启的小窗迎风晃荡了两下。屋内无一人,连白梅平时所用的细软也一起不见了。两人顿时呆愣住了。  白梅与凌逸辰竟然趁着这月黑风高的夜晚私奔了。。。。。。  两人连夜奔出了洛阳,也不知究竟要去何处,本想顺着官道一路飞奔,可转念一想如走官道不出多时便会让陈冲追上,思量之下两人便决定改走小道。直到天亮之时这两人才歇下了脚步,眼前是一条激流湍湍的河水。白梅在洛阳之时自是很少出门,唯一出城之地便也是家乡登封,看着这条河水横在了自己眼前却有一些发忤。  “这是洛河。”凌逸辰拾起地上一块小石子投进了河里,淡然的说道:“龙马负图之处,伏曦画卦之所。”  “八卦的起源之地?”白梅眨巴着眼。  “是”凌逸辰看着湍湍的河水蹙起了眉头:“这里是北邙山,如无意外的话,这河水的另一端有个镇子,名为龙门镇。我们可隐居在此处,可是。。。。”  “过不了河水是吧?”白梅也算聪慧,瞬间便明白那双眉间紧皱的烦恼。  “这河水宽大,渡头之处怕是在官道之处,但这邙山覆地百里,如从山中绕过也不知要走上多少日,如让那陈冲发现我们并非走的官道,或是直接猜想我们必会逃往小道,此时也应离我们不远,而这河便也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白梅默然,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无绝人之路,或许这两人真的注定了姻缘,正当他们一愁莫展之时,却见远处有个小小的黑影若隐若现。黑影渐渐离近也越来越清晰,原来那是一艘渔船,当他们上了船后才知道,这船夫原是从对岸处出来想到洛河下游处捕鱼,谁知突然起了雾迷了路,在河中转悠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在原地打转,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升起的火光他还困在那里面。  说这事时,这年轻的渔夫还有一些惊慌,似乎那场大雾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白梅与凌逸辰对看了一眼,更是一头雾水,连夜奔出洛阳城,可也没见这夜里起雾,天亮之时也只是天有些阴霾,却无一丝雾气。更奇的是他们并没有生火,而这点也让这渐渐从惊慌中回过神的渔夫感到很疑惑。  听完了渔夫的诉说,白梅不安的看了看远处,催促着渔夫撑船,可他却只沿着河岸行船并无意思想渡河。  白梅急道:“你这是要去哪?不是要渡河的吗?”  渔父笑道:“姑娘,今早这事太过蹊跷,我得先去洛阳城内那个渡头买些黄纸来烧烧。”  “烧纸?!”白梅看着那渔夫胆怯的模样愤然扯住他的衣襟叱道:“你堂堂一三尺男儿竟怕迷雾,你看看此刻这河面有雾吗?你家在河对面,要是害怕就该回去,买什么纸!掉头渡河!”  凌逸辰也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些银两道:“此时我们三人在这船上,如再遇迷雾三个人也好有个对策,我这有些银两当是载我们渡河的幸苦费。”  白梅见这渔夫看着那银两有些动摇便也松了手,坐回了船蓬内淡然又道:“此时天已大亮也赶不上早市了,帮我们渡河这些银两就当是你该得的补偿,何乐而不为?”  渔夫又微思了片刻便果断的收下了银两,揣进了怀里便掉转了船头,嘴里还在絮叨着:“我们这些靠打鱼为生的也不容易,一年之内也就只有三个时节可劳作,一日无鱼便让人忧了生计。”  白梅嗤笑了声,便转眼看向坐回她对面的凌逸辰:“到了龙门镇后我们该如何为生?”  “当初是因陈冲追的急才带你一同出来,还差几日便是当初对你承诺的一月期限,时日一到我还会回洛阳做我的生意,对于白姑娘的去处逸辰无权干预。”凌逸辰淡然回道。  白梅急道:“不行,我从未独自他乡的生存过,你怎能救出了我却又扔至一边不理?”  “白姑娘身在玉香楼里便不是独自生存?”凌逸辰依然语气淡泊:“虽不知你为何会身处玉香楼内,可陈冲对你有情,再回去也未偿不是件好事。”  “这近一月的相处难道你对我没无一丝动心?”白梅咬了咬唇,黯然道。  凌逸辰默然,眼神却黯然了下去。  “我带上了我所有的身家,足够在龙门镇买上一间小宅,备上器饰的打造台。”微叹了口气,似在平抚内心的无奈:“无论如何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既是无缘夫妻,也请你能为我打造一件首饰。”  “起雾了!”还没待凌逸辰回答,便听到渔夫的一声惊喊,两人赶紧起身出了船蓬。  “这大白日的又起雾,肯定是我们冲撞了河神,不该信你们的话,当初就该去洛阳买些纸钱来烧烧。这下可好,该怎么办?”渔夫报怨的索性扔下船篙坐在船头不动了。  白梅与凌逸辰面面相觑了下,便言道:“直走,对面就是河岸。”  渔夫抬眼看了看她,不屑道:“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走来走去都只是在原地打转。”冷哼了一声:“你们说三个人总会有办法,这就是办法?”  “我说直走就直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喂鱼!”白梅怒道。  凌逸辰上前劝阻道:“与其在这坐以待毙不如试试看直走,一个人看直线或许会有偏差,三个人的眼力总要强些。”  渔夫又想了想,随后便重拾起了稿:“再信你们一次,要是走不出去,出了啥事也有你们陪着。”  可是当渔夫的稿刚撑到水里时脸色顿时一变,凌逸辰问道:“怎么了?”  “这水里有东西。。。。。”  白梅蹲下了身,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河水又向前微微倾了倾:“会不会是暗礁?”  另两人顿时也俯身看向了河里,只见原本平静的湖面渐渐泛起了涟漪。白梅征了征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脑中闪过,定定地看向那离船不远处的涟漪。只见那波纹越来越大,水里汽泡也渐渐翻滚了起来。  渔夫眼尖,指着那处大喊着:“看那里有个黑影,有东西出来了。”  正当他喊完之际,却见那黑影顿时又隐入水中不见了踪影,河面上再次恢复了平静。看着河面这渐至浓重的雾霭,白梅的眉尖微蹙了下。倏然一声水响,一道黑影从水中闪出稳稳落于船蓬之上。船身受到震动剧烈的摇摆起来,却让手持船篙的渔夫翻身落水。 凌逸辰赶紧伸手想拉他上船,谁知当他看到船蓬上的那道黑影后。顿时扔掉了紧抓于手的船篙,如鱼惯水般迅速游开。  凌逸辰有些不解这渔夫怎么跟见鬼般如此惊慌,可当他回过头寻着白梅直愣的盯着船蓬的眼光看去时,顿时猛抽了口气,傻了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三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那团黑影像是个人形,可身上一直萦绕着黑色的烟雾却看不清这究竟是不是人。白梅终究是武家出生,相对胆大一些,稳了稳心神蹙眉道:“儿时曾听说洛河水中有一位河神,貌美如花是个温柔娴熟的女子,平日里这位河神很少露面,当渔家遇难之时必当会显身相救。然而却在千年之前的一场大水之后这位河神便消声匿迹,取而代之的便是这洛河之中住有一妖,每一百年便会出来兴风作浪一次,不知沉毁了多少渔船。”  凌逸辰愕然的看向了白梅:“真有这传说?”  白梅对他淡笑了下,便又转眼看向了那黑影:“还有另一段传说,据说千年前那场大水的诱因是洛阳之地连下了一月的大雨,迫使那些靠鱼为生的渔家断了生计,无奈之下便挺而走险入了河,可沿岸之处并无鱼流,众多渔家无奈之下又不敢冒险便纷纷回了头。可有一个年轻气胜的小伙却不甘屈服,便只身一船慢慢的向河中心远去。河水湍急,那一叶扁舟岂能乘风而顺?众渔家便眼睁睁的看着这只孤帆卷入漩涡之中而消失在眼前。”  白梅似乎有些说累了,便坐在了船头半撑着头目光不离那黑影一步:“正当众人为这年轻渔夫家里报了噩耗之后,这鬼天气便突然转晴了起来。众人以为是平时受河神眷顾却不曾感恩故而恼怒了河神,才引发了这场雨。这次那渔夫命丧河中或许正是祭了河神,便各家出资为他超办了一场为期三天的法事。可到第三天那些道士刚要收起法坛之时,却见那男子神采亦亦的出现在了自己家中。众人都很惊诧,几番审查之后才敢确认他是人。又再询问之后才得知原来那日他的确沉了船,正当命悬一线之时,却被河神所救,又在她水底的府中养了三日才回来。一位与他相同年纪的渔夫说了句:‘如此这翻,你当以身相许好生重谢才是。’众人哄笑一堂当是戏言,可他却把那话落进了心里。随后之日,他便日日出船也不打鱼,只是停泊到河中心,等那河神现身。几日之后一直未见河神露面,他便对着河水高喊一声:‘为了见你,即使是油锅我也跳了。’说完他便义无反顾的跳进了河里。”  “又是三日之后,这男子再次回了家,并带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同回来。仙凡不相配,在那河水之中河神便对他说明了此因,可这男子执意要娶,而这河神也动了心,只问他如有一天我现了原形。你是否仍愿对我不离不弃?那男子毅然点头,这河神才随他上了岸做起了夫妻。然而那河神原是河中一条百年锂精,因平时行善积功。特此封了她半仙,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显露真身。这夜正遇月圆。河神露了真身,硕大的鱼身惊住了这男子,第一次看到真身的他便有了惧怕之心,顿时便携了细软逃出了家。第二日这河神恢复了原身回想起夫君那惊慌逃离的狼狈样心里顿起寒意,本想回到河中重新生活,可一夜无妻百日恩,逼得他离乡背景终有不忍,便想寻回他带他回来后自己才好离开。可是当她找到夫君之时,看到的却是他在与另一风尘女子正在月色之下调着情。一怒之下,这河神便起了杀心,不仅杀了那负心的男子,连同与他相处的那女子即周围邻里全部肃清。那一刻她入了魔,从此以后这洛河之中再无河神。”  故事说完,白梅无任务动作,可手心里已是冷汗涔涔,眼中的目光更加警惕起来,与那黑影之间就像同时窥视着对方,只等着伺机而动的时机。凌逸辰听的一头雾水,也知白梅说这故事可能是在试探着这不知其物的黑影是什么,可是从小到大他却不知道这洛河曾有河神,连一丝传闻都没听说过。如说这登封与洛阳谁比他更了解这洛河?也就只有他,因为洛图源于洛河,而他却甚喜看卦。  正当各自都为之僵持之时,那黑影却真为那故事所动,身上的黑烟渐渐变淡,黑烟之中显出的是一位沉鱼落雁的女子,只是那栁眉之间却是浓得无法散去的忧愁。也不知是否是错觉,那女子本是温婉的眼眸却在瞬间变得凄厉。  凌逸辰微微斜靠过头,在白梅耳边低语了句:“这女子真是那河神?”  “我怎么知道,这故事是我小的时候听神仙姐姐说过,只是现在突然想起,猜想着或许真有其事。”  凌逸辰看那女子站在船蓬之上一直未动,双眸凄厉之色中还微露着一丝惘然便又道:“那你想怎么办?用这故事换醒她对往事的惆怅然后我们好跳水逃跑?”  “如果你能游的比鱼还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白梅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当初她成魔是为情所困,如能放下了这段情说不定能唤回她的本心。”  “那要怎么做?”  “跟她谈谈。”  “你当你是佛祖?”  本来还是紧张的气氛,却让凌逸辰的这句话逗的白梅分了神,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然而这两人偏偏谈话也不会挑时候,那一边一直站于乌蓬之上的女子却突然开了口:“自我堕入魔道之后,每一百年便要对狗男女血祭在这洛河之上以维持我的人形。”  女子的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却让这相谈甚欢的两人顿时愣住了。而根本未曾相信这传说的凌逸辰在得到证实之后,更是惊讶的半天未曾合上嘴。那女子身上的黑烟顿时又张狂了起来,她身形微动,瞬间便从船篷来到了白梅的面前,唇角微微上扬一声冷哼之后又道:“由仙堕魔,每一百年的血祭让我魔气固身,可血祭一次又需一百年的时间调理体内仙魔之气的冲撞。”  白梅讷然:“这么说,你并非完全成魔?”  女子冷笑了声:“区区一个凡人倒是管起我的闲事来了”眼神顿然冷敛了下来:“你还没这个资格!”  女子伸手想抱住这两人一同入水,凌逸辰倒先反应了过来。扯了把白梅便趴向了船底。女子扑了过空,悬浮在船边。两人站起身后,白梅的手中不知何时摸到了一把鱼刀,一个反手把凌逸辰推进了水里,大喊了一声:“快跑。”  那女子看了眼落水的凌逸辰本想追回,却被提着鱼刀刺过来的白梅拦住了。女子闪过了鱼刀又看了眼正往远处游去的凌逸辰,又是唇角一抿轻蔑道:“我就先放他跑,等杀了你后再去追他!”  “他是我的人,决不会让你动他一根头发!”白梅愤然道,又紧握了下手中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鱼刀。  女子散去了黑烟,露出那浅白的衣裙,抬起手腕,掌心中幻化出一把一尺长匕,便瞬然冲向了白梅。刀光剑影之中,白梅虽有武艺在身,可招架的也很吃力,十招之后便渐渐的体力不支,额上的细汗已渐渐渗出,而她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白梅淡扫了眼湖面,见无任何水痕似乎凌逸辰已跑远。便面露浅笑看着这女子手中的长匕却已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可就在那长匕即将没入她体内之际,却见那女子顿时不动了,双眉紧皱脸色阴霾了起来。女子缓缓转过了身,凌逸辰正趴在船沿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长刀,刺中了这女子的小腿。那女子反手就要挥向凌逸辰,白梅顿时煞白了脸,瞬间便冲向凌逸辰,抱着他一同落了水。水中渐渐泛起红色的血水,白梅的背部中了刀。  凌逸辰惊慌的抱着白梅向岸边游去,那女子冷笑了声便又凌空追了过来。眼看这场劫难已无法逃避,凌逸辰更是视死如归的抱紧了白梅,白梅似乎失血过多,嘴唇泛白,抖动了两下轻问道:“为何又回来?”  凌逸辰无奈的笑笑:“既是你的人怎么能弃你一人不顾,只为自己逃命?”  “你承认了。”白梅又淡淡的笑了下:“我们有姻缘。”  “嗯,有。”凌逸辰的喉头打了声颤:“咱两以后便做一对鬼夫妻,我为你打造一支如意银钗,娶你过门。”  白梅没再说话,只是恬静的笑着,似乎等待这一刻耗尽了她必生的精力,片刻之后她又微微颤抖了双唇:“我原名叫白香雪。。。。。”  ,  白梅再也没有力气了,闭上了双眼,水中只留着凌逸辰惊愣的瞪着双眼,也许他的那颗心已飘泊到七年之前,那个在桥头对他灿烂笑着的小丫头。  我叫凌逸辰,你呢?  白香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三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往事如烟,丝丝涌于心头,可那些过往的尘事却并未打断时间的流逝。那女子看着昏厥的白梅,抿了抿唇角,对着凌逸辰冷声道:“该你了。”倏然长匕一抬,做出一副招架之态便府身冲向了他。  凌逸辰并没有抬眼看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白梅那张血色尽失的脸喃喃自语:“西溪之梅名曰香雪,梅即是香雪。白梅,白梅。。。。。。白香雪。。。。。我竟然此时才发现。。。。”  犹如万念俱灰般,凌逸辰紧闭了双眸等待着同归的那一刻。正当长匕即将触及到他时,只见那女子停在半空之中动弹不得。此时凌逸辰才回过了神,望向了女子。只见此女子身上的淡薄黑烟缓缓消散,金色的光环从头顶如同金光罩般笼罩散着层层淡光罩着她。女子虽不能动弹,可那表情却是像万蚁噬心般痛苦的扭曲。似是咒文的梵音遥遥传来,循声而看,只见从河岸处一片绿叶承载了两人正缓缓行来,一位是身穿珈裟的和尚,另一人正是早已逃跑的那个渔夫。  以叶化舟,看来这和尚的法力非同一般,当他靠近时却让我大吃一惊。那和尚正是前不久才圆寂的住持。  待那住持登上渔舟之后,这渔夫一扫之前的怯懦样,指着那女子对住持说道:“大师,你看这妖孽已经祸害了一人,您得赶紧为民除害收了她,不能再让她为祸一方了。”  住持看了眼抱着白梅的凌逸辰,转眼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粒红丹对这渔夫淡然道:“那姑娘应该还有救,你与那施主把她抬上来,帮她喂服这料丹药可帮她止血固命。”  这渔夫皱了皱眉看着那被定住的女子,迟疑着。  住持又安慰道:“我用金光咒暂且困住了这妖孽,你大可放心前去,救人要紧。”  “臭和尚,以为自己有点法力就敢前来破坏本河神的好事!你胆子倒不小。”  “阿弥陀佛,天地六界,施主本属三界之中,为何自甘堕落入那魔道?”住持双手合十对这女子轻轻一揖。  “不关你事,识趣的就赶紧离开,只是我一时大意被你从旁偷袭,你以为这金光咒能困我多久?!”  住持并未理睬她,从颈上取下一串佛珠缠在合十的双手之上,闭目气定的念着另一种咒文。那一句句的咒文似是反噬着女子身上的魔气,却也让她更为痛苦。那黑色的烟雾时而如近似消散般的淡薄,时而又更加浓烈的散出。似乎那噬心的疼痛却让这女子挣脱了束缚,只见她指尖微微动了两下,下一刻却倏然打破了这金光咒,身形一闪便退后了百米之远,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服下丹药的白梅那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点血色,凌逸辰那一直悬吊在嗓子眼的心才安然的放了回去,站起身走至住持的身边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谢大师的相救。”  住持目光紧盯着那百米之外还在调息的河妖,深叹了口气回道:“那姑娘能够获救是在她的命宿之内,只是。。。。。”  住持顿时喑哑不语,却让凌逸辰好奇心顿生:“只是什么?”  “你让那渔家赶紧开船离开这里,这妖孽虽入了魔道,可原身必竟是仙,还没有完全成魔之前,仍有一丝仙气护身,凡人不能轼仙,只能暂时拖延她一会。”  “难道不能换回她的本心吗?”凌逸辰想起了白梅曾说过的话。  “她每一百年就要血祭一次洛河以维持她的人形,持序千年之后便会完全成魔脱离这洛河。而今日正是她最后一次的血祭,如想换回她的本心只怕此时我无遐能顾全你们,所以只能先上岸再说。”  凌逸辰点了点头,便赶紧张罗着渔夫撑船。  住持又从包里取出一沓黄符,撒于河中,那符入水之时便自燃而尽,虽看上去无任何一丝作用,却让那远处的河妖不敢靠前一步,只得张口大骂着:“臭和尚,今日之事我便记下,如有一日我离了这洛河之后便前来寻你讨回这笔债!”  住持坐在船尾不停诵念着梵文,河妖的咒骂声渐渐远去,河岸已慢慢浮现在眼前,此时,众人的心才缓缓放松了下来。上了岸后,凌逸辰再次谢过了住持,那住持把自己的那串佛珠给了他:“今日之事怕是一切事情的起始,我与你之间的缘份未尽,这串佛珠送你护身。”  凌逸辰茫然的收下了那串佛珠,虽心里有些疑问却也并未再询问,目送这住持走后便背起白梅与那渔夫去了镇里。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凌逸辰明白了自己的心,便也打定了主意,在这龙门镇里与白梅安居下来。先在镇上找了间医馆把白梅安置妥当后,便又去了镇外的  清河村,问询了多人找了间茅屋,又拿着所剩的银两备置了套打匠台,便又回去接来了白梅从此两人隐居在这无人认识的小村落里。  昏迷三日之后的白梅在他悉心照料之下终于醒来,看着凌逸辰所做的一切却不知该如何出声,只是木讷的看着他小心的喂着自己喝着汤药。  “这茅屋早简陋了点,不过以我的手艺不出一年便能攒够钱买下一处较好点的门苑。”  白梅依旧茫然在望着他,无任何的反应。  “虽然我现在身无分文,也无法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如此这般你愿与我同甘共苦吗?”  白梅微征了下,眸中渐渐噙满了泪水。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为你打造一支如意银钗,到时正好你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我们便成亲。”  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簌簌落下,这一刻白梅不知等了多久,放弃了所有,只是为了能与他在一起,如今听到他的求婚,她已不知这泪水是为幸福而落,还是她曾坚强了两年来的委屈。只见她一边抽泣一边点着头,却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看看你,还是当年那个望川桥上倔强的白香雪吗?”凌逸辰怜爱的为她拭着泪:“当初把我绑了一夜,又女扮男装的跑来抢亲的白梅哪去了?那个。。。那个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的白梅可是不会哭的。”  凌逸辰放下了药碗,轻搂住了白梅:“你真傻,为了我放弃了所有,不过这份傻气也一点点的撼动着我。”  “那你以后不能再做那采花之蝶了。”白梅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目光坚毅的直视着他:“从今往后你生是我白香雪的人,死是我白香雪的魂,永永远远,直到有一日我说我不要你了。”  “嗯”  “如果你敢再去流连青楼我便学那河神一般堕落成魔,杀了你与所有靠近你的女子。”  “呵呵”凌逸辰淡笑了两声:“你还真如那梅般傲然,却会得寸近尺。”     “你知道吗?我出生之时正是腊月寒梅开,父亲取名香雪,就是取梅之意,清冷的傲然却让人醉花入骨。”  “嗯,你做到了,刻画入骨,把自己刻入了我的骨里,所以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对其它女子动心了。”  “这话我爱听”白梅再次轻轻环住凌逸辰的腰,把头靠在了他的颈项间:“以后你要经常对我说,一直说到咱两迟暮之年共入黄土之时。”  “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三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一周之后,白梅已能下床。自从追风镖局出来后便入了青楼,在衣食上从无忧虑,更是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可做为人妻,特别是这种贫民的夫妻,白梅还是知道该如何去做,只是她的第一次却是弄的灰头土脸。洗个衣服,不仅把自己弄的全身湿透的回来,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问起原因,她却窘迫的答道衣服让溪水全冲走了。然而她想给一直忙碌打造饰品的凌逸辰做顿合口的晚餐,其结果光是升个火都差点烧了整个房子。无奈之下,凌逸辰只得在做饭之时让她打个下手,比如给炉灶里加把柴之类的。白梅心里不服,只是做个饭而已,自己有什么弄不好的,可来回弄了几次之后她还是选择放弃了,只得在洗衣这件事上,稍稍有些进展。  一月的时光很快渡过,凌逸辰的如意钗也到了最后的工序,做一个梅花的钗坠。也不知上天是否存心玩弄人,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就在那钗完全弄好,两人决定于这夜完婚之时,便也迎来了那传说中悲剧的时刻。  一直未寻得白梅的陈冲,与老鸨连手给洛阳官府送上了厚礼,便动用了官府之力找到了这两人的落角点。得知了落角点后,陈冲便想亲自前来,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在白梅面前了结了凌逸辰,依那白梅的个性必会与他殊死相搏,甚至会当场玉石俱焚死在他的面前。只是寻回一具尸体,退一步想陈冲便只让老鸨带着几个手下与官兵前去,以绑架之罪抓了凌逸辰,到时自己只需去玉香楼领回白梅即可,同时只要以凌逸辰为筹码去要挟白梅,让白梅乖乖嫁给他便也不成问题。  那夜正当凌逸辰与白梅身着大红喜服拜过堂才喝下交杯酒时,老鸨便带着人出现在了那简陋的茅屋外了。老鸨依旧是带着那副气势凌人的风骚姿态,进门后便捂着鼻不屑道:“我玉香楼的花魁嫁人怎么能这么憋屈,这什么鬼地方,一股难闻之味。”  白梅与凌逸辰同时呆愣了下,也没回话。只见那老鸨手一挥,几个官兵便上前反手钳制住了凌逸辰。无剑在身,白梅想冲过去救人,却一时因分了心被老鸨特意挑选的几名手下抓住了。  老鸨扭着腰肢靠近了白梅,两指捏住她的脸,又轻蔑道:“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你不过,非要来这偏远村落里吃这苦,我玉香楼内还没有你这种不识抬举的傻姑娘,更何况你还是个花魁,真如了你心愿,我这玉香楼便也让人贻笑大方,毁了声誉!”  白梅冷冷的直视着她:“你不是已经收了陈冲的赎银了吗?我便不在是你玉香楼的人。”  “哟,提起这事,那更要说明我们来前的原因了。”老鸨松开了手,回首对还站在门口的那个捕快说道:“刘捕快劳烦您说念下那通缉令。”  那刘捕快一展手中的白卷,振振有词的念道:“凌逸辰,男,登封人氏,于四月初七子时绑架了玉香楼内的花魁白梅下落不明,洛阳府第特此悬赏白银百两,通缉此犯。”  老鸨一扬眉头又道:“我虽是收了陈大官人的赎银,可与他有约,在你尚未出嫁之时,你便仍是我玉香楼的人。这玉香楼内可还从未有人敢与人私奔!”  扭身,老鸨又愤然一声:“把白梅给我带回玉香楼关起来!”  白梅与凌逸辰并没有过激的表现,却是在彼此被押至不同地前只是面面相觑了下。那一眼并非是绝别,却似是传递着某种信息,两人相信着总能再见。  一直看戏至今的我已隐忍不住想要显身帮忙,可刚动了这心念却被言姬给拉住了。他小声的对我低语道:“难道不怕你的出手相助而改了这两人的命宿吗?删改命宿这可是大忌哦。”  他的语气淡然,语速缓慢,却生生压制住了我的冲动,转脸我问道:“我听说仙若擅改凡人命数会遭天劫,那么凡人呢?”  “凡人都在命数之中,这个问题不成立。”  “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我能回到二十年前这就是个例外。”  “你真的确定自己是个凡人?”  倏然间,我想起自己在水镜里看到的那些,我并非是个凡人。  他又微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擅改了白梅的命数,不仅你会受天劫之刑,连化龙子也会被牵扯在内。”  我顿时哑然,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被分押别地。。。。。  与传说不同的是白梅被关回了玉香楼后并未哭哭泣泣,三日内除了天天前来送饭的小丫头没人能够靠近这个房间。小丫头是个刚来玉香楼的青倌,听说白梅曾一举夺下梅之花魁,更是对她满心崇拜,更是青涩的要拜白梅为师,让她教她弹琴,和那花魁赛时所跳的那个剑舞。白梅虽不明白这小丫头为何如此想当花魁,但也未细问,便答应了教她,一来为了排解自己被关押在这的无聊日子,二来也能通过这个小丫头知道外面的事情。  从那小丫头的口中,白梅知道了凌怡辰在官牢里受到的那些苦刑,也得知再过五日陈冲便会前来强娶她。她细想了下,陈冲深知她的脾性,为何会选择强娶?更何况还能透出这种消息。特别是凌逸辰在官牢之事更是外人很难得知的,却能让这小丫头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像是为白梅准备好的,只是借了小丫头的嘴说了出来。如此一想,白梅便也能确定这是陈冲给她下的套,让她自己提出与他谈判,而条件应该是以凌逸辰为饵,让她自己乖乖嫁给他。  但这未尝也不是一个办法,至少能让凌逸辰出来,两人便会有逃出去的一丝机会。如下,白梅便让那小丫头先去转告了老鸨几句话。说是话语却也是白梅开出的条件,做为自愿嫁给陈冲的条件。她把头上那支如意银钗给了老鸨,让她转交给凌逸辰,并答应放了他。为了证明老鸨真的去做了,必须让凌逸辰从她的窗前经过,让她亲眼看到他无事。  老鸨答应了,第二天晌午白梅便看到了凌逸辰浑身是伤的蹒跚出现在玉香楼外。两人遥遥相望,白梅大喊着:“凌逸辰,三日之后白梅便会嫁入风雀山庄,从今往后请你忘了我。”  老鸨本不想让这两人对话,但听这白梅说的是绝别的话语,便也没出手阻挠,更奇的是,那凌逸辰,却面露一丝微笑回道:“我知道了。”  老鸨看着凌逸辰蹒跚远走的身影冷哼一声:“看到没,这就是男人,再怎么对你山盟海誓,到最后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他早日醒悟,也不会吃这苦头。”  白梅只冷眼看了下老鸨,便扭身走向了床边:“我累了,要睡会。”  从白梅被抓回来后她便一直态度冷淡,按理说理应是哭哭泣泣寻死觅活的大闹一场,自古女子不都是这样的么?可这白梅却让人感觉是回来疗养的,成日好吃好喝的,还与那送饭的小丫头谈笑甚欢,老鸨本还打算去亲自找白梅谈谈,谁知她却主动提出条件。老鸨实在弄不明白白梅是何想法,但刚刚看她与凌逸辰的绝别的超没悲戚感,似乎是在那村落过的一个月让她已受不了那样的日子,这次回来更是考虑清楚了。前思后想了许久,老鸨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最大,便也对她放了心,安然的离去了,只是门外还依然放了两个手下把守着。  到了第三日一早,白梅便自己装扮好,静静的坐在房间内等着花轿前来。陈冲的心计要深点,听完老鸨对他诉说两人的绝别后,虽没听出什么端睨来,却还是留了个心眼,白梅心计太多,只怕这路上会玩什么心眼,便没用大红喜轿,只差了两名心腹用辆马车把她接走。然而那大红喜轿与媒婆都等在了风雀山庄二里之外,等马车一到便换乘。陈冲认为,如果白梅与凌逸辰有什么默契的话便会在路上截轿,人多太过张扬,反而会误了事。所以只需两人便可制服的了凌逸辰与白梅,更何况白梅上车之前是捆绑住的。  陈冲的心计算的很满,看起来甚至天衣无缝。白梅与那两位心腹刚安然的到达花轿处,那媒婆便赶紧迎了过来:“两位爷,刚风雀山庄派人前来通知,让你们二位一到便速速回去,少主说有事找。”  这二人有些疑问,人都已快接到门口了,还有什么急事等不了这一时,更何况今日是少主的大喜之日,理应不会有什么突发的事件。可看那媒婆不敢怠慢的焦急样,便又询问前来送话之人在哪?  媒婆答到:“他说少主让他带话过来便要回去,让我代为传话,他便回去了。”  “你确定那是风雀山庄的人?”  “他穿的就是风雀山庄的衣服,而且风雀山庄远近闻名,里面的人也都是各各出类拔萃,是相貌出众之人。”  这二人听后,心里一悦,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匆匆把白梅交给了媒婆后,便策马狂奔而去。然而在那不知白梅底细的媒婆为白梅解了绳后便遭到了白梅的偷袭,一直躲在暗处的凌逸辰更是恰好时机的出现,两人便同骑一马直奔邙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三章(五)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山间苍翠树林,点点阳光斑驳散落。  白梅依偎在凌逸辰的胸前娇嗔道:“相公真聪明,一语便明白了我要传达的意思。”  “那是自然,你说过除了你说不要我了,我永远都是你的人,那绝别的话也只是在告诉我你的情况。不过你该庆幸这次陈冲没有亲自前去迎你,要不就算我明白你让我半路抢轿,只怕我支身匹马也抢不了。”  “这不是侥幸,而是我算计好的。”白梅得意的冲凌逸辰扬了扬眉:“陈冲这人对人的疑心本身就大,看我这么乖乖的跟你绝别,他肯定会认为这里有阴谋,可他却没想到越是谨慎却越会失算。我猜到了他绝不会大张旗鼓的从玉香楼里把我带走,可他又很在意面子,何况还是风雀山庄的少主娶正房妻室。没有排场丢的不仅是他陈冲的人,还丢了整个风雀山庄的脸,所以他必然会在离风雀山庄几里之内让我换乘花轿。幸而你发现了那换乘的地方,又用计引开了那两个前来接亲的人。”  “我可是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查探出他派人前去接你,并在这里换乘花轿,又连夜找人根据我的图纸帮我做了一套风雀山庄的侍卫衣。”  “相公,身上的伤还疼吗?”白梅想起三日前看到凌逸辰那满身的伤不禁心疼起来。  “等我们找到真正安全的安身之所后,我让你好好验验伤。”  凌逸辰唇角一扬说的轻描淡写,却让白梅的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尽收凌逸辰的眼里,让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突然,马匹前蹄一扬嘶吼了一声,差点把两人摔下来。   “怎么回事?”白梅煞白张脸,询问道。  凌逸辰紧皱双眉食指放于唇间凝视着远处的树林。片刻之后,从那树林中走出一人,淡黄的衣袍随风飘逸层层迭起,额前的碎发撩起一角露出潜藏在右眼下的冰蓝蝴蝶。  言姬——看着他缓缓地向已呆愣住的凌逸辰与白梅走去时,我额头的冷汗已不时的渗出。那双与我一直相牵着冰冷的手还在紧握着我,那我现在看到的这个言姬是谁?  还在我懵懂之间,那言姬已站在了白梅的面前,正细细打量着她。此时的凌逸辰才回过了神,把白梅拉至了身后,厉声道:“你是谁?”  言姬淡扫了他一眼,唇角一扬便对着白梅媚声道:“这位姑娘一身喜服这在山间难道另有隐情?”  白梅的脸上僵了一僵,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胆怯的拽住了凌逸辰的衣袂往他身后又缩了缩。  “这位公子我们正在赶路,如你是问路,这山里也没什么曲折蜿蜒的甬道,你只需直走便可出山。”凌逸辰向白梅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便去拉那尚在躁动中的白马。  言姬更加玩味的笑了笑,却并不动弹,眼角处那只冰蓝蝴蝶却看上去更加幽深了点:“这马还在躁动之中,贸然骑坐怕是会伤了姑娘 ,不如姑娘跟我走,想去哪里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  凌怡辰转回了头,阴霾了脸:“你究竟是谁?我们素无恩怨,岂能拦路抢妻!”  “妻?”言姬的眸中闪过一抹红光:“只怕他并非是你的妻,何况跟谁走是这姑娘自己决定,我并没有在此强抢啊?”  红眸正潋,白梅莲步向前轻移了两步:“我跟公子走。”  声音缥缈的空洞,如那镜花水月般看的见却抓不住。凌逸辰有些愣神,恍惚刚才那句言语不似白梅口中冒出一般,直到看到白梅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时才回过了神。几个箭步冲了过去,想抓住白梅的手,可白梅却下意识的闪躲了下。  “为什么?”凌逸辰再次拽住了白梅的手,低喃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刹那间白梅犹如换了个人般,那温暖的手也如她一样突然变得冰冷。白梅暗暗使着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脸上却面无表情,双眸也依然直直的盯着言姬。  凌逸辰似乎明白了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凡人。在与白梅僵持的间隙中,他从怀里取出那串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和尚给他的念珠,他不知道要怎么使用,更不会念那些听不懂的咒文,可就这么扔到那男人的脸上会不会赔了夫人还丢了念珠,稍稍寻思了下,便决定赌这一次,把那串念珠抛向了言姬。  言姬似乎并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凡人身上竟然持有法物,当那念珠直冲向他门面之时,他愣住了,眸中的红光渐渐散去,又恢复成了那墨色的双眸。双手一挥如掸灰尘般掸掉了念珠,可碰及念珠的指尖还是如灼烧般烫红了,让他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当白梅还没完全回过神时,凌逸辰已经拉着她拔腿就跑,虽然他不知道眼着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但他清楚的明白,那串念珠是他和白梅唯一能逃生的机会,只能趁着那人还没回过神时赶紧逃跑。  可是凡人的脚程岂能与妖相比,还未跑出多远,只见眼前一道绿影闪过,那如花般妖艳的脸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这次言姬不再笑魇面对,轻揉着那微红的手指,阴霾着脸。  凌逸辰刚想转身再跑,却被言姬转手打出的掌气震出几米之外。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凌逸辰捂着胸口猛咳了几声,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敢伤我言姬的凡人你是第一个”言姬一个瞬移便飘到了凌逸辰的面前,轻扬了唇角,依旧挂起那副美艳的笑容:“不过你也该知道丢了那串念珠便也是丢了你的命。”  “既是保命的东西又岂会随便丢掉!”白梅的声音从言姬的身后传来。  回首看去,只见她手里拿着念珠,做出了一副招架的姿态,紧繃着脸看上去甚是紧张:“我刚看到你手被这念珠灼伤,放了他!否则我便再让你尝尝这念珠的厉害!”  白梅的声音听似镇静,可双眸却不敢直视言姬。她知道眼前这个妖艳男子的双眸能够摄人心魄。  言姬冷笑了一声:“你真以为那串念珠能伤的了我?”  “我只知道你不能碰此物。”白梅扬起手掌便向言姬劈了过去,只见他身形未动,白梅却穿至了他的身后。一时间白梅有些愣神,转眼又再次挥拳过来。招招使尽了全力,可次次都未能近他的身。几番周折下来,白梅已是涔涔密汗,而言姬却是一副从容不迫之态,甚至抬手迎着阳光看着自己那微红的手指。  “啧啧啧”他摇了摇头,目光依旧不离手指:“原来你还是习武之人,杀了你确是可惜。”  转眼摸了摸略尖的下额,细细打量起了白梅:“不如做我的手下,你看上去倒是个可塑之材。”  “我白梅从不屑与恶同谋,更何况还是个妖物。”  “是么?”言姬的眸中再次闪过一抹红光,身形一动那葱白手指便捏住了白梅的下额:“可是你逃不过我的双眸。”  白梅像是被摄住了魂魄,双眸空洞的无视万物。言姬搂住了她的腰,食指挥划了几下,与白梅的身形便要隐去。倏然脚下一紧,低头一看,只见凌逸辰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脚边,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脚踝。  “放了他!”凌逸辰的声音不大,却是用着仅有的力气发出最后的嘶吼。  “可以。”言姬再次冷笑了下:“不过我不喜欢放走到手的猎物,除非你自己来带走他。”  “放了他!”一口鲜血再次喷出,言姬的那一掌已伤及了他的心肺。凌逸辰的双眸充满了血丝,愤恨的盯着言姬绝不退让。  言姬静默的与他对视了半晌,他不明白一个凡人竟然能毫不畏惧他,唇角再次上扬了下,指尖轻轻一扫只见一团火光直扑向了凌逸辰的左脸。  凄厉的惨叫声下,凌逸辰捂着被灼伤的左脸翻滚了几下。言姬大笑了几声,用着媚人心魄的声音又道:“如想要回这姑娘就自己来带走 ,无论何时我都等着你哦。”  言姬再次临空划了几下便与白梅消失在了凌逸辰的眼中,那妖艳的笑容也在此刻深深的烙进了他记忆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四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跟丢了绝尘,直到此时,看着凌逸辰脸上的灼伤才明白原来他就是绝尘,也知道了当时一直好奇着绝尘那眼中的伤感究竟是缘于何故。住持曾说他与凌逸辰的缘份未尽,原来当他们相遇时他就已算出这将会是他的关门弟子。佛家收弟子都是那些看破红尘断了一切尘念,落了发后才算正式皈依佛门。然而凌逸辰却是一个意外,他说:“我一心向佛可这一生欠缺了两个机缘,一个渡人一个生机。既然你执意要做我徒弟,然而我们也尚有这份缘份,便破例收你这带发之徒。不让你落发也是因你尘缘未尽,为你取一法名,绝尘,愿你终有一日断绝这尘世之缘真正的皈依我佛。”  看着住持那慈眉之脸,不禁想起他圆寂之时。人的一生太过坎坷,看破红尘也便是迟暮之时那一声嗟叹之音,大起大落之后的感悟。也许真正的超脱也只是学会了放下。  绝尘对言姬的恨起缘于二十年前他抢走了白梅,绝尘放不下这恨便是放不下对白梅的这段感情。或许从白梅被抓走的那一刻起,他便认为白梅已是毫无生机,可是我却遇上了二十年后的那个白梅,如同另一个人,满身缠绕妖气的白梅。明白了所有事情前因之后我犹豫着是否要告诉绝尘白梅未死。可当我看到已显身站于我身旁的言姬之时,那种犹豫早已被恐惧侵占了全部。  抢走白梅的是二十年前的言姬,那么我眼前对着媚笑的言姬便是二十年后的他。也许当我进入绝尘梦境之时,他便出现在了那时,我不知道他对绝尘做了什么,不过我依然还能呆在他的梦中便也可见绝尘还是在熟睡之中。可言姬为何会帮我?更让人心有余悸的是他曾提过的回报。  言姬只字不言,再次笑握住我的手,我惊慌的看着他,手不禁向后缩了缩,瞬间场景转变,绝尘的脸便出现在我眼前。  “姑娘,你已看完了全部,是否可以说说我的回报了?”  越是担忧却越是来袭,让我如此忧心的事情让言姬风轻云淡的说出却让我有些无措。他的双眸微微红闪了下,手腕上的血珠琏也传来一股微弱的灼热感,我知道他开始对我使用媚术,他曾用过,我也刚看过。  我手捂着手琏向后退了两步:“我身上已无值钱的东西,过两天再给你行不?”  “姑娘以为言姬看中的是这些世俗之物?”他向我靠近了些,声音更加柔媚了点:“难道姑娘是故意在跟言姬卖关子么?”  我已不知该如何躲避这个问题,就在这骑虎难下之时,绝尘恰好醒来。在他看到言姬之时,犹如猛兽一般眸中升起了敌意,迅速从地上窜起奔至我身旁,警惕了起来。  “我大意了,竟然不知道他来了。”   我看了看他,苦笑了一下,虽不知为何言姬执着于我,可这次他的出现必也是因发现我在此才会前来。然而言姬从我遇见他的那时起就一直处在避让之下,若他真动起手来只绝尘一人怕是难逃一劫,更何况绝尘对他一直是殊死相搏。倏然间我后悔着为何当初不让化龙子相送,我竟然会忘了有这么个妖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再细想想也只是与化龙子在一起时言姬才不会出现。可是如今我再怎么悔青了肠子似乎也无济于事。  “姑娘可是想好了?”言姬依旧面不改色,完全无视着绝尘:“言姬从不卖人情,付出必然也要索取回报。”  “你是擅自帮我,并未征得我的同意。”  “哦?可姑娘却并未拒绝,还乐于此中。这难道不是代表了姑娘已经同意了吗?”   我谙哑无声,言姬的话也并非虚假,如当时我断然拒绝也便无后顾之忧。可他也太过阴险,偏偏在我别无选择之时出现,一步步的算计好,而我却傻的没想到他最初的目的。  绝尘怒瞪着我急道:“你究竟让他帮你什么了?妖物之言你也轻信!”  言姬又笑道:“言姬只是帮姑娘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而已,只是这好奇之事怕是姑娘也难于岂齿吧?”  我冷哼一声道:“我确实因好奇迫使自己陷入这困境之中,可你也应该是为我而来的吧?即使没那好奇心其结果还不是一样?无论今日我跟不跟你走,结果你都会强行带走我。”  “确实。”言姬摸了摸了下额揶揄道:“姑娘倒是反应过来了。”    “只是。。。。”他的目光又睨向了绝尘:“没想到还会有些意外的收获。”  顿然,绝尘的眼神更加凌厉了些,取下了一直挂在脖上的那串佛珠,双手合十左脚向前跨出一步,摆出一副罗汉的造型。言姬的眼中再次闪过一抹红光,冷哼一声,单手临空虚画了下,再次摊开掌心时,只见一把紫色长剑渐渐幻化了出来。  无论是从我认识他起,还是在绝尘那二十年前的记忆中,我从未看到言姬使用过任何的武器,即使是与玄坤或是化龙子他都是赤手相搏。此次看到这把紫剑,我不禁心里一紧,这似乎是意味着言姬想要了却二十年前曾欠下的这笔债。化龙子曾说过,越是外貌俊邪的妖,法力便会越高。言姬的容貌已是妖艳到让人窒息的美,那这妖力岂不也是所向披靡?更何况绝尘只是个凡人,与那住持相比又相差甚远。  我不知道言姬要我的目的出于何故,却也清楚的知道无论我与绝尘怎么挣扎,就算是逃也绝对逃不掉。再一深思熟虑了一番,看着两人一触既发的神情,我只得选择弃明投暗,至少要让绝尘离开这里,让他去通知化龙子。  我悄悄退后几步,拾起地上的一根短棒,对着绝尘的后脖便猛敲了下去。言姬惊讶的看着绝尘倒地,半晌之后才回过神,唇角一扬又媚笑着问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倒反戈相向了?”  我看着绝尘紧蹙着双眉,心里一直在嘀咕着自己下手重不重。又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脉脖,确定并无异常之后才头也没抬的回道:“我跟你走,只是不想看着他为了无谓的挣扎而白白送了命。”  “姑娘倒是很明事理。”  “你能告诉我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我吗?明明可以不择手段的能带走我,却又并非强迫于我。”  “往日姑娘的身旁都有化龙子的陪同,想从他身旁抢人并非易事,更何况我言姬天性有些慵懒,麻烦的事并不想做。”他的手再次临空挥划了下,在他面前出现了个黑色空洞,随后又朝我伸出了手:“来,跟我回去后便可知晓你对我的重要性了。”  他依旧含着笑,那双美眸中仍然透露着魅惑人心的红光,虽然这已对我起不了作用,可我还是再次看了眼绝尘后,便举步向他走了过去。  或许我心甘情愿的随他而去并非是个正确的决定,或许我等不到绝尘通知到化龙子便会一命呜呼,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四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每次与化龙子无论是往返于仙界还是人界都使用的降云之术,然而看着言姬这往穿于黑洞之间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进入黑洞之中却像是穿行在一个凝固的时间轴中,里面的一切如同一个压缩的世界,一条通道直直的通向前方,两边的石壁只容的下一人通行的距离。每往前走一步身后的石壁便会融合在一起,也就是无回头之路。  言姬并非是个沉默寡言之人,看着我盯着石壁那紧皱的眉头便也猜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他说这是一种时间之术,通过这条通道可以到达你想去的任何地点与任何时空。无论是仙还是妖都拥有这能力,只是仙不会轻易的去使用这种术法,因为他们不屑利用时间之术往返于各地,最重要的是这条通道并不能通行到天界,只可在人间使用。  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片刺眼的光亮,走出那片明亮之地后我们便身在了一座山脚之下。拂面的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腥咸湿气,隐隐地似乎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言姬笑了笑道:“这里是灵山,也是人间通往天界唯一一条入口处。”修长玉指指了指那高耸入云的山顶:“你知道那云雾之中有什么吗”  “瑶池”  他微微一征有些诧异。  “在这不远之处应该就是东海。”我莞尔一笑望向了他的眼眸:“这里应该是属天界之地才对,可怎么又说是人间呢?”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他又抬眼看向了天际的云端:“这里确是天界的第一重天,而东海却位于第二重天上,连我也没见过,这里并没有海。然而这一重天却是位于灵山之上,天界有条天规,凡人与妖都不得踏入仙界一步,否则便会处于天劫之刑。”  “没有海?为何这里会有海水的气息?甚至还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只有凡人才听闻不到这些。”  “你知道我不是凡人?”  “从遇到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又抿了抿唇角:“一个凡人竟然没有凡人之气,又不是魂魄,更何况你并不会隐迹之术,如没猜错你应与仙有关。”  “这便是你执着与我的原因?”  “是,我需要一个仙身。”  “一个妖要仙身有何用?”  他掐了一诀,一朵降云飞至脚边,踏上降云之后,他伸出了手又对我妩媚一笑:“一会我会告诉你。”  言姬的妖窝在灵山的半山腰中,虽不算在天界之内,却也离的并不远,而他也在这山腰之中设了结界,如不用破结之术一般人也找不见。飘渺的云层之中让这灵山更如仙界般虚幻,青翠山林间百花争艳,如这不是妖窝却也是一处福天洞地,心旷神怡的景色让人流连忘返。只是在从半山腰的洞口处进入他真正的妖窝之时,所有的场景却是另一番景色。  走过那深长的通道,便入了宽广的洞室,眼前的景色让我忍不住的干呕了许久。灵山之上是天界第一重天,那这山洞便是位于天界的地府。洞室中央有个深潭,里面浸泡了许多的尸体,有的已化为白骨,有些还残留着手肢并未腐化,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入鼻让人无法畅快呼吸。从那些尸骸中还未化掉的发丝间能看出这些便是他从凡间掳来的那些女子。  我捂着鼻颤抖着退了两步,贴了洞壁直直的看着那血潭无法再迈出一步。是否再过不久我也会成这血潭里的一具白骨?这血潭如此之深究竟埋葬了多少具尸体,而这些女子在死之前又做了些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在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可我却无法开口去询问。来到此处之前,言姬总是用着那具有亲和力的媚笑麻痹了我,对他竟没一丝的防备之心,甚至跟他前来此处之时都无任何一丝的不安。可眼前的情景却让犹如醍醐灌顶般认清了事实,也产生了惧怕。  “千年前妖王肇天已坠入魔道成了天魔,为了能够完全成魔便去了九重天上夺取万灵丹,后与司战上神大战了三日最终与司战上神同归于尽,毁去了肉身,魂魄被拉入了无间地狱被冥王封印了起来。”  言姬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在这洞室的回音中他的声音却更显幽深。  “如果不是那个封印,肇天便能冲出无间地狱,然而破除这封印的办法便是需要一千个凡间少女的纯阴之血。”他回首看了看我:“这里只有九百九十九个。”  “凡人女子。。。。。。那你要我何用?”  “父亲的肉身被毁,如魂魄回归时便需要重塑一个肉身,而那肉身除了使用上妖之身之外,便只能用仙身祭祀。”  “所以你盯上了我,也只有我能让你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虏获于此。”  “有时两人的相遇并非是个偶尔,也并非是注定,冥冥之中往往却是有人刻意安排。”  “我并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言姬转回了身向着洞室更深处走去,只听到他微微叹息了声,无些无奈的飘渺之声传来:“等到明白那第一千个人回来之后,便可破除封印,今日我可满足你任何要求,但逃跑却绝非可能。”  两声击掌声后,也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几个黑衣人,急速向我走来,架着我便跟在他身后走入了洞室的更深处。  与言姬的谈话算是就此结束,越往这山洞的里层走去,才发现这山洞并非如那红渊的狐狸洞那般大小,而这里也并非只有言姬一人,更多的手下全在深处里面,只是个个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看似更像是夜间的鬼刹般阴深。当我被丢进一间布置还算舒适的石室之后,恍然发现前来服侍于我的竟是我初入洛阳在玉香楼里遇到的青衣。  当她看到我时先是微微一诧,却又瞬间恢复了那冷漠的神情,有些鄙夷的说道:“没想到能让天魔大人重塑肉身的祭品竟然是你。”  “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过因为你的蛇毒差点让我也没机会去当这个祭品。”我也不甘示弱的揶揄道。  “哼,拥有仙身却无法抵抗蛇毒,也不知公子为何会偏偏选中你这无用的身体。”  “难不成青衣姑娘曾想牺牲自己为天魔重塑身体?”  “如能为天魔大人效命,即使牺牲自己又有何不可,只是公子不愿意。”她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晕红:“因为公子不舍得。”  我心里一动,敢情这青衣心系言姬,可看言姬那对谁都是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不知她话里的不舍是否有着深层的含义。  青衣帮我收拾好了石屋后简略交待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她说言姬嘱咐了她如有任何需要都可找她,临出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回首的对我说道:“公子就是太心软,每一个带回来的女人都会有一夜的温柔乡,也不知今夜你是否会有这机会。”  说此话时,她的钦羡之色溢于言表。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纳闷,言姬不是需要那些女子的纯阴之血吗?为何会在血祭之前又采了她们的纯阴之体?难道是言姬的话中掺了虚假?  门口有几个小妖把守,对于我这完全不会仙术或是妖术的半仙半妖来说,想要逃出这里真是难如登天。也不知绝尘是否能找到化龙子赶得及来救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四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这一夜倒也过的安稳,并没像青衣所说那样。只是我也并非安稳的睡着,躺在石床上盯着天顶看了一夜。心里也并非波澜起伏的去担忧自己的生死,反倒是回想起了与化龙子曾发生的一幕幕的事情,甚至还有曾在水镜中看到的那些过往的片断。看过了婉儿,看过了沈清漪与白梅,凡人的感情太过强烈,生死相许的誓言,不离不弃的轮回,反之想想自己却如浮萍般淡泊。  我忽略了一点,我与化龙子相约的时间是在十日之后,而如今这才过了三日。恍然醒悟之后便再也不对化龙子抱有任何希望了。一大早换上青衣为我准备的一身白衣之后,便随她来到了另一个洞室。与昨日看到那血潭的洞室相比,这里更加宽广些,并且也是这妖窝的中心处。洞室之中有个巨大的祭祀台,台面上刻印着蛇印图纹,而台下则有两只巨蛇雕柱盘旋在台阶两侧,看来为天魔重塑身躯便是一场祭祀,而我就是这场祭祀中的祭品。  这洞室内除了青衣,只有一个女子跟在了言姬的身后缓缓踱步而来。定睛一看,那身玄色华服,那脸上的面纱,不正是我刚来洛阳曾在屋顶上要杀我的那个女子吗?她依旧不肯以真面目视人,也无一声言语,只是从进入这洞室之后便双目紧盯着我,那眸中依然不减那股杀气。我很想知道我与她之间究竟有何过节,也很想知道她是否是我的故人,可此刻我即将面临着魂飞魄散的消亡,再去弄明白这些也无任何的意义,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眼又看向了言姬。  相视而笑之后言姬缓缓言道:“没想到魅影姑娘却有此临危不惧的气度。”  “事以至此我又能如何?”  他转首看了眼身后那女子询问道:“她只是个半仙半妖,这身体真能没问题吗?”  那女子眼角微微一弯点了点头,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交给了言姬。  女子并没有言语,只是递给他一个红色锦盒。  “这是。。。。。”言姬有些茫然的接过锦盒,打开之后却是一声惊呼而出:“焚心丹!不是只要她的身躯就可以了吗?”  女子并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眸中的柔色却一点点的褪尽。  “正因她这半仙半妖之体,我才能把她的魄魂从体内剥离出来,于此她还能再轮回转世,可这焚心丹一吃即使我剥离出她的魂魄一年之内便会魂飞魄散,纵然轮回了也只能存活一年。你若真想让她彻底的消亡又何必要用此丹?”  女子冷笑了一声:“我就想让她再活一年,吃了这焚心丹即使喝了那孟婆汤水也能带着记忆轮回,我要让她在这一年之内痛苦的活着。”  女子的声音很尖细,如冰锥般字字刺进了我的心里。  “怎么?你对她起了怜悯之心了?”  言姬微叹了口气:“我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转身他便手握着锦盒走向了我。  因为我那半仙之体,我一直以为当我死亡之后便会是魂飞魄散的消亡,可刚刚的话语却让我明白正因我这半仙的身体,当我死亡之后魂魄依然可以轮回。那一刻我欣喜若狂,脑子想的都是如我再次轮回之后化龙子是否依然会锲而不舍的再次寻我?可这点点的欣喜却因这丹药瞬间崩塌。我惊慌的看了眼那女子,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忌恨我,看着言姬眼中那一丝的无奈我更是无措,让我自己去服用此丹,我必是不肯。可我也明白我逃不了,却让我坚定了想去询问这原因的意念。  正当我想开口之时,身上微微一疼,我便被言姬定住了,半张着嘴却无法动弹。  “与你相处的这些时日,我们虽不算朋友,也不是陌生人,不让你自己服用此丹这也算对你仁之义尽了。”言姬捏起我的下额,取出了丹药轻轻送入我口中。  丹药无味,呑入腹中也无一丝异样。言姬抱起我缓缓走向了祭台,我闭上了眼,心里再无之前那般平静,一阵阵的酸楚感涌上心头,鼻尖微微一酸泪水已无声的掉落,我竟然为了自己哭了.。。。。。  言姬入放下我后,便向青衣询问起白梅可曾回来?得知她已归的消息后,言姬唇角微抿了下,再次看了我一眼后便迅速退离了祭台。只听他对着青衣吩咐了一句看好她,便听着几个琐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洞室内寂静一片,青衣就像不存在一样整个洞室内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倏然一阵窸窸窣窣的琐碎声,在祭祀台的巨大屏壁后的上方传来。我寻着声音望去,隐隐可见一个人头在那晃动。  我以为会是自己的错觉,有谁会出现在这妖窝里,如果是言姬的手下也不会出现在石壁处。可当那人影清楚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瞠目堂舌的看着这张几年没见却很熟悉的脸时,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或许我会猜测那是化龙子,会是玄坤,又或者是绝尘,可他却是展望。。。。。  展望半跪在我的身边,低垂的眼睑之下满是惊慌:“影,你没事吧?”他无措的不知手该放哪里,想要扶我却又无法扶动,只得傻傻的杵在那里。  我很想回答他,可是却无法张口,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只得对他眨了眨眼代表着我没事。  不一会,又一个声音传来,也是从那石壁后,绝尘扯着嗓子喊道:“都说了让你在那洞口处先等着,你这么猴急的跑进来做甚!?”  展望敢紧对他打了个手势:“小声点,别惊动了其它人。”  绝尘很快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沉声道:“这里看上去很像一个祭祀台,可奇怪如果魅影姑娘是祭品的话,又为什么就放一人把守在这,那蛇妖还不在这里。”  “师傅,你看影中了妖术,可有办法解开?”展望焦急的问道。  绝尘蹲下了身,两指在我喉处与肩处捏了两下:“是被封了声音,用妖术束住了她。”他从挂在腰间的布兜里取了张黄纸符出来,捏于指尖念了段咒文,便点在了我额心处。顿觉一股暖流入体,像被佛光洗涤了一般身上一轻,手脚便能动弹了。  展望扶起了我,还没待他说话时,我便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绝尘回道:“你说你傻不傻,自愿跟着那蛇妖过来,还让我找化龙子来救你。我到哪去找他啊,只能找了匹马连夜去了展望那里,还好遇见了玄坤,带着我们降云而来。”  “玄坤不是和化龙子在一起么?”  “化龙子带着水镜回了天界,玄坤留下来参加准备参加我的婚礼。。。。。”展望接着解释着,双眸却渐渐暗沉了下去。  难怪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再的到青衣的声音,原来她此刻已躺在了地上,想必是玄坤用了隐迹术悄悄潜进来的。  绝尘又道:“这石壁的上方后面有一个小洞口,直通到外面,玄坤说让我们在外面等会,他先进来探探,这小子等不及也跟着进来。看这情况那妖女应该是被玄坤给解决了。展望你赶紧带着魅影姑娘再从原路离开,我去看看玄坤要帮忙不。”  绝尘转身便要向洞室口离去,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袂,有些支吾道:“呃。。。。。。别去。”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那蛇妖的老巢,与他之间的那笔账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了掉。”  “别去!”我再次拽紧了那衣袂。  绝尘皱了皱眉望着我:“你这是怎么了?真是奇了怪了。”  “可能现在迟了,我怕你去了看到些事会。。。。。”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绝尘似乎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什么,那脸色越显焦急了起来,我稍稍沉吟了下,只得支吾着告诉他实情。  “白。。。白梅没死。。。。”看着绝尘如雷轰顶般呆愣在那里,微微一顿后我又继续说道:“二十年前言姬抓走白梅后并没有杀了她,而是让她做了自己的手下为他抓取别的女子,那是为了能够破除天魔的封印,放出天魔的魂魄,而他抓我是为了给天魔重塑身躯。如今需要破印的千名女子已血祭了九百九十九个,白梅是最后一个,言姬此时正在那血潭那里。。。。。。”    我话还没说完,绝尘便已没了身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五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展望一直询问着我天魔是什么,血潭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对于绝尘来说也是一无所知,可他却并没问询便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此时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白梅还活着,也就在那一刻他那颓废的眼神中才闪出一丝光彩。  我无暇向展望解释那些,只带着他也赶紧向血潭跑去。听说玄坤也来了此处,想必他此时也应该在那里。我不知道言姬与玄坤对峙时谁的法力能更胜一筹,可当我们看到此景之时,心里不禁一紧。  玄坤身上负了伤,嘴角还残留着血丝,手捂着胸口紧皱着眉头,而绝尘则是一脸茫然的蹲在地上,怀里紧抱着双眼空洞满身是血的白梅,看来这场对歭是我们输了。  言姬的眼里红光满现,眼角那冰蓝蝴蝶的刺青渐渐扩大顺着半边的脸颊爬向了颈脖,此时他看上去更为妖艳,却也没了往日的那种柔情。形势僵持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阴影,唯独那蒙着面纱的女子望着我时,眼角微微一弯的笑魇看去很是扎眼。  “杀了魅影。”女子的声音很轻,却依然尖细,说这话时眼眸也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我。  言姬微微一征:“目前重要的是夺回白梅炼成千阴墨。”  “杀了她。”女子的眼神倾刻间冷敛了下来。  言姬转眼看向了我,眼神中微微有些犹豫之色,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才沉声回道:“我们还需要她的身体,暂且不必管他。”  “这里还有一正仙,还怕没有仙身?”又是一声冷嗤:“难不成你对她日久生情,如今倒生了同情之心?”  “不是!”  “杀了她!”  言姬冷敛了神色,眸中的红光更胜了些:“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更何况只是杀个人。”  转眼他看向了我,掌心中升起一抹黑烟,淡淡的烟雾摇曳着渐渐幻化成一把黑剑。黑雾消散之后,那黑剑顿时寒光四射轻挥之下犹如蛇般柔软却在石壁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我看着言姬向我极速冲来的身影顿时便慌了神,想要躲避却全身不得动弹,正当我束手无策之时,可身体却本能的让我不知不觉间结了个手印,脑子里也不禁浮现出一段咒语。。。。。  “记住了,这是你在危险时可以使用的防御仙术。”化龙子在做完一个手势后转眼看向了我淡淡言道。  我对着他做出的手势比划了几下,嘟囔着嘴:“太难了,我记不住。”  化龙子一脸不容质疑的表情看着我,口气生硬道:“练,包括那段咒文,必须练到你能够用身体记住它为止。”  “为什么?”我不解。  化龙子轻抚了下额头,有些压抑的回道:“就你那悟性能学会什么仙术?学会这个也是为了在你遇到危险时能够自保,只不过你是个半仙,这仙术只有上仙才能很好的使用,所以你学会后也只能够使用一次。”  “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  “一人难抵千军之力,那时你需要的则是自保。”  “若是真有那时,我宁愿与你同归也不要独活。”  “魅影。。。。”  “好吧,我学。不过你要带我去看那棵神樱。”  “好。”  脑中闪过的画面与此刻的情景重叠,手印中渐渐地显出白光,瞬间在我的面前形成一道散着淡淡白光的无形盾墙。。。。。。  “铛”的一声清脆的剑声响彻了整个洞室之后便再无任何声响。言姬诧异的看着我,我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脑中浮现的那个片断却分明的让我清楚那是我的记忆,没有通过水镜却看到的记忆。。。。  也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身后的展望轻声的唤了声:“魅影。。。。”  盾墙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言姬回过了神,再次挥剑而来,这时我更是束手无策,只能呆若木鸡的看着那把寒光凛冽的黑剑向我的身体刺来。那一刻我闭上了眼,可耳边响起的却是一声闷哼,熟悉的声音。  当我再睁开眼时,只见展望挡在我的身前,那把黑剑从他的前胸贯穿而过。他手握着剑身,唇角边缓缓蔓延下黑色的血丝。当言姬再次抡剑之时,玄坤身形一闪,三道蓝光闪过逼得言姬步步后退甚远。  展望转过了身,缓缓从胸前拔出了那把黑剑,痛楚的紧皱了下眉头之后,又微微扬起一抹淡笑:“你没事吧?”  看着鲜血从他紧捂的胸口处汩汩流出,我的泪水也止不住的簌簌而落。  像是安了心,他身躯一软便栽倒在地,我扶住了他,拼命的按住那伤口,可那鲜血如那缺堤的洪水般怎么也无法止住,任凭它染红了我的白衣。  “玄坤!”我对着正在与言姬纠缠中的玄坤嘶吼了声:“救他,救救他。。。。”  玄坤想要靠近可每往前一步都会被言姬拉扯过去,刀光剑影中他已无暇顾及到这边,然而回答我的却是那个蒙面女子,依旧那尖细的声音,甚是得意:“被言姬的那把黑蛇剑刺中即便是太上老君的回魂丹也无回天之力了。”  “如不是杀你嫌脏了我的手,我也便不会等着言姬来解决你,忍忍吧,再过不久你便能和这个凡人共赴黄泉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偏偏无法想起救人的术法。”我自责的低下头,泣声的喃喃自语。  “影。。。。”  “你不能死,他胡说的,你不会死,我还没好好报答你,我还没跟你说对不起,还没告诉你那时我只是怕你被牵连而故意气走你,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已是泣不成声,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只是无措,自责,更是后悔曾经没有好好报答过他。  “从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婉如掉落凡尘的仙子。。。。从那时起我便希望着你能永远陪着我。。。。。”他又闷哼一声,唇角处又流出些许黑血:“没想到你确是个仙子。”  “只要你好起来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影。。。。”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辈子怕是没这缘份了。。。。。如果有来世。。。。。你若是个凡人。。。。。能否嫁给我。。。。。我不想挡你的仙路。。。。所以你若是个凡人即便是一刻的相守。。。。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眼神渐渐的涣散,强撑着等待这份答案。  “好。。。如果来世我若是个凡人,便会嫁给你。。。。。”  我不知道对着一个行将木就之人做出的承诺是否能生效,更不清楚再过一会是否我也便随他踏上这黄泉之路,更何况我被逼服下了焚心丹,终究是逃不过魂飞魄散的结局。这样的承诺也许是让他能在这最后的一刻安心的离去。。。。。  看着他带着那一如既往的微笑闭上了眼,我所剩下的只是失声痛哭。洞室里所发生的一切已让我置若罔闻,过往如无法收回的覆水,一遍遍的在脑中浮现。  皑皑白雪之下,俊美的公子撑起一把油纸伞,柔声的说道:“姑娘你受伤了。。。”  展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五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从不知道拥有太过简单,而失去时却是无法承受的痛。也许是我那声嘶心裂肺的呼喊声震慑了绝尘,一直处在茫然状态下的他终于回过了神,他转眼缓缓看向了我,更是诧异了下。  一旁与言姬一直纠缠之中的玄坤因身上负伤渐感有些体力不支,每一次黑剑的起落都是危险的擦肩而过,动作也越来越缓慢,粗重的喘气声也越来越沉重。绝尘放下了尚无任何反应的白梅,取下了劲间的佛珠冲至玄坤的身边,挡下了言姬再次挥下的一剑。  “这二十年来你究竟对白梅做了什么?!”  言姬妩媚一笑,剑如流水般转折了几下便收了回来:“只是施了个术让她忘了自己是谁,又微微渡了点妖气给她而已。”   “怎么?”他又理了理因为打斗而有些散乱的发丝:“我可是给了你二十年的时间来夺回,谁知你却并未问询,现在倒关心起她来了!”  绝尘手上的佛珠又紧握了下,霎时以迅雷之速再次攻向了言姬。   言姬犹如落花般翩然飘舞的闪避着:“看在我们也有这么深的夙缘份上,我让你们团聚一会。”说完言姬手指微翘,翻转了下,指尖弹出一抹红光击向了白梅。  犹如电流闪过,白梅微震了下便苏醒了过来,只是那本空洞的双眸却依旧浑沌,多了分杀气与冷敛,如那时山洞与我初遇之时,陌生的让人打颤。绝尘的脸上绽露欣喜之色,刚向她靠近几分,却见白梅取出了那把深藏在短靴里的匕首直直刺向了他。  冷不防的一击差点让绝尘身中一刀,幸而身体反应灵敏,下意识躲开了那一刀,可与我一样深知白梅的绝尘也清楚她刚刚并真正动手,否则毫无防备之下绝尘是绝对躲不开那一击。  白梅退至到言姬的身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绝尘,酷似一座冰山万年不化,冷的渗人。言姬看了看靠在洞壁上正在调息的玄坤冷声道:“杀了那个和尚,另一个人我来解决。”  “是,主人。”白梅恭敬的微微一礼,便再次对着绝尘拔刀相向。  言姬似乎有意在等玄坤调息好再动手,双手环臂饶有兴致的看着玄坤却并无动作。而另一边白梅本就武艺高强,又加这二十年来又从没倦怠过,绝尘完全处于下风躲的吃力,连连几招风驰燕轻便已在绝尘的胸前及手臂上留下了伤痕。  鲜血潺潺流出已染红了绝尘那僧衣布衫,他皱了皱眉大叫道:“白梅,你可认识我,你醒醒!”  白梅无动于衷,再次府冲了过去。绝尘顺着她刺来的匕首抓住了她的手,又大吼了声:“白香雪!”  那一刻白梅似乎被定住般无一丝动作,浑沌的眼中闪出一抹清明,可只一瞬间她又再次挥动了匕首。  “哼,你以为只是唤她几声便能解除我对她下的咒?”言姬又扬了扬唇角冷笑道。  绝尘愤恨的看了他一眼,便又投入与白梅的纠缠中:“二十年的白梅如寒冬腊梅冷艳动人,傲然垂枝,从不对人屈服。只要认定是属于自己的,无论是人或是东西都从不相让。这样的白梅难道就屈服于一个咒?!”  绝尘的话语让人想起了白梅抢亲的那一幕,即使被老鸨抓了回去,也并未屈服,最终这对有情人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终成眷属的走到了一起,可偏偏却又在那里横插出一个言姬。情比金坚,可如今这一个控制了她的咒是否又能因绝尘诉念的这些往事而破除?可是往往事以愿违,白梅犹如封了心智,对绝尘的话却是置若罔闻。  白梅招招致命,下手极狠,绝尘有些渐渐招架不住,身上的僧服早已破屡烂衫,汩汩的血水早已让那代表佛祖清净的前衫成了血衣。白梅越发的咄咄逼人,绝尘再无招架之力,正当那匕首精准的刺向心窝之时,绝尘再次抓住了那支纤细的手腕,一声闷哼匕首刺进了一半。  绝尘的胸口再次多了道伤口,再次皱眉掸了眼那匕首之后,绝尘缓缓抬眼柔情的望着白梅,轻唤了声:“娘子。。。。。。”  往事总归是埋于心底的记忆,尘封许久之后终是会被唤醒。这一刻白梅眸中再次恢复了清明,松开了手呆愣的看着眼前满是血水的人。片刻之后似是头疼的无法承受,手捂着头蹲在了地上,痛苦的惊叫。  “她的意智倒挺坚强,只不过她若真破除了我的咒,这好不容易让她驻颜的妖气便会反噬了她的心魂,那时她终究还是这血潭里的祭品。”言姬再次插了话,那一如既往的柔媚语气却在此时听上去犹为刺耳。  绝尘拔掉了半没于体的匕首,打了个寒颤,手捏那串佛珠席地而坐,难懂的咒文从他嘴里缓缓念出,每一句却让白梅更加痛苦,像是两种咒念做着抗争,深深扎在白梅的脑中。  随着咒文的诵念速度越来越快,绝尘的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我不懂他究竟在使用何种咒文,只不过白梅的双眸越来越清彻,那痛苦的表情也在渐渐缓解,只是同时她那未曾苍老的脸却淡淡的浮现出了岁月的痕迹。  可就在白梅看似完全清醒时,却不知为何却又突然拾起绝尘刚刚扔至一边的匕首,又再次从背后扎入了绝尘的心窝处。短匕完全没入了绝尘的体内,唯一的庆幸却是白梅这次刺偏了位置,可疼痛还是让绝尘停止了诵念。  白梅手中的匕首坠落在地,双目圆睁惊慌的看着绝尘,双唇抖动了半天却一字也没冒出。缓缓转头,看向了那蒙面女子,只见她半眯着眼,甚是得意,伸出的手还未收回。  “傀儡之术,你不是今天不想插手任何事情的吗?”言姬转眼看向她,淡淡然的问道。  “我只想快点解决这些事情,天魔复苏才是首要之事。”冷哼一声她又冷敛的望向了绝尘:“这和尚已为白梅去除了大半的妖气,如此一来她即使此刻死了也不会再成那血潭的祭品,难道你就不想与魔君早日团聚?”  一语惊醒梦中人,言姬的脸色阴霾了下来,抓住白梅便要往血潭里拖。绝尘奋力的爬起身,可身上伤势严重,几次起身又重重跌回。我看了看身旁身体已渐渐变凉的展望一眼,心中对言姬的愤怒已是无法压抑,冲向绝尘拾起白梅掉落的匕首便刺向了言姬。  突如其来的一刺以为能出奇制胜的伤了下言姬,谁知却在匕首即将碰触到他时,却再也无法向前一分毫,无论我几次挥匕而刺都是同样的结局。  我莫明的看着手中的匕首,仍不甘心的又刺了几下,言姬冷笑道:“魅影姑娘,难道化龙子没告诉过你普通的凡物是无法伤及妖仙的吗?”他推开了白梅,反手制住了我,一支手攀上了我的劲脖,死死扣住了我:“更何况我怎么会让一个不知何时能脱离我控制的人身带危险之物接近我。”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窒息感强烈的传来,只见那蒙面女子接过向她推来的白梅,纤纤玉手在白梅身上点了几下,又在她手腕处划了一道血口便把她扔进了血潭里。  “不要。。。。。”那是绝尘痛彻的声音,已没了力气,却清楚的听出发自心底的悲痛。  洞内寂静一片,绝尘凭着最后的力气一点点的爬向血潭。蒙面女子从衣袂之中取出一块玉石,捻起双指对着玉石临空虚划了几下,口中念道:“千阴之气,血浴之河,千骨焚抿,血墨破封,炼。”  随着蒙面女子的双指缓缓指向了血潭,玉石泛起了青光,一首青色光束从玉石直射向了血潭。地动山摇的一阵震荡,血潭内血水翻涌,白梅对着绝尘痛呼着:“别看。。。。”身上的皮肉一点点的被那翻涌而起的血水腐噬着,渐渐地腐化成白骨。  “别看。。。。我只要你记住我曾经的样貌。。。。。”白梅的胸下及手臂之处只剩下裸露的白骨,腐噬的痛楚让她的声音发颤:“活下去,白香雪已在二十年前死去。。。。那个刺伤你的白梅只是一具尸体。。。。”  “我是你的人,曾经是现在也是,我怎么能扔下你独自苟活。。。”绝尘的眸中噙满了泪水,似了隐忍了二十年,此时再也无法止住。  “我不要你了。。。”血水溅到了白梅的脸上,又是一处骨头露出:“活下去,就算为了死去的白香雪。。。”  “娘子。。。。。”  “她从没后悔为你步入青楼。。。。。。从没后悔为你所做的任何一件事。。。。与你相识便是今生她最大的幸福。。。。唯一的愿望便是你能好好的活着。。。。”  “谢谢你为我打造的那支如意钗”白梅的双眸迷离的看向了我:“但愿那钗能使这世上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血水再次翻涌而起,淹没了白梅,当血水再次退却之时,血潭内留下的只是白梅的尸骨。  整个洞室只轻轻的回响着一句,相公。。。。。。  千百年前,你曾在佛祖面前对我回眸的一眼却在我的心里落下尘埃,如今我愿化为落在你肩头的尘埃,陪伴你敲响暮鼓钟声。。。。  绝尘无法承受眼前的事实,失血过多的他终于也在此刻昏厥了过去。  一声痛苦的惊叫声,言姬突然松开了手,只见他周身泛起红光,那蔓延至劲脖处的冰蓝蝴蝶也渐渐被染成了红色。他扭曲着身体,像是疯了般冲向了蒙面女子。  “这是炼成千阴墨最快的途径。”蒙面女子冷声道:“借用你的身采了千阴之气,会炼就的更快,不过因为并未采上最后一个,所以你也并不会与她们一样化为白骨,只是会丧失心智而已。”  “为什么你要利用我?”言姬的脸已扭曲的让人不敢直视。  “是你心甘情愿的,你说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蒙面女子又是一声冷笑:“可惜你却并没杀了魅影。”  她的手再次临空虚划了几下,嘴里再次诵出一段咒文,言姬更加痛苦的怒吼了一声,犹如野兽般听得人寒颤。一道红光从他体内脱离,与那血潭血水融入一片,女子的手指划回了青玉,只见血潭泛起一道浓稠的黑水随着手指没入了玉石之内,那块青石瞬间便成了浓厚的黑色,隐隐得还泛着红光。  女子闪身躲开了言姬扑过来的身躯,狡黠一笑:“我这就为你去冥界破除封印。”  只见她身形再一闪便没了踪影,言姬犹如野兽般没了心智,满眼的血红已看不到他原有的瞳色,转眼他便向我飞扑过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五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言姬的手与脸上开始浮现出黑色的蛇鳞,修长的手指也微微蜷曲,指尖处更是长出尖锐的指甲,犹如射着寒光的利爪,只是稍稍的靠近便能毁灭掉一切。玄坤已调息了大半,气息平稳了许多,看着言姬的变化,眉头紧锁,更是不敢耽搁迅速冲过来抱住了言姬。  可是丧失心智的言姬已入了狂,在他那嘶声的吼叫声中,隐隐的听得玄坤说:“他本已堕了魔,这一狂暴怕是我也撑不了多久,魅影你快跑。”  我何尝不想跑,可洞室的入口那里已涌上了许多言姬的手下,黑鸦鸦的一片把那洞口围的水泄不通。玄坤似乎注意到我无奈的眼神,回头一看更是一惊,只见他冲着言姬打出一掌便跑至了我的面前。  “我刚来时发现里面那个洞室有个入口,我们撤回去。”玄坤双眸紧盯着被震入人群中的言姬丝毫不敢松卸。  “好,带上绝尘一起走。”  “怕是来不及了。。。。”玄坤再次回眸,那内室的洞口不知何时也开始涌上了人群,此时,我们只得无措的对望一眼,也不知该如何脱离这困境。  站稳身子的言姬,却突然抓住一名手下咬住了劲脖,那人浑身抽搐却动弹不得,片刻之间便成了一具干尸。我瞠目堂舌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更是惊慌,而那些手下也被震惊住了,纷纷愣在那里看着言姬再次向另一个人下手。  “堕魔之后嗜血便成了无法掌控的本性,更何况这蛇妖已狂暴丧失了心智敌我不分。”  在是噬饮了自己同类鲜血之后,言姬似乎对那血液感到不满,再次吼叫一声后,那乌黑的长发便无风自动了起来,倾刻间一股小型的旋风从他体内窜出,支手一挥一道黑光闪过,长发张扬的乱舞起来,那群人也在瞬间瘫倒了一半,个个七窍流血死状各异。而那剩下的另一半此时才从那震惊中回过了神,眼神中更多的是充满了恐惧。  言姬缓缓转过了神,再次看向了我,那双血红的双眸再加上嘴角还残留的血液比那地府的夜叉更加渗人。他一步一顿的向我走来,我本能的步步后退,玄坤从掌心中再次幻化出一把蓝色的长剑。长剑直驱向言姬,咄咄逼人,可却无法占上风。反倒是言姬身形太快,让玄坤追赶的吃力。几招下来,言姬有些厌烦了,便从躲让转变成了攻击,手爪招招致命,犹如利刃闪身而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爪印。当玄坤再次挥剑而下之时,言姬却抓住了剑刃,顺手一带拉住了玄坤,又一爪抓了过去,玄坤避让慢上了几分,前胸处被抓伤了一块,人也摔了出去。  言姬舔了舔爪上残留的鲜血,似乎仙血对他来说极其的美味,闪过一丝惬意的神色,双目中更露贪婪的眸光。腰身一躬,如同蛇般极速的飞射过来。这一刻,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也许死了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能陪着展望共付黄泉,也许我可以轮回为人,兑现我给他的许诺。  可是。。。。  又为何我还有一些不舍,对这尘世的眷念,有些不甘似是还有一些未了的心愿,可我又有何心愿呢?  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张脸,化龙子。。。。。。  “魅影。。。。。”  难道这是幻听?在我突然想起他的时候竟然听到他在喊我,那特有的声线,磁性又低沉,是他。。。。。  “魅影!”  声音更加清晰了些,把我从失神中拉回了现实,然而让我欣喜的是化龙子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此时他手里紧握着一把白色长剑挡在了我的面前。手臂一震,言姬退后了几步,化龙子又把我往身后拉了拉:“你身后的那个内室我已清理干净,看准时机就跟玄坤逃离这里。”  只是淡淡的一眼神玄坤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便缓缓移步过来。  “那你呢?”  “我拖住他,你们先走,我随后便到。”回眸他对我淡然一笑:“不用担心,我带着水镜。”  他很少会笑,偶尔的笑容总会让我迷了心智,可是此时的笑容却看上去甚是悲凉,我怎么总觉得这笑容满带着离别之意?没等我揣测或是询问,他已提剑冲向了言姬,流水行云般的剑舞如落英飞花的飘落,剑尖点击之处都会发出银色的光圈,每一招每一势都彰显着他绝代的风华。如果这只是一场比试,那么能观看他舞剑之人便会备感欣慰。  玄坤背起了绝尘,走至我身旁喃喃了一句:“众仙之中唯有化龙子的剑使用的无懈可击,只是。。。。。”他微叹了口气:“只有百年功力的他并非能敌的过蛇妖。。。。”  犹如如醍醐灌顶般瞬间让我清醒了过来,顿感这世界正在一点点的崩塌。  玄坤拉扯了我几次,可我无法迈动步伐:“魅影,他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别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我已失去了展望,我不想再看着身边的人离我而去。。。”  “他有水镜,就算招架不住,也可以用那水镜收了蛇妖。”看我没任何的反应,他微微一顿:“我先带你和这和尚出去,再折回来帮他,我们两人之力必能收了这蛇妖。”  “你们两个人真的能收的了么?”我茫然的看着他,有些不太相信这是否是为了让我安心离开而找的托辞。  “再拖下去只是在消耗他的精力,你安全了他便也能安心奋战不是么?”  我垂眸微思了下,这话确实在理,便额首以示同意,跟着玄坤退回了那个祭祀的洞室内。。。。。。。  洞室之内堆满了人妖之尸,血腥之味早已弥漫了整个山洞。而洞外却是另一副世外桃园的光景,半山之中仙雾笼罩,鸟语花香心旷神怡。望着这反差甚大的景色玄坤深叹了口气,自责道:“做为灵山的守护山神,我竟然一直未能发现这妖窝,实属我的疏忽。。。。。”  “这是言姬太过狡猾,没人能想到他会躲藏在离天界最近的地方。”  “奇怪的是妖所张开的结界那也该有会妖气才对,为何一丝气息也查寻不到,如若不是他的结界突然变得微弱,只怕我们也一直找寻不到这个山洞。”玄坤紧蹙了眉头。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结界突然变得微弱更像是故意为之。”  玄坤脸色微沉了下,看向了洞口:“这里暂且还算安全,你与和尚呆在这里,我得赶紧回去。”  我点了点头,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绝尘,不再言语。  山洞隐密的严实,一点点的声响都不会渗透出来,洞外的宁静却无法让我平静下来,也不知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心里更是越来越不安了起来。夕阳的余晖透过那层层雾气淡洒了下来,绝尘的眼睫微动了几下。  “大师。。。。”我摇了摇他,轻声的唤着。  绝尘微微睁开了眼,半晌之后才醒了神,满身的伤痕让他疼痛的挣扎坐起,看到我微愣了半刻才沉声回道:“师傅总说我心结太重不愿为我落发,苦修了二十年到头来还是无法亲手了结这仇恨。”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不禁一紧:“如若这一切是你的劫呢?就如住持一般直到最后才明白自己一直等寻的机缘究竟是什么。”  “这是夙。。。。”绝尘的眸光凝敛了下,摇摇欲坠的站起了身,对我一礼:“三界之中万千事物都在轮回之中,参不透这夙便无法入了这佛门。放下与执念其实也只是一种妄念,多谢姑娘的点提,往后绝尘必将一心向佛,就算是为了白梅也会永远的活下去,超脱这轮回。告辞!”  绝尘转变的太快,或者说他醒悟的太过突然,我一时懵在了那里,他蹒跚的步伐没走两步便又转回了身,看着我头上的如意钗道:“听闻仙妖之间最忌动情,如若姑娘执迷于情字怕是这三界都无姑娘容身之地,还是早日醒悟回头是岸,告辞。”  “我。。。。”绝尘没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从他那渐至清明的眸中,可看出经历了这次真正的生离死别之后让他放下了心结,曾经的绝尘颓废,迷茫。如今他坚定了自己的人生之道,如那绝尘之名,断绝了红尘,身入佛门。。。。  天色已完全暗沉了下去,清冷的月光照射在洞口处更显幽深,倏然一阵轻微的震动,毫无声响的洞口处传来了一阵听似山崩的巨响。我无法再一个人在此等待,起身便又跑回了洞中。  顺着那条只融两人通过的洞道爬回了那个祭祀石室,只见那扬起的尘埃落定之后,原来那个巨大的石壁已成了断壁垣石。石块之上化龙子手捂着胸口半跪在地,那身白衣已是血迹斑斑,玄坤则是手举水镜站于一旁。  水镜之中射出的金光笼罩着言姬,让他不得动弹,而镜身两侧的龙雕却脱离了镜身动了起来盘旋着飞向言姬。一声龙呤,眼看着言姬将被那两条蛟龙拉扯进镜,洞室的入口处却突然红光潋滟,一个散发着红光的人影瞬间来至了言姬的面前。只觉一股冲劲拂面而来,玄坤与化龙子便被震撞上了石壁。  回过神细看那人影,一身战甲,红发凌乱,眼中混沌一片的黑色,如同地狱之门恐惧,阴暗。他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是一个飘忽不定的幽魂,随时会消散不见。在我还没有完全看清这人影究竟是何模样之时,只觉我横空被人抱起,下一刻自己已身在空中,而抱起我的那个人正是玄坤,另一只手臂环抱的却是已昏厥过去的化龙子。  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夜色随着他飞行的越来越快而渐渐明亮了起来。  “这是要去哪?”过快的速度让我觉得自己都无法能听清自己的声音。  “回天!”  这一刻我分明的看清玄坤眼中的那份不安,只简短的两字他并无任何的解释,而我更是一头的雾水,甚至不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此刻的玄坤却是带着我与化龙子逃离,远离那片黑暗,逃离那个模糊的人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六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冲入云宵的那一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自红渊带我去了第一重天,这应该是我第二次飞天,许久之后一道流光从顶部直泻而下,四周的景色顿如流光异彩般也起了变化。时而是蔚蓝的海面,时而是青翠的山林,倏然又能转换成冰雪之地,奇异的是这些如同一幅幅的画面只是展现在眼前,却并未身处其中。许久之后眼前竖立着一道门,金光流溢,气势恢弘。  门是开着的,有两名天兵手拿长戟把守在那。玄坤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刚一着陆,便倒在了地上。两天兵围了上来,诧异的问道:“上仙,出了什么事?”  玄坤抬眼对着那天兵大喊着:“快,赶紧把化龙子送太上老君那去。”  天兵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我道:“这。。。。。”  “还不快去,一会我会去跟天帝禀明。”玄坤急道。  “是。”  天兵扶起化龙子一刻也不敢怠慢,招来一片降云便朝着南面飞去。玄坤看着他们走远之后,便又轻声对我说道:“天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但迫于形势紧急才把你带入这是非之地。”他手指了指北面的方向:“顺着这个方向一直向北便是广寒宫,先去那里躲上一时,等我从天帝那回来后便会来找你。记住别让任何人发现你,这天界除了嫦娥任何人都不可相信,千万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可事情太过突然让我稍稍有些踌躇。  “目前你身上无任何气息,只要不被人看见便也查觉不到你的存在,快去吧。”  话虽如此,可我不会隐身,又加上不熟悉这天界的地型,万一突然从哪冒出一仙我究竟该往哪躲?虽不愿来这天界,可留在那里我也无处可逃,想必这些玄坤也曾考虑过,暂且还是听他的话先去广寒宫找嫦娥。  “等等。。。。”我刚转身没走几步便听他又唤住了我,一回首便看一道蓝光扑面而来,我愣住了,只听他缓缓说道:“你身上染有展望的血,在这天界之中血腥味会变得异常刺鼻,我刚帮你施了术去除了血迹,现在没事了。”  提到展望我的心里又深深被扎了一下,此刻我算半安全了,可他的尸体却还在那山洞里。对于他的恩我从没回报过,最后连为他收尸都不能做到,我深深自责,那泪水又渐渐盈眶。  “展望牺牲自己就是为了能够让你活下来,如今你只需好好活着便可,也许在他轮回之后你们还会有机会再见。”  我压抑住了自己即将要流落的泪水,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顺着他指的道一直向北而去。。。。。。。  天界的景色果然很雅致,四处可见一些从未曾在凡间看到的花及鸟兽,还有一些如同晶石般五颜六色的玉树。我满怀着好奇,却也不敢流连。北面似乎来往之人很少,一路过来只看见几位身着轻纱羽裳的仙娥却并未见着任何人。渐渐大道之路便变得狭窄起来,穿过一片奇花之林后便见一片云雾笼罩的山涧,依稀可听见流水的声音。寻声过去,两座小山之间流淌着清澈的泉水,而那远处还伫有一八角凉亭。白玉砌成的凉亭之上玄挂一金色牌匾,金光刻印着呤龙亭。  就像一个无人居住的世外桃园,这里太过空旷,潺潺的流水之声充斥着整个空间。在凉亭外又有一个白玉巨池,池水里飘零着些许粉色的睡莲,池水清澈却一望无底。与水面相映,却是出乎意外的并没有人面相映,我诧异的微弯了腰身轻手想去探探水纹,可指尖刚触摸到水面便被刺骨的寒冷给惊回了手。  “化龙子可不在那里面。”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回首一看,一位身着白衣轻纱的清雅女子正缓步向我走来:“你不是去凡间寻他了么?怎么还没寻到?”  待我反应过来时,此人正是我在水镜中看到的玉兔,听着她莫明的话语愣了愣,却不敢答话。  “自上次那事后,我便一直没看到你,曾去清月宫找你,却得知你下凡寻化龙子去了。”她笑了笑,唇角微扬有些俏皮:“这两百年来嫦娥被罚在第四重天,而你又不在,我都快寂寞死了。”  看着她那委屈的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神仙怎么会死呢?”  她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倒是把我弄懵了,半晌之后她才缓过了神色:“去了趟凡间倒是不一样了,竟然能与我开起玩笑了。下次带我去吧,看来这凡间还真是不同寻常。”  “那我平常又是什么样的呢?”  “嗯。。。。。。我想想。。。。。”她托起了下巴直愣愣地看着我:“心思太重,眼神中总是像在防备着什么,有时看上去让人都不敢靠近,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温和了许多,像极了魅影,如不是你身上没有那妖气,我真以为会是魅影回来了。”  我瞬然脸色煞白:“魅影。。。。”  “只是说你现在有些像她,可能是去了凡尘的那些日子让你沾染了些俗气,我就觉得魅影这人太俗,就算是个半仙半妖,也没有仙和妖该有的灵气。”她捋了捋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又道:“近日听到一件事,你可想听?”  “什么事?”  “自嫦娥从四重天回来后便有些郁郁寡欢,成日对着魅影曾留下的一些旧物唉声叹气,无意中我听她喃喃自语的提到一事,竟然是关于化龙子与魅影的,虽然事情并不大,却没想到这两人间竟有这么深的羁绊。”她顿了顿,又托起了下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蹙了蹙眉,心里委实着急着想听她说出下一段,可她却像陷入了深思,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我知道她把我认成了另一个人,可我却并不了解那人的性格,心里着急也不敢催问,只得默默的看着她,静等她的下文。  许久之后,我才听她慢呑呑的又道:“先离开这里,去清月宫再说。”  “为什么?”这话几乎是我脱口而出。  玉兔又微微征了征:“你不会想在这里死守着化龙子回来吧?”她又指了指这池水:“我可受不了这化龙池里散发出的异常冷气,除了化龙子也就魅影愿意跟着在这遭罪。所以我才看不惯魅影这种傻样,更看不惯她明知化龙子与你有婚约还要掺和这一脚,她落弱水纯属活该!”  我抖了抖眉:“魅影跟你有这么大的仇?”  “嫦娥一直对我很是宠爱,自她出现后,便一直冷落于我,还因为她嫦娥才会被罚去了四重天,受了那么大的罪,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魅影那时未曾落入弱水, 这日后跟着遭罪的还会有更多人,她就是一祸水。活该她被人推下弱水,活该她魂飞魄散。”  “是谁推的?”从她这些话语中我听到了有关自己的事,心里不禁一紧。  曾去冥界之时我看过弱水,化龙子说弱水可沉万物,即使是仙落入水中也会灰飞湮灭,谁又与我有那么大的仇恨推我下水,可我又怎么会活了下来?并且失去了记忆去了凡间?  我有些庆幸遇上了玉兔,这个没有太多有心机的傻兔子对我说了许多我并不知道的事情,可同时她这口无遮拦的直白话语也让我知道她有多嫉恨我,我想从她那里知道的更多,但又担忧她突然发现我并非是她认识的那人又该如何是好?而我更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路埋头向北走却来到了化龙池,想起化龙子的伤势,我又不禁心里一紧,这担忧的神色便又挤上了眉头。  “呃。。。。。这事你不是知道的嘛,那日你还托我去黑山看看魅影,正巧我刚到那便看到她落水,回来便告知了你,怎么忘了?”  她疑惑的看着我,却让我心虚的颤了颤:“这里真冷,先回广寒宫再说。”  “广寒宫?去那里干嘛?难道不是该回清月宫吗?”她的脸又向我面前凑了凑,盯着我的眉心又蹙了蹙眉:“你眉心处何时又多了个红印?”  看着玉兔越来越疑惑的眼神,我更加有些惊慌失措,往往一个谎言总会是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而那些天花乱坠的谎言也会有不攻自破的时候。如我再这么装下去,只怕我会更快的暴露自己。  正当我为之发杵之时,听着远处有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玉兔好奇的回首看去,而趁这机会,我拎着裙角便迅速躲进身旁不远处的一片石林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六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兔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眼前向她走来的玄坤,玉兔的眸中微微闪出一丝神采:“我闲来无事,绕到了此处。上神又为何在此?”  此刻的玄坤已没了之前的疲惫感,依旧花哨的衣衫衬的他神采亦亦,看了看四周后才又道:“我正欲去广寒宫,听闻有人声,便来看看。”  “既然上神在此,那是否化龙子也已回来了?”玉兔回首一愣,木讷道:“奇怪了,刚与公主还在这闲聊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玄坤微微一笑:“公主对我一向颇有些成见,大概已回去了吧。”  “哦”玉兔脸上微微一红,低垂了头:“不知上神前去广寒宫是否找嫦娥上仙有事相商?”  “嗯?”玄坤微征了下,便含笑着走近了玉兔微鞠身体,半眯了眼:“如若没事我便不能前去广寒宫中?”  玉兔的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垂在裙摆两侧的双手不停的绕弄着。倏然我想起了初遇玄坤之时的情景,他似乎就是个喜欢流连在花丛之中的人,成了仙还如此风流。  “前些日子沉鸢曾来寻过上神。。。。。。”玉兔的裙摆已叠起层层的褶皱,可那手依然在不停的绕弄着。  “这丫头就是没法安心的修炼。”玄坤有些微嗔,从衣袂中取出折扇,轻摇了起来:“你们两不会又吵了吧?”  “是她咄咄逼人,还总说。。。。。”恍然觉得有些失态,玉兔急转了话题:“听闻冥界命盘被改动虽然发现的即时,可还是留有后患,司命上神前些日子算出凡间将会有场大灾劫,说的人心慌慌的。”  “如果凡间真出了什么大事,三界将会失去平衡,天帝不会不管,不用太担心。”  看着玄坤黯沉的脸色,我也能猜出这事必是与言姬有关,想起我们出逃时的情景甚是有些后怕,也不知当时看到的那个红影究竟是谁?心里一紧不禁又想起了展望。。。。。  回过神时已不见了两人的身影,我整了整一直蹲在假石后被压皱的衣裙,刚想起身离去时,却发现一双白色短绣靴停留在我的眼皮之下。慌乱的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玄坤含笑的脸。  又看了看四周,确定玉兔已不在时,我刚想询问,却听他抢言道:“公主躲在此处可有何事?”  “啊?”我懵懂的望着他,也不知他此话究竟是何意思,难道玉兔也躲藏在了某处?  他折扇一展,倜傥的一笑道:“之前我去天帝那禀告了之前那事,听闻墨月公主已有些时日不见了踪影,正巧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倒也可冒公主之名躲去一些麻烦。不过方才又细想了下,与其去广寒宫倒不如直接呆在这里更为安全些。”  “这主意不错。”我稍些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也只是个权宜之计,时日一长若是墨月真回来了便也完全限制了你的形动,如此,明日我便送你返回凡间。”  “嗯”  “虽说天魔已从无间地狱里破除了封印,但介于还暂无身躯,凡间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乱。”原来当时我所看到的便是天魔肇天的魂魄,玄坤又深叹了口气,继而又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凡间虽已过了一年,可为了天魔重塑身躯送你回到凡间便也会是他们一直觊觎的目标,于此也必须要帮你寻得一处隐秘之地,让你在那里修炼能早日登仙。”  “那需要多久?”  这问题似乎有些太傻,玄坤更是莫明的盯着我看了许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听闻那些道士为了得道修仙花费了一生的精力,可结果也未必能成仙。而我虽是个半仙半妖,却对修仙一事完全不懂,只落了个不老不死,如让我花费一生的时间去修仙岂不是要等上个百年甚至千年?更何况还是自己一个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默默的修炼着。虽我不知曾经的我是否会害怕寂寞与孤独,可就我所拥有的记忆中我也从没一个人生活过,现在只是想想这样的日子都会让我有些心有纠葛,眉头也不禁紧蹙了起来。  “无论是仙或是妖体内都会有一颗内丹,对于一个妖来说修仙也便是退去自身体内的妖气,使得那颗妖丹转变成仙丹。说起来很容易可做起来却犹如远山,遥望无际。可对于凡人来说修得一颗仙丹却比退去妖气更为容易些。如今你这半仙半妖之身按理说应是更加事半功倍,可你却没了以往的记忆,便也不知该如何修起,如我从头再教与你,这便不知要到何时了。。。。”  他的解释虽然是一针见血的清晰,可大致也明白了修仙对我来说的难度。无论曾经我有何想法,可如今却这样莫明奇妙的走上修仙这条路,这让我感到更加的迷茫,即使我真成了仙,那么以后呢?我体内还有颗焚心丹,如果一年内我若没有成仙也不知会不会真的魂飞魄散。  扶了扶额头,便也不再去想这些纠结的问题,转眼便想起了重伤在身的化龙子:“现在化龙子如何了?”  “送到太上老君那便也无大碍了,现在他正身处老君水僚中。”  “那是什么?”  他看了眼化龙池又淡然道:“这化龙池万年不变的寒冰之气却是疗伤的极佳之地,老君的水僚与这略有雷同,只是更甚一筹。配上老君研治的秘药,在疗伤的同时还能使得化龙子曾经消散的万年修极速弥补回来。”  “既然这天界有这好东西,当初为何不让化龙子用?那时如若他有那万年的修为想必这次也不会惨败。”  玄坤苦笑了下,这表情甚是让人心里一紧:“不是不让他用,而是化龙子不肯用,那时的他是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那又是为何?”  “这也是他可悲之处。”玄坤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双唇抿了抿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半晌后才又道:“虽为神仙可必竟无法撑控自己的天命,也不知这是否是他的一个劫,或是他的宿命。”  或许仙家说话就是这么深奥,更不知这话究竟是他自己在感慨还是在说给我听。愣了半晌之后,我才回过了神:“若是明日真离开了这里,能否让我见上他一面?”  这话似乎为难了玄坤,他垂目沉呤了许久:“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或许明日我会带他前来与你见上一面。。。。”  玄坤的神情越来越让人难已琢磨,话语中总是有着难言之隐的感觉,这也与他平时的作风大相径庭。他究竟隐瞒了我什么?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也远远超出了好奇之心,可我又不方便询问,只得点点头看着他又向我指了指远处的房屋,告知我可在那里暂时栖居下来,便是他与我婉转的道别之后匆匆的离开。。。。。。  万籁俱寂的化龙池又只剩下了我一人,从来到这天界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一直处在恍惚之中。当我来到推开房屋的这扇门后,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同时也不知为何狠狠的纠心了一下,就觉鼻尖一阵酸楚瞬间泪水便盈满了眼睫,可我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六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夜色的临近使得本就冷清的化龙池显得更加寥寞,窗外除了那谷中传来的潺潺流水声便再也无任何的声音。我坐在窗前撑着头看着这比平日里更加大而皎洁的明月不禁有些渐渐的走神。  月色之下缓缓行来一白衣男子,白色的长发无风而动,月色映染之下那张冷骏的脸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此时的化龙子应是在太上老君的水僚处,用玄坤有话中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出来,这也只是可能。我揉了揉眼,果然那处只有朦胧不清的远山,根本不见人影。我自嘲的嗤笑了下,刚想转身去睡,眼前却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窗外伫有一人,与我竟在咫尺之近。  这一刻我完全的呆愣住了,心里却如波涛翻涌般迟迟不能平静。。。。。。  化龙子轻勾了唇角,却并没说话。比起之前那苍白到无一丝血色的脸相比起来,此时稍稍缓和了些,只是看上去很是疲倦。不知他从何处摘来的桃子递于我面前,我傻傻的盯着那看似如画般鲜艳的桃子却无任何动作。  “把它吃了。”似乎他并没有恢复过来,那声音竟有些沙哑。  我木讷的接过了桃,看着那鲜艳的色泽更是不忍心去咬上一口,揉了两下之后才缓缓的地回道:“我不饿。。。。。”  自打来了这天界之后,虽时间不长,可也算耗去了大半日的光景,却并没感觉到一丝的饿意。如不是他带了桃来让我吃,或许我都忘了有食物这东西。  “你不是已决定要修仙了么?”我一愣,他又淡淡然道:“这是王母的蟠桃,吃了能增进你的修为。”  “呃。。。。。。”虽曾对他与玄坤说过我要修仙,可经玄坤那么祥细的与我解释一番后,我却有些不坚定了。  本想解释下,但看到化龙子那张很欣慰的脸时,却又硬生生的把话给哽了回去,只得抱着那桃啃了起来。  桃子入口软绵汁甜,当呑下那汁液之后,犹如一股甘泉涌进了身躯,并在体内游走了一圈,全身的疲劳便在倾刻间消散。我诧异的抬眼看向了化龙子,他微微一笑道:“这仙桃可是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若是凡人吃了便可青春永驻,先得仙身,仙家吃了自然是增进修为。对妖来说更是一件宝物, 能去处体内浊气,淡薄妖气,能助修仙。”  听他这么一说虽然还是不太清楚这究竟有何增助的效果,但简骇之意就是说这桃子吃了总比不吃的好。  他看了看月色,回首又对我招了招手:“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要看什么?”询问他的同时,我拎起裙角便小跑的来到他跟前。  他没说话,只是手上掐了一诀,召来了一片降去,便牵着我的手踏上了云层。我们并没有像来时那么急速的行驶,倒像为了观看夜色而缓缓前行。他向我介绍了下天界的大致情况,天界又被称为九重天,第一重天,灵山瑶池,是凡界与天界相通之地,有千顷瑶池,王母寿辰蟠桃宴便在此举行,万亩桃花林内,三千年花开,三千年结果。第二重天,大荒之地,四海八荒,二十八座山,青丘便是其中一山。第三重天,天兵之地,天马及战斗用的神兽栖居之地。第四重天,冰雪之地,那里常年冰雪覆地,也是天兵工匠们打造兵器的地方,嫦娥曾被罚在那里呆了两百年,而那里也是水镜的出产处。第五重天,春秋之地,满覆奇花异草,是仙家游玩的地方,常年花开不谢,景色怡人。而我们此刻正要去的便是那里。第六重天,众仙居住的地方,化龙池与广寒宫便在此处,入口处,南天门。第七重天,天牢及处刑台。说到这里化龙子的眉紧蹙了下,握着的我的手也渐渐渗出了细汗。第八重天,天界的藏经阁,沉鸢那时所说的金圣阁便在此处。据说把守很严但沉鸢却轻易的潜了进去,可见这天界的把守太过于怠慢。听他说也是因为沉鸢的潜入,玄坤便注意到了此事,特意上禀了天帝。如今的金圣阁连一缕气息都无法穿透过去。而那时的疏忽查明之后,却发现问题出在那四十九道仙障上,不知何时仙障被人用了障眼法早就给关闭了。虽然目前并没看出损失,可人为关闭仙障却也是件不容忽视的小事,目前一直还在查询之中。第九重天,便是天帝一家居住及众仙朝政的地方,天帝有七位公主,一位义女。而玉兔口中的那位公主便是王母所收的义女。  我虽没见着这位公主,可通过所有接触过的人中我大致知道这位公主与我长的相像,甚至是让人一眼无法分辨出的相像。而另一面则是这位名为墨月的公主也与化龙子有着婚约。每每想起这婚约我就有些头疼,也不知自己的立场究竟处在这两人之间的什么位置?通过与玉兔的对话中我知道自己曾生活在这天界里,后又知那黑山便是七重天的天牢之处,可我为何会被关那里,又为何会被人推进了弱水?而那弱水自打第一次去冥界看到时我便记忆犹深,落入弱水即使是仙也会剥去所有的仙力,更何况我只是个半仙半妖,落入弱水的结局便是魂飞魄散。可我又是怎么存活了下来,并且还落入了凡间。许多的事情让我疑惑,也更加让我迫切的想知道我的曾经,可是。。。。。却无一人告诉我过去的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层渐渐行至了南天门,我不便有些紧张起来。化龙子捏了捏我的手心,似是安慰却并没有看我,一副淡然的神情凝视着远方。我稳了稳心神,故做镇定,可那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安然无恙的与守门人擦身而过后,才安下心来。  当我们落入第五重天后,化龙子敛去了降云,我们两人便改成了徒步穿行在这奇花异林中。花香沁人,在这夜里浮动着,月色的洒映之下花瓣上落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是带我来赏夜花的吗?”我驻足在一株花前,想要折下一朵却又有些不忍,嘟囔着嘴却不看他询问着。  “是神樱。。。。。曾经欠你的一份承诺。”  “嗯?”脑中倏然想起曾经我回忆起的一个片段,诧异的直起身,回首看向了他。  月光映入他眸中泛起点点星光,他半眯着眼带着唇角的笑意看向了远处的山包:“神樱是一百年只开一次花,而一次的花期也只有七天,刚巧我回化龙池时听闻一仙婢说神樱开花了,便想带你过来看看。”  “不是说第五重天的花是常年不谢的嘛,怎么会只有七天的花期?”  “我给你说个故事。”化龙子拉起我的手,缓步向那山包走去:“在天界九重天之上其实还有三十六重天,神仙被分为上神与上仙,而三十六重天居住的则是古神与古仙。万年前有位叫落英的古神是位战神,威武挺拔,风姿飒飒,引得众多女仙喜欢 。可他却只是一心钻研剑术,心无旁骛,对那些女仙更是不闻不问。如此绝情倒也让许多女仙知难而退,也不敢靠近他。五重天有一棵朽木,一直处于生死濒临的处境,百花仙子怕王母怪罪她对花木照看不周,便使尽了浑身乏术也要让这朽木逢春。可这木头却十分的不争气,没有完全的没有生机,也没有重发嫩芽,一直保持着那种状态直到从这朽木中诞生出一小仙。百花仙子哭笑不得,便给这小仙取了个名叫‘木婴’并跟她说如有一天她能让这棵朽木开花,便让她例为仙位,收于百花门下。这小仙天性活泼惹得众花仙怜爱,纷纷教了她一些简单的术法,可就在她刚学会降云之后,便招了片云飞的没了踪影。三日之后才又出现在五重天,众花仙寻问她去处之后,个各惊愕的冷汗直冒。原来这小仙竟跑上了三十六重天,并在那里徘徊了三天。自那以后这小仙时不时的就会偷跑去三十六重天,一小花仙顿觉奇怪,便偷偷跟了前去想查明个究竟。谁知跟去之后却意外的发现这小仙每每跑去那里时都会跑去找落英古神。刚开始时,落英并不理睬她,甚至在他练剑之时还故意放出剑起擦过她脸颊而过想吓跑她,谁知这小仙非但不知道怕反而更加粘他。落英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便当她不存在般自顾自的做事,可这小仙却时不时的找他搭话,久而久之落英便也习惯了她的存在。直到事情暴露后,小仙因触犯了不可随意上三十六重天的律法被抓了起来关入黑山,受三道天雷之刑。”说到此处化龙子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续,却并没有在意他的神情。  “小仙虽有仙气护体,可修为太低,三道天雷下来便会要了她的命。落英得知此事之后,便去向天帝求情,谁知天帝却义正言辞的说律例不可违,若是开了此例以后这天界岂不是要大乱?落英见求情无望,便支身一人前去劫狱。天帝震怒,一位古神为了一个小仙竟犯了最大的律法,便派了天兵前去抓捕落英,并下了敕令立即处死小仙。落英本想带着小仙逃去凡间,以他的能力一人冲出重围逃去凡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可带着小仙却无法大展拳脚,在围护着她时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刀伤,拼尽了所有力气也只到了第五重天。小仙绝望的看着重重包围而来的天兵,此时才深知自己当初犯了不可弥补的大错,当场便拿了落英的剑自刎于那棵朽木前。仙不会死亡,只有魂飞湮灭的消失,落英的破魂剑便是能真正杀死神仙的神器。看着小仙的身躯正一点点的消失,落英竟然使用了禁术,以自己的仙身为引,散了自己的魂魄重塑了小仙的魂魄,并栖于那棵朽木上, 那一刻那棵非生非死的朽木竟然枯木逢春般长满了花枝,一朵朵粉色的花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全树。可这奇异的小花却在绽放的同时又凋落于地,直到七日之后,花瓣全落凋零殆尽,树枝上才长满了绿叶。花虽美丽,可众仙却不敢驻足欣赏,每每看到此花开时,总会想起那逝去的两人。朽木开花,百花仙子便应了之前曾对这小仙的承诺,给这棵朽木取了樱名,又因有古神的魂魄在内,便变名神樱,归于百花仙门下,位例位班。”  故事听完了,我们也已走过了那个小山包,银白月色之下一棵被粉色花蕊簇拥着的大树下一片片的花瓣正盘旋着徐徐而落,也许是因为那个故事,看着这花开的绽放与凋落就像看到了生命的初生与逝去,虽美却是转瞬即逝的刹那。  这一刻心灵的深处被触动着,唯有叹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六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树下满铺的花瓣似是粉色的泪滴,汇聚成了一片汪洋,心酸的同时又让人能感觉到那种甜密的幸福。我曾问化龙子小仙虽直到临死都没有对落英古神表现出一丝的爱慕之情,可那埋藏在深底的感情却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落英古神最终是否是对小仙动了心,因心痛而随她一起去了呢?化龙子没有言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棵神樱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轻踱至树下,实在不忍心去踩那飘落在地的花瓣,站稳之后便再也不敢移挪一下脚步。花瓣依旧如绵绵细雨般轻旋而落,我伸出掌心接捧着那淡粉的娇嫩。抬头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什么,眨巴了几次眼后,便兴奋的朝化龙子招手呼喊着他赶紧过来。  化龙子似乎被我这举动惊扰到,蹙了蹙眉头,一脸紧张的冲了过来,随身带起的一股风劲卷起了地下的残瓣,漫天飞舞了起来。  我指了指树干顶处那茂密的花瓣中透露出的一点深红问道:“那是什么?是果实吗?”  “这树在这长了万年,每一百年开了一次花,可从没结出任何的果实。。。。。”化龙子本并不在意,可细看之后却顿然诧异:“我摘下来看看。”   我刚想阻止,可他却早已飞身上树,当我手还举在半空之中,言语还未出之时,他就已经摘了那红果拿到了我的面前。  “这能吃么?”这话一出,化龙子顿然笑了,可我却并未觉得不妥:“树上长了果实难道第一反应不应是这果实能吃么?”  “想吃这棵奇树果实的,普天之下也就你一人了。”他拿着那棵果实对着月色细看了起来:“果实也即为种子,难得长出的果实不应留着做种吗?交与百花仙子说不定还能再种出这树来。”  “也对。”我点了点头:“不过这么漂亮的一棵树只让你们仙家独占也未免太霸道了点。明日玄坤便要带我返回凡间,不如把这种子给我,我寻一处福天洞地种下,多年后也许便也能成树,我在那里修炼也不会感觉到寂寞了。”  “明日就走?”化龙子并没一丝犹豫便把那果实交给了我。  “我曾说与展望道别之后便会寻一僻静之处开始修仙。。。。”一提到展望我忍不住鼻尖一阵酸楚,吸了吸鼻,压制住已盈眶的热泪,哽咽道:“如今展望已去,这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想要回去给展望收尸都已不现实,也只得早早回去展府报个信,之后便也了无牵挂好好修仙,也许多年后便也能登仙,至少在天界还有你与玄坤这两个朋友在。。”  我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酸楚,可这也确是事实,倒也没顾虑什么,想到什么便也说了出来。  化龙子神色一敛,脸色顿时阴霾了下来:“你我之间只是朋友?你真的这么认为么?”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他那婚约之事,可终究还是没敢问出,只是哑口无言的看着他一字也没说出。  “你不是已经在慢慢的恢复记忆了吗?为何还没想起我们的曾经?”  我惊愕的看着化龙子,平日寡言的他此刻说出的这些话的激动神情却是让人甚为惊讶。他似乎很是着急,却又不知他究竟在急什么。在凡间的那些日子他柔情似水,虽然记忆中有他的影子,可也只是朦胧的知道我们只是故人,他教了我一些东西。天界传闻墨月去寻他,却一直下落不明,而他是否也因我与墨月长的相像而把我替代成了墨月?必竟有婚约的是他们两人,并非是与我。他总是用那种不离不弃的话语拨动着我的心,可他并不知道我早已对他动了心,他说即便我成仙之路满布荆刺他都会共同与付。可我害怕最后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了别人,最终却是我一人的孤独,做为朋友拉开这距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凭什么只为了朋友二字而那么激动。。。。  “魅影,我们并不是朋友。。。。。”他深吸了口气,注意到了自己之前过激的语气,稍稍缓和之后便沉着了语气解释道,可话才说一半却被我硬生生的打断了。  “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难道还是恋人不成?”我自嘲的冷哼一声,觉得这话简值是在揶揄着自己的痴心妄想。  “是”  化龙子淡淡的声音轻轻的飘来,可像千均坠地般压在我心头。单单一字虽是简单,可份量太重,我明显有些无法呼吸匀称。压制着已是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我颤声的回道:“难道上神这是移情别恋了吗?我清楚的记得上神可是有婚约在身。”  我说了,一直压在心头想要问出口的话终于问了出来,可那心跳声却更加感觉越来越大声,甚至感觉它已跳到了嗓子眼,随时都能蹦出来。  化龙子沉吟了,那暂缓地寂静也让我的心渐渐的冷却下来。正当我想打破这尴尬气氛之时,化龙子却突然开了口:“我们确实是两情相悦的恋人,而墨月则是天帝与王母所赐下的婚约。我也一直在找寻解除这婚约的机会。”他倏然间拉住了我,把我拥进了怀里:“魅影,快点修炼成仙来我的身边。如果你以后不愿呆这天界我便也随你而去,直到那次的失去后,我才发现你便是我的唯一。。。。。”  此情,此景,此刻。。。。。我错觉的以为自己成了那棵神樱,与化龙子的魂魄紧紧的依附在一起,被这幸福笼罩着。然而此时的我如果知道这一刻会成为以后的伤痛,那么我便也不会从这刻开始堕入了感情的深渊而无法自拔。  “玄坤说你在太上老君的水僚之中,至少也要明日才能出来,怎么今夜就跑了出来?”嗅着他身上传来的龙涎香味,我舒服的又向他怀里拱了拱道。  “水僚可恢复我遗失的修为,不过这需要最少一月的时间。虽然让你身处天界确实危险,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呆上些时日等我身体稍稍恢复之后便亲自送你下凡。天魔出世之后你呆在凡间也不比在天界安全到哪去,若想能在凡间安心的修练便必须要寻得一处特殊之地,正巧我也发现了此处,你藏在那里无论是谁也找不到。”  “哦?什么地方这么神奇,而且我身上不是什么气息也没有吗?没有气息言姬他们又怎能找到我?”  “那地方你也曾去过,暂且就不告诉你了不过除了那里别处还真不行,虽说你身上无任何气息,可言姬与你接触时间并不短,从你身上肯定得到一些你不曾注意过的东西,有了那些想寻一个人便会变得轻而易举,只需起个卦便能算出你在哪,除非你身处的地方地势特殊,无法算出。”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七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返回化龙池后,化龙子便又回了水僚。他说这次用水僚疗伤便也想顺带恢复自己曾失去的那些修为,为了能尽快的复元便不会再出来了,让我在这里等他。或许是玄坤告知了嫦娥我在天界之事,第二日一早便看她风尘仆仆的跑来了化龙池,甚至还带着一些细软。我疑惑的看着她,这举动显然是想长住在这里。却见她笑了笑后,道:“难得见你来天界一次,岂能不来陪你小住几日?”   虽然对于嫦娥的记忆我只停留在上次的那个见面,她给我的印像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姐姐,此次这句略有调侃的话着实让我呆愣了许久。。回过神时,她早已安顿好了自己,看此情况她是想与我共卧一榻了。两日之后,我才渐渐明白嫦娥此意却纯粹是为了保护我。墨月公主不知为何一直行踪不明,似乎天帝也很放心她四处寻走,并没有派人找寻。然而这却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顶着她的名字给自己做了掩护,也正因此,玄坤不放心,怕我遇到何人会暴露身份,便找来了嫦娥帮忙。  玄坤的心思确是缜密,也如他所料那般平日里冷清的化龙池也不知怎么了,却频频来人,更让人郁结的是来人全是一些小仙娥,异口同声的说要留在此处照顾我。我纳闷的看向了嫦娥却不敢多话,只见她从容不迫对我微微一礼,便也跟着那些仙娥随声附合。  人多之后,我的话语便渐至渐少,嫦娥说墨月本就是个少话之人,平日里沉默不语一旦说话却从不说一句多余的话,更别说会与人闲聊。因此这天界谁都可能不好伪装,唯独墨月过于神秘,最易伪装。嫦娥提到墨月之时眉尖总紧蹙在一起,似有些难言之隐。   嫦娥说广寒宫素日里无人往来,除了吴刚与玉兔几乎见不到其它人,除了天帝与王母有事相诏便会派人来通传。搬来的这些日子她也对吴刚交待有事到化龙池找她,然而玉兔本也想跟着前来,却让嫦娥拦在了广寒宫,化龙池内外人太多对我来说危险便增多一分。想起玉兔与墨月之间的关系似乎甚是亲近,便也赞许了嫦娥的做法,如果说暴露,我最有可能是先暴露在玉兔的面前。  ,  惶惶一过便是十日,十日里嫦娥悉心的教导我如何修仙,也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术法,首先学的便是隐迹术。因我是半仙半妖之身,体内本就有一股真气流动,然而隐迹术是靠真气在体内游走三周渐渐抹去自身的气息。虽然这术法很简单,对于一个妖或仙来说都是易如反掌,可它却难在如何去控制隐迹的时间。这需要自身的抑制力,与协调力。嫦娥说前两日几个小仙娥在闲聊之时听闻说起我身上似乎有些淡薄的妖气让她们疑惑很久,之后她便急于让我学成隐迹术。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不是总说我身上无一丝气息的吗?可当我开始打坐修炼之时,嫦娥也说我身上的妖气总会不时的流露出来,原因为何连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打那以后,我与那些小仙娥便更加疏远,甚至不愿离开房间一步。  在这十日期间,玄坤空闲之时也会前来看看我,他说四重天有个冰魄池,那里的池水冰封万年有助体内仙丹的修成。这话一出嫦娥恍然大悟,拉着我便去了四重天。四重天常年冰雪漫天,银白的万物让这冰雪的天地看上去更加淡然。因我不会用仙法加护便无法抗拒寒冷,我披了件厚重的羽衣,嫦娥又为我周身加护了仙法,便也不那么畏首畏尾。  祥云落在了一处山洞口,洞口处有两名天兵把守,冰魄池便在这洞内。据闻这山洞内存放了一些神器,而此处又是水镜出处之地,难怪如此之地还会派有天兵守卫。提到水镜之时,嫦娥又与我闲聊了几句,据说在打造水镜之时,同时也造出了一面阳镜,阳镜不同水镜是面铜镜,到是一块石头,与冥界的三生石有些相近,只是它是面通体透明的水晶。水镜可照出万物的前生,包括本源,而阳镜却反之照出万物的将来,与三生石不同的则是它不能照出万物的来世。  因嫦娥在四重天呆了两百年,与这里的天兵都已相熟,看到嫦娥的到来,两天兵恭敬的一礼,刚想让路之时却看到了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嫦娥微微一笑道:“这位是墨月公主,前些时日去了凡间受到妖魔的侵害受了点伤,带她前来冰魄池修养些时日。”  两天兵紧锁了眉头,还是有些疑惑:“万冰洞是兵器重守之地,如是受伤在九重天上应是有更好的疗伤之地,何来。。。。。”  天兵的言语甚是合情合理,说话间双目不曾移离我,不过由此看出墨月应是从未来过四重天,否则也不会认不出她来,与此在这里修行比在化龙池更为安全了些。  “公主素日里生性冷清,又加上这次侵染了妖气,迫使身上妖气缠身,王母甚是喜爱公主,如是在九重天上被天帝与王母得知此事,只怕事小也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公主也不想让天帝与王母为这小事费心,便想前来自行修养。”嫦娥转身看了看我,又道:“这也是合情合理。”  两天兵四目对望,相觑了下,便没在反驳让出了身:“既然上仙这么说我们虽有圣命在身,却也并非不通情达理,望公主早日康复。”  两人对我恭维一礼,我淡然一笑后,便随着嫦娥进了洞内。  洞外风雪漫天,洞内却是冰封万年,万冰洞名副其实,万年寒冰冷的刺骨。我拢了拢身上的羽衣,虽有嫦娥为我仙法护身却也难抵这寒冰之袭。  洞内大小洞室众多,九曲十八弯,各个洞室形像相同,刚来此处的我如是胡乱走动怕是会在这洞里迷路。洞室内存放着众多的神器,越是往里去的洞室存放的神器越为贵重。除了一些精致的刀剑之外,大多是我无法看懂用处的神器。  转了也不知多少个弯之后,终于看到一处宽敞之地,洞顶处悬挂着众多大小的冰锥,晶亮透明,可咋一眼看却是摇摇欲坠,让人心生害怕。围绕着一个大的空地边缘耸立着许多形像各异大小不一的晶石。  嫦娥手指向那空地,道:“那便是冰魄池。”  我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那里会是池水,可再细细看去,只见那片空地上升着淡薄的雾气。嫦娥又道:“冰魄池因集聚冷气,池面早已冻结,那冉冉升起之雾便是它的冷气,如妖身在池中修练个百年便可褪去满身妖气。”  我缓缓地走入了池中,俯瞰脚底,池面一层透明冰面,而下层却依然能看到流水涟漪。只是不知是否是自己眼花,清澈池水之下时不时的会涌起一阵黑纹,如那喷泉般冒起泡泡又淡淡的漾起黑色的涟漪。我往后挪了两步,本想远离那滩黑水,却惊讶的发现,那黑水是随我而动,我到哪它便在哪冒泡。  我惊恐的看向嫦娥,诧声道:“这。。。这是什么?”  嫦娥轻睨了眼我的脚下,轻捂了唇齿笑了笑便走了过来。我直直的盯着她的脚下,却见她每到一处,那里的冰面犹如踩裂般形成白色的裂纹,只是看上去很微小而让人不必太过担忧那冰面真的会裂开。可奇的是她脚移离那处时,冰面又恢复了原样,而她脚下的池水却并未像我这样犯起黑水。  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池面,这一举动让嫦娥更加开怀的笑了起来:“冰魄池的池水是辅助修炼的,那黑水是根据你自身的妖气而显现,如你满身妖气那这池水便是通体的黑色,相言之便是你妖气越少,黑水便也越小。相反对仙却是仙气越上乘冰面便越通透。”  “哦。”我点了点头,便也安下心来:“那如果是凡人呢?”  嫦娥一愣,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许久之后,才听她讷讷的回道:“凡人。。。能来这里?”  我窘迫的低垂了头,这想法确实有些多余,别说凡人上不了天界,即使来了,只怕也无法在这寒冷中生存下来。  似是什么吸引了嫦娥的目光,她缓步向着远处一个小洞室走去,我轻声的跟了过去,只见她在那洞室门口嗟叹了声,有些惆怅,又有些无奈之感。眼神的迷离像是在回忆着一段往事,甚是感慨。  寻着她的目光看去,洞室里有个高台,上面放置着一个通透的宝盒,我走上前去,见那宝盒里盛放着一把银白长剑,长剑看上去甚是普通。剑鞘之上没有任何的雕饰,而剑柄却是用黑木做成,与剑身看上去甚是违和。万冰洞内所有神器件件都是精雕玉啄,天斧神作,可唯独这件却是连凡人都无法看上眼的。可按神器摆放的重要性来看,这把剑却处于后室,应是很重要的一件,却为何如此平凡呢?  我又像宝盒靠近了些,双手刚触碰到宝盒,却见那把剑鞘竟散出淡淡的银光,我呆愣住了,傻愣的看着这剑鞘还能有何反应。  嫦娥走了过来,低垂了眉眼,喃喃而言:“这是破魂剑。。。。”  破魂剑。。。。。这三字甚是耳熟。。。。  “仙没有死亡,只有魂飞湮灭的消亡。。。。”嫦娥又是一声叹息:“天界有十大上古神器,轩辕剑,东皇钟,盘古斧,九黎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天机镜,女娲石。这十样也是天界异宝,只是十万年司战上神与天魔的那场大战让这十样宝物遗失了几样,如今还存留在天界的只剩下了四样,存在了金圣阁中。而这破魂剑便是这十样宝物中轩辕剑所衍生出来的,除了降妖除魔之外,也只有这把剑可以真正的杀死仙。”  “十万年前?我听说司战上神与天魔的那场大战不是在千年之前吗?”  “天界与魔界一直都是水火不融,也曾有仙堕入魔道,只是十万年前的那场大战让天魔两界元气俱损,才使得两界平息了多年,千年前是因肇天由妖堕魔,想一统魔界便对万灵丹起了贼心,才会有了再次的大战,而那时的司战上神也已非当时那位上古上神。”嫦娥的眼神又暗沉了下去:“我因误食一颗仙丹来这天界已有两万年,万年前曾与这位古神有过交情,虽交情并非太深,可在他弥留之际曾托付了我一事。。。。。”嫦娥顿了顿,突然截住了话题,转而又道:“他便是死在这破魂剑下,后来这把剑给了天帝另立的一位司战上神,与肇天那场大战,他动用了东皇钟,可必竟那是上古神器,也只有上古上神才能完全发动,司战上神便想与肇天同归于尽,可结果却只是毁去了肇天的肉身,虽然天界又安静了千年,但万灵丹与东皇钟也在那时同时不见了。”  嫦娥并没有刻意说起那位古神之事,不过从化龙子那里听来她口中的古神便是那位落英,只是当时落英消亡之时,化龙子还未出世,并不知事情全部的过程,然而嫦娥提起的那半截话语却不竟勾起我的好奇心,我十分想知道那位古神究竟托付了件什么事给嫦娥,在化龙子的言语中一点也没提到这事,说明这事还非常的隐秘,可能也只有嫦娥一人知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七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听闻上古十大神器几乎都是用来降妖伏魔,即使那时司战上神无法完全发动东皇钟,那那些三十六重天的上古神仙为何在那次大战中不闻不问。我提出此疑问时,嫦娥只是哀叹了声:“早在十万年之前那场大战中,上古上神就已几乎灭绝,只有三位存活了下来,而唯一元气无碍的只有落英,另两位一直在三十六重天疗伤之中,确切的说是在这万年之间从未醒来。当落英消失之后,天界便也无人能够使用上古神器, 发动神器需要的是上古神仙的神识。而如今的三十六重天除了那两位还在沉睡的古神外只有一些神兽还居处在那里。  对于嫦娥与落英的相识,她并没有提起,而对于三十六重天之事的知晓也是嫦娥从落英那里听说的,不过她曾提到万年前她也曾偷偷去过的那里。  提起往事,故友的消亡对于平日冷清惯的嫦娥来说还是有些无法释怀。一人居住广寒宫两万年,之前的那一万年她也只有落英这一位故友,落英在世的日子里便也是她在天界最开心的日子。  许久之后,嫦娥才回过了神,眸中不知何时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只是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拭了拭眼角,整理好自己心情后,嫦娥回首又对我笑道:“五重天有棵神樱,曾经我对你提起过那棵树,你还天天对着化龙子吵嚷着要去看。。。。”  话说了一半嘎然而止,倏然间她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呆愣的看着我。我看着她那从未露出的神情后沉吟了下,便岔开了话题:“自从千年前那司战上神消亡后,如今这破魂剑便无人使用了?”  “有。。。。”嫦娥突然凝眉,表情很肃穆:“化龙子”  这次换我呆然的看着她,半张着嘴不知该如何作答。。。。。  恍然间我看见这洞室边上有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石。这晶石有半人高,正对着我的一面光滑如镜,能映射出自己的身影。我站在晶石的面前照了照,这段时间似乎有些消瘦,可这晶石却似乎并不能清楚的映出我的脸,我又向它靠近了些,可它依然很模糊。看这光面没有一丝的痕纹,可为何却看不清我的脸?或许是这晶石表面有些不太显露的暗纹,我思忖着便伸手去摸了下那光面。指尖刚触及到光面时却有种摸着水般的触感,倏然间那光面真如水面一样,泛起一阵阵的涟漪。我惊讶的缩回了手,只见那光面的涟漪沉静下来之后,便浮现了一副画面。  “这便是阳镜。”嫦娥站在我身边讷讷而言:“当你触及到那镜面时便会看到自己的未来。”  又是沉吟了片刻嫦娥指着东面的小洞室又道:“我去那里休息片刻,不陪你看这未来了。”  我没有言语,静静的看着她离去之后,便又回首看着这镜面展现的未来。。。  画面渐渐清晰,可我的眉头却越来越紧蹙。云层之上,我一身红衣站于云端,脸上冷凛的神情自己看到都不由的打颤,如不是眉心那如月牙的红印,如不是我亲手触摸了这阳镜,我真看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如果现在的自己是个半仙,那么这镜中的自己便是妖,甚至比言姬看上去更为妖媚。可让我更为郁结的是我的身后站了许多的人,虽一个也不认识,可各个看上去都很邪气,而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人便是之前发狂的言姬,只是此时的他看上去很正常,也一如往常的妖艳。我看不出这是在哪里,只是头顶笼罩着一片乌云,而站于我对面的更让人诧异的不是别人,正是化龙子。他手执破魂剑,站于天兵之首,神情冷漠的却如陌生人般。这究竟是为何?我与化龙子反目成仇?又为何我会与言姬站在一起,他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的身躯吗?我想知道答案,手扶着阳镜的边缘几乎要把自己融进去。可阳镜并没有告诉我答案,只是如那三生石般再次漾起涟漪,画面又跳成了另一副,九宵殿上,我手执破魂剑狠狠的刺向了自己。鲜血从体内泊泊流出,一身的白衣倾刻间便已染成了红色,不像之前那样我神情冷漠,却是满脸的泪痕静静地看向另一侧,那里似乎看着什么,只是在这画面里我看不到。  我看的惊心动魄,一步步的往后退着,画面再次跳动了下,似乎要出现另一副画面,可我不敢再看了,急忙离开了镜子。如果阳镜真的是映照出未来的镜子,那我的未来却是让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匪夷所思。如果死亡是我最终的归宿,我也能安然的接受,即使那是自刎。可是与化龙子兵戎相见,我站在了言姬那边,甚至能带领着群妖去攻打天界,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点,更何况化龙子的神情却是冷漠的犹如陌生人般。我不相信这会是我的真实,站回到冰魄池中看着脚下的黑水,我嗤笑了几声,我要修仙,成了仙后便能留在天界陪伴着化龙子,这样我根本没有机会会与言姬接触,这绝不是现实,这阳镜绝对是出了问题。  收拾起烦杂的心情,我盘膝而坐开始修行。。。。。。。  往后的几日我呆在这冰魄池中未曾踏出过一步,嫦娥也为我如此用功修行而感到诧异。其间我并未向她提过我所看到的未来,更没有询问她关于阳镜的任何一句话,她也不是个多事之人,也未曾向我询问过一句,就这样沉醉于修行之中,我便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到第十天后,我已有了不小的成就,不仅已熟练撑握了隐迹术,还学会了其它许多的术法。玄坤偶尔的探望又教会了我一套剑术,在这万冰洞内四处是剑,我学的又快,在与嫦娥对峙之中已能略胜她几筹。嫦娥很是欣慰,时而会调侃我几句,提起曾经我在广寒宫她如何教我,我都学不会一套完整的术法,此时却改头换面般学的如此之快。我没有多言,只问了问她自己离成仙还有多久。这话一出,嫦娥又是一呆,我明白自己又犯傻了,又问了个无知的问题。。。。。  在天界呆了二十天,化龙子还有十日便会从水僚出来,在这时日内嫦娥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一是为了守护,二是为了教我修仙几乎寸步不离我。可她必竟是天界上仙,再清冷也会有事相随,这日嫦娥接到吴刚前来的通知去九宵殿面见王母。我一人呆在这洞里,习练完所有的术法后感觉有些疲累,便想去东面的洞室休息一会。经过阳镜之时,我忍不住睨上一眼,之前的不安又再次浮上心头,虽然这十日我一直未去想那些事情,可当自己一人安静下来之后难免忍不住会再次想去窥探。只想确认自己当时看到的并非是真实。。。。。  我站在水镜的面前深呼吸了下,先平稳了自己的心情,然后便伸手去抚摸那镜面。我紧闭了双眼心里还是不安,担心自己还会看到同样的画面,直到镜面的涟漪平静下来之后,我微微睁开了眼,只见这镜面不再是原来那副画面,而是在半山腰间云雾缭绕,我正坐在这片朦胧之间抚着琴弦,化龙子正坐在我身旁,静静地看着我。。。。。  我欣悦的笑了下,果然之前那是阳镜出了问题,或者说是我这十日来用心的修行改变了原本的未来?可无论怎样,如今我所看到的才是我想要的未来,有化龙子的未来便是我想寻求的未来。  “哟。这情景可是应了凡间的一句话。”  身后突然传来玄坤略有戏谑的话语,回首一看,也不知他何时来了这里,与平日一样一身的花衣,也与往常一样在这冰冷的洞室不忘摇着他那把折扇为他增添几分倜傥。  “哪句话?”我好好寻思了一翻,这凡间的话多的是也不知他所说的是哪句。  “只羡鸳鸯不羡仙。。。。”玄坤折扇一合,在掌中轻敲了下。  我脸上一热,顿时低垂了眉头:“花公子。。。。说笑了。。。。”  玄坤爽朗的笑了起来:“魅影竟然也会面露羞涩之色,真是难得啊。。。。”  我清了清嗓又道:“花公子今日前来是想来再教我什么吗?”  我笑脸迎对,却见他倏然沉下了脸,一脸肃穆的说道:“真正的墨月回来了,嫦娥此次去王母那便是因为墨月之事而去,想必也不便再前来此处。近日你便要离开这里回去凡间,天界已不安全。”  “难道是我的事情暴露了嫦娥才被王母诏去?”我有些焦急道。  “不是,你暂时还未暴露,是另有事。。。。”  玄坤的神色中透露着一抹难言之隐,我暗自思忖了下,即使此刻问出嫦娥是受我牵连我也没法为她做出任何的事来,只得听从玄坤的安排速速离开这天界。  “墨月回来之事九重天上几乎人人皆知,也就这四重天消息流通的缓慢,你呆这也只是暂时的安全,让你近日离开这也是化龙子的安排,他现在不方便过来,等入暮之时他便会前来带你离开。”半晌之后,玄坤又道:“去了凡间你便是天魔等人的目标,天魔一日没有重塑身躯,便一日不会放弃寻找仙身。而如今你会时不时的散出仙妖之气,如不寻一处隐蔽之处怕是躲不过他们的追捕。”  “这事化龙子已跟我说过,并且他已在凡间寻到一处好地。”  “那我今晚便陪你们一同前去,离化龙子真正出水僚的时间还有十日,天上一日便是凡间一年,这十年间你若有什么事我也好有个照应。”  玄坤的话也并无道理,若是这十年间无人询问我,我无意被发现了怎么办?至少有能跟玄坤的联系办法,若真有事,他也会先来救我,想到这我便与他扯起怎么能在凡间与他联系这事。这不问不知道,一问我才知道这天界除了那些神器之外,还有许多奇珍异宝,比如玄坤所说的来自东海的传音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八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从天界离开之时刚刚入暮,当我们到达凡间之时没想到却已是深夜之时。云头渐渐降下,依稀可见零星灯火,在天界呆的这二十天里,虽说并没有修成仙丹,可体内的仙气已逐渐渗出,与此同时那淡薄妖气也倾泄不少。之前我的身上毫无气息,如今这气息倾泄我曾怀疑是因自己开始修仙而显露了出来。对此玄坤颇有异意。他说这有可能与我的记忆相关,看着我眉心的红印更是紧蹙了眉尖喃声道:“你这印记最近似乎颜色更深了点。”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眉心,却见化龙子此时发了话:“我们到了。”  云头正在缓缓向下降落,顺着他手指的方看去,只见云层之下连绵山峦之间独立耸立着一座小山。降云落至半山腰间,我们踏下了云层,玄坤从袂中取出折扇又轻摇了起来:“这地方不错,围于群山之中,又不显兀,而这山间之地更是一处修练的福天洞地。”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景色,这里不就是在红渊的梦境中所看到的云山吗?那时正是他带着沈清漪的魂魄在这里住了一年。现在想来那时他为何会挑选这里,而且黑白无常也没来索魂,原因就是因为这座山。  “这里因为地处群山之中,而那群山树木广袤,一入夜便会有瘴气笼罩,自然形成了一个结界。一般的小妖也不敢靠近这里,才使得这山更显灵性了些。又因他地势奇特才会躲离卦术的追寻。”  玄坤点了点头,倏然他眉尖微蹙了下,轻声道:“化龙子你查觉到这里有股淡薄的半仙之气没?”  化龙子没有说话,迅速的朝山间那洞口奔去,只听一声“哎呦”当我和玄坤赶到时,却见他掐住一人的脖子把他死死的抵在石壁上。月色之下只看到化龙子冷漠的神情,那人身穿一身白衣,身形单薄,被化龙子禁锢在石壁那却不能动弹。  我走近一看,顿时又傻了眼:“你。。。。你不是。。。。”  那人涨红了脸,想要开口颈脖却被化龙子掐的太重而无法出声,看着我的神情几乎泪眼夺眶。化龙子似乎此时才看清他的脸,倏然手上一松,那人顿时瘫倒在地,不停的咳嗽喘着气。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化龙子阴霾着脸,口气甚是生硬。  他又捶了捶胸,继续咳嗽着,想要说话却又无法调匀气息,急得他已是满头的大汗。看此情景我更是着急,走上前帮他拍了拍背,又紧接着跟了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许久之后他终于止住了咳嗽,深吸了口气才低声道:“你们别吵,出去说。”  刚才我就觉得他那咳嗽之声很是奇怪,就像是在一直压抑着,这一说话便要拉我们离开这洞口,这怎么回事?  他起身连衣服都没整理下便快速离开了洞口,又大声的咳了两声,似是补回刚才憋住的那口气后才缓声道:“我发现这里是个好地方,便想在这里呆上几天,你们怎么也跑这来了?”  “不在青丘好好修练跑这里胡闹什么!”化龙子有些愠怒:“刚刚在洞口我查觉到这洞里有凡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与凡人扯上关系!”  “钟源,你来凡间之事沉鸢可知?”一直未曾言语的玄坤,此时才缓步从洞中踱步而来,刚才与化龙子只顾着眼前的钟源,却没发现他已跑至洞里溜达了一圈。  “我又不是第一次下凡,不用何事都与她汇报。”  “可你以前是与红渊一起的,如今孤身一人,而且。。。。。”玄坤指向了黑漆漆的洞内一脸的无奈之色道:“那洞中的女子是谁?”  “女子?”我又是诧异的看向钟源,在我对他的印像里钟源就如个孩子般,成日只会粘着红渊,更是看不起凡人,怎么会与一个凡尘女子在一起?  钟源紧咬了下唇,低垂了头眼神有些黯沉,并未回答。  “天界美艳仙娥多的是,如你好好修练早日成了仙更是能见着众多美仙。”玄坤拿着折扇指着钟源训斥道,似乎是被气的不轻,浑身轻颤着:“可你。。。。可你偏偏贪恋一个凡尘女子,这也就罢了。。。。”  我讶异的看着玄坤这怎么能罢了?红渊正是给钟源最好的一个例子么?爱上了凡间的女子最终会落个凄美的悲剧。可玄坤紧接着的那句却让我呆愣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还偏偏挑了个不堪入目的丑女!!!”  玄坤一直喜爱美色,虽是成日围在花丛之中,却个个娇艳动人。原来让他生气的真正原因并非是钟源贪恋上一个凡尘的女子,而是因为那女子长的过于丑陋,甚至让玄坤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我忍不住轻笑了声,可钟源却阴霾了脸:“不准说她丑,她可是天下最美的人!”  玄坤正欲反驳与他,却听洞内传来细锁的声音,一个轻柔的声音幽幽传来:“谁?”  下一刻钟源便隐去了身姿,甚至完全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了下,却不知究竟是否要随钟源一样隐去。可转念一想钟源为何要隐迹?微微思忖之下,只见那细碎的脚步声缓缓步来,洞里的那个女人渐渐的出现在这月光之下。  玄坤暗沉了脸,化龙子却并没太大的表情,而当我看到那张脸时更是瞠目堂舌的半张着嘴。。。。。  这女子确实有些丑,特别是她右脸上的红印胎记,几乎占上了半张脸。。。。。  一个女子深夜之时独自呆在山中,不是为了躲避什么麻烦就是迷了路。可这云山并不算太大,所以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如是前者的话,当她看到我们时应是略有畏惧,小心警惕才是。可她却毫无防备的伸了个懒腰,无一丝拘束,更像这山中主人懒懒地问了声:“你们是谁?”  初夏时节,女子只身着了件单薄亵服,月色映照之下却也依稀可见那妙曼身段,当再一看到她脸时,却又让人忍不住哀叹一声。她倚靠在了石壁上,看上去就像随时睡着的样子,却再无一话。  这神态极似一人,只是与她有着天壤的区别。  化龙子淡然回道:“与你一样前来借住之人。”  女子动了动身,再次伸个懒腰,便又朝洞内走去,缓声又丢了句话:“如若那姑娘愿意,到是可以与我挤挤。”  她并没回头,只是初次见面,甚至连一句话也未曾说过便愿意让出半张床给我,这女子的防备之心几乎完全没有,让人太匪夷所思。不过她既然愿意让我挤挤我便去挤挤也无妨,化龙子与玄坤回去后,还不是就剩我一人留在这了。  我刚想过去时,化龙子却一把拽住了我,低敛了眉头:“我在这陪你一夜,明日等她走后你再去睡。”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转变了态度,更何况两女人挤张床有何不妥,而他看上去却是万分的不愿。  “这离天亮已没有多少时辰了,明日再睡。”化龙子态度依然很坚定。  “可我此时累了,而且如若明日她没有离开,那我便一直不去睡?”  “你若累了,我帮你变化一间小屋出来。”  “明日一早她出来看到这山间突然多出一间小屋来不会感觉奇怪?”  “无论怎样,你就是不能与她同挤一张床。”化龙子的口气更加笃定道。  “为什么?我们同为女子有何不可同宿?”    “不行,就算是女的也不行!”说这话的不再是化龙子,而是之前隐身不见的钟源。此时他又现出了身形,与化龙子同是肃穆的神情低喊道。  我错愕的看着这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见玄坤摇着折扇笑了笑:“魅影,今晚就忍耐一下吧。”  我疑惑的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最终停留在了玄坤的脸上,自见那女子出来后,他神色柔和了许多,似乎只是刚刚那一瞬便让他接受了这个女人,对着洞口他嗟叹了声:“遇见故人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八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玄坤微抿着唇,又看向了钟源:“她怎么会来这里?”  言语中很明确的听出他所说的熟人便是这女子,可这女子怎么看都只是个凡人,又怎么会与玄坤相熟?我疑惑的又望向了钟源,沉呤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而言:“她本是山脚不远一个小村落里的农户,一月前一位公子带着几位女眷路径此处却不甚落了水。她一时兴起便救了那人,谁知自那以后,这公子便天天来此缠于她,还每日书写一阙词以诉心意。被缠烦了,她自然便想躲上些时日,两日前她便自己寻来了这里,暂时就在这安居了。”  化龙子冷嗤了声:“这两日她可有进食?做为凡人一日未曾进食便会倍感饥饿。”  “这两日是我在山里采了些野果丢于洞口给她,只不过长期这么下去怕是身体承受不了,必竟如今她只是个凡人。”钟源又道,看着洞口又是一声长叹。  “这姑娘原来是仙?”从他们的对话中隐约能听出这三人不仅与这女子相熟,而且她曾经绝不是个凡人。  钟源斜睨我一眼,依旧是与他初见时那语气:“笨蛋,这还看不出来,亏你现在身上已有了点仙气,白修了!”  我哑口无言,确实我并未看出这女子与我们的差距,只是她身处在凡间,我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个凡人。  玄坤抬眼看了看远处那朦胧的月色,淡然道:“我该回去了。”转眼又望向了钟源:“魅影将会在此呆上些时日,有她在你也可放心,再不回青丘怕是沉鸢又要满世界的找你。”  “自打红渊不在了之后,沉鸢就一心闭关修练,她说要早日成仙去九重天上找你去。”钟源垂目视地,神色黯淡了下来:“没了红渊,恐怕只有你才能成为她的精神支柱。我从未见沉鸢哭过,可那次她足足哭了三日。”  玄坤沉默了。。。。。  片刻后,他招来了降云,神色黯淡的又对钟源交待了一句:“有空时,我会去看看她。。。。”  钟源没再言语,依旧低垂着头,似是在回忆着他曾与红渊的点点滴滴,眼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湿气。。。。。。  从头至尾我只见钟源与玄坤提到红渊之时神色都不时的变幻,可化龙子却依然神情淡然,似是他与红渊只是个陌生人。而我对洞中那女子的身份却一直迷茫不清,想要询问钟源,可看他那黯然神伤的表情委实无法问出口。再看化龙子那淡漠的神情更觉不想与他搭讪,只得默默的压住自己的那份好奇心。  化龙子拉着我在山中转悠了一会,说是散步其实是为了在这山中布下结界。因为我现在会有仙妖之气渗漏,这结界便是更好隐去了这山中所有气息。也让那些小妖之类无法步入山中一步。  布完结界之后,天色逐渐泛白。化龙子不便在凡间逗留太久,便匆匆与我告别返回了水僚。钟源也一直未曾闲着,独自跑去山中伐了些木,在这山洞之外的悬崖处做起了栅栏。他说这悬崖离洞口太近,怕会一不小心失足掉入崖底就惨了。  我站在崖边,伸头看了看崖底那深潭,心里一悸这确实很危险。可是这洞口却并不是如他所说离的很是相近,那危险发生的机率应该不会很大。不过难得看他热心帮我做事,心里倒也甚是欣慰,可当我发现他所做之事却并非为我之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他数句。  时近晌午,钟源已弄好了栅栏,虽然这凡间已是深秋时节,可忙碌许久的他还是额头渗汗。他处理完剩下的木材之后,活动了下手脚,转首要与我说话之时,却见他突然隐了身。   我正迷惑之时,身后传来细碎的声音,回首一看,原来那洞中的女子醒了,站在洞口处缓缓伸了个懒腰才向我轻盈步来。  “你弄这个做什么?”她指着那栅栏,有些诧异:“莫非姑娘一夜未眠做了这个?”  我尴尬的看着她,却也只能默默地点头承认了。  她又转身看向了洞口,喃喃自语道:“奇怪了,前两日当我醒来之时洞口便会莫明留有一些野果,怎么今日没了?”  我不知该如何告诉她,从钟源隐身的情况看来,他似乎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存在。我只得干瞪眼,傻愣地看着她。  她又伸了个懒腰,盯着崖边急流的瀑布半晌之后又自言自语道:“如若从今日起便没了野果,往后的日子我岂不是要饿死?”  化龙子之前与钟源说出那担忧之时,我只当他是杞人忧天,可如今看来,这担忧却并非毫无根据,这女子太懒,也从没见过能让自己饿死的人。不过这懒性不禁让我想起了某人与化龙子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除了他恐怕这世上真找不出第二个能把自己饿死的人。。。。。  我淡笑了下,便那对女子说道:“姑娘我陪你去山间采些野果回来。”  她欢悦的抬眼看向了我,道:“你会打猎吗?吃了两天的野果有些腻了。”  “不会。”  “那你会生火做饭吗?”  “不会。”  “会抓鱼吗?”  “不会。”  “洗衣缝补,女红之类。”  “不会。”  “你还是女人吗?怎么什么都不会。”  我呆上一呆,曾经在展府,我每日只是陪伴在展望身旁,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似乎什么也没让我做过,可现在我这半仙之躯已是可食可不食。但更让人无语的是她又会做什么?怎么反倒指责起我来了?  她如看穿了我的心思,沉着脸又看向了瀑布,低声道:“其实我什么都会,只是懒得做。”  我再次呆然,这世上果然有懒到无法言语之人,还是个女人。。。。。。。。  她摸出了腰间的荷包,拈了拈又对我道:“算了,我们下山一次,算是改善下生活,这顿我请你。”  我愣了愣,想起自己不应随便离开这座山,可看她那盛情之情又有些不忍拒绝,还没待我回答,他却拉着我急步的向山下走去。我暗叹了声,无奈的拈了一指,使用了隐迹术,只是没有隐去自己的身姿。。。。。。  下山的路上,她询问了我的姓名,告知她后我也礼貌性的问了她的身世。得知她名叫李美姝是山脚一小村落的村姑,出生之时因母亲难产而从未见过亲娘的样子,谁知因这事,父亲就认为她是个丧门星,又加上她脸上那大块的红印是她出生便带来的胎记,就更让父亲厌恶。村里人也因为快胎记而排挤她,更有谣言传她是半鬼子。这传言也并非是凭空捏造,据村里一个老妪告诉她,她是七月十五子时出生,而那时辰正是那些道士口中鬼门大开之时,加上她的出生克死了母亲,那些愚昧的村民自然会把这些晦气之事强加在她的身上,可更诡异的是,这座山从未有狐出没,而在她出生的那夜,有人看到一只白狐一直徘徊在她家门前,当她哇哇落地之时,那狐狸便跑到了村口嚎叫了几声。   不过在这悲剧之后还是有着幸运的降临。在她刚满三岁之时父亲便又续了弦,后娘是个性情温和的女子,对她也是照顾入微,这便让她能跟正常人家的女孩一般长大,学会了女红这些女子应会的东西。因这后娘入门三年一直未曾育有子嗣,便更是把李美姝当成了亲生的来看。  她说李美姝这个名字是后娘给她取的,她原名李红印,后娘认为胎记总有消失的那一天,待那胎记不见之时,她便也会出落成一美人,便给她改了名。说到此,她并无太大的感触,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这张脸只是个表相而已,一副皮囊有啥可在乎,所以改名字更是无谓的事。”  我愣了愣,却不知为何突然间想起了红渊,貌似这种类似的话他也曾说过。  “虽说我改了名,可村里那些人还是依然叫我小红,其实如此叫我反倒让我觉得亲切些,以后你也叫我小红吧。”她对我扬了扬眉继而又道:“我也不知要在这山里住多久,想来最少也有一月吧,过了这风头我便会回家。”  从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没拿我当过外人,甚至让人产生一种相见如故的感觉。从她话里的意思来看就像在说我是这山洞的主人,而她只是借住,可这种无厘头的想法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闲聊之中便已来到了山下,我凝起了神生怕这隐迹术会突然失效,一丝也不敢怠慢。  她指了指前方的三岔路口道:“西面那条便是通往我村庄的路。”又很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便又指向另一条宽广的直道:“那是通往城里的官道,我们走另一条,我知道往那走不远便有一个凉茶铺,那里的肉干很好吃。”  正当我们刚想迈向那条小路之时,却隐约发现一男子摇摇晃晃的向这里走来。当我还没看清那男子的身影之时,却听她低喊了声:“不好。”便拉着我调头就向来时的路上狂奔。  跑了两步,我寻思了下,觉得刚那男子步伐有些不对,便拉住了她:“你认识那人?”  “不熟。”她双眸紧紧盯着那条路,像是防备着什么。  “刚那人好像身体不适,身形摇摇欲坠的怕是病了,或是。。。。。。负了伤。”她侧脸对我,却刚好遮住了那片红印,细细看来那五官精致,如不是那红印掩了颜面,必是一位倾国佳人。  “不用管他。死不了。就算倒那路间,过些时候便会有人前来相救。”看着那男子的身影渐渐清晰,她更显慌神。  “救人岂能等,万一真是身负重伤,一时半会又没人来,那我们岂不成了见死不救?”  “你看。。。”她手指向了那男子:“她后面不是跟着一个人嘛。”  我回首看向了那男子身后,可当我看清他身后那个身影时,却下意识的拉着她便躲到一块矮石后。我万万没想到刚回凡间没多久便会遇到一直不想再见之人。。。。。。青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八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双目紧盯着青衣,只见她一直与那男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急不慢的紧随其后。渐渐靠近这里之后,倏见那男子脸色微微的红蕴,似是醉酒一般,半眯着眼,摇摇晃晃。我心里一紧,在此遇上青衣,又加上醉酒,怕是这男子要遭她毒手,心里一直盘算着该如何救下这男子。正当我还在寻思之时,却见青衣突然上前两步拉住了那名男子,让他完全怀抱住自己,嘴角微微一扬,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根细长针,阳光之下寒光闪烁逼人。她手拈长针,眼看就要从这男子的后颈处刺进,只见我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不知何时小红却已冲了过去。  “不要。。。。。”与此同时,我也大喊了一声,站起了身,完全暴露了自己。  那男子被小红冲撞在地,似乎也清醒了些许,看着倒在她身上的小红一脸呆然,许久之后却又傻呵呵的笑起来,纯真的如孩子般。然而,青衣被我那一声吸引后,那双眸便一刻也未曾离开我的脸。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额上更是渗出层层密汗。  “魅影?”半晌之后,她倏然扬眉一笑:“这可是意外的收获。”  话音刚落,只见她幻化成一团黑雾,下一刻便出现在我的眼前,青衣的手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看那男子面容俊美,本想带回去练练噬魂功,谁知却又遇见了你,今日可真是魔界的大喜日子,双喜临门。”  双喜?我实在不明白这另一喜从何而来,可这也与我无关,只知道现在我是大祸临头。为了防止被他们找到,化龙子特意在山上布了结界,结果意外还是这么发生了。  我努力回忆着自己曾学过的术法,可在我使出这之后却发现那是以卵击石完全不起作用。就算是使用化龙子曾经交过我的防御之术,可因距离太近又无法使出,而青衣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致使我窒息感强烈涌出头来。  眼看自己已是命悬一线,小红也曾想来救我,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能起到何种作用,几次扑来都还未碰到青衣,便被她衣袂带动的劲风给推至更远处,周而复始的重复却倒置了自己的昏迷。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虽然清楚自己并不会被杀,可被她带回去成了天魔重塑身躯的祭品,那更是非我所愿。但。。。。。。我也没有任何可以自救的办法,更何况临出来前我把传音螺给丢在了洞里。  正当我已满心的绝望,认为自己已无任何绝处逢生的机会时,倏见一道白影从我面前划过,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青衣的手臂,只听她一声惊叫,手臂已断裂开来。  “是谁?做了就别不敢承认,赶紧给我显形。”青衣另一手捂着自己的断臂,煞白了脸忍着痛低声怒吼道。  此时,突然像被人推了下,我便几个踉跄跌倒在了小红那里。一双白色的短靴渐渐浮现在我眼前,缓缓的钟源的全身便浮现了出来。原来钟源隐身以后并没离去,倒是一直跟随我们下了山,只是他并不想让小红发现,才一直未曾出手。  “我暂且牵制住了她,扶着小红赶紧走。”钟源半蹲了身,低声与我耳语了句。  “你打不过她?她只剩一只手了。”我看了眼青衣,见她目前似乎只是忙着给自己的伤口止血,心里稍稍安心了点。  “打不过。”钟源看了眼小红,倏然紧蹙了眉心:“就你这笨女人看不出她道行比我深,我现在只是用幻术牵制了她,再不赶紧走,等她发现那是假的时,想逃都逃不了了。”  说完他起身便要走,我拉住了他,道:“我们这几人徒步逃走,怕是还没走多远便又被青变衣追上,我用了隐迹术,不敢分心招来降云,还请你帮帮忙。”  他稍稍沉吟了下,便掐了一指:“赶紧去扶小红。”  我指了指那个一直抱着小红的男子道:“赶紧过来。”  看着眼前出现的降云,那男子明显呆愣了下,却也片刻间反应了过来,抱着小红便要起身踏上这降云,却被钟源拦下:“只是一介凡人不配与我同乘。”  我推了把那男子,他与小红同时跌上了降云上,我便紧随其后的踏上了降云,又看了眼青衣,指着钟源低骂了句:“红渊都不曾在意这身份的悬殊,你这半仙倒在意起这身份了,小红也是凡人,既然你愿救她又有何不愿再救一个!?”  “谁都能救,就他不行!”钟源如个孩子般较起了真,沉着张脸,指着那男子与我低吼了起来。  “为什么?”  “是他害的红渊放弃了仙道,是他让红渊舍弃了自己千年的修行,却选择了轮回,做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个被人排挤的俗人。我为什么要救他,我为什么要救他!”钟源的声音几近怒吼,可迫于自己也清楚不能吵到正陷入幻术之中的青衣,似在努力压抑着。  “难道。。。。难道。。。。他是。。。。。”  沈清漪。。。。。。。。  我诧异的盯着那男人的脸看了许久,可似乎总也无法接受,那张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与沈清漪有任何的关联。  如此说来,那么那个懒得夸张的女子便是红渊?  他们轮回之后互换了身份,就如沈清漪那时所说:“无论几世,也无论同男或是同女我都要娶你。”  钟源点了点头,再次确认了这略有匪夷所思的事实。此时小红已醒了过来,睁开双眸之时,却被眼前的降云给吓愣了,坐起身瞠目堂舌的看着那男子直呑口水。  我再次看了眼青衣,见她脸色缓和了许多,那条断臂似乎又给接上了一样,只是断口处正在缓缓的缝合,那伤迹也在渐渐的消失。  “她快要脱离幻术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钟源看了眼青衣后,便又转眼看着那男子阴霾了脸:“你最好是自己下去。”  男子的脸上闪出一抹倔强,就像当年的沈清漪。他刚想回话,却见小红倏间站起了身,从容的踏下了云层,淡然道:“我与他一同留下。”  钟源傻了眼,这突如其来有变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直直地盯着小红无一丝动弹。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渐渐泛起了水雾,如那时与我的初见,似个孩子只想依赖着红渊。  可是,现今这情况只光顾着煽情的回忆往事委实不妥。可我又无法在使用隐迹术的同时还能降云,隐迹术对我来说太难控制,只是单单控制它的时间都已费掉我许多的精力。  “赶紧上去,我们走,无论任何事情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推了推小红,又转眼看向了钟源:“我与你任何一人落在了青衣的手里都会在这世间引起一场浩劫。”  钟源微微诧异了下,待小红再次踏上云层之后,又看了眼青衣,便发动了降云,逃回了云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八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云层之上,钟源一直阴霾着脸站在云头谁也不愿搭理,而小红与那沈清漪转世的那位男子则更是一句不言。幸而我们只是下山没多远,不消片刻便已回到了山洞。  自钟源现身之后,便也不想再隐身,更何况之前许多不该说的话他都如豆子般全盘抖落了出来,也就更没什么必要再去隐藏了,反倒看到小红躺那石床上小寐之时,他便又紧挨了过去,就坐在床边打起了坐。看似那是在打坐,倒更像是护花使者,坐那看护着小红,连我也不能靠近旁边。  无奈之下,我便拉着那男子出了洞口,跟他去采些山果之类,给这两人充饥。山中可食的东西很多,这男子看似文弱,没曾想却会使剑,而他一直有随身携带一把软剑,平日里都绑于腰间,看不出来以为那是个腰带。  只是。。。。那把剑用来打猎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点。  他是个很健谈的人,更确切的说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可是与那些花花公子却有着本质的区别,他说他对那些美艳的女子纯粹只是欣赏,却并未动任何心念,而让他魂牵梦萦的却是小红,自打小红救起他的那刻起,他便被她迷住了。  这或许就是他们两人间的刻印,无论外表怎么变,在沈清漪的心中红渊永远是最美的,这便也成了能找到彼此的刻印。  他说刚刚听我们对话时听出钟源是个半仙,那我便也不会是个凡人,问起了我的身世。我愣了愣,便只冲他傻笑了下,什么也没说。我怕这样的话匣一旦打开便会永无止境的无法关上,说到最后我会扯出这两人的前世。而过去的便已是过去,提了只会让他更俱痛苦,更何况他的前世还是个女人,而如今却是个花花公子。  他似乎也觉查出这个话题并不好,便又转了话题说起了自己的身世。他叫白穆青,登封人士,目前是追风镖局的当家。一月前送了趟镖来洛阳,本不是件大生意,也用不着他这个当家亲自送镖。可一直听闻洛阳城的玉香楼举世闻名,便一直想过来看看。他说他自幼喜欢漂亮的东西,看到容色美艳的女子有时会忍不住搭讪几句,为此家里人便不许他私自离登封半步。正好趁此机会,跟她娘,也就是前任当家好说逮说了一宿总算是答应了。这一出门便舍不得赶回去,便想留洛阳两日。安排好手下之后,便一人去了玉香楼,第二日便带了那里的两位小花魁出来游玩,不甚落了水,便有了美女救英雄的那一幕。  自打见了小红后,这白穆青跟失了魂般,用他的原话说:“那日见到她,我便知她就是我一生想要寻找之人。”于是他让手下先回了登封,并带了封信给他娘,啥也没说,只说了一句:“过些日子便回,勿担忧。”可就在他天天死磕在小红家门前一月之时,突然有一天小红便不见了,于是他便在满洛阳城四处寻找小红。而青衣也是在城内酒楼中遇上,看她长的美艳便上前询问了下。又听她说确是见过小红,就在刚刚那凉茶铺那,正巧她也有事要出洛阳城,便一同前来,结果就遇了那事,幸而被救下,只是没想到小红真的确是在这。  从头到尾他说的很轻松,我却听的心惊肉跳。感觉这冥冥之中像是有种无法说清的宿命。为何沈清漪的转世却偏偏落入了白梅家里?可这事听起来应该是件很正常的家事,合情合理并无任何编造之感。  但。。。我却是个从头至尾都经历过白家事情之人,对于白家的人脉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清楚个一二。  白梅的妹妹白香凝自白梅失踪后,便接任了追风镖局,后嫁入展府,多年来她只孕育一子便是展望,一直也没听说她有第二个孩子还跟着姓白。此疑问让我琢磨不透,然而白穆青的话却并没有说完。  此时,他低垂了眉头,微红了脸才又继而说道:“其实我本是个孤儿,殊不知父母是谁,吃着百家饭长大。上天算是待我不薄,给了我一个不完全的身世,却给了我一张不错的脸,五岁那年被一妇人看中,便收为了义子,跟她回了家后才知,这妇人原来是让我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一次在街上偷东西被当场抓住后,却没想遇到了好人,那便是我现在的娘。她非但没把我送进官府,还带我回家,给了我新衣,又饱餐了一顿。问出了那妇人的下落之后,便带了人找到了那妇人,并把她送进了官府。她说当她看到我时,很像他逝去的孩子,便收留了我,让我跟她姓白,并在前两年让我接任了镖局。”  我的心里猛然一颤,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发现有些地方他却是与展望有些相似,特别是展望也有那花花公子的感觉。  往事如同丢入水底的残木般慢慢的浮了上来,而我的眼眸也渐渐湿润了起来。  “我娘说展望大哥是在婚期将近之时,一和尚突然心急火燎的跑来找他。两人在屋里谈了许久,娘偷偷跑去听了下却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一个人名,魅影。自打从那屋里出来后,展望哥便跟那和尚去了洛阳,临走时只是跟娘说了声很快便会回来。可是没想到这一去,等回的竟是他的噩耗。消息是那和尚带来的,娘问他原由,他却只字未言,只说把他的尸体送到了洛阳叔父那,由叔交亲自入下葬。当娘与爹赶到洛阳找到叔父问其为何不带回登封时,叔父只说了句,人都已去了,入土为安。那时娘哭闹着要把展望哥的棺木挖出来送回登封重葬,最终叔父说:‘他走时很安祥,带着笑容,像是了却了什么心事,别再让他不安了。’这让娘再也不忍心闹下去了。可打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来洛阳,并说洛阳是白家的不祥之地,曾经的姐姐,如今的展望都是在洛阳出的事。而那个魅影更是展府的克星,如果没有她展望哥便不会去洛阳,也不会克死他乡。”  他的话一字一字的刻在我心上,如锥子般扎的我刻骨的疼。  展望却是因我丧了命,而白梅却也是因我当年那句无心之话而来了洛阳,也是我给了她一个悲惨的身世顺利的把自己卖入了青楼。如果当时,我没有告诉白梅凌逸辰要回家相亲,这两人也许便从此再无任何瓜葛,再相见时她或许已是陈冲之妻,风雀山庄的少夫人。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谴责自己,可也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我的错,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宿命,而我却是陷入这宿命中的其中一人。如今这沈清漪的转世落入了白家,又再次在洛阳遇到了我,也不知是否代表着这宿命还在继续,更不敢想像的是,他与小红会不会又因为我而又会生何意外?毕竟相见之时却是他遇上青衣之时。。。。。。  我心里忐忑不安,更是不知怎么去面对这白穆青,看我心如乱麻的神情,他笑了笑道:“这些事情听起来确实挺沉重的,能看出姑娘心肠软为此所动,不过这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一只野兔倏然从眼前窜出,他如闪电般甩出了手中的软剑,那只兔子当场卧地,颤了两下。他几步向前,又对我回首一笑:“说了半天还不曾知姑娘芳名,或许对于你的身份来说,这么问你有些突然,不过既然相识了便是有缘,不知姑娘能否告知?”  看着他眸中的笑意,我的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发颤,支吾了半天我最终还是冒出了那两个字:“魅。。。。。影。。。。”  “当”的一声,他手中的软剑沉沉地落了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九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一个被说成是祸害了白家的人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此刻也不知他心里作何感想,只是呆愣地看着我一动不动,而我却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么对峙着呆愣许久,我怀里的传音螺突然有人声冒出。  我拿了出来靠在耳边,从那头传来玄坤略有焦急的声音:“魅影,你在哪?”  突然有个东西能传出人声,这委实让白穆青吓了一跳,指着那传音螺了瞠目堂舌的看着我,想要询问个什么,却支吾了半天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发出。  我对他笑了笑,便对玄坤回了句:“在山里,为小红寻些吃的东西。”  “小红?”他似乎有些诧异,片刻之后便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回来,红渊出事了。”  我惊愣的看向了白穆青,他似乎并没弄明白红渊是谁?仍是无措的看着我。玄坤的声音中断了,我惊颤的对着白穆青轻声说了句:“小红。。。。出事了。。。。”  话音未落,白穆青已迅速折返了回去。。。。。。。  回到山洞之后,却发现除了玄坤来了此处,连沉鸢也跟了过来。石床上,小红的脸色苍白,衣襟上还有些未干的血渍,看样子像是从她口中喷出的。  白穆青紧紧地抱着小红,而此时的钟源却不在那么跋扈,一副委屈的样子站在了墙根。我茫然的问向玄坤究竟怎么回事,他这才缓诉了起来。原来自他上次看到钟源在这时便一直不放心他一人呆在凡间,便去了青丘找了沉鸢让她劝走钟源,并且也告知了她红渊转世之事。沉鸢本是满心欢喜,能再见着红渊的转世便想着日后能引他修仙,可谁曾知当他们来到山洞之时,却见小红狂喷了口鲜血便不醒人事的倒下了。询问之后才知,钟源急于让小红修仙,便趁着小红熟睡之时想渡些仙气给她,以此为引让她知道修仙的好处。  一旁的钟源低垂着眼睑,小声的支吾着:“好不容易寻着了她,怕她这世又会为了个凡人而放弃自己该走的路,便想借此引导试试。”  “引导?”沉鸢怒发冲冠的大吼了声:“有你这么引导的吗?她现在是个凡人,你身上还有半妖之气,私自过给她只会适得其反,这个道理你竟然不懂?!”  “我。。。。。”钟源那副委屈的样更让他那张小脸楚楚可人,他斜睨了眼看向了白穆青:“我看着他们又遇上了,就心急了起来,完全忘 了自己还有妖气之事。。。。”  “你说,这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把她体内的妖气给逼出来,总不能等她死了我们再去问阎王要人吧?”沉鸢越说越急,声音也渐变的哽咽起来。  “我倒是有办法。”玄坤微敛了双眉,又道:“她是因妖气促使体内筋脉逆转,我刚刚用了仙术暂且护住了她的心脉,十日之内暂且无事。洛阳我有一挚友,多年前曾帮他驱除过一个小妖,这小妖依附在他所使用的砚台中,日日靠吸食凡人的精气而练丹。当时我取了这小妖的内丹,送与他留了纪念。那颗内丹半白半红,却有理气顺调的功效,如给她服用的话应该能除去她体内的妖气。”  “那人是展望的叔父?”当他说起这事时,我便想起君如曾经跟我说过这事。  “是”  “那我去找那人取来。”沉鸢话音刚落转身便要掐诀降云。  玄坤拉住了他,转眼看向了我:“我知你有个心结,你去取来,顺便去祭拜下吧。”  从玄坤的话语中能听出我已知道了展望被葬在展府内,可他何时知道的此事,又为何一直没有告诉我?此时我有些犹豫不决,虽然很想前去,可又怕再见到展叔父,更何况当着白穆青的面我没有勇气再出现在展府。  “我陪你一起前去。”白穆青看向了我,那清澈的双眸犹如当时的沈清漪,直执,坚定。  “自来了洛阳后,我一直居住在叔父家里,与他闲聊之时,他曾说到了展望哥,也提到了你。他说展望哥是被人刺中了心脏而死,可他死时的表情却很安祥。他说虽与你相处时间不长,并不是太了解你,但他能看出展望哥一直倾心于你,所以当时他必定是出于保护你而挺身而出,所以叔父并不怪你。”  展叔父确实猜中了展望的死因,那一幕幕的画面又再次浮在了眼前,我的泪水瞬间便无法止住的流了下来。  玄坤诧异的看着白穆青问向了我:“他是?”  “自展望死后,展夫人收的一义子。”我拭了拭泪,嗤之以鼻的自嘲了声:“或许这便是宿命。”  “当时红渊擅改了沈清漪的命格。”玄坤稍稍沉呤了下:“没想到连司命上神都已无法参与的命数却变得如此离奇。。。。。”  玄坤似乎欲言又止,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又转而对我交待:“降云而去,速去速回,记得隐迹,别让天魔那帮人发现了你的行踪。”  “嗯。”我收拾了下心情,便奔至洞口,掐了个招云诀,拉着白穆青踏云而去。。。。。。。  站在云层之上,俯瞰这洛阳城内,似有一团淡淡的黑雾笼罩着整个城市,太过于淡薄,似有似无,让我觉得很诡异。任何事物总会有个起源之地,包括烟雾的升腾也是如此。我稍稍降低了点云头放慢了行云的速度,努力寻找这黑雾的源头。细细寻看了许久才发现在城西之地的黑雾更似浓密一些。  此时,白穆青轻言了声:“到了。”  我垂目看去脚下正是展府大院,便调转了云头降到了展府门口。收起了降云之后,我却踌躇了,白穆青走至门前,叩响了那红木门环,倏然间我竟有种想逃的冲动。  许久后细碎的脚步声渐至门口,而我却对着白穆青轻声交待了句:“方才我看到一些东西挺在意,你去拿丹,云山必竟也在洛阳城外,路程并不太远,取得丹后速速赶回云山救人,我有事要去确认下。”  白穆青愣然的看着我,半张着嘴刚要言语,那红门“吱呀”一声开了。  “嫂嫂”  白穆青的一声招呼让我惊愣了下,并不是因为对那句称呼诧异,而是因为那张脸。  我万万没想到开门的人竟然会是君如,在她还未发现我时,我拔腿便逃了。。。。。。。。  曾经的君如浅笑着跟我说着她的心事,她的心里除了展望便再也融不下别的人。翘首已盼的等了几年,终于从寺里等回了展望,就在两人婚期将近之时,展望却因为我而永远的离开了她。白穆青的一声嫂嫂也让我瞬间明白了自那以后君如便梳起了发髻誓死不嫁,守着活寡。  这样的君如我无法面对,也不知面对她要说些什么,更怕的是她问起展望的死因。。。。。。。  我躲在墙院的拐角处,默默地看着君如,那张脸比原来成熟了许多,眼眸中却是透露着淡淡的忧伤。看着白穆青,她淡笑了下,有些宠溺的言道:“这些日子你去哪了?叔父都急死了。”  看得出白穆青在君如的心中虽是弟弟,却更像对待个孩子般的溺爱,而这溺爱里让人隐隐的能觉查出那也是她的寄托。  或许是因为白穆青与展望有些相似。。。。。。  白穆青看了看四周,像是在寻我,见不着人影之后,便又轻叹了声,便随着君如进了门。  把取丹之事交给白穆青我很放心,这世上最让他不舍之人便是小红,因此他不会耽误太长的时间。看着那关上的木门,我整理了下自己心情,便向着城西的方向走去。或许曾经我因不太认路而无法一人从城南走至城西,可经历过婉儿的事情过后,这来来回回走了也不知多少遍,那路已深记在了心里。  然而,当我一路小心翼翼的寻着那淡薄的黑雾寻至地方之后,却更没料到,这里竟是月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九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走近月湖之时,便已能看清这黑气渐至浓重。因为我现在正在修仙,又学会了些仙术,才会看到这黑雾,与其说这是黑雾,更确切的说这是妖气。正如我在冰魄池中看到自己脚下的黑水一般,雾气越是浓重便代表着妖气越是强大。  或许是因妖气的影响,这月湖边的垂栁看上去都毫无生气,而那湖中本是畅游欢快的红锂却一只也未曾浮上水面。月湖犹如一潭死水,幽深的阴沉。  我微敛了眉头,再四周看了看,黑雾的至浓点是在月湖边上的那片小树林中散发出来的。心里微微一颤,那个方向不是婉儿曾经的家吗?屋后便是她的坟。  一般有着上层妖力的妖,虽能感觉得到妖气的存在,却不会那么显而易见的散发出自己的妖气,看着这黑雾并没有太过浓稠,由此我推断栖居在那里的妖应该也不会是个上妖。虽然我的仙术并没有修练得可到降妖伏魔的地步,可对于小妖应该没有问题。更让我在意的却是当我走进那片小树林后,却惊讶的发现那黑雾的散发之地就是婉儿那曾经的家。于是,我便悄然的靠近想一探究意。  最后一次看到这小木屋时,是我偷偷的跟来看夏清风祭拜婉儿。那时这里已无人居住,除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之外,倒也没什么变化。而如今,又是二十年,这小木屋倒像翻新了一般看上去更为清爽了,只是一直笼罩在那黑雾之中。  屋门是关着的,可那窗户却并未关好。再次确认过自己隐迹没有问题之后,便也顺道隐了身。毕竟这里是妖气的散发之地,万一没留意被发现也万万不好。  一切妥当之后,我便摄手摄脚的靠近窗檐,透过那微掩的窗棱处并不能看清这屋里的全貌,但依稀可见一隅之地。这扇窗正所处在婉儿的房间,窗檐的对面便是婉儿的床及那木桌椅。床上似乎侧躺有一人,可偏偏被站在床边却背对着我的一位男子挡住了脸,只能看到一身黑色长衣,也并不能分出男女,只觉那从衣身里显露的身段却让人有几分遐想。  而那位身袭暗红衣衫男子背对着窗的男子,更是挺拔的身姿。他负手而立,更似一个卸下盔甲的将军。  只是。。。。。这背影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倏然,我却被他带于拇指之上的一个白玉戒指给吸引住了。微弱的阳光透过那微掩的缝隙照射在了那白玉戒指上,虽是被带于手中,可依稀能看出它的通透。这男人似乎有些紧张,两手相握之时,却一直在转弄着那枚戒指,正迎着阳光在光面之上折射出一个苏字。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这不是当年白梅从风雀山庄手下人那里抢来的那枚戒指吗?白梅一直戴于身上,直到被言姬抓走后便也再没看到这枚戒指的行踪了。可按理说这戒指应该是在言姬手中才对,即使他对财物无太大兴趣,可也不会随便就丢一戒指,更何况这戒指看上去还值个几百两。那它为何又会落于这人手中?这人究竟是谁?  两人并不像是在交谈,难不成这两人是一个睡了,一个守于一边?我又细细寻了下黑雾,却发现,那黑雾并非源自这两人身上,而是从在那桌椅的拐角处传来,只是窗檐刚好挡住了,看不到那里。  难不成在那里还有一人?  我很想穿墙而入,可又迫于自己对术法的撑握并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便不敢贸然同时使用两种术法,只能守于这窗檐之下干着急。  许久之后,屋内终于有了动静,床上那人似乎要起身。见那双腿交叠的动了两个,却并非起身,只是稍稍动了动让自己躺着更舒服点。  那男子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低沉的嗓音问道:“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  床上那人衣袂一动,一股劲风拂来,窗户却彻底吹开了,也正巧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手捂着脸,差一点便要惊呼出声,而那男子却再也不敢出声了。  “我们都不急,你急什么?”一直被我怀疑那个有人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女声。  这声音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而下一刻,我满脑子所想的便是赶紧离开。这世上有狭路相逢,有冤家路窄,可我却并不清楚我与青衣究竟算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一回到洛阳却处处遇见她,而这次还是我主动送上门。  正当我刚想起身悄然离去之时,却听床上那人接了句话,那一刻,我的身体彻底僵硬住了:“客人都还未入门,你急什么?”  一声轻笑,魅惑众生:“魅影,你说可是?”  我的额头已渐渐渗出冷汗,这般如此妖魅而又温柔的声音,除了言姬还能是谁?想起最后见他之时那堕魔的样子,我更是忍不住的一阵寒颤,而最让人惊恐的是他竟然发现了我的存在。  为何会这样?我明明隐藏的很好,更何况还为自己隐了身。  言姬从床上起了身,缓步的踱向了窗边:“如此暴露了,还不愿意显身吗?”  我稳了稳神,见他并没有看向我这边,便觉得可能是刚刚自己有所疏忽让他无意间觉查到了,但并不能完全找出我的位置,趁此我还有机会逃走。  可就在我刚要转身之时,却一把被他抓住了手腕,我心里一惊,所有的术法便再也不起作用,也彻底的把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许久未见,怎么能一见我便逃呢?我又不会吃了你。”言姬含笑而言,那声音依旧温柔的似要融化掉人,可当看清他现在的模样之后,却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如今的言姬却如我在阳镜里看到的一样,除了那一如往常的妖艳还多了分邪气,却也显得更加妩媚。  “怎。。。。怎么会?”我硬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来,尽量的让自己看上去不僵硬。  “进来吧,我们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就这么抓着手可实在不雅。”  我狐疑的看着他松开了手,转身又走向了桌边。稍稍沉吟了下,估算了此刻逃亡的机率并不大,便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而这时我才看清这屋内却有四人,而惊奇却如惊涛骇浪般一浪接一浪的拍向我。一直背对着我的那位红衣男子,转过了身看着我时也微微一诧,他便是曾经杀死婉儿的凶手,那个跋扈的都慰。而另一个一直隐于角落里未曾出过一声的男子,那淡黄的衣衫这上满绣着只只金雀,更是彰显着他是风雀山庄的少主——陈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九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的惊愕无疑都显在了脸上,这三人为何会聚集在一起?更没想到当初看到那戒指上刻着的苏字竟是苏王府的意思。然而风雀山庄又为何与苏王府有勾结?而言姬又是怎么会参与其中?  一堆的问题在脑子里不停的打着转,不禁让自己傻愣在那有些无措。没想到那个都慰却对我拱了拱手道:“没想到在此还能遇到姑娘。”  他竟然还记得我。。。。。  面对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扯了扯嘴角只陪衬着干笑了两声:“呵呵。。。”  听上去很傻,可我也并非机灵,面对这突如奇来的惊愕我顿然无措。  言姬的媚眼微眯了下,含笑着直视我,却对着那都慰言道:“回去转告苏王爷,十日之后我便会前去。”   “王爷病重连御医都已束手无策,只怕是。。。。。坚持不了十日。”  言姬从衣袂中取出一粒丹药,缓缓的伸向了他,目光却依旧不离我半分:“服下这粒丹药可吊住他一月的寿命。”此时,他微敛了神色看向了都慰:“只是我言姬从不做积善之事,也从不救无用之人。”  都慰脸色一沉,恭敬的一礼:“王爷说。。。。。”他睨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旦说无妨,魅影不是外人。”言姬心思敏捷的发现了他的顾虑,又朝我笑了笑。  “王爷说,如能夺得江山,愿与公子共享繁荣。”  言姬轻笑了声,却并未答话,把药交与那都慰之后,便又对着青衣淡言道:“陪同都慰大人回去,并细细照顾王爷,在那里等我前去。”  “是。”  待那两人走了后,言姬又靠近了我,媚声道:“如今该不该听到的事情你都已听到,是否也该乖乖的随我回去?君上可是一直在苦等着你这身躯呐。”  在被他发现的那一刻便已知自己是插翅难逃,虽还有些惊慌,却也硬扯出一抹笑容,迫使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僵硬:“其实,我一直想说君上身姿威武,用我这小女子的身躯,实在是。。。。。太委屈了些。”  言姬大笑了两声:“魅影,你可知你最有趣之处便是临危不乱,竟还有闲心玩笑。不过。。。”他阴沉了脸,倏然抓住了我的手:“这次你逃不了了。”  突然觉得这次再见言姬更似沉稳了许多,纵是言行之中还是那种轻浮之态,可内心却是波澜不惊的平静。也许自那堕魔之后让他成长了不少,虽不清楚他是怎么恢复的正常,可他的改变却是显而易见。  然而。。。。。这样的言姬更让人觉得可怕。  还未待我作出反应,言姬已临空虚划了下,眼前出现了那久违的黑洞。。。。。。。  当我们从黑洞出来后,眼前却是一副阴森的画面。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没从未见过这个地方。此时我们正站在一个山头,眼前是个残破的独木桥,看似这里似乎许久都无人来过一般。而独木桥的那头却是另一座山头,桥下是望不见底的悬崖。葱翠的山林,虽无鸟语,却也有着花香,如不是头上顶着的是一片微紫的迷雾,我也不会说这里太过阴深。  走过独木桥,又穿过一片树林之后,便见一山洞。洞口处把守着四人,却身穿着风雀山庄的衣服。难道这里是风雀山庄的里面?虽无法确认,可从那些侍卫的衣服来看,也应是十之八九。  风雀山庄与言姬勾结在一起,这会是我在天界的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吗?可是言姬为何又在这段时间里与苏王府和风雀山庄勾搭在一快,曾经看来言姬只是一心想要救父,而做出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可这也并不需要苏王爷的势力啊?做为个妖,更是不屑与凡人低头,从刚刚与都慰的那对话中已听出他是存有目的的,可那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一直思索着心中的疑问,却并未发现自己埋头随他已走到了洞室的另一出口,而这却是这山洞的中心地。一个旁大的血池,中间立有一塔,而通向塔的地方却只有一条粗壮的锁链,刚好够一人通过。  我一不留神踩空了一脚,差点失足掉进那血池里,言姬手快,拉住了我,又淡笑了下:“走这锁链可要小心了,如你未曾用仙气护体,掉入这池中只怕片刻便可化为一堆白骨。”  我脸上一惊,顿然想起白梅死时的样貌:“你。。。。你不是已经放出君上的魂魄了嘛,怎么还在炼这千阴墨?”  “这与千阴墨可不同,虽看起来同为血池,可这却不是纯阴之血,而是为了防止被噬魔而准备的。”他看着了血池,不经意的微叹了声:“由妖堕魔如不是万年的修为便会引发魔气攻心,便会嗜血,那便是噬魔。”  “那你又是怎么恢复正常的?”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明白了堕魔也是可控制的,只是在于自己修为的多少。  “当然是因这血池。”他转眼又看向了我:“你以为那些失踪的人只是我一人所为?多年前我曾在长安偶遇了苏王爷,当他得知我身份时,便与我做了个交易。我帮他肃清掉朝中所有反判他的人,他帮我收集这人血。而那时偏又凑巧与你看到了白梅的记忆,便在陈冲尚未成年之时,便与他也做了个交易,在这风雀山庄中给了我一隅之地,我便助他扬名立万。”  我心里一紧:“那时你在山中拦劫白梅也是因为与我看了那记忆而相中了她?”  “是”  如雷轰顶,我身轻一晃差点又栽进了血池里。一直以来,我疑心着那个白梅是是否是自己亲手塑造出的,如今却从言姬的口中得到这个答案,却是无法承受的沉重。  “可。。。。。可是。。。。那时你一直在我身边。。。。”我自责的开始哽咽,话语都已无法连贯。  “本来只是我单纯的操控时间却并不能改变已定好的命数,可又因凡间的命盘改动,众多事物已脱离了原有的命数,再加上我操控了时间,便也改变了这个命数。”他又对淡笑了下:“其实你也不必在意,或许这些都是在你的命数之中。”  我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知道他是因和我一同参与了白梅的记忆,随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找到那时的自己去改变了陈冲,难怪陈冲会在成人之后犹如变了个人似的。只是我没想到曾经听阎王所说的命盘被改却能颠覆了一个人原来定好的命数,而更意想不到的却是我亲手葬送了白梅,由此,展望便也因我而改变了命数。。。。。。  我恍恍惚惚的立在那里,言姬再次轻笑了声,便拉着我的手向前走去,一路上,我如行尸一般,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去了哪里。当我回过神时,却是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我耳边喊着:“姑娘。。。。。”  抬眼看去,我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细细回想了下,刚刚只一条路通向那座巨塔,那么此时我应身在这塔里,而我现在身处的却是一间雅致的房间里。  我看着眼前正对我爽朗一笑的少年,又是呆愣了半晌后才回道:“言姬呢?”  再次看了看四周,却并未见言姬的身影,也不知他是何时离去的。  那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可举止之间却犹显与那年龄不附的成熟,他稍稍整理了下床榻便又回道:“公子有事先出去了,让我在这里先照顾你。我叫杜辉,姑娘你呢?”  “魅影。”  不知为何看着这少年的脸却倍感温馨,与他之间似是没有距离,也没有任何的防备,如他对我一样,从容不迫,就像两个已是相熟许久的人在闲聊着。  “魅影。。。。。”他喃喃自语着:“鬼魅之影?”  我一愣却不知如何作答,他又细细看了我许久,又道:“这名字不太好,还是喊你影吧。”  我刚想言语,却又听他转而一笑道:“影,可好?”  这一刻,我似从他身上看到一个人的影子,一时的心酸又涌上了心头,眼底又渐渐泛起了泪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九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在言姬这妖窝里能看到凡人也算是个奇迹,杜辉说他本是登封一户农家的孩子,一日放牛时遇到了言姬被强行带了过来。刚开始他挺害怕,言姬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让他呆在这塔里做一个打杂,时日一长便也安心了一些。不过我很好奇为何言姬会特意去抓一个凡人的孩子来这里打杂,再次询问后,却连杜辉都是一脸的茫然无知,他甚至不知道塔中心的血池是干什么用的。  年仅十三岁的他应是少年青涩,让一个小子直呼我影终是有些不习惯,便一直劝导他称我姐姐,可他却偏偏固执的一个劲的摇头,并说:“影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如是用姐姐称呼总觉得会疏远许多。”  对他这语无伦次的回答我很是无语,可也实在拗不过他,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思考许久之后,我还是觉得言姬抓他过来并非只是让他来做打杂这么简单,便想着如果能有机会逃出去,就一定要带上他,必竟我们也算有着一见如故的缘份。  当他把这间屋子收拾好时,言姬便又出现在这里。他依旧含笑着向我步来,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小辉之后,才又抬眼对我说道:“君上要见你。”  这倒是奇了怪了,我以为他是去忙着准备祭祀,谁知这次那天魔竟然会想见我,难道还想验身不成?  我没并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便随他走了出去。  天魔所居住的地方并不在塔里,出了山洞后,他便带着我走上了一条僻静的甬道,本还有鸟鸣之音,却随着甬道的深入而渐渐地安静,最后却是万籁俱寂的让人毛骨悚然。  甬道的尽头是片小竹林,看上去幽静,可被那紫雾笼罩之后,却显的阴深。竹林之中独立着一间小木屋,就是像一间开设在深山中的茶寮一般,布置的却很惬意。  上次见到天魔之时只是匆匆一瞥却没有看清样貌,让人印像最深的便是那浑沌的双眸,一片漆黑没有眼瞳。然而当我这次正面近距离面对他时,还是被那样貌着实吓了一跳。天魔的五官与言姬有些相似,可与言姬相比除了美艳,更多的是他自身散发出的邪气。只是如今的他并不再是那么飘乎不定的幽魂,让人看上去更显实感了些。  他直直的盯着我,那双黑眸更是让人不敢去直视,犹如魂魄被他紧紧的抓住有种窒息的感觉。就这么僵持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出了声,嗓音低哑更是让人浑然一惊:“你就是那个半仙半妖的魅影?”  “是”我没敢出声,代我回答的却是言姬。  天魔看了眼言姬后,便又盯向了我,倏然,他手臂一挥一道黑光袭向我,顿时身体便不能动弹了,他的手又缓缓起伏,那道黑光形成一道光罩笼罩了我全身。  犹如内体有什么在挤压一般,窒息感也越来越重:“不是。。。需要祭祀的吗?怎么。。。怎么会直接取我身躯?”  天魔并未回话,双眉却渐渐紧敛了起来。  正当我感觉自己的魂魄快要离身之时,天魔却突然收了手,缓缓而道:“这身躯不能用。”  我一惊,顿时瘫倒在地,手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言姬的声音却在此刻乍然而起:“为什么?”  “万灵丹在她体内。”  我又是一愣,而言姬更是惊讶的半张着嘴看向了我。  “没想到这万灵丹已深埋在魂魄里,即使想取出也毫无办法。”天魔的声音很是无奈,转眼又对上言姬:“既然我无法得到这万灵丹,但她也可为我所用。上次放我出来那女子,我发现她是全妖并已修得禁术练成了万妖之身,用她的身躯我也能得到全魔之体。”  言姬的脸上顿然煞白,双唇微微颤抖了几下,却一字也无法言语。  天魔又再次看向了我沉声道:“魅影,投我麾下,我让你成为妖魔之首,统领魔界。”  事情转变的太过突然,我还在愣神之中不知该如何反应。众人都在寻找的万灵丹不知为何会在我体内,而本是要拿我去祭祀为这天魔重塑身躯却突然让我投于他麾下。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渐渐沉下心来后,发现他们还在直视着我,似是在等我的回答,我站起了身微扬下唇角,自嘲的冷笑一声:“就算是我愿意,怕也无法能助你。”转眼又看向了言姬:“之前我已服下焚心丹,一年之后便会魂飞魄散。”  “哈哈哈”天魔仰天大笑了几声:“魅影你竟然不知道此丹的功效,真是可惜了这丹药埋于你体内这么长时间。”  我疑惑的看着他,回道:“我只知它能助我成仙,可以得到万年的修为。”  “成仙?”他冷哼一声:“你可知为什么天界会禁止仙家修练禁术?那是因为仙与魔只在一念之差,而仙修成禁术便会堕魔,早在上古时期,曾有古仙以身试险,可十人之中只有一人还能维持着仙姿,其于九人全堕了魔,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魔性,而嗜血成性。”  “这不可能,从没听说过古仙也会堕魔。”  “是你孤落寡闻,更何况此事天界也不会透露出去,而十万年前天界的那场大战中的天魔便是一位堕魔的古仙。”天魔又扯了下唇角,冷笑一声:“你认为此事天界会让你们知道?这也便是为何小仙不能去三十六重天的原因。”  我连连后退几步,已被他的话语惊出了一身冷汗,却又无法去相信这样的事实:“这。。。。。这。。。这不可能。。。”  “千年前我偷偷潜入天界寻那万灵丹,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事实也是为之震惊,不过也由此而得知万灵丹的真正用途。仙与魔是相斥的,可万灵丹却能融合仙魔之气,便也是得了它便可统领三界。”他缓缓向我步了两步,又是一声冷哼:“即便是你堕入天界弱水之中,也不会让你魂飞魄散,更何况只是一颗小小的焚心丹,早已在你体内消磨殆尽。”  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自己体内有焚心丹,为何修仙之时却并未影响,当时只认为它只是消亡的魂魄,而我选择修仙之路虽说是想登仙之后能陪在化龙子的身边,实则却想习得仙术之后而能亲手杀了言姬为展望报仇。听闻他这么一说便也安下心来,有了万灵丹的相助成仙便也是指日可待。  “我给你些时日考虑,虽万灵丹可助你增长修为,可并不能磨灭你体内的半妖之气,如你仍想修仙,也跟一般的小妖一样一步一步来,只不过它能助你在半仙之时提前习得上乘的仙术。”天魔的脸上抹过一丝笑容,可看上去却更显诡异:“我相信你在深思熟虑之后还是会选择投靠于我,做为一个半妖来说,成仙远比堕魔来的更容易些,更何况那些仙家无情,只会把自己认为不对的事实给抹灭掉。”  我冷哼一声:“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无论他怎么说都无法动摇我,为了给他解除封印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而言姬还欠了一条展望的命,我现在的安份也只是还无力去为展望做什么,可当我修得上乘仙术之时,又有万灵丹的相助,就不信那时的我还不能手刃仇人。  天魔看向了言姬无声的点了点头,言姬带着我刚要出门之时,却又听天魔幽幽的又冒了句:“时间快到了,你身上的蛇鳞即将冒出,该是时候浸血了。”  言姬回过了身,点了点头:“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准备了,目前已经下去了九十九人,还留有一人一直养于塔中,等时日一到便拿他祭血。”  天魔没再说话,对着言姬挥了挥身,便转身靠于床榻之上看似像要休息。  我心里一惊,这两人的对话似乎说的那一人便是小辉,果然言姬抓回小辉并非只是让他当个打杂的,而是时辰未到暂且留于身边。同时我也揣测出言姬能恢复心智,是靠血祭来维持,就如当时看到堕魔的洛河河神一样,靠着血来维持自己的身形。于此,我便更坚信自己现在应该所做之事,带着小辉逃离风雀山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迷迷糊糊间被人推醒,此时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已睡着,我看着眼前的玄坤仍是懵懂的愣神,他指了指洞穴的最里处道:“累了就去休息吧,那小子刚刚帮你找了些草垫为你铺好了。”  我看了看他所指的方向,发现小辉正站在那里傻笑着。  玄坤又说道:“让那小子留在这里照顾你也好,只是你能一直维持着这幅相貌,而他。。。。”  “影,我铺了个草垫你看合适不?”话还没说完,小辉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玄坤的脸色顿时一变,也不知为何紧盯着小辉指尖微动了几下。  我刚想与小辉过去看下草垫却倏然被玄坤拉住:“你。。。。”  我不解的看向他,却见他眸色微敛了下:“你是否知道了才带他回来?”  我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眨巴着眼看着他。  “难道不知道?”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实在不明白玄坤这欲言又止的在说什么。  玄坤微叹了口气却陷入了沉思中,我看了看小辉示意他我等会再去,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玄坤等他说下文。  “你刚刚是否看到了什么?虽然我并没有学会许多的仙术,只见你刚刚似乎在掐指,究竟是何事?与小辉有关?”见他一直都未说话,我忍不住询问道。  “或许这是他的夙。”玄坤摇了摇头,看向了又去铺另一草垫的小辉:“他是展望的转世。。。。”  玄坤的声音很低沉,却如巨石般在我心里翻起了巨浪。  我木讷的看了看小辉,又再次看向了他,他对我点了点头再次确定了事实:“刚看到他时就觉有些奇怪,我方才又查了他的三生,才发现。。。”  一时间我的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再次与展望的重逢让我心花怒放,可一想到如今他已不认得我,却徒然的伤感。  “魅影,前世他对你的执着成了夙,如今能化解这夙的也只能是你。”玄坤再次叹息了声,幽声道:“也不知言姬抓他是因为查探到了还是巧合,总之在他成年之后便让他离山,与你接触的时间越长,怕是这夙会越缠越深。”  “嗯。”我点了点头,那些成年往事已是一幕幕的浮上心头,而我也无法止住眸中那簌簌而落的泪水。  看着小红已无碍了,玄坤便带着沉鸢他们回天界。钟源虽是不愿,可也无法接近现在已为凡人的红渊,撇着张嘴,一步三回首的随他们登上了降云。接下来的几日,白穆青细心照料着小红,或许那份柔情终是打动了小红,在白穆青一次无意的求婚中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我转念一想到那个各性强悍的展母见到这懒性入骨的小红时,便忍不住的紧蹙眉头,据我所知展母对儿媳的要求一向很高,就算是君如也只是勉强能达那条件,更何况小红那脸还。。。。。  必竟这也是他们两人之事,我并没插话。两人商量许久后,便决定下山,先去展府见过展叔父与君如。从这两人的上一世一路看来,如今这世能够终成眷属便也是守得幸福,临走之时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目送着他们离了山。本来吵杂的山洞,现今只剩我与小辉两人便忽觉冷清了下来。平日里我不忘修行,偶尔玄坤也会来此教我一些仙法。他很诧异我为何会在还未成仙之时却能如此之快的修得仙法,便又试着教了我几个上乘的仙术,本以为我因修为不足而不能修成,可未料到却在一年之内我竟修成了他所教的所有仙法。看着他惊讶的神色,我心里暗自得意,却仍没有说出万灵丹之事。而后玄坤来的越来越少,只丢下了本冰心剑的剑法书籍。  每当入夜之时,我与小辉便会坐在洞口看看皎洁的月色给他说故事,然而每一个故事却都是当初嫦娥闲来无事与我所说的仙迹。而当他听说了落英的事后,一直纠结着眉头,询问几次之后,我才得知原来他也想看那株神樱,只可惜这辈子都无法实现,只得暗暗的纠心。我笑了笑衣袂之中取出我曾经摘下的种子时,他雀跃的蹦了起来,便拿着种子在悬崖边种了下去,每日悉心照顾着。  虽已是十四岁的少年,可见他还是童心未泯。。。。。。  遑遑已过十年,有着小辉的陪伴,这十年也犹如白駨间隙,只是偶尔我会想着化龙子应该从水僚中出来了吧。也有时会在下雨天看着那绵绵的细雨而想起我们曾一起看樱花时,他说会来陪我,无论我是否成仙。每到那时心里总是甜蜜蜜的,如吃了糖一般,或许是我真的已依赖上了他,而无法离开,只是现在我只能等待。  有时我会通过传音螺与玄坤闲聊几句,询问化龙子的近况,可渐渐地也不知他是否烦腻了我的打扰,总是说事忙而推托着,直到第七年完全断了联系。  这十年间小辉已从少年模样长至成一位俊逸的男子,而那双清澈的大眼也渐至变得细长,每每看着我时总是眼角微弯带着笑意,而那行为举止更让我感觉那便是展望。十年的时间我们从未下过山,食物都是从山中采摘而来,有时他也会去瀑布之下捞鱼。而唯一与我们有所联系的便是小红与白穆青,相识了一场,这两人与我们也结了缘,有时他们会带点食物来看我们,而小辉身上所穿之物便是白穆青为他准备的。之前如我所料,两人虽被展母万般阻挠,却最终还是成了亲。而我更诧异的发现,自两人成亲之后,小红脸上的红印却在渐渐的消散,细看之下,虽无法与红渊的那张脸相及并论,却也是惊世骇俗的美艳。  随着时间的渐移,那棵神樱已经茁壮成长成一棵大树,每到春天之时便会开次花,而花期了也如那棵神樱一般只有七天。我看着那漫天飞舞的花瓣突然来了兴至,提着白穆青为我带来的长剑便练起了冰心剑。  不知为何每次练此剑时都会觉得心里一冷,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每到练到最后一招焚情灭世时,心里就会突然的一阵绞痛,而致使我这七年来都未曾练会此剑。  再次挥剑,那剑气带动着花瓣飞入了瀑布之中,心里又是一阵疼痛,我紧皱着眉头捂着胸口,出神的看着盘旋而落的花瓣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为何?一招一式我都是按照书中所练,也把自己不多的仙气融入了剑中,可就是无法练成最后一式。  倏然,身后传来幽幽的熟悉声音:“焚情灭世如配上神剑可憾天动地。”  回首,看见几年未见的玄坤,霎时有些欣喜若狂,本想飞扑而去,可转念一想我为何要这么做,便硬生生的压住了这股冲动。  “许久未见了,魅影。”他依然含着笑,轻摇着那把折扇,可从他眼神中却隐隐的发觉他似有似无的躲避:“没想到你把天界的神樱给带到了这凡间来了。”  我笑了笑,道:“我只是带了棵种子,花却是小辉一直在照料。”  他微微一诧:“这么久了,你还未送他离山?”  我低垂了眉头看向了剑尖:“去年曾与他谈过一次,可他执意要留下,说是不放心我。”  “唉。。。”玄坤一声叹息:“改不了的,终究是躲不过。”  我似觉这话题沉重,便转了话题:“为何每次练这焚情灭世之时总会心上一痛,致使我一直无法练成,难道是书中记载有错吗?”  玄坤摇了摇头:“仙书怎么会记载错误,只是这本书是我无意掉落,却并非给你去学,没想到你已学会七式。”  “那我为何练不成第八式?难道是仙气不够?”  “这。。。。。”玄坤微顿了下:“那本来就是上仙才能练会的招式,需要深厚的修为,你尚未成仙,未能练会此招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了想玄坤此话也并无道理,虽然体内有万灵丹相助,可我必竟还未修成仙身,便又转而问道:“化龙子还有多久出水僚?我算了算时日今年应该出来了吧。”  玄坤的神色顿然一敛,转眼看向了神樱。  看着他巨变的神情,我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难不成化龙子出了什么事?还是因为没有补回那万年的修为,而要延长时日?可是在我左思右想了许多理由之中,却万万没想到那个让我如雷轰顶的理由。。。。。。  “化龙子他。。。。快要成亲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谁?究竟和谁?”我的声音已接近嘶吼,连自己都有些微微发颤。  “墨月。。。。”玄坤缓缓转回了头,声音中满是无奈:“你也知他们的婚事是天帝赐婚,本因是等到墨月成了上仙之后便会完婚,可这次她却突然改了主意,与天帝提出等他从水僚出来之后便成婚,没想到天帝竟然答应了。”  “那化龙子他?”他肯定不愿意,他说过要陪我,永远的陪着我。  玄坤的脸色更是暗沉了下去:“他答应了。。。。。”  “这。。。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答应!!”他的话语犹如承诺般字字刻在我的心里,支撑着我在这凡间等待了十年,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改变。  “肯定事出有因,我要去问他,我绝不相信他会答应!!”我指上掐了一诀招来一片降去。  “别去!”玄坤抓住了我,眼前的降云渐渐的散去:“你现在去天界只怕还没见着化龙子便被发现,我回去帮你问问。”  心里的酸楚早已化为泪水落在了脸上,我转首看着玄坤已是泣不成声:“这。。不。。。不可能。。。。。”  与化龙子从相识到分离这一幕幕的情景都在脑中浮现,他总是陪伴着我,看似冷漠却是温柔的对我言语,那笑容虽淡却一点点的在暖化着我。我不相信这样的化龙子对我的感情却是虚假的玩弄。  “影。。。。。。”  不知何时小辉已抓鱼回来,手里还拎着两条滴着水的鱼,无措的看着我。我缓缓回过了头,却再也无法隐忍的扑进了他怀里,痛哭的喊了一声:“展望。。。。。”  小辉的身体一僵,手中的鱼已摔落在地,他轻柔的拥住我,轻拍着说:“有我在,没事的。。。。”  犹如那展望真的守护在我身边,却让我更加心酸,放声大哭了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影怎么会这么伤心?”小辉疑惑的问向了玄坤。  似是沉吟了许久,玄坤才回了话:“看好魅影,别让他离开云山一步。”  其后再无一声声响,整个洞外只有瀑布的流水之声,及我痛哭的声音,而小辉只是紧紧的搂着我一动不动。似是哭了很久,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小辉无一声言语,而我最终因哭泣过度而眩晕过去。  我以为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痛哭。。。。。。。  当我醒来之时天色早已暮黑,小辉端了碗鱼汤送到我的面前,我摇了摇头,推开了那碗汤。这一夜小辉就一直陪着我整整坐了一夜,只字未言。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日,我再无心修练,只呆呆的坐在床上盯着洞口望,盼望着玄坤能为我带来好消息,小辉所递来的汤水,我全推了回去,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直到夜晚的来临,我已无心再等待下去,便又琢磨了一夜,天色一亮便找了个想吃鸡汤的借口,让小辉去山里捉山鸡顺而支开了他,当他离开洞口之时,我便掐了一诀招来了一片降去,腾云直冲天界。  无论如何我也要问清化龙子,他为何会答应。。。。。。  去南天门的路依旧流光溢彩,虽清楚这样的情景是因为驭云太快,而直冲了几重天而倒置的,但却让这天界更显神圣。天界的景色每一层都不一样,可我无心如离开之时那般依依流连,许久之后便来到了六重天。我隐了迹,南天门依然还是那两位天兵把守,在这六重天上我不便降云,便一路小跑寻着曾经走过的路来到了化龙池。  化龙池依旧冷清毫无变化,甚至感觉不出一丝要办喜事之感。我的心里稍稍安慰了点,或许化龙子真的与我所想那样另有其因。顺着这杳无人迹的化龙池走了一圈后便来到了化龙子居住的木屋前,我微微迟疑了下,也许他根本不在里面。揣测着种种不安,也不知他是否已从水僚出来,那即将推门之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  倏然,门内隐隐传出了声音,我贴进了门边,仔细听了听,却听到一个轻柔的女声,莺莺燕燕柔情似水:“王母说我的凤冠之上要镶嵌七颗东海龙宫的夜明珠。”  “太过铺张,我并不喜欢”化龙子的声音低沉传出。  我一直想要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可如今这言语却是字字锥心。我很想推门而入,可又不知为何身体却无法动弹,只生生的扒于门边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  “这可由不得你。”女子娇嗔道:“好歹我也是天界的公主,婚宴怎能太过简单。”  “婚宴只是做给那些仙家看,对我而言,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便已足够。”  瞬间,那还抱有一丝幻想的心便支离破碎,隐迹之术已从身上消散而去,而屋里的两人便也在这一刻发现了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当我看到那张与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脸时,更是木讷的毫无反应。这便是我一直听说的墨月,王母的义女,天界的公主。  可是这看似初见的人却让我感觉并不陌生,似乎很久之前我就已见过她,也许是因为那张脸吧。。。。  化龙子随后出现在了面前,阴霾着脸,历声问道:“一介小妖怎会到这天界,还出现在我化龙池!”  本是想询问,本就是前来找他,可当他这么站在我面前犹如一个陌生人般的神情面对我时,我竟一时哽咽住了。  “你是谁?难道是变身成了我?”墨月虽是在责问,可那声音轻柔的却并无任何畏惧感。  “说!你来此究竟为何?”化龙子更是咄咄逼人,而他的指尖上已渐至凝聚了一道光束。  他想杀了我!  墨月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举动,身形往前靠了靠,拦住了他:“再过十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千万别杀生,不吉利。还是活捉了她关押至黑山,等过了婚期再处决。”  化龙子为之所动,散去了指尖的光束,却急速冲向了我。顿然感觉到了危机,我迅速后退了几步,而他却又腾空而起,直向我扑来。  “为何会这样?我是魅影!”我步步躲离他的扑袭,回首对他大喊着。  “魅影?”他冷嗤了一声:“这又关我何事!”  我身体一僵,顿时忘了躲闪,被他抓住了手腕,怕我再次逃离,又补了一掌,我顿时如片枯叶般飞离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胸口处受到了重创,感觉一阵气血翻涌,嘴里已溢出一丝鲜血。  我缓缓站起身,看着他接过墨月递来的绳索转身便向外跑。化龙子又一次腾空而起,每一次飞下都是极远的距离,而我的速度却是无法与之抗衡。  他再次落在了我的面前,脚下是那刻着化龙池的白玉石,他阴霾着脸,犹如千年冰霜冷声道:“误闯天界的妖,还无一人能逃过我化龙子的手下。而你。。。。”他再次紧盯着我看了许久:“更不能逃脱,我必打回你原形!”  他的眸中充满着杀意,却因墨月的那袭话而硬忍着。看着这样的他我寒噤着,缓缓地步步后退:“难道你曾经对我所说的话全都是假的?”  不知为何此时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些顿感多余的话来,让自己更显的可怜。只是,我知道这一次我并没有哭。。。。。  “我可不记得跟你说过什么!”他手拉了下绳索便要向我套来。  一句句冷酷的话语已刺得心里不停的滴着血,他步步紧逼,我步步相退,却并未注意到我们此时早已出了化龙池,而因自己没有隐迹而引来了天兵。当我回过神时,看到的却是众多天兵手持利刃,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他再次冷言了一句:“再过不久便会有更多天兵前来,魅影,你插翅难逃了!”  只见他只手一抬,那些天兵便摆起了架式,我惊慌的看了看四周,再回过眼时,却见他手臂落下,而那些天兵已抡刀而起。那一刻我以为自己会被万刀剐肉,已是绝望的闭上了眼,可当那刀落下之时,却听到了兵刃折断的声音,我的身上虽中了几刀,却无一刀刺中要害,而再睁眼之时,却看到那些天兵的刀竟然大多折断,而化龙子却是一脸茫然。  瞬然,我所反应过来的便是逃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用尽周身的力气,用着降云极快的从天界又飞下了凡间,来到云山顶时,却再也无力气驭云,顿时降云消散,而我却从半空之中落入了山中,只觉身体又一次重重的撞击之后,再次口喷鲜血便没了支觉。  我似乎做了个梦,梦中是与展望初遇时的情景,皑皑白雪之下,他撑着把油纸伞为我挡下那飘落的雪花。。。。。。  当我再次醒来之时看到的却是小辉焦急的脸色,我木愣地看着他,却感觉自己并非身处在洞室之内。再一细细看了下四周,心里顿然一阵酸楚,此时我身处的地方,却是在展府中,展望曾经居住的房间。  屋内的物品如展望还在之时那样未曾变动,曾听白穆青说过,自展望走后,展叔父便一直没动过这个房间,君如也似有此意,只是住在旁边一间,只日日前来打扫一翻。  木讷的看完一圈后,转眼又回到了小辉的脸上,我的脑中一片茫然,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来了这里。“吱呀”一声门声响,我看到了外面的景色,此时已是夜里。微侧了头避开了小辉的身影,这才看到进门的却是君如,手捧着汤药,转身正在关门。  君如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端着那碗汤药步来说道:“三日前,穆青去为美娥买桂花糕却带回了两人。”她又望向了小辉:“当时这孩子抱着满身是血的你,焦急的都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多处擦伤。”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再见到你,魅影。”她的声音很平缓,似是很平静。  我点了点头,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出声。  “大夫说,你内脏受损,血液喷涌的厉害,伤了嗓子,过些时日便也能好。”小辉替我解答了我的疑惑,伸手接过君如手中的碗,又用汤勺舀了一勺吹了吹。”  “大夫说的很严重,那时的你已是回天无力,便随便开了些补血吊命之药,谁知你第二天便有了起色,这才三天便醒了过来。”君如站在原地未动,脸上却渐显了柔色看向了小辉:“多亏了这孩子的悉心照顾,犹如那想展望捡回你时那般。”  上一次虽不知什么原因,我从弱水坠入而落入了凡间被展望捡回,奄奄一息之下却让他活生生的救了回来,而如今我又一次从天界而落,却再次被展望的转世救下,虽说这次并非是从弱水而落,即使再大的伤只要未伤及魂魄我都能自行全愈,可是同样的悉心照料,却让我深感玄坤口中的夙,似乎我与展望之间便有着无法挣脱的宿命。如此心里一紧,若是现今的小辉再与我纠缠不清,是否又会再次受到我的牵连而又悲剧重演?  我心里有些微微的害怕,失去了展望一直无法让我从悲痛中走出,如再失去小辉,我不知是否会让我瞬间堕魔,必竟此刻我已没有了化龙子的陪伴。  一想到化龙子,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刺痛,可我已不想再哭,为他的哭泣只要一次便够了。  君如的脸色又渐至暗沉,似乎见到我仍无法让她忘怀展望的逝世,她不再言语,也没一声告别,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烛光微微摇曳着,小辉温柔的吹药,喂药。我一口口喝着他递来的汤药,虽味苦却心里更苦。  他一直无语直到碗里见了底,才缓缓的开了口:“那日你说想吃鸡汤,当我抓回山鸡之时已不见了你的踪影,便用你留在床头的传音螺联系了那位神仙。没想到你却跑去了天上。”  听他这么一说,倒让我心疑起那时天兵的刀刃全断是否是玄坤暗中相助?  他又微微叹息了声,继而又道:“我虽比不过天上的神仙,虽没有那千万年的寿命,可我能在我仅有的生命里一直陪着你。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我微微一惊,半张着嘴,却仍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昨日那位神仙悄悄前来看了你,他说他之前劝了化龙子许久,却无法让他回头,让你还是忘了这份孽缘吧,这也是为你好。”他突然紧抓了我的手,面色焦急道:“影, 我虽然不知道化龙子是谁,也知无法能取代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可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我微微一笑了下,翻过他的手掌,在他掌心中写到:“我虽是半仙,可也有仙气护体,只要不是魂飞魄散便不会死去,再重的伤它都能全愈。”  然而小辉却是在微微一愣下后,便紧紧抱住了我:“我不想离开你,我们也曾说好了要一起生活下去的。”  他的话语在此时应是温暖的,可我却不知该作如何回应,也无法回应,此时的心里虽是伤痕累累,可对化龙子却还有那么一丝斩不断的眷念。。。。  倏然,那烛火开始晃动的厉害,屋外不知何故却突然狂风暴起,似乎这是要变天,而远处一声声地雷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我的脑子里瞬然冒出红渊当时应劫时的情景。  难道此时是我修仙该应的劫?如果是那我还真不幸,偏偏是在我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怕是这劫无法能承受的过去。  我缓缓起了身,三日的休眠又加上服用了那大夫所开的不知是否管用的药之后,这身体似乎能动了,只是疼痛依然还在,让我行动还是有所不便。  我蹒跚的走至门前,小辉惊问了句:“外面变天了,你要去哪里?”  我对他微微一笑,以示让他安心,便开了门走了出去。然而,当我看到外面的景像之时,心里却更似跌落了冰里。这不是应劫,而是那些天兵追了来,领头之人却是我万万也料想不到的化龙子。  他竟然为了杀我,从天界追到了凡间。。。。。。。  “这。。。。这些人?”小辉紧跟着我出来,看着玄站在天边的天兵更是一脸诧异。  我回首把小辉推进了门里,又把外面的门栓拉上,如那时红渊曾为沈清漪所作的那般。我知道此事我已是再劫难逃,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从天界追到凡间来,我只是闯入了天界,只是想找化龙子问询那如今看来可笑的理由,可我却并没有问出什么来,单单只为这个而一定要杀了我?不惜一切的杀了我。我知道即使此时小辉再用传音螺联系玄坤,也是为时已晚,即便玄坤赶到了又能如何?公然为了一个半妖而与这些天兵兵戎相见?更何况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却是他的挚友化龙子。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天魔的话,天界无情,他们认为不该存在的东西就应该抹杀掉。而我的存在却是为化龙子抹黑,也许这便也是他必须要杀我的理由,更何况我竟与墨月长的一模一样,如不除了我,只怕婚后他日日对着这张脸也无法含笑应对。  我扬起一抹笑脸,虽看不到自己的脸,却也能感觉到此刻的冷艳。对他我依然有着那份眷念,如果死于他刀下,将他的黑点完全抹去,这也未偿不可,或许这便是我所能付出的爱,得知自己已深爱上他时,所能付出的唯一的方式。  他的眸中依旧是陌生到千石击不起的波浪,没有一丝的波动,似乎那曾经对我的笑靥也只是过眼云烟,犹如幻境。如果那真的是幻境倒也好,我愿深陷其中,永远也不要出来。  看着他那锋利的刀刃即将落下之时,我的身体却倏然不知被谁抱住,一起翻滚了出去。化龙子扑了个空,又再次提刀而来,可奇怪的却是他并不是冲向了我,而是直刺向滚出我身后的小辉。  我匆匆看了眼房门,此处才见那房门已被小辉砸开,而他手上正握着一把短匕。那是展望曾经唯一收藏的一把武器,玄精匕首,削铁如泥。可是在凡人眼里的宝物,与天界神器一比却显的不堪一击。化龙子的长剑再次落在小辉身上时,小辉抡起短匕挡下一击,那把挡之处却出现了一道裂痕。再三次撞击之后那短匕竟已尽声而裂,彻底的断成了两截。  因小辉平时抓鱼捉鸡,久而久之便使得身体灵巧。可我平日里看化龙子练剑,都是剑峰电闪,今日却不知为何竟慢上许多,而且每次挥剑都毫无招式可言,胡乱而挥。小辉处处躲避长剑所挥到之处,却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竟被一块庭院中突起的青石绊倒。而此刻,化龙子的剑再次挥下,我张着嘴想大声呼喊,可声音却淹没在我一时急火攻心所吐出的血水中。  此时的小辉再无能力躲过这一剑,长剑直驱而下贯穿了他的前胸。我看着小辉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握住了长剑,对着我大喊了一声:“跑”  而我也随着他被贯穿的那一刻犹如自己的心也被贯穿,彻底粉碎那已支离破碎的心,也粉碎了我对化龙子唯剩的眷念。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长剑从小辉的身体中拔出,他应声而倒。  化龙子再转调转了剑锋,驱剑向我,而我却一步也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离我越来越近。。。。。。  倏然,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只觉腰身一紧,便顷刻间站在了降云之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化龙子的脸色甚是诧异,而我却是木讷的转回了头,看向这抱我于云层之上的这个人。黑色的长发如丝般在风中浮动,夜色之中,他敛去眼中的那抹血红,含笑的垂首看向了我:“你没事吧?”  我曾以为是因为小辉在房里联系上了玄坤,前来救我之人也是会他,可事事难料,我更没料到眼前的这人却是言姬。曾经最让我畏惧的人却成了救我于危机之中的英雄,我自嘲的扬了扬唇,并没有回话。  “君上让你考虑考虑,你便消失了十年,好容易发现了你的气息,赶过来一看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又淡淡然的看向了化龙子:“你们这是吵架了?”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妩媚,可话里却有几分揶揄之意。  转眼他又眉头一敛,正色道:“在你还没有做出决定之时,无人能伤你,即使是他也不行!”  我再次转眼看了看化龙子,在他手心写道:“带我离开,再呆在这里怕是会连累了其它无辜的人。”  一直以来他都想跟化龙子好好打上一次,可师出无名之事他又不愿去做,这次总算给了他理由。再看了看倒在地上已毫无生息的小辉,如再继续这么打下去,怕到时伤及的更是这展府内的所有人,我明白仙妖之间的打斗暴发出的却是能灭掉一个洛阳城的术力。  言姬微微踌躇了下,而化龙子也不知为何看上去竟有些畏惧他,拦下来本要冲过来的天兵,只声道:“魅影,你果然与天魔有所勾结!”  被言姬所救,此时即使我想解释也无法为自己澄清,只是苦笑了下看了眼言姬。  他又妩媚一笑道:“如果是那又怎样?”  化龙子有些呆然,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接话。  言姬又垂首看了看我身上包扎的绷带,微敛神色:“你究竟做了何事,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我无奈的摇摇头,张了张嘴想要回话可却仍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走。”言姬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不正常,冷敛了双眸便衣袂一挥,奴云而去。  “休得逃!”化龙子怒吼了声,便与那些天兵腾云而起追了过来。  他竟然不给我任何的逃生机会,穷追不舍。  眼看着两云的间距越来越近,我推开了言姬,便转身对向了化龙子。言姬诧然的看着我,只见他手掌翻转了几下,掌心中渐渐腾起一股黑雾,待那黑雾散去之后,他手中便紧握着一把黑色长剑。那是玄蛇剑,曾看过他用这剑与化龙子对峙过。只是,如今的化龙子已恢复了他万年的功力,怕是现在的言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想让我死,或许我也无法逃过这场灾劫。  我按住他的手,夺下了玄蛇剑便又为自己招来一片降云,冲向了化龙子。  如果我注定逃不过,那么也不能欠了言姬一个人情,无论今后这仙妖会成何样,我都莫不关心,只是不想再看到一个为了救我的人而为我丧命。  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言姬呆愣住了,只在那眼睁睁的看着我更不知该如何反应。我提剑挡下了化龙子,使得他与那紧随其后的天兵都放下了脚步,看着两云之间拉开了距离,我微微扬了扬唇角,用这冰心剑法与他纠缠在半空之中。  第一式心若冰尘,月色之下,他一袭白衣站于玉香楼上,黯然声道:“我的确认错了人,魅影没有那胎记。”  剑如雨下,却柔弱无力,见他微抿双唇,身形一动便轻易的躲开。  第二式天若有情,惜惜话别,他眸色微动,缓声问道:“你对我是何感觉?”  他挥剑而下,我举剑挡臂,却扯动了伤口,看着丝丝血迹从绷带里渗出,我紧咬了牙根,如飓风舞动,连转之下,剑如落花,纷纷而袭。  第三式柔情似水,月湖荷香,他轻搂我入怀,泪如雨下润湿衣襟,他淡漠安慰:“魅影,你太过投入了。。。。。”  落花之下,他傲然独立,片片无法侵近于身,我剑尖一转,如女子低眉浅笑,玄蛇剑柔舞而起。  第四式冰心问情,凝神果实,我鼻尖酸楚据实以说,他神色一敛,脸色阴霾:“你我之间只是朋友?你真的这么认为么?”  两剑相撞,玄蛇剑被反弹了回来,我再次回身而转,如天女起舞身姿轻雅,却剑剑锥心。  第五式情心一横,神樱之下,粉瓣旋舞,他拉我入怀,柔声吟道:“魅影,快点修炼成仙来我的身边。如果你以后不愿呆这天界我便也随你而去,直到那次的失去后,我才发现你便是我的唯一。。。。。”  他身形闪动,剑剑落空,我起身后跳,劈天一挥,剑身颤抖发出空鸣之音,微颤之下我再次举剑直刺心房。  第六式水月镜花,十年苦等,却是期望幻灭,我如雷轰顶,矢口否认:“这。。。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答应!!”  回忆如此,我嗤笑了下,竟有些微微恍神,他伺机而动,我摇身一闪,剑尖与我擦身而过,而我的腰间又多了一处伤口。微皱了下眉头,我用剑临空划了个圈,剑气如风,吹动着云层,却迷了他的眼。  第七式怒斩情丝,七重天上,化龙池畔,他眸中充满杀意,手拽绳索冷声而道:“我可不记得跟你说过什么!”  心中倏然怒火中起,趁他迷眼之际,我跃身他身后,剑气助长对着他后背便猛然刺进。他闷哼一声,迅速后退了几步。  这一剑,虽刺的不深,可斩断了我与他之间所有的情债。  第八式焚情灭世,狂风震雷,我身受重伤仰望着他,他神情冷敛犹如生人,耳边响起的却是天魔之声:“那些仙家无情,只会把自己认为不对的事实给抹灭掉。”  心至渐冷,回忆到此只剩下疲累的心伤,我再无泪水,却也连印入脑海里展望最后的身影都已无法再牵连我心,我冷眼横扫了他一眼,缓缓举剑,似是那冷撤至心的悲痛传至剑身,只见那黑剑倏然散出让人无法直视的黑气,犹如狂魔乱舞般呼啸。云层之下是连绵的群山,我已不知此时身在何处,再次凝神之后,便回划了几圈,剑气直射向化龙子。  狂风之中,我微笑的看着自己曾一直无法练成的最后一招直射向他,我也知道如今我只能伤他一剑,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言姬应该逃脱很远,即使他被那几位消失许久的天兵追上,也应无任何的伤害。就在我准备想受死于他剑下之时,却听一声巨响,化龙子似乎被那剑气打到,坠下云端,而坠入的山头之处却像被削去了整个山顶,空洞了一块,沙石四起渐渐模糊了眼睑。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却颤抖的跌坐在了云层上,我从未想到自己竟然成功了,竟挥动出了焚情灭世。心下再次荒凉,这一式果然如玄坤所说,威力甚大,可是紧紧削去山头之力又如何能阻挡的了化龙子的神力。  “没想到十年未见,你却学会了不少东西。”言姬略有调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首看了看他,只见他依旧带着那魅人的笑容缓缓走近了我,飓风之中,衣袂层层叠起,我对他笑了笑,再无体力挪动,眼前一黑,便倒地不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一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恍恍一过已是一年,自言姬带我离开之后,我便一直昏睡,因我体内有万灵丹,天魔倒也并不担心我的伤势,只弄了点止血的药涂在我身上。当我醒来之时,身上的伤口基本都已愈合,可胸口处还是隐隐的疼痛,或许是在天界时化龙子曾经打的那一掌让我留下了余痛。因伤口再次的裂开,言姬便让青衣又重新为我包扎了一次,可这一次却被她全身包满,只露了可以呼吸及喂药的鼻口。绷带拆除之后,浑身轻松了许多,可必竟躺了一年,刚一下床竟有些重心不稳。言姬扶住了我,柔声道:“躺了一年身体会有些僵硬,暂且不急于下床。”而后他便又唤来两侍女为我去弄了一些清粥。  在青衣的帮助之下我换上了新衣,可从她的神情看来,她却一副闷闷不乐样子,甚至是看我的眼神中更有几分怨恨。我心知是她倾心于言姬,而我又被言姬再三照顾,她这是心存嫉恨。转而我便对言姬微微一笑道:“这是在哪?怎么看上去如此豪华,并不像在风雀山庄。”  “这是风雀山庄的前山,与后山截然不同。”  说白了风雀山庄的前山是人处的地方,后山便是地狱。  我点了点头,他又从怀里取出一本书籍递于了我:“这是君上曾在天界那场大战中取出的一本禁书,魔影功。”他稍稍迟疑了下又道:“修了此功法便会堕魔,魅影我想你应该考虑清楚了吧。”  我又点了点头:“小辉的仇我誓必要报,即使堕魔浸那血池我也心甘情愿。”  “浸血池你倒不用,因你体内有万灵丹,即使是堕了魔也不会被魔心反噬。不过君上说这魔影功需要上万年的修为才能修成,正因为你体内的万灵丹或许能事半功倍。然后这魔影功并没有高深的术法,却唯独能控制住东皇钟的发动。”  “这么说你们是害怕天界会发动东皇钟?”  言姬点了点头。  “我听说这东皇钟需要上古神仙神识才能发动,如果不是上古神仙便无法完全发动,如今这天界已没有几位上古神仙的存在。”  “虽是如此,可君上曾经也吃过东皇钟的苦,必竟防范于未然会好些。”  天魔也算老谋深算,步步都算计准确不容一丝的差错。由此也看出他的心愿并非一统魔界,而是想取代天帝之位。我冷笑了一声,事已至此,无论天魔想做什么,我也无心过问,而我现在对天界,对化龙子仅剩的只有仇恨。  往后的日子我便呆在房内钻研着那本禁书,却无意发现这本书并非如言姬所说毫无用处,却是一本能让人在短期之内速成上乘修为的禁书。如是让些小仙得到不仅堕了魔,还得到了上乘修为,只怕天界必会大乱,难怪这书被列为了禁书,一直封在了金圣阁中。  在我开始修炼魔影功之后,便觉自己体内有些变化,本是淡薄的妖气,却渐渐变成了黑色的魔气,或许这便是堕了魔,只是我的样貌却无任何改变,甚至还能感觉到体内那还仅存的仙气。  每当夜晚之时,望着那银白皓月,我便会想起展望,也不知此次又要等多久他才能再转世。只是这次即使他转了世我也不能再接触他,一定要让他逃离这个宿命。  当初小辉死在了展府,也不知他究竟被葬到了哪里,想到此时我便有了重游故地的想法,无论是前世的展望还是后世的小辉,我都未能好好的去拜祭,于此,便悄悄来到屋外,招来一片降云便腾空而去。  降云之上,从登封到洛阳也只是片刻之间,看到展府的内苑之后,我便降下了云头,落入府中。这里是芙蕖苑,此时已是初秋,满园的芙蕖开的正艳,正如君如曾说过的那样一入秋时,这苑的芙蕖便争相开放,景色怡人。那时的我曾憧憬着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可如今真正看到之时却已无心欣赏,只是淡淡然的觉得挺美。  我听说展望的坟便在展府之内,而我唯一能想到的安葬之地便也是在这芙蕖苑中,可四处走动之后却并无发现。无奈之下便又向前苑步去。  刚入清雅苑时就见满苑灯火通明,我微微一诧,此时怎么都还没入睡?我微微踌躇了下,正准备再次招云离去之时,却突然听到一人喊我。寻声看去,竟是白穆青。  突遇故人却有一些意外,我本打算悄悄前来,祭拜之后便又悄悄回去,并不想打扰他们,更何况白穆青应是在登封才对,怎么会在洛阳?迟疑之下我竟忘了给出反应,木愣地看着他缓缓向我走来。  他的神色有些慌张,双手紧握在一起,走来的步伐都有些不稳。我微微一笑后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见了我后怎么如此慌张?”  “美姝。。。美姝她。。。。”他言语颤抖,却让我心里一颤,难不成小红出事了?  憋了半天之后,他才完整冒了一句:“美姝她要生了。”  原来他的慌张却为此事,而那颤抖也是因激动与紧张两参。  我的记忆里对他们印像最深的时候还是在他们的前世,一想到红渊生子,便又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恭喜了,十年之后才得一子你们也不容易。”  话说之前却听一声婴孩啼哭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白穆青喜形于色的大喊着:“生了!我做爹了!”转身他便要向那屋内奔去,没跑两步,便又回首对我说道:“许久未见你,却让你看到这孩子的出世,要去一起看看吗?”  我低垂了眉头有些犹豫,此刻那屋内君如必定也在里面,而因小辉死后我的失踪却又是无法面对她。正当我还在踌躇之际,白穆青却倏然拉着我的手直奔向大屋而去。  我的脑内一片混乱,在我看到君如抱着那布包里的婴孩之时却更是无法再往前迈动一步。  “这孩子。。。。。”在盯着那孩子看了许久之后,君如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却是黯然的继而又道:“长得确很像展望。”  展望?我心里一动,便跑至她的面前细细打量着这孩子:“确实像。”  君如与上次看到我时一样,依旧神情淡然,也并未问起我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只淡淡的对着白穆青道:“该为这孩子取名了。”  “我想了许多,可一时又拿不定主意,要不还是请嫂嫂代为取名吧。”白穆青坐在小红的床边,紧握着小红的手。  君如微微沉思了下:“娘说这孩子出生随姓展,要不就叫。。。。”  “展望!”我也不知为何,却突然间打断了君如的话,更是莫明奇妙的要为这孩子取名展望。  君如的脸色渐渐暗沉了下去,双眉紧蹙却又像在思考什么,许久之后才听她缓缓说道:“虽说展家并不注重按辈份排名,可侄儿与叔叔同名这似乎有些不妥,我还是要先请示下爹娘。”  “其实我也觉得展望这名不错。”白穆青站起了身,从君如手中接过了婴孩抱于手中:“要不就叫展望字忆初。你们都说这孩子长的像大哥,或许是上天怜悯娘的思儿心苦,赐来的这个孩子呢?”  君如的眉头微动了下,似乎触及了她心伤之事,只见她微微叹息了声:“随你们吧。。。”便转身踏出了门外。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一沉,怕是我与她之间的隔阂会是越来越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曾经她对我温婉而言,诉说着心事。。。。  曾经她欣悦的对我说着她的心愿。。。。。。  而我却改变她的一生,无法再回到那些曾经。。。。。  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场痛彻心扉的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一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之后小红带着孩子睡了,而此时白穆青才想起询问我半夜突然出现在展府的原因。我大致说明了我的初衷,虽也提及了化龙子与及小说辉的死,可并没有说出那便是展望的转世。对于凡人来说,曾经失去了的便已成了过去,再提及对谁都无益处,特别是仍是一心挂念展望的君如。  白穆青有些诧然,他不明白化龙子为何会突然跟转了性一样竟然会对我赶尽杀绝,而我却只是对他苦笑了下,对于这点我也不明白。当我随着白穆青来到展望的坟前时,却更是诧异满目。以我对他的了解,看到小辉的尸体后他必是会帮忙入敛,可万万没想到,小辉却是葬在了展望的旁边。  展望的坟确实是安置在芙蕖苑内,只是地处位置有些偏僻,又被那些遍地的芙蕖挡住了,以至于我一直未能寻到。坟边红蕖正艳,却在这月色之下竟感觉有些阴深的艳红。  “我说给小辉找处好地入敛,可嫂嫂却说还是与你大哥同葬一起吧,日后某人必会前来拜祭,也顺便来看看展望。”白穆青拿出了已为我准备好所要拜祭的东西,蹲在坟边一一摆设着。  我以为当我再次看到这两座坟时会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却没料到自己却心若止水,除了叹息一声连伤情的神情都不曾再表露出来。  “君如。。。。可曾恨我?”二十年后与君如的相见是因小辉的牵引,那时的她已是淡泊如水,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而又是十年之后昨日的相见君如更似陌路人,也不知她究竟对我有何想法。  白穆青放下了手中的冥纸,月色之下他微敛的眸色,却看上去有些惆怅。叹息了声道:“嫂嫂是个爱恨分明之人,如果她恨你也不会让小辉与大哥葬在一处好让你一起祭拜。”  他微微站起了身,抿了抿双唇:“安葬小辉的那天嫂嫂曾对着大哥的坟头说了句话,她说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守,我终于明白爱一个不是为了得到,只是为了付出。”  我心中如释重负,看来她对我的冷漠只是自己仍无法去面对我,就如我逃避她一样,也无法去面对。  之后我与白穆青便再无对话,祭拜之时,我把所有的话都放在心里默默说上了一遍,当然还有那句展望临死前我曾应承的那句承诺。  如果来世我若是个凡人,便会嫁给你。。。。。。  临走之时,白穆青问我可还有机会再见了?我并未回答,微微一笑,转而说道:“人生在世短短百年,何必牵挂一个路人。”  他微动了下唇角,却什么也没再说,便看着我腾云而起离开了洛阳。  然而往后的数日里天魔召见了我,除了听他说起自己的宏图大志之外,便是给我立了个名号,夜辰帝君。天魔副手,一魔之下,众妖之上,甚至比言姬的地位还要高些统领众妖魔。受与了重任,其目的也是为了督促我早日修成魔影功,在于他起兵之日,也就是鉴于我魔影功修成之日。自打那以后我便再没迈出风雀山庄一步,甚至为了修行而从前山搬至后山,回到了那个我曾居住过的房间。四季交替,一年年时光荏苒如指缝的流沙,转眼便已是五年。这五年来我深居简出已到了从未踏出过房门的地步,然而言姬为了控制他的心魔,便又开始为自己准备血池,只是这次他所准备的已不再是少男少女,却更为残忍的选择了童男童女,并美名其曰为了养颜。  换作曾经对于他的这种形为,我早已按捺不住,可这次同为堕魔的我来说也无心再去过问他的事情,成日里除了修行和看书,只剩下偶尔会抚抚琴。  春季之时这后山之中桃花满林,特别是我窗前的那几棵开的犹为艳丽,这也是在这塔里唯一能够欣赏的景色。塔内永远弥漫着血腥之气,到此时节我都会开着窗,呼吸着桃花的香味,偶尔也会为自己沏壶茶坐于窗前赏赏花。  这日我惬意的躺靠在窗边的榻前,迷迷瞪瞪正要小辞之时却被一个孩子的哭声吵醒。我微蹙了下眉头并不想去过问,可这哭声却越来越大,似乎是从远处跑至了我窗边。我不悦的起身招了招手,屋内一直站于一旁随侍的小妖便小步踱了过来。  “何事如此之吵?”我不愿抬眼,依旧紧闭着双眸。  “回帝君前些日子听闻公子抓来一批孩童关押在地牢之内,其中一男童却甚是聪明,趁着侍卫打盹之际竟撬开了锁跑了出来,还放跑了那些同他关押在一起的孩童,发现之后,其余孩童便在当夜被抓了回来,却一直未曾寻到这孩童的踪迹,当下应是侍卫已找到了他,心生害怕便大哭了起来吧。”  “哦?仅凭一人之力便撬了锁,这孩子相当聪慧。”  “可是再聪明终归还是要入血池,据闻公子得知此事之后甚是生气,便下令抓到这孩子后立刻砍了他的手脚。”  听到此话我心里一紧,竟有些不忍:“去把他带来,另外跟言姬说这孩子我要了。”  “可是帝君,明日便是入血池之日,百来孩童如是缺了一个怕是公子也不会答应吧?”小妖微微迟疑了下又道。  “答不答应不是你所考虑之事!”我坐起了身,阴沉着脸愤怒的瞪着她。  似乎这些年间我性子淡漠了许多,如今看我发了火连话她便也不敢再说,匆匆行了一礼便出了门。  这孩子一见便是鬼灵精的那种,一双大眼看上去很有灵性,看到我时,便一把丢了小妖的手冲进了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大哭着:“姐姐救我,小春不想死。”  我对着小妖挥了挥手,看着她退出了房门,便拉起了小春柔声道:“你怎么知道姐姐就一定是好人?”  他眨巴着眼泪汪汪的大眼:“姐姐能把我从那些妖怪手中救出就一定是好人,而且姐姐那么漂亮,我爹说漂亮的人多半都是些心慈的人。”  我的脑子里顿然闪出言姬的影子,这孩子的爹究竟是什么逻辑。本打算把这孩子要来之后看有没有机会放他出去,谁知刚细看之下,却是让我心里一沉,这孩子的眉目之间像极了展望。那一刻我曾想查下这孩子的三生契,可转念一想这世上相似之人多的是,他也应该不会转世两次都落在言姬的手里吧。一个人再倒霉也不会一直霉在一件事情上,这也是展望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于是我心里一软,便把他留在了身边,平日里他倒也乖巧,小嘴甜甜的喊着姐姐,就是有些粘人跟个影子似着亦步亦趋。或许这样的地方让他不敢离开我的身边,对于他来说有我的地方便是他唯一的栖居地。偶尔言姬会过来窜窜门,他却跟个小大人似的竟然会主动奉茶,倒像极了茶童。也由此可见这孩子的胆识过人,面对着把自己抓来的人竟没有一丝畏惧。我曾问过他是否想离开这里回爹娘的身边去,他却面露纯真笑迎着我说:“想,可是回去后又会被奶奶逼着背诗,我想留在姐姐身边一段时间再回去。”  我微捂了额头,敢情这小家伙是把这里当成了另一个家。介于他年纪尚幼便与我同睡一榻,只是白日乖巧的他一到夜里便要我说故事哄他入睡,无奈之下,我便说起了展望曾经对我过的一些故事。可他却像个小人精似的,瞪着那双大眼对我说这些故事奶奶早就跟他说过,非吵着让我说些比较新意的。我询思了许久,便把我曾经入梦所看到的那些事说给他听,这才能哄得他渐渐入睡。那时,我觉得我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从未与孩童相处过,也不知带孩子原来这么麻烦。  每每看着他那酷似展望的脸时,我总有冲动想喊他一声展望,在隐忍了许久之后便跟他说:“小春在家时是小春,可在姐姐这就不是小春。”  他不明所以眨巴着眼问道:“为什么?”  “在姐姐这里就要姐姐给你取个名。”我捏了捏他胖呼呼的小脸,这也渐渐成了我的习惯:“就叫展望。”  他呆愣了半刻,我也不知为何他会是这种反应,可最后他还是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自那后我便称呼他展望,只要是一喊这名字他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跟我撒着娇。也曾有那么一时,我觉得有个孩子在身边挺好。  这一晃又过了四年,我已修成了魔影功,又加上平日里一直在练着冰心剑,那剑法已练就的炉火纯青,甚至让言姬与我陪练之下都能胜上他许多。天魔见我已修成了魔影功便想出兵天界,可是刚刚修成我并没十足的把握能破除东皇钟的发动,不禁有些踌躇。天魔似是翘首以盼了许久,任何理由的劝说他都听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得领了命,而他又说此次并非是要与天界交战,最终的目的是要去天界抢来一人,而那人正是要为他重塑身躯之人。  我有些疑惑,他选中的明明是个万妖之身,而妖又为何会在天界,更何况是用抢?凝神许久我大致明白了过来,天界七重天的黑山便是关押那些妖魔之地,去抢的话应该是我们带兵前去黑山抢那妖。  我应了声好,抬眼看了看言姬,只见他神色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天魔便又幽幽的说了一句:“你初次出兵只派你千人众,我与言姬一同随行。”  出战前的头夜,我担心小春的安危,便想把他送回去,也在此时,我第一次询问了他的身世,得知以后,也不知我这心里是堵的慌还是感到庆幸,我救下的这孩子竟然是红渊的孩子,他还略有不解地说:“姐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一片茫然。。。。。。  “姐姐若是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我叫展望?”  我更是一片茫然。。。。。  “难道姐姐不是顾虑到我是个孩子才会用那种理由喊我展望的吗?”他又烂灿的笑了笑:“我都要走了,姐姐还跟我玩这游戏。”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木讷的看着他抱着我说:“姐姐是好人,以后姐姐还能来家里看再陪展望玩吗?”  我轻柔的摸着他的头,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此次一战我生死未卜,也不敢对个孩子轻易给予任何的承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一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本来想把小春送回登封的展府,可小春说他想去洛阳,想想如若展母看到我会不会疯掉?便也退而求其次的答应送他去洛阳,并且是我亲自去送。临走时言姬眼神闪烁,嘴边一直挂着若隐若无的笑容。每次看到他那神情之时,我心里便会一慌,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而那些都不是好事。比如三界之中一直流传着夜帝君的凶残,那时我得知是他假借别人之口传出的消息时,曾去质问了下,他却是用着这种表情解释道:“我那是为了帮你在三界中立威望。”然而这流言却因谣传改了又改,最终变成了魔界的夜辰帝君是个男人,原来曾是在地府里当差的男夜叉,因为贪恋那里凡人的魂魄才从冥界堕了魔来了魔界,如此却更是如鱼得水,一到子夜之时他便会去凡间寻找那在山林中落单之人,食之其魂魄。  虽然我已注意到了他的这些小细节,可我也并未指出,对于我的讹传我更是没再过问,自然便也成了每每一看到他神色一变,我心里一慌,却也无任何举动,至多就是过些时日听到些更令人瞠目堂舌的谣传。  到了展府之后我便施了个小术让小春在屋里睡着了,然而我没想到的是白穆青此时竟然也在这里,正与展叔父和君如呆在厅堂。发现小春的是一个在这展府里做了许多年的老丫鬟,当众人听闻小春正睡在房里时,便心急如焚的都向这里赶来。我躲至屋外偷偷听了会他们的对话,也知道了小春失踪的这四年里不仅展府动用了下人在整个国境内四处寻找,连白家也被惊动,而白穆青也是昨夜才刚到这里。  当小春醒来之后抱着白穆青大哭之时,我撇了撇嘴便悄悄来至后苑,想与展望道个别再回去,必竟明日我将带领魔界众妖去讨伐天界,这一去便是一条不归路。。。。。。  第二日一早我们便整兵出发,言姬平日里素少穿红衣,可今天却像就是为了上战场似的而准备的这身红衣,却让他更显妩媚。而天魔却因没真身,只能坐与一大撵之内,放下了黑色的纱幔,可这情形看上去却更像是出丧的队伍,只是言姬是个例外。  “那孩子安全到家了?”他对我微弯了下嘴角。  “嗯。”我一身战盔,插在腰间的手刚好碰上昨夜言姬突然拿给我的那把剑。  “本还以为你会死拽着他不放,一直等到他长大,然后陪着他一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手了。”  我愣了愣:“那只是个孩子,再说让个孩子一直跟着我终是不妥。”  “哦?”他似乎有些诧异:“看来你还不知道。。。”  他故作遗憾的叹息一声,我却有些按耐不住的询问:“为什么?”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或是拐个九曲十八弯的回答的让你听不懂。谁知他却是简短几字,直言不讳:“因为那是展望的转世啊!“  我心里徒然一抖,同时却也松了口气,幸而我果断的送走了小春,看来这一世我与他应不会再有什么纠缠,他也不会再为了我而死,只是展望再次投胎于展家,又让我莫明的为他取名为展望,并且这名字最终还被允许,这未免有些太过让人惊讶。  魔界异动自然惊动了天界,当我们还未到达灵山之时,便已见大量的天兵已守在灵山的半空之中。仙家我见的少,自然也不认识为首的大将是谁。我四下张望了下,似乎魔界异动并未惊动天帝,这天兵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此次魔界的出兵,前来出战的却只是区区百来天兵。可这不免让人生疑,天界抵防着魔界,按理说只要魔界一有异动司战上神也会亲自领数千天兵前来应战才对,而眼前这位大将虽一身盔甲,手持长戟,却一点也无将领之气。  那大将斜睨我一眼,整了整身上的盔甲,冷声道:“大胆妖魔,成群出现在此有何居心?”  我征了征,言姬似乎被他逗乐了,捂着唇轻笑了声。只见那大将再次横扫我们一眼,似乎此时才发现我们之间人数的悬殊,脸上顿时一僵,旁边一副将捅了捅他后,才又清了清嗓壮了下声色道:“我乃司战上神的下属宁书谍哪位妖神前来闹事,速速报上名来!”  我心里又一疑,既然是司战上神的下属,也就说明此事已惊动了天帝,可又为何司战上神本人没来?  天魔坐在大撵之中不动声色,似是今日前来只为看一场好戏,我与言姬面面相觑了下,便又对我使了个眼色。第一次与人宣战,还是领兵宣战,一时间心里有些慌乱,拱了拱手,话到嘴边却有些颤抖的说不出来。  言姬理了理身上的碎发,媚笑道:“在下言姬,身旁这位便是魔君副手夜辰帝君。”  宁书谍又是一愣,身旁那副将倒是在他耳边低语道:“听闻天魔封了位男夜叉为夜辰帝君,怎么会是个女的?”他又斜睨我一眼:“而且她看上去像极了一人。”  “谁?”  “今日大婚的墨月公主啊。”  这两人明明是窃窃私语,可声音却不大不小正让我与言姬听到,顿时言姬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之色,那双黑眸也掠过一丝血红,而我却是心里一沉。  今日竟然是化龙子大婚之日,同时也明白了为何面对我们的只有百来天兵。。。。。  此时天魔的纱帘掀起了一角,一小妖上前来通报,我与言姬步了过去,天魔再次放下了纱帘,沉声道:“这里只区区百来天兵,更何况连司战上神都不在,你二人先潜入天界去抓人,这里暂时让青衣指挥,趁着天界正在办喜事毫无防备之时,里应外合重伤他们一次。”  “是”我与言姬纷纷领了命,便趁着青衣带兵制造出的混乱隐了迹悄悄来到了六重天。  六重天赫然耸立的依旧是那扇神圣又庄严的巨门,这也便是六重天的入口。门口依然站立着两位守卫,入拿长戟神情肃穆的盯着远方一动不动的站立着。言姬从未来过天界,进入这六重天后便是一头雾水,便显了身形问我该往哪走。  “天牢是在七重天的黑山之中,我们应还要再上一层,只是我也不知这去七重天的入口在哪?”在我的记忆里,我只去过四重天与六重天,来天界之时是玄坤带着我直入云宵冲上了六重天,而嫦娥也曾告诉我这九重天界,前六重是扶摇直上,而过了六重天后便要寻得路口。  言姬微蹙了下眉尖:“今日不是墨月大婚吗?为何要去天牢?”  “我们要抢的人不是万妖之身吗?妖魔都是在关在天牢里,关大婚何事?”我的眼神微微暗沉了下:“更何况新郎是化龙子。”  言姬一脸惊色,正欲言而止又神色一变,狡黠一笑:“我带你去大闹这场婚礼如何?”  “什么?!”我更是惊愕的合不拢嘴:“我们潜入天界的目的不是去救出那妖吗?”  “你究竟是真傻还是故弄玄虚?”言姬摇了摇头:“既然是化龙子大婚,那你也一定知道这婚礼应是在何处举行。”  此时正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两个小仙娥手捧一锦盒匆匆向我们这里跑来,我与言姬便迅速躲至了身旁的玉石之后。两小仙娥风尘仆仆,脸上神色甚是着急,其中一位年小一点问道:“还有一个时辰便是公主大婚之时,为何此时公主一定要我们寻到太上老君取来隐迹丹?”  “我怎么知道,公主这种怪异行为又不是今天才有,更何况她明知此时太上老君应是在化龙池付宴怎么会在寝宫之内,幸而他手下童子肯给我们仙丹,不然都不知回去该怎么交待了。”  “是啊,公主太过奇怪了,喜宴办在化龙池,洞房却在清月宫。”  “这只是洞房而已,化龙子上神生性孤僻,从不愿离开化龙池,只是前两日公主与他商讨的结果只今晚在清月宫,第二日便双双回化龙池。不过公主倒也真心随了上神,竟然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我们得赶紧了,公主还等着我们回去帮她梳妆。”  看着那两小仙娥渐行渐远的身影,我与言姬对视了下,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也不知这清月宫中素来冷清,还是因今日是墨月大婚,华美寝宫之内竟然除了那两位小仙娥个便没有一人在此,连门口也无任何守卫,这倒是方便了我与言姬。趁着小仙娥出来打水之际,我悄悄跟至两人身后,施了一术,把她们定在那里,而言姬便潜入了墨月的室内。再得到言姬的信号之后,我也匆匆进了屋,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墨月心里五味翻杂,不是个滋味。  言姬找来一绳索把墨月绑了起来:“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带她走,你先顶替她去与化龙子成婚,等我与青衣汇合之后,便带兵直向婚礼现场。”他把墨月往身上一抗,又贴近了我媚笑道:“你究竟是想让我早些来呢,还是晚些来呢?”  我没搭理他,便又反问道:“这墨月好歹也是天界的公主,你究竟是怎么能那么快还无一丝声响便把她弄晕的?”  言姬的笑容微敛了些:“只能怪她自己过于兴奋而放松了警惕。”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微微征了征,当初他说大闹婚宴之时我以为是怨妇闹婚,本在不想答应,一听他说是让我顶替墨月,便不禁有些心动。本是要去七重天救那妖,结果却成了绑走墨月,我稍稍衡量了一下,也许是出于私心,倒希望天魔能用墨月之身重塑仙身,更何况墨月本就是仙身,比起万妖之身,仙身似乎更好一些。于此,我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言姬的这个提议,事情也就这么发展了下来。  我换上了喜服,又为那两小娥解了术,帮我弄好了妆容之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竟有些纠心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二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的隐迹之术一直就掌控的不好,此次小仙娥找来的隐迹丹倒是起了作用,打开那装有丹药的锦盒之后,看着那白色的丹丸不禁有些出神,刚听到隐迹丹时不知为何脑子里竟然浮现出红色的丹药,可看到这白白的药丸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晃了晃头,便也不想再多想,服下丹药后,便让小仙娥帮我带上凤冠,便呆在屋内等着时辰到。  我在凡间之时曾看过凡人的婚礼,可天界是否一样我也不知,但听那两小娥说化龙子不喜欢繁琐的婚礼,便简化了一切,除了无法不宴请众仙之外,便只是他前来清月宫接走墨月然后去化龙池行个礼。  待到时辰将近之时,便听到化龙子的脚步之声。我的心里一紧,竟有些慌张起来,可天界却偏偏不用红盖头,也无法掩饰我那慌张的神色。在小仙娥的搀扶之下,我缓缓步出了门正迎上也是一身喜服的化龙子。  从未看过除一身白衣之外的化龙子,岂料红衣之下他更是容光焕发,风华绝代,而那一向冷敛的神色却有着些许温柔,我一滞,腿上一软差点因没跨出门槛而跌倒。  化龙子先一步扶住了我,柔声道:“这不是你期盼已久的婚礼吗?怎会如此紧张。”  他竟然看出了我的紧张,一时间我支吾着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化龙子伸出了手:“来。”  我又是一滞,看着面前的手竟呆愣住了。  他牵起了我的手,微微一笑:“过了吉时可不好,你总是在意这个,可别又因为自己日后又后悔。”  他紧握着我的手,冰冷的手温却也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深呼吸了下,稳了稳神,便在小仙娥的搀扶之下,与他一同踏上了降云。  他回首看向了我,淡泊眼神之中微露着些许的柔情:“你额间的红印挺映衬你。”  我微微一僵,不敢答话,扯了扯嘴角,便慌张的看向了别处。  “近日我总有些怪梦,梦中的一切却是在凡间所发生的一切。”他转眼看向了前方。  “哦?那是何梦?”我又对他淡淡一笑。  “梦里我遇到一个女子,虽一直未曾看清她的脸,却是与她经历了许多。”他垂首又是一笑:“她曾被蛇咬,我带着她去了冥界,问阎王要腐草救她。因她好管嫌事,又多次带她进入别人的梦境。。。。。”  他一点点的在说起我与他曾在凡间所经历的事情,每一件都是历历在目,而我更是心里紧抽的厉害,眼睫已渐渐湿润了起来。  “说了这么多,可有想起那女子的名字?”我怒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深吸了口气,把那已满盈的泪水又压了回去,幸而这些小举动他并未发现。  他轻摇了下头:“那只是梦境而已,只是觉得有趣说与你听听。”  我悄悄拭了拭眼角还残留的泪水,抬眼看向了他:“如果那是真实的呢?你可对那女子动心了?”  化龙子轻搂过了我:“你这是吃醋了?只是个梦境而已何必这么计较。”他又垂首深深地看向了我那眸中的温柔几乎要将我融化:“除了你,我的心里怎会再融得下其它人。”  他看的是我,可这话却并非说给我的,这一刻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即将再次夺眶而出,我挣脱了他的怀抱,再次稳了稳神,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低头一看,我们已到了化龙池。  化龙池内众仙齐聚,本是冷清的化龙池却变得热闹非凡,当众仙看到我们站于池畔之时便纷纷安静了下来,含笑的看着我们,仙乐声起,化龙子再次牵起了我的手,一步步的走向了正襟危坐在远处高高在上的天帝与王母。  每走一步便听到坐与两旁的仙家道喜之声,能与化龙子步于红毯之上喜结良缘曾经也是我一直憧憬之事。可此时,我的脸却已从含带微笑渐变成阴霾。一声声的公主,无时无刻的在提醒我这是墨月的婚礼,也不知这是愤怒还是紧张过度,心里已无法平静下来,而此刻心里却是盼望着言姬能赶紧出现,结束掉这场闹剧。  我不该听言姬怂勇,不该嫉妒墨月,而使自己陷入这尴尬的局面。却也因这次的顶替而让自己更加清楚了自己的立场,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没有我的存在,曾经与我的过往,在他的眼里竟然只是一场有趣的闹剧。  走至了天帝与王母跟前,两旁的仙娥递上了茶水,我与化龙子一人一杯呈给了天帝与王母,待两人刚要喝下之时,却的外面突然一声急报,与众仙回首看去,却见之前那在灵山之上的那位副将已满身是伤,飞至天帝跟前跪言着:“禀天帝,魔界带有千名众妖已攻上六重天,天魔肇天也在。”  “什么!”天帝一声震怒,拍案而起:“此等大事为何此时才来报!”  那副将头垂的更低了些:“我们发觉魔界异动之时,他们已来到灵山脚下,想来通报之时已是来不及,略计只是千众小妖,便想与宁上仙死守住,可未曾料到天魔竟也在其中,只片刻间便伤了我们大半的天兵,现在宁上仙还在南天门外与他为之周旋。”  “好个天魔,竟敢趁吾儿大婚之日前来闹事。”天帝的脸色越发青白,更是震怒道:“司战上神听命。”  化龙子双手一拱,大声喝道:“臣在!”  “速领五百天兵于南天门迎战,取东皇钟灭了这天魔!”  “是!”  化龙子领了命便腾去而去,而我却是一脸呆滞。自千年前上一位司战上神与天魔大战之后,我便以为天界这司战上神之位已空缺,之前又听闻那宁书谍自报是司战上神下属,以为这空缺已由人补上,可我却一直没想到补上的这人却是化龙子,并且还要发动东皇钟。  我看了看四周慌乱成一团的众仙,没再犹豫便也招了片降云,直飞向南天门而去。南天门外已是尸积如山,满目疮痍。那百来天兵也已只剩下数十人还在苦战,宁书谍更是满身是血,眼看着快要支撑不住了,却听众天兵呐喊之声,化龙子已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我站于言姬身旁之时,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墨月你为何在此?”  我冷笑一声,摘掉了头上的凤冠扔至一旁:“我可不是你心爱的墨月公主。”  “你是何人?墨月在哪?”  “哟!”我嗤笑一声:“上神可真是健忘,我便是你梦中觉得可笑的那位女子,也是十年前曾被你重伤的魅影。”  他的脸上微微一滞。  “不过那是曾经的魅影。”我敛去了笑容,脸色阴霾了起来:“如今我只是魔界夜辰帝君!”  化龙子顿然眼神恍惚微微后退了一步,此时的他有些怪异,与我平日所见有些不同,我微敛了下眉头,见有机可趁便拿过言姬递来的玄黑剑冲向了化龙子。凑近之后才发现,他腰间配戴着破魂剑,果然这破魂剑历代都是司战上神所佩戴,当嫦娥告诉我化龙子佩戴之时我竟然没反应过来他便是如今的司战上神。  他拔出破魂,剑起叶落,寒光交错,与我的玄黑剑摩擦出电闪火花。我使的仍是冰心剑法,经过十年的磨练,这剑法已让我运用的炉火纯青,可他却并未像上次追杀我时那么吃力,很显然我处在了下风。可我丝毫不避让,剑剑直取他心窝,又加之言姬也随旁参与了进来,两剑齐驱,他竟有些招架不住。几番纠缠之后,便收了剑回首对着尚在与众妖交战的天兵大喊了句:“速速撤离百里之外。”  我不明白他要撤离之意,便听天魔也对众妖下了同一道命令,而化龙子却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言姬微微一顿并没有跟上去,而我却紧追其后直到看不到众人影之后便停了下来。  没进南天门,便仍在五重天上。脚下是一片花草绚丽,而就在不远之处就是那棵神樱。此时花期已过,神樱只是一棵苍翠的绿树,从那惊为天人的美丽变成了毫不起眼的普通。  正当我在看神樱分神之际,天魔已来到我的面前,化龙子从怀里取出一直犹如铃铛大小的金钟。天魔脸色一变,低声道:“这就是东皇钟,发动东皇钟需要念咒,在他念咒之时,你赶紧运用魔影阻止。  我惊讶的看向天魔,而心里所诧异的并不是那东皇钟,而是天魔何时毫无声息的跟了过来。  化龙子嘴形微动,那手上的金钟便也随之变大。  “东皇钟的发动分为三个步骤,先是钟身变大,而后便钟响鸣音,那是具有镇魂的作用,只要钟声一响,除了发动者,在场所有人便不能动弹,其后便是钟离脱壳(qiao),钟会罩住所要罩住之人,便再一次的鸣响,而那一声的鸣响却是完全的发动,百里之内生灵涂炭,而钟内之人魂飞魄散。”  “难怪他让那些天兵速撤离百里之外。”我讷讷而言。  “东皇钟的杀伤力太大,无论是仙妖魔,只要是在百里之内都会被伤及,所以一般不是在天界交战之中便不会轻易使用。”  “那如果我们不追来的话,他岂不是不敢发动了?”  天魔嗤笑了一声:“为了能消灭我,牺牲点天兵何足为俱?”  “哼!”我冷笑了一声,双眸紧盯着化龙子:“东皇钟如要完全发动就需要上古神仙的神识,而他。。。并没有。”  天魔若有所思的看着化龙子不再言语,化龙子的咒语就像有了形态一般,围绕着那巨大的东皇钟盘旋而下,正当那所有的咒文已快要落到东皇钟的底部之时,我便也猜出他咒文已念完,赶紧丢掉了玄黑剑,双掌如临空虚化太极图形般在眼前环绕了几下,掌出已渐渐散出黑气,掌心合拢再慢慢张开,形成了一个渐变渐大的黑色巨球。  咒文已完全没入东皇钟内,化龙子抬起了双手,钟皇钟也跟着抬起,同时那钟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钟响。顿时,我感觉心神恍惚了一下,可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敢停下。  “镇魂钟声要发出三次,只要在那钟发出第三声之前使出魔影功便能阻止它的发动。”天魔的声音从身旁幽深的传来,也让我那恍惚的心神稍稍平静了点。  “当”东皇钟第二次发出鸣音,此声一出之后,我不仅心神再次恍惚,连手上的动作也渐变的麻木。我紧咬了下唇,使得自己能稳住心神,终于在那钟声即将响起第三声时,掌中的黑球便被释放了出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二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天魔说魔影功是禁术,专克制东皇钟的发动,然而当我练成之后却发现那只是呈于掌心的黑球,为此我曾质疑这是否真能阻止东皇钟的发动。即便我现在已身处险境,也再没退路之时,可心里仍有不安,仍是质疑着。转脸看了看天魔,他的眉头已深皱成了川字,似乎在看到魔影功的成形之时,也为之担忧。然而,就在那团黑球碰触到东皇钟时,金色的大钟似乎变成了哑铃,那镇魂的第三声却迟迟未能响起。我顿时松了口气,正当化龙子也为之诧异之时,我迅速捡起了玄黑剑冲至了他的面前。玄黑剑直指了化龙子的咽喉处,可他却变得从容不迫,冷冷的看着我一声不言。身后的东皇钟缩变了原来的小钟,天魔的刺耳笑声更是猖狂的响起。“你竟然能阻止东皇钟的发动,看来那日你逃离之后便也下了不少苦功。”我们两人相视许久之后,化龙子才冷声而言。我淡笑了一下:“拜上神所赐,让魅影得知自己并非是个无用之人。”似乎刚刚在百里之外的天兵与众妖都已赶了过来,身后传来了众多的吵杂声。化龙子的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似乎这便是真实的他,与他在一起时,即使是面对着玄坤他都是一副冰山之脸,很少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在面对我时,而如今却是对着墨月。他淡然的又看了眼我身后,转眼又道:“天兵都在四重天,而这里是六重天,你们区区千众妖已是无法逃脱了。”“如果我手上没你这个人质或许逃脱不是件易事,可你又这么深得天帝的喜爱,怕是天帝也不忍失去你这名将。”“只是区区司战上神,天帝怎么可能为了一人而错过灭了天魔的机会,姑娘这是真傻还是无法衡量这其中的利弊?”“姑娘?”听他这陌生的称呼之后,我心里一紧,手拿长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矛盾之下,我大喊了一声:“来人,把这司战上神绑起来,带回魔界!”转而我又对化龙子皮笑肉不笑的柔声道:“我们大可一试我是真傻还是假傻,只是魔界的魔气怕是让上神这仙身无法承受的起。”其实这一切我都是胡诌,自己也从未去过魔界。可我更没想到,当我发号施令时,天魔竟然没有阻止,并且我们真的去了魔界。四重天的天兵果然如化龙子所说齐聚一地,只是他也没料到自己在天帝心目中的份量却是颇大。天帝看到我时已是怒发冲冠,头上的珠帘龙冠也随着身体颤颤乱抖,可一看到我手中的黑玄剑时,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只得又隐忍了下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安然的离开这天界。魔界的入口很奇特,与冥界有些相似,更是在咫尺之近,只是想要打开这条通道必须是堕魔的妖仙才可。看着眼前如同深渊般漆黑的漩涡,我竟然有些踌躇,看着众妖魔都已走进那漩涡之后,我才颤抖着迈出一只脚,却是举步为艰,易抬难下。漩涡之中露出个头,看到我时又媚笑了下才从漩涡中走出,露了全身。“刚想关了通道却发现你不在,所有人都进去了,你还在这干嘛?”言姬细长的眉眼却明亮如光。“我。。。怕黑。。。”他微微一愣,随后便又大笑了出来:“刚才还那么骁勇善战的夜辰帝君连司战上神的化龙子都能生擒,竟然会怕黑?”“那是因为他急于想发动东皇钟,如正常与我交战,未必能打的赢他。”言姬又微微笑了下,从怀里取出面铜镜:“这是刚在化龙子身上发现的。”“水镜?”我惊呼出声,化龙子不仅带了东皇钟,竟然还带了水镜。“这是他的失策,如他当时发动的不是东皇钟,而用水镜,恐怕我早已被封入镜中。”我轻轻抚摸着这镜面,却有种千疮百孔的感叹。“来。”他伸出了手:“我带你进去,凡事总有个开始,慢慢你便会习惯这黑暗。”我点了点头,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当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带入那片黑暗中。。。。。魔界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样昏天地暗,只是它如四重天那般常年的冰天雪地,无一棵草木。化龙子被关入了冰牢中,那里也是魔界致寒的地方,与万冰洞相比更是冷到让人无法动弹。冰牢的镣铐取之魔界的封山之中,据说那里胜产一种寒冰,不仅冷凛摄人更是能封住仙妖的术力。手带镣铐的化龙子身上依旧是单薄的喜服,看上去从容自若的打坐,可仍然无法掩鉓他冷的寒颤。每日我都会去冰牢里看望他一刻,前两日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打坐,一字不言,而他更是当我不存在般连眼都不抬一下,到了第三日我便会对他冷嘲热讽,可他依旧镇定自如的打坐,还是不看我,更不回话。这样持续了十日之后,我似乎已没了耐心,除了讥言相对之外,还会时不时用从魔影功中学得的魔气伤他一下,终于,他抬眼看我了。“你究竟想怎么样?”这是他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可太长时间没有与他对话,突然听到他这么冒一句却让我顿然愣神。回过神之后,我才冷言又道:“还没想好。”带他回来之时,天魔曾说我们已全身而退,留着他也没用,可直接杀了他。也不知那时我究竟做何感想,竟然鬼使神差的求天魔饶他一命。天魔问我作何感想,我却无言以对,无奈之下,他只得叹了口气,把化龙子交给我处理,除了放他回天界外,其余的事他不过问。然而当化龙子又问我究竟想怎样时,我才真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想法。更让我诧异的是我一直想杀了他为小辉报仇,为何却又迟迟下不了手。沉吟许久之后,我又糊里糊涂的冒出一句多余之话:“为何要杀了小辉,他只是无辜的凡人。”化龙子的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却又稍瞬即逝:“我不认识。”“那展望呢?他是展望的转世!”“不认识。更何况我并没杀凡人,仙家除了斩妖除魔之外,不可杀生。”他的声音依然是冰冷的,面无表情。我冷哼一声:“你推脱的可真干净。”“你冒充墨月搅了我婚礼,究竟是何居心!你们又把墨月藏去了哪里?”他的眼神冷敛的让人寒噤,一提到墨月却让我平静的心里又漾起一阵涟漪。把墨月也带回魔界之后,天魔便让言姬准备祭祀,可这过去十来日却一直未见他准备好,也不知他成日究竟在干些什么,只是经常会看到他去墨月被关押的那个牢里,而我也并不关心墨月会变怎样,便也从不过问他。我紧拽着身披的裘袍与他静默的对视了许久,便转身离开了这冰牢。。。。。本以为自己已心如止水,可一旦遇上了化龙子时却又无法平覆这天下繁杂的心情。茫然的回到房间后,我倒了杯水刚想喝下时,却盯着茶盏中的水纹愣了神。化龙子的转变太快,如同昙花,我们只是稍纵即逝的感情,又或者自始自终他都只把我当成了墨月的替身。我清楚的记得在我顶替墨月成亲时他曾对我说的话,而那话却犹如冰椎深深地扎入我心里。事实摆在我的眼前,也曾让我渐渐地接受了这事实,可一但面对他时,我又忍不住的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我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不经意间看到了摆在梳妆台上的水镜,一时间竟冒出了想看水镜的想法。。。。。。。 第三十二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打来了一盆水,关上房门之后,便把水镜浸入了水中。清水倒映着自己的脸,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起了不小的变化,那额心的红印也不知为何更深红了许多。正在恍神之时,那清水便渐渐泛起了涟漪。。。。。广寒宫中,夜色冷清,嫦娥带着一个小男孩坐在月坛之上静静的看着悬浮与半空之中的皎月。“你可知今天是何日?”嫦娥微微叹了口气,便问向了小男孩。小男孩微抿了下唇,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凡间八月十五,仲秋节。”嫦娥淡然一笑,转首看向了他:“是啊,一万多年前的今日便是我升天之时。”“这话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了。”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黑色及肩的头发如黑玉般在月色下泛着熠熠光泽。“我知道,只不过这万来年寂寞已在心里根深蒂固成了种习惯,不与你说上几句,更是感觉空落落的慌。”嫦娥的眼神又渐渐黯淡了下去:“你真的决定要那么做吗?”“嗯。”小男孩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皎月:“欠了她的就必须要还。”“当真只是欠了她而已?”小男孩倏然低垂了眼睫,似是陷入了深思。嫦娥又是微微叹息了一声:“既然你执意这么去做,那么当这事完成之后,我便禀明天帝辅佐你长大。”“嗯。”“不过这事必竟是使用了禁术,成功的机率也无法揣测,当初我答应了你此事,便也要帮你负责到底,这神识也让我参与一份。”“可这毕竟风险很大,怕是把你也给。。。。”“你若不答应,我立刻去禀明天帝!”话还未说完便让嫦娥截了去,似是强硬的态度,却又在瞬间柔软了起来:“这万年来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这一等便是百年,如今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你重蹈覆辙,既然你决定这么去做,我绝不拦你,而我的参与能让你的风险减少一点,我只是用少许的神识,对我来说应该不会有影响。”小男孩谙哑无声,半扇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后,才轻声的回应道:“好。”嫦娥又对她微微一笑,便拉着小男孩站了起来。月色之下的两人,影单形支,却又在同时期盼着什么。小男孩十指掐诀,微启双唇中刚要念出咒文时却见嫦娥按住了他的手,又淡淡一笑:“还是我先来,假如这主神识被你寄托成男身那可如何是好?”“你多虑了。”嫦娥再次抿嘴一笑道:“那可未必。”音落,她便随着小男孩那样十指掐诀闭了眼念起了咒文。咒文声缓缓响起,而嫦娥却身姿未动,只是额上已渐渐密汗满布。小男孩看她似乎有些撑不下去,便缓声又道:“可以了。”嫦娥兰指一挽便收回了神识,睁了眼拭了拭额上的细汗:“第一次使用禁术,果然修为不如你。”小男孩抿了抿蝉翼薄唇:“如我没有估算错误的话,这还需要一万年才可成功,这一万年间,识神不可断。”嫦娥微微一诧:“这是什么意思?”“其意就是需要你一万年来每日以神识寄月。”没待嫦娥回过神时,小男孩已开始了第二轮的神识寄月。风起云动,小男孩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快,随着咒文极速的声起,狂风也渐渐而至,吹动着小男孩的黑发四处张舞,直到把他包围其中。 此时的嫦娥已目瞪口呆,她似乎并未见过这样的情景,紧握着双拳双眸紧盯着那被狂风包围的小男孩。不多时,小男孩一头的黑发渐变成了白色,那咒文也渐至缓慢了下来。“嫦娥,记住我以后便是化龙子,而她。。。。”似是那一刻被定格了一般,小男孩所说的后半句却完全淹没在狂风之中。直到那风声消减,小男孩便无声的倒在了地上,嫦娥无措的扶起他摇晃着:“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只会让你失去所有的记忆,为什么不告诉我除了神识寄月,你还废掉了你所有的修为!”嫦娥的声音在这清冷的广寒宫中回荡着,而那小男孩只是面容安祥的沉睡。“为什么?为什么?落英。。。。。”  我心里一悸,恍如当空雷震般,身子没稳住打翻了那水盆,水镜掉落在地转了几圈后又恢复了原样。我呆愣地盯着水镜看了半晌,怎么也无法接受刚刚所看到的事实。可我更不明白为何化龙子却变成了落英?那个上古上神,不是早在万年前就魂飞魄散了吗?晃了晃脑让自己稳了稳神,便又急于想继续看下去,拾起了水镜与那水盆之的后,我便转身开门出去再打盆水来谁知迎面便看到言姬,更是让我一惊,愣在是那里。言姬眸中也闪过一诧,柔声问道:“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刚听你房中有声响,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没事。”我蹙了蹙眉,寻思着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魅影你脸色不好。”“有吗?”我征征地看着他。言姬也紧皱了眉头盯着我,半晌之后,正当想再次询问他之时他才踌躇的言道:“我。。。。有些事有求与你。。。”我微微一愣,有些回不过神:“何事?”“再过不久天魔便要拿墨月祭祀。。。。。”“这是君上的意思。”天魔曾说要用万妖之身的那个蒙面女子来祭祀,可也不知为何却突然变成了墨月,或许在他几翻思量之下还是觉得仙身比妖身更强大些,可这已是定板的事实,为何此时言姬却会突然提起这事?言姬又是沉默了许久,才缓声言道:“我不想失去墨月。”我冷笑了一声:“就因为这短短的时日里让你改变了主意?”言姬并没有回话,阴霾着脸,紧蹙了眉头。“她想见你。”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幽幽的憋出这么一句话,这太不像他,虽然平常他总是温柔相对,有时也会偶尔的揶揄几句,却从未有过如此难以启齿之事,更何况还是关于墨月。我实在想不通墨月与他究竟有怎样的纠葛,只是被俘回来几日便能让他改变主意,这太让人匪夷所思,回想起言姬被设计堕魔时的情形,那时的他不是倾心于另一位蒙面女子吗?更何况妖一旦动心便是漫长的一生都不会改变,即使那是背叛过他的人。我没再回话,转身放下了手中的水盆,便径直走向了墨月的冰牢中。其实我一直在沉思着该怎样去面对墨月,更何况去面对一张与我完全相同的脸。在我的印像中只见过她一次,而那次她就像个温婉的小女人般小鸟依人。虽与她无任何的过节,可一想起自己被化龙子当成她的替身,心里还是万般的不舒服。而现在她想见我,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难道是想说她愿意当天魔重塑身躯的祭品,让我放了化龙子?然而当我怀着揣揣不安之心再次看到她时,却见她是另一副嘴脸,那个我无法忘怀的神情。。。。。。 第三十三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曾经以为那会是我的错觉,那充满怨恨的双眸除了满眼的杀气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柔软。看到我进入冰牢的那一刻,她微扬了唇角却是在冷笑。“是否觉得很意外?”我木愣的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从我第一次见到化龙子时,便对他一见倾心。”她微微低垂了眼睑,一副黯然神伤之态:“我们本是同胞,可你却有半仙之身,而我却只是个全妖。” 这突然的话语太让人震惊,我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冷哼一声,继而又道:“嫦娥说我不该留于天界,无论我如何相求于她,她都是冷脸相对,甚至对我不理不问,任由我在天界自生自灭。幸而我偷偷的跟着你学会了隐迹之术才能安心呆于天界,否则我早已飞灰烟灭。”“你。。。。。”我想要表达什么,可面对她口中所说的事实还是无法能够接受,半晌吐了那字之后,便又是谙哑无声。“很吃惊是么?”她眼角微微一弯,倒像如释重负般坐在了冰床上:“如果我对你说出全部,怕是除了悔恨你也再无想法了。”看着她渐至冷敛的神情,及那已变了声调的声音,我的心一沉,那声音竟然与当初一直在追杀我的那位蒙面女子如出一辙,在她做出半捂了那张脸后的作动时,我更是不知该如何作出反应。难怪当初天魔说要去天界抢那让他重塑身躯之人,却只抓回了墨月,也难怪言姬会这么在意她。曾经我一直想知道我与那蒙面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致使她一直在追杀于我,而如今,只那简短的言语中我已听出她的怨恨来源于自己的委屈,也参杂了对化龙子的眷念,更让我知道了我们为何长相一样的原因。“我资质比你不知好上多少倍,只因没有遗传到嫦娥的仙气便被她如此对待,而你却怎么也学不好的隐迹之术却让我掌握的炉火纯青,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潜入金圣阁中学会了许多的禁术成为万妖之身。”“我知道留于天界是对的,也坚信着我应该留在天界,也正因此我才有机会遇上了王母,被收为义女,并且能够指婚于化龙子。”她神情一敛,双眸之中似凝固了万重的冰山,冷的让人寒噤:“可就在这时你却偏偏出现,坏了我的好事!”“原来当时嫦娥所说从月华之中诞出的竟是两人。。。。”我倏然想起刚在水镜中看到的画面,瞬间也明白了为何我们两人都会倾心于化龙子,只因为我们两人都有继承了化龙子的神识,然后我却很幸运继承了一半的仙气:“难怪我们会长相一样。”如此一来,这便也确定了我真的是墨月的替身,化龙子倾心的人自始自终都是墨月,只是他并不知我与墨月是同胞,更不知墨月并非是仙,而是彻头彻尾的妖。可如今就算让他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必竟他所喜欢的只是墨月。“如今这事天界无一人知晓,就算你此刻想去天帝那告密,以你现在的身份,登上六重天都已是难事,更何况去面见天帝,而化龙子也永远无法记起你是谁。”墨月冷笑的声音在冰牢里徘徊不去。我又是一愣:“这话。。。。什么意思?”“我本想对你一直隐瞒下去,以为我与化龙子成亲之后,一切便已是定局,你也便只会是多余的存在。可就在刚刚我改变了主意,我想告诉你实情,再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化龙子与我成亲。”“你以为你与化龙子能顺利逃出这冰牢吗?”“魅影,你是真的无知,还是傻到没有脑子?区区魔界的地牢能困住我?更何况天魔还未得身躯,他不敢贸然动手,对我来说这冰牢只是行同虚设。”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她手上的镣铐早已挣脱,身形一动快得如道流光,片刻间指尖便掐住了我的颈脖,又扬言道:“夜辰帝君?哼!这只是天魔对你的恭维,想让你安于魔界,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会拿你取代我去做为祭祀品。”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只觉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她的指尖缓缓没入我体内,顿时让我四肢无力。如果真如她所言偷学了那些禁术,又正遇冰牢门开,她想逃出去便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而随着紧掐的指尖渐至加重,我也心知她想趁此机会杀了我。我无力反抗,懊悔着自己太过大意,因被关押之人都会手带这封印术力的镣铐,所以也无人在此看守望。可我却未料到言姬竟然放了水,让她轻易挣脱了这镣铐。然而正当我绝望无助之时,却见一黑影闪过,墨月闷哼一声,身体便弹向了冰壁上。回过神时,却见天魔已挡在我身前。“我帮你解除了无间地狱的封印,你却恩将仇报,竟然想拿我祭祀!”墨月手捂着胸口,嘴角挂着一丝黑血。“我从未与你商协过什么,那么做也只是你一厢情愿,拿谁祭祀不是你说了算。”“哼!”墨月又是一声冷哼:“难道是你在无间地狱呆的时间太长而倒置你本末倒置?仙身难道还不如我这万妖之身?”“确实。”天魔缓缓看向了牢门之外,微扬了唇角:“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忘了这牢里还关押着一位上神。”“不行!”我与墨月此起彼伏的声音同时响起。与她互望了一眼后,我又道:“你说过他随我处置,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人。”天魔冷敛的看了我许久,便又转眼看向了墨月:“你可知我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要这丫头的半仙之身了?”墨月嗤笑了一声:“因为你愚蠢!”天魔又是淡淡一笑:“她体内有着你我都想要的东西”脸色微微一沉,那双幽黑的双眸看上去更阴深了些:“万灵丹。”墨月瞠目的看着我,满眼的不可思议,可眉心的紧皱却也表露着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她体内的万灵丹已与她完全融合,所以对我来说她更为重要些。”他转眼又看向了我:“那位司战上神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隐患,但为了这丫头我还是交给她让他自己处理,如能拉得这位上神堕仙,倒也不为是件好事。”天魔再次冷敛了神情,看向了墨月:“我的人情只会给对我有用之人,而你,自始自终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你很聪明,又善于心计,把我从封印中解救出来岂图我能领你这人情,可你却偏偏做错了一件事,利用了吾儿,这也算是你的后招。”墨月扬了扬唇角:“你还真是老谋深算,连这后招都已看出。”她的目光微微一顿,焦距全集中在我身后。回首看去,却见言姬一身黑衣也不知何时来到了这冰牢,脸色煞是难看,青白相间,更是紧蹙了眉心。墨月静谧的看了他一会,似乎当他不存在,继而又道:“我知道言姬倾心于我,即使我让他堕了魔也不会责怪于我。妖一旦动情便是一生无法改变,与此,我也一样,只为一人。”“化龙子?”我以为她对我的怨恨是委屈大于感情,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但这也让我更加迷茫,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何我会参与其中?墨月没有回话,额首轻点却也明确了答案。我的心里已是五味翻杂不是个滋味,回首再看看言姬,却见他已淡然了许多,脸上已没了表情,冷冷地看着墨月。我倏然有种顿悟,冥冥中我一直被人利用,我在水镜中看到的往事并不多,或许是因我的出现让墨月与化龙子之间出现了裂痕,可化龙子的心中却一直只有墨月的存在,而我只是被他当成了替身,沉鸢曾说过万灵丹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第七重天,而我也曾在那里坠入弱水,或许那时万灵丹便是落入了弱水中,而我却万幸的拾到了它,也因此我才没有魂飞魄散。在人间巧遇了化龙子后,我依然是那个替身,直到墨月的出现他便回心转意又重回墨月的身边,而我却成了他想抹去的污点。毕竟他是上神,而我只是个半仙半妖,论身份更无法与墨月这天界公主之名相比拟。当天魔发现我体内有他一直想要的万灵丹而不能取出时,便想拉拢我成为他一统三界的棋子。后者的意图清晰显然,而前者却隐匿太深,我甚至不知道当初是我勾引化龙子在先,还是他选中我这替身在后。只是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错了,一步步地深陷其中,还牵连了无辜的展望。凄凉的酸楚感涌上了心头,我的脑里更是一片空白,只觉得好累。我低垂了眉头,想无声的退出这冰牢,墨月似是之前一直在暗中调息,就在我转身之际,众人毫无防范之时,她身形一闪抓住了我,并迅速退离了这牢笼。。。。 第三十三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对于墨月突然的挟持,我无法给出反应,呆愣在那里看着天魔想要靠近却又不敢妄动的神情。墨月学会了许多的禁术,天魔又没能得到身躯,与此墨月似乎与天魔势均力敌。墨月冷笑的声音再次在我身后响起:“本以为想要逃出去需要与天魔对峙一场,岂料你却是一个很好的筹码,目中无人的天魔竟然也会在面对你的危险时而忌我三分。”众人无语,我只看到了言姬眸中的无奈。墨月紧掐着我,又不知用了何种术法让我四肢再次瘫软,只能随着她一步步地退出冰牢。墨月的冰牢与化龙子正在相反的方向,似乎她有意要去把化龙子一起解救出来,可当我们走至化龙子的冰牢前,却听他一声轻柔的“月儿”之声,让我们同时都愣了神。转眼看向化龙子时,他已是满脸的担忧之色:“这冰牢会禁锢住仙家的术力,你既已逃脱赶紧离开这魔界。”墨月手上一松,似乎被他的话语触动,而我却是一阵心酸,可同时也觉查出墨月的疏忽,那控制体内术力的禁术竟已散去。我反手一掌打在了墨月的胸口之上,也让自己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在她被击出数米之后,还未站稳之时,一道黑影闪过,她已被天魔与同样的姿势掐住了颈脖。天魔扬声大笑了几声:“来了魔界还想企图逃跑,简直是痴心妄想!”转眼他又看向了傻站在不远处的言姬又冷声道:“速去准备祭祀,去祭坛。”天魔带着墨月扬长而去,而言姬却仍是一副呆愣的表情无法回神。再次对上化龙子的视线时,虽他谙哑无声,可从他的眸中能看得他出他懊悔及对我更深的仇视。他已不再是想单纯的杀了我,而似野兽般想把我一点点的撕裂。虽然言姬一直拖延着准备祭坛的时间,可这些天下来,该备齐的东西那些下属也早已备齐。看着天魔的到来,下属们匆忙的在布置祭坛,而墨月早已没了之前那跋扈的态度,而是低垂着头看着手中再次紧锁的镣铐,被两下属钳制着。天魔满意的看着眼前忙碌的下属,得意的对我说道:“等下你便能看到这三界即将被颠覆的起始。”我扯了扯嘴角并没答话,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睨向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言姬。“吾儿。。。。”天魔顺着我的目光叹息了声:“痴。”“我曾听一妖说过,妖一旦动情便是漫长的一生,直至魂魄的枯竭,这便是妖性。”我勉强笑了笑,又转眼看向了天魔若有所思的双眸:“痴也不是只有他一人。”天魔略有赞同的点了点头:“所以他成不了大器,无法控制心性的妖永远逃不出三界之外。”我也略示赞同点了点头,可心里却一片迷茫。祭祀所要准备的东西虽早已备齐,可摆设却也花了不少的时间,自与天魔那翻对话之后,这祀堂内便哑雀无声,再没一句声响。其间,我除了看那些下属挪动那些庞大的蛇形巨柱外,还时不时的会再看看言姬的反应。也不知为何一想起他要面对墨月在他眼前消失的那种沉痛时,便会有些于心不忍。他曾出去了片刻,没对任何人说,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又去做了什么。当他再次回来之时,祭坛已完全弄好。本以为他出去是无法接受墨月成为祭品而选择了逃避,可看到他再次回来之时,我所能感受的只有一阵婉惜,为他没能把握与墨月最后的一刻温存而感到婉惜。祭坛完全摆设好以后,墨月如同我上次一样被放在了祭坛的中间,只是不同于上次的祭坛更为简陋些。祭坛为一个圆型,中间刻画着许多的蛇纹,并设了四个角,四个角落中依然是那雕刻着蛇形盘旋的圆柱。大张着蟒口,吐着蛇信,栩栩如生的犹如石化的巨蟒般。我诧异着为何这祭坛却与我当初的祭祀台不同,而此刻天魔却喃喃而言:“如果她是仙身,这祭祀便可简单而办,却因为她是万妖之身便要弄的如此复杂,也让我等待了这么久。”原来如此,仙妖之间除了本质上的区别,连为人祭祀都与众不同。天魔摒走了众人,这祭祀堂内便只剩下了我与言姬在内的四人。言姬依旧微垂着眼睑,倚在石墙之上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天魔淡淡看了眼他后,便开始发动了禁术。祭坛如同注入了魔气,只看那泥石的刻纹逐渐有黑色的液体流入般,渐渐满铺了整个祭坛,当那黑色液体涌入那四个圆柱之后,那巨蟒便像有了生命般蠕动了几下,那圆型的祭台便散发出暗淡的黑气。如果那是金色的流光,这场面便是无比的恢弘,可这黑色却让这祭堂更显的阴冷。天魔从怀中取出不知是为物的玉盒,只见那玉盒打开之后,便有一道血红从盒中射出,流入祭坛中的黑纹中,一点点的吞噬掉那暗淡的黑气。躺在正中间的墨月圆睁着眼也无一句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言姬,脸上却是从未见过的安详。不知为何见到她这副神情之后我却有些不安,当我再次寻着那目光看向言姬之时,只见他正沉默地凝视着墨月,那眼神中却像是在做着什么而犹豫不决。那时我心里有了一种猜测,而这猜测却在我脑中刚刚成形之时,言姬却让他变为了现实。只见他脚下一点,片刻便冲进了那祭坛内,取出挂于腰间的玄黑剑对着墨月的镣铐砍了一下,便把她推出了祭坛。动作太过迅速,甚至无法让我们反应。可祭祀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只听言姬一句:“快走”随后便是他嘶心裂肺的痛呼声。天魔一征,只微微惊愣了下,便随身进入了祭坛。红黑的光芒从祭坛中乍起,犹如万鬼的呼啸声寒颤。让人生心俱怕,却又像被摄住了心魄而无法挪动脚步。当那凄厉的哀嚎之声消散之后,祭坛之中再无言姬的身影,只见一紧闭双眸,黑发披肩的男子正低垂着头站于祭坛之中。身上是言姬的衣物,当他缓缓抬起那眼眸之时,映入眼睑的是张如玉的脸,眼角处没有了冰蓝蝴蝶的脸,却更甚那蝴蝶的妖媚。那是与言姬相似的脸,是天魔重塑后的身躯。天魔微笑着看向了我,可那笑容却有些扭曲,似是很满意这身躯,又像是心痛着言姬的牺牲。他支手一挥,只觉耳边一阵风声呼啸而过,我身后数米处的石墙便是粉碎的崩塌。这便是他重塑身躯之后的力量,看似在试着自己力量的如何,却更似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时间我竟然傻眼了,心里顿生畏惧之心。听到声响后众妖纷纷挤入了室内,见到天魔之后便通通跪于地上,齐声而言:“恭喜君上!”在那慷慨激昂的寒暄声中,只有我一声不言,也只有我鹤立鸡群的站在此地显得格格不入,或许也只有我此刻会甚更不安。。。。。。 第三十二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天魔说魔影功是禁术,专克制东皇钟的发动,然而当我练成之后却发现那只是呈于掌心的黑球,为此我曾质疑这是否真能阻止东皇钟的发动。即便我现在已身处险境,也再没退路之时,可心里仍有不安,仍是质疑着。转脸看了看天魔,他的眉头已深皱成了川字,似乎在看到魔影功的成形之时,也为之担忧。然而,就在那团黑球碰触到东皇钟时,金色的大钟似乎变成了哑铃,那镇魂的第三声却迟迟未能响起。我顿时松了口气,正当化龙子也为之诧异之时,我迅速捡起了玄黑剑冲至了他的面前。玄黑剑直指了化龙子的咽喉处,可他却变得从容不迫,冷冷的看着我一声不言。身后的东皇钟缩变了原来的小钟,天魔的刺耳笑声更是猖狂的响起。“你竟然能阻止东皇钟的发动,看来那日你逃离之后便也下了不少苦功。”我们两人相视许久之后,化龙子才冷声而言。我淡笑了一下:“拜上神所赐,让魅影得知自己并非是个无用之人。”似乎刚刚在百里之外的天兵与众妖都已赶了过来,身后传来了众多的吵杂声。化龙子的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似乎这便是真实的他,与他在一起时,即使是面对着玄坤他都是一副冰山之脸,很少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在面对我时,而如今却是对着墨月。他淡然的又看了眼我身后,转眼又道:“天兵都在四重天,而这里是六重天,你们区区千众妖已是无法逃脱了。”“如果我手上没你这个人质或许逃脱不是件易事,可你又这么深得天帝的喜爱,怕是天帝也不忍失去你这名将。”“只是区区司战上神,天帝怎么可能为了一人而错过灭了天魔的机会,姑娘这是真傻还是无法衡量这其中的利弊?”“姑娘?”听他这陌生的称呼之后,我心里一紧,手拿长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矛盾之下,我大喊了一声:“来人,把这司战上神绑起来,带回魔界!”转而我又对化龙子皮笑肉不笑的柔声道:“我们大可一试我是真傻还是假傻,只是魔界的魔气怕是让上神这仙身无法承受的起。”其实这一切我都是胡诌,自己也从未去过魔界。可我更没想到,当我发号施令时,天魔竟然没有阻止,并且我们真的去了魔界。四重天的天兵果然如化龙子所说齐聚一地,只是他也没料到自己在天帝心目中的份量却是颇大。天帝看到我时已是怒发冲冠,头上的珠帘龙冠也随着身体颤颤乱抖,可一看到我手中的黑玄剑时,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只得又隐忍了下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安然的离开这天界。魔界的入口很奇特,与冥界有些相似,更是在咫尺之近,只是想要打开这条通道必须是堕魔的妖仙才可。看着眼前如同深渊般漆黑的漩涡,我竟然有些踌躇,看着众妖魔都已走进那漩涡之后,我才颤抖着迈出一只脚,却是举步为艰,易抬难下。漩涡之中露出个头,看到我时又媚笑了下才从漩涡中走出,露了全身。“刚想关了通道却发现你不在,所有人都进去了,你还在这干嘛?”言姬细长的眉眼却明亮如光。“我。。。怕黑。。。”他微微一愣,随后便又大笑了出来:“刚才还那么骁勇善战的夜辰帝君连司战上神的化龙子都能生擒,竟然会怕黑?”“那是因为他急于想发动东皇钟,如正常与我交战,未必能打的赢他。”言姬又微微笑了下,从怀里取出面铜镜:“这是刚在化龙子身上发现的。”“水镜?”我惊呼出声,化龙子不仅带了东皇钟,竟然还带了水镜。“这是他的失策,如他当时发动的不是东皇钟,而用水镜,恐怕我早已被封入镜中。”我轻轻抚摸着这镜面,却有种千疮百孔的感叹。“来。”他伸出了手:“我带你进去,凡事总有个开始,慢慢你便会习惯这黑暗。”我点了点头,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当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带入那片黑暗中。。。。。魔界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样昏天地暗,只是它如四重天那般常年的冰天雪地,无一棵草木。化龙子被关入了冰牢中,那里也是魔界致寒的地方,与万冰洞相比更是冷到让人无法动弹。冰牢的镣铐取之魔界的封山之中,据说那里胜产一种寒冰,不仅冷凛摄人更是能封住仙妖的术力。手带镣铐的化龙子身上依旧是单薄的喜服,看上去从容自若的打坐,可仍然无法掩鉓他冷的寒颤。每日我都会去冰牢里看望他一刻,前两日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打坐,一字不言,而他更是当我不存在般连眼都不抬一下,到了第三日我便会对他冷嘲热讽,可他依旧镇定自如的打坐,还是不看我,更不回话。这样持续了十日之后,我似乎已没了耐心,除了讥言相对之外,还会时不时用从魔影功中学得的魔气伤他一下,终于,他抬眼看我了。“你究竟想怎么样?”这是他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可太长时间没有与他对话,突然听到他这么冒一句却让我顿然愣神。回过神之后,我才冷言又道:“还没想好。”带他回来之时,天魔曾说我们已全身而退,留着他也没用,可直接杀了他。也不知那时我究竟做何感想,竟然鬼使神差的求天魔饶他一命。天魔问我作何感想,我却无言以对,无奈之下,他只得叹了口气,把化龙子交给我处理,除了放他回天界外,其余的事他不过问。然而当化龙子又问我究竟想怎样时,我才真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想法。更让我诧异的是我一直想杀了他为小辉报仇,为何却又迟迟下不了手。沉吟许久之后,我又糊里糊涂的冒出一句多余之话:“为何要杀了小辉,他只是无辜的凡人。”化龙子的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却又稍瞬即逝:“我不认识。”“那展望呢?他是展望的转世!”“不认识。更何况我并没杀凡人,仙家除了斩妖除魔之外,不可杀生。”他的声音依然是冰冷的,面无表情。我冷哼一声:“你推脱的可真干净。”“你冒充墨月搅了我婚礼,究竟是何居心!你们又把墨月藏去了哪里?”他的眼神冷敛的让人寒噤,一提到墨月却让我平静的心里又漾起一阵涟漪。把墨月也带回魔界之后,天魔便让言姬准备祭祀,可这过去十来日却一直未见他准备好,也不知他成日究竟在干些什么,只是经常会看到他去墨月被关押的那个牢里,而我也并不关心墨月会变怎样,便也从不过问他。我紧拽着身披的裘袍与他静默的对视了许久,便转身离开了这冰牢。。。。。本以为自己已心如止水,可一旦遇上了化龙子时却又无法平覆这天下繁杂的心情。茫然的回到房间后,我倒了杯水刚想喝下时,却盯着茶盏中的水纹愣了神。化龙子的转变太快,如同昙花,我们只是稍纵即逝的感情,又或者自始自终他都只把我当成了墨月的替身。我清楚的记得在我顶替墨月成亲时他曾对我说的话,而那话却犹如冰椎深深地扎入我心里。事实摆在我的眼前,也曾让我渐渐地接受了这事实,可一但面对他时,我又忍不住的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我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不经意间看到了摆在梳妆台上的水镜,一时间竟冒出了想看水镜的想法。。。。。。。 第三十二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打来了一盆水,关上房门之后,便把水镜浸入了水中。清水倒映着自己的脸,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起了不小的变化,那额心的红印也不知为何更深红了许多。正在恍神之时,那清水便渐渐泛起了涟漪。。。。。广寒宫中,夜色冷清,嫦娥带着一个小男孩坐在月坛之上静静的看着悬浮与半空之中的皎月。“你可知今天是何日?”嫦娥微微叹了口气,便问向了小男孩。小男孩微抿了下唇,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凡间八月十五,仲秋节。”嫦娥淡然一笑,转首看向了他:“是啊,一万多年前的今日便是我升天之时。”“这话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了。”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黑色及肩的头发如黑玉般在月色下泛着熠熠光泽。“我知道,只不过这万来年寂寞已在心里根深蒂固成了种习惯,不与你说上几句,更是感觉空落落的慌。”嫦娥的眼神又渐渐黯淡了下去:“你真的决定要那么做吗?”“嗯。”小男孩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皎月:“欠了她的就必须要还。”“当真只是欠了她而已?”小男孩倏然低垂了眼睫,似是陷入了深思。嫦娥又是微微叹息了一声:“既然你执意这么去做,那么当这事完成之后,我便禀明天帝辅佐你长大。”“嗯。”“不过这事必竟是使用了禁术,成功的机率也无法揣测,当初我答应了你此事,便也要帮你负责到底,这神识也让我参与一份。”“可这毕竟风险很大,怕是把你也给。。。。”“你若不答应,我立刻去禀明天帝!”话还未说完便让嫦娥截了去,似是强硬的态度,却又在瞬间柔软了起来:“这万年来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这一等便是百年,如今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你重蹈覆辙,既然你决定这么去做,我绝不拦你,而我的参与能让你的风险减少一点,我只是用少许的神识,对我来说应该不会有影响。”小男孩谙哑无声,半扇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后,才轻声的回应道:“好。”嫦娥又对她微微一笑,便拉着小男孩站了起来。月色之下的两人,影单形支,却又在同时期盼着什么。小男孩十指掐诀,微启双唇中刚要念出咒文时却见嫦娥按住了他的手,又淡淡一笑:“还是我先来,假如这主神识被你寄托成男身那可如何是好?”“你多虑了。”嫦娥再次抿嘴一笑道:“那可未必。”音落,她便随着小男孩那样十指掐诀闭了眼念起了咒文。咒文声缓缓响起,而嫦娥却身姿未动,只是额上已渐渐密汗满布。小男孩看她似乎有些撑不下去,便缓声又道:“可以了。”嫦娥兰指一挽便收回了神识,睁了眼拭了拭额上的细汗:“第一次使用禁术,果然修为不如你。”小男孩抿了抿蝉翼薄唇:“如我没有估算错误的话,这还需要一万年才可成功,这一万年间,识神不可断。”嫦娥微微一诧:“这是什么意思?”“其意就是需要你一万年来每日以神识寄月。”没待嫦娥回过神时,小男孩已开始了第二轮的神识寄月。风起云动,小男孩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快,随着咒文极速的声起,狂风也渐渐而至,吹动着小男孩的黑发四处张舞,直到把他包围其中。 此时的嫦娥已目瞪口呆,她似乎并未见过这样的情景,紧握着双拳双眸紧盯着那被狂风包围的小男孩。不多时,小男孩一头的黑发渐变成了白色,那咒文也渐至缓慢了下来。“嫦娥,记住我以后便是化龙子,而她。。。。”似是那一刻被定格了一般,小男孩所说的后半句却完全淹没在狂风之中。直到那风声消减,小男孩便无声的倒在了地上,嫦娥无措的扶起他摇晃着:“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只会让你失去所有的记忆,为什么不告诉我除了神识寄月,你还废掉了你所有的修为!”嫦娥的声音在这清冷的广寒宫中回荡着,而那小男孩只是面容安祥的沉睡。“为什么?为什么?落英。。。。。”  我心里一悸,恍如当空雷震般,身子没稳住打翻了那水盆,水镜掉落在地转了几圈后又恢复了原样。我呆愣地盯着水镜看了半晌,怎么也无法接受刚刚所看到的事实。可我更不明白为何化龙子却变成了落英?那个上古上神,不是早在万年前就魂飞魄散了吗?晃了晃脑让自己稳了稳神,便又急于想继续看下去,拾起了水镜与那水盆之的后,我便转身开门出去再打盆水来谁知迎面便看到言姬,更是让我一惊,愣在是那里。言姬眸中也闪过一诧,柔声问道:“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刚听你房中有声响,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没事。”我蹙了蹙眉,寻思着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魅影你脸色不好。”“有吗?”我征征地看着他。言姬也紧皱了眉头盯着我,半晌之后,正当想再次询问他之时他才踌躇的言道:“我。。。。有些事有求与你。。。”我微微一愣,有些回不过神:“何事?”“再过不久天魔便要拿墨月祭祀。。。。。”“这是君上的意思。”天魔曾说要用万妖之身的那个蒙面女子来祭祀,可也不知为何却突然变成了墨月,或许在他几翻思量之下还是觉得仙身比妖身更强大些,可这已是定板的事实,为何此时言姬却会突然提起这事?言姬又是沉默了许久,才缓声言道:“我不想失去墨月。”我冷笑了一声:“就因为这短短的时日里让你改变了主意?”言姬并没有回话,阴霾着脸,紧蹙了眉头。“她想见你。”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幽幽的憋出这么一句话,这太不像他,虽然平常他总是温柔相对,有时也会偶尔的揶揄几句,却从未有过如此难以启齿之事,更何况还是关于墨月。我实在想不通墨月与他究竟有怎样的纠葛,只是被俘回来几日便能让他改变主意,这太让人匪夷所思,回想起言姬被设计堕魔时的情形,那时的他不是倾心于另一位蒙面女子吗?更何况妖一旦动心便是漫长的一生都不会改变,即使那是背叛过他的人。我没再回话,转身放下了手中的水盆,便径直走向了墨月的冰牢中。其实我一直在沉思着该怎样去面对墨月,更何况去面对一张与我完全相同的脸。在我的印像中只见过她一次,而那次她就像个温婉的小女人般小鸟依人。虽与她无任何的过节,可一想起自己被化龙子当成她的替身,心里还是万般的不舒服。而现在她想见我,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难道是想说她愿意当天魔重塑身躯的祭品,让我放了化龙子?然而当我怀着揣揣不安之心再次看到她时,却见她是另一副嘴脸,那个我无法忘怀的神情。。。。。。 第三十三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曾经以为那会是我的错觉,那充满怨恨的双眸除了满眼的杀气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柔软。看到我进入冰牢的那一刻,她微扬了唇角却是在冷笑。“是否觉得很意外?”我木愣的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从我第一次见到化龙子时,便对他一见倾心。”她微微低垂了眼睑,一副黯然神伤之态:“我们本是同胞,可你却有半仙之身,而我却只是个全妖。” 这突然的话语太让人震惊,我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冷哼一声,继而又道:“嫦娥说我不该留于天界,无论我如何相求于她,她都是冷脸相对,甚至对我不理不问,任由我在天界自生自灭。幸而我偷偷的跟着你学会了隐迹之术才能安心呆于天界,否则我早已飞灰烟灭。”“你。。。。。”我想要表达什么,可面对她口中所说的事实还是无法能够接受,半晌吐了那字之后,便又是谙哑无声。“很吃惊是么?”她眼角微微一弯,倒像如释重负般坐在了冰床上:“如果我对你说出全部,怕是除了悔恨你也再无想法了。”看着她渐至冷敛的神情,及那已变了声调的声音,我的心一沉,那声音竟然与当初一直在追杀我的那位蒙面女子如出一辙,在她做出半捂了那张脸后的作动时,我更是不知该如何作出反应。难怪当初天魔说要去天界抢那让他重塑身躯之人,却只抓回了墨月,也难怪言姬会这么在意她。曾经我一直想知道我与那蒙面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致使她一直在追杀于我,而如今,只那简短的言语中我已听出她的怨恨来源于自己的委屈,也参杂了对化龙子的眷念,更让我知道了我们为何长相一样的原因。“我资质比你不知好上多少倍,只因没有遗传到嫦娥的仙气便被她如此对待,而你却怎么也学不好的隐迹之术却让我掌握的炉火纯青,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潜入金圣阁中学会了许多的禁术成为万妖之身。”“我知道留于天界是对的,也坚信着我应该留在天界,也正因此我才有机会遇上了王母,被收为义女,并且能够指婚于化龙子。”她神情一敛,双眸之中似凝固了万重的冰山,冷的让人寒噤:“可就在这时你却偏偏出现,坏了我的好事!”“原来当时嫦娥所说从月华之中诞出的竟是两人。。。。”我倏然想起刚在水镜中看到的画面,瞬间也明白了为何我们两人都会倾心于化龙子,只因为我们两人都有继承了化龙子的神识,然后我却很幸运继承了一半的仙气:“难怪我们会长相一样。”如此一来,这便也确定了我真的是墨月的替身,化龙子倾心的人自始自终都是墨月,只是他并不知我与墨月是同胞,更不知墨月并非是仙,而是彻头彻尾的妖。可如今就算让他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必竟他所喜欢的只是墨月。“如今这事天界无一人知晓,就算你此刻想去天帝那告密,以你现在的身份,登上六重天都已是难事,更何况去面见天帝,而化龙子也永远无法记起你是谁。”墨月冷笑的声音在冰牢里徘徊不去。我又是一愣:“这话。。。。什么意思?”“我本想对你一直隐瞒下去,以为我与化龙子成亲之后,一切便已是定局,你也便只会是多余的存在。可就在刚刚我改变了主意,我想告诉你实情,再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化龙子与我成亲。”“你以为你与化龙子能顺利逃出这冰牢吗?”“魅影,你是真的无知,还是傻到没有脑子?区区魔界的地牢能困住我?更何况天魔还未得身躯,他不敢贸然动手,对我来说这冰牢只是行同虚设。”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她手上的镣铐早已挣脱,身形一动快得如道流光,片刻间指尖便掐住了我的颈脖,又扬言道:“夜辰帝君?哼!这只是天魔对你的恭维,想让你安于魔界,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会拿你取代我去做为祭祀品。”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只觉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她的指尖缓缓没入我体内,顿时让我四肢无力。如果真如她所言偷学了那些禁术,又正遇冰牢门开,她想逃出去便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而随着紧掐的指尖渐至加重,我也心知她想趁此机会杀了我。我无力反抗,懊悔着自己太过大意,因被关押之人都会手带这封印术力的镣铐,所以也无人在此看守望。可我却未料到言姬竟然放了水,让她轻易挣脱了这镣铐。然而正当我绝望无助之时,却见一黑影闪过,墨月闷哼一声,身体便弹向了冰壁上。回过神时,却见天魔已挡在我身前。“我帮你解除了无间地狱的封印,你却恩将仇报,竟然想拿我祭祀!”墨月手捂着胸口,嘴角挂着一丝黑血。“我从未与你商协过什么,那么做也只是你一厢情愿,拿谁祭祀不是你说了算。”“哼!”墨月又是一声冷哼:“难道是你在无间地狱呆的时间太长而倒置你本末倒置?仙身难道还不如我这万妖之身?”“确实。”天魔缓缓看向了牢门之外,微扬了唇角:“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忘了这牢里还关押着一位上神。”“不行!”我与墨月此起彼伏的声音同时响起。与她互望了一眼后,我又道:“你说过他随我处置,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人。”天魔冷敛的看了我许久,便又转眼看向了墨月:“你可知我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要这丫头的半仙之身了?”墨月嗤笑了一声:“因为你愚蠢!”天魔又是淡淡一笑:“她体内有着你我都想要的东西”脸色微微一沉,那双幽黑的双眸看上去更阴深了些:“万灵丹。”墨月瞠目的看着我,满眼的不可思议,可眉心的紧皱却也表露着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她体内的万灵丹已与她完全融合,所以对我来说她更为重要些。”他转眼又看向了我:“那位司战上神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隐患,但为了这丫头我还是交给她让他自己处理,如能拉得这位上神堕仙,倒也不为是件好事。”天魔再次冷敛了神情,看向了墨月:“我的人情只会给对我有用之人,而你,自始自终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你很聪明,又善于心计,把我从封印中解救出来岂图我能领你这人情,可你却偏偏做错了一件事,利用了吾儿,这也算是你的后招。”墨月扬了扬唇角:“你还真是老谋深算,连这后招都已看出。”她的目光微微一顿,焦距全集中在我身后。回首看去,却见言姬一身黑衣也不知何时来到了这冰牢,脸色煞是难看,青白相间,更是紧蹙了眉心。墨月静谧的看了他一会,似乎当他不存在,继而又道:“我知道言姬倾心于我,即使我让他堕了魔也不会责怪于我。妖一旦动情便是一生无法改变,与此,我也一样,只为一人。”“化龙子?”我以为她对我的怨恨是委屈大于感情,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但这也让我更加迷茫,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何我会参与其中?墨月没有回话,额首轻点却也明确了答案。我的心里已是五味翻杂不是个滋味,回首再看看言姬,却见他已淡然了许多,脸上已没了表情,冷冷地看着墨月。我倏然有种顿悟,冥冥中我一直被人利用,我在水镜中看到的往事并不多,或许是因我的出现让墨月与化龙子之间出现了裂痕,可化龙子的心中却一直只有墨月的存在,而我只是被他当成了替身,沉鸢曾说过万灵丹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第七重天,而我也曾在那里坠入弱水,或许那时万灵丹便是落入了弱水中,而我却万幸的拾到了它,也因此我才没有魂飞魄散。在人间巧遇了化龙子后,我依然是那个替身,直到墨月的出现他便回心转意又重回墨月的身边,而我却成了他想抹去的污点。毕竟他是上神,而我只是个半仙半妖,论身份更无法与墨月这天界公主之名相比拟。当天魔发现我体内有他一直想要的万灵丹而不能取出时,便想拉拢我成为他一统三界的棋子。后者的意图清晰显然,而前者却隐匿太深,我甚至不知道当初是我勾引化龙子在先,还是他选中我这替身在后。只是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错了,一步步地深陷其中,还牵连了无辜的展望。凄凉的酸楚感涌上了心头,我的脑里更是一片空白,只觉得好累。我低垂了眉头,想无声的退出这冰牢,墨月似是之前一直在暗中调息,就在我转身之际,众人毫无防范之时,她身形一闪抓住了我,并迅速退离了这牢笼。。。。 第三十三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对于墨月突然的挟持,我无法给出反应,呆愣在那里看着天魔想要靠近却又不敢妄动的神情。墨月学会了许多的禁术,天魔又没能得到身躯,与此墨月似乎与天魔势均力敌。墨月冷笑的声音再次在我身后响起:“本以为想要逃出去需要与天魔对峙一场,岂料你却是一个很好的筹码,目中无人的天魔竟然也会在面对你的危险时而忌我三分。”众人无语,我只看到了言姬眸中的无奈。墨月紧掐着我,又不知用了何种术法让我四肢再次瘫软,只能随着她一步步地退出冰牢。墨月的冰牢与化龙子正在相反的方向,似乎她有意要去把化龙子一起解救出来,可当我们走至化龙子的冰牢前,却听他一声轻柔的“月儿”之声,让我们同时都愣了神。转眼看向化龙子时,他已是满脸的担忧之色:“这冰牢会禁锢住仙家的术力,你既已逃脱赶紧离开这魔界。”墨月手上一松,似乎被他的话语触动,而我却是一阵心酸,可同时也觉查出墨月的疏忽,那控制体内术力的禁术竟已散去。我反手一掌打在了墨月的胸口之上,也让自己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在她被击出数米之后,还未站稳之时,一道黑影闪过,她已被天魔与同样的姿势掐住了颈脖。天魔扬声大笑了几声:“来了魔界还想企图逃跑,简直是痴心妄想!”转眼他又看向了傻站在不远处的言姬又冷声道:“速去准备祭祀,去祭坛。”天魔带着墨月扬长而去,而言姬却仍是一副呆愣的表情无法回神。再次对上化龙子的视线时,虽他谙哑无声,可从他的眸中能看得他出他懊悔及对我更深的仇视。他已不再是想单纯的杀了我,而似野兽般想把我一点点的撕裂。虽然言姬一直拖延着准备祭坛的时间,可这些天下来,该备齐的东西那些下属也早已备齐。看着天魔的到来,下属们匆忙的在布置祭坛,而墨月早已没了之前那跋扈的态度,而是低垂着头看着手中再次紧锁的镣铐,被两下属钳制着。天魔满意的看着眼前忙碌的下属,得意的对我说道:“等下你便能看到这三界即将被颠覆的起始。”我扯了扯嘴角并没答话,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睨向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言姬。“吾儿。。。。”天魔顺着我的目光叹息了声:“痴。”“我曾听一妖说过,妖一旦动情便是漫长的一生,直至魂魄的枯竭,这便是妖性。”我勉强笑了笑,又转眼看向了天魔若有所思的双眸:“痴也不是只有他一人。”天魔略有赞同的点了点头:“所以他成不了大器,无法控制心性的妖永远逃不出三界之外。”我也略示赞同点了点头,可心里却一片迷茫。祭祀所要准备的东西虽早已备齐,可摆设却也花了不少的时间,自与天魔那翻对话之后,这祀堂内便哑雀无声,再没一句声响。其间,我除了看那些下属挪动那些庞大的蛇形巨柱外,还时不时的会再看看言姬的反应。也不知为何一想起他要面对墨月在他眼前消失的那种沉痛时,便会有些于心不忍。他曾出去了片刻,没对任何人说,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又去做了什么。当他再次回来之时,祭坛已完全弄好。本以为他出去是无法接受墨月成为祭品而选择了逃避,可看到他再次回来之时,我所能感受的只有一阵婉惜,为他没能把握与墨月最后的一刻温存而感到婉惜。祭坛完全摆设好以后,墨月如同我上次一样被放在了祭坛的中间,只是不同于上次的祭坛更为简陋些。祭坛为一个圆型,中间刻画着许多的蛇纹,并设了四个角,四个角落中依然是那雕刻着蛇形盘旋的圆柱。大张着蟒口,吐着蛇信,栩栩如生的犹如石化的巨蟒般。我诧异着为何这祭坛却与我当初的祭祀台不同,而此刻天魔却喃喃而言:“如果她是仙身,这祭祀便可简单而办,却因为她是万妖之身便要弄的如此复杂,也让我等待了这么久。”原来如此,仙妖之间除了本质上的区别,连为人祭祀都与众不同。天魔摒走了众人,这祭祀堂内便只剩下了我与言姬在内的四人。言姬依旧微垂着眼睑,倚在石墙之上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天魔淡淡看了眼他后,便开始发动了禁术。祭坛如同注入了魔气,只看那泥石的刻纹逐渐有黑色的液体流入般,渐渐满铺了整个祭坛,当那黑色液体涌入那四个圆柱之后,那巨蟒便像有了生命般蠕动了几下,那圆型的祭台便散发出暗淡的黑气。如果那是金色的流光,这场面便是无比的恢弘,可这黑色却让这祭堂更显的阴冷。天魔从怀中取出不知是为物的玉盒,只见那玉盒打开之后,便有一道血红从盒中射出,流入祭坛中的黑纹中,一点点的吞噬掉那暗淡的黑气。躺在正中间的墨月圆睁着眼也无一句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言姬,脸上却是从未见过的安详。不知为何见到她这副神情之后我却有些不安,当我再次寻着那目光看向言姬之时,只见他正沉默地凝视着墨月,那眼神中却像是在做着什么而犹豫不决。那时我心里有了一种猜测,而这猜测却在我脑中刚刚成形之时,言姬却让他变为了现实。只见他脚下一点,片刻便冲进了那祭坛内,取出挂于腰间的玄黑剑对着墨月的镣铐砍了一下,便把她推出了祭坛。动作太过迅速,甚至无法让我们反应。可祭祀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只听言姬一句:“快走”随后便是他嘶心裂肺的痛呼声。天魔一征,只微微惊愣了下,便随身进入了祭坛。红黑的光芒从祭坛中乍起,犹如万鬼的呼啸声寒颤。让人生心俱怕,却又像被摄住了心魄而无法挪动脚步。当那凄厉的哀嚎之声消散之后,祭坛之中再无言姬的身影,只见一紧闭双眸,黑发披肩的男子正低垂着头站于祭坛之中。身上是言姬的衣物,当他缓缓抬起那眼眸之时,映入眼睑的是张如玉的脸,眼角处没有了冰蓝蝴蝶的脸,却更甚那蝴蝶的妖媚。那是与言姬相似的脸,是天魔重塑后的身躯。天魔微笑着看向了我,可那笑容却有些扭曲,似是很满意这身躯,又像是心痛着言姬的牺牲。他支手一挥,只觉耳边一阵风声呼啸而过,我身后数米处的石墙便是粉碎的崩塌。这便是他重塑身躯之后的力量,看似在试着自己力量的如何,却更似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时间我竟然傻眼了,心里顿生畏惧之心。听到声响后众妖纷纷挤入了室内,见到天魔之后便通通跪于地上,齐声而言:“恭喜君上!”在那慷慨激昂的寒暄声中,只有我一声不言,也只有我鹤立鸡群的站在此地显得格格不入,或许也只有我此刻会甚更不安。。。。。。 第三十三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上次你鬼鬼祟祟的回化龙池,转眼人就不见了,一猜便知你来了此地。”这是玄坤与我们久违重逢后的第一句话。他依旧花哨的衣衫,更不愿重复穿使,今日却如春里的竹笋般满身的朝气。手中的折扇一展,又轻摇慢扇起来。看着我呆愣的神情撇了撇嘴:“好歹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就这么待见我?连杯茶也没有。早知当初让那些天兵刺穿你算了。”听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回过了神,刚想回话,却听化龙子淡然道:“魔界异动?”玄坤点了点头,神色倏变凝重:“那日你走的匆忙,我还没来及告诉你,墨月已回了天界。”他微顿了下,转眼睨向了我:“她说万灵丹在魅影身上,并且天魔已重塑了身躯。”化龙子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当真?”我一时语塞,这事不曾对他提过,可如今承认却又会让人觉得那是有意隐瞒。无奈的看着他,顿时僵在了那里。他微垂了眼睑,思忖了下,自喃道:“原来你落入弱水也不曾魂飞魄散的原因竟然是偶得了万灵丹。”我又赞许的点了点头,他当真聪明,连我是在弱水之中寻得的万灵丹也能猜中。可转念一想,不对,他怎么知道我落了弱水?“你怎么知道我曾落过弱水?”这话几乎是我脱口而出,更是诧异不堪。化龙子的神情顿时黯然了下来,垂目视地,却一言不出。我转眼又询向了玄坤,他收起手中把玩的折扇,只是放在掌心之中不停的敲击,可那举止却显露了他并非并不知情。我再次转眼,目光落在了化龙子的身上,他又谱哑许久之后,才神色异常地缓声开口:“当初是我亲手把你打落至弱水。”如雷轰顶般脑中一片空白,只留有他微弱的一声:“魅影,原谅我,我们现在已经是重新开始。。。。。”就如他曾对我说过,这并不是为了偿还,而是重新开始。。。。原来他那时所说的错竟然就是这件事,而我一直想知道自己为何落入弱水的原因竟然是被他亲人打入。。。。。我心乱如麻,已不知该怎么去辨别化龙子的真心。他说他是因为中了墨月的计,食了迷魂丹才忘了我,是言姬给他吃了解药他才得已恢复。他说的每一句我都深信不疑,甚至认为那时杀死小辉的人并不是他。可如今这亲口承认的事实,却让我刚刚对他重塑起的信任再次崩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他靠近时我慌乱的疏远,可当我敢真正靠近他时,他却又是一次次的退步。就像那红花,一花一叶总不相见,两者之间总有一个平行线横立在那里。他一句让我原谅他,就如那时他曾问我一样,如果是你,在得知了自己被所爱之人亲手推下水只是场误会你可会原谅?原来一切都是他谋划好的,带我去看夏清风的记忆只是为了让我接受婉儿落水的事实,而为他的辩解增色。可他并没有辩解什么,只字未言,就像刚刚那句话已消散在风中,不曾从他嘴里出声过。而我的答案,却在心里渐生,如那时一般笃定。我决不原谅!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过度,头痛感也渐渐随之而来。“圣经阁有本云卷曾云:风木自然,灼息于水凝,聚万灵之气,渡息若然,自万灵丹。众所周知五行相生相克不能同拥,而万灵丹则是纳五行之气却混于一体而平横。得者可速增修为,更是甚长术力,也同时拥有五行之术。”许久后的寂静,终是被玄坤打破,他半眯着眼,扇柄撑头斜睨着我:“如果你好生运用此丹,便可得天下,更是拥有一统三界之力。”瞬时又撇了撇嘴:“好可怕。”我无法给出回应,只觉脑中疼痛感越来越重,如针般深深扎着我,让我一头的冷汗却僵硬着身体无法动弹。“天魔这次异动并非是要攻打天界,而是在凡间四处寻找魅影,似乎你们突然的消失让他震怒了,但凡见着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便杀,更是剜心掏肺。”他又啧啧摇了两下头:“你们倒好,没心没肺的躲在这里不问事世。”“那是他的本性,杀戮成性。”化龙子淡然抬眼看向了他。玄坤挑了挑眉头:“或许他是,可当天帝得知此事之后,又四处寻不到你更是龙颜震怒。这不派出所有仙家寻找,连我都无法安然呆于山中才跑来归劝你回去。”化龙子蹙了蹙眉转眼看向了我。玄坤耸了耸肩:“天魔在凡间肆虐,你一个司战上神如不出战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如若真想两人双宿倒可等此事平息之后再做打算也可。”化龙子点了点头:“确实。有些事情还是要去面对,若是让我弃仙我也心甘情愿。”“弃仙?”玄坤嗤笑了一声:“你想入轮回?自可跟天帝说一声你想入轮回重历十世磨练自己便可。不过。。。。。”他的神情微敛了下:“若是另有想法怕是永不可能,你知道仙只有消亡,更没有弃之之说。”头痛欲裂的已让我无法再听进他们在说什么,我颤抖的抬起手捂着头,感觉身体如同飞絮般轻飘。化龙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异常,拉住了我的手便要探我脉息,我急急抽回了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事。。。。”浑身如烈火灼烧般的难受,却又能从化龙子探出的手中感觉到我身体的冰凉。我不想原谅他,自是不会再让自己退步,如今我满心的愿望便是离开,无论究竟是身处在怎样的危险之中。“当真无事?”“嗯。”我强压住自己已逐渐紊乱的心跳,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我就是喜欢你的笑容,纯真,无垢。我先去平息这场纷乱,待我回来之时我们便双宿双栖。”他淡然的勾起了唇角柔声道。瞬间我的脑中出现了众多的画面碎片,残缺不齐,却一副副在脑中流过。云雾烟绕,半山谷上潺潺溪流边他为我梳理着长发,轻声道:“我喜欢你纯真的笑容,你只需保持这样就好。”画面一副副,越来越慢的速度的脑中回放,渐渐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那是我的故事。我的回忆。。。。。。我心里惦念着这句话,怕是以后他再也无法看到我的笑容,瞬间身体的灼热冲身而出,一股无形的气流竟在瞬间驱散了常年笼于山腰的雾霾,也冲破了化龙子的结界。而这些他已无法看到,此刻他早已随玄坤回了天。而在我逐渐平静下来之后,眼前却围满了人,领头的正是墨月。。。。。 第三十三章(四)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墨月满眼的惊讶,我更是无措。她为何会来此?还是在我刚刚冲破结界之后便来了此地。面面相觑了半晌之后,她的神色正一点点的转变,一扫了之前那讶异之色,便又是那股仇视的杀意涌上了眼眸。她轻勾了唇角却有几分嘲讽:“本是发现了化龙子的结界,未曾料到你却在此。”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如你是来寻他,他早已离开,虽说我们之间也有恩怨,但我已无心再去计较,也算还了你当初在黑山救我的恩情。”“哦?”她再次冷笑一声:“可是我却有笔帐想与你清算清楚,并且也想让嫦娥看看究竟是谁才适合呆于天界,陪于化龙子的身边。”她话音刚落,便见她反手一掌,一道黑光便从她掌心直劈向我。我提气而起,只觉周身的灼热已完全融于丹心处,脚下一轻,竟然在无使用降云之术的情况下便已飞跃云端之上。她的手中已不知何时幻化出一把银色的长剑,可那剑却看上去甚是眼熟,直到那剑尖离我只有毫厘距离之后,我才想起那是在万冰洞中曾看到的一把神器,虽无破魂剑威力甚大,却也能毁其仙家肉身。“焚心丹都能让你化解,看来你这魂魄实在有些难已泯灭,既然如此,只需让你死去便可,幸而你并非完全成仙,这一般的神器便也能灭了你。”侧身而过,我竟然轻易的躲开了那一剑。我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脚,并未注意她的话语,而她又是眼中一诧,便又追了过来:“就算那是万灵丹给与你的力量,我也要把它从你体内挖出来。”我无意交战,她每每的逼近,我总是频频闪躲。纠缠许久之后,她似乎有些疲累,便扔了那剑,瞬间全身的妖气爆涨,她已不再使用隐迹术。我诧异的看着她不明所以,而更加呆愣住的却是一直尾随与她辅助于旁的天兵,似是冰雕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无法接受这突然的转变。然而就在那些天兵还未回过神时,她再次翻动掌心,只见她双眸红敛,掌心之中迅速凝结出一个黑色的光球,倾刻间便冲向天兵而去。“轰”的一声巨响,如天地剧烈震动一般,只觉耳鸣之音回旋在耳际,却已不见了那些天兵之影。她依旧那身红裳,红的灼热如血,那衣袂之上的牡丹花纹随着飓风中的摆动更显栩栩如生。她微眯了双眸,自傲的扬起了唇角,那抹血红在她的眼里流动着,如嗜血的魔性。她立于风中,声音冰冷:“我的目的只是让你消失于世,既然他们让我束手束脚,那么让他们消失掉便也无人可知我的秘密。”“你太残忍了。。。。”我虽对那些在兵无半分的感情,但那必竟也是存于世上的一个生命,却这么轻易的便让她化为了尘埃。“残忍?”她又冷笑了几声:“我倒觉得那是一种解脱,拥有着无休无止的生命,却只能听命于他人,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存在,真是可悲。”我府身向下,脚尖一点便迅速冲至她面前拾起她刚丢于脚边的剑,后退了几步。转眼,便又提剑向她飞奔而至。她侧身而让,与剑尖擦肩而过,而后便又是指尖一绕,也不知使用了何种术法,只觉劲项处一股寒气冲入体内,周身便被麻弊而不得动弹。她手捏于我颈脖,盛气凌人:“曾经的你根本无需我动手,如今却逼我使用禁术,你倒也算有所成就,但是可惜了你那体内的万灵丹。”她的手又向下用力了几分,只觉那冲入体内的寒气已缓缓融入我筋脉之内,似乎想要把我完全冰封住。我沉心于念,想把融于丹心处的灼息放出,可偏偏那寒气却禁锢住了丹心的脉处,又从未练过火术引导,只得硬生生的听着自己的血脉被冰冻住的声音。“你。。。。你这是什么术?”体内的深寒已让我呵气如冰,连自己都感觉到体温正在逐渐的消失。她冷笑了两声,却因站于我身后,而无法看得到:“无论仙妖之术都是借用自然之力,而使用五行之术,从低到高,由浅至深,至高者便是同时学会两种术法。而禁术却能同时融合三种术法,因需不可动摇的纯净之力,反之便会因同时拥有三种术法而失心,这便是堕魔的来由。也便是众仙想学而又望而却步的原因,心智不够者会想偷学,而学成之后便又会堕魔,所以才会被称为禁术,而被天帝封于金圣阁中。”“那么,你也算是堕了魔?”“求而不得。。。。。”许久之后墨月微微的一声嗟叹,这倒让我稍稍一征。虽与墨月同生一月,可我们真正相处的时日却也就这仅有的两次,次次却是要我的命。我恢复了所有的记忆,那些迷惑也在此时烟消而散。墨月的出现是在我与化龙子心心相惜之时,本以为两人的感情如同这永无止境的岁月根深蒂固,谁知却经不起名利的诱惑,也许正是因为化龙子曾是落英,而墨月又继承了小仙之魂,所以当天帝赐婚之后,化龙子果断的选择了墨月,而我却成了多余的一人。那时如若让我逃出了黑山,必是让他也会深受牵连所以才亲手把我打入了弱水。然而又因为我,至使本是善良的墨月迷失了自己,才会堕了魔而逐渐失去了原本的心智。这一切似乎是一个死循环,可最终如要一人来承担这错误的话,那也必是我,一切因我而起,却又无法因我而终,改变了的事实无法再回到最初。可是。。。。。。我们的相遇难道不是注定的吗?天理之说因果报应,正是因落英强行改变了小仙的果,而使得本是两人的因却变成了三人的果。这一刻,我倏然想明白了为何这些纠缠于我的痛苦到底来原于何处,原来正是我们无法逃避而又背负的命运,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它便已开始运转,无声无息。想通了一切,那些一直郁结于心的烦恼便也顷刻间消失殆尽。犹如佛祖的甘露,流于一滴落入了心田,这一刻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即使此时我真的被墨月完全封住了心脉而亡却也甘之若饴。似乎想通了一切,丹心之处逐渐的温暖起来,灼热如同夏日的气流从丹心处冲出压制住了那股冰寒,身体感知能动之时,我剑尖一挽,如道流光,转身便刺入了墨月的腹部,形势逆转了。墨月一愣,握住了剑身,征征的看着我,那一刻我在她的眸中看到的却不再是满盛的杀气,却是如同孩童般迷茫的眼神,可那却是稍纵即逝的一瞬。我微抿了唇角,轻言道:“你杀戮太重,去了幽冥之后免不得要去赎罪。”“哼”她冷哼一声,又微扬了唇角,转眼看向了我身后:“你也逃不了,甚至连冥界也去不了。”我微微转头,看到远处涌来黑压压的一群人后稍稍一诧,墨月却趁此拔出了剑逃了。。。。。。当来者看清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并非只是一群人,却是两波黑白之分的仙魔,前者为魔黑色,后者为仙白色,领头的自是天魔与化龙子。 第三十四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来人正是宁书谍,轻蔑的睨了眼我,便转步走向进了墨月的牢笼,冷哼一声:“真没想到荣于天界尊誉的公主竟然是万妖之躯。”墨月不动于色,只淡淡的扫了眼他便又看向了牢笼之外渐升的晨曦,眼眸微眯。宁书谍顿感无趣便又再次睨向了我,砸吧下嘴道:“啧,啧,啧,不细看你们俩还真不易区分。更没想到同胞而诞的两妖竟然会有半仙与全妖的差别。”“你怎么会知道?”我顿然一愣,我与墨月同诞之事知晓的人并不多。“真没看出来你挺本事,先是化龙子舍命救你,后是嫦娥长跪于云宵殿外不起,为你求情,连玄坤上神也跟着游说着王母。要不是闹得如此之大怎么会知晓你们这两姐妹的来历?只是。。。。”他转眼又淡淡然地扫了眼墨月,半眯起眼有些难以捉摸:“为何墨月一定要对你赶净杀绝?”如果仙都是性子寡淡,那这宁书谍便是个异类,不仅话多还喜欢探人私事。等了半晌见我并未答话,便又说道:“你不明白?上次她私带了天兵冒充化龙子去杀你,并且错手杀了一个凡人。事后又怕事情败露而杀了前去的所有天兵,幸而此次出征遇上了那次侥幸重伤脱逃的一名天兵,这才属实相告,连天帝都震怒了。”“墨月,你胆子也太大了,偷学禁术又假冒仙家,并草芥人命,恐怕这些种种罪状让你受个十日雷刑都不足为过。更何况从你的禁术之中,还查出冥界擅改命盘之人便是你。你究竟是何居心?!”宁书谍越说越愤怒,一直拿于手上的钥匙竟被捏的啪啪做响。然而,当这些话语一字不漏的传于我耳之后,我的震惊却更是溢于言表,呆愣地看着神情淡漠的墨月,结舌的问道:“那。。。。那。。。。日。。。杀了小。。。辉之人。。。竟然是你?”其实我早该查觉到,如果是平日的化龙子又怎能让我轻易逃脱,而且那时那个化龙子所用的剑术看上去有些相似却是漏洞百出,然而我却一直疏忽,一直以为真的是化龙子杀了小辉。墨月收回了目光,扬扬了唇角,却是从容不迫的看向了宁书谍:“你前来究竟是为何事?”宁书谍一愣,有些局促的看向了跟于自己身后的天兵,又转眼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天帝吩咐要先带你过去问审,私改冥界命盘造成这近百年来凡间生死失去平衡这可是重罪。更何况你的目的究竟何在?”“目的?”墨月冷哼一声,站起了身,却让宁书谍不自然后退了一步:“其实就一个,为了替天魔破除封印,这需要大量的祭品,虽说那是需千阴墨的炼成,可禁书记载之中有另一条捷近便是让言姬堕落成魔,从他的身上取走魔性之血而做为引子。”她说这话时,眼神分明是瞟向了我。想起当初千阴墨的炼成的确与言姬的堕魔有关,只是我并不明白言姬的堕魔与更改命盘有何关联。“那不是因为他采了千阴之气吗?与命盘又无关系。”“他确实只是采了千阴之气,可在那血潭里融入的却不只是千名如花的少女,还有百名初生的婴孩,要同年同月同时生的女婴。”我顿感一阵毛骨悚然,没想到这禁术竟然阴狠到这步,手捂着胸口,想起那血潭竟忍不住的要干呕。“想要在同时让百名女婴出生,除了更改命盘,我已想不到其它之法。”她又笑了笑,一副事不关已的随然。再看那宁书谍时,却是一脸的茫然,似乎并没有听懂墨月所说之事。墨月再次勾了勾唇,一抹妖艳的笑容绽于唇边,犹显自信:“对于禁术之书只怕连天帝都未能完全看过,而你们只带区区几名天兵便想带我走?”正当众人还未回神之时,只见墨月身形一动,一道黑光闪过,宁书谍身后的天兵便已纷纷倒地,而宁书谍已被她反手掐住了劲脖:“当初我能打开四十九道仙障放走魅影,这七十二道仙障又能耐我何?只是我懒于动身,也不知那时动身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不便,但如今天帝疏于防范,又让你落于我手,倒让我省了不少劲。”转眼她又看向了我:“如今天魔已不再,以我现在的修为魔界便在我撑控之中,我暂且呆于魔界静看着你与化龙子的决别。”时至于此,她仍在嫉恨着我。她仰头长笑,带着宁书谍渐渐从我眼前消失。可这一刻我却是一片茫然,看着那被阳光反射而无法泛起丝丝光辉的弱水心里竟有些余悸,或许在与她相处的短短一夜之中,我知道了太多之前并不清楚的事情,而让我无法沉静下来。又或许这样的墨月已让人闻风丧胆,如她真的一统魔界,不知往后会对这三界造成怎样的危害。总之我害怕目前这片刻的宁静与孤独。。。。。。 第三十四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然而再怎么局促不安,我也只能呆于这牢笼之中静等着下一个前来带我离开之人,只是这段时间有些过长,长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竟然昏睡了过去。其间我似乎做了个梦,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梦到化龙子前来救我,可在他刚要靠近牢笼之时却又被众上仙给逼退了回去。周而复始,我呆然的看着他呼喊着我,想要回话却浑身酥软的无法答话,沉沉浮浮之中,我知道这只是个梦。而当我醒来之时,也不知过了几日,只知道那一天我再也没看到阳光,雾霭的天际,压抑的灰色,如不是身处在天界,会让人错觉的以为天就要沉沦了。再次来到云宵殿时,我不再是卑伉的不敢抬头。云宵殿常年仙雾朦胧,天帝与王母的身姿如不凑近去观便也无法看清样貌。想来可笑,在这天界呆了近百年的时间,我竟然一次都没有看清天帝的容貌,就连那次顶替墨月与化龙子成亲之时都不敢直视。然而,这次我不再卑伉的垂头,遥望着云雾之间那正襟危坐的身姿竟心静到无一丝波澜。身旁还跪有一人,是从殿外跪到了殿内的嫦娥。想起平日里多得嫦娥的照顾,看到此时她府身于地的狼狈样,心里不免有些不忍。仙冷清傲然,如那纷绕在周边的众仙那般高高在上,一旦卑伉于地时,却让人不敢入目,犹如亵渎般让人不安于心。大殿之中无一丝声响,本应先是天帝的责问,谁知开口的却是王母:“魅影,两百多年前,你也曾来过这云宵殿,那时对你处于天雷之刑可是源于天规例律。”王母的声音沉重而又无一丝波动:“如今你阴错阳差的因得了万灵丹而在落于凡间,本是重生的机会,如安于凡间苦心修炼,他日便也可修得正果位例仙般。”   冠冕堂皇的话语总是那些高高在上之人用来彰显下自己身份,我听着多余,可也无话反驳只得生生受着,余光淡然地睨了眼嫦娥。“据嫦娥所言,你虽为半仙半妖,可体内又带有万灵丹,此丹非同小可,虽天规严律,可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之分。经我们与众仙的商议之后,决定对你枉开一面。”我一诧,似乎有些不敢想信自己听闻之事是否属实。然而坐于一旁的天帝却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此例旷古至今只为你开了一例,也不会再有下例,只是让你于天界修仙,你应苦于修行,早日得道才是,而那些无谓的七情六欲应当断然弃之。吾允你在一重天内东海之南苦心修练,于饕餮巨兽看守直到飞升之日都不得踏出一重天,更不能与天界任何众仙有所接触。”这与软禁有何区别,更何况当初曾听红渊说过,一重天内,除了青丘,任何山内都不适合居住,东海之南更是群兽居多,如此丢我于此,只怕仙还未修到,便已是巨兽之饥腹之物。我一一看询着站于周边众仙的脸,却唯独未见化龙子,转眼目光落在了嫦娥的身上,刚想询问,天帝醇厚的声音再次传来:“魅影,为何不答话?”“我。。。。”不知为何,未见化龙子心里竟有些不安,目光一凛竟反问了一句:“魅影虽不清楚天界的地理,可也听闻东海之南乃是蛮荒之地,天帝让魅影前去那里修炼,究竟是有心助我,还是处心积虑的发配?难不成是因天帝不舍毁其万灵丹而所做的决定?”殿内顿时一片万籁俱静。“魅影曾呆于广寒宫中百年,一直循规蹈举,只是不该心系化龙子上神,可这心付之出去便也无法再收回,一心只想修仙能盼有一日能与上神双栖而归。可天规例律却严明妖不可擅入天界一步,魅影不慎落入了弱水降于凡尘,却再次被你们抓回这天界,如您真心想让魅影修炼成仙,又为何要发配魅影至蛮荒之地,而更不让接触仙家?”我听到了众仙的抽气之声,可话匣一旦打开却又无法再收回:“经历众多,魅影虽已迷茫,虽不能确信自己能放下前尘往事安于修仙,可您给了我条生路,魅影也自当不敢驳于此路,只是魅影想知道天帝真正放其我这条生路的原因。”我不卑不伉,却也并不想不明不白被发配至蛮荒之地任其自生自灭。“原因?”天帝冷哧一声:“墨月与你同胞,巧骗众仙,瞒天过海盗取禁书,如今已成为三界所忌之妖,更不能任其她发展,已为祸患,只是目前能与之抗衡之力的化龙子。。。”天帝微微一顿,语音一转有些不自然:“因身兼其它事务而无法分身,所以拥有万灵丹的你便是重要的一枚棋子。”对于想要利用我倒是直言不讳,只是他语话间却刻意隐瞒了化龙子的事情,难道他出了事?“我要见化龙子!”我说的毅然,无一丝的商讨余地。“大胆!你身为半妖,能让你苟活于天界便该心存感激安心领命才是,何故而抗命!?”说话的仙人额间含目,脸容秀美,可却因那三目而让人微微心悸。“我要见化龙子!”一直未曾言语的仙家都开口阻挠,却让我更加担忧起化龙子的安危来。“魅影,你可知君命如山?”天帝的声音又沉重了几分,隐隐能听出他的愤怒已悄然而起:“如你执迷不悟,吾便也不惜毁其万灵丹,让你重受天雷之型,直至魂魄消亡,尸骨融入黑山之中。”黑山远观黑红,也不知那里埋葬了多少妖骨,血浸黑山沉于的颜色。可我心意已决,如群山屹立坐如心中。“我要见化龙子!”当这话再次从我嘴里冒了之时,天帝的脸色已变,无法压抑的愤怒已显于脸上:“来人,把这妖女绑于黑山之巅,每隔两时辰受一次天雷之刑。”我浑然无知,心系化龙子的安危,也不知这样的刑法是何等之重。只见伏首一旁的嫦娥猛然颤抖了下,颤声而出:“请天帝息怒,魅影实乃无知,将之隔离,日后便会回心转意。请天帝再给魅影一次机会。”天帝嗤之以鼻:“无知?这实乃冥顽不灵!”“天帝,看在魅影体内还存有万灵丹。。。。。”嫦娥的声音极近泪泣:“还存有几分上古上仙的神识份上,如就此毁之实则是天界一损失,待她完全修炼成仙之后,便也可看破情字。。。。”“上古上仙?”众仙家都疑惑的低喃着,顿然殿堂之上议论声四起。“我天界尚有司战上神化龙子在,毁了他便可断了化龙子的欲念!”“天帝,你可是忘了两百年前化龙子曾自甘落入弱水寻人之事?如不是那上古仙气护体,怕早已魂飞魄散,何来司战上神。如此这般毁了魅影怕是又再重蹈覆辙那场悲剧。”看着嫦娥的泪水已簌簌而落,我微微扶起她身:“魅影曾经失去的记忆已全部找回,与嫦娥上仙共处的百年也历历在目,可看着魅影成长的上仙又怎不知我与化龙子之间的情份?今天未见化龙子便觉甚是不安,怕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魅影不想再生受分离之苦,相思之痛,更不想日后真到成仙之日却与他视为陌路之人。”“对你我实有不舍,无法目视着你的消亡。可这孽情不能容于天界,回头是岸吧。”嫦娥已声泪俱下:“难道当时种的因就非要得此果吗?”“我心已绝,魅影既已得回了记忆,对于所欠之人更是背负了无法承受的重责,消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此刻我的心中浮现了展望的脸,对于他的亏欠怕是无法偿还了,对于他的承诺也无法做出兑现,只是心有不甘的仍想再见化龙子一面。我对她淡然一笑,如释重负,却在此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明,了然一切,转首又对天帝愤然吼怒,字字铿锵:“我要见化龙子!”天帝的忍耐已达极限,只听他愤然拍案而起,即时便要将我押送至黑山,并已王母双双同赴。 第三十四章(三)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黑山之巅寒风肃肃。曾没有仙气护体的我在那万冰洞中也未曾感受到这样的阴寒,如那万妖之戾气穿棱在我身边,拂起衣袂,青丝飞散。天雷落下之时,这灰蒙的天际却犹显一阵白亮。至顶而灌的雷击让我几近昏觉。看着脚下的众仙及危严屹立一边的天帝我半眯着眼却不愿面露一丝屈服之色。天雷而至封了我全身的筋脉,此时的寒冷更加凛冽了点,只觉四肢麻木,连双脚都已似不在身上。绑缚着双手困于石柱之上,我抬眼看着那已恢复至灰蒙的天际竟有些微微出神,两百年至今的记忆一点点的浮现,无论是化龙子还是展望所带给我的都是温暖,渐渐充斥我心里驱散着严寒。化龙子曾说过凡间盛行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俗语,此时我真心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道家说若要成仙必先断七情绝六欲,可仙并非没有七情六欲,只是比凡人少了些。仙与仙可成亲,又为何给我成仙之路却让我生生断掉这份情?我实在不明白是仙家无情,还是仙律无情,又或者是仙者的墨守成规而逼我生生断送这份感情。我遥望着那与弱水连成一片的天际,犹如整个天界都在弱水之中般让人恍然。倏然一白影随云而来,我极力的睁大了双眸想看清这白影来自何处,恍然之间,当我看清之时,却僵硬的愣神。化龙子。。。。。虽然一直有所期盼想再见一面,可真正看着他的身影时却并非满心欢喜。感觉只是过了短短两日,却恍如隔世,我更怕让他看着我在他的面前消亡。一世的情缘,我们恍如经历了三世之久,前世的落英与小仙,再次因嫦娥相助而重生于天界,又因落入弱水而辗转人间的寻找。有听来的传闻,有亲生的经历,却如一幕幕的光景回放在眼前。眼睫已湿,看着众仙在他面前的阻挠,及天帝已愤然到无法直视的脸,我微扬着唇角迎接着他的到来。当他站于面前之时,那雪白的衣衫已沾满了鲜血,那把破魂剑更是让这黑山满目疮痍。他斩断了捆于我身上的缚魂索,我身体一软顿然瘫倒在他身上,他轻声言道:“我带你走。”“去哪?”我问的迷茫,可心里却清楚的很。如今六界之中又有哪里能让我们容身?“云山。”他没有迟疑,似乎那答案一直藏于心中,脱口而出。我微微一笑,不再迷茫:“好。”他搂住我的腰身,乘云而下,却在黑山口被众仙包围。“化龙子,难道你想重蹈覆辙吗?前世因她你险些消亡,如今还想就这么弃仙而不顾吗?!”天帝终是不舍这拥有强大古仙神识的化龙子,生生压着自己的愤怒而做出最后的相劝。破魂剑于胸前一横,化龙子凛声道:“我不知什么前世,只知不愿再失去魅影一次,如果做仙注定要永远孤独,我愿弃仙,宁做凡人受生老病死之苦。”天帝回眼看向了嫦娥,嫦娥窃声道:“自从对月寄了神识之后,他便再也没了落英的记忆。”原来我曾在睡梦中看到嫦娥对我说的话却是真实的。。。。。天帝再次愤然转首,紧握的双拳指节发出咔咔声响:“见你刚才只是伤了众仙,宁愿破魂剑损也不愿取仙家之命,可见你仍对天界有所倦恋。”他抬手指向了我,眸中的冷凛彰显着他的权势,容不得别人的反抗:“离开她,你仍是天界司战上神。”化龙子淡然声起:“我知这仙来之不易,仙家没有真正的轮回,只有消亡,便手下留情,如若非要兵戎相见,即便此时与魅影双双殉情也绝无悔意。“不温不愠,字字清晰,却也再次深深激怒了天帝。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竟是众仙,是那高高在上不容别人违抗的天帝。他不再劝阻,也不让其余的仙家出言相劝,支手一挥,成千上万的天兵已纷纷围至而来。司战上神,现虽无卓越的功绩,可也曾亲手败灭了天魔,对于这些兵卒来说,想要脱身而出也是件轻而易举之事,可他的身边却偏偏带着这个刚受过天雷之刑的我。一边要护身于我,一边要全力奋战,在打退那一波波纷涌而至的天兵之后他的气息已然不紊。我看得出天帝并没有放弃,只是用众势之力而让我们分开。最终,他渐渐无法招架,手上一松我便倒在了地上。当他回过神时,我已被另一群天兵围至,眼见那长戟将要惯穿我身体之时,却见破魂剑光流转而至,与长戟绞至在一起,一人之力难敌众人,破魂剑竟鬼使神差的转向对我,在那剑尖快要碰触到我时,只觉身上一紧,那一刻化龙子松了剑,却紧紧抱住了我。他的体温温暖着我,而那一阵阵的暖流却如灼烧般流过我的肌肤。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从他体内流淌至我身上的鲜血,我圆睁着双眼却一字也无法说出。破魂剑自他后背贯穿于胸,而这一刻他却微笑对我:“看来我们是无法再回云山了。。。。”“不要。。。。化龙子。。。。不要。。。。。”当我回过神时,已是声泪俱下。我无法看着他从我眼前消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一句句的喊着不要。。。。。。不要离开我。。。。又是万籁俱寂的宁静,唯剩风声在耳边回响。众仙包括天帝与王母都呆愣地看着这一幕,也许他无法想像故使伎俩的让我们分开,却最终失去了化龙子。他手抚上我的脸颊,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仙没有死亡。。。。只有消亡。。。。。”心痛已无法阻挠的蔓延,我紧抓着他的双手覆于我脸上:“你不该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宁愿消亡。。。。也不要看着你再离开我。。。。”他气若游丝,声音也越来越小:“若有轮回。。。。。我愿弃仙。。。。寻你三生,追你三生三世。。。。”“好。。。。。”“我会以。。。。。影字寻人。。。。定会找到你。。。。。”这是他最后弥留于世所留下的话语,看着他如同尘埃般在风中渐渐消散的身躯,我却止住了哭泣,木然的站起身,拾取那把破魂剑喃喃自声:“这天界终是容不下我这半仙半妖之躯。”我从未想过原来死是如此简单,而自己能够平静的去面对不存在于世的消亡。我看着自己的鲜血浸染了衣裳,与化龙子的血融为了一体。当我倒地的那刻我听到了众仙的抽气声,及嫦娥的黯然泪泣,当然还有天帝愤然的声音:“破魂剑下死,还想轮回,简直痴心妄想,即若真有轮回,我诅咒你们三世不得相见,若是相见便会阴阳两隔!”这一刻我觉得好笑,一向正襟危坐的天帝竟然能如同一个孩子般对着两个即将消亡的魂魄而许下毒咒,竟然比墨月还要嫉恨我们的爱。我侧望着化龙子消失的地方,静静地看着直到那最后一颗尘埃的消失,而后便是再静等着自己身体的消散,我不再有那么多的回忆需要重温,可脑中却浮现曾经在阳镜中看到的画面。原来阳镜真的可预见未来,而那时我却并不相信自己会死于自刎,那时还曾揣测着我究竟在看寻着什么。。。。。。杳杳弱水就在我的脚边,虽已无力再看去,却在余光中依稀可见从我身体中泊泊流出的鲜血正往弱水中流去。。。。。。。 第三十五章(一)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我以为我会消亡,可我等了许久许久都未能看见及感觉到身体的消散。当我的魂魄来至冥界之时,我彻底的呆愣住了。不是破魂剑下死便会魂飞魄散吗?为何我的魂魄还在?而我的身体又为何还留于黑山口的弱水边?众仙看着我死去之时都以为我会就此消亡,便也无人管我身体,包括嫦娥被王母拖拽着一步三回首的回了六重天,而我的魂魄刚刚从身体中脱离之时却近似于透明,那时我呆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以为自己只剩下唯一一点神识还未消散,只静静的守在自己身体旁等着最后神识的散去。而我最终等到的不是身体及我神识的消散,而是曾经与化龙子曾去冥界索要腐草而见过的牛头马面。当我看到自己的魂魄正渐渐的显现出来时,我更是瞠目堂舌的看着他们,却一字也说不出,傻呆呆地便随他们回了冥界。眼前的这一切太让人匪夷所思,我想询问他们两,可是又觉得这么深奥的问题他们未必会知道,便一直隐忍着随他们来到了引渡人那里。一叶扁舟缓缓使于三途河上,只是这平日里看上去浑黄的河水不知为何此时却变得有些红黄?更奇怪的是原来那光突突的河岸两边竟然无端开出了一簇簇红花,一片一片如血般鲜红。我愣愣地看着那些花有些出神,那引渡者却讪讪开了口:“姑娘,你这么好奇那花不如靠过去看看?”我又是一征,还未待回神那引渡者已经把蒿撑了方向,舟正一点点的靠近那彼岸。我讷讷地看了眼牛头及马面,这两家伙从见了我后只说了一句:“跟我们走吧”便再也没说过话,难道是忘了我了?看他们对于靠岸一事没有任何意义我便也没有出言反对,便看着那花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近。当真正靠近之后,我才发现那花竟与化龙子送我的那两株花一样,顿时更感莫明其妙。引渡者指了指悬于空中的灰色弱水又言道:“两年前的一日这弱水不知为何竟然流下一股红水,分于彼岸两边。那日这事都惊动了阎王,当他来这里一看之时,那股红水竟然融入这土里开出了红色的花来,而且这花香味还很奇怪,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人闻上去有种绝望之感。”他登上了岸摘下了一朵递于我:“你闻闻可是?”我木讷的接过了花,放于鼻下却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闻,听他这么一说我便也明白了,那日我看着自己的血水流于弱水之中没曾想到却流入了冥界,自内而生的花,自然会带有血腥之味。“这三途河也是,原来浑黄,如今这么一染倒带了点红。”他又指了指三途河道:“也不知这倒底是咋回事,那日连冥界的幽魂都变得骚动不安。”我没有言语,只坐在小舟上也不愿上岸。引渡者跳回了船上再次撑起了竹篙伴随着吱呀吱呀的船撸声他的话也渐多了起来:“我在这三途河上引渡了许多的幽魂,却遇过两件奇事。”我依然没有言语,而他更是自顾自的说起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凶巴巴的跑来要渡船,可她身上却无任何气息。另一个与她长的一样的女子,却性格不同,而她却是由天界的上神陪同而来,也是奇怪的没有任何气息。”往事如同流水般开始流动,那时化龙子说:“仙家在冥界会受到一定拘束,仙力自然会变弱许多,我们只能乘渡船去丰都。”“姑娘,你是我遇上的第三个奇人,与前两女子长的极为相似,我却能很明显的看出你只是缕幽魂。”引渡者又回头对我笑笑:“如果要是感觉不到你身上的气息,怕是我会觉得又是那两个姑娘来了。”他很多嘴,就如同化龙子说他那话:“祸从口出,在这生存了上千年,这道理你应该清楚。”若是平时听到他谍谍不休的说话,或许会为这太过于沉静的气氛而起到调节的作用。而此时,他每说一事,却都是那时我与化龙子的回忆,我再次无法隐忍的泫然落泪。他一见顿然一慌,差点把竹篙掉入水中。“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当你去过判官那,若没什么大恶便能速速轮回,重新投胎,过了奈何桥孟婆汤一喝便忘却了前尘往事,无牵无挂重来一次多好。”人生没有重来,只有崭新的人生,可化龙子却只有消亡,而没有轮回。他说如有轮回他必寻我,定下三生之约,那是希望,那是憧憬,可他没有轮回。。。。我们没有未来,没有下一世的轮回。。。。我说要陪他,随他而去,与他一起消亡,为何我却拥有魂魄?两年前冥界因我的血从弱水中流入而在彼岸开出了花,生于彼岸,而又花叶不相见,难道是因为天帝的诅咒?我的血与化龙子的血融在了一起,而因没有轮回才会生出此花?正因花叶不见,如同此时,我再也见不到化龙子了。心下凄然,我不知我来这冥界究竟为何,难道是为了轮回,让我独自一人前去轮回吗?我不愿,更不愿喝了孟婆汤水忘却前尘往事,没有这一世的记忆却在下一世的轮回之时忆起自己的曾经那会是更加彻骨的痛。走神之时引渡者已不知不觉的把我带到了奈何桥边,我木愣的看着他,微显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要去判官那里吗?怎么带我来这?”引渡者耸了耸肩,看了眼牛头马面:“他们刚才说直接带你来奈何桥。”“为何?”我询向了牛头马面,却见他们只字不言,只是起身上了岸。“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若是下次我再遇到那两个女子时,便告诉她们还有另一人与她们长的一样。”当我正欲迈上岸时,引渡者再次唤住了我。“魅影。”我头也不回的丢了这句话,便匆匆上了岸。我记得奈何桥前可以等,没人会逼着你急急地入轮回。奈何桥下便是忘川河水,投身于水便也会魂飞湮灭,心里渐生了想法。跟着牛头马面埋头走过了奈何桥,看到那早登彼岸的青石时,我心里微微一悸。纵然无法再看见化龙子,可我能通过三生石看到我的前生,还能再看见他的容颜。然而当我立于三生石前,无论我怎么触摸那块石头,都无法看到任何的东西,如同一般的青石只是冰冷。牛头马面似乎只是负责带我来这里,当我过了奈河之后,他们两便不见了。我静静的站在奈何桥前许久,看着那潺流缓缓的忘川河水,起身一步步地向前靠拢,一点点的向前倾,就在我身体即将下落之时,手却倏然被人抓住,木然看去,竟是阎王那少不更事的脸。他依旧带着慵懒的腔调开了口:“你就这么急着灰飞湮灭?”“放手!”我冷声道。“不放。”“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有些怒了。“当真?即使你掉下去后再也见不到化龙子也不想让我拉你上来?”阎王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可语调依旧慵懒。我随即一征,有些不明所以:“你。。。。这话什么意思?”“要不要上来随你,若是你还想跳下去我就松手,若是你想见他那你便上来,上来我再细细与你说来。”我看他表情肃穆,却像煞有其事,便点了点头。待拉我上来之后才缓缓与我述道:“两年前冥界突然骚动,弱水中竟然流出一股血水,可奇的是这血水不仅浸染了河水,还在彼岸生出红花。虽然冥界不在天界的管辖之内,但与天界相连的弱水有了什么变故我必须要前去问问。于是去了天界便得知你与化龙子双双殉情的消息。我去了第七重天,看到你尸体还在那并没有消散,就心生奇怪,于是前去寻了玄坤问了情况,得知了你的一切。当初化龙子以神识寄月让你诞生,而你的魂魄里便带有他的神识。冥界有一至宝叫结魂灯,只要还尚有一丝那失去的魂魄气息便能重新集结。”“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能通过我的魂魄而让他重新集结?”这消息无疑让我从绝望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并且正在逐渐蔓延。“你知道你为何自刎于破魂剑下而只是死亡却没消亡吗?”我木然的摇头。“那是因为你体内有天界的至宝万灵丹,正因此丹你才保留了魂魄。结魂灯靠的是寻找一丝神识而让消散的三魂七魄重新集结,既然你完全保留了你的三魂七魄,那么这三魂七魄中必然也能找到他的一丝神识。”阎王又砸吧了嘴:“我终于明白那时化龙子失魂落魄的找我借结魂灯究竟何用了,原来他以为你当时落入弱水必是消亡,还侥存一丝希望,想用结魂灯重新集结你的魂魄,听玄坤说当时他就在弱水边守了近两百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毅力。”阎王畅怀一笑,我眉头一颤,如此这张少不更事的脸还说化龙子是小子。阎王又匆匆交待了几句,便回去拿了结魂灯给我。已是魂魄的我无法使用任何术法,阎王亲自为我引了神识,带着那点点的神识及结魂灯便回了丰都。他曾问要不要一起去丰都等着,我想起那廉洁奉公的黑白无常,便只能生生拒绝了,就在这奈何桥上守望着。我又问他何时那魂魄可以集结出来?他回我不知道,或许百年,或许几天又或许永远集结不了。我觉得他的这个答案已不是答案。 第三十五章(二) - 魂飞魅影 - 撒影魂 待阎王走后,我便坐在奈何桥上,天天看着那些幽魂来来去去,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的三生。有时我想,待化龙子重新集结出灵魂之后便可以与我一起同赴轮回,是否当我们一世尽了之后,再回到这奈何桥前便能再看到我们那一世曾经的过往?伴随着期待,我天天数着日子,却迎来了玄坤。他说阎王找他之时曾告诉他我的身体并没有消散,魂魄便会来到冥界,又听闻化龙子会重新集结魂魄,他便也按捺不住想来看看。他说他去了凡间,把我的尸体葬在了云山上,说那里的樱花开的很美,据说是一个叫展望的男子在那里打理,看到我的尸体后,展望哭了很久。我算算了时日,那时的小展望如今早已成年,可见只是五岁时的短暂相处,却让他记了我一生。玄坤这一忙便是忙了天界的时日一天,而我在这冥界呆了一年。他还为我带来了嫦娥的消息,据说那件事后,天帝虽然很愤怒,可终究两人都已散去,便也不在追究这些往事了,便也没再对嫦娥追究责任。只是天界的那些小仙娥却受到了触动,一直把我们两人的事迹传为了传说,甚至盖过了当时的落英与小仙的传说。然而我与化龙子殉情这事却传的甚快,不仅是天界在传,如今三界都已知晓这事,难怪最近看到引渡人时,他看我的目光有些飘乎不定的。魔界知道这事之后,墨月便按捺不住了,竟然跑去天界想要确定事实,然而这次,却在凡间被抓住,疏于防备,抓他的人没想到竟然就是当初被他放走的宁书谍,为报当初的挟持之耻,宁书谍与墨月算是结下了大梁,无论天崖海角他都誓死要抓住墨月,于是两人便有了凡间的一场重聚,墨月落入他手。玄坤走后,我又开始了之前的日子,日复一复,就这么在奈何桥等了百年有余。那时,冥界又传出了那传说的另一段佳话,据说当初化龙子消散后,魅影却并非消散,完整了保留了魂魄,因为当初两人的誓言而在奈何桥上等了百年,只为等到化龙子魂魄的重聚,与她共赴轮回。当玄坤再来打探化龙子的消息时,也同样为我带来了消息,这一段后续的佳话让天界知道后,天帝又一次怒了,可已身为魂魄的我他又没辄,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司命星君为我写了我将轮回之后的命格,可他却不知道我究竟何时才会去轮回,司命星君那本命格也就在不停的改动中。而当初被宁书谍抓住的墨月,又一次成功的摆了宁书谍一道,然而这次她不再冲动了,自逃出后便再也不去天界,只安生呆于魔界,连凡间都很少走动。可当她听闻这后续传说之后,终于她又一次暴发了,竟扬言要去轮回。为此我深是无语,可我也并不想过问,只是心系于化龙子究竟何时能重新集结出魂魄。然而这百年之中,孟婆无事便会端着一碗汤水递于我,讪讪而言:“喝了这碗孟婆汤便会忘却前尘往事投胎去吧。”然,我每次都是接过于手又再次倒掉,只丢她两字,我等,于是乎她只得摇首离去。百年而过,每日的等待让我备受煎熬,有时我也会偷偷前去丰都问阎王还有多久,可阎王给我的答案永远只是三个字,不可知。终于,在这无聊而又被人逼迫的日子中,引渡者实在看不下去,便骗我喝下了那碗孟婆汤。孟婆汤一喝便意味着我必须要进入轮回。那一刻我绝望的想再次跳入忘川河中,可依然是阎王及时的赶来劝阻了我。他说,在奈何桥上是等,轮回一次之后仍然还会回到这里,如若在我轮回之时化龙子回来了,他便帮我留住他,让他在桥上等我。与阎王相处了百年,虽然他这人让人觉得慵懒,可却是个非常守信之人。他给予了我承诺,我便也放弃了再次轻身的念头。再次在轮回道前看了眼奈何桥的尽头,正欲进入轮回之时,我看到了那个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身影。化龙子。。。。。。。(第一世完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