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只要你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夜幕深沉,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屋子正中被绢稠覆盖的南海夜明珠,泛出微微光泽,却也不甚分明。 夏初雪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昏沉沉的头,迷茫的盯着眼前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双眼逐渐适应了屋内的暗度,她这才开始转动眼珠,打量着身处的环境。 黑暗中更显得雪白细腻的玉手,一点点的摸索着身边的东西,借以用来了解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 右手到处,是大片的丝绸,质地滑/顺柔和,透着丝丝的凉意,似乎也染凉了指尖,而左手边,竟是要翻几个身才能接触得到,似乎是玉石质地的墙壁。 难道自己竟是躺在床上? 双手擎着身体,夏初雪慢慢直起上身,手下的触感柔软舒适,暖暖的覆盖着她陷入的双手。 小心翼翼的摸到床边,夏初雪把双脚踏到地上,她脚上没穿鞋子,但双脚所踏之处,却是觉得温暖干燥,似乎房中烧着地火一般。 轻轻撩开遮在面前的丝幔,夏初雪站立在大床旁边,打量着这间黑得如漆着墨汁的屋子。 毕竟屋中太过幽暗,夏初雪实在无法看清东西,突然发现屋内有星星点点的亮光,便本能的向着亮光的方向走去。 走到亮光近前,夏初雪凝目望去,待发现亮光是被一块方形丝绢遮住,便伸手除去了丝绢,好能多借些亮。 除去了珠顶覆盖,但见夜明珠通体顿时熠熠发光,璀璨得耀眼,夏初雪不适应的闭上双眸,缓了片刻,才方敢将眼睛睁开。 屋内刹时间光明彻亮,犹如白昼一般,夏初雪瞪圆双目,双手不知觉的握紧成拳,退后了数步。 夜明珠是置于一桃木龙纹桌上,而桌子旁边,一个顶顶好看的男子,正背倚着桃木龙纹扶手椅,凝神审视夏初雪。 墨色发丝,墨色龙纹银线饰边衣衫,衬着白玉雕琢的一张脸庞,男子精致的面容,实在有些夺魂摄魄。 这种相貌,估计便是石头看了,也会怦然心动。 但眼前这个男子,在夏初雪看来,却是打从心底而来的一阵寒意。 尤其是当对上男子那双紫眸的时候,夏初雪的心口,竟会剧烈的跳个不停。 男子眼眸专注,缓缓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夏初雪。 每当男子接近一步,夏初雪便向后退上一步,砰地一声轻响,夏初雪撞在了房门上,便是再无退路。 将双臂藏于身后,夏初雪试图找到门闩,逃出房内,可房门上面竟是光滑平整。 以为此门无闩,夏初雪遂双手背在身后,反手用力推门,可无论她使出多大力气,房门却仍是坚如磐石,岿然不动。 困在一个颇为陌生的男子房中,夏初雪心中很是不安,待要再度用力,却陷在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不得半点空隙。 属于男子的淡淡气息,一点一滴的散在夏初雪周身,紧紧的将她缠绕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有没有人能来告诉她? 为什么这个苦苦纠缠的魔障,会和她同处一室? 究竟发生了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逃不脱,甩不掉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试图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但只要是她努力回忆,头就会一阵阵的眩晕,夏初雪无法想起种种由来,只好暂时放下心绪。 “蔚蓝,我不允许你再次离开我,我绝对不许,”男子双指微动,放下系着夏初雪墨丝的紫色碎花头绢,用手梳理着夏初雪的满头乌发。 男子的这句命令口吻,竟是夹杂着数声叹息,夏初雪听了,不禁有些恻然。 本是打算声色俱厉的质问于他,因怜他为那位蔚蓝姑娘痴心一片,夏初雪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我已说过多次,我不是你要找的蔚蓝,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 一边解释,一边用力推挡,想要从男子怀里挣脱,但男子双臂就如铁桶钢圈一般,夏初雪左扑右突,却反而被男子箍得更紧,好像是要被嵌入对方身体。 屋内暖如春日,夏初雪扑腾了多时,早已热汗涔涔,反观男子,却仍是淡定自若,只是眼眸中有些深情痴迷,不错眼的凝视夏初雪,含情脉脉。 终于浑身无力,夏初雪认命的被男子抱在怀里,男子气息清浅,在夏初雪耳边轻轻诉说:“我知你怨我当年没能护你周全,但我保证,绝对不 会再有下次!蔚蓝,我要娶你,我要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最幸福的女人? 她是不是听错了? 是不是此时,应该应景的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但那话对夏初雪来说,却是一点都没诱惑力,当年她那貌似忠贞的父亲,不知对自己那昔时容颜倾国倾城的母亲,说过多少这样的甜言蜜语。 后来呢,也不过是红颜老去,君心难系。 不要说有过一段故事的父母如今形同陌路,要说眼前这个男子,她更是根本毫不了解,凭空的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为什么她就一定要信? 更何况,她也根本不知,男子口中的那个蔚蓝姑娘到底是谁。 轻轻的摇了摇头,夏初雪低声喟叹:“无论我怎么说,你都始终认为,我就是蔚蓝,是不是?” 男子只手抚上夏初雪脊骨,由上至下,寸寸滑落:“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这个数日前出现在自家后花园的男子,口口声声叫着自己蔚蓝,夏初雪只能模糊认为,自己和那个叫蔚蓝的女子,容貌上十分相似。 既然解释不起作用,夏初雪只好换个话题:“那么请问,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你果然记不得我了么?我是堂耀,这里是幽冥司,曾经我带你来过一次,还记得么?” 姣好无暇的脸庞出现一丝裂痕,夏初雪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这里是幽冥阴司?那……你是鬼?” “怎么会,傻瓜,你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是天界的上仙,不过是司辖此处而已,”堂耀双手握住夏初雪臂膀,眼眸含笑,宠溺的望着她。 要是有谁见到一向冷酷的幽冥主露出这种纵容亲昵的笑容,非得吓掉下巴不可。 堂耀的声音如流水潺潺,静夜中淙淙动听,可在夏初雪听来,却是有些毛骨悚然。 幽冥司? 天界? 上仙? 连成串的星星,手牵手的从天上坠落下来,砸得夏初雪头晕目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在不在乎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眼前这个男子,确实有一双不是人的眸色,也是那么来无影去无踪了一点,可不至于这么震撼吧? 尽量挤出一个真挚的笑容,夏初雪和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好说话的男子商量:“不如你放我回去,你也知道,我是个凡人,恐怕……不太能习惯这里。” “那也没关系啊,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到人世一起生活,反正这个幽冥主,我也不想当。”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夏初雪见男子一脸的满不在乎,顿时觉得一个头八个大。 “这个,我可能没说得太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可能接受不了你。” 紫眸中深邃无澜,堂耀笑得温润:“没关系,你先嫁给我,慢慢接受我就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听到这里夏初雪认识到了一件实事,眼前这主的思维,果然不像人类:“实话和你说吧,我要成亲了,早就下好了婚聘,你死心吧。” 话音甫落,夏初雪顿时感到腰肢剧痛,蹙起一对秀气的柳眉,夏初雪抱怨:“放开,你弄痛我了。” 夏初雪的下巴,被一只修长的食指微微抬起,紫眸中满是戾气,声音里也皆是阴森森的冷风:“你,再说一遍。” 在这种可怕的气场之下,夏初雪呼吸为之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手指指腹在夏初雪光滑白细的颌下来回摩挲,一双紫眸闪着精湛的寒光,夏初雪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全身毫无半点力气。 “是谁?” “什么是谁?” “你要嫁的凡人,是谁?” “怀王,李夜华,”这一声如低语呢喃,说完这句,夏初雪身子一软,摊在了堂耀的臂弯。 不到眨眼功夫,堂耀便移到了玉床旁边,慢慢俯下身子,轻轻的将夏初雪放在床上,又从床格中取出一支金色蜡烛,点燃在床边烛台之上。 “蔚蓝,好好的睡上五天,五天之后,我再来看你,”说着放低身子,在夏初雪樱色的柔唇上,印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如此只要夏初雪魂魄不散,无论是谁吻上夏初雪樱唇,都将气结而死。 墨色门扉无声洞开,堂耀一袭黑衫卷着月华星辉,在浓重的暗色之中,杀气腾腾。 挥一挥手,立即有一身着玄衣的侍应来到身旁,双膝跪地,叩首拘礼。 堂耀俊美的脸上阴鸷寒凉,声音犹如涂着冰霜:“我要出去办些事情,如果她突然消失不见,或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用你一家给她殉葬。” 侍应身子微颤,将头垂得更低:“落棋不敢,定当小心仔细。” 长袖掠起,无数血红的大片枉生花瓣,飞速的旋转在乌墨的夜色之中,花瓣鲜红妖冶,闪着夺目的朱色血光,一如被鲜血着上层层浓色。 三鼎莲耳香炉烟雾袅袅,釉质清润自然,炉身釉彩厚重沉稳,十二条线纹如浅水流淌,光润匀净,雅致中不失秀逸。 香炉的十二条线纹上渗出烟绿色轻雾,雾气馥郁馨香,青烟缭绕。 伸手取过青花乳釉碗,堂耀将夏初雪从床上扶起,把碗中的醒神汤,用嘴一点点喂给夏初雪。 剑眉深蹙,堂耀面色沉郁如海,心疼的看着夏初雪。 用‘摄魂’将她心魄镇住,本是为了令她说出与她有婚约的凡人名姓,可是当时自己气急败坏心神焦躁,竟然没能稳妥控制,以至于她如今仍未清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他要的是影子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已经整整过去将近一月的时间,可是夏初雪仍旧昏迷不醒。 将手心对准夏初雪后心穴道,堂耀微微凝神,将自身的元神精魂,源源的输入夏初雪体内。 约半盏茶时分,夏初雪脸上出现炽热的细小汗珠,身体也随之高热起来。 堂耀父母皆为上古天神后裔,出生时元神即已精纯浑厚,夏初雪毕竟只是凡胎,今日能撑得半盏茶左右,已经是这些时日以来坚持最久 的一次。 将夏初雪拥在怀里,堂耀用以温水浸湿的帕子,细心的为夏初雪擦拭额上汗珠。 屋中桌上放着温热的米粥,落棋已经热过多次,堂耀没有那个心情去吃,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逼不得已,他更是不出房中半步,只耐 心的守在夏初雪身边。 擦完了汗,堂耀将夏初雪放到床上,刚要将她的手放进天蚕被中,夏初雪的手指,突然微曲了一小下。 狂喜之下,堂耀犹不置信,将夏初雪的手托在掌中,静静的看着夏初雪面庞。 浓密的羽睫墨黑纤长,挺立的鼻尖缀着一丝汗泽,小巧的樱唇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把耳朵凑到夏初雪嘴边,只听夏初雪声音细弱蚊蝇,反复的说着‘娘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这样的话,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知道夏初雪是被梦魇到,堂耀抱紧夏初雪,顺着她的脊背:“不要怕,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从来都不会做错分毫,我信你。” 堂耀这么反复的说了几遍,夏初雪方才稳定下来,墨睫不住的抖动,似乎要挣扎着醒来。 见夏初雪如此难受,堂耀心中心疼万端,前些天他在人间了结她尘世情缘,对于她的身世背景,也知道了个详尽,也是实在的难过。 这些日子查来看去,堂耀已经由最初的震惊略转平静,其实他心里一清二白,即使蔚蓝当时没死,也不可能今日仍旧活着。 她们长得实在太像,当初点点滴滴的温情眷念,便是在见到这个名叫夏初雪的女子之时,抽丝剥茧般的层层出现,汹涌澎湃。 相似的容貌,略近的身世,即使重叠得如此清晰,堂耀却仍然觉得,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对夏初雪毕竟知之甚少,虽然觉得不同,但仍然理不出头绪。 只是因为这张相同的脸,堂耀便是决定绝不放手,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界上仙,纵然他会心疼这个与自己爱过女子样貌相同的夏初雪,他 仍然会选择让自己好受的做法。 想到这里,堂耀略微低头,看向夏初雪,却是发现,夏初雪已经睁开的双眸,正看着自己。 “我不是蔚蓝,你别白费力气了,”夏初雪的身体仍旧虚弱,话也说得有气无力,但却是说得决绝无情。 没有想到,夏初雪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堂耀勾起唇角,笑得意义不明:“我知道,不过没关系。” 冷冷的眸底无尽悲凉,夏初雪一声叹息:“找一个影子,就那么有意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是梦也非梦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一手拦住夏初雪纤腰,阻住她的去路,一手钳住夏初雪下颌,一个深吻,封住了夏初雪的那一声叹息。 瞪大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夏初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堂耀,大脑一片空白,连挣扎这种常识都已忘记。 挑开樱色唇瓣,炽热的舌尖攻城略地,可怜毫无经验的夏初雪,没有丁点应对之策。 直到将夏初雪吻得面色潮红,眼角都泛着晶莹的泪滴,堂耀这才作罢,舌尖拂过被蹂躏的红唇,挑衅的看着夏初雪。 ‘啪’的一声脆响,堂耀俊秀的脸上,端方的印上了一座五指山。 从未对谁动过手的夏初雪,显然也被自己吓到,明明做错的不是她,可是也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用手背蹭了蹭发红的脸颊,堂耀邪笑:“夏初雪是吧,这个世上,敢打我的还没有过,告诉你,我娶定你了。” 眼中充溢雾水,夏初雪的声音坚决:“你做梦!” “我保证,就算是梦,也一定会是美梦,”堂耀淡淡而笑,话中风清云扬。 闭上眼睛,眸中再不复现丝毫情绪,夏初雪轻语:“是么?” “知道么,你已经昏迷了一月有余,”故意的顿了一顿,堂耀继续说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家人如今境况?” 夏初雪猛然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炎凉的光芒:“你威胁我?” “夏初雪,你要记住,威胁是无能的表现,我只有做与不做。” 霜雪凌寒的紫色眼眸之中,是凌驾众生的天生骄纵,这种非人的上仙,大概不懂慈悲为怀。 “好好休息,”以为抓住了夏初雪软肋,堂耀笑得心安理得,稍微前倾,在夏初雪光洁的额头上面,轻轻烙下一个浅吻。 “好,”这一声似乎耗尽了仅存的一丝气力,夏初雪头向后仰,借着堂耀的手臂,渐渐的躺到床上。 搭过脉线,堂耀终于放下心来,夏初雪的体质虽然仍是虚弱,但脉象却渐趋平稳。 房门轻响两声,落棋在门外声音恭谨:“主上,恒君来了。” “他要是要什么东西,你让观棋给他就是了,说我没空,不见了。” “可是恒君说了,他只为见主上而来,并不是要什么东西。” 迟疑了片刻,堂耀吩咐:“告诉六叔,我这就来。” “是,”落棋答应下来,脚步声逐渐远去。 帮夏初雪掖好被子,再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堂耀这才开门出房。 房门闭合瞬间,夏初雪双眼睁开,失神的望着床顶,待过了片刻功夫,思量堂耀已经走远,这才走下地来,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无论用了多大力气,房门仍旧是纹丝不动。 颓然的跌坐回玉床之上,只觉得气乏力竭,心口也有些刺痛。 回想着堂耀刚才说过的话,夏初雪不由觉得一阵心悸,满门几十口的性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咣的一声,房门被从外撞开,一个白衫墨发的男子,突兀的冲了进来。 环视了一圈,终于看到在房中床上坐着的夏初雪,男子冲到床前,拉起夏初雪双手,焦急的说道:“跟我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未婚夫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你是谁?”夏初雪仰头望去,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只是眼睛有点熟悉的感觉。 “没时间多和你解释,我带你离开这里,送你回人世,”说话之间,男子已经拉着夏初雪穿过门槛。 “为什么要帮我?” “我……” 男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带着夏初雪一路穿廊过户,都是挑着偏僻的小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一丛荆棘前面,男子立定站住。 “从这里穿过去,你就能回到人世家中。” 夏初雪望了望眼前荆棘,深红色的棘刺上面,闪着淡淡的金光,每个棘刺都有几寸长短,最长的一根,约有一丈左右,绝对能把夏初雪刺 穿。 大概看出夏初雪顾虑,男子解释道:“我已在这上面施了法术,你我渊源颇深,我不会害你,这个看着有些可怕,但你一定不会有事, 我保证!” 男子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眸,也是淡淡的金色,虽然从未蒙面,不知为什么,夏初雪却是肯信他言之凿凿的保证。 “你不会有事?”想起堂耀傲视众生的眼神,夏初雪突然很担心。 “堂耀不能拿我怎么样,你放心,还有,这个给你,拿着防身”像是知道夏初雪心中顾虑,男子说得坚持肯定。 接过男子递过来的匕首,夏初雪顿悟,男子能来到幽冥司中,并且穿行自如,看来也非凡类。 “谢谢你,”道谢过后,夏初雪再不犹豫,转身穿过荆棘丛中。 棘刺看似尖锐锋利,但夏初雪身体所到之处,棘刺刺手纷纷缩避,向两旁闪开。 穿过荆棘丛中,前方出现一片巨大的椭圆形亮色光环,夏初雪走出光环,当真站在了自家的后花园中。 可是,这真的还是自家的后花园? 园中池子里几尺长的大金鱼,全部翻白死去,密密麻麻的挤在水上,将那些水中的花草,压得花残叶败。 池子旁边半人高的秋千,一边还系着,而另一边,已被烧得焦枯,不成原来样子。 穿过花园,夏初雪走过莲亭,满目但见断壁残垣,砸断损毁的器物不计其数,此时人世正是巳午相交时候,阳光蕴藉着烫金光晕,挥挥 洒洒的笼罩着夏府,但这暖热的阳光,在夏初雪心底,却是一片冰凉的感觉。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到夏府朱漆大门,夏初雪突然听得门旁有哭泣之声,凝神一看,原来竟是几年前已经回来家的前任管家王叔。 王叔虽然正哭得伤心,但突然之间见到夏初雪,浑浊的老眼中露出无尽的欢喜:“二小姐?真的是二小姐?” “是我,王叔,这是怎么了?” 踉跄着跑到夏初雪身旁,王叔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二小姐,老奴三天前才听说大人一家遭灾了,是要满门炒斩呢,就是在今天,连怀 王都牵扯进来了。” 夏初雪不可置信的重复道:“满门炒斩?” “是啊,老奴刚才见了二小姐,还吓了一跳呢,”说着又是两行浊泪,不住的流着。 怀王? 自己的婚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手段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恍惚之间,堂耀和自己的对话逐渐清晰。 ‘是谁?’ ‘怀王,李夜华。’ ‘你做梦!’ ‘我保证,就算是梦,也一定会是美梦。’ ‘是么?’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家人如今境况?’ 来不及多想,夏初雪抛下王叔,冲出朱漆大门。 夏初雪容冠京华,方一出门,便被人群中的百姓认出,禁不住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扒开人群,夏初雪往弃郊五凤楼跑去。 五凤楼并不是一座楼阁,而是城南郊外的一座杀人法场,因杀人台旁建着几级阶梯,因而以楼台命名。 京畿所有取命的刑罚,皆在五凤楼执行。 到得五凤楼,夏初雪已经跑得满身热汗,气喘吁吁。 显然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认出夏初雪,本着看热闹的心理,自觉的给夏初雪让出一条路来。 半月前,夏府满目获罪,京畿衙门派兵包围夏府,而夏家的二小姐夏初雪,却是唯一未能擒获之人。 无论怎样严刑拷打,夏府满目七十三口老老小小,竟是没人能说出夏初雪去处,只说已经不见了半月有余。 今日夏府于五凤楼问斩,夏家二小姐却突然出现,如此狗血沸腾的场面,刹时间黑压压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走到刑场最前端,木杆上六十七颗人头血污狰狞,血河之上,黄绸座椅刺目斑斑。 “恭喜你,李恪华,终于得偿所愿,”冷冷一笑,夏初雪不屈不惧的看着行刑官居中一人。 三皇子李恪华,右手拇指带着象征皇太子身份的九龙金纹玉扳指。 虽然此事堂耀不能脱得干系,但就眼前的情形,堂耀最多不过推波助澜。 数十支剑羽直指夏初雪,将她圈在正中,几十道剑光寒气森森,令人视之胆颤心惊。 一个肥胖的官员拍案而起,大声斥责:“大胆犯女,还不束手就擒,竟敢在此直呼太子名讳,好大的胆子!” 环视左右,跪在尘埃中即将引颈就戮的皆为女子,而且都已吓得昏迷过去,只被刽子手单手撑着而已。 夏府几十口人几乎全部尸横就地,惨不忍睹。 勾起娇唇,夏初雪凉凉一笑,右手抖动,手里已是多了一把匕首。 大小官员以为夏初雪是要刺杀太子,连忙呼喝官兵保驾,却没想到,一片血光朱红眼前晃过,夏初雪竟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谁都没能料想,一时间刑场寂静,只听得秃鹫振翅徘徊,待得分食尸肉。 ‘哗’的声声百姓喧闹嘈杂此起彼伏,口中喋喋不休:“不好了,不好了,夏府的二小姐抹脖子自杀了。” 刚刚等着看热闹的人群,立刻乱成了一锅沸粥。 官兵几次想要过去收捡夏初雪尸首,但人群乱哄哄的不成规矩,把官兵四下冲散,过不得夏初雪尸身旁边。 突然之间,夏初雪手中的匕首白光灿灿,匕首上的淋漓血珠,好似被匕首吸收一般,忽然不见。 见到的人‘啊’的一声惊叫,惊呼道:“闹鬼了,闹鬼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有鬼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第二声‘鬼’字尾音尚未落下,突然一白衫墨发男子现身匕首之旁,扶起夏初雪尸身,神色惊慌:“夏初雪,我给你匕首,不是让你自杀的!我才发现,原来你是头猪!”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已够奇妙,森然的刑场之中,说出来的话,便更是离奇,人群也不发疯的狂走了,都静静看着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 男子拿起拿把看起来普通至极的匕首,又将夏初雪抱在身前,转身就走。 那刚刚拍案的胖子在后面大声叫喊,大意是让男子把夏初雪放下。 男子冷哼一声,一个转身,从一个官差身上解下来一把长剑,嗖的一声直取那肥官的面门而去。 剑势锋利凶狠,还没待那胖子缓过神来,剑尖已经由眉心笔直的穿过后脑。 这样一来,整个法场,顿时鸦雀无声。 “杀人了!杀人了!”刚才还幸灾乐祸看着杀人的百姓,此时颇觉自身性命堪忧,经过这接二连三毫无预兆的血腥场面,都不迭的忙着逃命,作鸟兽散。 男子也不再多做逗留,迅即前行,不消眨眼功夫,即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外,踪影全无。 把一粒朱丸推入夏初雪口中,男子抱着夏初雪腾云驾雾,很快就来到一座仙府前面,径直踏入仙府大门,凭着感觉直往厅堂而去。 ‘咕嘟’一声,男子咽了一下口水:“堂耀,你怎么也在?” 男子还在愣神,手中却觉一轻,堂耀恨恨说道:“洛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堂耀觉察不对时候,已是四处找不到夏初雪,质问六叔,才知是声东击西的一计。 既然不得寻访,不如来这里守株待兔,但堂耀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守来一个满身血污的夏初雪。 “我做什么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夏初雪能全家都差点死?”咄咄相争,洛涯也是不肯相让。 两方剑弩拔张,蓄势待发。 破蒲扇手中摇,堂耀的六叔提起他们:“有功夫吵架,还是看看这位夏初雪姑娘吧。” 恶狠狠的看了洛涯一眼,堂耀抱着夏初雪快步前行,到了自己以前长住的那件屋子。 洛涯也要跟着进去,被一把破蒲扇挡在身前:“你进去更加麻烦,他仙元比你厚重,先等等看。” 被说道痛处,洛涯郁闷:“我应该多修炼的。” 拽着洛涯的领子,摇蒲扇的那主将洛涯拉走:“你呀,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人家那是天生的,学不来。” 哼了一声,洛涯不再说话,只抻着脖子往屋子的方向看。 这边洛涯暗自生气,堂耀却是急的快要没气,洛涯已将夏初雪伤口抚平,他又给夏初雪渡到体内将近一半的鲜血,可夏初雪魂魄仍旧飘忽,大概是因为曾经由幽冥门进入幽冥司,魂魄较平常凡人更易分离。 抱着夏初雪称不上温热的身体,夏初雪闭目苦思,脑中思绪万千,有如千军万马奔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一如既往可爱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电闪之间,堂耀突然想起渡神之说,但从未见谁试过,也不知真假。 夏初雪现在的状况,死是绝不可能,但要想清醒如常,也未必一定。 渡神法术即以元神相渡,以仙体助凡人成仙,夏初雪是死过一次,即使成仙,也是最末的鬼仙。 这种法术精妙危险,只要差之毫厘,便不仅是谬之千里那般简单,一死两命,不过是寻常而已。 能够使用渡神的上仙,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几个而已,堂耀虽然位列其一,但施此法术,也是在刀刃上取命。 夏初雪的呼吸微弱衰败,睫毛轻轻颤动,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她不是蔚蓝,堂耀比谁都更加清楚,但堂耀此刻,是如此的不忍失去她。 命仙童取来净水毛笔,堂耀在屋外十丈内外布下天罗结界,又在地面画写梵文,设置地网,防止幽冥寒气侵入。 褪下夏初雪外衫中衣,堂耀将六百粒仙丹化在碧瓶之中,用毛笔沾了碧色药汁,封住夏初雪三十六处致命死穴。 药汁渐渐渗到夏初雪肌肤内部,形成了一个个嫩绿色的小点,三十六处小点逐渐聚合游走,连成了一条碧色脉线。 将夏初雪额头靠在自己肩上,两手食指聚于夏初雪头上百会穴道,堂耀将自己数万年的元神,渐渐渡到夏初雪体内。 幸亏在幽冥司中时候,夏初雪已经习惯堂耀为他渡气,而洛涯为夏初雪服下的那颗朱丹,是凤族的朱血凝丹,是数代凤凰涅槃转生之时血气凝结而成,绝对是仙家的上上药品,因此夏初雪才能承受住堂耀的精纯元神。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堂耀的脸色渐渐苍白,身体也冷得可怕,反观夏初雪,倒是面色渐渐红润,眉心之间,一抹碧绿若隐若现。 碧绿点点上移,直往夏初雪百汇而去,堂耀凝神屏息,功败垂成,只在此一举。 绿点越往上去,移动的速度便逐渐减慢,从眉心至额上这短短距离,竟是用了一个时辰。 屏住心神,堂耀将中指搭在食指之上,四指作用之下,绿点终于移至百会穴处,元神归一。 缓缓睁开眼睛,夏初雪发现自己只着抹胸,正靠在堂耀肩上。 浑身无力,夏初雪也懒得动弹。 “夏初雪,我没想杀你家人,真的,我只是搜集了那个李夜怀的罪证,随便扔给了个皇子,”堂耀声音低沉,疲乏无力。 “是啊,之后我家人成了替罪羔羊,任人宰割,”夏初雪幽幽的叹了口气,听不出是埋怨还是陈述而已。 为夏初雪披好外衫,堂耀温言软语:“别凉到了,我听到洛涯正在说,他把尚未斩首的人,救了下来。” “正在说?” “我能千里听音,你得了我的元神,虽然不能那么远,方圆十里,也应该不成问题,你听听看。” 夏初雪竖着耳朵听过去,果然听见两个男子声音,正在谈论她的家人。 “真厉害,竟然能听到那么远,”夏初雪喃喃说道,满面惊讶。 “你已经是神仙了,没什么可惊奇的,”堂耀帮夏初雪理理耳边湿法,手法轻柔。 “什么?” 夏初雪惊讶的表情特别可爱,瞪圆了滴溜溜的一双眼睛,说不出来的活泼,堂耀看了,不由心情也好了很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所谓的多样性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你已经是神仙了,但因为曾经死过,可惜只能是个鬼仙。” 昏迷之前夏初雪只能记得,自己横剑自刎,要是成了个鬼她还能接受,再次醒来,怎么就变成了个仙? 打击太大,夏初雪不能消化。 见她愣在一旁,堂耀就要上去抱她,夏初雪闪开,正色说道:“我们谈谈。” 于是堂耀只好坐在夏初雪身旁,听她谈。 “我家人的事情,其实我没那么难过。” “啊?” “其实李恪华早就虎视眈眈,就算没有你的推波助澜,这也是早晚的一天。” “那你的家人还要把你嫁给那个李夜华?” “堂耀,你不懂。” 很多年之后,夏初雪只称他为主上,那个时候,他很思念那一声寻常的‘堂耀’,不过此时,他是真的不懂,于是虚心求教:“为什么?” “其实你不需要懂。” “这样啊……” “你知道,起码现在,我还不能接受你。” “所以?” “我也不知道。” “……” “我只是,有点累。” 揽过夏初雪身子,将她拥到怀中,堂耀拍着夏初雪后背:“好,我不强迫你,只是留在我身边,我等你同意。” “如果我永远都不同意呢?” “这个我想过,”堂耀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就关到你同意为止。” 于是夏初雪突然醒悟,她都白说了。 房门洞开,白衫男子撞门而入,手指堂耀,声色俱厉:“堂耀,你在做什么?” “洛涯,你真是找死,”堂耀唇角弧度凉冷,字字霜寒。 那双金色眼眸认真执拗,夏初雪思绪电闪,脱口而出:“你是那只鹦鹉?” 正巧堂耀六叔也跟着走进屋内,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白衫男子满脸通红,转身而出。 夏初雪在一座仙府里被圈养起来,虽然说法诡异,但也只能这么说。 考虑到夏初雪身体仍旧虚弱,幽冥司中阴气过盛,堂耀咬牙狠心,不得不把夏初雪托付给六叔照料。 每天几乎不让下地走路,实在一定下地,也是有限的活动范围。 汤汤水水倒是喝了不少,每次见到洛涯端着杯碗进来,夏初雪都恶心的想吐。 这几天夏初雪终于打听明白,原来洛涯原身是凤,并不是那只色彩斑斓的大鹦鹉。 想起自己前几天叫洛涯鹦鹉,夏初雪额头就直冒冷汗,虽然洛涯看样子并不计较,基于自己犯错在先,只要是洛涯端来的东西,夏初雪都是忍着难受喝得一滴不剩。 其实说句实话,洛涯做的羹汤绝对堪称美味,肉质细腻,汤鲜味香,但天天都是骨头汤,油水又做的那么足,也是挺折磨。 房门被轻轻推开,不出夏初雪所料,果然又是端着汤碗的洛涯。 “商量点事?”夏初雪看着那个特大号的汤碗,终于鼓起勇气。 用汤勺盛出一碗牛骨汤,又撒了些芫荽,洛涯端到夏初雪面前:“什么事?” “每天都是骨头汤,太单调了。” 将汤碗放在夏初雪手里,洛涯笑道:“怎么会呢,昨天的是羊骨汤,不一样的。” 夏初雪郁闷,原来洛涯所谓的多样性,就是通过更换骨头的类型体现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1教训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这些天相处下来,夏初雪摸准了洛涯的脾气,虽然表面看起来十分温和,其实本质上是实实在在的一条路走到黑。 拒绝喝汤大概无望,夏初雪仰头喝了下去,准备商量其它事情:“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也躺得挺烦了,我想四处走走。” 见洛涯眉间略有迟疑,夏初雪煽风点火:“当然了,如果堂耀不允许的话,你就别为难了。” “当然没问题,你要去哪?我陪你去,”果然夏初雪一激,洛涯立即答应。 “无所谓,就是走走就好,”只是听说此处为天宫中的一座仙府,但夏初雪这些时日都是躺在床上,对这里是一点都不熟悉。 放下汤碗,洛涯说道:“那你准备一下,我到门外等你。” 掀开被子,夏初雪立即下地穿鞋:“不用了,我们走吧。” 看着穿戴整齐的夏初雪,洛涯哭笑不得:“夏初雪,你在床上躺着,用穿得这么整齐?” “有备无患,这叫有备无患,”打着哈哈,夏初雪和洛涯一起走出房门。 仙府实在太大,但没什么特别有趣的景致事物,夏初雪看了一会儿,渐渐有些疲乏。 见夏初雪略有疲态,洛涯体贴说道:“前面有个小花园,我们去那坐坐。” 夏初雪点头,遂联袂往花园走去。 进得花园,洛涯在前引路,带着夏初雪往小花园凉亭走去,他们来到凉亭进前,却见到亭中一抹玄色身影。 洛涯没好气的问道:“墨训,你在这做什么?” 玄色身影回过身来,见了洛涯,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背后,嘴里却不服软:“这里可是本上仙的仙府,本上仙有哪里不能去?” 走上凉亭,洛涯往一旁轰墨训:“一边去,别在这挡路。” 墨训看来是十分的好脾气,也不觉得违逆,乖乖的让出屁股,让洛涯去坐,自己坐到夏初雪对面,也依旧自在。 既已坐定,墨训又是忍不住的聒噪:“夏初雪是吧,身体好些了么?有没有想我那侄儿?” 对于第二个问题,夏初雪实在不想回答,于是找个了墨训大概不想回答的问题:“上仙手里拿的是什么?” 被问道手里的东西,墨训一下子吱吱呜呜,像是实在不好说的样子。 夏初雪笑笑也不多问,倒是洛涯不依不饶,终于从墨训手中抢来,拿到手里。 原来只是一只毛笔,只是笔毫颜色实在太过鲜艳夺目,不知是何种动物的毛发所制,夏初雪不禁赞叹道:“好漂亮。” “呵呵,很漂亮吧,我也是这么想,”墨训说着,把笔从洛涯手中嗖的一下抢过来,递给夏初雪:“摸摸,很特别的。” 接到手中一摸,夏初雪立即感到不同,不由说道:“好奇怪。” 洛涯在一旁磨牙运气,抽空问夏初雪:“怎么个奇怪?” “笔毫种类不过硬、软、兼三种,虽然毫质多样,但这笔上毫质唯有一种,却比混合毫质更为质地上乘,弹性适度,能用于各种画法,如此毫质,倒真是奇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2倾听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谄媚的笑容在墨训脸上瞬间绽放:“原来夏初雪姑娘对丹青也是见解非凡。” “只是学过十几年,比不得上仙您,我倒是有些奇怪,这毫质是采于何种动物?” 一时墨训无语,做仰天思考状。 洛涯终于不再磨牙,进入实质性质问阶段:“墨训,你怎么不说话了?问你呢,是怎么来的?” 旋风状的玄影飞驰而去,洛涯气呼呼的在玄影身后大喊:“墨训,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帮我整理房间,你无耻!” 打量着洛涯全身,夏初雪终于将目光聚焦于洛涯头发,但洛涯头发为乌黑光泽,并不见一丝彩色。 洛涯回头,见夏初雪满目疑窦,只好解释给她听:“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变回本身。” 忍着笑出声的危险,夏初雪低首点头,重重的点头。 原来洛涯平日都是为了低调,将头发化为乌色,其实他发色本为灿黄,晃眼明亮。 坐下想了好一会儿,洛涯仍旧觉得颇不解气,夏初雪说让他但去无妨,洛涯于是气冲冲的去寻墨训麻烦。 洛涯刚走了不一会儿,墨训便探头探脑的回到凉亭,手里又多了把破铁扇,也不怕把手骨压弯。 “您怎么回来了?洛涯在找您呢。” “被他找到,那我岂不很没面子,”墨训说着,压低嗓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到这里,他肯定想不到。” 这么无耻的上仙,令夏初雪实在无语,不过只是初识,夏初雪只得夸赞:“上仙博学。” “所以堂耀那个小子,才敢把你放在我的天府,毕竟大哥不会想到,他会把你放在天界之中。”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夏初雪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不知道吧,堂耀在仙惩宫里受天雷地火严惩,说是一定要将你留在身边,他和大哥这次吵得更是厉害,吓死我了,”墨训如此说着,竟然还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声如止水,夏初雪淡淡问道:“仙惩宫,是在什么地方?” “从本上仙的府门出去,一直往前直走,虽然路是长了点,但不需要拐弯,很容易找到,”说着拍了一下脑袋,从铁扇子坠上拿下来个黑色珠子:“这个你拿着玩,很值钱的哦。” 心中纷乱,夏初雪也就没想着推迟,接过珠子站起身来,向墨训告辞:“我也走累了,想回去歇歇了,就不陪上仙了。” “走好,走好,”挥着扇子和夏初雪摆手,墨训笑得意味深沉。 从仙府正门出来,这一路走了好久,刚开始还能见到几个小仙童,越到后来便越是荒凉,四周连个草木都没有。 在夏初雪以为墨训指错路的时候,路径前方,真是隐约得见一个牌坊,快步走到牌坊近前,朱色立柱高高耸立,悬空的牌匾上写着朱色的三个大字――仙惩宫。 从仙惩宫外看去,里面也是天界随处可见的云雾,但当夏初雪迈进仙惩宫中时候,突然却被大团大团的黑色雾气包围,四周一片死寂阴沉,但却也不是特别幽黑,凝目细看,也能看清身边情状。 既然目不可远视,夏初雪静下心来,侧耳倾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3性情大变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东南方向似乎有雷声阵阵,又似乎有火焰炙烧的声音。 顺着声音走去,过了几乎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走到声音所在。 眼前所见,令夏初雪呆立原地,震惊不已。 堂耀被架在一个刑台之上,形销骨立,十指上垂落的黑色血滴,无声无息的凝成了两条墨色溪流,高空中闪电颜色青紫靛蓝不停闪烁,地下火焰来势汹汹,雷鸣和地火上下夹击。 地下有一条灿金色的细线,夏初雪正欲走过细线,堂耀突然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别过来,过了金线,便是天刑的范围。” “我帮你解开手上的束缚,这样你就可以免收刑灾了。” “绑在我手上的是千年龙筋,连我都不能轻易挣脱,更何况,这是我自愿的。” “你自愿的?” “如果不是这样,他总归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我活着,便不能看你死去。” 这一席话,似乎是耗尽了堂耀好些力气,他垂下头去,继续承受天刑。 一阵茶花馨香淡淡袭来,堂耀抬起头来,竟然看到夏初雪站在身边。 “你疯了么?” “没有,我挺好的,”不理堂耀的担心,夏初雪试着去解堂耀手腕上绑着的龙筋。 无奈的摇摇头,堂耀撑着力气说道:“夏初雪,你快出去,这里危险。” 看看完好无损的自己,夏初雪没发现危险在哪里:“不会啊,挺平静的。” “当然平静,你手里有墨训的镇龙珠。” 严谨凌厉的声音不怒自威,透露着主人无尽的怒意和克制。 一向骄傲的堂耀,眼中竟然闪过一丝颓败,不用回头,夏初雪也能猜出来者是谁。 举起那个看起来平常的墨色珠子,夏初雪笑得没有温度:“天帝说的,可是这个?” “你竟然知道我?”来者走进金线之内,一步步逼进刑台。 “不知道,猜着玩的,”夏初雪也不回头,只是继续解龙筋。 手腕被一双白得晃眼的手捏住,夏初雪不能动弹,只得看向左侧,微有怒意。 “放开她!”堂耀声音低沉急躁,充满了担心。 不理会自己儿子的要求,天帝盯着夏初雪,一双紫色的眼眸泛着阴狠的杀意。 夏初雪这才看清天帝容貌,心想堂耀的血亲倒真是会长,一个个都是极致的精致完美。 凉薄的嘴唇抿成一线,唇角没有一丝温度,整个脸庞犹如被细致雕琢一般,形成完美的弧线,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深邃可怕,如一口幽幽古潭,看不清星火的情绪。 “堂耀,如果你能斩断三千青丝,亲手杀了她,我便放你,一切既往不咎。” 冷笑一声,堂耀觉得此话甚是好笑:“不如你把我斩成三千肉丝!” 转过头去,夏初雪惊讶的看着堂耀:“原来你也会说笑话。” 被夏初雪气得差点气吐血,堂耀极度崩溃:“你是怎么听出我在说笑话的?” 挠头思考,夏初雪答道:“凭直觉。” 天帝冷眼一旁,眸中倒是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眼前这个和被自己杀死的女子相比,虽然样貌难辨,但性情上,却是很不一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4骨肉相连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父上,你怎么能放过夏初雪?” 听了这一称呼,天帝身子一颤,夏初雪趁机赶紧将手腕从天帝的手中抽出,脱离桎梏。 好久好久,天帝和堂耀冰火不容,这声‘父上’,天帝已经是有许久没有听过。 “她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看了眼夏初雪,堂耀答得毫不迟疑:“是。” “既然这样,”夏初雪见天帝眼中有一种奇妙的神情,紧接着就听天帝说道:“你自毁元神入畜生道轮回,我许你放过夏初雪。” “放开我,我答应你。” 这回轮到夏初雪问他:“你疯了么?” “没有,我挺好的,”堂耀的淡紫眸色平静幽暗,不见丝毫涟漪。 转向天帝,夏初雪说的坚决:“杀了我。” “不必,”天帝立即否决。 “为什么?” “没原因,更何况,他私渡鬼魂为仙,触犯天条,也是重罪。” 天帝两指弹过,堂耀双手手腕上的龙筋立即散开,长时间吊起经受酷刑,加之先前为夏初雪渡仙,堂耀已经是摇摆虚晃,不得一点力气。 上前扶住堂耀,夏初雪怒视天帝:“即使他渡我触犯天条,如此重刑加身,也可一笔勾销,他毕竟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他死?” 冷冷一笑,天帝答得毫无感情:“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个儿子。” 捏了捏夏初雪双手,堂耀摇头,对夏初雪轻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害了你。” 一身傲骨的堂耀突然如此歉然,夏初雪恍然间有些心酸,血亲骨肉,对她也从未如此用心,不过见过几面的堂耀,对她却是如此性命相倾。 夏初雪正要出声阻止,堂耀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封了她的动作声音,将她轻柔的放到地上。 回过身去,堂耀又是一脸的冷静沉郁:“你答应我的,便要实现,”说着双手举起,像要运法一般。 夏初雪心底无限着急,可是不能动弹不能发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间环佩叮当,香雾萦绕,一声清脆童声划破黑暗:“天后到。” 童声方落,只见一个仪态万千的女子匆忙而来,步履却不见丝毫凌乱。 给天帝福了一福,天后开口说道:“天帝,这是怎么回事?” 走下刑台,天帝携住天后双手:“天后怎么来这种地方?” 甩开天帝的手,天后来到堂耀身旁,伸手慈爱的摸了摸堂耀脸颊,声音颤抖:“天帝,堂耀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我知道您因为姐姐的事怨恨堂耀,可这孩子也是姐姐的骨肉,你就真的这么忍心!” 字字逼问如泣血饮泪,天后说话时候,眼圈泛红,心疼得不行。 天帝被质问的毫无招架力气,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天后抹了抹眼泪,掏出丝帕,将堂耀手上的污血擦拭干净,起身立于天帝身前,斥责天帝:“您贵为天帝,搬出天条惩处这孩子,我也不能说什么,既然你要杀死姐姐唯一的骨血,那不如连我一起杀了吧。” 没想到天后有这么一说,天帝一时愣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5皮毛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只要堂耀喜欢,是人是鬼是神是怪,都有什么关系?你何苦这么难为这个孩子!” 长叹一声,天帝失神落魄,紫色的眼眸中挫败悲凉,是数不尽的凄惨难过。 “都由天后做主,”撂下这么一句,天帝转身即走,幽暗中踽踽孤单。 事情突然逆转,犹如黑暗中突然划过一丝光亮,堂耀已是支持得十分艰难,既然夏初雪已毫无危险,瞬间倒地昏迷。 “快,去请医仙,将他抬到恒君府上,”天后急声吩咐之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夏初雪。 果然很像,和当年那个女子,真是可惜了。 一群仙童将堂耀抬到担架上面,瞬间飞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天后上前解开堂耀封住的穴脉,笑得端庄:“夏初雪是吧,他们先抬堂耀去恒君府上治疗去了,这里有些危险,我陪你慢慢过去。” 刚刚长时间没有动弹,夏初雪腿部有些酸麻,天后见状,递过手去,将夏初雪扶了起来。 这些天过得离奇诡谲,满眼见到的,无论仙鬼,皆是男子,今天难得能见到身为女子的天后,而这位天后又出现救了堂耀,夏初雪对她不由得多了三分亲切。 一路上天后不过问起夏初雪一些人世趣闻,夏初雪想起诸多人世年节间的往事,一直绷着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 又回到了墨训仙府,夏初雪恍如再度隔世,本是以为这次死定,没成想又是奇妙的活了下来。 刚到府门前,墨训就迎了出来,微微躬身,行了个喏。 天后轻启皓齿,笑得明眸绚烂:“有段时候没见,恒君还是如此丰神毓秀。” 如此褒奖,显然令墨训很是受用,口中虽然谦辞,但脸上笑得无比光辉,再亮一点,就能普照众生了。 进了仙府,墨训陪着天后喝过两盏清茶,医仙这才前来禀告,堂耀已无大碍,虽然现在尚未清醒,往后的时日,也就是需要细心调养而已。 既然堂耀基本安然无恙,天后也就辞别墨训,带着仙童离去。 折腾了一圈,夏初雪仍在墨训府中继续待着,只不过是结束了圈养生活。 堂耀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夏初雪也没在堂耀身边陪着,只是在厨房里和洛涯临时抱佛脚,学着一些养血补身的羹汤。 第八天的时候,堂耀终于转醒,睁开眼睛时候,夏初雪正在床边瞪眼看他。 “你终于醒了,医仙果然很厉害,说你今日辰时必须会醒,医仙就是医仙,连时辰都能算准,太厉害了,”见堂耀醒来,夏初雪舒了好一口气。 “你担心我?”堂耀不顾自己身体虚乏,见夏初雪如此担心,觉得甜蜜。 这声问话情意缠绵,夏初雪虽然是真的担心,但没有堂耀想得那么意味深长,为了转移话题,夏初雪赶忙拿过桌上的一碗莲子羹:“这是我和洛涯学了好久的,他说你身体只适合喝些粥水,我自己尝了,味道还过得去。” 这几天夏初雪学得实在刻苦,是一等一的好学生,只是洛涯的厨艺博大精深,虽然夏初雪用功十足,但却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6初吻和深吻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本来夏初雪是想将洛涯做的莲子羹端给堂耀来吃,但是想想他们好像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于是决定还是自己做的比较保险。 夏初雪猜的果然不错,只听堂耀说道:“幸亏是你做的,要是他做的,我才不吃。” 堂耀不方便动弹,夏初雪也就一勺勺的喂给堂耀吃,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吃着吃着,堂耀倒是乐了起来,夏初雪不明所以,问堂耀道:“你笑什么?” “真是风水轮流转,又轮到你来照顾我,前些日子,我还喂你吃过药呢。” “那你一定很辛苦,那个时候我还昏迷呢,一定吐出来好多吧?”举起一勺粥,送到堂耀嘴边。 吞下勺子里的粥,堂耀笑道:“不会啊,你都喝了,因为我是用嘴喂的。” 因为我是用嘴喂的…… 用嘴喂的………… 嘴喂的………… 喂的………… 见夏初雪倏然石化,堂耀好笑的推推她:“那又不是我第一次亲你。” 想起第一次那个深吻,夏初雪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一直红到了脖子。 把粥碗放到堂耀手里,夏初雪开门就走。 堂耀没什么力气拦他,只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头好笑。 从房中出来之后,夏初雪便是全无目的的直往前走,想离着那房里的堂耀越远越好,好能不去想那种让她脸红心跳的事情。 直到把自己走得气喘汗流,夏初雪才止住脚步,环顾四周,却是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眼前正中所见,好似一座书阁,夏初雪正在思量,听到那边有脚步声响,她此刻脸上红得如同煮熟的大虾,说什么也不好被谁看见,想也没多想,打开书阁走了进去。 藏身到书阁之内,夏初雪从窗格的缝隙中往外张望,果然见两个梳着发髻的童子,正从书阁前面走过。 在人世时候,夏初雪很少有时间和同龄的孩子玩耍,后来稍微年岁长些,每日母亲都逼迫她苦读诗书,刚开始她觉得有些厌烦,但是后来,诗书绘画,反倒是成了她的乐趣。 刚才在外面时候夏初雪着急,并没有细细看这书阁,现在仰头望去,似乎这书阁有四层高矮,不知有多少本书。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夏初雪直指墨训附庸风雅,倒是真不知道,原来墨训藏书如此浩渺。 爱书成性,再加上墨训一向随和,夏初雪也就不打算去问墨训同意,自个儿在书阁当中找书来看。 寻寻觅觅找了好久,夏初雪竟是没发现一本自己没看过的书,沿着楼阁中的楼梯走到顶层,夏初雪这才略觉有趣。 顶层中摆设的并非是书,而是满层的画卷,夏初雪虽然懒于作画,但还是颇为喜欢看别家的画,因为这样轻松。 一卷一卷看来看去,夏初雪觉得稍有些累,便随意在一堆画卷中拿起幅画,坐到那画的位置上去。 坐下的一瞬间,夏初雪觉得坐着的位置有些不太结实,便用手拍了两下,却惊觉其下中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熟悉的名字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夏初雪仔细观察那处地面,发现地面上有一条纹缝,用手轻轻向旁边推去,竟然露出一道暗格。 暗格中有一幅画卷,夏初雪谨慎的从暗格中取出画卷,缓缓的展在手中。 画卷剥啄古香笔墨酣畅,但画卷表面却是有些凹凸不平,微微的泛着一点暗黄。 夏初雪用手触摸画心,发现此画应是已经揭裱修复多次,但却仍是显出一些古旧痕迹,看样子年代可谓久远。 这么私自看墨训资深收藏,夏初雪略觉不妥,把画卷轻轻放下,欲要合上画卷,再稳妥的放回暗格之中。 卷到一半,夏初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急忙再次展开画卷,却是万分惊讶。 画中女子容貌婉约,眉目含笑,眼眸亮泽墨黑,流溢浓浓幸福。 天后! 画中的女子,竟然是夏初雪前些日子见过的天后。 只是在活着的天后眼中,夏初雪却看不到丁点幸福。 墨训是天帝的六弟,天后是天帝的妻子,墨训的暗格之中,竟然有天后的一幅画卷。 此时夏初雪脑海闪过六字箴言:此地不宜久留。 心念及此,夏初雪连忙卷上画卷,按照原样放回暗格之中,匆匆离开书阁。 按原路返回,夏初雪竟在小花园偶遇墨训,因为画卷一事,夏初雪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墨训刚刚去看过堂耀,听堂耀说夏初雪被他气走,还当夏初雪是心里不怎么痛快,也就没当回事,只是笑着招呼夏初雪:“散步呢?” “恩,”夏初雪心中存着疑惑,答的也是心不在焉。 “一起到凉亭坐坐?”墨训走时堂耀已经睡下休息,反正他也闲得慌,就打算陪着夏初雪聊聊。 昨天洛涯回了亲族,夏初雪也不想去堂耀那里,凉亭里和风徐徐,花香婉婉,夏初雪点头应允,和墨训到凉亭中坐下。 既已坐定,夏初雪从一浅粉色荷包里拿出镇龙珠,递到墨训眼前:“这个还给上仙。” 摆摆手,墨训没有伸手去接:“我送的东西,从来不要回来,你拿着就好。” 想了一想,夏初雪说得直接:“但是听说,上仙从来都是只取不送,珠子这么平白无故的给我,这样不好吧。” “说得也是,”墨训呵呵一笑,好像这话是在表扬他。 看了看凉亭外土壤中盛开的各色牡丹,墨训开始求回报:“不如帮我画幅牡丹,正好天后喜欢,我对人物还较擅长,山水花草却不太精擅。” 提起天后,夏初雪心中一动,开口说道:“上仙要是不嫌弃,我就试着画画,看起来上仙和天后很熟悉啊。” “也还好,我大哥娶了两个妻子,我都挺熟的,”墨训悠悠的看着亭外牡丹,神色悠闲。 “两个?”想起那天天后说起堂耀生母,夏初雪这才恍悟。 “是啊,是姐妹两个,姐姐叫荆衣,妹妹叫荆可,荆衣生堂耀的时候死了,后来大哥就迎娶了荆可。” 突然夏初雪想起那暗格中画卷的女子身旁,有个小小的‘衣’字,脱口说道:“荆衣?” “你很在意这个名字?” “没有,只是很好奇,天帝很了不起的样子,难道救不得自己妻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各种无奈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没有,只是很好奇,天帝很了不起的样子,难道救不得自己妻子?” “就算是神是天,也总有不能办到的事情,逆天而行,难免报应。” 将眼神从牡丹丛中移回,墨训温和笑笑:“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多坐,这儿还是有点风,你要是吹出病来,我那侄儿弄不好要找我拼命。” 听了这话,夏初雪脸上一红,低头无言。 紫色衣衫闪过,墨训已是出了小花园月形边门,悠然而去。 既然堂耀是因为自己受伤,夏初雪便是实在不好坐视不理,虽然那日红着脸跑出房中,可仍旧是每日送汤送药,照顾得周全。 多日以来,堂耀发现,夏初雪脾气实在难测,也就不敢再和她言语调笑,免得又惹得她丢下自己跑掉。 这样又过了几天,堂耀的伤势已经大好,便和夏初雪商量着同回幽冥。 前些天洛涯曾和夏初雪说过,她死去家人的魂魄,目前都在等待进入幽冥司的洗怨池中,夏初雪虽然和家人感情不深,也难免有些惦念,便答应下来,同堂耀辞别墨训,一起回到幽冥司中。 天界中没有黑夜,他们回到幽冥时分,却是幽冥司的傍晚,一路上经过有些地方,夕阳暖暖的撒在夏初雪身上,让她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这次回幽冥司中,夏初雪清醒得很,一路上经过十一处大殿,最终他们停在第十二座大殿门首。 门首高悬蓝色匾额,额上鎏金蓝字,上书‘雪兰殿’。 一同走进大殿,堂耀问夏初雪:“又回到这里,有没有觉得亲切?” “要听实话?” 想了一想,堂耀笑问:“晚上想吃什么?” 饭桌上两菜一汤,凉拌土豆丝、凉拌豆芽、鸡蛋紫菜汤。 咬着筷尖,堂耀有些犯愁:“只吃这些?” “有什么问题么?我觉得挺好啊,你不喜欢?” “没有,我喜欢,”这话里明显的言不由衷,夏初雪全当听不出来,反正是堂耀一定要问她的意见,该装糊涂的时候,坚决不能清醒。 已经吃饱,夏初雪放下碗筷,盯着空碗发呆。 堂耀吃的本来就不专心,不一会儿就注意到夏初雪表情:“有心事?” “啊?” “在想你家人?” “你怎么知道?” “要么你怎么那么痛快和我回来?” “啊……那是因为,我有些怀念幽冥司。” “这样啊……” 虽然夏初雪颇为体察世态,要比同龄人更多揣摩心机,但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在堂耀面前刻意圆谎,还是羞红了脸。 白皙的脸上片片云霞,屋内灯火如豆,烛火下夏初雪娇面羞涩,更添了几分可爱,堂耀凑到夏初雪身旁,柔声执起她手:“夏初雪……” 夏初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拿起堂耀竹箸,拉开彼此距离:“吃饭,浪费粮食不好。” 磨牙拿过夏初雪手中竹箸,堂耀笑得邪魅:“是么?” “必须的,粒粒皆辛苦,先人的话,我们是要听的。” 一顿素食吃完,堂耀如同没吃一样,夏初雪近在身边,却又处处对他小心提防,搅得他心火燥热。 饭后落棋收拾了碗筷,夏初雪便也打算抬脚出门,堂耀把她拉到怀里:“去哪里?” “每次说话都要这么动手动脚?”夏初雪摇摇头,深深无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沉睡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屋内暖热,他们穿得都不算多,靠在堂耀胸膛,夏初雪感觉不妙。 温热双唇轻轻啃噬夏初雪脖颈,黑格白纱,映出对影成双。 夏初雪身子微颤,如秋雨浸湿的落叶一般,瑟缩哀伤。 “弄痛你了?”扳过夏初雪肩膀,四目相视,夏初雪眼中,几许惆怅疏离。 “这是帮我家人的回礼?”声音苦涩绵绵,犹如叹息。 “对不起,你别误会,我是真心想好好待你,”将夏初雪轻拥于怀,堂耀稍觉愧疚。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手到擒来,不错差池,可对夏初雪,却是狠不下心来。 夜露深重,堂耀和夏初雪辞过,搬到东厢暖阁去住,将自己房间让给夏初雪。 貔貅香炉,紫烟飘忽,炉中燃香‘醉眠’,深眠如醉。 心思万千,夏初雪抱腿坐于床上,想着两月来诸般芜杂,却是难以入眠。 家人几乎全部身死,洛涯大闹法场,她或许已被当成妖魔鬼怪,人世必然不能回去,何况那个堂耀也不会许。 不过是长得和他曾经心爱的女子一般容貌,为什么就要如此相待? 既已成仙,便是长生不死,难道日后,就要每日观日出日落,长长久久被困在这幽冥司中?碌碌无为? 年幼稚齿,夏初雪便熟读诗书,母亲恨她没有生得男儿身,不能加官晋爵鲜衣怒马,深闺弱质,纵然夏初雪才学骄人,也不过以色容冠群芳。 不可否认,怀王当初求婚,除为了夏初雪家世,或许对她真有那么一点动心,但是剥离权势、美貌,没谁知晓,怀王是否真正在意夏初雪。 满盘皆算,也不过一招失策,夏初雪听堂耀提起,怀王和他的三皇弟,命中皆无帝王命相,繁华转瞬,十三年间,身首异处,不过先后而已。 ‘醉眠’燃到浓重,香雾倾洒满室,夏初雪渐渐困乏,眼皮不支,沉沉睡去。 一觉无梦好眠,已是日照三杆。 起身穿好衣衫,夏初雪不知可于何处提水洗漱,推开房门欲出外找寻,却不想看到落棋正垂手恭候。 “夏初雪姑娘请在房中稍候片刻,”话音方落,落棋即转身而去。 不知落棋意欲何为,夏初雪一向随和,也就回房等落棋回来。 不多时候,落棋端着净水进得房内,又将一应用具摆在梳洗台上。 “这些事我自己来做就好,你是从哪里打来的水?” 低眉顺目,落棋不敢和夏初雪平视,声音平正:“回夏初雪姑娘,水是在后园净池当中,主上吩咐,不得让夏初雪姑娘动手。” 水波碧澄,清澈涟漪,夏初雪看着波流圆晕,没有说话。 “如果夏初雪姑娘没什么别的吩咐,落棋这就去为姑娘准备早食。” “多有麻烦,”夏初雪浅笑,柳眉簇簇。 见此落棋略微惊讶,宠而不骄,在堂耀身边无数多年,落棋还真是难得一见。 躬身退出,落棋去厨房拿早已备下的细点粥菜。 两色细点,甜酥香脆,碧荷粳粥,清香莹翠,三色时令小菜,澄鲜色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致谢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周全如此,夏初雪笑言致谢:“都是你做的?都好漂亮,辛苦你了。” 落棋面上惶恐,似乎消受不起夏初雪赞誉一般。 “如果夏初雪姑娘没什么事情,那落棋就此告退,”落棋说着,又和夏初雪拉开尺许距离。 回身对镜自照,夏初雪没有发现何处有异,遂不解相问:“落棋,我身上有何怪异之处?你好似躲我。” 踟蹰犹豫,落棋嗫嗫回道:“主上说了,我是男子,不得离夏初雪姑娘太近。” 夏初雪哑然,彻底无语。 “你那主上现在哪里?” “去了洗怨池。” “我可以随处走么?” “主上没说不可以。” 得到答复,夏初雪放落棋离开,免得他被堂耀责怒。 吃过早饭,夏初雪缓步离开雪兰殿,一路上身后同种脚步声随她时走时停,显然落棋实在身后尾随。 夏初雪站定,回身,招呼落棋。 “正好我也不认识洗怨池去路,不如你在前边给我带路,我也省得四处乱问。” 抓个现形,落棋不好再藏,战战兢兢的从一屏石山背后走出,来到夏初雪面前,仍是保持完美距离:“主上说了,不得让夏初雪姑娘单独出去。” “我懂,没关系。” 有了落棋在前带路,夏初雪这一路走得便是顺遂得多,一路上遇到不少魂魄,都离得夏初雪远远,只敢拿眼角快速一瞥。 怕夏初雪一路上发闷无聊,落棋为夏初雪介绍各处所在,鬼差、殿王、判官等一一鬼官如何辨识,落棋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行路漫漫,直到夏初雪以为要走到天边时候,落棋终于停下脚步,回身一躬,请夏初雪止步:“我去前面禀报,主上说了,夏初雪姑娘不能单独进入洗念池界域之内。” 淡然一笑,夏初雪颔首,望着从早开始叨念‘主上说了’的落棋,走到前方的一个鬼差旁边。 隔得挺远,他们对话仍旧清晰可闻,夏初雪也不以为杵,原来八卦,连鬼都爱。 鬼差转身进去通禀,落棋回到夏初雪身边,与夏初雪告退:“小童还有些事情,就先不陪夏初雪姑娘,主上这就出来。” 点头应允,落棋回身走远。 轻雾逶迤,悠悠晴日,夏初雪见堂耀走近。 “怎么起来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儿?” “已经不早了,差不多要吃午饭了,”说着夏初雪望了望头顶的艳阳天。 “你饿了?我们去吃饭,”真是出言则行,堂耀说话之间,拽着夏初雪便要折回而行。 “我就是打个比方,刚吃完饭没多久,我可吃不下去,”费了好大力气,夏初雪总算没有被堂耀拽出太远。 “是急着见你家人?”堂耀看穿夏初雪心思,一语中的。 “有些,”想到亲人惨死,夏初雪眉目间有些悲怆。 不再多说,堂耀携着夏初雪右手,带她径往洗怨池方向走去,经过那个报讯的鬼差身边,声音漠然的说道:“卸下差使,去拔舌地狱。” 那鬼差听了悚然惊魂,轰然跪在尘埃之中,捣头撞地,满面血污,面色狰狞。 想起刑场惨状,夏初雪不禁握紧双手,堂耀寒眉冷蹙,早有几个鬼差,将那磕头求饶的鬼差拖了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超凡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不同于方才冷若冰霜的厉声严词,面对夏初雪说话,堂耀显然温柔的可怕:“会不会冷?” 冰珠悬空,寒色凝烁,洗怨池几丈之外,已是冷得彻骨。 进入洗怨池前,堂耀已经为夏初雪披上裘袭,反倒是他,衣衫单薄。 见夏初雪盯着自己衣衫凝看,堂耀笑语解释:“我神元超凡,这种程度,不算寒凉。” “可是你的身体也是刚刚痊愈,”想起堂耀受伤时候情状惨烈,夏初雪实在有些歉然。 “你在心疼我?”忽略夏初雪心中愧疚,堂耀直接离谱误解。 确实担心,但还不足以心疼。 不知如何回答更为妥帖,夏初雪索性不说。 堂耀以为夏初雪害羞,也就不再苦苦索问,手指东方,令夏初雪看去。 大粒碧珠,游移漂浮,洗怨池四周皆被围堵,碧影幢幢,森然无际。 被鬼差驱使,魂魄接连跳入洗念池中,碧影亦随之开开合合。 所有进入洗怨池中魂魄,眉心皆有一团黑气,待出得洗怨池后,眉心黑气即散。 “那是魂魄怨恨凝结所至,洗怨池可以洗去前世怨尤,令魂魄安然投胎,”堂耀说着向夏初雪看去,却见她神情酸楚,眼中大滴泪珠簌簌落下,连城晶莹珠线。 看向来往魂魄,堂耀默然,走在魂魄最前面的女鬼,正是夏初雪娘亲。 “我已将你家人厚葬,尸首补全,并安排他们全部投胎为人,今日进了这洗怨池,再走上奈何桥,便是再世为人,”凉风乍起,夏初雪的小臂上面,传来堂耀手掌中的丝丝暖意。 洗怨池边碧影帘幕被风吹散,扯成碧色碎片,烟雾中朦朦胧胧,千点万滴,消融破碎,复又聚拢闭合,不着一丝痕迹,恍如一道碧色轻纱,柔婉低伏。 清泪滴尽,夏初雪面上如梨花落雨,素手伸缩,收拢衣衫:“我想回去。” 前世过往,断尽尘缘。 跟上夏初雪脚步,堂耀温言相问:“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再世投往何处?” “不想知道,他们的再世,与我无关,”说完头也不回,凌然驱步,再无眷念。 从此以往,便真是孤家寡人。 洗怨池界域之外,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黑白分明的眼眸抬头望天,东西南北,旷旷清野,何处是家? 揽住夏初雪身子,堂耀细语轻声:“你还有我。” 在堂耀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抬起头时,却见堂耀正强忍笑意。 “我的眼睛很像桃核?”夏初雪按了按酸痛的双眼,眉心微凝。 “是两只美丽的桃核,”抚平夏初雪眉间愁绪,堂耀心中爱怜几许。 并肩与堂耀慢慢回走,夏初雪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过好多女人?” 此问来得突兀,却令一向英明的幽冥主不知所措。 “我就是随意问问,甜言蜜语说得如家常便饭,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夏初雪语气淡然,听不出有何深意。 “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堂耀确实曾经飞花逐叶,风流成性,不知多少仙娥妖女因为这祸害将红颜憔悴,可一物降一物,果报不爽。 “我猜也是,”一片花叶被风吹落,轻轻的落在夏初雪发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遗憾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把落叶从夏初雪墨丝间取下,堂耀有些茫然:“你怎么会猜到?” 墨羽低垂,遮住夏初雪眸中情绪:“那个蔚蓝姑娘,对你很重要。” 堂耀顿在原地,再抬头时,夏初雪已经走远。 追上夏初雪时候,夏初雪正拿着一枝桃花揪叶子,见到堂耀,摇了摇手中的桃枝:“小的时候背书偷懒,为自己开脱,就想了个法子,如果花瓣双数,就被到双行,如果花瓣单数,就背到单行,长大发现,其实是五十步笑百步,当真好笑。” 说这话时,夏初雪眸波流转,盈盈脉脉,如秋水剪裁,眸色墨黑,乌沁若漆。 堂耀神色严肃,对夏初雪说道:“我承认,当初挟你到幽冥司中,的确因为你和蔚蓝容貌极似,但到如今,我分得清明,夏初雪,我是真心想要和你相守,你信我!” 墨色龙纹天锦衣衫随风展动,男子眼眸专注,儒雅中显出一脉英气,神色整严,盯着夏初雪双目。 风清日斜,浅目从容。 “我……试着信你,”娇美无暇的凝脂面颊之上,点点星晕。 捏住夏初雪光洁滑腻的下颌,堂耀在嫩唇上印落一个浅吻。 想也没想,夏初雪立刻将堂耀推开:“你做什么?这可是光天化日!” “这么说,要不是光天化日,做什么都可以?”抱臂站定,堂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你!” 和流氓吵架,夏初雪显然毫无胜算,三十六计,败走为上。 见好即收,堂耀也不再继续出言调戏,追上夏初雪,只讲些各处殿王琐事,譬如转轮殿那位殿王起了红尘之心,已经去投胎转生,如今正在寻找新的殿王,十分棘手。 路上堂耀是难得的多话,夏初雪倒是不过随意‘恩,恩’两声,表示‘我正在听’,并不怎么说话,还在恼着堂耀方才言语突兀。 进了雪兰殿大门,夏初雪自顾自的回到房中,堂耀稍微慢走几步,路过落棋身边停住。 ‘扑通’一声,落棋跪在地下,水纹流石的大块路板,渗骨的寒凉。 “落棋多嘴,请主上重责,”落棋说话时已是面目苍白,拼命咬着嘴唇,抑制住身体抖动。 堂耀今日心情显然不错,语气不算十分冰冷:“你在我身边万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罚你十日不得言语一字,退下吧。” 听到惩罚只是如此,落棋方才松了口气,俯仰天地叩首三拜,这才跪着退出门外。 进到夏初雪房中,堂耀见她正在对镜发呆,走上前去,扶上夏初雪肩膀:“想什么呢?” “静日潺潺,着实无聊,”长叹了一口气,夏初雪抒发感慨。 “其实有很多事情可做,一点都不会无聊。” 没有回头,夏初雪只在镜中看着堂耀,一副警惕的眼神:“我看还是算了吧。” 跳起眉梢,堂耀笑得不怀好意:“夏初雪,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是很纯洁的。” 眨了眨眼睛,夏初雪问道:“是不是在你们神仙的词语当中,‘纯洁’有很多深意?” “有没有谁说过你很有趣?可别忘了,你现在也是神仙。” 不情愿的点点头,夏初雪似乎有些遗憾:“是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3最大麻烦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做神仙不好么?世人似乎都很喜欢求仙问道,据说特别喜欢炼丹。” “那些方士炼丹,都是用些硝石、水银、黑铅一类的东西,单独拿出一样,就会害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那些东西炼出的丹药要是能够长生不老,幽冥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堂耀眼眸中一抹笑意闪过:“你倒是看得明白。” “是啊,想成仙的人成不了,如我这般不想成仙,偏偏长生不老,听过人世苦短么?几十年活得都那么辛苦,要是活成个千年王八万年龟,我可怎么是好啊?” “万年是龟,十万年的话,会成了什么?”堂耀很少在人世走动,对于夏初雪说出的有些话,实在是觉得有趣新鲜。 “这个倒是真没听过,大概是鳖吧,”夏初雪两排贝齿咬住食指关节,似在思考。 “怎么都是甲壳一类的动物?” “不知道啊,大概这种动物爬得慢,也就死得慢吧。” 乐出声来,堂耀难得的如此开怀:“你前世是说书的吧。” “咦?真的么?”听说自己前世,夏初雪倒是有些兴趣。 “这个我倒是真没查过,”摇了摇头,堂耀也实在不知。 “那你胆子还真是大,我前世要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呢?说不定会突然性情大变,恢复前世记忆,涂炭生灵。” 堂耀笑得肩膀微微抖动:“人世间传说的幽冥司,是不是都特别神奇?” “是啊,”夏初雪诚实的点了点头。 堂耀从小性子霜寒如冰,极少与谁说笑,难得夏初雪出现,能令他开怀一笑:“等零夜身体好些,就让他查查,说不定你前世真是与众不同。” “零夜?”这个名字,夏初雪倒是首次听说,稍稍有些好奇。 “是司书殿司书,管辖幽冥司所有文书和魂魄生平过往。” “他也是神?” “幽冥司中所有殿王皆是仙体,不过基本都是鬼仙,但你略微不同。” “为什么?” “你未入幽冥即已成仙,虽然同为鬼仙,但魂体无混浊之气,元神精纯。” “有好处么?” 堂耀考虑了一下,回得确切:“好处比较多。” “这么说也有坏处?” “如果上斩仙台,死得比普通鬼仙要快。” “呃……这样啊。” “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堂耀双目恳切,语气赤诚。 “好……” 想起后花园前几日被观棋夷平,堂耀觉得夏初雪正好有事可做:“如果你觉得无聊,不如陪观棋种种花草,不过也很辛苦。” 提起花草,夏初雪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还欠恒君一副画呢,他要的牡丹图。” “牡丹图?他那里的画还少?” 想起暗格中的那副画卷,夏初雪瞬间失神,不过立即说道:“恒君说是要送给天后。” “姨母?他是为了姨母寿辰?” “恒君没说,原来天后寿辰在即,你要送点什么?” “还没有想,不如你也帮我画上一副,我也送画。” 点头许诺,夏初雪总结:“你们叔侄……还真是……” 堂耀笑笑,不以为然:“姨母什么都有,其实我觉得,每年都要想寿礼存放在哪儿,于她才是最大麻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羡慕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门外脚步声响,接着传来三声轻轻叩门之声,观棋声音清朗:“主上,恒君来见。” 不见知客的落棋,夏初雪有些讶异:“落棋呢?” “我着他去办些事情,”不等夏初雪再说,堂耀将她从座椅上拉起:“和我一起去见六叔。” “你自己去见就好,我就不去了,”想起墨训嘴上最是刻薄,夏初雪有心不见。 “这可不行,”堂耀似是认真又似说笑:“上次就是六叔来见,结果你跑得不见踪影,这次说什么你也得在我身边,不看着你,指不定你又跑到哪里。” “这次我是真的无处可去,”夏初雪还待挣扎,堂耀却是不再给她机会,携着她同去会客厅见客。 雪兰殿规格与寻常人世房屋极不相同,没有几进几出的亭台高阁,不知是否因为占地广大,屋舍建筑只是求远,而非毗邻。 从主屋经过东厢暖房,穿屋过廊,又经过了几处花圃,终于到了离着门首不算过远的会客厅。 听得豁拉一声清响,一把纸扇徐徐展开。 折扇缀着珐琅彩绘花果纹珠扇坠,扇边镶以金星玻璃,又用玳瑁为框,富贵扎眼。 这顶顶沉重的扇子眼前一放,不懂的眼热羡慕,懂行的则是只道俗气。 普普通通的一把黑纸扇,不过是用柿漆厚厚的涂了几层,夏来消暑冬用纳凉,这折扇的主人倒好,把扇子整得乱七八糟,不堪入目。 夏初雪远目眺望,看了会儿扇子,想起个词儿――暴殄天物。 月白色长衫亮白清新,但穿着长衫的墨训却是毫无正形,吊儿郎当的盘坐在椅子上面。 “茶呢,怎么上得这么慢?都别客气,找地方坐吧,”坐呼右喝,墨训好一个反客为主。 堂耀也不和他计较这些,和夏初雪相挨坐下。 “六叔找我有事?” “不给我茶喝,我不告诉你,”这声音如风动碎玉,清越滑脆,只是内容太过无赖。 大概这种情况堂耀已是见怪不怪,竟然真是不问,只令观棋上茶。 平时皆由落棋前来知客,观棋只在殿内打理一应殿务,做起事来,就不免有些怠慢。 三杯茶端上时候,听墨训的意思,他即将死于口渴。 皓手握杯,轻掀茶盖,乳白色茶汤盈盈,嫩碧色的茶叶根根垂立,清香澄澈。 墨训喝得焦急,也不待观棋续杯,喝得兴致畅怀。 “终于喝饱了,”拍了拍肚子,墨训心满意足,全不顾及仅存的一丝形象。 听说堂耀有三位叔叔,两位姑姑,虽然连着堂耀在内,夏初雪只见过三仙,管窥蠡测,这天帝一脉,都是绝顶的貌相胚子。 若说三仙中容貌秉质,当属堂耀为冠,但墨训与天帝,实在难分伯仲,只是墨训性子太过脱略逸兴,少了些丰神俊朗。 喝足之后,墨训开始没事找事:“堂耀,我还是觉得,去年你采的雪山盈碧要更好些。” “终南山容若峰离六叔仙府更近,从天界落下即是,六叔想要最好的,只需待茶枝方一吐蕊去采,必能得到。” “这可不成,茶枝吐蕊时候,正是子时三刻,那个时候我一向正在睡觉,不能因茶废寝,”说这话时,墨训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脸色是一等一的一本正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5意思意思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夏初雪差点呛到,咳个不停,满脸涨得通红。 堂耀连忙单手抚上夏初雪脊背,慢慢的为她顺气,语气中满是关怀:“好些了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咳咳咳的三声咳嗽,墨训好似也被茶水呛到一般,见半天没谁理他,越过桌子扯了扯堂耀衣袖:“怎么不帮我顺顺气?太厚此薄彼了。” 这下夏初雪的一张面皮,彻底一红到底,欲要滴血样子,忙把堂耀的手拍开:“我没事。” 墨训脸皮,果然铜墙铁壁,多恶心的话说过,仍旧是面如清风,色不变化,绝对的淡定自若,气定神闲。 脸皮能炼到这般地步,绝非凡人所及,听堂耀说墨训不司何职,是个绝对的散仙,只因仙位较高,才封了个恒君的仙号,如此想来,墨训散漫的这么多年中,大概是一直都在修炼脸皮,使之足够的顽强坚实。 总算顺遂心愿,喝够雪山盈碧,墨训缓缓道来:“这次我来,是为了两件事情,一件是取画,一件是取夏初雪,” “娶夏初雪?!” 难得见堂耀如此震惊,墨训看得有趣,于是决定非常无良的逗他玩玩:“是啊,而且还是天后准了的,你有意见?” “姨母准了的?这怎么可能?”听墨训并未解释,堂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当然可能了,我说了,也不知道寿诞的时候给她送些什么,就借花献佛的让夏初雪帮我画幅牡丹给她,聊以当成寿礼,你姨母一高兴,就答应了,不信你去问她,”墨训脸上一派老神定定,看不出虚实。 没头没尾的一席话,听得夏初雪十分迷蒙:“牡丹我还没画呢,你怎么就急着去和天后说了,我要是画不好可怎么办?” “关键不是这个,”堂耀见夏初雪全然没有拒绝墨训的意思,心中焦急,脸色的神色也急迫焦躁。 哈哈几声大笑,墨训以手拍桌:“情生智障啊,情生智障,真是逗死我了,”说着用衣袖抹着眼角的几滴笑泪,朗声说道:“我说的‘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天后是想邀夏初雪去她寿宴上玩玩,哪里就是你想的那种事情。” 老成持重的堂耀经过这番心焦起落,有些茫然:“什么?” “我就是逗你玩的,看看你的反应,果然有趣得紧,有趣得紧啊。” 抿着薄唇,堂耀长长舒气,转而脸色由白泛青,微有怒意:“六叔,那个素三彩佛手耳瓶,我找不到了。” 正中红心,这话如暖日中的一矢寒箭,飕飕的射向墨训,把他洞穿个措手不及。 “不要啊,我错了,好侄儿,你不能这么小心眼啊,”墨训见堂耀薄怒微起,竟然拿他前两天看中的耳瓶威胁于他,危机感勃然而生。 “不信你问观棋,”堂耀负手不理,把烫手的山芋推给观棋。 这下墨训更是头疼,问观棋,那不就等于问石头。 没有谁能够说清,墨训如老鼠般在幽冥司随意乱串始于何时,既然身为幽冥司主人的堂耀不管不问,那也就都不必置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6教训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从那以后,隔三差五的,墨训不是送几株兰花就是送几株兰花,正经事是难得的有上一两件,就连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都是百年不遇。 一向潇洒翩翩的墨训,性情是一等一的好,也不见被谁厌烦,可是堂耀的那些名茶珍玩,倒是被他顺走了不少。 遇到这样顺手牵宝的六叔,堂耀也不说什么,任由他拿,倒是雪兰殿中的侍应观棋,逐项的记录下来,据说已经攒成了一本册子,大有秋后算账的意味。 话不多说的观棋,性格自如其名,观棋不语,但最是擅长洞彻心思,一双眼睛似能穿射内心,必须是一种如芒在背。 每次墨训去讹堂耀的诸多器玩珍奇,就怕的就是阴魂不散的观棋。 现在堂耀让墨训问观棋要素三彩佛手耳瓶,那绝对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 果然没等墨训问他,观棋便立时答道:“真的找不到了,不信恒君亲自去翻。” 观棋藏着的东西,就算他墨训真是老鼠,那也必然是翻找不到,也就没必要白费力气。 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那耳瓶的黄绿紫三种釉色,明净优雅,色泽空灵,实在是素三彩中的上上之品,只是一时口快,便是错失了那般珍宝,墨训脸色乌黑发紫,顷刻间变成了只苦瓜。 那边堂耀也不管他,任凭墨训哭丧着一张脸,悠悠品茗,自得其乐,心中大是畅怀。 自苦了一会儿,墨训看向夏初雪:“耳瓶没了,你给我画的牡丹,要画得好看一些,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夏初雪苦笑:“我在这里根本没有一应画具,要怎么画才好?” “这个好办,”话到此处,墨训是一脸的得意之色,从脚下拽过来一个好大的包袱,接着又跑了出去,过了不一会儿,拖过来一个两丈长的大画板:“怎么样?” 打开包袱,里面是些颜料画笔碟子之类,林林种种准备了好些,真可谓是无所不包。 “那天你说你已经将花园里的牡丹记下,我也就没给你带着线图,没有问题吧?”墨训问这话时,正往大画板上铺着宣纸,乐呵呵的忙进忙出,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沉重打击。 走到门外,夏初雪看向画板,丈许的大画板上铺着质地上乘的酒金熟宣,手感光滑。 看着熟宣尺寸,夏初雪笑道:“这宣纸也不算大,恒君何必带来这么大的画板?不沉么?” “不沉不沉,我想啊,要是我一时兴致遄飞,又想让你帮我画些别的,那就可以把宣纸的铺在画板上了,这样才最是方便。” 沉重的点了点头,夏初雪挺无力,听这口气,难道要画很多幅? 夏初雪尚未抗议,堂耀首先不乐意:“六叔,你这意思,是要画多少?” “反正夏初雪也闲着无事么,”墨训正从包袱里往外拿颜料,回头一看,堂耀神色不善,眉尖斜上挑起,连忙改口:“我是开玩笑的,一幅就好,一幅就好。” 波光粼粼的碧水池边,轻烟缭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精雕细琢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堂耀的面庞如白玉雕琢,精致的有些摄魂夺魄,实在有些妖孽。 似有所感,夏初雪转身回首,眉目如画,宛如凌波仙子,正对上堂耀的一双紫眸:“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画完,你不用在此陪我。” 方才墨训交代清楚,便把他们撂在雪兰殿水边,又不知跑到哪里,夏初雪猜想,他或许是去求观棋要那耳瓶去了。 “我也没什么事好做,在这陪你最好,”忽略方才送来的几摞文书,堂耀款款坐在夏初雪身旁,神色柔和。 和堂耀讲理,永远都不具有现实意义,夏初雪不再说话,专心运笔作画。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夏初雪伸出纤细玉指,从笔架中换了一支勾线笔,开始仔细勾勒修饰。 半盏茶时分,一幅炫色兰图终于笔落收势,画作末端笔走蛇龙,上书‘辛丑年六月初六于雪兰殿水边’。 水旁风起,夏初雪拿起墨训带来的黄石异兽镇纸四个,分别放在画纸四脚。 拿起一个镇纸在手中把玩,夏初雪不由自主的赞叹:“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纹路细腻质地透彻的黄石,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你要是喜欢,我还有一些,全都给你,”堂耀说得淡然,像是说不怎么值得珍视的东西。 “恒君究竟从你那里顺走了多少东西?”夏初雪真是没有想到,原来这四个兽性镇纸,也是堂耀的东西,原来又是被墨训要走的物件。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是想知道,观棋一定很清楚,问他就好了。” “那些珍玩都是你从哪里搜刮来的?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有很多,”这些天夏初雪看到雪兰殿里的摆设,已经觉得十分奢华,竟没想到,原来即是这样,墨训仍然是拿走了好多,多到连堂耀都记不清楚的地步。 看了看夏初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堂耀捏捏她小巧的鼻尖:“你当我有多穷凶极恶是吧,都是送给我的,但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是谁送的,观棋都知道,问他好了。” 人他都敢夺,东西又算什么?夏初雪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声来,要么吃亏的肯定又是她。 把堂耀的手打掉,夏初雪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是不是你这雪兰殿里有多少把椅子,都要问观棋?” “是啊,”方答过此问,堂耀恍然,夏初雪原来竟是在鄙视他,于是有样学样:“不如你嫁给我,做这雪兰殿的女主人,这样都由你来管,好不好?” 扭过身去,夏初雪拿起画笔,开始画雪兰殿内内外外随处可见的兰花,不再理会堂耀。 得意一笑,堂耀也不多说,只静看夏初雪继续作画,绿水逶迤,水渚华盖,天际悠游。 檐牙高啄,水天一色,月白色长衫猎猎风中,看着堂耀夏初雪说说笑笑,墨训面色平淡,神色古井不变。 半个时辰之后,夏初雪已经开始收拾画具,颜料碟子笔具画架,忙得不亦乐乎。 盯着自己手中的画,堂耀小有抱怨:“为什么帮我作画,时间这么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8惊为天人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看着一副委屈样子的堂耀,夏初雪觉得可乐,只得耐心解释:“恒君要的牡丹太过富贵雍容,兼之色彩绚烂,所以颜料调起来也很麻烦,不像这墨兰图,色清气浅,就要容易多了,并不是我偏心。” 如此解释一通,堂耀终于释然,开始帮着夏初雪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时候,夏初雪望着墨兰感慨:“你这雪兰殿倒是不缺兰花,而且全是稀世品种,当真名贵非凡。” “很名贵么?我对花卉全然不懂,都是六叔送的,他倒是广有研究。” 指着水旁一株素兰,夏初雪指教:“只是这一小株兰花,就是小户人家六七口人几年的用度,只是种着观赏,当真可惜了。” 时长日久的相处下来,堂耀实在不觉得夏初雪是生在大户人家,慈悲体察之心颇多,骄纵傲慢之气皆无,既然是生在相府,着实难得。 “既然你这么说,不如就把这些兰花都拿到人世卖了,也好救济贫民,我并不在乎园里种的是否名花。” 没想到堂耀如此说,夏初雪实在惊讶,又不免觉得不太实际:“去卖花本身就很麻烦,谁去卖呢?” “这个容易,交给落棋就好。” “落棋?他可以去人世?” “雪兰殿中一切人世东西,都是落棋采办,”终于收拾好所有用具,堂耀把夏初雪拉到一边坐下休息,把茶盏递给夏初雪,让她喝茶。 作画时夏初雪一向不吃不喝,多年来习惯已成,如今大功告成,终于得空喝茶,也确实觉得很是口渴,茶也变得更加好喝。 “天后的寿宴,我可以不去么?”夏初雪心中思量了几次,仍旧问了出来。 “你不喜欢天后?”堂耀将夏初雪玉手放在手中轻轻抚摸,上下来回。 手心被挠的有些发痒,心也跟着恍惚不定,可又撤不出堂耀手掌裹覆,缓缓心神,夏初雪淡淡答道:“当然不是,到时候一定很多仙,我有些不习惯。” 渡仙一事,动用天刑,显然已经闹出不小的风声,堂耀一向我行无素惯了,并不理谁的胡言乱语,也没谁敢轻易在他背后编排嚼舌,不过夏初雪与他不同,堂耀听了夏初雪如此说法,心中也有几分了然。 正想着是否让夏初雪去赴寿宴,那边月白色影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不等有谁招呼,就自顾自的展开两幅画卷,不错眼的看个没完。 “恒君,看出是花来了?”夏初雪看他盯着画一顿狂看,开始替画滴汗。 清风呼啸,墨训坐到夏初雪对面,泪眼汪汪,像条大狗。 被墨训盯着发毛,夏初雪看堂耀:“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过去挡在夏初雪面前,堂耀语气不善:“六叔,你要做什么?” 缓过神来,墨训呼喊:“天人啊,天人!” 堂耀郁结,就算是夏初雪样貌惊为天人,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尤其对自己侄儿喜欢的女子,也有些太过了。 在这点上,夏初雪显然就不会如堂耀那般没有理智,看堂耀紧锁双眉,笑语嫣然:“恒君夸我的画好?” 大狗状的墨训点点头,对着夏初雪感慨得稀里哗啦:“你都不知道,我盼你盼了多少年。” 明明是见面不久,之前完全不认识,夏初雪叹口气,不接这种无聊话题。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9怕水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也不管有没有谁理他,墨训自己说得相当有氛围:“我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把在侄儿这里看中的东西几乎搬了个空,观棋的册子是一日看似一日的厚,可是看着侄儿的藏品基本上都到了府中,我其实心中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伤心啊。” 夏初雪想了一想,仍旧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顺的东西必须比自己真金实银买的东西拿着舒服,而且有乐趣,”堂耀把夏初雪拉得离墨训远些,替他作答。 “侄儿很懂行啊,”墨训摇头晃脑,开始欣赏画作。 “不能和你比,”堂耀说着,便要带夏初雪离开,那幅墨兰图还留在墨训手上,也并没有去拿。 夏初雪正拿着一枚镇纸把玩,这么急促一走,镇纸便落在了地上。 也是正在此时,墨训抬头见夏初雪要走,但寿宴事情还没有和她说完,便奔去欲要阻拦,行路匆忙,正好绊在了夏初雪落下的那枚镇纸上,俯身前倾。 如果墨训笔直落下,那便是会直直的摔在夏初雪身上,夏初雪十几年来不通男女之情,除了非正常状态下被堂耀轻薄,实在是礼教大防,为了躲闪墨训,忘记身后是澄澈碧波,水花激越,掉落湖中。 雪兰殿是一座水上大殿,其整体构造呈椭圆形,殿的最外围是浅碧色湖水,通往殿门的唯一出入口是一座水上的绿玉浮雕桥。 绿玉浮雕桥末端桥下有水孔流觞,连着殿内湖水淙淙叮当,湖底有千年淤泥尘沙,各种生物游荡其间。 情急之下,堂耀亦是跳落水中,疾速的往夏初雪身边游去,虽然速度极快,但游到夏初雪身旁时候,夏初雪已是吃了几口湖水。 “你倒是避水啊,”墨训在湖边看着,也是急得不行。 方才形式紧急,堂耀脑中全是夏初雪安危,并没有想到自己身为仙人,其实有很多办法可以身不沾水便救夏初雪出来。 将夏初雪抱上湖岸,堂耀帮着夏初雪拍背吐水,墨训在一旁神色紧张的不行,生怕堂耀把他吞了。 好在堂耀救的及时,夏初雪也略微通些水性,虽然落水时因着忙吃了几口湖水,但是并无大碍。 这一天被墨训折腾得没完,堂耀都没力气和他计较,冷着脸倒了声别,抱起夏初雪起身,往夏初雪住的屋子走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见墨训在旁边眼睛瞪得金鱼状,夏初雪实在觉得丢脸,拍着堂耀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走路。 堂耀嘴唇贴近夏初雪耳垂:“你再扑腾,我当着墨训吻你。” 跟流氓就不要抱着讲道理的心态,堂耀这话撂了下来,夏初雪立刻老实的如一只小猫,乖乖的蜷在了堂耀怀里,再也一动不动。 嘴角噙笑,堂耀突然发现对付夏初雪的绝招,一扫方才的阴霾心情,顿时雨过天晴。 将夏初雪抱回房中床上,堂耀站在夏初雪床前,挑眉说道:“脱衣服。” “你说什么?”夏初雪捂着衣衫,往床角里退。 “别多想,我是怕你冻到,”堂耀说着往外走,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出去总可以了吧。” 听着堂耀走远,夏初雪钻到被里,把身上湿冷的衣服脱了下来,光溜溜的如一尾鲤鱼,静静的躺在柔白色的蚕被下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0一心二用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这一天经历好多事情,看着亲人走向洗怨池,便是永世相隔,夏初雪想起这些,禁不住有些鼻子泛酸。 任她如何故作坚强,也不过是只有十几岁的年龄,本来她是下了狠心进入宫闺纷争,血泪苦痛,不过几十年的咬牙而过,亦或许,她不能那么寿长,不过也是一场政治阴谋的直接牺牲品。 父亲选择自己而非姐姐,已经心意明了,夏初雪当初心中存下的一点骨肉希望,其实不过都是妄念。 堂耀把自己带到幽冥司中,夏初雪一直懵懵懂懂,这对她到底意味什么,她也实在无法预测,于她而言,一切都不过刚刚拉开帷幕。 堂耀拿着干净衣衫回到夏初雪房间时候,只见夏初雪缩成一团,躲在被子当中,被子外面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眸,滴溜溜的眨来眨去,不知道正想着什么心事,神情有些萧索。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方才一直在想着心事,夏初雪竟然没有听到有脚步声走来,直到堂耀来到床边,才后知后觉的退了一退。 见夏初雪拼命往床里缩去,堂耀也不拦他,反而劝她:“再退退。” “啊!”退得太用心,没有注意已经到了床的尽头,于是结实的撞到了白玉墙壁上面,又冰又硬。 看着堂耀一脸坏笑,夏初雪撅嘴生气:“你都看到了是不是,明明知道我要撞到了,还让我退!” “你不是不放心我么,这样你就有安全感了,”眼眸含笑,堂耀并不为自己的行事辩解。 哼了一声,夏初雪躲在被子当中,身体紧紧的靠着墙壁,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进来都不知道敲门!” “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要敲门啊,”堂耀把手中的衣服放到身旁床上,装作委屈的抱怨。 “那房间还给你好了,又不是我想住的!”夏初雪瞪大眼睛,气狠狠的表达郁闷。 指了指身边的衣服,堂耀点点头:“说得也是,那你穿好衣服,搬到东厢暖房去住,把房间还给我吧。” 眼睛瞄了瞄门,夏初雪说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那不行,这可是我的房间,你要是不过来,那我过去好了,”堂耀说到即做,立刻就要过去夏初雪那边。 猛烈的摆摆手,夏初雪制止他:“别,你别过来,我过去。” 夏初雪心中打着主意,觉得在床上始终不好,要是去了床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逃得快些。 蚕蛹状的夏初雪,团在被子里一蹭一蹭的往床边挪,速度堪比乌龟。 终于挪到了床边,夏初雪一只手裹住被子,另一只手从被子中伸出,去够床边的衣服。 担心被子滑落,夏初雪一心二用,一边要拉紧身上的被子,一边还要瞄准衣服,保证一次抓到,真是好不辛苦。 洁白的天蚕丝被裹着夏初雪身体,从天蚕丝被当中伸出来的一只臂膀,竟要比天蚕丝被更加柔滑白皙,还隐隐泛着剔透的光泽。 心中一动,堂耀稳住心神,他想要正式迎娶夏初雪,而夏初雪不同于那些他曾经相好过的妖女精怪,那般白璧无瑕,他实在不忍伤害。 嘴角上扬,弯出一道狡黠的弧线,堂耀逗弄夏初雪,将床边的衣衫拉远了些距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1无力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一拉一够之间,恰是同时,夏初雪本是已经瞄准了床边的衣衫,堂耀这一拿开,身子没能稳住,直接扑倒。 本以为会掉在柔软的床单上面,结果陷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淡淡的茶花熏香,清澈肺腑。 用睫毛去想,都能猜到是谁,夏初雪柔白的面颊,腾得烧红一片。 温柔的将夏初雪扶起,堂耀笑言:“疼不疼?” 从肩膀上传来的,是手掌中的滚烫气息,夏初雪睁大一双眼睛,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堂耀只是为了逗她一逗,但手掌下柔滑细腻的触感,身上馨香的气息,和那双令自己生怜的眼眸,让他强制压抑在心底的火苗,瞬间燃烧。 拂去夏初雪香鬓的几缕柔丝,堂耀双唇,咬在夏初雪细小的耳垂上面,舔舐捻转,轻柔炙热,感受到怀中身子向后挣扎,堂耀右腕收紧,拢在她纤腰之上。 刚要叫喊,让堂耀将她放开,却有温热的气息,涓涓细流般的在她耳骨轻轻扫过,酥麻酸软,身子瞬间便如沉入海底样无力,溺水深陷,不能自拔。 柔软凉薄的天蚕丝被,缓缓的滑落在夏初雪肩头,柔若无骨的酥肩微微颤栗,似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无法自主。 双唇划过夏初雪秀气的额头、挺翘的鼻尖,最终擒住丁香小舌,长驱直入,两条游蛇缠绵悱恻,唇齿生香。 夏初雪于此十分青涩,只能凭着堂耀引领,任由他的双唇辗转徘徊,眼中生出氤氲水汽,朦朦胧胧娇羞妩媚。 唇齿间牵出莹亮晶线,堂耀双唇逐渐下移,覆上夏初雪玲珑有致的两排锁骨,凹凸的锁骨纤细软滑,带着凉凉的质感。 堂耀左手下滑,扣住夏初雪手腕,欲要剥落她仍旧围在身上的天蚕丝被,下个瞬间,却是突然反手一带,将拿来的干净衣衫,盖在了夏初雪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咚的一声巨响,黑石房门向内而开,势如竹破,房门被震得摇晃不迭,颤悠悠的前后摆动,总是不停。 “夏初雪啊……”这个时候闯进房中,也只有没什么神经的恒君比较擅长,恒君身后躲着阻拦不力的观棋,怕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迎着屋外照射进来的几许暖阳残粒,堂耀的声音仿若千年冰霜冻住的深潭,凌寒凛冽:“六叔,你有什么事情?” 衣衫被盖之下夏初雪被捂得极严,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夏初雪又是如此衣衫不整,难免不令墨训浮想联翩,嘻嘻一笑,墨训问到关节:“我有没有打扰到什么?要不你们继续?我可以等等再来。” 一直被堂耀挡在身后,其实夏初雪并不能看到墨训表情,但这话说出来即是不明的暧昧,夏初雪一排贝齿紧咬下唇,窘迫到极端。 不怒自威,堂耀的眸色渐渐由紫而墨,异常的冰冷。 “也没别的事情,我不过是来看看夏初雪情况,顺便把天后的请柬送来,方才忘了,不用送我,我走了,”话音方落,墨训也不待堂耀吐字送客,施施然的将烫金请柬放到观棋手中,长袖而去。 观棋懂事的将请柬放入怀中,恭恭敬敬的低头掩门,远远的走了开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不知如何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墨训一走,堂耀总算放下心来,夏初雪锁骨上遍布吻痕,柔唇也被自己蹂躏的有些红肿,小巧白皙的耳垂上,也隐隐有着自己的牙痕,如果这个样子被墨训看到,夏初雪必定无地自容。 回身打算温语相慰,转身一望,却是哭笑不得,夏初雪不知何时又缩到了床角,而且这次还非常认真的拼命往墙上靠。 “如果给你个几万年,说不定真能把墙壁靠穿,”说着堂耀也不顾夏初雪躲闪,上床抓住夏初雪手腕,把她拉到床边:“不过短时间内,你还是别想了。” 看似夏初雪是打定主意不做声,眸子晶晶亮亮灿若星河,只是一副打死也不说话的架势,知道她又是转不过来弯,堂耀也不迫她:“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我来找你吃饭。” 紫衫闪过,夏初雪被平放床上,还未躺稳,即是一吻落下。 受了不少惊吓的夏初雪已是不知躲闪,呆呆的看着堂耀阖门扬长而去。 堂耀刚一出门,夏初雪立刻从床上蹦到地上,和大床拉开好远距离,恨不得逃得愈远愈好。 如果她没记错,方才那幕活色生香的好戏,似乎就发生在那个床上,夏初雪的心突突跳个不停,那个大床就像一个魔咒,遍布着堂耀和自己缠绵的影子。 脸色发烫的回忆种种过往,直到身子有些冷飕飕的感觉,夏初雪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刚刚自己仓促中跳到地上,披在身上的被子衣衫,零落的撒了一地。 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衫和被子,夏初雪首先将被子放回床上,这才拿起衣衫,来到水镜前面,打算把衣衫穿好。 如果没有来到水镜前面,夏初雪也不至于如此震撼。 将满头的乌丝披散肩头,还能勉强遮住耳垂上的朱红色印记,可是肿胀的嘴唇,满是咬痕的脖颈锁骨,如白滑的肌肤上布着的丝丝血斑,足以令夏初雪觉得触目惊心。 心神混乱,夏初雪脑中思绪电闪。 堂耀难道很饿? 我还是个未婚女子,所谓礼教之大妨。 现在我好像已经成仙,虽然只是个鬼仙,是不是这样,就不用遵守什么礼教? 满脑子杂乱无章的想法,足足要把夏初雪闹疯。 直到堂耀来找她吃饭时候,夏初雪仍保持一个姿势坐在水镜前方,手正扣在衣衫的第二个盘扣上面,不见动弹。 推开门时,屋内已是略显昏暗,堂耀又是背光而入,不得明见夏初雪神色,但只是侧面望去,已是仪静旷世,柔婉绰约。 行到水镜夏初雪身旁,堂耀缓缓伸臂环抱夏初雪身子,温声细语:“我走了之后,就在这一直坐着?连衣服都没有扣好,”说着就要伸手帮夏初雪扣紧盘扣。 任由着堂耀将两粒盘扣系好,夏初雪仍旧神思恍然,不甚灵动。 捧住夏初雪下颌,堂耀逼其双目与自己对视,一双紫眸关怀倍切:“出什么事了?你看起来不大对劲,和我说说。” 霸道专横的堂耀,只对自己柔情似水,说是心如止水,夏初雪自己也有些不信,可她从小便在利益挣扎之中左右权衡,一颗心顾此失彼,总难落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爱情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堂耀的声音太过美好,消融着夏初雪心中破碎不堪的人世苍茫,夏初雪听到自己回道:“我们还没成亲,那样不好。” 眸染笑意,堂耀将夏初雪圈在怀里:“那我娶你,成为我的妻子,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夏初雪嗫嗫不知如何表达,急的一头细汗。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法接受我,你说过的,”堂耀眸色中一抹暗影闪转即过,夏初雪没能捕捉得到。 “不是,我是想说……” 话并未说完,门外观棋禀告:“主上,晚食备好了。” 看了眼欲语还休的夏初雪,堂耀将她的衣领往上遮了遮,盖住脖颈上细密的吻痕,吩咐外面:“进来。” 房门轻启,观棋安静的将碗筷菜饭摆在屋内桌上,请了堂耀允许,这才退了出去,临出门时小心翼翼关上房门,不敢丝毫懈怠,从始至终,都没敢看夏初雪一眼。 拉起夏初雪坐到桌子前面,布好饭菜碗筷,堂耀招呼夏初雪吃饭,也并不深究她方才要说什么,反正自己也未必想听。 心中惴惴,本来是有一腔心事要和堂耀说起,但被这么突然打断,少了当时心况,夏初雪却又是不知该如何去说,也就低头吃饭。 不知道每顿饭食都是由谁准备,倒是都十分难得的适合自己胃口,尤其是那道蜜/汁栗羹,糯而不粘,甘绵软滑,上面还浅浅的淋了一层芝麻香酱,甜中糅香,说不出的回味悠长。 食物当前,烦心事情自然先抛脑后,夏初雪刻苦的吃着蜜/汁栗羹,忽然想起天后请柬一事,遂问堂耀:“听恒君的意思,天后是有请柬给我?” “是姨母的私帖,邀你去赴寿宴,如果你不喜欢,大可不去,”说这话时堂耀神态自若,显然也并未特别将此事放在心上。 上次天后救了堂耀,也可以说,是连带自己一并救下,后来天后不过在恒君府上小坐片刻,夏初雪也真是没有谢过天后,既然是天后私帖,想来也未必会在仙众前太多露面。 “那我还是去吧,也该当面谢谢天后,”想着天后和蔼亲切,夏初雪并不觉得怎么畏惧。 “那好,明天就是姨母的寿辰,我早上来找你。” 堂耀说的是‘早上来找你’,而不是‘我们早上一起起床’,这句话有如甘霖,让夏初雪倍感舒畅,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吃过了饭,堂耀并没有在夏初雪房中待过太玩,只陪着夏初雪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夏初雪房内,也不提要夏初雪搬到东厢的事情。 送走堂耀不久,门外再度响起脚步声音,夏初雪侧耳细细听去,却不是堂耀脚步声响,却好似并不多话的观棋。 走几步到门旁将房门打开,果然见观棋正往这边而来,左手上拿着一盏普通的红纸灯笼,夏初雪方站到门首,右臂上挎着一个大衣盒。 矮身拘了一礼,观棋话语声音严谨:“这是主上着落棋为夏初雪姑娘采办的衣物,天晚观棋不便进去,多有麻烦夏初雪姑娘,”说着递过衣盒,交到夏初雪手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绝不放手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怎么一直不见落棋影子,他去哪里了?”夏初雪把红木衣盒随手放在地下,和观棋打听落棋去处。 “落棋每每多嘴,被主上禁语十日,不便服侍夏初雪姑娘,目前皆由小童为夏初雪姑娘办事。” 多嘴禁语?夏初雪想想今日上午洗怨池旁边落棋和鬼差的一席对话,又想到了今日下午房中床上发生的事情,脸又烧了起来。 好在天色向晚,观棋因行事谨严,又未曾抬头看向夏初雪,也就没能见到夏初雪露颜上浮起的层层红晕,如天边的火烧红团,云蒸霞蔚。 观棋走后,夏初雪又在门首略站了一会儿,这才拿着衣盒回到房中。 朱漆沉香衣盒散发着淡淡茶花香气,是堂耀身上常有的一种味道,想来虽然时间仓促,只能从人间采办些寻常衣物,落棋还是十分仔细的熏染过衣衫。 打开衣盒,最上面是一件红锦凰形衣裙,淡红色的衣裙下摆绣着金红色的九瓣玫瑰,袖子上着刺着富贵吉祥图,绚烂夺目。 落棋不愧是堂耀一直留在身边的侍童,什么都想得周到,知道明日是天后寿诞,便准备了这身衣裙,免得夏初雪不知如何应对。 在人世时候,夏初雪对衣饰并不如何在意,既然明天去给天后祝寿的衣裙有了着落,夏初雪也就合上了衣盒,并没有继续翻看,净面漱口,除了外衫,着中衣而卧。 因为晚上睡得太早,第二天一早没等堂耀前来找她,天色微蒙时候,已是去后花园井中打水洗面,并将群衫穿戴整齐。 打水中途遇到落棋,慌忙的帮着夏初雪提着水桶,也不敢说出丁点片语,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自己不能说话。 回到房中时候,桌上已经摆着早食,八宝粥上面冒着热气,想是观棋并没送来多久。 笑着送走了落棋,便是不多时迎来了堂耀,见到夏初雪时候,堂耀微微愣住,失神了好一会儿。 平日里夏初雪只着素裙,也并不上妆,今日因是天后寿诞,故而穿着浅红锦装,又是淡扫蛾眉,比之往常的清秀出尘,又有了一番妩媚摄魄的迷醉。 这种眼神夏初雪最近常见,十分的熟悉,心中羞怯,如小兔乱撞,把头轻轻的低了一低。 今日毕竟是天后寿诞,堂耀不能去得太晚,敛了心神,笑着对夏初雪说道:“听观棋说你已经吃过早饭,那我们这就走吧。” 正拉着夏初雪的手上,是火炭一样的热气,怕被炙到,夏初雪微微缩了缩手:“怎么这么烫?你发热了?” 堂耀放开夏初雪的手:“也没有,”面上笑容十分的不自然。 自从回了幽冥司后,这还是夏初雪第一次出去,虽然去的地方让夏初雪稍稍有些不太安心,但能出去走走,也比总闷在雪兰殿中强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时候太早的缘故,直到幽冥门时候,也并未见到半个鬼影,只有幽冥门多重门里门外,守着不少司职的鬼差。 这些鬼差在所有司职鬼差中品级较高,因此平日里见到一众魂魄,都是呼喝叫喊惯了,但是堂耀夏初雪所到之处,所有鬼差无不俯首顿地,贴耳膜拜,可见堂耀整治严厉。 幽冥门最外部是一片白色混沌,堂耀再度拉着夏初雪纤指,叮嘱她道:“不要松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名正言顺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十指紧和,夏初雪察觉到堂耀手中温度只是平常,不过是有一些汗珠,这才放下心来,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下一瞬身子突然轻盈飘摇,宛如坐在舟船之中,夏初雪四周一望,目下山川河流只如细线米粒一般大小,身周遍是白云腾绕,已是置身云海之中。 上次从墨训仙府回到幽冥,堂耀也是带着夏初雪行的天路,那时夏初雪惊奇得不行,只是这次,已经比较习惯,不会担心从空中坠下。 还不到半盏茶功夫,他们便来到了南天门,守门的天将见了堂耀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的放肆不敬,就是连对夏初雪,都是谦恭卑膝得很,夏初雪心中暗叹,看来她就算是不嫁堂耀,和堂耀暗通曲款的名声,也是已经坐定。 绕着较为幽静的天路,堂耀带着夏初雪一路前行,天界地域广阔,各个仙府之间都要隔着好大距离,要不是这些个神仙都能驾云御风,恐怕去其它仙府喝上杯茶,都要花上几天的功夫。 天路上行了一程,并未遇到一个仙娥仙童,夏初雪心中祈求,千万不要遇到什么罗汉金仙,自己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说什么也有些奇妙。 内心正自浮想,没有见到堂耀已经停下脚步,夏初雪撞到了堂耀后背。 回身看向夏初雪,堂耀笑问:“你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求菩萨不要让我见到什么神仙而已,”夏初雪揉着发痛的额头,心想堂耀的后背怎么可以这么结实,好像撞到的是钢铁。 堂耀被夏初雪逗笑,不可抑制:“世人都求菩萨,这样的事情菩萨如果都帮,岂不是要忙死,你还是求求我,来得比较有效及时。” 似嗔似怒的瞥了堂耀一眼,夏初雪的额头终于没有那么痛了:“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说!” 刚才夏初雪看向他的眼神,明明是含着九分的责怪,但在堂耀看来,却是有着十分的可爱,想了想夏初雪话中的意思,堂耀和夏初雪商量:“不如你嫁了我,这样就能名正言顺。” 掰着手指算算,夏初雪发现,这已经是堂耀第三次和自己如此求婚,看他说起婚缘如同儿童游戏,夏初雪也不看他,把头转向一边。 “天儿,真是来得好早。” 脚踏五彩祥云,身着天丝瑞金彩服,腕系千年珊瑚韵香珠,颈缀碎雪珍珠流苏链,铅华容贵,眉饰蝶翅金粉,云髻峨峨,天后莲步轻摇移来。 “姨母,”堂耀回身,对着天后敛身而福,夏初雪有样学样,依着堂耀身后,也对着天后敛了一敛。 天后令他们起身,却是用手去扶夏初雪,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笑道:“真是极好的模样,只这样稍事打扮,就是我见犹怜惜。” 这话如果是堂耀说出来,夏初雪最多也就是掉头就走,大不了不理就是,天后这么拉着夏初雪的手如叙旧一般说了出来,虽然天后身边的仙娥仙童都退得很远,也足以让夏初雪不知所措。 见夏初雪神情凝滞,天后微微一笑:“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关心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来得天后仙府附近,夏初雪就一直没曾留神,如今凝目望去,这才看到了眼前仙府的模样。 仙府门首不见任何立柱支撑,只有一朵五色祥云,托着一块琉璃五色牌匾,在大团朦胧的白色云朵之间,说不尽的耀眼刺目,牌匾彩光斑驳,上书‘蝶雨殿’。 “蝶雨殿?好美的名字,”夏初雪见到这牌匾上的殿名,不禁赞叹起来。 一旁跟着的一个小仙娥插嘴道:“这殿名还是有由来的呢。” “簪儿,不得多嘴,”天后虽然语气微嗔,可并不见得怎么生气。 小仙娥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又不是坏事,说出来也没什么么。” 看着小仙娥样貌,年龄并不大的样子,虽然不能以夏初雪作为衡量标准,但是大概在天界之中,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看到嘟着嘴的小仙娥,夏初雪想起了灵灵,既然见天后不是真的生气,便笑着问她:“是有什么来历?” 小仙娥见先后并未阻止,又是被主动问起,立即娓娓道来:“天后好厉害的,不仅跳舞跳得好漂亮,跳舞的时候还能召来很多仙蝶,随着天后一起舞蹈,多得如雨一般,天帝第一次见到天后,就是因为天后在跳蝶舞,所以这殿才被赐名‘蝶雨殿’。” 这段由来却是足以堪当八卦一段,夏初雪点点头:“你知道的还真多啊。” 被夸奖的小仙娥眉开眼笑:“原先这个殿是用来存放月老文书的,那个时候是月老的书库,我那个时候就在书库里当差。” 先后见小仙娥越说越多,蹙了蹙金粉修饰的眉尖:“快去倒茶,一天不管教你,就不知道谁是主子。” 小仙娥听了又是小舌微吐,脚底抹油,灵巧的一扭身子,一溜烟的跑走。 看着小仙娥远去,天后叹气:“稍微不约束这些仙童仙娥,就闹个不像话,真是让你见笑了。” “没有的事,是天后宽厚仁慈,体恤他们,”夏初雪怕小仙娥被天后责罚,连忙把天后捧在云端。 “和耀儿这个孩子比起来,还是你更加令我喜爱,”天后拍拍夏初雪手背,目光中透露出长辈的慈爱眸色。 除了对自己温存体贴,那个始终脸色万年冰霜的堂耀,谁也不敢和他比,夏初雪笑笑:“天后说笑了。” 说话间小仙娥已经奉上了三杯仙茗,茶色碧绿,上面飘着几只小枣,赤红饱满,旁边小碟中放着数枚黄杏,果肉圆润。 品过仙茗,又食过仙果,天后着小仙娥端来水盆净手,这才执了夏初雪行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鎏金镶玉缀满翡翠的珠宝盒子。 珠宝盒中无数珍奇,琳琅满目,样式各异,依着颜色种类仔细放置,看上去规整细致,显露出所有者的精心与仔细。 虽然夏初雪并不喜欢这些饰物,但还是由衷的赞叹:“天后就是天后,好有钱。” “你是不是又想说,把这些东西换了钱,拿到人间发给穷人,来得更好?”堂耀见夏初雪这般感慨,想起了雪兰殿中的兰花。 “当然没有,你别诬赖我,”夏初雪被堂耀这么突然说中心事,脸上烧红一片。 天后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初雪还很关心世间疾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婚配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也就是游历过一些地方,人世江南地处富饶,但有些年头饱受水涝灾害,漠北地区高寒风霜,每年也总有贫民冻死冻伤,有些地方我并没去过,但事以推举,大抵也是一样。” 点了点头,天后微叹:“说的是啊,”声音中充满了无限的惋惜。 夏初雪刚刚结束感言,就觉察不对。 遑论自己说的有多正确,今天毕竟是天后寿诞,这个时候说什么人世疾苦,也太过失礼了,连忙岔开话题,拿起一串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白色细链:“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手链?” 链子质地柔滑细腻,虽然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质地温润,覆在手上,有暖暖的感觉。 天后在珠宝盒中找了片刻,即拿出了一模一样的另一条白色细链,一同交到夏初雪手中:“这个也给你。” 这下轮到夏初雪愣住,她明明只是为了岔开话题,这么现在弄得自己像是在讨要东西一样?明明是天后的寿辰,堂耀说是不用带着任何东西,所以她才跟着堂耀勉强空手而来,现实不合时宜的讨论民生疾苦,现在又要拿天后的东西,这样太不好了。 根本不用细想,夏初雪推辞的坚决干脆:“我真的不能凭白无故的要天后的东西,这样也令我太为难了。” 天后笑笑,笑意中似乎隐着千言万语,让夏初雪一时间看不明白,天后也不接夏初雪递过来的两条细链,只是把她的手心合上,温言说道:“这并不是我的东西,是堂耀娘亲留下的,说是要留给未来的媳妇,我只是代为保存,交给你,也是应该的。” 未来的媳妇?夏初雪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回话。 见自己未来的媳妇脸色赤红,堂耀好笑的俯身,帮夏初雪将两条白色细链戴在脚踝上面,堂堂的天帝之子,一任幽冥司主,当着外仙面前做这等事情,却是徐徐有致,不觉的一点的不好意思。 这厢堂耀没有丝毫感觉,夏初雪却是不干,推着堂耀,口气有些着忙:“你在做什么?起来啊。” 堂耀动作奇快,没等夏初雪说完起来,倒是真的已经起来,不过两条细链已经不在手里,夏初雪微微掀起裙摆,见脚腕上各有隐隐的一道白色光泽。 天后在一旁看着微笑,也并不说话。 “你……” 夏初雪不知道堂耀动作如此之快,自己还没说要这两件东西,堂耀倒是连用途都知道,还不迭的给自己戴了上去。 “这样栓住你,你就逃不掉了,”堂耀站起身来,在夏初雪耳边细细轻语。 在天后面前,夏初雪实在不好发作,只好委委屈屈的收下,想着怎么不认账。 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天后,仿佛看穿了夏初雪的心思,将夏初雪拉到身边坐下:“本后可使认定你答应了耀儿,本后可就做了这个见证,你可不许反悔。” 被姨侄左右夹击,夏初雪一时间没了主意,今天的目的是来给眼前这位天后祝寿的,可不是来给自己配婚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水深火热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方想出言推辞,天后婉约而笑,话说得滴水不漏:“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什么世间疾苦的事情都无所谓,能见耀儿如偿婚缘,才是了了我最大的一桩心事。” 这么一来,夏初雪简直就是骑虎难下,堂耀本来就挺难对付,那个墨训,更是个插科打诨的主,说不出的油滑,本以为天后慈祥敦厚,没成想也留着这个后招等着自己。 这么一大家仙,还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自己刚刚是不对,不该在她寿辰的时候说这种话,可是这么随意的许了终身,夏初雪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她和堂耀认识都不过一年,说什么情浓意合,是不是有点太夸张? 鉴于这家仙都不善于,夏初雪堆彻笑言,明眸皓睐,说得十分委婉:“天后,事情是这样的,堂耀他太好了,我觉得配不上她,你看我,既不够漂亮,也不够聪明,随便从您宫里找个仙娥,”说着夏初雪指向一直垂首立着的仙娥:“都比我妍丽,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一个箭步,堂耀走到夏初雪身边:“就算你不漂亮也无所谓,只给我看就好,你也不用聪明,有我在你身边,没谁敢动你一根毫毛,”说着还卷着几尺寒冰的目光,瞪了瞪那门角的仙娥。 那仙娥被瞪得好不冤枉,她不过就是在那里站着,自打帝子进来,连呼吸都不敢重了,招到谁惹到谁了呀。 夏初雪此时心里也是火烧火燎,前有猛虎,后有饿狼,进退维谷。 “夏初雪,我会对你好的,你说过,会信我,”见夏初雪神色迟疑不定,堂耀执起夏初雪双手,眸光诚肯,志在必得。 “耀儿,夏初雪是个通透的孩子,一定会信你,”天后笑得姿态万千,高贵持重。 火上浇油,夏初雪心中愤恨,赤-裸裸的火上浇油。 内心如油锅翻腾,夏初雪额头鬓角几滴香汗有洋洋洒洒之势,彻底无言相顾唯有汗两行。 正在此时,一个仙童脆生高喊‘紫微大帝到’,这五个字如他乡遇故知,救夏初雪于水深火热之中。 当着天后的面,堂耀还能和夏初雪商量婚约事情,但是既然是紫薇大帝到来,堂耀只好暂时放弃,拉着夏初雪坐到一旁梨花椅中,眸色不喜的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紫薇大帝,真不知道他怎么偏偏挑选这个时候来拜见姨母。 紫薇大帝执掌天经地纬,以率三界星神和山川诸神,本是天界当中顶顶重要的一枚上仙,但脾气太过随和了些,职司虽重能役使雷电鬼神,但他所管辖的神鬼仙众,对他倒是都没什么敬畏之心。 在人世时候夏初雪只知紫薇大帝于仙中味品崇高,但却如普通凡人一般,并未见过紫薇大帝真身,如今听说紫薇大帝来了,也不免有些好奇,遂往门首方向看了过去。 清风徐来,两袖舒展,涂朱衣衫,一个书生模样男子,缓缓走进蝶雨宫中。 要论相貌而言,男子断然不能于堂耀相衡,但身上自有其翩翩君子风度,双眸清浅淡然,润泽明晰,不起一丝波澜,观之平和冲淡,舒坦宜心。 紫薇大帝微敛袍袖,只是浅浅躬身答礼:“见过天后。” 天后在座椅上挥手于右,眉目笑言:“紫薇大帝请坐。” 摆了摆手,紫薇大帝并不坐下,只是说道:“我要到人世历劫,今日去历劫的时辰,恰好和天后的寿宴冲违,故而本君想提前将寿礼送上,聊表寸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平静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天后笑得祥和端方:“紫薇大帝客气了,下世历劫本是星君大事,何足还牵挂本后的区区寿宴。” “本君又不是第一次历劫,早就熟门熟路,算不得什么大事,”谈笑之间,紫薇大帝不住的往蝶雨宫门首望去,不知是寻找什么东西。 见紫薇大帝审目张望,天后轻声问道:“大帝是有什么东西掉落了?” “没有,没有,我方才和童儿一起来的,他手里拿着我要送给天后的寿礼,我着忙过来和天后叙话,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来。” “大帝,大帝,怀清来了,”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童儿,冒冒失失的从蝶雨宫的外面冲了进来,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面色酡红,口中还喘着粗气,像是跑了好远的路程。 那个叫怀清的童儿进得门来,直奔紫薇大帝而去,嘴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帝,你怎么走得那么快,也不等怀清一下?” “要是等你,我今日就不用下界了,这么横冲直闯,还不给天后见礼。” 紫薇大帝看起来稳重得体,这个座下的童儿,倒是有够迷糊,经过紫薇大帝的提点,才想起来并未给天后施礼,连忙把寿礼放到前来接应的仙娥手中,俯身叩头。 自家仙童行完了大礼,紫薇大帝指着仙娥手中的贺礼,缓缓开口:“这是本君从一枚白色琉璃蛋中得来的雪兽,虽然没什么仙骨,但胜在灵巧可爱,也算稀奇。” 从那童儿进来,夏初雪就一直看着那童儿手忙脚乱,也没顾看到童儿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如今听说不是普通的如意珍玩一类,这才注目的看了过去。 仙娥手中托了一个红玛瑙方盘,盘子正中一个浑身雪白的小兽,正瞪着一双红色的朱眸,好奇的看着周遭景致,一双眸子四处转动,溜溜的闪着银亮的光芒。 挥了挥手,仙娥将小兽从托盘中拿起,交到了天后手中,小兽并不十分老实,在天后手中翻滚,露出了四只殷红的小爪,就如踏在雪地上的红梅。 “这雪兽长得确实十分可爱,真是难为大帝如此费心,”说着将兀自扑腾的雪兽递给身旁侍立的仙娥。 “天后喜欢就好,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那本君这就告辞,不能赴天后寿宴,还望恕罪。” “大帝但请自便,不必多加客气,”天后涂着丹蔻的手指微微挥动:“梦清,送大帝出门。” 拱手为礼,紫薇大帝即带着仙童由蝶雨宫门首出去,临出门时,那童儿还对着身边仙娥千叮万嘱:“还请梦清姐姐好好照顾红九,它年岁还小,特别怕生,从不肯吃桃子,最喜欢的就是香梨。” 那个叫梦清的仙娥掩嘴笑笑:“看把你宝贝的,放心吧,谁能和个小兽一般见识,没谁能欺负它的,你就放心走吧。” 仙娥手中的雪兽,见走了最近一直照顾自己的童儿,心中有些不舍,喉咙里呜呜的呜咽了几声,另一个仙娥将蝶雨宫中的香梨拿了一些出来,见有了东西吃,雪兽这才恢复平静,屁股坐在地上,伸着两只红色的小爪子,抱着香梨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运气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天后抬头,见夏初雪一直盯着地上的雪兽,眼里一片喜爱的神色,遂笑着对夏初雪说道:“你要是喜欢,这雪兽就送了你。” “这怎么好,这个雪兽可是紫薇大帝送给天后的寿礼,我是不能拿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雪兽实在是长得颇为讨喜可爱,夏初雪还是忍不住过去,蹲在雪兽身旁,看着它吃香梨。 雪兽看到夏初雪走了过来,也不吃香梨了,往夏初雪脚边蹭过去,依着夏初雪的腿,脸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将头放在夏初雪的手中,让夏初雪为它顺毛,就像是个撒娇的孩子。 “看着雪兽好似特别的喜欢你,本后也是好静,再则每日处理这天界中分内之事,也是心力交瘁,不得功夫好好养这雪兽,你要是真心喜欢,就拿回去好好养它,也算是功德一件,每年我收到的寿礼都堆成了山,要是每样都留下来,那还不把我这个蝶雨宫给淹了。” 前些天夏初雪说在幽冥司中闲来无事,奄奄无力的样子,堂耀难得见她喜欢什么东西,也就撺掇着她收下:“既然姨母这么说了,你也就别推迟了,有它在幽冥司中陪你,也好过你每日无聊。” 伸出一条粉红色的小舌头,雪兽舔了舔夏初雪的手心,雪兽的小舌头湿漉漉的,舔得夏初雪心痒,心中喜它可爱娇巧,实在是想把它留在身边,于是点头致谢:“那就多谢天后了。” 天后看着夏初雪把雪兽抱到怀中,温声慢语的说道:“这算得了什么,我的侄儿都要送你,不过是一只雪兽而已,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夏初雪面上通红,直至耳根,心中腹诽,这个天后的记性,有些超过她想象的好。 这天本是天后的寿诞,但是夏初雪的运气,却是出乎意外的好,当她以为这次必然逃脱不过的时候,又是一声仙童高喊:“恒君到。” 因为那紫薇大帝的到来,打乱了堂耀的计划,但听着姨母又提起自己和夏初雪的婚事,本来以为能顺水推舟的令夏初雪答应下来,这下可好,六叔又是这么会挑时候来,心中闷着不爽,脸色泛黑。 左手拿着两幅装裱后的画卷,右手执着一把草色摇扇,墨训晃着进入蝶雨宫中,给天后行了个礼,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夏初雪和堂耀,当然,还有夏初雪怀中的雪兽。 “你们来的可真是好早,”抽了把椅子,墨训坐到夏初雪身旁,上手就去摸雪兽脑袋:“好白啊。” 雪兽抱着香梨斜闪到一旁,不让墨训碰它脑袋,气哼哼的对着墨训瞪眼,坚决而强硬的不理墨训伸来的魔爪。 讪讪的笑笑,墨训退回已经伸出来的手:“算你有性格,我还不摸了呢。” 见到墨训和一只小兽相互斗争,夏初雪有些好笑,看了眼他手中拿着的画卷,问墨训道:“恒君裱完画了?” 提起画卷,墨训又来了兴致,将两幅画卷展开,也不管是不是送给天后的寿礼,和夏初雪款款而谈起来,从墨色、印泥的晾晒,到揭裱修复的工艺,说得头头是道,夏初雪不时的插上一句半句,简直都是说到墨训心坎,眼睛都笑出华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商量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喝完了一大壶茶,墨训也终于说完,看他还说得意犹未尽,天后揉了揉耳朵,笑着说道:“恒君这两幅画,都是要送本后的寿礼?” 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墨训将两幅画展在天后面前:“一副是我的,一副是堂耀的,都是夏初雪画的,我们就借朵花献尊佛吧,”说话间又是爽朗一笑。 看着眼前两幅画卷中的牡丹兰花,天后笑着点头:“我不太懂丹青绘画,但也能看出笔意清朗,真是好画,”接着指了指那副兰花:“这画可有名字?” “当时并没有想名字,天后要是有合适的好名字,不妨赐一个名字,”其实夏初雪当时是有想到名字,只是经过落水一闹,完全忘记提在画上,后来再想去提名,但是墨训已经拿走去裱,也就作罢。 天后略加思索,微一沉吟,当即说道:“这兰花是花中君子,画的又是素兰,不如叫‘君子素冠’,你们觉得怎样?” 今日是天后的寿诞,即使名字不好,彩头也是要有,墨训立即拍手赞许:“好极好极,天后起的这个名字,倒真是切合题意,好得不能再好。” 画已经送了出去,夏初雪也就不再在乎一个画名,当下也就附和墨训,点头称是。 “耀儿,”顿了一顿,天后说道:“今日凤主要来,你们也有好久没见,凤主如今正在宾阁之中,不如你去见见。” 正卷着画卷,墨训手中忙个不停,嘴中也是一叠声的问道:“那个凤主,当年不是被大哥说成是‘棍棒下还教不好的浪子’么,大哥为了规训侄儿,强制不许侄儿和凤主见面,如今怎么天后竟让侄儿去见他?” 轻轻端起茶盏,天后喝了一口甜茶:“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如今凤主也长大了,前些年终于接了凤族的金印,做了一族之主,怎么也该稳重了,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低头喟笑,墨训不再说话,只是忙着抚平画卷,心无旁骛。 堂耀看了看夏初雪,看她正在逗弄着怀中的雪兽,颇为自得其乐,倒是有些担心,不放心把她独自放在蝶雨宫中。 像是看穿了堂耀想法,天后和墨训打着商量:“恒君,本后这里有只宣铜八角鼎,不如你在蝶雨宫中鉴赏一会儿,也正好可以照顾陪伴夏初雪,我就和耀儿先去一步。” 听说有珍玩可赏,墨训的眼睛瞬间彻亮,忙着点头应允,生怕天后改了主意。 知道这个六叔好占口舌便宜,但毕竟也是言出必行,既然答应照顾夏初雪,那就必然没有问题,堂耀与凤主已有百年未见,虽然不舍离开夏初雪寸步,可是天后既已开口,也不好拂了她的颜面。 走到夏初雪面前,堂耀谆谆叮咛:“要是有事,就差仙娥去寻我,没有六叔在旁边陪你,不要随处乱走,天界太大,你别迷路了。” 将手中的雪兽举起,夏初雪答应:“我只和它一处玩,不去哪里闲逛,你放心走就是了。” 此时天后已经走到蝶雨宫门首,回头招呼堂耀:“耀儿,该走了,”堂耀辞别夏初雪,又和墨训嘱咐一句,这才与天后同行而去。 今日的墨训十分老实,也不言语刻薄夏初雪,只是抱着那只宣铜八角鼎,聚精会神的看个没完,八角鼎上古迹斑驳,想来定是有好些年代,夏初雪对青铜一类器皿却是没什么兴致,只将香梨切成薄片,喂着雪兽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收获颇丰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吃完了六只香梨,雪兽还伸手要梨,夏初雪怕将雪兽吃坏,就不肯给它,还认真的和雪兽讲着道理,告诉它吃这么多香梨,其实对它身体不好。 许是真如那紫薇大帝所说,这雪兽并没有什么灵性,任由夏初雪如何劝说,雪兽还是扑腾着四只红色小爪,非要不可,于是夏初雪只好把香梨放到高处,谨防它够到。 雪兽身子虽小,年龄也不算大,但是脾气可真不小,见没有了香梨吃,一个生气,趁着夏初雪放香梨的功夫,几步就跑出了蝶雨宫中。 夏初雪担心雪兽四处乱跑会迷路不回,也就随后追了出去,那个被托付的墨训,正一味的盯着铜鼎里瞧外看,也竟没有看到夏初雪出去,还乐呵呵的捧着眼前的宝器。 雪兽虽然跑得急促,但毕竟兽小腿短,前后四只爪子交叉跑跳,却也跑得不怎么快,过不一会儿,即被夏初雪追上,一把将它抓在手里,雪兽大概也是跑得累了,却也不再乱动,乖乖的趴在夏初雪手中。 方才跑得太急,夏初雪也没注意周遭景致,如今停下来歇气,这才仔细看了一看,也不知雪兽跑来的是什么地方,只见四周一片白雾缭绕,手拨云雾,一片果园映入眼帘。 心中一动,夏初雪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蟠桃园? 抱稳雪兽,夏初雪顺着笔直的天路,往园子中前行,行到近处抬头一望,这才发现顶头一块匾额,写着‘果园’二字。 踏入果园,夏初雪这才得见,原来园子正中是一汪池子,池水背后是一座假山,园子的其余地方,都种着粗细不一的果树,倒真是不拘品种,红果绿榄,紫桑莓蓝。 雪兽见了满树的果子,兴致又来,在夏初雪怀里抻着脖子,伸着粉色小舌头,直往上面,想去咬那些树上的仙果,恨不得自己有几丈高才好。 看它闹得有意思,夏初雪也不想委屈了一只小兽,既然这里不是蟠桃园,想想这里的果子也未必真的名贵,也就随手摘了些低处的果子,喂到小兽嘴里,雪兽有了吃的,也就不再闹腾,美滋滋的吧嗒着嘴,吃得不亦乐乎。 终于将每样果子都吃了一遍,雪兽这才老实,不在夏初雪怀里瞎扑腾,再次温顺的像只绵羊,仰爪朝天,让夏初雪给它梳理一身雪白的毛发。 在果园中走走吃吃,再加上方才为追雪兽,夏初雪确实是走了不少路,雪兽安稳下来,她倒是真觉得有些累,正好看到假山后有一处台阶,就走了过去,想在台阶处歇歇,再行返回。 也就是刚到台阶上坐好,果园门首即传来了两声清亮的女子声音,有说有笑的往这个方向走来,头上宝钗频动,声脆欲碎。 毕竟是私自进来,夏初雪不想太过惊动,心想如果没被发现,她也就不从假山后面出去,以等这两个女子离开。 说话的两个女子渐行渐近,但走到园子中池塘前端即停住脚步,悉悉索索的衣袖摩擦声音传来,但却听不得她们说话。 假山有一条小小缝隙,顺着缝隙向外张望,只见那两个女子都是仙娥打扮,身上穿着一紫一白两色衣衫,正在挽着袖子,脚边各放着两只果篮,果篮都有米筐大小,能放下去十几只雪兽。 挽好袖子,两个仙娥开始往篮子中放水果,紫桑因为容易破损,因此只单独放在一个果筐之中,其余的果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安排,满满登登的放了好一大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刑罚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四只果筐越来越满,眼见有冒尖的趋势,两个仙娥这才停手,歇了口气,只在池塘边席地而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这才又开始说话。 “今天运气可真好,本来还要命我们去南边的果园采摘李杏,听说早上天后宫中的梦清姐姐亲自去采的,也真是奇怪,采摘仙果的事情,不一向是我们司果宫中的事情么?” 那穿紫衣的仙娥看了看左右,神秘的说道:“没听说么,是帝子今早到了蝶雨宫,这样梦清姐姐才亲自去采仙果的,要么梦清姐姐在我们仙娥中的品阶,怎么也不可能亲自去的。” “帝子?”那个白衣仙娥听了,仿佛好大不信的样子:“那个帝子,不是一向很少去蝶雨宫中么,就算是往年天后寿宴,也不过是来得颇晚,只是点卯而已,虚虚的应个景,也就走了,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听说啊,”这句话说完,那紫衣仙娥又警觉的向果园外瞅了片刻,这才敢说道:“帝子带了一个女子来呢,听说喜欢的不得了。” “哇,有这种事情?快说给我听听,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白衣女子听说有八卦可听,立刻来了兴致,挤到紫衣女子身旁,一张嘴乐得合不拢。 “你可别到处去说,得罪了帝子,要担多大的干系,我们在天界中如此多年,可见到了不少的教训,”那紫衣女子不甚放心,犹疑着不知道是否要说。 在假山后躲着的夏初雪觉得好笑,那紫衣仙娥明明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竟然还装得这么淡定自若,想来人世传说的天界六根清净,也不过是世人推断而已。 “好姐姐,说给我听么?”白衣女子见有松动,偎在紫衣仙娥身边撒娇:“我保证不说出去,这还不行么?” “真拿你没有办法,”紫衣仙娥笑了一笑:“和你说哦,记不记得前几天帝子被天帝刑责,那是因为啊,帝子私自渡仙的缘故。” “渡仙?就是那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渡化仙人的法术?竟然真的有?” “当然真的有,只是我们这种等级的仙娥,别说是见过,就是连听,也是少有听到,你我是在天界待了万年有余,这才知道一些而已。” “那帝子渡的是谁?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子?” “是啊,那么冷静的天帝,知道之后气得不行,于是就让帝子把那个已经成仙的女子元神焚灭,可是帝子哪里肯干,竟然自己去仙刑宫领罚。” “那后来好像也没什么事情了?那个渡仙的女子不是好好的么,帝子也没受什么惩罚。” “那是当然了,天后都给惊动了,特意去仙惩宫里去求的情,天帝也没办法,凡人不是常说一句话么,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来天帝也没办法,也就只好那样了。” “那个女子就在幽冥司里?” “我们刚上天界当职的时候,帝子就已经是幽冥主了,想来那个女子一定也在幽冥司中,这是据说是天后用私帖邀请来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闲逛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天后竟然都用私帖邀请来了,那可是好大的面子,看来对这个女子很重视啊。” “帝子喜欢么,那也没办法,遇到那么痴情的帝子,天后也只好如其所愿了。” “痴情?不要是滥情就好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一点都没听说?帝子曾经伤了多少女子心肠。” “也不是全都是那样,不是有一个凡间女子么,好像名字叫什么兰的,听说帝子曾要娶她呢。”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后来就没了后文,也没谁知道怎么样了,从那之后,帝子倒是沉稳多了,也没听说又沾上谁家的小姐。” “听说天后宫中的那个女子也曾是凡人,你说这两个凡人,帝子更喜欢谁?” “矝莺,殷莲,你们在哪里?”果园的那头,一个娇柔的女子嗓音,正在呼唤着女子的名字。 “不好了,”两个仙娥听了召唤,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一只果筐,把地上的四只大筐都提了起来,这两个仙娥身子骨虽是消瘦,但没想气力却大得如此惊人。 紫衣仙娥对白衣仙娥说道:“想是环姐姐等急了,就来寻我们了,一会儿见到环姐姐,可千万别胡说八道。” “我哪里敢啊,快别说了,我们赶快出去,就说刚刚采摘结束,环姐姐也不好说我们什么,顶多就是几句责骂便是了,”白衣仙娥说着,便率先走出了果园,紫衣仙娥点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假山后面坐了太久,夏初雪的双腿有些酸麻,想扶着假山起身,却借不上多少力气,只好再度坐下,靠着假山望着悠悠白云,行在天间。 雪兽见夏初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再胡乱捣蛋,瞪着滴溜溜的一对眸子,好奇的看着夏初雪,似乎在安慰夏初雪,让她不要难过。 低下头去,夏初雪看到雪兽的一对巧眸,微微的笑了笑,手抚上一颗雪白的小脑袋,冲着雪兽淡淡的笑着。 歇了一会儿,夏初雪担心墨训过早结束沉浸,也就慢慢的站了起来,带着雪兽,按着原先来时的路线返回。 还没行到一半,夏初雪便见到那边有个浅黄色身影冲向此方,急冲冲的心焦火燎。 浅黄色影子见到了夏初雪,就如同寻到了千年奇珍,那种行路的速度,难得没有污了他上仙的品号:“夏初雪,你去了哪里?本上仙要是找不到你,可怎么向本上仙的侄儿交代?” “我好好的,恒君不用担心,不过是追雪兽去了,它总是乱跑,怎么也叫不住。” “不过是追一个腿还没有椅子高的雪兽,你就去了这么久?”墨训摇着头,坚决不肯相信。 “恒君,别太注意细节,”也不解释,夏初雪抱着雪兽,就要往蝶雨宫里去。 “别忙,我也看够了那个铜鼎,反正你也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去瑶池看看?”墨训方才已经让随来的童儿将铜鼎扛回了自家仙府,现在是舒心畅快得不行,就又有了闲逛的乐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意思意思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瑶池会不会太热闹?”堂耀一早陪她同到蝶雨宫,也就是为了早些来见天后,这样既是已经拜见过了天后,又不一定非得去瑶池赴宴。 “本上仙知道一处地方,既能一览瑶池景,又不必身在瑶池间,一起去看看吧,”这语气明明是打着商量,可墨训才不会给夏初雪思考的余地,接过雪兽在前引路,也不管雪兽如何在他怀里扑腾,用食指微微点住雪兽后颈,立刻就换得安静。 “恒君,你对雪兽做了什么?”看着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雪兽顷刻间老实得不行,基于对眼前这位总不按照常理做事的恒君之理解,夏初雪立即觉得有些不对。 抻着雪兽的毛发,墨训将它举在夏初雪面前:“就是先让它睡一觉,免得一会儿它又四处乱跑,为了追它曝露了行踪,那可就不大好了。” 点了点头,夏初雪还真是微有惊讶,这位恒君平日中悠嘻悠哉,可竟是心细如发,想到了如此多的地步。 “本上仙要带你去的地方,叫做览瑶居,位于瑶池西南角上方,因为处在极浓的白云之间,是极为隐蔽的地方,我小的时候到处疯玩,这才发现的。” “恒君要是陪我去了览瑶居,那天后的寿宴怎么办?恒君不出现的话,真的好么?”夏初雪心中有些不解,既然这位恒君自称与天后熟悉得紧,那天后的寿宴,他必然就应该出席才好,如今既然要陪自己同去俯瞰,明显是不想去的意思。 “没有关系,反正我是年年都到,也就不差这一年,”说着面上带笑,十分的狡黠:“再说这么短的时间,天后要是想起那个铜鼎,我可就赔大了,时间一久,天后也就忘了。” 真是服了这位恒君,爱宝如此,也实为难得的一种执着。 “我们走的这条天路,也是我从小游戏的毕竟路径,小时候怕被抓到唠叨,都是选的僻静的所在走,你看看,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看到一个仙家影子吧。” “恒君,对于这种事情,你倒真是在行得很,”寻常提到这些事情,为了颜上面子好看,没谁会轻易提起,可是堂耀的这个六叔,实在是太过难测,也是仙家中的极品。 笔直的行了一炷香的时辰,又东西南北的转了**个弯,夏初雪终于跟着墨训到了极高的白云形状阶梯之处,抬头仰望了会儿阶梯,墨训叮嘱夏初雪:“跟在我后面,不用担心,虽然这些云彩看起来危险,但绝对没有问题。” 知道墨训不打诳语,夏初雪放心的笑言:“好,那恒君就在前引路吧。” 云阶高有百丈有余,虽然云阶之间紧密相连,但数千级阶梯高耸密布,如此一级级的登临攀顶,即使夏初雪得到堂耀送入她体内的精纯仙元,因自身体质不佳,额上已是凝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身上的衣衫也微微打湿。 回头张望,墨训发现夏初雪落后的好大一截,拍拍额头恍然大悟,瞬间移到夏初雪身边:“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这云阶如此高耸,你想是累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十之八九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前目张望,夏初雪见这云梯他们已是走了十之**,这个时候他方才想起问题,是不是有些太及时?要是龙王也如他一样迷糊,恐怕等着记起浇洒甘霖,人间早已旱灾连年,饿殍遍野。 揉揉发酸的双腿,夏初雪笑得仍旧有礼:“没有关系,我最近也太过疏懒,这么走走,或许对身体也好。” 斜着头稍微想了片刻,墨训频频点头:“你这话说得极是,我原先还想携你一同快点上去呢,如今你这一说,我才明白,幸好没有帮了倒忙,”说着便又回转,自顾自的前行。 白云深处,忘了来时路,前端无限白云缭乱,夏初雪苦笑不已,自己是在客气好不好,这个恒君,究竟是糊涂还是精明? 上过重重云梯,终于见眼前览瑶居,出乎夏初雪预料,览瑶居竟然只是云阶上面的一处瞭望之所,数尺方圆,无桌无椅,空空旷旷。 “这览瑶居的名字,是恒君起的吧?”既然此中这般简单,又是无牌无匾,那想必一定不是天界中注明的地方。 “不是我起的名字,究竟如何来的名字,我也有些模糊了,”独立云霄满风袖,落寞苍凉,斜倚断愁肠。 览瑶居下瑶池之中,仙乐齐鸣,览瑶居中墨训面上,却是疏淡的几许萧索寒凉,不知他是想起什么往事,竟是一副斩断肝肠的心况。 平时墨训都是一副乐天知命的随意性子,这般愁容模样,就如精致完美的面具,突然有一丝小小的裂痕,夏初雪心念陡转,忽然想起了仙府中暗格中的那副画卷,和画卷末端的那个小小‘衣’字。 在墨训府中盘桓的那些日子,墨训自从知道了夏初雪擅长丹青之后,每每见了夏初雪,都是谈得极多,大有相见恨晚的意味,夏初雪见过墨训的亲笔画作,于那暗格中的画卷笔法绝对一致。 天帝曾经的妻子,堂耀的亲生母亲,再就是墨训,这些血缘相连但却不见亲密的上仙,有些事情,夏初雪不想去想。 “夏初雪,你看下面,”墨训脸上的那种愁容并未维持多久,过了不多一会儿,又是兴高采烈,指着瑶池中的景致,要夏初雪去看。 瑶池之中,众仙筵宴,天庖盛馔,仙醪琼浆,仙乐和鸣,云止风息。 “又是丹凤与青鸾共舞,都没个新意,”墨训嘴中唠唠叨叨,看似并不满意这天后的寿宴。 之间瑶池之中有一舞池,丹凤与青鸾共同显出本身,彩翅绚烂,翠毫明艳,玲珑剔透间缤纷澄耀,舞姿婉转中顾首弄姿。 桃花果酿粉晕涟漪,绿萼梅酒翠盈清澈,仙果流水盘席,仙肴香羹美炙,说不尽的天华物灵,喜贺延年。 “堂耀又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他不在你身边,就在来你身边的路上呢,瑶池里面,倒还真是没他的踪影。” 脸上一红,夏初雪实在拿这位上仙没有办法,什么叫‘不在你身边,就在来你身边的路上’?把她和堂耀说得如胶似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脾性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天界寿宴,其实比起人世祝寿场景,夏初雪也实在没能看出什么花样,虽说翔龙金凤人世不可见得,但在天界之中,也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存在。 又看了一会儿,夏初雪也没觉得有什么意思,就和墨训说要回去,恰好墨训也惦念刚送回府中的铜鼎,便也就和夏初雪一起折回。 这此墨训没再让夏初雪多累,念了个法诀,眨眼功夫,他们就从那览瑶居上直落云端。 “我先将你送回蝶雨宫,再回府中,”既然答应了堂耀,墨训也就尽责到底,这天界地域广大,要是没他引领,不知道夏初雪会迷路到何方。 其实不仅因为天界广袤,夏初雪自出生起就十分不认路径,小时候在自己家中后园,都是时常迷路,更别提这陌生的天界。 这种时候不能逞强,夏初雪也就答应下来,和墨训一起回去。 行到蝶雨宫门首,早上见到的那个小仙娥迎了出来:“恒君,你们可回来了,迎儿等了好久呢。” “出什么事了?”这个小仙娥慌里慌张,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天后吩咐,要迎儿陪着夏初雪姑娘回幽冥司去,说是帝子和凤主一处叙旧,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行在云端,墨训还在感叹自己如此善良,本来天后不过令迎儿那个小仙娥伴夏初雪同回幽冥,天后身边的仙娥,不论年龄多么幼/齿,总归不好相与,出事是决然不会,可自己菩萨心肠,仍是不太放心。 小仙娥一副伶牙俐齿,看墨训正面满笑意,吐字如剑雨:“恒君,您不会是想着您多善良呢吧?” “你这个小仙娥,怎么会知道?”墨训拖了拖手中的扇子,不可置信。 “我们一帮仙娥闲着无事聊天,就总研究各位上仙啊,尤其是像您长得如此绝色的,我们一致公认,恒君您啊,最喜欢自认为善良,”小仙娥手捂腮边,想着以前和仙娥姐姐们说过的话。 半褒半贬的被说了一通,墨训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的脾气好是归好,但毕竟也是九天之上十足成分的上仙,这些仙娥背后议论上仙,这在天界之中,认真追究起来,也算个罪责,看来这小仙娥也真是口快,什么都敢说。 笑着摇了摇头,墨训也不说什么,一路行得顺风万里,不多时候,就来到了幽冥门处,墨训常来幽冥,已经和所有门旁的鬼差混得颇熟,夏初雪进出幽冥,也自然是畅行无阻。 进了幽冥司中各殿地界,墨训便急着告辞:“我先走一步,在幽冥司中,夏初雪你绝无危险,顺着这条路笔直的走下去,保准没错,还不用经过十一处大殿,路程也近,我是走得极多的。” 也耽误了墨训多时,夏初雪心中实在愧歉,拘礼送了墨训,便和迎儿顺着墨训指的道路前行,果然是路程平坦,也很静谧。 迎儿是闲不了的性子,大概也是第一次来到幽冥,一双小眼睛四处的张望,抱着雪兽四处乱跳乱跑。 雪兽刚醒了没一会儿,现在又在迎儿的怀里被上下颠簸,眼睛里似有怨言,无助的瞅着夏初雪,楚楚可怜的样子。 “迎儿,我想抱一会儿雪兽,将它交给我吧,”说着夏初雪便伸出手去,把迎儿怀里的雪兽接了过来,雪兽在夏初雪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着哈欠,缓缓的半明半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苦楚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姑娘,我听说转轮殿的殿王已经去人世投胎去了,不知道新一任的转轮殿殿王有没有找到?”迎儿四处看够了,这才老老实实的回到夏初雪身边,打听幽冥司中的事情。 “这事我不知道,只是听说过转轮王去投胎了,幽冥司的事情,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这幽冥司一向不归天界辖制,一个小小仙娥都能知道,真令夏初雪好奇。 “那是当然了,天后一向最关心帝子了,每每有什么好吃的,都顾着给帝子送来,有时一些姐姐来幽冥司中送吃食的时候,就能听到一些事情,”迎儿眨巴眨巴小眼睛,说得眉飞色舞。 “天后还真是关心堂耀,”仙娥虽然已经成仙,但是八卦起来也同寻常女儿家一样,也不算有什么奇特,但夏初雪听过墨训提起,思议上仙罪名可大可小,这个小仙娥说起来竟然这样无所谓,真不知天后是故意放纵,以至于这些仙娥肆无忌惮,还是她们太过放肆。 “那是自然,天后又无子嗣,只有帝子这么一个外甥,也是正常的呀,”迎儿伸手逗弄着夏初雪怀中的雪兽,雪兽大概是真的玩得困乏,也不理他,将头扭过一边,继续的睡。 夏初雪只知道堂耀是天帝嫡子,听说现在的天后和天帝成亲多年,原来竟然一直都没仙婴降生,也确实有些奇怪。 一路上但听得迎儿说说笑笑,也不觉得疲乏,不多时也就回到了雪兰殿,殿内殿外绿树成荫,兰花却是消失不见,土壤上种着千奇万色的各类杂化,温馨小巧,都不是名贵的品种。 夏初雪真是没有想到,那日自己不过只是说说,堂耀倒是真的当真,将这殿中的无数珍品兰花,皆令落棋拿到人世去卖,将换来的银钱都接济了穷人。 以前没有到过雪兰殿,迎儿也不知道这土壤中曾经种过稀世名花,女孩家都好个色彩鲜艳,看着杂化生色,缤纷轻盈,也就觉得美不胜收,一路看得不停咂舌,议论篇篇,将难得一笑的观棋,都逗笑了几分。 虽说迎儿这仙娥有些聒噪好动,但手脚却是麻利,进了夏初雪暂住的房间不多时,就将房间归拢得更加有模有样,还从观棋那里要来了一只釉白瓷花瓶,去花圃中采了好些彩花,依着颜色层叠,细心的放置在花瓶当中。 来了之后就没闲着,夏初雪让迎儿歇歇,迎儿也说不忙,说要是不布置得妥帖,自己就闲不下来,于是忙得更加热火差天,夏初雪看着她都累。 好不容易将堂耀的房间布置得像个女子闺房,迎儿总算是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满意的点点头,邀功似的和夏初雪说道:“姑娘,你看怎么样?” 迎儿说是不用帮忙,夏初雪刚才就和雪兽一同出去待着,如今迎儿总算收拾停当,才把夏初雪请了进来。 看着粉色色系为主的房间,夏初雪内心挣扎了半天,不忍心令迎儿失望,仍是好脾气的笑道:“挺漂亮的,辛苦你了。” “只要姑娘喜欢就好,”迎儿将夏初雪扶到桌子旁边坐下,为夏初雪斟了一杯茶。 茶是上好的龙峰雪舌,但夏初雪为人时就不喜喝茶,多是只喝白水,要么就是泡些晒干的菊花、玫瑰花的花瓣来喝,这龙峰雪舌以苦涩著称,夏初雪嘴里心里都是一味发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奇特的东西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原先这雪兰殿中只有观棋和落棋两个侍童,一应事物布置也没有变动的地方,清雅素淡,倒是合了夏初雪的脾性,这个迎儿一来,窗幔、床上、梳妆台上,都没能逃得了她的魔爪,所有东西都以粉色为主,太显娇嫩。 方才在天后蝶雨宫中,夏初雪也未能当面见到天后,所以心中虽不想要迎儿前来侍候,也不好就那么把迎儿挡住,不如等堂耀回来,和他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将迎儿送回天后那去。 “迎儿,你也坐吧,忙了这么久,喝杯茶,”夏初雪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作势要给迎儿斟茶。 迎儿哪里敢令夏初雪给她倒茶,连忙将细粉花茶壶拿在手中,自己斟了杯茶来喝。 既然已经忙完,手中没有活计,迎儿就又开口说话:“姑娘,我今天终于见到凤主了,虽然是个男子,可长得漂亮极了。” “听说那凤主年岁可是不小,你竟从未见过?” “我到天界的时间其实不长,也是第一次见过,那凤主不仅长得漂亮,拿来的东西也奇特,”这小仙娥眼里一抹华彩,莹莹的透着亮光,崇拜敬仰加羡慕。 “是什么好东西,看把你向往的,”雪兽不知道是不是能听懂迎儿说话,见了迎儿那种神秘兮兮的样子,也爬到桌子上去,看着迎儿说话。 喝了一口茶,迎儿说道:“是一瓶叫做‘一醉解千愁’的酒,只那么小小的一瓶,据说可要酿制千年呢,”帝子喝的茶就是不一样,迎儿心里开心,这茶的味道要比自己平时喝得好许多呢。 “一醉解千愁,”夏初雪抚摸着桌上安分的雪兽,轻轻的说道:“千愁结肠,一醉就可解?” 正忙着喝茶的迎儿,显然并没听清夏初雪说话,问道:“姑娘说什么?” 估摸着时辰,夏初雪淡淡说道:“没什么?你饿了么?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吃饭吧。” 听说有饭吃,迎儿乐不可支,巴巴的问夏初雪:“姑娘,饭菜在什么地方?我去端来。” “是在厨房中,但是我也不知道厨房在什么地方,估计观棋也要来了。” 话声尾音方落,观棋就如同听到吩咐,轻指叩门,恭敬问道:“夏初雪姑娘,如您方便,观棋要进来布饭了。” 还未待夏初雪答应,迎儿立即上前把门打开:“可等了你多时了,我都饿死了,”说着也不理会观棋阻拦,抢着帮观棋将饭菜布好。 送好饭菜,观棋也就退了出去,迎儿盛了两碗饭,先将一碗端给了夏初雪,之后便是喜滋滋的自己端了一碗,站着就要吃,夏初雪不忍见她站着吃饭,便拉她坐下同吃。 忙着吃饭的迎儿,却是难得的安静,一顿饭吃下来,并不搅扰,想来在天后的蝶雨宫中已是养成了习惯。 雪兽在天界中一直只吃仙果,如今到了夏初雪这里,也就着夏初雪的手吃些鱼肉蔬菜,吃得也很乐呵,要是不及时给它,竟还扒着你的手要。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吃过饭后,迎儿忙着收拾碗筷,擦抹桌子,收拾安稳过后,已是月上柳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沐浴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夏初雪正在房中挑灯看书,只见迎儿拿了一只水瓶进来,往水瓶中倒了一些细小的白色粉末,回身对夏初雪说道:“姑娘,这是解酒药,每次帝子喝醉,天后都是给帝子喝这个的,天后担心帝子直接回来,就让我把这个交给姑娘。” “若是他晚上回来,你给他喝了就是了,和我说做什么?” “天后是着迎儿陪着姑娘回来的,迎儿要在天宫宫门闭合之前,赶回到蝶雨宫的,担心帝子回来得太晚,不能见到。” 听说迎儿还要回到蝶雨宫中,夏初雪竟是舒了一口气,要么让她和天后提出送回迎儿,她也真是不知如何开口。 “姑娘走了一天,想必也沾染了土尘,迎儿刚刚去取水,发现后院井中的水,竟然都是刚刚好的温热,原来井中的水,都是热泉一脉,迎儿这就去提来,姑娘一会儿洗洗,”也不等夏初雪答话,风风火火的又出去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迎儿便进进出出的走了十个来回,每次手中都提着好大的水桶,也不见她有一丝的累意,今日夏初雪在果园中见的那两个仙娥,也是骨骼清奇,却是力气颇大,如今见了迎儿这般,也不觉得奇怪。 看完了十二页书,迎儿也终于忙完,来到夏初雪面前,指着下午房中刚刚添置的翔凤镂刻鎏金屏风:“我将沐浴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打理好了,天色不早,迎儿再不回去,就不能进入天界了,那迎儿就拜别姑娘了。” “我送你出去,”夏初雪说着即要起身,想将迎儿送出幽冥司去。 “不劳姑娘,我已经和观棋说定了,让他送我出去,姑娘今天也奔劳了一日,也该歇歇了,桌上是帝子的醒酒药,姑娘沐浴的温水,只要是在三个时辰内,都是保持温热,姑娘只管放心。” 伶牙俐齿的丫鬟夏初雪见过不少,但是这个迎儿,算是其中的翘楚,既然她说已经和观棋说好,夏初雪也就不再担心,把她下午喜欢吃的细点都包在一个精致的小竹篓中,一并送了给她。 凉凉白珠,池上坠雨,月笼银华,暖黄色柔辉阻隔,雨声滴滴碎荷,风吹兼寒。 一丝丝的雨线,点点洒在窗前,窗格上噼啪的滚动着细碎的雨粒,簌簌飞溅,传来缕缕凉意。 伸手关上屋内窗户,将碎雨挡在窗外,夜浓雨密,着实令夏初雪觉得有些寒露袭身。 读书时候屋内安静,雪兽也是四处玩耍一天,经不住疲乏,早已沉沉睡去,夏初雪将睡着的雪兽放到一只铺着软绒的大篮子中,垂落手臂褪下外衫,放到房内的如意云龙纹衣架上面。 转到翔凤镂刻鎏金屏风后面,夏初雪在水雾之中,一层层褪下衣衫,将身子浸到水桶之中,立刻周身被温暖的水波包围,每个毛孔都舒服的透着气息,漾着醉人的暖意。 昨晚心中记挂天后寿宴,夏初雪几乎是每个时辰各醒一次,不要说是好好睡上一觉,她整晚几乎就没有睡上多久,今日又是来回走动,费心与堂耀周旋求娶一事,又和墨训上了几千级的云阶,确实是身心俱疲。 浴桶中水波圈圈荡漾,卷起层层暖浪,如初生婴孩细嫩的小手,软软痒痒的推着光滑的肌肤,将整个身体包裹起来,仿若被推上了飘渺的云端,虚晃的不知身在何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作用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迎儿在浴桶中撒了好些牡丹、百合的花瓣,颜色缤杂,橙紫粉绿,都是些香气持久的花类,又在水中滴了一些润肤凝脂的花粉香膏,散发着浓郁的甜香,美妙而奇特。 水的温度果然持久不变,水中香气也是恒久弥长,温暖舒适的感觉,令夏初雪昏昏欲睡,这一天的疲乏,使她合上双眸,渐渐的陷入黑甜香中。 几乎同时,篮子中的雪兽满满睡饱,睁开了一双朱眸,左右扫过,却并未向身后望去,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正在屏风后沐浴的夏初雪。 雪兽是极寒雪峰上特有的一种小兽,还存着些旷野兽性的品性,很少有经过驯化,虽然这只雪兽在紫薇大帝府中待了好些时日,但仍是调皮捣蛋,只要清醒的时候,就少有安分。 既然不见了夏初雪,雪兽更是按耐不住寂寞,嗖的一声从大篮子中蹿了出去,四只小腿前后紧忙,只消几步,便跃到了门首。 打从夏初雪自愿与堂耀回到幽冥之后,堂耀便从未在门上加固法术,禁止夏初雪出门,因此雪兽只是轻轻的用红色的小爪子抓了抓门,墨色房门便轻易开启。 怕弄出声响,雪兽不敢将门缝开得太大,只是谨慎的开了一条小缝,扭着身子从门中钻了出去,又回身用爪子向外轻轻一拉,将被自己打开的门缝重新闭合。 因是生在极冷地界,雪兽并不在乎正在下着的丝雨,凉飕飕的细线,滋润的打在雪兽雪白的毛发上面。 没了雪兰殿内单一品种的蓝色兰花,如今满目的锦绣炫彩,倒是更加观之欣喜,雪兽常年在雪峰上生存,除了大片皑皑白色,所见的色彩真是屈指可数,而紫薇大帝生性谨严,也不喜多色,因此雪兽在雨中伶仃游走,倒是颇为自得其乐。 左赏右玩,扑抓玩耍,乐悠悠的雪兽一个没注意,竟然已经走到了雪兰殿殿首位置,殿门自然不比一道屋门那样容易打开,纵然是雪兽撞咬啃挠使上十八般绝世招式,也奈何不了分寸。 吱呀一声清响,殿门竟然从外由内打开,雪兽眼眸闪过一道亮光,连忙伸展四肢跳到门外,轻盈的绝尘而去。 知道雪兽生性好动,堂耀虽然能轻易擒获跑过脚边的小兽,但也并未存心抓它,只在殿门初留了一条缝隙,令它不至于晚归不得入内。 一醉解千愁果然是千年古酿,绵醇悠远,清淡爽口,只是堂耀有些好奇,一向谨慎珍藏的凤主,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大方? 觥筹交错间凤主谈笑风生,但眉梢隐着一丝异样,堂耀一向不喜打听谁家私事,如果凤主有事需要帮忙,也自然会如往昔一样主动提出,既然凤主不说,他也就不问。 酒虽是好酒,但一瓶美酒喝得点滴不剩,身上也难免沾了一些酒气,天色亦是不早,堂耀本是想回东厢歇息,但见雪兽跑了出去,担心夏初雪不见雪兽担心,也就顺着花径往夏初雪房中而去。 房内灯火微暗,显示房中主人仍未安眠,堂耀推开房门,但见鎏金色屏风后水汽凝结,一片雾气朦胧,将富贵堂皇的金色屏风,沾染上了一层悠悠暖色。 推门时候堂耀并未刻意小心,因此门轴卷动声音轻轻可闻,夏初雪睡梦不深,也就随即醒来。 方启眼帘,就见屏风后有黑影晃动,夏初雪心中紧张着急,身体猛然向前,激起一片水花。 “是我,不用害怕,”堂耀声音安稳,没有一丝酒后的醉意。 是你才更可怕好不好? 夏初雪心中更是紧张,堂耀的安慰,一点都不起作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药酒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抓过迎儿准备好的浴巾,夏初雪在浴桶后面着忙的擦拭身上水珠,为了避免尴尬,便隔着屏风和堂耀说话:“桌上是醒酒药,你喝了吧。” 透明的水瓶上镂刻着几朵嫩梅,用朱砂粉挑染了颜色,清亮的药水配着雅致的水瓶,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其实不过一瓶古酿,还不至于令堂耀酩酊大醉,不过既然夏初雪开口,他心中觉得欢喜,想也没有多想,也就喝了下去。 醒酒药中有一股白杏仁的甜苦,和他以往喝过的,却是微有不同。 放下瓶子,眼前一抹粉色身影从屏风后闪出,堂耀抬眼望去,觉得身子有些泛着潮热,脸上也红了好些,好似这瓶子里的才是美酒,令他沉醉**。 看到堂耀面色红热,夏初雪走到桌子前方,拿起水瓶,瓶中还有一半药水,堂耀并未全喝下去,夏初雪晃了晃瓶中的醒酒药:“要不要全部都喝下去?我看你好像醉的很厉害。” 堂耀是醉得很厉害,但非为酒,而为夏初雪,一双紫眸有些水色迷离,只怔怔的望着夏初雪发呆,连睫毛都不晃动瞬息。 多次教训告诉夏初雪,此时此刻,唯有远离堂耀,方得安全。 退后数步,夏初雪笑得好不自然:“这么晚了,不如你早去安歇,别累坏了身子。” 可堂耀的一双眼眸,竟然恍如痴滞,只是流连在她周身。 夏初雪不解堂耀神色,正好身后即是水镜,连忙转过身去,望向水镜中自己模样。 方才经过水汽浸染,夏初雪本已满色酡红晕胭,如今水镜中仓促望去,面上更是红的滴得出血,被她那天生极白的肤色衬得更加娇艳无方。 刚刚着急穿衣,并未注意到迎儿为她准备的诸件衣衫,只是胡乱抓过抹胸亵裤穿在身上,后又将外衫系好,也就匆匆出了屏风后面,这时水镜当中清清楚楚,她方得仔细瞧见。 淡粉色宽袖窄腰外衫凉薄透明,似纱丝锦的材质柔滑/顺贴,将夏初雪玲珑有致的身材纤毫不差的勾勒出来,外衫虽然保暖极好,但因透薄轻巧,粉色的抹胸隐隐可见,被小巧精致的锁骨衬着,更是添了几分娇媚诱惑。 很是头疼的夏初雪不知所措,衣衫不脱不是,脱也不是,真不知如何是好。 在人世时候,夏初雪就最忌粉色,她的肤色凝若柔脂,白如美玉,却又一点都不苍白,因此最合穿着粉色衣衫,但有次她去寺中桃园踏春,偶遇当朝名宿,见了夏初雪之后,那名宿回去便为夏初雪写了首‘采桑子’,还请自己的琴师好友,将词为曲。 芳菲日盛灿娇红,佳景倾城。遥顾花间醉落英。散尽红尘千般景,终是妍尽。水亭长空,春融消散玉面中。 那‘采桑子’中暗合夏初雪名讳,桃花佳景已是芳菲,但终有落尽,不若夏初雪面色令人沉醉,水汀长亭娇粉桃花,皆失色于夏初雪玉面之前。 名宿一家几代为官,是朝中鼎鼎大名的才学世家,如此诗篇一经而出,虽然只是描写女子容色的戏作,可也一时间市井传唱,纷纷议论夏府二小姐的姿色容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美色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从小攻读诗书,夏初雪身为女儿身,虽不能闻达于世间,但也不想以美色取巧,仅博世人赞叹馋痴,故而从那以后,夏初雪再不着粉色衣衫,但即是如此,也仍旧名满京畿。 匆匆穿着了一件粉色外衫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一件几近透明的粉衫,这就有如女子推脱撒娇时候的欲说还休,更加引逗心中的无限遐思。 本是想从床上扯过天蚕丝被覆在身上,但想起前几次的经历,夏初雪对那个大床实在有些不好的记忆,也就放弃去床边拿被的意图,只用一双墨眸环视室内。 看到屋角如意云龙纹衣架上褪下要洗的外衫,夏初雪眼睛中闪过一道亮光,如溺水时候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立刻便走了过去,想要将衣架上的外衫穿在身上这件粉衫之外。 水镜在屋子靠强一侧,若要想到达如意云龙纹衣架前端,必须要经过水镜正前方的桌子,夏初雪刚刚行到桌子旁边,一只炽热的手伸了过来,钳制住夏初雪右手手腕,手臂弯曲轻轻一带,顺势将夏初雪揽在怀中。 突然落到堂耀怀中,夏初雪本能的侧目望向堂耀双眸,身子轻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虽然未经情事,但夏初雪毕竟是待嫁女儿,宫中派来的老嬷嬷几乎是每天到处追着夏初雪,将一些新婚之夜圆房的注意事项,一条条的说给夏初雪知道,也不管她是不是左耳听右耳冒,总归是不厌其烦,倒是夏初雪真的很烦。 当时听得稀里糊涂,老嬷嬷是讲了不少的长篇大论,但她却仅是听了十之一厘,只是隐约记得,老嬷嬷说起的男女情趣。 因为夏初雪要嫁的是皇子,因此派来的都是宫中对男女房事最为精擅的嬷嬷。 女子即使如夏初雪一般才华超绝,也终归逃不脱附属男子,侍候服侍男子命数,那些嬷嬷都是宫中老人,所讲的也都是如何令皇子欢喜,如何挑逗承欢男子的技法。 当时夏初雪听得面红耳赤,讲习的虽然都是奴才,可也毕竟是宫中派来的奴才,夏初雪身为臣女,又是即将嫁入皇室,实在也不好开罪,也不能不去受教。 老嬷嬷讲到男子燃起情/欲时候,那种双目痴迷,神魂颠倒的模样,此刻通过自己的眸子看去,便是清晰的印在堂耀此时的神色之间。 上次在大床上被堂耀拥吻,至今还令她心有余悸,如今穿着如此诱惑的坐在堂耀怀中,夏初雪不用上斩仙台,已经惊的差不多魂飞魄散了。 “我冷,要去穿衣服,放开我,”夏初雪挪着身子往外挣扎,却仍旧是不能动弹一点,被堂耀牢牢的制在怀中,待要再度吐字发声,却是随即消散于唇齿的碾转之间。 双唇被不留余地的来回舔舐摩擦,一双极热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托住夏初雪后脑,不容许她有分毫后倾,堂耀撬开唇齿间的挡格阻碍,用力扫过泛着甜意的朱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逃避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夏初雪不由自主的迎着堂耀双唇,只能发出呜呜的细碎反抗,但堂耀此时情/欲难耐,夏初雪樱唇中发出的声音细弱蚊鸣,和着娇声连连喘息,反而更令堂耀沉溺。 怀中柔软的身体触感清晰,熟悉的花香甜腻美好,丝丝的钻入鼻息之间,仿若一切都未发生,没有死亡、消失以及失去,数千年前的日子再次浮现眼前,两个女子的面影恍惚模糊,渐渐聚合为一。 又是那夜沉迷的一室幽香,泛着甜软的女子身躯轻柔浮动,红彤羞怯的面上无限蜜意,点点融化在堂耀心尖。 “蔚蓝,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不要离开我,”堂耀喃喃低语,虽然声音说得极轻,在但夏初雪耳中听来却如一声惊雷,震得她有些晕眩。 虽说从未有想答应堂耀求娶,但近日来堂耀对她温柔体贴的丝丝关怀,也未尝不令夏初雪心有摇曳,如今唇齿旖旎万千,可堂耀口中喊出的名字,竟然是与自己样貌相同的女子,他究竟当自己是什么?仅仅是一个替身? 万般心况齐上夏初雪心间,千头万绪想来想去,竟是有些酸楚,点滴心头。 想要推开桎梏,可堂耀火烫的双唇,已然噙上夏初雪锁骨,顺着锁骨边缘一路下滑,蠕动双唇,温柔细密的吻着她的锁骨。 贴合的太过紧密,夏初雪虽想在用手推开堂耀,怎奈根本无法将手伸入两具身体之间,只好双手扳住堂耀双肩,想要将他拽开些距离,可堂耀竟然纹丝不动,却是更加抱紧了夏初雪娇躯。 再要用力,夏初雪却突然惊觉,自己身体开始急速发热,喉咙中只能送出断续的呜咽碎声,而嘴中方才堂耀送入的甜腻味觉,却在唇舌间丝丝化开,像要侵入身体中的每个罅隙。 看着堂耀将手沿着自己起伏凹凸的身体逐渐下探,夏初雪脑中清醒,可却不能发出一点阻挠,只能看着堂耀解开粉衫衣带,将她唯一的遮盖除落在地。 身子一轻,夏初雪已被堂耀横抱胸前,下个瞬间,便将夏初雪压在大床上面,眼眸中神色疯狂热烈,燃烧成一片紫色海洋。 身子滚烫燥-热,夏初雪的双唇不住翕--合,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肤白里泛红,香肩锁骨上落着细密齿痕,樱唇水润嫩泽,透着醉心的光芒,一头墨发披散枕席,倾如瀑布坠落九天。 床榻上娇/喘的夏初雪,撩人的身体,将堂耀的最后一丝理智熄灭,**如同一经点燃不可止息的燎原野火,怦然间轰起肆虐,火灼岩塌,一发不可收拾。 桃花饰边的粉色窗幔轻缓而落,窗幔边缘抚上夏初雪乌发,墨泼桃林,铺散满床墨粉桃瓣,碎了无边繁华。 洗怨池外信诺诚诚,我对你此心唯一,天地可鉴,是不是自己就要用一片真心,还他所谓的一腔真诚? 天界果园中两个仙娥的对话犹然在耳,又有谁能够说清,究竟谁才是他心中的真正所属? 一声蔚蓝,种种过往如狂风吹过万树桃花,簌簌落落,寂语三千。 望着堂耀逐渐覆上自己身体,夏初雪缓缓闭上双眼,学会承受,也是一种逃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5适得其反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抹胸、亵裤纷纷掉落,不着寸缕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可夏初雪不觉得丝毫凉冷,自己的身体似要燃炙,携着堂耀火燎的温度,聚合融化,便真是紧密无隙。 情到浓处,堂耀仍是小心呵护,眼中擎着脉脉流彩,双手抚过夏初雪凝脂寸寸,宛如对待一只易碎的千年水晶珍瓶。 其实并不很疼,被刺穿的一瞬间,夏初雪心中竟然有几许轻松,身体中流过一阵暖意,她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可满室寂静,夏初雪咬紧嘴唇,在下齿烙印了一排细密的齿痕。 万千银丝散落满眼华光,堂耀的一瀑墨丝,在情至深处化为无尽银华,发上凝着一层柔和的银光,跌落到夏初雪的乌发之间,抵死缠绵。 悱恻过后,堂耀搂紧夏初雪纤腰,缓缓睡去,而夏初雪盯着床帐顶端,却是睡意全无。 自嘲笑过,夏初雪心中暗想,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以泪洗面,泪花落枕以示被夺去清白的委屈? 可惜夏初雪双眸酸涩,洒不出一滴珠泪。 更漏滴滴点点,月皎乌栖,万籁俱寂,堂耀呼吸趋于平稳,**之后安然睡去,夏初雪则是两眸更见清炯有神,只是有些枯涩。 在床上躺了片刻,夏初雪将放在腰肢上的手拿开,以双手撑着大床,赤脚走到地下。 水镜之中,一副白玉娇躯上遍布青紫吻痕,多到不可胜数,如泣如诉。 用心算算,今日本该是她在人世成亲的日子,虽然是家破人亡,但圆房的日子总算不误,一个娶她是为她所代表的夏家与云家权势,一个要娶她,则是为了一张相似的脸,她终归还是有着价值。 面无表情的捡起地面重叠着的衣衫,夏初雪转到屏风后面,每走一步都要多加小心,否则也不是一点都不疼的。 浴盆中的水仍是温热,看来迎儿走后,并未过了三个时辰,沾湿浴巾,夏初雪擦拭着从腿间流下来的红白污浊,擦拭过后,随手将浴巾抛在一旁,工整的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一阵晚风拂过,夏初雪收了收衣领,顺着大道慢慢散步,走得是不紧不慢,从房内到达雪兰殿水旁,竟是用了小半个时辰。 绿柳长堤,红花映岸,黄色皎辉之下,皆是不甚分明,夏初雪行到水边长堤尽头,沿着堤岸坐了下来。 那日掉落水中,才知道虽然湖面泛着数缕凉寒,但湖中的水温,却是有些暖和,要不是自己水性不佳,在湖里多泡一泡,其实也并不难过。 湖水如镜,碎了一默月华,净空夜浓,绿影扶疏,清辉万里天际,唯有玉轮凌乱。 望着澄净平和的湖面,夏初雪的脑中亦是一片祥和,多日来思绪纷乱,顾左思右,就没有一刻能得安寂,现下中头脑空空了然,却是一种真正难得的安然恬淡。 要是所有的时光能够停留此刻,夏初雪大概愿意化作一座雕像,永远伫立水旁。 可惜她的愿望,从来不能轻易实现,往往总是会愿如其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认命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夏初雪甚至都不能装作从不熟悉。 堂耀的元神有一半在夏初雪体内,虽然夏初雪没有经过一点的法术修炼,可是距离如此相近,她仍然能轻易辨识声音,堂耀已经最大程度的放缓脚步,可是夏初雪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此时夏初雪不想回头,仍寂静的望着水面,夜风中衣衫摇曳轻扬,在他们之间凌乱狂扫,堂耀双眉紧锁,亦是不敢上前。 适才自己在熟悉的大床上醒来,赤-身**,满床凌乱不堪,床上的白绒毯上数点红星,刺眼醒目。 半倚在床上,仔细回忆种种活色生香的场景,最初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冷却,想起自己那情浓十分的一句蔚蓝,堂耀是真的再也笑不出来。 喝过那只水瓶中的醒酒药,他反而是更加不能清醒,怀中抱着的夏初雪,身上明明尽是蔚蓝最喜欢熏的繁花香气,自己的思绪也仿若回到从前,一景一物皆是不明,竟然毫无知觉。 这次的事情,堂耀纵然一贯处乱不惊,也实在难以自处。 曾经在他身边的无数红粉,他从来都是轻易得到,没有半分勉强,情到深浓,一切皆是水到渠成。 先是强取豪夺间接使她家人几乎全部殒命,再是强占身体口中说出别的女子名姓,现在自己要做什么?告诉夏初雪,要从现在开始和她培养感情? 这个顺序,是不是有一点太过奇妙? 天不怕地不怕,万事毫无迟疑畏惧的幽冥主,开始极度纠结。 “如果我说绝不怨你,你肯信么?”轻启樱唇,夏初雪吐字举重若轻。 这句话突如其来,任凭堂耀百种玲珑心窍,也是有些迷惘,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凝望夏初雪背影,不知她在想着什么,怎么突然就会有此一说。 斗柄横斜,天色泛亮,湖水堤边飞絮濛濛,剪出袅娜纤盈的一双影子,水天风阔,鹅黄色衫裙凌风悠然,飘荡默落。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这一声叹息中似有五分惋惜,又似有三分无奈两分失落,实在是意味不明。 上前几步,走到夏初雪身旁水堤坐下,依着夏初雪身畔,堂耀凝目望向夏初雪,雪肤冰脂的面色淡然自若,仿若是杵在堤旁的万年冰霜,眉目间无喜乐无嗔怒,竟是看不出一点情绪。 不去回应堂耀审视的双眸,夏初雪眼睛只望着水面:“我不是第一次落水,不过那次比较遭罪,冬天河水刺骨冰冷,病了好大一场。” 堤边几条垂柳被风拂过,轻轻的扫到夏初雪脸上,随手接过柳枝,夏初雪折下一支柳条,拿在手中揉捏:“后来还被父亲请了家法,要不是我病的厉害,说不定就被打死了。” 指甲陷进手心,堂耀心中有些揪紧,他只在市井中听得一些夏府的诸般事情,其实并未认真打听过夏初雪身世,于夏初雪在人世生长的十多个年头间发生的事情,却真是所知寥寥。 从本质来看,堂耀他们父子失和,但却意外的脾性相当,同样是心想行为,绝少顾及受者感觉,这父子加起来不知年岁究竟多少,但要论起任性,也是一对极品。 将夏初雪掠到幽冥阴司,他从头至尾都没问过夏初雪感受,即使今夜没有那一句蔚蓝,他近日的这些举动,难道就真是为了夏初雪着想? 越是深想,堂耀就是越发歉疚,夏初雪那句‘我不怨你’,他就是更不能信。 侧脸看了堂耀一眼,见他额头眉间深凝,像是心念正乱,夏初雪也不搅他,只是回头继续看水,心中澄澈得不行。 和堂耀相处的日子实不算久,但堂耀但凡手段如何强硬,却从来不使那些阴险狡诈的手段。 沐浴前夏初雪曾经无意闻过醒酒药的味道,而堂耀又是不喜甜食,确切来说,纵然落棋做的甜食如何精致可口,夏初雪却从未见过堂耀吃过一口甜点。 唇齿相交时候口中的甜腻味道,多少令夏初雪有些在意,自己突然不能发出一点声息,也着实奇怪,可是所有想法闪过夏初雪脑海,不过平行飞过,总是不能交/合一点。 无论堂耀与她欢爱时候所想为谁,小心翼翼呵护备至,也确实有助于降低受害者内心的被伤害感,她从小虽是受过极为严格的女工女德训导,如此事情自然应该令男子负责,但尊严当头,万物皆空。 只是有点累,就当做了一场噩梦,或许长眠一觉,醒来之后便能全部忘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7担心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衣袖被轻轻扯动,夏初雪侧过身体,看着满脸纠结的堂耀,对方的脸皱成了一只包子,还有好多的包子褶,看起来特别的可乐,夏初雪于是非常自觉的乐了。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乐得出来?”包子褶有些抖动,特别的不能明白。 “什么时候?”有些事情只要一经想开,其实就不是个事情,夏初雪毕生也没有立志要做一个三贞五烈的圣女,试着将所有事情看开,完全无所谓不在乎,其实特别快意。 “我要娶你,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我就答应,”说这话时堂耀言辞凿凿,一字一句重的就如泰山压顶。 “只要是我说的,无论什么事情,你都肯答应?”眨巴眨巴眼睛,夏初雪突然觉得分外爽朗。 “那是自然,”紧张的瞪着夏初雪,堂耀目光恳切。 “好,”夏初雪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不要娶我。” 呆头鹅说的肯定就是堂耀目前模样:“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别装了,就是你听到的那句,我不嫁你,省心吧,”拍了拍手,夏初雪从湖堤边站起,向着殿外行去。 堂耀嘴角僵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自己明明已经答应许她一切,现在要反悔,有没有点晚? 拽住夏初雪衣衫广袖,堂耀决意要将事情说个清楚:“你怎么可以这样?” 翻了翻眼睛,夏初雪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明明被强暴的是她好不好,为什么堂耀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毕竟幽冥司中他是主子,夏初雪还得耐心解释:“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你不小心害死了我好些家人,但一是我对他们感情不算特深,二是毕竟还有一些没死,总算是令我觉得有些欣慰,三是你给他们都寻了个好的归宿,这点上也是将功补过,我也理应谢你。” 说完了夏初雪就要走开,堂耀哪里会让,仍旧紧攥着手中的袖子:“说完了?” “是啊,你别太放在心上,就当谢礼,”想把袖子从堂耀手中抽出来,但是捏得太紧,夏初雪没能得逞,只得抬头望着堂耀。 对上对方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夏初雪觉得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时候想溜绝不现实,还是乖乖的留在原地静待其变。 风雨没等来,倒是数丈之外隐约来了一个白色身影,正急冲冲的往这边赶来,行到他们身侧,神色一惊,俯身于地,结实的给堂耀叩头:“副司书弘礼拜见主上。” “做什么?”说话的对象不是夏初雪,堂耀一向都是惜字如金,断然不肯多说一字一句。 “禀告主上,司书死了,与一个仙娥,”那副司书弘礼看来也不是多话之鬼,字字严谨,也不多说。 这种事情如平地声雷,堂耀夏初雪齐齐双眼望去,那副司书脸上一片哀戚之色,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起昨晚归去的迎儿,夏初雪有些担心,于是问他:“那仙娥叫什么名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8特殊的名字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想起昨晚归去的迎儿,夏初雪有些担心,于是问他:“那仙娥叫什么名字?” “幽冥门册查证,死去的仙娥名叫迎儿,在天后宫中司职,”弘礼面上恭敬,字字平板,可在夏初雪听来却是惊讶不已。 听闻自己的属下死去,又有一个天界中的仙娥死在一起,堂耀竟然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全然没有同自己说话时的那种拘谨不安,夏初雪心中狂汗,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神经。 “在司书和仙娥旁边,还有一只雪兽,没有主上命令,弘礼不敢擅专,已经拘在司书殿中。” 直视弘礼,夏初雪声音焦急:“雪兽?你拿它怎么样了?” 见夏初雪神色紧张,堂耀轻轻抚上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焦急,这个弘礼最是心思缜密,要不是知道雪兽是夏初雪带入幽冥司的东西,绝不会特意说出来请他示下。 “你先回去,”冷冷四字将弘礼打发离开,堂耀这才温声说道:“没有关系,雪兽肯定不会有事,我们一起去司书殿看看,好不好?” 事关雪兽,夏初雪不能撂手不管,聚拢眉尖稍有迟疑,但最后仍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并肩走出雪兰殿外门,向着司书殿方向走去。 司书、雪兰两殿相隔并不算远,走过雪兰殿外殿水桥,又走过了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笔直大道,向右穿过两条花圃,便走到了司书殿殿门外部。 不同于雪兰殿墨漆外门的厚重沉实,司书殿的朱漆色大门,在朝夕中隐隐生光。 司书殿中一众鬼差早已在殿门外雁字排开恭候多时,方才见过的副司书弘礼垂手立于天井之中,见堂耀和夏初雪双双进入大殿正门,便立即在前引路。 穿过宽广天井,又经过司书殿正殿,沿着弯曲的廊径徐徐前行,终于停在了一处房舍之处,房门外左右有两名鬼差把守,见到幽冥主亲自驾临,立刻跪拜在地。 也不挥手令鬼差起身,堂耀便带着夏初雪走进房内,屋内并未十分凌乱,只是床上塌下各有一具尸身,一个夏初雪不认识的男子仰面躺在床上,塌下俯卧着的仙娥,正是昨夜已经告辞离开的迎儿。 床上男子身上胸口处插着一把闪着绿光的匕首,幽暗诡异的颜色,显示着匕首上面淬着毒药,迎儿右手停在四个血字的末端,夏初雪从右至左读去,竟是‘大仇已报’四字。 夏初雪问过迎儿,她说自己是第一次来到幽冥司内,既然只是第一次进入幽冥,她能和这个床上看似无害的司书有何瓜葛,甚至是到达深仇大恨的地步?难道她是对自己说谎? 正在思绪前因后果,一团雪球扑闪进夏初雪怀中,瑟缩的打着哆嗦,正是一有机会便四处乱窜的雪兽,夏初雪伸手摸了摸雪兽的脑袋,安抚的拍着它的身体,这才使它安定下来。 “他们认识?”堂耀只是微微侧过脸庞,极为简略的问向副司书弘礼。 屈身上前,弘礼声音平稳的答道:“属下未曾见过这位仙娥名字录入幽冥门侧,也不知司书与她有何关节,但查阅生死簿后,看到如此记载,”说着躬身将手平举眼前,手中托着一本文书,肉皮色的文书左侧有一个竖直黑色的矩形长框,框内正是迎儿的名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9伤人害命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伸手接过副司书递过的文书,堂耀伸指翻了几页,挑着朗朗英眉,声音有些戏谑:“真是好巧。” 看过文书,堂耀即将迎儿的生死簿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面,转眼望着弘礼:“零夜的死,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属下已经查验清楚,确实为这个仙娥所杀,并无其它可疑之处,”说着伸出双手,将桌案上的文书拿到手中,再交到一旁候着的鬼差手里。 微点了点头,堂耀最后瞥了一眼零夜的尸身,之后便拉着夏初雪的手,举步向外面走去。 一手抱着雪兽,另一只手被堂耀攥在手中,夏初雪出得那屋子之前,再度回首望了一眼死去的司书零夜,姣好的脸庞苍白瘦削,安然平静的如同睡去,同样消瘦的身体,包裹在黑色的衣衫之中,胸前的那把匕首直末入胸,竟然没有带出一丝血迹。 “你竟然一点都不难过?”咬了咬下唇,夏初雪侧眸看向堂耀,却见对方脸色平静,无一丝波澜,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当你像我一样年龄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其实不过平常,”侧目对上夏初雪目光,一双眼眸在夏初雪脸上游荡,像是要看出她的心事:“吓到你了?” “没有,”将眼侧回平视前方,夏初雪面上凝着疑惑之色,微摇头颅:“我只是不懂,那个司书看起来太过安详,就像为死亡的一刻,等了好久一样。” “或许他真是等了好久,”此时他们已经穿过司书殿天井,越过仍立得笔直的两排鬼差,走到了通往雪兰殿的花圃之间:“要不要听个故事?” 夏初雪隐约觉得,堂耀要讲的这个故事,与迎儿和司书零夜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期待堂耀开口。 难得见夏初雪如此专注,今日晨曦时候心绪中的纷杂琐碎,突然变得不是那么重要,眉宇间浅淡疏朗,堂耀微笑,携着夏初雪坐于花圃旁边的歇脚凉亭,仰头凝思,借着迎儿生死簿上的记载,努力的回忆数十年前的一段往事。 数十年前的一年中元鬼节,零夜照例陪同堂耀巡视人界,路过一个颇多山林的南部小镇,民间盛传当地有妖精作怪,专门吸食人血,虽然受害者的伤口位置并不唯一,但都有两个共同特点,一是伤口处皆是八个两排血孔,二是全身鲜血被吸食的一滴不剩。 山林小镇中树木繁茂,乡人本以为是野兽作怪,但多次组织猎手进山围捕却一无所获,并且都是有进无回,好不容易有一个猎手侥幸逃脱,回来告诉乡民,作怪的不是普通野兽,而是一只额头耳边分别有一角的怪兽,嘴中还能喷出青褐色的毒瘴。 后来那个猎手也没能活过当晚,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床上,面色惊恐,手腕上八个两排血孔,全身不剩一滴血液。 堂耀和零夜的行踪相当隐秘,只是夜晚时分去验查了那人尸身,三角怪兽,伤处齿痕与吸食血液的特质,都指向了一种不成气候的妖怪――角毒兽。 角毒兽其实不与人害,不过是以乌头等毒物为食,因为全身皆含剧毒,因此难得仙契,所成仙者屈指可数,且地位卑下。 零夜召来小镇土地,才知道这角毒兽已经在当地生活数十载,只是最近修炼被自身毒气反噬,需要人血冲淡毒性,才开始伤人害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0笑话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堂耀本想速战速决亲自处理,但零夜知道如若堂耀出面,那角毒兽必定命丧黄泉,处于仁慈心善,便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零夜在历任司书中法术精纯,堂耀也一向放心零夜手段,因此也就没有在意,真的将事情全部交给零夜,自己独去赴了狼王的宴席。 有时一念成仁,但却贻害不浅,零夜找到隐藏在山林中的角毒兽,才发现被毒气反噬的竟是一只小兽,因不听兽爸兽妈劝说独自修行,以至走火入魔。 从始至终,那只小兽都并不知道父母为她如何取血续命,直到零夜找到它们的时候,小兽仍旧昏迷不醒。 兽本敏锐,虽然不知零夜真实身份,但立即便能感知对方身上的精元超纯,于是本能的就想逃跑,却被零夜拦了下来。 说明情况,零夜宣称自己能救下小兽性命,但要兽妈兽爸发誓永不踏足人界,回到荒山野岭中潜心改错。 知道唯一的女儿能够得救,兽妈兽爸自然不绝口的答应下来,零夜与兽妈兽爸做了血契,这样一来如果他们说谎违犯,零夜便可立即知道。 既然事情已经商定,零夜便开始运法救治小兽,因为小兽已经以人血供养多日,身体内混乱的兽元已然规整不少,只可惜身体内辅助修炼的本元毒气全部散去,不过成了一只普通的野兽。 零夜行将打通小兽身上的一百零八个要害穴位,谁料堂耀竟然突然出现,冷冷的瞪着零夜。 将事情交给零夜去办,堂耀是为了让他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不是为了令他做些无聊事端,当下零夜也知自己唐突行事必得惩处,但性命关头仍旧没有停手。 兽妈兽爸并不认得堂耀,但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可怕气息,以及强大的灵力,面色不善的堂耀令小兽的父母十分担忧,立刻就要到零夜手中去抢小兽。 当时零夜气脉与小兽正合一处,兽爸兽妈强冲气脉,但怎能敌得过零夜精气,便立时吐血倒地,全身几处经脉尽皆断裂,已是奄奄一息。 受了重伤的兽妈兽爸已是不能挨过一刻半刻,零夜苦苦恳求,堂耀念他数百年忠心耿耿,便答应他放过小兽,留零夜独自将她处理。 没想到堂耀的一时仁善,竟使得零夜命陨身亡。 后来小兽醒来,睁开眼睛时候看到父母惨死景状,而零夜对于她父母的死去并不辩解一分,更令小兽以为是零夜所为,零夜本想将小兽带回司书殿终老一生,但小兽恨他入骨,坚决不肯与他同回。 前因后果,堂耀知道的也只是如此,至于小兽如何被天后找到,又是如何成了仙娥迎儿,接着怎样进得了门卫森严的司书殿,以什么方法杀死零夜,堂耀并未亲见,也不能知晓,但是零夜一直对那个父母惨死的小兽心怀愧意,想来迎儿想伤零夜,也不是十分困难。 “原来竟是这样,”夏初雪一双葱长玉指轻轻在雪兽脑上梳理,眉梢缱绻,似是有些惋惜:“零夜毕竟好心,可也太过……”说着微叹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可也太过迂腐,”堂耀笑笑,帮她将话补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1怜惜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夏初雪抬起头,挑眉惊讶的看向堂耀,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能相信堂耀竟然知道她要说出的话,好像只是这样对面坐着,就能轻易读懂她的心思。 被夏初雪不可思议的表情逗笑,堂耀笑着摇摇头:“别一副吓到了的样子,我也这么说过零夜,可也总不见效果,他是我历任司书中最得力的一个,少了这个臂膀,我也有些头疼。” 堂耀皱紧眉宇,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额头,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好看的容色上也着实带着几分愁意,这样稍显脆弱的堂耀,令夏初雪心中微微一紧。 闭上眼睛,夏初雪将手放到石头桌面上面,石头材质冰冷,渗着丝丝凉气,直往夏初雪的手心中泛去,令夏初雪的心念渐渐平静,无惊无感。 “是累了么?”见夏初雪闭上双眼,堂耀将臂弯抬起,把手放到夏初雪手上,但这话刚一问起,堂耀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昨晚上香暖玉润的幕幕场景揉在眼前,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就像调戏夏初雪一般。 不知夏初雪是没有听出话中的意思,还是真的故意装作不知,不着生色的将手从堂耀手中撤出,越过堂耀肩膀,开口说道:“那个似乎也是天后宫中的仙娥,好像叫梦清。” 当夏初雪是羞怯好不意思,堂耀也不深究,听说天后宫中的仙娥到来,倒是面上有色不悦的神色,却也没说什么。 那叫梦清的仙娥立到凉亭的数步之外,给堂耀行了个大礼,清音柔和:“奴婢带来天后一封信函,要亲呈帝子。” 挥了挥手,堂耀却是连头也没回,仙娥见堂耀应允,从凉亭外的花圃见走了过去,上了几级石阶,将天后的亲笔信函放到桌上,又给堂耀行了个礼,这才退下石阶,又推到凉亭外数步,等着堂耀吩咐。 手指抿了几下,香脂封着的信函立刻散开,扫了淡蓝色的信笺几眼,堂耀声音平直无澜:“回去告诉姨母,最近幽冥司中事情繁多,蝶雨宫中的仙娥就不要来了,免得多生麻烦。” 仙娥两手交叠矮身躬拜,给堂耀行了个退礼,便缓转身子,从来时的花圃小径转了出去。 “你这样说,天后不会生气?”怀中的雪兽将夏初雪的手指含到嘴中轻咬,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饿了想吃东西。 “平白无故的来个仙娥,我司书殿就少了一个司书,现在不止要耗费心力的找到新的转轮王,又多了一个司书空缺,我已经很克制了,”说着将雪兽从夏初雪的怀里拽出来,用手指弹了弹雪兽的嘴。 雪兽有些吃痛,便要伸嘴去咬堂耀手指,不过以它那有限的能耐,不过是又挨了一下屁股板子,呜呜咽咽的伏在堂耀手边,再不敢用嘴舔舐夏初雪。 眨巴眨巴眼睛,如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夏初雪实在不能相信,堂耀这种幼稚的举动,竟然是在和一只雪兽吃醋,这未免也太过自损身份。 可雪兽还在堂耀手旁,夏初雪内心十分坚定,要是自己说错半字,堂耀的不顺心,就都会招呼到雪兽身上,而且绝对是不留一星半点的怜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2挫败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基于对现实的充分认知和全面了解,夏初雪只好不去为雪兽求情,眼帘横扫石桌上的浅蓝色信笺,说出来的话不愠不恼,只带着一缕清风淡雅:“天后知道了?” “是啊,我才发现,原来姨母一身包打听的本事,”堂耀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仿若亭外天空中的艳阳成了粒粒碎片,影印在他眼中一般,但颗颗亮点转瞬即逝,夏初雪没能看得分明,也不知他这话中何意。 虽然只是一座石头凉亭,但鬼匠修葺显然是耗费了好些心思,擎着凉亭的四角石柱龙凤双纹交叠缠绕,龙身绕云,凤体浴火,十分规整对称,龙须凤鳞纤毫毕现,雕得是栩栩如生,恍若能从石柱上冲天而飞。 堂耀扭过头去盯着石柱上浴火的凤凰,也不知在想这什么,一阵微风袭来阵阵花香,飘散进夏初雪鼻中,带着一股股的香甜,堂耀今日没有束冠,仍旧只是依着习惯用两指宽的衣色丝绦挑起满头墨丝,随着清风张扬,有几缕打在夏初雪面上,有些发痒。 抬起手腕,夏初雪想将抚在脸上的发丝拿开,不想堂耀正好回头望来,就见夏初雪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几缕青丝,拈在食指与拇指之间,以堂耀的角度来看,还真是有些暧昧。 握住夏初雪拿着自己头发的手腕,堂耀用自己认为最是真诚的语气款款说道:“不如嫁给我,这次我是绝对的真心。” 夏初雪觉得心中好笑好怒,每次都说是绝对真心,也不知道他一共有多少颗心,每颗心的颜色是否相同。 紫色星眸中是绝对的气定神闲,比起自己心中的硝烟弥漫,一个是水一个是火,火势汹涌爆裂,水势虽不澎湃却铺天盖地,砸的夏初雪十分挫败。 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暖意融融,温度似要炙到她冒着冷汗的手心,堂耀今日因为着急寻她,仍然穿了昨日那件月白衫子,衣衫的样式只是普通,但穿在堂耀身上,便能衬出不同,一种极致的钟灵毓秀。 堂耀有一双紫烟氤氲的眸子,虽然天族中的眸子都是紫色,但堂耀的眸子更显清亮,如曾经浸润在千年灵泉当中一般,闪着宝石的光泽,极度能令见者沉醉。 垂落头颈,不敢再看堂耀清澈的双眸,夏初雪低声说道:“如果我不同意,你要如何?” “我等你,等到你同意为止,”堂耀眸色比方才深些,虽然仍旧波澜栖止,但却坚定无二,他答应夏初雪言听计从,但从未说过不加求请。 叹了口气,夏初雪怔怔的与石头地面对视:“好,你慢慢等。” 不出意料,堂耀态度温和意志强硬:“可以,我们有得是时间。” 凉风包围四脚石亭,和煦的暖风冷飕飕的困着夏初雪周身,要么就是她把自己想得太过坚定,要么就是他将堂耀想得特别退让,无论哪个正确,或许都不是好事。 站起身来,夏初雪把雪兽托在手中,从石亭的台级上缓缓走下,转过栽着石榴芍药的各色花圃,往雪兰殿的方向回转,堂耀也随即走下亭台,并肩和她一起行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3逼迫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幽冥司各处本就为法术加固,凝着幽冥主的灵力,夏初雪在各处花圃中所见的花类十分驳杂,应该春日开着的荼蘼和秋季的麝香百合栽种一处,花不应时,只是开得绚烂,也确实好看。 走过了以荼蘼和麝香百合为主的花圃,又行到了一处较大的花圃,花圃又被极小朵的白色小花分成若干小型花圃,里面种着牡丹芍药秋菊茉莉,四季妍丽一处争冠,也是难见的绝景。 花圃开外是数行绿柳,夏初雪伸手拂开挡在眼前的嫩枝,芽叶上有些已经吐出嫩黄色的娇蕊,有些还是一个个小小的绿色花苞,此处气候一致,但绿柳生长的时序显然不同,也是一处奇景所在。 走过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即是水桥,白日下耀阳高照,绿色水波漾着粼粼光圈,点染着他们的衣衫袖角,伴他们走进墨色殿门,穿过几处抄手回廊,又行过了几处房舍,才终于来到了夏初雪现在住着的房门外面。 脑中浮现出昨晚画面,身后又是画面中的堂耀,夏初雪已经将手放在了门上,可门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她无论如何就是推不开。 堂耀走上几步,越过夏初雪肩膀,将夏初雪面前的墨色房门推开,屋子里空气清新,散发着淡淡的茶花幽香,没有一点的**之气。 侧过脸看向堂耀,夏初雪的眼中惊讶不迭,向是看穿夏初雪心事,堂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毕竟身为上仙,这点事情不消一时片刻。” 推开房门,堂耀却无意跟着夏初雪进入房内,向后退了数步,却是和夏初雪道别:“我先去办些事情,无论需要什么,尽可吩咐观棋,要是需要找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镜子状物件,递给夏初雪:“这是上古玄镜,对着它叫我,我便立时出现。” 本来夏初雪还很担心,如果堂耀一定要跟着进房,她一定会十分紧张不安,好在堂耀言出必行,说是耐心等她,还真是不逼不迫,真是难得的转性。 望着堂耀远去,夏初雪这才跨过低矮门槛进入房间,将手中的雪兽放到它的大篮子里面,来到床边打开黑格白纱窗户,将窗幔拂到窗钩上面,独自伫立窗边看着屋外景致,待得看够,就去桌案旁坐下,读那本尚未读完的书册。 如此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每日只是观棋来送水送饭,后来落棋受罚的日子满了,又不见了观棋,而是由落棋继续侍候夏初雪,安置一应用度,堂耀只是每日来陪夏初雪吃饭,不再动手动脚,神色间有些抑制的忍耐。 这日吃过午饭,夏初雪又看过了十几页的书,便有些倦乏,躺在床上微微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分,已经是朝霞满天,红云蔽日,问过落棋时辰,才知道再有一个时辰,又是要吃晚饭,夏初雪最近除了看书便是吃饭,都要闲出病来。 将落棋打发走,夏初雪总能得片刻安静,想想时候还不算晚,也就信步走了出去,这次行到雪兰水旁,一时兴起,就走出了殿门,随意的四处走动。 以前夏初雪出门时候身旁总有相随,多数时候会是堂耀,如若堂耀实在难以抽身,那落棋便会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生怕风大了把夏初雪吹走,今日摆脱了落棋和堂耀,夏初雪也就多走了些路程,抬头望去,才知道已经到了转轮殿附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4震撼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比起雪兰、司书两处大殿,转轮殿便显得十分中规中矩,蓝漆大门稳重庄严,门旁伫立的两根丈许长的门柱亦是同样蓝色,门柱上高高悬着一块牌匾,上面是乌金的‘转轮殿’三个大字。 平时堂耀陪着夏初雪散步,都是行到司书殿为止,就算差不多要走到司书殿尽头,离着转轮殿仍旧有些距离,从未如今日这样转过六七道弯曲的石板大路,走到颇远的转轮殿近旁。 因为久习书画,夏初雪对字迹难免多些在意,她正看着转轮殿正中乌金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却听到身侧及腿高的草丛中,传来断续的抽泣声音。 走到抽泣声音传来的那侧草丛,夏初雪轻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年龄不大的孩童,正在一旁哭得伤心,肩膀也随之抖动的厉害。 孩童哭得太专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夏初雪走了过去,直到夏初雪问他,他才把头从膝盖中抬了起来,用脏脏的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抽搭抽搭的望着夏初雪。 “为什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刚才离得不算太近,如今到了孩童身边,夏初雪这才发现,原来这孩童身上竟是穿着鬼差服饰,想来是个新来的幼鬼,不知怎么就被选成了鬼差。 “没谁欺负我,我就是害怕,所以才哭的,”这小鬼差最近被所见所闻吓得不行,如今见到夏初雪面色如此和善,自然有了几分亲切之感,便是有一说一。 “害怕?”夏初雪笑笑,将手里拿着的苹果递给了小鬼差:“你都是鬼了,难不成是被鬼吓的?” 小鬼差也不客气,接过夏初雪手中的苹果就啃,苹果汁多肉厚,果皮赤红透亮,小鬼差一时吃得开心,说话也就没个顾忌:“当然不是了,是因为幽冥主,听说啊,”说到这里,小鬼差警觉的四处望望,附在夏初雪耳边说道:“他房事不顺,最近心情失调,我们十殿上至殿王下至鬼差,都快被他玩死了,更别提那些受刑的魂魄了,那可叫一个惨啊。” 房事不顺?听到这话,夏初雪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淹死。 见夏初雪脸上的表情接连变换,小鬼差只当她是被这种新鲜出炉的消息震撼到,看在苹果的份上,继续和她分享八卦:“不知道吧,听说幽冥主前段时间带回来个女子,后来就那个那个了,可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个女子不和她那个那个了,可是幽冥主正宠着呢,也不好怎么做,就拿我们和魂魄出气。” 住在雪兰殿中的唯一雌性,大概只有夏初雪一个,就连雪兽都是公的,夏初雪实在不能把和堂耀那个那个的事情推到她者身上。 这种传闻对夏初雪的打击实在太大,她一时回不过神来,还在一旁杵着发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嘿嘿笑了两声,小鬼差仍觉说的不够尽兴,神秘兮兮的说道:“幽冥主那么厉害,也有搞不定的,真想见见那个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狐狸精啊,肯定会媚术,说不定是条蛇精呢,走路时的腰肢都是一摇一摆,一扭一闪的呢。” 一股冷风横斜扫荡,空气中带了几许阴冷的凉气,正说得吐沫星四溅的小鬼差,不仅恻然的打了个寒噤,瑟缩的将脖子向衣领里缩了一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5高手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刚才说到哪里了?”吃完了又大又红的苹果,小鬼差吧嗒吧嗒嘴,问向夏初雪。 显然夏初雪此时并非一个好的倾听者,被这么一问,登时迷茫,面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每日在雪兰殿**处,对于堂耀来说,夏初雪就如嘴边放着的一块肉,看得见吃不着,还是那种被冻得挺厉害的冻肉,防范堂耀甚于严防猛火,生怕被烤炙吃掉。 那也之后,堂耀也是自知理亏,对于夏初雪种种不能信任小心翼翼,也只好步步退让。 不能对夏初雪使性子,堂耀也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不可以向夏初雪发火,不是还有广大的鬼民群众么,恼火之如潮水,一经溃堤是长泻万里,连各殿的殿王都不能幸免,日日如履薄冰。 前两天堂耀途经阎罗殿外殿,本着闲来郁闷的心情走了进去,殿外偷懒聚众嗑着瓜子聊着八卦的鬼差,立刻就被吓死了一个,其余的也是抖成了只只落水鸡。 既然少了一名鬼差,阎罗王只得帖文招募,可是八卦传得快,现在的魂魄精明的不行,都是巴不得的急着去投胎,没有傻子去应那榜文。 另说转轮王一职空缺,堂耀也就去的勤些,把转轮殿内的判官弄得焦头烂额,半数以上的鬼差因为办事不利,已经被连续打了好多次的百十个屁股,手臂宽厚的木杖无情击落,判官光是看,都觉得自己的屁股疼。 转轮殿中的鬼差一个个哭爹喊娘,纷纷说要判官大笔一挥,看在他们几多年交情的份上准许他们去入世投胎,而且一个个痛心疾首的发誓,就算做牛做马做王八,也不愿意再入各殿司职鬼差。 判官翻着白眼,看着哭了一地的鬼差,也是泪流满面,心中苦啊,鬼差要是都去投胎,他可怎么办?这年头都不容易啊,于是穷途末路的转轮殿判官,天天一回了自家院子,就去抱着自己养的那只白猫嚎啕,搞得猫一见他就如见虎,毛发倒立绝尘遁去。 转轮殿中有个鬼差专长于哭,在将判官的心肝哭碎之前,终于终于圆满的争取到了投胎的指定名额,而夏初雪眼前的这个小鬼差,就是被诓来充数的差役,要力气没力气,要能力没能力,传播八卦油滑懒做倒是不太输谁。 这日早些时候,堂耀陪夏初雪吃过午饭,便去了转轮殿,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在殿中和只就要投胎的魂魄杠上,魂魄这世是个读书人,不知道是不是书读多了,不仅性子有些扭,又稍有些迂腐。 知道什么是风口浪尖么?那个执拗的魂魄于是亲自受教,一百个铁板招呼下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屁股肿了几指高。 那鬼大概是气急了,判官给他飞了无数眼神,他竟然还敢问堂耀何谓王法,堂耀冷冷一笑,霜颜冷若寒潭,用手指了指自己,好心解答,我就是王法,魂魄立刻昏死过去。 小鬼差来的时间很短,平日中只是听别的大鬼老鬼闲扯,如今真正见到堂耀可怕凌厉的手段,真是吓得差点尿裤子,待得堂耀一走,就没出息的跑到殿外草丛中哭了起来,足足也将有一个时辰,也是哭中的高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6凄惨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唧唧喳喳的说了一通,不知道这些话被小鬼差演绎了多少,反正据他说来,幽冥司现今是鬼鬼自危,都盼着早投胎早入世,转眼就能活命。 终于说得口干舌燥,小鬼差问夏初雪:“苹果还有没?” 小鬼差身量矮瘦,即使他们隔着几步坐着,也要稍微仰头看着夏初雪,眼神中流淌着对苹果的热切的期盼。 出门时候夏初雪不过是随手在果盘中拿了一个,本就不是拿着吃的,迎着小鬼差期许的表情,摊摊手道:“没了,只拿了一个。” 搔了搔头,小鬼差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看了看天色,发现快到饭点,又高兴了起来,起身拍了拍屁股,将粘在衣服上的草叶子打下去,和夏初雪告别:“我要回去吃饭吧了,对了,还没问你呢,你是谁呀?” 这个问题问得好,相当有深度,就是有些令夏初雪觉得有些棘手,说谎她不擅长,但是要说实话,她此刻实在无法出口,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他,便有些犯愁。 小鬼差站在草地上面,而夏初雪还未起身,他也就见不到夏初雪面上挣扎,自作聪明的猜测:“你是天后宫中的仙娥吧,听说总来送吃送喝的,难怪拿着一个苹果。” “这你都知道?”既然小鬼差如此认为,夏初雪也就顺坡直下,并不拆穿。 “当然了,虽然我一个都没见过,但仙娥都得像你这么漂亮的,”小鬼差说的振振有词,抬头仰面,鼻孔都差点翻上了天,感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有才。 夏初雪比较哑然,这小鬼差看起来年纪很小,可是看待问题,已经上升到审美的高度了,真是十足的人小鬼大。 难题既然得以解决,八卦也说到淋漓尽致,又十分幸运的吃过个头很大、味美甘甜的苹果,虽然被吓得哭了一个时辰,小鬼差毕竟还是个孩子,也就转眼即忘,乐悠悠的走了。 小鬼差是走了,夏初雪却在草地上又独坐了一会儿,心里有点空,双手拄在草地上面,抬眼望着白云苍狗,古往今来,万事不定。 一直在雪兰殿中少有出门,本来就是为了躲避流言蜚语,可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流言长着翅膀,蜚语又是如风,一吹一飞之间,已是穿越千山万水。 草地上有些湿凉,夏初雪斜身站起,伸展下有些酸麻的身体,站着想了一会儿,心想既然难得独身出来一次,索性就多走些地方。 见过夏初雪的鬼差不过寥寥,一路上碰到的鬼差,都把夏初雪当成了天界的仙娥,没以为她是那个狐狸与蛇化身的女子,说话也就没有遮拦,内容很是生猛,这一路走走听听,所听到的事情,许多都是她这个主角不知道的。 有个鬼差说着自家殿中和别家殿王的事情,诸如今日殿内来了个强暴良女的罪魂,本来入十八主狱即可,只是幽冥主一来,就说打入惩戒司中,连罗刹都来了,还有泰山王,今早被罚在殿门前面跪着,什么事情不太清楚,据说已经跪了约有五个时辰,真是好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惩罚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这样身边走过了几批鬼差,又经过了无数曲径,夏初雪有些疲乏,停在一处静谧的十字路口,四目张望,见左手边一位殿王走来,凝目细看,才发现竟是被传罚跪的泰山殿殿王。 前几日夏初雪与堂耀散步途中无意遇到泰山殿殿王,此刻泰山殿殿王正揉着肿痛的膝盖骨向着夏初雪所在的方向走来,将和夏初雪擦肩而过时候抬眼望去,唬得脸都白了,连忙退上几步,与夏初雪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 “夏初雪姑娘怎么在这里?”泰山殿殿王脸上笑得像哭,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夏初雪前后左右张望,直到确认堂耀不在,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乐殿,我迷路了,”夏初雪浅浅一笑,几分雅致中有着几许闲散。 这下乐殿肠子都纠结到了一处,如果不送夏初雪回去,自己是死,如果送夏初雪回去,不明不白的和幽冥主的女人走在一起,自己也是死,乐殿灵机一动,挥手招来远处等着的鬼差。 将手圈在嘴旁清了清嗓子,乐殿吩咐鬼差:“夏初雪姑娘迷路了,你送夏初雪姑娘回去。” 鬼差一听乐殿的吩咐,哭丧着脸不肯答话,左手殿王,右手冥王,一咬牙一狠心,一溜烟的吓跑了。 “呵呵,呵呵,见笑了,见笑了,”乐殿恨碎一口牙齿,心中暗想,一定要把这个鬼差往死里整治。 如此乐殿无法,只得亲自送夏初雪回去,一路上靠着路径小心走路,生怕离夏初雪太近,要是一不小心被告到幽冥主那里,他死了还好,可怎么对得起未过门的婚妻。 深深无奈自己在幽冥司中比鬼魅还可怕的地位,夏初雪打量着稍前面走着带路的乐殿,见他衣带上垂着一只鸳鸯戏水的红地儿荷包,绣工虽然不见一流,但一针一线紧密结实,颜色鲜艳,鸳鸯比翼游水,身上的毛羽浮翠流丹,甚是明丽可爱。 “乐殿已经成亲了?” 回头一望,见夏初雪看着自己身上挂着的荷包,不好意思的笑笑:“快了,还没呢,再有十年梦清才可以离开天界,那时才能娶她。” “梦清?”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夏初雪仔细用心的想了一番:“是天后宫中司职的那位仙娥?” 听说夏初雪知道梦清,乐殿这才笑得真挚平常:“是啊,当年天后在人世救下即将饿死的梦清梦珂姐妹两个,梦清说要报答天后的再生之恩,要在天后身边侍候一千年,等她离开蝶雨宫时,我就娶她为妻。” 乐殿本来担心一路漫漫,自己又不知道如何说话,恐怕得罪了夏初雪姑娘,可一提到自己的婚妻,便是满口无数往事娓娓道来,说了整整一路,还正于夏初雪说笑之间,甫一抬眼望去,竟是已经到了雪兰殿外殿门首,冷汗倏然落下。 殿外门首墨色门旁立着身穿墨色衣衫的堂耀,脸色阴暗不定的看着走近的夏初雪和乐殿,凌寒的双目不住扫过乐殿的一张苦瓜脸,眉皱的如山丘。 这种气场之下,乐殿都觉得双腿打颤,早上不过是因为一点小事,幽冥主便罚他跪了五个时辰,如今他和这位惹不起的夏初雪姑娘说笑了一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到迎娶梦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精彩瞬间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我出门散步,走得太远迷了路,多亏见到乐殿送我回来,”夏初雪挡在堂耀凝视着乐殿的视线之间,像堂耀解释情由始末,接着转身对着乐殿微微拱手:“我已到了,乐殿就请回吧。” 没得幽冥主的许可,乐殿哪里敢动一分,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呼吸都不太顺畅,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要跪上十年,要是自己还有命活着,刚刚跪满起来,也就正好是能娶梦清的时候了。 “退下,”堂耀冷冰冰的抛下一句话,就过来拉住夏初雪玉手,想带她走进雪兰殿内,夏初雪知道堂耀此时正在生气,身后的乐殿还没跑远,她总不能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只好任凭堂耀拽着自己的手,与他往殿内走去。 “还真是巧啊,”堂耀阴森森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夏初雪刚开始没能反映过来,走过湖畔这才醒悟,回答的也就迟些:“真的是巧,偶遇而已。” “偶遇?你走了多远能够偶遇?泰山殿离幽冥门间只隔着四座大殿,你竟然走过了阎罗殿?”堂耀语气中似乎不信,只当夏初雪和别的男子随便说话,心里难免有些不快。 手中一轻,夏初雪此时怒从心尖起,堂耀又没怎样重手握她,竟然被夏初雪从手中挣脱出去,不可思议的回头一望,却见夏初雪眼中满是被伤害的痛苦,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遂想上前细语安慰。 退后几步,夏初雪直视堂耀双眼,姣好明澈的眸子中闪着寒光,冷静得可怕:“堂耀,你许我信诺,却失信于我,不要以为你先不义,我就同你不仁,我既然说过绝无欺骗,便真是绝无欺骗,你当我是什么?你又当我说过的话是什么?” 知道夏初雪这次是真的特别生气,堂耀一时也是无法,关心则乱,比起毫不关心毫不在意,只要动了真心,便真是步步为难。 “我……”一时间堂耀张口结舌,也不知道该说如何才能挽回眼前的僵局。 身旁是花圃尽头的一座石山,夏初雪斜身靠在石山上面,瞥过双眸望着如镜的水面,突然开口说道:“堂耀,零夜已经死了,司书殿没了司书,我想去做司书。” 躲藏起来好像非常没用,而且完全没有意义,既然事已至此鬼鬼尽之,自己又何必那么在乎所谓名节,更何况做都做过,想要离开幽冥司或许永远无望,既然如此,不如找些事情打发漫长时光。 克制住立即就要脱口而出的拒绝之词,堂耀尽量用着商量的语气:“虽然司书司职文书相关,但其实很辛苦,文山卷海无涯无边,我担心会累到你。” “要么我每日也只有看书打发时光,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我等你答复,”说着身子离开石山,越过堂耀身旁,往屋舍方向行去。 这一路走的静寂,来到屋子前方,落棋正在屋前来回踏步,焦躁急迫的抻着脖子望向殿外方向,见到夏初雪和堂耀一同回来,脸色青绿紫红了数次,很是精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安静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本来以为会被堂耀责罚,却没想主上一声不吭面色沉郁似乎心事重重,连忙知趣的放好碗筷饭菜,手脚麻利的带好房门,快速的闪身出门。 这顿饭吃的足够安静,落棋一直都没再出现,机灵聪明如他,既然觉察到十分不对,便只是老实办事,不敢有丝毫的逾越懈怠。 吃过晚饭,堂耀也是该要离开,即将走出房门时候,堂耀回过身来面对夏初雪:“你是认真的?” “千金言信,”烛火映在夏初雪脸上,嫩白色双颊泛着釉瓷光泽,零星火光投射在夏初雪眸底,如星月交替闪烁,亮起一轮光晕,竟衬得星河月轮皆尽黯然。 “我答应你,”堂耀回身打开房门,轻轻说出此语,心中恍然间有些酸涩。 一夜无语,第二日天界哗然,天帝震怒。 不顾形象拍案而起,天帝指着天将怒传口谕:“去,让那个逆子给我滚到这里。” 天将战战兢兢的滚到幽冥司中,传了天帝口谕,但是内容歪曲,滚字断然不敢说出,否则传令的天将就是有进无出,想活着滚出去都难。 堂耀知道自己亲爹脾气,但是绝不着急,来得颇为施施然,一点儿都不失风采,相形之下,天帝就有些失了身份。 众仙家都离着天殿飘然而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们父子间隙冲突,从来都是殃及池鱼,但是也有不怕的,譬如自诩品质高洁的恒君,摇着把铁扇子拦住堂耀去路,劝堂耀不要太过执意而过。 “拿着把铁扇,六叔就把自己当公主了是吧,”这话太过刻薄,伤了恒君的小心肝,恒君捂住受伤的心灵,凄凄惨惨的驾云离去,于是众仙在听说恒君都已败下阵后,就更没谁敢去自找麻烦。 刚刚走进天殿数步,一本金色文书跌落云霄,跟着就是一声怒责:“这是怎么回事?!” 白云铺路玉晶雕撰的帝座之上,戴着十二重琉璃冕的天帝神色勃然,没有一丝温情的怒瞪堂耀,天殿内沉香浮泛,洒着最后的沉迷,一方置若罔闻,一方怒气冲天,各不相让。 如果不是一殿殿王,自然不用上表天界,天帝也不会轻易知道,不过堂耀根本也不怕被天帝知晓,随便上个文书,也不是想听他意见。 “撤了此道文书,我对你既往不咎,”天帝虽然掌握天界命脉,但并不能对羽翼丰满的堂耀轻易惩处,天家父子,要顾虑的事情,往往却是太多。 “不可能,我意己决,”堂耀答得没有一丝含糊,绝对的坚持,双目根本就不看向天帝,只是望着虚空。 “那个夏初雪有什么好?就值得你这样?”天帝脸上生出大团红云,显然是怒火中烧,连美好的眉形都有些扭曲。 “我也不是很懂,我有什么不好,值得你这样处处指摘,”堂耀语调仍旧平淡,可字字如剑锋锐利,伤得天帝心肺疼痛。 咣的声声巨响,帝座案上的物件皆尽扫落,天殿内唯有一对互虐的父子,虎视眈眈的相顾伤害,空旷的天殿中传来绵延回音,声声入耳,催心震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心甘情愿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如果不是为生堂耀,天帝挚爱的妻子怎能死去,天帝和曾经的天后那般恩爱,令天地都为之失去华彩。 抱着妻子冰冷的身体,天帝彻夜的守在雁回殿中,那个粉藕般稚嫩幼小的儿子,只能自己跌跌撞撞的学会成长,并且永远是天帝心中的最痛。 没有初为父亲的无比兴奋,撕心裂肺的丧妻之痛,令天帝痛不欲生。 可他不仅仅只是痛失爱妻的丈夫,他仍是天帝,走上浮华富贵镶金嵌玉的帝座,接受众仙的膜拜,没谁能够挽救他一秒一秒死去热情,也没谁知道他对荆衣无法抑制的思念。 曾几何时,天帝也是一个很爱笑的男子,荆衣生前爱看星星,天帝就陪着荆衣每晚坐在云彩上,轻轻的划开身旁浮云,温柔的笑看荆衣数着星星,每当那时,他们的眼睛都一起晶亮成一抹绚烂。 荆衣很喜欢小动物,在自家的时候就养了一群,天帝虽然不喜欢动物,仍然体贴的每日和荆衣一起喂食添水,容忍那些动物伸出粉红色的小舌,表示亲切的舔舐他的手指。 他是天帝,他是执掌众生之神,可是这个天界上,仍然有许多的无法预料,追悔莫及。 失去荆衣的天帝,渐渐收敛了笑容,他不再关心每天晚上出值的星宿,不再踏进他和荆衣共同生活了数百年的雁回殿,接着,他迎娶了荆可,荆衣唯一的妹妹。 与其说荆可是天帝的妻子,不如说荆可是天帝的天后,荆可是同样的华光四溢,但比起姐姐荆衣,荆可显然就要暗淡了些许,她们虽然生得颇像,可天帝显然并不在意此点。 荆可很贤淑,她会每天挑着天灯等着归来的天帝,为他扫去一天的疲乏,端上亲手做的羹汤,再温柔的看着天帝吃下去。 她从来不会做任何天帝不喜的事情,不说错一字一句,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楷模,能把天宫中自己的分内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谁能够挑剔分毫。 这样的天后可以令天帝敬重,但也不过如此。 天帝在内心中仍旧深深爱恋荆衣,记挂泛滥成灾,无可抑制,那是他心中的一抹柔弱,而他的儿子堂耀,便是插在他心中柔弱上的一根芒刺。 眼前晃过一抹琉璃彩色,天帝抬起手掌,就要拍到堂耀脸上,但看到堂耀那双眼睛时候,竟又放下了手,面上现出疲乏神情,接着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他们母子有一对太过相似的眼眸,温暖却又不失坚定执着,敢爱敢恨,从不轻易妥协,真是一种可怕的相似。 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天帝屈了屈手指,指向殿外:“想要首开先例,没那么容易,你去那跪着给我清醒清醒,直到你想好为止。” 堂耀平静的看了最后一眼天帝,走到殿外万年寒石上面,无所谓的跪了下去,堂耀很有耐心,为了夏初雪眸底不再如一潭死水,为了她眼中的华彩,他甘愿一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一往无前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天帝微一迟疑,走到堂耀身侧,闭合一双疲倦的眼眸,声音苍白:“我等你想个明白。” 万年寒石透着凉入骨髓的阴气,堂耀方一跪下,但觉腿部所触位置隐隐生疼,就像被数十万枚小针细密的扎刺一般,顷刻间便是凉寒入骨,阵阵上涌四肢百骸。 盯着天帝衣衫底边,堂耀尽量将声音放缓,方能不显出声音中的颤抖:“我也等你想个明白,”接着微微一笑,说出夏初雪的原话:“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我等你答复。” 这话差点把天帝气死,凝眉仰头望天,将双手十指紧紧握住,隐藏暴怒的情绪,天帝忽然失笑,重重的点了点头,话中带着无尽的戏谑:“和我比耐心,你不觉得自己为未免有些太过自不量力?” “父上教育过我,威胁是最没用,儿子无能,但也只有做与不做。” 第十日,天殿殿外,万年寒石周围,至上而下渗出缕缕寒烟,白雾弥漫滔滔不绝,罩住堂耀周身四维。 玄色袖边染着数片冰棱,显出锃亮的冰光,堂耀双唇冻得青紫,却仍旧跪得笔直,目沉似水,面色上无怨无尤,就如已经雕成了多年的冰雕,木然的一动不动。 宝蓝色衣带垂着同色的丝质流苏花边,从殿外万年寒石的东西两边闪得飘忽不止,天后左右不停的来回踱步,焦急的神色昭然于面,手掌交叠重合,手心也急出了丝丝温热汗珠。 身旁侧立的仙娥见天后如此慌忙,温言对天后相劝:“天后,您已经在此走了多时,不如先停下来歇息一下,要么您的身子也会不大受用,天帝已经差仙童来过,说是一会儿便会亲自到来。” “一会儿就来,一会儿就来,这一会儿是要多久?难不成还要等耀儿冻死在这千年寒石上面?”从来面色端庄的天后突然面露愠色,眉间的金蝶羽翅交-合飞展,似欲震翅高飞之时遇到狂风暴雨,将绝美的蝶翅皆尽沾湿,身不由己的坠落雨中,痛苦的蜷缩一团。 天后对天界中大大小小的司职仙童与仙娥一直仁慈善待,此时凌眉展怒,也着实望之生畏,那劝说的仙娥见了此情此景,也不敢再多言语,立即低眉敛目,轻轻的移动脚步,向后退了数步。 天后走了多时,终于不再左右踱步,停在了堂耀面前,拂去堂耀额角上的冰霜,嘴中念念不休,责备的语气中其实是更多的担忧:“你这孩子怎么就如此倔强?天帝对你留夏初雪在幽冥司中已是为难默许,如今怎么又要生这是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像死去的姐姐交代?” 血液似被严寒冻住一般,身子也早已没有知觉,任凭他数万年的神元,也仍是抵挡不了上古传下来的万年寒石,堂耀并不接话,只是十分老实的原地跪着,面上则是极为少见的恬淡忍隐。 “他愿意送死,你也不必理会,”仙娥与仙童纵分两列,立在天帝身后,簇拥着英武威严的天帝,只听天帝冰冷无情的说道:“他既然自己寻死,也没谁能拦得了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不凡才能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几步走到天帝身侧,天后虽然心中着急,却仍旧不失礼数,给天帝福了一礼,这才对天帝说道:“无论如何是天帝令耀儿跪着,怎能说是耀儿自己寻思?要是如此下去,耀儿非全身冻结而死不可,你们父子间天大的事情也要顾及骨肉血情,何必让其他仙家看这笑话?” 天法既有,冥司亦同,幽冥司中自殿王以下归属幽冥主全权委派,但各处殿王一职,则是需要天帝金色图印,殿王乃一殿执事,不仅统辖殿中一应琐碎事务,且关涉幽冥身份,因此对生前几世品行都有详细规范,且并非只是品行优渥即能任职。 正如天后所说,天帝虽然不喜堂耀,但堂耀毕竟也是他亲生骨肉,楚河汉界相争不休,也难保不是两败俱伤的一场棋局。 “天帝,”天后语气极为恳求:“世人皆知人情二字,你又何必与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般较真?伤了彼此和气,就是天帝所愿?” “天后的意思,我应该放了这逆子,还要许了他的要求?”面色霜冷的天帝实在可怕,说话间也是一副全不肯让的架势。 面相俊美确实不凡,连横眉冷对的时候,都有颠魂倒魄的本事,天后身边的仙娥见了都是心跳加速,面颊上现出两抹红晕,形如情窦初开的少女,都羞赧的低下头去。 碎花金叶衣袖繁枝相接,花朵嫣红连成一线轻烟,只是一晃眼之间,殿外除了堂耀父子,一众司职的仙童与仙娥,都惊讶的面面相觑。 “天后,你这是做什么?”微蹙眉头看着与堂耀一同跪在万年寒石上的天后,天帝语气颇有不快,这么多年以来,无论堂耀捅出多大篓子,天后总是不遗余力的站在堂耀一旁,庇护的甚至有些过分。 “本后身为姨母,毕竟也有教导不严的责任,只盼天帝虽不念父子夫妻情分,也想想耀儿作为幽冥主的功绩,”天后毕竟是娇生惯养这张大,双膝虽然只是贴着万年寒石跪着,身子却是抖得不行,好像她才是跪在寒石正中的那个。 回身,踏步,登级,置身帝座。 殿外万年寒石,冰凝水结,天帝觉得眼前时而模糊,又是时而清晰,鲜血,嫣容,如今何处笑春风? 多年的多年以前,当天帝从痛苦中转过一丝精神时候,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完全不能了解自己唯一的嫡子,他们骨血相连,骨肉至亲,却是千般疏离,恍如敌手。 亲手杀死那个人界女子,天帝的内心中竟然会有一丝残忍的畅快,看着自己儿子形销骨立熬过的数十个年头,天帝终于开始有些痛恨自己,可惜那一点点的翻悔,已是他的极限。 他从未教过堂耀任何常识,堂耀认识的第一个字,堂耀喜欢的第一个女子,堂耀第一次跌倒,第一次喜悦,这些普通的事情平常的遭遇,天帝作为一个父亲,却是有着太多过分的不理不睬。 当年将堂耀抛到幽冥执掌大局,不过因为三弟灰飞烟灭幽冥混乱,至于堂耀的死活不易,他根本就从未考虑,当他终于稍微良心发现时候,竟然惊奇的被告知,幽冥司中一切如常,被堂耀治理的井井有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无心插柳柳成荫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他没问过堂耀如何做到,或许是他不太关心,亦或许是他不敢关心,如果堂耀质问他有何德何能插手过问,他又将如何自处? 可能天后说得很对,即使不看在堂耀是他亲生骨血的份上,这么多年来他统帅幽冥,执掌地府经纬,如今这他用性命为自己心爱女子相求的这件事情,也实在不是一件过分之事。 沉沉的靠在帝座椅背,身后养身的暖玉竟然吐出丝丝寒凉,沁入天帝肌肤纹理,将他的心况点染得无尽寒凉,天帝左手扶着额头,青丝垂落鬓边数许,眼眸投落于面前帝案之上,看着不知何时又被重新放到帝案上的那本文折。 十天前他亲手将这本文折摔落云端,大概是手劲用得太狠,文折尽管材质坚韧,直接磕在云霄上的那边仍是裂了几寸,裂痕有些刺眼的狰狞,撕扯出一抹嘲笑,与天帝对视。 缓缓抬起右手,又轻轻放落在帝印上方,手上微微一经用力,帝印下方的泥金印泥即重重的陷落几分,将帝印的边缘层层裹挟,犹如涂上了一层厚重的金粉。 抬起拿着帝印的右手,带落着泥金簌簌滑落,顺着天帝右手路径形成一道金线,最终手腕定住,滞留在文折上方,久久不能落下。 荆衣含笑的容颜韵雅从容,死前仍旧噙着温润的气度,用心的叮嘱天帝照顾他们唯一的孩子,无论是非过错,诸般不堪,有些事情总是无法改变。 那个谪仙般的女子笑着和他打着商量,他是你的儿子,请你不要忘记。 手落印成,金色帝印闪着嶙峋亮光,耳边呼啸着北国春风,席卷风沙,肆虐无边,渐渐吞噬天帝内心广际旷野,漫天飞舞。 像是经过一场弥漫血腥的搏斗,再次来到堂耀面前的天帝,神色之中是无尽的疲惫与萧索,将手中只握住一角的文折放开任其垂落,没再多说一字,独行而去。 天后已经冻得冰冷苍白,身子不住的抖动,见到天帝走远,刚才劝说的仙娥连忙来到天后身边,将冰一样冷的天后扶了起来,接过身旁另一个仙娥递过来的火狐毛皮外袍,立即紧紧的围在天后身上。 冷得说不出来话,天后只是颤抖着手指,指了指仍旧跪着的堂耀,仙娥揣摩着天后的意思,大概是想让帝子起身,便立刻来到堂耀身旁,俯下身子,轻轻的唤道:“帝子,天帝已经准了文折,您请起来吧。” 墨色的羽睫已经凝成白霜,堂耀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睫,万年寒石四周寒气可怕,仙娥并不敢冒然靠近,只是在外围呼唤堂耀,却是束手无策。 隔了有一会儿,没有跪上多久的天后终于恢复如常,能够说出话来,这才快语吩咐仙娥去恒君处取来暖身丹药,给堂耀服下,此药是墨训无聊时随意炼制,没成想会有如此奇特的功效,也算是无心插柳之作。 服过了特质丹药,堂耀血脉终于开始如常流转,四肢百骸中血液渐渐贯通,直达心脉,肺腑也舒畅不少,便开始试着用元神纯气运法暖身,不消一盏茶时分,身上逐渐温暖,连衣衫上的冰霜雪粒也消散不见,干燥清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飘飘然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耀儿,你好些了么?”见堂耀已经起身离开万年寒石之上,天后连忙踱到堂耀身旁,关切的问起堂耀身体状况。 眉梢上还缀着一点尚未拂去的细细雪屑,堂耀不是是否因为冻得太久,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连说出的话都是冷冰冰的:“多谢姨母关心,已经没什么事了,姨母也要多加保重身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侄儿这就告辞了。” 像是没有听出堂耀话中的冷漠,天后笑得仍是雍容如常:“没有事情就好,既然你着急回去,姨母也就不多留你,记得喝些暖身的汤水,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浅淡的笑笑,堂耀点点头颅,表示已经听到,稍微矮身给天后行了个辞礼,捡起天帝扔下的文折,用手抹平文折上的褶皱,转身离去。 身侧一直立着的仙娥小声说道:“帝子最近好像特别冷漠,也不许蝶雨宫中的司职仙娥与仙童去幽冥司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右手四指拖着左手小指,拇指抚过左手小指上的丹蔻流彩,天后不以为然,神色中是无所谓的了然:“耀儿自然有他的道理,蝶雨宫中的仙娥在幽冥司出了不小的事情,也确实不应该再多走动,要是再出个一点半点的事情,本后也不好交代。” 蝶雨宫中的仙娥与仙童近日来胡乱猜测,不见迎儿回来,又不能再去幽冥司中走动,不免都有些心中好奇难耐,听天后话中虽是平淡,却又有着不详的警告意味,立时压下话头不提,谨慎的排成銮驾,伴着天后回宫。 南天门的守门天将张凡,近日迷上了唱山歌,门将每隔三个时辰轮值一次,每次到张凡当值时候,只要是经过南天门附近,便能很容易的听到南腔北调的山歌声声。 这日亥时又该当张凡轮值,一同轮值的天将闹肚子去了茅厕,张凡找不到谁和他聊天,便又来了兴致,开始扯着嗓子开始唱山歌。 将几十支唱过的山歌杂糅改编,经过自创自编自改自更的演绎融汇,创生了一支集天地之污气,日月之浊华的黔山吟,在南天门门首唱得自得其乐,手舞足蹈。 刚从茅厕出来的天将捂着耳朵,头被震得发昏,正考虑着要不要回到南天门继续当值,还是借着茅厕遁走,没成想正见一抹玄色影子往南天门去,顿时对这抹影子肃然起敬,毕竟张凡唱歌万兽遁走,怎么还有谁敢迎头直上,不由自主的便跟了过去想要看看。 还离着南天门挺远,跟着过去的天将便觉得有些不对,那抹玄色身影愈看愈向帝子,便不敢再跟过去,定定的站住了脚步,免得被寻上麻烦,放轻脚步转过身去,惦着脚尖走远。 唱着山歌挥着手臂的张凡沉浸得不行,摇头晃脑欢喜非凡,却冷不丁听到一声‘让开’,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张凡的山歌虽然唱得可怕,但品性忠厚老实,又乐于帮助困苦,所以交好的天将平日中都是违心的猛夸狂赞,时间一长,就把张凡捧得有些飘飘然,所以张凡一旦唱起歌来,就养成了最烦被打断的习惯。 本是想要回头怒斥来者,没想到方一回头,便吓得魂不附体,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要昏倒过去,口中嗫嚅紧张:“帝子,小将……” 伸出一根手指,堂耀将张凡弹到一边,好能从天门正中走出去,根本也不想听张凡有什么话要解释,转身便离了南天门而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V1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几乎要被吓死的张凡跌倒到地上,匍匐着不知所措,双腿发软,腿肚子不止的抖动,嘴唇也是微微发颤,好半天也站不起来,那去了茅厕的天将掐着差不多方好的时候回来,见张凡这副样子,便知道帝子已经走了,也就放心的跑到张凡身边。 怕被说成不讲义气,那个颠颠跑过去的天将一边将张凡从地上拉起来,一边假装不知的疑惑问道:“张凡,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见到帝子了,帝子的脸色白得可怕,吓了我一大跳,好像鬼一样,”张凡嘴唇还有些哆嗦,说话也不那么利索。 “你可别胡说,听说是在天殿外的万年寒石上跪了十天,帝子可是实打实的天界上仙,你竟然说帝子像鬼,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你有几条命敢这么瞎说。” 张凡捂着嘴巴点了点头,虽然脸色仍旧吓得苍白,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在南天门云柱边寻了快地方略坐了一会儿,这才又开始兢兢业业的轮守天门,却是再也没有胆子大唱山歌,生怕再凭空出现一位不好惹的上仙来。 离了天界南天门,御风驾云行了一会儿,由南折东落转云头,即离开了天界范围,因在万年寒石上跪了足足十天,身子其实虚弱漂浮,使不上一点力气,刚才用手指弹开那守门的天将,其实没使一点法力,不过是那天将惧他声名,躲得过急,才差点跌倒而已。 天界是永恒白昼,幽冥司内却已是晚暮深露,守在幽冥门各处的鬼差只知道幽冥主暂时不在幽冥司内,却不知道幽冥主何时归来,因此一个个瞪大双眼身立笔直,都表现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皆怕因为惫懒而被抓个现形。 当堂耀从一重重幽冥门走入幽冥司内时候,守在门旁鬼差的内心深处,都感到特别欣慰,在幽冥司内能混得许久,缺少见风使舵观察形势的心眼,那就是自找脑袋搬家。 门旁的鬼差正在暗自得意,堂耀微一顿住脚步,在即将闭合的幽冥门内冰冷说道:“都做好本职,别让本王成心找你们的不是。” 这一声根本算不上严厉的告诫说得缓慢低沉,并没有一点的疾言厉色,因为堂耀背对着鬼差,所以并没有一个鬼差能够看到堂耀神色,但摄于堂耀一贯罚惩严格的行事作风,众鬼差仍旧内心惶惑,全部低头屏息。 巡夜鬼差与守门鬼差所属不同,皆由罗刹亲训,步伐整齐气势威严,在深夜的幽冥司中浩荡行过,见到幽冥主时,都不再前行,全部跪下叩礼,等得幽冥主消失不见,这才起身整队,继续巡视。 一路上堂耀遇到十二处巡夜鬼差,知道临到雪兰殿前,如果不出意料,还会再度遇到四十八队巡夜鬼差,这一路上被跪得挺烦,又不想麻烦,便循着一条小路前行,这样也是遇到了十二队鬼差,见到他便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雪兰殿水桥下面碧绿通透,虽然夜色弥散,却仍能见出一分幽碧,堂耀扶着水桥栏杆走到水桥中部,静静的看着桥下流水潺潺。 碧色水中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倒真是应了青冥那句‘玉面冥王’的谑称,堂耀将身子后倾,靠在白玉桥栏上面,缓缓的吐纳气息。 听说夏初雪喜欢夜观繁星,堂耀便在雪兰殿附近的夜空当中幻化了无数星斗,星柄相连星光连成一线,满天的灿辉交织密布,就如要下起一场流星雨。 和风熏柳,木果花香沉醉,临风凭栏,灯火阑珊之处,倩影忽现。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看向浅青色身影方向,堂耀的话语中有着不尽关怀,淡淡的紫眸中柔情缱绻,消融了多日以来的冰霜雪寒。 走出被暗影覆盖的殿门,夏初雪由水桥下部顺着白玉拱桥走到桥上堂耀身旁,手背于身后,将身子靠到堂耀身旁的桥栏上面,抬眼望着朗朗星空。 “我这些天一直都来这里看星星,好亮,”闭上眼睛,柔和的月色,繁密的星空,便都在夏初雪眼前,美好的令她沉醉。 “你这么说,我会误以为你一直在这里等我,”戏谑的笑笑,堂耀似乎并不在意夏初雪反驳说不,这几个月来被夏初雪拒绝的次数太多,他早就已经不以为意,只要夏初雪喜乐,他心中似乎就可以静好安然。 并没有反驳堂耀言语,夏初雪张开双眸,幽静的水眸看向堂耀眸内,水墨色的眸子里盈着清澈温暖的碎阳,映在水中的月影浅淡鹅黄,水月照温眸,相映成辉。 心如被大石撞击数下,堂耀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咚咚的如鼓鸣雷击,只好将十指紧握,陷入手心当中,手掌中传来细微的刺痛之感,可是仍然不能抚平他燥热的内心,再度将指甲陷入数许,手掌中有一阵温热传来。 夏初雪凝紧一对好看的秀眉,微移过身体,凑到堂耀身旁,抓起他两手放到她和堂耀眼前:“你的手怎么会出血?很疼么?” “你很担心我么?”不顾手掌中传来的一丝丝疼痛,堂耀反手握住夏初雪双手,心里竟然会觉得无比甜蜜,为女人贱到这个份上,从出生起他还从未有过,如果被他的一帮损友知道,说不定都会笑掉满嘴牙齿。 没有再次逃避,也没有想要将手从堂耀手中挣脱,流水声随着夏初雪一声长叹:“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憔悴?” 花香醺然醉心,夏初雪抬眼,见眼前堂耀手指间夹着一朵绿心白蕊粉色花朵,从蕊心到朵叶上面都凝着细小水珠,于风中娇羞摆动,展出万千风情。 “漂亮么?我离开天界时候在天池中采摘的,此花名为承佛笑,五百年结籽一次,五百年开花一次,再有五百年才能结果,果实会常取常有,但也只是五百年而已,此花只在天池中内池绽放,一般仙家不得入内,因而名为承佛笑。” “你的手心……” 打断夏初雪话头,堂耀将手心翻转过来,伸到夏初雪手前:“已经没事了,我一向皮厚,不会有事。 白玉莹面细腻光滑,这样的肤质竟是自诩皮厚,这年头该谦虚的脸皮厚,厚脸皮的紧着忙着去谦虚,堂耀和墨训这对叔侄,真是对比鲜明。 用丝帕将堂耀手心滑落的血迹擦干,确实没有再看到一丝血迹和划痕,想到堂耀并不是普通仙家,她又亲眼见到他手心一切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暖月照拂于他们周身,在他们身旁围成一个明亮的光环,圈出几层暖意,融融其乐。 伸手从怀中拿出文折,堂耀笑望夏初雪周身暖黄,说得漫不经心:“天帝准了文折。” 夏初雪面上并无十分欢喜,也不能看到心愿达成的半分欣愉之情,堂耀不知是否是自己眼睛看错,瞬息之间,一丝寞落闪过夏初雪双眸,待他想要仔细捕捉,却又看不分明。 拂去鬓边随风浮起的青丝,夏初雪拿过堂耀手中的承佛笑,轻轻笑言:“连花也知道承欢佛前,原来一切生灵都知谄媚,实在是够可叹。” “今天怎么这么感慨?”笑着帮夏初雪以手梳理秀发,墨丝顺滑的从堂耀白玉颜色的手指间波澜流逝,留不住一发一丝。 “大概是读书读的多了,就总会想得太多,其实这样不好,心很自伤,”摇摇头,夏初雪的话中,似乎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感伤。 最近补了好多功课,堂耀令弘礼从文书库的文海中调出夏初雪生死簿,弘礼六个日夜无休无眠,才终于找到呈给堂耀。 生死簿虽然看来很薄,其实还有隐藏部分,但除了幽冥司主人,没谁能够看到,比起薄薄的数页生死簿,隐藏部分中的详文才可谓卷帙浩繁,堂耀耗费了数根蜡烛秉烛夜读,才不过是看了个大概而已。 堂耀从未想要染指帝座,虽然他是天帝最直接的继承者,没有任何兄弟会于他争权夺利,强大的灵力,天生的强者,堂耀虽然活了不知几万年,却仍旧不知人间世情炎凉。 生死薄中详文记载,夏初雪活在人世时候,从出生起便由身为才女的母亲每日教习,就连夜间睡去,她的母亲仍令识文断字的奶娘在她的睡梦中为她读书,竟然没有一点一滴的空闲。 如果不是亲眼读到,堂耀实在不能相信,世间真的有如此母亲,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便将女儿逼到那般境地,他也着实的不能明白,夏初雪需要多大的忍耐程度,才能够安然的活到今日。 也正是因为详文中的文字,堂耀才能够心存侥幸的安慰自己,从好的方面来说,是他将夏初雪救离苦海,用了数百口人的姓名,不仅是夏初雪家人而已。 “真是世事难料,从今往后,我便成了你的属下,”夏初雪面上带笑,却不见该有的温度和真实。 将承佛笑插到夏初雪发丝之间,堂耀心中有些苍凉,飞花逐叶的他也有今日,不能求得心念的女子成为妻子,只能用主上的身份将她留在身边,只是这样也好,温柔的笑笑,堂耀对空眸含月泽。 V2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薄雾婉转曲折,游过花丛树梢之间,仿若轻盈的白色罗带,带来一阵花草清香,醉心沁脾,犹如饮了一杯陈年的酒酿。 天将晨曦,为了恭迎新任的司书,副司书弘礼已经在司书殿门外候了多时,垂手立在门侧,眼睛盯着严丝合缝的朱色砖石,认真的数着砖缝间的小粒石子。 担心鬼差品行参差不齐,会对新来的司书言语冒犯,弘礼并未令鬼差与他一同出迎,司书殿内的两位文书,因为最近一直在阎罗殿核审文书,也并不在司书殿内,因此早起迎接夏初雪的,唯有弘礼而已。 看着雾染繁花,弘礼想起昨晚路过鬼差房舍时听到的对话,那些内容他听得多了去了,可虽然连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他的心中仍旧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与那位即将到来的司书相处。 要说夏初雪的身份,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幽冥主对夏初雪的极大庇护,便是瞎子都能听得出来,没谁敢顶着杀身夺命的胆子在夏初雪面前胡言乱语,可司书殿内背地里嚼舌的鬼差没有十个也有九个,要是一旦被夏初雪听到,又告到堂耀那里,他便也是一个管束不严的死罪。 自打前任司书零夜死后,司书殿内便堆了无数的事情,每天苦海无边,他想回头都没有个岸,只好没日没夜的辛勤苦劳,要不是阎罗殿内的文书必须尽快审核完毕,他恨不得亲自上门将两个文书抓回来帮忙。 不知道夏初雪为何要做一殿司书,如果只是为了风光,幽冥主的女人,似乎更是风光无限,他和零夜几百年忙下来,好处没得多少,累死累活拼得吐血,还总是没有一句褒奖,最终也不过是不求有功只求无错。 弘礼内心只是希望夏初雪不会给他增加麻烦,至于给他帮忙这样的想法,弘礼觉得十分的不现实,竟然是想都没有想过。 殿外飞过几只小鸟,啾啾的几声清脆鸟啼,呼扇着翅膀飞向北方,弘礼顺着飞鸟的留下的痕迹望去,却见堂耀与夏初雪正并肩向着自己行来。 跪倒在门首,弘礼是一贯的态度谦恭:“拜见主上,弘礼见过司书。” 堂耀并不答话,只是径直的走进殿门,倒是夏初雪停住脚步,温声说道:“请起吧。” 面沉似水的幽冥主当前,弘礼不敢轻易起身,堂耀似乎后脑长着眼睛,命弘礼起身答话,弘礼这才敢从地上起身直立。 摇了摇头,夏初雪心中有些好笑的无奈,今早从见到堂耀的第一眼起,就没见他脸色好过,虽然模糊的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离开雪兰殿内,夏初雪仍旧并不点明,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弘礼在前引路,过了司书殿门首内的宽敞天井,经过了外厅及与其相连的内厅,就是司书殿的正殿,堂耀并未有进殿的意思,弘礼也就继续往前领路。 沿着正殿直行,过不多时即能看见一个两分岔路,沿着笔直前行即可到达司书殿内收藏文书的文书库,如果折南而行,则是鬼差的住处,不用堂耀吩咐,弘礼也根本不敢往鬼差的住处带路,只引着他们径直穿过文书库,向着内院走去。 过了文书库后,穿过九曲十八个抄手回廊,既能看到一处院门,零夜死后堂耀令鬼匠全部重新翻建院落,规格已经变得和以往大不相同。 鬼匠生前本来就是极佳的匠人,死后经过多年的历练,不仅速度上迅捷无伦,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盖好了眼前这些数量不小的房舍,且房屋造型考究,规整得当,也是绝对一流的建筑技法。 司书殿的内院中有三处客房,分别夹在文书、副司书和司书的屋院之间,这次修整过后,还特意在司书的院落前加了一道院门,可谓形成了一个院中之院,司书住的院落在整个司书殿的最里面,数道院墙鳞次栉比,隔音的效果,不能单以一个好字便可形容得了。 行过自己的院落,弘礼便知趣的停了下来,再也不敢陪着向前,只是指明了行走的路线,止步不前,堂耀微微点头,同夏初雪穿过六道花圃,这才来到一处院门前面。 知道夏初雪不喜奢华,院门左右没有任何装饰,朱色门庭迎着朝霞颜色,熠熠生光,朴实中和暖淡雅。 跨进院门,但见两进院落,屋上瓦饰金粉,门栏窗格皆雕着百合花样,并无过多粉饰,一色的水磨红墙,脚踏台级全为白玉砌成,台级上阴凿着大朵佳卉,两旁翠屏绿障藤萝掩映,诚然是清爽干净又不落俗气。 堂耀伴着夏初雪走近房内,房内并非夏初雪想象中的空空荡荡,推开房门即有一股清淡的香气袭来,凝眼望去,袅袅香烟正从梳妆台旁的香架上散发升腾,梳妆台不远是暖石制成的床榻,床旁悬着素淡的细花床帐,床上是素色的纱衾。 “都是落棋收拾的,要是有什么不好,你再和我说,”堂耀将带来的书籍递给夏初雪,看着夏初雪将书归架,他本是想要帮忙,又不知夏初雪要如何处置,便也就不好插手,只坐到梳妆台对首的白玉桌案上。 “已经很好了,你也不该总差使落棋为我奔劳,他毕竟是你殿中的侍童,总是为我出力,也实在说不过去,”夏初雪说着将带来的书籍整齐的放到书架上面,虽然这些书都是从雪兰殿内带来,但多日里她一直在读,对种类也是清楚得很。 “我不觉的有什么不好,”堂耀不明白夏初雪话中何意,以为落棋又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心里正打算回去好好的和落棋谈谈。 “你可别回去折磨落棋,”像是听到了堂耀心事,夏初雪回首说道:“你不是总说为我着想么,我感激你对我无微不至,但你也要想想我的处境,如此下去,我怎么做好这司书殿内的司书?” 微微蹙着眉头,堂耀有些不悦:“是谁在我背后论你是非?” “你别忘了,我是你亲许的司书,”夏初雪这话举重若轻,堂耀突然心头有些泛酸,湮没了他的内心。 夏初雪是他亲自任命的司书,文折上不仅有他幽冥主的朱红大印,并排还有天帝的泥金帝印,他在天殿外跪了十天十夜,几乎将自己冻成一整块冰,才亲自为夏初雪求来了这司书的位置,本来已经心中澄明,可是内心深处,竟还是觉得如此萧索。 从此以往,她便是他的司书,他也成了她的主上,住得相隔并不算远,可却觉得山高水长,内心中滋生出一种天下无不散筵席的索然。 他不能再任意的陪着夏初雪吃饭赏花对月观星,夏初雪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柔弱,她内心也有尊严骄傲,仅仅依附于他,成为他雪兰内中的女人,绝对非她所愿,而既然他放夏初雪来做这司书,也自然不能只是换个大殿囚禁于她。 “弘礼虽然看似唯唯诺诺,却是心机太重,尽管不乏精明干练的好处,也是一柄利刃,为你所用自然是好,与你二心却不可不防,”堂耀扶着额头,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夏初雪。 “那你为什么……” 刚要问堂耀为何明知弘礼这般性子,还将他放在无害良善的前任司书零夜身边,夏初雪却突然明白,弘礼虽然对零夜二心,但只要能够将事情办妥,堂耀并不在乎他的那些小动作,可是夏初雪不同,堂耀不由得不去担心。 正如夏初雪所想,堂耀其实早就知道弘礼品行处事,不过他的所作所为从未威胁幽冥司中分毫,压制弘礼太过轻松,堂耀也就全然不将弘礼当做回事,零夜一向很好说话,弘礼使着手段将殿内鬼差皆尽收为己用,反而是更像司书,零夜也并不太过在意,故而和弘礼很是相安无事。 比起零夜来说,现在的夏初雪有太多劣势,神元精纯但不如零夜修炼时长,虽然世事洞察明白透彻但又太过心慈手软,最致命或是最安全的是,夏初雪以因他宠爱的原因领职司书,属下副司书以次,或许惧她怕她,却难能服她。 长路漫漫悠远可怕,堂耀开始怀疑,他只为夏初雪眼中华彩就将她送入龙潭虎穴的做法,是否太过轻易草率。 “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定不会有事,向你保证,”朝阳扯开大片云雾,柔风轻宛,把无数光亮送入屋内,将夏初雪周身渡上了一层暖阳,散发着柔和的霞光,堂耀并不能看清夏初雪表情,只能听得出她声音中的那抹淡定。 此时此刻,纵有千言万语,堂耀也不知该如何诉说,更何况再为高明的言语,在夏初雪的坚定面前,都是一种全无颜色,或许他真该适度放手,给他和夏初雪彼此一个合适的距离,他们有得是时间,他也很有耐性,他愿意等,等到地老天荒。 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夏初雪就要升殿就职,堂耀省去了拜主一项,他不想坐在大殿之上接受夏初雪膜拜,那不是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因此夏初雪就职的事情就要少了好些步骤,较之其他殿王就职时的繁琐麻烦,也就变得更为简单。 知道夏初雪早上起得很早,堂耀也就知趣的起身告辞,盼着夏初雪能稍微休息一会儿,也没有让夏初雪送他出去,自己走出院门,左手一挥,院门便在他身后轻轻的闭合。 走到方才和弘礼分开的地方,果然不出意料的见到弘礼仍在原地恭候,堂耀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冷笑,也并未招呼弘礼,自顾的向前继续行走。 弘礼倒是谨慎的跟在堂耀身后,堂耀也不出言阻止,任由着弘礼跟着,没有夏初雪在他身侧,堂耀也就走得不再缓慢,一路上没和弘礼说上只字片语,寂静得令弘礼心慌。 沿着来路回走,不多时便到了司书殿殿门外面,弘礼在堂耀背后跪下,给堂耀行了一个周全的拜礼,堂耀这次却没有如弘礼预料的立即走开,但也未转过身去,只将背影留给弘礼,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足足一盏茶十分,当弘礼以为自己要这么跪上一天的时候,堂耀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如冰屑扫在弘礼的脸上:“弘礼,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这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顿了一顿,堂耀续道:“好自为知。” “属下谨遵主上教诲,不敢丝毫逾越,”天气尚且有些微凉,弘礼身上却发了一层热汗。 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堂耀甩袖走远。 V3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蓦地里被堂耀出语提点,弘礼惊愕之间,就如突然被锁住咽喉一般,吓得浑身寒毛倒竖,透心的凉意直末骨髓,使得他的头皮一阵阵的发紧。 直到堂耀走远,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弘礼这才敢从地上起来,晨时看到的飞鸟已经不知去向,如同一起带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缓和了一会儿心绪,弘礼这才进了殿内,正巧碰到往大殿这边走来的夏初雪,便跟在夏初雪身后一起进去,请夏初雪上了司书座位,自己则是立在殿下左侧,低眉顺目,老实忠厚的不发一语。 夏初雪端坐在白玉质地的殿座之上,面前是同样材质的白玉桌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四样文房四宝,桌案最左上角,则是一本封皮金色的文书,上面写着‘殿规’两个端正的朱色隶字。 辰末巳初,正殿中仍旧只有弘礼与夏初雪二者,夏初雪伸手拿起桌案上的殿规,一页一页的慢慢翻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叩击白玉桌面,不知心里正想着什么,大概是刚刚堂耀对弘礼的震慑太过可怕,弘礼竟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失神的盯着夏初雪上下叩击的手指。 巳时一刻,在司书殿内领职的鬼差,稀稀落落的走进大殿,虽然依照惯例于殿尾排成两列纵队,却是腿不正背不直,有一个是一个,整个身子就没个正形,七扭八歪的不成样子,有些还好似没有睡醒一般,伸着手不停的揉/搓眼睛。 见了此情此景,夏初雪面上并无愠怒神色,仿若熟视无睹一般,只是扫视了一眼殿下的鬼差,却是将眼看向弘礼,微笑着道:“弘礼,现在是什么时候?” “禀司书,现在已是巳时一刻,”司书面前桌案右上角的莲形砚台旁边,正有一个小巧的计时沙漏,殿下一个鬼差以为新任的司书竟然连时辰都不会看,发出了‘嗤’的不屑之声。 那鬼差是最晚进的正殿,因此便排在了大殿右边纵队的队尾,那一字讥笑之音并不算大,但却足以令夏初雪听个清清楚楚,夏初雪嘴角挑起一抹浅笑,只是当做没有听到。 “司书殿升殿该当何时?”不理会那个无礼的鬼差,夏初雪仍旧双眼看着弘礼,等着他的回复,弘礼抬头迎着夏初雪目光,却在她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回司书,是巳时整点,”弘礼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他之前对夏初雪一向轻视,并不认为看起来柔弱温顺的夏初雪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而他之所以对夏初雪恭敬谨慎,十分里却是有九分九是看在堂耀的面子上面,不得不为而已。 “如玩忽职守,延误时辰,该当何罪?”问这话的时候,弘礼突然心中一凌,仰头向夏初雪望去,只见夏初雪正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金底朱字的殿规一角,面上清浅娴雅,唇边的笑容却是令他备觉阴冷胆颤。 没等弘礼答话,夏初雪便先说了出来,声音如山泉清洌:“殿规一百一十六条明文规定,但凡玩忽职守延误时辰,轻者杖责五十,重者杖责一百,副司书,我没说错吧?” 那金色的殿规在弘礼眼前晃成了一重重的黄影,不过是一刻钟左右,数百条的殿规,眼前这位司书就看了个完全?弘礼一时间有些发懵,难道她是早有计划,有备而来? 或许眼前这个司书,并非如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弘礼整了整心绪,颔首答道:“司书说的是,没有半分差错。” “既然副司书都这样说了,那我便放心了,”将背向后微微仰去,夏初雪环顾殿下立着的十六个鬼差,这些鬼差虽然都没什么太大的聪明智慧,但也隐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也不敢扭曲的站着,在夏初雪的目光中逐渐站得笔直。 用目光审阅过了殿下的鬼差,夏初雪这才缓缓说道:“所谓法不责众,本司书就不再追究这殿规中的第二百六十一条,但毕竟尚且有未迟到的职司鬼差,本司书也只好遵从殿规中的第一百一十六条,和大家论论规矩了。” 方才在殿尾出声鄙夷夏初雪的那个鬼差,此时向后隐了隐身体,试图偏开一些,好避开夏初雪如炬的目光。 夏初雪了然的笑笑,倒也不再看向那个鬼差,只把双眼投向殿外的青石砖上,悠悠说道:“巳时以后,共有八名司职鬼差迟到,恰好与没迟到的数量相当,也省去了本司书去麻烦执行鬼差的繁琐,开打吧。” 那八名迟到的鬼差听了,脸上都泛出青色,直直的看着副司书弘礼,盼望着他能为受罚的兄弟们说句好话,可弘礼却是不声不响,垂首下视地面,连看都不看一眼面色仓惶的鬼差。 这十六名鬼差一处住着,彼此间的交情都很不错,虽然有八名鬼差因掐着时候进入大殿,因而没有迟到,却也真是下不去手,一时间只是杵着不动,并未有去拿刑具的打算。 “我说的话,看来好像不太管用,”夏初雪晃了晃手中的殿规,突然手腕抖动,斜手一挥,将金色的殿规抛下殿来,这一下力气不小,正好落在大殿正中,不偏不斜。 这样一来,包括弘礼在内,大殿中的一众鬼差,全部跪在了殿内,跪下的声音倒是错落有致,只是没谁敢再吱声,都呆成了木雕泥塑。 除了幽冥主的雪兰殿外,幽冥司的十一处大殿,都有一本幽冥主亲自编纂的殿规,幽冥司中司职大殿有三种类型,如阎罗殿等共九处主司刑罚,转轮殿处理魂魄轮转往生,司书殿收录、核审、保存全部魂魄生死簿册。 而九处主司刑罚的大殿,又因为侧重不同而有其各自殿规,当年堂耀初掌幽冥,为了能够整肃法规,始兴殿规,而后又亲自查察书写。 各殿的殿规都由两部分共同组成,前半部分是幽冥司中的共同规范,而后半部分则是视各殿具体情况而制,在幽冥司中,殿规即是象征了幽冥主的威严和身份,平日里殿王都要恭敬的放在正殿的桌案上面,而除了各殿殿王之外,没有谁可以与殿规平视。 今日夏初雪竟然将殿规扔到大殿之上,且不说鬼差吓得六神无主,副司书弘礼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的颜色。 幽冥司中从来没有一条规则说过,究竟损坏抛掷殿规违反何种法则,因此从弘礼的角度来看,只要幽冥主不亲自问责,那么司书的这种行为就是完全的无所谓。 但是殿下跪着的这些鬼差,仔细算算,打从进了这正殿的那刻起,基本上都是很直接的触犯了殿规,司书想要责打惩罚,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 他身为司书殿的副司书,在鬼差触犯殿规时候并未出言斥责甚至稍加规劝,如果说没有一丝想看笑话的心态,这样的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能太信。 夏初雪可能并不知道殿规在幽冥司中的象征为何,但弘礼肯定,即便夏初雪真的知道,她也绝对敢把殿规掷到殿面,弘礼内心怔忡,估量着夏初雪的行事,看这个情势,即使她背后没有堂耀为其撑腰,今日抛掷这殿规的事情,她也绝对能做得出来。 弘礼缓缓抬头,与夏初雪四目相对,用惊诧的目光看了夏初雪一眼,又将头低去,但听得头顶传来夏初雪声音:“副司书,本司书初到司书殿,可能对殿规还尚未参熟,不如你读给大家听听,好知道如何按照规矩做事。” 并未站起,弘礼跪着移到殿规旁边,将落在地上的殿规双手拾起,这才躬身呈给夏初雪,话语中是全然的低顺:“司书判的分毫不差,”随即转头怒视鬼差:“都愣着做什么,违反殿规,不遵约束,还不拉下去杖责一百。” 接过金色殿规,夏初雪轻声与弘礼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管保整个正殿内的鬼差都能听到:“副司书,这杖刑一百有些重了吧?不如打个五十就好。” “既然司书开恩,那就杖责五十,”说着看向那十六名鬼差,面上颜色则是失了血色的苍白。 平日里这些鬼差懒散惯了,前任司书又是个只知辛苦自己不知教导属下做事的和事佬,一切殿内的大小事务,基本上全部仰仗着副司书弘礼,收拢忠心这一方面,弘礼一向都有些手段,恩威并施奖惩有度,自然得了不少的赞誉。 各殿的鬼差都有增补,但无论司书殿中来了多嚣张的鬼差,弘礼都能将其制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多生事端,因为要收拢鬼差效忠自己,弘礼大多都唱红脸,让善良但软弱的零夜去唱黑脸,可这新任的司书一到,就立刻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令自己里外不是东西,这些受罚的鬼差,却又好似承了她天大的恩情。 弘礼又站回到原先的位置,听得殿外噼啪的打板子声音,夹杂着数声被打鬼差的凄厉叫喊,大白日头下耀日和暖,阴凉的司书殿正殿里面,却是有些森森的寒气。 V4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微侧过脸,弘礼看了眼夏初雪侧面,粉雕玉砌的精致面容上面,没有掀起一星半点的波澜,好似外面鬼哭狼嚎的喊叫声音,都没有能够进入她的耳朵。 正自凝思时候,夏初雪却突然回过头来,弘礼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的望着夏初雪,听得夏初雪与她笑言:“以后直接回我的话就好,不必‘禀告’之类,你我同在司书殿中司职管辖,本也就不必太过客气。” 不自然的笑笑,弘礼点头称是,低下头去,耳边板子叫喊的声音渐次微弱,他大致在心中数了一下,已经打了多半数,施刑的板子都是惩戒宫中传出来的东西,不仅不能抱着侥幸盼着作弊少打几个,而且又都是实打实的往狠里打,实在是很要命。 板子打到了四十下,夏初雪款款走下殿座,并未招呼弘礼,水群飘动,移步到了殿外,穿过内厅、外厅,来到鬼差受刑的天井。 天井宽广,八只长条木板一字排开,木板上面分别躺着一名鬼差,板子拍落的地方早就血迹模糊,衣服上面沾满了鲜血,和皮肉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 夏初雪出现在天井的时候,正巧八名施刑的鬼差,齐齐落下第五十个板子,见了夏初雪到来,这次再也没有哪个鬼差敢小觑托大,不仅是毫发无损的执刑鬼差,连木板上受刑的鬼差,也都忍着皮肉焦灼的疼痛,滚到地上跪好磕头。 淡淡的声音如烟波浩渺,夏初雪挥了挥手:“都起来吧,我也不想见你们如此受罪,可是殿有殿规,身为本殿司书,我也不可坐视不理,”接着看向一个施刑的鬼差,吩咐他道:“去请林大夫来,其余的都先回房等着。” 那鬼差听了,面上有些为难,那位鬼医圣手林笑川,脾气颇大不好说话,还不肯轻易救治,请佛都比请他强,但司书如此可怕,只是唇舌尖锐的林大夫,好像也能变得美好一点,想到这些,鬼差赶忙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冷清昏暗的阁楼中杳无声息,只有嘶嘶滋滋的数缕不明声音从阁楼二层上传下来,在一片漆黑之中更显诡异。 循着声音,鬼差踏着阁楼的木质阶梯拾级而上,阶梯左侧建有一排木质扶手,鬼差谨慎的摸索着光滑的扶手,高一脚低一脚的走上楼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将下去。 阶梯上到一半,在前半段阶梯末端,有一个水平的扶手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只烛台,高脚黄铜烛台上面,一根白色的蜡烛正在微弱燃烧,烛身早已燃去了有大半段,烛台上面已是盛满了无数大颗的白色珍珠泪滴。 烛火明灭恍惚,鬼差提着心尖向阁楼二层走去,待到得二层阁楼,鬼差的一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吓了出来。 一豆蓝色的幽光当中,一张苍白的脸,殊无半点血色,正直直的像他望着,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幽蓝的光芒浮在上面,好似在白色的脸上嵌上了一层蓝色的面具,说不出来的可怕惊惧。 “妈呀!鬼啊!救命啊!”鬼差大喊大叫,也忘了此行的目的,立即转身,拼着命的往楼下跑去,阶级因为被时常走动,故而光顺平滑,黑暗中看不清方向辩不得左右,鬼差跑的心慌气乱,一个倒栽葱,眼看就要滚到楼梯下面。 情急智生,鬼差连忙收拢双臂,将双手叠在一起,用手抱住头颅,做好了滚落楼梯的准备,心中求菩萨拜佛主,保佑他福大命大,可别跌落摔死。 这么等了一会儿,鬼差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还在空中悬着,并未从楼梯上滚到下面,缓了好一会儿,方要睁开眼睛,突然身子被向前一悠,脊背处传来一阵疼痛。 猛然睁开眼睛,鬼差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摔在了阁楼的一层,脊背后面是阁楼的月牙形门,阁楼内已是灯火通明,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蜡烛来。 “你这只冒失鬼,擅自闯入我的药阁,当心弄坏了我的东西,十个你也赔不起,”鬼差听得声音传自上方,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布长袍的男子抱臂斜倚楼梯,面貌清瘦,淡雅出尘如莲,身体却是晃悠悠没个正形。 “圣手,原来是您啊,可把小的吓死了,我还当您是鬼呢,”发现楼梯上站着的竟是林大夫,鬼差这才放下心来,忙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没功夫扑打身上沾上的尘土。 “废话,不仅我是鬼,连你都是鬼,这幽冥司里,有几个不是鬼?”斜眼瞥了瞥鬼差,林笑川不以为然,这只鬼差他好似几十年前就见过一次,怎么这么久了,别的不行,胆子倒是越来越小,连自己的同类都怕了起来。 “鬼也是有恶的,小的怕的是恶鬼,不是您这样挽救性命的好鬼,我们鬼差平日里都仰慕着您,说您是百年,哦,不对,是万年也难得一见的好鬼,”鬼差知道这林大夫颇难相与,不得不小心应承,马屁拍的是一个接着一个。 这鬼差的好话说了一箩筐,林笑川的面上却是不见丝毫动容,仍旧冷冷的抱着臂膀斜靠着楼梯,等着这鬼差说明真正来意。 鬼差见林大夫不为所动,只好将鼻子眼睛眉毛嘴巴凑在一处,面上堆欢,笑得极度僵硬:“林大夫,司书请您过去看看病。” 林笑川拧着好看的眉毛,表示‘我很不耐烦,别让我问是怎么回事,你赶快给我说’,鬼差见了连忙收起狰狞的笑容,立刻回道:“是这么回事,我们殿里的鬼差被司书责令打了,所以想请林大夫前去给看看。” “哦?”林笑川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零夜也学会打屁股板子了,这倒是一件新鲜的事。” “零司书已经死了,小的说的是现任的司书,是新的司书,”鬼差挠挠头,方才听别的鬼差说起,这位林大夫已经在阁楼上不吃不喝炼药将近两月有余,难怪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个青影打从眼前晃过,鬼差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子却已被林大夫提在手上,这林大夫身材长挑,要比鬼差高上一截,这样一提,使得鬼差脚不着地,硬生生的悬在地面上面,心唬得突突的跳。 “林、林大夫,咱们有话好说,小的是什么地方说错了?您、您悠着点,”鬼差的脸被吓得青绿,不知道林大夫这出唱得是什么戏,难不成又要像去年一样,把司书殿里一个鬼差随意那么一抛,就抛到不知哪里去了? 这次没让鬼差多等,林笑川问得急迫:“你说零夜死了?怎么死的?” 指了指地面,鬼差哭丧着脸:“小的想先下来。” 冷笑两声,林笑川忍着性子:“还有什么要求?一起提出来,说不定我都给你办了。” 鬼差察言观色,觉得这不像是好话,也就不敢再提要下去的事情,只好虚悬空中老实交代:“小的就是个办杂事的鬼差,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道,只听说司书是被一个仙娥害死的,别的真不清楚。” 林笑川垂着的那只手狠狠握紧,接着放开,再度握紧,又再次放开,如此几个来回,终于轻轻的将鬼差放了下去,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走,”接着便率先走出了阁楼,浑身又是一股子沉静清淡的味道。 经过一些列接二连三的吓唬,鬼差走路都有些晃悠,慢慢的跟在林笑川身后,和他的距离是越拉越远,渐渐的被林笑川甩开几丈脚程,不等行过转轮殿,就已经看不到林笑川的背影了。 林笑川大阔步走着,不消多长时间,就行到了司书殿门首,这个地方他太过熟悉,零夜总是生病,一年中三百多天,他总是要来个将近二百天,一多半的时候,都是来为零夜看病的,如今景致依旧,零夜却是不能再见。 走过殿门门首,便是司书殿中广阔的天井,林笑川抬头望去,但见一抹清浅的绿衫,正立在天井正中,细眉水眸温柔沉稳,在几乎全为男子的幽冥司中,有一种淡淡的灵秀和出离,样貌是十足的妍丽娇美,但却是没有寻常女子的柔骨浓艳,清清爽爽如清水涤荡,点漆的眸子中恬淡从容,却在眼神望向你时,有一种压迫的威慑。 她是谁?幽冥司中把守重重,一个普通的魂体,并不能轻易闯入这司书殿内,更何况在林笑川看来,她也并不是普通的鬼魂。 正在思怔之间,那抹浅绿已经走到眼前,面色平和语出温和:“林大夫?我是夏初雪,新任的司书殿司书。” 林笑川迎上夏初雪漆黑的墨瞳,对方的眼中平静如水,像镜面一样光滑平缓,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涟漪波动,似春风,如夏雨,仿秋水,若冬雪寒潭,幽幽深深的直望进他的心中,似乎能了然一切。 “我责打了殿内的鬼差,好像打得重了一些,怕他们生出什么毛病,听说林大夫被誉为‘鬼医圣手’,因此就叨扰的命殿内鬼差去请,多有相烦,”林笑川因性子狷介,堂耀不过是念在他确实医术高明的份上,准他在幽冥司中潜心医术,但他并未司有一官半职,在幽冥司中算不上有什么天大的身份,可夏初雪这席话娓娓道来,却是完全没有抬高自己的身份,倒反而是客气得很。 V5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林笑川不由得楞了片刻,他在幽冥司待的时候虽不算长,也前前后后有了两千年,一个女子能当上一殿司书,也绝对是前无古者了。 其实他也不过是在他那药阁中炼药两月有余,夏初雪第一次到达幽冥司内,却已经是将近小半年前的事情,只是因为他从来不好嚼舌生是非,也就没谁敢和他说,而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炼制新药,再随便寻个鬼差为他试药而已,因此对夏初雪来到幽冥司后发生的大小事情,确实非常无知。 本来以为接任司书的会是原来的副司书弘礼,林笑川这才大步流星的虎虎前来,目的本也不是为了给殿中的鬼差治病,最主要的还是想着寻衅滋事,可没曾料想得到,竟然是个女子接任了零夜的职位,这下令林笑川迷茫得一头雾水。 “弘礼呢?”林笑川左右看不见那个司书殿中随处可见的弘礼,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我刚刚着副司书去天界与月老核查人间命簿了,林大夫找他有事?”笑着抬手指路,夏初雪带着林笑川缓缓走过外厅,径直穿过内厅,欲往鬼差的住所而去。 林笑川还处于迷惘之间,便就跟在夏初雪身旁,心中不住的琢磨思量,但也想不出个头绪,敛神看向身旁同行的夏初雪,也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他们方始相识,林笑川虽然阅人阅鬼阅仙无数,但却是一时摸不透夏初雪的性情,不知道该不该向他问起零夜的死因。 没被打的鬼差已经在房舍外守了小半天,隔着不远见到司书和林笑川一同走来,脸上连忙堆起笑颜,快步跑上前去,恭恭敬敬的给夏初雪和林笑川见了个礼,口中虽然呼的是他们的名号,可跪的方向却是微微朝着夏初雪,身子伏地虔诚得不行。 见到这种情形,林笑川微微凝眉,实在不能理解,零夜在司书殿中几百年,这些鬼差虽然平日中也行参拜之礼,但都没有眼前这种五体投地的架势,这位新任的司书,是女子就已经很是奇怪,竟然能把殿内的鬼差整理的如此服帖,便是更令林笑川不知所以然。 不同于方才对林笑川的谦和有礼,夏初雪对这些鬼差的神态气度,自有一种威严的神气,令观者肃然起敬,不知觉间便对她敬畏起来,林笑川看着,不解的摇了摇头。 并不令地下跪着的鬼差起身,夏初雪俯视问道:“大家可还好?” 鬼差听到夏初雪问话,连忙一叠声的答道:“好得很,好得很,属下们都念着司书的好处,为属下们求情,没有真像副司书说的那样,赏属下们一百个板子。” 吸了一口凉气,林笑川摸了摸怀中的瓶子,他虽然身上时刻携带着外敷内用的伤药,但是数量并不是很多,幽冥司中杖责的板子有多可怕,他那伤药浪费的巨大数量,就足以说明问题,考虑到严重性,林笑川只得问道:“一共打了几个?” 前脚跟着后脚迈步走近鬼差房舍,林笑川的眉头就皱成了数行川字,斜目怒视陪着他进来的鬼差,林笑川的面上颜色不善,口气冰冰冷冷:“这就叫少?你会不会数数?” 被质问的鬼差自知理亏,也不敢抬头,只好垂着脑袋,仔细的陪着小心,恭恭敬敬的说道:“麻烦圣手,多多麻烦圣手了。” 哼了一声,林笑川看向鬼差住着的通铺,这鬼差的房舍中分南北安置着两行通铺,现下靠着北面的通铺那头,整齐的趴着一溜鬼差,脸上白青两色混杂,疼得五官扭曲。 怀里不过揣着两瓶凝肤生肌散,本来以为不过是两三个鬼差,一瓶用来外敷,一瓶用于内服也就不过是将将能够,没想到却是整整八个,伤势又都不轻,不要说是他不舍得给这些鬼差用药,就算是他狠心跺脚的舍得出手用药,现在也没那么多存药。 这无药而治病,就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断然使不得,林笑川抱着双臂望着眼前哼唧的八个鬼差,心里郁闷到极致,一动不动。 那陪着进来的鬼差不知林笑川心中所想,刚才已经被林笑川骂了一顿,如今实在不敢再迎头找骂,也就只好一边立着,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挨打的不是自己,要么疼也得疼死。 屋内另一个鬼差听着同伴痛苦的呻吟,心中实在不大落忍,忙讨好的给林笑川搬过去一把椅子,将林笑川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将前些日子得到的好茶叶寻了出来,泡了壶茶,将茶盏用滚烫的热水涮了几次,这才敢将茶水斟到茶盏当中,忙着给林笑川端了过去。 一边喝着茶水,林笑川心中觉得有些憋气,自己答应治病的话都已经说了出去,既然是进了此门,那就是再无撒手不管的道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虽然没想着做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也不可说话如同大豆腐,稀松掉渣,那可就太难看了。 鬼差仍旧哼哼个不停,林笑川想了一想,吩咐那个端茶的鬼差:“你去红药司那拿些伤药,就说治板子打的,她就自然明白。” 林笑川这话一说,屋舍内的鬼差都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有救,尤其是那通铺上的八个鬼差,更是乐得心花怒放,林笑川鬼医圣手的名字可不是白来的,有了他给治伤,那就是真的可以放下一百八十个心,故而虽然伤痛一点没有减轻,却都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得令的鬼差如一阵旋风似的跑了出去,林笑川也不再坐着,将茶盏放到旁边候着的一个鬼差手中,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命令受伤的鬼差全部头朝里脚朝下的反躺过来。 那些受伤的鬼差先前好不容易爬上了床,现在听说又要头脚颠倒的躺过身去,都是极大的不情愿,但担心一个抱怨出来,那位惹不起的林大夫立刻转身便走,也只好吞声忍气的掉头翻转。 鬼差房舍其实十分宽广,通铺也要较一般寻常见到的长上许多,可这八名鬼差身受五十杖刑,实在不能巧妙的翻身移位,只得笨拙的翻滚着身子,难免不在翻滚的过程中左右碰撞,不是这个哎呦一声,就是那个嚎叫一嗓子,就不免相互叫骂的说上好些鬼言鬼语。 撸撸袖子,将腕边的衣袖卷到小臂之上,林笑川看着吵嚷的鬼差,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要是再这么聒噪,一会儿都仔细着你们的皮肉。” 这句话果然很是奏效,接下来八个鬼差漫长的翻身过程中,无论是这个胳膊碰到那个大腿,还是这个手肘撞到那个屁股,都是不敢再吱一声,老实的如同不会说话的婴孩。 林笑川满意的点点头,命鬼差取来两小碗的净水、一支木质筷子和一个三指宽的木板,从怀中拿出一个蓝花白色瓷瓶,将药瓶中的凝肤生肌散尽数倒在一个碗中,又用木质筷子在碗中至西向东的不住搅拌,只一小会儿的功夫,那净水便凝结成了褐色的药糊,足足有满满一碗。 端着盛满药糊的小碗,林笑川使了个眼色,一个鬼差立即会意,将林笑川身边鬼差的裤子褪了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去,林笑川更是无语:“你们不会捡着一个地方打?整个屁股没一个地方是好的,你们是觉得我的药好得是吧。” 鬼差谄媚的笑笑:“哪里敢呢,您也知道,那刑杖要是五十下都打在一个地方,屁股非得打烂不可,连骨头都能磨平,小的们这也是没有办法。” 不再和那鬼差废话,林笑川拿起那快木板,将碗中的药糊扣些在木板上面,拍在鬼差屁股上面,鬼差疼得身子一个跃起,在空中挣扎了一下,接着林笑川手上使劲,又是重重的一压,鬼差立刻又被压回到通铺上面,这一拍、一跃、一压、一摔之间,鬼差额上汗流如瀑,又不敢叫出声来,脸都不是形了。 林笑川就当没看到鬼差脸色有多难看一样,仍是重重的用手劲使着木板,将鬼差屁股上的药抹匀,眼睛倒也不看伤口如何,只是凝着眸子看向通铺紧邻的窗外,绿枝上缀着好些粉色的花朵,只能随风在枝头摇曳摆动,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他想起了那个夜色一样的男子,安然且沉默如水。 屁股上已经拍破的皮肉愈发疼痛难耐,鬼差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哀嚎,下一个瞬间方才想起不对,连忙用手捂住嘴,免得再被折磨得更加可怕。 大概也是觉得没了意思,林笑川把木板放到碗中,从怀里取出凝肤生肌散做成的小粒药丸,递给了身旁看得面无血色的鬼差,叮嘱他道:“这个是口服的药丸,每日三次,一次一粒,分成早中晚服下,一会儿从红药司那里取来了药,也按方才水和药的比例调和,”说着指指刚才涂过的屁股:“按照这个方法涂,这只我已经涂好了,你们涂那七只就好了。” V6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看着林笑川这就要走,鬼差连忙扯住他的衣袖,脸上的表情挺犯难:“圣手,一定要涂得那么……用力么?” “当然,必须一定的,”林笑川回头冷森森的一笑:“越是用力,药力就越是渗透,好得就更彻底。” 鬼差被他笑得打了个激灵,不迭声的点头表示明白,赶紧的将这位祖宗送了出去。 出了鬼差的房舍,林笑川又绕到后面看了会儿绿枝粉蕊,这才沿着来路回返,不料想竟在天井见到了夏初雪,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书册,却也未看,此时正抬头望着被天井切割的天宇,愣愣的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听到这边沙沙的脚步声响,夏初雪将目光遥望过来,对着林笑川浅浅一笑,走到林笑川身旁:“有劳林大夫了,我上任的第一天,就是请你来这给殿中的鬼差疗伤,真是有够汗颜。” 林笑川并不了解夏初雪,只是他从来都很讨厌这殿内恶气冲天的鬼差,因为夏初雪整治了他们,竟也对夏初雪有了些好感,便随和的说道:“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抹抹药,我也没做什么。” 夏初雪笑笑,和林笑川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让林大夫去帮我瞧瞧我养的雪兽,这几天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知道林大夫有没有空?” “你在这站了半天,就是为了让我去瞧那雪兽?吩咐鬼差告诉我就得了,何至于还在这里等?” “我也正好闲着无事,天井这凉快,正好一边看看殿规,也没多久,”夏初雪说着便在前引路而行。 林笑川放眼瞧去,果然见夏初雪手中拿着一本殿规,不知什么原因,那殿规的表面有着一些划痕,林笑川的记性不算太好,也想不起来是否以前也有,只是挺好奇的道:“司书倒是刻苦,连在天井乘凉也不得清闲。” “我对幽冥司中事情懂得极少,要是再不多看看多学些,恐怕就枉担了这司书的名头,”因为院落经过了一次彻底的整修改造,自打过了正殿进了院落,林笑川便不太认路,只好仔细的跟好夏初雪,唯恐迷了方向。 将自己关在阁楼中独自炼药之前,林笑川还来看过一次零夜,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吃药,不要总是忘记不吃,零夜笑着说他简直像个老头子,最后被林笑川骂得没法,只得好好的答应下来,还要将每日吃药的时辰记在一个本子上,以备林笑川检查。 如今不过只是过了数十日而已,却是再不得见,也不知他一直有没有好好吃药,有没有将吃药的时辰仔细的记到本子上。 突然胸腔里有点酸楚,却听得一声温语说道:“林大夫,我们到了,”林笑川这才回过神来,不自然的笑笑,和夏初雪一起进到屋子里面。 此时还不过只是午牌初刻,上午的暖阳,零零碎碎的从窗格缝隙中散落到屋子里面,屋内靠墙有一张上等梨木镂花扶手的大床,床上连个被褥垫子都没有,屋子正中有一方桌案,案旁四把黄色梨木椅子,其余空无一物,竟是显得十分空旷。 “院落刚刚建成不久,这是客房,还没有置办东西,让林大夫见笑了,”夏初雪请林大夫坐下,便往他们进来背对着的一个角落走去。 虽然女子闺房不好轻易进去,而正殿又不好接待私客,但司书殿内外大厅宽敞整洁,林笑川心中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何这位夏司书将他带到如此空旷的一座客房中来,但他生性豁达不拘,不过只是脑中一想,也并未开口问向夏初雪。 这一想一疑的功夫,夏初雪已经走了回来,手中多了一团白绒绒的小动物,张着一双红色的眸子,直愣愣的望着林笑川,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倒是有些木然。 林笑川在幽冥司中待了许久,对神兽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雪兽生性好动,如今有个真品放在眼前,却全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活泼,就不由得有些好奇,雪兽老老实实的缩在夏初雪手上,像一包小雪球,确实可爱得紧,林笑川稍微低头与雪兽对视,笑着看向雪兽的那对大大的红眸,正瞧得喜乐,在看到雪兽一对红眸中间凝着的绿色时候,突然心脏缩紧。 “它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做碧髓,”顿了片刻,林笑川接着说道:“只可惜药性太过歹毒,见血附髓,直取性命,可以说是毒药中的极品了。” 滴水檐边,飞燕衔泥,墨白羽色忽闪疾飞,穿拂绿柳红花,忙着搭巢建穴。 将雪兽从夏初雪手中接过,安稳的放到桌案之上,提起雪兽的两只前爪,看过之后,再将雪兽坳转过来,提起两只后爪,翻看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四只雪白的爪子正中都有一个小指肚大小的绿色圆圈,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和雪兽眼仁正中的绿色球形如出一辙。 “这毒可以解么?”方才听林笑川说道‘歹毒’、‘极品’这样的字眼时候,夏初雪的心中就突然一紧,再看林笑川的脸色,显然是严肃至极,似乎拿那叫做‘碧髓’的毒药束手无策。 林笑川并未说话,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想起刚刚拿凝肤生肌散时碰到的一粒药丸,当即探手入怀,将药丸取了出来,打开雪兽的牙关,将绿色的药丸给雪兽服了下去。 “碧髓见血取命,料想这只雪兽只是唾液沾到碧髓,所以才没有立即身死,刚给它服下的是清毒丹,虽然对付一般毒药绰绰有余,却只能延缓碧髓毒性而已,每三日吃上一颗,也不过能挨上两三个月而已,”说话间林笑川疑虑的问向夏初雪:“这雪兽是如何接触到碧髓的?” “我也不知道,突然间就是这个样子,”夏初雪面色感伤,显然听说雪兽命将不久,心里痛苦难过得很,仍是不能死心,心存侥幸的问道:“难道真的没有法子救救雪兽?堂……主上也没有能解碧髓的良药?” “生死由命,司书也不可太过哀痛,当年这碧髓就是因为药仙也不能解,故而才在幽冥司中彻底消失,所以我才疑惑,这雪兽究竟是在何处碰到碧髓的,”林笑川手在雪兽的肚腹间轻轻按摩,帮助雪兽消化吃下去的解毒丹药。 “当年?我不太明白林大夫的意思,”窗外飞燕唧唧喳喳,间或传来几声树枝相互挤压的清响,脆伶伶的甚是好听。 “其实碧髓,是当年我一次失手制出的东西,没成想却是毒性颇大,我耗费了好些功夫研制解药,但无论如何也是无药可解,”将手搭在雪兽的气脉上面,林笑川为雪兽仔细的诊断脉相。 当时最先知道此事的就是零夜,心慈手软的零夜从来都是至善为先,便劝他将碧髓毁了,免得流到外间,枉顾无辜性命,也是他的功德一件。 可惜林笑川向来恃才傲物,对性命那些劳什子的事情,倒是最不在意,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刚来幽冥不久,尚不清楚堂耀秉性,便将碧髓呈给了堂耀,碰巧那个时候人界朝代更迭,各地诸侯割据,又有无数叛军打着除暴安良的旗号烽火起义,一时间饿殍遍野生灵涂炭,致使幽冥司中无数魂魄到来。 战乱之中自然多生恶徒,且在进入幽冥的魂魄中数量不小,本来幽冥司中各殿因为魂魄数量剧增已然焦头烂额,当时又要处理那么多的刑惩罪罚,更是苦于没有时间,倒是扰乱了幽冥司中该有的正常秩序。 堂耀执法最是严格,并对待罪论处的魂魄也从不姑息,为了令幽冥重回秩序,便开始使用碧髓,凡罪状列有十条以上的魂魄,全部强行喂食碧髓,碧髓进入魂魄体内血液,立即封喉毙命,无一幸免。 林笑川毕竟不是堂耀,不过只是性子乖张而已,生平见血实多,但不过是为了救死扶伤,心肠毕竟没有狠到堂耀的那种程度,多次见到魂魄死去惨状,最终良心发现,便去找零夜商量法子。 他知道零夜最是好心,那个与他一起坐在屋顶上喝茶饮酒的司书,那个总是生病却还是每每劝他按时吃饭的零夜,从来就不会对他说不。 为了碧髓第一次去找零夜商量时候,被告知零夜正伴随幽冥主在人间巡查,林笑川只好等了一段时间,第二次去的时候,虽然零夜已从人界回来,但因与恶魂纠缠伤了身体,林笑川只好专心救治,也就不好和零夜提起碧髓的事情,免得零夜劳心伤神。 后来零夜慢慢痊愈,可林笑川在幽冥中历练得久了,对一些血腥可怖的事情也看成了平常,就再也没和零夜提起,直到鬼城中一家老小因仇家索命被碧髓尽数毒死,才有了关于销毁碧髓的决定。 零夜接连上了三道文折,堂耀才终于慢吞吞的准了,其实依着堂耀的意思,碧髓实在很是好用,能为他减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只是零夜温润归温润,较起真来最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堂耀担心自己被零夜烦死,恰好那时人界人主登临大宝,各地战乱平息,魂魄数量也已经平衡,幽冥司中毕竟已将少了许多麻烦,于是朱笔一挥,准了零夜的文折。 V7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既然事情是由零夜提及,堂耀便将回收销毁碧髓的一应事宜全部交由零夜处理,那件事上零夜态度坚决,司书殿不过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了结了碧髓一事,从此碧髓便绝迹幽冥。 想起前情往事,林笑川不禁有些唏嘘,声音也有些低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来零夜嫌它伤生过重,就由司书殿接手禁了碧髓,没想到碧髓又再次出现,我也觉得很奇怪。” “林大夫是说,当年销禁碧髓,是由司书殿全权负责?”林笑川已经为雪兽搭好气脉,将雪兽递还到夏初雪手中,雪兽身子不太爽利,仍旧一副萎靡的样子。 迟疑的微微颔首,林笑川面色沉郁,接着便是一声长叹:“说起前因后果,都是我一时疏忽,以至于铸成后来诸种大错,伤了无数生灵。” 雪兽中毒,都是因为眼前这位林大夫所研制的碧髓,看它如今消沉的样子,恐怕真是即将绝对的性命不保,夏初雪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林笑川面上无限的懊恨悔丧,使得夏初雪又真是说不出什么重话,也只好默默无语,一时想不出来什么话要说。 大概是林笑川的清毒丹发挥了作用,雪兽缓慢的从夏初雪手中站了起来,用细碎的小步,走到林笑川手旁,翘起两只雪白的小耳朵,蹭了蹭林笑川的手。 雪兽的小耳朵上长毛绒绒,拂过林笑川双手手心,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传过,林笑川不禁笑了出来,伸出手摸着雪兽的小脑袋,雪兽颇为享受的闭上眼睛,趴在桌案上面,任凭林笑川抚摸。 “三日后我会亲自来送清毒丹,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想先告辞了,”林笑川说着便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雪兽感到脑袋上传来温度的大手突然消失,不解的睁开眼睛,仰起头看着林笑川。 “我送林大夫,”夏初雪把要从桌案上跳下去的雪兽抓在手中,抱着雪兽走到门旁,作势要引着林笑川离开院落。 摆了摆手,林笑川笑得有些孤寂:“司书请留步,我来时特意留心了路线,一定能自己找到路回去,且让我试上一试,若是不能找到回路离开院落,再回来叨扰司书。” 既然林笑川拒绝的如此委婉,夏初雪也就不好再行强迫,为今日疗伤治病的事情谢过林笑川,便抱着雪兽看着林笑川独行远走,步子有些踉跄的离开视线之中。 林笑川离了客房,拐到副司书的住处,依稀记得,司书殿没有重新改建之前,这个地方似乎就是零夜的屋舍,那个时候他总是冒然来此寻找零夜,后来他才知道,司书不是没有通禀就可随意面见,可零夜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仍旧许他随性来往。 刚才在天井那里,好似听说弘礼去了天界月老那里,林笑川也没听清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只是隐约的记得,每次弘礼去天界,都要待上个一两天,既然是今日早晨方去,想来一时半刻是不能回来,因心中想着前事总总,便也没有多加考虑,向前走到房门前面,推门而入。 不知是鬼匠偷懒还是因为沿袭旧时规格,这房屋内的床椅桌案箱笼器具,竟然都是照着零夜房屋中的位置摆放,林笑川对这房中的一事一物,皆是熟稔非常,摸摸这里,有拍拍那里,一时间愣在屋子里面,想起零夜的种种好处,鼻子有些酸涩。 内敛斯文的零夜,一向处事有理有度,弘礼虽然面上恭敬礼数不少,可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好心,司书殿的鬼差零夜从不言辞约束,他们也就对零夜没什么敬畏惧怕的心,一来二去,便都可着零夜老实好欺负,每每好摆个谱子仗势欺生,好似老大了不起一样。 零夜只喜欢黑色衣衫,墨丝用黑色发带简单一束,风中发带青丝翻飞,晴空如洗,万里无尘。 零夜待他有如知交,可零夜的死,他竟然如今方才知道,听那鬼差的口气,那事似乎被刻意的隐隐不发,而以他的身份,却很难得知事情的始末真相,林笑川实在不能明白,身为一殿司书的零夜,为何能被一个仙娥轻易杀死。 想着事情四周走动,林笑川腿部磕到重物,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不知觉间,已经走到了屋内的床边,林笑川自嘲的笑笑,如今零夜已经不在,他何必还对着间屋子悲悲切切,方要转身离开,突然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钻到他的鼻孔当中。 如果不是刚刚给雪兽诊治完毕,已经时隔多年,纵然他和医药打了数百年的交道,也未必能一下子就闻得出来,可是刚才夏初雪神色中那抹黯然,和往事幕幕浮现眼前,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令他无比愧疚,因此这约略难寻的味道,立即便为他所嗅到。 循着细微的气味仔细寻找,林笑川摸上了大床,床上平铺着月白色的铺盖,他跪在床上左嗅右闻,觉得床尾气味最是浓烈,便伸手向床尾的方向摸去。 林笑川手指微微弯曲,沿着床的里侧一路敲打,轻轻的叩击在床里侧的床板之上,侧耳细细听去,手叩之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咚咚声响,他赶忙将覆在木质床板上的棉盖掀起一角,床板上一个黄铜制成的小环,赫然呈现眼前。 黄铜小环只有一指粗细,连着一个半环形的黄色铜圈,铜圈牢牢的嵌在床板上面,林笑川将右手掌平举伸出食指,放入黄铜小环之中,向上使劲一拉,床板上的一小块木板应力而起。 小块木板下面是一个长两尺宽一尺深三尺的木框,依着木框周围纹路的线形来看,显然是由木床为底,精心抠制而成,木框中放着一个青色细颈瓷瓶,瓶口塞着一个深黑色的塞子,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制成。 缓缓拿起木框中的青色瓷瓶,林笑川将瓷瓶放到床上,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盒,打开小盒的盖子,从盒子中拿出一个银质的镊子,再从床上拿起瓷瓶,用镊子将瓷瓶上封口的塞子拔了出来,又把塞子放回到小盒当中,这才将瓷瓶放到鼻子旁边,在瓷瓶口处慢慢摆手煽动。 叮铛一声轻响,瓷瓶落在了木质的床板上面,幸好瓷瓶落下的位置和床板隔得不远,这才没有打碎,只是在床板上晃悠摆动了数下,颤颤巍巍的停了下来。 瓷瓶从林笑川的手中这一掉落,瓷瓶中盛放的东西便洒了出来,一时间洁白的棉被上面,洒满了朱红色的粉末,如在莹白的雪地上散开了一层嫣红的鲜血,诡谲莫多,十分的触目惊心。 哆嗦着双手,林笑川捧起一小撮朱红色的粉末,小心的捧到鼻尖前面,再度认真的嗅了一嗅,面上奇怪、不解、疑虑、愤恨的神色几度闪过,最终将双眼定格在手心里盛着的粉末上面,怔怔的神出方外。 这白棉被上朱红色的粉末,正是雪兽中的毒药碧髓,这碧髓本身并非绿色毒粉,而是一种血液的朱红颜色,只是因为入得血脉之后,一经与血液相溶,便会转换颜色,显出碧绿颜色,之后噬骨攻心,顷刻而死,因此才以碧髓为名。 当年零夜因觉得那碧髓实在害命不浅,因此着实下了狠心治理,不但收缴了他手中研制碧髓的一切毒物药粉,且在幽冥司各处严查不待,凡有藏匿不报或是私自留有碧髓,皆以重罪论处,刚开始幽冥司中鬼众欺零夜仁懦,并不将零夜告示当成大事重视,后来零夜抓了几个鬼差杀鸡吓猴,正如战国时商鞅立木变法一般,方使鬼众了然零夜决心,才不敢再行是非,故而从那以后,幽冥司中碧髓便已绝迹,再难一见。 当年辅助零夜收缴查处碧髓一事的副司书,便是现在仍旧担任副司书的弘礼,碧髓曾经一度闹得幽冥司中沸沸扬扬,风口浪尖处的司书殿副司书,必然应对司书定下的规矩更要遵守才是,林笑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能明白为何弘礼要存着这极度伤害性命的碧髓。 要说弘礼是后来私自研制碧髓,林笑川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他虽然性子桀骜,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在医学上的造诣实在出类拔萃,长久棋出高招难逢敌手,难免脾性上有些与众不同,医仙说起林笑川时候,也不免赞上几句,大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慨叹,而弘礼在林笑眼中不过巧于心计,要说医术药理乃至毒性之类,恐怕就是所之寥寥罢了。 要不是今天无意闯入弘礼房间,又是因为雪兽身上的毒性而特别注意到房中隐约的碧髓气味,林笑川大概永远都不能发现弘礼私藏碧髓。 既然这碧髓不可能是弘礼后来自己制成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当年偷偷留存,作为司书殿堂堂副司书,留下这种极其阴毒的药粉,他究竟有何预谋? V8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一直以来他和弘礼只不过表面祥和,林笑川心中并不真正乐于交好弘礼,而弘礼对事接物也都是一派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架势,实在也没什么好亲近的地方,可疏远归疏远,林笑川对弘礼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刻如此惊惧的时候,一丝丝的凉气,仿若蒸腾起如烟的绿雾,就如眼前的朱红毒粉一般,渗入周身的骨头缝中。 打了一个寒噤,林笑川快速的将碧髓的粉末放回到瓷瓶当中,依照原样将瓷瓶放定入木框,再盖上带着黄铜小环的木板,重新铺好白棉铺盖,心事沉重的离开弘礼房中。 从幽冥司回到自己平日待得最多的药阁,林笑川这一路上走得极度缓慢,一会儿想起零夜温润如玉的笑颜,一会儿又想起弘礼房中的碧髓,眼前浮现着雪兽带着碧绿色瞳仁的眸子,忽然又想起零夜已经死了,据鬼差所说,是被天后宫中的一个仙娥所杀。 这么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林笑川脑子中飞闪而过,又接着紧紧的缠绕在他心间,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连出了司书殿门首时候,鬼差躬身和他招呼之声也没有听到,只是木然的抬脚离去,鬼差平日被他如此对待已经惯了,也并未在意,任由着林笑川离了司书殿而去。 各殿的殿王和鬼差都正当值,幽冥司中等待投胎转世的魂魄又不能随意私自进入大殿范围之内,因此林笑川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几个鬼影,走得颇为安静,可心中却实在不能平静,就如一锅滚热的沸水。 终于回了近两个月以来一直待着的药阁,可不同于平时在药阁中的安然平静,林笑川总是不能稳当的坐住,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书拿在手里翻看,刚胡乱的看了两页,这才发现书竟然是倒着拿的。 既然已经没了心情,林笑川便将书扣在脸的上面,强迫自己闭上双眼歇上一会儿,可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伸手将脸上的书本扯了下来,斜向下抛在地上,大踏步走了出去。 药阁后身是一座竹屋,竹屋无论是屋顶亦或门窗,都由碗口粗的竹子搭建而成,每根竹子通体翠绿,散发着草木的清新气味,竹屋与药阁不过相距数十步而已,林笑川走得匆忙着急,片刻也就到了屋子里面。 靠着竹屋南面墙壁,有三口竹子制成的箱子,林笑川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一翻过三只竹箱,过了好大一会儿,这才从最末的一只竹箱中翻出一个肚大颈曲的药瓶,探手揣在怀中,也不收拾翻得一塌糊涂的竹箱,转身便走了出去。 因为回去药阁路上所想甚多,便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次林笑川心中拿定主意,因此也就无甚犹豫,走得一路迅疾,就差没有跑着前行,顷刻间便再次到了司书殿门首。 如今司书殿已经不是零夜掌管,林笑川在门首犹豫了一阵,要不要找个鬼差为他通禀一下,可是左顾右盼,竟然没有见到一个鬼差影子,想是殿内十六个鬼差,不是被打的爬不起来,便是正在照顾怕不起来的鬼差,竟然都没有一个鬼差,左等右等不能见到,也就只好走了进去。 穿厅过殿,林笑川走入后面院落,顺着走过两遍的路线一路走将下去,再次回到了夹在副司书和司书房舍间的客房,客房的房门并未关上,仍是敞着,林笑川将将走到房门前面,倒是听到客房中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要是换做稍微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鬼众,便是借给他们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走近房内一看,毕竟幽冥主平日极少和属下交谈,听到他说话的鬼差更是少到极限,往往不过是一个眼神,便将鬼差秒杀于无形当中,故而鬼差多数听到房内男子说话的声音,大多都会以为是幽冥主正在说话,或若有听过幽冥主声音的鬼差,知道不是幽冥主正在说话,但更是不敢进去,否则一旦幽冥主责问来者是谁,他们则是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林笑川在幽冥司中待了许久,自然是听过堂耀声音,这房中男子说话的声音甚是耳生,他十分专研口技听声之术,莫要说这把声音不是幽冥主发出,他在这幽冥司中,竟然并未听过。 若是他熟悉的声音,这房间他必定进去无疑,可既然他从未与这说话的男子谋面,这男子又是在身为女子的司书客房之内,林笑川便稍微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否应该即刻进去。 思量了半晌,林笑川虽然心中有话想与夏初雪叙谈,可仍旧不好抉择,便立在在房门外凝步不前。 “外面的,请进吧,”一把疏朗清润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似乎正是对着林笑川所说,林笑川犹怕弄错,放眼环顾四周,并未见到身旁有他者出现,这才迈步走进客房当中。 一进了客房,林笑川便在心中暗笑自己顾虑太多,客房中没有司书半点影子,只有一个鹅黄色衣衫的男子坐在桌案靠背椅上,腿上立着雪兽,男子的两手扶着雪兽两只前爪,看样子竟然好像是在训练雪兽如何直立走路。 林笑川并未多想,不见夏初雪,便随口问那男子:“你是谁?司书又是在哪里?” “我们又不认识,我凭什么告诉你?”男子一双好看的眼眸闪着亮丽的光泽,在碎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浓淡间俊朗爽然,脸上容色如皎月莹润,又是如日之升。 在整个幽冥司中,除了幽冥主堂耀,林笑川还从未见过如此夺目的男子,他也不能想象,这样风神俊秀的男子,怎么说出话来,竟是一副地痞无赖的嘴脸,倒是很有些像幽冥主那天上地下极品难寻的六叔。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林笑川愣是没有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顶顶好看的男子,究竟有哪点和墨训长得相像,本来以为这男子会和那位恒君有些血缘关系,可用专业的角度来看,竟是很难看出一点相似的地方。 外门门枢吱呀一响,花厅的长窗随风而开,一个白影从半月形厅门走入厅内,对着厅中主座的雕花靠背扶手椅躬身行礼,神色间颇为恭谨有礼。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9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靠背扶手椅上坐着一个墨色身影,左边臂弯拄在扶手椅的扶手上面,头抵手指指节,身子微微向左倾斜,抬指挥了挥右手,白色影子这才站直身子,立于花厅当中。 白色影子从怀中取出一本文牒,上前几步,走到了墨色影子坐着的扶手椅旁,双手托着文牒两角,将文牒平稳的放在了扶手椅旁的案几之上,见墨色影子微微颔首示意,才稍微矮身的退了几步,回到了原来站立的位置。 墨色影子从案上拿起那本文牒,用手指在文牒纸张上只是一捻,便翻到了今日始于子时的通门记录,这才又将文牒放回到案几上面,眼睛扫过巳时一刻后面跟着的那个名字,声音疏漠冷淡:“洛涯来了?” “是,秋意因为去取门录,正巧看到,不过没有惊扰到他,只是依从主上吩咐,在他身后跟着而已,”白色影子回答时候一直头垂地面,想着方才白秋意和他说的事情,心中隐约觉得十分不妥,又不知是否应该禀告主上。 “非得我问一句,你才说一句?”坐上的黑色影子用手指叩击椅子扶手,语气中有些微微不耐烦的意绪。 “属下不敢,方才秋意告诉属下,凤族公子一路上东闯西撞,走了好些弯路,最终抓了个鬼差,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找到司书殿所在,凤族公子直接去后院寻了司书,倒是没有什么奇怪,不过,秋意见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花厅长窗随风摇了几摆,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不知要定格在厅内厅外,白色影子斜眼望了一下长窗,方才继续说道:“秋意见到了林笑川,他从副司书的房中取了样东西,秋意离得并不算近,只是大略看见,似乎正是毕髓。” “哦?”墨色影子挑了挑眉梢,唇角勾起一抹可怕的冷笑:“他还真有胆子继续留着。” 白色影子正巧抬眼,见到墨色影子脸上阴森的笑意,登时身上就像被泼了冰水一般,全身簌簌抖了数下,因担心被主上察觉而出语责备,立刻稳起心神,身子这才不再抖动。 座上墨色影子其实早将白色影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水至清则无鱼,他也不想点破,便就等着白色影子继续答话。 白色影子见主上只静静无声,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接着说道:“秋意因为觉得事情略有蹊跷,因此跟着林笑川回了他的药阁,据秋意所说,林笑川以从副司书那里拿了的碧髓再经提炼研制,又做出了一些碧髓,但数量不是很多。” “依你所见,林笑川是要做什么呢?”墨色衣衫用手抚了几下眉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声音里也听不出来什么真正探寻的意思,好似不过正和白色影子聊天,而并不是主上正在询问属下事情。 敛眉垂首,白色影子是一向的低姿态谨小慎微,并不敢有丝毫的逾越冒犯:“属下愚钝,不能知道。” “子沐,你和秋意一处久了,也染上秋意圆滑的性子了,不像你在天界跟随我的那些年头,性子直爽,更是轻松自在些。” 被称子沐的白色影子瞳仁收紧,咬紧下唇,将头垂得更低,似乎因为墨色衣衫的这一句话,触动良多。 如今他在幽冥司中任职文书殿文书一职,不仅上有副司书与司书,且在雪兰殿中,还有一个幽冥主,他从出生以来便效忠的主子。 他们秦家是地仙,很久很久以前,因为参与天界上仙除魔降妖的靖江一战,因而得领天界仙班,但因出身毕竟不甚高贵,在无处不是要求根正苗贵的情况之下,也就成了天界王族的绝对仙卫,一晃便是几十万年。 天界王族仙卫,虽说是所有天将当中的首领,但是说白了,就是个在前厮杀的王族奴才,诸位上仙打狗还得看主人,对秦家一族的仙卫即使有够尊敬,可子沐却一直为自己的身份颇觉尴尬。 如果只是普通天将,或许还有离开天界别有它途的可能,可秦家子孙从出世起便要宣誓效忠王族,如无天族首肯或是许可,绝对不得擅离天界,否则身上法印发作,不仅是自己身受其苦,所有身上刻有同样法印的家族亲眷都难以幸免,殃及池鱼。 那时堂耀尚且还小,两只白色嫩藕状的小手不堪一握,十指蜷在一起,就如两团小雪球,说不出来的可爱,而秦子沐却是以届少年,因为不满自己命运身世,整张脸成日的臭得难看,连笑都不笑一下,好像是尊石头佛像。 能够得命守卫堂耀,那是令多少仙卫和天将羡慕的事情,可秦子沐别说是一点感觉没有,每每对堂耀奶声奶气的一声声‘子沐哥哥’的呼唤,也是懒得搭理,他脑中所认为的职责,也就只是保证堂耀不摔倒磕碰而已,每日里不知给了堂耀多少脸色。 后来过了许许多多个年头,堂耀经过幼年、少年及至成年,不仅是长得越加颠倒魂魄,便是连性子,也是恩威并重成熟稳妥的不成样子,幼年时候那个只知道跟在他身后的粉团,以及少年时候帮他逃离家法与他一同拼酒许他到人间游走的主子,在成年以后,突然性子变了好多,他这个从小陪在身边的守卫,真是觉得越来越加难懂堂耀。 在天界当中,能够度过那么一段有趣平和的时光,如果没有堂耀,秦子沐恐怕是永远都不能体会何谓快乐,当年堂耀正值少年时光,秦子沐也尚未成年多久,一处游戏悠嘻,十足的坦诚相知,率性而为。 为了能让自己脱离家族掌控,堂耀领职幽冥主时,也一起将他带入了幽冥司中,堂耀知他心中所想,竟也没有令他一定留在身边侍候,正巧当时司书殿中文书一职空缺,而司书殿又因总领幽冥司中所有命簿文书故而十分重要,所以堂耀便令秦子沐留在了司书殿中,这一待下来,竟也陆续迎来送往了十多任司书,他却还好端端的留守至今。 堂耀很少和他提起幼小时候的事情,那些过往在堂耀看来,或许稍微有些丢脸,只是想象一下,冷凉淡漠手段非常的现任幽冥主堂耀,曾经是一团跟在秦子沐身后跑着的粉色面团,秦子沐是万万没有胆子提起那段能让堂耀抓狂的幼年往事,而自从来了幽冥司后,堂耀也是一次都没有说过,秦子沐心中十分奇怪,不知道主上这个时候说起这事,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将你拿到的那把匕首,找个机会交给林笑川,”秦子沐心中正在万千考量,揣度着堂耀的意思,堂耀却突然抛来了这句话,着实令秦子沐有些吃惊,不禁抬头望着堂耀,神情中是全然的不敢置信。 零夜被天后宫中仙娥杀死时候,秦子沐和白秋意都在别殿审核各殿文书之事,因为堂耀突然携着夏初雪到了司书殿内,鬼众和弘礼便有些手忙脚乱,没顾得上好好看着零夜尸身,没成想第二日晚些时候,一个鬼差跟着弘礼进了零夜尸身所在的房间,却发现插在零夜胸口上的匕首竟然不翼而飞,无踪可寻。 其实零夜被杀当天晚上,白秋意和秦子沐觉得事有蹊跷,遂结伴偷偷回了司书殿一趟,恰巧在陈尸的房内堵到了一只雪兽,当时他们并不知道雪兽的来历,只见雪兽口中叼着一把匕首,白秋意心细如发,立即从雪兽的嘴中拿下了匕首,因为不想轻易伤生,也就放了雪兽离开,又见匕首刃上淬着毒物,便小心的包裹起来,让秦子沐亲自交给了堂耀。 事实上堂耀对一些事情早是心中了然,但他也不是特别想管,如若不是现在接任司书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夏初雪,或许他并不想将这事做个了断,行棋落子,有时毕竟难得糊涂。 “子沐,如果有谁杀了我,你会如何?”堂耀终于不再用手指叩击座椅扶手,可这话问的如此诛心,秦子沐盯着地面,微微晃了会神,终于明白了堂耀话中的意思。 “属下明白,两日之内,必将此事办妥,主上但请放心,”清晰吐字,秦子沐数语寥寥,便是低下头去,不再言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什么话可再说。 这个世上,无论人鬼妖仙神怪佛圣,众生有相,众生生相,众生皆像,总归逃不出一个心魔,痴妄欲贪,修禅论道,克己者制胜,成也未必成佛,败也未必成魔,境由心生,总是空念。 俯身行过退礼,得了堂耀许可,秦子沐转身退出花厅,外门门枢又是吱呀一响,碎阳倾泻下来笼罩了他的周身,将其团团包裹,竟然令他觉得暖和的有些意外,秦子沐抬头迎着高悬在天空的骄阳,瞳孔中闪着白亮的光圈,沿着瞳仁晕染了一层又一层。 骄阳虽不似火,毫无遮挡的盯了一会儿,秦笑川觉得眼前有些白色的片状晃来晃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在幽冥司中,待林笑川真正好的,恐怕也只有零夜,如自己和秋意这般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即使没令林笑川不适过,大概也没为林笑川做过什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0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终于把自己的眼睛看得有些灼痛,秦子沐方才作罢,慢缓缓的行到一处幽僻的树林当中,从一株松木下掘出了一个棕色的铁箱,铁箱埋得不浅,挖得他手腕酸疼,心中不住的埋怨白秋意,不懂他是不是在藏价值千金的珍宝。 铁箱的四周有十把钥匙锁孔,要是不将十个锁孔打开,便不能把箱子从绑缚的链子上拿下,秦子沐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钥匙圆圈,上面挂了大大小小差不多将近百把钥匙,满头大汗的试到日落西山,肚子也早就饿得咕咕叫,这才终于找到了对应的十把钥匙,将棕色铁皮箱子打了开来。 箱子中的匕首仍旧闪着幽幽碧光,在如血的殷云映照之下,显得不尽的诡谲森然,墨黑色的乌鸦在林子上方徘徊不去,噪杂的鸣叫如鬼魅哭嚎,肃杀阴寒。 水月小厅燃着素色暖香,窗外月色模糊,星光疏淡,墨云遮天,厅中暗香浮动,食物香气扑鼻而来,衬着静夜融融。 一团白影走进小厅,砰的一声,将一个棕色铁皮箱子贯在了桌子上面,而后身子后坠,坐到了桌子旁边的靠背椅中,面色略有憔悴,显得十分的疲乏,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将头抵在桌子上面,只用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菜食,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黄色铜盆中盛着温热的净水,被搁在了白影的脸庞,一个稍显凉冷的声音和白影说道:“把手洗干净,好把饭吃了。” “白秋意,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故作好心担心我会饿到,你埋藏匕首的时候,怎么没想想我挖的时候会多辛苦?一点义气都没有!”白影软软的一团缩在靠椅当中,并不将手伸进铜盆,好好洗洗他那双满是污泥的双手。 “秦子沐,你不要搞错了,”白秋意漠然说道:“我是担心你不吃饭,白白浪费了粮食,并不是担心你会饿到,别成天到晚的自作多情,还有,义气是个什么东西?下雨能当蓑衣?饿了能当饭吃?渴了能当水喝?你还敢不敢再幼稚一点?” 秦子沐一顿,觉得这白秋意满嘴讲的都是歪理,但是一时间脑子实在转不过他,也想不到什么话去反驳,楞得像根木头。 避开秦子沐布满污泥的双手,白秋意提起他的袖子,挑了快没有沾上泥土的位置,两指捏住,顺势将秦子沐的双手仍在了黄铜盆中,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些皂角粉,一同仍在了黄铜盆中,接着取来一只小木棍搅了一搅,盆中的清水立时变得乌黑。 盆中的水温舒适和暖,刚刚还叫嚷着不要洗手的秦子沐,自打双手放了进去,就没有想要拿出来的念头,好似打算长长久久的泡了下去,要是能再趴在桌子上睡个好觉,那就自然再好不过。 这个世上,既然有时能够心想事成,自然也有天不遂愿的时候,秦子沐打算由洗手上升的泡手的计划,显然难能实现,他正舒服得欲要呼呼睡去,感觉双手被提到空中,下个瞬间,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即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白秋意按在一盆冷水当中。 “咱们打个商量,你把手拿起来,”被冷水这么一刺激,方才的睡意顿时消失不见,秦子沐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只盼着白秋意别又想出什么折磨他的新式花招。 就像好似没有听到秦子沐说话一样,白秋意按着他的手,在冷水盆中涮了好久,直到确认清洗干净,这才甩手而去,回来时手中多了条白色的手巾,丢给秦子沐,让他好好擦擦满是水珠的双手。 既然已经彻底恢复神智,秦子沐这才又觉得五脏空空,也不等再被白秋意抢白,立刻知趣的拿起碗筷,一顿风卷残云,将四只盘碟中的菜蔬几乎划了个干净,这才想起白秋意一直没吃,不太好意思的笑道:“你不吃?” “吃过了,再说光是看你吃饭,我就饿不起来,”白秋意正在收拾水盆和洗手用具,背对着秦子沐站着,也没有见到秦子沐做的鬼脸。 终于吃了个十分饱,四个盘碟中都是不剩一点残渣,连盘碟旁边用于饰边的边菜,也被秦子沐消灭的一干二净,白秋意收拾过东西,过到桌边一看,又想起了自己在人世时候养过的一只大黄狗,颇有秦子沐吃饭的风范。 拍了拍吃到圆滚滚的肚子,秦子沐对着已经被白秋意放到地上的棕色铁皮箱子努了努嘴,有些不大情愿的说道:“主上说是要将这个东西交给林笑川。” “哦,那就给他好了,留着也没有用,”白秋意说得心不在焉,显然对这件事情没有一丁点的在乎,完全是一种置之事外的态度。 “你难道不明白主上的意图?这不是眼看着林笑川去送死么,”秦子沐吃饱了饭,脑子稍微转得快了一些,所以馊主意想得十分快:“不如我们不要送去,就和主上说已经送过了,大概就不会发生任何事情,那个林笑川,也不是十分的肯定,所以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能想出这种烂到极致的主意,当真非秦子沐莫属,白秋意都没力气鄙视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堂耀身边混了这么多年,觉得没必要再度向他声明堂耀的精明危险,只是淡淡的帮他回忆一些往事:“没有零夜,林笑川早就死了,如果是命中注定,起码为了零夜殒命,他也算死得其所。” 林笑川听到这话楞了片刻,也想起了那件事情,不由得微微一叹,再也说不出话来。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大概冥冥之中,一切皆是因果相循。 成非碧髓,祸事由此。 当时碧髓杀得都是有罪魂魄,而那些罪魂其实最是难缠,竟然纠缠成了一团怨气,意欲冲到南天门告状,守门的天将也不是吃素的,轻易的就将怨魂击散,但那事还是传到了天帝和天后的耳中。 天帝久经战场,为了治下平静,曾经统率天兵天将多处征敌,立下了赫赫战功,因此堂耀的行为,在他眼中并非是件大事,可天后养在深宫,对于血腥残忍的事情实在少见,听说她至亲的侄儿如此行径,感到莫名意外。 堂耀再多不是,也终究是天后嫡亲的侄儿,当天后知道碧髓是由幽冥司中一个普通鬼医研制而成,便将矛头指向了鬼医林笑川,求请天帝将林笑川赐死,以完此劫,还幽冥司一方净土。 其实那事明显是天后太过多事,当年地藏菩萨发下宏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所以今日仍旧未列佛班,天后想要幽冥司净土明澈,虽然没谁敢当面说些什么,背后也是议论纷纷,笑天后妇道之仁。 天帝本是不想追究,但也架不住天后成天介的在耳边唠叨,什么仁慈宽厚一连串喋喋不休,天帝耳朵都结了好厚的一层茧子,终于没有办法,令堂耀将林笑川处死。 这种事情其实可做可不做,天帝将事情交与堂耀,不过是为了得个清净,堂耀对天帝一向违逆惯了,其实并未想要当事去办,只是天后再度问起他时,他才应允赐死林笑川。 零夜并不是第一个知道林笑川要被赐死的事情,但知道的也并不算晚,刚刚好能够在雪兰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本来便是身体违和,故而直接昏死在了雪兰殿外。 养尊处优的天后绝对不会到幽冥司中督查林笑川赐死一事,堂耀念零夜一直辛苦操劳,最终心存不忍,免去了林笑川死罪,责令零夜好生看管,不知是否因为时间太久,天后或许事务繁忙,也就渐渐淡忘,没有再次向堂耀询问,堂耀也就将那事放手,从未再提。 要不是零夜为林笑川请命求情,林笑川早就不能活到现在,今天的种种情由,想必零夜一定不想看到,可他如今已经魂飞魄散,多说也是枉然。 秦子沐长长的叹了口气:“弄得我们像是恶徒一样,要如何送去?什么时候送去?” “既然是主上的吩咐,那就越快越好,不如现在就送,也省得我们保管着麻烦,”白秋意说做就做,出了水月小厅,叫来了一个鬼差,交代鬼差妥帖的交给林笑川,就说是他令送去。 鬼差领命带着箱子走出水月小厅,白秋意回首,但见秦子沐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不敢相信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白秋意将桌子上的碗筷整齐的归拢到一处,打算放回到厨房当中。 “你不是说过么,主上的吩咐一向要能拖则拖,说不定主上就突然变了主意,不要总是做得那么利索,免得后患无穷,你没事吧,今天怎么这样性情大变?” 和一只猪生气,显然是自己没有教养,白秋意维持风度的笑了一笑,走到水月小厅窗前,推开厅窗,凭着阑珊月色望着司书殿的方向,司书殿内有位正主到来,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有些事情,要看得明白。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1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见白秋意和他玩起了深沉,秦子沐有些兴味索然,无聊的问他:“你是在夜观天象?有没有观出什么?” “当然有,”白秋意回身,脸上的笑容浓了几分:“月黑风高,适宜杀生。” 秦子沐身子一抖,凝神细听,那送箱子的鬼差还尚未走远,可叹前有白秋意恶狼挡道,后有主上猛虎令严,他只希望林笑川不要太想不开,一失足成万古恨。 鬼差正行在去往林笑川竹楼的路上,一阵小风掠过,冷颤颤的浑身不爽,四处看了一看,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事物,这才继续前行。 竹楼四角挂着薄纸红纱灯,在夜色中随风晃悠个不停,红灯打在绿色竹楼四角,深夜中有些渗得心慌,鬼差止步立定,不敢再往前走,隔着竹楼呼唤林笑川的名字。 林笑川出现在竹门时候,差点把鬼差吓得坐倒地上,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本来消瘦的身体更是有些嶙峋,一阵风吹过,衣衫随风飘然飞散,就如要被夜风吹走一般,神色间无喜无怒,脸上好似戴了一层面具。 鬼差不敢逗留,说明来意,颤巍的将棕色铁皮盒子交给林笑川,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火漆的纸封,一并放到林笑川手中,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竹楼。 将纸封拿到红纱灯前,对着灯笼看向纸封内部,纸封中是一把小巧的钥匙,林笑川瞧了一眼手中拿着的箱子,转身回了竹楼里面。 从中撕开纸封,一把铁质的钥匙掉了出来,林笑川查看铁箱四周,发现沿着铁箱开启处的一圈共有十个锁孔,但是每个锁孔的划痕都十分严重,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林笑川将箱子倒转了几圈,这才在箱子底下找到了一个并不明显的锁孔,将铁质的钥匙插了进入,微一向左转动,铁皮箱子随即打开。 林笑川闻药尝药,嗅觉味觉自然非常敏锐,只是将箱子中的匕首拿在手中,便闻到了十分熟悉的两种味道,碧髓的药味,零夜的血气。 黑色滞重的血迹,凝结在幽碧色的匕首刃上,嘲笑的与林笑川相对而笑,墨云完全遮覆天宇,一望无际。 青灰色树皮,在烛火映照下闪着青色亮光,嫩叶如星密布枝条之间,翠绿欲滴,青梅缀满枝头,仿若一树碧雪,琼脂芳菲。 满树翠盖之下,是一座小巧的石亭顶部,亭内只有一方石桌,石桌旁边置着两只石凳,简单朴质,不见丁点的奢贵华美。 石亭地处僻远,晓日中也见不到多少影子,现下更深夜寒,除了半个时辰才会经过一次的巡夜鬼差,真是没谁会来,如果是在平时。 事实上是,林笑川正坐在石亭南向的石头凳子上秉烛煮酒,石桌上放着满满一青瓷盘子的青梅,圆滚滚的水珠在青梅上四处闪动,青梅涩香趁着水珠晶莹,满溢着清爽。 巡夜鬼差方才已经从石亭巡视走过,他们一直以来因着伤病,多为林笑川照拂,一是因为相熟得很,二是因为林笑川只是老老实实的在石亭中煮酒,鬼差们只当他又发了文士的雅兴,既然这事他以前也是做过,也就全都不当回事,怕扰了他的兴致,也没招呼一声,径直走了过去,继续巡逻夜查。 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折,林笑川将包得十分严丝合缝的纸折一层层的打开,白色的纸折上躺着些细微的碧绿色粉末,盈盈脉脉,如泣如诉。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林笑川掀开酒壶上的小盖子,将纸折中的碧绿色粉末,全部散在了酒壶之中,运动手腕晃了几晃,继续放到炉上煮酒。 左右手拇指、食指捏住盛着粉末的白色纸折,一下一下的撕扯,终于将一方完好的纸折,撕成了许许多多的小碎片,林笑川将碎片尽数捧在左手手心当中,手心翻转上扬,已成碎片的颗粒纸折飞散而去,不再能见。 巡夜鬼差又走过一个来回,见林笑川仍正独坐石亭煮酒自乐,想他可能两月炼药太过苦闷,这才兴致高昂到如此境地,因此仍旧走过路过,不说一句一字。 酒香浓郁,乘着夜风,香气游丝般的传到四面八方,因此飘带的夜风之中,也多了几分酒气的清爽淡雅,与夜风十分细腻的融于一处。 踏着深夜月色而归,于弘礼来说实在少见,要不是今日司书殿内一切太过出于他的想法意料,他也不至于这么急匆匆的赶路回来,在天界的事务尚未忙完,免不得明日还要再去,折腾是不可避免,但也好过心中忐忑不安。 为了少些张扬,弘礼折了近路而走,被夜风中混合着的酒香,带到了石亭前方,见到石亭中的情景,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林笑川。 比之两个多月前相见,林笑川似乎又廋了许多,弘礼记得,林笑川总是提醒零夜好好吃药,专心吃饭,自己却总不太注意饮食身子,为了研制药物,每每宵衣旰食,倒是辛苦得紧。 好似没有注意到弘礼来到石亭前方,林笑川仍是自顾自的以器煮酒,看着差不多的时候,将小火炉上的酒壶提起,把琥珀色美酒筛在朱红色的羽觞当中,单手执起羽觞左边一耳,对着墨色夜空喝了一杯。 林笑川抬起眼眸,对着弘礼笑了一下,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空旷:“莫怨杯浅沈酣微,弘礼,要不要喝些暖酒,梨花美酒煮青梅,自然别是一番滋味上心间。” 忽然一阵劲风扫过,青梅树上的嫩叶芳华尽落,伴着张牙舞爪的风势,身不由己的飘散陨落,有些不知将要被吹向何方,寻着四方而飞,有些则在空中风的怀抱里打着漩涡,风止叶坠,悠然的滑落到林笑川面前的酒杯当中。 弘礼看了眼林笑川手中的酒杯,抬步走上石亭,亭子建造得小巧别致,石阶也只有三层,转眼之间,弘礼便已坐到了林笑川对面的石凳上面。 “这么晚了坐亭煮酒,林大夫好兴致,”接过林笑川递过来的羽觞,弘礼并没有立即喝了,只是将羽觞放到石桌上面,脸上含着笑意,谨慎细致的看着林笑川。 “好说好说,你也一样兴致盎然,夜深风重谋财害命,你是不是又去做了什么坏事?”见弘礼不喝,林笑川也并不再请,自己又从酒壶中倒酒将羽觞盛满,仰头灌下,似乎无比享受。 “林大夫真会说笑,我是方从天界回来,为求路近走过这里,巧遇林大夫独自喝酒而已,并没有去做什么坏事,”被林笑川当面指摘,弘礼面上神色仍旧淡若止水,不见丁点的怒容,好像林笑川说出的话,对他并无一点冒犯。 “这么说来,是我冤枉你了?”一边说话,林笑川从青瓷盘中拿出了一颗青梅,放到弘礼手中,开玩笑的说着:“送你颗青梅,当是为我方才的话赔礼道歉,”顿了顿又说道:“你的手很凉,倒是有些像我的心况。” 盯着手中散发淡淡清香的青梅,弘礼并未说话,林笑川自然也没什么话好和他说,只是将盛着美酒的羽觞推到弘礼面前,酒色清冽,盛在朱红色羽觞当中,宛如深不可见底的潭水,酒香十分醇厚浓郁,只是嗅着酒香,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弘礼将手放到羽觞一耳旁边,却只用指肚抚摸羽耳,并不端起喝下,眼眸中无数情绪闪过,心事重重。 林笑川见状微感好笑,对弘礼说道:“你一向可被称为‘酒痴’,如今美酒当前,你却犹豫不饮,难道是担心我在酒中下毒?” 听了林笑川这话,弘礼笑言:“林大夫说笑了,我怎么会担心林大夫在酒中下毒呢,”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他仍是没有端杯饮酒。 林笑川伸手够到弘礼手边的羽觞,将羽觞端在手中,手肘一曲,将羽觞送到嘴旁,不待弘礼出言阻止,将满满一碗酒喝了下去,手腕翻转倒扣,羽觞中滴酒不剩,林笑川面上意犹未尽,表情真挚十足,显然出声赞美此酒更是言不语而意所成。 将羽觞放到桌上,筛满了酒壶中的美酒,林笑川探手取过弘礼手中的青梅,将其放到美酒当中,酒满则溢,数滴美酒,沿着羽觞而下。 “这下你总该敢喝了,”笑着将羽觞递到弘礼手中,林笑川面上竟是少有的温和润泽,眉目间平静悠然,见不出什么喜乐悲伤。 从弘礼到了这石亭之后,已经眼见林笑川喝了两杯羽觞中的美酒,弘礼没有其他嗜好,唯独嗜酒成命,但他做事较为克制,虽然知道林笑川一直藏着千年古酿,也从未求过一滴,今日能得一饮,也算是了了平生的憾事一桩。 饮酒文化其实源远流长,只论饮酒动作,便有拜、祭、啐、卒爵这四个,饮前要拜以示敬意,而拜后又祭,以谢上苍生养之德,其后品尝美酒,表达洋洋赞美之意,最后仰杯而尽。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2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只是拜礼一项,便又能分出跪拜、揖拜、祭拜等等方式,饮酒之宾客、长幼、上下级别之间又是各有说法,可谓是繁复冗杂,不一而足,故而世人多有以酒作论,也就不足为奇了。 林笑川既非弘礼属下,也从未和弘礼论过长序,也不过只能勉强有个有宾客之说,既然林笑川已然饮过,弘礼也就不好再过推脱,遂将羽觞放到鼻尖嗅过,仰头饮下杯中酒酿。 不喜饮酒之徒,好酒劣酒其实无甚分别,在他们口中尝过,其实都是一个味道,即是辛辣难喝,但弘礼可是品酒的行家里手,当第一滴酒酿在他舌尖滑过时候,于他而言,则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满口留香,心怀舒畅。 “果然是万金难得的极品好酒,”美酒当前,弘礼暂时抛却心事忧虑,也不待林笑川再让,从小火炉上拿起酒壶,为自己筛酒入觞,一杯杯美酒顺着喉咙滑落到肠胃之间,直至酒壶中滴酒不剩,他才放下羽觞,神态间有些醺醺然的醉意。 天色其时已然薄有亮景,但仍未从晦暗中突围而出,有着黎明前的沉闷和压抑,弘礼突然听林笑川说道:“地上有三个影子呢。” 打了一个激灵,弘礼的酒醒了一多半,醉眼猛然望向地面,心中有些骇然,戒慎恐惧的盯着地下的三个影子,双手成拳交握合拢,骨节泛着分明的白色,脸色也苍白的可怖。 “不用这么害怕,第三个影子,是这株青梅树的,”林笑川向前探了探身子,和弘礼对视:“要不我怎么说你去做亏心事了,这么惊惧害怕。” 弘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欲要起身离开,却发现使不出一点力气,蹲坐回石凳上面,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扶着石桌,不住的喘气:“酒里有什么?” 冷冷笑了几声,林笑川阴森森的说道:“碧髓,是不是听起来很亲切?” 弘礼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如被东西阻塞,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浑身也是没有半分力气,更不必说挪动身体。 只听林笑川接着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当年虽然没能找到化解碧髓的解药,却无意发现了促进碧髓生效的东西,”说着指了指青瓷盘中的青梅:“就是这个东西,是不是很神奇?” 弘礼眼中射出不能相信的目光,林笑川似是看懂,数声冷笑:“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事,而你却中毒了,是不是?” 慢慢将双手抬起,平放到弘礼眼前,林笑川的手掌正中,分别有一个绿色的圈状物,和雪兽四爪中的绿圈形状完全相同,嘲讽的笑了笑,林笑川说道:“副司书英明,副司书智慧,但却没有想到我要陪你一起去死,要不是我先喝了那酒壶中的酒酿,英明智慧的副司书怎么敢喝,做戏就要做到十足,你难道不是最清楚?” 此时弘礼手指正紧紧的攥住衣襟,别说要回林笑川的问责,就连正常呼吸也是十分困难,而林笑川脸上则是全然解脱的神色,幽幽的叹了口气,望着弘礼全然无用的挣扎。 最终,弘礼手垂桌下,命丧气绝。 薄凉的白雾送来清晨的微微寒意,林笑川望着弘礼的尸身囔囔自语:“要他来陪葬,是不是太过委屈了你?” 晨风浮动,送来清幽的缕缕花香,花叶上面浸湿了晨间的露水,香气中便更是添了几许的清爽味道,薄薄吐露出邃远处的浓荫繁茂,翠箔朱光。 此时天色尚早,夏初雪大概是初来认床,晚间睡得并不十分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转动身子,只微一入睡便即有梦而发,一点都不踏实,思忖如此也不得实实在在的休息,遂早早起身梳洗,正临窗揽镜梳理一头墨发,梳妆台临着的窗子却无声向外自开。 虽然窗开无息,夏初雪因视线正对着窗子,便即立刻见到,愣神望去,却见堂耀正坐在窗框上面,脸带微笑,神色中有些少年的调皮。 日色已曙,乌鹊绕屋,鸣叫不休,远处杨柳堆烟,檐角拢翠,眼前有客依窗,美目绝色。 这样的场景近日总是发生,夏初雪已经没有了说教他的心思,反正他也总有话答,夏初雪也奈他不得,譬如夏初雪要是说出担心他者看到的理由,堂耀便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夏初雪,自己在她住的院落中施了法术,除非夏初雪将门从内打开,否则无谁能进此院,也就自然不用担心有谁见到。 虽说夏初雪从小彻夜挑灯苦读,可谓是博通群集,只可惜于为人世故方面较少练达,诗书上运筹帷幄尔虞我诈的诸般世情虽然见了不少,但皆是书本上的表面功夫,少了一层躬身亲行的处世圆融方法,所以只是能对堂耀搬出几车的道理,却胜不了堂耀的无理耍赖,蛮不讲理。 按着实际算来,堂耀要比只在人世活了十多年的夏初雪大上好多,尽管对于自己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方式也有些许的不好意思,但堂耀一向是讲求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只要他自己能够接受,便无所谓有谁说些什么。 见到窗框上坐着堂耀时候,夏初雪方用手拢好秀发,还没来得及将头绳系上,惊慌之下放开拢着墨发的双手,一袭乌瀑再度披散肩头,丝丝缕缕的拂过紫色衣衫,直及腰际。 堂耀笑笑晃身到夏初雪身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将夏初雪的秀发拿在手中,慢慢的梳理起来。 见到堂耀帮自己梳拢头发,夏初雪慌忙的想要转过身去抢下梳子,堂耀却攥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小时候我身边只有一个秦子沐,并没有别的仙娥仙童照料,子沐虽然年龄比我大些,但梳头的手法实在不敢恭维,梳出来的头发就像鸟巢,后来即使秋意教过他好多次,仍旧没有一点长进,所以我一直都是自己梳头的,你放心。” 将夏初雪被自己攥握的手轻轻放落,堂耀接着帮夏初雪梳头,黄梨木梳细齿分明,拿着木梳的手轻柔缓慢,生怕弄痛了夏初雪。 夏初雪顺着光滑镜面望向堂耀,对方眼神中专注无骛,一心一意只专心做着眼前的事情。 想着堂耀方才说过的话,夏初雪多少有些动容,她虽然已经来了快到十日,但却并没见过司书殿的两位文书,只听殿内鬼差说过他们两个的一些情况。 司书殿自设立以来,共有过十位司书,夏初雪恰好是第十任,而文书却较为奇怪,尽管司书与副司书皆有更迭,可司书殿内的文书却只有过白秋意与秦子沐二者,从堂耀接任幽冥司后从未更换,也算是一件奇事。 听着鬼差说话的口气,似乎更加喜欢那位秦文书,据说他做事直爽刚正,和鬼差一直都相处的颇好,倒是那位白文书,虽然文质彬彬进退有度,可鬼差们却似乎都有些怕他,好似他的每一个笑容都含着一个阴谋一样,令观者有些胆战心惊。 在零夜死前,他们就被堂耀派到各殿做事,因此夏初雪也就没有立即将他们召回,听凭他们做完了事情就可自动回来,殿内虽然事情多如牛毛,好在堂耀有空时候就会来给她详细讲解,夏初雪向来冰雪聪明,自己用心揣摩,也就能办得妥帖,只是毕竟心力有限,还是略有疲惫,但她在人世用功惯了,也并不觉得如何辛苦。 鬼差们大概说惯了捕风捉影的八卦,夏初雪和颜悦色的问向他们,鬼差们便说得十分仔细,把他们知道的所有关于司书殿内两位文书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个遍,差不多都能写出几本生平详录,内容都可以不用重复。 据他们所说,那秦文书是从小便侍奉堂耀的族仆,可是白文书的身世便扑朔迷离的了些,没谁知道个具体,不过都是些强加之词而已,夏初雪也并未多想,只是稍微有些犯愁,副司书弘礼已经有够狡狯,还有一个古怪的白文书,真是令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堂耀刚才说起幼时事情,言语中提及到的不仅有秦子沐一个,还有那个不知何处而来的白秋意,话里话外明明是要告诉夏初雪,他们都是忠于堂耀,自然不会对她居心不良,让她好好放心。 这些好,夏初雪不是感受不到,只是君恩太浓,如花开一季,人盛一时,终究都不是长久,夏初雪虽然感念堂耀的好,却仍是承受不来。 没用多少时间,堂耀便帮夏初雪打理好了头发,堂耀知她不喜繁复,只简单的收拢两鬓发束,用一朵莲扣合拢于头后,并没有再放上其他头饰用以装饰,虽然是简单质朴了些,但乳白色玉质莲扣莲朵分明,莹白的光泽衬着夏初雪顺滑的一头墨发,实在适宜相合,雪朵缀乌瀑,自是美不胜收。 堂耀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枚小镜子,放到夏初雪正对着的镜子对面,问向夏初雪:“好看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3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好看,”赞美了堂耀梳头绾发的好,夏初雪本以为他不会再生别的奇怪想法,也盼着他早些离开,没成想见他从眉石上拿起细管眉笔,手握眉笔笔管,身子弯到夏初雪对面,握笔之手抬到夏初雪眉头,却是要给夏初雪画眉的架势。 “主上难道小的时候,没有仙娥仙童的侍候,就自己练习给自己画眉?”夏初雪小时候受得礼教甚是严格,她父亲也很少言笑,刚刚让堂耀给她梳头,夏初雪就已经不很舒服,如今堂耀竟然要为她画眉,这事本是闺阁中的游乐,寻常男子也不过在屋内与爱妻亲昵时候有此举动,出了闺房再不敢说出任谁取笑,因此夏初雪见了实在很是惊异,便要出手拦他。 堂耀听了那一声‘主上’,心头有些微微失落,自从夏初雪进了这司书殿,便是不肯对堂耀再度呼名唤姓,只是以属下的名分跟着叫他主上,他自来被叫得顺畅,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只是那两个字从夏初雪口中说出,便令他觉得有些寂寞,可是夏初雪的性子不好捋顺,堂耀也就只好由着她,全将那两字当做耳旁风,过耳即忘。 “你又不好意思?这没什么,青冥也总给女子画眉,我有段时间在他那儿住着,看着看着也就会了,”堂耀将夏初雪的两手握在掌中,不许她再有阻拦。 这下夏初雪可就更是吃惊,堂耀口中的那个青冥,给女子常常画眉也就算了,竟然还令堂耀从旁看着,显然是并不将为女子画眉一事当做不好,夏初雪好奇之下问道:“青冥是谁?是主上的朋友?” “是狼王妖族的族长,”说着顿了一顿,想了一会儿又道:“一个有些奇怪的家伙。” “妖怪?”来到幽冥司已经将近一年,但夏初雪也不过见过神鬼而已,至于传说中吃人的妖怪,夏初雪倒还真是没有见过,便疑虑的问道:“那个青冥,他也吃人么?” “哈哈,人类是不是都觉得妖怪吃人?”堂耀笑得肩膀抖动,将笔端拿离夏初雪秀眉,担心画花了夏初雪的双眉。 “那妖怪都吃什么?”见堂耀笑得这么厉害,夏初雪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但仍旧好奇得紧,遂一问到底,反正今日被堂耀笑话,也总比来日被他者笑话更好。 “妖怪中确实有吸食人类精气巩固修为一类,但仙家厌恶此种方法伤天害理,所以此类妖术终究难成大器,多数妖怪并不吃人,也并不害人,只是人类有时会因害怕或贪欲而进犯妖族,妖族为了自保伤人性命而已,其实并不可怕,人类不也有许多贪官污吏鱼肉百姓么?比起妖怪的直来直去,人心才最叵测,”见夏初雪不好意思,堂耀也就收敛笑意,专心的抬手画眉。 “人心叵测,”喃喃重复了这四字,夏初雪恍然说道:“主上无事献殷勤,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堂耀心思细密,做起事来自然也有模有样,不过是寥寥数笔,便画得一手绝丽的远山眉,长长弯弯,钟灵俊秀。 “为什么这么说?”堂耀并未否认夏初雪问话,也并未有解释的说辞,这就更令夏初雪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主上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秀眉微竖,夏初雪一双妙目瞪紧堂耀,不依不饶,非得讨个说法。 “弘礼和林笑川都去投胎了,再不回来了,”堂耀回手将眉笔放到眉石上面,语调是淡淡的无波无折,眼睛并不看着夏初雪。 “他们,是不是都死了?”夏初雪心脏收紧,声音有些颤抖,眼中盈着薄薄的一层水汽,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指甲陷入手心,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将夏初雪握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堂耀按着夏初雪手心中的指甲印痕,眼中深邃而温柔,语气中有些心疼又有点责备:“不要对自己这么狠心,对他者又太过仁慈,我不想令你受伤,也不许谁来害你,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爱你,怜你,伤你,只有我而已。” 迎着堂耀的目光,夏初雪将心酸一点一点收了回去,她知道弘礼不如外表那么简单,林笑川又不像表面上那样疯疯癫癫,可他们毕竟都是性命,就这样悄然无声的死去,她之所以能够掌管司书殿,便是因为零夜的消失,而她刚刚来了还不到半月时日,副司书又不明不白的死去,还有那个外表狂放不羁的鬼医圣手林笑川。 她知道堂耀不在乎幽冥司中有多少性命枉顾,他也并不在乎传扬出去,他只是想保护她,不想在零夜的死后,又让她多落口实,为他者诟病,他很体贴,很细致,到了令夏初雪诚惶诚恐的地步,正如他所说的,除了他,没谁能够伤害自己。 夏初雪举目望向窗外,一只翠鸟正展翅翱翔,划过浅蓝色天际,与天竞自由。 司书殿内文书库,烛焰高照,殿内脚步幢幢,鬼差们快步疾趋,忙着从高架上抬下白秋意要取的文书,有个鬼差胆子大些,于百忙之中抽空问道:“白文书,突然要取这些文册是做什么?” 白秋意正闲闲的斜坐在靠椅上面,用指甲锉修整指甲,说话时连头也没抬,只盯着自己修长的指甲赏玩:“是为了给司书看的,免得司书对殿内的事务不够明白。” “这么多的文册,可够司书看一阵子,”另一个鬼差见白文书今日还较随和,便也插口说话。 “我有说过是让司书看好久?这些是给司书看一天的,不要搞错了,”修剪好了指甲,白秋意随便的将指锉放到椅旁的红木桌案上,伸手放到颈部,扭了扭发酸的头颈。 殿内听到此话的鬼差无不是面面相觑,嘴张得好大,有一个状着胆子问道:“这事是主上交代的,还是白文书自己决定的?” 白秋意被一堆问题搅得发烦,也不说话,只用葱玉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咚的一声,有个鬼差从梯子上坠了下来,因为离地尚且不高,又只是屁股着地,所以并没摔得如何,那鬼差在白秋意面前不敢大呼小叫,只好一手捂着嘴,一手揉着屁股,好不狼狈。 其余的鬼差虽然都没有摔到地上,但也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是否还应从架上取下文册,既然并不是主上吩咐,这个白文书竟然想让司书在一天内看了这些文册,那不是纯粹在找死么?白文书的死活他们并不在意,可都并不想陪着白文书一起去死,手上的动作就都放慢了下来。 白秋意见他们动作迟缓,也不动怒,声音静如秋水,不起一点波澜,但却字字刺骨:“你们不卖力做事呢,我就寻个由头先用板子打死你们,要是卖力做事呢,或许我就忘了文册都是由谁搬的,你们也许就可平安无事,到底是做还是不做,你们想想吧,顺便提醒一下诸位,我的耐心有限。” 就算不用白秋意提醒,但凡只是来了几日的鬼差,都知道白秋意的耐心究竟有限到多么极致,鬼差们听了他的威胁,哪里还敢不用心做事,搬得风声火起,恨不得自己有八条臂膀,方可以同时挥动。 不多一会儿,摄于白秋意的威胁,鬼差们便做好了差使,十六个鬼差垂首立在白秋意面前,等着他的进一步指示,白秋意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银袋,抛到眼前鬼差的手里,挑眉说道:“辛苦你们了,这些钱拿着吧。” 打一棍子给一甜枣,凡是使用这种手段的,秦子沐最是不屑,可惜他和白秋意交结的许多年中,白秋意从不在他面前同时下棍给枣,自来都是将两件事情分开来做,因此秦子沐始终被蒙在鼓里,今日秦子沐不在这里,白秋意也就自然一起做完,免得日后麻烦。 虽然刚才被吓得好歹,可是这些鬼差都是见钱眼开,见到有钱可拿,连嘴都不能合拢一处,乐滋滋的谢过白秋意,捧着钱袋巅巅的跑了出去,不知到哪里去分钱了。 文册分类繁杂,鬼差自然不能所之其详,白秋意来到长三丈的桌案前面,按着文册所属不同分门别类,将混杂的文册一本本的整齐放好,接着又从一旁拽过一把椅子,放到了桌案前面。 夏初雪进到文书库时候,白秋意正在调整椅子的位置,不知道是向左三寸好些,还是往右两寸适宜,见到她进来,如同遇到了救星,眉眼都带着笑意,扬声问道:“司书你说,这椅子是如何放置才最美观?” 自从两日前白秋意回到司书殿,夏初雪目前存在的难题,就是要尽快习惯这位不按常理做事的白文书,瞅了会儿椅子的位置,夏初雪说道:“那不如就向右移些。” 白秋意听了点头称是,说声司书高见,于是将椅子向左挪了些许,夏初雪笑着微微摇头,也不在意,见满案的文册,也不知道这位白文书又有什么奇思怪想。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4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为司书解惑除疑,本来就是文书的职责所在,白秋意绝对当先不让,指着文案上的文册便滔滔不绝的讲解开来,从左到右无一遗漏,这也就是夏初雪记忆超凡,否则断然无法全部记住。 中间没有丝毫停顿,白秋意的话是讲了一箩筐,直到把自己也讲得口干舌燥,这才望向夏初雪,笑得春风拂面:“司书可是明白了?” 他不问夏初雪是否自己讲解得清楚,却问她是否听得明白,这样一旦夏初雪说没听明白,那可便是夏初雪能力有限,并不是他白秋意白文书的不是,这样一句问话,已将自己摘得清清白白。 夏初雪怎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但也并不想拿到明面说个清楚,只淡淡的一笑,向前走到桌案最右,又折而左走,坐到了白秋意搬到的椅子上面,拿起眼前的文册,轻语而言:“依着白文书的意思,要想尽管熟悉司书殿内的诸多事宜,一定要今日看完这些文册方可,我说得可是正确?” “属下潜心冥思,只想出来了这么一个善法,抓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实在是有劳司书了,”白秋意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脸红,脸上还非常应景的配合着苦恼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从妖族的文册看起,”说着拿起面前正中的一摞文册,缓慢的打开,凝神细细阅读,竟也不再抬头和白秋意说话。 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白秋意忽然间觉得这个夏初雪姑娘有些意思,他自来语速奇快,能跟得上的实在极少,今日他明明是欺瞒太甚,这位新任的司书不仅不怒不嗔,还能平心静气的听到自己对每类文册的说明,也倒是真有些本事。 见她读得认真,白秋意也不闲着,从另一侧又拽过一把椅子,离着夏初雪几尺放了,也施施然的坐下,陪着夏初雪一起看,全当温习,亦很乐乎。 天色向晚,夏初雪还没有休息的架势,白秋意倒是有些肚腹空空,去厨下寻了几个馒头,自己先吃了三个,这才拿给夏初雪,他本以为夏初雪定不肯食,没想到夏初雪接过就吃,只是抬头向他道了声谢,便又继续低头阅览文册,一手文册,一手馒头,倒还真有些读书士子十年寒窗的意味。 这下倒是白秋意有些惊讶,顿在夏初雪面前问道:“司书这么喜欢馒头?” “你是说喜欢吃馒头么?”看了看手中的馒头,夏初雪笑着抬头望着白秋意说道:“小的时候几乎每夜都要读书到很晚,肚子当然会很饿,又不好让厨娘做饭,好在家里饮食偏于面食,每日都有馒头,母亲就留下一些,当做我读书时的夜宵,馒头很顶饿,味道也有些甜香,我一直都很喜欢。” 白秋意愣住,看着手中仍旧拿着的一个馒头,心下沉思,白日留下的馒头,到晚上一定很凉,要是夏天还好,冬天的话,留到晚上,则会硬邦邦的,那种滋味,他在人世时候,实在清楚得很。 夏初雪见他发呆,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可是这位白文书实在不是极好相处,夏初雪也不方便问他心事,便和白秋意说笑道:“白文书不是怕我将馒头都吃了,于是急忙抢着吃馒头,噎到了吧。” 望着夏初雪明灿的眼眸,一直以来张牙舞爪的白秋意,内心竟然有了些许的柔软,暗暗叹了口气,回到夏初雪旁边的座椅当中,不动声色的说道:“竟然司书说都说了,我就是不好不吃了,”说着将馒头送在嘴边,一口一口的吃了个干净,连点馒头渣都没剩下。 司书库处于南向,虽然晚阳下去得迟,但时候已经不早,早先燃烧的蜡烛有些已要燃尽,库内则渐渐有些昏暗,那些鬼差也是机灵,连忙拿来更多蜡烛,纷纷点燃在文书库的烛架上面。 夏初雪看的这些文册,白秋意已经翻过不下白次,他以肉身活了这么久,平时除了苛责鬼差,也就是能不时的逗逗秦子沐,其余时间实在显得发慌,也就只好翻翻文册,也算是不至于无聊而死。 文册他既然都看过许多遍,也就没有再看的兴致,随手捣鼓文册,眼睛却盯着进来点燃蜡烛的鬼差,突然张口问道:“你们身上的挂件,好像刚才还没有。” 一个鬼差听了连忙答道:“白文书真是好眼力,小的们不是刚刚得了白文书的厚赐么,便去逛了逛鬼市,见这个挂件小巧可爱,也正好便宜,便都买了一个。” 白秋意点了点头,见他们都已经点好蜡烛,遂挥了挥手,令他们都退了出去。 “幽冥司中还有鬼市?是像人界一样的市集?”夏初雪因为好奇,总算从文册中抬起头来,问向白秋意。 “是啊,是自由买卖的市场,分小市和大市两种,小市每日都有,卖的东西有限,大市是每月的整十日,会多上一些花样玩意,去的鬼众也很多,”文册看得恶心,白秋意也不再勉强自己,干脆将下颌放到桌案之上,看着夏初雪说话。 “我也能去看看么?”夏初雪眨了眨眼睛,难得眼神中燃着欢快的眸色,跃跃欲往。 看到有谁开心,白秋意就不乐意,恶毒着心肠回她:“这恐怕不行,鬼市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魂魄没有,司书在主上眼里简直就是金枝玉叶,要是有了丁点的闪失,谁也赔不起。” 听了白秋意的话,夏初雪垂下眼帘,浓墨纤长的睫毛划出一片扇羽,被烛光投影在脸上,看不清面上表情,白秋意等着看夏初雪上演一出伤心难过的表白,却见她转眼间却抬起眼帘,温润的笑着说道:“我已经读了大多半,多亏了白司书督促,否则想要弄懂这司书殿中的一应事务,着实要花费许久。” 白秋意瞪大了眼睛,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夏初雪笑靥梨涡浅淡,如同盈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华,不染尘世喧嚣。 一声轻咳,白秋意和夏初雪齐齐看了过去,见堂耀和秦子沐正一同走进库来,将将跨过文书库门槛,夏初雪想起堂耀惊人的耳力,不由得有些担心身旁那位无论什么言词都敢出口的白文书。 白影在眼前一晃,夏初雪只觉得身边扫过一道疾风,就见白秋意已经先她一步走到堂耀面前,好大恭敬的行了个礼,给堂耀请了个安。 因为白秋意那种不经过大脑的说话方式,夏初雪一直以为,白秋意性子难免有些狷介,对堂耀也未必十分有礼,正想着如何帮他逃脱惩罚,没想到在堂耀面前,白秋意竟然是如此谨言慎行,一副正行君子的模样。 白秋意的举动实在令夏初雪有些意外,因此虽然她已经起身打算给堂耀见礼,但却微楞了片刻,只这一晃神的功夫,堂耀已经到了夏初雪面前,扶住他的双臂,笑道:“不用多礼,你先坐下,”说话间将手势微沉,夏初雪便坐回到了座椅上面。 一旁站着的秦子沐,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堂耀笑语,眼睛瞪视睁大,一会儿看看堂耀,一会儿又看看夏初雪,都不知道要将眼睛放到哪里才好。 “看够了?”堂耀侧头看着秦子沐,但脸上没了面对夏初雪时候那种和颜悦色笑容满面,冷森森的令他渗得直发冷汗,秦子沐僵硬的笑笑,连忙把眼神别到另一个方向,再也不敢好奇的多看夏初雪半眼。 堂耀走到另一把座椅上面坐下,看着已经站在桌案前面的白秋意,面上毫无愠色,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语气是却意外的有些真诚:“白文书深夜伴着司书挑灯夜读,可真是戮力效命得很。”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也听不出堂耀是否在真心夸赞,白秋意倒是全盘接受,只当堂耀是真心实意的夸奖,面上带笑而言:“主上谬赞,属下实在难以克当,虽然属下算不得智慧深湛,但也切记勤行善法,方能明心见性。” “白司书句句佛法妙语,参详禅机,深湛精诣,实在是灵台明澈,令本主赞服不已,”堂耀说着将手肘弯曲,放到案上抵在下颌,唇角浅浅勾起,面上蕴着笑意,似乎真是十分赞赏的意思。 秦子沐在旁边是一头雾水,只听得主上和白秋意你一句我一句的你来我往,话中字字都咬文嚼字词句晦涩,令他实在不懂,可他不又是那种擅算心思的类型,只能从字面的意思理解,感觉说得都是些好话,也就没有在意。 倒是夏初雪心中暗暗叹气,堂耀口中虽然说的都是溢美之词,但实实在在没安什么好意,堂耀和白秋意说话间词锋咄咄不让,看来绝难善终,夏初雪几次想开口打断他们对话,都被堂耀将手攥紧,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只好无奈的咽了回去。 “属下怎敢妄言佛智,《法华经》曾言‘诸佛灭度己,若人善软心,如是诸众生,皆已成佛道’,属下不过是管窥蠡测,实在不敢受主上雅论,不过粗浅的知道些佛家戒律,诸如首戒杀生之类,属下不才,一直信奉崇尚,主上明智,肯定更是明了,”说话的白秋意面色十分淡然,仿若终南山紫竹林中潜心悟道参禅的观音坐下,而于外物于无查无感。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5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白秋意这一席话,别说是什么也不懂的秦子沐听了难受,便是夏初雪一旁听着,也觉得有些泛酸倒牙,也不知道这白秋意意欲何为,且不说这些话有多逆风而上,他竟然词语中有敲打堂耀的意思,也真是太过胆大。 “白文书的一席话真是见地非凡,世尊曾经偈言:‘以深心念佛,修持净界故。此等闻得佛,大喜充满身,佛知彼心行,故为说大乘’,既然白文书有奉佛之心,就将《法华经》跪着抄写三百遍,一是方能于戒杀外更加明澈佛理,也是一桩好事,二是显示尊崇,也是应该。” 堂耀这话说完,秦子沐方才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见到白秋意手指背在背后微微摇晃,也便知趣的不敢说话,对他而言,遭受池鱼之殃不过小事,但是抄写经书,于他却是比身受剐刑还要难受。 白秋意屈身致谢,便真的让秦子沐帮着自己搬来一长形条桌,走出文书库,过了小会儿,便真取来了一卷《法华经》,将经书放到条桌上面,又拿过纸墨笔砚四样文房,跪下专心抄起经书来了,一心一意绝无杂念,臻于化境。 堂耀将秦子沐遣回了房去,这才对夏初雪轻声言道:“送我出门,你有空么?” 看了眼跪在地下抄书的白秋意,夏初雪虽然本是想说没空,但想了一想,仍是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堂耀放开握着的手,伴着堂耀走出文书库,经过白秋意身旁,却不见他有丝毫的在意,仍是全不动心的手书端正行楷。 夜色晴好,已是子牌时分,花圃中香气爽利,大簇大簇的夜香花颤蕊送香,昙花也正当时,叶朵绽放争芳,漏斗状的花朵芬芳琼华,清辉四溢,潇潇洒脱,宛如伫立在月下的一株花中美人。 在人世时候,夏初雪也种过一段时间昙花,一直陪她夜中用功,只是昙花多于戌时左右绽放,盛开时间也最多不过约莫两个时辰,难以不令夏初雪觉得可惜,那时和堂耀闲聊时候说起,堂耀便在重新修整司书殿之时,在殿中种了好些昙花,又用法术令昙花保持着永远盛放的样子。 心中想着要为白秋意求个恩典,好让堂耀不要再多责罚,可是突然看到昙花,想起自从她来以后,幽冥司中对她和堂耀间的风言风语,夏初雪也就没说出来,免得又是无事生非,按捺心事,陪着堂耀一路走到殿外。 堂耀阻住夏初雪去路,温和的笑道:“送到这里就好,外面太黑,我也不放心你。” 虽然夏初雪已经成了堂耀的属下,可堂耀对夏初雪的心思,却是一直的不变不改,说出来的话,也是如前一样的体贴照拂,夏初雪早就听得习惯如饮水,也懒得和他辩说其中关节,索性躬身低下头去,行了送礼,只望着地面而已。 带着暖意的手指放到夏初雪下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接着便有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令她的身子平直,磁性兼且有些哀伤的声音叹道:“这里连半只鬼影都没有,你又何必总是这样多礼,你的心思,”话说了一半,堂耀苦笑着摇了摇头,转了个话题:“早些回去休息,不用去管那个白秋意,他竟然抓你一下子看那么多文册,我已经很宽容了,他就知足吧。” 抿嘴点了点头,夏初雪没再说话,幸亏刚才自己没有为白秋意开脱求情,看堂耀如此坚持,想来也不会答应,不如令想办法,恐怕才是正途。 堂耀催促夏初雪快些回去,夏初雪便迈步走入了司书殿内,堂耀立在夏初雪身后,直到再也望不到她的身影,这才转身往雪兰殿方向走去,今日中诸事繁多,他殿内已经积压了无数文书,想想就有些头疼,偏巧夏初雪的这些个属下,没有一个能令他省心,事情一桩接着一件,铺天盖地。 事情总归要做,自己也推脱不得,堂耀依着事情的轻重缓急,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也就走回了雪兰殿,落棋知道主上又会是一整夜的不眠不休,早就准备好了一应事物,专注的留在堂耀身后侍候,端茶送水铺纸研墨,不敢有丝毫懈怠。 雪兰殿烛火盈室的当头,司书殿的文书库内,也是烛光满照,文书库内有两个影子,一个跪在条案前面,却没正经抄经,只是咬着狼毫笔杆,瞅着那桌案上的影子抄书,满脸的不可思议。 “白文书,你这样看我一夜,三百遍《法华经》就能转眼抄完?”夏初雪实在不懂,这位白文书到底是什么性子,自己说帮他抄书,他遍开始不声不响的看自己抄书,自从自己进来,他便是一笔都没动,纸上没多一字一画。 “我是在研究,你的笔迹如何能模仿得如此精准。”白秋意皱着眉头,似乎真是十分不解的困惑表情,倒不像是在装着说谎。 “这么说白文书就是擅长相面,能从面相中得知所惑事情,”夏初雪无奈的摇头,三百篇经书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位白文书要么就是神经异于寻常,要么就是甘愿等着更大的责罚,抱着横竖都是死的心态。 “那倒不是,但是我也十分赞同‘相由心生’这话,想来古人说的话,一定要听的,司书怎么看?”白秋意摇摇头,又点点头,绕到夏初雪身边,低头凝视她正写着的字。 因是初次临摹白秋意的笔迹,夏初雪并不能用上平日写字的速度,虽然不会慢上很多,但是仍旧不会太快,白秋意凝视而观,心中微有诧异,他一向自负仿字拓跋无谁可及,但今日见到夏初雪模仿他笔迹的极致纯熟,却是稍感钦佩。 “怎么看什么?”夏初雪正在专心抄经,并没听到白秋意问她的话,一抬头间,正见白秋意在她左边斜身望字,不由得脱口而出:“白文书倒是和我姐姐一样,每次我帮她抄书的时候,她都这么在旁边看着,难得老实安分。” 夏初雪的生死簿册已被堂耀收到雪兰殿中,别说他司书殿的文书不能看见,便是天帝,恐怕没有堂耀亲许,也翻看不得,故而白秋意并不知道丁点关于夏初雪的过往,现下听夏初雪说起自己姐姐,便开口问道:“司书总帮你姐姐抄书,你们姐妹感情想必很好吧?” 稍微愣神,夏初雪浅笑:“是挺好的,”这话说的底气一点不足,夏初雪自己都有些不信。 白秋意是何等的善于观色辩颜,知道夏初雪说的并非实话,但也并不揭穿,只是换了些别的事情来问:“这么说,司书模仿笔迹的本事,是因为常帮你姐姐抄书而来?” “是也不是,”夏初雪笑笑,并不想耗费太多时间来解释她于书法丹青上的造诣,只是低头抄经,认真专注。 夜浓月淡,星稀影浅,白秋意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夜影中的树木摇曳,心中懊恨叹息,自己就这么栽了。 素白的纸张上小字正楷端正齐整,字字都如是在等大的格子中书写一般,竟然大小都保持着一致,完完全全是白秋意的笔迹,模仿的可谓巧夺天工,如果不是白秋意亲眼见到,恐怕也不能分辨出来哪个才是自己写的。 堂耀不过只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白秋意抄的经书,扫过最后一行‘以十当百’四字之后,便将手中三十本手抄的经书放到桌案上面,双手十指交叉于颌下,也不说话,平静的等着白秋意解释原委。 白秋意是以肉身得长生不老之身,虽然从未归属仙班,但是着实在天界晃悠了不少年头,后来和秦子沐一起来到幽冥司中,经历了数任司书和副司书,心性圆滑城府极深,但确实是忠心办事没有野心的良材,堂耀对他毫无担忧,也就一直不甚在意。 仍旧将白秋意留在司书殿中,堂耀不是没有顾忌,但是弘礼已经不在,如果又将极为熟悉了解司书殿的白秋意调离,仅留下忠厚老实不知变通的秦子沐,堂耀又实在担心夏初雪会步履维艰,思量万千,堂耀最终打消了开始的念头,但是对白秋意,他也不得不有两分防范。 狐狸性情的白秋意,昨天已被自己警告了一次,今日竟然只交了三十份应该抄写的经书不说,还敢在每本手抄经书最后写上‘以十当百’的要死四字,堂耀为了公务一夜没睡,本是想白天稍事休息片刻,既然白秋意自动上门找抽,他也就全将休息当消遣,陪他聊聊。 以前白秋意和堂耀曾经比过一次耐心,最后甘拜下风,白秋意本是以为自己耐性已是足好,但后来不得不面对现实,自那之后,白秋意也就再没兴趣和堂耀比谁更为愿等,真心实义的承认自己败北,如今想到前情往事,只好开口说话:“主上觉得上面的那二十份写得如何?” 听到此问,堂耀翻到第二十一份,对照前二十份稍加比较,却没看出些许差异,但白秋意既然有此一问,那便绝非平常,他近日几天几夜处理文书,几乎很少停下休憩,密密麻麻的文字累得他眼睛酸疼,白秋意的字又都是小楷,堂耀微揉了揉发痛的眼睛,抬头看他。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6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是不是很像?属下一直以为我模仿笔迹天下第一,有了司书,属下只能屈居天下第二了,”自封天下第一,白秋意一点都不脸红心跳,迎着堂耀的目光,绝对不知何谓畏惧。 “白文书还真是有够谦虚,”冷静的看着白秋意,堂耀勾起嘴角笑笑,一贯的没有温度。 “主上就不想知道,属下为什么要主动承认?”白秋意估摸着堂耀对他的容忍也要到达极限,差不多也即见好就收,打算直达正题。 按按额头,堂耀从善如流:“那么麻烦白司书金口玉言,讲讲明白。” “司书帮属下抄了二百份经书,加上属下自己抄的一百份经书,恰好补足了主上要的三百份数量,属下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他者也略微知道罢了,”白秋意知道堂耀谨慎,尤其是与夏初雪相关的事情上面,更是不能有毫厘的疏忽,所以并没绕着弯子表达想法,清楚明白的直接说了出来。 微蹙英眉,堂耀审视白秋意的表情,却没在对方面容上见到什么特别怪异的神态,心下详思细量,想着白秋意话中的意思,稍微有些愕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迟疑的问道:“白文书是有所求?” “主上多虑了,当时要不是主上力保,属下也不能活到今日,今日属下说的这事,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的好心之举,实在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还请主上放心,”这番话说得柔和怡然,白秋意眼神不曾错动片刻,坦然与堂耀四目相对。 白秋意的这番话固然没错,可他若念及一点当年堂耀为他的尽力,稍稍省些事非麻烦,堂耀也就不会对他现今仍是犹疑不定,临事对他总会微有防范,这个时候白秋意突然说出这种貌似推心置腹的话,堂耀如果是猪,说不定也会暂且相信,可惜他不是。 那时秦子沐非得要救白秋意活命无虞,从不肯为私事开口的秦子沐,竟然也戚戚然然的向堂耀求救,堂耀也只当卖给秦子沐个交情,遂将白秋意救了下来,事后也从未听过白秋意为当初那事对他道谢一二,堂耀本就没望着谁来承情,心中也就没有丝毫在意,今日白秋意竟是用上如此蹩脚的借口,也不知他是何意图。 想了片刻,堂耀问白秋意道:“你是想要副司书的位置?” 白秋意淡若清风的笑笑:“属下从未有过此意,还望主上明察。” 施加严刑,振以危怒,毕竟不是怀仁之法,也只能使得属下貌恭而不心服,责打鬼差,夏初雪初时只为令弘礼不再一味专权,但毕竟万事万物总分两面,如今弘礼虽已不在司书殿内,但夏初雪若想在司书殿以己行立身,收服忠心才是正道。 谦冲自牧说得容易,可是夏初雪的身份一直有些尴尬,堂耀插手不是,不插手却实实在在的心怀忧虑,确实有些左右为难,不太能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利用这位眼前的白文书,可是白秋意一向性子难测,又着实没什么意欲之物,堂耀也就不好提出,免得适得其反,白秋意如今竟然自己主动提出,还真算得上是怪事一桩。 “既然你如此讲了,那我们明白着说,”堂耀松开交叠在一处的双手,身子微微后仰,将自己放到座椅之中:“我确实不信你有想做副司书的念头,可是你平白无故的送给夏初雪一个天大的好处,无事献殷勤,可不是你白秋意的风格。” “属下从来一心向善,主上不也是因此赞许嘉奖过属下的么?”秦子沐虽然心思甚少,但如听了白秋意这话,恐怕也是极为不信,难为白秋意竟然舔着脸皮说了出来。 堂耀问他缘由所求,白秋意却总是一语带过,似乎是打死都不想说,堂耀也没乐趣和他纠缠,料想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天大的花样,挥了挥手,示意白秋意赶紧出去。 白秋意并没直接返回司书殿,而是嗅着花香,散着小步,一路往转轮殿的方向走去,临到转轮殿前,寻着了一个不太惹眼的角落,找了块凉石坐了下来,望着毒辣辣的太阳闲坐等待。 司书殿中乐于八卦的鬼差其实不少,只是最近夏初雪整顿秩序,鬼差间不免都有些收敛,这转轮殿新近缺了殿王主事掌管,秉笔判官又是个没有主心骨的存在,殿内的鬼差简直懒到了天上,成天介吃饱了没有事情可做,倒是散播流言八卦的极佳选择。 等了不多一会儿,转轮殿中便走出了一个小鬼差,四下里东张西望,并没注意到角落中的白秋意,见空空无谁,便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个花生芝麻饼,狼吞虎咽的咬嚼猛吃,口中还不住的夸着‘好香’。 那小鬼差已经快要吃完,白秋意这才呵呵乐了两声,小鬼差听了唬得一跳,赶忙东南西北各处望去,连个树枝都没放过,方才看到凉石上坐着的白秋意,脸色立即白了几层。 前些日子白秋意与秦子沐分开审核各殿文书,这转轮殿中来的司书殿文书,便为白秋意是也,小鬼差别的本事没有,倒是颇为擅长读人脸色,见别的鬼差对待白秋意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懈怠,便也处处谨小慎微,曲意奉承。 刚刚他吃的花生芝麻饼,是偷偷从判官那里拿的,本以为旁边没谁,可竟然是被好些鬼差惧怕的白秋意见到,小鬼差心中忐忑不安,话都说不出来,只对着白秋意憨憨傻笑,咧着一张大嘴,牙齿几乎全都露在了嘴唇的外面。 白秋意向那小鬼差招了招手,令他过到自己身边,拍了拍凉石的那一边,小鬼差一时害怕,竟也忘了不可与白秋意这类职官平起平坐,便即坐到了他的旁边,但还是傻愣愣的看着白秋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方才一时高兴,所以才乐了出来,你有什么高兴的事?怎么也乐得这么开心?” 小鬼差本来以为白秋意已经识破了他偷取判官花生芝麻饼的事情,没想白秋意竟然问起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似是与他叙着闲话而已,便没了害怕的心机,小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两下,却也没想出好的原因圆谎,灵机一动,便将问题抛了回去:“那白文书是为什么这么高兴?” 不怕他相问,就怕他不问,白秋意笑着言道:“前些天被主上罚抄经书,足足要三百篇才行,”说到这里,还摆出痛苦的神情,充分表明抄写三百篇经书的可怕性。 小鬼差也就认识自己的名字,还是离了人世,到了转论殿后方才学会,一听说和读书写字相关的东西,头便是一会儿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一会儿又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表明自己虽然不懂,但也能够明白,白文书被罚的事情十分可怕。 “后来啊,幸亏司书帮我写了两百篇经书,加上我自己写的一百篇,这才凑够了三百篇的数目,我才在主上那里揭过了这事,好险好险。” 夏初雪接任司书殿司书一事,既然能在天界闹得沸沸扬扬,那幽冥司中便自然不在话下,小鬼差不敢在白秋意面前多说司书殿司书闲话,可小脑袋瓜子可是没有闲到,心里添油加醋的想了一番措辞,打算回去好好的给其他鬼差讲讲最新出炉的新鲜八卦。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白秋意也就没心继续留在这里,看了眼小鬼差手中剩下的那小块花生芝麻饼,笑着让他赶紧吃完,也就起身离开,往司书殿的方向回转。 直到目送着白秋意折转过转轮和司书两殿间的假山河渠,小鬼差这才将剩余的饼吃了下去,待将手上的饼渣拍落,周身看了一看,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风风火火的跑进殿内。 黑云翻滚,卷着墨色的浓黑遮天蔽日,大风扫起枝头与地面上的树叶,吹散飘转在半空之中,猛然间,狂风从四方席卷而至,刹时间雨散云飞,惊雷嘹亮天空,映出紫白两色闪电,如万马屯空,壮阔撼动乾坤,龙腾凤舞,急雨倾盆而下。 此时非游日,但为好眠天,只是窗前凭烛对着窗格的夏初雪,没有那么好的兴致谁上一觉,面色在烛火下镀着一层柔和,眉目秀如黛,静若水,可却带着一点的凄清颜色,疼惜的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雪兽。 似乎能够觉察到夏初雪的心事,雪兽习惯性的将小脑袋往夏初雪手上蹭了几下,抬起一双红色的眸子,仰望着夏初雪,好像是在询问夏初雪一般。 夏初雪笑笑,用手指在雪兽下颌处左右转动,来回抚摸,雪兽舒服的闭上眼睛,四只小爪子收拢在一起,乖乖的趴了下去,而双眸中间的碧色圆点,也随即消失。 白雨跳珠啪啪溅落,不成章法的东奔西闯,左一下稍事敲击,转眼间,又是右一下的重重垂落,听不出来风向,只知道雨势急劲,奔突吞吐。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7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突然间窗闩响动,夏初雪正要抬眼望去,却觉得眼前一团漆黑,温暖的触感围在眼眸周遭,耳边有暖融融的气息,只听得一个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能有胆子进入这个院落的已是少数,而能轻易进来的,又更是只有一个,夏初雪不想和他比谁更幼稚,并没有立时回答,静下心来,倒是闻到混合着水汽的阵阵花香。 “好香的味道,主上带来的是什么花儿?”夏初雪将手上移,轻轻扣住遮了她眼睛的双手,因着堂耀并未有心不放,她虽然没有用上力道,只是将手往外一撤,便将眼睛上覆着的双手除到了一旁。 反握住夏初雪双手,堂耀说道:“你的鼻子还真是灵敏,喜欢么?”说着望向夏初雪身体左方,夏初雪跟着他的目光看去,案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只大肚的白底紫花瓷瓶,瓶颈上面的紫花要更小些,形成了一组组细小的紫色碎花图样,颈中插有两类花朵,一类花朵大开大合,形如双手聚拢擎托,色泽亮白,香气清幽淡雅,而另一类花朵瓣瓣缠绕,其色嫣红娇艳,其气馥郁芳菲,一白一红两种花朵之间,还点缀着无数细碎的白色小草,虽然太过细小,但圆圆滚滚的散落在花叶之间,也是美好秀气的玲珑别致。 自来花卉被广为吟咏,又是有无数词客骚人以之寄性诗词,抒发心中情怀,笔墨丹青中自然亦独有花卉一项,夏初雪在人世时候由舅舅亲自教习绘画,虽然不能游历远行,但也见过不少纸张上画着的花朵草木,可于眼前这两类花种和一类小草,倒是头次见到。 花叶上还滚着雨珠,轻盈透明的水珠顽皮的摇摆小手,挠着花叶的痒痒,花叶便不可抑制的微微摇晃,像是正在被水珠胳肢,止不住的放声大笑。 见花叶可爱,夏初雪伸出手去,拿起瓶中的一只白色花朵,放到鼻前嗅了嗅味道,回身问向堂耀:“这是什么花儿?倒是从未见过。” “这花儿名叫暇雪,那种名为炙焰,全都只是长在凤竹土壤覆盖的三丈之间,我想你未必见过,就带回来给你看看,”说话之间,堂耀又从紫色瓷瓶中拿出一支炙焰,一同放在了夏初雪手中。 “我在人世时候,家里的后院也种着竹子,因是地处北方,所以只能种些耐寒的品种,并没有南方竹子的品种那样繁多,竟也真不知道,原来竹子下面还可以长着这类花种,”堂耀不喜欢她称呼他为主上,更不喜欢夏初雪自呼为‘属下’,每次夏初雪私下里以‘属下’对己自称,堂耀都会不厌其烦的反复更正,夏初雪没有办法,也只好和她约法,私下里只是说‘我’而已。 “人世的话,无论什么竹子下面,都不会有暇雪和炙焰的影子,这两类品种,只生长在凤族的凤宫之中,于人世之中,都称不上绝无仅有,应该是绝对没有,”堂耀回身去屋内雪兽睡觉的篮子旁边,拿过雪兽那洗得干净亮泽的椭圆形水盆,从夏初雪手中取过‘暇雪’和‘炙焰’,搓落花瓣,放到水盆之中,倒了些清水,又从桌案上取过一支粗笔,翻到笔管那面,细细的研磨起来。 幽冥司中其实也有不少品种的花花草草,还有专门的鬼司花匠负责打理,堂耀并不喜欢赏玩花卉,夏初雪自然从未见过堂耀做这捣花的事情,本来是想开口问他缘由,脑海中突然电闪而过,想起堂耀似乎话中提到‘凤族’二字,不由有些愣住。 那次她和林笑川初次见面,林笑川告辞之后,洛涯便来到司书殿中,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开始抱怨自己走了好久的路,已经渴得要死,当时鬼差都聚拢在他们的房舍之中,夏初雪也没个使唤的丫鬟,便自己去房中为洛涯取茶泡水,雪兽也一并交由了洛涯暂且照顾。 没成想再度回到客房时候,林笑川已然再次来过,并且拿来了说是三天后方才送来的解毒丹药,夏初雪本想问问洛涯,怎么后来一直不见,究竟去了哪里,谁料到洛涯倒是对雪兽中的毒十分好奇,追究问个不停。 终于将雪兽的问题交代了个明白,洛涯还是不等夏初雪开口,又问起了夏初雪的近况,诸如她是否有被要堂耀欺负,如何做上了司书,像足了来看妹妹的娘家哥哥,还拍着胸脯振振有词的对她保证,要是堂耀胆敢对她无礼,他肯定会为夏初雪好好的教训堂耀。 别的夏初雪不敢保证,但是论起洛涯和堂耀的能耐,她并不认为洛涯有本事制住堂耀,否则夏初雪也不用这些日子始终待在堂耀身边,洛涯而今才能脱身前来看她。 不管怎样,比起在夏初雪心中的分量,始终还是洛涯重些,她不想洛涯有丝毫危险,便是只报欢喜,没有说出一句一字令洛涯担心的话。 那天夏初雪原是想留住洛涯吃饭,可是洛涯竟被派来的族中侍童叫走,看起来洛涯似乎是很大的不情愿,但也是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只得随着那侍童一起走了。 除了第一天送她到这司书殿内,堂耀就有几日没有现身,本来他不来,夏初雪心中是有些轻松的,可是因想着向他问起洛涯的事情,便又不得不多了一些企盼,但后来接着便是弘礼的消失,殿内放着成堆的事务要做,她又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便将洛涯的事情暂且抛到脑后,全身心的放在司书殿的一应事物之上,没日没夜的忙着,也只有堂耀偶尔到来,夏初雪才能真正的歇歇。 时日一长,夏初雪也就有些淡忘,今日堂耀主动说起凤族二字,夏初雪才又想起洛涯那天的表情,便问向堂耀:“主上去凤族,是为了什么事情?” “是为了采这些花草,”堂耀已经碾好了‘暇雪’和‘炙焰’的花瓣,又从花瓶中拿出了两支白色小草,放到水盆之中,轻轻的碾展起来。 “这些花草有什么奇特的功效?”她在天界墨训仙宫中的时候,堂耀和洛涯很少照面,但是只要是同在一处,不消说没什么友好的话说,而且他们之间,好似有些互看不顺眼,大概只是顾及夏初雪也在,这才没有大的间隙,都算不上是点头之交。 “有解毒的作用,我见你一直担心雪兽,便采来了‘暇雪’和‘炙焰’,这两种花分开来只是观赏之用,但一经混合,便有了消去百毒的功效,再加上这种伶仃草,就更是奇效非凡,只是雪兽中的毒太过奇异,它们也只能缓解而已。” 堂耀满口中谈的都是花草的解毒功效,夏初雪心下微微叹气,知道堂耀并不想提起凤族的事情。 如今她与堂耀已经相识一年有余,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堂耀会渐渐淡了对她的心思,可是如今哪怕她口中说出一个男子的名字,也会令堂耀有些介怀,如白秋意、秦子沐那类堂耀熟悉掌控的还好,只是洛涯与堂耀似乎一向不睦,夏初雪内心踟蹰,不知该不该开这个口。 堂耀碾着花瓣白草的间隙,抬头望了眼夏初雪,见她神色见有些迟疑,知道她心中想着什么,虽然不想和她此时谈起那事,却又担心她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微笑着道:“我见到了洛涯,他一切安好。” 抬起头望向堂耀,夏初雪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说起洛涯,堂耀说话时仍在碾动笔管末端,花草随着长时间的碾展,已经糅合到了一起,花汁草液虽然只有白红两种颜色,经过混合,竟然是一种淡紫色。 “和你今日穿的衣衫颜色,竟是十分相像呢,”堂耀将水盆举起,隔着些距离,平端到夏初雪眼前,让她看水盆中的颜色,继续说道:“这里共有三十朵花,六十支草,每日如此法研磨,令雪兽喝下,即使不能安然续命,起码三五年内,也未必会有事情。” “那如果雪兽继续服食,会不会有彻底解毒的可能?”本来夏初雪已经做好了失去雪兽的准备,可是听堂耀如此一说,她便又燃起了希望。 堂耀摇了摇头:“这个很难,毕竟‘暇雪’和‘炙焰’,三十年才开一次,而伶仃草,别看毫不起眼,要有六十年才开一次,每次花开草绽,白红两色花朵只是共有三十朵而已,而伶仃草,也不过是六十支的数目,再没有更多了。” “这些花草如此名贵,凤族那么轻易就给了主上?” 轻手拂过夏初雪发丝,堂耀笑着道:“你这样问,我会以为,你很担心我,”说完见夏初雪低下头去,堂耀也就不再说笑,平和的说道:“用这些花草换他一族的平安,其实他赚得大了。” 夏初雪抬头,四目相对,隐约觉得,堂耀话中的‘他’,指的肯定不是洛涯,却又不好相问,只是稍有些迷惑的看着堂耀,堂耀温柔的说道:“你听,雨声小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8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的舔着窗纸,不复方才雷鸣轰然的可怕之声,此时轻慢的挥洒天地之间,有了几许女子的柔婉。 “是啊,雨声小了呢,”夏初雪推开窗户,细如丝线的凉雨,微微的点染在他们的面颊上面,带来了几丝凉爽。 “我以为,你会怕惊雷之声,”堂耀眼睛望着窗外,花圃中落了满壤缤纷,雨打落英。 “所以主上才来这陪我?”夏初雪伸手摘下随风飘落到堂耀发丝间的一片绿叶,用玉手夹着,仍旧抛回了窗外:“我习惯了,小时候一边读书,一边听着雷鸣,也就不怕了。” 堂耀伸出手,紧紧握住夏初雪双手,夏初雪回头笑笑,眼眸又是看向窗外,嫣然而笑:“主上你看,雨停了。” 几日来风急雨骤,阴沉天气,这日好不容易初放晴朗,雨过白云悠悠,宛若卷起的层层轻纱,天色晴好,水色天光一线蔚蓝,观之心旷神怡。 穿了几日油蓑衣把守幽冥门的鬼差,见到天气如此大好,一个个也皆是笑颜逐开,清晨时候交接换班,都是轻快的打着招呼,好不容易能除下一身厚重的油蓑衣,像是卸了盔甲离开沙场归于田间的兵士,皆是好不开心。 两拨守门鬼差刚刚交接完毕,一个身影便穿过层层幽冥门,来到了最内的一门,数道鬼门之间因为相隔并不算近,故而每门都有门卫长官,负责换班交接程序以及所司之门的鬼差管理,最末一道门的门卫长官见到姗姗而来的那抹身影,只是躬下身去见了个礼,并未出语拦阻,将来者放了进去。 “老大,你怎么连问也不问,就把他放了进去?要是出什么问题,咱有多少条命,可也担待不起啊,”一旁的守门鬼差见门卫长官并不阻拦,当时也便不好多语,但架不住担心承担责任,还是张口问了出来。 “这是上面交代的,说要是再见到他,便放了进去,不必有任何盘问阻挡,既然上面已经交待过了,咱们照着吩咐去办就好,不用管别的事情,”与下批鬼差交接的时候还早,门卫长官挥挥手,吩咐身旁的鬼差:“你在这好好看着,我有些事情要办,一会儿就回来。” 既然门卫长没有说明要办何事,普通的守门鬼差也就自然不好再问,忙着点头答应,一心一意的看起门来,门卫长官又查察了一应体例,这才小跑着离开门旁,往大殿方向而去。 本以为要跑上好些脚程,门卫长官却在阎罗殿外,偶然遇到了吩咐他做事的白秋意,此时白秋意正与阎罗殿的执笔判官说着什么,门卫长官不敢贸然上去打扰,便站立在一旁等候,白秋意见到守门的鬼差,也不再和判官多说,拱手辞别,向着门卫长官的方向行来。 白秋意看了看跑得满头大汗的鬼差,虽然说的是问句,语气中却是十分斩钉截铁:“他来了。” “回禀文书,文书吩咐小的注意的那位,确实方才来了,也没从幽冥门过去多久,小的就忙着跑来通知文书了,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白秋意做事是有些可怕,也不是特别容易相处,但门卫长官平日中多受他的恩惠,做起事来便也十分尽心,一路上跑着而来,现下说话时候,还是正带着些气喘。 伸手探入怀中,白秋意取出了一些钱币,交给了门卫长官,笑着说道:“那是个出神入化的路痴,必定来得及,辛苦你了,这些钱拿去喝酒吧。” 门卫长官忙着摇手,不肯接白秋意递过来的钱币,口中说出来的话,倒真是诚恳非常:“要不是文书,小的怎么会有宝儿,连莺子也难活到现在,为文书办这点小事,小的就要拿文书的钱,岂不是大大的没有良心。” 这些话中充满了诚挚的感激之情,门卫长官并没多少才学,虽然说出来的话语没有几分华彩词汇,但也是出于真心的肺腑之言。 几年前左右,这门卫长官的娘子生产,因为难产不得顺利生下,眼看就要血崩而死,正巧白秋意路过附近,门卫长官便跪着相求,白秋意见他可怜,便顺手请来了林笑川,鬼医圣手的名号可不是被谁吹捧而来,林笑川可是实打实的真才实学妙手回春,不仅保住了大的,婴孩也顺利的生了下来,自打从那以后,白秋意就成了这门卫长官一家的恩公。 虽然门卫长官承着白秋意天大的恩情,可白秋意偏偏不以为然,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万事种种本来就是难以预料,他活了这么许久,看过了太多的事情,性命没有少救,也未必没有杀伤过多,枉顾性命。 淡然的笑笑,白秋意拉过门卫长官还兀自摇着的手,伸手将钱币放到他的手中,叮嘱他道:“那事你也别太过放在心上,这些钱你要是自己不想花销,就拿回去给宝儿买些糖吃,我记得宝儿一直喜欢鬼市上杜大娘家的花生圆饼。” 说道自家的宝儿,门卫长官脸上满溢着幸福的笑容,自己的宝儿最喜欢的可不就是杜大娘家的花生圆饼,带着小颗粒花生的麻将,混合着浓浓的花生油,再加些糖与面粉,揉成面团,稍微醒上一小会儿,在制成一个个小小的圆形,烤制出来的花生圆饼,酥香甜美,宝儿每次都吃得特欢。 心中想起活泼可爱的儿子,门卫长官这一不留神,白秋意便是已经走出好远,等他回过神来再向眼前望去,白秋意已经是转过花圃,不见了踪影,他也只好将白秋意给的钱币揣到怀中,冲着白秋意走的方向鞠了一躬,这才又敢了回去。 知道那门卫长官已经离开,白秋意便稍加放慢了脚步,反正那位虽说别的本事较少,但据说十分擅长迷路,虽然他是来过幽冥司中一次,白秋意仍然相信,他还是会再次迷失方向,白秋意自来不信天地,但有时也会偶尔相信一次两次,例如这种情况。 上次秦子沐带着白秋意走过一次路线,因此白秋意对那条路熟得非常,他不但相信那位还会迷路一次,同时还坚信着另一件事,猪,是会在同一条路上,迷失第二次的。 绕过左手边的抄手游廊,白秋意沿着那条路线走了一会儿,却仍然没有见到半个影子,望着天空想了半晌,停住了脚步,决定还是守株待兔来得保险。 没有令白秋意失望的是,洛涯果然再次沿着这条路往司书殿而去,可同时令他有些费解的是,明明是第二次迷失在同一条路上,他怎么还能够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洛涯正张目四望,头不停的左右观看,大概是想找些熟悉的景致,好让他能辨认出去司书殿的方向,虽然是四下里不住的看来看去,可是看他面上,仍是一副迷茫的神情,白秋意于是豁然开朗,原来眼前的这只猪,竟然没能看得出来,这是他自己上一次已经走过的路。 决定今天要过得舒心一点,白秋意打算并不纠结于这个问题,笑着迎上前去,和洛涯搭话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迷路了,是要去什么地方?” 洛涯正不知路径,一筹莫展,好容易听到有个声音主动与他说话,赶忙抬起眼睛,看了过去,对面一个身影挺拔修长,一袭白衣如雪冠玉山,清雅飘淡的好像不似有着呼吸模样,倒如一块精雕细琢的冰雕。 他总觉得白色皎洁,平日中也很喜穿着白色衣衫,今日见了眼前这主动上来说话的男子,仿若见到了霜天雪地中的一块玉如意,美得无暇无垢,一时间为之语塞,心中有些自行惭秽,觉得凭着自己,在这男子眼前,恐怕再也不能穿着白色衣衫了。 ‘玉如意’见洛涯愣着,不知道他正想着什么,琢磨着是不是路没找到,倒是把他给转悠得傻了,那样可就不是太好,自己便会有些难以向司书交待,遂伸手在洛涯眼前晃了一晃,这才将神游方外的洛涯召唤回来,不至于迷了心神。 “我是找不到去司书殿的路了,你能带我去么?”洛涯这个家伙,见到对方相貌卓绝,凭着相由心生的观念,便也觉得他必定心思善良,立即便央求白秋意领他去往司书殿,根本也不担心被白秋意卖了。 虚假演戏,对白秋意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当即他便做出惊讶的表情说道:“你也是要去司书殿的?那竟是和我同路呢。” 听说眼前的这位‘玉如意’和自己同路,洛涯更是开心,携着他的手便要一起前行,白秋意低头微皱眉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将自己的手从洛涯手中拿了出来,随即抬手指了指右手方向,说道:“你走错了,是这条路。” 洛涯脸上一红,但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想来也是迷路迷的多了,已经成了习惯,不在乎为这件事情出丑,防着他再来动手,白秋意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率先在前为洛涯引路,一路上给洛涯指着花草树木,只为打发时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19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已经看到了司书殿的外部殿门,洛涯这才想起有事没问,和白秋意说道:“我叫洛涯,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在下白秋意,是司书殿的两位文书之一,”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司书殿的门首,两旁鬼差见洛涯被白文书引着进来,也便没有上前详加盘问,仍旧是尽职尽责的守在门旁,目不斜视。 “你是司书殿的文书?怪不得对来这的路线如此熟悉,”洛涯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得出来的这个结论,是十万分的满意。 看在司书的面子上面,白秋意决定不要打击洛涯,幽冥司中只是来了不出十日的鬼差,都能顺利的找到任何大殿,白秋意这下终于明白,原来洛涯对自己迷路这事全不在意,都是因为心宽的缘故,只是,心有些宽得大发了。 “我是来找夏初雪的,你知道她在哪儿么?”洛涯正愁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夏初雪,既然白秋意说自己是这殿内的文书,那必然会很容易的找到夏初雪。 “一般这个时候,司书都在文书库内阅读文册,在下正巧要去文书库整理文书,要不要同在下一起过去?” 这话中不停的‘在下在下’的叫着,洛涯听着有些不爽,和白秋意说道:“我见你良善,可是诚心交你这个朋友,你总是那么称呼自己,明显是看不起我么。” 白秋意要不是身体还算健康,差点就吐血三升,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决定不去和他计较,淡笑着说道:“那好,既然蒙你不弃,我们以后就‘你我’相称,这样可好?” 听到白秋意总算改口,洛涯这才又笑了出来,点了点头,跟着白秋意往文书库方向而去。 文书库向内的书房当中,桌案上摞着不少文册和各册的文书,夏初雪此时本是应该正在阅览文册与相应的文书,可半个时辰之前,秦文书风声火起的闯了进来,非说要与她好好聊上片刻,夏初雪本是要和他商量换个时间来聊,可看秦子沐一脸热切的样子,又实在不好意思搅了他的兴致,便由着他说。 比起凡事交待得简单,如果能用十个字说个明白,再也不肯说出第十一个字的白文书来说,这位秦子沐秦文书,便是属于啰嗦的那种类型,夏初雪已经多次有意打断秦子沐的长篇大论,怎奈秦子沐总是听不出来她话中有所意思的暗示,仍旧是说个没完。 在人世生活的时候,夏初雪对于被他者唠叨,早就练就了一种方法,就是在被唠叨的时候,心里想着好玩的事情,譬如想起自己曾经遇到并且喂食过一段时间的那只黄色小猫。 说起动物,她实在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热爱,与人接触总会受伤,不像是不会说话的动物,倒是更加善解心思,夏初雪曾经养过一只白色的小狗,有次夏初雪自己关在房中饮泣,小狗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初雪,那种关切的目光,似是在叫她不要伤心,夏初雪那时虽然心痛伤怀,却是因为那只小狗,宽慰了许多。 后来她母亲觉得她养狗耽误读书做功课,便将小白狗送给了来家中偶住的表妹,而夏初雪不得不作出懂事的样子,笑着目送小狗离开。 “秦子沐,你还有完没完,”这话一出,秦子沐立刻委屈的望向夏初雪,夏初雪连忙摇了摇头,表示我没这种意思。 “秋意,司书听了许久,都没有不耐烦的想法,你不过刚刚进来,怎么就这么说话?”秦子沐回过头去,并没注意到一起跟着进来的洛涯,只觉得白秋意这话实在有些过分,专注的要讨个说法。 “司书不说,那是司书怕撅了你的面子,你自己也不称称斤两,不知道收敛,”白秋意嘴里损着秦子沐,右手却是往前一送,将洛涯引了进来,微笑说道:“请进吧,司书就在这里。” 被白秋意奚落,虽然于秦子沐而言就是家常便饭,但他也是不甘示弱,口中辩驳说道:“不就是司书帮你抄了两百遍佛经么,你不用为了维护司书,这么说我,”说着双眼向上一翻,给了白秋意好大一个白眼。 听了秦子沐这话,夏初雪心中有些微楞,明明她只抄写了二十篇而已,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两百篇?但因洛涯突然到访,夏初雪忙着起身相迎,只用余光扫过白秋意面上,并没时间问他。 将双手搭在夏初雪臂膀之上,洛涯急冲冲的问道:“你最近好不好?有没有谁欺负你?” 深笑着摇摇头,夏初雪将洛涯让到一旁的座椅上面,去拿了一盖碗茶,端到梨木桌上:“我一切都好,你上次不是说有要去要办,事情可还顺利?” “什么要事啊,那个家伙明明是骗我的,就是不想让我四处走动,我又不是个孩子,总不能一天关到晚,我和他吵了一架,就这么离家出走了,”洛涯从族中到得幽冥司内,足足用了半天,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巧遇’白秋意,顺利到了这司书殿,因此实在渴的厉害,话虽还没有说完,倒是先端过茶饮了起来。 自从秦子沐见到洛涯之后,眼睛便瞪得有如铜铃,别说幽冥司内,便是天界之中,有几个不知道眼前这位司书是幽冥主的女人,这个刚刚进来的家伙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用手碰夏初雪的手臂,是不是不想活了? 白秋意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秦子沐,将他扯到自己身边,朗声说道:“既然司书有客到访,属下们就不再过多叨扰,即刻便告辞了。” 洛涯想着与夏初雪叙话,虽然还想与白秋意多做攀谈,但也不过再次略微谢过白秋意的带路之情,便看着白秋意和秦子沐共同并肩离开。 直到他们走远,夏初雪才打断洛涯絮絮叨叨的废话,切中主题:“你是和谁吵架了?怎么就离开了族中?” “是我叔叔,不过不是亲的叔叔,是远房的表叔,从我很小开始,就喜欢限制我的自由,一点都没有长辈的风范,我才不听他的,”洛涯说着似乎非常气愤,不知脑海中是想起了什么可气的事情。 想起那个风流韵事不断,动不动就将自己抛给别的上仙照顾,关键时候就知道训斥自己的表叔,洛涯心中便是颇感厌烦,也不知那个伟大的表叔究竟哪根筋有了问题,那么多优秀的后辈不加照顾,偏要处处找他的毛病和不是,每每提点。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夏初雪见他喝完了手中的一盖碗茶水,便转身取来精致的茶壶,又给他续了一杯。 洛涯也不和夏初雪客气,端起来就喝,看来是真渴得不行,一口气喝了足足七盏,这才将茶盏放下,和夏初雪忿忿的啰唣:“你都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多反复无常,前些日子还将我关在宗族祠堂当中,每天罚我在祠堂中抄写家规,说什么以示训诫,昨天晚上却突然来寻我的不是,还说我如果不服,大可离开族中一走了之,于是我就这么走了。” 在人世相处的那段时光,夏初雪一直以为洛涯是只鹦鹉,虽然每次教洛涯化身的鹦鹉说话,它都要比其他同类学得更加精湛快速,夏初雪也从未想过洛涯会是凤族一员。 唯一能令她有些奇怪的,也就是洛涯的饮食习惯,好不容易寻来的活蚯蚓或是别的鸟类喜欢至极的小肉虫,洛涯鹦鹉是来从不肯吃的,后来有次夏初雪吃饭,洛涯鹦鹉不知从哪儿叼来了只碟子,夏初雪便将自己吃的菜饭用筷箸夹到碟子当中,洛涯鹦鹉才大快朵颐起来,从那以后夏初雪吃饭,也就一直先把洛涯鹦鹉的饭菜拨到碟子当中,自己才会开始吃饭。 洛涯鹦鹉特别喜欢干净,洗澡如吃饭,早中晚各要洗澡一次,否则绝对不肯善罢干休,刚开始夏初雪只是每日为它清洗一次,洛涯鹦鹉如何肯干,于是在水中扑腾着不肯出来,难为夏初雪能明白它的意思,于是改成每天清洗两次,结果仍是不得善终,夏初雪终于妥协,改成一天三次。 别人都是养鹦鹉,夏初雪是在养祖宗,不过好在它也有听话的时候,还比其它鹦鹉聪明好些,也是乐趣无穷,为夏初雪消遣了不少无聊的时光。 夏初雪以前一直以为,鹦鹉的脾气是被自己惯的,可是后来在墨训仙府时候,和墨训平日聊天,才知道洛涯从小便是这个样子,夏初雪绝对不是罪魁祸首,而如今的洛涯,竟还是因为已经大些,这才懂事了许多。 即使和洛涯之间有多相熟,夏初雪本身的脾性,便是不好过问是是非非的类型,既然洛涯只是气愤难平,并没有真正十分的伤心悲怀,她也就可以安心,便问起了洛涯日后的打算:“那你还要回到族中么?” “不回了,这次连墨训那里,我也不要回去了,说什么报答救命之恩,都是为了将我拘禁起来,我才不干,”随着话音落下,洛涯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双目横竖,像是下了万分的决心。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0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在墨训仙府时候,夏初雪曾经听仙府中的童子说过,洛涯虽然职属仙府,可是经常飘忽不定,不知所踪,当时洛涯为了照顾夏初雪,倒是每日里总能相见,不见去什么别的地方,因此夏初雪并不知道,他是否平日里四处游走,可是和洛涯相处下来,估量着他的性子,仙童说的,也有七八分可信。 听着洛涯话中的意思,大概是暂且没有地方可去,如果任由他随意游玩,或者也不是不可,名山青黛,绿水碧痕,总有许多可以随喜的去处,只是洛涯的心思难以说得上有多少缜密可取之处,夏初雪便不由得有些担心。 思量了片刻,夏初雪和他笑语商量:“不如你留在司书殿中住上些日子,以后的事情,便以后再说,你觉得如何?” 他来幽冥司中寻找夏初雪,本来只是为了与她抱怨些近日的怒气,还真没生出要住在此处的想法,毕竟他和堂耀的关系,一直比较胶着,堂耀对谁都是冰冷冷的样子,洛涯和他很难相处得来。 没成想第二次在幽冥司中迷路,竟会遇到白秋意为他带路,而那位白文书,在他的印象中,便是顶顶好心,因此暂时抛却了对堂耀的成见,对于幽冥司的毫无印象,洛涯对这司书殿,倒是有了几分亲近,如今夏初雪又率先提出了这暂住的邀请,洛涯便是有些心动。 见到洛涯神色犹豫迟疑的样子,夏初雪知道他心中顾虑着什么,其实于她而言,也不得不考虑堂耀的不依不饶,只是洛涯化身鹦鹉时候,陪伴自己身边多时,第一次化作人身与她相见,又是为她自由而来,法场上救她性命,实在也是为她担心至极,乃至后来墨训府中的照顾备至,以至于在夏初雪心中,洛涯就如至亲一般。 为了能先打消洛涯的顾忌,夏初雪不得不说些善意的谎言:“主上最近不在,你先住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方能回来,正巧文书的房舍中有一件西厢客房,多些陪伴也是热闹,你就和白文书与秦文书住在一处好了。” 既然是堂耀不在,又有他者相陪,留在司书殿内,总比在别处适意许多,洛涯心中觉得甚好,便点头应了下来。 不仅动物有划定的势力范围,论起圈地,白文书也是自有一套,非我族类,请勿擅入,违者轻则小受折磨,重则痛苦非常,知道这事的并不算多,但与白秋意相处多年的秦子沐,自然十分明白,所以当白秋意热情的应允洛涯住进院落中时,老实的秦子沐也难能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趁着大家都在繁忙收拾东西的时候,秦子沐将白秋意拽到了院落中的一个僻静角落,看了看四下没有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你前段时间让我给你带路,好看看那个洛涯是从哪里开始迷路,昨天他又在那条路上迷了方向,你就偏偏碰巧路过,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既然你说巧,那就是真的巧,”白秋意不睬秦子沐的疑问,眼睛看着前门中进进出出的鬼差,并不将秦子沐的质疑当做回事。 “之后你又这么轻易的让洛涯住了进来,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既然白秋意没有正面回答,凭着这么多年相交的经验,秦子沐心中已经有了**分的肯定,白秋意必然是故意为洛涯引路无疑。 “我是受了吩咐,你要是聪明,就别多问,反正于你也没什么好处,即使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帮助,不如就不知道得好,”不顾秦子沐的欲言又问,白秋意干脆甩了甩袖子,离开了角落,往洛涯要住的房间走去。 这话来得突兀,秦子沐在角落的阴影里站了一会儿,还没想出个来头绪,能令白秋意为其办事,恐怕六界当中,也很难寻出几个,这倒不是因为白秋意有多大的本事手段,只是他从不趋附阿谀,清白爽淡,平凡自乐,也正是因为此点,秦子沐虽然总是被他欺负,也还一直肯认他这个知交,沧海不变。 难道会是主上?秦子沐想到此处,便是真的希望白秋意正是在帮主上办事,如若真的如他所想,那倒是令他放心不已。 比起和堂耀认识的时间长短,在幽冥司中,如果他秦子沐说是第二,那就没谁敢称第一,那些不了解堂耀的,都说他性子狠辣冷若冰霜,刑严罚重,可怕之极,可是秦子沐几乎是从堂耀出生开始,便是伴随在堂耀身旁,大概对堂耀的认识,要比身为堂耀父亲的天帝还要透彻许多。 如果要为堂耀辩解,能说的实在太多,但也有很多,并不能说,他还记得,重霄楼上,堂耀一声长叹,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心由形固。 若非重典峻法,不足震慑顽恶风气,秦子沐打从心里认为,要是比起仁慈宽厚,堂耀绝难当选,但是要论起治理一方的手段,自混沌有之,幽冥司形成开始,作为第二任幽冥主的堂耀,绝对要比首任幽冥主来得称职。 那时幽冥司鬼众大举叛乱,登时震动六界,连人界也不能幸免,致使屠城惨祸连连,要不是堂耀以仙神上界身份处理此事,得到妖魔两界支持,不知后来将如何收场。 在那次由鬼众发起的战乱之中,秦子沐的好些天将朋友,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秦子沐没有去问,只是硬拽上白秋意,陪他日夜喝酒,白秋意不胜酒量,有次醉倒在酒桌之上,堂耀出现,给了他一个平和存在的理由。 许多纷纷扰扰的口舌厉词之中,都将夏初雪当成红颜祸水,秦子沐没有太大的心机智谋,但却有不同的想法。 他第一次见到夏初雪,是在文书库内,她当时正在整理着本该是他处理的文书,秦子沐连忙上前致歉,可夏初雪却是没有一点傲慢,平淡若水,清雅如风,令秦子沐颇有些折服。 堂耀执掌幽冥司从始至今,已经历经数万年之久,独秀于林,即使没有狂风吹刮,利刃割伐,也少不了伶仃孤独。 堂耀身边有过许多女子,但他爱过的,真正心疼过的,恐怕已经化作了灰飞,如果可以,秦子沐真心祝福他们,希望他们可以有个善终,所以无论他者如何说法,只要是对司书好的,秦子沐便会遵从。 虽然不知道白秋意心中谋划的事情,但秦子沐知他一向心如蚊脚,也便不再自寻烦恼,也便去了洛涯房中,帮着打理一应物品,督促鬼差好好做事。 吃过晚饭,他们又随便谈了些闲话,便都各自归去房内歇息,今日整天奔走,倒真是有些疲乏,皆是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晨曦初现,秦子沐便起身打水洗漱,接着便来到食厅,等着白秋意和洛涯一同吃饭,等了约有一盏茶功夫,却仍旧没见他们半分影子,问过鬼差,方知他们早些时候,已经一起去了文书库,这才独自吃罢早饭,匆匆往文书库赶去。 文书库内一片宁静,只有沙沙的纸张摩擦声音,细弱的几乎微不可闻,响在偌大的文书库内,秦子沐听着这声音,脑海中想起了专吃桑叶的蝉宝宝。 “子沐,你也来了,秋意说时辰尚早,我们就没有叫你,先过来了,”秦子沐走到文书库的内厅,向内张望,这才发现,文书库内不仅有司书与秋意的身影,连昨日来的那个洛涯,也正坐在案前,右手执着毛笔,左手压着一本文书,不知在写些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昨日方才认识,这个凤族的洛涯,竟然真是不将自己当成宾客,连称呼也是十分熟稔的叫法,貌似他们已经相识了许多年头。 秦子沐也是个喜好交友的性子,当下朗笑着走上前来,站立在洛涯身边,将头探了过去,望着洛涯左手压着的文书,讶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誊抄上个月的文书目录?是谁让你做的?” “没谁让我做啊,今天一早我和秋意过来,秋意就说公事繁忙,不能陪我四处赏玩,其实幽冥司中也没什么可以游乐的地方,不如我就帮着秋意做些事情,也能为你们分担一二,”洛涯说完,又继续誊抄起来,好似真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夏初雪其实也是刚刚进来,本待要问缘由,秦子沐却又走了进来,就被秦子沐先问了去,当下他们一同听了这话,都把目光齐齐看向白秋意,眼神当中,是明显的怀疑神色,显然都是认为,这绝对是白秋意使的花招。 白秋意早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一想,温和的笑问洛涯:“子沐对幽冥司中所有大路小径十分熟悉,不如你跟着他去随处走走,虽说幽冥司不比天界繁华贵气,但也有些可观可赏的地方,有子沐陪在身旁,你也不用担心迷路。” 洛涯本就以为白秋意很是良善,听他如此说来,只认为他是关心自己,并不是摘清关系,便是更加想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想想自己既然是好不容易离开族中,又决定不再回到墨训仙府,那就可以在幽冥司中待上一段日子,对于游玩观赏一事,也就不那么急于一时。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1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不用了,我还是先把这卷文书誊抄完毕,以后时日还长,有的是时间,到时候还真是要麻烦子沐为我带路,免得我找不到回来的路,”对于自己迷路的糗事,洛涯倒是并不觉得丢份,言谈中总是随口带过,也足以见出他性子当中的随和。 夏初雪心中知道,白秋意肯定是故意令洛涯誊抄文书,但他究竟意欲何为,夏初雪暂且还不明了,要说只是为了偷懒,又实在不像白秋意的处事风格,那个事必躬亲的白秋意,可不会轻易将事情假手他者。 只要不是事有恶因,夏初雪就不想插手,她对这位白文书还不算完全了解,静观其变,耐心等待,有时才是最好的理事方式。 文书库内厅有一张主桌,左右两旁各有两个小桌,一共五只桌子,洛涯不懂得司书殿内的规矩,白秋意又没和他说,洛涯便擅自坐了正中间的那个主位。 夏初雪本也不太在乎主次分别的次序,再则洛涯也并非殿内的职官,夏初雪也就更是不用和他论起所谓的尊卑,心安理得的坐到左近的桌前,拿起昨日尚未看完的文册,详细看了起来。 左看看,右望望,在确认文书库内唯一很闲的就是自己之后,秦子沐连忙拿起另一本文卷,一同誊抄起来,自从夏初雪来后,文书库内文书的需要誊抄数量倒是减了不少,夏初雪一直说是为了尽快熟悉才一同帮着誊抄备录,可秦子沐心中明白,如果只为熟悉,也根本不用将近日的文书一并誊抄,只是看些往日的文书就已经很好,其实她还是为了给自己和秋意减轻负担。 一心二用的秦子沐只听得笔尖刷刷,也不见他们有交谈的意图,便也认真誊录,想着今日有洛涯帮忙,应该会提早一两个时辰,便会完成所需誊录的文书数目。 一个鬼差快步走了进来,见到主座上坐着昨日的来客,稍一愣神,但只瞬间便回过神思,躬身行到夏初雪坐着的位置,给她见了个礼,低声说道:“司书,雪兰殿落棋求见。” 洛涯对幽冥司内各殿并不了解多少,竟也从不知道,雪兰殿便是堂耀的居所,故而对于落棋的来见,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自然没有注意到夏初雪瞥过来的目光。 “你令落棋在外厅候着,本司书这就过去,”夏初雪将手中的笔管放落到笔槽上面,淡笑着对白秋意道:“这里的事情,就麻烦白司书了。” “属下职责所在,但请司书放心,”白秋意从座上起身,作势送夏初雪出门,夏初雪见状也不拦他,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将到库门时候,夏初雪顿住脚步,将头稍微斜向右转,看向白秋意的方向,低声问道:“洛涯的事情,都是主上的意思?” “司书一会儿亲自问问主上,想来更为合适,”白秋意退后两步,拱手躬身,行了一个送礼。 “白文书,太过聪明,其实很辛苦,”微微一叹,夏初雪语气并不苛责,却是有些遗憾的意味。 “属下明白,所以还请司书放心,”说着白秋意挺直身子,望向夏初雪,目色澄净。 夏初雪到得外厅,只见落棋正在厅内等候,看到夏初雪出现,赶忙迎了上去,说明自己此行的来意,果然是堂耀要请她过雪兰殿有事商量,夏初雪不甚明白,堂耀但凡有正事要说,也是喜欢翻窗越墙的来去自如,今日倒是奇怪,竟然正常的请她过去,但这话并不好问向落棋,便同落棋往雪兰殿方向而去。 堂耀的两个侍童,观棋沉默寡言,落棋叽叽喳喳,可今日落棋倒是像极了观棋,不仅一路上话没说上几句,尽管是给夏初雪带路,可自己却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停的捂嘴打着哈欠,还伸手揉着眼角沁出的睡泪。 “看你一副十分困倦的样子,昨夜没睡好?”夏初雪在雪兰殿中时候也不算短,整日除了堂耀,见得最为多的,也就是眼前这个落棋,因此和他也很是熟悉,便问起了他的近况,全当闲来聊聊,打发路上时光。 “哪里仅仅是昨夜,最近十天,我每天也不过能够睡上三个时辰,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我一头倒在床上,最好是能睡死,”落棋和观棋都只是堂耀侍童,在幽冥司内并无指司,按理说虽然不必一定要对夏初雪以‘属下’自称,但也不可总是‘我、我’的称呼自己,只是和夏初雪相处的时候说的惯了,堂耀又没有出言规训,便也就成了习惯。 “是为了处理公务?想必你们也要陪着,”夏初雪想了想最近呈递文书的数量,不明白为什么堂耀仍旧会如此繁忙。 在雪兰殿的那段时间,夏初雪一直以为堂耀很闲,每日里总能有空陪着她随处走动,嘘寒问暖,后来夏初雪开始掌管司书殿内一应事务,才知道堂耀每日也要审阅许多文书,虽然说司书殿的存在,有一项职责,便是为了截留并非一定需要堂耀审阅的文书,但由司书殿呈递到雪兰殿的文书数量,也并非很少。 何类文书需要上呈,哪种文书只需留存司书殿内,这些也都是司书的必知事项,好在白秋意那里有一本卷册,内容即是关于司书殿内各类司职日常事务的详细说明,夏初雪并不好处处麻烦白秋意,只得赶着将那本卷册接连两夜看完。 因为先前并不知道有关文书上呈的规矩,夏初雪虽然已经自己用心揣摩斟酌,可也难免有些疏漏,本着不可越权的想法,每日仍是会多送了一些到雪兰殿去,堂耀当然不可能将文书发回令夏初雪自审,顺便再责怪一通,而是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帮着夏初雪一一看过。 固然多审一些文书,于堂耀而言本也不算什么,只是那些日子,他几乎完全荒废了自己处理文书的职责,所以这样堆积下来,也便是真的数目不小,落棋和观棋还能交替偶尔休憩,堂耀职司所在,十天以来,便是天天少眠,如若能得小眠,也多数是趴在桌案上草草一睡,又是开始刻苦,宵衣旰食。 要不是堂耀于处理文书事上烂熟于心,这无论是换了哪个仙佛,纵然是天纵英才,恐怕都要气苦无奈,这日因文书已经全部集结,堂耀这才得空邀请夏初雪前来。 落棋只知堂耀对夏初雪有些情意,却并不知道深到何种地步,何况他虽然活了不少年月,但却从小在堂耀身边长大,于情爱一事,实在是懵懂无知,并不知道堂耀不想令夏初雪担心的这层心事,便自顾的说了出来:“可不是么,我和观棋还好,主上几乎很少休息,虽然主上身为上仙,不会像我这样困倦,十日半月还好,久了可也毕竟伤身,司书还应多劝劝主上。” 那次**,就连房间,也是堂耀收拾,故而落棋和观棋于那事并不知晓,夏初雪接任司书一职,落棋也一直并未想过其他,只当是夏初雪留在幽冥司中的一个最好理由,因此觉得堂耀既然待夏初雪甚好,夏初雪也应是关心体贴堂耀才是。 夏初雪并未接话,看了看瓦蓝的天色,不留痕迹的转了个话题:“今日主上找我过去,你可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主上可没有和我说起,我又不能发问,司书一会儿就能知道,”说着眉眼生笑,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回头和夏初雪说道:“司书你不知道吧,今天早晨,凤族的桐毓来了。” 说这话时,落棋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大概是担心被谁听去,夏初雪心中好笑,这落棋总因为多嘴被训,又总是没有记性,不知道接受教训,见他热切的样子,也不忍说他,也就顺嘴说道:“我不仅不知那个桐毓来过,我连那个桐毓是谁,是男是女,都是一味不知。” 落棋听了此语有着些许惊讶,抬眉说道:“我以为凤族的洛涯和司书很熟,所以司书也一定听说过桐毓呢。” “那个桐毓,也是凤族的?”洛涯作为鹦鹉留在夏初雪身畔时候,哪里敢随便用人话和夏初雪交谈,后来他们见面,又是一系列的种种意外,夏初雪除了知道洛涯的性情和他是凤族成员以外,对于其它的事情,知道的其实甚少。 “当然了,而且是保护炎果的凤使,在凤族当中的地位,相当的尊崇,今天一大清早,便来此拜见主上,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和主上谈了一会儿便即离开,来去匆忙得很,”落棋毕竟活了许久,对各族各界中的事情皆是熟悉得紧,简直就像一个是包打听。 他们交谈的功夫,已经走到了雪兰殿的长堤近旁,夏初雪数月不来,却不见周围景致有大的变化,河面上银蛇万道,波光闪烁间奇丽无穷,假山假石依近河边,回应着河中粼粼绿色光芒,仿若给山石之间束上了一抹碧痕。 本以为堂耀会在正殿见她,没成想落棋竟是带着她往后而行,越走越是幽深,周围的温度便也更为溽热,走到了一处雾帐之前,落棋方停住脚步,和夏初雪说道:“此处是雪兰殿禁地,除得主上应允,无谁胆敢擅闯,因此就不能再陪司书前行,主上正在里面等着司书,”说着微一拱手:“司书请自行进去。” 说完这一席话后,落棋便转身离开雾帐之前,沿着原路回转,将夏初雪独自留在了雾帐之外。 V22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夏初雪将手臂抬起,伸出手指撩了撩眼前成片的白色雾帐,虽然四周的温度不低,但却也没有高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夏初雪看不清四周情状,既然知道堂耀在内等候,便也只有摸索着向前行去。 每走一步,周身便好似聚拢了更多白雾,雾气似是有形一般,湿漉漉的打在夏初雪的手上、脖颈和脸上,倒是为她散了不少方才聚在体内的热气,顿时便觉得凉爽了许多。 目无所视,夏初雪只能凭着感觉行走,突然脚下一个踏空,眼看就要跌倒,就在这个当口,一只手伸过来托住夏初雪腰肢,接着又有一只手握住夏初雪白腻的玉手,担忧的说道:“有没有摔倒?小心一些,这里有向下的阶梯。”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声音,夏初雪想要向后退步,却被钳制在两手之间,夏初雪无奈的笑笑,堂耀对她,即使温柔,但也夹杂着一种令她害怕的霸道,虽然想要拒绝,却又因为那种温柔,生出来一些不忍。 “来,把这个吃了,就能看清周围的事物,便不至于跌倒了,”堂耀拉过夏初雪掌心,将一粒稍带些热气的果子,缓慢的放到了夏初雪的手中。 白雾浓密,不要说是远处的物件,便是近在咫尺的堂耀,夏初雪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能够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告诉自己只要吃下手中举着的东西,便能视线清晰。 果子形状小巧玲珑,外皮带着一种火焰的金色,果肉则是如雪洁白光滑,其中布着许多红色颗粒,堂耀让夏初雪连同果皮一起吃下,夏初雪便是连想也并未多想,将掌心的果子拿到嘴边,咽到口中,吞了下去。 果皮方一接触舌尖,便顷刻间融化殆尽,金色果皮有着一股浓烈的香甜,刺激着夏初雪的味蕾,白色果肉味道滑凉细腻,比之果皮的馥郁浓香,便是带着一股清新爽口的淡然,夏初雪并未吃出果肉中红色颗粒的味道,尚未经过多少咀嚼,果子好似在口中融化了一般,已然吃尽。 “好吃么?”随着堂耀的这一声问,夏初雪还真是眼前渐渐分明,透过浓雾,看清了四周的景物,近在眼前的堂耀,她便看得更是明白。 惊觉他们距离过近,夏初雪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去,堂耀似乎心中早就知道夏初雪想法,倒是先夏初雪一步退到一旁,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 见到堂耀如此作为,夏初雪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定是神色中表现出了疏离淡漠,这才让堂耀有了察觉,这些日子夏初雪在司书殿中司职,于每件事情都不十分明白,在白秋意的辅佐之下,并着堂耀的宽容不问,她才逐渐的开始接手一切事务,循序渐进。 没谁是天生的天才,从陌生到熟悉,纵然会有灵慧聪明如夏初雪这般,也需要一个时间和过程,她学的已经算是很快,可现在的这种程度,仍旧尚且未能达到堂耀对属下的严格要求,夏初雪心中全部明白,所以才像如今这样努力,一是她不想成为任何例外,要说最重要的第二点么,打从心里,她也并不想欠堂耀太多。 其实夏初雪并不知道,她真的将情绪隐藏得十分稳妥,堂耀并不能从她的神色中辨出一分不是,他只是心中始终有愧于对夏初雪做过的诸种行为,再加上心中的爱怜疼惜,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夏初雪才是最好。 古柏青翠,立于飞瀑近旁,水珠溅落,轻描淡写的飘到他们身边,没有长江大河的气势奔腾,倒是多了一些柔婉和雅,绵绵密密的阻断四合,虽然涓细,但亦是淋漓酣畅。 回转双眸,不再看向清绝的飞瀑散珠,夏初雪娴雅的望着堂耀,轻声问道:“主上,你要洛涯留在幽冥司中,到底为了什么?” 携着夏初雪的手,堂耀将她带到瀑布旁的秋千架上,秋千架几乎有两臂之长,堂耀伸手顺势一带,他们便一同坐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堂耀本是要瞒着夏初雪做完所有事情,不想令夏初雪插手劳神,可她问的竟是为何将洛涯留在幽冥司中,而不是为何允许洛涯留在司书殿内,若要编个谎话出来,其实并不很难,只是夏初雪的眼睛太过犀利,心灵也过于明澈,堂耀说过要她相信自己,便已是早就决定,只要她问,就要不欺不瞒。 方才她只想快些看到东西,也未曾疑心堂耀会要害她,因此并未去想吃了什么,听堂耀如此这般问她,便突然脱口而出:“难道是炎果?” “就算怎么整治,落棋也是得不到教训,仍旧还是多嘴多舌”说着堂耀伸出食指,按在夏初雪欲要张开的双唇之上:“不用担心,我不罚他。” 有了堂耀的保证,夏初雪方才放心,抬手将堂耀的手指拿下,问他说道:“听说那个炎果十分贵重,必然是凤族的族中珍宝,主上是如何要来?又是为什么让我服下?” “你怀疑我挟洛涯以令凤主?”这话但凡有第二个敢向堂耀问出,都要事先掂量一下分量轻重,可听了夏初雪这话,堂耀仍是神色淡然,没有一丝不快,眉目中反是带着几分笑意,他惟愿夏初雪能够与他倾心而交,故而换了他者,这话便是责难的质问,到了夏初雪这里,反倒是显得亲近的肺腑询问。 “我……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夏初雪说着,便想起身行礼告罪,但身子还没抬起一毫,便被堂耀又按在了秋千上面,稳稳坐下。 “我们不是说过,没谁在的时候,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你应过我的,忘记了?”每每和夏初雪共处,堂耀心中总是能生出几次落差,前一刻还觉得她对自己亲近平和,可不过只是到了下刻而已,夏初雪又要和她计较尊卑有序。 “那洛涯留在幽冥司中,和凤族送来炎果,一点都没关系?”夏初雪并不回答堂耀的问询,也不想和他在此事上绕着弯子,弄得夹缠不清,也便问得直来直去。 “我料到洛涯一定会回来找你,便令白秋意将他留住,好做你的副司书,至于炎果,倒是凤主以为我挟持了他的侄儿,自己送上门来请个交情,既然送来,我便不必推却,那炎果是凤族独有的果子,族长每逢浴火重生,炎果便会同时生长,此果与天地同寿,可防范万蛊千毒,你服了此果,我也便能够放心。” “副司书?主上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在白文书或是秦文书当中任意选拔一个,何必去找洛涯来当?”听堂耀话中的意思,那炎果多少来之狡诈,夏初雪吃都吃下,那果子又是如此那般珍奇无匹,想来她也并无办法还给凤族一个,也只好暂且不去计较果子的事情,只是对司书殿副司书的选择,有些不解。 “秦子沐和白秋意,其实都很好,只是,我不觉得他们十分适合,”堂耀笑着拍拍夏初雪手背,引着她的目光,去看飞瀑旁走着的一排刺猬。 要是以往看到有动物在眼前行过,夏初雪肯定不会放过,但此时她心中有事,可就没了去看动物的心情,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堂耀的用意,微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应该为堂耀的无微不至倍觉高兴。 司书殿内的那两位文书,要说性子稳妥办事老实,秦子沐绝对首选,而说到心思缜密才学卓绝,又很少能找到白秋意的对手,最重要的一点即是,他们的关系十分融洽,虽说白秋意总是可着秦子沐损,十句话中难有一两个字的好,但那也正是说明了他们十分要好的事实。 在偌大的幽冥司中,他们两个绝对都是堂耀最为得力的助手,并且无论性情如何,终归是忠于堂耀绝无二心,可是即使这样,堂耀仍旧不能完全放心,仍是需要白秋意将洛涯留在幽冥司中,提点洛涯,指教洛涯,令她成为夏初雪的得力帮手,忠于夏初雪。 对洛涯示好是假,刻意寻个机会让洛涯帮他誊抄是假,真实目的,只是为了达成想法,不留痕迹,亦是不择手段,水滴石穿,沙聚成丘,堂耀令白秋意正在做的,无外乎是要给洛涯一个踏实的归属之感,甘心情愿。 这下夏初雪终于能够明白,为何从来不肯与谁交好的白秋意,愿意放下身段,处处对洛涯照顾维护,洛涯不过是来了不足一日,与他的交情,却像是相识好久一样。 “主上有没有想过,这么一来,如果洛涯知道事情真相,心里会多难过?”夏初雪蹙起一对好看的秀眉,想起略微单纯的洛涯,真心实意的心下不忍。 伸手抚上夏初雪蹙起的眉间,堂耀微微叹息:“我喜欢看你笑,虽然你并不常笑,你微笑的时候,总是那么柔和,不要总是皱眉,我不许你难过。”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3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伸手抚上夏初雪蹙起的眉间,堂耀微微叹息:“我喜欢看你笑,虽然你并不常笑,你微笑的时候,总是那么柔和,不要总是皱眉,我不许你难过。” “放过洛涯,还他自由,”夏初雪放低语气,恳求堂耀,她不能看着洛涯为了自己,便也被堂耀拘在这幽冥司内,她也不愿洛涯为了自己,从此便没了海阔天空。 “有时候,你不懂,”堂耀看了看那排已经走过了飞瀑的刺猬,回首继续说道:“你对洛涯,其实并不知道很多,或许我所知道的事情,也并不足够。” 堂耀勾了勾手指,领头的刺猬,便侧过身子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一队小刺猬,也便随在后面,中规中矩的行到他的面前,堂耀手指荡过一队排列整齐的刺猬,点到队尾,伸出手去,放到那只小刺猬的身体下方,将它托到夏初雪膝盖上面。 小刺猬从来未曾离开刺猬母亲近旁,如今被放在夏初雪膝盖上面,就好像是悬在半空当中,不禁有些瑟缩,夏初雪轻轻将小刺猬拿到掌上,和它大眼瞪着小眼,微微的笑了,小刺猬从小便在幽冥司内长大,多少有些灵性,见夏初雪并无恶意,便安心下来,乖乖的趴了下来,蜷在夏初雪的手心上面。 大概因为是刚刚出生的缘故,小刺猬身上虽然有着百余根刺,但却不怎么扎手,触碰之下,手上只是有些轻微的麻痒,倒像是小刺猬正在夏初雪手心上搔痒一般,此时小刺猬的五官尚且不如它母亲那样分明,鼻尖小巧,没有一点的突起。 “往前追溯这些刺猬的先前几代,还是凤主带了来的,那个时候他喜欢收集动物,还都是些足兽,自然不能养在飞禽的凤族当中,便就都寄养在我这里了,”堂耀挥了挥手,那领头的刺猬便如听到命令一般,领着其余的小刺猬,沿着方才过来的路线,一步一挪的往回走去,也并不回头望着自己孩子,不知是心中放心,还是已经习以为常。 曾经在天后的蝶雨宫中,夏初雪听着天后的语气,堂耀似乎与那位凤主有着极好的交情,可是不过数月之后,他对凤主和整个凤族的态度,似乎推翻了夏初雪先前的想法,为雪兽拿来那两花一草时候,堂耀言语中的意思,和如今凤主对洛涯的担心,都明显的表示出来,堂耀和凤主之间的关系,好似有些怪异。 后来夏初雪以为,天后或许只在做些表面功夫,不过是些世态交情之间的你来我往,可是此时听堂耀说起这些刺猬的渊源,夏初雪又是有些迷糊,隐约觉得他们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一定不是小事而已,毕竟堂耀从不会主动找谁寻隙滋事,那位凤主她虽然未曾见过,但物以类聚,想来也不会是宵小之徒。 虽然心中稍有疑虑,但夏初雪并不觉得,她有何德何能可以窥探堂耀私事,便不就着他的话发问下去,只是仍问洛涯的事情:“洛涯的事情,主上究竟知道什么?” 堂耀看了夏初雪一眼,沉吟思索,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略述说出。 原来夏初雪猜的不错,洛涯口中那个可恶的表叔,果然就是凤族的一族之长,洛涯因是凤族旁系他那辈分当中最小的一个,自幼便被父母娇惯宠溺,后来他父亲觉得骄纵不可,便送由了凤主教导。 当时的凤主并非如今在位的这个,乃是如今凤主的父亲,洛涯父亲将洛涯托付给当时的凤主指教看管,其实真正用意,恐怕并非教导儿子那么简单,那位凤主虽然应承了下来,但也懒于管教,便将洛涯交由了自己的儿子,洛涯的叔叔。 说起他对洛涯的管教,那绝对是一部充满血泪的史书,品德不端还要教育后辈,洛涯没被他弄得个上行下效,已经是天大的定力,如今还能心智清明,也是分外难得。 几千年前,不知因何原因,洛涯又被送去了墨训府中,充当了墨训的侍童,虽然说行动并不受到多少阻碍,但这么如皮球一般的被踢来踢去,洛涯打从内心,似乎十分厌倦。 洛涯要比堂耀小上不少,那个时候洛涯第一次由哥哥带着,去拜见天帝和天后的时候,堂耀也在旁边,那个时候的洛涯还很顽皮,在天界游玩累了,竟然闯到堂耀的宫中睡下,要不是堂耀念他年幼不知,为他开脱讲情,他的屁股非要挨上好些他哥哥招呼过去的手板。 后来堂耀便再没见过洛涯,二次重逢,是在未来凤主的大婚之上,当时洛涯还尚未到得墨训府中,堂耀那时远远看了过去,只见洛涯稳重了许多,虽然随着年岁长大,这也本是正常,但堂耀总是觉得,洛涯似乎很不开心,眉目间隐约带着无限愁绪,但他从未将洛涯放在心里,也就是当时一思,尔后便忘。 三次再逢,便是在墨训仙府,从那以后,只要堂耀去墨训府中,便是总能见到洛涯,听说他和墨训,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墨训虽然位列上仙仙班,也是和洛涯胡搅蛮缠,没个身份体统,洛涯总被气的不行,可又没什么办法。 讲完此中瓜葛,堂耀笑对夏初雪说道:“我只为你想,当然并未顾及洛涯感受,可这么多年,洛涯也未必过得开心,所谓自由,也有很多种类,或许这里,便是他的自由,你回去想想,不用着急。” 夏初雪本是想将刺猬送回,堂耀却说不必,只要将小刺猬留在秋千架上,母刺猬不久便会来寻,已经是成习惯,她便依言,将刺猬留在了秋千架上。 出了白色雾帐,夏初雪回头望去,大团白雾又是聚拢闭合,再不得见内中红亭碧池,飞瀑秋千,园亭景致,花木山石,都隐没在了一片朦胧的烟雾之中。 依着夏初雪的意思,便要立即回去,因是刚刚接手,殿内事务驳杂繁多,她并不能一时明了,还要时时学习,并着温故知新,方能全力施为。 堂耀知她近日已是辛苦勤奋得紧,虽然强意留她,会令夏初雪有些许不快,但仍是随着心意,将夏初雪留在了雪兰殿中,这一日中都不再令她看书读文,清清闲闲的也是过得很快,直到他们一同吃过晚饭,堂耀又陪她在长堤旁小坐时分,这才亲自送他回去。 司书殿殿外守门的鬼差见到堂耀,本是想要叩头行礼,却被堂耀止住,命他们不得声张,主上有话在此,哪个还敢造次,立即噤声不语,只是躬身行礼,只待到堂耀离去,方才直起身子,回头一望,也早已经没了司书影子。 由内外两厅走入大殿,正殿旁边只有两名鬼差把守,不见洛涯他们的影子,问向鬼差,方知秦子沐带着洛涯去了鬼市,白秋意倒是没有一同跟去,仍在文书库内。 掐指算算日子,夏初雪这才发现,原来今日已是五月二十,正是仲夏左右时分,再过些日子,也便到了人世的端午佳节,想到这里,夏初雪希望幽冥司会有些不同,千万不要有谁张罗着去包粽子。 既然白秋意仍在文书库内,夏初雪便举步走了过去,本是以为白秋意没有同去,是为了在文书库中阅览文书,可夏初雪到了文书库库门近前,才发现他正坐在库门旁的葡萄藤架之下,悠然的伸手从架上摘食葡萄,一粒一粒剥开,将葡萄果皮放到手旁的纸盒当中,再吃了葡萄果肉。 虽然不是人世盛产葡萄的时节,但幽冥司中节气异常,再加上有些葡萄品种独特,为仙家独有,因此能够异时生长,再而结果,夏初雪看得多了,也便不足为奇,倒是看到白秋意这么闲散悠哉,很是难得。 大串大串的葡萄垂落在藤条之间,紫的、红的、白的、绿的,就像一颗颗水晶宝石,重重叠叠的靠在一起,将暖黄色的月辉散得斑斑驳驳,浅浅淡淡,不经意之间,从随风摇曳着的叶子中间灵活的穿过,如清梦一般,掉落到尘埃之中。 “司书你猜,哪种葡萄,最是甘甜?”白秋意手中托着四串葡萄,各色一种,望着夏初雪相问,脸上兀自带着笑意,眼眸在夜色之中熠熠粲然,仿若天上的星辰跌落了进去,一望无底。 夏初雪走到藤架下面,离着一段距离坐了下去,从四串葡萄上各摘了一粒,将果皮除去,一一尝过,这才回他说道:“这种白色的葡萄最是甘甜,白文书,我说的可对?” “属下可是让司书来猜,司书倒好,既然已经尝过,怎么还算是猜?”白秋意将手中其余的三串葡萄放下,手上只拿着那串白色葡萄,一颗一颗剥皮入口而食,也不让着夏初雪。 “只要达成目的,至于手段如何,其实并不重要,这不就是白文书的处事方式么,我不过就是效法而已,难道不是么?”夏初雪看向白秋意,眼色凌厉,颇有问责意味。 “看来主上对于司书,还真是言无不尽,”白秋意将头转向一边,望着漆黑的墙角,夜色正是浓重。 V24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洛涯是真将白文书你当成好友相待,可白文书却和他玩着心眼,使着手段,如此作为,白文书不觉得可耻么?”见白秋意并不理会自己问话,夏初雪当他并不将对洛涯欺瞒的行为当成回事,心中不觉有些怒意。 “可耻?说到可耻,确实没有几个,能比属下更为清楚,”白秋意浅浅一笑,并不回望夏初雪,话中语调平静,也不以夏初雪此问为杵。 月扫花间,墙角之处却仍是一片晦暗,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朗空之上星芒闪烁,宛转出成大片的华彩,潋滟闲庭。 “我以凡胎得长生不老,司书可是知道,我在人世时候,做过什么?”白秋意已经吃完了手中的三串葡萄,拿过纸盒旁边的手布,轻轻的擦拭手上的汁水,一点一点,十分仔细。 刚才夏初雪依次尝过每串葡萄,除了那白色的葡萄,其余三种,虽然不算很酸,但也不是十分甘甜,白秋意就这么将四串葡萄吃了下去,夏初雪心中暗想,不知道他明天是否会喝不动稀粥。 见夏初雪没有说话的意思,白秋意也不勉强,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既然司书不想猜,那我就告诉司书,我身在娼门,不仅是我,我的所有亲眷,都身在娼门,无一例外。” 终于将手擦好,白秋意施施然的放下手中白布,回眸看向夏初雪,神色竟是平淡无澜:“是不是很惊讶,有没有震撼到?我家八代忠良,一遭被奸人所害,实在一言难尽,圣祖皇帝曾赐我家世代为相,我家犯事之时,当时的圣上雷霆震怒之下,竟然令我家满门为娼,是不是非常讽刺?” “如果你不想,可以不说,”夏初雪试图从白秋意眼中看出什么,可是他的眸子太过幽深,竟然能不染上一点情绪,丝毫不为所动。 “我从小学贯经子史集,为的是报效家国,可是最后,竟然辗转于无数男人身下,丑态尽出,”即便白秋意再能控制情绪,说道这里,声调亦是有些颤抖。 看着白秋意深陷手心的指尖,夏初雪不知是否应该阻止他再说下去,只这一愣神的功夫,便听白秋意继续说道:“我家为朝廷尽忠职守,为百姓呕心沥血,在遭难之前,曾得世人传颂,我本抱着希望,世人能给我家留着最后一点颜面,可是每个夜晚,我家子女,却是接客最多。” 夏初雪心中一凛,已然知道白秋意要说什么,不忍心让他继续再说,待要出言打断,却见白秋意挥了挥手,将头靠在藤架之上,缓缓说道:“我不怨,不恨,不怪,这也本是常情,娼妓时时能在,可背着八代忠良名头的我白家子女,却是不会常有常存,我懂。” “夜深了,去歇着吧,”夏初雪初闻这些,心中是不可抑制的难过,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种事情,怎能是一句两句安慰得了,即使说了,也便是苍白,还是不如不说。 “后来,他们以为我已经顺服,便不再逼我服食软骨散,我得了自由行动,便立即着手自杀,可是不巧,被秦子沐那个傻瓜救了,经过一番折腾,活到如今。” 静夜之中,夏初雪微微喟叹:“生不如死。” 夏初雪这四字方一出口,白秋意便抬头望了过去,夜色中夏初雪正仰头望着星空,似有无限心事。 “是啊,千难万难,都难不过一死,”白秋意抬起头,和夏初雪一起盯着朗朗星空,心境也难得的开阔了几分。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就不难过么?” “难过,怎么会不难过,只是今晚月色太好,突然很想说,”顿了一顿,白秋意轻语说道:“我知道司书怨我对洛涯太过欺骗,也完全没有真情实意,可是我的心都死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真情实意,如今我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念着一点恩情罢了。” 一阵夜风袭来,荡起他们身旁的葡萄藤条,白秋意伸出手来,将藤条拂到一旁,起身站立,伸了一个懒腰,斜身轻倚藤架之旁:“洛涯很好,甚至脾性之中,有些相仿子沐,可是属下很累,只能尽力而为,要论可惜,只怪他所信非良,如若司书无事,属下想先告退。” 夏初雪点了点头,轻声嘱咐:“夜露苦寒,多加注意身体。” 微一拱手,白秋意退了下去,转身向着文书院落行去,渐行渐远,直到身影模糊不见,脚步中没有丁点踟蹰,如风中挺拔的一株劲松。 今日中午在雪兰殿中,吃罢午饭,堂耀非得让夏初雪午间休息,她大概是最近忙得急紧,也是困倦疲乏得很,虽然不想,仍是睡了将近两个时辰,醒来之后,又是将近晚饭时分,倒是像极了她在雪兰殿中待的那段日子。 因为午间睡了不少,任她近日再是如何疲惫,此时也难以成眠,索性坐在藤架旁边,继续看着星星和月亮。 幼时她便习惯仰望夜空,有时是朗月当空、星光稀疏,有时是月色迷离、星华晦暗,或者有时,会是月上中天、满空繁斗,无论怎样,总归只有一个月亮,再没有另一个月亮出现,陪它一陪。 所以她时常会想,如果月亮能够说话,如若自己问向月亮,是否月亮会和自己倾诉,它有多么孤独,多么渴望有谁能够陪伴左右,后来年岁逐渐长些,夏初雪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就像是懵懂无知的孩子,总会太过以自己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知我心者,谓我烦忧,不知我心之者,谓我何求? 如果不能懂得,纵然天空上种着成林的月亮树,树上又都结满了灿若圆盘的大月亮,每天晚上,月亮们手牵着手轮流值夜,也总归难消寂寞,无谁能解。 崇楼高阁,广袤数里,帝王之家,锦绣繁华,其实这些,不过只是过眼烟云,生死浮云,不过尔尔,数代帝王或是遗臭万年,或者又是英明仁孝、励精图治,如此种种,终有一亡,古今皆同。 夏初雪曾经梦想,如果可以,不要高楼广厦,只要瓦屋一间,或者哪怕草屋,只是屋内一豆灯火,只要一个懂你的人,纵然寒室简陋,也是心乡,可如今看来,便都是虚妄痴心。 心中了然,却仍是未必全然释怀,白秋意说得没错,不是合适的时间,即使出现了合适的选择,也未必能够再有力气,继续追寻。 对着月亮,夏初雪笑得温和,地面之上,藤影幢幢,清风宜心。 自从那夜藤架下相谈过后,夏初雪也即放手不理,一来是白秋意本身并无恶意,并不会伤到洛涯性命,二来是堂耀并未下了死口,咬定绝对要留住洛涯,夏初雪心下盘算,只要是洛涯没有长留的意思,量他们也不会和洛涯作难,到时候洛涯想走,也就没谁能够随便拦住,因此那担忧的心况,也就逐渐的减淡了一些,终日只是埋头在文书之中,一晃时日悠悠,便是到了六月上旬。 司书殿近旁终年都是季春气候,始终不冷不热,别殿倒是与司书殿有些不同,尤其是鬼众群居的幽冥鬼城,却是有着人世一年四季的十二个节气,生活买卖都与人世相仿,难得的自成乐趣。 最近洛涯一直在司书殿中帮夏初雪处理事务,大略算算,也是将有半月,如今他已不用白秋意略施手段方才作为,每日中都是按时做事,没有丁点抱怨,也不求分毫报酬好处,只是想着能帮上夏初雪,便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也能稍事弥补心中的愧疚不安。 在幽冥司内的这些日子之中,洛涯为了尽快熟悉司书殿内的一应事务,除了上次秦子沐带着他出去逛了一次,便是再也没有去往别的地方,虽是不比夏初雪辛苦,也是有些废寝忘食。 赶巧这日殿内事务较少,不到酉时,便都闲了下来,秦子沐因被家里催了几次,便和夏初雪告了个假,极不情愿的回了家中聆听教诲,白秋意如今仍是挂名在秦子沐家,也就一同回去向秦子沐的父母请个安好,夏初雪送他们出去之后,便也令鬼差早些散去,鬼差便是各自随喜去了,无一不是欢天喜地。 这样一来,旷大的司书殿内,只剩下洛涯和夏初雪他们两个,一起留在了文书库内,手边没了需要处理的文书卷册,此事虽然是好,一时间夏初雪却也觉得心中空空。 诸日来繁忙万端,倒是没有什么外物需要理会,于是繁忙也便成了理所应当,现下一经闲了下来,她倒是不知该做什么,只是看着窗外,花开正好。 洛涯见夏初雪神情中有些落寞,便想随便引些话头来说,但仓促之间,难以找到合适的趣事,遂也拄着下颌,两眼直直的望着屋顶,心中做着计较。 虽说在司书殿中不经霜雪之苦,无严寒袭身,算得上是一种福气,可万事经得久了,难免有些乏味枯燥,即如每日吃着美味珍馐,偶尔食些白菜萝卜,虽然食物粗糙普通,却也会觉得无比的爽口。 V25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想到这里,洛涯仔细计算,猛然间发现,今日竟是阴历五月初时,也正巧是六月十日,逢着一月整日,恰好是鬼市热闹的时候,上次他和秦子沐一同出去,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记路,鬼市却是并没多逛。 既然夏初雪并未去过鬼市,今日又是难得闲了下来,洛涯眼珠一转,便和夏初雪商量,要一同去鬼市走走,全当是偶尔换个环境,散散心情。 听到这个主意,夏初雪深觉不妥,她根本就没有去过鬼市,于路线完全无知,又是要和洛涯那个路痴同去,将此事在脑海中略加思索,夏初雪立即摇头,深以为此事难行。 经过秦子沐上次的谆谆指路,详细说明,洛涯虽然不敢保证能够寻到不算太远的雪兰殿去,但如若说到去往鬼市,他还是有些自信,见夏初雪神色迟疑,立即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地图,放到夏初雪面前的桌案上面,让夏初雪仔细看看,好证明他所说不虚。 低下头去,夏初雪看向桌案上五颜六色的地图,勉强克制,这才没有笑出声来,免得让洛涯觉得不好意思。 地图上花花绿绿的绘着不少标识,除了必要的黑色路线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指示箭头,整张白色为底的地图上面,最多的倒是奇形怪状的简笔图画,很多旁边都还写着几笔小字,字体倒是难得的工整,正是洛涯的笔迹,只是内容有些童趣,诸多‘向左三步’或是‘右走十二步’这样的字样。 洛涯此刻正站在夏初雪身后,见不到夏初雪面上表情,只见她低下头去,以为她正在专心看图,觉得自己对此图如此用心,夏初雪便定然不是能够轻易看懂,故而出手指点左右前后,为夏初雪一一解说,好帮她快速理解明白。 她也不打断洛涯说话,只是点头听着,偶尔问上一句,也即是表示她听得十分认真。 洛涯终于讲完了全图,夏初雪抬头看向洛涯,问他说道:“洛涯,那次你救我出去,是你第一次来到幽冥司内,先前你对幽冥司内布局完全不知,又是有些……不太了解路线,基于以上种种,我一直有些奇怪,你是怎么能够找到那个地方,送我回到人世家中?” “那个地方本来就是没有,我只是将一个法器放到了那丛荆棘之中,而后令墨训去拖住堂耀,这才去他房中找你,那个地方,是法器幻化出来的道路,因为我是那个法器的主人,所以可以感受到法器牵引,并不是我熟悉道路,”洛涯眨巴了几下眼睛,将事情娓娓道来。 听洛涯如此一说,夏初雪这才明白事情原委,自从知道了洛涯的认路本事,夏初雪对那事一直有些好奇,又不好刻意问起洛涯,今日正逢这地图一事,说到路线诸事,夏初雪也就将一直存着的疑虑问了出来。 洛涯见夏初雪不再言语,只当她是已经心悦诚服,当即将地图收在怀里,就拉着夏初雪起身而出,往鬼市的方向而去。 幽冥鬼城,与幽冥司十二大殿分界两边,但却都在堂耀治下,鬼城当中有一城主,据说颇有能力,将一方鬼城管辖的井井有条,每隔两月,便需要将鬼城中重要事宜报到堂耀之处,但奇怪的是,如若未竟堂耀允许,鬼城城主便是不可擅入十二处大殿界域。 一年多来,夏初雪对司书殿内大事小情几乎算是了如指掌,但毕竟时日有限,除了自己辖下的一座大殿,对于殿界内的其余十一处大殿,大概是除了住过多日的雪兰一殿,其余便都无甚了解,不得明白,就算是十座大殿内辖司的殿王,夏初雪竟都没有见个完全。 曾经洛涯有次好奇,向白秋意问过鬼城城主一事,但白秋意看似并不想说,随意一两句话,便将洛涯问的事情岔了过去,夏初雪只当白秋意不想聒噪多事,当时也并未多想,因此对鬼城城主是男是女,至今都不知晓。 午食他们吃的并不算早,也就都不饥饿,洛涯惦记着鬼市中的锦记小笼包,遂撺掇着夏初雪和她一同去吃,夏初雪想想也好,便就和洛涯走出大殿,跟在他的身侧,等着他翻看地图,好能找到去鬼市的确切路线。 地图虽然绘制奇特,但竟是十分好用,虽然有些粗糙,但也难能的不差毫厘,洛涯一路上拿在手中逐一对照,总算是没有走错地方,安稳的到了鬼市。 夏初雪曾听白秋意说过,每逢当月整日,鬼市都有大集,虽是平日中也有些来往买卖,但都只是些日常蔬果粮食的交易往来,并不十分热闹,比不得大集的喧闹繁华。 那时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如今目之所及,确实耳边尽是鼎沸之声,夏初雪看着热闹,算着时间,笑问身边的洛涯:“我还当鬼市是白日开集,原来竟是夕傍时分,还真是想得周到。” “是啊,白日中有的鬼众毕竟会有些琐事处理,不比得傍晚时候,吃罢晚饭,闲来无事,才是有了闲心逛着集市,”说着洛涯手指南边,面上神色飞扬,笑着说道:“那边就是锦记小笼包,我们也去吃饭吧。” 跟在洛涯身后,夏初雪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洛涯平日中认路十有九错,记那小笼包的店铺,倒是清晰,竟然是毫不模糊,动力在前,果然不可小觑。 隔着较远,夏初雪便闻到了面食的甜香,走到近处,见蒸笼边冒着滚滚热气,在微热的夏日傍晚,就如同招着游子归家的臂膀,她天天在司书殿中,其实较少到处走动,如今见了这些场景,倒是有了几分归属之感。 店铺并不算大,店外立着一方红线描边的小店招牌,店内十分干净整洁,洛涯带着夏初雪选了一桌坐下,招呼着店内的伙计快上包子。 大概因着并不是晚饭时分,店内并不算忙,过了不多时候,他们要的包子便端了上来,洛涯急着打开笼盖,用手挥散热气,便得见到笼屉中小巧精致的包子。 洛涯伸筷为夏初雪夹了一只小包,放到夏初雪面前的碟子当中,催促夏初雪快快尝尝,说是这里的小笼包味道一绝,可是难得。 笑着夹起小包,夏初雪将包子放入口中,第一层味道,是淡甜的外部面皮,清清爽爽,第二层味道,则要浓厚好些,多/汁的肉/团包在雪白的褶子皮中,咬入口中,十分鲜滑细腻,肉/团虽然包在一起,但却是由一颗颗小小的肉/粒聚在一起,每颗肉/粒都是入味均匀,虽然肉包并不是一小团整肉,但吃在口中,却是如同吃下一大块鲜肉一般,味美非凡。 “味道很好吧,我没骗你吧,”洛涯看着夏初雪点头说好,这才开始饕餮而食,夏初雪平日里时常和他一处吃饭,也没见他这种吃饭架势,想来洛涯惦念这锦记小笼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又要了三屉包子,洛涯这才吃够,夏初雪饭量不大,最后都是陪着洛涯在吃,看到后来夏初雪发现,观看洛涯吃饭,也是一件趣事。 他们已经快要吃完,小店中方渐渐多了来客,伙计在店堂中跑来跑去,忙着招呼,端茶送水,真是不亦乐乎,夏初雪担心来客更多,怕是没有座位,见洛涯已经吃够,便和洛涯会了饭资,起身待要离开,去鬼市的别处走走。 走到店铺门首,突然北面一阵喧嚣,接着又是即刻安静下来,夏初雪张目北望,只见清水净道,鲜花花瓣漫天散落,铺散在刚刚洒过净水的街道上面,满地的娇花弱蕊。 夏初雪和洛涯四目相对,却都不知这是什么名堂,正想问个一二,身后食客这时也都听到声音,随即凑到门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老伯,这是谁的车架,这么大的架势,”鬼众在身旁低声议论,却都是声音不大,洛涯听不分明,便问向身旁站着的一位老伯。 “你是新鬼吧,这是我们城主的车架来了,逢着每月十日,我们城主都要驾车巡城的,”那位老伯正抻着头看向车架即来的方向,并未回头看半眼洛涯。 上月二十,秦子沐确实领着他来了这鬼市,但是到的时辰便是很晚,而且也是当月的第二个十日,自然没有见到这车架出巡的排场,也就当然不知有这事情。 洛涯方想再问,袖子却被拽了一拽,他回头一看,见夏初雪指了指包子铺的后门,便会意的撤出鬼群,和夏初雪打从后门出了锦记包子铺。 仪铃叮铃铃的相互脆击,响彻街市,净水由北而南一路顺势蔓延,空气中香味渐次浓郁,花簇锦团,铺成了一道碎花石径。 夏初雪和洛涯刚从后门闪过,便听得耳内传入阵阵‘城主万安’的见礼之语,接着便是跪地叩头声音,夏初雪耳力极佳,自然听得清晰细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6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一只葱白色玉手微微挑起车架右方帷帘,眯起一双巧目,越过俯身叩拜的鬼众,望向洛涯与夏初雪消失的那扇后门,沉吟凝思。 车架行的不徐不疾,但顷刻间也即离了包子铺门前,待得又行了十三个街口,车架中的的城主伸出三指,轻轻拍打车辕,车架便即停了下来。 一个身着湖蓝色衫子的丫鬟垂首立到车架前方,车架中的城主微微曲指召唤,那丫鬟便走上了城主近前,城主圈手附在丫鬟耳边,略微吩咐数句,丫鬟便即退下,在车架旁站定不动,目送着城主车架离开,待得城主车架走远,她这才隐身在拐角的小巷当中。 丫鬟一路回转,往来路返回,视线笔直绝无旁骛,只盯着前方出现的洛涯和夏初雪,手腕一抖,手中现出三枚钢针,都不过毫厘粗细,但针尖锋利无匹,闪着数点寒光。 “方才为何那么急着要走?我还想看看,那传说中的城主是什么样子呢?”洛涯并未注意到前方数丈远的那个丫鬟,只是忙着和夏初雪说话。 “按照幽冥司内的规矩,司书不能叩拜幽冥鬼城城主,我也不想多有麻烦,不如就躲得远些,”夏初雪身为一殿司书,总司幽冥司中所有文书卷册,其实要较各位殿王尊崇一些,幽冥鬼城城主尚且要让各殿殿王三分,何况是司书殿中的司书夏初雪。 虽然鬼城也在幽冥司内辖制,但离十二大殿毕竟有些距离,离了十二大殿的地界范围,夏初雪便是觉得能够暂且舒了口气,短时间的忘记自己的身份,如若又是见到这鬼城城主,又是一整套的繁文缛节,满口的恭维赞许,场面应付,那就实在有悖来这的目的。 洛涯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去想其他,开始四下顾盼,突然间望见一处卖甜点的小摊,便拉着夏初雪就走。 那湖蓝色衣衫丫鬟恰在此时经过他们身旁,手腕反带,三枚钢针滑落食、中两指之间,眼角余光微向左斜,手起迅疾抖动,钢针顷刻而出,直取夏初雪心肺。 因为尚未完全认识到洛涯对食物的极致钟爱,因此夏初雪也未曾料想他会如此急忙,脚下并未站稳,差点被洛涯带个踉跄,好在洛涯扶得及时,夏初雪并未跌倒,但只是这几晃数颠,夏初雪便偏离了先前的位置,错开了半个身形左右。 先是喀哧喀哧几声轻响,接着便是訇的一声,洛涯要去的那个甜点小摊,本是四脚以木桩支撑,不知为何四只木桩其中一脚突然断裂,整个甜点摊子失去平衡,瞬间偏向一边,摊子上放着的几十种点心小盘,都跌落在了地上,看起来精致可爱的甜点,也都掉在了尘土当中。 此变事起突然,洛涯只顾着询问夏初雪是否有事,兼着心疼跌落在尘埃当中的甜点,并未注意别的事情,而那湖蓝色衫子丫鬟此时已经转过事发的那条街市,拐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当中,见到事情不顺,微微蹙起双眉,但也并未立即走开。 甜点摊子卖家见摊子上的东西皆尽跌落,眼圈一红,差点流下泪来,今日因逢大集,早上他们一家早起做活,盼着多多卖些,他已经答应了最小的孩子,要给他买只小狗来养,这样一来,别说是要赚钱买只小狗,便是想要不会赔钱,也是难上加难。 洛涯担心再出意外问题,便是催促夏初雪快走,可夏初雪见了卖家脸色难过,便知他是将家底附在这小本买卖上面,心中不忍,即拿出了一些银钱,走上几步,将钱放到卖家手中,便要转身离开。 卖家见夏初雪如此慷慨,一叠声的道谢,转眼间破涕为笑,叫住夏初雪,将里间还剩的一碟点心取了出来,要给夏初雪拿走,夏初雪本想不要,可是突然觉得旁边射过来一道十二分的热切目光,不用去看也能知道,于是她也只好收下,转手递给身旁的洛涯。 小摊卖家再度俯下身子,给夏初雪叩头致谢,夏初雪伸手去扶,低眼之间,突然瞥见了那只断裂的木桩,木桩断裂处痕迹整齐,就像用利器平直砍断一般,齐刷刷的没有一点层次错落之感,夏初雪并不做声,只是快速辞别卖家,和洛涯转身离去。 “不如我们今日就逛到这里,改日再来,我也有些累了,”夏初雪并不能十分肯定那断裂处是有谁故意为之,也不想令洛涯多生困扰,便就托词自己疲乏劳累,想要回去歇息。 洛涯小时便就喜欢四处乱闯,如此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于洛涯而言,便就是不在话下,但他体贴夏初雪身体,也就不想过于勉强,当下微微点头,欲要同夏初雪归回大殿。 他们刚刚走到鬼市门前,陡然间出现一伙舞狮的队伍,从鬼市门外兴冲冲的直闯进来,伴随着锣鼓喧天之声,沸腾喧哗,鬼众被如此热闹场景鼓荡激扬,有些鬼众颇好热闹,也即进入了舞狮的队伍当中,跟着一起手舞足蹈,畅快淋漓。 道路宽敞,本来他们就没有走得十分接近,这狮子队伍大开大敞的四处舞动,没用多久,就将他们分向两旁,夏初雪在鬼群中举目四望,却怎么也看不到洛涯所在。 进入狮队舞蹈的鬼众越来越多,夏初雪只得退到旁边,既然暂时不能找到洛涯,她也就只好先留在鬼市当中,四下看了一看,见前方有一小巷,只要穿过那条小巷,其余道路便皆是大路坦途,虽然仍旧不能安心,也好过在小巷之中穿行,夏初雪想了片刻,便即走到小巷当中。 从远看小巷并不算长,但因小巷是由左右两面高墙垒起而成,故而终年光线难以直接射入,倒是有些阴冷,夏初雪穿着春末夏初时候衣衫,在凉寒的小巷之中,微微打了个寒噤。 这小巷给夏初雪的感觉有些不好,她遂加快脚步,想尽快出了这个巷子,走到前面的大道之中,可突然间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音,夏初雪一愣,只见前方巷口出现了三个膀阔腰圆的大汉,夏初雪微微侧身顾目望去,果然不出其料,身后也有三个大汉一同出现,都是流里流气的叉腰斜晃,分别杵在巷口巷尾。 见此情景,任凭夏初雪如何冷静,也便是有些害怕,她缓缓将双手四指蜷缩,将指甲陷入肉中,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平静的对前后欲要上前的大汉说道:“如果我说我就是司书殿中司书,你们会不会信?你们可要知道,冒犯司书,该当何罪?” 见到六个大汉脸上丝毫不褪的垂涎之色,夏初雪知道,他们是断然不肯相信自己方才的话,一个从后而来的虬鬓大汉色迷迷的笑道:“小娘子,不要说我们哥几个不信你是司书,你便真是司书,长得如此漂亮,哥几个的骨头都已经酥了,哪里还管那些。” 夏初雪就职的事情十分低调,她不仅身份特殊,兼之并未熟悉幽冥司内所有关节,堂耀当初也就顺着夏初雪意思,压下了她就任司书的消息,因此除了十位殿王知道之外,就连各殿判官,也都并非全部知道,更何况离得颇远的幽冥鬼城,便更是没有多少鬼众能够知道。 “小娘子,让爷受用受用,哥几个也认识不少的鬼差,要是侍候好了爷们,说不定可以让小娘子去偷偷见见司书,你们说是吧,”那汉子一声问话,端的是问向其余的五个汉子,那五个汉子早就迫不及待,话也不回,只是都点头色笑,其中一个已经开始宽衣解带,步步逼近夏初雪。 夏初雪将身子靠在小巷内的一面墙上,向上望去,墙壁平滑高直,要是想从墙壁上面找路脱险,那是万万不可做到,此时她恨不得自己能够推倒墙壁,或是会些穿墙越壁的法术,好能从小巷中倏然离去,逃过眼前危机。 六个汉子见夏初雪已无去路,被他们逼到墙壁绝境,心中倒是不太着急,去了几分急切的心情,打算慢慢来过夏初雪身边,看着她挣扎惊恐。 即使是要咬舌自尽,夏初雪也不能肯定自己身子不被侮辱,这六个汉子色切馋涎,眼中皆是欲火,生生的要将夏初雪的衣衫炙尽,令夏初雪心中十分焦急。 方才小摊旁那木桩断裂的事情刚刚发生,她便和洛涯被分两边,找不到彼此何在,本是想要寻个大路而走,穿过这唯一小巷时候,竟然又出现危险,夏初雪在这紧急关头,脑中仍是将诸般古怪事情在心中过了一遍,惊觉此事颇为奇怪。 纵然她思绪万千,智慧卓绝,可此事当头,也万般无奈,正当她沉思之间,六个汉子已经包围在她身旁,以她所靠的墙壁为准,将她团团围住,成了一个半圆。 那已经解下衣带的汉子脸上淫笑不断,冲着夏初雪笑着说道:“小娘子,哥几个来疼你了,可别太泼辣,哥几个手粗,弄疼了你的细皮嫩肉,可就不好了,”说着右手伸出,要向夏初雪手臂抓去。 V27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砰的一声巨响,那伸出手臂探到夏初雪身旁的汉子,即被弹到了另一侧墙壁之上,又是一声震地之声,那汉子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面,登时便有些迷瞪不清,神智惘然。 这样一来,那五个刚欲伸手的汉子,便如被毒蛇猛兽阻拦一般,都不敢再次探出手去,但眼前这事情来得突然,他们一时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也便都没将手缩回,只是悬在半空之中,呈现吃傻呆愣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方才他们五个都是看得明明白白,那个摔出去的汉子并未碰到夏初雪的手臂,便好似是被一股大力裹挟而飞,如被一阵疾风扫过,飘乎乎的就被甩了出去,撞到墙上,接着又是滚落到了地面之上,真实十分的诡异奇怪。 他们几个在幽冥鬼城之中已经待了足有将近百年,能者异士多少还是见过那么一些,但是如先前发生的那种情况,他们倒还是真的从未亲眼见过,因此便都是开始有些惧怕,暗自怀疑起眼前这女子的身份,不知道她是何种来历。 自打夏初雪来到这幽冥司后,其实悠悠众口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但是堂耀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事情传到这鬼城当中,因此即使有谁大着胆子暗地之中说些八卦,也就未必能够是个鬼魂便会知晓,何况即使夏初雪面前的这六个汉子知道有那一事,也是未必能够知道便是夏初雪,便就还是难以退避三舍,明哲保身。 他们之所以来这小巷当中堵截夏初雪,欲要非礼亵渎,尽是因为得了一些银钱的好处,既有女子可供狎弄,又有银钱可以拿到手中,真是实打实的何乐而不为,刚刚夏初雪自言是司书殿司书一说,他们并未有分毫相信,毕竟因为殿王从来只有男子能够担任,可是如今亲自见到眼前发生的这稀奇古怪的事情,却又是不得不开始相信她的说辞,脑中便就有些怀疑起来,觉得她的身份透着奇特。 过了片刻,他们已是少了初见变故的惊慌失措,这五个大汉立即反映过来,连忙将手从夏初雪身边撤回,,紧忙着和夏初雪拉开距离,想要慌张的逃离开去,跌跌撞撞的转过身去,就要往巷外逃去,其中两个大汉,在经过那摔在地下的汉子身旁的时候,一头一脚,将那汉子抬了起来,跟着其余三名汉子的脚步,一同往小巷之外奔去。 那五个汉子脚步沉重紊乱,咚咚咚咚的敲在空旷的小巷之中,如同五座大山在同时移动,震得夏初雪心脏起伏不定,也是跟着跳个不停,直到那些汉子逃到了巷口,夏初雪仍旧独自兀然发愣,心中也是有些困惑,不知究竟是何原因,那些汉子竟然不能碰到她一丝半毫,即被弹了出去。 刚才惊吓过大,夏初雪几乎以为自己要羊入虎口,没能想到突然生此变化,于她而言,实实在在的是难以想象,她眼见那五个汉子抬着另一个同来的汉子奔了出去,她竟然不能说出半句一字,身子有些发软,向后靠了一些,紧紧的贴在墙壁上面,眼睛却还望着那六个汉子离去的方向。 ‘啊’的一声惊叫,那六个汉子待要离去的小巷巷口,突然有一嗓女子的尖叫响起,夏初雪凝目望去,只见正有一女子恰巧路经巷口,被那些急冲出去的汉子撞倒在地,突逢如此变故,那个女子重心不稳,便是跌在了地面之上,隔得距离不近,那个女子又是正在低头,夏初雪看不清她的面上神色,只是能够看到,她将一只左手,紧紧的捂在肚子上面,眼眸垂得很低,望着自己的肚子,轻轻的拍了数下,口中说着‘不怕’、‘不怕’,好像是在安慰什么似的。 缓了一会儿,夏初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将右手放到左臂之上,狠下心来紧紧一握,试图让自己彻底定下心来,她几步走到巷口的那个女子身旁,俯身伸出手去,笑着说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来,我拽你起来。” 地上坐着的那个女子仍是惊魂不定,只是听到夏初雪口气和善,这才不再惊惧,将手放到夏初雪伸出的单手之中,借着夏初雪的劲力从地上缓缓起来,一手仍是放在肚子上面,另一只手伸到周身,拍了怕身上的尘土,又是舒了舒心口,这才晏晏的笑着说道:“多谢姑娘,这些粗汉都是哪里来的,险些将我吓死,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我没有事,一切都好,”想起方才那事,夏初雪仍是有些惧怕,但是毕竟只是与这女子初逢,夏初雪并不想将事情说了出来,既然已经没了事情,便就暂且抛在脑后,不去理会。 刚才那女子一直低头揉着脚踝,就连伸手令夏初雪拽起之时,也是半边侧脸对着夏初雪,如今站立在夏初雪面前,她方才看清这女子面庞。 女子脸上笑意尚且并未褪去,阵阵夏风袭来,夏初雪看着这种笑颜,只是想到‘花枝招展’四字,女子面色雪白,五官分明,眉心一点朱色妆饰如雪临天,托起梅花初蕊,但却少了一分素洁清波,多了几分的妩媚入骨,水蛇身段,狐媚妖娆,姿态风流,虽然只是一身荆钗布裙的打扮,但在顾盼之间,却是有些妖冶娉婷的风情。 这个时候,夏初雪竟然想起那时转轮殿外,和那个小鬼差的一席对话,那个狐狸与蛇的混合说法,与其说是放在自己身上,不如说是放到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上更为贴切,夏初雪越看越是觉得很是相配,颇为恰当。 那女子谢过夏初雪,待要走开离去,却突然一声嘤咛,左手顺势扶在墙上,不再继续前行,夏初雪走上两步,问向那女子说道:“你是哪里受伤了么?不如我送你回家。” 初次相逢,那女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夏初雪,但是方才跌倒时候,脚踝扭到,不能独自回去,也只有让夏初雪帮忙,遂给夏初雪指了一条路线,任由夏初雪扶着她往家中走去。 穿过了数条街市,她们终于进入了幽冥鬼城的地界,这幽冥鬼城颇为特例,并非是鬼市在鬼城之内,而是鬼城在鬼市之内,若要进城,必须先穿过鬼市,方才可以,故而她们一路上走走行行,虽然是从未停下驻足,夏初雪也是走遍了整个鬼市。 女子一路上和夏初雪说些鬼城中的典故小事,却并未问起夏初雪来自何方住在哪里,夏初雪也便没有说明,只是与女子互通了名姓,那女子因说夏初雪有助她之恩,便要以姐姐相称,夏初雪见辞不过,也就不再推却,一路上小心的扶着女子,过了鬼城城门,又走过了弯弯曲曲的几条小路,终于到了女子家中。 清溪环绕,绿树遍栽,红花掩映,居中有着一处屋舍,极是简朴雅致。 夏初雪默然不语,只搀扶着女子走了进去,屋院中间有一处汲水的水井,屋舍由三间瓦房毗连而成,女子指着东边屋子对夏初雪说道:“麻烦夏姐姐,将我扶到那间屋子里面。” 推门入内,夏初雪对四周稍作环顾,屋子里面陈设简单,无论是睡床、妆台亦或房中唯一的一个圆桌,皆是普通的木材雕制而成,手工也不见如何精巧,只是屋内收拾的干净利索,不染一丝纤尘。 将女子扶到床上坐下,夏初雪便想辞去,毕竟她和洛涯意外分散,隔了许久,夏初雪便也有些担心洛涯,临要开口辞去,她却心下思虑,方才她觉察整个屋舍甚是安静,好似除了女子之外,无谁居住一般,这女子脚上有伤,夏初雪心中便不太放心留她一个独处,遂开口问道:“姑娘是独自居住?可有谁能照顾姑娘?” 那女子笑着说道:“可别这么见外,叫我思天就好,我家中还有一个姐姐,今日我们姐妹一起去鬼市采办东西,姐姐因为有事先离开了,我便独个逛逛,谁想竟然遭了这等倒霉事情。” 听思天说她还有个姐姐一同居住,夏初雪便稍微放心,接着问道:“那你姐姐要何时回来?” “姐姐的好姐妹数日后便要出嫁,姐姐去帮忙准备东西,大概明早就会回来,姐姐本来是要我随她同去的,可是我不放心家里,便说回来看家,等姐姐的姐妹出嫁时候,再去看看热闹,早知这样,还不如和姐姐一同去呢,”说这话时,思天娇颜上现出懊恼神色,脸上尽是写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说起造饭弄菜,夏初雪并不是个中能手,但是蒸饭煮粥,做个简单菜式,还并不能难她若何,听说思天的姐姐明早才会到家,想到思天的伤脚,夏初雪决定帮思天做些东西留待她吃,免得她会饿到。 听说夏初雪要帮她烧饭,思天掩嘴笑道:“哪里就要这么麻烦夏姐姐了,我平日晚间都是只吃些糕饼水果,好能保持身材,饭菜什么,晚饭时候我一向都不吃的。” V28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想要少食而保持身材,夏初雪一向是听得过多,但是真正见到女孩子坚持去做,倒是少了一些,打量着思天窈窕婀娜的身姿,夏初雪觉得,这位思天姑娘,才是真正的言出必行。 思天见夏初雪并不说话,只当夏初雪是担心自己假意推辞,怕是麻烦于她,故而笑着从床旁拿过一个不小的食盒,打开盖子,推到夏初雪视线之内,让夏初雪去看。 食盒虽然外观毫不起眼,但内中所盛,却是琳琅满目,其中放着大致二十几种点心,都是些易于保存的种类,规整有致的堆叠在食盒当中,竟然也显得很是别致美观。 思天从食盒中拿出一快方形小点,递给夏初雪:“夏姐姐尝尝这个,是用牛奶做的,很浓的奶香味道,但却一点都不甜腻,据说味道非常不错。” 接过饼干,夏初雪放入口中品尝,笑着点头说道:“味道还真是不错,”忽然想到思天方才所说,便接着问她:“据说?难道你竟然从没吃过?” “我没吃过,”思天扭捏的涨红了一张娇俏的小脸:“一向都是为他做的,我不太喜欢牛奶做的东西,因为他十分喜欢,我才总是亲手做了好些存着,这样每次他来,便都可以吃到。” 看到思天那种羞涩的少女情怀,夏初雪恍然悟到,思天口中的那个‘他’,大概就是心中的情郎,想到这里,便和思天开起了玩笑:“那思天是要什么时候出嫁呀?” “夏姐姐,你可真是……,”话未说完,思天一张脸涨得透红,低头嗫嗫说道:“他说很快便就娶我,我已经、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未婚有孕,这在人世可是礼教之大防,夏初雪虽然从小被教习克己崇德,但却生性有些特立独行,并不太过专注所谓迂腐礼法,也不会认为思天的行为不端,却是好心的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如果我那时有空,一定来参加你的大婚。” 听到夏初雪问她婚期,思天眼眸色泽有些黯然,轻轻的说道:“自从听说我怀了身孕,他已经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了,一晃已经快有两月,妹妹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天话中的意思,便是疑那男子弃他而去,已经不要她和她肚子中的孩子,男子薄幸,世间已是太多,夏初雪背着父母看了无数小说,纵然无需稗官野史道听途说,她自己生前家中,便有鲜活例子,夏初雪当下心中叹息,问向思天:“你可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要是能够知道,也好去寻他。” “我、我不知道,他每次都来得匆忙,走的也急,我问过他,他却没有告诉过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着急离开,便落下了这个东西,我本来以为这下可算能打听到他,可是竟然没谁认得,”说这话的时候,思天将一个黑色物件放到夏初雪手中,却是一枚指环。 手心中传过一片凉冷,夏初雪将墨黑的指环拿在手中,指环正中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冥’字,在晚夕之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泽。 “夏姐姐,你怎么了?”见夏初雪正凝神思索,思天巧笑问向夏初雪。 听得思天召唤,夏初雪抬起头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既然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改日如若有空,我再来看你。” 听说夏初雪要走,思天有些舍不得,拉住夏初雪的手,惋惜的说道:“难得和夏姐姐这么聊得来,夏姐姐这就要走了。” 笑着将指环放回到思天手中,夏初雪说道:“好好注意身体,别再出了别的岔子,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夏姐姐,你知道么,虽然他不再过来,但是我一点都不怨他,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我正在劈柴,他怜惜我太过辛苦,还总是来帮我做活,我在心里,还是盼着等着他的,我也总是相信,他会来的,他不会抛下我和孩子不管的。” 点了点头,夏初雪并未接话,看了眼窗外已是微泛黑色的天空,说出的话,倒像是有些自言自语:“妹妹总是劈材担水做饭加之打理家务,也真是十分辛苦。” 思天不知夏初雪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只是谦虚了几句,见夏初雪执意要走,也就不再拦着,既然她脚上有伤,夏初雪自然不会令她送出门去,嘱咐她好好歇着,独自离开了这溪水环绕的小舍,沿着来路,返回鬼市,打算接着寻找洛涯。 夏初雪离开小舍不久,小舍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一个湖蓝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先将身上负着的包袱放到桌上,这才来到床旁,跪在思天脚下,身子有些发抖,口中惶恐的说道:“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完成城主交代的事情,还请城主责罚属下。” 褪去了羞赧乖巧的深情之状,思天脸上现出一抹肃杀之气,曲臂抬手,由右至左挥手而下,手劲极大,也是十分的不留情面,啪的一声响过,湖蓝色衫子的身子歪向一旁,脸上已是现出了十分深红的五指印痕。 “玉儿,你不要命了么?竟然敢找那些东西去强暴那个夏初雪!要是能把她弄死还好,如果不能,你可知道后果?我只是吩咐你去杀她,没让你去做多余事情,你脑子坏掉了么?” 叫玉儿的湖蓝色衫子丫鬟不敢争辩,只是从地上爬起,又重新跪在了思天脚边,口中喏喏惧怕,胆战心惊的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不应该混乱行为。” 思天叹了口气,将玉儿从地上扶起,用指甲碰了碰她的脸颊,关心的问道:“可是还疼?我刚才下手重了,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玉儿不疼,都是玉儿不好,坏了城主的大计,”玉儿从小便被城主收养,养在鬼城当中,是城主的心腹丫鬟,要不是城主恼得不行,从来都不会出手打她。 思天走到地下,拿过一条帕子,自去井中提了些凉水,将帕子浸在水中,待得浸湿了帕子,将其贴在了玉儿的脸上,令玉儿捂着,好能消去红肿。 虽然刚才下手太狠,玉儿却是一点都不怨思天,从小她便被思天亲自教导,思天对她,可真是下了十足的训导力气,玉儿自小便不知父母是谁,襁褓之中便已是入身鬼门,思天于她,便是真正如至亲一般。 其实幽冥鬼城城主,名字并非思天,而是另有其名,思天这名字她只和玉儿说过,今日在夏初雪面前故意逞强,因此才说了出来。 她本是想令玉儿除夏初雪以后快,当时心中一时郁结情困,也没曾料想后果如何,后来冷静下来微微思索,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浸透衣衫,命手下去寻找玉儿,才发现玉儿竟然在胡乱作为。 虽然不能杀辱夏初雪,可身为鬼城城主,思天仍是有很多法子令夏初雪备受折磨,而且可以做的不留痕迹,想到这里,思天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将指环捏到手中,揉搓数下,指环便在顷刻间化为齑粉,思天张开五指,粉末即从她的指缝当中散了下去,有些还未能飘落于地面,便被清风席卷而去。 这枚指环,和堂耀手上戴着的幽冥主冥戒一模一样,不过是思天仿制而成的赝品,她知道堂耀并不是常常戴着,因此便是赌上一赌,即使夏初雪日后见到堂耀戴着真的冥戒,也会心下怀疑,当成是从自己这里要了回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玉儿,”思天柔声将玉儿拉到身边,一同坐在床上,轻轻的温言说道:“我不是怪你越权行事,我把你当成亲生妹妹一样看待,又怎么会和你计较那种小事,只是你如此不肯听话,竟然找到那些渣滓办事,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让我如何保你?” 玉儿抿嘴低头,恭听思天教诲,突然间却想起一件事情,遂抬头问道:“城主,那个司书夏初雪,难道是懂得什么法术?那些个东西,连她的衣衫都没碰到,就被弹了出去。” 思天想起在一旁看到的事情,心中也是同样费解,思不出个所以然来,遂摇头说道:“那件事情,我也很是奇怪,不明白为何会是那样,她明明位列仙班时间尚短,而且据说,她每日中都只是专心殿内事务,根本没有一丝的修为迹象,如何能够隔空弹物,也真是奇事一桩。” 见自家城主苦思冥想,玉儿当然也就不敢打断,回身去随身带来的包袱中拿出一件衣衫,捧到思天面前,小心的放平到思天身侧,请她更衣。 之所以思天能够在巷口出现,当然不是偶然相遇,当她得知玉儿所为之后,便立刻往小巷赶去,其实当那些汉子将夏初雪刚刚堵在巷中时候,思天已然到了,既然只是不想那些汉子将夏初雪欺辱太甚,思天索性便等上一等,待得夏初雪衣衫不整时候,再去上前解围。 可是思天万万料想不到,那个最先上前的汉子,竟被夏初雪弹到数尺之外,思天眼力极好,她绝对可以肯定,夏初雪便是连手指都没有弯曲半点,究竟夏初雪是如何做的那事,她虽是千回百绕苦苦思索,也是全然没有丝毫头绪。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9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如若没有堂耀许可,鬼城城主绝对不可擅自离城,故而虽然思天对夏初雪怀着宵小之心,叵测之意,夏初雪也能安然至今的缘由所在。 也正是因为不可随意进出,并且除了鬼城内部的诸多事情,堂耀又对她刻意封锁一切外部消息,因此堂耀因救夏初雪受了天刑一事,她便自然不可知道,也即并不知晓,夏初雪体内有堂耀的元神存在。 堂耀不仅是上古天神后裔,并且还是其中的翘楚,他的元神,绝对堪比他那修为深湛的父亲,故而夏初雪虽然毫无修为,危机当前,身体之中,却能突然产生一种加护之术,足以对付普通鬼众,这也足见得堂耀的厉害之处。 思天本就一直想要拿到夏初雪整治,可惜夏初雪一直身在殿域之内,她在其中又难以安插亲信,即使想要下手,也不可得,千难万险,也只是得了夏初雪的一副画像。 想要拿到夏初雪施加谋害,必须是思天一直以来的最大心愿,这一年来她天天日日时时刻刻想得不思茶饭,将无数手段在心中掂量,即使一计不成,她也可遂成二计,如果十计不行,她竟然已经想好了百计,总之不能跑了夏初雪便是。 这个世上,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之巧,没谁暗通思天夏初雪行踪,思天也没曾料到夏初雪今日会到鬼市之中,她掀起车架帘帷时候,恰巧看到夏初雪身影,那是她日日夜夜想要食肉寝皮的夏初雪,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她也看得十分清楚。 临时起意安排,虽然以前心中谋划万千,事有突然,也自然有诸多疏漏,好在她历经无数风浪,要事关头,自然能够从容不迫,想起阴毒的计谋,也是绸缪高深,不得不服。 “玉儿,驱寒散阴丹,你可带在身边?”正就着玉儿的手穿着衣衫,将手穿过袖笼之时,思天注意到自己指尖留着一点指环的粉末。 听到思天问询,玉儿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雕花瓷瓶,将瓷瓶的瓶塞扭开,从中倒出一粒白色药丸,递到思天面前,有些紧张的问道:“城主,难道是有谁给您下了寒毒?” 盯着地上没有散尽的一些指环粉末,思天并没有出声回答,玉儿见思天眼神所望方向,唬了一跳,赶紧再度从怀中掏出瓷瓶,取了一粒药丸在手,放入口中稍微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 “你吃驱寒散阴丹做什么?”思天见玉儿吃下丹药,不解的看向玉儿,待得见到玉儿吞下药丸之后,脸上舒缓的神色,这才想明白了缘由,不由得笑了出来:“玉儿,你不会以为,这指环上涂着极阴至寒的毒药吧。” “难道不是么?属下方才在外面见到,那个司书夏初雪,手中托着指环相看,城主方才又盯着那粉末在看,而后就向属下要那驱寒散阴丹,所以属下斗胆以为,那指环上有极其阴性的寒毒。” 思天听了玉儿的话,浅笑蹲下,从地上抓起一撮未散的粉末,捧在手心上面,一声狞笑:“玉儿,你觉得本城主会有那么白痴?如果一个疏忽,他者也碰到这个指环,本城主的谋划,岂不是要泡汤。” 冥戒上只有一味寒毒引子,如若没有触碰寒毒,便是绝然无害。 玉儿脸上出现疑虑之色,但刚刚才被思天训斥,也不敢再问,倒是思天不吝赐教:“你是奇怪,为什么本城主也要服下驱寒散阴丹吧,那是因为,虽然我并未食用,但也碰过那盒中的糕饼,还是小心为好。” 玉儿听到思天解释,微敛双目,不再言语,只是听从思天吩咐,将食盒和其中的糕饼尽数销毁,不许留下一点痕迹,待得思天离开,又将屋内仔细打扫一遍,这才离开屋舍,径往鬼城主城而回。 再度于鬼市中寻得洛涯,夏初雪只是觉得脑仁有些犯疼,洛涯大包小包提了满手,抱了一怀,也不知他究竟买了多少东西,果然是不虚此行。 和夏初雪客气,那岂会是洛涯风格,东西太多,提的有些手腕发酸,洛涯见了夏初雪,两眼闪着精光,连忙急吼吼的冲到夏初雪身旁,将东西匀出了一些,交给夏初雪,帮他拿着。 一路往司书殿回转,夏初雪觉得有些困倦,但也只当是走得太累,并没在意,路上毫不烦闷,洛涯说了一路的话,将在鬼市中买的东西一一絮叨一遍,直说得夏初雪七窍生烟,差点被烦死。 说起洛涯刚刚绑在夏初雪手上的彩绳,洛涯便又来了精神,典故诗文随口胡诌,口中感慨万端,夏初雪左耳进右耳出,洛涯每十句话中,她就摘着几字听听,好不至于答不出来,突然听到洛涯提到粽子二字,便如梦游的时候遇到闷棍,立时被打得清醒。 洛涯没注意到夏初雪面上的作难之色,只管铺天盖地的大谈掌故,夏初雪手中拿着洛涯准备的各类食材,望了望不亮的天色,考虑是不是要跌上一跤,好摔些东西出去,让洛涯做不成粽子。 不知是不是洛涯有先见之明,夏初雪脑中筹划时候,洛涯却突然出声叮咛,让夏初雪一定小心走路,要是她摔倒是小,只是东西损了坏了,端阳近在眼前,便是不好再等下个大集,凑得了这些东西。 夏初雪讪笑两声,郁闷心中起,只想将洛涯生吞活剥,以完此劫。 洛涯此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对着夏初雪说道:“你是不想吃粽子吧,挑食不好,这个你要改改。” 在人世时候,洛涯被夏初雪当做鹦鹉养着,恰逢端阳时节,夏初雪家中包了各种粽子,夏初雪的那份,全部都被洛涯吃了,当时他假装是一只鹦鹉,自然不好说话劝夏初雪吃粽,今日见夏初雪的反应,方才想起前事。 夏初雪想起那只坚决不肯食用猪肉的鹦鹉,琐眉回道:“洛涯,你要是敢吃猪肉,我便吃粽,你吃一块猪肉,我便吃只粽子,立信在此,绝不食言!” 抬头望天,洛涯开始抒怀:“今天的天气,真的好晴朗啊,好晴朗啊。” 太阳早已没影,月亮还未上得柳梢枝头,夏初雪摇了摇头,接着前行,不理无耻的洛涯,任由他胡语乱言,对着天空呕酸。 他们回到司书殿时,白秋意和秦子沐都还没有回来,门旁只有两名鬼差守着,整个大殿地界,便显得有些空空。 鬼差见到夏初雪回来,忙去搬来两盆水仙,几颗水仙,被养在扁圆的碎黄花乳白色环边瓷盘当中,正是含苞待放。 没待夏初雪询问,鬼差便争先恐后的开始禀告,说是雪兰殿中的落棋,下午来过本殿,给司书送来了两盆水仙,还有一封书函,没有见到司书,便留下了水仙书函。 鬼差一左一右,捧着两盆水仙,夏初雪先是接过书函,想了一想,并未拆开,命鬼差将水仙分别放到正殿和文书库中,借着天色已晚的缘由,辞了洛涯,又从文书库中拿了几本文书,这才回了房中。 凭着月色,夏初雪寻出蜡烛,用纸媒点燃十支红烛,房中登时亮如白昼,这是她在人世时候便已养成的习惯,没谁知道她其实深惧黑暗,只当她是为了不累眼睛,便于深夜中挑灯苦读。 来到幽冥司后,夏初雪反而不太怕黑,只是已经成了习惯,便是夜夜红烛高燃。 拿过一只烛台,轻轻放到桌案之上,夏初雪坐到案前扶手椅上,将信函在手中翻了几转,这才拿出小刀,沿着边缘划开,伸手取出函内的书信。 信上字迹遒劲苍茫,浓淡有致,很有些妙意,堂耀于书画没有半分研究,但字显性情,仍是笔势挺拔。 信上内容平白如水,不过是堂耀向夏初雪报告,自己被邀去某位上仙仙府之中一叙,走得匆忙,不能和她辞行,这两天不能过来看她,要她好好保重身体,五月初五,定当回来陪她过节。 想起粽子,夏初雪又觉得有些头疼,那东西粘粘糊糊,她实在吃不太惯,每逢端阳,也不过是应景的吃上一个两个,也就可以。 北方不比南方,尤其是夏初雪生前居住的甚北之地,年节佳日,其实甚少喜庆活动,只是吃过东西,便就算是过了佳节,特别是在夏府,夏初雪的父亲位极人臣,权柄高重,每到年节,父亲便入宫陪王伴驾,以取君臣同乐之意,故而夏府之中,虽然不差银钱,却少了一些节日味道,只是令厨子整治一些酒水宴席,吃些应节的食物罢了。 念起往事,夏初雪竟然觉得恍如隔世,想想她今年按着年岁推算,尚且未过二十,却是连遭变故。 将书信按原来痕迹折好,夏初雪把书信放回到信函之中,抬起手指,想将书信连着信函一起烧掉,信函临要被火舌舔到,夏初雪忽然缩回拿着信函的手指,将信函放到桌案之上压平,走到紧靠着墙壁的书架前面,从书架上随手挑出本书,将信函夹在书籍之中,又将书放回了书架上面。 V30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因为这院子中有法术加护,也不怕谁私自进入,该防的也防范不了,夏初雪便是连窗子都没有关,忽然间一阵晚风袭来,夏初雪觉得身子微微泛着凉意,遂走到窗前,将窗户合拢。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条小缝,接着一个雪球,一拱一扭的跳了进来,蹿到夏初雪脚边,闪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夏初雪。 自从吃过林笑川留下的解毒丹药,雪兽的精神就好了许多,后来堂耀又带来了稀世珍草奇花,雪兽服过之后,更是活泼好些,几乎像是没事一样,成天又是不停的出去乱串,总是玩到很晚才会回来,据说地藏王身边的谛听,躲它都躲出了经验。 夏初雪笑着将雪兽托起,放到了它的睡篮当中,雪兽大概是玩得太过疲乏,竟然没来搅扰夏初雪,在蓝中趴了一会儿,便自沉沉睡去,两只前爪捂着耳朵,憨态可掬。 见雪兽睡去,夏初雪这才放下心来,它成天四处乱跑,除了谛听那里,便是最为喜欢去转轮殿捣乱,夏初雪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去转轮殿取了雪兽几次,现在转轮殿中没有殿王坐堂,判官见了夏初雪,如同见了祖宗,雪兽大概也是看出端倪,欺负起转轮殿中的判官,也就更加起劲,连判官家中的猫,也是一并遭殃。 坐下安心看过拿回的文书,一番洗漱,夏初雪上床入眠,平时只是薄被一床便已足够,此夜夜中夏初雪被冻醒一次,添了一床被子,这才再次睡去。 如此过了三日,夏初雪夜夜都被冻醒,被子也是加到了四个,因为被子十分轻薄柔软,夏初雪也即不觉难受,并未生出其他想法,没觉得有何不对。 阴历五月初五,端阳佳节。 一大清早,洛涯便披着朝霞而起,兴冲冲的进入厨房,叮叮咚咚的忙了起来,殿内今日没有轮值的鬼差,也都被洛涯找去帮忙,鬼差们都好热闹,听说有粽子可吃,一个个都来了精神,比之做起正事,倒是更见勤快。 秦子沐打从回来之后,便听洛涯说起端阳节时的诸多筹划,他生性好玩,不比白秋意十分内敛,听说洛涯在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眼睛总是扫过库门,盼着有个由头出去。 “秦文书,洛涯说他今日很忙,如果秦文书不太介意,不如去帮帮洛涯,”夏初雪见他一直伸着脖子张望,心思都不在文书上面,便就顺水推舟,放他出去。 秦子沐也是不和夏初雪客气,神经大条的飞奔出去,往司书殿厨房的方向去了,略去白秋意鄙夷的目光,脚步走得十分坚定。 “司书也真是好涵养,我要是司书,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他出去,”白秋意望着秦子沐几欲消失的背影,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我是怕秦文书扭断了脖子,”夏初雪盯着案上放着的一杯茶水,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仁有些泛凉。 白秋意正转过头来,见夏初雪面色苍白的有些不太对劲,又是正在揉着太阳穴位,便难得关心的问道:“司书昨晚没有睡好?” 对于白秋意的问题,夏初雪同样不得其解,她如今每晚都觉得非常寒冷,虽然已经盖了五床被子,身上倒是不觉得冷,但只是头像受了冷气一般,一日催的一日更甚。 不肯在下属面前示弱,夏初雪感激的笑笑,随即说道:“我没有事,大概只是没有睡好,或许再过几天,就会没事。” 白秋意还待说话,库门前却突然有一个影子闪了进来,胆敢在文书库中以这种速度移动,也便只有秦子沐是也,白秋意拿起文书撇了过去,口中没有好气:“你是老鼠么?” 这种戏份每每上演,要是秦子沐存心闪开,白秋意根本就砸他不到,秦子沐左手一伸,便接住了白秋意砸过去的文书,仔细的放到案上,苦口婆心的劝道:“要说你不能十全十美,全是因为你的脾气这么暴躁,秋意,不是我又和你唠叨,你真该改改。” 白秋意一口气没能顺得上来,差点被他气死,低头顺气,根本不再看他,省着再惹闲气,夏初雪在一边冷眼旁观,突然觉得,白秋意是如此值得她去同情。 “司书,这个是洛涯让我给你和秋意拿来的,他在厨房包粽子,没有空亲自送来,”秦子沐话音方落,便将两条手绳分别放到夏初雪和秋意面前,嘻嘻而乐。 手绳样式简单,由五色彩线拧成,只在收口之处,挂了一只桃木果核,用以辟邪之意。 自从记事以来,白秋意就没有带过这种东西,当下便要开口拒绝,却听夏初雪在一旁中肯说道:“白文书,我保证,你肯定很想戴着。” 权衡再三,白秋意只得承认,夏初雪此话甚是有理,狠下心来,全当是摧残自己,将案上的手绳拿起,不情愿的套在手上。 “洛涯果然仔细,他说一定合适,我还不信,原来真的都很合适,”秦子沐说这话时,将自己双手手腕抬起,露出腕上系着的手绳,色彩鲜艳。 白秋意额上青筋突起,交友不慎,典型的交友不慎。 虽然幽冥司内的氛围,非为凡人想象那般可怕,但殿界范围之内毕竟不比鬼城,少了些人世气息,也没有寻常的共度佳节一说。 幽冥法典当中并无禁止过节的律条存在,秦子沐曾经十分想过人世年节,可是零夜性喜安静,弘礼又过于恪守礼法,白秋意自然不会听他胡闹,于是秦子沐只得作罢,委委屈屈的安分收心。 如今司书殿中来了洛涯,不但和夏初雪交好,而且并无一司半职,也就自然不受他者约束,想要做起事来,也就多了几分随性,可以无所顾忌,也正合了秦子沐的心意。 端阳前夕,洛涯就买来了无数食材,秦子沐这几日一直在帮着洛涯准备,泡糯米、浸鲜肉、剥栗子、腌鸭蛋,又将艾草、菖蒲绑成一束,在司书殿各处全部挂了,满殿皆是草香,把白秋意熏的几欲挠墙,迫于无奈,白秋意只得找到洛涯聊聊,最后觉得,还是忍受比较现实。 白秋意既然没有多言便戴上手绳,秦子沐虽然微觉惊讶,但想着洛涯说过和秋意聊过,心中便暗暗钦佩洛涯十分厉害,竟能说动秋意,实在是万古难见。 “你们先忙,我去帮洛涯包粽,你们喜欢哪种口味?我们打算包上好多品种,有桂圆、鲜肉、莲蓉、蜜饯、枣泥、花生、芝麻、豆蓉等等,你们挑种最喜欢的,我好多包一些。” 白秋意听了没有感觉,冷冷说道:“我可从来不知,你还能包出粽子。” 秦子沐不知听没听出白秋意语气之中的揶揄之意,只是笑着说道:“洛涯说过教我,像我聪明如此,必然能很快学会。” 白秋意嘴角上挑,双眉飞扬:“原来你终于知道,自己十分聪明,你可真是一朵奇葩。” “原来秋意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也一直是那样想的,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秦子沐瞪圆一双浓眉大眼,竟是觉得白秋意正在夸他。 “秦文书尽管去学,无论哪种口味,总会好吃,”夏初雪见他也没心思留在文书殿内,又怕他将唯一还能做事的白秋意气死,遂也就不加勉强,反正今日既为佳节,他们平日中又一直很忙,偶尔宽待属下,给些自由,也不为过。 啪嗒一声,一本文书顺着秦子沐的身体落到地上,秦子沐已然走到门旁,又回身蹲下捡起文书,送回到白秋意面前的桌案上面,仍是笑呵呵的说道:“可别弄坏了文书,贵重着呢,”便即出了门去,到厨房中给洛涯帮忙。 眼看快到午饭时候,没了秦子沐和洛涯一同做事,白秋意和夏初雪只得专心致志,连话也没空多说一句,少了平日中的闲谈笑语,速度倒也不慢,即将午时三刻,便已完成了上午待要做的事情。 要是往日这个时候,大家差不多就要商量着同去吃饭,可是今日文书库内此刻一片静谧,夏初雪和秋意各怀心事,都是不想动弹,白秋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将笔放在砚中反复蘸墨,却也不在纸上写字,便又将笔尖上的墨汁沥干,接着再蘸,再沥,乐此不疲。 说起吃粽子,夏初雪也不是非要挑食,只是她实在觉得糯米粘腻不好克化,吃起来颇为腻口,不过要是只吃粽内裹入的馅料,剩下糯米不吃,夏初雪倒是可以接受。 “司书,文书,主上来了,”一个鬼差拜在书库门外,没得司书宣进,并不敢冒然入内。 夏初雪抬头看向白秋意,也正巧看到他正张目向她望来,四目相对,夏初雪从白秋意眼中读到一丝羡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待要再看过去,白秋意却是已经转过头去,令那门外跪着的鬼差离去,这才对夏初雪说道:“既然主上来了,我们自当去门外相迎,不知司书意下如何?” 颔首起身,夏初雪离了桌案,随即便和白秋意一同走出库门,穿过大殿和内外两厅,朝着殿门而去。 V31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他们方走到殿内天井,便即与堂耀相遇,堂耀挥了挥手,阻住欲要行礼的司书殿殿众,朗声说道:“今日本主只是来和大家共度端阳,尽可不必拘礼。” 白秋意与夏初雪一同出迎,自然离得夏初雪不远,垂头一笑,压低声音与夏初雪说道:“自从司书来了,我们都借着司书的光,少行了好多礼数。” 夏初雪知道秋意话中并无恶意,只是玩笑而已,便也并不在意,那边白秋意眼见堂耀正向他们走来,遂立即退后几步,和夏初雪说道:“属下去厨房看看洛涯他们,这就先行退下。” 即使白秋意同在身旁,堂耀也是会无所顾忌,夏初雪不欲令秋意作难,便就点了点头,令白秋意自行离去。 两旁垂立的鬼差也都不笨,和夏初雪告了个退,便都离开天井,往殿后厨房走去,也都是想去凑个热闹,这样一来,空旷的天井当中,也就只留下了夏初雪和堂耀。 堂耀笑着走到夏初雪面前,相隔甚近,觉察夏初雪脸色有些不好,却只当是这几日他不在幽冥司内,没有约束夏初雪,她便又是挑灯夜读,没个休息的意识,心中想着今夜要如何绊住夏初雪,令她好生歇息,别总是拼命做事。 对面相看,夏初雪不知堂耀心中计较,只是觉得都是不言不语,这么杵在敞着殿门天井当中,实在有些不太像话,便就想邀着堂耀去后厨看看热闹,但转念又想,即便只是自己去了,洛涯他们三个虽然不会有不自在,鬼差们未免会生拘谨,更何况是堂耀到了,那就更了不得。 堂耀好似知道夏初雪心内所想,笑着言道:“不如我们居高望望风景,就不去后堂凑那个热闹,他们也好能自在一些。” 既然堂耀都如此说了,夏初雪自然来个顺水推舟,只是有些困惑:“司书殿里,好像没什么能登高望远的地方。” 笑着侧身前指,堂耀意思是要在前带路,令夏初雪跟着他走,夏初雪也不多想,便随着堂耀往后面行去,穿过内外两厅,不往大殿而行,只于殿前折左而转,便是要到了后厨。 一阵和风吹过,夏初雪只觉得身子凌空飘悬,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坐到了房顶上面,这处房舍是司书殿内堆放杂物的所在,平日中并不随意打开,位于厨房的斜后方向,如果不是强加注意,没谁能看到房顶上的夏初雪和堂耀。 “坐在这里,总是保险,免得被子沐看到,又是一番折腾,”堂耀不想令夏初雪心中提防,便隔了些距离同她坐在房顶上面,看厨房中的一派热闹非凡。 以堂耀如此寿长,要说吃过的粽子,便是比夏初雪吃过的盐粒还要多些,只是论起过节,于他便是没什么意识,天界中不兴凡间的年节,不过有生辰和婚嫁两项而已,神仙轻易不会无疾而终,便是连丧葬之事,他也从未在天界见过。 整个司书殿占地颇广,厨房自然也不算小,只是十几个男子聚在一处,倒是显得有些拥堵,夏初雪不喜喧闹,但也看得有趣。 厨房院内放着十几个白色瓦盆,盆中盛着各样粽子馅料,一会儿便都要裹在粽子当中,洛涯手中拿着箬叶,一个一个,手把手的教过如何包粽。 粽子样式倒也不拘一种,有长方、四角和五角三种,刚开始大家学得笨手笨脚,好在洛涯足够耐心,每有不对之处,便细致指导,渐渐便都包得有模有样,白秋意本来是极不想包,耐不住洛涯软磨硬泡,只得现学现包,居然是包得最好的那个,深得洛涯赞许。 “洛涯在这,好像过得十分开心,”堂耀虽然不想勉强夏初雪令洛涯留下,但基于种种考虑,洛涯便是副司书的最好选择,出于私心,堂耀仍旧试图说服夏初雪,令她能劝洛涯留在司书殿内,接了副司书的职位。 “我还没有和洛涯说过,像他这样无职无司,其实也很自由,”夏初雪岂能不知堂耀意图,只是堂耀不用权相逼,她也就只当糊涂,能拖一时是一时。 微挑英眉,堂耀笑言:“你也不用护他如此,洛涯今年其实已经不小,要不是被凤主放到墨训府上,早就卷入了族中事务,如果你不要他,他便需回到族中,少不了又是权利相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他早就被谁盯上,这也都不可知,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我不催你。” 听着堂耀话中意思,夏初雪大致明白端倪,当下问道:“凤族当中,并不是凤主掌管全族事务?” “他父亲十年之前突然失踪,不仅凤族全族出动找寻,也有许多仙族帮忙,可是六界之内遍寻不到,他这才接了凤族的主位,他母亲因为伤心过度,耗尽仙元而亡,他一直以来从未过问族中事务,一路也是行的跌跌撞撞,个中辛苦,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这席话中意思明了,堂耀似乎很是明白那位现任凤主的苦楚,可是那些日子堂耀一直刻意刁难那位凤主,究竟居心何在,也是一遭谜题。 他们正在房顶说话,厨房院中却闹腾了起来,鬼差们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些微齿状棕色草叶,绷紧在两手之间,两个一组的相互叉成十字,用力拉扯,看谁手中的草叶最为坚韧,便是取胜,可得十贯的彩头。 鬼差们以草相博,这可不是没有来历,端阳节各处皆有庆节的风俗,斗草便是广为流传的习俗之一,相传源于汉武时期,斗草又分武斗和文斗两种,文斗即是以对仗形式互报花名、草名,以多者为胜,这就需要一定的文理学识,要是武斗,便是简单许多,只是以草的坚韧程度判定输赢。 各殿中的鬼差,曾经都是人世的亡魂,斗草于各地皆能寻常见到,大家一拍即合,都以此为乐,也是颇觉兴怀开心,玩得满头大汗。 趁着鬼差斗草的间隙,洛涯他们三个一直在厨房看着灶火,清香的粽叶气息在空气中徐徐飘着,倒是盖过了艾草、菖蒲的味道,难怪白秋意最终愿意帮着包粽,以退为进,真真的好谋良划。 知道粽子已经蒸好,鬼差们都乐得手舞足蹈,欢呼声是一浪压过一浪,他们往年如想吃上粽子,只得偷空去鬼市去买,如今在自家大殿之中便可吃上新鲜出锅的热乎粽子,心里都是乐的要冒泡。 做好了粽子,洛涯想起了夏初雪,四下里寻了一遍,却是没有找到,去问秋意,被告知和堂耀一处,洛涯撇了撇嘴,转了两圈眼珠,决定不去自找晦气,从锅中拿出了好些粽子,分成十份,令鬼差给各殿送去。 夏初雪正欢喜着洛涯放弃找她,却听堂耀言不由衷的说道:“这个洛涯,倒是颇为练达交通,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一点都不为你着急。” 既然他说不急,夏初雪就继续难得糊涂:“主上不着急,那就最好。” 夏初雪这是存心和他打太极,堂耀遂不接着这话继续再说,嘴角勾起,笑得邪魅:“你又不想吃粽,不如我们到你房中坐坐。” 夏初雪一愣,理不出这个逻辑,装聋作哑:“主上,风太大,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风大可以成为理由,但却不能作为借口。 既然外面风大,堂耀便是更有道理,为了不让夏初雪伤风受寒,没有分毫商量的余地,硬是带着夏初雪回了她的房中,好在堂耀还念着夏初雪脸皮太薄,没有让谁看见,要么夏初雪说死也便不会应他。 方一进了房门,一团雪球便箭一般的向着夏初雪冲了过去,红底小爪子扒拉着夏初雪裙角,往夏初雪手的方向勾去,也不管大敌当前,有个冤家对头正在瞅它。 夏初雪笑着拿过雪兽的食碗,两手转了几转,将翠绿色的粽叶剥开,雪白的尖角粽子,咕噜噜的滚到碗中,夏初雪用手扇了扇粽子的热气,这才递到雪兽面前。 美食当前,雪兽立刻闷头享用,小舌头在粽子上啃啃咬咬,十分享受的样子。 堂耀在一旁负手看着,心中发觉自己十分没有地位,方才兴冲冲的帮着夏初雪去偷粽子,本想夏初雪是要给他吃的,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一时转不过弯来,只是盯着雪兽,眼光凌厉。 雪兽机敏,虽然一心吃粽,却也察觉到了堂耀的目光,抬眸望了过去,吓了一跳,只当堂耀是要抢它的粽子,连忙叼起食碗,回到篮子当中,和堂耀拉开了一定距离,这才敢继续吃粽。 若非雪兽的一些列动作,夏初雪却是没有看到堂耀的眼神,回身望去,笑着指了指桌上一同拿来的五个粽子:“主上要不要吃?” 堂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夏初雪于是帮着堂耀取来一只中等大小的水晶碗,放到了堂耀面前,却见堂耀是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剥粽的打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32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主上不吃了?”夏初雪有点迷糊,堂耀方才还说要吃,可是又不动手剥去粽叶,难道堂耀是有什么厉害的法术,只是盯着粽叶,粽叶便会自动脱落,粽子就会飞到他的嘴里?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夏初雪也没有见证到奇迹发生的一刻,只好再度问道:“主上不吃么?” 遇到这么不开窍的夏初雪,堂耀只得酸溜溜的说道:“你只给雪兽剥粽子,怎么到了我,就让我自己动手?” 这个提醒十分明白清楚,可夏初雪还是想了片刻,这才恍惚觉得,这种泛着酸水的表达,叫做吃醋。 夏初雪看了看堂耀,不打算和他讲理,纵然事实就在眼前,堂耀也未必肯听她说话,雪兽那四只爪子就算是一齐用上,都未必赶得上堂耀的单手灵活,当下夏初雪拿过粽子,照着原样剥开粽叶,放到了堂耀面前的碗中。 见夏初雪亲手为他剥开粽叶,堂耀这才喜笑逐开,伸手拿起筷箸,将粽子送入口中食用,这一抬手的功夫,一直被宽袖遮住的冥戒,便露了出来。 虽然时间过得不长,但夏初雪已经快到淡忘那件事情,那个自称思天的女子,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每日辛勤操劳,可是夏初雪拉她起身时候,却是触手光滑,只觉得她手上的皮肉细腻嫩滑,断然不是穷苦贫寒的身份,后来她给夏初雪看的那枚冥戒,夏初雪也就自然并未在意。 冥戒其实不仅是幽冥主的身份象征,而且是幽冥司主门的钥匙,如若待在幽冥司中,堂耀轻易不会戴着冥戒,只是一旦出去,便要戴在手边,以防变故,今日堂耀起早从天界回来,并未先回到雪兰殿中,倒是径直来了司书殿,因此便没有摘下冥戒。 吃粽不过是堂耀意欲留下的借口,好令夏初雪静心休息,不要总是操劳,故而虽然粽子香甜美味,堂耀的一颗心思,并不在吃粽上面,而是总归落在夏初雪身上,见她看着手上的冥戒,遂取了下来,放到夏初雪手边:“你想要这个?” 夏初雪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这冥戒至关重要,就算是堂耀硬要将冥戒塞给她,她也绝不敢要,听了堂耀此问,只是摇了摇头,将冥戒拿在手中,轻声说道:“不是,只是好奇看看。” 这冥戒做工很是古朴,没有多余繁复的精雕细琢,夏初雪很少见到堂耀戴过,以前光顾着戒备防范堂耀,根本也没功夫注意到这小小的冥戒。 这枚冥戒比之夏初雪前几日见到的那只赝品,要稍微沉上一些,正中也有一个‘冥’字,但这个‘冥’字并不只是墨色,而是随着夏初雪上下左右的翻转,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并且毫无规则可循,夏初雪惊奇之下不由问道:“这冥戒中间的那个单字,一共有多少种颜色?” “即使是神佛罗汉,也只能看到一种黑色,但在你眼中看来,应该会有无数色彩,并不能算出共有多少颜色,”堂耀早上着急赶回,中间又因遇到墨训,直到午时方回,起来后便没吃饭,眼下很饿,见夏初雪一心盯着冥戒在看,也不指望夏初雪再度帮他剥粽,老老实实的自己剥去粽叶,将粽子放到碗中,开始吃第二个。 听完堂耀说话,夏初雪便抬头望着堂耀,他知道夏初雪所疑为何,便和夏初雪解释:“幽冥司每有一位新主上任,便要重新铸造一枚冥戒,冥戒自创生之日开始,便要与幽冥主锸血为仆,任由幽冥主驱使,故而与幽冥主气血相生。” “是因为你给我渡过仙元,所以我才也能看到正中的彩色‘冥’字?”夏初雪仍将冥戒拿在手中把玩,心想既然如此,那么自己看过的那枚冥戒,定然是假的无疑,只是不知那个姑娘句句谎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拿着筷箸的手顿了一顿,堂耀不知道是不是该说真话,如果仅仅为夏初雪渡了仙元,夏初雪还不能看到‘冥’字颜色变化,只是因为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气血交融,夏初雪才能见到,此两点缺一不可。 想了想后果,堂耀决定惜字如金,没有说出半个字眼,只是点了点头,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 他曾经对夏初雪承诺,绝不对夏初雪说半句谎话,既然他没有说出口来,便就不能算是说了谎话,其实如此安慰自己,堂耀也知道有些卑鄙,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之间刚刚相处的较为融洽,堂耀绝对敢以性命保证,他要是真的照实解释,夏初雪非得将他扫地出门不可。 看够了冥戒,夏初雪便要将冥戒交还给堂耀,在将冥戒放到堂耀手心之时,夏初雪的手指轻轻的碰到了堂耀手心,却立即被堂耀反手握住,握定之后,堂耀手指又是上移一寸左右,两指搭在夏初雪脉息之上,紧锁双眉。 夏初雪以为发天又欲无礼,便要撤回手腕,但她体内存着的元神皆从堂耀之处得来,毕竟只是为辅,一经堂耀本体元神牵引,便是毫无挣扎之力,只好任由堂耀施为。 等了一会儿,夏初雪却不见堂耀有下步动作,只是眉目越锁越紧,好似十分担心,于是自己便也知趣的想了一想,却并未想起中过什么毒镖暗器,也未曾吐血呕血,只是最近愈来愈冷而已。 堂耀终于放开夏初雪手腕,抬头凝目问道:“三四天前,你去过哪里?又见到了谁?” 今天是五月初五,三四天前,夏初雪心中往前推着日子,脱口说道:“那天是六月十日,我和洛涯一同去了鬼市,”想到那天惊悚的经历,夏初雪不想提起,略过说道:“见到了很多鬼,洛涯买了好多东西,用来包粽子。” 堂耀没有料到,夏初雪竟会这么快便知道了鬼市,遂也没有提醒过她,如若没有自己陪伴,便千万不要随意过去,此时情急事危,别说是他从未告诉夏初雪,便是夏初雪明明知道偏偏任性去了,他此刻也是没有半句责备出口,有的也不过只是自责,不能时时刻刻留在夏初雪身旁,以至于横生祸事。 如果堂耀近日没有在天界逗留,而是能够提早知道此事,夏初雪体内所中的寒毒,也不会令他如此犯难,只是如今寒毒已然侵入骨髓,即使是灵丹妙药,也是不能拔根治本,可能唯有一法,或许能够有用。 没有太多时间思索,堂耀伸手抬指,转眼之间,食指已经按到夏初雪的手阳明大肠经穴所属的合谷位置,轻声说道:“会有些痛,暂且忍忍,”便低手按了下去。 随着一下尖细的刺痛,夏初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不清,浑浑噩噩的感觉袭向肺腑,全身涌起翻江倒海的数浪寒气,像是置身冰窟一样,整个身体也仿佛成了一座冰雕。 堂耀下手不留一点余地,生怕拔毒不尽,会留下后患,一滴一滴的血色冰珠,顺着夏初雪的手上的伤口缓缓滑落,跌落在屋内地面之上,凝成数排小颗冰球。 夏初雪原本樱色的双唇,已经不见一丝血色,手上伤口边缘,凝出片片薄冰,出师有名,堂耀将夏初雪揽在怀中,借给她一些温暖,夏初雪的脸色这才微有缓和,不再颤得那么厉害。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夏初雪伤口中的血冰仍在流出,一个个血腥的小球颗粒饱满,不停的滚落到地面上去,雪兽吃过粽子正在化食,见了眼前的情景,不住的往篮子里面退去,但滚圆的眼睛仍旧盯着夏初雪,尽是担忧。 即使堂耀体内元阳纯厚,夏初雪失血到了如此地步,仍旧是气息紊乱,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微弱。 夏初雪觉得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却仍是不能减轻一份难过,冷汗慢慢透湿衣衫,身体内的疼痛好似无穷无尽。 温玉香炉中生出暖香数缕,细密如织锦一般,笼在睡房之中,宛如上界仙苑。 雪兽这日十分乖觉,只在篮子当中听话的趴着不动,唯独一双眼睛四下灵动,盯着夏初雪的睡床,以及床边坐着的堂耀。 拔毒不比散毒,要消耗受者的不少元神精气,故而若不是夏初雪毒性已是行至全身血脉,万般无奈之下,堂耀也不至将毒从她体内强行拔出,使得夏初雪身体如眼前这般虚弱。 自从拔毒过后,夏初雪便是一直昏迷,这中间堂耀出了院落一次,找到秋意,嘱咐了一些事情,令他设法拖延应付,好不至于引起麻烦,又悄然的回了雪兰殿中,取了一些东西,这才再次回到夏初雪房内。 大概雪兽也能感知事情的紧急轻重,不若以往见到堂耀时候,或会惊慌逃窜,或会怒目而视,这次老实的如同空气,横卧在竹篮当中。 给夏初雪喂过十粒暖丹,夏初雪的面颊才是初见红晕,物极必反,堂耀也不敢给她服食太多,只是紧紧关门闭户,防风保暖,安静的待在夏初雪身畔,看着睡梦中的夏初雪。 V33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一时半会,夏初雪并不能立刻醒来,堂耀将夏初雪的手握到自己手中,好能随时察觉她的体温变化,过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夏初雪身体的温度才渐渐趋于正常,堂耀轻轻嘘了口气,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待得觉查到夏初雪已经无甚大碍,堂耀这才放下一直绷紧的神经,将头后仰,靠在床旁,散漫的想着事情。 那个鬼城城主,自己三叔留下的唯一养女,已经不是第一次惹下祸端,只是仗着亲眷的份上,堂耀不好拿她如何,其实早想让她离开幽冥,好能换得一方平静,只是每次堂耀提起这事,她都会凄惨的去找天后哭诉,就又是一次的不得安宁,如此多次下来,堂耀也就只好和她约法三章,虽然不再提起驱逐之话,但她也必须付出代价,那便是不得自由出入鬼城。 这位没有血缘的表妹行事歹毒,但在堂耀的姨母,如今的天后面前,却端的是一副好孩子的样子,从小就知道在天后身边假意温顺柔婉,好不听话,侍候极致,一张嘴甜的犹如抹了蜜糖,总能把天后逗得眉眼如花。 屡次警告之下,她的行事已是稍有收敛,但其往日是一贯的心狠手辣行止大胆,所谓收敛,也毕竟有限,每每也总是小事不断,大事不犯,好在她有治理一方的诸多手段,能保得鬼城安顺,她的那些不入眼的行为,堂耀也就只是当做不知。 如若因为这事将她逐出鬼城,那她必然还是会去姨母那里告状,一哭二闹三上吊,像极了叫骂的泼妇,而且每次都是做做样子,总也不见她真的去死,只是闹腾得鸡犬不宁,连天帝都是有些厌烦,只是天后慈怀,总是信她鬼话,天帝就也不好多说。 而且如是因为夏初雪才将她逐出幽冥,堂耀觉得,事情肯定不会如往日那般简单,夏初雪已经是众矢之的,他不能让夏初雪更有凶险,何况天后即使多么喜欢夏初雪,比起从小看着长大的绮罗,还是差上一层。 淡淡的表情,柔和的盖在堂耀脸上,勾起唇角笑笑,堂耀已经是起了杀意,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至于如何向姨母交代,虽是有些烦恼,也不过只是后事。 墨睫如同两扇燕羽翩跹,缓缓张开,夏初雪慢慢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堂耀神情,不由得身子微微一抖,此时堂耀正握着夏初雪左手,故而夏初雪虽然动作极轻,他也是立即察觉,低下眼眸,笑着问道:“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已经好多了,”夏初雪想要从床上坐起,堂耀连忙扶住她的纤细腰肢,将她扶起,靠在床上,夏初雪望着堂耀,似乎有些确定的问道:“主上,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对么?” 堂耀点了点头,决定还是如实交代:“鬼城城主,名叫绮罗,是我三叔的养女,从小就被娇养惯了,行事有时也是太过狠辣,你应该是见到了她。” 想起那个自称思天的女子,夏初雪颔首,自己除了去过鬼城,便是再也没有出去此殿一步,殿内的鬼差职司,都不可能故意加害于她,那日从鬼城回来之后,身子便是一日寒似一日,想来也只有那一种解释能够说通,只是堂耀突然说那城主是他表妹,夏初雪还是有些惊讶。 那个女子隐瞒姓名,又是自言怀有身孕,接着便是拿出了象征幽冥主身份的幽冥指环,虽然都是假的,但将事情串联一处仔细想想,她似乎是想让自己误会一事,那便是所谓的思天,与堂耀的关系。 思天思天,到底所思是谁,夏初雪当时因她话中漏洞百出,已然不肯信她,后来她的句句字字,夏初雪也就尚未当真,今日想来她的居心手段,夏初雪沉吟默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我不好,要是早些告诉你,也不至于让你受罪,”堂耀说着,便将夏初雪揽进怀内,抱在自己身前。 堂耀的体温很暖,夏初雪身子仍是有些寒意虚弱,忽然间跌在了温怀之中,竟然有些恋恋不舍,不想立刻离去,心中只好告诉自己,只此一次。 “这几天就好好歇歇,别再担心殿内事务,白秋意他们也自然不会惫懒,”堂耀单手顺着夏初雪的后背,和她小心的打着商量,盼望能让她借着养病,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那么夏初雪这一场折磨受的,也算是有点价值。 果然不出堂耀所料,夏初雪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闷声说道:“我一切都好,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么,这事也没谁知道,不如就这么瞒了下来,要是都知道我生病了,少不了就是一番猜测,不知会有几多麻烦。” 堂耀停住移动的手,眯着眼睛,口气中有些无奈的问向夏初雪:“你因为她受了这些疼痛,竟然还在这里为她求情,夏初雪,对她的仁慈,就是对你自己的残忍,你懂么?” 那个真名绮罗的鬼城城主,虽然满口谎言,但是说到自己的思慕郎君,眼中的柔情真意,断然是骗不了同为女子的夏初雪,那时夏初雪并不知道那女子即是鬼城城主,当然不解其意,如今听堂耀如此说来,便是恍然明白,绮罗对堂耀的心意。 在人世时候,夏初雪见过不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凡有此种经历的世人,莫不外乎有两种处事方式,一是油滑世故,于俗世之人为伍,另一类则是慈心善念,感苍生争斗不休,颇想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夏初雪身为女子,即使如何心怀大志,终究只是男子身后的一抹倩影,更何况她其实生性颇为疏懒,数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之处,皆是身不由己,成为政权交叠之中的一粒棋子。 如果可以,夏初雪是最想平和,可是天不遂其愿,总归是事与愿违,多少麻烦事情,总是能落到她的身上,最后虽然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所受的折磨苦痛,也真是冷暖自知。 单手撑着玉床,夏初雪从堂耀怀中起身,迎着他的目光,淡淡的说道:“主上说过那个绮罗行为偏离,但既然她能在鬼城做了好久城主,想必自然有些原因,她既然是主上表亲,那就更加不好轻言生死,我已经没事,这样就好,主上不要为我多惹麻烦。” 夏初雪虽然太过良善,但是好在心思聪慧,绝对是一等一的极佳类型,虽然不生害谁之心,只是保全自己不受伤害,如若不是太过暗箭难防,也不是十分令堂耀放不下心。 堂耀只是微一蹙眉,夏初雪心中立即雪亮,自己的猜测,果然半分没错,不论理由为何,那个绮罗,肯定不是可以手起刀落轻言杀害的对象。 见到堂耀还要说话,夏初雪笑着将话题引开,不想再纠结此事:“我有些饿了,主上帮我找些东西来吃。” 夏初雪突然说要吃饭,堂耀当然明白她是何用意,却也不想说破,想她也确实几个时辰没有吃饭,的确会有些饿,便是温和的问她:“想吃什么?” “只要不是粽子,主上拿来什么都好,我从早上就几乎没吃什么,现在真是很饿,”夏初雪双手捂在肚子上面,看起来真是饿得有气无力。 最近洛涯来了以后,司书殿内的所有饭食,便都是洛涯在做,要说不会委屈夏初雪,洛涯绝对是首当其冲,堂耀有些不懂,洛涯怎么竟会不给夏初雪饭吃,待得看到桌上剩下的几个粽子,突然明白,笑着说道:“洛涯怕你不肯吃他包的粽子,便不给你早饭吃?” 夏初雪没有说话,只是趴到床上,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房门,大概是想让堂耀立即去给她寻些东西来吃,堂耀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为夏初雪仔细的掖好被角,尚且担心夏初雪受到风气,便是隐身出房,并未打开门户。 直到确认堂耀已经走远,雪兽方才从竹篮中跑了出来,箭似的冲到窗前,抬起两只小爪子,刷刷的抓着玉床。 夏初雪本是将头朝向里面,突然听到声响,这才侧过头来,见雪兽正在挠床,知道它是担心自己,从被中伸出手去,把雪兽放到床边,摸着它的小脑袋。 “我一直没有给你起名,就是担心你有一天会毒发身亡,离我而去,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伤心,”雪兽不懂夏初雪的话,只是舒服的晃晃脑袋,憨态可掬,夏初雪笑笑,续着说道:“谁能想到,我竟是差点毒发身亡,离你而去。” 虽是经过了一番折腾,也不过是申时三刻,夏初雪的睡房朝向正南,此时阳光正好,洒进床帐,暖暖的闪着柔和的黄光,室内一片祥和,好似夏初雪方方经历的那一番痛苦,竟是没有发生一般。 正当夏初雪神游欲睡之时,院中却突然传来阵阵拍门声音,那种拍法,是十分的不管不顾,就像是要把门拍碎,门板被震得哐哐直响,好似将要碎裂成千块万片。 V34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拍门声戛然而止,只不过敲打了十数下而已,便又是一片平静,再也听不到一点声息。 堂耀临去为她找食之前,特意叮嘱她不要下地走动,夏初雪想要身体快些好转,好能不用耽误殿内事务,因此这件事上,倒是很为听话,纵然拍门声音大作,仍是入定一样的躺在床上,没有挪动半分。 这样躺了小半盏茶的光景,便见堂耀突然出现在房内,夏初雪以前只是看过些神仙鬼怪的话本,却真未见过有神仙穿过墙壁或是凭空突然出现,如今亲眼所见,才知即使他对堂耀防得滴水不漏,只要堂耀略施手段,她便只有埃受的份,因此从这以后,便将对堂耀的提防,减轻了好些,也好不用担惊受怕。 “我回去雪兰殿时,落棋正在煮粥,你将就吃些,你的身子还未十分痊愈,明早我会早些来这,给你送些吃的,”堂耀说着,便将拿来的食盒放到桌上,从食盒中拿出一只瓷碗,一只瓷碟,又取出筷箸,继而将食盒扭转个方向,拼成了一个小食桌子,放到床上,这才将桌子上的饭食端到食桌上面。 瓷碗中是碧色的粳米热粥,上面撒了些黑芝麻和白色的绵糖,还有一颗红色的杨梅,嵌在热粥里面,瓷碟中拼着三色小菜,两素一荤,黄里透红的梅菜,五彩纷呈的彩椒三丝,还有切得薄如宣纸的牛腱子肉。 堂耀已经吃了几个粽子,因此也就一点不饿,遂没陪着夏初雪一同吃饭,只是看着夏初雪吃完,将碗筷收拾好了,重新放到食盒当中,千百遍嘱咐夏初雪好好将养,这才拿着食盒隐身离去。 担心夏初雪不肯听他劝说,堂耀离开之前,在房中燃着的暖香当中,偷偷洒了一些助眠的安神药末,经由暖香散播,充满了整个室内,经过一个下午的折磨,夏初雪本已是疲乏不堪,脑子昏沉沉的,又有了暖香催眠,没有过了过久,便即香甜睡去。 堂耀其实一直在门外待着,并未走远,觉察到夏初雪已经睡了,这才移步走出门去,将食盒递到院落外等着的白秋意手中,沉声问道:“洛涯可是老实了?” 想起被绑缚起来,口里又塞了抹布的洛涯,白秋意哂然笑了一笑,已经被整成了那个样子,洛涯自然已经非常老实。 白秋意这一笑的声音虽然微弱,仍是入了堂耀耳中,堂耀也不出声斥责,只是微微侧头看了秋意一眼,白秋意自知差错,立即将头低下,敛心回道:“禀主上,洛涯已经被送到了耳房当中。” 听了秋意禀报,堂耀微微点头,挥了挥手,令白秋意先去鬼城打点,自己则折路左转,绕到司书殿客房之侧的耳房门前,不见他抬起一根手指,耳房房门却是随即打开。 房门打开之际,自然有一阵小风随着房门进入耳房当中,洛涯正被在没有亮光的耳房中关得憋闷,这一丝亮光顺着门缝射了进来,他自然便朝着亮光望去,刚开始他的眼睛尚且不能适应,堂耀也不急着开口说话,待得洛涯的双眼适应,这才发现来的果然正是堂耀。 方才他寻了夏初雪好久,却是找她不到,问向子沐,子沐却说没有见到,后来找到秋意一问,才知是和堂耀同在一处,白秋意自然要拦着洛涯别去捣乱,洛涯却是哪里能够拦住,偏要去敲夏初雪的院落大门,白秋意也是坏心,竟然只是在一旁看着热闹。 刚巧堂耀那时正好拿着食盒回来,三下五除二,即将洛涯绑了起来,命着秋意将他关到耳房当中,也好磨磨他的性子,洛涯心中只当堂耀暴虐**,并不怨恨秋意,只当他是奉命行事,也是十分的无可奈何。 洛涯在暗黑的耳房中咬牙切齿,可是身上的绑缚特别结实,而且其上又被堂耀施着法术,他完全不能挣脱逃开,只有气闷的在耳房中生着怒气,等着堂耀一来,便要蓄势待发。 堂耀双目不受黑暗限制,打从一开始进来时候,便看到无数愤懑情绪在洛涯眸中闪烁,自从洛涯前些日子来到幽冥之后,确实没有给他惹过什么麻烦,但那次私自将夏初雪带了出去,致使夏初雪差点死去,堂耀要说是没有一点记仇,那岂是可能,因此这次既然抓了他来,堂耀便是要存心戏他一戏,好让他长些教训,有点记性。 走到耳房当中的椅子前面坐了下来,堂耀弹指一挥,洛涯口中的白色抹布便掉在了地上,一阵清新的空气,便丝丝缕缕的钻入了洛涯的口中,让他舒服了好些。 此时洛涯正盘踞于地面,而堂耀则是坐在扶手椅中,悠悠然然的俯视洛涯,端得是面色得意,洛涯仅仅是向他一望,便是咽不下那一口闲气,随即生硬的说道:“要杀要剐便都随你,可别想着慢慢折磨我,哼。” 听到洛涯如此慨然,堂耀突然觉得可乐,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在他面前这么不怕死的,竟然还有心情说那些草莽绿林兼着江湖间的切口之言,堂耀索性便将身子又向椅子里面靠了几分,等着洛涯说话,看他还能不能说出什么更搞笑的话来。 比起耐性,洛涯显然和堂耀差着不止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洛涯说完那句激扬的词句,便即等着堂耀说话,可是等上了好一会儿,却仍是不见堂耀有说话的意思,只是整暇的斜身坐在靠椅当中,面上无形无色。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洛涯没有耐心,便想着要激怒堂耀,说出的话也是口无遮拦,可着带刺的话说。 长叹了一口气,堂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些哀伤,声音低沉的说道:“夏初雪快死了,我心里有些难过。” 堂耀要是只是说他心里难过,不相信堂耀有心的洛涯,便定会出言讽刺,不过前头里还有句话,说是夏初雪快要死了,洛涯登时便睁大了一双眼睛,不能相信的说道:“你骗我,怎么可能,她上午还是好好的呢。” 洛涯脸上满是焦急,堂耀却是不紧不忙的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前几日你和夏初雪去了鬼市对吧,后来你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夏初雪便是进了鬼城,中了算计,身上有了一种寒毒,因为耽搁的久了,我今日回来方才察觉,夏初雪正在房中昏迷,我也无计可施了。” 那日他们分开之后,洛涯便是寻了夏初雪一段时间,但却是如何都找寻不到,突然有一个小孩子告诉洛涯,说是夏初雪令他带话,自己帮着一个受伤的姑娘回家,一会儿便回来和洛涯碰面,叫洛涯不必担心,洛涯这才安心在鬼市中买全食材,后来夏初雪回来,他们返回司书殿的途中,洛涯问向夏初雪,知道夏初雪果然是去送个姑娘回家,便就没有提起那个孩童的事情。 虽然他对堂耀颇有成见,但听得堂耀知道他们数日前的行程,兼之中毒的便是夏初雪,心中便是已经信了五分,事关夏初雪,洛涯便也不再嘴犟,将那个孩童的事情和堂耀说了,又忙忙说道:“找到那个下毒的家伙,不就可以拿到解药了么?” 堂耀点了点头:“话是如此,可是没谁见到是哪个施毒,我想了一下,还是得从那孩子着手,问问他是谁吩咐他找上你的,来得更加可靠,你觉得呢?” 洛涯对堂耀并不了解,不能知道他的广大神通,只道堂耀不过是凭着帝子的身份,才掌管幽冥许久,要是他对堂耀的了解,有他表叔的半分,便也不会以为堂耀真的不知,当下点头应道:“你说的是,那我带你去鬼城里找找,或许能够见到那个孩子。” 既然已经商量停当,堂耀手指轻轻一挥,洛涯身上的绑缚便即除去,洛涯舒了舒手臂,也不去计较刚才受的待遇,便要迈步离开耳房,可是走到门口时候却又是转念一想,回头和堂耀说道:“我不信你,我要去亲自瞧瞧夏初雪。” 没成想堂耀竟没半点犹豫,笑着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要么你进不得院门。” 脚步匆忙,很快他们便是一同到了院落之外,院门开后,洛涯便要忙着走进夏初雪睡房,堂耀一手将他拉住:“夏初雪身上寒毒很重,不能再受风袭,你我隐身进去,不要开阖门户。” 为了夏初雪着想,洛涯自然很是听话,当即隐身进入夏初雪睡房,来到夏初雪床边,见夏初雪身上严实的捂着被子,脸色苍白,唯一露出的手背上面,有着一个大约一寸左右的黑色淤晕,夏初雪旁边睡着雪兽,四只爪子蜷缩在一处,睡得甚是甜香。 洛涯摇了摇夏初雪,想要将她叫醒,好可问问情由,究竟事情因果如何,只是无论洛涯声音多大,力气使用几分,夏初雪始终没有醒来,仍是昏睡。 眼看洛涯又摇又喊,堂耀已是忍到极点,立即上前将洛涯隔开,冷冷说道:“她现在身受重毒,你还这么摇晃,是嫌她死得太晚?”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35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这可是明显的诛心之言,虽然洛涯对夏初雪不存着男女之情,但许久的人世相处,他们彼此便如至亲一般,洛涯想到那日自己偏信一个孩童之言,竟然就没有去找夏初雪,以至于夏初雪现在是又一次的生死难测,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只是堂耀也在旁边,这才强忍着收住眼泪,没有滚落下来。 见好就收,堂耀也不再和洛涯冷言冷语,只是中肯的说道:“与其在这难过,不如快点去寻那孩子,说不定还能救得夏初雪。” 其实洛涯并不知道,堂耀在香中做了手脚,所以无论他如何呼喊夏初雪,她也是不能听到喊叫而醒来,那鼎玉质香炉中燃着的暖香,对夏初雪身体没有一丝伤害,只是能令夏初雪长睡天明,不至于夜中起来。 洛涯并没有想到别处,只是点了点头,将夏初雪的手塞回到被子当中,盖了严实,这才同堂耀一起出了院落,向着鬼城的方向而去。 这次鬼城之行不是为了散步,他们两个一路无话,凭着法术前行,又有堂耀为洛涯在前引路,自然行速甚快,只是片刻时分,便即到了鬼城前面的鬼市。 今日是端阳佳节,鬼市和十二处大殿有所不同,这里仍旧保持着人世的风俗习惯,家家户户每逢节庆,都要热闹的庆祝一番,相对而言,鬼市则要萧条几分,满大街上没有多少卖家还在经营生意,大多都在收拾摊子,打算回家庆节去了。 打从一进鬼市界域,洛涯便是有些犯晕,刚才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个孩童的面容,日子过得不多,所以还不算模糊,只是鬼市加上鬼城两处,那要比十二处大殿地域宽广好些,如何能够找到,真是有够困难。 堂耀见洛涯踟蹰难断,也不着忙,眼角余光瞥到南边墙角的一抹影子,侧向一旁,等着洛涯再愁一会儿,反正夏初雪体内的寒毒已经散尽,现在不过是散毒后的虚弱而已,并无大碍,此时能看到洛涯垂头丧气心怀愧疚,他实在是有些愉悦,好心不起来。 洛涯不知堂耀心思,只是穿过鬼市数条大街小巷,来往匆忙的寻了个遍,好在鬼市今日通衢宽阔,又无鬼众穿行,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是跑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将整个鬼市地界寻完,结果又是沮丧的回到堂耀身旁,满脸写着‘我没找到’,眉梢都挤在了一起。 堂耀心中暗暗好笑,对着墙角方向微微点了点头,洛涯正在墙角暂歇,打算一会儿进城找找,突然觉得身旁走过一个影子,便想拉过来问问,头虽未抬,手是伸了出去,一把拽住那个影子,温声说道:“你可是……” 他这一问尚未说全,抬头的瞬间,嘴是张得颇大,冲着那个影子吼道:“就是你,我可找到你了。” 那个被他拽着的孩子吓了一跳,就想转身跑开,洛涯修炼再是如何疲懒懈怠,终究不能输了这小小鬼魂,那孩子刚刚抬起左脚,打算脚底抹油立即溜走,便被洛涯抻了回来,劲势可算不小,那孩子差点跌在洛涯怀里。 “我问你一句,你便如是回我一句,但凡有半字谎话,”洛涯说道这里,手起从左至右带过,墙角上的石屑便纷纷碎落:“你便会如此石,明白了么?” 堂耀只在一旁观望,看到这里,不禁嘴角微微翘起,他还真不知道,洛涯发起狠来,也是有些架势,这样当然最好,免得他还要另行教导。 那孩子方才正在别处游玩,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却是到了鬼市的市门之处,正在惶恐之时,却又遇到洛涯,听得他如此威胁,他还哪里敢有反抗,立即点头如同捣年糕,表明自己立场坚定决不说谎。 既然得了保证,洛涯便开始审这小小犯囚:“那天你说一个叫夏初雪的姐姐令你传话给我,究竟是不是真的?” 那孩子吓得都要哭出来,想想自己的身家性命,只得带着哭腔说道:“是真的,是真的,是有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姐姐,说是叫做夏初雪,让我带话给你的,她还送了我一把糖人,我吃了两天方才吃完。” 洛涯一通回忆,想起夏初雪那日穿的是件米黄色衣裙,摇了摇头:“不对不对,那个不是夏初雪。” 耳听洛涯说是不对,那孩子只当洛涯不肯信他,低头看了看墙角石屑,张嘴便是哇哇大哭,震的堂耀头疼,他遂开口说道:“说不定正是冒名顶替,好留得时间给夏初雪下毒。” 洛涯想了一会儿,也觉得堂耀此话甚对,他从怀中掏出总是随身带着的糖粒,递给那个孩子,和他说道:“你要是不哭,我就把这些糖粒给你。” 小孩子毕竟只是喜好吃喝玩乐,看到糖粒,立即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就要出手去抓洛涯手中的糖粒。 洛涯回手后缩,那孩子便是抓了个空,以为洛涯骗他,委委屈屈的看着洛涯,只听洛涯说道:“想要糖粒可以,带我去找你见过的那个蓝色衣衫姐姐,我先给你一半糖粒,如果找到,剩下的便都是你的。” 说话间隙,洛涯从怀中拿出一只小袋,在那孩子眼前晃了一晃,小袋子颜色透明,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大颗糖粒,惹得这孩子垂涎三尺。 有了吃的作为诱惑,那孩子答得叫一个快,接过洛涯手中的糖粒,含在嘴里嚼了起来,脸上挂着好大的笑脸,仿佛忘记了刚才受的委屈,雨过天晴。 给过甜头,洛涯仍是有些犹疑的问向那孩子:“已经四天,你还能认出来那个姐姐么?” “当然能了,”一边向嘴里塞着糖粒,那个孩子一边给洛涯保证:“那个姐姐右眼眼角有一个桃子形状的红色胎记,和我家妹妹一样的,所以我记得很深呢。” 听到肯定,洛涯立刻来了精神,不等他吃完,便是站起身来,扯着他的手,要往鬼城走去,临了想想不对,自己并不识路,又不十足信任这个孩子,虽然他内心不喜堂耀,好在他不会存心加害夏初雪,回头邀道:“你帮我带路,我们一起去鬼城看看,我刚才绕了鬼市一圈,并没见到眼角有桃形胎记的女子。” 堂耀并不说话,只是走过洛涯身边,在前引路,眼角瞥过那个忙着吃糖的小鬼,小鬼方才没有注意到他,此时恰好迎上他的目光,凄凉凉的吓了一跳,往洛涯身边靠了一靠,此刻心中,已经是把洛涯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虽然在幽冥司内,堂耀一向约束严厉,但对这般年纪尚幼的小鬼,堂耀毕竟不会太过狠辣,但事情关涉夏初雪,他自然是十分心疼,若不是这个小鬼实在真的是被利用,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他继续活着。 如果不是必要,堂耀很少踏入鬼城,但他的方位之感极强,若仅是凭着地图,也绝对不会行错,更何况他掌管着幽冥全域,自然心中对地形十分熟稔,只是穿过数条街巷,便带着洛涯进了鬼城之中。 城内鬼众聚集之处十分热闹,远远听去,入耳皆是笑语欢言,堂耀择着小巷在前引路,并不挑着鬼众稠密的地方行走,说是怕引起麻烦,打草惊蛇,洛涯想想也是,那个女子既然脸上有着明显标志,想来也很好寻找,只要四处问问,说不定就能很快打听得到。 刚要穿过暗巷之时,在巷口之处,那个小鬼突然大声叫道:“是她,就是她。” 洛涯循着小鬼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一个湖蓝色衫子的女子,也正望向此处,待得见到洛涯身侧的堂耀,惊得双目圆睁,刚要敛身跪下,却见堂耀轻微的摇了摇头,只好站直身子,却也不敢走开。 那个小鬼跑了几步,冲到女子面前,盯着女子脸蛋紧看,回头肯定的说道:“一定是她,她说她叫夏初雪,不会错的,你看她眼角的桃形胎记,很显眼呢。” 这暗巷巷口的蓝色衣衫女子,便是玉儿,绮罗的贴身丫鬟,今日因为端阳佳节,绮罗许她出来游玩半日,没能料想,她竟遇到了司书殿的文书秋意。 想起前些天城主和自己做的好事,玉儿心中有些害怕,但和白秋意谈话之中,却并未听出不对,便将一颗吊着心稍稍放了下来,秋意让她帮他拿着一个瓷瓶,说是里面放着解毒的清丹,他有事去去即回,却没想到,等到的竟是幽冥主堂耀。 天后最喜粽子,也就最为重视端阳佳节,每年逢着端阳,堂耀都要留在天界当中陪伴姨母,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从未因何断过,绮罗深知此事,这才敢于对夏初雪下毒,只要再过一日,夏初雪的毒性便会发作不解,那毒又来得凶险,堂耀回来时候,只怕她早就一命呜呼,那时候她再推个干净,堂耀没有证据,也不会轻易难为她这个表妹。 V36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绮罗的算盘打得挺好,只是她算错了堂耀对夏初雪的用心至深,没有能够料到堂耀会在端阳当日回到冥界,她也太过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套用墨训的话来概括,这叫情生智障。 虽然堂耀才是墨训血亲的侄儿,可绮罗从小乖觉,长辈对她也都十分疼爱,绮罗的那点心事,哪个长辈都是心中有数,可是冥王无意,落花流水。 关涉小辈亲事,本来长辈可以说上一句半句,也算是个父母之命,可惜堂耀生性刚硬,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除了墨训,哪个长辈都是怕被厥得灰头土脸,也就都没开口,天后毕竟关心绮罗,也就一直偏袒着将她硬加留在幽冥司内,想着终有一天,她能和堂耀日久生情。 绮罗对堂耀的念想,绝对不是普通的长久,堂耀不笨,自然早就知道,既然从来都没表示,那就已经是表明态度,只是绮罗一条路跑到黑,可着自己的心心所念,非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长久以来,堂耀身边有过无数女子,软玉温香,环肥燕瘦,端的都是亭亭玉立,仙姿玉貌,可是真正占据过堂耀心尖的女子,不过只有一个而已,最终却是不得善终,在时光的洪流当中,浅淡而去。 堂耀活着的漫长岁月当中,有着不可胜数的零散片段,绮罗费尽心机,仍旧只是失之交臂,被隔离在堂耀的生命之外,愁断无尽心肠,打磨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那个时候,洛涯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晓他被堂耀利用,好可一步一步除去绮罗,为夏初雪撤了一个心腹隐患,当时洛涯只是记挂解药,当即上前钳住玉儿手腕,厉声说道:“快将解药交了出来。” 玉儿那日只是见洛涯和夏初雪一同行走,并不知道洛涯身份,但眼下他既然和堂耀同在一处,玉儿心中悚然,想得堂耀必然已是知道事情始末。 她跟在绮罗身边许久,知道堂耀驭下极严,又是一直不喜自己的主子,早就有心驱赶她的主子,当下深感惧怕,只恐绮罗被堂耀见责,越想便是越加害怕,连嘴唇都跟着抖动起来,虽然正和她说话的是眼前的洛涯,但玉儿的一双眼睛,则是惊恐的看向堂耀。 堂耀抱臂在胸,稍斜着靠在巷中墙壁左侧,冷冷说道:“他既然想要解药,那你就应该给他解药,毒是你下的,解药自然也该由你交了出来。” 玉儿心中泠然,不知堂耀话中用意,既然他能说出此话,似乎就是想让自己承下谋逆罪名,为自己的主子开脱,而堂耀话中并未有认识自己的意思,这样一来,她是不是索性便要做个无名的替罪之鬼。 既然已经找到了这个女子,洛涯便放开了小鬼的手,那小鬼见到没了自己的事,便悄悄的溜到洛涯身侧,趁着洛涯质问女子的时候,飞快的离了巷口,一溜烟便是不见了踪影,而堂耀本意也不在那孩子,故而装作无视,任由他健步如飞的逃开。 堂耀见玉儿仍不开口,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随即说道:“我们并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也没有功夫和你算账,只要你交出解药,或许我们便饶你不死,你总有一线活着的机会。” 莫说那解药现在存放于鬼城主城当中,玉儿不能立刻取来,即使玉儿去取解药,也不可能带着眼前的两位,这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会危及到城主的安危,玉儿额上冷汗涔涔,心头焦躁无法,低头下看,突然发现了手中的瓷瓶,不由得思绪电闪,悟到一二。 如果不是有白秋意交给她保管瓷瓶那事在先,玉儿可能仍会迷惘不明,不知道如何才能交出那解药,白秋意一向言止小心,如果没有堂耀命令,绝对不会逾越而为,玉儿将轻重厉害于心中慎加权衡,决定认下下毒的事情,好保得自家主子安然无恙。 心中下过决心,玉儿便想将手中的瓷瓶交给洛涯,既然是堂耀给她的东西,她想堂耀便是不会拆穿,但她又转念一想,这么轻易的就将解药拿了出去,担心眼前这个男子不会轻信,遂将瓷瓶隐在宽袖当中,和洛涯说道:“我带你们去取药,跟我来吧。” 说过这话,玉儿转身便走,洛涯也不叫上堂耀,只是如影随形的跟在女子身后,因为担心她中途使计跑掉,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只是盯盯的看着她前行的路线,严防着她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堂耀也是并不说话,只是跟在洛涯身后,神色平和。 绕过不远的几条街市,他们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僻静所在,屋舍如故,溪流淙淙,绿树红花掩映,正是夏初雪前些日子来过的地方。 洛涯四处观望,见周围平静如许,并无危险幽秘之处,这才稍稍宽心,催促玉儿前行带路,便即来到了那所睡房之中。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洛涯站在瓦屋门口,见屋内光亮灿然,陈设清楚明了,遂也并不犹疑,跟在玉儿身后入了房内,督促她快些拿出解药。 玉儿回身看了堂耀一眼,却见堂耀仍是面无颜色,没有一丝的情绪显在脸上,不知他究竟是何意图,当下只得欺身来到床边,缓缓的跪立在床上,将后背冲向他们,拉开床上铺盖,扭开木床板上的机括,打开一脚床板,现出了一个椭圆形的格子。 格子当中只有一柄匕首,闪着幽亮的寒光,虽然匕首上面没有淬上星点毒药,但是匕首刃上晃动着数点冰凉,可见是锋利至极,大有削铁如泥的本事,这柄匕首是当年绮罗缠着墨训要来的东西,据说是天匠用万年岩浆炼制的上古利刃。 今日既然已经被堂耀逮到,玉儿便是已经存了死命护主的打算,遂将匕首藏到袖中,又微微抖了一抖袖子,将袖中的瓷瓶抖落到手中,打算将瓷瓶交给洛涯之后便即自杀,免得一被审问,露出马脚,有害于城主。 虽然玉儿是背对他们,但堂耀的耳力好到极致,竟然可以听声辨行,遂能知道玉儿的一举一动,待得听到她从格子中拿出利刃,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 玉儿怕耽搁太久引起怀疑,便即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瓷瓶交到洛涯手中,和他说道:“这就是解毒的解药,每日如吃饭的顿数吃下,保准没事。” 虽然玉儿说的言辞恳切,洛涯却是哪里肯信,她先是骗他在先,又不知如何令夏初雪中了寒毒而不自知,现在仍是昏迷不醒,洛涯于是打开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了一粒药丸,对着阳光看了一会儿,却是哪里能看出什么门道,只得对玉儿说道:“我不信你,你先吃了这颗药丸。” 即使药丸中下有巨毒,堂耀当前,玉儿也不敢不吃,何况她是已经下了万死报主的信念,于死这点,却是不甚在意了,便从洛涯手中拿过药丸,仰头吞下。 眼见玉儿吞下所谓的解药,洛涯也不说话,他虽然于药理不是十分懂得,但也知道有些毒药发作及其缓慢,不知这女子是否又会使用奸计,害的夏初雪中毒更深,便即想等些时候观察一下,也好借着等待的时间问她一问,好明了她为何欲要谋害夏初雪。 既然打定了主意,洛涯便是要开口问话,岂料凝目看向女子时候,却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咽喉上掠过了一道凉意,身后一个力道将他带得急退数步,洛涯这时方才看清,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竟是要向他咄咄刺来,要不是身后的那个劲力将他拽开,这一剑挺刺过来,非是顷刻要了他的性命不可。 突发变故,洛涯心神不定,思绪滞涩,只听堂耀在他耳边说道:“你退后些,把伤口的血止住。” 如若堂耀不说,洛涯还没觉得疼痛,经得堂耀提醒,洛涯向脖颈摸去,立刻觉得手上一片粘腻,拿到眼前一看,手上尽是鲜血,这才觉得脖颈抽抽的疼痛非常,火辣辣的感觉焦心焦肺。 玉儿自从吞下那枚药丸之后,便觉得心口烦闷,周围的东西尽皆扭曲变形,周身却如置于黑暗之中,耳边传来无数鬼怪的凄厉哭嚎,一时间神智不清,只觉得有谁想要加害于她,便即从袖中拿出匕首,胡乱前后左右的四下刺去,却是并没有想要刺到洛涯。 堂耀见洛涯愣在一旁,也不知处理伤口,便也不去急着管那玉儿,只是挡在他和玉儿中间,伸指迅即点出,封了洛涯脖颈中的几处要穴,止住了留着的鲜血,堂耀刚刚做完此事,便听得两声惊呼,一声是来自身前的洛涯,而另一声的女子痛叫,却是来自身后。 待他回身望去,但见玉儿将匕首捅在了她自己的心口之上,匕首锋利无伦,只是眨眼功夫,玉儿伤口周围便是渗出了大量鲜血,将她湖蓝色的衣衫染得刺目可怖,洛涯欲要上千救治,却是刚刚走出两步便即不稳,想是方才他失血过多,强忍着站立,已是用了诸多力气,这样疾走之下,自然血脉紊乱。 V37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堂耀上前几步来到玉儿身前,矮下身子伸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是没有了进气,便即起身来到洛涯身边,扶住已经摇摇不稳的洛涯说道:“她已死了,那个药丸想来未必可信,你先回去歇着,这事我来处理。” 这要是别的事情,堂耀如此许诺,洛涯是断不肯信,可是方才若非堂耀出手相救,他恐怕也是成了一具尸身,何况此事关涉夏初雪,洛涯想到堂耀对夏初雪存着的心思,点了点头,放下心来,许是突然心神安稳,洛涯身子一载,便是昏了过去。 “进来,”堂耀对着门外说道,这话方落,白秋意和观棋便双双从门外闪了进来,对着堂耀躬身拘了一礼,白秋意从堂耀手中接过洛涯,等着堂耀示下。 白秋意一向办事稳妥,堂耀也就不想废话,只是吩咐说道:“先将洛涯送回,你再回来给那绮罗好好讲讲,要据实的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白秋意手中扶着洛涯,不好躬身行礼,只是敛了敛身,告了声退,随即带着洛涯离开屋舍。 堂耀出手指了指地上的玉儿,和观棋说道:“将她连着匕首一并交到凤主手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中有数。” 观棋平日里不声不响,堂耀很少着他办理殿外事务,但是每每事情所涉重大,堂耀仍是令他受领,不着落棋去办,观棋在堂耀身边要比落棋还久,对于堂耀想除绮罗的想法早就悉数明白。 虽然这借刀杀亲的做法有失正派,但绮罗生性纵荡,不知体恤爱民,虽然面上治理一方有道,可是却是不可言说之道,实是缺乏守牧一方的怀仁之心,落棋心事沉重寡言,但内心却是知道轻重善怀,本来他就惟堂耀之命是从,加上堂耀所行正合其意,就是更加竭心施为,当下颔首领命,带着玉儿尸身和匕首离去。 驱散了属下,堂耀便要回去照看夏初雪,走到瓦屋门前,侧身而过的时候,突然看到门框上笔直的道道划痕,深深的嵌在木门上面,最矮的一道划痕,刚刚只到堂耀上臂。 那个时候绮罗追到幽冥,非得赖着不走,便在这里建了一座屋舍,硬是留了下来,堂耀说她太小,不能娶她为妻,绮罗便在门上用刀划了印记,待得长高长大,便说是要嫁给堂耀,堂耀当时也是只当儿戏,任由她胡闹而已。 后来她已长大,只是矮上堂耀半头而已,喜滋滋的去求堂耀娶她,堂耀劝说不下,只得要将她逐出幽冥,后来过不多日,鬼城城主突然暴毙,绮罗求了天后多时,便接了鬼城城主的位置,直到如今。 堂耀一直没有动她,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忍,绮罗太过执念,以前堂耀不懂,遇到夏初雪,堂耀才刚刚开始懂得,求而难得,患得患失,只是他和绮罗之间,注定没有结果。 那时第一次想杀绮罗,堂耀已然决绝,只是他不觉的绮罗本事真的大到那般,他在等待,等待找到一个真相,还自己一个心安。 可是没等真相到来,堂耀已然失去耐心,绮罗竟然盯上夏初雪下手,挑战他的底线,他的忍耐,终于到了忍无可忍。 堂耀想到这里,走出房舍,他很期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麝兰香气馥郁,源源不断的从青瓷香炉中汩汩而出,天后身着荷色衣衫,贵妃髻上翠钗云堆,颜上脂粉调和之下艳若桃李,环佩缀衫,手执金丝凰图团扇,站于天帝身侧,手腕上下轻轻摇摆,送去凉风习习。 “天后,你可是有何事要说?”天帝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文折审了太久,天帝觉得眼前有些不适,连文折上排列整齐的字迹也很跳跃,好像忽大忽小一样。 天后脸上笑靥如春,真如一簇鲜花,微微摇头说道:“天帝以为,如若没事,本后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丈夫?” 天帝对天后素来敬重,这点在天界中有口皆碑,都说他们夫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墨训听了倒说不好,哪有夫妻之间动不动就如宾客一般相处,尊敬虽然十足,却是少了亲近。 不论外界如何说法,天帝和天后之间,已是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相处模式,总归是若即若离,令他者看不出究竟是疏离还是亲密。 天帝听了天后这话,也只是唇角微微带笑,执起天后的手,温和的说道:“天后多虑了,只是这殿离着蝶雨宫甚是遥远,天后每每来此,要行许多路途,也是辛苦,如若想见本帝,便令仙娥告诉本帝一声,本帝定当亲自去看天后也就是了。” 天帝有一双十分温暖的眼眸,眸色是恰好的紫色,没有一丁点的诡异,却是有些蕴蓄含情的意味,每次天后与天帝四目相对,皆会陷落在天帝的眼眸当中,心中便会有如鹿撞,仍像少女情窦初开一样,一颗心砰砰的跳动不已。 天后笑着说道:“天帝就是会说,已经有半月没有去我那了,想着见你一面,也是难上加难,倒还不如你殿上的诸位仙家,每日都能和你见面。” 这话中虽是有些嗔怪,但也不乏撒娇的意图,天后也是知道见好就收,侧头冲着仙娥点了点头,一个仙娥便即缓移莲步,垂下的粉红色飘带也即跟着曼妙浮摆,她双手端着一方玛瑙托盘,盘中放着一碗栗子糖羹,临要放到案上时候,手上突然一滑,连盘带碗,便都跌到了桌案上面,将桌案上面放着的文折,染湿了一整片。 那仙娥自知不好,怕是将被天后责罚,连忙滚到帝座之下,将头磕得咚咚的响,口中求着天后饶命,一颗心怕得要死,惶恐的好像将要昏死一般,也不顾头上传来的疼痛之感,仍是专心致志的以头触地。 天后任由那仙娥求饶叩头,只是赶忙从身上扯下帕子,一边帮着天帝将案上的奏折清理干净,一边头也不回的缓声说道:“你下去吧,这样笨手笨脚,想来也做不得什么精细活计,浆洗院中正好有个浆洗的差事,你就去那帮忙吧。” 浆洗院是天界当中十大苦院之一,进了那里的仙娥仙童,无一不是早早的就将双手磨出茧子,可是纵然这样,仙娥听了天后的话,仍是一连介的叩头谢恩,赶忙退了出去,额上已是肿了好大的红包。 天后也不理那领命出去的仙娥,只是转身吩咐,命蝶雨宫的另一仙娥回去再取一碗栗子糖羹,那仙娥躬身答应,快着走离了大殿。 天帝只是双眉微微蹙起,并未说话,天后见了问道:“天帝觉得有何不妥?” 打翻碗盘,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天后的处罚,也是有些过了,天帝素日从不插手天后所管事务,只是听说天后行事一向仁慈,可是今日一见,却是有些意外,但若为了这等小事便伤和气,实在没有必要,天帝当下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天后手中的文折说道:“是那文折,令本帝有些心烦。” 天后听了这话,体贴的笑道:“不知是何事情,令天帝这般烦心,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本后能代天帝操劳一二的,也好为天帝分忧解愁,以尽尽妻子的责任。” 天帝微微叹了口气:“这事若是你办,也是无能为力,本帝正是因为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有些难以抉择。” 天后听了面上表情十分惊讶,不由得随手打开文折,细细的读了下去,待得看到最后一字,脸上的神色已是有些焦虑,姣好的面容微显愁色,轻声问道:“这件事情,可是属实?” “绮罗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想要罢免她的文折,从幽冥司中已经来过数次,早知道闹成现在这样不可收拾,还不如早早将她免职,锁在天界,量她也闹不出什么事情,这下可好,如今凤朱两族一并呈了文折,字字控诉,这样让我如何保她?” 凤族虽然位列仙班,为天界大族之一,但毕竟只是百鸟之王,所以论起尊贵,实在没有天大的面子,坏就坏在凤族现在的当家身上,如今的凤主,因为他的母族即是朱雀一族,朱雀比之凤凰,尤要珍贵许多,隶属南方之神,为天之灵兽,即使天帝,也要给他们三分薄面。 现在的凤主虽然多有风流无耻行径,怎奈其母亲只有这一个血脉,疼得是放在金山银山珍珠玛瑙翡翠山玉石砗磲琉璃山上都是不能显示珍贵,反而觉得会咯到自己儿子,只要是凤主话一开口,他母亲能够办到的事情,便是绝对不会打上半分折扣。 要说凤主的风流韵事,当其还是少年时候,就是一笔难算的糊涂账本,摘着其中一件说来,便能知道端详,有次凤主携了一个人间女子相亲相爱,那人世女子从小便是喜欢星星,知道凤主贵为上仙,便是开口想要星星。 其实天上星辰皆为仙官值宿所显,就以北斗七星而论,四星天权,其为文曲,六星开阳,司职武曲,分别掌管人世文武功名,并非平常肉眼所见,只是一颗闪在天上的星星而已,那人世女子想要星星,幼时的凤主那时毕竟年纪尚轻,不管不顾的求到母亲,他母亲明明知道不可,却仍是将文曲抓到凤族当中三年,导致人世文风凋敝,士林衰微,直至他那恼他恼得牙痒的父亲回来,这才放了文曲。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38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虽然诸多往事已成笑谈,如今凤主也不如少幼时候那般儿戏,自从担起了一族重任,性情也变得稳重成熟好些,诚然是转了好些性情,可是如今因他掌了凤族大权,反而更是言语有力,不可小觑,所以即使天帝不说,天后也是知此事有多为难。 天后看过文折,将其轻轻放下,沉吟半晌,这才软语说道:“本后也知道天帝作难,可是三弟也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骨肉,可是偏偏是打从襁褓之中便就开始养育,虽说不是亲生,其实恐怕还要胜过亲生,绮罗那孩子虽然有些行止不当,总也孝顺,难道天帝就是真的狠得下心,将绮罗交给凤族?” 这话说得不错,绮罗虽然行止多有不端,好只好在对长辈乖巧孝顺,这点比起堂耀而言,那便即是不可同日而语,也便正是因为此点,天帝当时也未曾没有动过念头,想将绮罗许给堂耀,只是一是看到自己儿子没有分毫意思,二是绮罗后来也确实惹下太多祸事,遂无后话而已。 “天后,这件事情,本帝也很为难,”天帝说着,眉心蹙得更紧,再度叹了口气,喝了两口案上的凉茶,败败这些天以来的火气。 “可是他们又没确切证据,刺伤洛涯的玉儿,只是绮罗的贴身丫鬟而已,怎么就要一定交出绮罗,这也太不讲理,”天后说着这话,脸上表情也是为之愤然。 天帝冷冷一哼,冰凉凉的说道:“要想谁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刺伤洛涯的只是绮罗的身边丫鬟,但是凤族迁怒之下,找到了绮罗的好多罪证,罗列不一,却是条条皆是实情,撇开洛涯被刺一事不说,即使我不以管束不严的罪名将绮罗交给凤族惩处,她如若还想做那鬼城城主,也是千般万般的难上加难。”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天后也只有求得息事最好,退一步海阔天空,遂向天帝求情说道:“那天帝不如就罢免了绮罗的城主一职,令她返回天界闭门思过,待得过上十年二十几年,风头过去,事情也就能够平息。” 听了这话,天帝没有立刻接话,只是低头翻阅了一通文折,过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缓缓说道:“那就先依天后的意思来办,至于凤族是否会就此罢手,本帝也不好保证,绮罗既然身犯大错,实在不行,交了出去罚惩,也可令她引以为戒,未必就是坏处,于她而言,许是还能有些好处。” 天后听到天帝松了口风,也并不敢再过多求,既然天帝肯先帮着绮罗弹压下来,凤族也自然不好撕破颜面,总之罢黜了绮罗司职,已经是大大的惩戒,天后心中宽慰,好在能够保得绮罗不受侮辱,也是没有辜负了她父亲的所托,自己心中可也感到少许安然。 这是恰好仙娥取回了栗子糖羹,天后这次不再假以她者之手,自己将栗子糖羹端给天帝,看着天帝喝下,这才福了个万福,带着仙娥仙童,排成鸾架离开。 待得回到蝶雨宫中,天后屏退其余仙娥仙童,只是留下一个仙娥,低声吩咐说道:“梦清,你去看看黛儿,好好嘱咐浆洗院中管事的仙官,要妥善的对待黛儿,不可令她辛劳,再和黛儿说,这次委屈她了,等到过段时间,本后再分派给她一个闲散的差事,令她好好享享清福。” 梦清一向办事利落,却是不喜多管闲事,只要不是她该知道的事,她便是一句不问,也从不出去说些闲言碎语,因此每每有事,天后总是喜欢差她去办,当下梦清得了天后命令,只是心中微感诧异,脸上仍旧平静,不起丝毫波澜,领命下去,径往浆洗院去了。 最近幽冥司中一群鬼众,对堂耀的崇敬褒扬之意是一路高涨,大有赛过人世尧汤舜禹之意,真真是交口称赞,诚心服佩,尤其敬佩堂耀知才善用,寻了一位如此爱民的鬼城新任城主,保得一方风调雨顺,米满仓廒。 本来转轮殿内便是少了一位殿王,也不见幽冥主如何着急,想要找谁接替,话说那转轮殿不比其余九座司刑大殿,少了殿王主掌,毕竟有些麻烦,可是堂耀竟然接下一半殿务,另一半殿务着命司书殿前任司书零夜接管,竟然也是一派平和,毫无差池。 后来夏初雪接任司书,堂耀仍旧没有收回司书殿的分派事务,夏初雪开始的时候不太明了,后来学了几日,便也就能轻车熟路,将事务处理得游刃有余,一切又如往常。 没有殿王也就罢了,隔了没有一两年的时间,偏偏又是没了鬼城城主,没谁知道鬼城城主因何离去,虽然坊间八卦无数流传,竟然没有一种确切版本能够定论,鬼城鬼众鱼龙混杂,其实并非容易约束,堂耀也不担忧,只是到了鬼城留了几日,杀一儆百宣**度,又是安抚弱小翻了几件陈年旧事,便是大大的收服了不臣之心,令得鬼鬼皆是仰慕钦佩,再也不敢胡乱生事捣乱,因此虽是没了城主,鬼城倒是更加显得祥和宁静。 待得堂耀离开之时,遂将着鬼城事务一并交由子沐,秦子沐事先并未得到堂耀知会,刚刚听闻此事,实在是惊讶万状,他在司书殿中做了文书许久,对司书殿有着极强的感情,便是连那朱色殿门,他都不知走过多少个来回,突生变故之下,当着众位殿王和鬼众的面前,他又确实不好不领堂耀命令,只好先是不情不愿的接了印绶,暂时领了鬼城城主之职,打算事后好好的求求堂耀,令他改了金口,好能回到司书殿中。 秦子沐打的是挺美的如意算盘,可是当日到了鬼城之后,鬼城城主的文司鬼官立即捧过一摞摞的文卷,无数琐碎事情堆成小山,等到鬼城城内事务皆尽齐备完满之后,秦子沐掐指一算,已是过了半年有余,鬼城在其治理之下,鬼众的安居乐业自不必说,秦子沐天性即是重情重义,他在这鬼城当中时间虽然不长,却也是有了感情,这时洛涯已经接了他的文书之职,秦子沐在鬼城主城的墙头迎风伫立,颇觉自己着了堂耀的道。 对于这位半新不旧的新任城主,堂耀倒是宽容博大得多,不仅许他全部实权独定乾坤,而且允他只要是能理完城中事务,便可随时回到司书殿中走走看看,大门总是为他开,纵然是秦子沐再有不能如意,也不好十分上脸,最后无奈,只得做了长远打算,留在鬼城忠心效力。 秦子沐走的那天,白秋意没有来送,说是殿内诸事繁忙,以后有事再去相见,隔的也不算远,没有必要来场洒泪饯别,否则太酸。 听了那种无情无意的话,秦子沐也只好不满的撇了撇嘴,他和秋意讲理,总归永处下风,心想秋意说得也是有理,本来打算接任之后便即回来叨扰,没能成想忙成那样,只是偶尔听说那边消息,洛涯伤口已经好得完全,竟连伤疤也是丝毫不见,司书和主上鬼节时候去了人世,洛涯和秋意于是忙得不行,连给他带个书信都没时间,他眼巴巴盼着的信笺,从来没有来过。 有了惆怅自有欢喜,虽然秦子沐是委屈不行的接了这个位置,但他的宗族听后却是非常窃喜,尽管鬼城城主不如殿王尊崇,但是毕竟要比一殿文书重要许多,秦子沐当了多年文书,能够得了这个职务,管辖一方,也算是小有成就,得以光耀门庭。 秦子沐上有三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兼之还有两个已经出嫁的姐姐,没有成家只是立业的,便是只有他一个而已,多年来他一直有意推脱,能躲的时候就躲,坚决不要一成家后苦如海,待得他接了城主职司之后,家里的长辈便是二次开始张罗起来,以他有了独自居所为由,非要他择日成婚不可。 这事发生的时候,正是鬼城治理方见成效之时,他本是欢天喜地的想要回去司书殿中看看,却被家中来的信函叫了回去,兄弟姐妹轮流相劝,父母长辈苦口婆心,整整说了他三天三夜,一阵车轮|大战下来,秦子沐的下颌十足削尖,更显清瘦。 后来趁着看守不备,秦子沐从家中跑了出来,第一站便是回到阔别许久的司书大殿,可着正门不走,翻墙越户的寻到秋意,问起他的意见。 那时白秋意正在烛下读书,一些时候不见,他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神色间仍是冷冷清清,任谁都看不懂他的表情,不知他是否戴着数层面具,是不是他也终究有爱有恨。 听了事情原委始末,白秋意淡淡贺喜,说是子沐你也老大不小,总是也该成亲,伯父伯母也好放心,子沐以为秋意最是知道他的心事,没曾料到竟然听得如此说辞,好像他也是自己家中的说客之一,巴不得盼着他心如刀割。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39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后来子沐回了家中,家里的亲眷正都急得团团的转,以为子沐性子太硬,说不定偷偷出去惹下什么大祸,见到秦子沐毫发无伤的回到家中,这才都是舒了口气,秦子沐从小便是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父母对他毕竟有些愧疚,见他神色凄然,当下便是决定放弃,不再对他相逼,没想子沐竟然自己要求成亲,一切全听父母媒妁之言,不再推脱。 怕他一时一个主意,家里的亲眷听了这话,就如得了金牌令箭一般,立刻张罗起来,最后选定了朱雀一族中的女子以结姻亲,不少仙家听了,都是瞠目结舌,都说侍奉帝子的天将就是不同,虽然都是天将,不仅最后能够做到鬼城城主一职,从天将的阵营当中完美退场,竟然还能娶到朱雀族中的女子,真是好大的面子。 将要嫁给秦子沐的女子,是凤主母亲的诸位侄女之一,听说不仅相貌优渥,品行更是不在话下,贤良淑德的恐怕亦是后无来者,是凤主母亲最为喜欢的侄女,没有之一,要不是凤主反复胡搅蛮缠,便是早就许给了凤主。 恭贺道喜的仙家源源不断,堂耀因此放了子沐的假,许他先忙成亲,大度的令子沐差点呕血,心中愤恨,本来以为主上如要以公务繁忙不给他假,他也就会承着天意悔了这门亲事,没想堂耀如此宽仁,秦子沐在不能适应之下,真的也是手足无措,只好乖乖的准备成亲。 鬼城毕竟全是鬼众生存之地,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婚礼却是不能失了礼数,仍是在天界举行,夏初雪和洛涯都没有来,只有秋意陪着堂耀同来,秦家毕竟有恩于秋意,他虽是生性疏懒,但也总是不好置身事外,当日秦家府上张灯结彩,迎来送往,白秋意不过是道了个喜,便是知趣的躲到一边。 婚宴开始之后,新郎官带着新娘一同给众位仙家敬酒,这也是不同于人世习俗,新娘并不需要避着宾客,敬到秋意那席,子沐已经喝了不少,只见眼前有三四个秋意对他举杯遥遥一敬,仰头喝了下去,子沐辨不清哪个才是秋意,本想上前揽着他的肩膀喝上一杯,就如以往一样,可是眼神不大好使,便是扑了个空,轰然倒下。 如此一来,自然没了洞房花烛夜,好在新娘温顺,对此也是并不在意,随即将子沐扶到新房之中,众宾客见是没了新娘新郎,草草吃过酒菜,便即离席告辞,堂耀便也和秋意回了幽冥。 其时天色尚早,不过将将申牌初时,堂耀挂念夏初雪,便是没有直接回往雪兰大殿,而是同着秋意一起回了司书殿,美其名曰查看殿务,白秋意留在殿外将喜糖分给鬼差,堂耀则是去大殿找寻夏初雪,正殿只有夏初雪独在,洛涯大概正在文书库内,没有留在正殿。 听到堂耀脚步声响,夏初雪抬起了头,笑着问道:“秋意怎么没有一同回来?” 这几年相处下来,夏初雪和白秋意之间已然十分相熟,他们虽然都是心思深重,但内心实则都是颇重情谊,故而夏初雪只以其名称呼,而在堂耀面前亦是不加避讳,这样堂耀反倒是没有半点疑心,也是皆大欢喜。 “他在给鬼差分派喜糖,还要一会儿才能进来,”堂耀走到夏初雪身旁,看了看她审阅过的文书,夏初雪已是理事不少时间,不仅已经熟知一应殿内事务,对于他殿事务,也都熟悉非常,文书都是从别殿呈来,看到夏初雪批驳,便知她是十分用心的看过。 “子沐还有功夫想到喜糖,难得他竟如此仔细,”既然堂耀来了,夏初雪就将要亲自送去的文书递给堂耀,也是省了她还要另行过去的麻烦。 堂耀接过文书放在手旁案上,摇头说道:“子沐要是能有秋意半分仔细,也错担了冒失的名声,都是秋意自己拿回来的,不过是以子沐的名义赏了出去,子沐在司书殿做了许久文书,一点表示要都没有,也是说不过去。” 夏初雪接过堂耀递过来的喜糖,挑挑拣拣,拿起一块酥糖吃了,点点头道:“这下子沐也成家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让秋意代为操心了,秋意拿得可是我司书殿的俸禄,子沐的事情,总不该是我司书殿的文书一并管了。” 这话说来,已是十分的回护,堂耀却是并不生气,也没生出丝毫醋意,只是扬起唇角笑笑,和夏初雪开着玩笑:“都是你的文书,虽然一个已经离开,去了鬼城做了城主,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做法,也是忒过偏心。” 夏初雪面不改色,答得特别实诚:“偏心就要一偏到底,坚决不能将心正了,这才是偏心的终极法门。” 自从秦子沐大婚之后,没过三天,新娘子便随着秦子沐到了鬼城,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子,端得是无比相亲相爱,形影不离,这样不出半年,秦子沐的那位爱妻便即怀孕,十月怀胎之后,生了一个白胖白胖的儿子,据说将秦子沐乐得合不拢嘴,找不到东南西北。 孩子尚未满月,秦子沐便是急匆匆的连夜翻看经子史集,想要为儿子取个好名,只是挑来挑去仍是悬决不下,最后索性闭上眼睛翻开本书,将手按在一处,睁眼一看,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本《尚书》,手指恰好按在‘德自舜明’四字之上,便就依着所谓天意,取名德明,小名称为小虎。 那次鬼城遇险之后,夏初雪对鬼城便是存了三分远离之心,孩子满月,夏初雪也就没有过去,而白秋意那日是破天荒的睡到日上八竿,洛涯更是可以,围在秋意床边一直叫他起床,怎奈能力有限,白秋意是睡得雷打不动,洛涯累得口干舌燥,最后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下靠床喝茶,晚上气得连晚饭都没有吃,决心和秋意杠上,一直叫到深夜,没将秋意叫醒,他自己反而是困得睡在了地下。 直到孩子满月之后,秦子沐的爱妻方才开始为他料理一应生活中的大小琐事,虽然她贵为朱雀族中的千金小姐,却是没有一点的蛮横骄纵,将秦子沐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令他少了许多后顾之忧,便就更有时间处理城中事务,物阜民丰,自是不在话下。 夏初雪在幽冥司中已经待了快有五年,即使她只是才智一般,也便早就熟悉了各种事务,何况她从来都是才思聪颖,时日一久,她对司书殿外的其余殿中事务,也便都是了如指掌,加上堂耀对她十分信任,往往将有些事情放权于她,因此虽说各处殿王份位相当,夏初雪却是掌权颇重。 幽冥司中各处殿中的记录文书,每日都要呈到司书殿内,最后再由司书殿代替冥王分拣轻重,交到堂耀那里终审,有些文书可以只由鬼差送去,但是有些文书因为需要堂耀当时裁定,并且有些事情鬼差不能回复明白,因此以前遇到此种情况,都是由着文书送去,子沐走后,白秋意便是担起了这件事情,不巧这日他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洛涯便只好代他去雪兰殿中递送文书。 虽说洛涯已是成了司书殿的文书,但这任职一事,皆是夏初雪着手批准,按理说那事当由堂耀亲准,可是堂耀知道洛涯毕竟有些别扭,也就授意夏初雪独自处理,其实洛涯担任文书一职,夏初雪原本并不愿意,她知洛涯已是闲散惯了,得了一个职司,少不了要将他拘束,可是夏初雪没能想到,问到洛涯意见,他竟十分愿意,那事也就定了下来。 白秋意知道洛涯不喜欢去雪兰殿处走动,因此虽然洛涯接任了秦子沐的文书职司,从始至终,他并没一次让洛涯帮他去送文书,今日要不是被要求卧床休息,洛涯也不会亲自去送。 到了雪兰殿殿门之外,洛涯四处张望,却是不见落棋,只好伸出手掌推开殿门,独个往殿内的方向走去,那次她来帮着夏初雪逃走,走的并非正门,后来他也一直没有进过这里,依着他那迷路的本事,其实必然找得万分困难,可巧方方走到雪兰殿水堤之旁,却见堂耀正在堤边独坐,眼望水中小渚,悠悠闲闲。 “这是给主上的文书,夏初雪说了,令主上批复之后,便要立刻回去收库,”洛涯在堂耀身后几步站住,既然堂耀背对着他,他也就自己主动免去了行礼的琐节,能称堂耀主上,这于洛涯内心而言,已经是给了堂耀好大的颜面,至于行礼请安那些繁复礼节,不要说是面对堂耀,便是他在族中,也是少有遵守。 虽然洛涯对堂耀的称呼已经改口,但是仍旧称呼夏初雪姓名,并不因为她是自己上司,而自己做了她的属下,便要以职名相称,此点并非洛涯无礼,亲疏远近,便是由此可辨。 堂耀怎能不知洛涯那点小小心思,可是论起辈分,洛涯还是他的子侄一辈,于公于私,强和洛涯计较,也是太过无趣,堂耀当下只是淡淡说道:“你我相距不近,那些文书,你是打算递过来,还是扔过来?” V40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估算了一下他们隔着的距离,洛涯想想也是,于是走到堂耀身旁,将文书递到堂耀手中,再次强调说道:“夏初雪说了,今日可就要的。” 堂耀淡然一笑,只是指了指身旁的水堤,和洛涯说道:“你先坐坐,等我批复完毕,好一起拿了回去。” 不知道客气的洛涯随即坐下,闲闲的荡着两腿,水面凉风袭来,舒服得他差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是突然想起件事,连忙问道:“你带着笔么?” 堂耀斜里一指,洛涯张眼望去,见到堂耀左边放置着笔墨印章,这才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睡去,心中平静下来,想着往日旧事。 洛涯幼时跟在自家表叔身旁,其实与堂耀早就见过多次,他对堂耀的不满愤懑,也是从那个时候便即开始,每次只要堂耀一来,他的表叔对他就会不理不睬,有的时候竟然随同堂耀一道离开,他每晚睡觉之前都要听上一次的故事,便就没了着落,幼时的洛涯从未想到他的表叔不是,拐带着他表叔离开的堂耀,于是成了罪魁。 其实那时他的表叔被迫教养于他,也不过只是少年天性,每每想要出去玩耍,有他这个油瓶待在身边,扔了也不是,拖着也不是,愁得白发生千丈,于是总是飞信传书,让堂耀过来找他,好为他寻个由头出去,有了帝子的面子,族中长辈也就都是拿他没法。 后来洛涯渐渐长大,也就没有幼时那么依赖表叔,自己成天随处游玩,无意中被夏初雪收养,过得那叫一个悠哉,本想陪伴夏初雪一世,待得夏初雪老去之后再行回到天界,反正天日漫长,人命苦短,洛涯也不在乎那么一瞬即逝三五十年,孰料夏初雪竟然会被堂耀抓去,洛涯搭救不成,反倒差点害死夏初雪。 洛涯还正想着,只听堂耀在他身旁说道:“子沐的这道文书,夏初雪是怎么说的?” 听到问话,洛涯张开眼睛,斜侧探身过去,看了看那本文书,文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洛涯心中不明所以,不知堂耀还想知道什么,于是看向堂耀,据实说道:“夏初雪想要说的,文书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么,”说道这里,洛涯突然觉得文书里面提到的地名十分熟悉,拿过文书一看,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个地方,是不是那个地方?” 堂耀笑着点头:“洛涯你说的十分清楚,一下子便能立刻听懂,‘这个地方’和‘那个地方’究竟所指为何。” 任凭洛涯再笨,也能听出堂耀语气之中的数点揶揄之意,知道自己表达不清,也就不好进行所谓的据理力争,只是抬手摸了摸曾经被匕首划伤的脖子,心有余悸。 当日那个屋子之中,一柄利刃差点判定了他的死生,多亏堂耀出手相助,洛涯如今想想,好似一直未曾谢过堂耀,刚想做个事后道谢,却听堂耀说道:“那个丫鬟死后,绮罗便就离开了鬼城,子沐这才接了鬼城的城主之位,想起子沐往这送文书的事情,好像还似昨日一般。” 按理说堂耀突然心生感慨,任谁都会睁目吓到,可是洛涯竟然仿若没有听到,只是突然问道:“原先的鬼城城主,名叫绮罗?” 堂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洛涯抽了口气,好似厘清了一些脉络,那次受伤,他为了瞒住夏初雪,不至于令她担心,便是没有回到司书殿中,折路回了墨训府中,待得养好了伤,而后才又回来,所以对幽冥司中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对于绮罗这个名字,洛涯也多少略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刚才堂耀偶尔提到,洛涯心中电闪之间,突然明白了当日的种种情由:“当年要害夏初雪的,不是那个刺伤我的丫鬟,而是绮罗,而你之所以引我同去,只是为了借我的名义除去绮罗,是也不是?” “如果说不是,岂不是很假,你想的一点没错,就是那么回事,”堂耀在所有文书上面圈点过后,将文书放在洛涯坐着的水堤之旁,并不急着立刻就走,好像是要等着洛涯问个明白。 如今的洛涯,已经不似五年之前那般意气用事,耳听堂耀坦诚的干净利索,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不由得细细思量了一通,这才说道:“你是为了夏初雪才那样做,所以我不怪你。” 堂耀挑了挑眉,戏谑说道:“你真是长大了呢,小的时候每次我帮你表叔逃出家门,你都是对我翻着眼睛瞪个每完,好像我们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你说什么?是那个混蛋要你帮他逃走的?每次不都是你逼他一起出门游玩的么?”突然听到堂耀这话,洛涯多少有些不能接受,小的时候表叔总是哭诉无奈,他虽不舍,也就只好放了表叔离开,心心盼盼的等着表叔回来,有时一等就是一夜,如今堂耀的这种说法,便是将是非完全颠覆。 堂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洛涯,洛涯想起懂事之后,亲眼所见表叔的那些行为,突然有种牙根发痒长恨绵绵的油然之感,随手从水堤上面拾起文书,起身便要离开。 “洛涯,”堂耀从身后叫住洛涯,语调中似乎有些长辈的语重心长:“从一开始,我就没想伤害夏初雪,我知你处处为她着想,所以我想留你一直待在司书殿中,你觉得这是我的阴谋也好,是我的私心也罢,我们的心思,总也算殊途同归,时日漫长,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想想。” 洛涯凝目看向来时的路,突然心底有些疲惫,他一直在族中娇生惯养,其实并没经过多少风雨,幼时他心中的偶像,便是如今的凤族之主,所谓养他成长的表叔,他本来一直以为,表叔虽然诡计多端,但对于他,总也念着亲情,十分真心,如今看来,似乎是自己自作多情。 其实洛涯并非那种心胸狭窄不能想开的类型,只是表叔于他便是天一样高,虽然以前负气之时说过他的坏话无数,不过也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如今听到自己一直确信的事情,竟然全都不是事实真相,而是表叔对他的刻意欺骗,这种落差,真的只是冷暖自知。 “好,我会留下,”洛涯说完往前走去,日头西斜,洒出一抹残阳。 前段时间,泰山殿经由司书殿,给堂耀上了一道文书,上面说道查察人世有一艳鬼作乱,至今仍未捕获,恳请冥王示下。 这种小事不足一提,搁在以往,随意派个判官去人世走上一趟,那艳鬼任凭如何厉害,也未必能够胜得判官,可是堂耀转念一想,竟是留文不发,将那文书压了下来,回说自己亲去,惊得泰山王乐殿目瞪口呆,堂耀同时吩咐乐殿也对其余殿王说说,让大家共同知道,乐殿不解因由,但是既然得到命令,自然一一通知,唯独没有告诉夏初雪,以为她是早已知道。 这么几年下来,夏初雪已经很少有事麻烦堂耀,于是如若不是堂耀亲去司书殿搅扰夏初雪,夏初雪是断然不肯轻易去往雪兰殿看看堂耀,除了每年的中元鬼节,堂耀哪怕是想见上夏初雪一面,也是多有阻隔,这次借着此事为因,他遂想携着夏初雪同去人世,假公济私。 堂耀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乐殿是绝难想象得到,而且根据乐殿那性子,他也绝不感想,既然冥王都已下了命令,乐殿随即遵命是也,哪里能敢说出一字半言。 这日天朗气清,碧空如洗,堂耀起早吃了早饭,拿起文书走往司书殿的方向,到了殿门之外,果然鬼差都还没有起来,外面空空如也,连个守门的鬼影都见不到,堂耀自己开门,走到正殿当中坐下,果断的拿起案上的文书批阅起来。 按着常理规矩,文书便是应该留在文书库中打理事务,而正殿之中,应该是司书和副司书二位留守,以前夏初雪不太熟悉殿内事务,因此才一直待在文书库内向秋意学习,后来已经全部学过,便是依了常例,回到了正殿办公,又因司书殿中一直没有副司书,便是常常只有她独在而已。 夏初雪走近正殿殿门时候,便是愣在殿门近旁,待得堂耀叫她,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问道:“主上怎么来了?”心中又是添了一句‘竟还如此之早’。 堂耀笑着走下案来,将夏初雪领到案前坐下,没先回答夏初雪所问,倒是问起一件件无无关痛痒的小事来:“早饭吃了么?我听说你总是起得很早,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每晚也不可睡得太晚,你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不要逞强,”说道这里,顿住不语,硬生生的将最后要说的‘要么我会很担心你’这一句话咽了下去,怕是一经说出,气氛又会尴尬。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41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属下很好,主上不用太过担心,”这些年来,夏初雪已经很少与他‘我、你’相称,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刻意规避,堂耀越发觉得,夏初雪和他之间,有了一些生分,不像她初来之时,夏初雪对他还能有些依赖,现在的夏初雪,总会令堂耀觉得看不通透。 许久以来,堂耀不是没有试过去校正此点,可是夏初雪每次都是默然不语,听了也就是听了,并不照做,下次仍旧如此,堂耀虽然苦笑无奈,但也只好依着她的脾性。 “你看一下这个,”堂耀将手中的文书递给夏初雪,看着夏初雪认真的看着文书,一直以来夏初雪都是这样,只有涉及公务,方能认真对待,如若是对于他,则是要多马虎有多马虎。 堂耀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们相遇相处,不过是数年而已,而夏初雪和他之间的关系,竟然已是到了这种地步,说不出来的淡漠生疏,好似只有属下和主上之间的那层关系,不知几十年或是几百年后,他和夏初雪之间,会是如何的相处方式。 夏初雪那时并不知道堂耀心中苦恼,只是专心看着文书,过了片刻,这才抬头问向堂耀:“依着旧时惯例,一般都是派出十殿当中的任意一殿判官处理此事,属下已在这本文书下面写了此点说明,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司书殿虽然与其余十座大殿名位等同,但是比起真正所握职权,要更重要一些,幽冥主需要决裁的各类文书,都要经司书殿审后呈递,因此如若监管不力,因为某些原因,有些重要的文书,并不能够送交到幽冥主的手中。 正是因为此点顾虑,堂耀接任冥王司职之后,便是立下了一道相互监督的条款,每当月末,各殿殿王都要亲自将每月所呈文书的目录交到雪兰殿去,如果其中有何重要之处,还必须以朱笔誊写。 这项规矩所以存在,全是因为堂耀不能彻底放心,虽然历任文书都是着重选拔,千挑万选,可是其心向背,殊所难料,仍是不可把控。 自从夏初雪能独自完成所有事务,并对各殿十分熟悉之后,堂耀便是免去了那项规矩,这样一来,不啻于为其它十座殿王省了一份心思,不用每月月末时候再有如履薄冰之感,生怕一个写错,便是要到雪兰殿中听候惩处,但是这样以来,夏初雪所掌的司书一殿,便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位高权重。 按说夏初雪年龄最小,来这冥司时候也是最短,在这几年之中,便是有了如此实权,实在也是因了堂耀私心,既然她对夏初雪相信无疑,便敢将幽冥司的命脉交到她的手中,至于夏初雪是否能够奉公职守,倒是堂耀的第二考虑。 司书殿中没谁会说,各个殿中没谁敢说,但是即使这样,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夏初雪也是能够清楚明白,外界流言,夏初雪其实很少在意,能者多劳,其实她的辛苦劳累,也便少有知道。 堂耀听了夏初雪此问,不禁微微一愣,这鬼怪作乱人间的事情,如果他没记错,近几年来似乎没有发生半件,夏初雪不过来了几年而已,竟然能够知道这种陈年旧规,自己时时刻刻望她保重身体,不要太多操劳,可是自己说过的话,究竟她有几件记在心里? “文书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知道即使如何叮咛,夏初雪仍旧会是我行我素,堂耀不喜曲线做事,为了夏初雪,堂耀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使些特殊法子,盼望夏初雪能够就范。 听说堂耀要和她商量事情,夏初雪有些不好的预感,根据很多次他们‘商量’的后果,夏初雪心中觉得,与其说是堂耀有事和她商量,不如说是强制她去做事,反而来得更见简单易懂。 想到这里,夏初雪不太自然的笑笑,但是仍旧好脾气的问道:“主上说的商量事情,是当真的么?” 堂耀挑挑长眉,脸上又是那种迷倒众生的笑颜:“当然是真的,这次只要你不答应,我绝对不会迫你同意,如何?” 话已至此,夏初雪还能如何,只得点了点头,等着堂耀说话,希望他是真的言而有信,不要生出什么奇思怪想,会让自己措手不及。 眼见夏初雪点头,堂耀这才说道:“文书上面说的艳鬼,一直吸食凡人精气,修炼的时间可谓不短,所以并不能十分容易收拾得了,按照常例,自然应该派出判官即可,但是各殿当中的判官皆为魂体,所以比之凡人,也是尚且存在性命之忧,我毕竟是有些担心,所以想要亲自去人世走上一趟。” 担心?夏初雪想了一想堂耀的种种作为,最后不得不极为不情愿的承认一件事情,如果说堂耀也会为谁担心,那么唯一的那个,也只能是她。 既然不能明白堂耀的意图,夏初雪索性先不说话,等着堂耀继续说下去,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依据以往经验,夏初雪觉得,堂耀此话定然绵绵深有后意,不可不防。 见到夏初雪不肯上钩相问,堂耀只好自己娓娓而言:“但是如我亲自前往,定然不能独自而行,一定要找一个可以随侍身旁的属下才可,如果不能有谁同去,我就只好派出判官前往,究竟是生是死,也只好看他的造化。” 听到这里,夏初雪终于明白,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不知是应该应承下来,还是推脱不去才好。 幽冥司法典之上,确实写有一条,如若冥王外出人世处理公务,一定要有直属下级陪伴左右,以供差遣,这里说的直属下级,在幽冥司中数来数去,也只有十一位殿王而已,如今转轮殿中转轮王一职仍旧虚悬,没有谁来接替,因此就算加上夏初雪,也只有十位而已。 既然堂耀说了只是商量,夏初雪便是真的开始讨价还价,开口笑着说道:“不如我帮主上问问其他殿王,如若哪个殿王有空,大可陪同主上共赴人世,也好不必有那万一,让哪个判官白白丢了性命。” 夏初雪由此推诿,其实早在堂耀的预料之中,堂耀心中并不担忧最后结果,当下诚恳的点了点头,任由夏初雪去想办法,看看哪个殿王有这个胆,敢于陪他去人世走这一趟。 雪兰殿中还有许多文书待要处理,既然已经说完了事情,堂耀也就不再多留,辞了出去,便即离开正殿,不想惊动殿中鬼差文书,穿过重重墙壁门户,由着捷径而归。 堂耀前脚刚刚离去没有多久,白秋意便是后脚进了正殿,看到正殿左边桌案上面还未及时撤下去的两只茶盏,直接问向夏初雪:“主上来过?” 待得堂耀离去之后,夏初雪便在苦思主意,并没听到白秋意的脚步声响,如今他一问话,夏初雪方才应声抬起头来,愣神片刻,随即回他说道:“是啊,说是要往人世一趟,将那个前几日被发现的艳鬼收回幽冥。” 白秋意上得案边左侧,将手中的文书放到夏初雪面前的桌案之上:“这是需要司书终审的文书,审过之后,我和洛涯好将三百六十二本文书一起柜架,他说太乱,一定要收拾整齐才行。” “如果我去游说各位殿王,你说他们会不会同意陪着主上往人世一遭?”夏初雪只是机械的将文书往面前扯过一本,手中倒是拿着毛笔,只是十分的不用心不专心,脑子里想着如何抽身不管的对策,对于眼前放着的文书,并没有半点立即想看的意思。 那本文书,堂耀并未拿走,白秋意从案上拿起文书,端到眼前只是一瞥,便是放了下去,诚恳的说道:“司书可以一试,只是主上如果不想,那便没有哪个殿王有那个伴君如伴虎的胆子,司书仁慈,还当体谅。” 听了这话,夏初雪看了秋意一眼,心想我是当仁慈时皆仁慈,可是谁来对我仁慈一下,去往人世,少不得又是日日相对,若如仅仅只是待在堂耀身边,夏初雪便是有些惶惑不安,不知该当如何是好,每年中元鬼节,夏初雪已是刻意忍耐,如今这事,堂耀果真算是棋高一着,逼得夏初雪缚手缚脚。 这些年来,她是一直尽量躲着堂耀,并不是堂耀在她眼中有多可怕,而是她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有些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她本想该忘记时且忘记,可是堂耀深情绻绻,让她觉得永无尽头。 在秋意的督促之下,夏初雪可算是审完了文书,白秋意抛下数句风凉言语,把夏初雪吹得是飕飕泛冷,可是固然如此,夏初雪仍是静心潜思,想着哪位殿王比较合适。 在头脑中罗列思考一番,夏初雪最后圈定两位殿王,即是司掌大海之底的阎罗王但殿,和一直较为熟悉的泰山王乐殿,一是他们二者最近都是稍有空闲,成天乐悠悠的羡煞众位殿王,二来是他们向来仔细耐心,如果不是堂耀要从鸡蛋里面挑骨头,他们决然是不会犯有大错被罚。 V42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已经拟定候选殿王,夏初雪立即赉书相邀,分别亲笔写了两封书信,吩咐鬼差送了过去,不消一时三刻,两封殿王都有书信送回,但殿信中说是十分想来,可是身染微恙,难以成行,烦请司书体谅一二,泣泪连连之类言辞不可胜数,乐殿信中所写则是老实很多,同时告诉夏初雪,事先主上已经命他所做何事,他若猜想不错,大概没谁敢去。 盯着信笺看了一会儿,夏初雪挥手遣退鬼差,独个愣了一盏茶的时间,吃了一只糖梨,吃得只是剩下了一只梨把,终于下了决心,提笔在堂耀拿来的文书上面写了几行文字,命着鬼差送到雪兰殿中。 五月榴花花开正好,浆果球形的红黄两色榴花倾城绽放,香满京华。 堂耀在夏初雪耳边碎碎而念,将‘我也不知’这四字反复唠叨,夏初雪只好侧过头去,转而安慰堂耀:“主上不用担心,我是十足的好,真心实意的好。” 虽然夏初雪确言保证,堂耀仍是有些担忧,心中将乐殿骂了八八六十四次,之后又是想了九九八十一个法子,想要回去好好治治泰山殿王,免得他是永远马虎,不分事情轻重。 不知是否是因为相处久了,夏初雪只是看到堂耀面上表情,便即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当即为乐殿求情说道:“乐殿心思单一,并没有其它想法,主上可不能回去罚他,就当是卖给属下一个情面,饶了乐殿。” 既被夏初雪揭穿心思,堂耀也就不好太过固执,心中便即转了转弯,想让泰山殿王承了夏初雪这个交情,于是随即点头,算是答应下来,至于以后若是泰山殿王再有错处,再行一并严惩不贷就是。 以后的事情现在不忙计较,眼前的问题倒是比较切近,堂耀一直以为泰山殿王不过是小有迷糊,但是并没想到,他是竟然能在文书上面写错两座城的名字,虽然两座城的首字相同,可是第二个字虽然没有相差十万八千里,八千里也是有的,堂耀真是闹不明白,泰山殿王怎么就能傻到这么极品。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所以古人常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过是一字之差,堂耀便是和夏初雪从最南边的小镇,经由十八座城镇省府,这才来到京华,夏初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如果知道是要回到这里,堂耀断然是要思考好久,纵然能够有和夏初雪的独处之乐,可是前事种种,皆是生于此地,故地重游,对于死了仍旧活着的夏初雪而言,未尝是件好事,或许还是徒生麻烦。 “终于到了,主上你看,要是想看石榴花开,绝对当属万佛寺前,”堂耀正在兀自思考,仍在体己般的处身为夏初雪着想,也没留神他们走向何方,只是跟在夏初雪身畔,反正这里也是夏初雪故所,她是绝对迷不了路,待得听到夏初雪叫他,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望,发现他们正是身在佛门之外。 顺着夏初雪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万佛寺外花圃宏伟,碗大的双色花朵惊艳夺目,但是最是为之啧啧称奇之处,倒是那双色花朵上围着的一层橘色圈环,在阳光的普照之下,将大大的花朵衬得温淡悠然,自是有着一种润泽的文雅之气,花色虽是娇艳,却不显得媚俗。 夏初雪伸手摘下一片花叶,送到堂耀手中:“这花名叫‘举子中的’,相传有位举子未得高中之时,一直在这万佛寺中闭门苦读,为了应付生活开销,便是帮着寺中的和尚浇灌花草,后来金榜题名时,这万佛寺前的石榴花圃之中,所有榴花一夜之间,皆尽带了一层橘色细围,后因‘举’、‘橘’二字谐音,此事便是越传越远,虽然榴花开花甚早,离着秋试尚有几月,但是每年都有无数士子前来参拜,希望沾些运气,一举中的。” “你信这个?”堂耀将花瓣放在手中把玩,一圈橘色环带,衬着花色明艳,虽然只是一瓣花叶,也是染了星点的清香。 四目相对,夏初雪不带犹豫的摇头:“不信,”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夏家礼法甚严,女子也要专于学问,我从来懒惰,又是担心责罚,不知来这拜过多少次的榴花,可是总归无用。 堂耀没有想到夏初雪答得如此坚定,世人但凡有些向好的希望,必然会是有些信仰,可是几年下来,堂耀发现夏初雪纵然全无信仰不说,就连一点希冀之心也是没有,对于曾经的凡人来说,夏初雪确实是有些奇特。 “我离开此地,也是不过六年而已,还没到了物是人非的地步,来到这里,还是避开熟路走的为好,”只要是在人世时候,夏初雪才会对堂耀换回‘你’、‘我’的称呼,用以避人耳目,没到这时,堂耀才会觉得浑身舒服,一介帝子,为了夏初雪心甘如此,确实有点可怜。 既然夏初雪发话,堂耀当然听从,他们当即离开万佛寺前,选择小路前行,此时已是炊烟袅袅,千家万户共聚一堂,等着主妇下厨打理菜蔬,素手端上汤羹菜肴,其乐融融的围坐进食。 他们渐行渐远,直至到了城东,当年夏初雪活着的时候,城中顽童便有‘东边一个城,西边一个城,一为贫寒户,一为阔门阀’之说,如今只是数年,并未变化非常,不消细细望去,也是仍旧如此,城东门户稍显破旧矮小,行人的衣衫也都是粗布制成,手工只是一般而已。 夏初雪手向前指,对着堂耀说道:“我想吃馄饨,我们就去那个馄饨摊吧。” 不等堂耀答应,夏初雪便是快行几步,迅速走到馄饨摊前,要了两碗馄饨,堂耀紧随其后坐到夏初雪身旁,看着那馄饨摊的摊主下馄饨。 摊主夫妇已经年岁不小,头发银白,身上穿着米色粗布衣衫,虽然粗糙,但是十分干净整洁,观之耳目一新,也是自有其朴素之处。 水煮馄饨无需太长时间,堂耀刚刚扫视过馄饨摊的布置摆设,摊主就将馄饨送了上来,此地稍微偏远,这个时候,馄饨摊之中也是只有夏初雪和堂耀而已,摊主夫妇送过馄饨,便又回到灶间坐到一处,继续吃着自己碗中的馄饨,两人絮絮的说着闲话,突然提到夏瑶的名字。 “大娘,你们刚才说的夏瑶,可是曾经的丞相长女?”夏初雪将手中的羹勺放到碗中,望着摊主夫妇。 那位大娘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开口说道:“可不是么,当年多风光的一位大小姐,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据说炒家时候,入宫做了宫女,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哪位娘娘,如今听说获罪了,被送到军营当中,当了军妓,前天不服管教,被打了军棍,吊在军营前面,好惨的呀。” 夏初雪心头一紧,脸色有些惨白,握着羹勺的手,微有一丝抖动。 摊主夫妇已经吃完了碗中的馄饨,背过身去收拾碗筷,洗洗涮涮,过了不多时候,馄饨摊中又来了几个食客,摊主夫妇开始忙着往灶间添些柴火,让火烧旺起来,沸水咕嘟咕嘟的上下翻滚,四面八方的蒸腾着白色的团团热气。 夏初雪少了吃饭的心情,小口的吃着馄饨,脑中有些空白,碗中的馄饨只是尚且有些温热,翠绿色的芫荽泛出微弱的清香,点点滴滴的钻进鼻子当中,沁入肺腑。 五根温暖的手指,缓缓的嵌入到夏初雪手指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密不透风,圈成满手的暖意,一只白瓷大碗被推到夏初雪面前,堂耀温声说道:“这碗比较热,你吃这个,”说着将夏初雪面前的馄饨碗拿到了自己面前。 夏初雪伸出手去摸摸白瓷大碗的碗边,确实比起自己那碗馄饨,这碗像是刚刚从煮沸的锅里盛出来的一般,夏初雪觉得有些奇怪,突然之间立刻恍悟,无所不能,说的大概就是堂耀。 “那个时候,洛涯将其余活着的人都救了下来,因为那时我正在着手安排怨魂投胎,所以活着的人,几乎都是由洛涯处理,你这个姐姐夏瑶,不想抛却富贵,便是进了宫中,其后种种事由,谁也没有再去了解,”堂耀将勺羹放到夏初雪手中:“再吃一些,你不是很喜欢么。” 小时候有次夏初雪顽皮,独个跑到这城北闲逛,那时她也不过好像只有五岁或是六岁的样子,玩到天黑,分不清回去的路,吓得她傻愣愣的杵在这馄饨摊旁,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幸好馄饨摊夫妇给了她一碗馄饨,又是送她回到家中,从那以后,夏初雪总是想去城北吃碗馄饨,可是家里管教太严,那次已是受了好大的罚,夏初雪便是再也没能去过。 时光倏然,就这么不留痕迹的辗转反复,在她仍是五、六岁光景的时候,这对馄饨摊夫妇不过只是知天命的年岁,十五、六年过后,她仍是当年离世时候的摸样,可是这对夫妇,已经满头银发,迟暮匆匆。 V43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再有一个五、六十年,可能夏初雪曾经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要进入六道轮回,岁月不饶人,一点都不会有错。 夏瑶要比夏初雪大上两岁,却是没有一点家姐的风范,总是以大欺小,夏相英明一世,却是最为溺爱自家长女,心偏得无法想象,临到末了,仍是没能保全夏瑶一世,夏瑶可是从小在蜜罐之中泡着长大,没有经过一星半点的风浪波涛,太过优渥的生活环境,使得她对一切都是不能看得淡泊,因此家破之后,仍是选择留在宫中,殷殷期盼能够蒙得恩泽,宠冠后宫。 凭心而论,夏瑶虽然不算姿容绝色,但也是妍丽动人,后宫纵然容纳佳丽三千,但是能够匹及夏瑶的女子,也未必能有几个,但是身在千门万户的深宫之中,有时比的并非姿色,容貌有时只是一种跳板,它能令你比别人更加容易的接近权力的巅峰,但是未必能够令你在那上面站得太久,心计权术,美人阴毒。 想起夏瑶的那种脾气,夏初雪深深的叹了口气,家破人亡,入宫为婢,辱身为妓,这对夏瑶来说,简直就像是梦魇一般,虽然她们姐妹之间感情凉薄,可是毕竟是十几年的血脉亲眷,纵使夏瑶对她十分不好,事到如今,夏初雪仍是不可不管。 吃过馄饨,夏初雪看向无所不能的幽冥主堂耀,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堂耀说道:“我们去军营看看夏瑶,或许她不想留在这里,那就送她离开好了。” 夏初雪点头,付了饭资,装作无意的打听到了军营的方位,这才和堂耀并肩出了馄饨摊子,往那大娘指出的方向走了过去,这时天色已是有些昏暗,夕阳即将把最后的一丝余晖收进行囊,背负离去,他们踩着细碎的阳光亮点,由城北直前而行,折过数条路径,这才到了城东的驻军之处。 虽然现下太平,没有战乱滋扰,军营仍是不比别处,外围之地,正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来往往走着身穿鳞片状铠甲的兵士,手中执着一丈来长的戟戈,整齐威严,井井有条。 先皇已死,太子登基,夏初雪虽是身在幽冥,也是多少知道一些,当今的皇上,正是抄她全家,欲要屠戮夏家一门的前太子李恪华,只是牺牲夏家满门,便是能够成就帝位,端的是十足的卓绝权谋,虽然夏初雪当年恨他阴险狠毒,可也仍要承认,说起治理国家,平定天下,他是断然绝不输人。 军营占地颇广,好在他们站在高处,俯视看去,仍是清楚明了,在军营西北角处,有一个用以焚化物件的石槽,石槽旁边有一不高的平台,平台一方立着一个石头柱子,大概有两人之高,夏瑶此刻正被绑在上面,衣衫褴褛,衣裙的破败之处,露出一片一片的雪白肤色,脸被垂下了头发遮住,看不到任何表情。 平台四周围满了一群没有执勤任务的士兵,黑压压的数不清人数,若是寻常人类,在这种距离之下,肯定不能听到那边声音,可以夏初雪却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小娘们,真是不知好歹,前天张、葛两位将军要一起好好疼爱疼爱她,可她竟然敢刺伤张将军,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下可好,谁让她那么烈的,被绑在这里,看谁能救得了她,”说话的士兵大概因为未在执勤,并未穿着兵士衣服,而是身着普通百姓服色,袒露上身,一身筋肉盘结健硕。 “可不是么,这下可是便宜了咱们哥们,原先这小娘皮可是在军官营中,这下张将军一怒,说是将她在这晒上十日,要是没死,就会赐给咱们士兵营中,那个时候,看看这种雪白雪白的皮肤,咱们可就是真的有福气了,”说话之间,这个士兵还到夏瑶身上摸了数下,夏瑶看来仍是清醒,想要躲开,怎奈身上颇有绑缚,只是无用的挣扎数下,便即动弹不得。 经那士兵这样一下撺掇,夏瑶身边的士兵立即也就效仿,都是伸出手去,在夏瑶身上四处乱摸,夏瑶身上的衣衫本就单薄,哪能经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大力撕扯,不消片刻功夫,夏瑶基本上便是衣不蔽体,再也没有一丝遮拦,露出了大片白皙滑腻的肌肤。 这些士兵就如饿狼看到食物一般,经那士兵方一带头,立即便有几个士兵跟着跃上平台,不住手的向夏瑶身上摸去,巨大屈辱之下,夏瑶终于哭出声来,不停的说着‘不要’、‘住手’之类的话,可是那些士兵已经红了眼睛,夏瑶哭求的话,在他们耳中听来,就如天籁一般,此刻又是没谁前来阻止,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旁围观,有些又是巴不得将他人推下平台,自己上去胡作非为,哪里却会顾及夏瑶求饶。 堂耀伸出手,抚平夏初雪眉间的凝重,淡淡的说:“她对你做过不少坏事,如今这样,也算是果报不爽,你也不用管她,这点教训,她也是该尝尝。” “主上,求您救她,”夏初雪刚才一直在看,并没说出一言半字,此刻说出话来,虽然寥寥几字,却是声音沙哑,话音方落,数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那双墨黑色的眸子当中跌落下来,落在尘土之中,摔成了无数泪瓣,粉粉碎碎。 见到此情此景,堂耀立刻心中慌乱,除了他们相见之初,夏初雪在洗怨池旁最后为家人落泪,如此多年,即使那次拔毒之时身体十分痛苦,夏初雪亦是咬紧牙关,不肯有半分示弱,堂耀抬手擦去夏初雪眼角泪痕,柔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会救她,不过你也不能哭了,好不好?” 这种明显是用来哄孩子的声音,夏初雪若是平日听了,搞不好会生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此刻,夏初雪丝毫没有一丝其它想法,立刻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急忙点头:“好,我不哭了,你去救她。” 堂耀回过头去,看到夏瑶已然赤-身-裸-体,有些士兵已经在为自己宽衣解带,不知他们究竟心中何想,光天化日之下,竟是欲要欺辱夏瑶,堂耀迅速的侧头看了一眼夏初雪,见她正在焦急的看着自己,心中微微叹气,手指指尖向下,地面上的石子随即开始绕圈滚动,堂耀五指指尖微微弯曲,石子便即立刻悬在半空之中,待他五指向前一送,数百颗石子顷刻之间飞射出去,直直向那平台飞去。 嗖嗖嗖嗖的百余声石子破空之音响过,接着便是啊啊啊啊的惨叫之声不停响起,夏初雪张目望去,只见平台四周的士兵皆尽倒在地面之上,脸上显现着痛苦之色,都在伸手捂着胸口,黑压压的一群士兵,并无一人仍在站立,这样一来,夏瑶便是显得更加醒目。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一件宽大的深棕色袍子,被罩在了夏瑶身上,绑着她的绳索随即松散,她被裹在袍子当中,随着一阵劲风飘着空中,忽悠悠的往着城西而去,平台四周的士兵并无大碍,没有一个昏死过去,不过只是胸口疼痛站立不起,睁大眼睛看着夏瑶飘荡而去,无一不是脸上现出惊恐之色,只把夏瑶当成鬼怪,一个个都是脸色发白,想到自己刚才触犯夏瑶,不知是否会是触怒了神灵,降罪到自己头上。 正在巡逻的士兵听到呼喊惊叫,早已围到平台周边,只是待到看见夏瑶身在半空悬浮,吓得也是魂不附体,完全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一个个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夏瑶飘在空中,脖子伸得老长,嘴巴惊讶之下张得好大,足足能够放下几枚鸽子蛋。 初逢变故,夏瑶也是惊慌失措,紧紧缩在袍子当中,一动都不敢动,但是比起白日之下身受野蛮侮辱,这样的奇怪之事,于她而言反倒是小,故而虽然她在空中飘动,却也没有大声惊叫,只是静静的有些呆滞。 这样飘了一会儿,夏瑶周身的风势减缓,轻轻的风带着夏瑶落到乱葬岗中,四下静谧非常,只有几只乌鸦噪杂的啼叫不休,扑棱棱的拍打着翅膀,乌色的羽毛间或落在坟茔之间,勾画出一片肃穆的凝重。 落地之后,夏瑶放目张望,忽然见到坟边树林中的夏初雪,瞪大双眼,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身在坟茔之中,夏瑶实在闹不清楚,夏初雪究竟是人还是鬼魂。 那日刑场夏初雪横剑自刎,夏瑶看得分明,而后出现一个男子救下夏初雪,夏瑶本来以为,夏初雪死的可能要更大些,后来自己也被那个男子救了下来,无论她是如何发问,那个男子都是绝口不谈有关夏初雪的任何事情。 夏府其余活着的人,都被男子送到了别处,唯独夏瑶,仍旧是相信李恪华并未负她,坚定的想要洛涯送她入宫,洛涯当日哪里顾及许多,便就依了她的意思,夏瑶还算聪明,一直没有暴露身份,毕竟深宫内院广袤宏大,夏瑶如果成心要躲,并不容易被谁发现。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44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后来新皇登基,夏瑶以为时机成熟,急切的找到李恪华,想要重温旧梦,怎料十分可笑,却是噩梦连连,待得夏瑶好梦醒来,发现一切皆是荒诞,却也为时已晚。 夏初雪走向夏瑶,多年不见,夏瑶面上已是浸染了少许风霜,这些年来,夏瑶过的一定不好,夏初雪突然之间有些心酸,十几年前,恰是总角年月,夏初雪和夏瑶之间,还是嘻哈岁月,那时上一辈人的挑唆仇视虽然已经开始,毕竟她们还是太小,只知姐妹,不知仇恨。 “你竟然没有死,”夏瑶看了看夏初雪身后拖着的影子,冷笑一声:“从小到大,无论你被我整得多惨,最后都能化险为夷,夏初雪,上天怎么可以这么垂怜于你?” 她还活着,要说与夏瑶比较起来,算是活得正常,长久的寿命,却是似乎没有尽头,夏初雪抬头望了望天,长叹一声:“姐姐,我们来过这里,你还记得么?” 夏瑶听了身子一颤,没有说话,隔了半晌,这才幽幽说道:“已经好多年了,我不记得了。” 小时她们和哥哥一起到郊外游玩,结果趁着哥哥没有注意,她们姐妹竟然胡乱跑到了城西的乱坟岗中,夏初雪那时尚且未到四岁,脸上哭得像个花猫,夏瑶拉着夏初雪的手,和夏初雪郑重承诺,说是一定带着夏初雪找到家里,一定会拼命保护夏初雪。 夏初雪笑笑,轻声说道:“不记得了?是啊,这样也好。” 夏瑶听了此语,方要开口说话,却是听见西南角几人高的杂草丛中,传来一阵声响,近些年来她是多次身逢变故,如今草木皆兵,听到声音,忙忙睁眼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夏初雪随声向后望去,只见东南方向草丛之中,钻出来数千名步兵兵士,整齐的排列成两行纵队,身上皆是披着银亮的鳞片铠甲,手中执着红缨长矛,挺立雪亮的矛锋,将尖刃对准了夏瑶和夏初雪的方向。 一声马嘶响过,两列纵队分到一旁,一人纵马上前,端坐马上,月牙色锦缎衣衫勾勒出身形挺拔,其肤质白皙不输夏初雪,唇若涂朱,但却没有丝毫弱质之气,眉峰间咄咄英华气概,郎秀俊逸,其下跨马翠鞍玉辔,金质的蹄掌熠熠生光,十足的贵气逼人,却是少了一分英明帝王的磊落坦荡。 当日堂耀曾和夏初雪说过,李恪华的命盘当中并无九五之相,可是李恪华成为太子之后,杀尽了所有兄弟,最后亦是逼得自己的父皇退位禅让,终于成就帝王之梦,夏初雪好奇之下看过他的此生命势,此人福泽甚是浅薄,最后亦是难得善终,有些事情,总归强求不来。 “当日夏初雪你被江湖异士救走,果然如朕所料,并未死去,今日你又伙同江湖异士来救夏瑶,朕今日带着千万军马亲自前来,你定然逃脱不掉,”李恪华说着抬起下颌,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 听了这话,夏初雪觉得有些可笑,原来当时来救自己的洛涯,竟然被他当做了江湖异士,夏初雪侧耳细听,果然步兵之外,还有骑兵无数,估计李恪华口中所说的千军万马,大概并非一个虚数,夏初雪随即笑道:“千军万马,前来擒我,不知你是哪根脑筋搭错了位置,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大胆!”李恪华身旁的一员悍将挺身而出,觉得夏初雪话中十分无礼,作势想要上前斥责教训。 李恪华挥了挥手,那员悍将只得退将下去,但是仍旧冲着夏初雪怒目而视,大有对夏初雪寝皮食肉的想法,夏初雪也是不怕,只是觉得很烦,今日她来人世,明明只为艳鬼而已,怎么搞道最后,夏瑶的事情也就罢了,这个吃饱了没事干的李恪华,怎么也来搅局? “夏初雪,”李恪华的唇边漾起一个阴鸷的笑:“几年不见,你的胆子越发大了,见到了朕,竟然只是以‘你’、‘我’称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堂耀一直隐在夏初雪身后,只有夏初雪能够见到,自打李恪华出现以后,堂耀心中便不爽利,如今见他为难夏初雪,更是有些厌烦,欲要出手打退他们,却见夏初雪冲着自己微微摇头,堂耀见状,只好忍耐片刻,看那李恪华的胆子还有多大。 “棺材见了不少,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眼泪可流了,如果你没有事,我就要带着夏瑶先走一步,”说着回身问向夏瑶:“你还要和他一道走么?” 经过那么些事,夏瑶要是还能相信李恪华会对她仁慈,那她就是真的蠢笨不堪,既然能有机会逃离伤心之地,夏瑶自然乐得不及,连忙摇头否定:“我和你走,无论哪里都好。” 夏初雪听了夏瑶回话,当即点了点头,拉住夏瑶的手,便要前行,孰料李恪华抬手一挥,千万兵马便将坟茔团团围住,除非夏初雪能够带着夏瑶飞到空中,否则便是无法逃脱。 李恪华见大军已然圈定她们,便是开口说道:“夏初雪,朕说的话,你似乎没有听得十分明白,这次朕会说的清楚一点,所以你要听好。” 馄饨都是汤汤水水,夏初雪吃的又是素馅馄饨,这样折腾了半天,又是突然觉得有些饿了,她心中本就十分讨厌这个李恪华,现在又是被他拦住去路,遂即皱起眉头,强忍着心烦,听他还有多少废话要说。 李恪华在马上临高而望,见到夏初雪面上现出厌烦之色,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惊讶,在他心目之中,夏初雪向来都是那种喜怒不着于色的类型,无论受了多少委屈,不管是有多么讨厌烦恶,仍旧不会轻易表露于颜,今日看到的夏初雪,似乎比之几年之前,性子率直明朗了许多,故而他心中暗暗奇怪,不知这些年来,夏初雪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思绪及此,李恪华翻身下马,步步欺近夏初雪身前,夏初雪见到此种情况,立即退后两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疾言说道:“有话就说,离我远点。” 见到夏初雪如此厉色,在场的人不由得都是暗暗吃惊,面前之人可是当今圣上,人人都在心中思量,想着这位昔日的丞相家的小姐,一定是吃过雄心豹子胆了,否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天子如此无礼,可是真正的天界之子正是隐身而不可见,听了夏初雪如此言语,倒是微微挑起唇角,面带快意之色。 堂耀一直以为,经过那些事情,夏初雪一定对她十分厌烦,故而无时无刻不是小心维护,生怕一件事情没有做好,便是会让夏初雪对他更有讨厌之心,今日相较之下,堂耀这才恍然懂得,夏初雪对他,其实并无厌烦,想到这些,他的心情也是不由得明快许多。 既然夏初雪那般说了,李恪华也就不再勉强,立在原地,对着夏初雪说道:“和朕回宫,朕就放过夏瑶,还她自由,这样的买卖,你说可好?” 堂耀在夏初雪身后冷哼一声,心想你是打得奇好的如意算盘,这话你要是再敢说一次,我就派个妖女到你后宫,把你的江山皆尽一窝端了,你好早早的去做你的孤家寡人。 这种奇怪想法,也是只有堂耀敢想,夏初雪虽然心中没有想到如此绝决之策,也是很想让他快些闪开,自己好能离开现在这个是非之地,好把夏瑶安顿停当,完了此劫,也可算是了断了她们一世的姐妹恩怨。 夏初雪不想和李恪华多说一字,对着堂耀使了个眼色,随即拉起夏瑶的手,便就想往李恪华的相反方向而行,堂耀明白夏初雪意思,当即想要重施旧法,驱散一边士兵,好能离开,既然这个皇帝以为帮助夏初雪的皆是江湖异士,堂耀也就不好做得太过高调,他是不怕任何责罚,只是不想拖累夏初雪一并受罚。 李恪华见夏初雪并不回话,而是拉起夏瑶的手,转身意欲走开,慌神之下,立即想要上前扯住夏初雪胳膊,却是突感指头末端传来一阵钻心之痛,低头望去,只见自己伸出的左手上面,五个指头齐刷刷的连根斩断,鲜血涌如泉瀑,哗哗流淌。 来的这些兵将虽然都是久经沙场,但是猛然之间见了如此血腥的场面,也是吓得双腿发软,一时之间都是张皇失措,直到有人大声叫喊‘护驾’,这才使得他们反映过来,立即潮涌一般的跑到皇上的身旁,将李恪华团团围定。 早先想要出来斥责夏初雪的那员悍将,看来要比常人冷静许多,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些药粉,将药粉厚厚的撒在李恪华的伤口上面,又从身上扯下来了一片衫角,紧紧的将其包扎在李恪华的伤口上面,这才吩咐身边候命的一员兵士,说道:“快马送皇上回宫,”接着回头对另一个兵士说道:“你骑着我的马匹,单骑火速回宫,通知御医到皇上寝宫待命。” V45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事权情急,也是顾不上与皇上共骑的忤逆之罪,两个兵士得到命令,立即上马分别行动,一个士兵抱紧皇上往皇宫奔去,身边另有十匹快马分着前后左右夹、紧护驾,生怕有个丁点闪失,另外一个得令的士兵,则是单骑飞身上马,迅疾的回往宫中而去,因他是独个纵马而行,虽然骑的马匹不是千里之良驹,但是速度却是十分快捷,要比那护送皇上的马匹快上几丈的脚程。 那员悍将已然将事情吩咐停当,这才回身想要找到罪魁祸首,算算总账,只是回头看过去时,却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兵士仍旧包围成圈,没有因为混乱留下一丝空隙,可是坟茔之中,哪里还有夏初雪和夏瑶的半分影子,见此情景,他忙令将士四处搜寻,可是直至找到日落西沉,也是没有一点踪影,草丛树林之间,也没寻到有人行走过的丁点痕迹。 几年之前,夏初雪在法场被一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劫去,而后夏初雪活着的家人也都瞬间消失,百姓之中传的千奇百怪,有的说是神仙显灵,有的说是神魔作怪,李恪华不信那些怪神乱力之说,仍是觉得她得江湖术士援助,因此才能安然脱险,其后数年,一直在不停的找找寻寻,可是终无结果。 李恪华不是不知夏瑶和夏初雪之间的无数间隙,只是他赌夏初雪仁善,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夏初雪能够知道夏瑶活得屈辱不堪,李恪华笃定,夏初雪定会前来解救夏瑶,至于加之于夏瑶身上的诸般侮辱,都是引着夏初雪入瓮的手段。 追到夏初雪之时,李恪华并未在夏初雪身边见到可疑之人,遂即放松了警惕之心,没有防着暗中偷袭,但是其实这也不为误算,即使堂耀明晃晃的立在他的眼前,凡人肉胎的李恪华,如果胆敢触犯夏初雪,得到的仍是同样痛楚,任凭李恪华为万金之躯,也是无法耐得堂耀。 那员悍将当年保着李恪华登顶帝座,可谓是李恪华的心腹之人,他的心中十分清楚,夏初雪在李恪华心目之中的地位高度,因此即使天色已暮,他也仍旧没有撤去大军,随即号令军士点起松油火把,在夜色之中寻找蛛丝马迹。 后来的结果,当然是寻觅不得,其实早在堂耀斩断李恪华手指的那刻,堂耀便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待得兵士慌乱的那一瞬间,堂耀带着夏初雪和夏瑶御风而走,飘到了一个边陲小镇。 路上堂耀担心夏瑶知道太多,临将御风之前,便即点了夏瑶的睡穴,令她昏睡过去,只待等到落在了小镇的平地之上,堂耀也是仍未解开夏瑶的穴道,自从见到夏瑶第一眼起,堂耀对她就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都说相由心生,有些时候,单单只是凭借着外部的相貌,堂耀便是能够轻易的判定善恶。 夏初雪知道夏瑶心中对她仍是不能轻易释怀,刚才见面时间虽然短暂,可是夏瑶话里话外,仍是对夏初雪忌惮非常,夏初雪本意就是想要解救夏瑶于苦难之中,根本也是没有想让夏瑶承她的情,于是便和堂耀商量,想要将夏瑶安置妥当,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堂耀听了夏初雪打算,立即点了点头,表示深切同意:“前面有一处院落,是洛涯当时买下安置你家人的地方,不如就把她放到院子当中,你的家人肯定都能认出夏瑶,这样你也能够安心离开。” 听到这话,夏初雪微微挑眉:“洛涯可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事,当时我只是知道,洛涯将他们救了出来,我本以为他们自去投奔了亲戚朋友,没想竟然还会住在一处,洛涯也是真的能够在心里藏得住事情,竟然连我都没有告诉。” “洛涯也是担心你徒增烦恼,看着生者,总会想起故去之人,”堂耀说着垂落睫毛,有些迟疑的说:“当然,我也是有这个意思,所以当年,我为这事,曾经劝过洛涯。” 夏初雪微挑嘴角,笑了一笑,堂耀口中的所谓劝说,肯定会是有着很多水分,只是时过境迁,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夏初雪面对这些事情,已经是看得很淡很淡,虽然知道当年堂耀对她刻意隐瞒,总是不该,但是心中却也是不怎么生气,反倒觉得欣慰,堂耀今日能够坦诚相告。 既然已经商定,夏初雪和堂耀带了夏瑶,趁着月色晦暗,悄悄的来到堂耀所说的那个院落,将夏瑶放落到柴房当中,又是在柴房之中寻到了一条粗布被子,盖在了夏瑶身上,这才放下心来。 柴房当中自然不会时刻扫洒,因此总归有些灰尘,好在因为时常关门闭户,故而室内很是温暖,夜中凉冷,夏瑶身在这里,总是不会冻到,比之放在干净的院落之中,倒是好上许多,等到明日早上,有谁前来取柴烧饭,自然便是能够看到夏瑶。 临要出去,堂耀突然想起什么,折回到夏瑶身边,运指在距离她额头一寸之处,缓缓的写了一个‘忘’字,黑夜之中,幽蓝色的‘忘’字渐渐模糊不见,渗入了她的皮肤之中,又是过了一会儿,皮肤上面的那个单字也即消失,转眼不见。 夏初雪看着堂耀的手指缓缓滑动,心中一点一滴的往事,就如随风散去了一般,无影无踪。 “今日之事,于她还是忘记为好,免得多生麻烦,”堂耀回头之时,见夏初雪正在专注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于是将自己做的事情解释给夏初雪。 夏初雪点了点头,想起今日种种奇妙之事,不由说道:“那不如令她忘记所有事情,岂不更好?” 堂耀却是摇了摇头:“这些年她所经历的事情,或许能够令她收敛脾性,改了往日那种蛮横的性子,如此这样,也是好的,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依着夏瑶往日的性情,如果真的忘记这些年的屈辱折磨,指不定又是回到原先的样子,如果夏家尚未败落还好,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夏初雪心中倒是颇为认同堂耀此话,或许对于夏瑶而言,适当的挫败,能够令她脱胎换骨。 想通了之后,夏初雪即要和堂耀离开,快要走出柴房之时,又是再度折了回来,将夏瑶身上的被子掩了一掩,用衣袖为夏瑶擦了擦脸上的灰痕,这才离开。 他们走到院门之前,方要打开左边院门,却见黑暗之中伸出来另一只手,正要打开右边院门,堂耀忙将夏初雪护在身后,凝眉而望。 “六叔?”堂耀方才在黑暗之中,并未听到一点声息,正是因为如此,突然觉察身旁有个活物,这才令他如此讶异,凭着他的耳力,只要是有声音动作,他便能够轻易听到,这种近身而不为他有所察觉的情况,实在是不多见。 “侄儿?”墨训刚才一直在这院落当中,正当他静静伏在地面之时,便是听到院门开阖之音,于是滞住呼吸,听见来者三个,其中一个呼吸平缓,好似已经睡着一般,等到见了他们进了柴房,为了少些麻烦,这才轻手轻脚的打算离开,没想到刚刚碰到右边院门,便是惊觉左边有着活物,他是刚要溜了出去,却是听到那个活物开口说话,还是叫他‘六叔’,天上地下,能够叫他一声六叔的活物,除了那个已被关了思过,快要半死不活的绮罗之外,唯独剩下堂耀一个。 既然认定了关系,他们三个便即走出了院落,墨训捻动两指,他们身旁立即便是亮如白昼,在夜色之中显得有些突兀,夏初雪笑笑,和墨训说道:“恒君,太耀眼了。” “诶呀诶呀,原来你也觉得本上仙十分耀眼,看来本上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名声,真的不是盖的,”墨训一边说着,同时伸出一手,捋了捋头发,飘悠悠的将碎发甩到身后,自认为何其洒脱,何其率意。 夏初雪抿了抿嘴,在她的一生当中,不是没有见过自恋的,但是扪心而问,实在没有见过如此自恋的,那个时候她们尚且不是十分熟稔,墨训又毕竟身为堂耀长辈,夏初雪虽然心中早就笑翻,但是实在不好当着墨训朗声而笑,忍受的是十分辛苦。 倒是堂耀比较能够明白夏初雪意思,知道若要和他这个六叔分说明白,指不定就是早已日头东升,因此也不废话,只是挑了挑手指,他们周身的亮度,便是少了好些,如同在夜色之中,镀了一层釉质的光泽。 “恒君怎么在那个院子当中?”虽然已经不想与生前的家人再有瓜葛,但是在夏初雪心中,对于他们,仍会有些不忍,既然知道那个院落之中,住的都是自己在世时候的家人,夏初雪不免心中生出疑虑,不知墨训究竟意欲何为,怎么会出现在那个院子当中? “本上仙来看看紫薇星君好不好啊,谁知道迷迷糊糊,没有算到现在正是人世的晚上,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紫薇星君现在在哪儿,就闯进了那个院子里面,后来就是看到了你们,我说侄儿,你们怎么也在那里?”哗啦一声,墨训手中的折扇应声打开,那把折扇通体黑色,若非墨训主动打开,凭着夏初雪的眼力,实在难以看清。 V46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见到折扇如见墨训,夏初雪此时方才真切觉得,墨训对于那些扇子,是有多么的无比热爱,后来每年墨训生辰,洛涯便会做把扇子,之后夏初雪便会在那扇子上面画写景致事物,花鸟鱼虾不拘一格,墨训倒也喜欢得紧。 “看星君?”堂耀想了一想,终于想起了那位下凡历劫的紫薇星君,淡淡说道:“六叔和星君的交情,也不是十分的好,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看星君?” “这话说的倒也对头,”墨训摇了摇几下手中拿着的那把扇子,接着说道:“可是本上仙这么善良,可有什么办法,于是只好勉为其难的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些地方,能够帮上一二。” 夏初雪第一次见到紫薇星君,是在天后的蝶雨宫中,其时堂耀正求夏初雪嫁他为妻,天后也在一旁帮着煽风点火,夏初雪当时可是左右为难,苦于没有对策拒绝堂耀,正好紫薇星君去往蝶雨宫中辞别天后,算是无意之中,帮着夏初雪解了围困。 想到紫薇星君昔日的那无意之恩,夏初雪开口问向墨训:“那个紫薇星君,投生在了这个小镇?” 紫薇恒星是为帝星,即使星芒行差错位至于极致,不能登顶帝座,也是必然环绕帝王身边,荣华富贵,自是不在话下,这个边陲小镇距离京华十分偏远,夏初雪心中有些不明,不知紫薇星君为何托生此处。 “可不是么,简直就是阴差阳错,像是紫薇星君,因为是天界上仙,如果要在人世历劫,不能经由你们幽冥司送往人间,而是需由天上仙官送去,”墨训说着感慨的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孰料那个仙官一时马虎,为紫薇星君引错了道路,这下可好,紫薇星君投生到了这个小镇,这个样子如果想到京华,必须经过一番周折才行。” “命格那里,只要改改命势,其实也不很难,六叔也不用太过担心,”堂耀担心夏初雪身体,最近几日他们都在人世奔波,艳鬼固然还没收回幽冥,便是已经生了许多事端,堂耀遂想辞了墨训,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本上仙是自然并不担心,只是天后找到本上仙,说是毕竟大家同为天界上仙,命格虽然为紫薇星君改了命势,如若没谁出手相帮,紫薇星君则是一生多病多灾,苦难不断,本上仙一个心存善念,便是同意帮上一帮,于是便就找到了这里,”墨训说着,转头四处看来看去,像是找着什么的样子。 墨训只是喜好说些奇怪的话,但是本性之中,却非狂妄自大之徒,夏初雪这几年中,基本上全在幽冥司内,天界的上仙,与她说上些话的,令她不想避而远之的,也就只有这个墨训而已,虽然一天折腾下来,稍稍有些困倦,但是既然墨训尚未找到那个紫薇星君,夏初雪仍是想要帮忙。 既然心中想到此处,夏初雪便即开口说道:“这个小镇并不很大,恒君可有紫薇星君现在的画像?不如我们一起帮着恒君去找,或许能够快些。” “这个不难,这个不难,”听说夏初雪要带着堂耀帮他一起寻找,墨训的嘴笑得不能合拢,差点咧到耳根那里,掩饰不住开心的说道:“紫薇星君注定经历六世轮回,但是摸样一点不变,都是天界时候的那个样子,好找得很,好找得很,”说着快意的摇着扇子,把头别向一边,不敢去看堂耀的眸子。 ‘梆梆梆梆’的几声沉闷声响,在街市上由远及近而来,他们三个对视一眼,都是知道巡夜的更夫正要走来,便即闪身在东北角的暗巷之中,想等着更夫过去,免得徒生不必要的事端。 待得更夫快要走过他们三个藏着的暗巷,只听得最前面站着的墨训惊呼一声:“怎么是他?” 此时一片夜凉如水,几万里长空深更朦胧,清宵锁寒,寂静的巷道之中,虽然墨训的一声几字并不响亮,但也足以传到他们隐身的小巷之外,梆梆梆梆的打更声音停了下来,一个孩童的声音颤抖着问道:“是谁?是谁在那里?” 夏初雪和堂耀直直看向墨训,墨训讨巧,知错的低下头去,难得的温和,竟让夏初雪有些不能适应,她伸手扯了扯墨训的衣袖,又用手指了一指那个孩子,低声问向墨训:“恒君打算怎么办?” 墨训摆了摆手,抬手幻化了一只小狗,将那小狗放到地上,小狗便即吠叫着从小巷当中跑了出去,那个打更的孩子见到小狗,一颗小脑袋随着看了过去,稍楞了下神,便就追了过去,毕竟童心未泯,这个孩子可能觉得自己听错了,并没有谁开口说话,刚才听到的声音,也只不过是小狗乱吠而已。 打更的孩子跑过小巷,他们三个即从小巷当中走了出来,孩子身子瘦瘦小小,腿也不长,虽然一路跟着小狗跑着,并未跑出多远,借着亮光望去,仍旧依稀能够看到,那个孩子的背影,在长路尽头上下颠跑。 “这个孩子便是紫薇星君?”夏初雪看着那个瘦弱纤细的身影,有些迷糊,虽然可能各地规矩惯例不一而足,但是这个孩子看上去也不过是八岁或是九岁而已,打更的活计,颇为辛苦,而且黑夜之中,难免会有危险,令个孩子打更,夏初雪确实闻所未闻。 “是啊,你没看他左手手腕上面闪着的星芒么?”墨训说完,接着摇着扇子,口中说着‘奇怪’、‘奇怪’,仰头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六叔,我们刚才一直在你后面,所以都看不到,既然已经寻到星君,那么侄儿和夏初雪就要走了,至于姨母令六叔办的事情,六叔就可独自做了,”此时更声于远处响起,虽是隔了几条街巷,但是仍然清晰可闻,童声清脆,念叨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声一慢两快,显然已是三更时分。 墨训就是一只夜猫子,对于此事,堂耀尤其明白,那时他还尚未掌管幽冥,有时会在墨训仙府偶尔小住,十天当中总有八天,墨训深更半夜爬到堂耀床上,说是和他谈谈神生,堂耀小时对他这个六叔还算尊重,没有办法,只好陪着听着,忍着层层涌现的睡意,揉着一对睡眼。 后来堂耀渐渐长大,墨训却是仍旧没有收敛,堂耀先前本着侄儿的身份,还会和墨训讲讲道理,之后发现无用,于是踹他下床,最后将他扔出睡房,如此一来二去,墨训就不去了,堂耀这才安生下来,再是后来,堂耀掌了冥王一职,别说墨训府上很少再去,便是天界自己的仙府,也是不肯回了,常年的空着,只是仙童定时前去扫洒而已。 想到墨训在黑夜之中,永远能够精神矍铄的可怕事实,堂耀只想带着夏初雪离去,他在心中有些想不明白,姨母一向谨慎,怎么会将这种事情交由六叔来办。 话已说完,堂耀拉着夏初雪便要离开,刚迈开步,一手拦在他和夏初雪身前,墨训梗着脖子不肯让路:“不行,还有事情没办完呢?” 堂耀叹口气:“姨母是让六叔去办此事,我们不过偶遇而已,六叔你快点让路,免得耽误了你办正事。” 知道要是想让堂耀松口,那是千万种难,墨训飞速蹿到夏初雪身边,趁着堂耀没有反应过来,开始碎碎念:“夏初雪你说,那个孩子,是不是看起来弱不禁风?是不是看起来,十分可怜?” 这是实情,夏初雪点了点头,墨训眼中精光闪烁,来势汹汹。 见是有机可乘,墨训赶快加紧语速:“本上仙虽然非常和蔼,但是仔细想想,又是不够十分完美,这个事情,你说是不是?” 墨训这话,根本是在变相自夸,没有一丝一毫的自贬意味,夏初雪只好再度点了点头,证明恒君你是确实十分英明,形象伟岸。 “那个孩子那么瘦小,本上仙又非十分和蔼,如果亲自去办这事,难免不会吓到那个孩子,所以本上仙思虑良久,最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这个伟大而容易的事情,交给夏初雪你来处理,这样可好?”墨训说得口干舌燥,眼里闪着紫色的粼粼光泽,黑夜之中如若看了,真是有些骇然。 堂耀在衣袖之中捏了捏夏初雪的手,意思简单明了,并不想让夏初雪惹上这个麻烦,墨训本身就是一个麻烦,他要做的事情,便更是一个特大的麻烦。 可是夏初雪稍有踟蹰,想着那个孩子确实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墨训这个样子突然出现,也挺可怕,于是问他:“恒君说的帮忙,究竟什么事情?” 听到夏初雪此问,墨训觉得有门,连忙解释清楚。 原来天后知道紫薇星君托生的这个孩子,自打出生开始,便是体弱多病,暂且不提他的命途有多坎坷,就是那些大病小灾,一年下来杂七杂八,也是挺够受的,天后心中大为不忍,于是从药仙那里要了一枚药丸,只要吃了,便可终身绝无病恙,一吃就灵。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47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夏初雪听了笑了一笑,觉得这事不难:“恒君只要将药下在那个孩子的饭食当中,自然可以解决问题,用不着还去想些其它方法,那才麻烦。” 墨训哭丧着脸,恨恨说道:“本上仙当然想过,临要离开天界时候,还和命格乐悠悠的说过,谁料经过命格一说,本上仙这才知道,此策万万不可,不可啊不可。” 堂耀和夏初雪对视一眼,均是猜测不到,这‘不可’的原因是何,墨训见他们两个都是不懂,遂也不卖关子,将命格的原意大致说了一说,果然是神仙也无辙。 话说紫薇星君投生的那户人家,世世带带都是做那更夫的营生,家里虽然不算穷的衣不蔽体,可也是好不到哪去,而且家中因为祖上穷得怕了,养成了一个规矩,说来不知是要心酸,还是有些好笑。 这户人家,只有三只海碗,一双筷子,一只用来盛饭,一只用来盛菜,一只用来喝水,至于那双筷子,则是全家共用,每次吃饭时候,全家都是轮流在吃,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分配的倒是十分均衡。 命格说他曾经有过观察,根本找不到一个规律出来,那棵仙药无比珍贵,一旦没有算好,不小心被其余凡人吃了,他和墨训,可都不能担起这个责任,所以暗中下药,此计不成。 夏初雪心中想着墨训所说,如果事情属实,偷偷下药,确实不行,心中稍微筹划,却又想起一策,方要抬头和墨训细细说说,怎料手上一凉,出现了一颗白色药丸。 运去的滚滚烟尘之中,墨训的声音犹是可闻:“此为仙药‘送炭’,麻烦你了。” 馒头既然已经送了出去,夏初雪便就走出庙去,仰头望着房顶,等着堂耀下来,突然耳边传来阵阵温热气息,夏初雪知道定是堂耀,也不回头:“主上,有意思么?” “一般耳朵被吹,都会发痒,你竟然能没有感觉,”堂耀来到夏初雪面前,笑着琢磨起夏初雪的耳朵。 夏初雪有些想要磨牙,干脆不去理他,只是指了指小狗:“这只小狗,要怎么办?” 堂耀出手一挥,小狗立即不见,凭空消失。 一只纸鸢飞到他们之间,纸鸢的尾巴上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冥’字,夏初雪凝目看去,知道是秋意的笔迹,等着堂耀打开纸鸢,遂也凑过去逐字看了下去。 原来那个艳鬼虽然作恶不少,但是却是修行不深,泰山殿的判官没有费上多少力气,便将那个艳鬼收了回去,现下已在司书殿内记录完毕,殿内事务一切停当等等,最后那句是写给夏初雪,说是殿内大家都很安好,只是洛涯最近十分苦恼,也没心思处理公务,司书如果没事,便是早些回来,下面又是一行小字:‘另外如果主上不许,司书也是不要太过勉强’。 白秋意这种天也不怕、地也不怕,孤家寡人、随生随死的性格,有的时候,连堂耀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纵览整个幽冥司内,敢于在飞文上面写上这种要死的话,也是只有他白秋意白文书而已。 毕竟秋意是司书殿内的首席文书,看在夏初雪面上,堂耀也是不会轻易对他施加手段,但是既然这飞文到来,想必夏初雪也是不肯留在人世,堂耀不等夏初雪开口,便即说道同回幽冥,夏初雪遂也欣然同意。 堂耀和夏初雪他们,离开幽冥不过三日而已,幽冥司中法度规整,已是有着一个完善的机制,即使堂耀离开十年八年,只要没谁恶意作乱,也是全然不会有事,他们回去时候各处都是要开晚食,炊烟如缕不绝,升在各殿上空,堂耀反正也是无事,索性赖着同往司书殿去,打算蹭饭。 没到司书殿前,夏初雪却是见到几个殿内的鬼差,三、五成群的迎面走来,鬼差见了冥王、司书,赶忙跪下叩头,夏初雪挥手,鬼差这才起身,这个时候既是晚饭的点,鬼差断然没有去往别处的道理,洛涯相当精于庖厨一事,自从洛涯来后,便是因为几菜几汤,迅速博得了这些没有立场的鬼差的好感。 夏初雪当下十分好奇,鬼差听了司书发问,立即七嘴八舌的解释开来,原来司书殿内来了一个洛文书的相好,自从那个相好来了之后,便是不许洛涯做饭,每日变着花样给洛涯做饭炒菜,虽然心意十足的厚道可心,只是手艺太差,鬼差这几日都是到别的殿中蹭饭去吃,不敢留在自己殿内吃饭。 遣走了鬼差,夏初雪看看堂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主上确定,还要和我一起回到殿内吃饭?” “有难同当么,”堂耀笑笑,有些促狭的说道:“我和洛涯说熟不熟,说生不生,但是对于他的事情,还是多多少少听闻一些,这些年来,可是没有听过他有什么‘相好’一说,这个笑话,不得不看。” 夏初雪听了这话,心中不住感慨‘恶毒’,见到堂耀已经走在自己前面,也是不好说些别的,只好跟在堂耀身后,想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相好是谁,难怪白秋意在飞文上想让自己早些回来,难道洛涯的这个相好十分厉害? 带着这样的诸多疑虑,夏初雪和堂耀走进了大殿,这时殿中又是出来几个鬼差,夏初雪不想成天受礼,挥了挥手,将他们皆尽遣了出去,令他们各自去往别殿寻饭,依着鬼差走前的指点,和堂耀往文书库去。 文书库内本来是一向安静,纵然夏初雪平日在时,大家说说笑笑,也是不过笑语之声,绝非能像今日这般热闹,一个女子声音温婉,柔柔和和的正在说话:“洛涯,这是我今天刚刚学会做的青椒炒鸡蛋,你来尝尝,试试好不好吃。” 这个女子声音方落,一个男子声音随即想起,有些不自然的笑着说道:“秋意,秋意,欸,欸,你别走啊,你来尝尝,是不是好吃?”听这声音,定是洛涯无疑。 白秋意就如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走得干净利落:“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办,你慢慢吃,不用着急,”直到走到门首,看到堂耀和夏初雪,这才停下,行了个礼,面上有些惊讶,好像有些奇怪,他们怎会回来如此之早。 只要不用吃饭,洛涯就会焚香设台,谢天谢地,此时他是正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说夏初雪回来,连忙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声音都是带着哭音,见到堂耀也在,也不顾忌,扯着夏初雪的袖子,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痛苦:“夏初雪,你可想死我了。” 这话一说,可是绝对的颇有震撼之力,在场的三个,都被洛涯恶心的想要吐血,堂耀听了,脸色铁青,白秋意震撼过后,也不走了,负手一旁,冷眼相看,想要看看洛涯如何去死,好歹认识一场,也要偶尔善良,为他收尸。 夏初雪缓了一缓,终于上来口气,笑了一笑,再度笑了一笑,又是笑了一笑,三笑过后,这才将袖子从洛涯手中抽出,保持最后一个笑容,款款说道:“我就是专门路过一下,不打搅你,不打搅你,快点回去吃饭,趁着热吃,凉了不好。” 这种举动,实在太没义气,洛涯好歹遇到夏初雪这么一个救星,哪里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正在打算再度扯上夏初雪袖子,却是听得平地一声雷吼:“洛涯,你竟然有了新欢,”这一叫声中气十足,哪里还有方才那种柔柔软软的小女子状。 白秋意这几日来已经见惯,连头都懒得动上一动,堂耀和夏初雪倒是觉得新鲜,齐齐的望了过去,只见一个鹅蛋脸的女子,柳叶细眉,脸上嵌着一对灵巧的宝石色圆眼,耳坠桔色玉髓坠子,身着一件杏黄色的衫子,架势十足的站在月门旁边,此时有些横眉立目。 洛涯也不服输,一把扯过夏初雪,指着夏初雪说道:“就算她是我的新欢,你也不是我的旧爱。” 洛涯这一嗓子,差点没把夏初雪笑死,只是环顾之下,夏初雪发现,除了自己和白秋意两个似乎觉得这话可乐之外,其余两男一女,都是青白着脸,好不可怕。 清了清嗓子,夏初雪把衣袖上面粘着的手打落,淡定的说:“饭可瞎吃,这种随便的话,可是不能乱说。” 白秋意看了夏初雪一眼,眉梢微挑,那个意思十分明了:‘司书可真是不负君来不负友,世事皆想得两全啊’。 夏初雪正好扫过秋意那边,看到他那眼神,回瞪过去,堂耀正在身旁,也是不好多说,这边忙着和洛涯撇清关系,那厢赶忙侧过头去,对着堂耀清风一笑:“主上你看,这里也是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不如你就先回殿中,等属下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以后有了机会,再请主上前来吃饭。” 这个时候,堂耀岂能轻易答应,也是自然不会这么简答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要摇头否定,却听那个月门门首站着的女子字字铿锵:“你就是堂耀?那个眠花宿柳的那个堂耀?”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女子,肃然起敬。 V48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堂耀的脸色红里透白,罩上了一层层的寒霜,如今守身如玉的堂耀,当年确实没有枉担了那个‘眠花宿柳’的名头,可是堂耀一向不好解释,也实在少有几个敢于和他叫板,如今这个不知是从哪里蹿出来的丫头在这喳喳呼呼,最重要的就是,竟然是在夏初雪面前喳喳呼呼,堂耀的一张面皮,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再三斟酌,夏初雪终于开口说道:“主上还是回吧,外出三天,主上也是累了,这位姑娘在这胡言乱语,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堂耀可又不傻,当然知道夏初雪不过是在好言相慰,担心自己会要为难这个丫头,只是身为冥王,竟然在幽冥司中遭此事件,堂耀如果能忍下去,那他这个冥王,不如让给这个丫头来当。 “这只小龙,是如何进入幽冥司的?”堂耀凝目看了已有一会儿,知道眼前这个丫头,真身是个小龙,天界龙族种类太多,堂耀也是记得模糊,有身份的那些龙族,堂耀还能知道一二,像是这种小孩子家,堂耀根本是连名字都没听过。 听到堂耀叫出自己真身,这只小龙瞬间睁大那对圆眼,特别求知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身就是龙的?原来你不仅仅只是眠花宿柳而已,还有一双好眼力,这个是不是也有修炼的法门?不如你教教我。” 无知不是错,但是无知到了这种程度,就是大错特错,这个小龙,对于堂耀的私生活倒是颇为了解,可是看这样子,对于其余事情,可就真是知之甚少。 对于这种不要命的精神,在场的诸位,都是表示出了千万分的敬佩,但是敬佩归敬佩,算在巴不得她早些离开的洛涯在内,都是暗暗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毕竟洛涯和她也算旧时,不想看她得罪堂耀没好下场,当下没好气的对她说道:“待得差不多就行了,你以为这是哪里?是你家的后花园?别总一天这么没有脑子,哪儿来的,快点就回哪儿去,一看见你,就会觉得碍眼。” 小龙听了,心里是好大的不乐意,她是最为不能藏住心事,脸上登时也是一副委屈郁结的样子,用手指了指堂耀,和洛涯辩解说道:“连你的主上都没有撵我出去,你算哪根大葱?什么事情都要插手?!” 听了这么没心没肺的话,洛涯的一张脸上,阴云密布,只是她是自己远房舅父的女儿,要是自己真的对她不管不顾,令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心中倒是没有所谓,只是亲族面前,实在不好交待。 长叹口气,洛涯实在觉得有些憋屈,可是想起舅父舅母,只得开口对堂耀说道:“我这个远房表妹,最是顽劣,一点都不懂事,还望主上不要见怪,”洛涯说着,深深的刮了一眼小龙,小龙本是打算气势汹汹的声讨洛涯,可被洛涯这么一瞪,便是少了三分气势,瘪了瘪嘴,看向一边的雕花窗棂,数着窗棂中游动的星点碎阳。 “哦?她是雨龙的后代?”因为大鹏金翅鸟喜欢食龙,因此无论何种龙族,对于禽族,都是有些仇视,直至后来,佛祖以袈裟赠予龙王,令其撕成一缕缕的条状,披在龙子龙孙的身上,护佑龙族平安,自那以后,龙族与禽族才见有所往来,只是互通婚姻,也是只有雨龙一族与凤族罢了。 当年雨龙族的一场喜婚,还是由堂耀代替天帝出席,那个时候,洛涯尚未出生,不知眼前的这个小龙,究竟是雨龙族的多少辈的后代了,堂耀想到此处,突然有些心生感慨。 小龙看了看堂耀,见他脸上神色有异,却是不明所以,只是直来直去的快口说道:“我想留在这里陪着表哥,你不能不答应我。” 堂耀挑了挑眉,看了眼正在眉头紧锁的洛涯,答应的十分干净利索:“好,我答应你,你尽管留在这里,直到你想走的时候,再走不迟。” 听说堂耀答应了她,小龙笑得心花怒放,立刻夸赞堂耀:“你的心肠真好,除了眠花宿柳之外,”说着仍不怕死,指了指夏初雪:“这个是我情敌,不能留在这里,你让她走了吧。” 白秋意忍着无限笑意,在旁边好言提醒:“苏寂姑娘,这位是司书殿的司书,不可以走。” 小龙听了这话,有点不太乐意,眉头皱成一团,仰头想了一想,突然来到夏初雪身前,雄赳赳的挺腰说道:“既然你是司书,那就自然不好离开,可是表哥为我独有,不能和谁分享,虽然你是比我漂亮,我却也是不会怕你,看我们谁能嫁给表哥,”说着长笑几声,昂然续道:“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赢家。” 无论是在人世之时,还是来到幽冥之后,夏初雪从未见过如此爽朗的女子,爱恨欢喜,尽皆外露,毫不掩饰造作,故而这小龙虽然话中有些托大过分,夏初雪却也不以为杵,倒是觉得有些新奇。 这日堂耀和夏初雪来去匆忙,除了中午吃的那点馒头皮,夏初雪倒还真是没有吃过别的,此时肚子当中,正唱着空城计,想要吃些东西。 小龙既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便即放松下来,对着夏初雪说道:“我是一向大度,不会在小事情上和你斤斤计较。” 夏初雪忙着点头,表示‘很是’、‘很是’,接着就听小龙说道:“我已经将晚饭做好,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本来是要蹭饭的堂耀,见过文书库中摆着的饭菜,也是没了胃口,遂和夏初雪商量,一起回了雪兰殿,落棋的手艺虽然不比洛涯精湛,也是十分可口,夏初雪担心秋意也会饿到,于是邀着秋意同去,堂耀见到洛涯愁眉不展,心中大快,便即同意,白秋意于是也就跟去一起吃了晚饭,饭后去帮落棋打理了一会儿花草菜蔬,这才和夏初雪一同回去。 司书殿中所有客房全都空着,加上空下来的副司书的院落,大大小小的房间,也有十多处之多,那个苏寂,自从三天之前到了之后,便将每个空着的房间逐一看过,最后决定要住在夏初雪院落前面的客房里面,洛涯担心苏寂那种性子,肯定是会吵到夏初雪,当时并未答应,后来夏初雪回来,苏寂便又拉住夏初雪恳求,夏初雪觉得没有什么,便即同意。 自打夏初雪做了那个轻率的决定之后,每日都是自醒三次,想着下次再做决定,必然需要好好思量,否则是要遗恨终身。 苏寂当日立言,果然言出必行,虽然时时刻刻将夏初雪视为她的头号情敌,但是根本就不作难夏初雪,既无言语讥讽,也无恶毒算计,确实有着一颗透明的皎月之心,只是加倍的研究菜式,专心烹调,兼顾帮着洛涯打扫住处,只是这些事情苏寂都是头次在做,自然十分生疏。 后来一次无意之中,夏初雪给苏寂做过示范,苏寂便就不再顾忌夏初雪的情敌身份,每每去找夏初雪学习,有的时候,已经月照栏杆,星芒凌散,苏寂仍是不假思索,一旦想到,就要去做,虽然她们住的很近,但是夏初雪住的院子,她是进不去的,于是她就在那院子外面啪啪拍门,门环叩门之声响彻夜空,夏初雪睡得再沉,也是禁不住苏寂的绝佳耐心。 堂耀知道之后,本是想要驱逐苏寂,将她赶出幽冥,夏初雪想到堂耀已然亲口许诺苏寂,半路失言,实在有损身份,便就拦了下来,好在只要事关洛涯,苏寂总是十分用心,学了大概半月有余,打扫房间,整理摆设,已经做得像模像样,只是烹调一事,洛涯不肯亲手教她,苏寂只有自己试着尝试,却是进步缓慢。 如此又是过了半月,在白秋意的强烈抗议之下,洛涯终于开始慢慢教着苏寂做菜烧饭,每次还要哄着,违心的说着假话,例如‘不是你做的饭菜并不可口,只是不太适合我的口味’,他者说的好话,苏寂未必在意,只是这话是从洛涯口中说出,苏寂听了,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不对,心口之中,却是甜甜蜜蜜。 这样的日子流水样过,苏寂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夏初雪只是洛涯为了拒绝她的一面挡箭牌,内心觉得少了一个这么强大的对手,立刻就是更加有了底气,每日都是抖擞精神,一边勤学厨艺,一边变着花样的为洛涯下厨,如此过了三月有余,才算刚刚有了一点起色,虽然菜品卖相只是一般,但是味道,却是有了不少长进,于是司书殿内上至司书,下至鬼差,都是觉得颇为欣慰。 这样的事情,自然会是有了欢喜便有愁,苏寂日日伴在洛涯身边,红袖添香,端茶送水,如此佳丽相伴,这于洛涯来说,却是大大的没有开怀,只有惆怅,他对苏寂全无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意,虽然自己是多次和苏寂说过,怎奈苏寂完全不听,仍是我行我素,在这事上,端的是一副沉稳派头。 V49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洛涯见他说教无用,也就渐渐不再想说,殿内多了苏寂这个帮手,虽然不能允她处理殿内事务,但是她肯下厨帮忙,也是为他省下一些时间,洛涯毕竟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情分也总是有的。 既然没谁撵她,苏寂便就更安心的住了下来,这一小住,一下就是半年,期间苏寂已将夏初雪的身份,从她的头号情敌,降到了好姐妹的层次,十二大殿界域之内,只有她们两个女子,成日相处惯了,也是其乐融融。 洛涯见了这种情况,更是有些发愁,不知苏寂到底还走不走,于是修书一封,飞鸢送到族中,希望有个亲族出面,将这表妹接了回去,免得多事。 要不是洛涯这封书信,苏寂的父母尚且还在寻找女儿,自从半年之前,苏寂的父母便是找不到了自家女儿,虽然知道她是疯跑惯了,可是也没想到,她是连封书信也是没有,时间一长,便是有些牵挂,于是正在找些亲朋好友寻找女儿,赶巧洛涯来了书信,这才算是有了音讯。 接到洛涯书信的第二天,雨龙一族的族长,和族长的妻子,便就双双携手来到幽冥求见,雨龙一族毕竟身份不高,堂耀本可不见,只是这事还算有趣,本着消散时光的打算,堂耀仍是设座司书殿,旁边司书相陪,接见了他们。 见了堂耀,雨龙族的族长那是满口阿谀奉承之话,堂耀听得挺烦,摆了摆手,令他快些说到正事,那个雨龙族长正想说话,苏寂却是正从后堂冲了出来,对着自家父亲说道:“我说不嫁,就是不嫁,你别逼我,否则我死给你看。” 此话一出,包括堂耀在内,都是有些惊讶,只是夏初雪面色不改,老神在在,堂耀正好回头望去,见了夏初雪面色沉静,趁着混乱低声问道:“你都知道?” 夏初雪低声回答堂耀:“知道的不多,属下并没深问,只是听说有一天族想娶苏寂,苏寂偏偏不想嫁他,来这寻找洛涯,也有为了逃婚的目的,所以才是待了这些时候。” 堂耀眼见他们父女正在正殿殿上争执不休,也就仰后歇歇眼睛,揉了一会儿眉间,这才自语说道:“天族当中,我的年岁尚且和她差上好多,我没记得我要娶她,天族之中,又是没有我的同辈,要是硬说有谁未婚未娶,只有我的两位叔叔而已。” “一个应当就是恒君,另外一个,却是没听主上说过,”夏初雪从未问过堂耀家事,堂耀的亲眷之中,也是只有见过天帝、天后以及墨训而已。 “我的五叔,”堂耀说着一声微叹:“要比我那六叔更是不羁,六叔不过闲散,五叔却是成天到处好打不平,比起稳重,可是倒数第一。” 一个声音朗朗响起,声如洪钟:“小子,我可是都听到了!” 洛涯喜欢梨花,天井两侧,新近栽种了不少梨花树木,一阵香风吹来,片片白色梨瓣曼舞轻歌,窈窕婀娜。 一袭深蓝色衣衫摇曳风中,衣衫上面,吹上了数点梨花花瓣,仿若夜晚晴空之上,染了无数梨花香气,沉醉庭院。 来者身形高大,肩宽身长,一头墨发随意绑在一起,已是沾了好些白色梨花花瓣,眉飞入鬓,妙眸微挑,一双紫色眼眸,在日光折射之下,熠熠生着无限光泽,唇角似笑非笑,整个身子立在正殿殿门之旁,倒是有着朗朗的英雄气概。 见了来者,堂耀从座椅之中站起身来,夏初雪便也陪着一同来到殿下,堂耀微微拱了拱手,算是问了个安:“五叔,好久不见,可是一切都好?” 民间有谚,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据堂耀所说,墨训是他祖父最小的一个孩子,而他的祖父,一共只有四个儿子,那么以此推算,除了绮罗的养父,也就是堂耀的三叔,在几千年前,上了斩仙台外,夏初雪已经见过了堂耀祖父的所有儿子,分别是堂耀的父亲、他的六叔墨训,以及眼前的这个五叔,姓名暂且不详。 虽然都是同一父亲所生,但是性格之上,却是各有不同,天帝性情刚强,从不喜形于色,墨训飘摇自在,看似对一切皆是无所谓无,无所谓有,但是堂耀的这个五叔,却是有着一些侠客气概,性子稍微外露一些。 “一切都还算好,只是今日我才知道,我的婚妻一直藏在幽冥司中,今日我来,就是来接我的婚妻回去,”他的口中这样说着,眼睛也是跟着看向苏寂,立时之间,堂耀这位五叔的脸上,即是现出了别样柔情,款款说道:“小寂,和我回去,好不好?” 苏寂听了退后几步,看准了夏初雪所在的方向,又是退后几步,直至退到夏初雪身后,这才说道:“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你别强迫我,我是不会和你一同回去的。” “你这个孩子,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听到苏寂回话,雨龙族长的龙头拐杖重重向地敲击,口中也是不停声的斥责呼喝。 堂耀的五叔止住苏寂父亲的责骂,看向苏寂的方向,突然注意到苏寂身前那个神色淡然的女子,审目端详了一会儿,这才对堂耀问道:“这个就是夏初雪?司书殿的新任司书?” 被堂耀五叔这样一问,夏初雪方才神游回来,敛身致礼,给他五叔行了个礼。 得到确证,堂耀五叔也不过多相问,只是对着苏寂方向继续劝说:“小寂,你说话啊,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这才让你这么不喜欢我?” 苏寂在夏初雪身后言辞说道:“昊康,我不想嫁你为妻,你也不要再过多说,我只喜欢洛涯,如此而已。” 昊康对洛涯也是有所听闻,知道洛涯并不喜欢他的小寂,当下柔声劝道:“我是听过有谁说过,洛涯并不喜欢小寂你的,你这又是何苦,拼着一棵树上吊死,不如考虑嫁我为妻,我会真心待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妻子。” 苏寂被昊康当众揭穿伤疤,有些气苦:“你问我是何苦,昊康,你对我如此苦苦相逼,又是何苦?今天我话说在此,这个世上,我唯你不嫁!” 夏初雪侧身望了过去,只见苏寂脸上神色肃然,实实在在的是在真心立誓,不像是有赌气的成分,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现在虽然只有苏寂父母、苏寂、堂耀和她在这正殿之中,昊康好歹也是天族贵胄,苏寂这话说得如此决绝,不知这个昊康,会不会是顷刻之间就要勃然大怒。 “小寂你……,”昊康长叹一声,有些语塞,隔了半晌,这才说道:“既然你现在的心意如此坚决,我也就不逼迫于你,可是我也话在此处,这个世上,我是非你不娶!” 撂下这话,昊康就想转身出殿,刚刚走到殿门之外,却又折了回来,苏寂在夏初雪身后紧张的屏住呼吸,心中不知这昊康想要做些什么,却见昊康只是走到自己父母身前,深深鞠了一躬,有礼有貌的朗声说道:“虽然您二老答应了我和小寂的婚事,但是既然小寂不想,我也不想勉强,烦请您二老不要难为小寂,好好待她。” 说完这话,昊康眼见苏寂的父母点头应允,这才终于走出大殿,穿过几重抄手游廊,往外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直至不能见到昊康身影,苏寂这才放下心来,重重的舒了口气,刚要放松下来,却是见到父亲和母亲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心中的一根重弦,顷刻间又是绷紧,怕得不行。 夏初雪移到一旁,站在苏寂身边,抬手握住苏寂的手,发现苏寂的手心当中,全是汗水,便即捏了捏她的手心,苏寂看向夏初雪,见到夏初雪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忽然觉得心神定了下来,对着自己父母说道:“女儿不孝,不想回去。” 苏寂的父亲顿住脚步,她的母亲则是走到她的身边,伸手理了理苏寂鬓角的碎发,又是抚摸了几下苏寂的头发,和蔼的说道:“不想回去也是可以,只是你这一直在这儿待着,也是太给司书添加麻烦。” 夏初雪笑笑,心想苏寂虽然老实,不谙世事,她的母亲却是知道世情,并不说给堂耀增添麻烦,因为即使她说,堂耀也是断然不会开口留下苏寂,夏初雪跟苏寂相处久了,也是觉得苏寂直爽可爱,遂就接过话头,开口说道:“您请不用担心,让苏寂留在这里就好,苏寂一向都很懂事,不会给我增添麻烦。” 听到夏初雪如此一说,苏寂感激的看了夏初雪一眼,她的父母见状,也就放下心来,她的父母给堂耀行过辞礼,苏寂便就送着她父母离去,刚才还很热闹的正殿,也就只有剩下堂耀和夏初雪两个。 “五叔已经代为苏寂求情,他们两个竟然还是放心不下,担心天族为难苏寂,也是真的不知好心了,”堂耀看着苏寂一家出了大门,这才来到殿内的靠椅之中坐下,心中揣摩着这事的前因后果,不知究竟什么时候,五叔和那个猴子一样的苏寂扯上了关系。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50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苏寂做事,一向都是毛毛躁躁,她的父母有所担心,也是情由所原,倒是主上的五叔,愿意放手,真是难得,”夏初雪陪着堂耀坐在一旁,想着昊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倒是干脆利落。 “放手?”堂耀摇头笑了一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五叔不是说过了么,这个世上,除了苏寂,绝不另娶。” 堂耀见到夏初雪愣住,恍然悟到:“你不会是以为,五叔说过那话,只是为了面上好看吧?” 夏初雪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堂耀抿了抿嘴,笑着说道:“天长地久,夏初雪,我敢保证,苏寂是做定了我们的婶婶。” “哎呦,这么快就论起‘我们’来了,可真是亲热得让本上仙十分眼热,”酸溜溜的话音方落,折扇刷的抖成满扇梨香,折扇上面,原本只是画着空落落的树枝枯丫,而今清香的白色梨花花瓣缀在枯枝上面,新鲜得很。 这几年来,墨训有事没事总往司书殿跑,刚开始,还不过是去往雪兰殿的路上顺便过来看看,后来可是越发顺路得太为过头,有时鬼差见了墨训,直接放行,都省下了通报这层麻烦。 墨训的诸多疯言疯语,夏初雪听得多了,也就不当回事,只是端详着墨训手中拿着的折扇,扇面上面,梨花花瓣点缀在墨色的枯枝之间,其中有那么两三片花瓣,缘边沾上了一丝墨迹,倒是有些墨梅的雅致。 “六叔方才怎么一直待在殿顶?你和五叔似乎也有好久没见,”堂耀看见夏初雪一直看着墨训手中的折扇,伸手过去,将折扇取了过来,墨训一个没有留神,没能抓住,懊恼的看着堂耀将折扇交到夏初雪手中。 夏初雪将折扇拿在眼前一看,这才发现,折扇上面的数条枯枝,仍旧墨痕未干,湿漉漉的透着墨汁的味道,既然堂耀说是墨训早就到了,夏初雪看到这新鲜的枯枝,倒也知道了为何花瓣上面沾了墨汁,只是没有见到墨训手中拿着笔墨,不知他是如何做的,不过墨训一向‘本上仙’、‘本上仙’的叫着,想必也是会有一些神异之处,想到这里,夏初雪遂将折扇还到墨训手中,不再疑虑。 接过折扇,墨训咧着嘴乐,寻了一把靠椅坐下,这才乐颠颠的说道:“本上仙本是打算过来叙个小旧,毕竟上次见到五哥,已是六百三十年前,只是五哥今日晦气,本上仙就不来凑这个热闹。” “恒君仁厚,热闹看得可是足够?”夏初雪接过鬼差送进来的香茗,端到墨训旁边的茶案上面,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每次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恒君存在?” 听了夏初雪这话,墨训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无辜:“有么?本上仙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要和墨训比脸皮,夏初雪绝对甘拜下风,正巧雪兽跑了进来,夏初雪也就伸出手去,接过雪兽,放在膝间抚摸起来,雪兽虽然近来身体不是十分健康,但是苏寂在的这段时间,一直陪着雪兽玩耍,雪兽贪玩,遂也总是跟着苏寂跑来跑去,今日雪兽在殿后没能寻到苏寂,于是跑来正殿,没想竟然看到堂耀,因此有些害怕,蜷在夏初雪膝盖上面,瞅也不瞅堂耀。 “这雪兽中了碧髓?”墨训盯着雪兽研究了片刻,终于摇头晃脑的下了一个找拍的结论:“能活这么久,还真不容易。” 雪兽一直有在服食各类丹药,近些年来,稍微有些略通灵性,渐渐能够听懂夏初雪他们说话,此时听了墨训的话,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是知道不是好话,别过头去,冲着墨训狠狠一瞪,瞪过之后,这才将头扭回了原来的位置。 轻展手臂,墨训将雪兽拿到眼前,一边和它对着瞪眼,一边问夏初雪道:“这个小兽,可有名字?脾气倒是不小,惯坏了吧。” 夏初雪一愣,忙从墨训手中将雪兽抢回,淡淡的道:“还没给它起个名字,一直‘雪兽’、‘雪兽’的叫,也就习惯了。” “你怕它死?”墨训这仙其实除了脸皮厚点,还算和蔼可亲,也没什么脾气,只是该糊涂时特通透,确实挺招烦的。 堂耀刚想插话打断,墨训却是一拍茶案,好像想起什么,眼中闪着熠熠光芒,对着夏初雪说道:“不如你把它交给本上仙,话说本上仙的仙府当中有一药池,每天给它泡泡,虽说未必一定能够复原如初,但是起码能够保住性命,也算不坏,你的意下如何?” 想起洛涯每次提起在墨训仙府中的遭际之时,脸上那种愤愤的表情,夏初雪便是不能放心,如将雪兽托付墨训,虽说可能没了性命之虞,但是指不定又会生出何种是非。 见到夏初雪眉间的迟疑之色,墨训继续为她宽心:“本上仙的药池,因在仙府后山百里之外,所以你是从未见过,本上仙拿了无数司药仙官的丹药,这才弄成了那个池子,药池虽不算太大,可是功效奇特,这件事上,本上仙可是没有半句诳语,不信你问侄儿。” 与其相信墨训,夏初雪宁可选择相信堂耀,当下回过头去望着堂耀,但见堂耀点了点头,和她说道:“这事我也有听说过,据说司药仙官哭得捶胸顿足,六叔可是坑死他了。” 堂耀顾及墨训颜面,并未说个十足十,当时那事,与墨训所说稍有不同,他的所谓‘拿了’,实在便是偷偷盗到自己那里,后来司药仙官发现之时,已是足有半月之后,墨训那个药池,早就做了出来,司药仙官辛辛苦苦炼了数百年的丹药,皆尽化作流水,哭得都是血泪。 墨训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别太注意细节,别太注意细节,重点在于,那个药池真的有效,本来碧髓十分难解,那个药池也是没用,只是刚才本仙君拿着这个雪兽时候,觉察它的体内较为平稳,许是服了好些仙药奇草的缘故,这才想帮个忙,日行一善。” 要说墨训不坏,没谁会有意见,但是说起善良,此事确实有待商榷,夏初雪心中脑中想了又想,实在弄不明白,墨训怎么突然如此善良,觉得有些蹊跷。 “你可不要故意怀疑本上仙的诚意,”墨训说着有点委屈:“想做个善良的仙,可是真难。” 夏初雪低头看了看膝上眯着眼睛的雪兽,它的身体正在日渐衰弱,虽然仍是有些顽皮淘气,但是精力可是大不如前,纵然夏初雪对医术药理所知皮毛,也是能够看得出来,或许明天,或者明年,不知什么时候,雪兽就会突然消失,连一个名字都不曾有。 权衡轻重,夏初雪最终点了点头:“那就劳烦恒君照顾雪兽,每隔几月,我可要去看它一次。” “好说,好说,这个不难,本上仙的仙府,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墨训说着凝了凝眉,拍手说道:“对了,本上仙来此可是为了一件大事,为了这个雪兽,险些忘记正事。” 堂耀和夏初雪四目对视,突然之间,都是有些好奇,墨训打从第一次来到幽冥,便是从来没有正事要办,连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没有一件,如果去往雪兰殿去,不是拿件珍玩,便是寻个奇宝,一旦来了司书殿中,就是为求字画而来,要说正事,不是想冤枉他,是真没有。 墨训忙着想正事,没有注意到他们脸上的诧异之色,回过神来之时,只见他们盯着自己在看,不言不语,全当他的正事已经引起足够重视,于是一本正经的对着他们说道:“本上仙前几天随性出去游览,正巧遇到一缕即将咽气的怨魂,本上仙一时好奇,就和他攀谈了一段时间,由此发现,此魂十分适合转轮殿殿王一职,本上仙虽然只是散仙一枚,但是六界当中,事情不过那些,早就听说这幽冥司里缺了转轮殿王,毕竟是本上仙侄儿的事,本上仙自当放在心里当个事办,正巧遇到,就想带给侄儿看看,今日可是为着这事才来。” 原来墨训竟然不是为了索要宝贝才来,而且竟然还是这么心怀大事,又是做出一副十分关心堂耀的长辈态度,堂耀和夏初雪乍听之下,差点就要感动,幸亏他们十分了解,墨训一直秉承着的品行。 堂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六叔,我已经和你说过,那副牡丹泉虹图,姨母向我要了几次,只是因为侄儿一直惫懒,这才没有命谁送去,前天姨母又是来信索要,别说是我不想将画给了六叔,只是姨母索要在先,侄儿实在不好自专。” 墨训仍不死心,还想商量,蹭到夏初雪身边,脸上一副期期艾艾的表情:“夏初雪,你就帮我劝劝堂耀,像你这么善于临摹,再画一副假的送给天后就好,至于真迹,就让堂耀给了我吧,你看我要帮你救下雪兽,你也应该帮我个忙才是。” V51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刚才夏初雪所以一直不敢将雪兽托付墨训,实在因为不明他的目的,如今听到墨训要谈条件,虽然这事无耻一点,但是好过让她不明不白,夏初雪也就能够安心,把雪兽托付墨训照顾,如果雪兽真能保住性命,也算值得。 既然作此计算,夏初雪自然帮着墨训共同游说堂耀,还是夏初雪说话比较有用,不过两三句间,堂耀便即同意,说好夏初雪临摹一副牡丹泉虹图,交给天后,至于那个原图,则是送给墨训,只是此事不好道于他者,他们一致认为,此事不让天后知道,才是最好。 牡丹泉虹图的属权分割清楚,墨训心中的那块石头也即落下,说话更是轻松:“本上仙已经查过那个魂魄的二十二世,绝对没有差错,你们要不要见上一见?” 刚才一直纠葛牡丹泉虹图,堂耀和夏初雪两个,已经差不多将墨训初时说的事情忘了,经过他的提醒,这才想起还有那事,纷纷望向墨训,见他一脸认真,这才知道他所说的确有其事,倒是有些好奇,便即都是点了点头,等着墨训继续说了下去。 “要是说起那个魂魄,可真就是说来话长,那个魂魄也是有趣,前十一世,世世都是和尚,后十一世,世世都是士子,没有一世中间断开,也是没有一世活过三十五岁,可真是好玩得很,”不知墨训是否去人间听多了说书,还是本身便是这么喜欢讲事情时眉飞色舞,夏初雪虽然和他认识了数年,但是从未听他讲过正事,如今看来,他正是那种能把正事讲成故事的上仙种类,绝对稀少。 夏初雪见得毕竟还少,堂耀可是总听墨训如此唠叨,知道如果任由他神叨叨的讲了下去,等他讲完之时,说不定就已经会是猴年马月,当即果断打断墨训话头,尽量保持劝说的语气:“六叔,挑重点说,省得姨母亲自差谁来要那副牡丹泉虹图,夏初雪尚且没有临摹,我可拿不出来一个赝品,只好交给姨母那幅真的。” 威胁足够赤-裸裸,只是对于墨训,十分奏效,墨训当即沉重点了点头,表示特别明白问题的严重性,说话也就利索得多:“前十一世,他都是出家五年便即还俗,后十一世,他虽然世世都是士子,但是没有一世活得太久,全是因为一个女子,他是整整追了二十二世。” 虽说那画墨训特别想要,只是脾性难改,仍旧难以沉稳,凑到夏初雪面前,一双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放着强烈的精光:“是不是很痴情?有没有感动到?” 堂耀伸出一指,将墨训推回到座椅之中,令他坐好,这才说道:“六叔,转轮殿遴选殿王,不是凭痴情。” “诶?是这样么?侄儿你看看你,就是严重痴情的一枚情种,那个已经离开的前任转轮殿王,也是因为找到自己的前前前前世的相爱女子,这才选择重新堕入红尘,明明都是这样,竟然不是靠痴情,难道……”墨训说着捂上嘴巴,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是靠滥情?” 夏初雪说了半天,口中干渴,见他们叔侄两个说话,也就闲在一边喝茶,突然听到墨训这话,一口茶没能咽下,全都呛在了嗓子当中,咳咳的疼得厉害,堂耀连忙过去拍着夏初雪脊骨,帮着夏初雪顺气,顺便不忘使用眼神杀死墨训,墨训学得乖了,盘在靠椅当中,垂着眼皮,不看堂耀。 这下呛得厉害,夏初雪缓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好了许多,只是肺部有些咳得难受,看着墨训一脸淡定,开始有些敬仰,能在堂耀的目光之中如此宁静致远,除了墨训,也是没有几个,这位上仙,别的本事没有多少,对于老神在在,倒是十分懂行。 “开玩笑的,你们不得不承认,本上仙说笑话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发高明了,”堂耀的目光冰冷冷的,墨训总也不能一直低头,抬起头看,觉得头上顶着无数压力,只好笑了又笑,调侃气氛。 “侄儿看出来了,”堂耀凉凉说道:“不知除了多情,六叔说的那个魂魄,还有何种能力,能让六叔觉得,可以位列殿王?” 墨训干笑了几声,走到殿门门首,转头回眸一笑:“他还在本上仙的仙府当中,不要着急,本上仙这就去将他带来这里见你,保证侄儿满意。” 转轮殿殿王之选,堂耀一向秉承选忠不选才,即使待选的转轮殿殿王多有才干,只要堂耀觉得并不可靠,不能十分忠厚老实,便都不会同意,也是因为这样,这转轮殿殿王一职,便就一直空着,没有谁去接任。 之所以如此选择,堂耀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毕竟转轮殿不比别处大殿,只是管理各处魂魄轮转的二重审核,因此转轮殿的殿王,实在不需多大才能,只是力求稳妥可靠,小心谨慎,不出纰漏便是最好。 因此当白秋意依着堂耀吩咐,找来那个魂魄的生死簿后,堂耀看了一会儿,觉得此魂倒是十分合适,随手将生死簿递于夏初雪,轻声问道:“你觉如何?” 那时为了使夏初雪入主司书殿,堂耀和天帝又是久不说话了有段时间,后来天帝又是发下一道敕命,将幽冥司中一切职权全部交由堂耀独自权衡,连着殿王选择一事,也是绝不插手,看似好像全心全意的相信堂耀,其实不过是不想再有纠葛,他们父子两个,也是实难安生相处。 本来这选择殿王一事,只要堂耀点头,没谁再敢说个不字,可是堂耀偏偏来问夏初雪,虽说或许只是作为一个参考衡量之意,但是夏初雪一向持重,也不愿意过于托大,淡淡笑笑,没有接过命簿,只和堂耀说道:“主上觉得很好,那就自然可以,属下没有异议。” 他们身后站着白秋意,见到堂耀脸上的微微失落,开口笑言:“方才属下来的途中,倒是翻开看了,这个魂魄与个女子,整整纠缠了二十二世,可是竟然没有一世能够得到,不是身份不够,便是佳人已经芳心暗许,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个魂魄二十二世皆是十全好人,只是可惜,”说着顿了一顿,有些冷嘲热讽:“公子命薄,命格心狠。” ‘公子命薄,命格心狠’,夏初雪将这八字在心中想了一想,觉得白秋意这话说得十分没错,虽然她是未曾见过命格,但是连个下凡历劫的紫薇大帝,他的命数,都被命格写得那么凄惨,别说微如蝼蚁的凡人,更是不能好到哪去,这个命格到底是观天命而写命格,还是随意写来,怎么开心怎么做?夏初雪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借着说话的功夫,白秋意将堂耀手中的文书接了过来,打开一页,交到夏初雪手中,指着一处说道:“司书你看,这世那魂魄是个书生,恰巧做了那女子小妹的西宾,有天为了找寻失落的书稿走错了地方,误闯了小姐的闺阁。” “秋意,你这又在说书?人世小姐的闺阁,哪里那么好进?外门都有仆妇、粗做丫鬟看守,不是内亲女眷,哪个能够轻易进去?”洛涯话音方落,便是从门外闪了进来,将一摞文书交给夏初雪,等着白秋意答他的话。 ‘文书各有类别,洛涯尚且没有得空分开,秋意拿了过去,依着轻重缓急分了开来,这才说道:“赶巧那天,这个女子身有病恙,不能随同女眷前去庙中进香,便是留了一个奶妈守着,孰料奶妈也是偷懒,独个跑去吃酒,书生不知方向,就是这样追着书稿,一路跑到闺阁之下,认识了小姐。” “下面再来,估计便是私定终身后花园了,秋意,有没有点新鲜故事?”洛涯和秋意一起分完了文书,抬头看着眼前的白秋意,对于这种没有新意的故事,明显有些不满。 秋意笑了两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实在没有,我这故事你要是嫌窠臼,不如自己演上一出,姑娘都有,在我们殿中待了也是足有半年光景,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快点给个痛快,我们也好跟着饱饱眼福,看看新戏。” 洛涯听了奚落,顿时没了声息,苏寂的事,他是何尝不想了解,只是始终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奈何啊奈何啊,当下抿了抿唇,自知说不过秋意,便就辞了出来,临走哼哼几声,表示自己十分不满。 刚才他们分拣文书,堂耀一直旁眼相看,说起熟练精通,洛涯虽然已经精进非常,但是较之秋意,仍是有些毫厘之差,堂耀一直想要洛涯长久留在司书殿内,依着幽冥司中的法规,洛涯便是只有做到副司书,或是司书的位置,才能够受到那样约束,只是如今看这情形,还要多多磨练他些时日,反正洛涯待得惯了,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堂耀遂也不用着急,仍旧耐心等待。 V52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没谁知道这瞬息之间,堂耀内心当中的心思,夏初雪一边听着秋意叙述,一边看着命薄,心想这个魂魄倒是真的可怜,倒霉如他,也真是难求啊难求。 正在此时,墨训又是从天而降,这次来得十分高调,一边走着,一边冲着殿外吆喝:“进来啊,”说着挥了下手:“进来啊,”接着又是挥了下手,却是没见有谁被他挥了进来,墨训尴尬的冲着殿内一乐,小跑几步,硬是拽了个人魂进来,摆手指着人魂说道:“就是这个,叫陆绪。” 所谓人魂,就是其实已经快要死了,但是被用仙术将魂锁在体内,因此吊着一口人气,半人半鬼,这种事情比较少见,夏初雪也是知道不久,只是听说人魂一旦进入幽冥司后,虽然肉身依旧保存,但是却会化为鬼身,以成圆满,只是不同于一般鬼魂,肉身不会脱离魂体罢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魂,自打进了幽冥之后,虽然仍然保留肉身,但是其实本质,已经成了一枚真正的鬼魂,但是仍旧留着躯壳罢了。 刚才他们三个不是正在忙着想事情,便是讲故事、听故事,故事看了七七八八,却是没有想到去看看这个鬼魂的姓名,如今听到墨训提起,这才知道,这个魂魄名叫陆绪。 陆绪自打进了殿门之后,便就没有抬头,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不知究竟害怕什么,墨训看着夏初雪眼中疑惑,回头看了看陆绪,没有办法的说:“刚才正巧看到了惩戒宫中的夜叉,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这个陆绪,不是我多嘴说他,什么都好,忠厚、老实、勤奋、多情,就是胆子太小,也没办法,多练练吧,看看就习惯了。” 墨训费了一通口舌,陆绪还是不敢抬头,墨训只好继续教诲:“抬头看看,这里有好看的,还不是一个呢,是吧?绝不骗你。”说着扳着陆绪的下颌,硬是将他的头抬了起来,陆绪倒是听话的看了一圈,眼神有些木讷,并没真的有敢多看,不过扫了一眼,仍旧低下头去。 堂耀抬起头时,陆绪正在低头数着尘粒,陆绪跪得较远,堂耀放眼望去,只见他身着青色儒衫,眉目宽厚,倒是真的生得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当下在桌上叩了叩手指,虽是问向陆绪,却是看向墨训:“命簿当中,你本该是三年后的午时三刻而死,为何却是现在已经死了?” 在进入这正殿之前,陆绪早就已被墨训教诲过了,那个正殿当中,看起来英俊得人神公愤的男子,便即幽冥主堂耀是也,如果他有问你什么,你不想好再答,可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赔了身家性命,虽说你是已经死了,但是再死一次,也挺疼的。 于是听了堂耀此问,陆绪身上便是有些发抖,心中想着该要如何回答,让他说谎,他是并不擅长,可是如果照实回答,身后这个,毕竟可是幽冥主的六叔,自己的小命,恐怕也是将要交代在这儿。 堂耀对陆绪的耐心,显然是极为有限,眼神继续看着墨训,轻飘飘的说道:“不说是吧?本主见你数世情路坎坷,反正就是做人做鬼都很艰辛,不如斩了魂魄,永断命途好了。” 陆绪听了这话,额上的冷汗,刷刷的下,心中害怕得很,回过头去,一双眼睛盯着墨训,肠子都纠结的百转千回,不知是该说啊,还是该说啊。 啪的一声清响,堂耀一个松手,命薄立刻掉落在了桌案之上,堂耀耐着性子和他说道:“想好了?” 陆绪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回过头来,不停声的答道:“小人吃错药了,吃错药了,”说完这话,陆绪又将脑袋低下,心中想着如果堂耀还要细问,他将如何回答。 等了这么半天,才从他那问出这点东西,堂耀有些无语,只得直来直去:“六叔,你给了吃错了什么药?” 这样一说,正殿中所有的眼睛,整齐的看向墨训,墨训也是早有准备,扯开折扇,遮了半边的脸,艾艾说道:“这个事情……”说着一双眼睛四处乱瞄:“又是有点话长。” 堂耀交叠双手,施施然的说道:“没关系,大家都有时间,六叔尽管慢慢说。” 墨训见是不能逃过,只好老实交代,将他如何偶遇陆绪,又是如何好心给他服药,结果拿错了药,又是如何害得陆绪魂魄不能附体,造成如今这样的种种事由,一一道来。 简短来说,这陆绪与那小姐私定终身之后,便即书信来往,两人自知家中不会同意,便是约定月黑之夜私奔外乡,不料二人尚未行动,此计便被小姐奶妈识破,告诉了自家老爷,小姐的爹爹听了十分愤怒,当下聚集好些虎狼家丁,将陆绪绑成粽子,让他答应故意疏远冷落小姐,好能绝了小姐的念想。 谁料这个陆绪虽然脾性上是有些懦弱,但是对待小姐的情分上面,却是十足真金,坚决不肯欺瞒小姐,惹得小姐的爹怒火万丈,令家丁结实的打,打过之后,遂将陆绪逐出,因为没有解开陆绪身上的绑缚,家丁是将陆绪扔出门的,正巧撞到路过门外的墨训身上,墨训见他呼吸微弱,实在有些可怜,便就携他到了城外一处猎户建成的备用屋舍当中,打算喂他一些寻常药物,生死由命。 墨训对医理是十窍通了九窍,唯有一窍不通,因此给他服药之时,也是迷迷糊糊,本是在人世药铺当中拿了一些寻常的跌打之药,岂料回来途中跌了一跤,那天赶巧下雨,药丸、药材和药粉,全都掉到了泥坑里面,墨训觉得再去抓药实在麻烦,一狠心,一咬牙,就将带着的活命丹给陆绪喂了下去。 岂料那装着活命丹的瓷瓶当中,装的并不是真的活命丹药,前些日子,墨训府中的仙童失手打碎了几只药瓶,生怕墨训见责,便就没有主动坦诚,以为墨训的那些药瓶林林总总,他又总归不是太懂,想来也是不能发现,只消过了这段时间,墨训不太注意之时,将那几瓶丹药扔了就可,也是不会惹出麻烦。 没想墨训那日出门,为了以防万一,便就带了那瓶丹药出去,仙童眼睁睁的看着墨训拿了瓷瓶出去,想了无数理由,差点就令墨训起疑,最后无法,心知墨训即使服了那个错的丹药,也是绝对无事,便就索性由着墨训走了。 可是这样一来,便是生生的害苦了陆绪,吃过离魂丹后,陆绪的魂魄,便是再难与肉身相合,墨训费了好大力气,硬生生的将陆绪的魂魄定在**当中,这也就是亏得他是上仙体质,否则哪怕是换了命格亲自去为陆绪转命,也是回天乏术。 说了好大一通,正殿当中的诸位终于明白,原来墨训这位上仙捅了好大篓子,将一个本应三年之后才死的活人,稀里糊涂的就给弄死了,还让人家死得不明不白。 堂耀听了,眉头不展:“六叔啊,六叔……”,说着叹了口气:“你让侄儿说你什么才好?” “你真的不知道么?”墨训一双眼睛笑得成了条缝,待他看到的表情,这才将那句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有些讨好的问向堂耀:“事情已经这样了,本上仙一个疏忽弄巧成拙,好侄儿,你说这该怎么办?” “恒君,你让陆绪转世投胎,岂不就是两全其美,这个办法,更要稍微简单,”白秋意一直听说墨训非常迷糊,外加十分糊涂,虽然他们同领仙班年头久远,但是他们的仙级,可是差了太多,因此白秋意少有与墨训接触,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哎,本上仙也是这么想的,岂料这个陆绪,偏偏再也不想投胎,自打听了本上仙给他讲过他的二十二世,他就说死不想再世投胎,这可怎么是好?” 白秋意幽幽说道:“恒君,换了是我,听说自己二十二世都是那般悲惨,宁可一头撞死,也是不想再世为人了。” 陆绪虽然不敢言语,听了秋意这话,像是十分受用,当下跪着点了数下的头。 堂耀将生死薄和命薄一并交给秋意,直言吩咐:“去核审一下陆绪生平,该查什么,你都清楚,明日呈上文书,顺便教教洛涯。” 秋意领了堂耀命令,拿着两薄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听着墨训在他耳边碎碎念叨:“别太严哈,适度就好,”秋意也没理他,拱手致了一礼,便即出了门去。 转轮殿的殿王王一职,墨训提议陆绪,虽然有些想要恕罪推诿之心,但是也不能算胡乱作为,毕竟考量陆绪的各项条件,要说他不合适,却是有些牵强,堂耀已是看过了不少备选,能比陆绪更为合适的殿王候选,实在也是没有。 转轮殿王,首要忠厚,才干倒是其次,堂耀不是没有找过,只是他将那些备选查察过后,仍是不能令他满意,虽说这陆绪来得太过巧合,令一向缜密的堂耀稍有疑虑,但是秋意查过之后,并未出现任何问题,堂耀将文书搁置数日,也是考量再三,终于同意下来,由此一来,转轮殿没有殿王的日子,就此终结。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53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陆绪做事小心谨慎,堂耀令他向东,别说他是不会向西,他是不仅会向东方疾速移动,而且还会问明究竟向东几里,好能不令主上不满,确实是老实听话,认真肯干,千万分的黄牛精神。 自打转轮殿中有了殿王,判官的日子才见好过,每逢述职之日,再也不用他去面见堂耀,每日的文书,也要少处理些,陆绪并不苛责,即使判官偷懒,他也少有责备,倒是深能体谅,每每帮着判官做些事情,于是这殿王、判官二者,处得十分融洽。 既然陆绪是被墨训推荐而来,墨训自然便是觉得有了一层责任,不时的过去转轮殿四处看看,也能指点指点陆绪,虽然墨训没有在这幽冥司中做过司职,但是他三弟当这冥王之时,他也总是帮着处理事务,因此也算半个行家里手,指点陆绪,也不太难,这样时日一久,陆绪这殿王做的,也是有些像模像样。 夏初雪管辖的司书殿,与陆绪掌管的转轮殿,本应是联系最为紧密的两处大殿,可是夏初雪每次看到陆绪,他的那种性子,都能让她想起李惜明这个人来,如果不是看到陆绪,夏初雪几乎已经忘记,虽说往事已如前尘,可是夏初雪心中,仍是有些疙瘩,不太容易解开。 那日在正殿之中,陆绪抬头之间,夏初雪正巧也在盯着他看,虽然堂耀没有看到,但是陆绪脸上那抹惊讶之色,并未逃过夏初雪的眼睛,只是陆绪的模样,和李惜明相差太大,夏初雪知道,李恪华为了保险起见,已将他的所有兄弟皆尽杀害,所以李惜明断然不会活着,何况即使他还活着,也是已过而立之年,不会像是陆绪这般年轻。 有些事情,因为不太上心,便会随着时间散去,这样又是过了足有数年,夏初雪便将那事搁在脑后,但是因为成了习惯,他和陆绪这位陆殿之间的关系,始终只是保持着君子之交而已,平淡无奇。 大概是怕夏初雪担心,虽说那日墨训即将雪兽抱走,可是每次墨训来到幽冥,也都一同带着雪兽前来,雪兽自己认得各种路线,不用墨训送去,只要被墨训带到幽冥门处,便是自己跑到司书殿中,守门的鬼差对此见怪不怪,根本就不拦它,任由着它横冲直闯,无论雪兽到了哪里,都是畅通无阻。 或许墨训仙府中的药池真有奇效,堂耀帮着雪兽把过脉象,虽然它的体内,仍旧有些余毒,但是比之离开幽冥之前,已是好了许多,最起码的,已经可以靠着普通的解毒药丸,将雪兽身体内的毒素控制下来,夏初雪知道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为了雪兽,她是足足担心数年,这么多年相处,夏初雪对它感情弥深,虽然不能时刻留它待在身边,但是雪兽的身体安康,才是夏初雪的最大心愿。 昊康来找苏寂成亲那事,仿佛就像一场清梦,除了那日昊康璀璨登场,又是昂然立誓离去,后来过了许久,竟是再没有来,苏寂不提,也是没谁再多口舌,都是一致的保持沉默,苏寂照样变着花样,讨着洛涯开心,洛涯依旧冷冷淡淡,并不十分自在,夏初雪虽然为苏寂有些不值,但是也是担心洛涯心中郁结,因此有些左右为难,只好由着他们那样,僵持不下。 不老的容颜,几乎没有变化的温度,时光在不知不觉之间,过得似水流年,不经意间,梨花开了又谢,梨子长了几次,大家将梨子摘下分食,没有剩下多少,送去雪兰殿些,其余剩下的那些梨子,都被洛涯做成酒酿,送到各殿。 又是十年之后,洛涯终于接了副司书的印绶,开始变得繁忙起来,有些事务,明明应该夏初雪去做,可是堂耀美其名曰‘信任洛涯’,便将许多事情交到他的手上,洛涯心中有数,却是没有半句怨言,墨训见了直呼过分,念叨着洛涯在他仙府时候,怎么就没这么消停,成天和他作对,洛涯解释说是‘我长大了’,差点就把墨训气得吐血。 虽然堂耀可以披着美好的外衣欺负洛涯,可是夏初雪却没堂耀那般无良,洛涯忙得不行的时候,夏初雪总是帮着洛涯做些事情,只是后来,洛涯越发做得顺手,夏初雪也就较少再帮洛涯,比起几年之前,确实省了不少力气。 苏寂在司书殿中一待,便是十几年,司书殿内的鬼差走走来来,几个新来的鬼差,还把苏寂错当文书,闹了一场笑话,苏寂已经从客房搬到了夏初雪的院落之中,堂耀虽然不太欢喜,好在也是有个苏寂帮着夏初雪说笑解闷,堂耀见到夏初雪开心,也就不再多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雪兽渐渐长大,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也能开始渐通语言,只是它身体当中的毒素仍未消尽,还需每天在药池当中泡上两个时辰,一身白毛,总是弄得湿湿漉漉,雪兽为了这事没少抱怨,夏初雪总是无语的听着,之后耐心开解,雪兽最听夏初雪的话,也就仍旧乖乖泡着药澡,一边希望自己快点痊愈,不用对着那个每每有些神经失常的墨训。 夏初雪知道雪兽这点心思之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先是洛涯,而后又是雪兽,虽然墨训性子还算不错,可是总是不招待见,也是无法。 这年端午过后,梨树开花,夏初雪每日在正殿处理公务之时,都能看见苏寂在梨树之间穿梭行走,晃落满树梨花,夭夭灼灼的无限繁华,之后采集一处,洗了又洗,又用淡味盐水浸了,之后排在雪白的宣纸之上,将瓣瓣梨花皆尽晒干。 梨花开了又落,苏寂在梨树之间,已是串行数月,她们住着的院子当中,满院都是梨花的馥郁香气,夏初雪终日睡梦之中,都能梦到数行梨树,皎洁的不染纤尘,悠悠缓缓的舒展枝条,终于梨子成熟,黄澄澄的梨子缀在枝头,苏寂便又有了新鲜事做,每日跳到梨树上面,臂弯上面挂着个筐,摘了许多梨子,又是拿到她们的院子当中,堆积起来。 夏初雪趁着每日打理事务的间隙,又是多了一项事做,即是远眺正殿外面的梨树,看着一片金黄之中跳来跳去的苏寂,觉得十分有趣,堂耀说过,苏寂真身是龙,夏初雪从未见过,只是苏寂在梨树之间跳跃的样子,倒是有些像是猴子,而非像龙。 今年人世动荡不休,由此司书殿内需要处理的文书,便是多了好些,洛涯纵然能干了许多,也是有些焦头烂额,也没时间再做梨花酒酿,只是命鬼差将剩下的梨子摘了下来,送去各殿便就算了,虽然各殿殿王都是有些失望,但是也都知道,这个时候,司书殿中一应职司都很繁忙,也就只好翘首盼着明年。 夏初雪近日一直早出晚归,只是每日回到院落时候,都见苏寂正在院子当中清洗梨子,院落之中,摆了好大一只圆形木盆,里面放的,都是黄灿灿的梨子,苏寂洗得分外认真。 木盆之外,放着一只桔灯,那是夏初雪帮着苏寂做的,苏寂十分喜欢,桔灯里面放着一只红烛,暖暖的黄光,随着晃动的星华,圈在苏寂周身。 那些日子,夏初雪实在太困,只和苏寂打声招呼,便就回房睡觉,后来大概过了两日,苏寂洗完了梨,便就开始搬来一只一只的酒坛,开始星夜酿酒,捣碎梨子,放上酒曲、冰糖,细心过滤之后,便即盛坛,苏寂又在酒坛当中撒了百片梨花花瓣,每坛酒中,都是百瓣整数,一瓣一瓣仔细数着,十分耐心。 夏初雪闲下之后,看她辛劳,遂想帮她一起往酒酿之中撒上梨花花瓣,可是苏寂坚持自己来做,百坛梨花酒酿,她是亲手撒了万瓣花瓣,夏初雪坐在廊上数着花瓣数目,有时数着数着便就迷糊,可是苏寂竟能数得不多一瓣不少一瓣,在这点上,夏初雪唯有叹服。 后来夏初雪更是闲了,便是坐在廊上,看着苏寂撒着花瓣,和苏寂天南地北的随意聊聊,这才知道,这酿酒的学问,苏寂是向墨训学的,墨训要了苏寂自小佩戴的绿荷玉髓珠链,这才肯将自己的独门酿酒之法交给苏寂,墨训教得马马虎虎,好在苏寂认真肯学,竟然学得很好,最后她为墨训酿了一坛米酒,墨训是喜欢的不住叫好,即算出师。 梨花酒酿做好的那天,是个清晨,夏初雪仍在睡梦之中,苏寂不管不顾的将夏初雪从梦中拽了出来,非要夏初雪尝尝酒酿,夏初雪那时睡眼朦胧,根本就没听清苏寂说了什么,神智不清的点了点头,待被灌下半盏酒酿之后,这才清醒过来。 夏初雪不善饮酒,再确切点,讨厌喝酒,只是闻到酒味,夏初雪便会觉得有些恶心,别说是酒,便是香茗,夏初雪都是很少会喝,只是白水,才是她的最爱,因此清醒过后,夏初雪听说被灌了酒,一时有点回不过神。 V54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你很确定?刚才给我喝的,就是梨花酒酿?”苏寂见夏初雪愣着,只好晃了晃她,夏初雪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把个苏寂弄得有点困惑。 苏寂将那酒盏举到鼻尖前端,闻了一闻,又是放在眼前,好好的看了半晌,肯定的和夏初雪说道:“当然是了,我自己做的东西,怎么会认错呢。” 夏初雪盯着那只酒盏,看着酒盏里面所谓的梨花酒酿,有些不解,按说这酒的种类何其广博,夏初雪虽然不喜饮酒,但是看过一本《酿酒志》,里面记载的酿酒古法,那是相当详细,但是无论哪种制法,都不可能出来这个味道。 伸手拿过酒盏,夏初雪试着与酒酿相面,清冽透明的梨花酒酿,散发着甜蜜的香味,夏初雪端着酒杯嗅了几嗅,仍是有些不能相信,遂问苏寂:“这个梨花酒酿,莫非你是用糖酿的?” “里面当然要加冰糖,但是怎么可能是用糖来酿酒,只是我在里面加了两分的酒曲,八分的糖曲,因此这酒馥郁甘甜,却是没有丝毫刺激的酒味,反倒真是有些酒香,是也不是?”苏寂说着,脸上现出欣喜欢愉之色,好像为此十分开心。 要说酒曲,夏初雪倒还了解,可是说到糖曲,夏初雪可是完全不知所以,见到夏初雪疑惑,苏寂于是便为夏初雪解说,原来这糖曲是由墨训研制得来,只是为了有趣而已,真正饮酒,其实并不以此为好,酒味太淡,反就失了饮酒的意义所在。 苏寂讲过种种情由,这才想起来意,急切的问向夏初雪:“这酒酿的味道如何?好是不好?” 对于夏初雪来讲,这种程度当然恰到好处,夏初雪当即捧场的点了点头:“当然好,十分的好。” 听到夏初雪表扬,苏寂十分喜乐,但是转而拧了拧眉头,有些可惜的说道:“只是你不喜饮酒,要么我还有三种梨花酒酿,一种要比一种的酒味,更加浓郁一些,因此不敢给你品尝,不过既然这个做得如此之好,想必其余三种也不会错,”一边说着,苏寂一边拿起酒盏,退出夏初雪房间,临走还没忘了带上房门,顺便面上堆笑:“你继续睡,别被我影响到了。” 对着关上的房门,夏初雪叹了口气,明明已经影响到了,也就只有苏寂,这种马后上炮,来得如此轻易,夏初雪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儿从窗缝间透进来的晨曦,懒懒散散的走到妆台前面,坐在镜子前面,开始慢条斯理的梳理头发。 头发刚刚梳到一半,吱呀一声,窗棂响动,夏初雪对着镜子望了一眼,有点语气不善:“主上,苏寂还在院子当中,你怎么就这么随意进来?”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堂耀从夏初雪手中拿过梳子,笑着为夏初雪梳拢头发:“苏寂就是你的盾牌,专门用来抵御堂耀这种利刃。”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这么轻易便被堂耀挑明说出,夏初雪还是有点郁闷,堂耀见了,倒是觉得此时的夏初雪有些可爱,于是继续逗她:“苏寂已经抱着三个酒坛除了院子,既然苏寂这块盾牌没了,我这利刃当然要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夏初雪便就不好再过深究,免得一句一句接了下去,又是她很没理。 “苏寂抱着酒坛子去了哪里?那百坛梨花酒酿,她可是足足弄了好些时候,虽然辛苦得很,可是却又不许我去插手帮忙,难得她能勤奋到了这个地步,”夏初雪本想趁着说话,将梳子从堂耀手中抢了过来,怎料堂耀早有防备,夏初雪的手指还未触到梳子,便被格到一边。 “应该又去找打击了,这种事情,没有千次,也是有了百次,苏寂这种毅力,也是百折不挠了,值得学习,”堂耀轻悠悠的帮着夏初雪梳理乌发,顺着夏初雪的目光,看着院落中摆着的其余酒坛,酱色的酒坛挺着肚子,坛口全都封着黄色硬绸的酒封和条带,紧紧实实。 这段时间实在忙得太过,夏初雪都没抽空用心想想,如今堂耀这一提醒,夏初雪突然明白,今年洛涯太忙,也没时间酿制梨酒,可是苏寂知他喜欢梨酒,便就做了这么百坛出来,想来都是为了洛涯,难怪这么用心,从不假手夏初雪。 望着苏寂留在院子中的酒坛,夏初雪开始数着酒坛数目,堂耀正在为她梳头,她也插不上手,院子当中,仍旧留着梨花酒酿九十七坛,夏初雪早间迷糊之时,似乎听苏寂说是酿了四种酒酿,按说她该拿走四坛才对,怎么只是拿走三坛,莫非她还多酿了一坛?夏初雪想不明白,反正也无所谓,正巧头已梳完,夏初雪遂也不想,被强制着和堂耀一起吃过早饭,这才往正殿而去。 司书殿的正殿,本就应该是司书和副司书一同理事的地方,只是洛涯和秋意一处惯了,洛涯便是多数时候都在文书库内,只有必要时候,才来正殿,反正正殿也有夏初雪值守,也是不缺洛涯在这儿。 夏初雪走往正殿途中,貌似不经意的路过文书库前,文书库内飘来阵阵梨花酒酿的清香之气,夏初雪本是以为苏寂也在,便要折路走开,没想却是听到秋意说话,心想秋意可是不会这么不知风向,便是有些奇怪,当下掂量一番,仍是走了进去。 三只浅沿瓷碗,泛着青白光泽,里面盛着梨花酒酿,是夏初雪熟悉的气味,夏初雪环顾四周,却是只见洛涯和秋意他们,至于苏寂,根本就不存在,秋意见夏初雪四下寻寻觅觅,好心提醒:“苏寂被这个主儿气走了,都走了小半个时辰了,司书不用找了,这里没有。” “我怎么气她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呀?明明是她自己走的,我又不是没有留她,”洛涯白了秋意一眼,对他这么不讲义气的行为方式,表示极度愤慨和鄙视。 秋意听了挑一挑眉,不疾不徐的将眼前的头发拨到耳后,这才说道:“‘你要是愿意留在这里,也非不行,只是我是太过繁忙,要是冷落了你,反而有些不恭,你说是不是’?”秋意捏着嗓子,学了一遍洛涯的原话,这才变回自己声音,有些调笑的说:“这话确实蛮好,多么客套不失礼数,既完美又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洛文书你是一点没错,错的是苏寂,不知好歹,热脸往人家的冷屁股上贴。” “你……”,洛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隔了一会,这才续道:“恶心!” “没办法啊,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这梨花酒酿我都喝了,自然要是实话实说,起码不负你来不负她,”秋意说着,将面前的浅沿酒碗端起,抿了两口,意犹未尽的放下酒碗,赞上一句:“好酒!” 听了一通,夏初雪可算明白,堂耀那只乌鸦嘴,这次又是说中,苏寂拿着那三坛酒酿,果然是来找打击的,夏初雪见到洛涯脸色不好,遂是转了话题,问过今日殿中有何额外事情需要办理,听说平稳如常,这才往正殿而去,一路上左顾右看,却是捕捉不到苏寂的影子,不知她是去了哪里。 今天没什么事,夏初雪本是想要早些回去,孰料泰山殿王乐殿亲自来了,说是要成亲了,想找夏初雪帮他写写请柬,夏初雪听了忙道恭喜,这种事情,夏初雪岂能推说不帮,便是研磨开写。 这位乐殿的婚路可谓一波三折,本来早就说好了成亲的日子,可是他的婚妻梦清,却是再三延迟吉日,说是实在不能舍得天后,大恩未报,不敢背离天后身旁,如此两次三番,最后天后也是着实过意不去,最近终于下了决心,逼着梦清快快完婚,梦清这才泪洒天界,打算辞别天后,来这幽冥完婚。 趁着夏初雪写字的功夫,乐殿开始絮絮的说了起来,梦清其实早就盼着出嫁,但是又是不舍天后,好在天后通情达理,肯为他和梦清做主,终于梦清能够嫁给自己,他有多么感谢天后云云,夏初雪一边写字,一边点头,有时还要抬头微笑一下,表示十分赞同,这样一来,写完所有请柬,已是过了两个时辰,乐殿这才突然想起,还没预备司书殿的那份,夏初雪连忙摆手,说是咱们认识许久,不用拘礼,我定会为你全部通知,由此乐殿方才乐悠悠的捧着请柬离去。 早先夏初雪以为,此日必定是个悠闲天,没想半路杀出乐殿来,直到送走乐殿,夏初雪这才松了口气,赶忙一路快走离开正殿,往着自己的院落而去,那个地方,目前除了苏寂和堂耀两个,一个正门常来常往,一个跳窗忽现忽隐,就没第三个再敢进去。 只到院门前端,夏初雪便就嗅到一阵酒气,虽说这酒味有些熟悉,但是浓成这样,便令夏初雪有些心怯,当下想着一个千古谜题:‘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谜题想过,夏初雪就想转身离开,可是想到苏寂每次落寞的神情,又是有些不忍,只好再对自己狠心一次,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V55 - 魔王的妖妃 - 莫言无奈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合上院门,夏初雪转过身去,当下发现,这次她对自己,有点狠过头了,苏寂将头懒散的放在院中的玉石桌上,瞪着一双亮晶晶、迷糊糊的眼睛直刷刷的瞅着夏初雪,她的身边东倒西歪的躺着二三十个酒坛,里面滴酒不剩,好不干净。 “初……雪,你……你回来了,”苏寂看着夏初雪进了院门,抬手笑着招了招手,那个意思,是让夏初雪过去,夏初雪看的有点眩晕,心里有点发毛,不知这二、三十坛梨花酒酿,是不是都被苏寂一个喝的,还有这二、三十坛子的梨花酒酿,究竟是不是都是最浓烈的那种,夏初雪已经没有精力想了。 “你、你知不知道,”苏寂见夏初雪来得太慢,终于不耐烦的从位置上面走来过来,来到夏初雪身边,扯着夏初雪走到桌边坐下,笑得特别的傻:“我、我刚出生的时候,因为父上外出征战,母后一同跟着,我便没谁照拂,洛涯哥哥,他是一直看着我的,”苏寂说着,那起一缕头发,就要放到嘴里咀嚼,夏初雪见了连忙夺下,苏寂这才作罢。 “他、他可是答应我的,会是一直陪着寂儿身旁的,可是现在,”苏寂说道这里,不知是想起什么伤心事来,哇哇的大哭起来。 夏初雪见了十分犯难,只好坐到苏寂身旁,柔声安慰:“寂儿,没关系的,不哭了,不哭了,”可是这种安慰压根没用,苏寂完全不吃这套,哭得催心震胆,声嘶力竭。 都是最大,苏寂今日大上加大,夏初雪犯不上和个酒龙计较真相,连忙点头承认:“我们都是坏蛋,罪无可恕,十分发指。” “可不是么,你看看,堂耀那么喜欢你,可是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他,还有还有,我对洛涯那么上心,可是他总令我伤心,呜呜呜呜,你们都是坏蛋,大大大大的坏蛋,”苏寂说到这里,又是一阵伤心,再度趴到桌子上面,接着大哭。 说到这个上面,夏初雪有点语塞,苏寂说的似乎很对,又似乎并不那么完全,夏初雪脑袋正闹着疼,也没功夫深刻检讨自己,更是没有可能帮着洛涯一起深刻承认错误,只得顺着苏寂的毛捋,可着她的心意频频点头。 “他喜欢梨花酒酿,但是我从不知他是喜欢浓烈些的,还是清淡些的,我曾问过他好多好多次的,可是他都不和我说,我也看不出来,于是我就做了一百坛的梨花酒酿,三十三坛最清淡的,就是早上给你喝的,三十三坛浓淡相宜的,还有三十三坛浓烈口味的,至于剩下的那坛,则是用最醇厚的酒曲酿制成的,我学的、学的好辛苦呢,”苏寂说着,晃晃悠悠的去到一个酒坛旁边,抱起那只酒坛,夏初雪护在苏寂身旁,只怕她是一个跟头,便就打翻那坛梨花酒酿。 苏寂终于晃悠的回到桌子旁边,将酒坛放到玉桌上面,取过一只玉碗,打开酒封,开始往碗中筛酒,苏寂的手腕抖得厉害,酒酿洒出好些,夏初雪怕她摔了酒坛划到手指,便就从她手中接过酒坛,筛满了拿只玉碗。 见到酒碗满了,苏寂挺满意的点了点头,就那么站直身子灌了一碗,喝完抹了抹嘴,豪气干云的一吼:“好酒,”把夏初雪吓了一跳,等夏初雪回过神来,却见苏寂去了自己的睡房当中,过了没有多久,又是拿出来了一只玉碗,指了指酒坛,又是指了一指酒碗,夏初雪懂了,任劳任怨的继续筛酒,态度非常好,生怕苏寂姑娘又不满意,开始张口讨伐。 苏寂见到两个酒碗都斟满了,再度满意的点了点头,夏初雪差点被她的严肃逗得笑了出来,只是觉得觉得此时气氛不对,赶忙敛住笑声,憋得挺辛苦,苏寂眼睛早就模糊得白茫茫的一片,也没注意到夏初雪的表情,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对着夏初雪相面。 见到夏初雪没有行动,苏寂这个不愿意,指了指夏初雪面前的酒碗,又指了指夏初雪,自己向后仰头,将一碗酒咕咚咕咚的吞了下去,没有一点犹豫。 虽说不能和酒鬼讲道理,但是说到喝酒,夏初雪有点犯怵,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和苏寂打着商量:“那个苏寂,这酒,我能少喝点么?” “你要耍赖?不行,我刚刚喝了一口,你就也得喝上一口,你要是只喝半口,或是只喝半口的半口,那就是看不起我,不认我这个朋友!”苏寂这话说得倒是利索,夏初雪于是悲哀的发现,苏寂小醉的时候,虽然有些口吃,但是还算有些清醒,现在已经完全喝醉,这下可是好了,不口吃了,但是一点都不讲理,不过话也不能绝到这样,苏寂也是讲理,只是和你讲歪理。 夏初雪端起酒碗抿了浅浅浅浅的一口,和苏寂说道:“这算一口不?” 此时的苏寂,眼神不大好使,只是看到夏初雪端起酒碗喝过了酒,便就开心的笑道:“算算,当然要算,这么说定了,我喝一口,你也要喝一口,”这话方方说完,立即又给自己斟了碗酒,麻利得很,看得夏初雪有些眼直。 于是这样你一口来我一口,一坛子最浓烈的梨花酒酿,就在夏初雪喝了真实的几口之后,全被苏寂喝了,此时夜空悬朗,院中稍微有些凉冷的气息,墨蓝色的夜空安静的挂在屋顶上面,星星缀在墨蓝色的幕布之上,闪闪烁烁的眨着眼睛,暖暖的感觉。 真是美啊,没得令她心醉。 夏初雪抬头看着夜空,苏寂已经醉倒在了玉桌之上,一手压在头颅下面,一手垂在桌子下面,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胡话,有一句每一句的,也是听不真切,偶尔大声叫上几句‘混蛋’、‘白痴’,之后就又没了下文。 想扶苏寂回屋,绝对是项艰巨任务,夏初雪力气一向很小,这种纯体力的事情,她是一向头疼,可是已经清宵深夜,这个时候,她也不能找谁过来帮忙,只好自己拼着全身的气力,架着苏寂回屋,待把苏寂放到床上之时,夏初雪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气都不能喘得匀称。 夏初雪不胜酒力,虽说没有喝上多少,但是也是有些眩晕,加上刚才这样一阵折腾,已经没有多少气力,本是想要拧快帕子帮苏寂擦擦脸的,但是手脚酸痛,便就打消念头,只是伸手扯开被子,帮着苏寂掖好被角,做好这些事情,刚想离开,却被苏寂拉住手腕,钳得死紧,夏初雪挣了数次,都没睁开。 “洛涯哥哥,我有什么不好?你和我说,我改还不成么?你别总是不理会我,寂儿好难受的,”苏寂说着,另一只手也从被子当中翻了出来,两手一起钳住夏初雪手腕,这下夏初雪想走也是没有辙了,她也早就困得不行,于是带着一身酒气靠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夜中夏初雪觉得有些微冷,正当她想四处拽个东西盖着的时候,就有一件毛毯,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夏初雪睡得正香,也是没有多想,便是继续闭眼睡觉,梦里听到有个声音和她道别,似乎有些伤感,夏初雪想要出口安慰,可是眼皮实在困得不能睁开,便就没有吱声,睡得死沉。 第二天一早,夏初雪是被堂耀晃醒的,堂耀的一张笑脸,在夏初雪眼前极度放大,这种情形太过诡异,夏初雪见了连忙后退,却是忘记后面就是床柱,硬生生的磕在上面,脑袋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后来过了几天才消下去。 堂耀笑着帮夏初雪揉着脑袋,一边将个纸条递给夏初雪,上面是苏寂的笔迹,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大意是说她要走了,山高水长,再图相见。 明明就是回家而已,弄得像是诀别一样,夏初雪和苏寂在一个院子当中住了十多年了,这一分别,也是小有不舍,夏初雪推开苏寂的房门,走到院子当中,院子中放着的酒坛全都没了,夏初雪问过堂耀,堂耀并不知道,夏初雪便就没有再说,昨夜的事情,就如一场梦境,苏寂的离去,便是谢幕。 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夏初雪自己的感觉而已,自从苏寂走了之后,司书殿里骤然安静好多,没有那个灵活的身影跳来跳去,夏初雪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一样,她再也没有听谁提起苏寂,秋意不说,洛涯不说,就连一向咋咋呼呼的鬼差,也是没有多说。 那日苏寂走后,夏初雪歇了一天,反正殿中没有大事,小事都可交给秋意和洛涯他们,堂耀陪着夏初雪,在雪兰殿中钓了一天的鱼,夏初雪钓鱼只为静心,只是堂耀总会作弊,将鱼引到夏初雪钩上,鱼和夏初雪都挺无奈,毕竟那水中的鱼都有灵气,普通的吊钩,他们可是不会上当,只是迫于堂耀威势,不得不去吊钩上面,委委屈屈的待上一会儿,夏初雪知道堂耀在使手脚,见了它们上钩,也不拿到水面上来,甩手抖上一抖,便就放了过去。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