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十二宫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cp|w:28|h:30|a:c|u:/chapters/20158/3/35659836357418927478]]] 01 实习设计师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六月的深港市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即便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仍旧感觉不到一丝凉风,除了有几家昼伏夜出的宵夜摊上,还有人在光着膀子吹水聊天,白天喧嚷的大街,此时早已经空空荡荡。 从公司出来,袁朗一路小跑着,总算是赶上了最后一趟就要出站的公交车。 “哟,小伙子,今天又这么晚?” 晚班的公交司机已经认识袁朗,咧嘴跟他打了个招呼。 “没办法,加班。”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从口袋里掏出来两块钱投进了箱子,袁朗苦笑着回了一句,找了个最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了下来。 袁朗今年二十三岁,老家在深港南面的一个小县城,从被学校开除算起,他刚好在这家叫宏信的家装公司,干了有两个月零二十天,其中有一半的天数,都是加班到披星戴月。 在深港这个常住人口一千多万的大都市,宏信家装算不得什么大型公司,主要从事的是室内装修业务,除了施工部人多一点,就说袁朗所在的设计部,加外聘的设计师,拢共也没到十个人。 不过就前几天,由公司老总亲自出面,拉到了一笔装修预算两百多万的大单,这就直接导致了袁朗最近下班一天比一天晚。 据说,这个单的业主是深港一家排名前三的金器珠宝品牌的老板,不光初步装修预算就有两百多万,单单开出的设计费就达到三百一个平方,按那整个别墅三百多个平方算下来,能到设计师手里的就有十多万。 公司老公还亲自发话,不管哪个设计师作品中标,额外再奖励五万。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六位数的刺激,这几天公司的几个设计师那工作热情高得,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然并卵,这个钱和袁朗其实没什么关系,他还只是一个连合同工都不算的实习设计师,手里既没有资源也没有资历,不熬满这三个月的实习期,这种业务,他在公司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进去。 而且,说是说实习设计师,但是因为设计部人本来就不多,所以实际上每天的工作除了做些最基础的水电图,给其他设计师的效果图做扫尾工作,还得端茶送水,跑腿打杂,就连公司开会,搬放映机的也是他,所以,不等其他人走完,他也没办法下班。 人在江湖飘,哪能发牢骚。 即便这样,袁朗也挺珍惜这份工作,毕竟和自己专业挂靠,一个月一千八的工资起码能让他不饿着肚子。 而且,谁叫自己连毕业证都没有呢?即便想跳槽,稍微大一点的公司也不会要。 “娘的,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在这个城市买得起一套房子?” 公交车开得飞快,车窗外霓虹闪烁,看着不断飞驰而过高楼大厦,袁朗忽然有些茫然…… 三个多月前,他还是深港大学设计学院大四的学生。 即将毕业,袁朗也曾信心满满的想要开创一番事业,可惜命运这玩意儿,跟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在实习前准备了半年的毕业作品,获得了国内一个著名的室内设计奖项,只是署名的,成了他们学校学生会主席。 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居然成了别人的作品,这就跟自己儿子成了隔壁老王的感觉一样,年轻气盛的袁朗,当时就去找了那位学生会主席。 “你个乡巴佬,设计院从导师到学生,谁不敢给老子面子?老子是看得上才模仿了一下,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讹老子一笔钱么?我听说你姐是出来卖供你读书的,老子给你一万,就算是照顾你姐生意了。” ——这是那位学生会主席的原话,袁朗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父母走得早,袁朗从十多岁开始,就几乎是被姐姐拉扯大的,他姐靠着在小县城开的一家快餐店,硬生生的没让他辍学。 所以,袁朗没要钱,要了那位学生会主席两颗门牙,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那小子可能连子孙根也一并给捐献了。 后来,那位学生会主席动用家里关系,让袁朗在拘留所呆了将近一个月,出来以后,学校没有再收他,毕业证更是想都不用去想,学校给出的理由除了打架斗殴,还有一条——毕业设计涉嫌抄袭他人作品。 二十三岁的袁朗,算是头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从头到尾没敢告诉他姐,自己卷着铺盖搬出了学校,靠着扎实的基本功,总算是找到了在宏信找了这个实习设计师的岗位。 “凤凰新村到了,上车的乘客请注意,下车的乘客请走好,请照顾好您身边……” 一声清脆的报站台的声音,把袁朗的思绪拉了回来,起身拍了拍坐得有些麻木的小腿,袁朗大踏步下了车。 凤凰新村名字很好听,实际上只是一群破败低矮的小楼组成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城中村,目光所及,许多脏兮兮的墙面都已经被画上了一个猩红的拆字。 深港米贵,白居不易。 因为房租便宜,这个城中村成了厂妹,流浪汉和民工们的乐园,当然,更多是像袁朗这样,年纪轻轻,想奔个美好前程的年轻人。 “老板,新到了什么书吗?” 在路口买了碗三块钱的凉面,袁朗习惯性的走到了他租住的楼下那家旧书摊。 没钱也没闲从事其他的娱乐,三不五时的来找本书看看,充实一下自己,就成了袁朗为数不多的乐趣。 “家装专业书籍?” 一口黄牙的老板一看是袁朗,咧嘴一笑,熟门熟路的从角落里抽出了一托纤维绳包好的旧书扔了过来:“才从一个老头家收过来的,你要是十五块全拿走。” “《装修风水学》,《环境科学》……” 看来这老头还和自己是同行,随便翻了翻前面两本,居然还都合了袁朗的口味。 “十块钱呗,都破成这样了。”袁朗随手拿起第一本:“你看看,封面都黄了,怕比我年纪还老。” “行行。”黄牙老板也估摸着这书一不能考研,而不能用来考公务员,要的人也不多,利索道:“十块钱拿走。” “谢了您呐!” 袁朗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了十块钱,把书往包里一塞,快步从侧面一个楼梯上了五楼。 他就住在这栋楼的顶层,房间不大,单间带卫生间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平方,五百一个月,勉强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整个房间唯一能值点钱的,除了他那台用来作图的破电脑,就只剩下一个随时会散架的电风扇,就这还是房东的私有财产。 明天还得早起,得在几个设计师到之前,打扫好办公室卫生,袁朗也不敢多耽误,冲了个凉,赶紧倒头就睡。 “啊!大哥,你好厉害……” 才翻了个身,隔壁就传来一男一女哼哼唧唧的声音。 安置房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你侬我侬的声音,一声不拉的落进了袁朗的耳朵。 “你妹,这天气也有这么好的兴致。” 看这样子,半个小时隔壁的战斗是没法停止了,袁朗有些郁闷的干脆开了灯,随手就从包里拿出来了那几本才买的旧书,打算消磨一下时间。 “《袁氏道术》?” 随手抽了一本最厚的,袁朗发现,居然还是本讲风水看相的书,不过旧得已经有些惨不忍睹,泛黄的封面已经模糊不清,一看就没少被虫爬鼠咬,不过质量似乎相当过硬,除了有些污渍,居然没有缺掉边边角角。 “眉短于目性情孤僻。眉骨棱高多有磨难。眉散浓低一生孤贫。眉毛中断兄弟离散。” 打开第一页,是四句小诗,每一句的边上都有一个手绘的眉型,然后再搭配着各种脸型,那字也不想是应刷的字体,像是一个书法很好的人,用毛笔鎏金体撰写的,上面甚至还有涂改的迹象。 “呵,画工还不错。” 袁朗来了点兴趣,毕竟是学设计的,有些风水相术之类的知识他也了解一些,而且这书上的画像,虽然都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异常生动,人物跃然纸上,完全像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得,还给黏住了。” 再往下翻,中间有两页书,不知道是被胶水还是什么东西,严丝合缝的黏到了一起,要不是看得仔细,还真不会被看出来。 “噗……” 刚伸手一撕,书页还只被袁朗扯开了一小半,两张被黏住的纸张中就跟有个乌贼放了个屁一般,噴出来一阵浓烈的黑雾。 “咳!” 就在此时,相书上的文字画像,似乎是得了什么号令,霎时间化成了一股青烟,猛然像袁朗的脑袋里钻去。 只感觉鼻子一冲,袁朗忽然间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2 神奇相术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袁氏道术为我多年潜心研习所得,共分五卷,乃藏于世,唯有缘者可习……” 迷迷糊糊中,一个苍凉的声音在袁朗的耳边响起,接着,眼前出现了无数的人和场景…… “周易六十四卦,名曰: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履﹑泰……” “此人奴役宫暗沉,脑后反骨,定生性奸诈,不可信之……” “此地为双龙出水,乃万中无一的宝坻,葬于此地者,子孙兴旺……” 梦,像是一个漫长而又无比真实的梦,袁朗脑袋中的书页在不断的翻篇…… 但凡种种,那个苍老而又淡然声音一直不断的絮絮叨叨着,似乎想把当中的奥妙掰开揉碎了,塞进他的脑袋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似乎有些疲累,声音开始逐渐变小,像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切记,五卷逐一温习,且辅以《胎息诀》练体,方可成一代宗师,切莫辜负!” 终于,耳边响起了老者最后的叮嘱,接着,突然声音便消失不见。 袁朗急得大喊:“喂!老人家,你到底是谁啊!老人家!” ------------------------------------------------------------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一阵剧烈的震动声,袁朗睁开了眼睛,发现已经天色大亮。 “靠!真是个奇怪的梦。” 摸了摸刺痛的后脑勺,袁朗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纳闷,昨天自己是热得中暑了?自己怎么迷迷糊糊在地板上睡了一个晚上? 来不及多想,袁朗赶紧接通了电话。 “你咋还没来上班呢?萧哥都快发飙了。”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这姑娘叫孔清清,是和袁朗同期进去的实习生,因为在公司属于一个阶级,人也挺活波开朗的,所以两人一直相处得不错。 “睡过头了……” 听到萧哥发飙,袁朗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你先帮我顶下,我马上到。” “行。你赶紧的哈!”孔清清焦急道:“罗总他们人全到了,你可别被人抓到小辫子了。” “马上,马上。” 袁朗硬着头皮答了一句,心说自己这运气真不是盖的,三个月自己也就唯一迟到了这么一次,就被公司老总和设计部头头抓了现行,要知道,实习期不但没有五险一金,就连合同上也有明确规定,迟到早退是可以直接开除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袁朗也顾不得吃早餐,赶紧往身上套了件短袖,背着包,一阵风似的往楼下窜去。 好在已经过了早高峰,公交车司机开得飞快,不到四十分钟,袁朗就已经到了公司。 “还没吃早餐吧?” 刚进公司大门,孔清清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两个小玉米,递给了袁朗,脸上笑出了两个酒窝:“给,先垫垫肚子,萧哥的案子放你桌上了,要你赶紧做效果图。” “谢了。” 袁朗感激一笑,刚坐下来,就发现办公室有些不对劲,跟平时比,今天好像少了不少人:“他们呢?” “在办公室开会呢。” 孔清清指了指老总的办公室:“罗总亲自主持的,据说那个别墅的业主,下午就要来公司看装修方案了。” “哦……” 袁朗这下了然,难怪昨天公司那几个同事把手头事情,都丢给了自己收尾呢,原来是大主顾今天就要来了。 “嗨,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会有机会参与进去?”孔清清颇有些羡慕的看了眼办公室,嘿嘿笑道:“我要是能中标,一定请你吃大餐。” “早晚都会有的。” 袁朗笑了笑,十五万设计费,要说没想法那也太没进取心了,可惜自己和孔清清一样,都是个实习生的身份,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哎!那个谁……”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办公室忽然走出来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往袁朗这边一招手:“那个谁,你去买几个奶茶过来。” 金丝眼镜就是孔清清嘴里的萧哥,大名萧宏泰,三十六七岁,是宏信的高级设计师,也是袁朗他们设计部的头头,能力一般,但是在同事面前,派头向来很大。 也不知道是接近更年期还是婚姻生活不幸福,不但人骨瘦如柴,脾气也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特别是对袁朗这种实习生,基本没给过好脸色,叫人从来不叫名字,都是手一指——那个谁。 “我去吧,你专心做事。” 看袁朗还有一堆东西要处理,孔清清从萧宏泰那接过来钱,冲袁朗一眨眼:“你喝什么?” “那个……” 袁朗刚要说话,忽然间脑袋一愣,猛得给呆住了。 “……此为贵女面相,但鼻有赤筋,由翼直朝山根,祸起南端,恐有不测……这是个什么鬼?” 就在眼睛盯到孔清清脸上的一刹那,袁朗的脑海中,没来由的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袁朗?”孔清清被袁朗盯得脸色绯红:“你……你喝什么呀?” “啊?随便吧。”袁朗赶紧回过神来,又忍不住往孔清清脸上看去——果然,孔清清的鼻翼处,有一条细细的青色静脉,从鼻尖一直延伸到了人中,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那行。” 孔清清也没发觉袁朗有什么不对劲,点了点头,刚走到电梯间,萧宏泰又冲她挥了挥手:“那个清清啊,记得去西园南路那家买,要老板少放点糖。” “好的,萧主任。”孔清清点了点头,侧身走进了电梯。 “西园南路?” 孔清清刚消失,袁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心里一个激灵:“祸起南端,恐有不测……难道真有什么联系?” 来不及细想,袁朗赶紧掏出了电话,拨给了孔清清——估计还在电梯,完全没有信号,“嘟嘟”两声过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不带这样的,可千万别真出什么事。” 袁朗心急火燎,又赶紧再次拨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脑袋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恐有不测”那四个字,再加上孔清清刚好确实是往南边去了,让袁朗不紧张都不行。 这次有信号了,不过铃声响了半天,还是没人接。 “玩我不是?” 袁朗赶紧起身,一边拨着号码,一边往电梯口跑去——还好,刚要进电梯的时候,孔清清的电话接起来了。 “怎么啦?” 电话那边,孔清清似乎在小跑,还“噗呲”喘着粗气。 “清清,你先别去南园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怪异的事情,袁朗脑袋一转,想出来个权宜之计:“你帮我看看,你边上是不是有一家卖鱼丸的店子。” “没有啊……” 孔清清果然停下了脚步,半响才道:“只有一家做铁板烧的,没卖鱼丸的。” “不对,就在你边上。”袁朗怕手机没信号,也不敢坐电梯了,边下楼梯边道:“你再看看,应该就在你右边。” “真没有。”顿了顿,孔清清笑道:“想吃鱼丸了?等下我帮你带好了。” “我自己下来了。”袁朗霹雳巴拉的往楼下蹦着:“你在那等着我,先别去买奶茶” “没事,我顺路帮你……” “吱……嘣!” 话音还没落,窗外的马路上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接着,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撞击。 “清清……”袁朗心里“咯噔”一声:“你还在么?孔清清。” 半响,电话那边没人出声。 袁朗麻着胆子又叫了一声:“孔清清……” “啊?” 终于,电话那边的孔清清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又有了声音:“吓死我了,跟你说,刚才有个车在我跟前撞上了护栏,离我也就十米不到。” “你没事吧?”说不出来是震惊还是惊吓,袁朗心脏扑通跳得老高。 “没事,先不跟你说了哈,我打个120。” 挂了电话,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袁朗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各路神仙,有哪位打算出来解释一下这个事情么?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3 大款来了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整整大半天的时间,袁朗都在办公椅上和自己的脑袋做斗争――各路神仙没有愿意帮他解释一下这事情,只能靠自己来了。 没有错,袁朗发现自己不但能看懂别人的面相,脑袋里还多了本书――昨天晚上看的那本《袁天奎道术》。 厚厚一本,还有零有整的分了六册:“《字》,《相》,《堪》,《符》,《阵》《胎息诀》” 《字》,大体说上的用九宫拆字和八卦术学测字的方法,测算一些东家牛丢哪里了,西家有没有中秀才,等等不大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相》,说的是怎么通过观察人的面相和肢体,判断出福祸旦夕,用袁朗自己的理解来看,算得上是一门精密的面相统计学。 《堪》相对来说,就稍微复杂了,说的是一些阳宅风水的布局,和对于人运势的影响,当中解释说有一些细节摆设和风水运势,甚至能影响到人的一生,甚至延绵子孙。 不过奇怪的是,《符》和《阵》,那两本,试验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直到筋疲力尽,袁朗怎么也打不开。 “俗人体弱,辅以《胎息诀》练体,方可窥《符》《阵》中奥妙……” 正纳闷,袁朗忽然看到最后那本《胎息诀》的封面上,有一行黄豆大的字体。 “哟,袁朗,这是你的么?” 刚想看看脑袋里那本《胎息诀上》到底说什么,袁朗的鼻子里就窜过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一个水蛇腰懒懒散散的靠在了他办公桌上,娇滴滴道:“开了一天的会,渴死了,你不喝我喝咯。” 也没等袁朗回话,水蛇腰自顾自拿起上午孔清清给袁朗买的那杯奶茶,泯了一口后,又哇一下吐到了边上的垃圾篓里:“怎么这么甜呀,人家还在减肥呢。” 水蛇腰叫谢琳琳,也是宏信装饰的高级设计师,不过最大的本事不是搞设计,而是搞业主。 一般人都只知道卖房的卖车的,有时候会为了业绩,陪客户喝喝小酒提提神,洗洗桑拿解解闷。岂不知其实装修这个行当,也有这么个潜规则,特别是谢琳琳这种能皆任项目经理的设计师,一单下来随随便便弄个几万块,比卖房子提成都高多了。 “就谢姐这身材不用减肥了吧。”袁朗呵呵了一句,心说又不是我要你喝的,占了便宜还要怪这便宜不够体贴? “啧啧,瞧这嘴甜得,看上谢姐了不是?”谢琳琳捂着嘴巴“噗呲”笑了,肥臀一扭道:“跟你说呀,谢姐这种女人,不是你买得起的牌子。” “是挺贵的。” 袁朗笑了笑,对照着脑袋里那本《相》上说的内容,把谢琳琳的面相看了个遍――口型下坠,耳色过红,笑而不定,斜腰拉胯,桃花眼配春心眉,照这个狐狸般的长相,那方面的**大得,估计一个男人都满足不了。 “袁朗,吃片感康。” 正研究着面相,孔清清端着杯水,手里兜两颗药,放到了袁朗的桌子上,关切道:“你脸色这么白,不吃药我怕你会发烧。” “谢谢。” 袁朗感激的冲孔清清笑了笑,这妮子看今天一天都不怎么正常,八成是以为自己生病了。 “他哪是发烧啊,我看是发sao了吧!” 正把药片往嘴里送呢,边上就有一个白白胖胖的青年,嘴里酸溜溜来了一句。 这人叫廖有明,深港本地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宏信算是个中级设计师,廖有明对孔清清一直颇有好感,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孔清清对他一直冷冷清清,反倒是对袁朗很是关心,一来二去的,廖有明一直有些看袁朗不太顺眼。 “袁朗,那个水电图你给我改好,今天晚上交给我。” 把手里厚厚一叠资料往袁朗办公桌上一扔,廖有明提溜了孔清清饱满的上围一眼,嘴里笑道:“清清,今天刘总那个案子要是我中标了,请你去吃西餐怎么样?” “哟,刘总人都还没到呢,你就觉得自己中标了?我看你是中那种标才是!” 孔清清还没来得及拒绝,边上的谢琳琳一听就不爽了,阴阳怪气道:“就你那个地中海风,刘总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那是,你的北欧风刘总就喜欢了?” 廖有明贱笑了一声,一张很有喜感的圆脸挤成了一团,嘿嘿笑道:“谢姐,你也别和我们男人争了,要是我中标,请你和清清一起就是了呗,蒙娜丽莎家有个意大利香肠味道很好哦。” “呸!你就这么有自信呀?老娘才不吃你的香肠!”谢琳琳捂着嘴一阵浪笑,开玩笑的把手搭到了袁朗肩膀上:“袁朗你来说说,你觉得我们哪个案子中标几率大呀!” “得,你叫他说?”廖有明一听就不高兴了,不屑道:“他一个实习生,懂个屁啊。” “哟,他是不懂,你就有多懂了?”谢琳琳有意无意打趣道:“袁朗,要是谢姐中了,姐请你吃牛排,五成熟的菲力,没吃过吧?” 无缘无故成了两人枪把子,袁朗被这两人吵得头昏脑涨,根本没办法专心看脑袋里的相书,正要起身走人,边上的谢琳琳忽然像是看到了财神一样,蹬着高跟鞋,蹭蹭往门口走去,隔得老远,就伸出了热情的双手,嘴里媚笑道: “呀!刘总,可算把您盼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廖有明也快步跟了上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了人后:“刘总,欢迎欢迎!” 一扭头,袁朗就看到门口一个穿着件巴宝莉衬衣,顶着浑圆肚子的男人,大咧咧走了进来。 胖子身材不高,但是富态十足,一个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个穿西装的高瘦男人,头发茬子紧贴着头皮,脑袋上泛着青光,一看就是常年剃光头的狠角色。 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公司老总罗水泉,这会跟个陪同人员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位刘总身后。 “啪啪啪……” 进了门,罗水泉跟彩排过似的,赶紧拍了拍手,站到了办公室最前面:“同事们,来,我们鼓掌欢迎金逸珠宝刘总莅临宏信公司设计部。” 马上,办公室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闻讯赶来的几个设计师激动得巴掌都拍成了红萝卜。 “至于么?” 看得有些无语,搞设计的说出去,那也算是艺术行当,基本能算得上半个艺术家,怎么见到一个带“总”字的,一个个折腰都折成这样了。 也不能怪设计师们激动,就连宏信老总罗水泉自己,也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术,把这位财神爷伺候好。 这位穿巴宝莉的刘总刘昌达,就是那位装修初步预算就达到两百万的富豪,他现在旗下光珠宝金器专柜和品牌专卖店就有五十几家,在整个深港商圈都算得上一号人物。 且不说这两百万的装修预算中,纯利都最少有百分之三十,要是顺手能拿下来刘昌达手里专卖店的装修合同,那就不是几十百来万能衡量的。 对于宏信这种级别的公司来说,要是能和这么一个大户攀上长期关系,基本就可以养活整个公司了。 “辛苦大家。”刘昌达微微一抱拳,一副江湖做派,脸上没什么表情:“客套话不说,总之,有刘某看得上的,钱方面大家可以放心。” “刘总发话,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设计部主任萧宏泰脸上这会都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为了这个案子,他可是来来回回跑了七八次了,今天那是势在必得:“为了不耽误刘总时间,大家准备一下,我们马上给刘总看看各自的方案。” “那麻烦各位了。”刘昌达淡淡的说了声,就被罗水泉领着,往会议室方向去了。 “嗯?” 就在刘昌达和袁朗擦身而过这么一瞬间,袁朗不经意瞄到刘昌达的眼睛上,不由得微微一愣――这位刘总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正常…… “那个谁!进来搬一下投影仪!” 还在愣神,办公室门口的萧宏泰手一直,冲袁朗道:“插座记得拿公牛八孔的那个。” “行,马上。”袁朗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4 钱多人傻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等袁朗把设备调试完毕,会议室灯光很快暗了下来,第一个案子就是谢琳琳的作品。 “这是我为刘总别墅做的三d效果图……” 谢琳琳一边杏眼含情的看着刘昌达,一边指着led显示屏,嗲声嗲气道:“客厅的左边是一个敞开式的厨房,右边是落地窗,三米二,进门这个入户花园我给您做了一个小小的装饰……” “婴儿房呢?给我看看效果图。”刘昌达似乎对谢琳琳的设计不太满意,当即就打断了她的话问道:“其他都不是重点,我要看婴儿房。” “婴儿房在一楼。”谢琳琳赶紧扒拉到了婴儿房的效果图:“这边是幼儿活动室,边上就是保姆的房间,我还给您设计了一个小小的幼儿教育空间,早教……” “真漂亮,袁朗,你觉得这设计怎么样?” 跟袁朗一样被落在办公室最角落的孔清清,看到幻灯片里,不断变化的装修效果图,嘴里也不禁感叹了一句,不过半天没听袁朗回话,一扭头,发现袁朗看着幻灯片,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坎位正对厨房,形成“穿心之煞”,不宜聚财,且会致夫妻不和……坤位置不适为卧室,否则主内者易患恶疾……明镜过多,易致人精神涣散……” 此时,袁朗眼里看到的和其他人眼里看到的效果图,已经几乎是完全不一样东西。 东南西北所有的方位,他似乎就能下意识的转变成震,离,兑,坎,坤,乾等等风水学上的八卦对应位置,而且谢琳琳的设计,早已经被他脑袋里的风水知识,驳斥得几乎一无是处。 “下一个吧。” 刘昌达似乎对谢琳琳的设计也不太满意,看完也没什么表情,就挥了挥手,让谢琳琳一脸的窘迫,尴尬的在台上愣了好几秒。 “这是我帮刘总设计的风格是田园风……” 接下来的就是萧宏泰的作品了,和谢琳琳的北欧极简不一样,他的设计风格要花哨很多:“进门是一个圆形拱门设计,可以帮整个房间增贴异域风情,然后进来是客厅……” “卫生间居然在正宫位置,大忌!外墙过于花哨,跟房子长瘤了一样,大忌!窗户太圆润,容易导致孩子性格软弱,大忌!” 还只看了三张,袁朗就已经自己把萧宏泰这套设计图当中的风水大忌,全部找了出来,而且看上去比刚才谢琳琳那套,还要严重得多。 “太简朴。” 刘昌达似乎不喜欢什么田园风,言简意赅的评价了一句,摆了摆手,又把一脸失望的萧宏泰给赶了下去。 这么严格的标准,一下让接下来几个要展示的设计师大眼瞪小眼,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 “圈圈你个叉叉的……” 站在会议室最后的袁朗,这会儿成了唯一一个高兴的人,不是他幸灾乐祸,而是看的设计图越多,他发现自己掌握的风水知识也就越多。 虽然这些个装修图片用自己在学校的知识来看,几乎都没什么毛病,但是按照风水学上的套路,几乎是漏洞百出,错误不断。 “算了算了。” 接连看了四五个设计师的作品,刘昌达似乎有些不耐烦,起身对边上的罗水泉道:“罗总啊,我还要去公司有点事,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行,今天就辛苦刘总了。” 罗水泉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为了争取这个客户,他可是亲自上门跑了无数趟,但是人家既然已经发话,他也没了办法,只好摆手道:“刘总请……” ------------------------------------------------------------------------- “靠,有钱人就是毛病多。” “就是,大家伙整出来这么多方案,居然一个都没看上。” “呵呵,这人是不是玩我们啊,还三百一个平方,我看没人能赚到这个钱吧。” 刘昌达刚出了公司大门,会议室里立即想起了不甘的抱怨声,这也难免,眼看着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哪个能不有点想法?更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口水鸭,而是一直金灿灿的黄金板鸭。 “害得老娘白忙了好几天。”谢琳琳这会也是俏脸覆霜,啪一下把自己电脑合上道:“我就不信,那个刘总连我的方案都看不上。 “呵呵,你还好,我的案子他连看都没看。”廖有明脾气不打一出来,他是中级设计师,自然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结果还没轮到自己呢,刘昌达就已经走人了,跟谢琳琳比,他算是哭都没地方哭。 “都少说两句!” 设计部主任萧宏泰也是一脸的不爽,刚才他专门把自己安排在谢琳琳后面,作为第二个演示,为的就是有个比较,但是又不至于看疲劳了,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作品,结果一场苦心,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个谁!”一挥手,萧宏泰刚想找人把机子给撤掉,扭头找了一圈,居然没有看到袁朗:“那个实习的呢?去哪了?” “不知道啊,刚才好像就没见了。”众人四处一看,还真没看到袁朗的身影。 “他……他跟那个刘总下去了。”孔清清怯生生的看了萧宏泰一眼:“他说他想去谈谈……” “他是个神经病么?”廖有明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哈哈,我看是想钱想疯了,听到三百一个平方,脑袋乐傻了。”谢琳琳跟着挖苦了一句,忽然又窃笑了起来:“我看呀,他要是能谈下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刘总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哈哈哈……”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几个设计师,一下被谢琳琳的话给逗乐,心说,这个实习生还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手头连个可以展示的成品都没有,还屁颠屁颠跑去自荐,还以为有钱人好忽悠,真是钱多人傻?倒还真是钱多人傻,刘总钱多,袁朗人傻。 “都少说两句!”萧宏泰越想越来气,老子都搞不定,你一个实习的去凑什么热闹?再说了,老子你跟老子打招呼了么?有把我这个主任放眼里么?! “嘣”得拍了下桌子,萧宏泰怒气冲冲道:“他想耍宝就让他去耍,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5 难言之隐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此时的袁朗,自然没有听到楼上那些人的挖苦,不过即便听到了,按照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也会为自己争取这么一次机会。 等袁朗赶到楼下的时候,刘昌达一只脚已经踏上了他那辆宝马奥迪a8。 “刘总,别墅的设计可以让我试试么?” 袁朗赶紧上前两步,把住了车门,把边上的光头保镖都给吓了一跳,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似乎只要刘昌达一开口,他就能把眼前这个清瘦的青年直接撂倒。 “你?” 刘昌达瞄了一眼袁朗的胸牌,冲保镖挥了挥手,就往车里钻去,边上的保镖立马跟个门板一样的挡在了袁朗跟前。 刘昌达愿意给宏信一次机会,那是因为他和宏信老总罗水泉有个共同认识的朋友,那朋友和他一样都是深港商圈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得不给点面子。 不过,今天来来回回看了这么多,都是些泛泛之作,他的耐心早就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想搭理这么一个实习设计师。 刘昌达对自己身份没兴趣,袁朗早就料到了,想了想,他忽然道:“难道刘总还想跟第一次一样么?” “恩?” 正准备叫司机开车,听到袁朗的话,刘昌达一下愣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袁朗看了一眼保镖,没有接话。 “没事,自己人。” 刘昌达居然又从车里钻了出来,急切道:“你刚才这个第一次一样是什么意思?” 袁朗不急不缓的笑了笑:“这辈子刘总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有过两次经验吧?” “你……”刘昌达愣了愣,看了袁朗好半响才道:“你说的是……” “恩。” 没等刘昌达说完,袁朗就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把人唬住,这是袁朗定下的方针政策,也只有这样才有接下来谈判的希望。 想了想,袁朗道:“我说的第二次,正是刘总为什么换房子的原因,也是关系到刘总传宗接代的事情,刘总不想和第一次一样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和第一次一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昌达彻底惊呆了,停了半天才忽然回过神来,忽然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上下打量了一眼袁朗道:“你,你调查过我?!” 不能不怀疑被人调查过啊,眼前这小子实在说得太准了…… 刘昌达换房子,确实是为了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这个不算秘密,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确实是他的第二次为孩子准备房间,而且第一次的结果,不是那么圆满。 九十年代的时候,刘昌达还只是个接了父亲班的一个事业单位小公务员,他生性自由散漫,受不了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跟着一群混混学坏,打了两次架,闹出了事情,被单位给开除了。 不过他运气不错,赶巧遇上当时的下海热潮,本身就喜欢走南闯北的刘昌达,偶然间在缅甸接触到了玉石生意,也说不准是运气好,还是其他原因,居然短短三五年就累积了上千万身家。 后来,回国的刘昌达看准了国内的经济大潮中,必将产生一批中产阶级,再加上当时金价行情不高,入市门槛不大,就干脆结掉了手里的其他生意,专心致志做起了黄金玉石加工销售。 几年下来,因为头脑灵活,运气也不错,刘昌达一路开了将近五十多家黄金珠宝连锁店,旗下的珠宝品牌,在全国都算小有名气。 事业上刘昌达是顺风顺水,每次转型时机都把握得当,几乎没有遇见到什么大风大浪,唯独在传宗接代,这个国人最重视的这一点上,一直都是他的难言之隐。 刘昌达是在三十二岁的时候结婚的,妻子比他小了八岁,当时他还算不上很有钱,两人算是患难夫妻,一路共同打拼才有了今天的家大业大,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就在刘昌达结婚第二年,妻子怀过一次孕,当时为了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他就准本回国发展,甚至连房子都买好了,结果一个没注意,妻子就小产了。 打那以后,夫妻两人是只开花不结果,妻子的肚皮再也没有鼓起来过。 如今一转眼,刘昌达已经四十有八,妻子也已经三十七岁,膝下仍旧无一子半女,让刘昌达在家人朋友面前一直有些抬不起头。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眼看着老母亲年纪越来越大,妻子也算是高龄产妇了,刘昌达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夫妻俩费劲了心思,拜访了各处名医,去年年末,总算是怀上了一个孩子,到现在已经将近七个月,临盆在即,刘昌达怎么能不狂喜,他想换这个小别墅,为的就是让孩子远离市区的喧嚣,给他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现在猛然间听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居然连自己这是第二次为了孩子换房子,甚至连第一个孩子结局不那么圆满都知道,这让刘昌达怎么不怀疑他是调查过自己的。 “刘总多疑了。” 袁朗摇了摇头,心说,我吃饱了没事做么,专门去调查你。再说了,我要是能调查到你十多年前的事情,还至于在这么一个装修公司上班?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昌达也茫然了,要知道,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和父母,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再说,调查这个,似乎也无利可图啊。 “我稍微懂一点风水面相。”袁朗仔细看了看刘昌达的脸,心里更加镇定下来,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没有错。 “风水面相?” 刘昌达上下打量了袁朗一眼,心里满是狐疑,这么二十出头的年纪,懂这个? “呵呵,早年我爷爷教的。”总不能说莫名其妙有书跑进了自己脑袋里,扯了个谎,袁朗指了指刘昌达的眼角道:“刘总,你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眼角处有两颗痣?” “是有,谁脸上没有痣?” 这不用照刘昌达就知道,他眼睑处,确实是有两颗小痣,这也没什么出奇的,痣不谁都有么? 袁朗也不急不恼,缓缓道:“从面相学上看,刘总的痣长在一个叫子女宫的地方。” “子女宫?”刘昌达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恩,子女宫。”袁朗点了点头:“我就是从这个上面看出来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6 面相十二宫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袁朗脑袋里那本叫《相》的册子中,一共把人的面相分为十二宫,分别叫命宫,财帛,兄弟,子女宫,迁移,奴仆,田宅,疾厄,父母,福德,官禄。 每一宫一个位置,每个位置掌管不同方面的运势。 刚才办公室见刘昌达第一面,袁朗就发现,他的命宫和财帛宫都十分明亮,这说明这人财运一直都很不错,只是这人的眼睑泪堂处,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卧蚕,很明显可以看出来相比其他地方要暗沉很多,这地方对应面相十二宫,刚好是子女宫。 而且,刘昌达右边的子女宫上,还有两颗大小不一的痣。 痣这个东西,在面相学上也是大有讲究,位置不同,对应的运势也不一样,而且还有红纸黑痣之分,就比如我们常说的美人痣,就只有红色的才能算是美人痣,会增人桃花,要是黑色,那就和桃花运没什么关系了。 刘昌达子女宫上那两颗痣的位置,刚好一个对应了“克长子”,一个对应了“少子”,所以袁朗刚才看到刘昌达这么关心婴儿房,心里就可以肯定,这人这次绝对是第二次要孩子,而且,很有可能大儿子是夭折的。 “真……真是这么看出来的?” 听完袁朗的解释,刘昌达当下就被惊得脸色就惨白。 说实在,他自己做生意的,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对于风水相术之类的东西,也多少信一些,各路的风水先生,得道高僧也见过不少,但是像袁朗这样,能把面相分析得头头是道,丝丝入扣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袁朗点了点头,接着道:“看刘总的面相,你应该没有其他兄弟姊妹了吧?而且从田宅宫来看,刘总那孩子像是在国外怀的,只是后来,哎,不好的事,不说也罢。” “小哥……不……不不,大师啊。” 刘昌达脸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来一个“大师”,心里已经对袁朗没有半点怀疑,什么都说得一丝不差,哪里还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要说是商业对手去调查的,不可能连孩子是国外怀的,这么无聊的事情都去查吧! “算不上大师,也就是跟我爷爷学了几天,只是略懂一二。” 这话不是袁朗谦虚,他研究脑袋里的那几本书,也才一天时间,即便把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都算在里面,加起来都不超过两天,要这就大师了,那这大师也太不值钱了。 “刚才刘某说错话,还请大师见谅。”刘昌达一脸的羞愧,亟不可待道:“你刚才说刘某还会跟第一次一样……” “别叫我大师,刘总叫我小袁就行了。” 这一口一口的大师叫得他一身的鸡皮疙瘩,摆了摆手,袁朗道:“这事情我不敢打包票,不过刘总要是按照刚才那些设计方案,即便将来您孩子住进去,也难免会再生什么事端。” “那……那是,那是,大……袁小哥说的是。” 刘昌达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赶紧道:“我刚才横看竖看,就是对那些东西看不上眼,还好有大师指点啊。” “又来了……” 袁朗无语了,明显是你自己不喜欢人家风格,当时我站在最后面,屁话没说一句呢,还大师指点。 “大……袁小哥,那我不按他们几个的方案装修,是不是就能平平安安的……” 刘昌达是越想越后怕,妻子都三十七了,还能有几次怀孕的机会?要是这次还出什么意外,那他刘昌达真是要断子绝孙了。 “我还真不敢给你打这个包票。” 袁朗摇了摇头,刘昌达从面相上来说,虽然只是“少子”,不至于“断子”,但是子女宫实在暗沉得有些不正常,甚至连不懂相术的人,仔细观察都能看出来和他其他地方的皮肤颜色不一样,所以袁朗还真不敢把这话说死了。 “袁小哥,那您说有没有可能是我现在住的地方风水有问题,才让我到现在还没有一男半女的?” 刘昌达也不笨,稍微一分析,就把自己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给联系到了一起,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自己这命和运,一直不错啊,会不会是风水出了问题呢? “有这个可能。” 即便是不懂相术的时候,袁朗都听老家的老一辈说过那么一句话叫,人应宅而立,宅应人而生,人宅相扶,感通天地。 稍微考虑了一下,袁朗就点了点头,他也怀疑,刘昌达一个命宫这么好的人,居然在传宗接代方面这么不行,是不是因为某方面的外界因素导致的,不然绝对不至于这样,而对一个人最大的外界因素,居住环境绝对是排第一位的。 “那您能不能抽个时间去我家看看……算是帮帮我刘某了……” 刘昌达这会已经欲哭无泪了,他怕啊,万一要真是家里环境造成的,那岂不是随时随地都住在一个炸弹堆里,只要一引爆,自己这后半辈子算是成绝户了。 “刘总言重了,我抽个时间去一次就是了。” 没有多想,袁朗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刘昌达主动提出来去他家看看风水,他也刚好把这个当成,脑袋里那个相书一个实践锻炼的机会了,再说,去看看而已,没发现问题自己也不用负什么责任。 “您看看我这人!” 见袁朗同意,刘昌达像是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猛得一拍脑袋道:“那不知道袁小哥有没有空把我这新居一并给把把关?您放心,设计费我一分不少,不对,加倍,我给您加倍!” ----------------------------------------------------- “啧啧啧……还真让他聊上了。” 窗户边,谢琳琳把窗叶扒拉出来一个角,嘴里啧啧的看着楼下的袁朗,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真的假的?”边上几个同事有些不信,也跟着凑了过来。 “真的倒是真的,就是刘总脸色不太好。”廖有明八卦的看着边上的几个同事,贱兮兮道:“刚才刘总那保安都差点动手打人了。” “看什么看,不做事了?”嘴里这么说着,萧宏泰也忍不住走近瞄了一眼,看到刘昌达一脸的难看,又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办公椅上,嘴里讥笑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角色!尽想出风头!” “哎,我说萧主任,您这话可就说错了。” 谢琳琳扭着屁股坐回了自己位置,捂着嘴笑道:“人家呀,这不也是为了公司好么?想为公司争取业绩嘛。” “就是就是,说不定还真给他谈成了不是?”廖有明跟着起哄道:“我看那位刘总对我们的谢美女刚才都没多看一眼,说不定人家喜欢男的,小袁菊花一献,合同就给拿下来了呢!” “廖哥,谢姐,你们别这么开玩笑了。” 孔清清听得有些生气,她的素描很多功底都是袁朗帮她一步一步提高的呢,在她心里,袁朗可是个专业很好的设计师:“他去找刘总,肯定有他的理由。” “呵呵,什么理由?他连刘总的别墅在哪个小区都不知道,他能有什么理由?” 萧宏泰冷哼了一声:“要是这都能谈下来,那我这位子让给……刘……刘刘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7 好大个误会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随着萧宏泰这一声呼唤,一个办公室的人全部望向了门口,眼里一个比一个惊讶――没有眼花,刘昌达确实又折回来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众人脑袋里同时冒出了无数个问号,难道那小子真的被袁朗给说服了?不对啊,这小子一没有资历,二没有方案,他拿什么东西说服别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哟,刘总,您这是……”萧宏泰赶紧起身迎接,隔得老远就伸出手,刘昌达直接搭都没搭理他,差点把他的腰都给闪断,冷淡道:“去叫你们罗总过来。” 刘昌达现在很火大,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袁朗,而是因为宏信装饰的老总罗水泉。 说实在,在申城商界,罗水泉这种开装修公司的,只能算个不太入流的小字辈,根本上了不了台面,但是毕竟一起喝过茶,罗水泉知道了他买了别墅这么个事情,又拖了朋友,三番五次请他到公司来挑一挑案子,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昌达也不好拒绝。 但是我人来了,你罗水泉是个什么意思嘛?叫那么一堆七七八八的人来给浪费我半天时间,当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光这样也就算了,明明你们公司有大师,有活神仙,你还藏着掩着,要不是袁大师自己主动找自己,那今天岂不是就错过这么一个结交的机会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家那个小祖宗的事情啊!半点不能马虎的! “哟,刘总……” 没一会,罗水泉就一脸笑容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刚伸出手来,发现刘昌达并没有和自己要握的意思,又只能悻悻的收了回去。 “罗水泉啊,罗水泉,你当时可是跟我说得很好听吧?” 看到罗水泉,刘昌达刚才还按捺住的火气一下就蹭蹭往上涨:“你说说你,平白无故耽误我多少时间?!” 刘昌达年轻的时候就混过社会,中年又在乱局纷争的缅甸做玉石生意,身上本来就一股子江湖味,这一声怒喝,还真把罗水泉给吓了一大跳。 “这……刘总先别生气,这您看这新人不懂事,您多担待,多担待。” 罗水泉刚才也稍微听萧宏泰汇报了一下,说是有个不懂事的设计师拦着刘昌达不让走,人家保镖都差点动手了,再一听这话,就确信是袁朗把这事情给搞得不可收拾了。 “什么?”刘昌达一愣,硬是没听明白萧宏泰这是要开除谁。 “刘总,是我的错,我们设计部管理不当,耽误您了您的时间,我就代表我们罗总说一句,这种人,不能留在我们公司。” 萧宏泰赶紧出来检讨,他对袁朗本身就没什么好感,平时有案子,他也喜欢提自己的意见,这在萧宏泰看来,就是藐视权威嘛! 如今胆子更大,居然学会自作主张了,萧宏泰怎么不想把握这个机会,干脆开了算了,再说了,只要刘昌达只要这火没烧到自己头上,开除掉一个实习生,根本不算个事。 三条腿的蛤蟆不找找,两条腿的设计师还不是大把的? 指了指袁朗,萧宏泰道:“你,赶紧的收拾东西,我们公司……” “你什么意思?!” 没等这话说完,刘昌达火气更大了,这什么情况?老子好不容易求下来的人,你们就要开除他? 眼睛一瞪,刘昌达懒得搭理萧宏泰,直接对罗水泉道:“罗水泉,你存心的么?!就想给我刘昌达一个难堪是么?!” “哪……哪有……” 罗水泉顿时就蒙了,不对啊……看刘总这样子,事情好像被自己搞反了啊,他好像不是在生那小子的气,是在生自己的气啊! 念及至此,罗水泉赶紧赔笑道:“您这说的什么话呢,深港商圈俱乐部,都是您给我做的担保人,我怎么可能……”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昌达冷哼一声道:“问你要案子的时候,你给我找一堆次品打发我,现在我刚打算交给袁小哥来弄,你罗水泉就要开除他?” “啊?!” 这一下,把大家的下巴都震得合不拢了,这小子真的把刘昌达给搞定了! 离袁朗最近的廖有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打死他也没想到,这么一个给自己打下手的实习生,居然莫名其妙谈成了一个两百万的大单子!自己干这行当四五来年了,接到手里最大的单子都没有这个一半的钱啊! 至于谢琳琳和剩下几个提供了案子的设计师,心里要多崩溃有多崩溃。 这是个什么情况?本来还想看个热闹,怎么转眼就成了人家看自己热闹了,要知道,这小子连刘昌达别墅在哪里小区都不知道,难道是施了魔法吗! “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 罗水泉也不傻,小商人见风使舵的本领一下表现得淋漓尽致,当场亲热的拍了拍袁朗的肩膀,也没来得及深究原因,尴尬的哈哈道:“袁设计师是我们公司的栋梁,怎么可能开除呢?刘总啊,您算是慧眼识珠啊!” 说完,还狠狠瞪了一眼萧宏泰,心说你小子是眼瞎了么?跟老子汇报的什么消息,差点就让我下不来台。 “行了行了,罗水泉,我懒得和你说这些。” 刘昌达这会对罗水泉这个小字辈很是无语,挥手打断道:“你把合同准备一下,还有……设计费用方面,我加倍,你记住要改一下。” “我靠!!” 众人心里又惊呼了一声,加倍啊,这是什么意思?十万变二十万啊!这可是国内一线才有的价码,而且还是业主主动提出来的?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马上……马上!刘总您请,到我办公室谈……” 罗水泉心头一阵狂喜,虽然和大家一样不解当中原因,但是这时候也不是深究原因的时候,赶紧把合同签下来才是个大事,这可是两百多万的工程,当中利润,够他罗水泉饱喝一壶了,要是还能搭上个长期关系,那……哎呀……很有希望,看上去很有希望啊! “行,你叫秘书去拟下合同,我等下来签字。” 刘昌达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交代了罗水泉一句,一转身,忽而又换上了一副亲切得肉麻的笑脸,径直走到了袁朗跟前,客气道:“袁小哥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坐坐?” “……坐坐?深港有名的富豪,请一个实习生去他家里坐坐?!” 傻了,整个办公室的人脑袋彻底的跟不上节奏了。 廖有明,谢琳琳几个对视了一眼,脸上嫉妒得都快变形了,特别是谢琳琳,她是多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刘总家里坐坐啊! 众人还在发呆,袁朗已经摇了摇头道:“明天吧。” 他可是头一次去给人看风水,不把脑袋里那几本东西,趁着今天晚上好好研究一下,还真没这个底气。 “那行,那行。”刘昌达哪好意思催促,在他心里,袁朗现在已经是个活生生的隐士高人,高人说明天,你难道还硬要今天晚上逼人跟你去?赶紧点了点头道:“那明天我叫司机来接您。” “您!!” 这一声看似漫不经心的称呼,又把众人给惊得差点坐到了地上,一个个跟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袁朗,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他娘什么情况啊?深港本地有名的富豪刘昌达请你去坐坐,你小子居然拒绝,拒绝也就算了,刘昌达刘总不但不生气,还派车来接你,不对,是接“您”! “那行,我不耽误袁小哥时间了。”刘昌达满意一笑,赶紧道:“您忙,我去签下合同。” “我的个亲娘!反了天了吗?!还耽误他的时间?” 一屋子人集体傻愣愣的看着刘昌达进了办公室,又扭头看了一眼袁朗,心里那个崩溃,就跟彗星撞上了地球似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8 豪门夜宴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公司的所有人几乎都没了心思上班,一个才进公司两个月的实习生,居然把两百万的装修合同谈到手了,当短暂的震惊过后,众人心里那股子嫉妒不知不觉蹭蹭烧得火热了。 “袁朗呀,看不出来呀。” 谢琳琳主动的把那对大馒头往袁朗身上一靠,嘻嘻笑道:“来,跟姐姐说说,你怎么搞定那个刘总的。” “就是,袁朗,你小子可别藏着掩着,不会真献出了菊花吧。” 廖有明绝口不提请人吃饭的事情了,他窝火啊,为了这事也忙前忙后弄了整整一个星期,方案都没让人看上一眼,现在居然连一张水电图都没有袁朗把这事情谈成了,怎么能不让他抓狂。 孔清清也激动得小脸通红,她可是真心实意为这个在她看来,专业本来就很牛的朋友自豪,这会儿跟个小粉丝一样看着袁朗,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袁朗,你这小子使了什么歪门邪道?赶紧从实招来。” “要我说,肯定是你小子身怀什么独门绝技,给我们展示一下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整个办公室一片闹腾,把边上的主任萧宏泰气得袖子一甩,干脆起身走了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真没有什么独门绝技……” 袁朗刚摇了摇头,门口罗水泉就大踏步走了进来。 “啪啪啪……” 刚进门,罗水泉就习惯性拍了拍手掌,刚才他就已经和刘昌达把单签完,刘总也是个利索人,这会把头期款都打到了公司账户上,这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拍手的劲头都足了不少:“大家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我宣布个事。” 等众人的目光望像了他,罗水泉从包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喜笑颜开的看着袁朗道:“这里面是二十五万,包含设计费用和公司给予的奖励!我在这里一并交给袁朗,并且从即日起转正,希望你再接再厉,能够为公司的发展壮大贴砖加瓦,来,大家掌声鼓励鼓励!” “啪啪啪啪……”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绝大部门还是由孔清清那双手拍出来的。 “要请客啊,袁朗。”谢琳琳羡慕的看着袁朗手中的银行卡,嘴里酸溜溜道:“最少要去大豪门请大家搓一顿。” “就是,这都不请客就太不够意思了。”廖有明也把火力又集中到了请客这个话题上:“我觉得吧,这是大家共同劳动的成果,您小子不能独吞,必须请大家搓一顿狠的。” “就是,最少大豪门,档次低了我们可不干。” “袁设计师不要小气啊,大家可都眼巴巴望着你呢。” 既然钱没自己的份,占点便宜那是必须的,谢琳琳一提出来,大家又是一阵起哄。 “行。”袁朗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人的心思,他算是门儿清,今天自己出了这么大个风头,要是不请人搓一顿也说不过去,再说,二十五万在手里,请人吃个饭,也完全在自己承受范围以内。 呵呵笑了笑,袁朗直接对着廖有明和谢琳琳道:“先说好,不吃西餐啊,二位没什么意见吧?” 两人脸上同时一红,还好谢琳琳终究是个女人,面子上没那么讲究,当即笑着摆手道:“你做东,当然你说了算嘛。” 深港本地有句俗话,叫“大豪门的饭,紫东阁的床,深港的妹子水汪汪。” 只要来过深港的人几乎都知道大豪门酒店,这是一家集娱乐,餐饮,桑拿为一体的大型餐饮连锁集团,在深港各个区,都有好几家标志性的旗舰店。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袁朗也经常听同学吹嘘说,今天又去大豪门消费了多少多少钱,但是自己进这个大门,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晚上八点不到,除了公司老总罗水泉有事情没来,还有主任萧宏泰不乐意来,剩下设计部的几个设计师,全部到齐。 一行人还只到门口,一水穿旗袍的姑娘就训练有素的弯腰鞠躬,脆生生道:“欢迎各位老板光临。”那笑容亲切得跟人人都是她们男朋友似的。 进了大厅,袁朗算是知道什么叫紫醉金迷了,不说那光滑得可以照出人相来的大理石地板,就单说头顶上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没有个十好几万,估计都拿不下来。 由一个大堂经理领着,穿过一条常常的走廊,进了包厢,刚刚落座,就有一个穿马甲的服务员走了上来,把手里菜单轻放在了桌上:“几位需要点些什么?” “我来,我来。” 谢琳琳抢过了本子,翻开来看了两眼:“要一个清蒸鲈鱼,一个黄金牛腩,一个鸡骨草生鱼汤,还要一个椮高汤鳝鱼……” 噼里啪啦一通乱点,一下就报出来了十来个菜名,基本点的还全是大几百的菜系,谢琳琳可是算好了,今天不花掉这小子大几千,她是不会让袁朗出门的。 “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点。”心满意足的合上菜单,谢琳琳这才递给了袁朗:“来,东家,你也点一个。” “清清你想吃什么?” 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个把菜,再说,自从脑袋里有了那几本相书以后,袁朗就对自己赚钱的能力充满了信心,还真不会为这顿饭吃了多少钱过多的担心。 把菜单递给了孔清清,袁朗笑道:“想吃什么点就是了。” “我随便都可以。”孔清清虽然是深港本地人,但是家里条件也是一般,再加上和袁朗一样才毕业,根本没有到过这种高端酒店,当即怯生生的摇了摇头道:“你做主就行了。” “嗨,别只问清清啊。”边上的廖友明酸溜溜的说了一句,抢过菜单道:“服务员,有什么红酒啊……这个就不错,哟,还波尔图的,也不贵,就三千多,来一瓶这个,袁朗,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 袁朗摇了摇头,这会心里开始对这两人有点不爽了,自己好心好意请你们吃个饭,想促进一下同事感情,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想把自己当冤大头宰还是怎么?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9 测字之术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袁朗,你还没跟谢姐说怎么搞定刘总的呢。” 每人又点了个把菜,还要了几瓶啤酒,谢琳琳把菜本还给了服务员,又把话题扯到了刘昌达身上。 “就是。”廖友明自顾自倒了杯水:“平时哥哥这么栽培你,关键时刻你也别藏着掩着呀。” “呵呵,没什么藏着掩着的。” 袁朗心里有些好笑,平时个个把自己那点客户藏得严严实实,连打个电话都背着自己,这会倒成了栽培了,也不知道栽培在什么地方。 想了想,袁朗也懒得再隐瞒什么,要是自己真不说个原因出来,就廖友明这几个嘴碎的人,过不了几天指不定真传成自己给刘昌达献菊花了。 “我懂点风水相术之类的东西,刘总对这个也感兴趣,所以可能和我聊得比较投机吧,就把案子交给我了,其实也就是想我在风水方面多注意一下。” “哟,真的假的?你还懂风水?”谢琳琳明显有些怀疑:“还真没看出来啊,刘总还这么迷信?” “你小子忽悠我们的吧?”廖有明也不相信,现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哪还有人懂这个啊。 “真的。”袁朗随口道:“小时候跟我爷爷学了点。” “来来来,反正还没上菜,那帮姐看个相,说准了,谢姐就信你,说不准等下还得请大家去唱歌!” 谢琳琳把大馒头往袁朗眼前一挤,嘴里半开玩笑半挖苦了一句,心说,就算是你懂点儿风水,你小子人家别墅都没见过,别人还能听你忽悠,你骗鬼不是? “这个主意好,不过没看准光请唱歌可不行,这本来就是你小子应该请的。” 廖有明随手就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一个小瓶装红花郎,筷子一撬,“嘣”一声放到了桌子上,油加醋道:“来,再加瓶酒,要是没说准,可得干了这个,给我们谢姐赔罪。” 廖有明当然也不会相信,袁朗这小子真是靠什么风水相术,才把那个刘总搞定的,他和袁朗赌这个酒,其一就是想把这小子灌晕了,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二来嘛,要是能然他喝高了,在孔清清面前丢个丑,那岂不就是一箭双雕了。 “这么喝伤身体吧。” 廖有明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过袁朗的眼睛,不过既然大家以后都是同事,没必要跟人撕破脸皮,想了想,袁朗笑道:“谢姐这面相大富大贵,根本不需要看嘛。” “哟,你这不是忽悠谢姐么?”谢琳琳不满意了。 她这个人向来自视甚高,觉得只要是个男人都对自己有那个意思,但是今天白天那个刘昌达对自己根本目不斜视,开始她还没想清楚原因,现在听廖有明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那个姓刘的还真有可能是喜欢男人,比较袁朗这小子年纪轻轻,长得也不赖不是? “就是,你小子这纯粹是忽悠人。”廖有明讪笑了一句,又把酒往袁朗面前一推:“这样吧,别说哥哥欺负你,只要你说准了,我喝,但是要是没准,你干完,还得请唱歌,敢么?” “袁朗,露一手呗。” “就是,让大家看看你本事。” 廖有明这个提议,让众人又是一阵起哄,想看热闹者有之,真好奇的人也有之。 “那行。” 自己退让过一次了,廖有明还不依不饶,让袁朗也来了些脾气,心说,你自己要找不自在就别怪我了:“但是面相这东西,准和不准不是马上就可以看出来的,要不我帮谢姐测个字吧.,这东西应验比较快。” “好呀!”谢琳琳一听就来了兴趣,想了想道:“那你帮谢姐测个婚姻怎么样?” “行啊。”袁朗递过去一张餐巾纸:“就写着上面吧,随便写个什么字都行。” 谢琳琳点了点头,想了想,随手就从包里掏出来一支眉笔,在餐巾纸上写了个“余”字。 字刚写完,包厢里好几个人的脸上,就露出了一阵窃笑。 “喏,余字。”谢琳琳意味深长的看了边上几人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帮姐看看,这男的追了我很久了,你帮姐看看,这人和姐有缘分么?” 测字也叫相字,那袁朗脑袋里那五本相书中,这算是相师占卜最不入流的一种,所以也排在第一位,算是入门级的读物。 一般是两种方法,其一,根据字本身形状或者拆字,也有在九宫格把字拆分各个单位的方法,附会其意以求吉凶。 其二便是数理法,类似于算卦排盘,利用阴阳五行八卦之数来测算吉凶。 相书里说测字这个方法难登大雅,也就只能在乡下的时候,东家掉了牛,西家出门问个吉凶,才用着这方法打发,方便,简单,不耽误时间。 既然是难登大雅的方法,袁朗就用来对付这个难登大雅的女人了。 控制着自己的意识,袁朗很快就翻开了那本相书当中的那本《字》,将将打开,“余”字的各种解构就被相书一一分析了出来…… “话要是不好听,谢姐可多担待啊。” 袁朗不急不缓的看了一会餐巾纸上的字,又抬头看了眼谢琳琳,这才道:“谢姐刚才说着是测姻缘?” “是啊,最近这个姓余的追我,你帮我看看这人靠谱不靠谱。”谢琳琳边说着,边指了指廖有明道:“小廖他们也认识这人呢,都说这人不错,你帮我测测呗。” “确实认识。”廖有明一脸玩味的点了点头:“余哥这人可是苦追了谢姐很久了,袁朗,你新来的不知道,我们这几个公司老员工,可都见过余哥给谢姐送过好几次花,开的还是宝马呢……” “哦?” 袁朗摇了摇头,冲廖有明道:“要真像廖哥你说的这样,那就奇怪了。” “什么意思?”廖有明脸色微微一变。 “没什么意思。”说完这句,袁朗也不搭理廖有明了,扭头冲谢琳琳道:“谢姐,这人是个骗子啊。” “什……什么!?为什么说是个骗子?” 袁朗这话一出,不光是谢琳琳,就连边上几个同事,几乎同时把眼睛望向了餐巾纸上的余字,眼里满是诧异,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字,还真能看出一个男人是个骗子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0 自讨苦吃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很明显啊。” 袁朗把餐巾纸翻转了一下,对着众人道:“这个“余”,从整体上来看――头重脚轻,这就反应了那男人的心迹,表面功夫做得很足,背地里可能并没有那么在乎你。” “还有这么一说?”谢琳琳脸上尴尬一笑,呵呵道:“你接着说。” 都到这份上了,袁朗也顾不上有没有得罪人了,叹了口气接着道:““余”字古义为晾干粮食的木棚,意思就是此事风干并无情丝相连,虽有三角之符,说得不好听一点,即便是想做小,都会有两横杠拦着……” “嘶……” 说不上来是觉得袁朗胆子大,这话都敢说,还是其他原因,包厢里好几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谢琳琳本人已经脸色惨白,心里那个震惊,跟袁朗每一个字都敲到了她心脏上一样。 “廖哥刚才说这人开的是宝马。” 袁朗笑着看了眼同样目瞪口呆的廖有明,接着道:“但是从这个字形上来看,余字似金字而不全,很可能这人就是个假大款,那宝马说不定是他租的。” “租……租的?”廖有明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跟看妖怪一样的看着袁朗,半天没憋出来第二句话。 “再从余字这个上部分结构来看……” 袁朗懒得再搭理廖有明,环顾了一眼已经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摇头道:“……就等于是,屋子里的禾苗无出头之日,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这男的很可能已经被什么东西,限制了人身自由。” “啊?!” 话音一落,整个包厢的,除了孔清清在内的所有同事,几乎是同一时间下意识的惊叹了一声。 谢琳琳这会脸上都已经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眼睛盯着同样木掉了的廖有明,半响都没说话。 “这……这也太神了。” 老半天,谢琳琳嘴里才喃喃自语,很明显是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睛还盯着那个“余”字,跟想把餐巾纸上看出来一朵花一样。 “袁朗说准了?” 边上的孔清清见大家这个态度,就有些不理解了,刚才袁朗说的那些她也听得津津有味,不过既然是看婚姻,那也是将来的事情嘛,怎么大家都惊讶成这样子了? “准了,太准了,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的个天,袁朗,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一手啊!” “小袁,谢姐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今天算是佩服你了!”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总算是让谢琳琳回过神来,痴痴的望着袁朗道:“姐真的崇拜你了,这顿饭姐帮你买单。” “那倒是不用。”袁朗呵呵笑了笑,对着众人道:“这么说来,大家还都认识这个姓余的老板?” “认识,太认识了。”边上一个女同事道:“他还欠着公司一万多装修款没给呢。” 看袁朗一脸不解,众人一下才七嘴八舌把这事情给说圆活了。 这人确实只要是宏信的老员工都认识,去年的时候,这位余大款来公司找人帮忙装修办公室,一眼就看上了谢琳琳,还真苦追过她半年,不过也就半年以后,这位余大款连公司的装修尾款都没结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余老板已经被公安机关绳之以法,抓去坐牢去了,他那个所谓的公司,就是个从事欺诈中老年人的电话诈骗集团,而且据说,这人还是个花花肠子,光在外面的情人就有三四个。 而按照袁朗刚才说的,“余字似金字而不全,很可能这人就是个假大款。”一个搞电话诈骗的,可不是就个假大款,难道是个真大款么? 至于“屋子里的禾苗无出头之日,说明结婚根本就是没指望的事情。”即便那位余老板看得上谢琳琳,谢琳琳也不会跟他结婚啊。 还有“三角之符,即便做小,都有两横杠拦着。”这人本来就有生活问题,这句不正说明了他包了好几个小蜜么?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袁朗居然在这么一个简单的字形上,连这人坐牢去了都看出来了,这怎么不让众人震撼? “既然我侥幸说准了……”听人这么一说,袁朗呵呵一笑,把那瓶红花郎酒往廖有明边上一放:“廖哥就别客气了。” “这……这……” 廖有明这会心里都悔出来放射性元素了,这么一瓶干下去,就算不用去洗胃,躺了两天那是肯定的了,他娘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这本事啊! “喝了喝了,那必须喝了。” “就是,你一大男人,说话要算数。” “赶紧喝呀,等你喝完我还要小袁帮忙看看手相呢……” 众人这一下马上调转了枪头,全部对准了廖有明,让他根本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把那瓶四十多度的白酒一口闷了。 ----------------------------------------- 这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多小时,除了喝酒喝得早就不省人事的廖有明,发了老一会酒疯,半路就趴在沙发上睡觉以外,包括谢琳琳在内的几个人,对袁朗那个叫亲热,简直恨不得就要把他供起来了。 不过这次不是羡慕他拿下刘总这个单子,而是实实在在心悦诚服的请教各自的事情,有要他帮着看面相的,有要他算算儿子能不能考上大学的,甚至还有几个设计师提出来想请袁朗去他们家里看看风水。 能稍微给点建议的,袁朗也随口就给了点建议,也当是锻炼自己的相术了,至于那些想让自己到家里看风水的,袁朗倒是一概拒绝,虽然是同事,但是也不能这么被人当成苦力使唤不是? 再说了,他脑袋里的相书,也就才把头三册研究了一天,有这个闲功夫,还不如再精读几遍,找找另外两册打不开的原因呢。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这顿饭才算是在众人的惋惜中结束了,单还是谢琳琳买的,袁朗不让她还跟他急。 这女人虽然看上去胸大无脑的长相,但是心里可是早就算计好了,一顿饭才几千块?这小子有这个本事,将来随便什么事情,请他把把关,赚回来的都不止这个饭钱,况且,他手里还有刘昌达别墅的装修主导权,要是能把这项目给自己,那又是一比大收入啊。 出了大豪门,袁朗就叫了个的士,顺便把孔清清送回了家里,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自己租的那间小房子当中。 “俗人体弱,辅以《胎息诀》练体,方可窥《堪》《阵》中奥妙……” 随便冲了个凉,袁朗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脑袋里的那本《胎息诀》的封面上。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自己脑袋里这基本东西,绝对是大有用处的,现在还有两本居然翻都翻不开,这怎么能不让他有些着急。 “娘的,这什么情况?玩我不是?” 很不幸,这本《胎息诀》,袁朗发现自己也只能打开两页。 有些头大啊,既然说了要用这个来练体,才能成看其他两本,那这个一共就能打开两页,这算个什么意思? 而且,两页书每一页还都只有一个图形动作,两个动作连贯起来,大体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套老年人养生保健的吐纳术,倒是图形的下面还有几个字――“抱元归一,守下丹田,第一阶,入道!”。 想了半天,袁朗也没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既然搞不懂,那就试一试吧……” 袁朗照猫画虎的半盘腿坐在病床上,试着摆出了第一个图片中,那个奇怪的手形,然后按照第二页的呼气方法,慢慢的调整着气息,让它们慢悠悠的吸进了丹田。 “坑爹……” 尝试了两次,袁朗有些无语,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也看过一些什么玄幻小说,那里面的主角一旦有了什么功法,哪个练起来,不是异像阵阵,牛逼哄哄?自己这个怎么除了能闻到隔壁的臭袜子味道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抱元归一,守下丹田……” 不死心,袁朗又默念了一遍那八个字,再次尝试了一次。 “呼……” 忽然间,伴随着吸入的气流,他感觉身体内一阵暖意,就像是在大冬天喝了温水一般,由胸腔,一直缓缓流进了丹田…… --------------- ps:书已经签了的,各位放心收藏,从来没有求过票,今天弱弱的求一下,诸位的票票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1 内有乾坤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咳咳!” 正体会着这种奇妙的感觉,还没到三秒钟时间,暖流就变成了一股阴冷的气流,直接把袁朗的五脏六腑刺激得一阵反胃。 “呼!” 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袁朗又尝试了一次那个动作,这一次,还只稍微吸了一口气,就被鼻子当中那股阴冷的气流,刺激得差点窒息。 “难道是环境的原因?” 开了灯,袁朗来来回回的把房间,走廊,楼上楼下的布局,用脑袋中的风水知识看了个通透,基本上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自己刚开始吸入的暖流,应该就是周围的某种天地灵气之类的东西,但是因为这栋楼,包括自己这间房的风水太差,这种还不知道名字的气流,根本就不够自己吸收几次,所以才会忽然感觉这么阴冷。 那种感觉,就像人渴的时候,忽然发现一条有水的溪流,但是溪流里没什么水,刚喝了两口,马上就吭了一口泥巴。 按道理,袁朗觉得这种灵气,和水流性质一样,只要空气流动,应该就可以慢慢的恢复,但不知道因为安置房风水实在太差还是什么原因,过了半个小时,袁朗都没有再吸收到一点有温度的灵气。 “要不直接到外面试试?” 想了想,袁朗干脆出门来到了屋外,不是反正从天地间泄进房内的灵气么?我直接从天地间吸收不就行了?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袁朗摆出那两个动作,缓缓的试验起来…… “哗!” 动作还只刚刚成形,袁朗脑袋里的几本相书同时“哗”得一下,剧烈的震动起来,特别是那本《胎息诀》,就像是被狂风乱舞一般,书页被吹得噼啪作响,但是就是看不清后面画的是什么…… “嗡!” 正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就像一个巨大的编钟在耳边敲了一下,袁朗不但没有吸收到任何灵气,倒是脑袋被震得晕晕乎乎,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娘的,看来我还没到档次,被反噬了!”赶紧收了动作,袁朗捂着脑袋就近了房里。 吃了个鳖,袁朗算是明白了,这玩意天地灵气看来还不能被自己直接吸收,需要有一个空间的过渡,不然量太大,会反噬得连自己小命都不保了,就跟吃饭一样,即便再饿,也不能一百个馒头直接往胃里塞,不然直接给撑死了。 正头大着,袁朗脑袋里的那本《堪》,忽然就从剧烈的震动中平息了下来,不经意间翻到了讲风水法器那个章节上。 “风水法器?可以用来聚气?”袁朗一个激灵。 所谓的风水法器,其实就是说,勘察风水如同诊病一样,既然看出了有病,就要开处方,就应采用适当的药物来治理,在风水学方面来说,这些药物就是各类风水化煞工具。 除了经常在电影里见到的那些什么桃木剑,貔貅,八卦罗盘钟等等属于这个类别,还有比如说一个简单的玉葫芦或者元宝,都有很好的聚气作用,而屏风之类的,虽然不能聚气,但是可以阻挡住煞气,所以也算是风水法器。 “得,这好像是目前能加快进度的一个好方法。”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袁朗开始逐步计划起,要怎么开发脑袋里这个巨大的宝藏来了。 既然自己需要一个过渡才能吸收天地间这股灵气,那么很多能聚气的风水法器,绝对能让自己事半功倍,而且相书上说,很多开了光的风水法器,本身就附着着这种灵气。 现在看来,既然暂时还买不起风水好的房子,也只有依靠一些聚气的风水法器,自己才能多吸收一些这种天地灵气,这本《胎息诀》也才有机会能翻到第三页,也只有用《胎息诀》练体练到某个程度,接下来那两本《阵》和《符》当中的东西,才有可能能被自己窥见。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宽慰了自己一句,袁朗暂时把《胎息诀》放到了一边,又开始研读起脑袋里可以打开的那三本书了,特别是那本《堪》,这是他今天晚上的重点。 毕竟刘昌达那边,已经约好了明天给他看风水,所谓临陈磨枪,不快也光不是? -------------------------------------------- 第二天天色还只蒙蒙亮,袁朗床头的电话就响了,昨天整整一个通宵都没有睡觉,一直在研究前面三本相书里说的东西,这会儿他也有些头晕脑胀。 “袁小哥,是我啊,刘昌达。” 电话那边是刘昌达的声音,估计他也是一晚上没睡好,嗓子也有些沙哑,不过那语气亲热得不行:“您有时间吗?昨天那个事情您看您有空了吗?” 家装行业的设计师不像一般的公司,只要自己手上有案子,基本不需要打卡上班,设计师很多时候其实一般不会呆在办公室,而是去客户沟通细节,或者直接在工地监督,遇到问题的话,还可以当场和项目经理商量解决。 “行,你等我吃个早餐。”想了想,袁朗抹了把脸道:“你发地址给我吧,等下我就去了。” “哎呀!那哪行。”刘昌达激动道:“您在哪?我派车来接您。” “就到公司门口吧。”袁朗也不矫情,起床套了个短袖道:“八点半在那见面。” 刘昌达住现在住的地方叫万元雅苑,是深港最早的富人区,据说是当年李嘉诚在内地投资的第一批商业住宅,不但地段在深港市中心城区,而且房价早就突破了三万大关。 在公司门口接了袁朗以后,刘昌达那辆奥迪a8,开了有将近四十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 隔得老远,就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敬了个标准姿势的军礼,低头看了一眼车里,见到是刘昌达,赶紧放起了栏杆。 小区很大,满眼都是栽种过来的热带植物,环境很是清幽,郁郁葱葱看上去跟进了小森林一样,这种绿化面积,别说是市中心地带,即便是整个深港市也不多见。 奥迪a8绕过了一片人工湖,就在一栋十多层的欧式小楼前停了下来。 “袁大……不对不对,袁小哥您请。” 下了车,刘昌达亲自给袁朗开了车门,一抬手把袁朗请了出来,加上那个保镖,一行三人,往十二楼去了。 “刘总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电梯里,袁朗开口问了一句。 “十来年了吧。” 想了想,刘昌达呵呵笑道:“从缅甸回来,就一直住这里的,还真不怕您笑话,这小区安保,环境都不错,而且自打住这里以后,事业也一直顺顺利利的,我这人也有点小迷信,所以干脆没有搬过家了,要不是这次夫人怀了孩子,我还打算一直这么住下去呢,住出感情来了嘛。” “环境确实不错。” 袁朗点了点头,心里更加肯定下来,刘昌达要真是从国外回来就一直住这里,那他这么多年没个一男半女,八成和他家里风水有关系了。 毕竟他命很旺,而且面相上说的是“少子”,绝对不至于连个传宗接代的人都没有,能影响他这么多年的,也只有一直常住的家中风水了。 出了电梯往右稍微拐了个弯,保镖走到一扇厚重的防盗门前敲了敲,很快就有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的保姆打开门。 “袁小哥请。”刘昌达一抬手,让袁朗先进。 “还真是内有乾坤啊。”一进门,袁朗就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2 关公睁眼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刘昌达这个房子,一共五居室,大小估计将近三百个平方,光是一个客厅就有袁朗住的那个破单间七八个大小,而且被这个看似土大款一样的人,装修得古色古香。 客厅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奔马国画,画风俊朗,一气呵成,家具是一水的原木装饰,按照袁朗不太多的家具知识都能判断出来,当中有不少都是黄花梨的材料。 这玩意儿的价格如今可是水涨船高,随便一估算,光这点家具估计就将近上百万,也难怪刘昌达看不上自己公司那些个人设计的东西了。 “附庸风雅,附庸风雅而已。”刘昌达呵呵一笑,让保姆摆上了一套茶具。 紫色的茶壶,手掌刚好握住,煮好的水一倒,立马热气腾腾烟雾缭绕,还真有几分看头。 把第一道水倒掉,刘昌达再次细细沏好,这才给袁朗端上来了一小杯:“台南那边高山云雾茶,一个朋友送的,袁小哥尝尝。” “多谢了。” 袁朗对茶文化没有任何研究,泯了一口,没喝出来什么特别,倒是对这房间的风水产生了好奇。 有可能是因为香江人开发的高档小区,所以在风水方面要比内地人讲究一些,和袁朗想象中的不一样,刘这房子粗略看下来,似乎并没有犯什么风水上的忌讳,而且有几处的摆设,和相书中说的家和,旺财几个位置很契合。 “袁小哥,房间您随便看。”看袁朗四处观察,刘昌达这急脾气又上来了,忍不住道:“该说的您说,我刘某按您的改。” “不太对劲啊。” 心里嘀咕了一句,袁朗没搭理刘昌达,又来来回回把客厅,卧室,洗手间,全部看了一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一处犯了风水大忌的地方。 “嗯?” 正担心自己头一次给人看风水就要闹个笑话,一个不小心,袁朗忽然看到右边的墙壁上,供奉着一具关羽关二爷的神相,脑袋里第二本《相》的册子,忽然微微抖动了一下。 “什么情况?” 袁朗一愣,不由得细细盯上了这具关二爷的神像――这具关羽的雕像是用玉石雕刻而成,七寸左右的高度,关二爷左手拂三尺长须,右手提青龙偃月刀,半闭双目威风凛凛,霎是有神,不过细看之下…… “还真是灯下黑了。” 袁朗对自己有些无语,刚才他其实就发现了这具神相,但是他一直在找这房子风水上的问题,没想到刘昌达的问题,根本就不出在房间风水上,而是出在这尊关二爷的面相上。 也就是说,这不是袁朗脑袋里《堪》上面说的东西,而是《相》上面内容,也难怪他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注意到呢。 “袁小哥,这关二爷……”刘昌达看袁朗盯着关羽的雕像,一脸的不解。 他这人对别的菩萨不怎么信奉,唯独对关二爷崇拜有加,这可是他当年在缅甸找了最好的玉料,请当地一个著名的雕刻师,花了三个多月时间才雕成的,回国以后,他还专门请人开了光,一直供奉在家中,祈求关二爷能保佑家人平安呢。 “这关二爷刘总供奉了多久了?”再细看了关羽的雕像一眼,袁朗开口问道。 “十多年了吧,是我从缅甸带回来的。”刘昌达纳闷道:“这菩萨不都是保佑人的么?难道还能是这尊关二爷有问题?” “关二爷当然没有问题。”袁朗笑了,心说你拿竹篮子去打水,渴死也不能怪竹篮子吧。 关公身前的忠勇,只要是国人,上至九十老翁下至三岁小孩,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关二爷一生过桃园结义,单刀赴会,五关斩六将、水淹七军,英雄事迹无数,特别是当年关羽与刘备失散,暂居曹营。 曹操一心想收服关羽,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赐美女、金银、官职等物品,关羽独留下赤兔马,以便来日寻刘备方便。 听到刘备下落后,关羽将官印吊于屋中,带上嫂嫂,奔向刘备。途中因没获曹操批准,在五个关口受到阻拦,关羽皆杀之闯关。 这一千里走单骑的形象,让关公在后人眼里成就了忠义的象征,被无数后人所赞美。 传说关公死后,天上的大神玉帝,看其忠义勇猛便动了爱才之心,封其为武财神。掌管人间财运并且还能驱魔辟邪,所以关公像因此被后人供养,一来可以招财,二来可以辟邪,成为现在常见的供奉神像之一。 “没问题那您……”看袁朗点了三支香,在关公像前虔诚的拜了三拜,刘昌达这才敢问道:“那您刚才……” “关二爷没问题,但是雕刻这关二爷的人有问题。”袁朗笑了笑道:“而且供奉关二爷的人也有问题。” “啊?!” 刘昌达一惊,没明白袁朗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供个菩萨,难道还和谁雕的有关系?而且,自己心很诚啊,俗话不是说心诚则灵么? 看刘昌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袁朗道:“要是我没说错雕这尊神像的,要么就是个糊涂蛋,要么就根本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或者对于我们国家的传统知识一无所知。” “还真……真不是国内的雕刻师雕的。”刘昌达眼睛一亮,赶紧道:“这您都可以看出来,难道袁小哥对雕刻工艺还有所研究?” “没有研究,只是懂些传统文化而已。”没等刘昌达说完,袁朗指了指关羽的面部道:“您看着关二爷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这个……怒目而视,威风凛凛啊。” “对,关二爷当然威风凛凛。”袁朗笑了笑,接着道:“那你再看看关二爷的眼睛是闭着的还是开着的,青龙偃月刀刀口是朝上的还是朝下的?” “好……好像是睁开的,刀口是朝下的。”刘昌达稍微凑近看了一眼,纳闷道:“这闭着开着还有什么不同?” “不同大了!” 袁朗心里有些无语,心说,连怎么菩萨应该怎么拜都还没搞清楚,就敢在家里供上了,这还真是个糊涂蛋。 顿了顿,袁朗苦笑道:“刘总就没听说过一句和关二爷有关的话?” “什……什么话?”刘昌达一头雾水道。 “关公睁眼要杀人!” “啊!” 话音一落,刘昌达脑袋一嗡,一股冷汗就冒出来了:“袁……袁小哥详细说说,详细说说,指点指点我这个糊涂鬼!”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3 意外惊吓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袁朗脑袋里那本《相》上面,不但对人的面相有所总结归纳,对于佛道两家的神仙菩萨,特别是经常被人供奉的土地,文武财神等等都有细致的讲解和研究。 而在文武财神当中,武财神是指的赵公明,一般民间形象是头戴铁管,手持铁鞭,身骑黑虎,神着战袍,剩下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关公了。 而关公的形象,一般都是左手拂三尺长须,右手提青龙偃月刀,红面黑须神采奕奕。 虽然刘昌达家中供奉的关公,大体上看去,也是个模样,但是细细一看,就会发现,和国内的大家雕刻出来关公像有细节上的不同。 其一,刘昌达家中的关公,手持的青龙偃月刀是朝上的,这在风水学上来说的话代表驱邪避邪,有镇宅之意,而要是朝上的话就代表纳财。 其二,刘昌达家中的关公,是半闭着双眼的,这也是他犯的最大的忌讳。 只要我们平时注意观察,就会发现,几乎所有的关公像,几乎都是闭眼的,世人买闭眼的关公,正是因为有句话叫做“睁眼的关公要杀人”。 关二爷是员猛将,杀过很多人,杀气很重,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已经能吓死一众小鬼,足以保家中安平,但要是睁开眼睛的话,可能杀死的就不止的小鬼,对人本身,都会产生一种反噬的效应。 就像我们平时吹空调一样,二十六度人就感觉很舒适了,你非得把温度调到十六度,那感冒了也是自找的。 “这……这拜菩萨也讲究一个过犹不及啊!”听袁朗这么一解释,刘昌达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请回来的不是财神,是一尊猛将! “确实是这个意思。” 袁朗点了点头,指了指门口道:“关老爷的神像跟一般的菩萨有很大不同,一定要相要面朝大门才行,这样左右两边的墙壁就成了所谓左青龙,右白虎,而你这尊关公不但没有面对大门,还刚好面相了正东方。” “这……这也有什么讲究?” 听到这里,刘昌达算是完全迷茫了,敢情自己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就糊里糊涂的拜了十几年啊! “当然有讲究。”袁朗点了点头,接着道:“在风水学上看来,一个房间的各个方位,对应的家人也各不相同,比如说主卧就代表着男主人的财运和健康。 而正东方对应的就是家中幼子的吉位,所以这个位置一般不能作卫生间,不然新婚的夫妻会有可能不孕,有孩子的,也会对皮肤,视力等等健康问题产生影响。 刘总这个房子虽然在设计上没有犯什么风水上的错误,但是把一尊睁眼的关公这么正对着幼子的吉位,当中所产生的煞气,我想不用我说,刘总应该也能知道了吧?” “懂了懂了!” 刘昌达就算是个傻子,也把袁朗这话听明白了,难怪自己这么些年,老婆的肚皮一直不鼓呢,赶紧是自己请了尊猛将回来,死死的镇住了家中的子位! 这不就等于自己一直拿竹筐去接水,水没接到,结果怪竹筐?这竹筐可以用来装粮食,但是不能用来接水啊。 毕竟是尊菩萨,刘昌达也不敢说直接扔了不是?扭头看了看袁朗,刘昌达一脸郁闷道:“那袁小哥您说这可怎么办?” “可以帮关二爷换换位置。” 想了想,袁朗道:“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已经被刘总供奉了这么多年,关二爷的煞气肯定也消去了不少,现在用来镇宅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刘总记得要及时清洁神台,还得每周最少两次上香。” “这个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刘昌达心头大喜,赶紧道:“那您看要不要找个吉时……” “这个倒是不用,关公说不定自己也呆得不自在了呢。”袁朗呵呵开了个玩笑,接着道:“刘总帮我找张红纸过来,七寸大小就可以了。” “马上,马上。”刘昌达也不敢多问,屁颠跑到自己书房去找红纸去了。 就趁这么一会儿工夫,袁朗又把脑袋里那本《相》上关于供奉菩萨移位的内容看了看…… 实际上,我们家中开过光的菩萨要移送方位,最好是找个吉时看一看,不过刘昌达这个属于本身就摆错了地方,根本就不能算是移位,只能说归位,所以袁朗也可以不用讲究吉时。 至于那张红纸,袁朗是用来,在归位的时候,垫在神像地下的,一来红色代表喜庆,二来也是讨个好彩头的意思。 “袁小哥,您要的红纸……” 还好刘昌达平时也爱好练个书法,书房里红纸不少,没多久就拿过来一张巨大的红纸,赶紧递给了袁朗。 “刘总记住……” 接过刘昌达递来的红纸,袁朗剪成了一个七寸大小的座垫,剪下的碎纸往边上一放,接着,把剩下的那一大张全部交还给了刘昌达:“没用完的刘总找个时间烧掉,不能再在上面写字了。” “一定,一定。”刘昌达赶紧点头。 把红纸铺平,袁朗又领着刘昌达拜了三拜,这才把神台整个抱起…… “噗……” 刚把关公像搬动一点点,偌大的客厅里忽然起了一股寒风,把刚才袁朗剪下来的碎纸全部吹到了窗外。 “滋……” 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袁朗先是觉得浑身一寒,接着马上又一热,周围出现了好几股暖流,全部冲进了自己的脑袋,那分量估计有在自己出租房中间三倍都还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袁朗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就像……就像变成了一个才出生的婴儿一般,对于气味和冷热的敏感程度,要比以前明显了很多。 那种敏锐的程度,甚至能直接感知到眼前这个房间中的磁场…… 而且,只要离得身体不算太远,就连空气中那种一丝一丝,或是阳光温暖的灵气,或是阴寒,浑浊的煞气,他似乎也能通过体表感知得到。 “袁……袁小哥?!” 刘昌达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茫然的看着忽然呆愣住的袁朗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 “没有,没有。” 袁朗赶紧回过神来,把手中的关公相,放置了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接着交代道:“关二爷的相,一定要背靠着墙壁,而且位置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其实意思就是把神明供在离你头顶三尺高的地方,形成一种仰视的感觉就可以了,太高或者太低都是大忌。” “记住了,记住了。” 刘昌达都恨不得刻在脑门上了,哪里还敢不记住,当即又点了三炷香,虔诚的拜了三拜,这才起身感激道:“这要不是请您今天来,我还真是得罪了菩萨啊!” “得罪什么菩萨呢?” 刘昌达还刚说完,客厅的大门就被人打开,就走进来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只是穿着一身孕妇装,但是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披金戴银的,看上去贵气十足,也不知道刚才是干嘛去了,这会噗呲喘着粗气,脸上也是红扑扑一片。 “老婆,来来,介绍一下……”刘昌达赶紧把贵妇拉到了袁朗边上,笑着道:“这位就是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那位袁大师,袁朗,这位是我内人段秀晴。” “什么大师呀?” 贵妇把手中的包递给了一直跟在身后的保姆,正眼都没瞧袁朗,很有些脾气道:“刘昌达呀,你就知道信这些东西,他要真是大师,怎么没算到你老婆我刚才差点都没命啦!” “什么?!”刘昌达眼睛一瞪,惊恐道:“老婆,你可别吓我,发生什么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4 认个干爹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听自己老婆这么一说,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刘昌达这还了得,当即心惊肉跳问道:“老婆,张嫂不是陪你产检去了?你可别吓我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吓你?叫你陪我去产检你不去,非得说请了什么大师,我看你呀,是越活越回去了!” 段秀晴往沙发上一坐,打量了袁朗一眼,没好气道:“这就是你请的大师?还没你年纪大吧。” “这……不是看年纪的嘛。” 见自己老婆正在起头上,刘昌达治好冲袁朗尴尬一笑,又扭头赶紧问边上的保姆道:“张嫂,不是叫你陪着太太去产检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嫂看上去也被吓得不轻,后怕道:“楼上不知道有人装修还是怎么的,刚才太太上楼的时候,掉了块玻璃下来,还好我们晚了几步,不然就砸到太太了。” “什么?!” 刘昌达下意识一退,心脏扑通个不停,这十几层楼掉个玻璃下去,这要是真砸到人,轻则头皮血流,重则还真是人命关天。 “你说你,请的这位大师算出来了么?!” 老公不陪自己去产检,非得等什么大师,结果自己差点就出了这么个事情,段秀晴这会也没什么好脾气,凤眼一瞪道:“你呀,赶紧帮咱家儿子装修房子才算个正事!不要请什么大师不大师的,都是骗钱的。” “这……” 刘昌达冲袁朗尴尬的看了一眼,心里也满是不解,按道理,刚才袁小哥指点自己换了关公的摆放方位,应该开始转运了才是,怎么这才一换,自己老婆连小命都差点丢了呢? 不光是刘昌达不理解,就连袁朗也有些搞不懂了,他每一步都是按脑袋里的相书说的交代来的,这倒好,非但没有立竿见影的转运,反而立竿见影的倒霉了。 “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沙发上段秀晴怜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抚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句,这才又抬头对刘昌达道:“老刘,我说啊,这小区是越来越不能住人了,咱们应该赶紧搬家,这还是个高档小区呢,掉玻璃也就算了,垃圾也往窗外扔,这都是什么素质嘛!” “还有人往窗外扔垃圾的?” 刘昌达一听更加不解了,不至于啊,这小区的房价在深港数一数二,各家各户都有保姆,谁还往外头扔垃圾呢? “可不是嘛,都扔了太太一头的纸屑。”保姆在一旁帮腔道:“您也知道太太是个爱干净的人,我帮她捏了好久才捏干净呢。” 刘昌达一愣,忽然开口问道:“纸屑是红的?” “红的呀。” 张嫂点了点头:“估计是哪一家孩子无聊,学着剪纸,随手就把剪废的往外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幸亏我帮太太整理头发,花了点儿时间,要是走快两步,那玻璃真说不准就砸到我们了!” “张嫂这么一说还真是呢,要不是有人乱扔垃圾,我叫你帮我弄掉,还真有可能刚好砸到我。” 段秀晴这会也想明白过来了,心有余悸道:“就是弄得我这一头脏死了,也不知道应该感谢人家,还是应该找那人麻烦了。” “感谢,应该感谢啊!” 刘昌达脸上霎时间激动得通红,赶紧指着袁朗道:“老婆,我跟你说,来来,赶紧谢谢袁小哥,赶紧谢谢袁大师!” 看老公莫名其妙的激动,段秀晴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纳闷道:“谢……谢他干什么啊?” “哎呀!” 刘昌达激动得一把紧紧拽住了袁朗的手臂,手足无措对段秀晴道:“今天我专门给袁小哥来帮咱们家看风水不是?他就看出来是咱们家关公的位置摆放上有问题,于是就叫我拿了红纸……” --------------------------------- “真……真的?那纸真是袁……袁大师扔的?” 听完刘昌达把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这么一说,段秀晴一下给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原来让自己躲过一劫的那些所谓的垃圾,居然真是老公请回来的这位大师,在不经意间扔下去的,而且要说是巧合的话,那时间把握得也太准了。 “这我还骗你?”刘昌达也顾不上妻子还有孕在身,嘴里责备道:“还坐着干什么谢谢人家啊!” “袁大师,你看我刚才这……”段秀晴这会儿都恨不得给自己嘴巴来两下了,自己对袁大师刚才那是个什么态度嘛! “没事没事,刘太太别客气。”袁朗赶紧摆手,笑了笑道:“我只是假手做了点事情,两位真正应该感谢的是关二爷。” 说实在,现在袁朗自己心里的震撼也不比刘昌达夫妻要少,他真没想到,按照脑袋里相书上的方法,一步一步看似没有任何奇特之处,说是碰巧也好,说是注定也好,总之,还真在冥冥之中救了段秀晴和她肚子的娃娃一命。 刚才段秀晴要真离那块玻璃近一点,人有没有事不好说,但是刘昌达这个“少子”怕是会继续少下去了…… 不过他可不敢贪这个功,即便自己是让关公归位和剪纸的人,但是保佑这家人的肯定还是关公嘛。 “都要感谢,都要感谢!” 刘昌达心里庆幸不已,太及时了,遇见袁小哥太及时了,这要不是今天请人家来请得早,岂不是现在已经一尸两命,无力回天了?要知道,老婆可是怀孕七个月,就算那玻璃落在身边,把人吓一跳,也有小产的可能啊。 领着自己老婆给关公上了香,磕了头,刘昌达赶紧从书房拿出来一个小本子,“唰唰”写了几笔,递到了袁朗的手中:“袁小哥,小小心思,不成敬意啊。” “这不合适。” 也没看刘昌达递过来支票上面的数字,袁朗就赶紧摆了摆手,昨天别墅那个设计费已经收了人家二十五万了,本来今天帮人来看风水,自己也是想着锻炼一下,算是义务帮忙,袁朗根本没打算再收一次钱的:“刘总太客气了,别墅装修我已经收了你二十万,这算是义务帮忙了。” “一码归一码嘛!” 袁朗这个看似发自本心的动作,让刘昌达心里欣赏不已,好小子,年纪轻轻知道不贪财,不过他哪里依袁朗这个,嘴里道:“袁小哥和钱要是不收,那说出去我刘某会被人搓脊梁骨的!” “袁小哥……” 段秀晴在一旁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又鼓起了勇气,一脸期待的看着袁朗道:“你和老刘这么投缘,要不我就请你当我孩子干爹吧……” “对对对!我老婆说得对!”刘昌达把支票往袁朗手里一塞,哈哈笑道:“袁小哥要是不嫌弃,这算是哥哥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低头一看,袁朗心头一震,上面的数字整整六十八万,要不是有昨天二十五打底,他这会说不定真会激动得手抖。 “瞧瞧,干爹长得帅不帅?” 段秀晴也没给袁朗拒绝的时间,摸了摸肚子,对着里面的孩子,一脸笑意道:“小刘啊,妈妈可给你找了个好干爹呀!” “得,这干爹得不当也不行了。” 袁朗脑袋就冒出了三根黑线,心说,这夫妻两还真是唱双簧的好手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5 唐姗姗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一碗红枣煮蛋,一个长寿面条,都是段秀晴挺着个大肚子,亲自下厨煮的,说是按照她老家的规矩,认干爹必须吃这两样东西。 实在是怄不过这对热情的夫妻,袁朗把自己撑得不行,总算是把满满两大碗的鸡蛋和面条,塞进了自己肚子,算是当了这个还没出生孩子的干爹。 吃完了东西,刘昌达又开着那辆a8亲自把袁朗送到了别墅,两人详细讨论了一番装修的方案,说是说讨论,其实刘昌达对于袁朗的信任已经无以复加,基本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换个其他设计师在边上看着,八成会觉得袁朗才是这别墅的业主。 从刘昌达的别墅出来回公司的路上,六月的深港难得的下了一场小雨,让袁朗的心情,顿时也有一种“空山清雨后”的感觉。 以前还只在网上,经常看到哪个女的认了哪个土豪当干爹,这一个不小心,自己居然成了个豪二代的干爹,还从一个房租都要想办法的穷学生,一下手里将近有了百万的现金,虽然离在深港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买个房子还有一些距离,但是,起码吃穿不用愁了不是? 而且,今天在刘昌达家里,莫名其妙有了一种开天眼的感觉,让袁朗对以后自己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信心。 《字》《相》《堪》符》《阵》,这五个册子,最后两本自己打开还没打开呢,神仙才知道将来自己会有什么本事? 就这么几天时间,对于自己来说,套用周星驰的一句台词再适合不过――人生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回公司的时候,刘昌达本来是要送的,袁朗没让,自己虽然是帮了点小忙,但是人家家里还有个大肚婆需要伺候,袁朗可不想处处都欠着人情,毕竟这东西跟存折一样,你必须存了才有得取,一旦事无巨细取习惯了,那离人情破产也就不远了。 找了家离公司不远的建设银行,袁朗排队取了个号,看着手里的支票,不禁有些犯难――他不知道应该给姐姐先打多少钱回去。 姐姐袁静那性格他太了解了,一旦打多了,估计八成会怀疑自己是在深港干了什么坏事,才会发了横财,说不定今天晚上觉都会睡不着,明天就会赶过来看看情况。 “还真是人生第一次为了钱多烦恼……” 想了想,袁朗决定先打个五万回去,一来这样也可以跟姐姐解释说自己接了个单,设计费是五万,这数目不至于引起姐姐的担心,而且也够姐姐花上一阵子了,等自己到时候再买了房子,就干脆叫她把县城的小店转掉,来深港跟自己一起住算了。 “袁朗?” 正坐在凳子上等着叫号呢,袁朗就听到身后一个女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一回头,袁朗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心里不由得一紧:“唐姗姗?” 唐姗姗和袁朗是老乡,都是来自离深港三百多公里的那个小县城,两人一起考入深港大学,又都是学的设计专业,自然有一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觉。 再加上当时都处在青春萌动时期,一来二去的,相互之间很快就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一直没有挑破过,但是两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 可惜深港这个大染缸,既能把一个穷光蛋镀上一层金色,也能把清纯的变得复杂,到了大三的时候,见惯了大世面的唐姗姗,开始刻意的和袁朗保持着距离,有时候还会有意无意的强调自己单身的身份。 两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像无痛人流的广告词说的那样――已经开始了吗?不,已经结束了。 说实在,袁朗当时主要的心思,也是放在怎么学好专业,将来毕业了多赚点钱,能让姐姐过好日子上,所以他对此,倒也是看得很开。 不过让袁朗彻底对唐姗姗失望的是,那个毕业设计,其实袁朗很早就和她讨论过,她也明知道那是袁朗的作品,但是当被学生会主席姚德凯污蔑为抄袭他的时候,唐姗姗始终没有为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当袁朗想请她去学委证明的时候,唐姗姗躲在寝室里,根本不愿意出来。 “我听你们寝室齐胖子说你还在深港没回老家,想不到真的在这里遇见你了。” 唐姗姗穿着一身黑白职业套装,化着淡妆,一副都市丽人的派头,这会儿一脸的欣喜,刚想坐过来,忽然又跟想起了什么一样,脸色一下暗淡了下去,隐约间,似乎还有一丝尴尬。 “恩,一直在这边做事。”袁朗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那个……”唐姗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过得还好么?” “还行。”袁朗点了点头。 “哦……” 良久的沉默后,唐姗姗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才道:“要不……要不你去跟姚凯德道个歉吧,说不定,他可以跟学校说说,起码能把毕业证发给你……” “道歉?”袁朗一愣,他还真没有唐姗姗还会跟自己提这个事情。 姚凯德就是那位抄袭他毕业作品,还捎带着让他在拘留所呆了将近一个月的学生会主席。 袁朗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干得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揍了姚凯德那小子,要道歉估计得等到下辈子了。 “恩,你去道个歉吧,毕竟……”顿了顿,唐姗姗道:“毕竟你也知道,他们家是深港排名前五的地产商,像我们这种小地方来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和别人……” “这就是当初你一言不发的原因?” 袁朗打断了唐姗姗的话,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的公文包上,赫然印着“凯立集团”四个大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知道么?袁朗……” 唐姗姗失望的摇了摇头:“他们家的企业一年帮学校能解决多少就业?即便大家都知道那作品确实是你的,你觉得谁会为你说话?!” “所以你为了能进凯立集团上班,选择了闭嘴?”摇了摇头,袁朗叹了口气道:“我能理解你,但是我没办法跟他道歉。” “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么?你现在这个样子,一没有毕业证,二没有经验,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说不出来是因为老乡,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唐姗姗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你那点工资在深港,可能连吃饭都不够,你又何必固执呢?” “看来他给你开的工资很高?”袁朗笑了笑,问道:“有多少?” “实话告诉你吧……” 看袁朗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唐姗姗失望的摇了摇头,起身道:“头一个月进去就有六千……这个工资在深港毕业生里,我敢说数一数二的了……。” 走了两步,唐姗姗忽然又停了下来,扭头道:“话我说到这里,你想清楚了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求情,说不定看在我的面子上,又毕竟是校友,他会网开一面的。我要是你……不为自己想,也会为家里人想想。” “你等等……” 提到家人让本来都没有脾气的袁朗有些冒火了,他跟着起身道:“六千可以买你闭嘴,但是我和我家里人都觉得,有些东西比钱重要,比如尊严。” “你!”唐姗姗脸一红,被憋得半响没说话来。 “这位先生,请问您要办什么业务?” 可能是发现这边气氛有些不对劲,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大堂经理赶紧走了过来,语气不善道:“这是银行,要是不用办理相关业务,麻烦……。” 话还只说到一半,袁朗就把手里的支票递了过去:“这是相关业务么?” “这……哎呀,您不需要在这里等的!” 还只瞄了一眼,大堂经理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您不需要排队的,超过五十万,可以直接来贵宾室找我,您这边请……哟,这位是您女朋友吧?长得可真漂亮……来来,请请……” “不是我女朋友。” 袁朗摇了摇头,向前一步走到了唐姗姗身前,对着她耳朵,小声道:“要是你有机会碰到你们老板,帮我告诉他,欠我的,总有一天他会还回来的。” “先生,您请,您请……我们公司新推出了一项业务,专门针对您这种贵宾客户,固定年收益百分之五,您有兴趣了解……” 愕然的看着袁朗在百般殷勤的大堂经理的引领下,走进了银行贵宾室,唐姗姗忽然浑身一颤,脸上红得跟被铁板烫了一般,双腿一哆嗦,尿都差点下来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6 风水法器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从银行出来,袁朗本来还大好的心情有些低落。 是啊,其实唐姗姗说得没错,自己拿什么和姚凯德斗呢?人家家族是深港前五的地产商,名下资产几十亿,这种人来上大学,本来就只是来镀镀金,而自己呢?上大学可是自己为数不多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是有钱就可以颠倒黑白?没钱就只能卑躬屈膝? 身无分文的时候袁朗就不相信自己的人生只能逆来顺受,现在脑袋里有了那基本莫名其妙的相书以后,袁朗更加不相信! “嗡嗡嗡……” 还在想着唐姗姗刚才说的话,袁朗的手机一阵震动,一看号码,是姐姐袁静打过来的。 “小朗,你给我打钱了?” 袁静在电话那边语气有些着急,自己这弟弟莫名其妙打过来几万块,不担心才怪。 “恩,我们学校在设计公司实习,我的案子中了个标,那是设计费。”袁朗笑了笑,把早就安排好的台词给说了。 “真的?”袁静一阵欣喜,转而又责怪道:“那你怎么都给姐打过来了呢?姐有钱,你自己留着花啊。” “没事,我手上还有呢。”听了姐姐的话,袁朗心里冒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什么能比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更加有成就感的事情呢? “姐相信你肯定有出息的,这钱姐帮你先留着哈,将来给你取媳妇用。你在外面一个人,现在天气又这么热,可要记得照顾自己身体……” 袁静说着说着,语气似乎还有些哽咽,又交代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得赶紧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照顾好亲人啊!” 看电话暗淡了下去,袁朗胸膛似乎燃起了一股热火,现在自己最能仰仗的,就是脑袋里那几本相书,必须尽快练好《胎息诀》,打开另外两本才行。 “赶紧弄个能聚气的风水法器,不然靠自己那间破屋子的灵气,得狗年马月去了。” 看了看时间,还刚刚下午四点,离西关的风水古玩街关门还有两个多小时,没多等,袁朗挥手就上了一辆的士…… 坐火车到过深港的人都知道,一旦火车靠站的时候,那个女播音员就会伴随着音乐,播报出深港的各大旅游景点,方便第一次来深港的游客娱乐和参观,而西关古玩街就是排在推荐前三位的一个景点。 这地方以前是深港市清末民初,最具岭南特色的西关大屋集中地,到如今,古玩风水街内不但有民国深港商团团长陈廉伯的公馆,抗日名将蒋光鼐故居,甚至还包括了一坐建于宋朝的供奉北帝的仁威庙。 袁朗刚来深港上学的时候,陪几个外地的同学,来逛过一两次庙会,不过那都是属于瞎逛,真正抱着个目的来,这也是他头一次。 下了的士,映入眼帘的除了刻着“西关街”的巨大牌坊,剩下就是牌坊下几十个戴墨镜不戴墨镜的算命先生了。 二三十号支着小摊的算命先生,一水儿坐在街边,绝大部分戴着墨镜穿着小褂,有的招牌上写着“铁口直断”,有的写着“一卦千金”,看上去蔚为壮观。 不过生意倒是有好有坏,有摊位有人排队的,有的支楞着脑袋,闲出个鸟来的。 “小伙子,算命吗?俗语云,一命二运三风水,我看你这个命格有点问题,会影响到运啊……” 刚踏脚走到“西关街”那个牌坊下,好几个算命先生就一股脑的,跟袁朗推荐起自己的业务来了。 “还不如我给你看一个呢。” 看了看眼前几个算命先生的面相,一个个尖嘴猴腮,就差脸上写“骗子”两个字了,袁朗不由得腹诽了一句,也懒得搭理这些假瞎子,往街道里面走去了。 街道其实并不宽,十来米的距离,两边的店铺有卖古玩的,有开茶楼的,甚至小巷里还有做寿衣之类营生的,不过绝大部分店铺,都是经营的风水摆件之类的吉祥物品。 “都是些垃圾货啊。” 一路四处溜达着走了过去,袁朗发现,这些就耷拉在街边,成百上千件的风水摆件里,自己居然一点灵气都感应不到,按照自己脑袋里相书上的话来说,全都是没开过光的劣质工艺品。 “只能自己买回去一个试试能不能开光了……” 眼前着买一个饱含灵气的法器成了奢望,袁朗也只能转而寻求其他方法,打算只能自己养成一个了。 相书上说,所谓的开光,其实就是风水师或者某些得道高僧,用自己的念力,或者借助天地间的灵气,赋予了开光物品灵性甚至是生命。 按照袁朗自己的理解来看,没开光的风水法器就等于一个干枯的湖,开光的过程,就等于用人力把这枯水湖挖开个缺口,好让海水,也就是天地间的灵气能过灌入,从而让这个物品本身获得灵性。 不过袁朗担心的是,他不知道按照自己现在这个程度,有没有能给物品开光的能力。 “不管了,先试试……” 反正相书上有开光的方法,试试也不要钱,袁朗决定怎么的也得买个回去尝试一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是开光物品,那它本身就是要有这个条件才能让人开光,也就是说,它本身得是个湖,不然你怎么往里面引流呢?想想也知道,你不能随便到路边捡个石头就给它开光不是? “笏,如意,法绳,桃木剑,天蓬尺,甘露碗……” 一页页翻过去,袁朗有些头大,这上面说的这些法器也太冷门了,别说见,很多东西袁朗听都没听过,而且多是开坛做法的法器,而不是用来聚气的,和袁朗的需要也大相径庭。 “还是来个风水葫芦试试吧。” 看了一圈高大上的东西,袁朗还是决定先最基础的风水葫芦尝试一下,毕竟这东西哪里都有得卖,而且价格应该也不贵。 “麻烦让一让。” 还在翻看着脑袋里那几本相书,袁朗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 一扭头,袁朗发现身后站着两个姑娘,站前面的那位上身穿条纹衬衣,下身穿黑色裙子,长发披肩,将近一米七的身高,绝对当得起亭亭玉立四个字,一张俏脸完全素颜,不过皮肤依旧好得吓人,更让她散发着一种清新脱俗的味道。 “不好意思。”刚才看相书入迷,袁朗这才发现自己傻愣愣的站大街上,已经有好一会了。 “雅雅,刚才这个男的好奇怪,站在大街上一动不动的。” 侧身让了过去,袁朗就听到姑娘身边的闺蜜议论了自己一句。 “别背后说别人,小心烂嘴巴!” 叫雅雅的那姑娘驳斥了闺蜜一句,很快就消失在人流里……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7 咬钱金蟾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五六里长的街道经不起逛,也就一会儿工夫,袁朗就已经逛到了街尾,不过手中依旧空空如也。 不是他不想买,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 虽然葫芦这玩意儿街上多得很,有木制的,塑料的,甚至还有橡胶的,但是能作为风水法器的,起码得材料上说得过去,你一个塑料的葫芦,能开光?傻子也知道这不现实不是? “咦?” 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正准备叫辆车先回家,打算明天来看看呢,袁朗一眼就瞄见了一个叫“德信斋”的古玩店里,一个穿着白色对襟衫的中年胖子,手里正拿着个玉葫芦,正和边上的几人讲解着什么。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睛刚一瞄到那男人手上的风水葫芦,袁朗心头就一热,他能很准确的感知到,那个看似普通,可能还不到一个矿泉水盖大小的玉葫芦周围,围绕着一团乒乓球那么大的灵气。 “男戴观音女戴佛”实际上是民间的一种祈愿,“男戴观音”,主要是因为过去经商的、赶考的等等都是男子,常年出门在外,并且男子往往性格较为暴躁,而汉传佛教的观音菩萨都是女身,是慈悲柔和的象征,“男戴观音”则是希望男子能够柔和……” 转身进了“德信斋”,袁朗就听到那胖子正口若悬河的和人讲解着“男戴观音女戴佛”的由来,胖子口才听上去很不错,边上的几个听众一个个看上去,都是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女。 ““女戴佛”的“佛”指的并不是佛陀释迦牟尼,而是弥勒菩萨,并且是大肚弥勒菩萨的造型像。因为古人认为女人比较小心眼,而大肚弥勒菩萨的造型像是笑脸大肚,寓意快乐有度量,因此“女戴佛”则是希望女人能够多一些平心静气,豁达心胸……” 顿了顿,胖子接着道:“至于风水葫芦,则是我们道家的说法,招福禄的葫芦一般是不开口的,寓意葫芦纳进了财富,不易外流。而化煞气的葫芦最好开口,可以将坏的气场吸收殆尽,不至于对主人造成危害。鄙人手中这个,正是一个开过光的招禄葫。” 施施然说完,胖子也没管唏嘘的众人,起身就走进了柜台,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大师的风范。 “李大师,我最近好像运气一直不太好,您说我带个观音能转运吗……” “李老板,那个貔貅多少钱?可以放办公室吗?” 看着柜台前面挤满的善男信女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样子,袁朗心里还真有些羡慕,卖这些个这玩意比搞设计赚钱多了吧? “那个……老板……” 等了好半天,终于人走得差不多了,袁朗赶紧上前几步,指了指胖子手中的玉葫芦道:“您玉葫芦卖吗?” 胖子一转身,上下打量了袁朗一眼,呵呵笑道:“既然是做这个行当的,那当然卖了。” “多少钱?” 感受着玉葫芦发出来的灵气,袁朗心里跟猫饶痒痒一样,要不是怕被人当着神经病抓起来,他还真想施展一下那个怪异的《胎息诀》,把这股灵气吸收到自己体内。 “十万。”胖子云淡风轻的来了两个字,再懒得多说半句。 常年混迹在古玩店,谁会买,谁只是问着玩的,胖子早就练就了一双看穿衣打扮,就能判断出眼前的顾客能接受什么价位的本领,眼前这位一身的便宜货,衣服上连个牌子都没有,明显不是自己的目标人群嘛。 “十万?!” 袁朗一听,头都大了,昨天晚上自己在那个破房间里吸入的灵气,可有这个三倍大小,一分钱没花呢,按这个性价比一算,这玉葫芦也太贵了,自己这身家全算上,敢情也就能换五六个葫芦? “呵呵,和田籽玉料的,即便没有开过光,这东西按克算也是六千多一克。” 胖子似乎见多了袁朗这种大惊小怪的人,眼里的不屑又浓厚了一分。 “真不能便宜点了?”煮熟的鸭子就在嘴边,袁朗还真不想就这么放过了。 “觉得贵的话,您可以四处再转转。”胖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就下了逐客令。 “老板,这个多少钱?” 还打算谈一谈价格呢,旁边就刚好有个女人在询价,胖子老板都没再看袁朗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一看那姑娘的穿着,胖子脸上立马都笑开了花:“哟,姑娘一看就是识货的,这可是咬钱金蟾,民间有俗语道:“得金蟾者必大富”也。放置此物于家居或商铺之中,定然财运亨通,大富大贵。” “行,我就是要旺财的。”姑娘似乎对这金蟾也很有兴趣,细细看了看,就道:“多少钱?” “六万八。” “那给我包起来吧。”听了这价格,女人直接道。 做生意就喜欢爽朗的顾客,这姑娘似乎没有半点还价的意思,胖子当即笑得那叫个开心:“好叻!马上就给您包起来。” “行。”姑娘点了点头,随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张黑色卡:“可以刷卡吗?” “当然,当然。”胖子连连点头,边从柜台里取出了金蟾,边冲边上一个穿白衬衣的伙计道:“小赵啊,带这个姑娘去刷个卡……” “嗯?” 就在胖子把金蟾摆出柜台的一刹那,袁朗明显觉得上边上一寒,一扭头,他就感觉到那只黄橙橙的癞蛤蟆身上,周身围绕着一股浓烈的阴冷气息。 “姑娘,这东西不能要。”几乎是下意识的,袁朗对边上那姑娘脱口而出。 “什么?” 姑娘拨了拨一头长发,刚把脑袋抬起了起来,袁朗就认出来,正是刚才在大街上,叫自己让让的那位。 “这东西有煞气,不能要。”看了看那只癞蛤蟆,袁朗嘴里又重复了一句。 这只金蟾做工确实很精美,看上去像是黄铜的材料,但是周围散发的那种阴冷,让离它有一两米的袁朗,都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虽然按袁朗也不知道这种气息到底能不能叫煞气,但是按照脑袋里相书上的说法,这东西买回去别说旺财,没有招来血光之灾就算好的了。 “你!你什么意思?!” 有人坏自己买卖,胖子老板当然不干了,吹胡子瞪眼道:“什么煞气,你懂个什么?!金蟾是招财进宝的法器,怎么会有煞气!” “真有煞气?”姑娘没搭理那胖子,扭头问袁朗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 总不能说自己是感觉到的吧,这也太不是理由了,一时间,袁朗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信口雌黄!” 胖子老板呵斥了一句,扭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冲那姑娘道:“您稍等,我马上帮您包一下。” “真不能要。”袁朗有些急了,一把握住了那只金蟾,冲姑娘摇了摇头道:“你信我,这不是个好东西。” “真的?”看袁朗一脸的严肃,姑娘这会也犹豫了,又扭头看了看老板,脸上有些迷茫。 “嘿!你这人给脸不要脸是不?”胖子急了,挥手冲门口两个保安道:“给我把这人轰走,来德信斋闹事,我看是吃饱了撑得了!”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一个清瘦的老头从大堂的里屋,附手走了出来。 老头六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个山羊胡子,一张老脸上满是刀刻一般的痕迹,给人一种十分威严的震慑感。 “爸……”看到来人,胖子恭敬的喊了一声,接着指了指袁朗道:“人家姑娘要买东西,这人居然不让,我看是专门来找茬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8 一个富婆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听了自己儿子的话,老者看了一眼袁朗,眼神一冷,慢悠悠道:“小伙子,你我无冤无仇吧?平白无故要断我德信斋的财路,这是个什么道理啊?” 一家好好的古玩店,正经生意不做,卖这种煞气逼人的东西,这不是专门害人么?还好自己这次是发现了,这要是没发现,这姑娘高高兴兴买回去,指望着招财,说不定给自己招来了一身灾。 念及至此,袁朗冷笑道:“德信斋名字是好,但是你们卖的这东西,哪一点对得起这个招牌了?” “你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老头忽然握了握手掌,本来精瘦的手臂上,一下青筋暴露,一看就知道,这老头是在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我德信斋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绝对不会做出强买强卖的事情,你觉得贵可以不要,别人要买你还不让,你还振振有词,莫非是欺负我店里没人?!” “那也要看卖的什么吧,你儿子这是在做买卖?” 毕竟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了脾气,袁朗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冷笑了一声,袁朗指了指那金蟾道:“你自己看看,这玩意儿能卖么?说不好听一点,这是在谋财害命!” “哎,我看你今天是找死吧,跑掉我们这撒野撒上瘾了?不给点厉害,以为我们德信斋好欺负……” “你闭嘴!”胖子老板一句囫囵话还没说完,老头忽然怒喝了一声。 “这……这什么时候收的?” 盯着柜台上的金蟾看了半响,老头脸色惨白,扭头问自家儿子道。 胖子脸一红,犹豫着道:“昨……昨天晚边……” “找谁收的?!” “刘……刘二缺……” “你啊!你啊!”老头伸手指了指胖子,老脸被气得煞白:“刘二缺是个倒斗的,他手里的东西不干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胖子这会头都不敢抬了,瓮声瓮气道:“这……这是咬钱金蟾,招财……” “嘣!” 老头猛得一拍柜台,怒不可遏道:“这是金蟾?!瞪大你的眼睛给我看看!” 胖子低眉搭脑的杵在那,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哪里还敢抬头。 “这位小哥,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李某教子无方,代我儿子跟你陪个罪。” 见自家儿子这幅德行,老头叹了口气,冲边上袁朗抱了抱拳道:“要不是有小哥在,我德信斋今天这招牌还真算是砸了。” “砸了招牌是小事,害人就是大事了。”袁朗有些余怒未消,看了看那只癞蛤蟆,不客气道:“再说,你这儿子胆子也够肥的啊,放这么个东西在店里,就不怕惹祸上身么?” “小哥教训的是。” 老头这会似乎跟换了个人一样,没了半点脾气,扭头冲自己的胖儿子吼道:“还不赶紧来谢谢这位小哥!” “爸……”胖子难为情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老爹,嘴里犹豫道:“不至于吧……这不是……” “混账东西!” 老头恨不得当场就往胖子头上来那么一下,嘴里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张进的东西!” “我真买错了?”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姑娘,看剧情忽然这么一翻转,再看看老头脸上那副表情,看着袁朗,嘴里好奇道:“这东西真有煞气啊?” “这位小哥说得没错,这东西真不是金蟾。” 老头摇了摇头,一脸的歉意道:“这东西我们确实不能卖,要不您看看店里有没有其他喜欢的,我给你打个折,算是赔礼道歉了。” “哦……”姑娘点了点头,好奇道:“那这是个什么?” “呵呵,这东西长得像金蟾,但是还真不是个金蟾……” 老头看了看袁朗,眼里冒出一股子惺惺相惜的意思,又横眉怒视了自己儿子一眼,这才道:“既然姑娘好奇,那我就在小哥面前献献丑,把这个东西说道说道……” 传说中,古时江南一带有一只蟾蜍精很喜欢咬钱,但他咬回钱财又不懂得花用,只知道把那一代之人家的钱财咬光,害的家家都变的很穷,沦为乞丐。 因此太乙真人上告玉帝,请求派人降伏此精,而众神明当中只有韩湘子之萧音,可以制服此之蟾蜍。 于是玉帝派韩湘子下凡伏妖,当韩湘子吹箫时蟾蜍精就会跳过来倾听,韩湘子趁其不备,一把就抓住此蟾蜍精。 韩湘子降伏此蟾蜍精后,就将他咬回来之钱财分别穷人,又怕蟾蜍精法力越来越高强,以后会不听使唤,故折断其一只后脚,就成噜三脚蟾蜍,其用意就是希望蟾蜍变成三脚后,跳动不便,当它咬钱回家后,就不会再想往外跑。 这就是所谓的三脚金蟾,也叫咬钱金蟾,民间所说“两条腿的人好找,三条腿的蛤蟆难找”说的也就是这三脚金蟾的故事。 而柜台上这只黄橙橙的蟾,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它比传说中的金蟾要多了一条腿,别小看这一条腿,当中的寓意可就大大不同。 因为古代很多病都没有办法医治,也找不到科学根据,所以只能用中邪或者鬼上身来解释,这种四脚蛤蟆,一般都是古时的道士们,用来放在暴毙之人的棺材当中,镇邪驱魔,以免再祸害世人用的。 长年累月在地下埋着,有和棺材死尸呆一起,四脚蛤蟆上有如此浓烈的阴寒煞气,也就不难理解了。 在民间看来,这种东西不要说摆在办公室了,就连离得近一点,沾染了它上面的煞气,人都会跟着倒霉。 “这么说来……”听完老头解释,姑娘有些后怕道:“我刚才差点买了个棺材里出来的东西?” “这……” 老头尴尬一笑,又瞪了一眼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道:“犬子无能,让李某实在是……” “算了算了。” 看来老头这一番自揭伤疤的话很有效果,姑娘笑了笑,也没打算深究这事情,又把眼光盯到了柜台里那个风水葫芦上,这次直接看向了袁朗,问道:“那你说……这风水葫芦呢?可以买么?” “你是送人的还是?” 姑娘笑了笑道:“送给我哥的,做生意的。” “那行。”袁朗点了点头,心说,你不是和我看上了一个东西吧? “有一对吗?”姑娘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看上去果然挺喜欢。 “有……” 老头点了点头,呵呵笑道:“本来另外一只老夫还打算自己留着,既然姑娘喜欢,就一起给姑娘,算是赔罪了。” “那行,那就拿一对吧。”姑娘点了点头:“带我去刷下卡吧。” “……这是个富婆啊。” 看着这妮子从头到尾价格都没问,直接就去刷卡去了,袁朗心里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本来还想做个好事呢,结果一转眼,自己嘴边的鸭子,就被人开了养殖场了,连存货都直接买走了。 “雅雅,快点儿,菜都已经上了。” 还在恼火着有人夺了自己所爱,门口那姑娘的闺蜜就冲正刷卡的姑娘挥手喊了一句。 “马上。”姑娘唰唰在单子上签了个名,径直朝袁朗走了过来,伸出了手道:“我叫安雅,你呢?” “……袁朗。” “好名字,朗朗上口。”安雅笑了笑,把手中没打包的那个玉葫芦递了过来:“刚才谢谢你,给,这个送你了。” “送给我?”袁朗一愣,心说,这可是十万啊,也大方过头了吧? “恩,送给你了。”安雅点了点头,笑道:“本姑娘不想欠别人人情,收着吧。” “哈哈哈,袁小哥就不要客气了。” 边上那老头估计也没见过一出手送人十万的豪客,这会也跟着赔笑道:“佛家讲因果,道家讲缘法,我看你今天碰上了这姑娘,一切都是注定的,该收的就收下吧。” “你还不是为了多卖一个东西出去?”袁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一转身,发现那姑娘已经跟着闺蜜走出店门了。 得,莫名其妙捡一大便宜,袁朗也懒得去想,大咧咧把玉葫芦往口袋一放,刚想抬脚走人,边上那老头就把他叫住了。 “袁小哥稍等,李某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请教……”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9 店铺风水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什么事?” 袁朗站住了脚,打量了老头一眼,心说,你不是还要找我麻烦吧?这可是别人出了钱的。 “小哥懂古玩?”老头一脸的和善,笑着问道。 “不懂……”袁朗摇了摇头,他一个毕业证都没有的穷学生,哪里懂什么古玩这么高端的东西,甚至连刚才那个蛤蟆的典故,不听这老头说,他都不知道,毕竟相书里神像有不少,但是还真没有介绍蛤蟆的内容。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 “懂点风水玄学。” “哦?!那难怪袁小哥能看出来那四脚蟾蜍有问题了。”老头眼神一亮,哈哈笑道:“袁小哥既然懂风水玄学,那你可否帮老头我看看,这店铺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店铺风水?” 袁朗还真没想到这老头这么不客气,张口就是要自己看风水。 “我说老板……”来回来看了看,袁朗就有些明白过来这老头的意思了,呵呵笑了笑道:“你这是在考我?” “袁小哥何出此言?”老头眼睛闪出一丝精光,嘴里道:“我这是请教,哪里敢考你……” “呵呵,父子都不厚道啊,一个不懂装懂,一个懂装不懂。” 摇了摇头,袁朗指了指门口道:“这往下的台阶,是老板你自己做的吧?” 刚才进门,袁朗就一直被那个玉葫芦吸引着,心思根本没有在其他东西上面,这会老头叫他看看店铺风水,袁朗才发现,看似这么一个简简单单不到两百个平方的古玩店,在风水设计上大有文章,很多地方,都十分契合自己脑袋里那本《堪》上面说的内容。 《堪》上说“高一寸兮即是山,低一寸兮即是水。” 而德信斋店铺前方刚好被人为的砌出来一个小斜坡,这样一来,马路地势就比店铺要低。 而店铺门前道路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行进的人流与车流,所形成的气流,就像川流不息的“水”一样,正好通过这个斜坡,如同滚滚的“财气冲击波”,直接奔腾进了德信斋。 而且,德信斋不光只是店铺门口被认为的做了风水布局,就连一个看似普通的收银台,和大门对应摆放的位置也很有讲究。 收银台是钱财进出之地,拿风水上的说法,但凡钱财进出之地,都应该设置在虎位,也就是人站在室内往大门方向看去的右边。 其实这种说法是符合人们靠右行走的习惯,因为人站在进入店铺时,习惯是靠右走,因此右方龙位宜设门,而从里面出来时同样习惯靠左出,正好经过虎边付款处。 这就是所谓的龙出虎收,龙要动,虎要静,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就连那个不起眼的风水鱼缸,德信斋似乎也是煞费苦心,要是袁朗没有看错的话,那缸子风水鱼,应该刚好摆放在这个大堂的凶位,刚好可以用来镇煞,而且总体高度都没有到人的胸口,这就不会有“灭顶之灾”的顾虑。 如此三样,用《堪》上的术语,正好形成了一个叫“龙财虎水”的风水旺局…… “惭愧!惭愧啊!” 听完袁朗丝丝入扣的分析,老头一脸的愕然,半响才道:“想不到老夫我费尽心思弄的风水布局,袁小哥只看了这么几眼,就能分析得头头是道,惭愧啊!” “这么说来,我们还算是半个同行?” 看着老头的店子这么个布局,袁朗还真来了点兴趣,自打脑袋里出现了那基本莫名其妙的相书以后,袁朗还从来没和同行交流过呢。 “鄙人李正山,以前也在这行当混过饭吃。” 叹了口气,老头微微摇了摇头道:“可惜学艺不精,又教子无方,让小哥见笑了。” 李正山年轻的时候,是深港有名的风水师,不过人到中年的时候,妻子因为车祸离世,再加上幼子因为缺少管教,越来越无法无天,种种如是,让李正山饱受打击,觉得自己学艺不精,连至亲有难都束手无策,从此心灰意冷,这才改做起了古玩生意。 到现在,除了养养玉器,盘盘文玩,李正山已经基本不给人看风水了。 “要不是今天有袁小哥,那四脚蟾蜍一旦脱手,老夫我又不知道要受什么天谴了。” 叹了口气,李正山一挥手,对自己的儿子道:“去,把我那东西拿出来。” “爸……”胖子一脸的犹豫,看上去很是不想去拿。 “叫你去你就去!”李正山眼睛一瞪,吓得胖子浑身一抖,乖乖转身往后院去了。 没一会儿,胖子就从后院出来了,手里还多了个画着八卦的布袋。 “这东西跟了老夫有些年月了。” 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袋子,李正山直接交道了袁朗手中,嘴里道:“还是那句话,佛家讲因果,道家讲缘法,既然今天袁小哥今天帮我一个大忙,这东西也算是我的一份小小心意。” “罗盘?” 刚刚打开布袋看了一眼,袁朗就感觉到罗盘上附着一层厚厚的灵气,看上去比玉葫芦上的灵气要浓烈也许多。 “恩,是我当年学艺的时候,师父亲自开过光的,可惜我没把他老人家的本事发扬光大……” 重重的叹了口气,李正山道:“如今干这行当的鱼龙混杂,老夫也没了收徒的心思,今天见袁小哥少年俊杰,把这东西送给你,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这我可不敢要。”袁朗赶紧摆了摆手,无功不受禄且不说,今天还坏了人家一桩生意呢,老头现在这个谦虚的态度,他还哪还意思收人家礼物? “呵呵,老夫不干这行很久了,我这儿子也不争气,吃不了这口饭……”李正山呵呵一笑,淡然道:“现在留在我手里,岂不是种浪费?” 这话李正山其实只说了一半,当年,他金盆洗手的时候,找同行给他看过,那位同行说他将来子孙会遇小人,命中注定还有一劫,除非有贵人相助才能化解。 可惜医不自治,李正山没法推断出自己后代到底会犯什么小人,也没办法推断出儿子会遭什么劫数。 直到今天看到那只四脚蟾蜍,李正山才恍然大悟,原来儿子的报应是在这个上面,那蟾蜍一旦脱手,带来的后续恶果,作为风水师的李正山不能不怕。 对于中年丧妻的李正山来说,儿子虽然不争气,但是怎么也是自己唯一的寄托,既然袁朗帮他化了这劫数,别说是这么个罗盘,就算是十个,他李正山都不会说二话。 “袁小哥既然是同道中人……”顿了顿,李正山微微一躬,把罗盘双手奉上:“希望不要辜负了老夫的一片心意才是。” ------------------------------ ps:推荐票真心有点少,我也讨厌ps,但是没办法,还是厚着脸皮求一个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20 达哥有请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十,九,八,七……二……一……” 随着袁朗嘴里的倒数声,玉葫芦上的灵气慢慢聚得越来越多,很快就成一个摇摇欲坠的水滴状。 “抱元归一,守下丹田……” 心里默念了《胎息诀》第一个页的口诀,袁朗单手伸出,做出了那个怪异的手势。 “滋……” 一股暖流从玉葫芦上鱼贯而入,进入了袁朗的体内。 “舒服……” 惬意的收回了手势,袁朗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从关西街回来以后这些天,他除了偶尔去公司打卡,剩下的时间除了帮刘昌达做那套别墅的装修设计,剩下的空余都被他用来研究脑袋里的相书了。 十万块的玉葫芦效果确实不错,能让袁朗每天吸收到一股不大不小的暖流,只可惜这个出租房风水实在太差,连改造一下都没这个条件,就那挂玉佩的窗户,还是袁朗费了好几个小时,才研究对比出来风水最好的地方,还真有点跟沙子地里淘金子一样的感觉。 “赶紧赚钱买套好风水的房子。” 一面用破电脑做着效果图,袁朗心里又有了下一步的打算,就这么个破风水的房子,玉葫芦每天都能聚这么多灵气,要是换个风水好的房子,效果起码成倍的增加啊。 至于那个罗盘上的灵气,袁朗没敢吸收,这东西是风水师用来寻龙点穴的法器,就等于是一个武士手中的刀,上面有灵气护佑着,总归是一件好事。 而且这罗盘沉甸甸的,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上面还可以隐约看到一丝一丝的金线,估计是年代久远,表面形成了薄薄的一层包浆,都不用上手,看着都是一件挺赏心悦目的事情。 “哟,又有了点?” 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得七七八八,一抬头,袁朗就看到玉葫芦的周围又汇集了淡淡的一层灵气。 他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古话的意思,自打有了这个小玩意儿,袁朗硬是看不得上面有一点灵气了。 “抱元归一,守下丹田……” 默念了一遍口诀,袁朗猛然一吸,又是“滋”一下,玉葫芦上的灵气一扫而空。 “嗯?” 正打算起身,袁朗就感觉脑袋一嗡,浑身跟触电了一般打了个激灵。 “呼……” 一股浑浊的气息,从丹田直冲喉咙,像是快要把袁朗体内的氧气全部掏空一般,整整持续了有半分多钟。 猛然间,脑袋里那本自从翻开了第二页就再也没动过的《胎息诀》,忽然一阵颤抖翻开了第三页! “已入道体,习修道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第三页的抬头,袁朗就看到了一行小篆的字,中间又是一个手形图…… “第二阶,临字诀……独钴印……我靠……难道我现在才算是入门了?” 看完了第三页,袁朗算是明白了,所谓的第一阶入道,就是个打基础的过程,现在才算是步入正题了。 虽然依旧还看不到第四页的内容,但是按照《胎息诀》这尿性,袁朗猜测,所谓道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每个字都是一个阶段,每一个字也都是一种手形。 “独钴印……” 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袁朗赶紧又学着第三页上的“独钴印”手形给摆了出来…… “滋……” 要说以前房间里为数不多的灵气,是鱼贯被袁朗的吸收的话,这一次似乎变成窜入他的体内,速度上要快了许多。 “嗯?……不对啊……” 正窃喜着呢,本来感觉已经吸入了丹田的灵气,忽然开始在五脏六腑,甚至是四肢当中周身游串起来。 “我靠……” 惊叹了一声,随着气流的游动,袁朗感觉自己的四肢,内脏就跟翻新了一样,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体格,跟吃了激素一样,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变化让袁朗心中诧异不已,要说刚才自己那口浊气是把五脏六腑当中的脏东西,全部排出了体外,以前只能由丹田吸收的灵气,这会儿全身都能存储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他现在就好像现成了个存灵气的存钱罐…… “咕咕……” 还没来得及试试到底是不是力气大了点,袁朗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饥饿的感觉一阵一阵的向他大脑侵蚀,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会都能吃下一头烤全羊。 “嗡嗡嗡……”正饿得发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刘昌达打过来的。 “小袁,现在有时间吗?” 自从认了刘昌达还没出生的儿子当了干儿子以后,这老哥终于不一口一个大师,也算是让袁朗少掉了几身鸡皮疙瘩。 “达哥,你说……” 谢琳琳这次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硬是让罗水泉把这个项目交给了她,自己设计的水电图袁朗是早交给了这位项目经理,这几天他也跑了几趟工地看过,进展的速度很不错,按道理刘昌达应该不是为这事来找自己的。 “那个……有个饭局,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啊!”顿了顿,刘昌达哈哈笑道:“你要有空,我派个车来接你。” 还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刚好也要和刘昌达沟通一下别墅的后续装修事宜,而且,今天是月底了,下午公司开月底大会,一来要总结上个月的运营情况,二来要给设计师们安排下个月重点拜访的客户,自己反正也得过去一趟。 想了想,袁朗爽朗答应了下来道:“具体在哪里?我打个车过来就行。” “那个……”刘昌达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次其实还有个朋友想见见你……” 原来,刘昌达的金逸珠宝在半年多前,进驻了深港一个叫“万逸广场”的大型购物商城。 按道理来说,万逸广场都是在深港市最中心的步行街周围,算是黄金商圈,而且万逸在全国知名度也是十分响亮的,甚至可以排到全国商业地产的前三,生意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不过眼看着开业大半年多了,不但刘昌达那家店生意不怎么样,就是整个万逸广场,和边上其他的几个新世纪商城什么的相比,那也是差了一大截。 万逸方面左找毛病,右找毛病,管理团队都换了几茬了,这生意就是不见好转,最近一次商场业主沟通会,刘昌达就把袁朗的事情和商场的老总说了说,这才有了今天给他电话这码子事。 不过刘昌达在深港有五十几家店,说不好听一点,即便万逸这一家关门,也影响不了他多少营业额。 但是袁朗不一样,这种本事的人,错过一个基本就没什么机会遇到第二个,所以,刘昌达还是事先跟袁朗把事情给说明白了,愿意来就来,不愿意他刘昌达也绝对不勉强。 “这个没问题,能帮的我一定尽力帮。” 听刘昌达这么一说,袁朗倒是兴趣更浓了,这些天他没日没夜的研究脑袋里的相书,正愁没机会试试新的体会呢,有了这种好事,怎么会放过,再说,刘昌达对自己向来不错,即便是看在这位达哥的面子上,袁朗也不会拒绝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21 好大派头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刘昌达约了袁朗见面的地方叫“万逸会馆”,正是万逸集团旗下的产业。 这是一个属于会员性质的私人商务会馆,光是入会费都分了三个档次,最低的六十八万,最高的三百八十八万,整个会馆不但有商务交流,行业峰会等等职能,甚至还包括了一个内部高尔夫球场。 这么一比较,袁朗以前大学同学都能消费得起的“大富豪”,简直可以改个名字叫“小穷鬼”了。 下了的士,刘昌达老远就打着哈哈的迎了上来,嘴里笑道:“别墅的事情那么忙,还要麻烦你跑一趟,真是辛苦了啊!” “没事,达哥,你老哥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啊。” 虽然前两天还在别墅施工场见过一面,但是也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袁朗就发现刘昌达以前还阴沉的子女宫,现在要明亮了许多,就连应在“少子”位置上的那颗痣,似乎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中医上说,哪个部位长青春痘,就能反映哪个内脏处于亚健康状态,比如说鼻子上长,就说明胃火过剩,一旦人调整过来,青春痘也会跟着消失。 其实,痣有时候也有这样的效果,有时候哪里新出现了一颗痣,也可以直接反映这个人接下来的运程,甚至也可以直接反映身体状况。 看过《非诚勿扰》那部电影的都知道,孙红雷就是脚底板长了颗痣,后来慢慢恶化成了不治之症,只是痣这个东西,不痛不痒,又不一定长在脸上,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罢了。 而刘昌达子女宫越来越明亮,也可以说明,他在传宗接代这事情上,估计马上就可以瓜熟蒂落了。 “哟,刘总,这就是你请过来的高人?” 才到门口,就有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四十左右的男人看着袁朗走了过来,嘴里边道:“幸会幸会啊!”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万逸会馆的总经理,贺长友贺总。”刘昌达摆手介绍了一句。 “贺总好……” 见袁朗伸出手来,这位贺总眼睛撇了一下,轻轻搭了搭,蜻蜓点水一般就算是握过了。 就这么小小一个举动,袁朗算是看出来一些端倪了,似乎,这位贺总对自己的到来显得很不满意啊。 “既然人都请来了,我们去包厢等孙少吧。” 刘昌达也把这举动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挺纳闷,这个贺长友是怎么回事?人都来了,不知道请进包厢去么? “不着急嘛,刘总。”贺长友皮笑肉不笑道:“您都知道为孙总分忧,我自然也不敢怠慢啊。” 贺长友嘴里说的孙总,正是“万逸集团”的公子哥孙卓,也就是这次饭局的东家。 一般人都只知道,深港市去年开张的“万逸广场”,是万逸集团在深港的第一个商业地产项目,但是其实,这还是这位万逸集团公子哥留学归来以后,独立开发的第一个大型项目,当中释放出的信号,其实这也就意味着,上一代万逸领导人开始逐渐交接给下一代了。 不过这个项目一直不温不火,孙公子自然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期望扭转局面,作为万逸内部人士的贺长友又怎么可能不了解。 贺长友甚至还在分区会议上,提过几个意见,当中就包含了要提高商铺房租和提点,使得集团利润上升的办法,哪知道刚派了人去沟通,就被刘昌达几个大主顾,在业主沟通会上直接驳回,因为这事,贺长友一直对刘昌达心怀芥蒂。 这其实还算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当孙少事后得知自己的提议以后,居然在集团分区内部会议上点名批评了他,说这是杀鸡取卵的馊主意。 孙卓孙少是什么人?很明显是未来万逸的接班人,自己未来的顶头老大啊,被他点名批评了,那还了得,将来说不定自己地位都会不保啊。 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刚好贺长友听人说,刘昌达跟孙少推荐了一位风水先生,居然被他采纳了,这就不能不让贺长友动动心思了。 “难道贺总也请了贵宾?”一听贺长友这话里有话,刘昌达脸上的不悦之色就更浓郁了。 毕竟涨租的提议上也没直接写贺长友的名字,刘昌达这会也搞不懂这贺长友为什么会针对自己,不过你自己要是请了人过来,可以早和我说不是?我不凑这个热闹就是了。 “呵呵,那是自然。”贺长友点了点头,斜眼看了看袁朗,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就靠刘总请的这位大师,我怕是不保险啊!” 贺长友不能不得意,还以为这刘昌达人脉有多广呢,结果请来的所谓风水大师,居然是个毛头小伙子,这不是要在孙少面前自讨没趣么?就那个嘴上无毛的样子,能懂风水么? “小袁,你看这……” 看贺长友这德性,刘昌达看了眼袁朗,算是征求他的意见,他愿意呆就呆,不愿意就一起走,他可不想因为这人把袁朗给得罪了。 “没事,有同行也可以交流切磋嘛。”袁朗笑了笑,既然来都来了,看刘昌达面子上,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再说,说不定还真能学到什么东西不是? 等了有二十来分钟,会所门口就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司机把车门一开,一个五十来岁,穿着道袍的长须男人钻出了车里,身后还跟着一个稍微年轻点的跟班,也是一身道袍,看上去像是一副徒弟的模样。 “哟,轻道长!岳道长,百闻不如一见,百闻不如一见啊!”贺长友赶紧伸出了热情的双手,脸上都笑得快开裂了。 “得,派头还真大。” 看两位道长跟个明星要走红地毯的架势,刘昌达就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不过派头归派头,那位为头的轻晨子道长,在深港本地,还真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这两年电视台流行养生节目,这位也跟着在深港各大本地小电视台里频频露脸,几乎算得上一夜爆红,据说现在请他看风水,起步价都是五百以上一个平方。 “贺总客气了,辟谷出关就接到了贺总的邀请,也算是有缘。” 轻晨子一头白发,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微风吹来,胡子跟着一起飘荡,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形象,不过就是这么个天气,还穿着一身长衫长裤的,让袁朗担心他有点会热着了。 刚走近,身后那位姓岳的徒弟就看到了袁朗和刘昌达,瞄了一眼问道:“这两位是?” “轻道长好,岳道长好。”袁朗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伸出手来嘴里道:“我们算是同行吧,小姓袁。” “呵呵,难得过问一次世俗,想不到你还另请了高人。” 轻晨子抬头看了一眼袁朗,根本没有一点要握手的意思,脸上淡淡一笑,语气里说不出的不屑。 “贺总,您要不信我师傅,可以不叫他老人家来嘛。”边上的岳冷山没有这么好的性子,直接道:“你请这么个毛头小子,不是驳他老人家的面子吗?” “两位大师不要误会,不要误会!这是这位刘总请来的,和贺某没有任何关系。” 贺长友脸上一脸尴尬,不过心里美得不行,就二位这形象,这气质,等下在孙总面前,你说他是信我请来的大师呢?还是你刘昌达请来的毛头小子?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嘛。 “罢了,罢了,晚辈跟着学学也无妨,不让你听,倒还显得我小气了。”轻晨子一脸的傲然,连正眼就没再看袁朗一眼,直接道:“等下多听少说便是,不要坏了规矩。” “那是,那是,您请,您请……”贺长友笑得那个叫灿烂,一抬手,赶紧把两位高人请进了会所大门,至于身后的袁朗,他是搭理都没再搭理了。 “要不我给孙总打个电话,改日再来吧。” 看袁朗手都伸出来了,这两人连个走走形式的意思都没有,刘昌达这一下是真怒了,他哪好意思让袁朗受这个委屈,当即就掏出了电话,想质问孙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算了,就当是学习学习。” 既来之则安之,再说,那位轻晨子不都说了,让他“晚辈跟着学习学习”?这时候走,岂不是抹了大师的面子? 袁朗笑了笑,摇了摇头,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22 辟谷之术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毕竟是高端会所,进了门,袁朗才发现,这外面钢筋水泥的建筑,立面居然成了小桥流水,一派古朴精致的风格。 不过看似低调,出身是搞设计的,一进门,袁朗就可以感觉出来,不说别的,就说灯光的布置和墙壁颜色的搭配,都是花了大心思,当中透出的质感,不是大富豪那种大路货能比的。 上了二楼一个巨大的包厢,贺长友一扬手,冲边上的服务员道:“把菜单拿来,给二位道长接风洗尘。” 身材高挑的服务员点了点头,赶紧送过来一个镶着玉边的菜单。 贺长友接过以后,直接放到了轻晨子和岳冷山跟前,嘴里呵呵笑道:“小弟我是个外行,不知道二位有什么饮食上的讲究,只能请二位自己点了。” “呵呵,吃什么倒是无所谓,就看和什么人吃。”岳冷山显然没有自己师傅涵养好,看了一眼袁朗,指桑骂槐道:“要是有些不请自来的人在,那就吃什么都没胃口了。 听了这话,袁朗心里微微有些恼怒,自己一直客客气气的呢,结果转眼就被人说成不请自来了,想了想不能让刘昌达为难,又压抑了下来,自己倒了杯水喝着,没有搭理这人。 “徒儿,这话就是你说得不对了。” 倒是那位轻晨子一副超脱于世的样子,摇头晃脑怡然自得道:“所谓玄玄玄,妙妙妙,入玄门,当老道。从此不受世事扰,将相王候比不了乐自在,任逍遥,升紫府上琼宵,为人看破其中意,不如出家当老道。” “好境界,师傅好境界!”岳冷山拼命的拍着自家师傅的马屁:“贺总啊,你可不知道,像师傅这样的高人,那可真不是轻易出山的。”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贺长友也是连连点头,赶紧附和道:“道长辟谷半年,此次出山,境界自然不同寻常人。” “辟谷半年?” 袁朗听到这道长居然能辟谷半年,不由得抬头正眼看了两人面相,这一看,看得他长叹一口气,后悔有点跟这两个人同个桌吃饭了。 辟谷其实算是道家修行的一种方法,袁朗脑袋里那本《堪》上,就有一个专门的辟谷篇,占的篇幅很小,算不上什么高深的东西。 理论基础就是,人食五谷杂粮,在肠中积结成粪产生秽气;所以最好"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排解掉这种秽气,就跟有的人心情郁闷了,出去旅个游散个心一个意思,算不上什么高深的东西。 而且《堪》上面也说,也其实只是俗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想想也是,不吃不喝就不会产生秽气了,那大家饿死就能成仙了? 而且,辟谷是不能吃火食的,只能食自然之味,喝天露之水,吸日月之精华。说简单点,也就是逮什么能吃的,就吃什么,不可以生火做。 而眼前这两位道长一个红光满面,一个肥头大耳,还辟谷半年……袁朗也只能呵呵了,还以为是神仙呢?喝半年露水,神仙也得饿死啊。 “怎么了?小道友,你是对辟谷之术也有什么看法?”轻晨子倒是很会察言观色,袁朗一个微微叹气的动作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没有,没有。”袁朗摇了摇头,根本不想和这人再啰嗦什么。 “师傅,我看您是问错人了。”见袁朗不敢答话,岳冷山讥笑道:“有的人怕是辟谷二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你再给我说一句!” 边上本来就有些脾气的刘昌达一听就火了,自己这位小弟为了不让自己失信于人,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了,结果你这阴阳怪气的东西不但不知道懂味,还越来越放肆,真当我刘昌达是吃素的? “哟,刘总,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嘛!有话好好说,都是有身份的人。” 贺长友这会心里都乐出来花了,他就是想给袁朗一个下马威,结果自己还没使招子呢,自己请来的大师就帮自己完成了任务,怎么能不让他暗爽。 “贺长友,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让袁朗吃了一脚底板的灰,刘昌达哪里还给贺长友面子,当即拍出了手机道:“马上给你们孙总打电话,我倒是想问问他,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啧啧,您这是何必呢……” 贺长友话还只说到一半,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青年,直接冲众人道:“诸位,家里有点事情处理,来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孙少,您可来了……” 看到来人,贺长友屁股上就跟装了火箭一样把自己弹射了起来,隔着桌子就伸出了双手。 “刘总,久等了吧。”孙卓也没很多要握手的意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而跟刘昌达打了个招呼,这才看向其他三人,嘴里道:“这三位……” “这位是轻晨子道长,这位岳冷山道长……”贺长友迫不及待的介绍了一句,脸上自豪得都快要充血了:“二位在深港可是名人。” “二位道长,久仰久仰!” 孙卓毕竟是世家公子,气度上自然不用说,虽然并没有听说过两位道长,但还是淡然一笑,和两位道长握了握手,这才看着袁朗道:“那这位……” “这是我兄弟袁朗,跟你说过的。”刘昌达这会脾气大着呢,见到孙卓姗姗来迟,有些窝火道:“孙少,既然贺总给你请了人过来,你再叫我请,这有些不厚道吧?” “这……” 孙卓原本还以为这两个道长就是刘昌达帮自己请来的呢,见刘昌达这模样,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那两位是自己这个部下自作主张请来的,另外一个小青年才是刘昌达推荐的人。 不过打量了一眼袁朗,孙卓心里就有些纳闷了,这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吧,就成刘昌达嘴里的大师了?是不是刘老板前段时间求子心切,走火入魔,被人给忽悠了? “哟,这话刘总就说得不对了,既然都是看孙少的面子,多个人不是多一份主意么?”贺长友呵呵笑了笑,又扭头讽刺道:“袁大师,您说是吧?” “贺总说得有道理。”袁朗笑着点了点头,眼里多了一丝精光。 到了这会儿,袁朗还真心不想走了,这三个轮番的对自己和刘昌达出言不逊,要是自己拍拍屁股走人,那这人也丢得太大了。 “刘总也是费心了,这事情是我没考虑周到,孙某等下自罚三杯。” 孙卓客气了一句,不过心里依旧疑惑,看来刘昌达被这小青年忽悠得不浅啊,为了这么个事情,居然还动怒了。 万逸集团公子哥用这个姿态和自己说话,刘昌达有脾气也没办法发,脸色总算是缓和下来。 “要不诸位就先请用膳,吃完我们再谈正事。”孙卓找了个凳子,坐到了刘昌达边上,客气道:“来的都是客,刘总,三位大师想吃什么,不要跟我客气。” “呵呵,孙少,我觉得这饭不能白吃……” 一旁的岳冷山像是被“大师”两个字刺激到了一样,看着袁朗冷笑道:“既然这位袁道友,也敢自称大师,那不妨让大家都亮亮山门,也好让一些不懂事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师嘛!”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23 亮个山门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所谓的亮山门,本来是医家的说法,说的是谁有病,医生露一手,立马见效,就算是亮了山门。 但是我们国家古时医道本来就不分,唐朝药王孙思邈就是一个大道士,所以这个说法也逐渐被道家接受,慢慢发展到现在,很多街边算命的,喜欢见人就亮个所谓的山门,把人唬住,才好接着往下骗钱。 冷岳山说要亮个山门,其一,就是想显摆下自己本事,其二,就是想让袁朗出个丑。 在岳冷山眼里,眼前这二十来岁的青年,懂个屁的风水相术!无非就是跟着想来混吃混喝而已,他和他师傅可都是有地位,有知名度的人物,这小子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同桌?!还敢自称大师?讨饭的大师吧! “这不大合适吧,袁先生觉得呢?”孙卓嘴里这么说,但是眼睛还是看向了袁朗,算是征求他的意见。 说实在,毕竟年纪不大,又是留学归来,孙卓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一套玄学的东西。 但是眼看着商场已经落成一年多,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在经营上一直没起色,公司董事会那边的报表也是一次比一次难看,虽然他是万逸大公子,但是也得拿出成绩来服众啊,不然即便将来自己接班了,那些元老们又怎么看自己呢?自己的父亲又怎么会安心把集团交给自己? 所以,孙卓这次拜托刘昌达请袁朗过来,也算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成活马医,想不到居然贺长友也自作主张请来了两个道长。 再加上他本来就不太相信袁朗会懂风水玄学,既然岳冷山都提出来了,那孙卓当然也有了比较一番的心思了。 “孙少,既然是刘总推荐过来的人,我相信那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袁朗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贺长友就忍不住插嘴道:“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嘛。” “呵呵,既然敢把自己叫大师……”岳冷山一副洋洋自得的心态,呵呵笑道:“想必你也不会不敢吧?” “得,我什么时候又自称大师了?还要跟我比相术?” 心里苦笑了一声,事不过三,袁朗也不再客气了,点头道:“那岳道长就先请吧。” “那岳某就先献丑了。” 袁朗这幅哭笑不得的样子,在岳冷山眼里成了怯场的表现,讥笑了一声,岳冷山把目光看向了贺长友,嘴里道:“孙少这面相,耳有垂珠鼻有梁,多福多禄主大昌,自然不需要我多说,那我就帮贺总先看看吧……” “好好好,给大师看看……”贺长友连连点头道:“岳道长请说,岳道长请说……” “呵呵,贺总这面相也算是贵气逼人,但是……” 仔细端详了贺长友一阵,岳冷山微微摇了摇头道:“贺总是父在母先亡吧?” 话音一落,贺长友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眼里崇拜得不行:“大师,果然是大师啊!我上初中那会,父亲就肝硬化去世了!大……大师您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多说无益,多说无益!”岳冷山微微一笑,看了看袁朗,神态当中的得意尽写在脸上。 “小袁,这……这人是真有点本事的?”刘昌达这会也有些怀疑了,就这么看一眼,就连父亲母亲哪个先走都知道了,要说没本事,刘昌达都觉得不太现实。 “呵呵,不要脸的本事太大了。” 袁朗还以为这人会弄出一点什么先声夺人的东西来,结果来这么一句大路货,让他心里更加无语了。 孙卓,刘昌达是优越的日子过惯了,没去逛过街边市场,只要去西关街逛一圈,那二三十个算命的,怕是个个都会这一句。 看刘昌达一头的雾水,袁朗小声道:“达哥,你断断这句子。” “父在母先亡,父在……母先亡?”刘昌达念叨了两句,忽然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断句这啊! 父在母先亡,可以理解成父亲还在,但是母亲已经走了,也可以理解成父亲在母亲之前走,就看你怎么断句,要是父母都还在,那就更好忽悠了,将来的事嘛,谁知道呢? 此时,孙卓似乎也察觉出来哪里不对,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刚要说话,边上的轻晨子似乎看到了孙卓的表情,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须道:“徒弟这点三脚猫本事让大家见笑了,不过既然今日做东的是孙少,那老道我就给孙少看看……” “那有请大师了。”孙卓收回了思绪,笑了笑道:“大师不必拘束,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孙总眉插天仓,眼如流星,山根挺直……贵气,贵气啊!” 啧啧称奇的看了一会孙卓,轻晨子又习惯性捋了捋胡子,话锋一转道:“不过……从孙总面相上来看,应该是情路多舛,冒昧问一句……孙总还未婚吧?” “恩,还没有结婚。”孙卓点了点头,不过对轻晨子这说法不大满意,自己没有结婚这事情,看过财经杂志的都知道,哪里用看什么面相? “不……不不……”轻晨子赶紧摇了摇头,嘴里道:“老道说的是,孙总至今应该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吧?” “这您也能看出来?” 孙卓还没说话,边上的贺长友又是一惊,看出来没有结婚也就算了,这连女朋友都能看出来的?! “确实还没有女友。” 这一下,孙卓才觉得轻晨子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本事了,国内的基本杂志网站,常年会报出来一些八卦消息,说自己今天跟哪个约会,明天又和哪个同游,要是这道长是事先做过功课的话,绝对得出的应该是相反的结论。 “这真是看面相看出来的?” 刘昌达也纳闷了,即便在外人看来,一个二十五六岁,年少多金的富二代,居然没有女朋友,这基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道士敢这么说,难道真是看准了? “呵呵,达哥,你想多了。” 袁朗笑了笑,刚想跟刘昌达解释一下,边上的一直在观察袁朗表情的岳冷山不满道:“家师说话,你笑什么?!” “笑二位的好本事啊!”袁朗呵呵一笑回了一句,心说,我笑笑也不行,你管得也太宽了不是? 岳冷山一愣,瞪着眼睛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袁朗给自己眼前的杯子倒了杯水,缓缓喝了一口,这才抬头看着孙卓道:“孙少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位轻道长能看出来你没有女朋友?” “这……袁先生也能看出来?”孙卓纳闷道。 袁朗笑了,指了指刘昌达道:“不但是我,就连达哥也能看出来。” “我?”刘昌达一愣,心道,我又不会看相,怎么能看出来人家有没有女朋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24 李逵遇李鬼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看刘昌达这一头的雾水,袁朗笑了笑道:“孙少年少多金,肯定有很多女人追求吧?” “这又能说明什么?”孙卓更加纳闷了,这样分析,不应该是有很多女朋友才是么? “年少多金,追求的女人也多,所以一旦有了女朋友的话,肯定会尽力讨好孙少,这是毋容置疑的。” 说罢,袁朗指着孙卓的西装道:“但是你西装领口上面干洗店的标签都还在呢,要有女朋友,这点事情都能不做好?光这点不就说明你没女朋友么?” “啊?”孙卓下意识伸手一摸,果然,干洗店的标签不光还在,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注意,还直接露到了外面……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看出来的!”刘昌达哈哈一笑,心里那个乐啊,难怪袁朗说自己也能看出来,岂止是自己,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啊。 “可不光是这个。” 袁朗接着道:“刚才孙少进门就说,你是家人过来了,所以耽误了时间,要是你有个稳定的女朋友,按孙少事业为重的性格,肯定是交给女朋友去照顾,自己先来谈正事,哪怕谈完正事再回去招待都可以,但是孙少并没有这样做,就更可以说明现在依旧单身一人,没有可靠的女人可以拜托了。” “绝了,哈哈,小袁,你小子是绝了。”刘昌达又是一阵哈哈,得意的对孙卓道:“孙少,刚才那个父在母先亡小袁也跟我说了,就是个断句的问题,你想咋理解都可以。” “这……这这……” 贺长友这会似乎也反应过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一下就感觉有人吹了个美丽的泡沫,一下就被人戳破一样,呆愣愣的看着孙卓,心里一阵打鼓。 “胡编乱造,胡编乱造!” 岳冷山和轻晨子两人,这会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他们也搞不懂眼前这小青年什么来头了。 说实在,岳冷山和自己那个师傅行走江湖多年,其实也就借着最近的养生热才忽然火了起来,这么些年,用的方法不外乎四个字:“摸、听、套、吓”。 “摸”,就是事先摸准自己要去设摊算命的那一带的情况,摸清不同年龄的人基本特点;“听”,就是想方设法让求算者先开口、多讲话,弄清他的心事;“套”,就是用模棱两可的话去套对方的实情;“吓”,就是编造一些触犯神灵的鬼话吓唬对方。 结果这还没五分钟呢,自己这一套钻研了十几年的行骗技术,一下就被戳穿得体无完肤,分析出来自己那句不出奇,但是连师父的都一并戳穿,这还真不是一般眼力劲能办到的事情。 不过这会儿,岳冷山哪里能丢得起这个人,当即怒斥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和师父这都是实实在在泄露天机,开了天眼才练就的本事!” “呵呵,还开了天眼?”袁朗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一张嘴巴两层皮,随机应变藏玄机吧?” “放肆!你休得如此污蔑我徒儿!”轻晨子一拍桌子,碗筷都掉了一地,腾一下站了起来,手指袁朗道:“你再敢信口雌黄,休怪老道我做法治你!” “作法?” 袁朗这一下真怒了,张口闭口就是威胁别人,还高人呢,文盲都比你们师徒素质要好! 看了两人一眼,袁朗呵呵笑道:“在你们作法之前,那就让我先教教你们,怎么看相吧!” 这话一出,刘昌达心里一乐呵,袁朗的本事他是见识过,说自己面相,那是句句奇准,还正愁没机会再次见到人家这本事呢,想不到今天又可以开眼界了。 边上的孙卓这会也是一脸的好奇,刚才袁朗分析别人的假相术头头是道,真要他自己说了,会不会也是这套路? “岳道长是吧?” 众人还在各怀心思,袁朗就指了指岳冷山,盯着他脸道:“你眼尾夫妻宫暗沉,有黑痣一颗,且纹乱如麻,说明你结婚最少一次婚,但现在是个光棍。你眉头戴锥尖,日月角塌陷,说明父母已经双亡。双唇微下,下高于上,说明你喜欢讲假话,这名字怕也是个假名字!” “你!你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岳冷山额头上的汗水跟洗澡一样的刷刷往下留着,腿脚一直不停的发抖,要不是双手撑着桌子,他怕是会当场就栽到底下去了。 准,太准了啊!连自己离过婚,父母双亡,假名字都一说一个准,而且这可不是玩什么文字游戏,而是有理有据,切切实实的,这怎么不让岳冷山又是震惊又是害怕?! 这他娘还真是李鬼遇上李逵,迎面一头撞到了一个真大师了!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他恨不得夺门而逃了。 “徒儿修要动怒!” 轻晨子见徒弟失态,赶紧接过话茬,木着老脸道:“这位小兄弟,江湖上行走,讲究的就是万事不要做绝,你要真敢做绝,老道我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那行,现在轮到你了。” 袁朗扭头看了看轻晨子,冷冷道:“你两腮宽大,细看之下,左腮大于右腮,月角即右眼眉上有一凹坑,这说明你家住地北高,尤其是西北高,东南低,还有一个大水塘……” “啊?!” 轻晨子呆了,完全呆住了,这……这看相连家门口有口大水塘都能看出来,这……这还是人吗?难道……难道是张天师下凡吗! “别“啊”,我还没说完呢……”袁朗越看越觉得恶心,故意高声道:“你乾宫肥大,巽位低陷,气色发黑,所谓东南有水,巽水女有情,xing偏爱老郎,公媳共一床,乾砂老父伤,小子泪汪汪……好一个假道士,居然和自己儿媳妇有一腿!也不怕伤了你儿子的心!” “嗡……”轻晨子只觉得脑袋一炸,只感觉眼前金星冒出来一片。 这……这事情可是连家里人都没一个知道的啊!怎么会被他看出来?!这哪里是看相啊!这……这就是个神仙啊! 一时间,轻晨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碰上这么一个杀神,贺长友怕是出再多钱,他也不会来触这个霉头了! 看着这两人的表情,贺长友心中这会双腿也跟着微微发抖,根本不敢说话了,瞎了眼了!自己是瞎了眼了,请这么两个假道士过来!怎么跟孙总交代啊! 至于孙卓,这会儿也已经被袁朗的相术震惊得目瞪口呆了,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科学教育,孙卓一直都坚信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今天袁朗这一番话,真让他产生了动摇。 “孙少。” 孙卓还是震惊当中回不过神来,袁朗已经把目光看向了他:“万逸商场开业的时候生意并不差,应该是从去年年头开始生意下滑的吧?” “这……” 孙卓又是一震,没有错,万逸是前年下半年开张的,跟袁朗说的一样,刚开业的时候,生意其实并不错,正是去年开始才急转直下,难道这都能从面相上看出来? 要说是刘昌达告诉他的,这也不可能啊,刘昌达是去年年中才进驻的商场呢,对于以前的营业状况,根本不可能知道,更加不会知道商场具体从什么时候生意开始下滑的,不然他傻啊,还来开专卖店嘛? “达哥……” 众人还在愣神,袁朗就跟刘昌达打了个招呼,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孙少其实并不信任自己,很有几分试探自己的意思,要不是这两人咄咄相逼,再加上怕驳了刘昌达的面子,他甚至都懒得亮什么山门。 事已至此,再呆下去也没意思了,看了看刘昌达,袁朗道:“今天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说罢,头也没回的径直出了包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25 追悔莫及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过瘾!太过瘾了!” 看袁朗走人,刘昌达心里那个解气啊,心说,孙少啊孙少,真菩萨你不要,找来两个泥菩萨,现在你看看人家怎么过江吧! 孙卓这会也是又恼又怒,看着两个假道士,牙齿都咬的咯嘣响了,眼睛一横,孙卓喝道:“岳冷山是吧?说说你的真名。” 这位世家公子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本身就已经接近崩溃的岳冷山吓得胆战心惊,看了看边上的轻晨子,说也不是,不说也是,他也不想说,但是他不敢不说啊,在这种人面前,自己瞒能瞒住吗?显然不可能啊!别人要是真心想查你,就算把你查个底朝天,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 犹豫了半天,岳冷山结结巴巴道:“岳……岳炼钢……” “你呢?”孙卓又把眼睛盯上了,道袍跟泡在水里了一样的轻晨子,鼻子冷哼了一声。 “肖……肖胜军……” “赶紧,就是那两个骗子,给我轰出去,赶紧轰出去!” 话音还只刚落,门口多出来四五个彪形大汉,贺长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保安叫过来了,刚才袁朗一走,他就发觉事情不对劲,这是他赔罪的好机会,这种时机他断不会让它白白溜走。 “误会啊!孙少,贺总都是误会啊!” “我们不敢了!真不敢了!刘总,您帮我们说句吧。” 四五个凶神恶煞的保安一拥而上,可算是把一老一小两个高人吓破了胆子,嘴里不断哀嚎着,一身道袍被扯得七零八落,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不过贺长友早就暗示过要先揍一顿才能轰走,一众保安哪里还管你哭不哭鼻子,当即绑了个严严实实,跟杀猪的屠夫一样,直接拎着两人就出了包厢。 “刘总……你看这……” 人一轰走,孙卓又看向了刘昌达,经过刚才那么一出,这位公子哥可算是对袁朗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么一个面相,居然把人老家有没有水塘,还和儿媳妇上过床都看出来了,这还不是大师,那天底下没大师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连自己生意什么时候下滑都能看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有解决方法啊! 现如今大师就这么走了,孙卓哪里会甘心,当即商量着道:“刘总,能不能帮我说说……” “孙少啊,这事情我尽力了。” 刘昌达摇了摇头,心说,人家袁朗还我一次人情,卖了我的面子来帮你,你看不起人家,还要我去找人,我就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会再白白把这个人情送掉了,弄不好还惹得自己一身骚。 人情这东西,放在袁朗那种人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命啊!我刘昌达就算是再大方,和你孙少再铁的关系,也不会白送了你一次又一次。 “哎!” 见刘昌达这态度,孙卓也只能叹了口气,忽而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一冷,直接对边上颤颤巍巍的贺长友道:“你明天开始休假!上班时间不定!” “孙少,我……”本想着自己刚才表现能逃过一劫,结果还是一头撞上了铁板,贺长友这会算是欲哭无泪,连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正想着还要怎么跟刘昌达说说,把这事情挽回一下,包厢的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长发披肩,笑靥如花的姑娘,开口对孙卓道:“哥!给你送东西来了。” “雅雅,你怎么来了?”孙卓赶紧起身,嘴里道:“舅妈他们呢?” “我妈她们已经休息了。” 姑娘笑了笑,从随身的一个香奈儿包包里掏出来一个玉葫芦,递给了孙卓:“刚才忘记给你了,前几天我在西关街一个店里帮你求的,有个大师说着东西戴着运气会好。” “又是个大师?”孙卓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嘿,我跟你说,那天我开始还买错了,幸亏碰到了他,不然我差点被那个老板骗了,买了个有煞气的东西回来。” “谢谢。”孙卓接过那玉葫芦,来回看了看问道:“这叫什么?” “他也不算是大师吧?” 安雅以为孙卓问的大师叫什么,想了想道:“看着挺年轻的,叫……好像叫袁朗……哥,哥……你怎么了?怎么发呆了?” --------------------------------------- 从万逸公馆出来,袁朗刚才还怒火冲天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不少,不过让他有些恼火的是,这相术要是能用在自己身上,今天这窝火的事情提前知道了,不就不会发生么?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些天袁朗也不止一次试验过想看看自己面相,不过每次只要有这个想法,都还没拿上镜子呢,脑袋里那几本相书就会凭空的抖动,弄得跟脑袋都要炸裂了一样的疼痛,别说看相,就连集中精神都不大可能。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医不自治吧。” 摇了摇头,一阵饥饿的感觉又波涛涌熊的袭来――饿,前胸贴后背的那种饿。 “奇了怪了,这《胎息诀》练到第二阶,怎么还能涨饭量?” 听着肚子里咕咕的叫声,袁朗有些苦恼,真要一个人去饭店,点一大桌子菜,一个人干巴巴的坐着吃,他真觉得有些尴尬。 而且反正今天公司刚好要开月会,想了想,袁朗决定叫孔清清一起出来吃个饭,这妮子老是帮自己带早餐,自己总得还个人情不是? 还好,会馆离公司不太远,打了个车,不到三十分钟,袁朗就到了公司楼下。 “哟,袁设计师来了?” 一上楼,袁朗就感觉扑鼻的香水味迎面而来,谢琳琳笑得跟朵花似的开了门,嘴里开玩笑道:“袁设计师莅临公司,欢迎欢迎啊。” 谢琳琳这次可不是挖苦了,她也不傻,虽然袁朗手里现在还没有资源,暂时不能跟自己一样当个项目经理,但是刘昌达别墅装修这块,袁朗是有拍板权的,换句话说,这小子想找谁负责具体施工就想找谁,光看在这两百多万的装修款给自己产生的利润上,谢琳琳别说开门了,就算是开房都会毫不犹豫。 “谢姐客气。”袁朗笑了笑,才进了门,两个坐前台挺漂亮的姑娘,马上就围了上来。 “小袁,你说说,床头摆桃花,真的会招桃花运吗?” “小袁,我最近老是觉得心里发慌,你说会不会和我们楼上搞装修有关系?” 自打上次在大豪门测字的事情,被几个设计师传开以后,只要袁朗来公司,上上下下认识不认识的,总喜欢找袁朗问这问那。 今天又刚好是公司开月底总结会,人本来就多,这一下马上就围拢过来了五六个女人。 三个女人就一台戏,更别说这么多个女人了,这一下叽叽喳喳的,把袁朗吵得有些晕晕乎乎。 “呵呵,无知的女人啊,被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忽悠成这样。” 廖有明在办公椅上酸溜溜的看着袁朗被一群女人围着,心里那股子醋劲一股脑的往上涌,都快要翻江倒海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26 孔清清的烦恼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上次吃饭廖有明自己踢到铁板,干了一瓶子郎酒,回家后吐得那个叫昏天黑地,整整调养了个把星期才恢复过来,虽然是自找的,但是心里对袁朗那个恨啊,怎么都压抑不住了。 这不,最近几天廖有明也没少上网查这些算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这一查,他才发现,原来这些个人全部都是靠观察,靠忽悠才能碰巧准那么一两次,毫无疑问,姓袁的这小子,也是靠这个套路给蒙准的,说不定这小子乡下有个什么亲戚就是干这行当的,他跟着学了两手也说不定呢。 阴测测的看袁朗好不容易打发走那些女人,廖有明起身阴阳怪气道:“袁朗,你小子不错啊,靠忽悠接了个大单,潇洒去了哈?也不怎么往公司来了,得,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做苦力活,赚小钱的了?” “廖哥酒量那么好,怎么敢看不起你啊?” 公司本来就有规定,只要手里负责了案子的设计师,平时跑工地,和业主沟通时间都是自己安排的。 再说了,自己正恼火着呢,廖有明自己往枪口上撞,袁朗也就不客气了,直接一句话噎得廖有明半天说不出话来。 孔清清这妮子平时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就跑腿去了,今天还真是奇怪,找了两圈,就是没看到她人,一问才知道,又被萧宏泰拉办公室训话去了。 等了一小会儿,孔清清双眼红彤彤的从萧宏泰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袁朗,赶紧抹了抹眼睛,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脸道:“嘿,让你看笑话了。” “又训你了?”袁朗看了一眼萧宏泰的办公室,心里有些不爽。 其实孔清清这姑娘办事能力很不错,虽然不是名校毕业的,但是跟公司其他设计师比,不管是理念还是技术,都丝毫不落下风,但是她的性格和谢琳琳那种不一样,做人没有那么圆滑,也不知道说什么漂亮话,在职场这种人其实挺吃亏的。 孔清清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你别墅设计弄得差不多了么?我看谢姐每天忙上忙下的。” “我负责的部分差不多了。”袁朗点了点头,笑道:“走,吃饭去,我请你。” “不用啦,我也不饿。”孔清清摇了摇头:“我手头还有点事情没做完呢……” “没做完等下做,已经到饭点了。”袁朗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钟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说完,肚子还真“咕咕”叫了两声。 孔清清一听就“噗呲”笑了,稍微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道:“那好,陪你吃完我再做。” 在廖有明酸溜溜的眼神当中,两人下了楼,随便找了一家人不算多的饭店,红烧牛肉,醋溜土豆丝,酸辣排骨,清蒸鲫鱼……菜单上做能当主食的菜,几乎都被袁朗给点遍了。 “咱们两个能吃得了那么多么?”孔清清看着这一满桌子菜,都有些愕然了。 “可以,你相信我的食量。”袁朗这会感觉整个身体都空了呢,别说一桌子菜,估计光给他一桌子,都能把它啃掉。 等米饭一上,孔清清还真大开眼界了,看袁朗吃得好像不紧不慢的,一会儿一盘菜就消灭光了,哪里还用担心吃不完的问题。 “你慢点儿吃,别噎着。”孔清清笑眯眯的看着袁朗欢乐,自己夹了一块鱼到嘴里,忽然没了胃口,嘴里喃喃道:“哎,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升设计师……” “我觉得按你的能力,应该很快。” 发现孔清清情绪低落,袁朗咕噜喝了口水,宽慰着道:“你看我,不也是走了个狗屎运,公司就把我转正了,只要有机会,你也可以的。” “嗨,你那是实力……”笑着摇了摇头,孔清清黯然道:“我真怕自己坚持不住了,说不定你哪天再看到我,我都已经嫁人了。” “这也不矛盾嘛。”袁朗夹了块红烧肉往嘴里一塞,含糊道:“找个好男人嫁了,不一样可以发展事业么? “不一样……”孔清清心事重重的回了一句,似乎话里有话。 抬起头看了孔清清一眼,袁朗发现这姑娘似乎很是闷闷不乐,眼眶又红彤彤的围了一圈,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 “怎么啦?是不是家里有事?有事跟我说说,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你。” 这姑娘从面相上看,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睡好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脸上父母宫的部位一片暗沉,让袁朗不由得问了一句。 “嗨,没事,就是心情不太好。”孔清清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脸:“好想赶紧转正,跟你一样多赚点钱。” 孔清清虽然是深港本地人,但是家里条件也是一般,这个袁朗是知道的,再说,实习了三个月了,除了每天拿那点死工资不说,干的也都是写跑腿的事情,其他那些设计师根本不愿意带一带,到现在一个项目都没做过,这么熬下去,一般人都会失去信心。 不管如何,设计师是靠作品说话的,不管你平时做了多少幕后的事情,你连一个作品都拿不出来,说不好听点,其实也就等于是白干了。 “说不定今天开业务会,公司会给你安排一个案子不是?” 既然孔清清不愿意说,这也是别人的家事,袁朗不好多问,只能道:“人生嘛,总得抱着希望,才会有乐趣。” “恩,总要向前看才对。”孔清清狠狠的点了点头,扒拉了一大口饭到嘴里。 “这样才对嘛。”袁朗点了点头,鼓励道:“大口吃饭,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这一顿饭整整吃了十二个菜,当然其中大部分都被袁朗消灭了,等把桌上的菜基本扫荡干净,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下午两点,到了公司开大会,安排下个月业务的时间,结了账,两人就往公司去了。 就在袁朗前脚到公司大楼的同时,一辆白色的宾利轿车也跟着驶入了这栋大楼的停车场,孙卓坐在车上手里拿着那个玉葫芦,满脸都是焦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27 公司大会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像宏信这种规模不大的家装公司,一般拓展业务就靠市场部,在各大新建的小区门口摆摊,或者直接发传单扫街,把公司各种真真假假的优势,一股脑印到传单上面。 有装修意向的业主,看到传单,或者看到摆摊宣传的,自然会咨询,接下来,就是公司这边派设计去跟有装修意向的跟业主沟通了。 而公司每个月月底召开的业务会,第一个事情就是总结一下上个月的营收情况,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批评,接下来就是给各个部门安排一下下个月上旬的任务。 至于说到袁朗所在的设计部这一块,就是给设计师们分配一下市场部收集回来的**,然后在月中之前逐一拜访,这种看似传统的营销手法,对于宏信这种级别的公司来说,基本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领了。 相对应的,除了萧宏泰这种有点小名气,手头资源也算丰富的设计师,对于剩下像袁朗,廖有明等等其他一大部分入行不算久,累积客户也不够多的年轻一辈来说,能获得多少拜访客户的资源,基本上也就决定了你的业绩如何。 虽然自己现在脑袋里有了这么一本神奇的书,但是说实在,袁朗还真没打算翘起尾巴,就把工作辞了,毕竟室内装修这个行当,是最能让自己认识到客户,借机推销自己这些风水相书理念的地方。 要说以前,袁朗只是个实习设计师,所以也没有资格单独拜访客户,参加这种会议也只是个旁听的角色,这次可就不同了,这是他第一次能获得公司资源,能独立拜访客户,从而签单,不管对于社交能力还是设计实力,还是脑袋里相术的锻炼,都是一次很好的契机,所以袁朗心里还是挺看重的。 “哟,小袁来了?” 刚进办公楼一楼大堂,公司老总罗水泉也从大门走了进来,看到了袁朗,一挥手把他叫住了。 看了孔清清一眼,罗水泉笑着道:“那个……清清啊,你先上楼,我和小袁有几句话要说。” “行,罗总,那我先上去了。”孔清清点了点头,一个人先进了电梯。 孔清清一走,罗水泉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低声问道:“上次跟你提的那事情,你跟刘总说了吗?” “那个……还没。”袁朗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罗水泉说的事情,是想让袁朗说服刘昌达,把几个比较老一点的专卖店,翻新一下。 罗水泉的意思,反正刘昌达这人这么迷信,又这么信任你,只要你见面的时候趁机故意提这么一提,翻新那三四家店,人家想都不想估计就会同意。 这样一来,公司能获得的利润,估计有装修别墅两三个那么多,这也是上次刘昌达过来,罗水泉这么劳心劳力,生怕伺候不好他的原因――放长线,钓大鱼嘛。 不过达哥那几个老店还都是独立门面,不管是地段和布局,其实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要不然他财运也不可能那么旺,装修上虽然现在看着是不太新了,但是还远不到需要重新弄的时候。 所以罗水泉这几天跟自己虽然提过几次,但是袁朗也没有想着再去折腾的意思了,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总不能为了公司业绩,非得给人去重新翻新,说不定效果还没以前好不是? 想了想,袁朗道:“罗总,那几家店其实设施都还算跟得上潮流,我看暂时还真没这个必要。” “哈哈哈,行了,我懂了。” 罗水泉哈哈打断了袁朗的话,眼神当中的不满一闪而过,旋即又换上了一副亲切的表情:“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看也没什么必要了嘛,你安心把刘总的别墅装修好。” 末了,重重的拍了下袁朗肩膀道:“公司很看重你啊!” “行,别墅方面罗总不用担心。”袁朗笑了笑,点头答应了一句,这才摆手让罗水泉先进了电梯。 办公室这会早就已经满满当当的坐了三四十个人,市场部,工程监理,包括袁朗所在的设计部,除掉实习生,正式员工基本都已经到齐,孔清清这个宏信一枝花,正忙前忙后,正给人端茶送水。 “袁朗,坐我边上来……”看袁朗进门,谢琳琳媚笑了一声,拍了拍边上的位子道:“顺便给姐姐看看手相嘛。” “谢姐,你就别老为难我了。”袁朗大咧咧一坐,嘴里呵呵笑道:“就您这面堆明玉,笑藏如意,印堂金新照,红光满面开的样子,哪用得着我天天看嘛。” 说实在,因为刘昌达别墅装修的事情,两人交往了几次,袁朗发现谢琳琳这人其实还算不错,虽然私生活混乱了一点,但是一个女人,在男人为主导的设计界能混下来,利用一下自己身体,也算不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于公于私,都没有谁吃亏。 而且,这女人虽然是个刀子嘴,但是什么事情都是明着来,有什么说什么,开玩笑也不怕你生气,比廖有明,萧宏泰那种阴测测的人,要大气多了。 “哈哈哈,就你会说话,谢姐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谢琳琳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老半天才停下来,小声道:“知道么?市场部去河西一个新开盘的楼盘宣传了好几天,据说接了好几个大单,业主都是很有装修意向的,我觉得公司应该会派你去拜访几家。” “希望吧。”袁朗点了点头,说实在,他自己也想去试一试,说不定成两个单的话,自己能赚些钱早点买个房子呢。 “呵呵,我看不一定。”廖有明在旁边冷不丁道:“毕竟袁朗你吧,才转正,有好资源当然先紧着我们这些老员工嘛。” “廖有明,你也才上了两年不到……” “啪啪啪……” 谢琳琳刚打算帮袁朗回一句话,会议室门口,罗水泉就拍着手掌走到了主席台,身后还跟着几个部门的头头。 “大家安静一下……” 等熙熙融融的办公室没了声音,罗水泉坐落在主席台最中央的位置上,笑呵呵道:“先跟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经过我们宏信全体同仁的努力,这个月我们宏信的业绩,比上个月翻了整整一番!上个月的优秀员工有谢琳琳,刘大凤,廖有明,张世家……大家掌声给自己鼓励鼓励!” “啪啪啪……”办公室立马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怎么没你?”谢琳琳扭头看着袁朗一脸的纳闷,不对啊,上个月最大的单子明显是袁朗争取到的,这到了评优秀员工的时候,怎么少了他这一份? “呵呵,谢姐,他不是得过一次五万奖金了,还能再得一次啊?” 廖有明迫不及待在边上讽刺了一句――呵呵,靠一张嘴忽悠了整个公司的女人又怎么样,你小子不也没有份么?领导的眼睛是雪亮滴! 28 厚此薄彼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说实在,对于优秀不优秀员工,袁朗还真不太在意,无非就是多了几百块奖金而已,相比于别墅的设计费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所以廖有明这挖苦,袁朗只当是没听见了。 “好了,大家先安静!” 等众人鼓完掌,罗水泉又抬了抬手,接着道:“这个月已然过去,下个月我们宏信将要面临新的挑战和新的机遇,大家有没有信心啊!” “有!”富有煽动性的呼吁,引得在座的二三十人一声高喊。 “有信心就好啊!” 罗水泉站了起来,叉着腰道:“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带给大家……在市场部的努力下,上个月月底,我们公司的咨询量,大大增加,现在已经存档但是没有拜访和上门量房的业主,已经达到了四十多家!这是市场部的功劳,但是,能不能成,还是要各个部门通力协作,特别是需要你们设计部的同事,分头拜访……” 说到这里,罗水泉往袁朗他们坐的方向看了看道:“好了,闲话我不多说,萧主任,你把**分发一下,我想问问我们的市场部的同事,有没有信心完成!” 这会儿,就成了设计部最激动的时候了,毕竟大家都没什么名气,要是不靠着公司这个平台,自己去接单,一个月也拉不到几个,不然早就单干去了。 虽然资料算不上很详细,但是小区位置,房屋大小等等还是包含在内的,只要通过这两样,还是能判断出来,自己过几天要拜访的这几位业主经济实力如何。 萧宏泰的**一到手,几个设计师脸上的表情就各异了,有兴奋不已的,也有颇为失望的,但是平均下来,每人到手的,至少也有将近十来份。 “啪……” 还在好奇自己下个月要拜访些什么客户呢,萧宏泰就随手扔了一个档案袋在自己桌上,打开一看,袁朗就有些脾气了。 别的同事分到的客户少说都有七八个,多的十来个,而且都是市区里比较有名的小区,自己这单子上居然就孤零零躺着一个业主的信息。 而且房子还在深港郊区的四环镇,从宏信坐公交车,估计最少得两个多小时,还得是在不堵车的前提下。 距离远点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是为了赚钱嘛,偏偏这位业主跟你明码标价说好了,他也就两万五千块钱的装修预算,房子倒是有七十二个平方。 按深港这个物价,稍微富裕点的家里,都不说装修费,光卫生间一个toto的马桶,就是一万多,他老人家这两万五还真是连个好点的马桶都还买不到,至于折算到设计师手里的设计费,估计也就几百不到一千块。 即便能顺利谈下来这合同,以后装修来来回回还得跑好几趟,耽误掉时间不说,去掉交通费,还不知道有没有钱剩,袁朗估计,深港这种一般的家装公司,都没人会愿意接这种单子来做。 “诸位同事,业主存档都到了你们手中了……” 毕竟是个搞行政出身的,罗水泉喜欢鼓动这一套,看眼睛看着设计部这边,嘴里又慷慨激昂道:“我想问问,你们觉得有没有信心签下这些单子来,为公司做出自己的贡献啊?!” “有!”廖有明为首几个手里有不错资源的设计师,当即大声回道。 罗水泉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回了自己位子:“有就好,那我们现在进入今天第二个议程……” “小袁,要不你帮我跑跑吧。” 因为坐在袁朗边上,谢琳琳刚才一眼就看到了分到袁朗手上的资源就那么干巴巴一个业主,扭头低声说道:“我反正下个月比较忙,也没这个时间。” 谢琳琳手头本来就客户,这种跑单,对她来说其实吃力不讨好,再说了,袁朗的本事她是切身体会者,这会儿正是雪中送炭的时候,谢琳琳怎么会不上心。 “不用了。” 袁朗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对谢琳琳还是有些感激,都说风尘之中多性情中人,还真是,别看谢姐身上一股子风尘味,在有些事情上,还真有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 “呵呵,谢姐,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廖有明也凑着脑袋过来,挖苦道:“人家可看你那几个案子不上,不是别墅人家都不跑的,是吧?袁朗。” “不至于。” 冷冷的回了一句,袁朗对廖有明这人已经厌恶至极,看来着人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啊,这会自己正恼火着呢,还来往我身上浇油? “那个谁……公司开会,你交头接耳干嘛?” 坐主席台的萧宏泰眼尖,一看到了廖友明正叽叽咕咕着,当即指了指他道:“有什么事情下会再说,现在听罗总说话……” “萧主任,不是我。”廖有明赶紧摇头,指了指袁朗道:“是袁设计师对于公司分配的资源不太满意。” “哦?!”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的人眼睛全部望向了袁朗。 萧宏泰脸上一垮,冷冷道:““袁朗,因为你是这个月才转正,这案子算是公司安排给你的第一个单,公司当然经过考量了,你不要有什么另外的想法,希望你能做出成绩来。” 得,两万五还得做出来成绩? 袁朗也不想再忍了,笑了笑道:“萧主任这样厚此薄彼不太好吧?” “你什么意思?”萧宏泰眼神一冷,敲了敲桌子道:“你这个话好像是在说我针对你?” “呵呵,我看是袁设计师估计是看不上这种小单吧?”廖有明在边上冷笑一声,故意高声道:“毕竟人家认识刘总那样的……” “认识刘昌达又怎么了?袁朗,我希望你明白,你运气好能遇上一个那是碰巧,但是你的实力并没有到这个地步,懂么?” 萧宏泰一挥手,打断了廖有明的话,怒斥道:“年轻人,不要有一点点成就翅膀硬就,既然公司给你安排了事情,就踏踏实实做好!做事之前要先学会做人!” 泥菩萨还尚有三分血性呢,更何况这个萧宏泰一而再再而三,处处给自己使绊子,说白了,不就是上次刘昌达别墅装修被自己拿下了么?那是你自己能不行,还能怪别人了?现在还牵扯到做人了,到底是谁做人有问题? 看了看萧宏泰,袁朗道:“我怎么做人,还轮不到你来教吧?” “你还真以为自己帮人装修了一个别墅就不得了了?!” 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被一个才转正的员工这么顶撞,萧宏泰这会脸都被气白了,当即随手就把桌上的一本装修杂志封面一指,冷笑道:“我实话告诉你,只要你是我设计部的人,别说你只认识了个刘昌达,哪怕他都是你客户!也得给我规规矩矩的!” 这一指,众人都不由得好奇的往那杂志抬头往那杂志看去――偌大的彩色封面上是一个英俊青年的形象,边上的标题是:懂设计的二代,万逸继承者――孙卓。 “袁朗,算了……少说两句……”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谢琳琳扯了扯袁朗的衣角,示意他先别顶撞了,毕竟谁都知道,萧宏泰这话明显是寒碜人的,一个宏信这种级别公司的小员工,怎么可能认识万逸那种巨无霸的公子哥呢?更别说这种人会成为你的客户了。 “萧主任,您喝水……”孔清清生怕萧宏泰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袁朗,赶紧帮着续好了杯,嘴里小声解释道:“袁朗他不是那个意思……” 29 曹操到了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咳咳……还在开会,都注意一点形象!” 罗水泉此时干咳了几声,一脸严肃的看向了袁郎,道:“既然是公司安排的,那我相信对于每一个员工都是公平的,即便有所纰漏,肯定也是根据个人能力来决定的。” “呵呵,这么个意思?” 刚开始袁郎还有点奇怪,萧宏泰对自己有意见,这他知道,毕竟抢过人家一次大单,但是你罗水泉是个什么意思?这种业务分配,不可能公司老总不知情,自己才帮公司争取了一个大单呢,河都还没过就开始拆桥了。 现在听罗水泉这么一说,袁郎算是了然,这人这么针对自己,是和自己没拉到刘昌达店铺装修的单有关。 不过这事情袁朗从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任何对不起公司的地方,做生意要赚钱没有错,但是人家没有任何问题的店铺,就是装修了有几年,设备稍微有点老旧而已,你非得想着帮人翻新,这么唯利是图,跟搞诈骗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光是那个别墅装修的利润,就够你罗水泉喝一壶了。 “袁朗,你上个月表现是不错,但是我希望你戒骄戒躁!”看袁郎似乎服软了,罗水泉接着拿腔拿调,旁敲侧击道:“一定要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努力发光发热!公司不会亏待这样的员工嘛!” 袁朗猜得没错,罗水泉确实是想给他一点脸色看看,且不说其他,就单说刘昌达别墅装修的问题,你报价报得实实在在,用材料都要用好的,让公司少了一大部分利润也就算了。 更可气的是,但凡搞过装修的人都知道,一旦多加一点有的没的东西,那预算都是几千上万的往上面加,而且当中猫腻很大,利润十分丰厚,自己已经暗示过几次了,刘总不差钱,不差钱!但是这小子就是置若罔闻,非得按自己设计上原原本本的来,一点多余的东西都舍不得加。 要是你能拉到刘昌达店铺翻新的单过来,这事情也就算了,毕竟那个才是大头,问题是你小子今天在大堂就直接回绝了自己,大头没了,小头又舍不得加,这让罗水泉怎么不恼火? 还真以为自己是风水大师了?也就只能骗骗刘昌达那种老封建吧!公司提供这个平台培养你,是为了让你给公司创造利润的,你动不动就要为客户着想,那我罗水泉喝西北风去? “就是,罗总说得没错,谁还不是一步一步来的?”廖有明这个不甘寂寞的,此时也幸灾乐祸道:“新人不能眼高手低嘛。” “呵呵,公司做不大还真是有原因的。” 懒得再搭理这人,心里冷笑了一句,袁朗算是对宏信没了一点想法,本来他还打算在好好发展一下呢,这么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把青春浪费在这种公司上面。 而且,他现在手里还剩下几十万,够花上一阵子,再加上脑袋里的那本相书,袁朗还真不担心自己找不到工作。 “行了,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执行吧……”看袁朗没有再说话,罗水泉又习惯性拍了拍手掌道:“下面进入第二个议题……” “先生,先生,这里不能进的……” 还只刚开了个头,会议室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刚扭头过去,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英挺的青年径直走了进来,嘴里道:“袁先生在吗?” “哪个袁先生?!”罗水泉一回头,怒气冲冲道:“没看到我们在这里开会么?!” 话还刚说到一半,眼睛忽然就盯到了萧宏泰手边那本杂志上,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这……这……这人怎么他娘的长得跟杂志封面上的主角一模一样?! “你……你是……孙……孙卓?!”罗水泉当即就有些蒙圈了。 “哪个孙卓啊?是罗总的熟人吗?” “孙卓?不是吧?难道是杂志上那人啊!” “不可能吧?真是万逸集团的少公子?他来这里干什么?” 孙卓的到来让会议室里议论纷纷,有几个认出他来的员工,惊讶得都长大了嘴巴,这可是平时在财经杂志上才能看到的人物,今天怎么跑宏信这么个小公司来了?鬼打墙了?! “孙少……哎呀,欢迎欢迎!” 确认了这人确确实实就是孙卓,罗水泉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立马把自己弹射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一个踉跄还差点给摔倒了,也没管自己的狼狈像,赶紧伸出手道:“您来我们公司……” “袁先生!” 孙卓根本没有正眼看罗水泉,环顾了办公室一眼,就找了袁朗,当即眼睛一亮,向前两步道:“今天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 “袁先生?!还不好意思?!” 这一下,一屋子人个个都傻眼了,要说刘昌达那种深港本土富豪对袁朗恭敬有加,那也还可以理解,起码给人搞了装修,算是有点交集。 现在怎么连万逸集团这种全国商业地产龙头企业的公子哥,也这么也来找这小子,还一个比一个客气,一个比一个态度好?这小子到底是何方妖怪啊? 此时的罗水泉,既又吃惊又尴尬,尴尬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孙卓直接把他晾在了一边,这会儿手都还在半空中呢,收回去也不好,不收回去更不好。 吃惊的那就更加不用说了,刘昌达起码也是自己介绍过来的,袁朗能忽悠得住他,多少也是自己搭桥牵线,问题是这小子怎么和孙卓又搞到一起了? 这可是他罗水泉平时想见都见不到的人,而且和刘昌达的珠宝公司比,万逸集团可是在体量上,要高过好几个等级啊! 至于萧宏泰,廖有明几个,这会儿脸都已经成墨绿色了,刚才还挖苦人家新人要一步一步来,不能有点成就翅膀就硬呢,结果人家一转眼,就真把万逸集团的公子哥招来了,而且看公子哥这个样子,似乎是有事相求啊! 特别是萧宏泰,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孙卓来找袁郎是要干什么?不过看这样子,傻子也能看出来,肯定是有事相求啊!不然他不好意思个什么鬼! 这他娘真是现世报!说曹操,曹操到! 疼……就感觉从脖子到脸颊,萧宏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比被人抽了几十个耳光还难受! 此时的孙卓完全没有顾及边上那些诧异的眼光,嘴里客气道:“袁先生,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再帮孙某一次?” “帮我一次?!”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心中无数头坨羊狂奔而过……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30 不伺候了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这是个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没有啊,今天明明下了点小雨啊!但是人家可是百亿级别的大财团,袁朗这小子何德何能,能“帮他一次?” “小……小小袁……他来找你的?”坐袁朗边上的谢琳琳这会嘴巴已经完全合不拢了,抬头看了眼孙卓,又看了看袁朗,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一直在办公室角落坐着的孔清清这会也比谢琳琳好不了多少,虽然她不认识孙卓,但是万逸集团总是知道的,刚才听大家这么一议论,再看如今这样子,袁朗在她心里就彻底成了一个谜了…… “我这实在走不开。”袁朗一摊手,指了指桌上的资料道:“还得拜访这位客户,估计没什么时间。” “你妹!” 袁朗这话音一落,一个办公室的人,心里几乎都狂骂了一句,这小子脑袋坏了么?!一个是万逸集团公子亲自有请,一个是装修预算才他娘两万五的业主,脑残都知道哪个更重要,你居然把万逸集团给拒绝了? 这是底气太足呢?还是底气太足呢?还是底气太足?! 萧宏泰这会内心已经完全崩溃,刚才自己实在是无心这么一指啊!怎么他娘的世界变化得这么迅猛呢?这报应报得是不是太及时了?! “小……小小袁啊……这什么情况啊?” 罗水泉还从来没觉得当老板当得这么惊心动魄过,自己手下的员工居然直接拒绝了万逸集团的邀请,且不说这关系有多难攀上,这万一要是得罪了人家,别人拔根毛下来,都能把宏信给压死啊! “没什么情况。”袁朗看了看罗水泉道:“罗总不是要我根据自己的能力来么?我觉得没这个能力,所以不想去,可以么?” “这……”罗水泉被袁朗刺激得哑口无言,愣在那半响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现在办公桌上要有块石头,他恨不得直接就搬起来往自己脚上砸去! 还真不是袁朗矫情,他还真心不想去再去一次了,今天这位公子哥一直不断的试探自己,让他实在有些怒气难消,再说,刘昌达的面子他也已经给过了,钱也没收人一分钱,自己又不是个受虐狂,没有再去一次的必要了。 看袁朗这个态度,孙卓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玉葫芦:“这个您看记得吗?” “这是……”袁朗一愣,这不是那天在西关街的时候,那个长头发姑娘买的么?怎么跑他这来了? “这是我妹妹送给我的……”孙卓笑了笑道:“她说和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看来那个李正山还真没说错,还真是缘分吶。”袁朗摇了摇头,得,搞半天,原来是自己欠别人一人情。 看袁朗的似乎有所松动,孙卓总算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扭头道:“那个,贵姓?” “小……小……姓罗……罗水泉……” “罗总是吧?”孙卓指了指袁朗手中的**问道:“袁先生手上这个几个单能为贵公司创造的利润是多少?” “几……几千……这个不重要,主要是……” “那行,你把这个数字乘以二十,算是补偿袁先生的误工费。” 没等罗水泉把话说完,孙卓直接打断道:“至于有人愿意代替袁先生去的,设计费一样我负责,一样二十倍……” 孙卓可是问刘昌达打听了半天,人老刘才不情不愿的告诉了袁朗的公司地址,这一路风风火火找过来,孙卓可不想再因为其他事情,导致袁朗不能成行,所以当即就把条件开到了正常人没法拒绝的价码。 说罢,孙卓又看向了袁朗,商量道:“至于袁先生的酬劳,我会另外再算的。” “哗……” 这一下,整个会议室炸锅了,二十倍啊,即便是三千的设计费,也有六万了,七十来个平方,随便弄一下就六万,折合到差不多一千一个平方了,这简直就是送钱啊! 这一转眼,刚才还是烫手山芋的**,一下变成了香饽饽,特别是离袁朗近点的廖有明几个设计师,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袁朗,跟等皇帝翻拍的妃子一样,就希望他能把那份东西摔到自己脸上来。 孙卓连自己家表妹的人情都用上了,袁朗也不好再拒绝,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坐在边上的廖有明,嘴里道:“那个,廖哥,麻烦……” “啊?” 廖有明心头一阵狂喜,这会儿激动得脸都红了,他打死没想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金馅饼会砸自己脑袋上,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早知道跟着萧宏泰参合什么呀?人家袁朗才是有大本事的人! “袁朗,你对我可真是……” 廖有明刚想挑两句肉麻的话吹捧一下,结果还没出来一半呢,就听袁朗道:“麻烦你帮我递给孔清清……这单子我想交给她负责。” “这……”廖有明脸上一下成了个猪肝,只能尴尬的把快要揣怀里的资料,在边上几个同事的窃笑声中,又不情不愿的递了过去。 看资料递到了孔清清手上,袁朗扭头道:“罗总,廖主任,这么安排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有意见!” 罗水全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光人家误工费,万逸就答应在后面加个零,要是这还有意见,自己不成个傻子了么? “没意见就行,哦,还有……” 起了身,袁朗笑了笑道:“公司方面,刘总的别墅我会负责到底,至于以后……辞职报告我会尽快交上来的,孙少……走吧。”说完,头也没回直接大踏步走出了办公室。 “啧啧啧……” 一会议室的人全部呆呆的看着袁朗消失在门口,眼里都羡慕得不行了,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才啊?居然窝在宏信这种公司,也太他娘的深藏不露了,这不辞职才不正常呢! “罗……罗总,我看这小子没良心,公司把他这么培养……” “**的闭嘴!” 罗水泉一扭头,眼睛狠狠的瞪着萧宏泰,气得浑身都发抖了。 他打死没想到,袁朗居然就这么辞职了,这可是万逸集团啊!自己想攀都攀不上的关系!别说商场装修这种大业务,只要孙少手里随便漏一点芝麻粒粒出来,自己这辈子都屁事不要想了!这袁朗一辞职,自己算是等于眼睁睁看着一张长期饭票溜走了啊! 没等萧宏泰说完,罗水泉直接指着他鼻子咆哮道:“萧宏泰,**给我出的歪主意!**给我出的歪主意!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 此时,一直坐在最角落里的孔清清,看着袁朗消失在电梯间的背影,手里紧紧的拽着那份资料,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31 商场布局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白色的宾利车在主干道上飞驰,袁朗坐在后排,习惯性的把心绪全部放到了,他脑袋里面的相书上。 “余初看山,見一枝龍,或十節五節,定跟到頭乃止,以爲穴必在是,不知龍盡則星多散漫 硬直,龍虎不包裹,明堂必蕩,水口必直,全無吉地……”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养成的习惯,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就会打开相书默念一下,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心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只要这么念一念,原本纷乱的思维就能平静不少。 今天辞职的事情,虽然开始自己也没有料想到,但是袁朗觉得这还真算不上冲动,自己这性子就是这样,要是他能昧着良心配合罗水泉,忽悠刘昌达翻新店面,那早在学校的时候,就不会被开除了。 再说,没了张屠夫,就得吃连毛猪了? 自己有里有了别墅装修的案子,还比一般的设计师多懂这么多风水知识,还怕找个工作不到?大不了,去西关街摆摊算命,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都能闯出名堂来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 给自己打了打气,袁朗睁开眼睛,就发现宾利已经驶入了万逸商业广场的停车场。 “袁先生请……” 车刚挺稳当,孙卓就亲自帮袁朗开了门,加上司机一行三人鱼贯进入电梯。 “孙总早!” “孙总早!” 电梯里好几个认识孙卓的员工,都是客客气气的半鞠躬跟他打着招呼,上了一层,电梯门一开,就有个穿长裙的姑娘已经等在了门口。 “哥。”姑娘叫了孙卓一声,接着扭头看向袁朗,微笑道:“还记得我吗?” “当然,安雅。”袁朗呵呵笑了笑,一挥手就送自己十万礼物的人,他倒是想忘都难得忘掉。 也不知道是这次穿了高跟鞋还是怎么,就十来天没见面,这姑娘好像又长高了,本来就亭亭玉立的身材更显高挑,这会站那儿就跟一模特差不多了,而且跟上次比,这次安雅穿了一身小碎花长裙,气质当中除了清新,又多了一丝典雅。 “呵呵,还记得我名字?”安雅眯着眼睛笑了笑,伸出手来道:“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没事,既然来了就不怕麻烦了。”袁朗摆了摆手,对孙卓道:“孙少先带我四处转转吧。” “我来,我来……” 孙卓的脚步还没开始迈,一个白白胖胖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额头上的汗水都把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打湿了,黏糊糊的贴在头皮上,看上去很是滑稽。 白胖男人先跟孙卓打了个招呼,再一看袁朗,脸上都笑得挤成了一团:“袁少,久仰久仰啊,鄙人万逸商场副总,孟文超,你叫我老孟就可以了。” “那就麻烦孟总了。” 看着这个喜感的胖子,袁朗心里一阵乐呵,心说,我也不是什么名人,你怎么就久仰了? “不麻烦,不麻烦……” 孟文超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哪里敢嫌麻烦啊,今天上午公司内部可是都传开了,那边会所的贺总就因为得罪了眼前这位袁少,直接被停职了,这会儿见到本尊了,借他五个胆子,孟文超也不敢嫌麻烦啊。 万逸果然是大企业,一个商城光是一楼整个占地面积将近四千个平方,从化妆品到男女装,全世界数得上来的各大品牌,几乎都一应俱全,不但装修得奢华精致,就连营业员一个个也是相貌出众,一看就是卖场供应商们精挑细选过的。 “我们商场一共一共四十二层,一到七层是卖场,再往上就是办公楼,基本用来出租……” 孟文超领着袁朗一边介绍着,一边在各大柜台门口转悠着。 不过越看,袁朗心里越是奇怪,这个商场不管是从展位布局,还是从大门入口来看,根本就没有犯什么风水忌讳,按照袁朗这些天练习《胎息诀》,锻炼出来的敏感程度上感知,他也根本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煞气之类的阴寒。 而且,这会儿刚好下午五六点,正是步行街周边人流最多的时候,广场一楼也来来往往不少人,看样子看上去,似乎生意并不差,有几个化妆品柜台还围满了女人。 “我们出去看看吧。” 转了有半个多小时,商场里面找不出来问题,袁朗就出了正门,到了外边的广场上,想看看是不是外面的布局影响了商场内部的生意。 一出门,袁朗就看到了万逸广场上竖着一个偌大的喷泉,随着灯光的照射,喷射出的水柱不断的变化颜色,煞是好看。 有不少带着小孩的母亲正坐在喷泉下休息,广场上玩直排轮的,搞促销的,熙熙融融上百人,丝毫没有冷清的迹象。 “袁先生,难道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袁朗一直盯着音乐喷泉看,一旁的孙卓忍不住道:“这个音乐喷泉还是我请意大利的设计师设计的……” “没问题,这是个好东西。” 风水学上有个讲究,叫“遇水则聚”,就像李正山那个古玩店摆鱼缸一样,万逸这个喷泉,不管出发点是美观还是吸引眼球,也算是契合了风水学上“遇水则聚”的**,算是一个旺铺面的风水小招数。 “那您看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呢?” 看袁朗迟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孙卓心里也有些着急,这已经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要是还不能起死回生,那他以后在集团的话语权,怕是要大大削弱了。 “孙少,您这商场生意看上去不错啊,人流量这么大。” 又进了商场里面,袁朗愈发觉得不对劲了,和刚才比,一楼的顾客似乎又多了不少,看上去绝对不是跟刘昌达说的那样,比不上隔壁几家的营业状况。 “不怕袁先生笑话。” 边上的孟文超摇了摇头,尴尬道:“别的商场一楼的化妆品柜台主要是增加人气的,但是万逸这一年多,主要就靠了一楼这些化妆品柜台,二楼以上的女装男装箱包区,营业额很低……” “还有这种情况?” 袁朗脑袋里灵光一闪,观察了一阵,果然发现,虽然一楼看着人来人往,但是上二楼的四部电梯,人还确实不多。 想了想,袁朗道:“可以上二楼看看么?” “那当然,那当然。”孙卓赶紧点头。 “袁朗,你觉得问题出在哪儿了?” 上了电梯,安雅两步跨到了和袁朗同一个台阶上,小声道:“这个商场是我哥的心血,要是万一……” “嗯?” 就在安雅一句话还只说到一半的时候,电梯上的袁朗忽然一个激灵,扭头往窗外看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32 一把镰刀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怎么了?” 安雅看袁朗目不转睛的盯着左边的窗户,也跟着扭头看过去,不过老半天也没发现个所以然。 “袁先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孙卓心头一紧,也快步跟了上去。 “那东西建了多久了?”上了二楼,袁朗径直走到了落地窗边上,指了指窗外问道。 “高架桥?” 孙卓顺着袁朗的手指方向看去,除了离商城大约两百多米的地方,除了一座高架桥比较显眼,他还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问题是天桥这东西,在如今的城市里面稀松平常,按道理,不可能是这上面有什么问题啊。 不过既然袁朗问,总是有他的道理,回忆了一下,孙卓道:“好像是去年这边通地铁以后建的。” 万逸广场当初选址在这里,还真就是因为看上了周边会建好几个地铁站,而且高架桥多,交通很方便,当初开业的时候,孙卓还记得专门做了计划,让商场刚好和地铁站开通时间一样,要是孙卓没记错,这高架桥正是去年上半年,地铁通车以后,用来缓解人流,零时加的。 “那就难怪了。” 袁朗算是明白过来,刚才自己一直在看万逸商场内部和前面的风水布局,差点就忽视了后面这个高架桥了。 上午他看孙卓面相上的事业宫,看出来是从近一年开始有衰败迹象的,既然时间上这么吻合,看来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上面了。 “真是这高架桥的原因?” 孙卓盯着高架桥,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就是普普通的一坐高架桥么,因为要链接三岔口的路面,所以做成了一个弧形,上面这会儿也是人来人往,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啊。 “恩。”袁朗点了点头,问身后三人道:“你们觉得这桥面像是什么?” “像什么?”一旁的孟文超想了半天,这才犹豫道:“像个腰带?” “还有呢?”袁朗脑袋就忍不住冒出了三根黑线,心说,这玩意也能被你看成了腰带,这想象力还真不是盖的。 “像把弯刀!”安雅忽然脱口而出:“就像那种蒙族用来猎鹿的刀。” “对!也像我们乡下用来割稻子的镰刀。” 袁朗冲安雅比了比大拇指,指着高架桥的弯道处道:“再注意看,这把镰刀最弯曲的刀口是对着哪里的?” “刚……刚好是商场的二楼……”孙卓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一紧道。 “恩,刀锋确实是正好对着二楼的。”袁朗点了点头,接着道:“这种格局,在风水上就叫”镰刀煞”。” “镰刀煞?”三人同时一愣,这种名词,大家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对,镰刀煞。” 袁朗点了点头,解释道:“所谓镰刀煞,就是河流或道路还有这种形似镰刀的高架桥,所形成的风水局。只是一般河流形成的煞气,在弧形内侧,而像是高架桥这种的则在其外围,也就是它的反弓处,对应着镰刀最锋利的刀口位置,煞气相当凶,就好像一把镰刀那样,割向家宅,所以就形成了煞局。” “那您的意思……” 孙卓想了想道:“也就是这个镰刀煞当中产生的煞气,刚好从一二楼横切过去,把商场分成了两半,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楼那么多人,但是上了二楼生意就不好的原因?” “恩。” 袁朗点了点头,眼前这个高架桥,长度大概有一公里多,而且路面偏窄,弯道急促,刚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弓形,而弓形当中弧度最大的位置,正好对准的就是商城一二交接的地发。 即便不懂风水的人,站在二楼窗口盯着这坐高架桥一会,好像这个桥随时会向自己扑面而来,心里也会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更加不要说袁朗这种因为练了《胎息诀》,身体比一般人要敏感许多的袁朗了。 “这……这种桥不是很多么?” 毕竟是头一次听说还有风水煞气这种东西,安雅不禁还是有些好奇道:“那岂不是很多大楼都会被这种煞气影响?” “这种桥确实很多,但是因为很多大楼人气本来就很旺,而且没有刚好对应到镰刀煞最锋利的弓形位置,所以相应的就能消除掉一部分煞气了。” 袁朗看了看安雅问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地理学得怎么样?” “还行呀。”安雅纳闷道:“怎么了?” “那你看看,这个桥刚好是在什么方位?” “上北下南……”安雅比划了一下,马上道:“应该是在北方。” “对,正好位于这栋商场的北方。” 袁朗摇了摇头,微微叹息道:“风水学上东西南北对应的分别叫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而北方属水,水是流动的,所以还有一句话叫:北风入堂,家破人亡。” “北风入堂,家破人亡?!”孙卓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被这八个字吓得不轻。 说实话,他本来是抱着一个司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找袁朗来看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说是这么说……” 袁朗也被孙卓的反应吓了一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赶紧解释道:“要是这么大个镰刀煞对准的是一户人家,那确实会引起血光之灾,但是对准这么大一个商场的话,人本来就带旺气,而且面积这么大,势必会有所分散,所以不会有那么严重。” “我明白了你刚才说的话了……” 安雅倒是没有理会那八个字,脑袋一直在想着刚才袁朗“北方属水”的问题,这会儿才吃惊道:“是不是说北方属水,水是流动的,但是因为刚好有煞气的话,煞气会跟着水一起流动冲击商场,所以等于有一个属性的加持,煞上加煞?!” “是这么个意思。”袁朗心里忍不住夸赞这姑娘真是聪明,还活学活用了。 “那袁先生有没有什么解局的办法?” 孙卓心里这会儿叫苦不已,开始还以为自己这商场刚好靠着地铁站,又是交通枢纽中心,人气会旺得不行呢,结果还真是一个不小心,好心办坏事了。 一转眼,这都一年多了,即便没到“家破人亡”的地步,这商场的生意也一直半死不活,这可是关系着他在万逸集团董事会的话语权,和自己能不能顺利接班的问题。 --------------------- ps:推荐票少得可怜扒拉,死不要脸的求一个,谢谢大大们…… 33 铜马化煞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办法是有。” 袁朗点了点头,他那本《堪》上,对于这种煞局的解法,还真不算少。 其实一般家庭要是受镰刀煞的影响,导致运气衰败,只要煞气不强,直接关闭面相镰刀煞方向的门窗,就可以阻挡住很大一部分煞气。 要是还嫌封闭门窗麻烦,那么就可以考虑在门窗上装上门帘、窗帘等,且尽量保持关闭,这样同样能够化解一部分镰刀煞的影响。同时,还可以在家中摆放一些风水摆件,如“双狮旺宅”等等。 但是万逸这个可是个大商场,你总不能要人家把门窗都关了吧,不然还做个屁的生意,直接关门得了。 回忆了一下相书当中的解煞方法,袁朗认真道:“有商场的图纸吗?” “有,有。” 孟文超连连点头,屁颠儿上了电梯,一小会就楼上赶了下来,手里多了一张详细的商场施工图纸。 “放置一对铜马,对准煞位……喏,就是我标记的这两个地方。” 袁朗用红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叉,交代道:“如果要图个吉利的话,还可以在铜马上安置一对金元宝,取意“马上发财”的意思。” “铜马?”孙卓低声问了一句。 “恩。”袁朗点头道:“就是平时我们看到的那种仰天长啸的飞马造型,但是一定要是铜质的。” 马这种动物性格刚烈,无法轻易掌握与控制,自古留下了比如白龙,赤兔等等神马的传说,所以在风水学上,一直将马视为吉兽。 而且铜马本性的豪放不羁,加上有着强健不息的气数,所以摆设这种风水马不但让人有振作奋发的作为,而且扬天长啸,铁蹄长空的造型,也能很好的抑制住煞气。 私宅中的铜马造型在风水里,多运用在摆在住宅的“驿马位”,求能外地顺利发展自己的事业,还有为官者,喜欢在马背上骑一只猴子,取意“马上封侯”的意思。 不过对于万逸这种商场来说,化煞和发财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袁朗才有了要孙卓放置铜马和元宝,一方面化煞局,二来也是图个吉利的意思。 “行,一定按袁先生交代的办。”听完袁朗的解释,孙卓点了点头,赶紧问道:“摆放上面还有什么其他讲究吗?” “基本只要按照我画好的点放置,脑袋对准煞位就可以了。”袁朗呵呵笑道:“当然,商场嘛,马最好做得漂亮点,还是不要影响美观。”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孟文超连连点头,在一旁问道:“那除了铜马,有什么办法暂时缓解一下煞气么?” 即便万逸资源丰富,但是要弄到一对美观大方,又和商场风格契合的铜马,需要定做不说,时间上面估计也得两三天。 问题是这镰刀煞都“北风扫堂,家破人亡”了,孟文超怎么还敢这两三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它煞着?万一煞出一个毛病来,那亡羊补牢都来不及了。 “有个缓解的办法。” 袁朗想了想,又在上面画了几笔:“可以在二楼墙面上坎,震,坤三个方位,挂放九宫八卦镜,朝向煞方,不过一定要保持镜面清晰……对了,关西街那家德信斋就有卖的,就是我上次和安小姐碰面的地方。” “那行,我马上就去。”安雅激动得小脸通红,在一旁自告奋勇道。 “我陪安小姐一起。”孟文超又挤出一脸喜感的笑容,冲孙卓道:“孙少,您和袁少先去楼上餐厅休息,办完事我们再来陪两位。” “今天时间不早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袁朗笑着拒绝了,他还真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吃饭,不自在不说,就自己现在这个食量,估计怕会吓到别人,而且图纸反正自己已经标明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孙卓安排人去做,轮不到自己动手,再呆这也没什么意义。 “袁先生……”看袁朗要走,孙卓赶紧从西装口袋掏出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直接塞到了袁朗手中,歉意道:“既然袁先生还有事情,我就不强留了,这是一点意思,希望袁先生笑纳。” “那多谢了。” 也没看支票上具体多少钱,袁朗大咧咧把红包往口袋里一放,也懒得矫情,两个假道士看个风水都几百一个平方了,再说自己也折腾了一下午,这钱袁朗收得心安理得。 傍晚的深港难得起了一些风,吹拂在身上能感觉到一丝凉爽,袁朗在万逸广场门口,叫了个的士,把车窗开着,一路吹到了凤凰新村。 孙卓本来是要司机送的,袁朗倒不是懒得麻烦别人,就是觉得坐人家车不自在,还不如踏踏实实打个车来得舒服。 到安置小区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不少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站在路口招揽生意,偶尔还有几个因为争抢男人,相互间破口大骂的,这世道赚钱不容易,连皮肉生意竞争都大。 在楼下小卖部买了瓶水,袁朗没按捺住好好奇心,把口袋里的红包掏了出来,这一看,心里就“咯噔”一声――又是张支票,整整七位数,二字打头。 “个……十……百……千……两百万整!……呵,世家子还真不小气。” 这次看到两百万的支票,袁朗总算比上一次从刘昌达家里出来淡定多了,有句话叫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现在袁朗倒是觉得,舞台有多大,心才会有多大。 要是放两个月前,自己看到两百万,小心脏估计都噗通跳得窒息掉,如今认识了刘昌达,孙卓这些人以后,自己见到两百万,虽然还是心头有些窃喜,但是好歹完全不会失态,这心理素质明显见涨不是? 不过这数在袁朗看来大方,但是在孙卓看来,绝对是一笔物超所值的开销,其一,袁朗的本事孙卓是见识了不止一次,现在张口就找到了结症,这让孙卓对商场想不重燃信心都不行。 其二,一旦生意开始好转,那当中产生的利润,和日后自己在集团的影响力话语权的增加,岂止是两百万能衡量的?再说了,两百万对于孙卓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数目。 到自己住的安置房楼下的时候,袁朗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窗户一眼,又动了换房子的想法。 倒还真不是有钱了骚包,只是这些天试验了太多次,这房间风水太差,玉葫芦吸收太慢,虽然入了第二阶,但是按照这个速度,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突破。 还有就是,以前是不敢想,现在手里有两百多万,袁朗还真不忍心自己姐姐每天还围着那小快餐店打转了,趁早接她来深港,住住城里享享福,哪怕姐姐闲不下来,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赚钱,给她到深港开一家店,让她光收收钱,享受下当老板娘的滋味也不错。 男人嘛,对自己狠一点,对家人好一点,才是条汉子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至于找工作的事情,袁朗倒是不很着急,刘昌达的别墅那边还没收尾,干脆弄完那个项目再去,手里有了这么个作品,无疑是给自己增加了一个大筹码。 一路美滋滋的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刚埋头上了五楼,袁朗就看到有个扎这马尾的姑娘正站在门口,看上去像是在等自己回家。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34 有没有效?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走近两步,袁朗认出来门口的姑娘是孔清清,这姑娘手里还端着一个砂锅,里面也不知道熬了点什么,香气四溢。 “袁朗,你回来了。”看到袁朗,孔清清赶紧走了过来,嘴里笑道:“喏,我妈给你熬的。” “专门给我送过来的?”袁朗有些感动,这姑娘离自己这坐车最少要将近一个小时,为了送点吃点,居然大半夜在门口等着自己。 “恩,玉米炖排骨,还热的呢。”跟着袁朗进了房间,孔清清把砂锅放到了桌上,笑了笑道:“怕你在忙,就没给你打电话了。” “真香……”锅盖一打开,整个房间立马充盈着一股香甜的味道,让袁朗那个不争气的肚子,立马咕咕叫了起来。 “趁热吃。” 孔清清连勺子都给袁朗准备好了,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来,再把上面包裹着的纸巾拿掉,这才递了过去,眼里又起了雾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没事,咱俩谁跟谁啊,说谢就俗气了。”袁朗咧嘴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 “嘿,必须得谢,这次要是不是你帮我拿了那个单子,我爸的医药费我都快搞不定了。”孔清清感激的看着袁朗,大眼睛里的眼泪差点就啪嗒掉下来。 “你爸住院了?”袁朗一愣,白天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孔清清父母宫暗沉,而且情绪不高,想不到还真是家里长辈出事了。 “恩。” 家里的事情这个倔强的姑娘,向来不愿意多说,顿了顿,孔清清又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幸亏有你帮我争取了那个单子,现在医药费不愁了,我妈说这次很感谢你,等我爸出院了,他们一定当面跟你道谢。” “不用,这要道什么谢啊。”袁朗不好意思的饶了饶脑袋,干这事情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到什么回报,更加不要说登门道谢这么严肃的事情。 “那你慢慢吃,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又聊了几句天,孔清清就起身和袁朗告别了。 “行。”袁朗点了点头,起身道:“我送送你。” “不用送了。”孔清清赶紧摆手,刚走到门口,袁朗又想起个事情来,开口道:“你和那个业主已经约好时间了么?要是不嫌弃我陪你一起吧,反正我最近也没事。” “不用了不用了。”孔清清赶紧摇头,今天袁朗把单子让给她,已经够让她觉得不好意思的了,她怎么还好意思麻烦别人。 “没事,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四环镇那地方实在是远,孔清清一姑娘家的,又没什么和业主沟通的经验,自己去了说不定能帮上点小忙,再说,自己已然辞职了,反正也没其他事情做。 送走了孔清清,袁朗美滋滋的嚼着排骨,一边抬头看着窗边吊着的玉葫芦上,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一缕灵气,心里有些无语。 自从上次到了第二阶,整个身体都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存储罐以后,玉葫芦吸收的这么点灵气,根本就不够用了,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就感觉自己身体连一半都还没吸收满当,饿倒是一天比一天饿,这么大锅子玉米排骨都快啃完了呢,还是没啥饱肚子的感觉。 顺手打开电脑,查了几家同城网站上的房价,袁朗就郁闷了,还以为自己好歹有两百多万,应该不愁房子了呢。 “这个房价啊,看来自己还得拼命赚钱哦……” 以前是没钱,没关注这些,这一查才知道,哪怕是到二环以外的地方,都是将近一万多一个平方,自己手里有两百多万是没错,但是随便买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基本就把自己全部掏空了,而且,这还没算装修的费用。 悻悻的关了电脑,袁朗把剩下的玉米排骨全部啃完,冲了个凉,又摆出了胎息诀里那个手势,把玉葫芦上的灵气吸收得一干二净,这才又累又困沉沉睡去。 ------------------------------------------------ 此时,虽然万逸商场的大门已经关闭,但是商场一楼的后门依旧灯火通明。 孙卓运气不错,下午找到李正山的以后,这小老头托了几个朋友打听了一番,居然还真就让他找到了两只以前摆在开福寺景区,供游客拍照,寺庙翻新以后被淘汰下来的铜马。 不但大小尺寸造型放在商场都相当合适,据说还是被庙里大和尚开过光的,这会儿正被卡车拉到了万逸,一群工人正热火朝天往下卸装着。 “啧啧啧……孙总,您袁小哥确定没用罗盘?准!这方位找得太准了!” 看着工人按照袁朗的指点,把自己带过来的八卦镜挂到了坎,震,坤三个方位上,李正山啧啧称奇,嘴里夸赞道:“都说一流先生看星斗,二流先生看水口,三流先生抱着罗盘满山走,我看这位袁小哥就有一流先生这么个意思!” “李老板是个行家,您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孙卓戴着个安全帽,在旁边客气的附和了一句。 “嗨,我跟袁小哥比能算什么行家啊?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 李正山不干了,当即呵呵笑道:“我李正山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深港风水界有名的人物,这辈子没有佩服过谁,但是对于袁小哥,我是心悦诚服的!” 这话说得不假,不光是袁朗在风水相术上的本事让李正山佩服,今天给自己招揽生意,更是让他心存感激。 也不是说他李正山见钱眼开,有人给自己介绍个买卖就不得了了,他李正山还不至于穷到这份上,但是这能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子其实一直惦记着自己送了他罗盘那点好处,知道感恩啊。 所谓人情江湖,江湖就是人情,这么点年纪,就知道处处还别人人情,给人方便,多种树少种刺这么个道理,这小子前途无量啊!他李正山自己二十出头的时候,可还什么都不懂呢! “这……这就行了么?” 等三个八卦镜挂好,那边的铜马基本也快要固定好位置了,孙卓站在一楼仰着头看了半天,心里不禁还是有些嘀咕,这么大个商场,靠挂这三面镜子,两只铜马就能起死回生了? 说实在,虽然是见识过袁朗的本事,但是真看到这么简简单单几个东西,这么看似随意摆放完以后,孙卓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不是那两百万值不值的问题,主要是这要还没效果,自己能想尽的办法,可算是都已经想尽了。 “这么就行了!” 李正山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上去跟这风水局是他自己布的一样,脸上那个叫与有荣焉,仿佛能参与进来,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嘴里呵呵笑道:“有没有效果孙少明天不就知道了?” 35 看走眼了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可能是连日来加班,辞了工作一下精神缓解过来,这一觉,袁朗整整睡满了十四个钟头,揉了揉有些浮肿的眼睛,他照例先把玉葫芦上的灵气吸收完,接着才起身洗刷了一翻。 无事一身轻,下楼吃了个早餐,袁朗又晃晃悠悠的到了旧书摊逛了一圈,挑了一大堆什么《麻衣相术》,《堪舆学》之类的书籍,算是多方面了解一下风水相书知识。 百无聊赖的翻看到中午,袁朗又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窗台上挂的风水葫芦,这都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上面的灵气依旧只有乒乓球大小,这么一点一点的积累,就感觉跟看小电影,等着缓冲一样,那郁闷的心情就甭提了。 刚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口袋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接起来一看,是孔清清打过来的。 “袁朗……你现在有时间吗?”电话那边,孔清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啊,和业主约好了看房么?”袁朗呵呵一笑,他知道这姑娘不好意思麻烦自己,只能自己先提出来了。 “恩。”果然,电话那边孔清清点了点头:“业主说下午两点可以现场量房……” “那行。”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从市区到业主住的那地,个把小时估计还紧巴巴的,袁朗边往身上套了件短袖,边道:“你说个地方,我们在那碰面吧。” “就在你们凤凰路右边那个地铁站可以么?”孔清清商量着道:“我去那个地铁口等你。” “没问题。”袁朗点了点头,挂完电话,赶紧洗了个脸,小跑着下楼了。 赶到地铁口的时候,孔清清早就在那等着了,正是中午地铁高峰期,等了两趟,两人才总算是挤了上去。 业主的家在是深港郊区四环镇,一个叫“深港棉纺厂”的家属楼,从地铁站出来,整整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袁朗和孔清清才找到这个早就破产的厂子。 可能因为年久失修,棉纺厂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里面的楼房看上去跟七八十年代的一样,还是红砖房子,茂密的爬山虎把一面墙都遮裹得严严实实。 整个棉纺厂也没见到几个职工,倒是门口有个看门的中年汉子和一条流着哈喇子的老狗,无精打采的晒着太阳,见到袁朗,男人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干嘛的?” “宏信装修的。”袁朗递了根烟上去:“谢定中老板叫我来给他家里装修一下。” “哦。”汉子接过烟也没抽,随手就扔在了台子上:“进去吧。” 就这么随手一扔烟的动作,袁朗赫然看到,这汉子的虎口上,露出来一道醒目的蜈蚣伤疤,不但如此,这人整个手掌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包裹,要不是常年从事某种特定职业,是绝对不会磨练出来这个厚度。 “好重的戾气!” 再一抬头,袁朗心里的诧异就更甚了,他很明显的从这汉子身上感觉出来一股子凶狠的戾气,而且这人脸上的两道法令纹十分深刻,人脸上这两道纹路一般象征法制命令,统御威严,法令过深或者非常明显的人,基本都不苟言笑,处事作风手段冷酷。 要是袁朗没有估计错,这人不是当过兵,就应该是个悍匪,而且身上这么重的戾气,很可能还背负着人命。 “怎么了?袁朗。”孔清清发现袁朗神色有些不对,纳闷的问了一句。 “没事。” 袁朗摇了摇头,心说,估计是个退役了的士兵来当保安吧,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进了铁门,拐了几个弯,袁朗和孔清清就按照那老头留下的地址,上了一个五层红砖房的小楼。 敲了敲门,屋里就传出来一阵咳嗽声:“谁啊?” “谢定中,谢先生吗?我们是宏信家装的。”孔清清赶紧答了一句。 “什么?”老头耳朵好像不太好,又问了一句。 “就是搞装修的。”袁朗言简意赅道:“宏信家装。” “哦,不是约好了两点?你们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老头脾气还挺大,过了半天没开门,丢了一句话出来。 “大爷,有点堵车……”孔清清急得满脸通红,她上午打电话约好时间以后,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过来了,谁知道遇上堵车呢? “堵车?堵车能怪我么?”房里的大爷依旧没有开门,凶巴巴道:“你们这些装修公司也是谱大啊,个个一听我这地方连个上门的人都没愿意的了。” 这话一说,袁朗算是明白这人脾气为什么大了,这老头估计找了好几家公司,结果没人愿意上门,也难怪,就你那么点预算,除了宏信这种小公司,谁愿意来啊。 “大爷,咱们讲点道理不是?”袁朗腹诽了几句,对着铁门里道:“这堵车不能怪你,但是也不能怪我们啊,您说对吧?” “歪理!”老头骂了一句,忽然沉默了一下,老半天才开口问道:“听你这口音,老家桃江的?” “是啊。”袁朗一乐,桃江就是袁朗老家,离深港三百多公里的一个小县城,:“您老家也是桃江?” “呵呵,我不是,不过在你们县里呆过几年。” 悠悠答了一句,屋里的老头终于起身,“晃荡”一下开了门,看了看袁朗,这才叹气道:“哎,七三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那地方啊,进来吧,进来吧……” “好面相啊!” 看到谢定中第一眼,袁朗眼前就一亮,这老头额头后倾,丝丝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那双耳朵更是紧紧的贴在了脑袋上。 相术上有句话叫两耳贴脑,富贵到老,而且老头耳高于眉,应该是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拥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名声。 再加上双颧插天仓,额头宽广,饱满,面相上额头正是代表地位的,就更加说明老爷子位高权重。 把两人请进门,老头也没讲什么客气,自己往客厅当中一把太师椅上一坐道:“你自己看着弄吧,反正一万五,不超过这个数就行了。” “那行,我先跟您说说我们公司的装修优势,我们的水电基础设施用的材料都是……” 孔清清在跟老头介绍着,袁朗就起身看了看房间――还真心破,一共两室一厅,应该不到八十个平方,还都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种装修风格,穷也够穷的,除了个电视机,其他连个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而且,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住人,房子有些潮湿,墙角不少地方已经掉皮,看上去很是斑驳,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霉味。 “奇了怪了……” 来回看了一圈,袁朗心里纳闷不已,自己这些天相术练习得不说百无一失,但是大概还是能看出来个七七八八不在话下,只是这老爷子面相这么金贵,怎么住的房子破成这样?难道还能是自己这次看走眼了? 36 出了大事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那您有什么要求吗?比如说通风啊,客房需要几间啊……” 袁朗还在看房间,孔清清那边似乎谈得也不怎么顺利,颇有些无奈的拿着备忘本,有种无从下笔的感觉。 “我没啥要求。”谢定中摇着太师椅,跟着边上收音机的京剧哼哼唧唧了几句,这才道:“住着舒服就行。” 一听没要求,袁朗就有些头大,搞设计的最怕遇到这种客户,你要有要求还好,你说两间卧室,我就帮你弄两间卧室,可以量化出来,最怕的就是这种没什么要求,用行内话来说,没什么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 “那您这房子是一个人住吧?卧室的话……” 孔清清毕竟是头一次出来接单,身上那股子认真劲可就别提了,不过刚想把自己大体构思说一说,忽然就被老头打断了。 “谁说一个人!明明是两个人!” 谢定中毫无征兆忽然怒气冲天的吼了一句,一下把孔清清都给吓到了。 “两个人?” 这话听得边上的袁朗也是一愣,心说,这房子里明显就你一个人,哪来的两个? 刚想开口问一句,谢定中似乎又回过神来,不过语气依旧是一副凶巴巴的姿态道:“算了,先按一个人的弄!” “哦哦,好的。” 孔清清也不好多问,小嘴又是一阵扒拉,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方案介绍了一阵。 “你们桃江现在经济发展得怎么样啊?”谢定中似乎没听孔清清的介绍,倒是扭头看向了袁朗,嘴里问道:“现在通高铁没有啊?” “还没有呢。”袁朗笑着摇了摇头:“路过的高速倒是不少。” “哦。”老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本迥然有神的双目,忽然暗淡了下来,慢悠悠道:“那就好,那就好,多多发展经济才对得起那方水土啊!对了,那个老车站拆了么?” “早拆了,我上初中就建新的了,不过我也是自打在深港上学,回去得也少了。” 袁朗实话实说道:“但是过年回去还是可以看出来,跟前些年比,别的不说,县城的面貌倒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您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欢迎去看看啊。” “哎……去,肯定会去的!”老头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袁朗肩膀道:“你不错嘛,县城的娃娃能考到深港来,不过不能忘了家乡,等将来混出来名堂了,要回报乡邻!” “行,您这话我记住了。下次您要去了我给您当导游。” 客气话是说了,但是今天可不是来认老乡的,袁朗嘿嘿笑了笑,指着孔清清道:“那个……大爷……这房子按我同事说的装修方案可以么?” “要得嘛,你说了算。”谢正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支老款的英雄钢笔:“合同带了吗?我给你签一下。” “带了带了。” 没想到第一次出马就这么顺利,孔清清这会也有点小激动,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合同,给老头递过去把字给签了。 “袁朗,今天谢谢你。” 约好了装修时间,两人也不再多呆,下了楼,孔清清脸上仍旧红扑扑的,看来自己第一次签单,和给别人打下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别谢我啊。”袁朗呵呵一笑道:“这可都是你自己争取过来的,我啥事也没干。” “嗨,要不是你,我门都进不去呢。”袁朗这么一说,孔清清嘿嘿笑了笑,想了想道:“谢老也没那么凶嘛,感觉还蛮好说话的。” 袁朗没有接话,心说,那老头哪里不凶,恰恰相反,袁朗从他面相上看到的是一种不怒自威。 不过他还在奇怪那个问题,一个面相上那么位高权重的人,怎么沦落到住这么个房子,不可能是自己的相术出了问题啊。 上了地铁,袁朗就习惯性打开了脑袋里的相书,想再对照着看一看,刚闭上眼睛,口袋里的电话就不停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袁朗就给吓了一跳,上面居然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刘昌达打过来的。 回拨了过去,才响了一声,刘昌达就接起了电话,焦急道:“小袁啊,你总算是回我电话了。” “达哥,找我有事?” 刘昌达电话那边很是吵闹,地铁也信号也不好,隔了老半天才听那边断断续续,道:“哎呀!大事!万逸有大事啊!” “万逸有大事?”刘昌达这没头没尾的话,让袁朗听得一头雾水。 “是啊!赶紧过来,我在商场一楼等你!”滋滋的电流声干扰着,袁朗老半天才勉强听清楚了这一句,刚想问问到底什么大事,地铁就上的信号就啪一下给断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孔清清看袁朗盯着电话找信号,忙道:“你要有事情我一个人回公司就好了,等你忙完我请你吃饭。” “那行。”袁朗点了点头,起身点了点头道:“等有空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下叔叔。” 从最近的地铁口下了车,袁朗随手招了个的士,心里还在犯嘀咕,昨天自己看了万逸的风水,找出的镰刀煞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化解方法,也是按照相书上说的,也决然不可能出什么差错,现在还“出大事”,到底能出个什么“大事”? 正是下班的晚高峰,的士堵得厉害,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把袁朗送到了万逸广场。 隔得老远,袁朗就看到除了安雅那姑娘不在,孙卓,孟文超,刘昌达,李正山这几人一字排开,早早就等在了门口,看到他下了的士,孙卓打头,一行人就迎了上来。 “出什么大事了?” 一一打过招呼,看到这一群人的脸色,袁朗心里就更加纳闷了,这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哪里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哈哈哈,跟我来不就知道了。” 一旁的孟文超刚要说话,就被刘昌达抢去了话头,在袁朗肩膀重重一拍,刘昌达豪迈一挥手,就把他往商场里领去了。 37 大话风水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一进商场门,袁朗就知道刘昌达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跟昨天来相比,万逸不但是人流还是热闹程度,都有了巨大的提升,而且,一楼的原本冷冷清清的几部电梯,这会儿也是人满为患。 再往后面去,袁朗心里就更乐了,后门那两匹铜马下,围了不了顾客,正赶着要和那两匹马合影呢,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边上还有十来个戴着卡通马头的人形玩偶,正比着剪刀手,逗着小孩们玩着,小孩子嘛,喜欢吵吵闹闹,倒还显得商场更加热闹了。 “达哥,你这不是诓我么?”翻了个白眼,袁朗扭头看着刘昌达有些哭笑不得,这么风急火燎的把自己叫过来,就出了这么个大事? “嘿嘿,就许你小子不接我电话,不让达哥我忽悠你一回?”刘昌达乐哈哈一笑,冲边上的孙卓自豪道:“怎么样,我这兄弟本事怎么样?” “袁先生,感谢,感谢啊!” 孙卓一脸的激动,上前两步,用力的摇晃了两下袁朗的手,嘴里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事实胜于雄辩,孙卓这次对袁朗的佩服,算是已经无以言表了,就因为昨天袁朗的指点,今天到五点的数据显示,当日营业额已经超过了平时一个星期,而且二楼以上所占的比重,上升了半分之三十。 可别小看这两个简单的数据,这说明什么?说明袁朗确实妙手点金,靠那两匹铜马三个镜子,一下盘活了整个商场啊! “有效果就好。” 看众人这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袁朗心里也一阵乐呵,他也知道改风水有效,但是还真没想到效果来得这么快,指了指那群卡通人偶,袁朗开玩笑道:“我看,这东西效果比我那两匹马效果要好多了。”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心说这小哥还真是幽默感十足,这法子以前不是没试过,什么卡通人偶,圣诞老人,一般商场过年过节玩过的套路,万逸通通玩过,哪一次也没出来今天的效果不是? “那是鄙人自作主张,自作主张……”孟文超不好意思的讪笑了几声,嘿嘿道:“画蛇添足了,画蛇添足了!” “不算画蛇添足。”袁朗比了个大拇指,宽慰道:“这商场的人流就等于水流,只要能够吸引人流的东西,都算是有利风水的,孟总这是个好主意啊。” “过奖过奖!袁先生过奖了。”听袁朗这么一夸,孟文超喜不自禁,笑得脸上的肥肉都挤成了一团,看上去更加喜感了。 寒暄了一阵,又领着袁朗在楼上楼下看了个遍,孙卓就哈哈笑道:“今天我做东,诸位老板都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一起聚一聚。昨天孙某于心有愧,今天大家一定要我一个面子,让我为袁先生设宴赔罪。” “我请我请,袁小哥让我这个老一辈见识到了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作为这个前浪,我觉得应该我请才是!” 一旁的李正山看来和这几人也混了个脸熟,当即拍着胸口哈哈开着玩笑。 不说别的,光是袁朗帮他介绍的这单业务,就那两匹铜马的利润,就够李正山请袁朗吃个二三十顿,再说了,刘昌达,孙卓这些人,可都是深港乃至全国最上流的阶层。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现在富豪喜欢玩什么?还不就是收藏?君不见前段时间,一个姓刘的大亨直接花上亿买了个成化年间的鸡缸杯么? 要是这次自己能打入这个圈子,日后自己古玩行当的生意,和现在肯定会产生质的变化, 好歹也能帮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多挣几个身后钱不是? 这么一衡量,别说请袁朗吃个饭,就是吃上一年,那问题也不大嘛! “哟,你们这是不给我机会啊,算了,你们抢,我可不和你们争,反正我和我们家小袁吃饭机会多的是!” 刘昌达在一旁也是乐得合不上嘴,心里那个自豪劲,比赚钱了几十万还爽。 商场生意好转,跟他关系其实不算太大,无非就是里面一个店营业额上涨一点,但是袁朗可是他家老弟,这老弟给自己长脸了,这才是他刘昌达最骄傲的地方。 众人打着哈哈争抢了一阵,最后还是把这机会让给孙卓,毕竟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礼尚往来也得给别人一次机会不是? 地点还是在万逸自己的会馆,几辆车还只到了门口,一个头上没剩多少头发的经理就笑成了一朵花一样迎了出来。 秃头叫邹大轩,前天都还只是万逸会馆的副总,倒霉催贺长友被开掉以后,这哥们就临危受命,直接升级总经理了,虽然后缀还是经理,但是由副变成了正,在万逸这么一个大集团里,也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飞跃。 “哈哈哈,孙少,刘总,等你们好一阵了……哟,这位就是袁少吧,少年英才!少年英才啊!请……请……” 帮众人开了车门,邹大轩这嘴巴跟抹了蜜一样,把袁朗夸得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也难怪邹大轩要这么肉麻,作为集团的人,今天商场的业绩他可也是知道的,能用那么两匹铜马就把自己和孙少折腾了一年多,束手无策的事情一下解决了。 这种人,邹大轩自然不会放过结交的机会,再说了,今天自己能“总”这么一把,里面或多或少有袁少的功劳不是?他可不想步贺长友的后路啊! 一行人进了包厢,邹大轩刚亲自递上来菜单,孙卓这次倒是连看都没看别人一眼,径直对袁朗开玩笑道:“袁先生想吃什么,今天哪怕是山珍海味,孙某也满足你。” “我随意,孙少做东,还是孙少先来吧。” 袁朗笑了笑,对于吃什么他要求还真不高,管饱就行了,把菜单递给了孙卓,袁朗嘴里开玩笑道:“既然大家认识都是朋友了,孙少也别那么客气,叫我袁朗就行了,一口一个先生,显得我年纪很大一样。” “那行。”孙卓连连点头,哈哈道:“以后就叫袁朗了,显得亲切。” 话说开了,几人倒还真是随意了不少,点了六七个主菜,上了几份例汤,众人这才边吃边聊开了。 “先干为敬!” 孙卓敬了袁朗一杯酒,心满意足的把酒杯一放,一边好奇道:“袁朗,你说到底什么是风水?怎么就那么有效果呢?” 孙卓上大学开始,就被父母送到英国去了,对于这种传统文化,他还真是知之甚少,即便是找了袁朗来看风水,起初其实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这次亲眼见到商场的生意就因为那两只铜马好转,这不由得让本来就好学的他,想多了解这门古老的传统了。 “呵呵,我可不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袁朗指了指对面坐的李正山道:“李老板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只是个半桶水。” “得!您这是寒碜我啊!”李正山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袁小哥,您要是半桶水,那我这就只剩一个光桶了。” “来来,小袁,既然大家都想听听,你就给大家上个课嘛。” 刘昌达生怕自己这兄弟不够出风头,煽风点火道:“你看看,平时我们都说看风水,看风水,但是这风水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你一定得给我们解释解释。” 38 赵大局长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行,那我就给大家大概说说。” 看一桌子人眼神全部看向了自己,袁朗也不好再推脱,再说,这些天研究脑袋里的相书,自己也有了不少心得,忽悠一下这群人,问题还是不大滴。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袁朗道:“其实我个人觉得,风水风水,“风”就是元气、磁场、节气影响力,“水”就是流动和变化。“风水”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也叫地相、古称堪舆术,说白了,就是一种研究环境与宇宙规律的哲学。” “是这么个意思。”李正山赞许的点了点头,寥寥几句,就把玄之又玄的东西说得简单透彻,这功夫没有钻研过这行当的人,是不可能有的。 “以前你要是这么说,我保准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我算是知道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了。”孙卓也是叹服不已。 “其实也没有那么博大精深。” 袁朗接着道:“掰开看的话,其实很简单,一个环境它随时都会作用于你的身体:比如采光,饮水,风向等,这是第一点。地形不同的话,其力场,电磁场,生物场不同,对人产生不同作用,这是第二点。这两点就是风水的意义所在了。” 这还真不是袁朗胡乱搪塞,可都是实实在在这些天,对照着脑袋里的相书研究,再加上平时关注这方面的书籍,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理论知识。 虽然不敢说完全百分百准确,但是在袁朗看来,风水这东西,其实用现有知识也能解释得通一大部分。 就比如说《堪》上面老是强调的风水要“五得”,所谓五得,也就是:得天,得地,得势,得助,得树。 打个比方,皇帝的龙椅高高在上,皇服威严无心。大臣们一见腿就发软,就想跪下来高呼万岁,这就叫风水的得势。 换到现代,美国这个资本主义国家的总统居住在白宫,坐的是空军一号专机,非洲小国家的元首一见到大国总统就感到低人一等,心里就臣服了。这也就叫得势。 咱们国家的大会堂庄严无比,门口有武警站岗,小偷一见就腿打抖,哪敢进入人民大会堂,这更叫得势。 甚至连古时县衙庄严肃穆,门口有两大石狮,门内衙役手持棍棒,犯人一进去心里就颤抖,这也是一个道理。 至于得助就更简单了,一幢建筑在野外孤零零的叫无助,如背面有山有其它建筑叫得助。 一个城市如在西北、西南没有山的屏护,时常受到烈烈寒风的吹刮叫无助,如有屏护叫得助。 得天的话,《堪》上说得比较玄乎,但是按照袁朗理解,其实就是人能最大的得到宇宙原始星场辐射。 “妙哉妙哉!” 李正山被袁朗这一套理论听得佩服不已,忍不住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说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得这么透彻过呢?” “来来,就为了这五得,再干一杯!”孙卓也是适时举起了酒杯,看着刘昌达道:“你这兄弟真是让我打开眼界了!” “那是当然,我刘昌达的兄弟还有差劲的?!”刘昌达这会得意得不知所以了,一杯白酒,咕噜一声,一口而尽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孙卓刚打算叫人上一壶浓茶,包厢门被人敲了几下,会馆经理邹大轩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指了指身后道:“孙少,您看看我带谁来了?” 一扭头,袁朗就看到邹文轩身后还跟着一个穿警服的男人,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头,虎背熊腰,长得十分彪悍。 “哟,赵局!”看到来人,孙卓,刘昌达几人起身伸出了手。 “几位聊什么啊,聊得这么兴起!” 一身警服的彪悍男人声如洪钟,大手和几人一握,豪迈道:“这两位新朋友没见过,孙少,介绍介绍。” “这位李正山李老板,做古玩行当的。” 孙卓先是指了指年纪大点的李正山,再摆手向袁朗道:“这位袁朗,风水相学方面的专家,二位,这就是保我们深港一方平安的深港市局局长,赵国栋,赵局。” “哦……” 赵国栋先是和李正山握了握手,轮到袁朗的时候,那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 这也难怪,赵国栋部队出身,专业后从基层民警开始干起,社会上这些个藏污纳垢的事情见多了。 光是街头算命骗钱被他亲手抓的,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所以刚才孙卓这么一介绍,他心里对袁郎自然是有了个疙瘩,年起轻轻学什么不好,学人着骗人?要不是孙卓在场,按他这脾气,这手他还真不想握了。 “赵局既然来了,今天这酒是少不了了。”等赵国栋坐下,刘昌达笑眯眯的给人倒上了酒,嘴里笑道:“上次跟你喝,那都还是两年前了,今天怎么也不能让你跑了。” “刘总,今天还真不能喝,你们看我这造型就知道,是来执行公务的,到门口听老邹说孙少,刘老板在,不来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嘛!” 毕竟是实权人物,赵国栋不但浑身散发着一股彪悍的气质,而且说话也是大大咧咧,豪爽不已,一挥手,又跟孙卓开玩笑道:“哈哈哈,放心,不是查你们会馆的,只是来接个人。” “来接谢佬请来的那位专家?”孙卓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问了一句。 “正是。”赵国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耽误赵局正事了。”孙卓也不再提这事,端起边上服务员送过来的浓茶,给在座的每人倒了一杯,这才举起道:“那我们就以茶代酒,祝赵局马到成功!” “马到成功!也必须成功!”赵国栋颇为感叹的强调了两句,这才仰头把一杯浓茶一饮而尽。 “恩?” 就在赵国栋再抬起头的一瞬间,袁朗忽然看到这人眉毛,刚好在包厢灯光下照着,显得有些散乱。 所谓“眉乱心乱,易招灾难”,赵国栋这眉毛,这在相术上说,可算是一种容易招致血光之灾的迹象。 “行,诸位,今天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大家了。”茶喝完,赵国栋也没了就留的意思,冲几位一抱拳,嘴里道:“改天再聚,改天再聚!” 眼看着赵国栋就要抬脚走人,袁朗也顾不上那么多,脱口而出道:“赵局稍等。” 赵国栋一愣,扭头看着袁朗道:“什么事?” 这事情袁朗还真不好开口,总不能说你有血光之灾,最好不要出门啊,这不成了咒别人了么? 但是不提醒一句,袁朗心里还真过意不去,想了想,只好问道:“赵局要去办的事情重要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国栋眉头一皱,心里就有些不爽了。 这也难怪,随便谁被一个陌生人问行程都会不高兴,更何况一个堂堂大局长,再说了,我赵国栋跟你很熟么?要去办的事情重要不重要关你什么事?要是不重要,轮得到我堂堂市局局长亲自出面么?!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39 面子里子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没什么其他意思。” 袁朗摇了摇头,心说,反正怎么说都是得罪人的,又不能不提醒别人,还不如直接点:“我看赵局的眉形有些散乱,容易招惹身外之祸,要是事情不重要,最好还是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吧。” “扯淡!” 赵国栋心里骂了一句,脸上的不爽就更甚了,要不是这人是孙卓,刘昌达的朋友,他还真就直接就要开骂了,一个算命的还忽悠到我头上来了?没看到我这一身警服么?当我是个二傻子不是? 看了看孙卓,赵国栋满脸不忿道:“孙少,你什么时候也认识这样的人了?宣扬封建迷信这一套,可是要坐牢的!” “赵局,我这朋友……” 孙卓这会也发现了袁朗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刚想帮着解释一句,赵国栋就已经挥了挥手,冲袁朗道:“行了,公务紧急,看孙少面子我不计较,你以后别跟我来这套了。” “你看这……” 看着赵国栋大踏步走出了包厢,孙卓一脸尴尬的看着袁朗,又着急又歉意。 歉意那自然是不用说,袁朗开口提醒赵国栋,无非是看在是自己朋友的面子上,结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着急的是刚才袁朗可是说了,赵国栋最好是不要出门了,袁朗既然说了,那绝对是靠谱的啊,这万一要真出个什么事情,他孙卓也只能干着急不是? “小袁,赵局这事情真严重么?”边上的刘昌达也有些坐不住了,自己这兄弟的话,可是什么时候都没出过差错的啊,要是赵国栋真有事,怎么也要帮着劝一劝。 “不算什么大事。”袁朗摇了摇头,心里倒是很坦然。 一般人说到血光之灾,总会以为这就等于是杀身之祸一样严重,但是其实在相书上说的血光之灾,仅仅是指的见血的灾难,至于严重程度,一样要看其他面部宫位表面出来的症状才能判断,不是说眉形一散乱,这人就活不长久了,要是这样,那看相也太容易了。 赵国栋虽然眉形散乱,易招致血光之灾是没错,但是刚才说话的时候,袁朗还注意到,这人印堂发亮,并且命宫并没有什么阴沉的地方,所以袁朗判断,这人虽然会见血,但是应该遇不上什么大事。 “你说不算大事,那我就懒得当这个说客了。” 听袁朗这么一说,刘昌达就放下心来了,赵国栋刚才那态度他也看在眼里,既然不算个大事,刘昌达自然也懒得参和了,谁也没心思给自己找痛快不是? 看了看两人,袁朗笑了笑道:“有时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孙卓也听出来袁朗这话的意思了,想了想,还真是,自己开始不就这样,不信不信,结果请来两个假大师,人呐,吃点苦头是最好的教训,说一万句抵不上自己亲自遇上这么个事。 刘昌达家里有个大肚婆需要照顾,酒席也不能散得太晚,喝完两壶浓茶,又聊了有半个小时,饭局算是在众人的意犹未尽中结束了。 先把已经喝得红光满面的刘昌达送上了保镖的车,袁朗就和孙卓并排站在会馆门口,等着李正山和孟文超去车库取车。 “袁朗,商场的事情多谢你了。” 今天的总体业绩,孙卓在饭局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助理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这一段黄金时间,整体又上升了整整百分之二十,所以再看边上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孙卓心里又有了其他想法。 感激的看了一眼袁朗,孙卓若有所思道:“还有个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袁郎扭头道:“孙少请说……” “是这样的……” 顿了顿,孙卓道:“深港市委最近出台了文件,要加速城乡结合化,所以在下个月开始可能有个规划,对于河西片区有一个整体的开发,将来会打造成一个新的城市中心,万逸集团打算在那边新建一个商业广场,规模的话,应该比现在这个大上一倍。” 停了停,孙卓看着袁朗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上班?” “我?”袁朗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孙卓会提出来这个要求,再说了,建商场自己能去上什么班?他学的是设计,可不是建筑。 “恩,我代表万逸集团,想聘请你为特别顾问。”笑着点了点头,孙卓就把今天吃饭的时候的想法和袁朗说了出来。 这两年,不但深港,即便是全国都在大力加速城市化进程,深港要开发河西片区,孙卓其实年前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但是因为商场的生意一直那样,自己这头一炮没响,都已经不敢指望他爸会把这项目交到自己手里了,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他又重燃信心,又有了争取的念头,袁朗在当中所占的功劳,孙卓自然不敢小嘘。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这次没有希望,把袁朗这种人留在自己身边,绝对是百利无一害的,指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在风水方面提点一下自己,就能帮上一个大忙,所以孙卓才有了这么个提议。 “这个……” 听了孙卓的话,袁朗要说完全没有动心思是不可能的,但是经过上次罗水泉的事情,他还真有了点自己创业当老板的想法,毕竟老在别人手下做事,总感觉有些窝火。 再说,有了万逸商场生意好转如此之快,给自己的信心,即便开一个主营环境咨询的室内环境公司,只要人脉圈建立起来,生意应该也能做得下去。 想了想,袁朗也没打算一口回绝别人,笑着道:“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那行。”孙卓点了点头,也不再勉强,对于袁朗这种人,靠利诱孙卓自己都没很大信心,只能到时候再找机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说话间,孟文超那辆黑色的奔驰就开到了袁朗面前,车门一开,孟文超把着方向盘嘿嘿笑道:“袁小哥,今天我亲自送你回家,不嫌弃吧?” “哪好意思嫌弃孟总。” 袁朗哈哈开了个玩笑,刚打算上车,后面跟出来一辆帕萨特就“滴滴”叫了起来,李正山一脸不忿的按下了车窗道:“孙少,孟总,饭你们请了,人必须我来送了吧!” “哈哈哈,行,不和你李老板争!” 李正山这一副要跟人急的样子,让孙卓,孟文超两人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孟文超就只能无可奈何的先开走了。 40 血光之灾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袁小哥呀,今天的事情,李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千言万语两个字,感谢!” 告诉了李正山地址,帕萨特很快就驶入了主干道,对于袁朗帮他介绍这么个大客户,这老头到了这会心里依旧感激不尽,没办法,和孙卓那种人吃饭,又让赵国栋给自己敬酒,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有机会的,哪怕当年当风水师的时候,结交的档次也没有这么高啊! “没事,李老板太客气了。”袁朗呵呵一笑,嘴里道:“您当初送我罗盘,我可都没这么客气过,您再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意思了,再说了,万逸的生意能起来,李老板也是功不可没不是?”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提供了一个锅子,您才是做菜的那位厨师嘛!” 话虽然是客套话,谁也不乐意听人夸自己呢,袁朗这么一说,李正山对这小哥更加欣赏起来,谦虚谨慎!丝毫没有恃才傲物的意思嘛! 一路闲聊着,帕萨特刚驶入二环线,袁朗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两声,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信息:“小袁同学,商场的事情谢谢你,今天有事情没招待,明天找你,放心,本姑娘从不欠别人人情。” 看到最后这句“本姑娘从不欠别人人情”,袁朗就猜出来这号码是谁的了,想了想,发了六个字过去:“不欠,扯平而已。” 没到一分钟,这号码又干净利落的回了一句:“不算,明天给你电话。” 袁朗无奈的笑了笑,把手机收到了口袋里,指了指前面一个岔路口道:“李老板,就是这里下环线……” -------------------------------------------------- “就是这里下环线吧?” 此时,在刚好和袁朗相反的出口上,赵国栋的那辆丰田霸道警车,也刚好驶出了岔路口,忽闪的警笛后,还跟着两辆豪华型斯考特中巴。 赵国栋一边开车,一边和副驾驶上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说着话,至于袁朗对他的提醒,早就被赵大局长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说秦大秘书……” 看了一眼边上的秦秘书,赵国栋道:“京城来的专家待遇可真心不低啊,吃喝拉撒都在万逸会馆,还要我们哥俩亲自接待,就深港能让我们哥俩帮着开道的,也不超过五个吧?” “赵大炮,你这嘴能不能少说两句?” 作为市委大秘,秦仰韶对自己这哥们很是无语,这次的任务严书记可是千叮万嘱过重要性的,一般人盼都盼不到机会参与,这位哥倒好,还嫌弃人家派头大了。 从口袋里掏出了根烟给自己点上,秦仰韶看了看后面两辆斯考特中巴,这才悠悠道:“这事情能让我们参与进来,那算是一种荣誉了,你那木头脑袋也不想想,这事和谁有关系?谢佬啊!你还小瞧人家专家?那可是京城部委亲自派下来的,当中有两位,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呢!” “嗨,你别激动啊,我也就随口一说,我还能真不知道人专家的分量?” 听秦仰韶这么一说,赵国栋咧嘴笑了笑道:“我可是看了资料的,光是车上那些个地质勘探设备,价值就超过四百多万,你说,就这么些破铜烂铁,怎么就这么金贵?” “瞎!你知道就好!玩笑你可以开,但是事得给我办好!” 秦大秘书弹了弹烟灰道:“出发之前,严书记可是亲自交代了,要是谢佬,专家们有任何意外,你我这一身虎皮,可都是会被扒掉的!” “行了行了,这话开会的时候我也听到了。”赵国栋挂了个五档,轰了一脚油门,这才道:“谢佬还是不愿意住市委大院?” “不愿意。” 秦仰韶摇了摇头,叹气道:“严书记亲自去做了好几次工作了,不但不愿意住,还什么都不愿意麻烦别人,连房子搞个装修都得亲自办,我们一帮忙吧,说觉得他是个废人,还冲严书记发火了。” “要说谢佬这人还真有股子傲骨!”感叹了一句,赵国栋敬佩道:“下过放,拓过荒,坐过牢,老人家这一辈子三起三落,而且还有情有意,市委大院不愿意住,一定要住和夫人下放住过的房子,还真有点邓公那意思。” “所以嘛,这才是严书记最放心不下的。” 秦秘书又深吸了一口烟,看了看身后那两辆斯考特中巴,目光期期:“老人家受了一辈子苦,到老了了然一身,就剩下这么一个要找到夫人遗骨,将来一起合葬的心愿了,要是这事办不成,我怕严书记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那是,毕竟严书记也是谢佬两口子拉扯大的嘛。”赵国栋边说着,边往中控台上摸去,想找瓶水喝,才把矿泉水瓶子抓到手里,打算用嘴咬开,边上的栅栏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橘黄色的身影…… “小心!” 边上的秦秘书大吼了一声,下意识的把方向盘往另外一边一打! “滋……嘣!”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后,丰田霸道“嘣”一声撞到了隔离带上,赵国栋躲闪不及,一脑袋撞到了方向盘上。 “你说你!” 秦仰韶刚想骂赵国栋一句,一扭头,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赶紧从口袋里抽出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道:“能不能别这么莽撞,你看看你,脑袋都磕出血了。” “这大半夜的,乱穿什么马路啊!”摇开车窗,对着早就已经跑开的路人大声骂了一句,赵国栋这才接过纸巾,往额头上擦了擦。 “没事吧?要不要先去医院?”秦仰韶一边打开车门,打算跟后面停下来的两辆斯考特解释一句,一面咨询着赵国栋。 “没事,我这脑袋金刚石做的。”赵国栋用纸巾按了按额头,在反光镜里一照,心里就踏实下来,就是破了道小口子而已,屁大点儿事。 “嗨,你小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秦仰韶看着后面斯考特上走下来的一个汉子,一抬下巴道:“你自己说说,怎么跟人解释?说你都血光之灾了,让别人饶你一次?” “血光之灾?!” 赵国栋一个激灵,猛然想起了今天在万逸会馆的时候,那个小青年跟自己说过的话。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那小子还真看出来了?!” 赵国栋心里震惊不已,细细回忆了包厢里的场景,赵国栋后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自己难道还真错怪了别人?不然的话,这也太他娘神了! “怎么了?”还在恍惚,斯考特中巴上下来了的汉子,就已经走到车边,开口冷冷问道。 “没事,没事。” 赵国栋回过神来,赶紧摇了摇头,嘴里笑道:“碰到个乱穿马路的,段哥放心,保证二十分钟以内到达。” “抓紧,谢佬在等着。”叫段哥的那位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拍了拍车门,手掌的虎口上,赫然露出一道醒目的伤疤。 ------------------------ ps:感谢响响2018,还有chenhfaicwl两位同学的打赏……无以言表,唯有奉献果照两张,可用来镇宅…… 41 真心讲究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临兵斗者,列阵在前,第二阶……临字诀……独钴印!”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伴随着默念出来的口诀,袁朗照例先摆出那个奇怪手势,把玉葫芦上的灵气吸收完,心里郁闷之情又一股脑涌出来了。 房间风水这么差,这玉葫芦的每天吸收这么点灵气,相对于自己身体这么大个个容量的体积来说,实在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符》啊,《阵》啊!你们到底说了个啥内容呢?” 除了感觉体能比以前要好很多,脑袋里最后这两本书,还是纹丝不动,盯着研究了半个小时,袁朗这才没了办法,下楼吃了早餐往刘昌达别墅那边去了。 有两三天没去看过,袁朗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毕竟人达哥这么信任自己,也要对得起人家这份信任才是。 要说谢琳琳这女人能在公司混得如鱼得水,完全没有能力那也是不可能的,去工地现场转了一圈,袁朗还真发现这女人居然把事情安排得紧紧有条,而且全部是按照袁朗要求的工期来的,进度上甚至还有些超前了。 中午请谢琳琳和工头吃了个饭,坐了个出租车刚到凤凰新村的街口,一下车,袁朗就看到平时本来就熙熙融融的街口小卖部门口,一小群人正围着一个红色的保时捷跑车指指点点着。 “我靠,仙女的,看到没,里面那女的真是个仙女。” “你妹的,什么叫白富美,这才是白富美,那小脸白得……” 安置小区都是些文化程度不太高的社会底层,明明是夸人的话,被这群赤膊大汉说出来,也带着一股子粗痞的味道。 对于看热闹这事情向来没什么兴趣的袁朗,正打算穿过人堆回家,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昨天晚上那个陌生号码。 “小袁同学,在哪里呢?”才接通,安雅就在电话里笑着道:“赶紧报上地址来。” 已经见过几次面,特别是经过上次看商场风水以后,安雅已经明显把袁朗当朋友看了,语气当中也俏皮了不少。 “住的地方啊,去了趟刘总别墅,才回来的。”袁朗挺喜欢这种性格有些无拘无束感觉的姑娘,呵呵笑了笑:“有何贵干?” “我也在呢,正被人围观着,都打算收门票了。”安雅颇为无奈道:“就在你们街口,赶紧的哈,解救一下本姑娘。” 一扭头,袁朗心里就乐了,保时捷里坐着的果然是安雅,赶紧挥了挥手,袁朗就大踏步走了过去。 “袁朗!” 安雅也看到人群当中的袁朗,忙打开了车门,也冲他挥了挥手。 “啧啧!” 一下车,围观的人群里立马爆发出了一阵赞叹声。 “这条子,这身段……这身高……比老子还高啊!” “娘的,太他娘漂亮了,老子三十二了,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哈哈,傻强,你哈喇子收起点,等下你堂客看到就不好了。” 安雅今天穿了一个米白色七分裤,尖头小皮鞋,再加上一件条纹衬衣,简单当中依旧透露着一股贵气,再搭配上精致的小脸和披肩长发,也难怪这群平日里见惯了三百包夜小姐的男人们挪不开步伐了。 “袁朗同学,赶紧上车。”估计是被人盯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看袁朗走近,安雅把另外一边的车门一推,招呼着袁朗上车。 “娘的,那小子是谁啊?运气这么好!享福了!” “狗日的,老子怎么就不认识这种娘们。” 这一下,一群赤膊大汉们眼神又全部集中到了袁朗身上,一个个都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也难怪,哪怕把凤凰新村村史往上翻五百年,怕也没见过一个长得跟他娘天仙一样的女人,开着跑车来接过一个看上去穷不垃圾的小子的吧? “还真是个霸道女总裁的风范。” 腹诽了一句,在一群赤膊大汉们嫉妒得都要发绿的眼神当中,袁朗无可奈何的钻进了车里,苦笑道:“这是要带我干嘛去?” “嗨!等下就知道了。”安雅卖了个关子,挂挡,接着就是一脚油门,保时捷低吼了一声,绕开了人群,往主干道开去了。 从四环一直绕到了一环,安雅熟练的操控着保时捷,在穿梭如织的车流里呼啸而过,那副干练的样子,让袁朗想起了他看过的一个赛车电影里,那些个英姿飒爽的女车手,还真别说,要是装备配齐,袁朗估计这姑娘比她们也不逞多让。 很快,保时捷绕到了一个离市中心不远的小巷当中,停在了一栋典雅的欧式三层小楼的大院前,门口一颗巨大的梧桐树,把小院遮得阴凉阴凉的,一楼的门头还挂着一个牌子――“夏曦设计工作室”。 “靠!风水宝地啊!” 一下车,袁朗就感觉从小楼里铺面而来一股暖流,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句,这要是把自己那个玉葫芦挂这,效果估计比在出租房好十倍都不止吧。 还在感叹着是谁住这么一个好地方,房间里就走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齐耳短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白衬衣黑色小西装,一身办公室女郎的打扮,长的也十分娇俏,美中不足的是,鼻梁上有一些小小的雀斑。 女郎大咧咧的打量了袁朗一番,自来熟的笑道:“雅雅,这位就是小神棍?看上去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嘛。” “夏曦,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客气点,我什么时候说他是小神棍了?” 安雅佯装生气,扭头冲袁朗皱了皱小鼻子道:“夏曦,我大学同学,她这人说话就这么没心没肺,别往心里去。” “你好。”袁朗笑了笑,认出了这姑娘,就是上次在关西街的时候,陪安雅的那位闺蜜:“袁朗,姓袁的袁,晴朗的朗。” “袁朗……还不错,让我们安大美人另眼相看。” 夏曦前后转着圈,又把袁朗看了两个遍,这才扭头看着自己闺蜜,嘴里啧啧道:“雅雅啊,你重色轻友哈!这才认识了几天,就开始说我没心没肺了,你都不记得当年在英国我们一起打工的日子了?” “夏曦!你还乱说话,当心我打你!”安雅一跺脚,扯着袁朗道:“走,别搭理这人。” 一进门,袁朗才知道这个工作室是干嘛的了,这本身应该是个老式居民楼,现在隔间被全部打通了,到处都是堆放着碎布面料,和各种造型的塑料模特,几个戴着袖套的年轻男女,有的画图,有的打板,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帮我定制两套西装。”往沙发上坐下,安雅看着夏曦道:“可要拿出你夏设计师的本事来啊。” “行。” 夏曦利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卷尺,指挥着袁朗站起来,边量边道:“啧啧,身材还不错,就是瘦了点,怎么样?我们安大律师还让你吃得消吧?” “夏曦!”安雅真急了,跺着小脚道:“还乱说当心我告你诽谤哈!” “行了行了,怕了你,安大律师。” 夏曦把卷尺围在了脖子上,随手在ipd上记录着数据,脸上也收起了不正经,问袁朗道:“小袁先生喜欢双排扣还是单排扣?” “什么?双排管?”袁朗愕然,这又不是买车,还单排管双排管? “哈哈,你这朋友还有点意思。”夏曦又乐了,在自己饱满的胸前比划了一下:“就是扣子是两排还是一排的?” “一排就行。” 袁朗咧嘴一笑,脸上一脸的窘迫,被两个女人围着打量,他还真心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那就单排。” 安雅也起了身,跟在欣赏一件什么艺术品般看着袁朗,交代夏曦道:“把袖口孔稍微开高一点点,腰修身一些。” 夏曦点了点头:“什么布料?” “羊毛。”安雅强调道:“特级170塔斯马尼亚羊毛……还有海岛棉衬衣,白色圆角领,翻遍袖口。浅蓝色针织领带,珍珠母纽扣,不要拿什么斯华洛斯奇来搪塞我啊……” “当然,我的招牌你还信不过?”夏曦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这还真不是她吹牛,夏曦和安雅一样,正儿八经毕业于罗素名校伦敦大学,这学校可是和牛津一样,排名并列第五的大学,不过一个学的是法律,一个是服装设计,都算是正规科班出身,超级学霸的存在。 不过袁朗听着两人的对话,这会儿脑袋都晕了,什么特级170塔斯马尼亚羊毛,海岛棉衬衣,白色圆角领……敢情这些个有钱人做套衣服,讲究比看风水都还多些么?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42 风水宝地?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行了,等样板打出来,我亲自检查合格了,就请二位去吃饭去。” 把杂七杂八的要求全部记录妥当,夏曦把ipd交给了助手,从冰箱拿出了两厅可乐递了过来,兴致勃勃道:“最近我发现了一家特好吃的粤菜馆,已经帮你们整整去打探了一个月了!” “看你这样子,还和你爸冷战?”听夏曦这么说,安雅也收起了嬉闹的神态,正色道:“还是没回过家?” “恩,都习惯了,快一年没有见过面了。”夏曦好像不愿意说这个话题,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丝苦涩:“估计这辈子和他关系就这样了。” “哎……”叹了口气,安雅劝慰道:“毕竟是你爸,你怎么也要让步的。” “还真是不管有钱的,没钱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听了两人的对话,袁朗就看了一眼夏曦的面相,果然发现这姑娘的耳朵有些“轮外廓收”。 面相学中,耳朵的外面叫做轮,里面叫做廓。轮比较张开,而廓又比较突出的人,个性一般都很叛逆,而且很可能是青少年时期家庭不和,父母离异的原因导致,不但如此,这种面相的人,自己的婚姻也很难一帆风顺,就比如明星里面,王菲和张柏芝就是典型的这种耳朵,至于两人的情路,也是刚好契合了相术所说。 “嗨,不说这个。” 夏曦又换上了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扭头对袁朗道:“小神棍,来,和姐姐说说,怎么把到安大律师的?她当初可是法律系的东方之花。” “夏曦同学,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还开不正经的玩笑,我马上给你寄律师信!” 递了一罐可乐给袁朗,安雅明显对自己这个闺蜜有些无可奈何,基本都要屈打成招了。 “不说就不说呗。”夏曦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又冲袁朗嘿嘿一笑问道:“小神棍,你说说,干你们这行,是不是每天就是给人看风水骗骗钱什么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袁朗被这姑娘弄得很是无语,无可奈何摇了摇头,随口跟着开玩笑道:“最近没有人上当,都快没饭吃了。” “年轻人,不要谦虚嘛。”看袁朗这一脸窘态,夏曦更来劲了,瞪着眼睛好奇道:“雅雅表哥那商场,真是你看好的?” “当然,这我还骗你?”说起这个安雅也来劲了,看着袁朗得意道;“就是他找出来那个镰刀煞,生意才看着好起来了。” “哟,真的假的。”夏曦一脸的狐疑,开着玩笑道:“那你帮姐姐我也看看风水,说说这里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没什么注意的地方了。” 袁郎摇了摇头,就夏曦这房子,别说提意见了,他自己都恨不得来自己也上一套。 就这么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居民房,别说和自己那小破出租屋比,即便比刘昌达的别墅,风水也要好上十倍都不止。 要不是亲眼所见,袁朗还真心不相信,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二手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风水布局,居然是个风水宝地,而且宝地得都有些似乎……似乎过分了。 “哈哈,真没有注意的了?”夏曦一脸得意了环视了自己的这个家,傲娇道:“那你们猜这个房子,姐姐是多少钱买的?先可以跟你透露一下,是二手房。” “这个……” 这还真心不好猜,根据这个工作室的面积来看,几间房加起来一共有将近两百个平方,虽然房子可以看出来就是以前的老式居民楼,装修都是后来弄的,但是按这个地段和市价,起码要将近三百万。 “猜不出来吧?”看袁朗不出声,夏曦得意一笑道:“一百四十万!怎么样,便宜么?” “一百四十万?”这价格一说,不但袁朗,就连安雅也吃惊了,这可几乎是市价的一半,岂止是便宜,简直就是捡漏了。 “就是一百四十万,当然我自己装修不算啦!”夏曦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把后面一间门给推开了,往外一指道:“还带个小院子,十七个平方呢。” “咦?!” 就在后门被夏曦推开的时候,袁朗忽然觉得全身一个哆嗦,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像一边是吹着空调,一边烤着火炉,同时间冷气和热气扑面而来。 “有些不对劲啊。” 上前两步,袁朗就看到后面那个小院里,摆放着各式花盆,不过可能是季节的关系,绝大部分花盆里的花,都没精打采的,即便没死,也看着奄奄一息,完全没什么生气。 “奇了怪了……” 要说前面的房里的风水好,袁朗还觉得说不定是因为这房子正处在什么地势上导致的,但是这紧挨着的小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局面?要知道按照袁朗现在的感知,这小院简直就是阴阳交错,寒冷交汇,就跟在刮着一场龙卷风一样…… 再走近两步,袁朗心里的诧异就更甚了――前面房间风水好,还并不是因为地势好,而是后院这里的龙卷风,好像有意识的往前面输送着灵气,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后院就像一个污水处理厂,经过搅拌,把好的水质输送到了前面的屋子。 “没有什么风水局啊……为什么会这样?” 《堪》那本书,袁朗研究了也有些日子了,虽然还算不上倒背如流,但是一般的风水局袁朗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不过细细观察了院子一阵,除了能看到的花盆,被杂乱无章的摆放在木架上,袁朗丝毫没有看到任何人为风水局的影子。 但是这后院出现这种情况,除了人为布置了什么风水局以外,袁朗再想不到任何其他原因了。 “怎么了?小神棍?”看袁朗盯着后花园出神,夏曦纳闷道。 “这……花盆……” “嗨,这可不是我技术问题哈。” 话还没说完,夏曦以为袁朗要挖苦自己不会种花呢,当即笑道:“雅雅可以作证,我养花的技术还是很好的,你看到的那些个小花儿,我估计都是因为水土不服才养不活。” “水土不服?” 听夏曦这么一说,袁朗心里的诧异就更甚了,虽然不太懂花,但是这里面可有好几种四季常青的植物他总是认识的,这玩意儿栽哪都能活,总不会水土不服吧,怎么看着也奄奄一息呢? 袁朗这边还在看着院子出神,一楼门口的停车坪上,忽然想起了一声尖锐的刹车,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唰一下停到了安雅那辆保时捷的边上。 左边车门先打开,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金丝眼镜男人,屁颠儿跑到另外一边把车门打开,招呼着另外一个西装笔挺,梳着个时髦大背头的时髦青年下了车。 时髦青年先是对着后视镜扶正了领带,又打理了一下发型,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塔塔”的走进了夏曦的工作室。 “安雅!” 一进门,才看到安雅,时髦青年眼神一亮,赶紧两步向前,脸上都笑成了花:“难得难得!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43 牛津?哈佛?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看到来人,安雅眉头微微一皱,淡然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什么难得的。” “前些天就听同学说你来深港了,一直想见你来着。”时髦青年谄媚一笑,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尴尬的,嘴里道:“今天能碰上,怎么说也算缘分不是?” “哟,卢家骏,你这话就不对了吧。”一旁的安雅还没说话,边上的夏曦就揭了个老底道:“天天来我这打听,都快蹲点了,这还叫缘分啊?” “这……” 这句大实话让卢家骏脸上微微窘迫,不过很快就一扫而过,一挥手,冲身后跟着的那个跟班道:“安小姐的生日礼物,给我取过来。” 跟班应了一声,很快就从外面的法拉利跑车中,取过来一个盒子,交到了卢家骏手中。 “安雅,生日礼物。”卢家骏面露微笑的打开了盒子,取出来一根闪亮亮的钻石吊坠项链,递到了安雅跟前。 “这是我们卢少为安小姐精挑细选的。”身后那个跟班添油加醋道:“卢少还说了,安小姐喜欢钻石,所以专门挑了个四克拉的。”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钻石了?” 安雅看了一眼吊坠,心说好笑,自己想显摆就像显摆,还赖在我头上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再说,生日过了好些天了,再收礼物也不合适了。” “一片心意嘛,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卢家骏呵呵一笑,大气道:“再说,再贵重也抵不上同学情谊不是?” 这还真不是卢家骏吹牛,他和安雅,夏曦也确实都是伦敦大学的同届学生。 既然能出国留学,家境自然也不会差,卢家骏的父亲就是深港一家中型证券公司的董事长,资产也是号称上十亿,所以一个钻石项链,对于卢家骏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大钱,更何况,卢家骏还是别有所图。 就像很多女明星喜欢去读个什么mba结交大款一样,卢家骏讨好安雅的目的其实也挺明显的,那就打入上层社交圈。 要知道,家产十来亿,且不说和安雅这种背景深厚的家族相比,就连在深港本市,那都排不上号,所以从在伦敦大学同学会认识了安雅以后,卢家骏对她的猛烈追求就从没有停止过。 要是真追到了安雅,那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整个国内的上层集团!当中能获得的利益,绝对惠及自己整个家族的,这么一比较,一个钻石项链还真是屁都不算了。 “真不用了,太贵重,我怕承受不起。” 安雅倒是不知道卢家骏心里那些个小九九,她也懒得去知道,不过这人在伦敦大学的时候,碰到需要刷盘子赚学费的,从来不愿意搭理别人,倒是对那些传说中背景深厚的,无比殷勤,光着一点,就让安雅对这人从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 “真不值钱的。”卢家骏显然是会错了安雅的意思,讪笑着劝道:“你要是不收,那可就浪费了我一片苦心了。” 虽然安雅对卢家骏一直冷冷淡淡,但是卢家骏这人自我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自己长得高大帅气不说,哄女人那还不是拿手绝活? 再说了,女人嘛,矜持一下是应该的,要真看到礼物就收,那才叫没品味呢! “哦,对了……”没等安雅再拒绝,卢家骏脸上浮现出一片得意之色,侃侃道:“我那个小公司,下个月在创业板上市,到时候有个酒会,两位美女要是有空,恭请光临啊!” 这也是卢家骏得知安雅来了深港以后,一直找她的原因,他那个公司是个金融公司,金融公司最缺什么?当然是缺现金,要是能邀请安雅参加酒会,即便不会有安雅本家长辈来,单说要是能找个机会,认识一下她那个叫孙卓的表哥什么的,对于才创业的自己来说,岂不是如虎添翼的事情? “我还有个朋友要招待,最近都没空。” 安雅有些烦不胜烦,对边上夏曦道:“夏曦,你说的那个粤菜餐厅定好了位子吗?打个电话问问,要是有位子,我们就先走吧。” “哎呀,我做东我做东!”卢家骏以为是叫自己一起呢,赶紧接话道:“能请两位美女吃饭,可是我卢家骏的荣幸嘛。” 伸手不打笑脸人,礼物不要别人的,人家请吃饭还拒绝,家教上有些说不过去,想了想,安雅道:“那你等等,我先看我朋友忙完没有。” “朋友?”卢家骏一一扭头,这才看到后院门口,还站着一个清瘦的小子,正神神叨叨的在研究着什么。 正愣着神呢,一直在研究后院风水的袁朗也走到了屋子里,径直对夏曦道:“后院那些花盆可以搬开么?” “搬开?”夏曦一愣,纳闷道:“搬开干嘛?” “那个……”见来了个外人,袁朗也不好明说,只能道:“我想看看。” “嗨!那有什么好看的。”夏曦眯着眼睛冲袁朗眨巴了一下,故意道:“先去吃饭,吃完饭回来再叫雅雅陪你搬,你们呀,想怎么搬就怎么搬。” 这话夏曦还真有几分说给卢家骏听的意思,她也有些烦躁这人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子,动不动就往自己这来打听安雅的下落。 说者有心,听者就更有心了,刚碰得一鼻子的灰的卢家骏一下就把目光看向了袁朗,嘴里道:“这位是?” “我朋友,袁朗。”安雅介绍了一句,看了看袁朗乌漆墨黑的手,她和夏曦一样纳闷道:“你这都是干嘛了?赶紧洗洗去,等夏曦定好了位子,我们就去吃饭。” “娘的,这又是哪路货色?” 一听这人居然也要和自己一起去吃饭,卢家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安雅年轻一辈的朋友,不说全认识,他卢家骏起码也认识一大部分的,什么时候也没见过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啊!而且,这两人看着怎么就这么亲密呢?洗个手还知道交代别人? “袁先生也是我们校友?”好不容易等袁朗洗手回来,卢家骏嘴里赶紧客气的问了一句。 袁朗不清楚安雅的背景,但是卢家骏可是一清二楚,能和她安雅还有夏曦混到一起的男人,不得不让他多长个心眼。 即便袁朗穿得普普通通,但是背景深厚,又很低调的,卢家骏也不是没见过,特别是京城里有几有权有钱的公子哥,哪个不是看上去平平无奇? “不是。”袁朗摇了摇头,心说,这人心机还挺深,这话意思不就是想显摆一下,自己和安雅,夏曦都是留学回来的么? “哦……”卢家骏一副恍然的表情,接着套话道:“那是……哈佛?牛津?” 44 大电灯泡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这么明摆着套话,让袁朗心里一阵无语,得,这位少爷眼里其他大学都不算大学了? 看了看卢家骏,袁朗不卑不亢道:“深港大学。” “深港大学?” 卢家骏差点就要笑出声了,你妹的,问半天,原来是一个本土大学,当即脸上不自主的就出现一丝鄙夷,嘴里呵呵道:“这样啊,那袁先生从事哪个行当?金融,地产还是……” “设计。” 卢家骏表情一丝不落的看了袁朗眼里,简意赅的答了一句,不太愿意搭理这人了。 “设计?” 套了半天近乎,原来他娘是个搞设计的,现如今不是有句话叫“设计不如射妓”么? 家庭有点背景的,不是叫下一代学金融,法律,就是工商管理什么的,谁还会学设计这么一个技术活? “设计不错,如今国内城市化进程很快,设计大有前途啊。” 讪笑了一声,卢家骏的眼神当中又多了几分轻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名片夹,抽出来一张道:“鄙人从事金融行业,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多多合作啊!” “呵呵,这头衔……” 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袁朗就乐了,什么深港电商协会副会长,青年创业家协会会员,林林总总五花八门的头衔就有七八个,为主的还和那些头衔八竿子打不着,是叫“深港家骏基金”的董事长,光看着名片,别人肯定会以为这位平时还真是比国家主席还忙。 “鄙公司下半年就会在创业板上市了……”有意无意的显摆了一句,卢家骏接着道:“不知道袁先生是自己创业还是在哪里高就?” “我也就是一搞家居装修的。”袁朗一摊手,实话实说道:“谈不上在哪里高就。” “你娘的,耍老子不是?” 这一下,卢家骏彻底有点被人玩弄的感觉了,你吗比的!连个设计师都不算,还他娘是个搞装修的,你跟老子装什么云淡风轻? 还以为你他娘这一脸淡定的样子,身后多大个背景呢,一个破砌墙的,居然也和老子女人混一起了?真他娘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呵呵,果然是一表人才,这行业有前……” 心里把人骂了个底朝天,正打算当着两位美女的面,挖苦几句,结果一句屯囵话还没说完,袁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稍等,我接个电话。” 和安雅,夏曦打了个招呼,袁朗径直走到了后院,接起了电话,就听到了刘昌达的声音:“小袁,你在哪啊?” “和安雅还有她同学一起,离万逸不太远,达哥有事找我?”听刘昌达语气里面似乎有些着急,袁朗心生奇怪,今天上午才去过别墅了,进展很顺利啊。 “嘿嘿,和安小姐一起?那要好好把握啊!”刘昌达贼兮兮的笑了两声,这才正色道:“那个……不是我找你,是别人找,你把地址发给我一下,我带人直接过去吧。” “行。”估计是达哥又要帮自己介绍什么业务了,袁朗也没多想,直接挂了电话,把自己地址发了个信息到刘昌达手机上了。 “装……真他娘的会装!” 一旁的卢家骏心里冷哼了好几声,要不是安雅在场,他都直接叫这小子滚蛋了,看袁朗走近,嘴里马上讥笑道:“呵呵,看来袁设计师平时工作很忙啊!” “还好。” 到了这会儿,袁朗对这位少爷就有些厌恶了,自己实在和你无冤无仇的,你这么针对我是个什么意思? 不想再搭理这人,袁朗扭头对安雅道:“不是说去吃饭的?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夏曦赶紧起身,拍了拍安雅道:“雅雅,陪我上去换个衣服。” “恩。”安雅点了点头,就起身跟着夏曦,一起上楼去了。 两人刚刚在楼梯间消失,卢家骏本来还笑眯眯的脸色忽然一寒,径直对着袁朗阴冷道:“袁朗是吧?我不管你是哪个山头冒出来的猴子,等下就说自己没空,懂了么?” “呵呵,人才啊!” 眼看着卢家骏这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袁朗心里就感叹了一声,这人不去拍电影,还真是浪费了。 “你他娘笑什么?”卢家骏被袁朗脸上的笑意弄得摸不着头脑,压低声音阴狠狠道:“老子再跟你说一遍,人一下来,就说自己没空,听到了么?!” “那我要是有空呢?”袁朗冷冷的看着卢家骏,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而且特别有空呢?” “你他娘脑袋不好用了?”卢家骏全然没有想到袁郎会是这个态度,脸上一青,咬牙启齿道:“上赶着当电灯泡?” “电灯泡?我可不这么觉得。” 且不说袁朗早就看出来安雅有些烦这男的,就冲这个翻脸不认人的态度,这顿饭袁朗还真吃定了。 “**的别给脸不要脸。”那跟班此时也帮着主子出头,在后面帮腔道:“卢少跟你客客气气的,你就兜着!” “兜着?” 自己脑袋中,那相书上除了满山满海的寻龙点穴法,害人的风水局也不在少数,正愁没有地方试验呢,既然这两位想往枪口上撞,他还真想看这位卢大公子到底是要自己怎么个兜法。 当即冷笑了一声,袁朗道:“没口袋,兜不住。” “呵呵,我懂了,要钱是吧?” 看袁朗这个表情,卢家骏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打了个响指,招呼着跟班从车里拿出来一个小册子,唰唰写了两笔,威胁道:“拿上给老子滚蛋,不过……下次还见你和安雅在一起,见一次打一次!” 看了一眼支票,袁朗就乐了,以前他也在一些爱情电影里见过类似情节,自己碰上还是头一次,不过人家那可动辄就是几百上千万的,这哥们出手这么小气,才开了个两万的支票,是看自己太不值钱了? “怎么,还他娘嫌少?” 看袁朗也不伸手去接支票,卢家骏还没说话,后面的跟班就不干了,恶狠狠道:“你小子最好识相一点,不怕告诉你,按卢少在深港的关系,就算把你打残,你连个告状的地方都找不到。” “哟呵!好大的口气啊!” 话音刚落,跟班身后就响起了一声怒喝,一抬头,袁朗就看到刘昌达正领着一个穿警服的汉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 ps:说真的,推荐票有点少,我想求个推荐票,希望大大们成全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45 你爸蔡国庆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关**屁……” 正打算看身后哪个吃多了撑着的管自己这闲事呢,卢家骏一回头,看到刘昌达身后那位警察的制服,一下就给呆住了,喉咙里咕噜了一声,硬是把那个只出来了一半的“屁”又给憋了回去。 “这位就是袁朗……”冷冷的看了这人一眼,刘昌达换上了一副笑脸,对袁朗介绍道:“小袁,这位是吴局。” “袁小哥!”身后的吴局两步上前,握着袁朗的手就是一阵晃荡,感觉就跟苏维埃的老乡见到了地下党一般:“感谢感谢啊……” “您是?” 袁朗看得一阵奇怪,心说我认识都不认识你呢,你感谢我什么? “哈哈哈,我是代表赵局感谢袁小哥!”自己这一心急,连自我介绍都给忘了,吴局赶紧道:“鄙人深港岳山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吴爱雄,赵局是我的老领导,老上司!” “这……” 听了这人的自我介绍,再一看制服上的警携,卢家骏和他那跟班就大眼瞪小眼,有些跟不上节奏了,这……这人不是搞装修的么?怎么一个公安局局长还要派个分局副局长来感谢他? 就算你装修搞得再好,哪怕是没收人家钱,也不至于啊! “赵局长?赵国栋?” 袁朗一愣,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敢情是赵国栋那个血光之灾应验了,派人来感谢自己的,不过……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感谢的啊…… “正是,正是。” 吴爱雄连连点头,昨天晚上都凌晨两点多了,他就接到赵国栋的电话,把事情跟他一说,千叮万嘱要他来找这位袁小哥感谢一番,还特别交代一定要客客气气的。 吴爱雄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就是赵国栋的下属,后来两人一起专业,一起又分配到了地方上,依旧是个上下关系,吴爱雄也一直算得上赵国栋的亲信,一起共事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顶头上司半夜三更打电话,叫自己专门去感谢一个人呢,吴爱雄怎么敢有半点托大? 念及至此,本身长了个一脸横肉的吴爱雄,挤出一副亲切的笑容,哈哈笑道:“今天一见袁先生,果然不凡,果然不凡啊!” “他奶奶个蛋啊!我到底惹了个什么角色?!” 这一下,边上的卢家骏两人彻底傻眼了,赵国栋他们没见过,但是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这可是手握暴力机关,保护一千六百万市民安危,杀神一般的角色。 特别是在我们这个官永远比商大的国家,不说要卢家骏自己,就算是他父亲见到了,那也是客客气气的恭为上宾! 眼前这个瘦不拉几的小青年,哪里“不凡”了?要一个市局长派个下属来上赶着拍马屁?! “吴局长不用这么客气。”这些个当警察的手忒重,好不容易抽了出来,袁朗呵呵一笑,问道:“赵局没事吧?” “没事没事!”吴爱雄哈哈一笑,赶紧把袁朗扯到了一边,小声道:“袁小哥……那个……赵局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这话说得很隐晦,卢家骏两人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袁朗怎么会不明白,这位赵大局长今天就风机火燎的叫自己的亲信过来,道谢估计都在一边,估计重点还是想打听一下,自己还从他面相上,看出其他什么来了吧? 毕竟再胆大的人,谁也怕飞来横祸不是?既然有人早就提醒过自己,还不派人去打听一下,这就是自己在作死了,赵国栋作过一次,可没傻到再作一次。 “只有一劫,要是没事,那就过去了。”袁朗回忆了一下赵国栋的面相,小声道:“你跟赵局说叫他放心吧。”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赵国栋可不光是吴爱雄的顶头上司,更加是他在体制内的一座靠山,靠山平安,于公于私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兴奋的拍了拍袁朗的肩膀,吴爱雄哈哈大笑道:“赵局在执行公务,实在不能抽空过来,他还说了,回深港一定请您喝酒,要不今天赏个光,我请袁先生喝一个?” “酒我怕是喝不成了。”袁朗才看了一眼已经脸色惨白的卢家骏道:“我怕这二位不会让我去啊。” “恩?” 这一下,吴爱雄才把眼光盯向了卢家骏两人。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因为走在刘昌达身后,而且注意力一直放在袁朗身上,根本就没在意边上这两根竹竿说了什么。 不过既然袁朗提了一句,一旁的刘昌达也凑了个热闹,把刚才自己听到那些话原原本本给吴爱雄给说了。 “什么?!” 听刘昌达说完,吴爱雄虎眼一瞪,火气就蹭蹭往上涨了,你妈比的,这两人是要和老子对着干?老子千里迢迢跑过来替赵局问个平安,你们他娘的还敢打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嗡!” 看吴爱雄这幅能吃人的模样,只感觉脑袋一炸,卢家骏就感觉牙齿不听话的哆嗦起来了。 吴爱雄眼神杀伤力都在一边,到了这会,就算是傻子也能掂量出来袁朗的分量了――一个总局长执行公务都不忘了请他喝酒,一个分区副局长上赶着也请他喝酒,这态度看着还一个比一个热情,卢家骏已经感觉自己已经不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了,而是冰天雪地中啊,要不然怎么会全身一阵一阵的哆嗦啊! 扭头看了一眼跟班,卢家骏都恨不得把这人碎尸万段了,他娘的!谁**叫你说吃不了兜着走的!谁**叫你说打残了也没人收拾的!现在看来,打残了也没人管的是自己啊! “我……我开玩笑的……” 跟班这会比卢家骏哆嗦得还厉害,都恨不得把自己嘴巴都抽烂了!卢家骏要是出事了,好歹有家里兜着点,他有什么啊,毛线都没有,嘴欠打!欠打啊! “开玩笑?这个玩笑很好笑嘛!” 吴爱雄怒极反笑,冲外面吉普车一挥手,驾驶位上就下来了一个将近一米八五的彪悍警察,小跑着到了吴爱雄跟前,啪一个敬礼:“吴局,请指示。” “把这两人带回局里。”吴爱雄看都懒得再看卢家骏两人,直接冲自己司机道:“等我回来亲自审问!” “吴……吴局……”卢家骏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了,嘴里哆哆嗦嗦着不听使唤道:“我……我爸是卢国庆……跟……跟您吃过饭的……” “跟我吃过饭的?” 吴爱雄回忆了一阵,估计是跟他吃过饭的太多,一时半会居然没想起这么个人来。 “中兰资本的老板……”还以为自己这句话起了效果呢,卢家骏马上又补了一句。 结果这一补不要紧,吴爱雄更怒了,他娘的,老子还以为是市委的人呢,原来是个老板,深港这地界,一砖头砸过去,十个人里能砸死的九个都是老板,还有一个准备当老板,他吴爱雄才不管你是什么中男资本,中女资本! “你爸是蔡国庆也白搭!” 吴爱雄怒喝了一声,一摆手,那个牛高马大的司机就拎着哆嗦着的卢家骏两人,跟钳住两只小公鸡一样的拖到警车上去了。 --------------------------------------------------- ps:凌晨还有一更,马上揭开夏曦后院风水之谜,收藏涨得不错,小空多谢大家,诸位大大一起给个面子,让推荐好看一点,或者随便来个几起点币,让整个页面也热闹点,好吗?谢谢了…… 46 一间鬼屋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总有一些社会的败类,仗着家里有几个钱为非作歹!” 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两个红漆马桶,一副窝囊像的被扒拉上警车,吴爱雄还真来了些脾气,恶狠狠骂了几句,这才扭头冲袁朗道:“袁小哥,今天这事情你放心,吴某一定亲自审讯,看着两人有个什么企图,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感谢吴局秉公执法。” 袁朗倒是知道这事情还谈不上“企图”那么严重,不过吴爱雄面子上做足了,他自然也不会托大,当即笑道:“有了赵局,吴局这两大守护神,还真是我们深港市民的福气。” “哪里哪里……”吴爱雄谦虚的一摆手,脸上又换上一副笑脸道:“也到饭点了,要不今天就我做东,一起喝一盅?” 吴爱雄之所以想请袁朗喝一盅,说实在,也有点想让袁朗帮忙看看运势的意思,特别是今天听刘昌达绘声绘色说完万逸生意怎么好起来的以后,这个心思就更加强烈了。 自打上半年分区老局长病休以后,他这个副局长,可是最有潜力往上提一提的,而且年纪已经到这个坎了,还不提,以后怕是更难了,不过赵局那边,他也去打听过几次,但是都没怎么透露口风,既然这位袁小哥这么有本事,让他看一看,说不定能瞧出点儿端倪来不是? “哟,这干嘛呢?” 吴爱雄还在期期艾艾的看着袁朗,二楼的安雅陪着夏曦换好了衣服,一下楼梯,看到这么个场景,夏曦纳闷道:“警察叔叔怎么都来了?卢家骏呢?” “那哥们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袁朗咧嘴笑了笑,懒得再提刚才发生的事。 “哦,还算知趣。”夏曦点了点头,也也没有再多问,至于安雅,她早就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呢,更加不会去管这么个人了。 “安小姐也在啊……”刘昌达跟着孙卓一起,见过两次安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袁朗,笑眯眯道:“真是巧啊,两位都在。” “安小姐?” 吴爱雄刚想问刘昌达这安小姐名字,就见刘昌达已经冲他点了点头,当即脸色就一凛,那表情看得袁朗一阵好奇,这安雅家里到底是个什么背景,怎么一个分区副局长见到了,都紧张成这样? “我介绍一下,这位夏曦夏小姐,这位安雅,达哥就不用介绍了,这位是吴局……” 一一介绍完,等众人打过了招呼,袁朗提议道:“要不今天我做东得了,请大家一起聚一聚?” “不去不去,我还有事。”刘昌达连连摆手,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道:“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叫我们两个老头子一起去吃个什么饭。” “对对对,不合适,再说,我也还有事情要去办。” 虽然还是想袁朗帮着看看运势,但是今天似乎不是个好时机,吴爱雄也连连摇头,心里那个纳闷啊,这谈恋爱还一挑二呢?哎,还真是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既然两位还有事情,那我就不好强留了……”看了看吴爱雄,袁朗伸出手道:“那等吴局高升的时候,我再去道喜。” 袁郎倒是不知道吴爱雄还想找自己看看运势,他不过就是看吴局脸上的奴役宫一片敞亮,所以断定这人肯定即将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所以也就随口这么说出来了,毕竟,只要是个人,都喜欢听好消息,这个道理袁朗还是懂的。 “啊?!” 果然,这话到了吴爱雄耳朵里,本来还有些丧气的吴爱雄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人家袁朗在提点自己呢,高升……岂不是说自己这提一提的事情,很有谱啊!来值了,这一趟来值了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吴爱雄赶紧伸出手来跟袁朗一握,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到时候我请几位一起,来个酩酊大醉!” “小神棍看不出来哈。” 等两人开车离开,夏曦在一旁乐呵呵道:“朋友挺多的嘛,三教九流还都有。” “行啦,行啦,别又笑话他啦!”安雅笑眯眯的看了看袁朗,按了按车钥匙,等保时捷忽闪了两下,一摆手道:“走吧,都饿死了,吃饭去。” “啧啧,还不能说了,这胳膊肘往外拐得哟。”夏曦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摇了摇头,拍了拍袁朗肩膀道:“还看什么呢,走吧……” 袁朗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关门的后院,只得跟了上去。 夏曦定位子的那家粤菜馆店子也不算大,算是一个家常菜馆的形式,不过夏曦这姑娘倒是舍得点菜,把这么个小店能拿得出手的,全部点了个遍,颇有袁朗最近吃饭的风范。 不过袁朗今天没什么食欲,倒不是这家菜馆口味不行,而是刚才本身在研究后院风水,莫名被卢家骏给打断了,到现在,袁朗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风水异常一般来说,要么就是处于某个特殊的地势上,比如说龙头,或者凤尾之类的堪舆学上形容的宝地,但是袁朗刚才也观察了一下边上的院子,除了夏曦那间有异常以外,其他隔壁的小院都相当正常。 这样就排除了因为地势的原因导致的,因为地势这东西占地再小,那怕就是个坟位那么点大小,也不可能就刚好是夏曦后院那十个平方这样,而且地势风水一般都是离得越远,影响逐渐变弱,而不是和夏曦后院那样,出了那十个平方,就再没有任何反应了。 剩下一个原因,就是夏曦家的小院子,被人人为做了风水局,但是奇怪的是,一般风水局,要么就是法器加持,比如狮子,泰山石,总得有一些肉眼可见的东西,但是夏曦后院,除了几个花盆以外,再没有任何引起袁朗注意的东西,更加不要说什么风水法器了。 “怎么不吃啊?”安雅看着袁朗一副食欲不正的样子,关切道:“不舒服?” “嗨,小神棍,不是帮姐姐省钱吧?”夏曦没心没肺道:“不用这么懂事啦,吃个饭还是吃不跨我的。” “夏曦……”喝了口水,袁朗想了想问道:“你那房子是去年买的?” “是啊,去年回国的时候买的,当初我在英国就打算开一家工作室了,所以一回国就看上这套房子。” 夏曦点了点头,脸上颇有些得意道:“开始我还担心工作室开在居民楼生意不好呢,结果想不到开业第一个月就盈利了,你可不知道,我爸他们那公司,好多明星都来我这定过衣服。” “你爸那公司?”这还是头一次听夏曦主动说起自己的父亲,袁朗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他爸是皇廷娱乐的老板。”安雅在一旁介绍道:“就是投资过《失恋三十三天》的那家公司。” “那你知道以前那个房主做什么的么?” 安雅说的电影,袁朗倒还真没看过,不过那么好的风水,再加上有个老爸暗中相助,盈利并不奇怪,不夸张的说,即便没有那位便宜老爸,随便做点什么生意,那地方都可以做起来,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已。 “不知道呀,我在中介手里买的。”夏曦没明白袁朗为什么问这个,纳闷道:“怎么了?小神棍,我那房子真有问题?” “我也不确定。”袁朗摇了摇头,风水局当然有好有坏,起码从表面上看来,夏曦后院那个局,暂时是对她有利的,不过…… “你那里地址是什么?”脑袋里一个激灵,赶紧问了夏曦一句,袁朗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西宁路124号啊。”夏曦看了看袁朗,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安雅道:“瞧瞧,小神棍算命算我头上来了。” “袁朗,你查什么?”夏曦没有见识过袁朗本事,安雅可是一清二楚的,这会看袁朗脸色严峻,心里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稍等……” 啪啪在手里网页里打出了几行字,才翻看了一页不到,当中的一条帖子就让袁朗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打开看了一遍,袁朗就把举起手机递到了安雅跟前,道:“这不是二手房……是四手……” 安雅和夏曦同时抬头往袁朗的手机上看去,赫然发现那帖子上面,标着一行黑字标题――扒一扒深港传说中的三大鬼屋。 47 找到结症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帖子是发在一个叫“天下”的论坛里,三四千个字,跟帖的也不算多,要不是专门搜索,还真的很难找到。 而夏曦买的那个西宁路124号,就夹在帖子当中介绍的第二篇里,上面说,这房子原本的主人是个炒股的,在深港还是个有些名气的大户,不过发达了以后没几年,就因为巨亏,就在证劵公司跳楼了,资产一盘点,这位大户已经亏空了五千多万,自然这套房子就被银行作为抵押,给收回去了。 而第二位业主正是这个银行的一个职员,可能是靠内部关系买下来这房子,这人据说还是个年轻有为的科长,结果也是没到两年时间,这为科长大人因为挪用公款,直接被抓去坐牢了。 到了第三个,运气似乎比前两个还差,那人是个做水产运输的老板,生意做得最大的时候,号称深港的“黄花鱼大王”,不过一样没满两年,就出了车祸,双腿截肢,据说现在还住在医院。 “这……这都是网上乱说的吧……”看完帖子,夏曦小脸都吓白了,摇头道:“我那店子生意好好的,而且我住了一年多,人也没有出过任何意外啊?” “就是因为生意好才不正常……”袁朗指了指手机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开始住进去运气都不错,接着意外就接踵而至了。” “小神棍!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夏曦连帖子都不敢看了,抬头看向安雅,可怜扒拉道:“赶紧要你家小神棍收神通吧,我都快吓死了。” “袁朗,你觉得这帖子可信么?” 安雅脸上神态不比袁朗轻松多少,夏曦可是她关系最要好的姐妹,而袁朗的风水本事,她也心知肚明,既然他都觉得有事,那这事情肯定不是网上一个爆料的帖子那么简单。 回想了一下袁朗刚才说要搬开花盆看一看,安雅赶紧道:“是不是那后院风水真的有问题?” “不敢完全肯定。”毕竟自己还没有找到问题根结所在,袁朗也不敢下定语,想了想,他道:“要不我先回去看看吧。” “我们跟你一起吧。” 到了这会,不管真假,谁也没心思再吃饭了,安雅拿起包包,就扯着夏曦起了身。 正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工作室这会也没有其他人在了,径直到了后院,袁朗指挥着两位姑娘道:“我搬这边架子,你们把花盆稍微清理下。” “行。” 两位美女也没管自己穿的多么花枝招展了,连个手套都没带,撸起袖子,就帮着袁朗把花架花盆之类的东西,全部搬到了角落里。 “《堪》……” 没有敢多耽误时间,袁朗就附手站在了小院中央,默念了一声,打开了脑袋的相书。 《堪》虽然看上去薄薄一本,但是上面风水局无数,而且又分阴宅阳宅,光是阳宅布局和手法,就有将近七百多种,但是要真找到契合地方这么狭小,又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法器布置,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断的翻看着相书上的内容,袁朗的思维运转得也越来越快…… “小神棍……” “别打扰他……” 见袁朗就这么不言不语的站着,夏曦刚想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被安雅扯了扯袖子给制止了,袁朗这个一本正经的神情,她上次在商场就见识过一次,这说明他正在思考,现在还远不到打扰他思绪的时候。 “哦……” 忧心忡忡的看了安雅一眼,夏曦也不敢说话了,说实话,刚才她看到帖子的时候,就已经被吓得不轻,要真是空穴来风的话,没人会把门牌号什么的写的那么清楚,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毕竟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生,要说不害怕,那也不太可能。 “玉带环腰……零堂得水……坐实朝空……” 把脑袋里的相书一页一页的翻看过去,袁朗不禁有些焦急,眼看着风水局的篇幅就快要翻完了,这相书怎么也应该给自己点提示了不是?怎么还是没有查看到任何迹象呢? “袁朗,你别着急……”看袁朗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安雅赶紧劝慰了一句,小声对夏曦道:“去,给袁朗倒杯水过来。” “恩。”安雅点了点头,半句废话也没敢说,乖乖的跑到冰箱去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了袁朗:“你先喝口水吧,小神……袁朗。” “谢谢。” 道了声谢,刚转身接过夏曦手中的矿泉水,已经翻看到一半的相书忽然“呼啦”往后翻了一页,袁朗眼前猛然一亮,低头就看向了地面。 “贪狼……巨门……禄存……五个方位?!难道这风水局,设在地下?!” 微微有些激动的放下水瓶,袁朗眼睛都没敢眨一下,一扬手道:“有铲子吗?” “有。”夏曦赶紧点头,小跑着从角落里扒拉出来一个铲子递到了袁朗手里。 “这么小……” 接过铲子看了一眼,袁朗就有些无语了,这玩意儿说得好听是个铲子,说得不好听就是挖耳朵的勺子吧,用来铲铲花盆还不错,铲地面就实在太不配套了。 “这儿还有个小锄头……” 幸亏夏曦这姑娘喜欢养花,设备倒是备得不少,接过了锄头,袁朗也只能硬着头皮用一用了。 “需要帮忙吗?”看着袁朗埋头开始挖起了坑,一旁的安雅急忙道:“要不要我们一起?” “不用。” 这方位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挖还不一定能挖准地方,必须得确定自己找对了,别人才好接手,摇了摇头,他加大了力度,猛得往看准的方位深挖下去。 一直持续了二十来分钟,袁朗开始感觉自己练《胎息诀》的作用了,虽然饿着肚子,但是这手中的劲头,似乎比以前大了许多,而且,身体丝毫没有疲劳的感觉,倒是把边上的两位姑娘看得心头感动不已。 “敢情练这个就是为了挖坑用的……嘣!” 还在腹诽着,手中的锄头似乎敲击到了什么金属上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低头一看,袁朗心中不由得一紧…… ---------------------------------------------------- ps:感谢兜传,南宫寒玉两位大大的打赏,也感谢那些默默投票的大大们,没有别的,已经洗白,恭候光临…… 48 亡羊补牢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将近半米多深的坑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比指甲盖大一点点的铜钱,上面的包裹的阴煞之气,比在李正山店铺里见到的那只四脚蟾蜍,有过之无不及,让袁朗觉得阵阵恶寒。 “这……这是什么?” 一旁的安雅和夏曦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同时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顺治通宝。” 眼前这枚铜币已经暴露在了阳光下,但是上面的阴煞之气仍旧一丝一丝,慢慢就游离着,久久不散。 “顺治通宝?”安雅走近看了看,纳闷道:“为什么这土里还埋着一枚古币?” “别碰它,脏。” 看安雅忍不住好奇要伸手去拿,袁朗一把扯住这姑娘的手臂,指了指地上道:“不止一枚……贪狼,巨门,禄存,廉贞,武曲,五个位置,一共有五枚。” “五枚?这是个什么意思?” 夏曦在一旁已经惊呆了,这院子袁朗可是今天头一次来,他也不可能有透视眼啊,这一挖一个准,还这么肯定说有五枚,再一看袁朗的表情,隐约间,夏曦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五枚硬币不是普普通通的铜钱。” 一边解释,袁朗大脑不停的推算着,很快用铲子在边上其他不同的四个方位做上了记号:“这就是民间俗称的五帝钱……” “五帝钱?”两个姑娘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什么是五帝钱?” “帝就是帝王……” 看着地上被自己标记出来的五个方位,一边解释着五帝钱的由来,袁朗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古代钱币自秦始皇统一币制以后,经历了几个封建王朝就慢慢形成了“外圆内方”、“天人合一”的定制。这其中蕴含着古人天圆地方的宇宙观和哲学思想,正是古人阴阳八卦学说的具体体现。 因此,古钱本身的铸造就包涵了天、地、神合一的风水理念,是法器当中的上品,而民间所说的五帝钱,更是上品当中的上品。 不但如此,五帝钱还分大五帝和小五帝。 大五帝是指统一华夏,千秋伟业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开丝绸之路的汉武帝,还有天可汗唐太宗,以及缔造中华史上经济文化最为繁荣的大宋王朝建立者宋太祖,最后那位就是派遣郑和七下西洋,修成《永乐大典》的明成祖朱棣。 而埋着夏曦后院的,便是小五帝,也就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和嘉庆,五位清朝最兴盛时期的帝王。 按照风水学上的说法,不管是大五帝还是小无敌,当中的几位帝王命理五行,刚好相生相克,皆具天气阴阳五行之精华。 就比如说小五帝当中,顺治属水,康熙属木,雍正属土,乾隆属金,嘉庆属火。而大五帝的命理中,秦始皇属水,汉武帝属金,唐太宗属土,宋太祖属木,明成祖属火。 正因为如此,五帝钱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祈福的功能,而且民间自古就有佩戴这玩意儿的习俗。 “这……这不是好东西吗?” 眼巴巴的看着铜钱,再听袁朗再这么一说,夏曦的小脸蛋上已经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怎么到了我这里,房子就成鬼屋了?” “枪也是好东西,可以用来防身,但是也可以用来杀人……” 正因为五帝钱是法器当中的上品,所以落在了有坏心思的风水师手中,杀伤力自然也是成倍增加,所以袁朗才有了枪可以保命,也可以杀人这么个说法。 “对了,通知你的员工,下午别来上班了……” 脑袋里还在不停的推算着眼前风水局的几个方位,外面门口有员工已经吃完饭,准备返工,袁朗赶紧交代了夏曦一句,掏出了电话,直接拨给了李正山。 “哟,袁小哥,今天找李某……” “李老板,马上来西宁路124号一趟。”没等李正山客套完,袁朗言简意赅的把要交代的事情给李正山一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现在告诉我,住这个房子多久了?”把电话放回了口袋,袁朗盯着夏曦问道。 “一……一年多……”看袁朗这副严肃的样子,夏曦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了:“我和雅雅一起回国的,就那时候住这里了……” “那你爸妈呢?” “我爸妈?”夏曦一愣,犹豫着道:“这……这和我爸妈有关系?” “有关系。”袁朗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也懒得多废话。 “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大概七八岁就没见过我妈了……”说起自己的父母,夏曦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难得出现了一丝伤感:“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又找了一个,所以……所以我和我爸关系向来不好……” “他来过这房子么?” “恩……”夏曦点了点头:“刚买的时候,来过一次,想叫我住回家里去,我没同意……” “给你爸打个电话。” 没等夏曦说完,袁朗心里就叫了一声不好,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方位,赶紧道:“叫他最近最好少出门,要是你爸做生意的,起码一个月以内别有什么大动作。” “啊?这……这会连累到我爸?” 夏曦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虽然她一直恨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离异,让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还另结新欢让她成了同学们的笑话,但是父亲终究是父亲,也永远都是那个怕她吃不饱,穿不暖,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哪怕自己再不耐烦,也坚持每天要给自己通电话的父亲。 “恩,按时间来推断,你父亲现在正是这个风水局的受害者。”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按照这姑娘入住的时间,和这个风水局的阴狠程度来看,说不定该发生的早就已经发生了,况且,帖子里那三个人也都是在一年多以后开始陆续出事的,袁朗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尽可能的亡羊补牢了。 “我就打,我就打。” 几乎有些颤抖的拿出了电话,夏曦慌忙找到了父亲的号码,赶紧拨了过去,“嘟嘟”两声以后,电话那边传来起了一个少妇的声音:“是……是小曦吗?” “阿……阿姨。”别扭的叫了一声,夏曦忙问道:“我爸呢?” “你爸……”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少妇忽然抽泣了起来…… ---------------------------------------------------------------- ps:感谢昨天蝠狼l,兜传,和cani三位大大的打赏评价,特别是兜传大大,连着588的,这是要礼物带回家吗?另外跟cani大说一下更新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多更,只是现在新书期,更快了,一下就下榜单了,有点丢人的说,这个星期才上第一个蚊子腿,请诸位谅解,但是保证新书期每天最少两更,还有,评价票可以不可以给高一点点分呢……这一下就到了六,刚及格了…… 49 五鬼运财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我爸呢!” 听到是女人的哭声,夏曦猛然间心里一沉,小脸上已经没了一丝血色。 “你……你爸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他怕你担心……”一边抽泣着,少妇似乎下了很大个决心,犹豫了半天才道:“你爸……心脏病住院……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 “啊……” 夏曦张了张嘴,手机“晃”一下掉到了地上,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没有多想,抬腿就往门外走去。 “你不能走!”袁朗眼明手快,一把扯住了夏曦的手臂。 “你干什么啊!!” 夏曦暴跳着把手臂一甩,不可思议的看着袁朗,像看着一个冷血的怪物一般:“我爸住院了!昏迷一个星期了!你是谁!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袁朗,你干什么?” 就连安雅这会也觉得奇怪,按她的了解,袁朗不可能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啊,这会儿还不让别人走是什么意思呢? “真不能走。” 袁朗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亡羊补牢,结果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迟到了一步。 看了看泪如雨下的夏曦,袁朗指了指地上自己画的几个标记道:“这叫风水局叫五鬼运财,只有你自己能解,也只有你自己能救你爸……” “五鬼运财?” 听袁朗这么一说,早就见识过他本事的安雅,赶紧帮夏曦抹了抹眼泪,宽慰道:“你先别急,你爸那边有你阿姨照顾,你现在去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先听袁朗说完,再一起想办法,好么?” “什……什么是五鬼运财?为什么会伤害到我爸?!”夏曦哭得更凶了,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别说是五鬼,就算牛头马面来了,怕也于心不忍了。 “夏曦,哭解决不了问题的。” 拍了拍这可怜扒拉的姑娘肩膀,袁朗叹了口气,就把这风水局原原本本全部告诉了两个姑娘…… 民间传说的五鬼运财术,是指驱使曹十,张四,李九,汪仁,朱光等五位阴将,将别人家的财运到自己家的风水局,在中国旧小说中,说五个小鬼可以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之财物。 而真正在风水上的五鬼运财局,源于九星法之龙、向、水理论而成。 所谓的九星是指的北斗之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九星,也就是我们古人最先了解到的天空当中九大恒星。 风水学上认为,这九大恒星在天成象,在地成形。上观天象,知天地变化,掌生杀之权。下辨地形,则知人之贫富祸福。 正是根据九星龙,向,水的推演方法,坐为山龙,向为水龙,山龙水龙各立一卦,并依法进行卦,找出宅命中的五鬼位,再用五帝钱为五鬼造门,就可以形成五鬼运财的风水局。 按照袁朗自己的理解,所谓的五鬼运财,其实就是等于布这个局的风水师,用五帝钱这五把好枪,劫了个狱,劫出来五个大坏蛋,然后坏蛋帮你到处抢钱运到你家里,让你家中钱财兴旺。 但是既然是“五鬼”而不叫“五神”,这当中自然有它的道理,通俗点说,五鬼是“坏蛋”,既然是坏蛋帮你抢钱,那么他们的目的,肯定就不会纯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也正是这个埋下地下的风水局阴毒所在。 说句不好听的,这种风水局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虽然可以一时兴旺,但只要时间稍微一长,就肯定会招受五鬼反噬,轻则牢狱之灾,重则跟那帖子里的几个人一样,家破人亡。 而且,刚才袁朗通过推算,发现眼前这个布局,刚好是“尾西头东”的朝向,东是家中主位一般代表男主,而西则代表家中小辈,也就是说这个局,最开始受益的是家中的小辈,而最开始被反噬的则是家中长辈,所以他才会开始就问夏曦父母的情况。 要是不出袁朗所料,请人布置这个风水局的房主,要么想发财想疯了,结果被人骗了,自己毫不知情,要么就是一个大恶子,居然用父辈的安康换取自己的兴旺。 至于让夏曦留下,正印了那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风水局受益的是她,解开这个局的,也只能是她,不然其他人即便把五帝钱都收走,夏家的运势,也不可能再好起来,而且她父亲的情况,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听袁朗解释完,夏曦这会哭得眼睛肿的跟两个桃子一样了,看了看安雅,夏曦呜咽道:“小神……神棍说的能信吗?” “能。” 安雅看着袁朗,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止是商场的事情给了她信心,而且通过这么几次交往,她发现袁朗有一个特点,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开口,一旦开口了,就说明他已经心有成竹。 “那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羞愧的看了袁朗一眼,夏曦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都止不住:“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一定尽力。” 袁朗点了点头,给这姑娘递了个纸巾过去,他也知道,这姑娘就是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再说了,家人有难,心急一点也是正常的,自己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对她有什么看法。 “那我们快点好不好……”看袁朗还站着不动,夏曦哭着哀求了一句,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我还在等一个人。”看夏曦这幅样子,袁朗心里又是一声苦笑,心说,你以为解个风水局,跟吃饭一样简单么?只要带个肚子就行了? “嘣嘣嘣!” 还好,话音刚落,门口就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李正山仰着脑袋,在外边喊道:“有人吗?袁小哥,你在吗?” “在,马上。”袁朗小跑着过去开了门,就伸手道:“李老板,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 李正山赶紧点头,从随身的一个包里掏出了一个铜质的香炉,和三寸左右长度的桃木剑交给了袁朗,边走边问道:“袁小哥这是打算化煞还是开坛做法?” 刚才的电话里面,袁朗就交代了自己要带个香炉和桃木剑赶到西宁路124号,听袁朗语气紧急,他也不好多问,这会到了这里,李正山就忍不住纳闷了。 这两样东西,虽然算不上风马牛不相及,但要是给出土古玩化煞用,那光香炉就够了,用不上桃木剑,要说开坛做法,那这么点大的香炉也太小了。 “李老板马上就知道了。” 径直到了后院,袁朗把小香炉摆好,点上了檀香,接着又把桃木剑递给了夏曦,这才指了指地上道:“您看看这个……” 正奇怪边上这姑娘怎么哭成这样呢,李正山低头看了一眼,这一下嘴巴里都可以放个鸡蛋进去了,好半响,才看着袁朗,瞪眼道:“这……这是五鬼运财局?!!” “恩。”袁朗点了点头:“正是五鬼运财。” “阴狠!太阴狠了!” 看了地上袁朗标记出来的五个方位,李正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下知道袁朗要用这两样东西干嘛了。 ------------------------------------------------------------ ps:感谢今天南宫寒玉大大今天的打赏……鞠躬…… 50 破局解煞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其实不光风水道士,即便在古玩行当中,也有很多老玩家都知道,不少出土的东西其实是用来镇墓的,就像那只四脚蟾蜍,本身就相当有煞气。 这种古玩买回去,摆放在家里的话,必定会影响家运和自身的运气,甚至有可能被不好的东西缠身。 退一万步,即便这东西原本不是用来镇墓,比如手串,玉佩之类的配件,因为每个人磁场不一样,又或者运势不一样,在接手之后,一样需要经过化煞这么一道程序。 而像五帝钱这种在地下埋藏时间比较长,又本身带煞的钱币,就更甚了,甚至连用手沾染上去以后,也会霉运不断,这也是袁郎不敢让安雅去碰的原因。 而一般化解这种煞气的方法,就是用的“熏香法”。 其实在我国,大部分家庭都有烧香拜佛的习惯,因为供奉的神明的香都是檀香,平时都会弥漫在屋子里,这个香味就有驱除晦气,净化和平衡家中的阴阳气的作用。 这也正是今天袁朗叫李正山带香炉的原因,他需要这东西来化解五帝钱上的煞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因为袁朗本身练习了《胎息诀》,而且已经到了第二阶,如果用上那个“独钴印”的手势,他估计自己的身体应该也能凭空吸收走钱币上的煞气。 不过那种恶寒入体的滋味不太好受,况且,这可是不止一个,而是有五个啊,这要是一起的话,怕是也够自己喝一壶了,袁朗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至于桃木剑,只要看过那些僵尸电影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在风水法器当中知名度是最高的,正是风水师驱邪去煞,斩妖除魔的武器。 桃木辟邪其实源于后羿的传说,古书记载,后羿是被桃木棒击杀,死后被封为宗布神,这种神经常在一颗桃树下,牵着一只老虎,每个鬼都要前去检验,宗布神一闻,如果是恶鬼的话,就会被虎吃掉。 而袁朗脑袋里的相书上说,正因为“五鬼运财”既然是用五帝钱造门,让“五鬼”运财作恶,那么唯一断了“五鬼”的出路的方法,就是用桃木剑刺入钱币孔中,斩其与世间联系,然后再乱其方位,让五鬼无路可出,接着再用香炉去五帝钱煞气,就算是彻底断了五鬼念想,以此破解这个风水局。 “这……这是袁小哥标记的?” 想明白了袁朗今天叫自己带着两样东西来是干嘛,再看了看地上五个做了记号的地方,李正山顿时对两手空空的袁朗,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恩,我想请李老板看看,有没有偏差。” 除了叫李正山送解局的法器,袁朗还真有让李正山帮着推算一下,看自己有没有误差的想法,毕竟年纪上来说,李老板肯定要比自己有经验,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 “分毫不差,分毫不差!” 别看这么简简单单五个记号,别人不知道,他李正山可是一清二楚的,在风水学上各个元运的五鬼位都不同,所以找五鬼的位置,只有“九宫分运法”才能推算出来。 这当中推算的难度相当大,就比如二零零四年至二零二三年是以“辅星”主运;二零二四年至二零四三年以“弼星”主运,每一年的基数都不同,错一点,位置就会偏差很多。 别的不敢说,就李正山这辈子见过能准确解开五鬼方位的人,甚至都没有超过十个。 甚至就连他自己,不靠罗盘的话,也最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推算才能找准方位,这当中都说不定还会有偏差,更加不要说跟袁朗这样连罗盘没有用上了。 这也正是李正山为什么看两手空空的袁朗,会产生一种高山仰止钦佩的原因。 而李正山之所以现在能推断出来袁朗没有出现误差,完全是因为袁朗已经挖掘出来了第一个鬼位,其他的也已经标明,这就等于一道数学题,已经告诉了你算法和答案,你只要观察当中有没有程序有没有错误就可以了。 “那行。”袁朗这会也也没时间李正山再闲扯,看了看边上的夏曦,嘴里鼓励道:“别紧张,很简单的。” “恩!”夏曦这会终于止住了哭声,感激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桃木剑握得紧紧的。 "山龙廉贞有向,水龙巨门见水……" 照着《堪》上所言,默念了一句口诀,恍惚间,袁朗只感觉小院似乎忽然阴暗下来,旋即又变得明亮起来,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像经过了段黎明前的黑暗,忽然出现了太阳一般。 “取吧……” 等自己的六感能察觉出来周围彻底明亮起来,袁朗又鼓励的冲夏曦点了点头,指了指坑洞中的铜钱道:“用你手中的剑穿过中间的方孔,挑出来就放到香炉里。” “好。” 夏曦点了点头,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微微有些抖动的双手,看准铜币当中那个小孔,猛然往下刺去。 “呼……” 就在夏曦挑出那个铜币的一瞬间,小小的后院,忽然一股冷风袭来,这一次,不要说六感通透的袁朗,就连安雅和夏曦,也被冷得浑身一抖。 “有效!” 就在这一股阴风吹过以后,袁朗就明显感觉到,上午还跟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阴阳混乱的后院,忽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平息了下来。 “扔到香炉当中。” 袁朗赶紧指了指香炉,示意已经有些哆嗦的夏曦赶紧把五帝钱扔进去。 “噗!” 随着夏曦一抖桃木剑,钱币落在在香炉中溅起一股灰尘,檀香燃烧而生的烟雾,很快就和顺治通宝上原本的煞气,像是两股互不服输的力量一般,紧紧缠绕交织在一起。 “接下来是第二个康熙通宝……” 时间不等人,袁朗指了指标处来的第二个方位,对夏曦道:“记住,越往下去,你的手臂会感觉越沉,但是一定要坚持住。” “恩!我行的!” 到了这会,夏曦对袁朗再也没有了任何怀疑,虽然她感知不到周围元气的变化,但是刚才那个小小铜钱,居然花了她很大的力气才用桃木剑挑起,这本身就说明了,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笑话是“小神棍”,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 “或许,解救自己父亲问唯一希望,就在他身上……” 看着身形有些消瘦的袁朗,再想想刚才自己刚才对他那个态度,这个“小神棍”也丝毫没有生气,夏曦握了握手中的桃木剑,心里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信任的感觉。 51 度人之经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嘉庆通宝……” 此时,已经离第一枚顺治通宝破土,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看着最后一枚即将被移位的嘉庆铜币,袁朗这会儿已经满头大汗。 “还能坚持么?” 看了看边上脸色惨白,已经有些心力交瘁的夏曦,袁朗心里不禁对这姑娘也有些佩服,虽然他自己没有尝试过剑挑铜币的重量到底有多少,但是相书上说,破五鬼运财须“一牛之力”,想想也知道,一个姑娘家的去拉一头牛,也难怪会哆哆嗦嗦得越来越厉害了。 “没事。”夏曦倔强的摇了摇头,冲袁朗挤出了一丝笑脸道:“辛苦的是你才对。” “袁朗,夏曦,要不休息一下,先喝点水……” 一旁干着急的安雅拿着矿泉水瓶,刚想过去给两人补充一下水分,就被边上的李正山拉住了。 风水师化解风水局,其实跟战场作战一样,要是杀到一半你忽然休息了,敌人就会进攻,说不到到时候战果就功亏一篑,两人都会被反噬,朝安雅摇了摇头,李正山道:“让他们去吧,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 “天真大神,上圣高尊,妙行真人,无鞅数众,乘空而来……” 就在这时候,默念完最后一句口诀,袁朗没有再多耽搁,指了指嘉庆通宝就道:“取!” 话音一落,已经精疲力竭的夏曦一鼓作气,猛然用手中的桃木剑刺嘉庆通宝,几乎是浑身颤颤巍巍的抖动着,才把那枚铜钱放置到了香炉当中。 “哗……” 就在五个铜币全部聚集在香炉的刹那间,五股煞气也形成了一个拳头大的雾团,一下把这个香炉都给遮掩得严严实实,一丝一丝不安分的往外冒着,看那样子,似乎随时准备要冲破香炉烟雾的阻拦。 “……昔于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无量上品,元始天尊,当说是经。周回十过,以召十方,始当诣座……” 在两个姑娘不解的眼神当中,袁朗抱手而立,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念有词。 “小神棍,你……你在干嘛?” “李老板,袁朗这是?” 安雅和夏曦自然没有听过有人念这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一旁焦急的问李正山道。 “他在念《度人经》,经书念完,孽就可以消了。” 摇了摇头,李正山看着袁朗的后背,眼中崇拜之情都已经惊为天人了。 李正山六感虽然没有袁朗通透,也没办法跟袁朗一样直接感知到香炉当中煞气的凶狠,但是毕竟是干这个行当的,《度人经》的作用他自然是知道,不过让他惊为天人的,还正是袁朗嘴里念出来的《度人经》版本。 后世的人只知道,《度人经》全称是《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是一部包含象数易学内容的道教神学作品,被后世明代《正统道藏》列为开篇经书,号称群经之首,万法之宗,一切法界之源头,也是道教正一三山符箓灵宝派的核心经典。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度人经》是古《灵宝经》之一,原来其实只有一卷,约六千个字,后来才衍生为61卷近50万字,要是李正山没有听错,袁朗嘴里所念的正是这原版的六千字,而且细细听来一字不差,这当中体现出来的深厚功底,足可以让任何一个风水师侧目了。 “我靠……怎么这么多字?念起来这么别扭?!” 此时的袁朗,要是知道李正山对于自己的敬仰,估计会笑掉大牙去,他之所以一字不差,完全是因为照着脑袋里相书的提示,在照本宣科,要不是他上学的时候喜欢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籍,估计这会儿,会有很多字都不认识。 “好像效果不错……” 随着自己嘴里的喃喃自语,离自己大概一米左右的香炉里,袁朗清晰的看到,原本一直和檀香紧紧缠绕在一起,互不相让的煞气,不断的远离了那五枚钱币,已经逐渐暗淡消逝。 “难道是产生了某种共鸣?” 嘴里没有停,袁朗的心里也一直琢磨着这个事情,说实在,对于今天解煞,看上去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波澜不惊,但是毕竟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有东西按照脑袋里相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来的,属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念到这会儿,他开始觉得,就像有些歌手能唱破玻璃杯的性质一样,其实和音量和音高都没有关系,而是因为声道发出的共鸣和玻璃杯刚好一样,所以才会被震碎。 以此类推,自己嘴里念的这个叫什么《度人经》的经书,很可能也是因为和自然界某种东西产生了共鸣,才会驱散这些煞气。 “……教兴卫中朝,帝尊寿亿年,太平灭兵刀,稽首望玉宸,灵华散金毫!” 《度人经》虽然怄口复杂,但是好在字数不算多,随着袁朗越念越熟练,香炉中的煞气也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字收尾的时候,整个五帝钱上的煞气已经一扫而光,只留下了檀香袅袅。 “行了。” 长吁了一口气,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这一下忽然松懈下来,袁朗也已经又饿又累,精疲力竭,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袁朗!你没事吧?” “小神棍……你还好吗?!” 刚才一直在一旁干着急的安雅和夏曦,到了这会怎么也呆不住了,赶紧上前两步,扶住了有些精力不济的袁朗。 “没事。”除了有点累,肚子有点饿,别的感觉袁朗倒还真是没有。 扭头看了一眼夏曦,袁朗就发现,这姑娘原本漂漂亮亮的脸上,父母宫的位置,已经明显有些暗沉下去了。 这也正好契合了相书上说的“人之吉相,运之吉局”的说法。 换成大白话,这就等于夏曦这个后院的风水局,就像舞台上的灯光一样,把夏曦本人照得通体发亮,脸上的真实运势被完全掩盖,所以上午的时候,就连袁朗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而现在自己把这风水局一破,也就等于灯光熄灭,舞台上的人原本什么运势,也就暴露出来了。 人治病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藏着掩着,检查不出病症,甚至连病入膏骨自己都不知道,一旦揭开了伤疤,反而说明其实病情是在好转了,夏曦现在的情况,其实和这个类似,如今她已经被袁朗揭开了伤疤,真实运势一暴露,就会开始慢慢好转了。 “局已经破了。”袁朗指了指夏曦,对安雅笑了笑道:“走吧,可以带她去医院了。” “嗡……” 话音刚落,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夏曦赶紧捡起来一接,愣了半响,眼泪忽然又哗啦啦流了起来, 老半天,夏曦才扭头冲袁朗泣不成声道:“袁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那样说你。” ------------------------- ps:感谢书友130922163007042的打赏……鞠躬……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52 做局何人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仁心医院是深港着名的贵族私立医院,不但医疗设备在全国属于先进之列,医疗实力也算得上顶尖范畴,当然,相对应的就是它价格不菲的住院费用,能吓退不少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 此时,仁心医院五楼的vip病房里,一个三十来岁的俏丽少妇,刚刚放下电话,连日来的劳累,让这位深港名媛原本姣好的面容,也疲态尽显。 “老夏,你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等做各项检查的医生们走完,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眶,少妇坐到了病床边,对着病床上的男人小声道:“我刚才已经告诉曦儿你醒了,她马上就会过来看你。” “哎……开始就不应该告诉她我住院的……又让这孩子担惊受怕了。” 少妇身边的病床上,躺着的正是夏曦的父亲夏东立,这位号称“深港娱乐大亨”的皇廷娱乐董事长,这会儿脸上看不到一丝昔日“大亨”的影子,到像是一个自怨自艾的小媳妇,这也足矣见得他对自家这个闺女的宠溺了。 叹了口气,夏冬立捂了捂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心脏,还是感激道:“方兰,这些天辛苦你了,公司的事情需要你打理,我也需要你照顾。” “老夫老妻说这些干嘛?”方兰微笑着道:“要是怕这些,当初我也不会跟你不是?” 夏东立笑了笑,眉头忽然又微微皱了起来:“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 “才说了要你别操心,你这病啊,就是操心操出来的。”芳兰倒了杯水,嘴里嗲怪了一句道:“你说说,平时叫你多运动,你怎么就不知听呢?” 方兰早年的时候本来也是深港小有名气的女星,不过在二十二岁那认识了离异的夏冬立以后,回归了幕后,一直兢兢业业的帮着自己男人打拼事业。 这么些年下来,夫妻两个一路艰辛,把皇廷娱乐这么一家在深港都籍籍无名的皇廷娱乐公司,打造成了全国有明的娱乐帝国,而夏冬立也因此获得了“娱乐大亨”这么一个美名。 这时候老夏要真出个什么事情,留下这么个摊子,方兰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到了这会儿,她怎么可能还让夏东立关心生意上的事情。 不过这次住院,其实方兰也觉得很蹊跷,夏东立的身体,方兰自然是了解的,自己这个老公一不抽烟,二不酗酒,虽然因为平时工作忙,运动量比较少,但是身体一直很好的,每年两次体检也从来没有检查出来过什么毛病。 结果就在一个星期前,忽然就没有任何前兆的晕倒过去,送医院检查,医生说可能是心脏有问题,但是各种仪器都用遍了,就是检查不出来具体是个什么问题,要是这两天老夏还不醒,方兰还真准备直接转院到欧洲去检查了,不然连什么毛病都不知道,她心里实在是没底啊。 “我告诉你,我命大着呢,菩萨保佑过的……” 夏东立这性子也是闲不住,都病成这样了,还一边想挣扎着半躺起来,想看床头柜上的公司报表,一边开玩笑似的宽慰方兰道:“就刚才啊,我梦见五个小鬼要抓我去阎王,结果都走到一半了,被菩萨叫住,送我送回来了,你看,我不就马上醒了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 老夏这笑话讲得很有用处,方兰噗呲一下还真被他逗乐了,刚把他扶着躺下,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爸!” 门口的夏曦顶着两只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呜呜哭着,就扑到了床边。 “乖女儿,没事,爸没事……” 自打跟前妻离婚以后,女儿就很少在自己面前表露心迹,更加不要说流泪了,这一下,夏东立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不停拍着自己女儿的后背,嘴里安慰道:“爸没事,爸健康着呢……” 这幅父女情深的场景,看得身旁的方兰和送夏曦过来的安雅,也不禁红了眼眶。 “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搬出去住的……”听着父亲的劝慰,夏曦心里的内疚之情更甚了,小肩膀不停耸动着,啜泣道:“我不应该买那个房子的,要是不买,你就不会出事……” “傻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爸爸自己没注意。”夏冬立心疼的帮夏曦抹着眼泪道:“你放心哈,爸真的没事。” “曦曦,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方兰虽然知道夏曦对自己有成见,但是这会儿看得心酸,也帮着夏冬立劝慰道:“这都是你爸平时工作太上心了,和你没关系的……” “是我的错,真是我的错!” 事实就摆在眼前,袁朗消除了五帝钱上的煞气,自己就接到了阿姨打过来的电话,夏曦心里的自责怎么也平息不下去,呜咽着解释道:“我那个后院里有个风水局,有人已经帮我破解了,所以爸你才好转的。” “你这孩子……别信他们的哈,什么风水局,那都是骗你的。” 毕竟自己在深港名气不小,自己住院的事情,有人泄露出去也不奇怪,夏冬立还以为是别有用心的人,拿这个忽悠自己家女儿呢,听夏曦这么一说,夏冬立不耻道:“他们都是些小人,想趁着你爸生病骗我家宝贝女儿呢……” “不是骗子,不信你问雅雅,她也在的。” 夏曦着急的辩解了一句,指了指身后的安雅道:“小神……袁朗说那个风水局叫五鬼运财,我亲眼看见他破解的。” “这位是?” 因为夏曦和家里关系向来不好,所以虽然和她是闺蜜,但是夏曦父母这还真是安雅头一次见。 “夏叔,方姨,我叫安雅……”安雅落落大方的介绍道:“夏曦的大学同学。” “哦!”夏冬立恍然,想了想道:“您父亲就是安儒……” 话还没说完,安雅就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想扯到她父亲身上,当即指了指夏曦道:“夏曦说的是真的,五鬼运财……” “五鬼?!”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像是回忆着什么的方兰大惊失色,打断道:“刚才安小姐说的是……是五鬼?!” “恩,五鬼运财局。”安雅点了点头,纳闷道:“方姨也听说过五鬼运财?” “没……没有……” 确定了“五”这个数字以后,方兰算是彻底呆立住了,看了看边上同样不可思议的夏冬立,老半天才喃喃道:“老夏……这……这人就是你梦里那个菩萨啊……” ---------------------------------------------------------------------------- “我的个菩萨啊!” 离夏曦那间工作室不远的一个餐馆里,这会儿的李正山心里的震惊,半点也不比方兰要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袁朗,李正山对这小伙子是越来越摸不透了,这风水相术厉害也就罢了,怎么连…… “您慢点吃,又没人抢……” 看着满满当当这么大一桌子菜,这位小哥居然眼睛就没有眨,一个劲的往嘴里胡吃海塞,李正山都惊呆了。 这能吃的他见过不少,解放初期的时候,他自己就算得上一个,树皮观音土都吃过不少,但是有眼前这位这么好胃口的,他还真是头一次遇上,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哥打小没吃过饱饭吧? “嗨,饿了,不好意思。”咕噜喝了口水,袁朗也没搭理李正山异样的眼光,又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往嘴里塞去。 白天在粤菜馆的时候,心里一直惦记着夏曦那个后院,筷子都没怎么动,本来现在就食量惊人的袁朗,这么劳累一天下来,还不把自己吃个够饱,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再说,夏曦和安雅这两姑娘去了医院,自己就和李正山这么一个小老头在一起,矜持这玩意儿暂时可以丢到一边去了。 “李老板……” 风卷云残的把桌上的饭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袁朗这才看了一眼,望着自己跟看怪物一样的李正山道:“你见多识广,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五鬼运财?” 这也是如今袁朗最关心的问题,既然有人能摆下这个局,那此人绝对算是个风水高手,要是深港真有这样的人物,自己又破了他的五鬼运财,不提防着一点是不行的。 ----------------- ps:感谢书虫网虫大大的打赏……鞠躬 53 四大门派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见是见过……” 李正山总算是回过神来,泯了一小口茶道:“那都是六十年代的时候了……我才出道不久,见过一次师傅破解过这个局。” “六十年代?”掐指一算,自己那会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物质呢,袁朗纳闷道:“最近这么些年都没见过?” “没有,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风水局,我还真是很多年没见过了。” 想了想,李正山摇头叹息道:“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别说是五鬼运财,我们内地,怕是真正能称得上是风水师的师傅,都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骗子,和香江,东南亚那边的同行比,我们是弱之又弱啊!” 说起这个,李正山老脸惆怅不已,十年浩劫当中,无数风水师被打成了牛鬼蛇神,即便能侥幸逃脱的,也都往香江或者是海外去了,所以,风水这行当和很多传统文化一样,在内地出现了严重的断层,这也是一代国人心中永远的痛。 不过这话,倒是让袁朗放下心来了,想想也是,那房子都已经是四手房了,这都多少年前布下的局,到了这时候,估计那位风水师,还在不在人世都难说。 “哦,对了……袁小哥,不知道您这个风水之术,是源于哪个门派?” 提起了这个,李正山也不由得好奇袁朗这惊为天人的风水道术,到底是源于哪位门派哪位高人的传承了,毕竟这小哥堪舆,解煞的手法和风格,好像和几大门派又有点沾亲带故,但是又不全像。 当今风水门派不过八宅,玄空,杨公风水和过路阴阳四大派系。 就拿李正山自己所学的八宅派来说,这个门派是由唐代著名僧人一行所创,强调宅命配合,属理气派。 八宅派風水理论是按照各人的出生年份,以八卦来划分,東四卦——震、巽、離、坎,西四卦——乾、坤、艮、兌,共分出東四命和西四命八個命卦。 而再以屋所坐落的卦為宅卦,共分成東四宅和西四宅八個宅卦,依不同宅卦布上生气、延年、天医、伏位四吉遊星,和絕命、五鬼、六煞、禍害四凶遊星。 简单点来说,这个门派就擅长的,就是搞室内风水布局,就像李正山自己古玩店的那个风水,就是掌握了八卦派的精髓,以八卦套九星配八宅为基础,布置出来的那么一个旺店风水布局。 所以,当天袁朗一眼就瞧出自己店铺当中端倪,李正山还以为这位袁小哥是和自己师承一脉的呢。 结果今天看来,对于“五鬼运财”也如此精通,又否决了李正山之前的判断——因为“五鬼运财”的手法,刚好是另外一个叫玄空派的拿手好戏。 这个门派以洛书九星为根本,外取自然环境的山水实物为依据,再配合天道运行,地势相应的自然法则,从而布局。 从宏观上来说,这两个门派的风格一个擅长室内,一个擅长室外,后者更加大刀阔斧,所以坑起人来的时候,那自然也是毫不含糊。 而让李正山更加奇怪的是,在万逸吃饭的那天,这位小哥一眼就瞧出来赵国栋会有血光之灾,这又是属于另外一种,叫过路阴阳派所精通的绝学。 这个派别又叫马上阴阳,金锁玉关,顾名思义,这门派名字就是说风水师路过之时,走马观花一般就能铁口直断,表明此派学术准确的速度和程度。 正因为此派注重表象的程度,要远远高于其它派别,所以断事在速度和准确率上往往高于其它派别,所以相术上来说屡试不爽,极为应验而精确,刚好又和袁朗那天的看相的本事不谋而合了。 至于剩下一种叫杨公派,这个派别是讲"龙、砂、水、向、穴"五字,所谓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最适合在山野平洋为人寻地立穴和阳宅开基,因为认识的时间还不长,这个倒是还没有机会见袁朗施展过本事。 但是光是掌握了当中三个门派的绝学,就已经让李正山惊为天人了。 要知道,即便浸淫这个行当几十年,除了自身所属的八卦派,李正山敢说精通,其他门派的套路,他也最能算做略知一二。 就像今天那个“五鬼运财”一样,解开了给他看看对不对,李正山还能判断一下,要他自己单独去处理,他李正山还真没有接下这个活计的胆子。 “这……这还有门派?” 听李正山这么一问,袁朗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唱歌分美声唱法,民族唱法他知道,唱戏的也分什么梅兰芳派,什么斯塔尼拉夫斯基派,托周星驰《喜剧之王》的福,这他也知道。 但是风水这玩意儿还分门派,袁朗就真不知道了,毕竟,他几乎所有的风水相术知识,都是来自于脑袋里那本书,那上面也没有说什么门派的事情。 “袁……袁小哥不知道风水还有门……门派?” 袁朗这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在李正山眼里,就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不能不诧异啊,原版的《度人经》能背得一次不差,怎么……怎么连个风水还分门派都不知道? “这个……”脑袋一转,袁朗用拿出了那个万年借口,赶紧圆道:“我这点小本事就是跟我爷爷学的,他老人家可能什么都涉及一点,就都教给我了吧。” “高人!令祖乃真高人也!” 听袁朗这么一说,李正山没有丝毫怀疑,因为除了这个理由,似乎也没有其他能解释得通了,总不可能无师自通吧? 顿了顿,李正山两眼放光道:“不知道袁小哥什么时候有机会带我去拜会一下令祖?” 虽然自己早就不干这个行当的营生,但是由小到大毕竟是行内人,听袁朗说出来这么个奇人,李正山自然想去认识一下。 “这个……”没想到李老板会激动得拽文了,袁朗无奈道:“我爷爷走了好多年了,李老板怕是没机会了。” 这话不假,袁朗他自己都没见过自己爷爷呢,带你李老板去拜访,这难度还真不是一星半点,总不能当场要你抹脖子不是? “可惜啊!可惜!”李正山连叹了两口气,这才道:“不过,我看袁小哥就有点青出于蓝的意思!” “呵呵,还行,还行,嗨,今天这鱼做得还真不错……。”干笑了两声,袁朗赶紧扯开了话题。 又聊了一会儿天,酒足饭饱的袁朗主动去柜台结了账,一老一小这才出了饭店的大门。 被李正山送回了家中,袁朗就找了个绳子,把已经没了煞气五帝钱串成了个手串,吊到了玉葫芦的边上。 这东西原本他想送给李正山的,毕竟成套的真品五帝钱,也能值点儿钱,也算是给意思一下,给李老板今天一点跑腿费。 不过李正山不收,说这既然是袁朗解煞的解回来的法器,就等于是一个风水师的战利品,他可不敢自己就这么没皮没脸的霸占了,没了办法,袁朗也只好自己装兜里了。 话又说回来,五帝钱虽然布的五鬼局是个坑人的东西,但是煞气消完,再把五个皇帝顺序串好的话,聚气的效果其实不错,现在吊在玉葫芦的边上,也算是帮着吸收一起灵气,废物利用了。 心满意足的看着又多出来一个帮自己聚气的玩意儿,袁朗刚打算半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出租房的门,就被人敲得“嘣嘣”作响。 房东那个公鸭嗓子在门外大吼道:“袁朗,在家不在?有人找你,都等老半天了!” ----------------------- ps:感谢书友130922163007042大大的打赏……七月半,祝福各位大大百鬼不侵,万事如意!最后弱弱的求个推荐票……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54 一张纸条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你们是?” 打开了门,袁朗就看到一个俏丽的少妇站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穿着西装打领带,戴着个白手套的,一副司机模样的男人。 “想不到袁先生如此年轻……”少妇看了袁朗一眼,先是一愣,接着端庄大方的伸出了手,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夏曦的阿姨,方兰,这位是我的司机。” “方小姐,你好。” 握了握手,看到眼前这位年纪似乎都还不到四十,打扮入时的少妇,袁朗了然了,难怪夏曦和她爸关系不好呢,这后妈年轻成这样,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里怪怪的嘛。 “地址是安小姐给我的。”像是为了打消袁朗的顾虑,方兰先是解释了一句,这才指了指房间里面道:“可以进去谈谈吗?” “行,请进……” 打开了门,等方兰就领着身后那位司机进了房间,袁朗就开口问道:“夏先生的病情好转了么?” 夏曦打电话的时候,袁朗也在边上听着的,夏冬立醒了他是知道,不过后来安雅送她去医院以后,袁朗就没关心过这个事情了,毕竟说实在,他和安雅还熟点,和夏家的关系只能算是了了,不过人家都上门了,关心一句也是应该的。 “托袁先生的福,我先生现在好多了。” 从夏东立醒来以后,身体情况就在不断的好转,就连那群被方兰呵斥了无数次的医生,也不得不承认,这在医学上,这几乎是完全找不到缘由的个例,再加上夏曦和安雅的讲述,和夏冬立那个梦境,种种一切,都让方兰不得不确信,真的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救了自己先生。 “好多了就好。” 呵呵一笑,袁朗也没有多话,不过可能是处于最近养成的习惯,袁朗不经意就看了看方兰的面相――眉尾眼尾略上仰,眼睛眼尾略略往上,这种女人一般富有事业心,而且往往相当精干,属于女强人的范畴,看来夏冬立那个皇廷娱乐能有今天的成绩,估计少不了这个女人的功劳。 “今天我是来专门来感谢袁先生的……” 边说着,方兰边打开了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这是五十万的不记名银联卡,任何银行都可以取,算是我和我先生一点小小心意。” “那……多谢了。” 其实帮夏曦破风水局,袁朗第一是看安雅的面子,第二夏曦那姑娘直率的性格不让人讨厌,再加上好奇心驱使,要说是专门图个什么,袁朗还真心没有,他帮忙的时候,都不知道夏曦家是干嘛的呢,不过现在人家都送上门来感谢了,假装客气之类的袁朗也没那么矫情。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 看袁朗收那五十万的黑金卡卡,居然脸色如常,方兰心里对这位年纪轻轻的风水师,不由得又一次另眼相看了,毕竟,这个年纪见到这么多钱,能淡定成成这样,这绝对是见过大风浪的人。 不过她哪里知道,袁朗早就被刘昌达和孙卓这几个土豪,刺激得有些麻木了。 “想不到袁先生年纪轻轻,在风水上就如此有造诣。” 夸赞了袁郎一句,方兰微微皱了皱秀眉,又把话题扯到了主题上道:“我想问下袁先生,您觉得那个风水局,是专门针对我们家曦曦么?” 这个疑问,也是方兰为什么这么急着赶来袁朗家的主要原因,在来这之前,她已经去夏曦工作室的后院看过,亲眼见到了那几个坑位,而且也切身体会过这东西的厉害之处了,这万一要是有人有心针对夏家或者夏曦的话,方兰当然想把这个事情一查到底。 “不是。” 摇了摇头,袁朗就把手机拿出来,翻到了介绍“鬼屋”的那个帖子,直接递给了方兰。 “这样看来,我就放心了。” 确认了那风水局确实不是针对夏曦一个人,方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一半的地:“那我先生的健康方面……” “应该没有大碍了。” 既然局已经破了,其他袁朗不敢肯定,但是夏冬立的性命肯定是无忧的。 “那太感谢袁先生了!” 连续两个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方兰这会算是心中大定,嘴里又连连感谢了几句,这才提议道:“要不……看袁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设宴款待一下先生,算是答谢一下袁先生的……” “不用了。” 没等方兰说完,袁朗直接就拒绝了,心里还赞叹了一句,这女强人就是女强人啊,把要求人都说得这么委婉,这么有手段。 “这……您看……那多不好意思。”方兰没想到袁朗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微微一愣,很快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道:“只是单纯的吃个饭,也好让……” “呵呵,真不用。” 袁朗再次摆了摆手,相术练到如今这个阶段,一般人话里有话,他几乎靠面部细微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 方兰说是说设宴,但是这位女强人脸上愁云密布,再加上事业宫仍旧一片暗沉,说是“单纯”请自己吃饭,估计是“单纯”不到哪里去,袁朗可不想为了这顿饭,又给自己惹上一堆麻烦事。 再说了,夏家现在这运势,是因为那个风水局导致的,现在风水局虽然破了,但是依旧处在阵痛期,倒霉一点也是正常现象,即便自己去帮忙,能起到的作用估计也不大。 “您看这……” 方兰完全没料到袁朗会连着两次拒绝自己的提议,当即脸上有些尴尬,只能道:“那……那就不勉强袁先生了。” 袁朗猜得没错,方兰这嘴里所谓的请吃饭,目的还真不是那么单纯。 皇廷娱乐十多年来,一直发展得顺风顺水,不过最近这一年多,还真印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皇廷娱乐哪怕是再大的投资,跟再好的导演合作,拍出来的东西,不但在网上恶评如潮,就连票房也是一片惨淡,到前几天,就连公司的掌舵人,自己的先生也差点就一病不起。 可别小看电影市场,别的行业讲究大投入,大产出,这个行业可是巨投入,巨产出,动辄就是上亿,上十亿资金的资本运作,即便皇廷娱乐这么些年下来,家底够厚,那也经不起投一个,赔一个这么来回折腾。 这也正是在医院的时候,方兰不敢让夏冬立看公司报表的原因,她可不敢再刺激病人了。 到现在,终于被袁朗找到为什么运势会衰败如此的结症,这说明对于公司的境况,这位袁先生肯定也是有办法解决的,方兰自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不过,袁朗拒绝得这么干脆利索,方兰也不好再勉强。 “这是我的名片……” 一脸失望的出了门,方兰赶紧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袁朗道:“袁先生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我们皇廷能帮忙,方兰一定竭尽所能。” “那谢了。” 毕竟人家大半夜的专门来送钱来了,接连这么拒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收下了名片,想了想,袁朗随手在书桌上扯了一张纸,唰唰写了几笔道,交给了方兰道:“这个算是我送给方小姐的劝告,方小姐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至于按不按上面的来,就随您自己了。” “太感谢了!” 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方兰,这下心头一喜,赶紧双手接了过来,煞有其事的放到了包里,再三道谢,才往楼下去了。 “姐,我说了这人是忽悠吧,那么点年纪,还大师呢!” 到了一楼,打开了车门,刚才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那位“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袁朗的房间,嘴里呵呵笑道:“要真是什么大师,还能连个饭都不敢去吃,还不是怕到时候说多了会漏嘴?我看啊,曦曦院子里那坑,是这小子早挖好的,等着我们去跳呢!” “闭嘴!你姐夫的病确实是袁先生破局了才治好的,你当时不在场就不要乱说话!” “司机”这话一出,方兰脸色都变了,抬头看了看袁朗的房间,当即扭头呵斥道:“小昊,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以貌取人,不能以貌取人,你怎么就不听呢?” “姐,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还好我强烈要求跟你过来,看穿了这人的真面目吧。” 方昊不置可否,想起袁朗刚才那副接二连三拒绝自己姐姐邀请的样子,脾气又上来了,脱口而出道:“要真这么厉害,还能住这么个破房子?” 今天夏冬立醒来的时候,方昊当时刚好在帮着联系欧洲那边的医院,打算给姐夫转院,结果一回医院,自己姐姐就说,因为破了个什么局,姐夫就醒过来了,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方昊怎么会信这一套? 这不,一听姐姐说晚上要来拜访这位大师,方昊就说要见识一下大师风采,自告奋勇充当了司机,一路跟了过来。 哪知道一到这才知道,“大师”才这么点年纪,住得也是破破烂烂的地方,还连个饭都不敢去吃,这让方昊怎么不心生怀疑,要不是再三保证了自己不会乱说话,刚才在安置房里的时候,他就恨不得要出言讽刺了。 “你啊!这话你给我烂肚子里!早知道你这么个想法,就不应该带你来的。” 怒其不争的骂了自家弟弟一句,方兰上了车,赶紧拿出了袁朗刚才给他的纸条,才看了一眼,方兰一下就呆住了,径直交到了方昊手里,俏脸气得通红道:“你自己看看!” “这……” 方昊一看,眼睛都给瞪圆了,愣了老半响,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毁三观了,今天真是毁三观了!” 55 八个字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方昊手中的纸条上,一共也就写了八个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可能平常人,根本不会从这八个字总体会出来什么,但是方家姐弟可不一样,特别是方兰,她今天几乎就是为了这八个字来的。 正因为皇廷娱乐这一年多一直投什么赔什么,公司报表已经相当难看,所以也算是为了给股东们打一针强心剂,皇廷在三个月前,投资了一部国内一线大导演的电影。 本来双方沟通好了皇廷投资五个亿,占七成的票房分红,但是前期项目启动以后,导演那边就开始一直要求追加投资,并且其他几大投资公司,也明里暗里要求皇廷降低分红比例。 要是放在前几年,碰上这种大导演,大阵容,皇廷肯定想都没想就追加投资了,但是最近这么个多事之秋,再加上掌舵的生病住院,方兰不免犹豫起来,毕竟这一下投进去好几个亿,要是还跟以前一样,那皇廷就真要伤及元气了。 眼看着那边催得越来越紧,方兰也是急了,所以趁着今天一方面为了感谢袁朗,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咨询这个事情,这才大半夜的就赶来想咨询一下他的意见,结果被袁朗一口拒绝。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袁先生没当面说,但是一个纸条就解决了自己心中的大惑。 “姐……这个……”方昊当然也知道姐姐此行的目的,不过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以后,他不免又犯起了嘀咕:“你说这位袁大师,真是说的这事情么?” 听自己弟弟又开始狐疑,方兰没好气的呵斥道:“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和方昊不同,她可是亲眼守着自己先生醒来的人,所以袁朗对于她的震撼也远比自己弟弟要大,看到这个纸条,她更加肯定了,让皇廷摆脱困境的办法,一定就是这八个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打电话给那边……”想了想,方兰直接交代道:“就说皇廷退出。” “前期可都投下去一千多万了……”抬眼看了一眼方兰,方昊犹豫着道:“这要是撤资,这一千多万就打水漂了。” “一千多万还伤不了皇廷的筋骨……”又看了一眼袁朗的纸条,方兰一狠心道:“断!” ------------------------------------------------- “临兵斗者,列阵在前……独钴印……” 摆出第二阶的手势,默念了一句口诀,此时的袁朗,早就把方兰和这位司机的到来抛到了脑后,这会儿,正一心一意的吸收着玉葫芦和五帝钱上面聚集的灵气。 直到上面的灵气被吸收得一干二净,袁朗才又瞄见了书桌上那张黑金卡,不由得哑然失笑。 刚才一进门,其实袁朗就看出来了,那个带手套的哥们唇红齿白,天庭饱满的样子,不是个富二代就是个贵公子。 所以当方兰介绍说那人是自己司机的时候,袁朗心里就有了个芥蒂,这么个三脚猫的打扮,就开始来忽悠自己了,这明显是不相信自己嘛。 再加上方兰说话遮遮掩掩的,连求个事情都不明说,就更加让袁朗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她吃饭的要求,要是像夏曦一样大大咧咧“小神棍”“小神棍”这么叫,袁朗说不定还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只知道方兰有事情找自己帮忙,但是具体什么事情,他还真不知道,更加不要说六个亿的投资之类。 那八个字,纯粹是袁朗从风水学上的角度,来给方兰的忠告。 毕竟皇廷遇到的麻烦比万逸可复杂多了。 万逸的孙卓是因为“煞”,而皇廷的夏冬立是因为“局”,别看都是一个字,这就好比两条原本清澈的大河,叫万逸的那条是因为半路的支流被污染了,处理起来简单,直接堵住支流就行,也就是用铜马堵住煞气。 而叫皇廷的这条河流,完全是源头被污染,虽然现在污染源,也就是那个“五鬼运财”是被袁朗破解了,但是源头污水还没流完,再脏一会儿也是难免的,堵都没地方堵,所以袁朗才有了阵痛期那么一个看法。 既然要治理源头污水,除了直接断流,减少损失,几乎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这也是袁朗“当断不断,反被齐乱”,这八个字当中蕴含的道理。 放到生活中,其实也就是人喝凉水都会塞牙的时候干什么最好?当然是什么都不干最好,干得事越多,倒得霉只会越大。 至于方兰有没有胆识“断”,那就不是袁朗可以控制的了,所以他也交代了一句,按不按他的来,他随意。 “算了,算了,佛家**,道家讲缘,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收好了那张黑金卡,袁朗忽而想起了李正山那句口头禅,索性也懒得再去想这个问题,冲了个凉,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洗刷了一阵,下楼买了十来个包子,刚打算大快朵颐,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了起来,一看号码,袁朗一秒都没等就接了起来。 “小朗,忙吗?”电话里是姐姐袁静的声音。 “不忙。姐,你最近咋样?店子生意还可以吗?” 说完,袁朗心中就涌出了一股歉意,他平时最久都不会超过三天不给姐姐电话,最近实在是事情晕头转向的,一下给疏忽了,估计姐姐这会正担心自己呢。 “姐好着呢,不用你担心,生意也不算忙,姐都能弄得过来。”顿了顿,袁静道:“以前我们店子隔壁的老吴家的闺女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就是黑黑瘦瘦的那个嘛,好像叫吴星辰是吧?” 听姐姐这么一说,袁朗一下就想起来了,自己饭店隔壁那个小超市家,有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姑娘,上高中那会儿,还给这姑娘补习过呢,只是离开小县城来上大学以后,见面就比较少了。 56 神秘任务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对,就是星辰。” 袁静在电话那边道:“她一直在深港打工,前几天好像生病住院了,你吴叔吴婶他们现在就在医院,不过他们又没去过那,地方也不太熟,估计钱也带得不够,我把你电话给他们了,你看能不能去帮一下忙……” “行,你看吴叔什么时候有空给我电话就可以了。” 吴叔吴婶在袁朗的印象当中一直很不错,那时候上高中,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一天到晚就知道饿,这两口子没少给自己塞过零食,而且这些年,老两口也没少帮姐姐搭手帮忙过。 “那行,那我就要吴叔联系你了。”想了想,袁静道:“你叔和婶对我们一直都不错,能帮的,尽量帮一下,咱们要知道感恩。” “我知道。”袁朗咧嘴一笑道:“姐,你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 “你自己也要小心……”袁静赶紧又交代道:“在外面凡事都要照顾好自己,天气这么热,晚上也要盖好被子,不要凉到肚子了……” “知道啦。”袁朗一边听着,后脑勺又忍不住冒出了三根黑线,姐姐这又是要开启唐僧模式了。 足足说了两分钟,袁朗刚挂了电话,就看到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一接起,袁朗直接道:“吴叔,你现在在哪里?” “吴……吴叔?”电话里面那男人愣了半响,忽然惊叹道:“袁小哥,你真乃神人!真乃神人!我可是用的固定电话给你打的,你都知道是我。” 袁朗一愣,想起半天,才想起这个声音是谁的了――年纪上自己倒也可以叫吴叔,不过不是开超市的吴叔,而是岳山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吴爱雄。 “呵呵,那个……吴局找我有事?”闹了个乌龙,袁朗赶紧改了口,心说,我只会看相,又不会看电话,这都哪跟哪? “不是我找。”吴爱雄神秘兮兮道:“是赵局找你。” “赵局?赵局找我干嘛?” 袁朗心生奇怪,自己和赵国栋也就一面之缘,上次也已经给人吃定心丸了,还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嗨,这事情我也不好明说。”顿了顿,吴爱雄故作高深道:“总之是上级任务,我们也不好透露,袁小哥在哪呢?赵局见面了亲自和你谈吧。” “得,还来上级任务了。”腹诽了一句,袁朗想了想道:“我得去医院给一个老乡送钱,要是着急的话,我们就在医院碰面吧。”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确定了地点,吴爱雄意犹未尽道:“袁小哥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啊!” “吴局这话什么意思?”袁朗被吴爱雄这一套直接弄糊涂了,明明是你们找我,怎么我还得把握机会? “不能多说,不能多说。”悻悻然感叹了两句,吴爱雄这才把电话挂了。 再等了有五分钟,吴叔的电话就进来了。 “朗子吗?” 这一次,袁朗是还真是等吴叔先说话,才开口问道:“吴叔,你们现在在哪里?” “现在在市四医院。”重重的叹了口气,吴叔歉意道:“今天要麻烦你了。” “没事,我马上就到。” 听这口气,袁朗就估计应该是还差不少医药费,挂了电话,袁朗就下楼找了个银行,取了一万的现金,这才扬了个的士,往市四医院去了。 还好大中午的,路上车也不多,赶到医院一共也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进了大门,袁朗直接按吴叔发给自己的详细地址,上了烫伤科,一进门就看到了吴叔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床头,吴婶在边上眼睛哭得都肿了。 “朗子……”看到袁朗进门,吴叔吴婶同时起了身,对于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两人来说,袁朗似乎成了他们在深港为数不多的依靠。 “袁朗哥。”躺在病床上的吴星辰也醒来了,嘴里叫了一声。 低头一看,袁朗差点都没认出这姑娘来,可能是女大十八变的关系,这姑娘不但白了不少,而且漂亮了不少,和袁郎印象里的那个黑黑瘦瘦的形象大相径庭,要不是吴叔吴婶在,袁朗还真不会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就是吴星辰。 “吴叔,这怎么回事?” 刚才在电话里没来得及问,姐姐也没有说,现在看了看吴星辰大腿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袁朗第一时间就觉得,这应该不是生病了,而是人为伤害啊。 话音一落,边上的吴婶呜呜哭了起来,吴叔愁苦的朝病床上的闺女看了一眼,这才把袁朗拉到走廊上把事情给说了。 吴星辰是半年多前来深港打工的,一直在一家咖啡店当服务员,本来干得好好的,结果就在三天前,一个无赖顾客对她动手动脚,吴星辰情急之下直接抽了这人一个耳光,想不到这无赖居然直接拿开水就往她腿上泼去,让这姑娘整个腿部都脱了一层皮。 毕竟这事在乡下人看来也不算个光彩的事情,所以打电话的时候,吴叔也只告诉了袁静自己差点钱,希望袁朗能帮帮忙。 “马拉个比!” 听完吴叔的讲述,几乎从来都不说脏话的袁朗都忍不住怒火中烧,飚了句脏话出来,看了看病房里还在抹眼泪的吴婶,袁朗强压住怒气问道:“报案了么?” “报了……”说起这个,吴叔脸上更加愁苦了,吧唧吸了一口烟道:“没用,那男的小舅子就是他们那儿派出所的所长,你说……咱们没权没势的老百姓,讨个公道咋就这么难呢?” “吴叔您先放宽心,这事情我来想想办法。” 宽慰了吴叔一句,袁朗就把事情揽下来了,他就不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个派出所所长还能无法无天了。 “算……算了,朗子,咱们斗不过的。”感激的看了袁朗一眼,吴叔摇了摇头,把烟蒂给掐灭了。 说实在,他今天叫袁朗来,还真没有要靠袁朗帮自己讨个公道的意思,毕竟袁朗的家庭情况他也知道,那也比自己家好不了多少,都属于底层老百姓,别说是深港这么大个城市的派出所所长,就算是县城里的一个城管,说砸了自己饭碗就可以砸了自己饭碗。 “叔,医药费还差多少?” 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困难,对于深港的医药费,袁朗可是深有体会的,哪怕治疗一个感冒都起码是上千,更加不要说烧伤烫伤了。 “这……这几天花了七千多了……”尴尬的摇了摇头,吴叔道:“还……还差一千多。” “那我先去帮您交一下。” 千把块钱的医药费对于现在的袁朗来说,实在不算个大事,就凭吴叔当年给自己那些个零食,袁朗也根本不会要别人还。 刚打算下楼去缴费大厅交钱,走廊尽头就走过来三个打扮入时的小青年,为头的染着个红毛,嘴里叼着根烟,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径直走到了烧伤科的门口,一伸脚“蹭”一下就把门给踹开了。 --------------------------------------------- ps:感谢书友130922163007042和黄半云同学的打赏,还有那些给推荐票,收藏和留言的同学们,你们的支持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说下更新的事情,因为是新人新书,新书期几个排行榜真的挺重要的,所以暂时两更,欠的会补上,等过完新书期以后,就会开始加更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57 事关谢老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吴星辰是吧?找你找得可真辛苦啊!” 径直走到了吴星辰的病床前,为头的红毛“呸”一声把烟吐到了地上,指了指自己脸上道:“敢打本少爷,你胆子够大啊!还他娘的要倒打一耙!” “你……你们干什么?!”吴叔吓得赶紧跟了进去,和吴婶一起护在了闺女的床边,脸上惊恐不已。 闺女出事以后,吴叔第一时间和老伴就赶到了深港,看着大腿都被烫成这样的闺女,吴叔心里愤怒得无以复加,即便再没有文化,他也知道现在一般的店铺都有摄像头,就连他自己那个小超市都装了呢,所以当时他就去了咖啡店,想问经理要了视频监控,拿去报案。 但是好说歹说,那个经理就是不给,最后干脆说设备出了问题,没有录下来,还好意告诉了吴叔这男人的身份,劝他不要乱来,到时候公道讨不回来,还惹出别的事情了。 吴叔哪能让闺女白受这个委屈,情急之下,只好拿红笔写了张伸冤的布告,干脆蹲守在派出所墙边,希望能为找到一个为自己做主的青天大老爷,结果蹲了两天,被轰走了六次,青天大老爷没有等来,倒是把这位公子招惹来了。 “他娘的,还问为什么?不知道我们欧少金贵?打了就还想跑?” “我看这娘们就是找死,敢打我们欧少的人,在深港还他娘没出生!” 两个跟班这会儿也大呼小叫着,把边上两个病床上的病人吓得连看都不敢往这边看,要不是实在不方便下床,都恨不得夺门而逃了。 门口两三个保安估计也是知道这位欧少的身份,更是看都没敢往里面看一眼,干脆来了个假装没看到,眼不见心不烦了。 “你……你们想怎么样?!”老脸抽搐了一下,吴叔这会算是绝望了,没有讨回公道不说,还给闺女惹来这更大的麻烦,他心里既害怕又自责,高血压一上来,气得浑身都开始发抖了。 “你……你你想怎么样……”欧少歪着嘴巴学着吴叔的方言,惹得边上两个同伙一阵讥笑:“普通话还不会说的文盲,他娘的还跟老子叽叽歪歪。” “哈哈,土老帽,打了人当然应该赔钱啊,还能让你白打?” “就是,我觉得最少一万,不然我们欧少这面子往哪里搁?” 两个跟班看着吴家三口这幅哆哆嗦嗦的样子,脸上更乐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起着哄。 “他娘的,谁说一万了?”一摆手叫两个跟班闭嘴,往床头边的凳子上一坐,这位欧少又指了指自己脸,怪腔怪调的学着吴叔的口音道:“你们自己说,我被你们女儿打了,现在我是个受害人,你们打算陪我多少精神损失费!” “你……你们……” 吴叔这会气得都已经哆嗦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女儿都已经这样了,还赔钱给你,这……这他娘天理在哪里! 边上的吴婶更加害怕,她一个乡下女人,哪见过这个场景,当即吓得“呜呜”哭了起来。 “哭个毛啊!”欧少身体一歪,边从口袋里掏烟,边道:“别他娘装可怜,该赔钱就赔……” “赔多少?!” 话音还没落,欧少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不大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人在自言自语。 “你他娘说什么?”欧少还真没听清,一扭头,斜眼打量了两眼袁朗,指了指吴星辰道:“哟,男朋友?” “我问你要赔多少?”袁朗一声冷笑,缓缓开口问道。 到了这会,内心的怒意已经把袁朗体内这些天吸收的灵气,搅动得天翻地覆,那种感觉就跟被人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一般,要不是怕伤及无辜,袁郎用一直用意识控制着,他都怀疑自己体内这些玩意儿都冲破自己身体了。 “哟呵!出来了一个聪明人。”欧少一脸的不屑,起身指了指袁朗道:“你女人勾引老子不成,还抽老子耳光,我觉得最少也得……” “五万够吗?”袁朗搭了一句话,猛然间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万?你当老子是……” “啪!” 欧少话音未落,病房里就响起一声脆响,欧少右边脸上霎时间出现了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没一会儿就肿得跟个包子一样,显然是被袁朗这一巴掌抽傻了,欧少木然的摸着自己脸,老半天才咧嘴骂道:“你他娘居然敢打……” “啪!” 又是一声脆响。 欧少的另外一边脸上,也出现了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整个脑袋顿时肿成了一个猪头。 “看来不满意。”两个巴掌扇完,袁朗又是一声冷笑:“那就给你十万了。” “给老子……” 欧少这下算是被打醒了,不过“上”字还没出口,嘴巴里“噗”得一声,一口血水,两颗牙齿应声落地。 这一下,边上的两个同伙终于反应过来了,直接操起边上的凳子,就往袁朗的身上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袁朗身形一闪,躲过了左边那条凳子的袭击,再一正身,后背上也跟长了眼睛一样,硬生生从本来就狭窄的床边,闪出了一条不到五公分的缝隙,让另外一条凳子贴着衣服呼啸而过。 接着,几乎是依靠这体内灵气的自主意识,袁朗猛然间右手握拳,直接朝离得自己近点的那个跟班脑袋上砸去。 “咯吱!” 拳砸骨头的声音。 一秒后,跟班下巴一歪,一头栽倒在地上,半天没了动弹,只剩下脱臼的下巴,往外“噗呲”喘着粗气。 “靠,这么大力气……” 这一拳打出去,就连袁朗自己也吓了一条,倒不是怕把人打出来什么毛病,而是被自己的力度给吓到了。 自从“胎息诀”练第二阶以后,袁朗就一直感觉自己不但饭量增加得吓人,力道和身体敏捷度也似乎不断增加,只是苦于没有什么机会试验,今天这两巴掌,和一拳头挥出去,算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了。 “这……这这这他娘还是个练家子?” 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朗一拳就把自己跟班,砸成了一头死猪,欧少刚才还嚣张的德行,一下被吓到了九霄云外。 边上剩下那位更加傻眼了,这……这他娘的动作也太快了,两条凳子砸过去,居然连人衣服都没碰到…… “你……你他娘等着……你他娘给我等着!老子叫人干死你!老子一定叫人干死你!” 哆哆嗦嗦的硬撑了几句,欧少和剩下那个同伙,连地上的死猪都没来的管,撒腿就跑出了病房。 “朗……朗子……” 一家人傻愣愣的看着地上那人半天,吴叔才率先回神看着袁朗,眼泪都要下来了:“赶紧跑吧!赶紧跑吧!叔连累你了!叔连累你了啊!” “朗子,你快跑,你要出事了,我们没法跟你姐交代啊!”吴婶也呜呜哭着,跟这一起劝着袁朗。 “没事,叔,婶,出了事我兜着。”大刀金马往那一坐,袁朗宽慰了吴叔吴婶一句,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且不扯什么能力越大,责任约大的大道理,要是对自己好的人都保护不好,自己这一身本身可算是白瞎了。 退一万步,他就不相信,到了今天,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还能为难自己,那这些天自己种下的树,也等于白种了! “袁朗哥,你走吧……”病床上的吴星辰也呆不住了,哭着道:“我和他道歉,你快跑吧。” “别哭,星辰,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袁朗亲昵的摸了摸这个懂事的小姑娘额头,小声道:“你放心,袁朗哥一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 “讨不回的,那人……” 吴叔刚还想说什么,袁朗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赵国栋打来的。 “小袁啊……”电话里的赵国栋很是热情,哈哈笑了声才道:“忙完了吗?我到医院了,老吴把那事跟你说了吧?” “大概说了说。”袁朗笑了笑道:“不过我暂时没空,要不您稍微等一下?” “这……” 毕竟是自己有事相求,还是有大事相求,赵国栋也不好多说,当即愣了下了,忽而就听到了病床边吴婶的哭声,下意识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事倒是没有。” 赵国栋想帮忙,袁朗自然不会拦着,想了想,他道:“就是有欧少说要来收拾我,叫我等着。” “什么?!你现在在哪里?!” 赵国栋一听就炸了,他娘的,老子千里迢迢,跑过来找袁朗救急,哪个他娘的欧少还敢收拾?当老子赵国栋在深港算个木头?! 这袁朗要真被收拾了,自己他娘的还怎么跟大老板交代,要知道自己要相求的事情,可是关系到谢老爷子的! 念及至此,赵国栋问了地址,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没到五分钟时间,就大刀金马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一推门,看到地上哼哼唧唧的那个跟班,再一看病床上抱着哭的一家三口,毕竟在基层呆过那么多年,赵国栋稍一愣神,就猜出来眼前这景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小袁,总算是找到你了。” 伸出了热情的双手,赵国栋直接跨过了地上那死猪,像是先摆明态度一般,呵呵笑道:“你看看这,还有人打地铺呢?现在这医院的床位都紧张成这样了?” ----------------------- ps:感谢谷子叉子大大的打赏,还有赖魏同学的票票,既然不满意章节字数少,那这一章就三千多了……还有,今天这是主角第一次使用暴力,为了以后做铺垫,至于吴星辰,很快就会成为一个……不剧透了,反正不是后宫,是和相术有关的…… 58 带了礼物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赵局。”看赵国栋进门,袁朗也赶紧伸出了手,嘴里歉意道:“今天实在出了点事情走不开,不然应该是我登门拜访才对。” 袁朗也不傻,眼前这位可是手握深港暴力机关的实权人物,而且远没有自己和刘昌达,孙卓那种熟络程度,人家给你面子,你也不能托大,这客气话听着虽然不太真诚,但是有时候确实是人与人之间交流最好的润滑剂。 “哪里,哪里!” 果然,这么一说,赵国栋就当即摆了摆手,这才指了指地上的人道:“小袁,这是……” “一条丧家犬。” 这会儿,地上那人才算是缓过神来了,不过估计是脑袋晕得慌,跑也不敢跑,捂着下巴胆怯的看着袁朗,只等着欧少搬来的救兵来救他了。 “您……您是朗子他们公司的领导?” 赵国栋因为今天不算公办,所以也没穿警服,加上吴叔只知道袁朗在深港是在装修公司做事,这一下看到赵国栋,以为是他们公司的领导来了,当即道:“领……领导啊,我是朗子的老乡,这事情和朗子没关系的,您可不要开除他……” “老伯,我不是他领导。”看了一眼病床上包裹着大腿的吴星辰,赵国栋就道:“您家这娃是怎么了,跟我说说。” “都是那个姓欧的欺人太甚!”吴叔早就已经满腹委屈无处诉说,既然是袁朗的朋友问起,他跟个竹笋倒豆子一样,把这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赵国栋。 “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但看床上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赵国栋就已经有些脾气了,再一听这个欧少的背景,他脑袋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看那样子,要不是碍于自己身份,他都恨不得亲自把边上哼哼唧唧那人补上两脚。 “小袁,今天这事情你放心,我给你处理好!” 再看了看袁朗,赵国栋心道一声好险,有些个基础派出所警员素质,他是心知肚明的,今天自己要不是自己来得及,这万一要是袁朗出个什么意外,那自己要求着帮忙的事情就难说了,要知道,他可是在秦秘书,大老板那拍了胸脯,一定答应把人请过去的。 “那就麻烦赵局了。” 袁朗又客气了一句,本来他还在考虑,今天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应该不应该给吴爱雄打个电话,毕竟上次自己提点了他一下,这人还想请自己吃饭的,现在看来,全然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不用了……”边上吴叔一听,赶紧起了身,给赵国栋让了一根烟,道:“好意我老吴心领了,这事情我们……我们自己赔点钱就好了……” 他一个乡下小超市老板,哪里能想到袁朗能认识什么大人物,听袁朗“赵局赵局”的叫,他还以为这人姓赵名菊呢,到了这会儿,吴叔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就是,他们太凶哩……跟……跟土匪一样……”吴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开始收始收拾东西,想着要赶紧给孩子转院了,公道讨不回来没有关系,可不敢再伤害到孩子,更何况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举动看得赵国栋更是气愤了,都老实巴交成这样的乡下老农,居然都还要踩到别人头上来,这个姓欧的所长,怕是当得不耐烦了! 一挥手,赵国栋大刀阔斧道:“没事,土匪咱们也不怕!” 话音刚落,走廊上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一个魄破锣嗓子的声音就传了上来:“老子的儿子也敢打,他娘的不想活了,等下见了,给我往死里抽!出了事我担着!” 赵国栋一听,脸都绿了,“唰”一下撸起了袖子,一副要跟来人火拼的模样。 很快病房大门又被人一脚踹开,欧军一只手还捂在脸上,另外一只手一指袁朗,龇牙咧嘴就冲后面一个矮胖的警察喊道:“爸,就是这人打的我!” “别给我指来指去!” 赵国栋横刀立马挡在了袁朗跟前,不屑的看了一眼欧军道:“现在是旧社会?一个派出所长的儿子都敢这么横了?” “你他娘又是谁?!” 欧军就一混世魔王,打架斗殴,吃喝嫖赌的事情他在行,但是看人的本领那是真没有,再加上平时横惯了,今天受了这么大个委屈,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手里提起一条凳子,一扭头,指了指身后几个片警,威胁道:“识相的滚开!不然今天连你也一起……” “嘣!” 话音还没落,红欧军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下,当即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一回头,欧军一头的雾水,哭丧着脸道:“爸……你……你打我干嘛!是这个畜……” “啪!” 又是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盖到了袁朗刚才打的五个手指印上,欧军的脸肿得更大了。 “爸!你老糊涂了!” 这一下,欧军算是傻了,他爹平时可是连骂都舍不得骂自己一句的,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再一看他爸身后那几个平时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片警,欧军就彻底不解了,这他娘脸上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是老子得罪你们了?:“量哥,海子,你们他娘的这是……” “闭……闭嘴!” 此时,欧勇波喉咙里咕噜了两声,终于吼出来了两个字。 刚才他一进门看到赵国栋,就知道事情坏了,结果,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没给自己缓冲一下,一句话就就炸了锅子。 身体还有个肌肉反应,但是说话是要经过大脑的,欧勇波不是不想制止他儿子,但是嘴巴不听话,不是别的,是给吓得了啊! “赵……赵……赵赵局……” 只感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往外渗着冷汗,欧勇波从外到内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这才挤出一副比死了爹娘还难看的笑脸道:“您……您怎么也在?” “赵……赵局?” 这一声叫出去,欧军浑身一个哆嗦,眼巴巴的瞪着跟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双腿就开始不自觉的哆嗦了。 虽然没见过自己亲爹的顶头上司,但是姓什么欧军还是知道的,再看自己亲爹这幅模样,显然是大水冲了龙王……不对,是关公头上撒了尿啊! “怎么?我就不能来?” 赵国栋“蹭”一下起了身,又把眼前几人吓得浑身一抖:“欧所长这么个气势汹汹的样子,是要去抓反动派,还是抓特务汉奸啊?” “我……我我……”欧勇波左看看,右看看,嘴唇哆哆嗦嗦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嘛,到底是来干嘛的?”赵国栋怒极反笑,他倒是想看看这位大所长能编出个什么借口来。 “我……” 看了一眼赵国栋身后的袁朗,欧勇波的脑袋算是勉强转过来了,如今这状况,估计赵局长八成是专门为了身后这个爷出头的啊! “我……我……”尴尬的指了指病床上的吴星辰,欧勇波挤牙膏一样道:“我……我来看望病人的。” “看望病人?”赵国栋今天是存心要帮袁朗找回这个场子了,当即冷笑道:“那带礼物了么?” “带……带了……” 欧勇波已经欲哭无泪了,他是来帮儿子出头的,哪里带了什么礼物?但是人赵局长问起了,你能说没带么?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带了那就拿出来嘛!” 赵国栋附手一站,忽然加大了音量,一指欧军怒斥道:“你家这位公子把人烫成这样,我倒要看看你带了什么礼物来补偿!” -------------------------------- ps:感谢南宫寒玉大大的打赏……爱你不是两三天…… 59 两盒饼干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嗡……” 赵国栋这一声怒喝,当场吓得欧勇波脑袋一空,差点就栽倒在病床前。 他不是不明白,往日能这么嚣张,全拜这身虎皮所赐,要脱了这身玩意儿,自己怕是连个正当工作都找不到了,不过看现在这样子,自己似乎马上就会被扒光啊! 问题是,他真心不是来看病人的,也确实没带什么礼物啊……完了,这简直就是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套了个绳索,还上赶着往里钻! “他们不是来看病人的!那个红毛刚才打了那个小伙子!” “就是,那个红毛很嚣张的,要不是那个小伙子,床上那姑娘都被他欺负了!” 事情到了现在,就连边上病床上刚才吓得战战兢兢的几个病患,也看出来当中的端倪了,纷纷帮着袁朗说话,个个一副要痛打落水狗的架势。 “你听听!欧大所长你自己听听!” 冷笑着看了看已经木讷的欧勇波一眼,赵国栋指了指袁朗,忽然怒喝道:“连我赵国栋的朋友你也敢打,还出了事情你担着,你欧勇波拿什么担着啊!” “轰!” 欧勇波心里又是一个炸雷,身在官场,听话听音这点本事,他欧勇波还是有几分的,不然也不会爬到所长这个位置上。 能被赵国栋赵大局长称为“朋友”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人物?市委大秘秦仰韶,分区局长吴爱雄……那一个个在深港都是翻云覆雨的人物啊,不然你以为赵局长的朋友这么好当的?! 再一看袁朗脸上淡漠的样子,欧勇波恨不得一脚踹死自己那个不争取的儿子了――这个年纪,这个气质,莫非是哪一家的世家子啊!他娘的,小畜生居然跟世家子抢女人,这是厕所里打灯――找死啊! “赵……赵局……小……小哥……” 也不知道袁朗叫什么名字,欧勇波哆哆嗦嗦哭丧着脸道:“今……今天这事情是个误会,我……我教子不严……我刚才那是……那是胡说八道……” “误会?我可不这么觉得。” 对于这些个败类如今这幅落汤鸡模样,袁朗就没有任何同情心,今天要不是赵国栋在,这会儿这位欧家父子不知道多横呢,既然赵国栋给了梯子,袁朗也不介意往上走两步。 没等欧勇波说完,袁朗直接打断道:“既然没带礼物,人总来了吧?” “来……来了……” 这话让欧勇波一个激灵,猛得一扯欧军的衣领,一下就把人拽到了袁朗跟前,破口大骂道:“你看看你这个畜生干了些什么!你还算不算个人!你给我跪下!赵……赵局……小……小哥,我……我要这……这畜生跟您赔礼道歉。” 自己这儿子平时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跟个掌中宝一样捧着,但是到了这会儿,欧勇达可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既然人家都开口了,不丢帅保车,他怕是连自己今天都不好出这个门了。 “对……对不起,我跟您赔礼道歉……” 欧军这会儿也已经吓傻了,看了一眼赵国栋,又瞄了瞄袁朗,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别冲我跪,要跪跪床上那位。” 眼前这场景,倒让袁朗对这对父子更觉鄙夷了,果然还是那句话,权力这玩意是春i药,吃了过的人是会上瘾的,为了手里这点儿权,这欧勇波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骂他儿子是畜生,他自己不也是一类物种了么。 “对……对……对不起!” 扭头看了床上的吴星辰一眼,欧军赶紧又把膝盖往那边一挪,当即“嘣”一声,重重的磕了个头下去。 “人民警察为人民!你倒是好啊!教出来这么个儿子!” 赵国栋看都没看地上磕头的欧军,眼一横,余怒未消瞪着欧勇波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德行!你的风纪扣呢!” “我……我……”欧勇波平时哪里扣过什么风纪扣啊,当即往脖子上一摸,刚要扣,赵国栋就厌恶的一挥手:“别给我演戏!赔偿的问题,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是……是是……一定清楚,一定清楚。”欧勇波点头如捣蒜,这时候别说赔偿了,就算是家底赔光,他都只能算“清楚”啊! “小袁,这个事情你看你有什么处理意见……”厌恶的看了一眼这对父子,赵国栋看向了袁朗咨询了一句。 今天赵国栋之所以这么大脾气,一来是确实被这个警界败类给气到了,但是说到底,也是想把事情处理得让袁朗满意,毕竟今天是为他来的。 有了赵国栋出面,袁朗根本不担心这两父子还能折腾出来个什么水花,当即客气道:“这事请赵局做主就好了。” “那行,我的意见就是该抓抓,该赔赔!” 看袁朗没有再说什么,再加上自己部下这么一副窝囊相,赵国栋看得也是恶心,冷哼了一声道:“滚蛋,别在这碍眼了!至于你自己的问题,组织上会再做调查!” “赵……赵局……” 听了最后这句,欧勇波脑袋又是“嗡”得一声,浑身一瘫,内心这最后一道防线,算是彻底垮塌了。 组织上调查这几个字,只要是混体制内的都知道,即便你没问题,它也能调查你个二五八万出来,更加不要说自己裤裆里,本来就有一裤裆黄泥巴了! “你们辖区的治安问题,是不是要我亲自处理?” 看都懒得多看欧勇波一眼,赵国栋一挥手,冲身后几个片警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请吃饭?!” “是!” 到了这会儿,就算是个傻子也看明白了,欧勇波算是完蛋了,而且完蛋得可能连蛋都没有了,既然赵局开口,现在正是划清界限的好时候啊! 念及至此,几个本来是欧勇波带来的片警,那个叫积极,跟个饿虎扑食一样,有两个钳住了欧军和那个跟班,另外一个一把架起站都已经站不稳的欧勇波,径直把两人往门外拎去了。 “小袁,你放心……”看人走完,赵国栋扭头看向袁朗道:“这事情我一定亲自派人跟进!” “多谢赵局了!”袁朗感激的点了点头,接着冲吴叔道:“没事了,有赵局在,星辰的赔偿肯定可以拿到手的。” “这……这太感谢了……” 一直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场景的吴叔,到了这会儿也没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了看赵国栋,又看了看袁朗,眼里满是震撼,人……人家可是所长啊,怎么……怎么看到朗子这朋友,跟老鼠看到猫一样? “吴叔,你们先休息,等下我给你们打饭上来,这一万块钱我先放这里,不够的话,再给我电话就可以了。” 把今天在银行取的那一万块钱放到床头,袁朗又帮吴星辰掩了掩被子,一伸手道:“赵局今天辛苦了,一起去吃个饭,顺便谈事情?” “行,那就出去谈。” 赵国栋点了点头,心说这小青年看着年纪不大,心思倒还挺玲珑,自己才帮了个忙,马上就知道要还个人情,主动提出把事情先给谈了,会来事啊! 看着袁朗消失在病房门口,吴叔看了一眼床头一叠整整齐齐的红票子,心里依旧跟放了冲天炮一样的震撼,说不出来是高兴,感激还是与有荣焉,忽然老泪纵横道:“有出息啦!朗娃子有出息啦!” “要是她姐知道了,可不知道多高兴呢!”吴婶也才回过神来,抹了把泪,对床上的闺女道:“以后啊,要记着人家的恩情。” “我知道……”吴星辰眼睛里闪现着泪花,认真的点了点头:“袁朗哥一直对我们很好的。” “哎!这孩子太仗义了!”摇了摇头,吴叔扯着床边的毛巾摸了一把老脸,愧疚道:“当年我可也就给过他两盒饼干啊!” 60 寻龙点穴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出了市四医院大门,边上就有几家不算大的饭店,不过既然是有正事要谈,两人也就不讲究档次的问题了。 随便挑了一家湘菜馆,进了二楼的包厢,边等着服务员上菜,袁朗就帮着赵国栋倒上了茶,举起杯子道:“赵局要开车,我这就以茶代酒敬赵局一杯,感谢今天赵局仗义相助。” “行,这杯茶我喝了。” 本来就是个大咧咧的人,赵国栋也不客气,一仰头,咕噜一口喝完,放下了杯子,这才把话题引了过去:“那个……小袁,除了会看相,看风水,寻龙点穴你懂么?” “寻龙点穴?” 袁朗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赵国栋是为了这事情来找自己的,再瞄了赵大局的脸色,这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也不像家里遇到了大事啊,当即纳闷道:“您家里有老人故去了?” “不……不是!” 赵国栋脸色一木,似乎为自己刚才提的这个问题感觉不好意思,赶紧摆了摆手道:“这……这个寻龙点穴是这么个意思?” 这次既然要找袁朗帮忙,赵国栋那也是做过功课的,看相自然不用多说,上次自己的血光之灾就是眼前这位看出来的,至于风水,赵国栋也是找孙卓打听过效果,这才下了决心找袁朗帮忙的。 就为了说这事,他还大概了解了一下风水方面的说法,结果没想到,开口第一句话还是给自己丢人了。 “这个……” 看赵国栋一脸的尴尬,袁朗心里一乐,心说你都不知道寻龙点穴是什么意思,就找我寻龙点穴来了? 缕了缕思维,袁朗就解释道:“其实所谓“寻龙点穴,在风水学上,龙其实就是“山”的意思,“穴”就是指的龙砂。” “龙砂?”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赵国栋就更加迷茫了,“山”这玩意儿他倒是天天见,问题是“龙砂”他还真是听都没听说过。 “这个……” 跟外行说内行话,袁朗还真心有些觉得费力,好在这些天自己脑袋里面那几本相书,他只要有空就在研读,所以对这么个问题的解答,还是勉强能招架得住,毕竟,这在《堪》上面的头章就有详细说明。 随手扯了个点菜的单子,袁朗就歪歪扭扭的画了一片山峰道:“赵局你看,这就是我们平时日常生活中的山峦,连绵起伏的样子,要是从空中看的话,像不像一条龙?” “像!” 赵国栋点了点头,指着袁朗画的东西道:“这个应该算龙头吧?个头最大,边上这个山像个爪子……” “对对,是这么个意思。” 袁朗赶紧点头,还好自己是学设计的,画画水平不错,不过这老大粗都能看出来像条龙,还真心不容易:“就像你刚才说的群山当中有龙头,有龙爪,这在风水学上都有别名……喏……你刚才说的这个龙头,就叫太祖山,下面稍微小一点的叫少祖山……” “假设我们现在站在最高的太祖山上……” 点了点画上最高的山峰,袁朗接着道:“然后接着看这条龙是怎样出身和剥换……再行到有河流,湖泊的地方,这就叫入首……到了这里,这条龙就会突起穴星,阴阳交配,化气结穴,发现龙砂……这个的过程就叫寻龙点穴了。” “脑……脑袋有点晕……” 听袁朗这么说完,赵国栋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他还真心没想到,简简单单四个字,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 “确实有点复杂。” 点了点头,袁朗对赵国栋的观点深表赞同,要不是他脑袋里面有了那几本相书,最近还一有空就研究,怕是这会儿要是听人这么解释,会比赵国栋还迷茫。 其实不光赵国栋不太了解“寻龙点穴”是什么意思,绝大部分的现代人,对于这个词虽然很熟悉,但是其实也只是单纯的理解成,给家里故去的长辈找个好阴宅这么简单,所以袁朗才有刚才那么一问。 但是古人所说的寻龙点穴,可不只是单单找个阴宅这么简单,且不说,我们国家本身就可以看成一条大龙,而“太祖山”,也就是所谓龙身最高的地方就是昆仑山。 光是我们周边很多连绵起伏的“小龙”,就分了退龙格,煞龙格,逆龙格,进龙格……等等等等,就连找出来的穴也分鬼穴,纱穴,人丁穴,上十种穴位。 所以才有一句古话叫: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先看龙脉明堂,再确定穴位。差之毫厘,谬诸千里。 “我……我其实这次找你大概也是为这么个事情。”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赵国栋对袁朗的信心倒是更加充足了,毕竟起码听上去很专业不是?而且,好像和自己要相求的事情,也还是差不多嘛! 顿了顿,赵国栋道:“那已经埋下去的人,你能帮我寻龙点穴,寻出来他具体埋在什么位置吗?” “已经埋下去的人?” 袁朗一愣,心说,你这个寻龙点穴是这么个点法?这哪里是寻龙点穴,这不是要刨人家祖坟么? “这事我可不能干。”袁朗哭笑不得道:“会招天谴的。” “你别误会!我可是帮别人找亲人……” 看袁朗这样,赵国栋觉得自己越说越离谱,赶紧摆手,干脆把事情原原本本给说出来了。 其实也正是刚好的袁朗看出来赵国栋有血光之灾的那个晚上,他就接到了市委严书记的命令,去护送京城来的专家,帮一位姓谢的大首长,找寻夫人的墓地,好等百年之后一起合葬。 原本赵国栋以为这是个简单轻松的工作,哪知道后来才了解到,因为十年动荡,谢老招受打压,夫人又被下放,以至于老夫人去世的时候,谢老当时还在监狱,拖了大半年,才知道了这消息,所以对于夫人墓地具体的方位,谢佬也只知道个大概。 而且,十年动乱结束,谢老出狱以后,自己也不是没想着去找过,但是正因为当年消息知道得晚,谢老也只打听出来一个墓地的大概山脉的位置,再加上科技不发达,根本就无从下手,所以事情就再三搁置了。 一直到最近半年,谢老从高位退下来,自觉时日无多,这才又动了寻找自己夫人墓地的心思,说到底,还是想解了自己这个心结。 不过让赵国栋郁闷的是,一到那里,他才算知道谢老这么些年找过几次,怎么都会无果了。 谢佬提供埋葬自己夫人的地方叫浮邱山,不但面积不小,而且本身就是当地一座老坟山,前些年更是在山下新建了一个公墓,县城很多人都把故去的亲属埋在了那边。 不过好在专家多,设备多,经过了这么几天没日没夜的勘察,除去有碑有主的坟头,剩下一起还找出来七十七座无主坟,有的甚至连坟头都已经平了,哪年哪月埋下去的都不知道。 要不是京城来的专家,带了先进的科技探测设备,肉眼一看,都根本没办法知道那地方还埋了人。 只是这一下,包括赵国栋在内,加上那一群专家可就集体傻眼了,要他们找这个地方有没有埋人,这用高科技一探测,问题不大,但是要知道埋的是不是谢佬夫人,那就真的只能挖出来看一看,做个dna化验什么的了。 结果,这个提议被人一提出来,当即就惹得谢佬勃然大怒,并且放出话来,哪怕断了自己这念想,也不准动别人坟头一寸草。 想想也是,挖别人家坟,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在我国的传统文化当中,都是对逝者和生者最大的侮辱。 更何况,这可不是一座两座,而是七十多座啊,这么个集体刨坟的行为,要是谢佬都能接受,那夫人的墓估计也早就找到了,轮不到他今天赵国栋帮着当差了。 不过赵国栋和秦仰韶算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谢佬可以这么说,但是你还能真不管了?市委严书记小时候可是人谢佬和谢佬夫人带大的,对谢佬那也一直都是父亲一样的尊重。 而且出发之前就跟自己亲自下了死命令,借他赵国栋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了啊。 这不,好不容易安抚了谢佬的情绪,赵国栋和秦仰韶就四处奔波想起了办法,这一想办法,赵国栋就想到了袁朗身上来了。 “这事情算是个内部机密。” 一口气说完,赵国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袁朗道:“深港知道的人也不超过十个,所以……” 我们国家就是这样,只要牵扯到某个层面的人物,哪怕是别人吃的早餐有没有放调料,都会是个内部机密,虽然自己是取得了严书记同意的,但是当中的厉害关系,赵国栋也不得不强调一下,这也正是刚才他一直犹犹豫豫没有说明白的原因。 “这我了解。” 听完赵国栋的话,袁朗点了点头,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 ---------------------------------------------------------------- ps:感谢今天wangrbang,大连书虫,慕容搞不懂,书友130922163007042,南宫寒玉几位大大的打赏,还有那些投票留言的同学们……你们是祖国的未来,是人民的希望……说明一下,每天带个小尾巴,影响阅读体验,以后我就开单张集体感谢吧…… 61 大海捞针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不能不皱眉头啊,这可是京城来的的专家,用高科技都搞不定的事情,即便从风水学上来说,这可比“寻龙点穴”的难度还要高。 打个比方,对于普通人来说,“寻龙点穴”要是等于在大海捞针的话,那光提供七十七座坟头,再没有其他任何信息,就要找出来这位谢老夫人墓地,就等于把一堆五颜六色的针放到了一起,然后拿土给盖住,让你直接选出来哪一根是红色的。 这当中的难度就在于,大海捞针,海里针还是挺多的,只要你肯捞,总有一天你都能捞上来几根。 而且按照袁朗现在研读脑袋里那几本相书的程度,再加上身体六感的敏锐,只要给他时间去观察,寻龙点穴对他来说,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 但是找墓就不一样了,这既不像解镰刀煞之类的,用肉眼直接可以看到,也不像风水局,哪怕“五鬼运财”埋下地下呢,也可以挖出来试试,万一搞错了,把坑填平就可以了,无伤大雅。 更何况,“五鬼”还只有五个铜板,这次可是有七十七种选择,人齐天大圣孙悟空都只会七十二变不是?还一次错都不能出,总不能刨开一个看看,不对马上又埋回去吧?要是这样,谢老不得气得把自己皮都抽烂? “有办法吗?” 看着袁朗眉头越皱越深,赵国栋心里那个忐忑就别提了。 刚开始推荐袁朗给严书记的时候,一听这年纪,人书记就否决了,赵国栋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严书记那保证过了,这人不是个骗子,是真有本事的风水师,书记才勉强同意试一试的,这要是袁朗放了鸽子,他赵国栋算是连回去述职的脸面都没了。 “赵局,我先确定一下,你说的那个浮邱山,是在洮江县境内吧?” 刚才听到浮邱山这名字的时候,袁朗就愣了愣,心说,还真是巧,浮邱山离老家洮江县城关镇的县城也就五十几里地,虽然没去过,但是这地名倒算是耳熟能详的。 “对,就是洮江县的浮邱山。”赵国栋点了点头,纳闷道:“你知道这地方?” “我老家就是洮江的……” “哦?”赵国栋一愣,随即跟见到了曙光一般,兴奋道:“那这么说有戏?!” “这都哪跟哪啊?” 袁朗心里一阵无语,心说我也只是个洮江人,又不认识浮邱山的土地爷,这对于找墓半点有用处的地方都没有啊,要知道,那山长啥样,自己也没见过呢。 “有戏没戏现在不好判断。” 想了想,袁朗问道:“除了浮邱山这个地名,那位老者还有其他任何能提供的信息吗?” 既然情况复杂,袁朗也只能先尽量收集一下有用的线索了,毕竟这事情的困难程度,比想象中的要麻烦,他可不敢就这么一口答应下来。 “没了……” 摇了摇头,赵国栋也觉得这老乡不老乡的,好像对这事情本身没有啥帮助,心里又是一沉,看上去,今天似乎不妙啊! 不过……这确实也可以理解,不要说小袁只是懂风水相术,哪怕就是有透视眼,让你透视着挑呢,人埋地下那么久,你都不知道谁是谁了――人京城来的高科技专家,那设备可不就等于有透视眼么,不一样没搞定。 顿了顿,赵国栋不死心道:“这……看相能看出来吗?” “看相?”袁朗一愣,腹诽道,您是见识过一次看相的本事,就觉得无所不能了吧。 看赵国栋一脸期待,袁朗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看相能看出来一个运势是不错,甚至能大概判断出你住哪里也可以,但是要看出来一个老者的夫人,到底是埋在七十七座坟中的哪一座,这难度等于……那天我不但要看出来你有灾,还得看出来这灾是车祸,甚至还得看出来是汽车撞的还是电动车撞的,或许车牌号我都必须知道,这……就不能叫相师了……” “只能叫神仙……” 一听袁朗这么解释,赵国栋也算想明白了――想想也是,要是通过面相就能看出来你祖祖辈辈都埋在哪里,还得精确到一米的范围以内,那每个人都有成千上万故去的祖先亲人,这脸是得有多大,才能显示出来这么多信息啊! “那老者本人,除了位高权重……” 趁着赵国栋发愁这会儿,袁朗脑袋里不断的用意识翻看着相书,停了停才忽然开口问道:“还有其他什么特征没有?比如说子女情况之类的。” “没有了。” 赵国栋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加低落了,看来今天是白来了,看小袁这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啊! 顿了顿,赵国栋又解释了一句:“老人家一生为国,唯一的独子也早已经牺牲了,现在就有个养子就是严书记。” “独子牺牲了?” 听到这句,袁朗眼前一亮:“你能确定老人家现在膝下无子?” “可以肯定。” 谢老的独子,牺牲在那一场三十多年前,著名的战争当中,这算不上什么秘密,而且谢老重情重义,夫人去世以后就一直未娶,所以到老来膝下无子,这个事情赵国栋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行了。” 听赵国栋这么一说,袁朗就了然,这可能也正是谢老老年思妻心切,更加期待百年后能与家人团聚的一个诱因吧。 心中感叹一声世事无常,袁朗就点头就道:“我有办法了。” “……啊?!” 这一下冷不丁丢出来这么一句,赵国栋明显没反应过来,等了老半天,才脸色一滞道:“没……没开玩笑?” “这事情我可不敢开玩笑。”袁朗脑袋一梗,心说,你这幅一惊一乍的样子,谁还敢跟你拿这个开玩笑?而且事关一个为国为民的老人的心中夙愿,自己就更加不可能开玩笑了。 “那……那有几成把握?” 看袁朗一本正经的样子,赵国栋这才相信了袁朗确实是从“膝下无子”这四个字当中,听出来什么问题了,当即脸上一阵狂喜。 “这个我不敢说,必须去了才知道。”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思路,袁朗肯定道:“但是我想不会让赵局失望。” “那好!” 赵国栋可是亲身体验过袁朗相术的人,而且来之前,他也在孙卓那打听了袁朗的品性的,知道他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从来都不把话说满,既然现在敢说不会让自己失望,那就说明,其实这小子心里已经有谱了啊! 再看这小子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赵国栋更加来了信心,当即激动得猛得一拍桌子,赶紧给袁朗倒上了一杯水:“就为你这句话,我豁出去了!来,小袁,赵哥敬你!” “这酒等事情成了再喝吧。”无功不受禄,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袁朗赶紧摆了摆手,问道:“赵哥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最晚后天!” 说实在,赵国栋恨不得马上就往浮邱山去了,但问题是,他和秦秘书一起回深港搬的救兵,人家那边在等严书记亲自联系的人,据说还是个国外的专家,你现在自己就这么先走了,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官场上讲究的,可不是先来后到。 “那行,那我就到时候等赵哥电话。” 袁朗点头答应了下来,他也能猜出来,既然是这么大个事情,上次来只来了一个专家团队,又办事不利,那这次肯定是吸取了教训,要找双保险,甚至是三保险,不可能只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身上,再说了,两天时间,也刚好让自己准备一下回老家要给姐姐准备的礼物。 ------------------------- ps:说明一下,细心的大大可能会发现,以前袁朗的家乡洮江的洮是桃树的桃,但是忽然这个地名成了敏感词,我就只好改成三点水了,前面我也会改动的…… 62 一套别墅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坤龙入首,若结子山,穴形是右弼星。平洋局,水口坤,将禄荐排于水口挨至坐山,得右弼星,可用于下元……” 出租房里,袁朗在一边做着俯卧撑,嘴里一边在念念有词着什么。 俯卧撑是很标准的姿势,手臂每一次下去都会呈现出一个直角九十度,而且速率均匀,让胳膊上的腱子肉,随着上下的起伏,不断的放松继而紧绷,看上去极具力感。 而且,虽是炎炎夏日,但袁朗身上的汗水却并不算多,呼吸也相当均匀,丝毫看不出任何疲累的迹象。 自从上次在医院被怒意,激发出身体里灵气的潜能以后,这两天因为要等赵国栋的消息,所以袁朗除了去看了一趟吴星辰,还帮着姐姐在刘昌达的店里买了个钻石吊坠作为礼物,几乎把剩余所有的功夫都用在了怎么样控制体内的灵气,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意志,游离到身体所需要的部位上了。 效果似乎相当不错,从中午到现在,按速率一推算,袁朗已经做了将近八百个俯卧撑,身体还是没有丝毫疲累的感觉。 而且,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双臂的力量,几乎都来自于自己体内的那些灵气,那种感觉,就像跟肌肉被这股气强化了一样。 当然,永远不能放松的还有研读相书了,还好,摸索中他发现,这两个居然可以同时进行,简单来说,做俯卧撑也不累,那就可以顺便读相书了。 就在这么两天功夫,脑袋里的那三本相书,袁朗又通读了几遍,特别是那本《堪》,已经成了重点研读的对象。 唯一让袁朗有些不满意的,就是房子风水太差,即便有五帝钱和玉葫芦同时吸收灵气,但是每天给自己贡献的量,也没多出来多少,《胎息诀》还是第二阶,依旧还是打不开另外两册《符》和《阵》。 “九百九十七……九十八……一千!” 突破了一千个俯卧撑,袁朗双臂一发力,“蹭”一下弹了起来,咕噜喝了口水,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箱子。 上午的时候,赵国栋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叫他准备准备,晚上基本就可以出发了,不过因为想着赵国栋没有到过自己这里,这地方实在又是偏僻,懒得别人麻烦找过来,再加上自己刚好还要找孙卓谈点事情,所以袁朗干脆把地点约在了万逸会馆,反正据说另外一位请来的专家会在那边用晚膳。 “嘣嘣嘣!” 还只刚从床底下抽出来箱子,房门就被人敲得嘣嘣作响,外面有人喊道:“盒饭!” “马上。”袁朗赶紧答了一句,把门给开了。 “醋溜土豆丝,干煸四季豆,红烧排骨,红烧肉,清蒸鲫鱼……” 一溜烟,麻利的报出了十多个菜名,送快餐的小哥把手里的一堆饭盒往桌上一放,单子一递:“两百六十七,菜你点点,应该没有少吧?” “谢了。” 从口袋里掏了三百块递了过去,袁朗的鼻子一闻到菜香,肚子马上就咕咕叫了两声。 能力最大,责任是不是越大他是不知道,但是能力越大,吃得越多,袁朗的体会倒是越来越深刻了,最近几天,这家小快餐店估计靠他一个人,就占了营业的一半去了。 “哥们……您还真是海量!” 连着来送了两天快餐,小哥还是没有接受了眼前这个看着也不胖的男的,居然是个“饭桶”的事实,扭头看了一眼这个“一室无厅”的房子,纳闷道:“你……你家里真没养狗么?” “老家倒是有一条,这儿真没养。”袁朗尴尬一笑,他也想去店子吃啊,问题是自己这食量,一个人跑过去,不但尴尬,估计吓到的人更多。 “那……你这是撸多了,身体跟不上吧?” 贼兮兮看了打着赤膊的袁朗一眼,快餐小哥掏出了一个手机道:“给你分享个片子,昨天才爆出来,这两天网上很火的哟,要么?” “得,感谢您好意,暂时用不上。”袁朗一翻白眼,心说这快餐店什么时候还买一送一了? “真不要?” 快餐小哥也是个热情的人,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更加无拘无束了,自顾自打开了视频存储,嘿嘿笑道:“张雨欣的艳―照门,她可是大明星呢!你这有无线吗?连一下呗……我直接传给你就可以了。” “张雨生我倒是喜欢,张雨欣真心没兴趣。”实在没有和人共同分享这种片子的爱好,袁朗无可奈何的指了指摊成一床的书道:“哥们,我这还要收拾着东西,你看……” “得,您原来是干这个行当的!” 看了一眼书桌上满山满海什么《麻衣相术》,《风水八百年》之类的地摊书籍,快餐小哥一副“我懂我懂,你要跑路了的”的表情,麻利把钱找给了袁朗,这才哼着小曲出了门。 单身男人就是这点好,收拾起东西来那叫相当迅速,几个牛仔裤,几个短袖,几条内裤,全部家当装齐了,还没满一个箱子。 “哎,还真心有点舍不得。” 收拾完箱子,袁朗就起身看了看自己住了大半年的出租房,心里隐约间冒出来一股酸溜的感觉。 人嘛,都这样,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房子住久了,一样也会有感情。 虽然破了点,风水差了点,但是毕竟也是陪着自己,度过了从学校开除以后最艰难的这段时光不是? 不过有感情归有感情,也不可能在这住一辈子,要不然也太没出息了。 现在有三百多万傍身,这次回家,袁朗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姐姐接过来,省得她老是隔着那么远操自己的心,一天到晚辛辛苦苦还赚不了几个钱。 昨天去刘昌达店里买礼物的时候,袁朗也顺带着找了个中介公司,让他们留意有没有好房子,不行的话要不就先租,有合适的房子,该出手的时候就必须得买一个,不然两姐弟住这里,实在是太小,总之,自己估计是快要和这里说白白了。 颇有些伤感的吃完了盒饭,用塑料袋把饭盒一放,随手扔到了走道上的垃圾桶里,袁朗就一手提着箱子下了楼。 正是下午交接班的时候,连着拦了好几辆车,袁朗才好不容易上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的士,车还刚开,口袋里的电话就“嗡嗡”响了起来。 “请问是袁先生吗?”电话里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声音。 “是,您是?”看了看号码,三个八连在一起,要不就是中介公司的,要不就是搞推销的。 “我是申江别墅的客户经理。”果然,姑娘细声细语的自我介绍了一句,接着道:“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来签一下合同,顺便办理一下过户手续吗?” “过户手续?” 袁朗一愣,心说,这中介公司效率也不可能这么高啊,房子都还没带自己看过呢,还能直接就付款帮自己买了? 而且还申江别墅……自己那三百多万,在深港连个大点的套间估计是没问题,但是别墅还真不敢奢望,更加不要说是申江别墅,这种不亚于刘昌达那个小区的高端别墅区了,这可是起价就超过五百万了。 再看了看号码,袁朗道:“你打错了,姑娘。” “您是袁朗,袁先生吗?”姑娘犹豫着问了一句,接着传出一阵“唰唰”翻资料的声音。 “名字没错。”只当是中介公司把自己电话泄露出去了,袁朗应了一句道:“但是你们那的房子我真没买。 “噗呲!”姑娘窃笑了一声,很快就道:“袁先生真喜欢开玩笑,您在我们申江别墅的2号别墅区六栋,已经付过全款了……” --------------------------------------- ps:过渡章节,就来玩一下吧,大们,能猜出来是谁送的房子吗?已经给过两次提示了。 63 料事如神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嗯?” 袁朗刚一愣神,就听电话那边姑娘接着道:“您放心,我们对于vip客户过户有专程陪护的,只需要您带上本人身份证,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办理了。” “姑娘,等下……你能告诉我付款的是谁么?” 确定了这姑娘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也确实资料也对得上,袁朗这会算是了解“医不自治”这句话的苦恼了。 “嘻,袁先生真喜欢开玩笑!” 估计销售姑娘卖房子卖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有人多了个几百万的别墅,还不知道付款的是谁,当即又窃笑了一声,才道:“付款的是方小姐啊。” “哦……那知道了。” 好在认识姓方的人也不多,姑娘这么一说,袁朗就猜出来是谁了。 “那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随时联系都可以的……”姑娘依旧一副温柔如水的语气:“我们可以随时为您服务的。” “行,谢谢了。” 挂了电话,脑袋一仰,方兰那张女强人的面相,就浮现在了袁朗脑海当中――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帮夏家破了风水局,这事情方兰已经感谢过一次了的,这次怎么又买个别墅?难道也跟那个快餐小哥一样,还买一送一……不对,是送一再送一? “买一送一……送一再送一……快餐小哥?……快餐小哥!” 脑袋里一个激灵,袁朗忽然由点到面,想明白了方兰要送自己别墅的原因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八个字居然换来了一套别墅……” 默默感叹了一句,袁朗不禁哑然失笑了,以前老在课本里看到说谁谁谁的字画值钱,当得上一字千金,想不到今天自己这八个字,也能有点这个意思了。 “哎呀!袁少!您可来了,想死我了!” 打开手机,翻看完这两天的热点新闻,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出租车就已经到了万逸会馆门口,车门才开,一个肥嘟嘟的胖子就迎了上来,老远就伸出了手,用比那位著名相声演员在春晚上还夸张的语气,就冲袁朗走了过来。 “哈哈,邹总这是心宽体胖,几天不见,这肚量又大了几分啊!” 胖子正是接替了贺长友,荣升万逸会馆中经理的邹大轩,估计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肚子可是长得比他职位还要快了。 “哈哈,袁少开我邹胖子的玩笑不是?!” 哈哈一笑,邹胖子帮着袁朗接过了手中的箱子,一抬手道:“您赶紧请,夏小姐,安小姐,都来了,孙少也马上就到了!” “她们也来了?” 这话听得袁朗一愣,他只约了孙卓谈事情,还真没想到这两位姑娘也过来了。 “是啊,几位听说您要回离开深港一趟,专程想请您吃个饭。” 邹大轩边说这,心里不由得感叹,这能人就是能人啊,让这么两位貌如天仙,家底雄厚的美女,上赶着请吃饭,深港这么一堆纨绔里面,你看看有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哦,那行,这箱子邹总帮我寄放一下,我这就上去。” 这么一说,袁朗就了然,今天他给孙卓打电话说有事情需要帮忙,其实是因为这次帮谢老寻墓,再加上帮姐姐处理店子,估计要回去个个把月时间。 所以就想帮吴星辰,看看能不能在万逸帮她联系个工作,毕竟咖啡馆那也不可能再要她了,再说,万逸会馆这种地方,客人的素质相对来说,稍微要高一点,让她在这边上班,吴叔心里也能踏实些。 但是因为赵国栋再三交代了,这事情不能宣扬,所以袁朗只是跟孙卓说自己要回一趟老家,有个事情想请他帮忙,但是也没有说具体去多久时间,估计这消息被安雅夏曦得知了,就想来送送自己吧。 “安雅,夏曦……” 推开包厢门,袁朗刚和安雅,夏曦打了个招呼,就看到了包厢里不止这两位姑娘,方兰和她那位“司机”居然也都在。 “袁先生!” 一看到袁朗,方兰率先起身,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阵激动之色,赶紧伸出了手道:“听孙少和安小姐说,您要暂时离开深港,我今天是代表皇廷专程来感谢您的。”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 看了看方兰身后那哥们,袁朗笑了笑道:“方小姐今天又带司机来了?” “袁大师,您可别寒碜我了……” 方昊今天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服,不过手套还真就没带了,嘴里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句,这小子一脸尴尬嘿嘿笑道:“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昊,方兰的弟弟。” “幸会。” 袁朗笑着握了握手,招呼着起身的众人落座,夏曦就从随身的一个背包里,拿出来两个打着十分漂亮包装的礼盒,放到了袁朗桌前,眼里满是感激道:“小神棍,上次的事情一直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这里面两套西装是雅雅送的,另外两套,算是我送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道袍?” 夏曦一打开盒子,袁朗心里就乐了,这姑娘还真是做什么事情,都是个鬼马的性格,安雅送西装,她居然专门给自己做了两套道袍。 “嘿嘿,你可不准嫌弃,款式都是我亲自改良的。” 这几天随着父亲的身体逐渐好转,夏曦的心情也算是一天比一天明朗起来,原本她可不只是打算送袁朗这么两件道袍的,但是因为碰巧听安雅说起袁朗马上要离开深港一段时间,所以她灵机一动,就连夜画了图纸,叫下面的人赶制出来的。 “挺好看的,谢谢你了。” 打开看了看,不但面料精良,而且细节做工都很考究,足见这姑娘是花了心思的。 收好了盒子,袁朗关切道:“你爸最近好了点吗?” “好多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他原本也想来亲自感谢你的,但是身体上暂时还不允许……” 说起这个,夏曦就更觉得自己才送两件道袍,有些太不好意思了,这些天不但父亲的身体看着好转,而且两人原本水火不容的关系,也正一步一步改善,这当中可是全部袁朗的功劳啊。 “姐夫虽然没有亲自到场……” 方昊也嘿嘿笑着,从沙发边上拿出来一个袋子,直接放到了袁朗跟前道:“但是他和我姐,还有我们整个皇廷,想把这份小小的礼物送给您,算是表达袁先生感激之情。” 袋子上印的,正是“申江别墅”的几个大字,不过袁朗还没有去办理交接手续,所以里面东西也不多,一片钥匙而已,主要算是表达这么个意思。 “您连着救了两次皇廷……”方兰在一旁帮着袁朗倒上了茶,嘴里道:“这小小礼物,只能说不成敬意了,还请袁先生务必收下。” “袁朗,我算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会解风水局也就算了……” 一旁的安雅这会儿饶有兴致把手中,刚才自己造就看过了的报纸摊在桌上,冲袁朗笑眯眯道:“没发生的事情,都被你预先料到了,你说说,你这脑袋里是怎么运作的?” 桌上的报纸刚好翻到了娱乐版面,上面是一副巨大的人物头像,边上就有一行醒目的标题――张雨欣涉嫌不雅视频,面临多方封杀。 “除了料事如神,还真是找不到其他词能形容袁先生了。” 方兰心有余悸的在旁边感叹了一句,眼里对袁朗的敬意更浓了――要说第一次救皇廷,是救了自己先生的性命,可以说是袁先生风水相术高明,能庖丁解牛的话。 那第二次救皇廷,除了“料事如神”四个字,方兰还真是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袁朗本事的词语了。 要知道,也就是前两天,张雨欣的不雅视屏被曝光到网络上以后,依靠着互联网惊人的传播速度,这位在国内算是一线大牌的女星,几乎一夜之间名誉扫地。 而皇廷最近打算投资六亿拍摄的那个大片,启用的女主角,正是这位张雨欣! 做电影行当的人都知道,早在去年的时候,广1电总局就下达了禁止放映有污点艺人作品的红头文件。 而且,这可不是一个配角出问题,而是撑起整部戏的女主,就连减掉戏份都办法下手的,即便到时候再重新换角,能不能找一个有相同票房号召力的女星出来都难说,更何况还要去临时敲定档期。 退一万步,就算是找到了女星,而且碰巧别人也有档期,更换女主角还需要到总局重新备案,各种情况加起来所需要的时间,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没有办法重新开拍。 但是搭好的景和请来的人可是签了合同的,就这么维护一年多,拖垮一个电影公司都算是平常事情,就方兰所知道的,因为电影不能如期上档,好莱坞加国内的一起,因此破产的娱乐公司,两只手都数不完。 远的不说,去年就有个出轨的男明星,到现在还没付复出,还有个吸i毒的,直接被所投资的制片公司索赔上亿元,明星怕这种事情,制片公司更怕这种事情,要不是赔得更多,制片公司要索什么赔啊! 要不是受了袁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那八个字的提点,方兰及时让皇廷从这个投资当中抽身出来,那今天的皇廷成了什么样子,方兰可是想都不敢不去想了。 所以夏冬立和方兰当时就决定,一定要送袁朗一份厚礼,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思前想后,因为刚好去过袁朗租住的地方一次,所以两人就觉得送袁朗一套别墅,是个刚好合适的事情。 至于别墅的价格,两人倒是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昂贵,毕竟相对于袁朗对皇廷的恩情,一套别墅实在都算不上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算不上料事如神。” 摆了摆手,袁朗摇头否认了一句,他可不想别人认为自己成神仙了:“我也只是按照那个风水局的危险程度,规避了一下风险而已。” 这话还真是不假,其实也就是担心五鬼运财余威仍在,源头的水流依旧不干净,所以袁朗才写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八个字,想不到还真帮着皇廷规避了这么一个巨大的风险。 “袁哥……”方昊这小子是个自来熟,亲热呼呼的拍了拍袁朗肩膀,一副趁热打铁的样子,殷勤道:“等这次您从老家回来以后,我们皇廷想聘请您当顾问,您有没有兴趣?” “袁先生要是同意的话,待遇我们可以给最顶尖的。”方兰也在一旁赶紧道。 这其实也是方兰和夏冬立两人共同的意思,毕竟“当断不断”,现在断是断了,而且正是因为断得及时,让公司得以没有栽一个大跟头,问题是公司还得活,也不能一直这么断下去啊。 有了连续两次袁朗的提点,方兰可是下了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把袁朗请到自己公司来。 “两位,你们可不能翘我的墙角!” 方兰这边正满心期待的等着袁朗的答复,包厢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 ps:介于大大们反映的看不过瘾问题,趁着今天放假,将近四千字大章送上,祝大家假期愉快,顺便求个票票……毕竟阅兵没看在码字,也有点苦哈哈不是…… 64 书记也在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哥,你总算来了。” 看到来人,安雅赶紧起身,把孙卓拉到了袁朗边上的座位道:“你要是还不来啊,人都被抢走了!” “方总,您这么干可不行。” 笑着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孙卓就拍了拍袁朗肩膀,认真道:“我们万逸,可是在袁朗这早就预定好了的。” 这话还说得真不假,老早以前,孙卓就和袁朗谈过,想他来自己公司当顾问,帮着万逸在港西片区建一个深港最大购物中心的事情呢,当时袁朗都没答应,现在孙卓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截胡。 “孙少,这您就别和我们争了,您万逸发展得红红火火,我们皇廷可是等着袁先生去救嘛!” 到了这时候,方兰也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有这种人物,要是能抢到手里,面子算个什么东西。 “方总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要放在平时,不管什么人才,孙卓都会成人之美了,因为有万逸这块金子招牌和实力,他孙卓还真没有请不到的人物,大不了找个替代者就可以。 但是袁朗这不一样,毫不夸张的说,这位可不算人才,而是天才中的天才,基本就算是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而且孙卓今天之所以来得晚,刚好是去参加一个市里领导主持的经济会议,讨论的话题,也正是港西片区的开发问题。 这个蛋糕太大,所以盯着的开发商,那可一个个也是如狼似虎啊! 就连号称深港住宅开发的地头龙凯立集团,也对这片地方虎视眈眈,他们少总姚凯德最近可是在媒体上都放话了,打算投资四十个亿左右,全力进军商业地产,不但要抢下港西区最大的地皮,还要和万逸争一争深港第一商圈的归属权。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凯立集团本来就在深港扎根多年,背景深厚,在住宅地产这一块已然号称深港一霸了,更何况,万逸本身的大本营是在北方,在深港本身就扎根不深,有时候对付这种地区一霸,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念及至此,孙卓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夸张道:“要是真把袁朗让给了你们皇廷,那我可真是跟公司上下都交不了差了。” “要不这样,我们让小神棍自己选。” 眼看着为了争夺自己,这局面都成了诉苦比惨大会了,夏曦嘿嘿一笑道:“我们要尊重人家的自主权不是?” “对,就应该他自己选。”赞同了自己闺蜜一句,安雅也不想闹得气氛变尴尬,冲袁朗笑眯眯道:“说不定他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呢……” “还真说对了!” 一直没有表态的袁朗,这时候冲安雅一比大拇指,嘴里笑道:“承蒙大家厚爱,不过其实这事情很容易解决的!” “很容易解决?”孙卓和方兰同时一愣,全都望向了袁朗。 “我和孙少以前就说过,打算自己开个公司……” 笑了笑,袁朗就把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了:“这次回了深港以后,我就会把公司挂牌,主营的业务就是商业咨询,所以……两位遇到的问题,都算在我公司的范围以内,你们这单,我现在就算是接下来了,如何?” 其实最开始,袁朗还只是想开一家家装公司,把自己的风水知识,利用在家装这个行当中间,所以,他当时并没有答应孙卓去万逸上班的要求。 但是随着自己风水相术的增长,特别是经历过给万逸,还有皇廷这两件事情以后,他就觉得,以前自己的眼皮子实在太浅了,其实做商业咨询,才是自己公司应该经营,也是利润最大的一块业务。 这可比给私人敲敲打打的看风水,弄装修要有钱途很多,况且,私人业务要是利润足够,也同样可以接,这没有一点矛盾的地方。 不过说实在,即便就是前几天,袁朗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成立公司的,他还想留着钱给姐姐和自己买套房子呢,结果现在房子问题解决了,手里有了三百多万,自己的计划自然就可以提前了。 “那这个意思,你愿意……成为我们万逸(皇廷)的顾问?!” 听袁朗介绍完,孙卓和方兰两人心头一喜,几乎同时开始问道。 万逸和皇廷,一个是商业地产,一个娱乐行业,根本不存在任何竞争,既然袁朗现在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即便是把人请到自己公司去了,你还能天天让人打卡上班?这不是脑子抽抽了么?只要袁朗开口答应这个事情,这对于两人来说,就是一颗巨大的安心丸,吃到了肚子里啊! “当然,两位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开口,不过嘛……”袁朗哈哈一笑道:“我可是会收取费用的。” “那当然!这点袁先生可以放心,我们皇廷绝对不会亏待您。” 方兰连连点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拟个合同,让人袁先生按个手印。 “嗨!这样吧!”孙卓豪迈一挥手,当即道:“公司场地我来提供。” “那我们出代言人!”边上的方昊生怕皇廷落了人后,也在一旁赶紧道:“我们公司美女多,随便挑,一线艺人我都帮袁哥弄来!” “哈哈,感谢感谢!”袁朗哈哈一笑,赶紧拱手道:“心意我先领了,但是我这次回去,估计有一段时间,等过来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再找大家帮忙……” “那个……袁先生你看我们公司现在这个情况……” 听了袁朗的话,方兰心头就微微一紧,袁先生可没说自己具体需要去多久,但是皇廷现在已经断了所有业务,就等着他指点啊,这么熬下去可怎么办呢? “方小姐……” 没等方兰说话,袁朗直接挥了挥手,问道:“不知道方小姐有没有看过我们乡下人在池塘,或者小河里养鱼?” “啊?!” 这一下,不但方兰没反应过来,就连边上的安雅和夏曦几人,也齐齐一愣。 这……这刚才不还好好的说着正事么?怎么一转眼就扯到养鱼上来了?还打算要皇廷改行做养殖业了?这……这听上去不靠谱啊! “见……见我外公养过。” 既然袁朗问到了,方兰也不好不回答,饶她属于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也不知道袁朗怎么忽然说到养鱼去了。 “见过的话,那方小姐肯定知道养鱼的一些窍门。” 也没管众人诧异的表情,袁朗接着道:“当池塘或者河底淤泥太多,会导致空气不足,或者引发病症的时候,我们就跟方小姐现在做的一样,彻底把水放干,而不会再往里面去放鱼了……” 听到这里,方兰忽然眼前一亮,好像……好像袁先生说的并不是养鱼,而是在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啊! 念及至此,方兰原本暗淡的脸上,激动得都有点微微发红了,赶紧道:“那袁先生认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看方兰这样子,袁朗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一下就听懂了,想了想,他接着道:“按我们乡下的规矩的话,接着会……搁置一段时间,让太阳暴晒,必要的时候,还会撒上生石灰。” “啊!”张了张嘴,这一下方兰恍然大悟! 自己才“当断则断”放完水呢!今天就打算重新注水养鱼了,这和没放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养不活吗!袁先生的意思,是自己太心急了,现在还根本不是重新养鱼的时候啊! 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方兰端起了手中的茶杯道:“那就等假以时日,袁先生觉得合适的时候,我再请您撒石灰?” “对!还有我们万逸也需要你撒撒石灰!” 边上的孙卓,安雅,夏曦三人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袁朗的意思了,当即齐齐举起了茶杯,孙卓就道:“我们也预祝你自己这个池塘越来越大!” 看着眼前忽然又其乐融融的一伙人碰杯喝完,边上的方昊此时仍旧一脸懵懂,扭头冲她姐盯了半响,老半天才纳闷道:“那个……姐啊……咱们真的要进军养殖业了?” 霎时间,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奚落完方昊,几人还只刚刚落座,袁朗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起来,拿起一看,信息正是赵国栋发过来的,一共也就一行字:“袁朗,来七楼,严书记也在。” 65 真正高手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万逸会馆的设置,一二层是餐饮为主的高端餐厅,三到五层基本都是用来召开行业峰会的会议厅和高尔夫球会之类的私人娱乐部沙龙场所,而五楼以上就是豪华总统套间了,看上去似乎楼层不高,但是这种私人会所普遍这样,小而精,才能更显档次。 收到短信以后,袁郎就借口有事要办,跟几人道别,进了直达电梯上了七楼。 好在包厢里的几人也都算聪明,袁朗自己没说具体去干嘛,他们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再加上上次专家一来就住在万逸,赵国栋还跟孙卓打听过袁朗看风水的本事,隐约间孙卓也猜出来,这次袁朗是要去干嘛,所以也帮着借坡下驴,一路送着袁朗到了直达电梯。 按照赵国栋给的地址敲了敲房门,很快,赵大局长那张彪悍的面孔就出现在了袁朗面前。 “小袁,你先坐一下……” 偌大的豪华套房客厅里,这会儿还只有赵国栋一个人在,进门,赵国栋就示意袁朗先到沙发上,指了指里面房间,嘴里解释道:“秦秘书现在在餐厅陪另外一位专家吃饭,严书记马上就会到。” “恩。” 点了点头,袁朗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观察起这个总统套房的客厅风水了。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个孙卓不但商场不注意这些,这总统套房,似乎也完全没有遵照什么风水格局来设计,光这么一眼瞄过去,就犯了两三个小小的忌讳,看来等自己这次回来,得好好和这哥们说道说道。 “那个……小袁啊……” 这边袁朗还在自顾自的找着风水错误,赵国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芙蓉王,刚打算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放了回去,这才犹豫着道:“等下你不要紧张,严书记人很好说话的。” “不紧张。” 赵国栋这举动看得袁朗一阵乐呵,心说,看您这幅坐立不安的样子,紧张的是赵哥你才是吧。 “这个……” 顿了顿,赵国栋冲袁朗憨笑了一声,又道:“这一次,咱们尽力就可以了,万一要是不行的话,也没有关系的。” “嗯?” 这话一说,再加上赵国栋扭扭捏捏的样子,看得袁朗一阵纳闷,那天都还对自己充满信心来着,怎么现在反而宽慰起自己,说尽力就行了?这可不是这位大老粗的风格啊。 笑了笑,袁朗就道:“我肯定尽全力,不过万一不行,赵哥不要怪我就好。”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赵国栋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哈,要是另外一个专家找到了,咱们没有,那也没关系的,毕竟只要事情成了就行了,是吧?” “那是当然。” 袁朗心里哈哈一笑,明白赵国栋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赵局是觉得另外一位专家比较厉害,所以怕墓地被别人找到,自己自尊心会受挫?这又不是三岁小孩抢糖果吃,抢不到自己还哭鼻子不成?这回还真是赵哥多心了啊! 说实在,袁朗之所以答应来,可真不是看中对方是个什么大官,更加不是想出个风头之类的,而是完全因为赵国栋的面子,最多还加上一点处于对那位谢老人品的尊重,要是另外一个专家能找到,那自己还省事了,可以回家多玩几天呢! “行,你能这么想,我就安心了。” 看袁朗的表情,似乎还真是完全没在意这个,赵国栋才算是勉强安心了下来,当即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放心,这次事情不管成不成,回来以后,赵哥请你喝大酒!” “那我先谢谢赵哥了。” 笑了笑,袁朗不禁有些奇怪,这另外一位专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居然会让赵国栋替自己紧张成这样。 想了想,袁朗有些好奇道:“这另外一位专家,和我是同行?” “算是个同行。”赵国栋又把烟拿出来,不过依旧没有点上。 从今天下午在国际机场接到那位专家开始,他就一直在暗暗后悔,当初是被事情逼急了,自己冲动啊!他开始听严书记说,专家在国外,还以为严书记找来的,是什么外国的地质专家之类的团队呢。 结果,想不到居然这位专家和袁朗还是个同行,而且这来头实在有点太大了,大到了另外一个国家的总理专机送回国的地步!! 不过话又说回来,倒还真不是说赵国栋对袁朗没有信心,他也知道袁朗绝对是风水相术方面的天才,但是和这位一比,那就等于是少年天才碰上了博士生导师,这少年天才就算再厉害,也需要导师的教导不是? 赵国栋也不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了,傻子也能想明白,两人既然是同行,又是为了同一个事情,说是没有竞争比较,那绝对是睁眼说瞎话,郭德纲不都说了么,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果果的仇恨啊! 更何况,今天自己和秦秘书从机场接来那位专家,和他透露了一下还有袁朗的时候,那位专家就明显有些不悦了,这万一要是两人针锋相对起来,赵国栋还真心不好处理。 毕竟,袁朗的脾气,赵国栋在医院也见识过一次,那也算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小青年啊。 所以,他也是没办法,不得不开始就给袁朗打好预防针,先把事理给说明白,以免到时候不好收场。 “赵哥,有前辈一起,怎么也算是好事。” 看赵国栋这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袁朗就宽慰道:“再说既然都是为了一个事情,那就取长补短,把事情做成就好了。” “有了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听袁朗这么说,赵国栋总算是一颗心全部落地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小袁嘛,年纪不大,心胸倒是很宽广啊,哪像那位专家,一听还有同行,当即就给自己和秦秘书脸色了。 “和任理事聊天可算是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 这边正聊着,里屋的房门被人打开,袁朗就看到一个身材不高,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西装的老头走了出来,年纪看上去也就五十上下,不过偏偏长了一头银发,一根一根梳在脑后,看上去派头十足。 不过和身边一脸殷勤的秦秘书比,老头心情似乎不太好,脸上几乎算是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连话都懒得多搭上一句。 “任理事……” 看到来人,赵国栋赶紧起了身,刚想着介绍袁朗一句,那位任理事就已经挥了挥手,直接冲边上助手道:“你跟刚才打电话的新加陂驻华大使说一声,就说我暂时没空,叫他再等几天。”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66 新加陂国宝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看着任儒平的助手捂着电话,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老头似乎还是没有一丝要听自己介绍的意思,赵国栋已经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也不是,不缩回来也不是,一张皮糙肉厚的脸都泛出红色来了。 边上的秦仰韶见状,当即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赵国栋干脆人就别介绍了,赶紧扭头冲任儒平道:“任理事长,要不您先休息一下,严书记刚才给我电话,说他马上就到。” “恩。” 任儒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款款往沙发上一坐,慢慢的品了一口茶,这才抬头看了赵国栋,问道:“你这位朋友师从何人啊?” “他……”赵国栋哪知道这些,也只能看向了袁朗。 “家传。” 这种问题被人问得多了,袁朗回答起来,基本算是脱口而出,况且,他对这位任理事长的印象实在也不好,就更加懒得多说了。 “哦……”微微一滞,任儒平就低头接着品茶,眼睛从头到尾就再也没有看向袁朗了。 “那个……小袁啊,跟你介绍一下……” 秦仰韶因为老早就听赵国栋说过袁朗,而且出车祸的那天,正是和他一起,所以秦仰韶其实对袁朗印象很好,也属于袁朗本事的见证者。 估计是怕袁朗尴尬,当即赶紧介绍道:“这位是任儒平大师,华夏道教协会理事长,也是我们两岸国学交流会的会长,华清大学中华文化研究会博士生导师,同时兼任新加陂城市建设首席顾问。” 这一长传名头砸下来,袁朗就了然,难怪这位派头这么大,张口就是驻华大使,看来真是有来头啊。 别的头衔不提,光是一个华夏道教协会理事长,就可以把全国所有道观的道士观主压过一头了。刚才赵哥老要自己别紧张,别紧张,估计以为自己也是入了道家协会,以为这人是自己的顶头老大吧? 至于其他几个头衔,那可也不是跟那个什么卢家骏一样,都是给自己给自己编上去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官方组织,带编制,带职位,带福利的。 随便提一个出来,哪怕是一个华清大学中华文化研究会博士生导师,这种在里面最不上台面的名头,在这么一个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时代,到了地方上,那也是当地领导的座上宾! 换个其他人,或许这会儿热脸就去贴冷屁股了,不过袁朗倒还对这些真的不感冒,你即便联合国秘书长来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一不靠你吃,二不靠你穿的,至于你那个道教协会我是考虑都没考虑过加入呢。 “秦秘书……” 看袁朗没有表现有一丝要巴结自己的反应,任儒平脸上似乎微微有些失望,挥了挥手沉声道:“这些虚名就不用介绍了,和家师比起来,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那是那是。”秦仰韶连连点头,刚打算再夸上两句,客厅的大门就被人推开。 一个宽额剑眉,一张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阔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男两女,都是一副随从的模样。 “严书记……” 看到来人,秦仰韶,赵国栋几人赶紧起身,齐齐迎了过去,就连刚才那位态度倨傲的理事长,这会也脸上洋溢起了亲切的笑容,赶紧起身正了正衣服。 “任理事长这么忙碌,还把你从国外请回来,辛苦了,辛苦了!” 严伟勋径直走到了任儒平的跟前,伸出了热情的双手道:“希望严某这次唐突,没有影响到任理事长这次出国访问啊!” “哪里哪里!” 这时候任儒平倒是丝毫没有托大了,赶紧谦虚了两声,嘴里笑道:“既然是事关谢老,您严书记又亲自邀约,我任儒平自当效犬马之劳!” “任理事长客气了!”又是重重一握手,严伟勋这才看向了赵国平,秦仰韶两人,点了点头道:“两位这些天,也都辛苦了!” “严书记这是哪儿的话!”尴尬一笑,赵国栋赶紧把袁朗拉到了严伟勋身边,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袁朗,小袁。” “哦?” 严伟勋开始还以为袁朗是任儒平带来的助理呢,嘴里不由得就哦了一声,他确实是听赵国栋说过袁朗年轻,但是见到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是有些吃惊,这看上去才和自己闺女差不多大嘛!这个年纪,就懂风水这个行当了么? 不过说实在,刚开始赵国栋说要介绍袁朗的时候,严伟勋其实就不太愿意的,特别是他听说袁朗才这么点年纪,心里其实基本上就不抱什么信心。 但是有时候当领导就是这样,部下都拍着胸口保证了,那总要体恤一下下属情绪的,更何况,这些天赵国栋来回奔波,也确实劳心劳力,自己这一盆冷水浇下去,难免会影响别人的工作积极性嘛! 念及至此,严伟勋冲袁朗点了点头,伸出了大手,同样和他重重的握了一下:“小袁也辛苦了啊!” “严书记客气了。” 袁朗嘴里客气了一句,心里不禁感叹,这位深港这个一千六百万人的市委书记,还真是长了一张书记脸。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额头,就生得方而宽广,天中饱满,气色明亮,这地方可正是人脸上代表官运的部位。 不但如此,严伟勋从印堂到天中,隐约可以看见有骨隆起直入发际,这个骨头叫伏犀骨,生有此骨的人,必定是官运亨通,而且为官也比较清廉,深得民心。 刚才这个小小的举动,其实也可以看出来,这位严书记,肯定是把重心放在那位任理事长身上,但是对于自己,并没有过分的厚此薄彼,这当中体现出来的政治风度,足矣让人觉得高明了。 “任理事长,小袁,这专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懂……”自谦了一句,严伟勋又把目光看向了两人,期待道:“你们觉得,这次谢老的事情,有几成把握?” “呵呵,这个严书记放心。” 袁朗还没说话,任儒平就笑了笑道:“没有百分百把握的话,我任儒平是不敢妄言答应您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 有了这句话,原本有些隐忧的严伟勋眉头舒展开来,又重重的握了两下手,这才抬手道:“时间紧急,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在这里就先预祝任理事长和小袁,马到成功!” 大老板发了话,一行七八个人也就一起跟在严伟勋身后,一起坐着直达电梯,到了万逸的贵宾停车场,把两人送到了这里,严伟勋还要去主持两个会议,也不能再多呆,这才坐上了奥迪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秦书记,赵局长……” 很快,停车场就开过来一辆奥迪,车门一打开,后坐就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脸的激动,先和秦仰韶和赵国栋打了个招呼,接着用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道:“两位专家,请上车……” 这口音一出来,袁朗就一乐,这小伙子应该是洮江当地机关派来的接待员,一口塑料普通一听就一股浓浓的家乡味。 “恩。”等着助手拉开了车门,任儒平微微一点头,附手走了过去。 “袁专家……您也……” 小伙子刚想把袁朗也请上去,就听见车门忽然“嘣”得一声――任儒平那位助手直接就已经把门给关了…… “这……” 谁也也没想到这个场景,看了看袁专家还没上车呢,小伙子当即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次也是他作为向导,接待的那一群京城来的专家,那次是人多,所以是个斯考特中巴,这次可就两个人,一共就也一台奥迪啊……难道还得请另外一位专家走路过去么? “小袁,坐我的警察!” 这一下,一直在边上已经有些脾气的赵国栋按耐不住了,这都叫什么事情嘛,派头大一点也就算了,大家都是给领导跑腿的,还就你一个人要搞特殊,必须要专人专车?其他人就得走路? “对对。” 秦仰韶也连连点头,说实在,他是严伟勋的秘书,所以这两位身份对于他来说,可都是一样的,都属于严书记请来的专家,现在被人整出来这一出,他也有些下不了台面,只好赶紧冲袁朗挥了挥手道:“小袁要是不嫌弃,咱们一起挤一挤。” “行,那就挤一挤。” 袁朗也正发愁要真和这人一辆车,这三个多小时要怎么熬,这一下也算是正合了心意,拍了拍边上那个小老乡,袁朗就道:“走,一起坐。” “对,小李啊,你也一起。” 有了袁朗的提醒,两人这才想起了这个当地向导,似乎也只能跑着回去了,又是一挥手,叫那个小李也跟着一起上车得了。 “那……那我就帮领导们跑跑腿,开开车!” 这话一出,小李喜上眉梢,本来他也只是当地浮邱山的一个乡镇干部,属于大学生村官类型,是秦仰韶零时找来的向导。 没想到今天还能拖了袁专家的福,和深港市局局长,市委大秘同坐一车,心里对袁朗又是感激又是兴奋,赶紧接过来他手中的箱子,屁颠儿放到了后备箱里,才拉开了车门道:“袁专家请先上。” “我说,老秦啊……” 可能是刚才余怒未消,小李车一开,刚驶出了停车场,赵国栋就看了一眼身后的奥迪,忍不住向秦仰韶不忿道:“这位任理事长,怎么派头大成这样?哪里像个道教理事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联合国秘书长呢!” “这你就真不知道了吧。” 秦仰韶估计也是没伺候过这么难伺候的人,仰头动了动脖子,悠悠道:“人家可不但是理事长,还是新加坡国宝呢!” “新加坡国宝?” 一车子人齐齐不解了,袁朗也想了起来,刚才秦仰韶介绍的时候,似乎是说了一个什么新加坡城市建设特别顾问,当即不由得也有些纳闷。 任何圈子都有上层建筑,就像卖衣服的,有开个小店,一件棉衣才卖两百的,也有lv那种,一个短袖就卖几千的。 作为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古老行当自然更加如此了,有街头算命的,自然也有游走庙堂之间的,不过能作为一个华夏人,混成新加陂国宝,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 ps:先跟大家说声对不起,因为遭遇审核,所以后面那章没有显示出来,今天补两个三千多字的大章,至于什么字被审核,大家应该可以看得出来…… 67 静尘大师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不懂了吧?” 反正车上也没领导,唯一一个专家,也是赵国栋的朋友,秦仰韶这会也没什么说话的顾虑,扭头看了看袁朗道:“小袁,静尘大师你知道吗?” “知道啊!”袁朗都还没回答,边上的赵国栋和小李就已经点了点头。 静尘大师这名字,可还真不止袁朗知道,就连随便一问国人,十个里面起码有五个都知道。 要说,台南那个著名的星云大师,属于两岸三地佛教徒共同的精神信仰,那么内地的静尘大师,就属于两岸三地道教徒的精神领袖了。 要知道,跟明间风水师流派一样,道教可也是有分支的,而我国现在正是以正一为主,统三山符箓,其次就是全真。 但是早在建国初期,这位静尘大师就主持了武当山修葺,并且在十年浩劫中,力保其没有受到大肆破坏,这才有后来“武当山古建筑群”被联合国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事情。 而对于龙虎山,茅山等多处正一教派的道观,道士,静尘大师也是利用自身影响力,同样加以保护和修葺。 不但如此,在那场08年举世瞩目的大地震中,静尘大师带领两岸三地的道家子弟祈福,为地震灾民筹集了上亿的善款,也就是通过那一次,全国很多普通民众知道了这位赤子之心,心中有大爱的道教高人。 “人家任理事长,就是静尘大师座下的首席大弟子!” 颇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秦仰韶才接着道:“人啊,还真有一个命,现在静尘大师隐世不出,常年就呆在白云观里,人家这位首席大弟子,可不就接了班,成了协会理事长,顺便当上了新加陂国宝么?” “这跟新加陂是怎么扯上的?” 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赵国栋依旧是一脸的纳闷,其实今天下午在机场接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好奇,为什么这位任理事长,居然是新加陂的总理专机送来的,只是因为人一直在身边,所以他也没来得及问。 “瞧瞧这个……” 边说着,秦秘书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新币一元的硬币,呵呵笑道:“这是我前两天去接人的时候,在新加陂国际机场买水,别人找的,你们看看有什么奇特的?” “也没什么奇特的啊……” 赵国栋接过硬币翻了个圈,似乎没找出来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过边上的袁朗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枚硬币的反面,有一个正是道家中传播最广的富豪——八卦图案。 “八卦啊!赵大炮!” 果然,白了自己这哥们一眼,秦仰韶就指了指硬币反面道:“这钱就是这位任理事的家师静尘大师设计的!” “啊?!”听秦仰韶这么一说,赵国栋当即手一抖,钱都差点掉地上了。 别说赵国栋,就连袁朗,也不由得心生好奇,要知道,他自己认识的最牛同行,也不过是李正山,这个现在成了古玩店老板的风水师。 这种能在国家有难的时候,一呼百应,伸出援手,还能给另外一个国家设计钱币的高人,袁朗确实还真是心生佩服的。 “那是,不然人这个首席弟子,怎么能连驻华大使都可以晾着……”看几人来了兴趣,秦仰韶就把这个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在上世纪95年初的时候,因为新加陂经济高速发展,所以新建了一条横贯中西的地铁,但是随后,经济形势忽然急转直下,一落千丈。 当时的新加陂总理李光跃心急如焚,到处征集办法,结果当时邓公就推荐了这位任儒平的家师静尘大师,去到新加陂帮忙,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静尘大师只是游历了两天,就看出来当中的缘由,说正是这条地铁,硬生生挖断了新加坡的龙脉,并且想出破解之招,说是风水有破有立,必须国民佩戴一个小八卦才行,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件事情,才这一有了今天的新加陂仿八卦铸造的一元硬币。 “这么神奇!”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秦仰韶一说完,赵国栋和小李就啧啧称奇,这也难怪,一般人听到这么个事情,不觉得神奇才不正常。 不过袁朗倒是刚好相反,静尘大师慈悲的道家之心确实让他发自内心崇拜和敬佩,但是这个事情从专业难度上来说,倒还真没有赵国栋认为的那么神奇。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袁朗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新加陂可是一个国家,整体风水可没那么好看透。 但是转念一想,他还真是想明白了——新加陂是一个国家没错,但是人家那国家的国土面积,跟我们国家比就……说句不太尊重的人话,其实也就是给一个乡去看看风水嘛…… 不过这话处于对静尘大师的尊重,袁朗自然不会挑明,而且,能从钱币上入手,帮国家整体改运,这说明静尘大师,确实还是有大智慧的! “这静尘大师是厉害,但又不是他任理事的功劳。” 夸赞了几声,赵国栋又想起任儒平刚才晾他那一下了,当即不屑道:“我看这位除了脾气大,好像也没什么本事。” “哪没什么本事?”秦仰韶白了赵国栋一眼,这才道:“人家可是得了静尘大师真传的,据说在奇门……奇门什么来着?” “奇门遁甲。”袁朗在一旁笑了笑,接话道。 “对对,还是小袁懂,这位任理事,在奇门遁甲,还有什么六壬,太乙上,那造诣也是很高的……” “这都说的是些啥?” 听故事还听得懂,说到专业上的问题,赵国栋就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嘴里嘟囔了一句,道:“小袁,你解释解释……” “对对,我其实也不懂。” 秦仰韶也只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听那助理说了几句,但是具体这三个东西是什么意思,他同样是一头雾水,既然车上有懂行的,他当然也是想了解一下。 “这个……” 看包括那个小李在内的三人,似乎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袁朗愣了愣,半天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倒不是说他同样不懂,自己脑袋里第一本能打开的《字》上,就对奇门遁甲,六壬,和太乙有过详细解释,而且运算方法秘诀,也都一览无余,而且,袁朗那天算“五鬼运财”的方位,同样也使用了这当中的一些推演方法。 不过要跟外行说明白,他还真心觉得不是那么容易。 想了想,袁朗就觉得只能由浅入深了:“其实这三种道家绝学,都是取自《易经》,算是古代术学的著作,也可以认为是道家的数学著作……” “等于是现代数学里的微积分?”这么一说,秦仰韶就摸道一点门道了。 “是这么个意思。” 袁朗点了点头,心说这秦秘书果然是个文化人,比赵大局长脑袋瓜还是灵光了不少。 “就像秦秘书说的数学中的微积分一样……” 顿了顿,袁朗接着道:“奇门,六壬,和太乙,也是道家结合天文物理学和地理学,揭示了太阳系八大行星和地球磁场的作用情况的一种运算方法,所以在古代,被称为道家最高层次的预测学,号称帝王之学。” “哦!那我明白了!”边上的小李这时候又丢出了他那口塑料普通话,激动道:“刘伯温!我看过电视剧刘伯温,他就懂这个。” “对,刘伯温是这方面的是大师。”笑了笑,袁朗道:“特别是奇门遁甲,刘伯温把他运用到战争当中,也算是独具一格。” “奇门遁甲……” 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赵国栋纳闷道:“香江电影里不老演么?那些个僵尸片里经常说啊,我以为只是电影呢,还真有啊?” “对对,林正英道长老用那个来抓僵尸!” 秦仰韶估计也是回忆起了小时候看的电影,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小袁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能抓僵尸?” “没那么玄乎……” 腹诽了一句,袁朗心说,这今天面对的可不是秦大秘书,赵大局长了,而是一群好奇宝宝了,居然连僵尸都跑出来了。 想了想,又只能接着解释道:“所谓奇门遁甲,“奇”是指三奇,即乙、丙、丁,“门”是指八门,也就是“开、休、生、伤、杜、景、死、惊”。遁甲则指六甲旬首遁入六仪,也就是“戊、己、庚、辛、壬、癸”……” 这一下,连文化程度最高的秦秘书,脑袋也有些晕乎了,袁朗都说完半天了,这位才张了张嘴道:“这么复杂?” “其实也不复杂……” 说实在,普通人第一次听到这些甲乙丙丁,绝对是和秦秘书一样的反应,但是袁朗这些天细心研究,其实发现这当中的道理很好明白。 只要是国人,其实都知道,古代的数字,很多都用甲乙丙丁来代替,比如说比较等级的“一等”“二等”就会写成“甲等”“乙等”。 所以不管是奇门,还是六壬,又或是太乙,这当中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换算成现代人的思维,每一个字就是代表了一个数字,或者一个方位。 只要先经过这么一个换算,再加上稍微了解一些风水或是测算方面的门道,原本看着复杂的奇门遁甲,其实也就没有那么难理解了。 而且,要是袁朗没有估计错,新加陂那事情,静尘大师就是用的风水结合奇门遁甲的应用。 “这么听上去,你比人任理事还要专业啊!” 可能是刚才受了点气,再加上袁朗说得头头是道,一下又让赵国栋来了信心,这会兴致勃勃道:“你说,你们两个找墓的方法,不会是一样的吧?不然要是被你先找到了,那那位任理事可就……哈哈哈……” “还真不一样……” 袁朗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多解释,不过赵哥这态度,还是让他一乐,这位大老粗还真是情绪化,刚才还担心自己出丑呢,这一下听了几句介绍,又这么激动了。 话又说回来,经过刚才秦秘书从头到尾一说,袁朗倒是对那位任理事,又多了一层鄙视,搞半天,这位其实就是借着自己师傅的光,出来趾高气扬,这个看不起,那个瞧不上?也不怕坏了静尘大师的名声么? “不管谁看对了,总之,这个事情有了你们二位,我心里算是有底了。” 刚开始,秦仰韶对袁朗要说多有信心,那也不至于,很大程度上,其实也是看赵国栋的面子,不过经过袁朗刚才对于这些道家知识的解释,他还真是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年轻小哥。 只是毕竟自己是秘书这个身份,性子又不像赵国栋那么大大咧咧,虽然有些看不惯任儒平的作风,但是也不好过于偏向谁,打了个圆场,秦秘书就道:“明天还有一天事情,现在大家趁着赶路,休息休息……” 说完,他估计也真是有些累了,脑袋一仰,慢慢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很快,车里就安静了下来…… ------------------ ps:将近三千七大章送上,亲爱的们,票票砸一砸…… 68 一个老板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洮江县处于深港最南端,大约离市区三百七十多公里,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因为路过的河流繁多,特别是长江一大支流洮江,为它带来了丰富的物产和资源,所以整个县城也直接用这个支流的名字来命名了。 小李这人普通话不标准,车倒是开得还不错,三百多公里地,没到四个小时,就已经进入了洮江县城境内。 因为还有事情傍身,所以袁朗自然先不好回家,不过看着县城熟悉的一草一木,他依旧有了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虽然路程并不算远,但是对于以前的自己的来说,因为暑假要兼职打工,所以一年最多也是过年的时候才回去一次,姐姐也是一年到头了,才能见那么一次。 不过从这次以后,总算是自己已经在深港有了房子,把姐姐一接过去,也再也不用因为了过年过节,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孤孤单单了…… 从洮江县城进入浮邱山镇境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而且路面开始逐渐变得颠簸,不过好在,从谢老来的第一天,赵国栋和秦仰韶,就已经零时征用了一个离浮邱山不到五里地的农家乐,也算是免去了从镇到县的来回奔波。 乡下的十一点多没有霓虹也没有路灯,两辆车靠着远光,很快就杀到了农家乐,还隔得老远,袁朗就发现,这里依旧灯光通明,仿佛和周围的黑漆漆的环境几乎是两个世界。 应该是早就接到了赵国栋的消息,车还将将到达大门口,很快就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迎了上来,看了一眼是赵国栋和秦仰韶,赶紧就把零时搭建的栏杆放了上去。 “赵局,秦秘书……” 车一停,很快就又人跑了过来,“啪”一个敬礼,冲赵国栋赶紧道:“专家们都已经在等着了。” “行,马上就进去。”赵国栋在部下面前,还是很有威严,微微一点头,就等着秦仰韶去给后面任儒平车门。 “小袁,等下别紧张,。”就趁着这么一会儿工夫,赵国栋又不放心的拍了拍袁朗的肩膀,不过嘴里的说辞换了:“谢老……虽然不好说话……但是……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实在不是赵国栋啰嗦,人小袁是不知道,但是他赵国栋可是一清二楚,谢老本身就是部队出身,那脾气已经大得吓死个人,再加上最近先来的专家团队办事不利,谢老这火气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大,到现在,基本看谁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要是他赵国栋算是赵大炮的话,那人谢老这脾气就只能被称为谢导弹了,还是df-5那种,能洲际间远程发射,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死的…… “我真不紧张。” 原本自己的性格就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成分,在加上最近练《胎息诀》练到了第二阶,似乎冥冥之中,袁朗觉得自己的性格,似乎比以前要少了一份冲动,多了一份沉稳,所以说他紧张,还真是小看他了。 倒是被秦秘书请下来的那位任理事长,这会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整理头发的,看上去似乎激动不已,还真有点见到什么档次的人,表现到什么程度的意思。 “任理事长请……” 等着任儒平整理好形象,秦仰韶一抬手,让他走在最前头。 任儒平倒是也坦然,连客气都没客气一句,就把手中的包直接递给了身边的助理,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此时,农家乐本来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厅,这会已经成了一个临时会议室。 隔着窗户,袁朗就看到大厅里办公桌,幻灯机一应俱全,甚至大厅中间还有一个能浮邱山的模拟地形,要不是袁朗知道这本来是要干嘛,头一次见的话,八成他会觉得,这哪里是在找墓地,简直就是一个作战指挥室嘛。 上次从京城来的专家,这会儿也没有一个已经休息的,不是不想,是不敢,人来了十几号,机器设备带了一大堆,结果忙活了几天,事情没办成,现在又有新专家过来交接,谁还敢不老实呆着呢。 果然,几人一进门,一屋子专家“唰”一下就齐齐望了过来,眼神当中有好奇的,有不服气的,但是还是以落寞居多。 这也难怪,袁朗和任儒平的到来,基本就是宣告,他们这一批带着先进仪器,属于全国最优秀的科研团队,此次行动宣告失败,说实在,如今可是和平年代,建功立业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这事情又事关谢老,正是这个隶属部队的专家团队,获得嘉奖的大好机会,结果,机会就这么眼睁睁的在眼前溜走了啊! “任理事长!辛苦啊!” 等人都进了门,坐在为头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一身迷彩制服,四十多岁的男人就起了身,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赶紧走到了任儒平面前。 这人正是专家团队的头儿,名字叫杨礼军,根据赵国栋刚才在车上给袁朗的介绍,别人看上去虽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实际上人家可是在地质勘探方面,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 “杨院长这是哪里话,你们这些天才是辛苦。” 任儒平似乎早就认识这个人了,伸手一握,嘴里道:“上次见你还是在全国政xie会议吧?想不到几年没见,杨院长是越活越年轻啊!” “哪里哪里……”杨礼军尴尬的回一句,心说,你这个是挖苦我呢?这幅这焦头烂额的样子,像是越活越年轻? 苦笑了一声,杨礼军心情低落,自然也懒得再客套什么,扭头看向赵国栋道:“赵局长,请来的另外一位专家呢?要是都到了,我们就先看幻灯片,我来介绍一下基本情况。” “杨院长。” 话音一落,袁朗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嘴里笑道:“袁朗,您叫我小袁就可以了。” “你……?” 这一下,不光是杨礼军愣了,一干专家全部一头雾水看向了袁朗,开始他们和严伟勋见到袁朗的想法那是一样一样的,还以为这是任儒平的随从呢,想不到居然还是个请来的专家。 一时间,在座的一群专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谁介绍来的专家啊,专的哪一方面的家了?” “就是,看不起我们也不能这么侮辱我们吧?这经过谢老同意了么?” “我听说是个风水专家,看人这样子,谢老会相信么?” 袁朗只当是没听见,握了握手就站在到了边上。 其实这也容易理解,这在座的都不说二十多岁,连四十岁以下的都很少,还有好几个已经五六十了的,这一下,忽然跑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专家,据说还是风水方面的专家,当然会有一些接受不了。 且不说在座的大部分是从事科研项目的,对于风水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怎么相信,要不是谢老亲自开口,很多甚至都不屑于这种人为伍。 你来一个任儒平也就算了,好歹人有知名度,有社会地位,而且也是静尘大师的首席弟子,那也算得上有真本事的人,即便被他找到,说出去的话,自己这专家团队也说不上丢人,但是这么个二十出头,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说自己是个风水专家,这算个什么事情? “咳咳……我们就不为无谓的人浪费时间了!” 一众专家的议论,自然落在任儒平的眼中,假装咳嗽了一声,他冲杨礼军浅笑道:“等下谢老自然会甄别的,那些个假专家怎么逃得过老人家的火眼金睛嘛!” 这话还真是任儒平心里一直想的,在深港市区的时候,因为赵国栋多少也是个局长,又加上严书记没有二话,他任儒平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到了这里,可是谢老当家作主的,人老人家会把这么大个事情,交到你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手里?傻子也能想明白不可能啊! 所以在深港上车的时候,任儒平早就已经把这个所谓的竞争对手,在心里判了死刑,就算是和他同坐一车,也觉得玷污了自己的形象嘛。 “诸位,任理事长,小袁他也……” 边上的赵国栋刚自然也都听到了专家们的议论,不过让他更生气的是任儒平说的这话,什么叫无谓的人?人在车上可是跟自己解释了,你那一套什么奇门遁甲的东西,也高深不到哪里去,还不就是个数学题。 刚想帮袁朗解释一句,边上的秦仰韶和袁朗就几乎同时扯了扯他衣角。 秦仰韶拉赵国栋衣角,那是知道虽然赵国栋在深港乃至中南省,都算个人物是不错,但是说实在,级别也就是个副厅级,不要说和任儒平比,就连很多在座专家,级别上也不会比他低,而且人是部队的,跟地方上本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再加上心情本身就郁闷呢,你还多解释,岂不是更招人烦了。 至于袁朗让他别解释的理由,那就更加简单了,人都到了这里,你也不可能因为别人看不上就拍拍屁股走吧,再说了,这种事情,还是要靠自己本事来证明的,你说得再多,到时候没万一没找到,闹的笑话不就就更大。 一屋子人正各怀心思着,门忽然又被人推开了,一个神色冷淡,穿着一身便服的男人,径直道:“大家打起精神,谢老马上就到。” 这一下,包括任儒平,杨礼平在内的一屋子人,齐齐闭上了嘴巴,个个脸色凛然,一副即将接受领导检阅的严肃神态。 很快,房门又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青色中山装,精神抖索的老人,附手走了进来…… “敬礼!” “啪!” 几乎是同一时间,杨礼平领头,所有专家“啪”一下双脚并拢,标准的立正姿势,腰杆子挺得直得不能再直,“唰”就来了一个军礼。 “放下吧。” 摆了摆手,老人也没什么多话,直接坐到了当中一个椅子上,道:“请来的人呢?” “谢……谢老!” 听到这句,任儒平跟屁股上装了火箭一样,一下就串了上去,嘴里都激动得不会说话了:“我……我奉了师傅……师傅之命,来看您来啦!” “唔。”老人点了点头,脸上也没有很多表情,只是淡然道:“静尘老头身体还好么?” “还好,还好!”任儒平连连点头,手臂不断的摇晃着道:“他怪您不早跟他说呢,您看这么个事情……” “呵呵,跟他说干嘛?”老人冷笑了一声,中气十足道:“我谢定中什么时候,要求到他头上去了?” “那是,那是。”任儒平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一下不由得老脸一白。 “还有一位是……” 早就听说有两个人来,谢老跟任儒平寒暄这么几句以后,刚要环视另外一位是谁,忽然看到了袁朗,眼睛一亮:“是你?!” 老人这一扭头,袁朗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谢老板?!” “谢……谢……谢老板?!” 袁朗这一声叫法,当即就把边上的任儒平,赵国栋,秦秘书和杨礼军一干专家,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这可是谢定中,谢老啊……你……你小子叫什么谢老板?还真他娘以为他是这家农家乐老板了?! 这……这可不是没大没小的问题,放三十年前,你小子……你小子就是一个反革命罪犯,关你个二十年都不冤啊! -------------------------------- ps:芋头也馋同学说我偷懒,我偷人都不会偷懒好不好,四千字大章送上,以表清白吧……牺牲点击,讨大大们欢心…… 69 有所偏差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谢……谢老,这人没有规矩,您别生气……” “老首长,您看这……这人我们也没有甄别,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 “小袁……你……你小子赶紧道歉……太没大没小了……” 这一声“谢老板”出去,算是炸了锅了,有任儒平为首幸灾乐祸的,也有杨礼军为首想直接把袁朗拖走的。 就连赵国栋和秦仰韶,这时候都叫苦不已――这不对啊!小袁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也不是个混不吝啊,怎么……怎么这么称呼人一个位高权重的老人呢?!人家都叫老首长,谢老,你这后面加个“板”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叫袁朗,我记得你!” 众人还在被这句称呼惊得各自表明态度呢,谢定中就已经冲袁朗点了点头,嘴里道:“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小子还说我来了洮江,要给我当导游,想不到还真遇上了!” “咦?!” 这一下,刚才还恨不得马上赶人走的任儒平,杨礼军几人,赶紧闭上了嘴巴,情……情况好像不对啊!谢老居然能叫得出来这小子的名字?还……还说要当导游? “我可真没想到是您……” 没管边上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袁朗微微一笑,赶紧伸出手来和谢老一握。 这话还真不假,袁朗即便相术再高明,也没料想到这位被赵国栋念了几天的谢老谢老,居然就是自己装修公司接的最后一单,在深港棉纺厂搞装修的那位谢定中,谢老板。 那时候他看谢定中面相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呢,想不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再一看边上刚才进门通知的那人,袁朗就更加了然,这位还真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门口自己给烟没有抽,那位虎口上有疤的保安。 “你们上次的设计方案很不错嘛。”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当中,谢定中又夸奖了袁朗一句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算负责的!” “设计方案?负责?” 这一下,又把边上的任儒平给惊呆了,往日里,就连自己想结交谢老,那是想都不能去想的事情。 就说这一次,也全靠严伟勋先找到了自己的师傅,师傅才把这件美差安排到了自己头上的,要不是靠谢老和师傅是故交,估计自己这趟能不能成行都玄乎,怎么……怎么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以前还给谢老拿过什么方案? 不可能啊!师傅都说了,谢老对这些东西有点排斥,这次也是万不得已才同意的啊!这么个连自己正眼都没瞧过的小子,怎么可能帮谢老出过什么方案?!还“负责”……人谢老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能不负责么?! “您满意就好,再说……那个主要也不是我的功劳。” 袁朗自然是知道谢定中说的,是房子装修的事情,但是别人愿意去误会,他也懒得去接这个茬。 不过现在他是想明白了,谢老上次为什么住在那么破旧的地方,而且上次还忽然怒气冲冲的说那是两个人住的。 估计应该是当年下放的时候,和夫人一起在深港棉纺厂呆过一段时间,有了感情和寄托在,所以这一次,重新在那住一段时间,也算是表达一种哀思吧。 “你小子据说风水相术都很厉害嘛。” 上下打量了袁朗一眼,谢定中嘴里呵呵笑道:“我还听说你们深港的大商场,都是请你看好的。” “这……今天这是撞鬼了么?!” 任儒平这会儿都已经接近崩溃了,圈子里的有点地位的人,他自问没有不认识的啊!哪年哪月也没听说过这一号毛头小子!怎么谢老反而对这小子,好像了如指掌啊? 倒是赵国栋这会激动得已经不能自已了,小看了小袁!小看了小袁啊!这名声!居然连谢老都知道!简直是上达天庭了嘛! “谢老谬赞了,那都是朋友瞎夸的。” 袁朗笑着谦虚了一句,倒是一下就猜出来,谢老这消息哪里得来了的,上次陪孔清清签完合同以后,姑娘来找过自己两次,问了问设计方面的风水问题,还跟自己提过那位谢老人很好,对于设计方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多少要求。 不过袁朗其实也就给她提了两个小小意见,想不到,这姑娘背地里,还帮着自己说了这么多好话。 “不管是朋友夸的,还是事实。”谢定中拍了拍袁朗肩膀,点头道:“既然你懂这个,那老头子这次就要看看你本事了。” 袁朗点了点头:“这个您放心,晚辈一定尽力。” 话音刚落,那位便服就走了过来,小声道:“谢老,那边材料准备好了。” “恩。”谢定中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都坐!” 这一下,众人才不得不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各自坐了下来,只剩下任儒平反应慢了点,也被杨礼军一扯,拉到了位子上。 “晃荡!” 估计是这位理事长这会脑袋没转过来,心潮还在澎湃,也有可能是刚才谢老把他给忽视了,直接说的要看令一位本事,受了点刺激,想要坐下去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一脚就踢在了凳子上,惹得边上看着的一个dna方面的专家,大脚趾一酸,帮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所有人坐定,灯光很快就暗淡了下来,幻灯片里开始逐一展示着不同地段,不同角度的浮邱山照片。 “经过杨院长以及专家团队的排除,这些地方……” 用手里的指示棒点了点了照片上面的红点,讲解的那人就道:“已经陆续找出来的无主墓,一共七十七座,东面一共二十一……西面……二十四座,南面……” 要说,杨礼军他们的工作也不是白做的,不但浮邱山地貌地形拍得一清二楚,七十七个红点也是清清白白,连经度纬度都标明了,看上去还真是有一种攻坚战的感觉。 其实随着科技的进步,就像以前必须得上门看风水之类的事情,网上也有一些真真假假的大师,直接喊你拍个家里照片,就给你看了,但是和这个场面一比,还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边看着照片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赵国栋这心就不断往上提了,要是本身没什么希望还好,但是刚才谢老看上去,可是对袁朗抱有很大信心的,这要万一失败了,袁朗可就更不好交代了。 碰了碰边上的袁朗,赵国栋小声耳语道:“有把握吗?” 看着不算变化的幻灯片,袁朗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有把握吗?”以为是袁朗没听清,赵国栋赶紧又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袁朗道:“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赵国栋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你可别让我这心脏坐过山车啊,忽上忽下的,谁受得了。 “你提供给我的信息,和这些图片……” 正打算给赵国栋解释一句,“啪”得一声,最后一张幻灯片放完,一屋子灯刹那间全部亮了,不得已,袁朗又只重新坐正了。 “哎……” 怔怔的望着屏幕,像是在回忆着往昔岁月一般,良久,谢定中才忽然叹了口气,缓缓抬起了头,道:“明天就拜托你们了……” “晃。” 凳子又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碰撞声,任儒平脸上一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起身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谢老所托。” “恩。”点了点头,谢定中又扭头看向了袁朗:“你呢?有把握么?” “暂时还没有……”袁朗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必须得明天上山才知道。” “那行……”缓缓起了身,谢定中又挥了挥手:“都撤了吧,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上山。” “啪!” 又是一个敬礼,一屋子人目送着谢定中走出了大门。 人一走,边上的赵国栋这会可算是忍不住了,急忙道:“小袁,你怎么就没信心了,在深港还不是说得好好的?” “刚才那些照片,和你提供的资料有偏……” “哼!” 话还只说到一半,一旁的任儒平鼻子一声冷哼,一边往门外走着,一边第一次主动跟袁朗说话了,不过是指桑骂槐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找借口也晚了!” “任理……” 赵国栋刚想帮袁朗回上一句,袁朗就拉了拉他胳膊,交代道:“赵局,别做无谓的口舌之争,那个……麻烦帮我把刚才那位小李叫过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70 阴宅风水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浮邱山毕竟是乡下,和深港市区比起来,不但空气要清新很多,而且连气温也要低上好几度,昨天晚上谢老走了以后,和李善明,也就是那位小李聊了半个小时天,袁朗踏踏实实一觉睡到了八点,才被赵国栋叫醒。 洗刷了一番,等到了农家乐的前面广场的时候,四五辆辆军用吉普早早的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昨晚你跟小李说了啥?” 趁着等谢老这一会儿功夫,赵国栋好奇的碰了碰还在神游的袁朗道:“我看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你安排他事情了?” “等下就知道了……” 袁朗呵呵笑了笑,心说,这位赵局可真算沉不住气,要不是昨天和他睡隔壁的话,你堂堂赵局都要听墙角了吧? “哎,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呢。” 忧愁的叹了一口气,赵国栋揉了揉一对熊猫眼,看上去还真是没说假话。 他确实是睡不着啊,原本他叫袁朗过来,要说完全没有想到严书记,谢老面前表现一下,争取立个功劳的私心,那也太虚伪了。 但是问题是,自从知道另外一位是任儒平,再到昨天袁朗说自己提供的信息,居然和浮邱山地貌不符合,赵国栋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就没有安生过。 况且,昨天散会以后,袁朗叫自己莫名其妙又把小李叫过去谈话,一下更加让赵国栋更加忐忑了,翻来覆去弄了一晚上,居然硬是没睡着。 “别心急,今天怎么也会出结果……” 刚宽慰了赵国栋一句,农家乐的内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在任儒平和那一大堆专家的簇拥下,谢定中快步走出了小院,老人今天看上去精神头依旧不错,但是和昨天相比,面色之中,隐约多了些许焦虑,走到袁朗身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多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也难怪,上一批专家的失败,几乎宣告这次寻墓,袁朗和任儒平就成了最后的两根救命稻草,要是今天还没有希望的,那自己这辈子估计是很难再和夫人团聚了,这让老人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不过那位任大师倒是慎重其事,今天专门换上了一身道袍,套在他还算消瘦的身材上,还真有那么几分道骨仙风的意思。 “上车。” 等任儒平陪着谢老和专家们上了车,秦仰韶也冲赵国栋和袁朗挥了挥手,自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两人跟着车队出发。 一时间,发动机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小院,把边上农田几头早起的黄牛,吓得“牤牤”叫着跑开了。 “我说小袁……” 浮邱山离农家乐不远,即便路不算太好,也只需要不到二十来分钟就可以到,可能是怕袁朗身上的压力太大,需要缓解缓解,秦仰韶就主动搭话道:“这墓地在你们风水上是叫阴宅吧?” “恩。” 袁朗明白秦仰韶的好意,虽然心里根本就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道:“不过以前,不是所有的阴宅都叫墓。” “这是什么意思?”饶是秦仰韶重点大学毕业,但是对于这个说法,也算是头一次听说。 “秦哥你稍微注意过就应该知道……” 也不是什么高深的知识,袁朗随口就道:“在我们古代,圣人坟墓称“林”,帝王坟墓称“陵”,贵族坟墓称“冢”,一般官员或富人称“墓”,平民百姓才称“坟”,只是现代人没这么多讲究,只要是阴宅就都管叫墓,文化程度不太高的,干脆统称坟了。” 其实古人的讲究还远不止如此,就比如在同一等级之内,坟墓的大小、高低、排列、方向、装饰也有区别,后代不能超越先祖,小官不能超越大官等,而汉字中“墓”、“坟”、“茔”三个字,刚好就反映了这一习俗,不过袁朗也不想说得那么复杂,所以这些就把这些给省了。 “这个我知道!” 这么一说,秦仰韶恍然大悟道:“孔圣人的墓地叫孔林,也叫至圣林,还有秦始皇陵,明十三陵……” “别陵啊墓的了……” 秦仰韶还没说完,赵国栋就碰了碰边上的袁朗,指了指远处一座并不算高大的山峰道:“喏……就是那座山!” “气感而应,鬼福及人!” 一抬头,袁朗就被眼前的浮邱山震撼了一下,马上就冒出来了《堪》上所说的那八个字。 这是相书入脑以后,袁朗第一次看到阴宅,而且是成片的阴宅。 虽然距离离得还有一点远,但是按照现在袁朗的六感,他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远处每一处的阴宅上,都包裹着一层一层,阴阳交错的气流。 这种气流既不像自己在出租房里吸收到的,那种温润如水的灵气,也不像在五帝钱上破解掉的煞气,而是像两种气流交织在一起,再经过了某种变异,产生出来的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气息。 而且,即便远远看上去,袁朗也能感觉到这种气流并不是每个坟头,都一样多,而是有多有少,有强有弱!甚至极个别的,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丝一毫。 车再走近,袁朗心里的惊讶就更甚——他发现这些气流不光是包裹坟头,而是像一座电视发射塔一样,在不断的往外扩散着,像是在向四周发射出某种信号,只是离得阴宅越远,那些气流就越淡。 “小袁,都说祖宗保佑,祖宗保佑,你说这阴宅真能保佑后人么?” 还在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惊叹着,边上的秦仰韶纳就闷道:“我上大学里面读《诗经》,那里面还说,嵩岳降下神灵,荫福伯夷的后人,生下了甫国之侯与申国之伯,这人住的房子,风水好,精神就好,这我可以理解,但是阴宅保佑后人,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科学道理?” “绝对有!” 看着远处的场景,袁朗兴奋的点了点头。 到今天,他才算是真正弄明白了,为什么古人那么讲究阴宅风水,而且所谓“一坟管三代,一代风光一节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风水,风水,到底是哪里的风水?当然是大自然的风水,自己吸收的所有灵气,不也都是来自于自然之中么? 就像阳宅风水好,是因为借了自然灵气的话,那阴宅同样是吸收山川之气,然后利用这种气,来荫发其下一代的子孙。 现代的科学观点早就已经证明,宇宙中存在着各种信息网的,而人和自己血缘相亲的亲属之间,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说,有一个基因的传承,也就是说越是直系的亲属,他们之间的dna构造越相近。 而从心理学上来说,很多双胞胎,甚至父母之间,也会存在某种心灵感应,就像很多人当远在万里之外的亲属,发生什么事故的时候,心里也会莫名的不安。 所以,这种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阴宅风水学说,要是用现代观点来看,其实就是先人的尸骨就像手机信号发射塔一样,尸骨埋葬地点的地气场,就是信号发射塔所在的地形地貌位置,而一个个活着的亲人就像是一部部的手机。 在信号发射塔没有损坏,即尸骨没有零散漂流的情况下,只有信号发射塔发射出的手机信号清晰,手机也才能接收到清晰的信号声音或网络内容。 而如果把信号发射塔修到大山沟里,即使是信号发射塔没有任何问题,手机也不可能正常通信正常使用,这也就是说,信号发射塔所在的地形地貌的环境特征会,严重的影响到手机的使用效果! 同理,只有祖坟的地气场吉祥,环境风水格局吉利,祖先的尸骨才能把吉祥的信息,传输给后代人,那么后代人自然就会吉祥。 而古人总结出来的,阴宅如此之多的穴位讲究,就比如说把人埋在官穴,后人会升官,财穴会发财,其实也是对于“信号塔”建设在何处,会有利于后人何种作为的一种总结。 “这……这观点还真是有几分科学道理!” 秦仰韶也是第一次听到把阴宅比喻成发射塔的说法,但是细细一想,可不就跟袁朗说的一样么?亲人之间确实不管是从生物构造,还是心灵感应来说,确实有一些想通的地方,而且这一套发射塔理论,刚好也解释得通透这些个问题啊! “得了,二位,咱们先不聊这个,马上就到了……” 边上的赵国栋一直忧心忡忡的开着车,什么阴宅风水,发射塔的问题,他还真心没兴趣了解,一心可就扑在了怎么完成今天的任务上了。 很快,车队沿着盘山公路上了浮邱山,十来分钟以后,就停在了最山顶的一个凉亭边上。 最前面的谢定中和任儒平一下车,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跟着下了车,很快围拢到了两人身边,让落在最后的袁朗三人,只能在最外围,远远的看着。 任儒平这会儿颇有大师风度的一抬手,边上那个助手就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来了一个直径二十公分左右的东西,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那个就是罗盘吧?” 秦仰韶长这么大,电影里倒是见过无数罗盘,但是现实当中还真是头一次,不由得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看着像是铁饼。” 边上的赵国栋估计是对任儒平实在没什么好印象,酸不溜秋的丢了一句铁饼出来。 “那个不是罗盘,叫式盘。” 虽然长得都一个盘子的样子,但是秦仰韶这次还真搞错了,奇门遁甲用的不叫罗盘,而叫式盘,和一般风水师的罗盘不同,这种式盘一般做阳遁阴遁各九局,共十八套盘,每套盘分神,天盘,人盘,地盘四层,每层可独立转动。 “这么复杂?” 什么十八套盘,九局,四层,一长串莫名其妙的数字,一下就让赵国栋晕菜了。 袁朗点了点头,心说,人这可是奇门遁甲的专用设备,而奇门遁甲又号称道家三式中,最高档次的帝王之学,不复杂一点,怎么对得起“帝王之学”这个名字? 看赵大局长那一头晕晕乎乎的样子,袁朗不忍道:“你把他想象成一个雷达就行了。” “那我就懂了!”说起雷达,赵国栋好歹在部队也呆过,一拍脑门道:“难怪他要登那么高,原来是搜索去了……” “高手啊!” 没再搭理懵懂的赵大局长,看着前面任儒平才观察了地形,和手中的式盘没到五分钟,马上就把身体转向了南面,袁朗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人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本事还是确实有!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刚才这么快速就确定了南面,不要说一般的风水师,就连袁朗自己去,估计也比他快不了多少。 “你……你别老高手啊!你行头呢?” 袁朗这话说得赵国栋猛然惊醒过来,对啊!咱们可不是来参观学习的啊! 看着人任理事长有板有眼的拿出了装备,再一扭头发现袁朗全身上下空空如也,赵大局长当即就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嘴里赶紧道:“咱们也拿出行头,赶紧行动起来啊!” “不着急。”袁朗摇了摇头道:“我行头还没来呢,先学习学习。” ---------------- ps:又是将近四千的大章……报答诸位大大……说实在,这种文,不像那种纯装x打脸的问,当中所需要的技术含量,查阅的资料,还有转换成现代语言,都很费脑子的,但是我依旧会努力,更新上尽量不让大家失望,不过……推荐票真心丢人,能不能来那么一张?空一闻拜谢…… 71 帝王之术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学习学习?!” 袁朗这幅淡定的样子,换到赵国栋身上,可就真成了蛋疼了,都什么时候了呢?人家一步一步看着就找到了,你还在学习?咱们可不是来上风水速成班的! 就现在这个表现,到时候谢老再跟严书记一反应,别说自己再“进步”,即便就算是袁朗,估计以后也难免在深港不好混啊! 别说赵国栋了,就连边上的秦仰韶,也不由得扭过了头来,看了看袁朗脸上的表情――我的个天,还真没错,这小子还真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嗨! “小袁……咱们……咱们要不换个时机来学习……先把正事儿给办了先……” 赵国栋心中叫苦不已,心说,人家这技术好,你佩服,也没错,问题是现在还不是学习的时机啊。 结果刚想劝上一句呢,任儒平那边盯着罗盘,就开始往南面的坡上下去了,他一走,谢老自然也紧跟着过去,这会儿看上去,脸上的表情比刚才又激动了不少,看那模样,任儒平似乎给了他不少信心,就连边上还有一个袁朗还没出手,似乎都已经忘记了。 没了办法,赵国栋三人又只能赶紧跟了上去,总不能远远的傻愣愣看着不是? “小任……” 此时,众人嘴里的任理事长,从谢老口中说出来,就成小任了。 看着任儒平往下走了几十步,忽然又停住了,谢定中开口问道:“你这是用的什么法子来找墓?” “对啊,任理事长,您跟我们解释解释……” 一旁的,杨礼军也赶紧附和了一句,可不光他,边上一群专家都有些搞不懂了,他们来找墓,一开始就是排查地形,接着就上机器扫描呢。 哪跟这位任理事长一样,问谢老要了个老夫人的生辰八字就开始了,敢情自己前期工作,在这位看来,全都白做了? “这叫帝王之术!” 任儒平冲边上杨礼军呵呵一笑,面露得意之色,这才又扭头跟谢定中解释道:“谢老,我用的是奇门遁甲,太乙,还有六壬的结合方法来找老夫人墓地的……” “帝王之术?” 谢定中微微一愣,说到底,他是战火硝烟过来的铁血军人,对于风水相术本来就知之甚少,猛然听到这个名字,还真有点惊讶,这看似简简单单一个盘子,到处一指就能叫帝王之学了? “既然谢老有兴趣,那我就跟您解释解释……” 看谢定中面露好奇,任儒平脸上的兴奋劲更足了,扭头又看了看边上几个专家,这才解释道:“之所以叫帝王之术,那是因为这门技术,在封建时代,只有帝王或者帝王的谋士才能用,要是哪个平明百姓不小心掌握了,肯定是要被杀头了,这当中的典型代表人物,就有黄帝、姜太公、张良、诸葛亮、刘伯温等奇人异士……” 说罢,似乎跟自己就成了前面那群人一类一般,任儒平颇有感叹道:“我也是托了师父的福,这些年受了师传,才有幸钻研其中。” “那听你这么说来……” 毕竟“帝王之术”这四个字足够大气,又加上任儒平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谢定中也被感染,当即眼中流露出喜色道:“这事情,很有希望?” “不是希望,是绝对可以!” 任儒平看谢老对自己态度好转,这一下两眼放光,赶紧接着道:“您听我说说这方法就知道了……” 顿了顿,任儒平环视了一眼身后,同样好奇的京城专家们,这才缓缓道:“在在奇门遁甲,这种帝王之术中,把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分为子、丑、寅、卯……十二个时辰……时家奇门是一个时辰一个格局,按奇门历法,每年冬至上元到第二年冬至上元为一个循环,总共是360日…… ……一个时辰一个格局,全年的局数为四千三百二十局。但在这4320局中,实际上每一局是重复了四次的……拿阳遁一局来说,冬至上元、惊蛰上元、清明中元、立夏中元,都完全一样,皆属于阳遁一局,正好占据了从甲子到癸亥这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的六十种结合。阳遁一局是如此,其它各局也无不如此,即都重复了四次……” “这……” 不说还好,一说不光是谢老,连杨礼军一干专家,集体迷糊了,这么个节气,方位,时间,结合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说得比你说得复杂这么多?” 落在人群身后的赵国栋一番白眼,心说,这小袁也跟我们解释过呢,怎么我一下就听懂了,你这任理事长说出来,听着就这么晕乎? “不说复杂一点,怎么显得高深?” 袁朗笑了笑,心里不禁对这位任大师摇了摇头,张口“帝王之术”,闭口“帝王之术”的,这风水学术在他嘴里,成了一种显摆身份的东西了,难道学寻龙点穴,八宅玄空的就没有档次了? 其实说白了,任儒平这次想到的方法,无非就是利用谢老夫人的生辰八字,出生时辰,再结合浮邱山在九星当中所属方位――换成现在的话来说,其实也就是经纬度。 然后结合奇门,六壬,太乙当中的测算方法,逐一确定方位,然后再缩小范围,先精确到面,然后再确定具体的点,于是,墓地也就被这么找出来了。 这就等于,谁家丢了个小孩,先用小孩的生辰八字测出来,这小孩是往东还是往西了,要是往东,那就排除掉西,然后按图索骥就再往东边去。 等到了东边的位置,再用这三式,结合你新到位置的经纬度,测算出人是往超市走了,还是往游乐场去了,再以此类推,等到了游乐场了,不就可以发现小孩踪迹了么? 而且墓地不像小孩,小孩是会动的,墓地不会,再加上浮邱山一共只有这么大,所以只要这么排除下去,七十七座坟其实用不了很长时间,就可以排除到最后一个,那么最后一座,必定就是谢老夫人的墓地了。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要是普普通通的大师,或者对奇门,六壬,太乙掌握不精通的师傅,要他测出来一个人往东边还是往西边去是没问题,但是能想到,到了西边,再这么以此类推的排除和精确,这当中需要掌握的难度,可真就不是一般人能消化得了的。 所以袁朗才觉得这人人品虽然不行,但是脑袋瓜子还是灵光,而且对于奇门,六壬,太乙这三式,特别是当中的“帝王之术”掌握程度,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算了算了……你也别跟我解释这些了。” 估计是对任儒平的解释不太满意,挥了挥手,谢定中道:“你就直接说说,要找出来,需要几天?” “三天!”任儒平脸色一正道:“谢老给我三天时间,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好!”谢定中这一下算是来了精神,老脸都激动得有些微微发颤,腰杆挺得笔直赶紧道:“那我就不影响你了,你抓紧!” “好,好……”任儒平受了鼓励,内心一阵激动,赶紧抬了抬手道:“您那边请……” 说完,一群人又是浩浩荡荡的朝袁朗,赵国栋站的方向,转移了过来,看上去,任儒平似乎又已经排除了一个方位。 “小袁!” 刚一转身,谢定中就发现了想跟到人群外围的袁朗,刚才实在是任儒平给他的希望太大,一门心思扑在找墓上,看到了人,谢老才想起来,这不还有一个风水师么! “你怎么光看着,你的东西呢?”看袁朗丝毫没有行动的迹象,倒像是一个看热闹的,谢定中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阵不快。 “我的……” 袁朗刚想说话,环形公路上,忽然想起一阵突兀的摩托车声,由远及近,似乎正朝这群人开来。 “袁专家,东西找到了!” 果然,摩托车就停在了离人群最近的环形公路上,头套一摘,正是小李,李善明。 “我的行头来了。”指了指李善明,袁朗就跟谢定中请求道:“谢老,那我就……” “去吧,去吧!” 谢定中一挥手,脸上又多了些不悦,原本,他对袁朗有好感,正是因为夫人当年被发配到这里修水库,做苦力的时候,受到过当地不少老乡的照顾。 就连当年的遗体,也是老本地老乡帮着掩埋的,只是后来那位老乡也因为**爆炸,死在了堤坝上,所以才完全断了夫人墓地的线索。 所以爱屋及乌的,谢定中对袁朗这个小老乡,自然有不少好感,而且,特别是听说他懂风水相术以后,更加觉得这事情冥冥之中是个缘分。 但是今天看袁朗这个样子,谢定中就忍不住的摇头了,这年青一代还是不靠谱啊!这么半天迟迟就跟在后面看,还骑个摩托车的样子,哪里是像来帮自己寻墓的,倒像是来旅游的! “呵呵,身在道门四十载,我还是头一次看有人骑摩托车看风水的。” 不屑的看着袁朗坐着李善明的摩托车“突突突”的走远,任儒平嘴角一翘,讥笑了一句。 “噗!” 这句话一下逗得后面几个专家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一看谢老脸色铁青的样子,又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 “谢老,您放心,有些人本来就是多余的……” 可能觉得刚才这话自己说得时机不对,任儒平脸色马上一正,保证道:“三天以内,我绝对找到老夫人的墓地……” “行!”重重的说了一句,谢定中也懒得再管已经远去的袁朗,一拂袖道:“你接着来!” “哎……” 此时,人群最外围,秦仰韶拍了拍已经一脸煞白的赵国栋肩膀,又瞄了一眼,连影子都见不到了的公路尽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看错人了,看错了啊……” 72 一座水库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袁专家,我们这是要干嘛?” 此时的袁朗,已经被李善明的破摩托,拉到了浮邱山北面山底的一处地方,车一停,李善明把摩托车停好,给袁朗递了一根烟,纳闷道:“您和任专家不是去找墓么?” “不抽烟,谢谢。”摇了摇头,袁朗呵呵笑道:“跟我说话就说家乡话得了,您那普通话实在是……对了,东西帮我找到了吗?” “嘿嘿,我这个普通化有点塑料味。” 李善明还挺有自知之明,咧嘴一笑,赶紧从摩托车后箱中拿出来一副破破烂烂的地图,递给了袁朗,又问道:“袁专家,咱们不是找墓么?怎么你叫我找地图?” “咱们不就是在找墓么?” 接过李善明递过来的东西袁朗心头一乐——这是一张已经泛黄的地图,正面印着一个巨大的伟人头像,边上用草书写着: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大有作为!很有当时的时代特色。 而反面正是袁朗需要的东西——浮邱山水库建设图。 “您昨天晚上还真说对了,浮邱山六十年代的时候,真修过一个水库。” 李善明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农田道:“按这个图片上位置标明来看,应该刚好就是前面这一片农田的位置。” “辛苦了!” 证实了自己这个想法,袁朗心中大定,昨天自己还以为,赵国栋提供给自己谢老膝下无子,这个信息,和浮邱山地貌不相符呢?今天看来,有了这个水库,一切就都对得上了! “您咋知道这里修过水库的?” 开始李善明还以为,袁朗是本地人,所以他听说过这么个事情,后来一想,根本不对啊,自己才是正宗的浮邱山土著,年纪还比袁朗大些,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他倒知道了? 要知道,水库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发生过一次大绝提,虽然那次没有淹死人,但是不少农田被毁,后来干脆被填湖造田,从此就消失了。 其实,这种造了就毁的现象,在修建水库的那个年代,也并不奇怪,那会儿全国都流行赶英超美,别说在洮江这种本来就水资源丰富的地方修建水库,就连在完全没有矿藏的地方,用锅碗瓢盆大炼钢铁,那也是相当正常的,但是后来又有几家钢铁厂干下去了呢? 不过,这一转眼都过去三十来年了,当时填掉的时候,自己都还没出生,要说父辈那个年纪知道还可以理解,问题袁专家这个年纪,又没来过浮邱山,更加不可能知道这里有水库啊。 “我不是专家么?专家当然就应该知道嘛。” 袁朗对李善明印象不错,昨天叫这哥们帮忙找水库图,这哥们今天就光荣完成了任务,这种资料,即便当地县志或者本地图书馆有,也已经很难找到了,结果想不到这哥们,还是光荣的完成了组织上交代给他的任务。 不过说自己是专家就应该知道,袁朗当然是开玩笑的。 在袁朗脑袋里那本《堪》上,有这么两句话叫:"入山寻水口,登穴看明堂",就是说风水师在进山寻找阴宅墓地的时候,首先要看水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同时更要注意穴前明堂的水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两句话都离不开水,所以说水对于阴宅墓地的选择十分重要,充份体现了"水是山家血脉精"的道理。 所以袁朗自从知道谢老“膝下无子”这个信息以后,第一时间,当想到了从水上面做文章,以至于昨天他发现,浮邱山附近居然没有出现大的水源的时候,才会马上叫李善明找来以前的地图,查探当中的原因。 “也对,您是专家。”嘿嘿一笑,李善明也没多嘴了,人是专家嘛,这理由够强大了。 “卷尺带了吗?”对照着地图,把水库的位置来来回回的看了个遍,袁朗又开口问道。 “带了带了。”李善明连连点头:“您交代我的都带了。” “那行。”袁朗把地图交给了李善明,自己在周边随意的扯起了几根草,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一边交代道:“麻烦你帮我把水库到浮邱山入口的距离,全部换算成米。” 那年代的地图,很多都是用尺来标明的,袁朗还真心有些不习惯。 “行行,不麻烦,不麻烦!” 李善明赶紧点头,他一个小基层公务员,难得遇到一个脾气这么好的省会来的专家,又还是个老乡,别说叫换算个地图了,就算叫他手抄十遍,那也心甘情愿啊——你见过哪个专家对小公务员说麻烦的吗?更别说那个任儒平,车都不让自己坐呢! “记住,一点都不能错。” 又随意的扯了几根草看了看,袁朗接着强调道:“你那上面错一厘米,我这就要错好几米了。” “您放心,绝对不会错。” 李善明赶紧点头,看袁朗那副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道:“袁专家,这个……咱们这个找墓地的方法……效果好么?” 说内心话,李善明还是很希望,袁专家完成这个任务的,不过他也不得不好奇,刚才人任理事长那边,手里那设备看着可齐全呢,怎么到了袁专家这,两手空空的,一下对照水库位置,一下又拔几根草出来看看,好像看着都和找墓地不太靠边啊…… “跟你讲个故事吧?” 想了想,袁朗就把《堪》里的一个典故,随口就用现代白话翻译出来,说给了李善明听了…… 在宋朝宋徽宗时期,有个国师叫赖布衣,年轻的时候就以风水术扶危济困,助弱抗强,留下了许多神话般的传说,只是后来后受奸臣秦桧陷害,流落民间,足迹踏及全国。 话说,有一天赖布衣到了江南省赣西市境内,碰到了一位大户人家,刚好要找寻风水师寻龙点穴。 大户人家嘛,有的是钱,就出了重金,说只要给我找到一个,能让后代成为王侯将相的风水宝地,银子我随便给你拿。 赖布衣就去应征了,找来找去,还真的在这位员外的后山,找出来这么一个风水宝地。 那地方大概就等于,在群山腰部出现的一块洼地,山势象人盘坐形,手脚分明,正前方千米处有河流相对,坟墓座落在二腿分叉处。 赖布衣就跟员外说,这种风水叫“蛟龙入水”,只要百年之后葬在此处,子孙后代必出王侯将相。 员外一看这地方,心里不太满意,觉得这墓地怎么能在低处呢,看上去还坑坑洼洼的? 刚好,另外一个风水师,也看到了这个地方,不过这一位找穴眼的时候,和赖布衣看准的洼地不一样,而是认为洼地边上过去那么一点点,一个凸出的小丘陵才是穴眼,并且跟员外说,赖布衣人家那是错的,这里才是能出王侯将相的地方。 员外好死不死的,就听信了后面那位的话,百年之后,就埋在了洼地边上,四面高台的丘陵处。 “那他后人当上王侯将相了么?”听到这里,李善明似乎明白袁朗要说什么了,嘴里赶紧问道。 袁朗点了点头:“当上了。” “那您这不……”李善明一翻白眼,心说,那有什么区别,洼地移到了高地,不一样当上了王侯将相? “当是当上了。”话锋一转,袁朗呵呵笑道:“而且还真是在高处当上的。” “啊?”张了张嘴,李善明没明白袁朗这话的意思。 “你想想呗。”袁朗一边观察着着水库改成的农田,大概的走向,一边道:“什么人在高处当王侯将相?” “这个……”李善明一愣,猛然道:“戏子?!” “聪明,他的后人当了戏子,成了一代名伶。” 袁朗冲李善明比了个大拇指,嘴里接着道:“别看那出洼地里高地距离很相近,但是一处叫“蛟龙入海”,但是另外一处就成了“四面高台”,那位员外的后人也就由王侯将相,变成了戏子了。” “啧啧啧……还真没想到,这墓地这么重要,居然能决定后人的命运……” 咂舌了几下,李善明跟自己先人被埋到了“四面高台”一般,心里一阵后怕,这王侯将相在古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而戏子呢,古时候是个下九流的职业,管你名伶不名伶的,只要是大户人家,谁愿意后人干梨园这行当啊? 这当中的落差,想不到就因为两块看上去相临的墓地,就让员外的后人产生了这么大的偏差,这也难怪…… “那我知道了!” 想到这里,李善明忽然脑袋一转,长大嘴巴道:“我知道袁专家,您怎么来找谢老夫人的墓地了!” --------------------------------------------- “谢老夫人的墓地……”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农家乐改装成的会议室里,十多位专家,再加上谢定中,任儒平几人,齐齐坐在下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墙壁上幻灯片不断的变化着。 “经过任理事长一天的排查,现在已经排除掉……北面,二十二座……南门……一十一座,一共三十三座孤坟……诸位可以看一下,用绿色圈圈表现出来的,就是任理事已经排除的……” 随着讲解员不断的变化着幻灯片里的照片,谢定中的脸上,激动之色也越来越明显,每一个绿色被淘汰,在谢老看来,就是离自己的夙愿更近了,这怎么不让老爷子激动! “你今天辛苦了!”伸手和任儒平握了握,谢定中安奈住心头的激动道:“按照这个速度,你大概还需要多久,就可以……” “后天……不,估计是明天!就能帮谢老您达成心愿了。” 看谢老这一副殷切期盼的样子,任儒平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说实在,他今天可算是拼了老命了,从早上一直干到下午,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就为了这么个事情。 “那好!” 任儒平这么一说,谢定中当即眼中放光,扭头对边上的便衣男人道:“那你通知一下伟勋,叫他赶紧来一趟,这个事情,他应该亲自在场的!” “那个……” 这话一说,任儒平心头一喜,他这么劳心劳力干这个,可不就是为了在谢老,在严书记面前表现一下,占了个功劳么? 说到底,他任儒平可是有自己小算盘的,到年底,道家协会和政xie就换届了,要是能把眼前这事情办成,自己这手中的政治资本,可就是大大增加啊!再有了自己师傅的加持,这连任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讪笑了一声,任儒平小声道:“那个……下午的时候,我自作主张,和严书记通过电话了……他说马上就会赶过来,明天一定会亲自来见证这个事情……” “哦?”谢定中微微一愣,随即又冲边上的便衣男人,挥了挥手道:“那行,既然通知了,那就不用再去了。” 说完,刚打算起身,让大家散会休息,谢定中眼光忽然就扫到了赵国栋边上,那个空空如也的那个座位,不由得眉头紧锁道:“小袁呢?还没回?!” “没……”赵国栋这会正如坐针毡呢,猛得听谢老这么一问,耷拉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了。 “有消息了么?!” “没有……” “电话呢!” 谢定中的脸上这会已经有明显的怒意了,这还真是跑来旅游来了?露了个面,一天再也没见到过人了! “电话打不通……没信号……”赵国栋声音都已经跟蚊子一样小了,连带这边上的秦仰韶都跟着不敢抬头了。 “赵局长,你看你都推荐的是什么人!” 一旁的任儒平见缝插针,嘴上呵斥着,心里都已经乐开了花,还局长呢!还推荐呢!也不看看我任儒平什么身份,居然介绍一个这样的人来跟自己共事,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行了,现在人估计是怕事跑了,我看你赵大局长怎么收场! “谢老,您先别生气……” 假模假样的宽慰了谢定中一句,任儒平随即加大音量道:“很明显嘛!这种人就是个江湖骗子,看到事态不对就溜之大吉!这种骗子,必须绳之以法!” “有可能是小袁他有自己的……” 赵国栋哭丧着脸,刚想帮袁朗解释一句,任儒平就“嘣”得拍了下桌子道:“现在不是你的事,也不是我的事!赵大局长,你考虑清楚!这事关谢老,要是连这种骗子都包庇的话……” “突突突突……” 任儒平正滔滔不绝着,农家乐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排气管声音,众人一扭头,就看到李善明一下从车上蹦跶下来,不过这次连头盔都忘记带了,一脑袋的头发吹得跟个鸡窝似的。 看人进门,赵国栋赶紧起身,腿都已经开始哆嗦了,嘴里慌忙道:“小袁呢?” “他……他他……”估计是骑摩托车被风吹得面部神经有些失调,李善明“他”了半天,都没调整好嘴型,说出来一句囫囵话。 “是怕谢老怪罪,吓跑了吧?” 任儒平轻蔑一笑,心说,这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乡下小子交的朋友,也是个窝囊相啊! “他怎么了,你说啊!”秦仰韶也是脾气不打一出来,猛得拍了一下李善明后背。 这一下,终于把这哥们拍得喘上气来了:“他,他,他他找到了!” ------------------ ps:四千多字的大章,我努力了,希望获得几个推荐票的表扬,感谢大大们……下一章就要爆发了…… 73 抽空算算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赵国栋和秦仰韶两人同时一愣,看着李善明这幅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又不好再下手,只能在一旁赶紧道:“你说清楚点,谁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呵呵,还能找到什么了?”任儒平跟看戏一样的看着三人,讥笑道:“肯定是找到他人在哪里了嘛,赵局长啊!人找到,这要是不抓回来……” “不……不是!”李善明那手都快挥断了,噗呲喘着粗气,冲谢定中道:“谢……谢老!袁专家……找到老夫人墓地了!” “什么?!!” 李善明这一句话,就像一个惊雷一样,把整个办公室的所有人,全部震得长大了嘴巴! 你……你以为这是玩躲猫猫呢?说找到就找到了? 且不说专家团队已经忙活了这么多天,一无所获,就连任儒平任理事长,今天算得焦头烂额,也只一半都没排除完,最少还得要明天才能出来结果呢!怎么……怎么这小子优哉游哉的跟着大部队转了一上午,摩托车一坐呼啦一圈,就被他找到了?! “怎……怎么可能?” 任儒平怔怔的望着李善明良久,忽然反应过来――对,这一定是骗人的,自己的“帝王之术”测算,最少都需要两天时间,这小子走才多久?怎么可能被他找到了。 一扭头,任儒平赶紧道:“谢老,这不可能的,我看他是瞎说的。” “任理事长!您这话说得没意思吧!你都还没去看了,怎么就知道是假的啊?!” 赵国栋这会激动得脸都通红了,自己蠢啊!刚才自己急成那样干嘛呢?袁朗这小子性格不就是这样的,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会事先张扬!现在敢叫人回来报信,那绝对是百分之百肯定了的事情! 哪像这位任理事长啊!屁都还没一个呢,高音喇叭都已经准备好了!行!你不是要我处理人,还把严书记也叫来了,这下为别人做了嫁衣吧! “你懂什么!”任儒平眼睛一瞪,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了:“我这奇门,六壬,太乙,都是师傅……” “小李啊!” 任儒平一句话没说完,一直没有出声的谢定中忽然就伸手打断了,看了看李善明,语气当中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谢老,这事情我怎么敢骗您!” 李善明看上去比赵国栋还激动,本来就有些高原红的脸上,更加显得红扑扑了。 他能参与这个事情,其一是因为他是浮邱山镇上的一个小村官,其二就是这个农家乐是他舅舅的,所以被秦仰韶直接点对点的征用了,但是这么些天,其实他也就是用来领路打杂的,这一不小心就成了通报胜利消息,跑完马拉松的那个人,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李善明赶紧道:“袁专家今天下午一直在找,刚才找到了以后,马上就让我来通……。” “备车!” 没等李善明说完,谢定中“蹭”一下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道:“小李,你带路!” “好!……噗!” 李善明猛得一点头,刚想说我来带路,后背又被重重的来了一下,一扭头,看到赵国栋和秦仰韶,那老脸兴奋的样子,看自己的眼神,都跟自己成了他们初恋情人一样…… “谢……谢老,这……这……” 看着这一屋子人备车的备车,准备设备的准备设备,任儒平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刚才自己还是整个会场的主角呢,怎么一转眼,自己搭都没人搭理了? “理事长,我们怎么办……”边上那个助手这会也是一脸的尴尬,看了看任儒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拆穿这小……晃荡!” 一个不小心,任儒平一抬脚,猛得一下又撞到了凳子上,当即疼得老脸一抽,也顾不上揉一下,赶紧跟上了谢定中的脚步。 赵国栋和秦仰韶,还有李善明三人打头,紧跟着的就是谢老的座驾,两分钟不到的时间,七辆军用吉普车在浮邱山的马路上飞驰而过,扬起一股一人多高的灰尘。 老人连窗户都没关,风大口的从窗户里灌进来,吹得老人发白的头发,一丝一丝的舞动着。 多少年了,都已经多少年了?这是自己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听到有人找到了夫人的墓地,更是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哀思和夙愿,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老首长……您小心身体……”边上那位从来不多话的便衣,赶紧帮谢定中按上了车窗,小声道:“刚才严书记已经给我电话了,他说他马上就能赶到。” “好啊!” 长叹了一口气,谢定中扭头看了一眼便衣道:“小段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段震脸色一正,赶紧回道:“报告老首长,已经十四年了。” “十四年咯……我也老咯……”摇了摇头,谢定中笑了笑道:“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见到那小子的时候,我一听他那口洮江话,我就想起了忠儿……” “老首长,您要保重身体……” 段震一凛,这还是十四年以来,第一次听谢老说起自己牺牲的儿子,可见老人心里这一次的触动有多大。 “我这把老骨头,还保重什么……” 淡然一笑,谢定中望着窗外的一山一水,缓缓道:“当年啊,忠儿和小袁年纪差不多,我们一家三口开始在深港棉纺厂呆了一年,后来我被关押检查了,他们娘两被发配到了洮江修水库,忠儿这小子学东西快,没来这多久,去京城看我的时候能跟我说一嘴的洮江话了,只是后来他们娘两也分开了……” “哎……我谢定中一生识人无数,怎么这次就着相了呢?刚才差点就错怪他了啊……” 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谢定中摇了摇头道:“这墓要真是被他找到了,我谢定中欠他的可就多咯,日后我要是走了,你记得帮我还……” “老首长,您别这么说。”饶是段震是个铁打的汉子,这会也不由得动情:“您放心,真要是这小子帮老首长达成的心愿,我段震粉身碎骨也帮会帮您报恩。” “那我就放心了……” 点头之间,车就已经停在了路边,李善明和赵国栋小跑着过来,往田垄尽头一指道:“谢老,您看,袁专家在那。” “行,那我们下车。”谢定中平复了一下心绪,下车大踏步的向袁朗走了过去。 另外一边,袁朗被这山里的毒蚊子叮咬了好一阵,早就等得有点郁闷了,看一大群人乌央乌央的走了过来,他赶紧“呸”一下吐掉了嘴里的草根,也迎了上去。 不过才走几步,看到谢定中身后的赵国栋和秦仰韶几人,袁朗心里就有些无语了,这么个激动得连路都不会走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找到了金元宝不是? “谢老……” 等为首的谢定中走近,袁朗指了指前面离水田边不远,一处平坦得连个坟包都看不到的地方,正色道:“老夫人的尸骨就是那里……” 抬头一看,谢定中就发现,眼前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三四平方,被袁朗沿着四周,用锄头整整齐齐的锄出来一个长方形的形状。 “啊……” 微微有些颤抖的往前迈了两步,谢定中的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了,饱经风霜的老脸,也不停的微微抖动着,看得在场的年轻一辈,无不动容。 “谢老……” 确定墓地位置的是杨礼军为首专家团队的事情,这会儿他一面查看这手中一个,袁朗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搞科技产品,一边在谢定中耳边小声道:“这里……确实有一座墓,而且……而且连朝向都和这个一样……” 到了这会儿,杨礼军心中的惊叹一点都不比谢定中少,要知道,就是刚才这一对比,他发现袁朗这个长方形的印记,基本上就是照着尸骨的位置,画下来的一般,这可是在没有借用任何高科技手段的情况下做到的! “谢……谢老,这是假……假的,不可能的!” 身后的任儒平脸上这会儿都成了猪肝色,刚开始,他是绝对不相信,袁朗居然能这么快找到墓地的,但是刚才杨礼军这句话,让他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即便是他自己的方法,也不可能连尸骨怎么躺着的姿势都能测算出来啊! “他……他肯定是先背下来了!他肯定是趁着开会的时候,先背下来了!” 到了这会儿,任儒平几乎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他不甘心啊,这么个大好的机会,怎么会让这么个小子夺取了呢?自己上午的时候,可都专门给严市长打了电话,就等着他来看自己的功劳啊!:“我都需要这么久,怎么可能他……” “任理事长,您这话说得……” 亲耳听了刚才杨礼军那话,赵国栋心里那个高兴啊,跟找到了自己家的祖坟一样,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理事长的面子不面子了,嘴里挖苦道:“人小袁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把七十七座坟的朝向都给背下来,还专门出来骗人吧?等下可是会有dna结果的。” “算了,赵哥。” 一挥手,袁朗打断了赵国栋的话,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道:“任理事长先别激动……” 把手中的纸往任儒平那一递,袁朗指了指刚好和自己找到的墓地的对面道:“喏,按照你的奇门,六壬,太乙的方法,应该是在那边,刚才等谢老的时候,我抽空算了一下,也给标出来了。” 随着袁朗这一指,众人果然看到,就在刚才那墓地的对面,也有一个长方形的框子,被人给框出来了。 “啊?” 任儒平嘴巴一张,一下就能塞个鸡蛋进去了,慌忙把袁朗手中的纸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比那纸还要白了…… 任儒平这德性,惹得边上的专家一阵鄙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袁朗这小子八成是也知道他这种算法,而且是算对了,还算得比他快啊!上午还吹牛帝王之术,帝王之术呢?怎么这帝王之术这么不值钱?是个人都会? 而且,刚才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人家是“抽空”算了一下而已…… “不……不可能的,你……你怎么会算得这么快?!” 眼睁睁的看着那纸张上的算法一步不差,任儒平眼睛又怀疑成了惊恐,瞪着袁朗的脸,跟看到了怪物一般:“我……我跟我师父……学……学了三……三十多年奇门……奇门之法,你……你才多……多大……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你算的!” “可能不可能我先懒得跟你解释。” 袁朗对这个人算是厌恶至极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为了自己那点私利,张口就说自己找错了,还硬说不可能,至于么? 想了想,袁朗干脆道:“我先告诉你,按你这种方法,哪里错了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74 亢龙有悔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笑……笑话!天大的笑话!我跟随师父入道三十多年,研习奇门,六壬,太乙有三十余栽,我怎么可能出错?!” 听到袁朗这话,任儒平怒极反笑,一张老脸气得都快要扭曲了。 自己堂堂一个道家协会理事长,静尘大师坐下首席弟子,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当中说自己最自豪的看家本领错了,还说要告诉自己“哪里错了”,这在任儒平看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简直比当众抽了他一耳光还要丢脸。 “任理事长,错没有错,你听小袁说完不就……” “你闭嘴!你懂个什么东西!” 边上的秦仰韶刚想帮袁朗说上一句,任儒平就跟被踩了嘴巴的猫一样,龇牙咧嘴的指着他就吼了起来,这幅风度尽失的样子,看得一众专家心里不断摇头,这哪里还想上午那个道骨仙风的专家,分明就是一个被人拆穿了小把戏的街头无赖嘛。 “谢老……您相信我……” 眼看着众人都面露怀疑之色,任儒平赶紧两步往前,扯住了谢定中的胳膊,手忙脚乱的拿出了刚才袁朗递给他的纸,也顾不上上面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算出来的,直接道:“您看看,冬至为例上一甲,在一六甲在六中自然在四六甲在九,接末九跨一位,至二坤遇次节小寒二……这些都是一步一步来的,绝对没有错的!他……他找出来的才是错的,您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帮您……” “你让他说……” 谢定中一挥手,打断了任儒平的话。 在场的所有人,最关心墓地是不是找对了的,当然是谢定中谢老,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人当然也看出来,任儒平已经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况且,夫人的墓地就在眼前,他哪里还有心思再给这个人一天的时间来浪费。 冲袁朗招了招手,谢定中就道:“你跟我解释解释,他是错在哪里了?” “这位任理事长……”点了点头,袁朗看了一眼任儒平道:“他从起局开始就错了。” “你……你胡说!” 任儒平脸色又是一变,这句话,等于一个惊雷一样炸在了他的心里,外行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任儒平可是一清二楚的,说自己奇门的起局就开始错了,几乎就等于告诉一个象棋大师,你连马走日,象走田都搞错了,这让他怎么不暴跳如雷。 念及至此,任儒平当即气急败坏道:“谢老,他……他这是胡说八道!奇门阳遁9276宫,阴遁8341宫,我怎么可能起局就错了!” “你闭嘴!” 怒斥了任儒平一句,谢定中心里对这位理事长,算是彻底失望了,就这么一个跳梁小丑的样子,哪里像个理事长的样子?就连市井之徒的风度都不如啊! 冷冷的看了任儒平一眼,谢定中又是一挥手:“小袁,你接着说……” “任理事长那些专业的东西我就不介绍了……” 看了看已经脸色惨白的任儒平,袁朗接着道:“上午的时候,谢老应该就听他说过,奇门,六壬,太乙这三样东西来找老夫人的墓地,是时间,空间,和节气结合的预测方法,当中三个只要一个要出现失误,其他的所有推断也就错了。” “恩。” 这些确实是上午的时候,任儒平就跟自己说过的东西,微微一颔首,谢定中道:“你刚才说起局就错了,那意思就是这最根本的三个东西,他弄错了?” “不……不可能……” 边上的任儒平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刚想反驳一句,一看谢老那个不待见自己的样子,音量一下就降了了下去。 他不服气,那也是有道理的,时间是谢老提供的,老夫人的生辰八字,这不可能有错,节气,也不可能有错,这都是多少年前祖先就定下来了的,空间也就是所谓的九星和浮邱山地貌的结合,这更加不可能错,这可是比节气还万古不变的东西…… “你是说我弄错了生辰八字?” 谢定中恍惚间也按照这个思路来想问题了,扭头看了一眼袁朗道:“这个我不可能有错。” “不是。” 摇了摇头,袁朗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片宽阔的农田道:“是任理事长根本就没注意,这浮邱山在老夫人故去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什么?!” 这一下,不但任儒平吃了一惊,就连身后的一干专家,也不由得纳闷了,这浮邱山它又不是个人,还会发育变声,这山难道还能几十年就变个样子? “你是说水库?!” 谢定中忽然眼前一亮,袁朗这么一提醒,他还真明白过来,当年自己第一次来找的时候,眼前这片农田还是个水库,他夫人当年正是这里的建设者啊! “对,几十年前,眼前的这片农田过去几百米,不远处正是一个水库…… 说到这里,袁朗拿出了那张泛黄的地图,看了看人群里激动得依旧一脸通红的小李道:“这个还是要感谢小李,是他帮我找到了这张地图,所以我才知道,当年修建这座水库的时候,把浮邱山的西面山脉,挖进来了大概二十米左右。” “这……” 任儒平呆愣愣的看这袁朗手里的发黄的地图,脸上都已经木了,他打死也没去想过,一座山居然会跟几十年前的样子,产生变化…… 不光是任儒平木了,这么刚才这么一说,身后一干完全不懂奇门六壬的专家,也都明白过来,为什么袁朗会说任儒平的“起局”就错了。 任儒平采用的排除法,就是从谢老夫的生辰八,结合空间和节气,来推算墓地的方位,但是和老夫人当年被埋葬的时候相比,现在浮邱山的山体的面貌都已经发生了改变,那当然就是空间错了,既然空间错了,那就步步都是错的了。 这就等于在一个残缺的棋盘上下棋,你怎么下都不可能走得正确了么? “你……你怎么知道这里以前修建过水库?”想明白了当中的道理,谢定中这会更不解了。 他知道不奇怪,但是袁朗怎么会知道这地方修过水库?即便他是一个洮江人,但是这里离县城也有好几十里地,再说,这水库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就已经填湖造田。 随便算一算,离现在可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即便是当地人,别说二十出头的人不记得这段历史了,就算是四五十岁的,也不一定还记得这么个事情。 “肯定是那个……那个人告诉他的!” 任儒平心里一个激灵,眼神当中闪过一丝阴狠,指了指人堆后面的李善明道:“谢老,他们两个其心可诛,一……一早知道浮邱山地貌有变化,也没有提醒我……” “任专家!你可别血口喷人!” 李善明这时候也是一脸的不忿,赶紧搭腔道:“我可不是早就知道的,就连袁专家,开始也不肯定,是他开完以后找我,说这边可能以前建过水库,叫我去找的地图,我上午去县委图书馆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这个我可以作证!” 赵国栋也赶紧举了举手道:“开始小袁根本就不知道,上次开会的时候还跟我说我提供的信息是错误的,说这里应该有个水库才对,所以才找的小李去问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几十年前,修建过一个水库的?” 听了这两个人的说辞,谢定中赶紧道:“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水库,所以才推断出来墓地位置?” 谢老这一问,可算是杨礼军问到一干专家心里了。 自己开始是没想到,这看着不搭边的水库和墓地有关系,所以也没有去注意这个,要不然去查一查资料,做一个什么地质化验,倒是能查出来。 问题是这位袁专家,可是连浮邱山都没来过的时候,只看了几张照片,就知道这里有个水库了,这哪里是风水师?简直就是个先知嘛!再说了,这几十年前修建的一个水库,和现在谢老夫人的墓地又有什么联系? “这个……” 心里苦笑了一声,袁朗犹豫了一下,心说,这一下还真把自己架到火炉上了,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了。 “有什么说什么!”看袁朗犹犹豫豫的样子,谢定中心中更不解了,难道这水库和自己夫人的墓地,还能有什么隐情? “小袁,你怎么不说?” 赵国栋这急脾气也有些按捺不住了,这眼看着说出来自己的推断,谢老那边就会马上就会让人验证,墓地里到底是不是谢老夫人了,这事情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还犹犹豫豫的呢? “我看他是早就知道了!谢老……他其心可……” “闭嘴!” 边上的任儒平一句话没说完,谢定中都还没来的及喊他闭嘴,猛然间,人群后响起了一个“闭嘴”的声音。 “既然他不好说,那老道我就来说说,正是因为只有多了一个水库,这个叫“亢龙有悔”的阴宅风水局才会成……” 刚才听袁朗的分析太入神,一扭头,众人发现,人群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好几个人,当中还有两个穿道袍的年轻道士,而开口的,正是被两个年轻道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一个老头。 “师傅!”看到老头,任儒平当即三两步就跨了过去,脸上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严书记!”秦仰韶和赵国栋也几乎也同时喊了一声。 袁朗这才跟着循声望去,发现推轮椅后的那个中年男人,还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严伟勋。 再一低头,袁朗赫然辨认出来,轮椅上的老者,正是当年一呼百应,抗震救灾的道家领袖,任儒平的师傅,静尘大师! 75 国运家运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严书记好……” “静尘大师……您也来了……” 两人的出现,让专家团队出现了一阵小小的喧哗,要说严书记好歹以前也接见过大家一次的话,那么静尘大师,在场的除了任儒平和谢定中,几乎都是头一次见了,这种如雷灌额的知名度,再加上德高望重的道人形象,不得不让大家好奇不已。 连袁朗也不由得多多瞻仰了几眼,这位道家前辈的光伟形象,不过和上次在电视上见到相比,这静尘大师看着要瘦小很多,但还真是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那一身简朴的道袍,穿在他身上,更是让人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由衷的信任感,任谁看了,也会觉得这高人,就应该是这么个形象。 “这些天大家辛苦了。” 微微朝大家示意了一下,严伟勋和那两个小道士,就一起推着静尘大师走了过来,人群很快就自动散开了一条通道。 “爸……” 把坐着轮椅的老头推到谢定中跟前,严伟勋这才恭恭敬敬的叫了谢定中一声。 “恩。” 谢定中微微一点头,就把目光看向了静尘大师,嘴里道:“静尘老头,想不到离咱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是啊……谢居士。”静尘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多年不见,你这身板子倒也还硬朗啊!贫道可就不行了。” “呵呵,我也不行咯!” 恍然间摇了摇头,谢定中像是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半响才道:“当年那届代表大会召开的时候,还剩下的老骨头,也是屈指可数了。” “身在红尘中,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静尘淡然一笑,接着道:“你这年岁见长,脾气倒是还这么固执,这事情从头到尾没有跟我开过口,要不是伟勋跟我说,我根本都还不知道……” “你这把老骨头,腿脚又不方便,我跟你提干什么。” 谢定中挥了挥手,装出了一脸的不忿,不过说实在,到了这会,谢定中心里,其实还是很感激这位老友的。 外人看静尘大师,只知道他腿脚不便,但是其实谢定中知道,这老头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挺了一辈子腰杆,他怎么又好意思麻烦自己这位老友千里奔波,更何况,早年他们因为一些事情,产生过芥蒂,要不然,也会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 “今天既然来了,那我就帮你定夺定夺……” 呵呵一笑,静尘也不再和谢定中客套,他自然也明白,这位老友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 冲袁朗挥了挥手,静尘问道:“小道友,你叫什么?” “静尘大师,我叫袁朗。”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袁朗赶紧上前两步。 “可否借道友地图看看?” “您看……”双手递了过去,袁朗就乖乖站到了边上,在大师面前,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倒是边上的任儒平赶紧辩解道:“师傅,这人明明知道这里有水库,也没有提醒……” “闭嘴……”没等边上的任儒平说完,静尘又挥了挥手,直接冲他道:“到刚才另外那座墓地上,拔一根草下来。” 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听得边上包括谢定中在内的众人,一头雾水,不过任儒平再不敢有二话,赶紧低着脑袋,去拔了一根草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等任儒平走近,静尘连头也没抬,一直看着地图道:“按照你奇门囤遁甲算法,找出来的墓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男的……” 任儒平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看着手里那根草,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男的?!” 段震是这群人当中火气最大的,瞪眼看了任儒平一眼,那样子,恨不得把这人碎尸万段了,我请你来找谢老夫人墓,按你那个算法,你居然给我找出来一个男的?!不过更多的人在狐疑,这一根草就能看出来男女了? “混账东西。” 这一下,静尘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任儒平,缓缓道:“你总以为奇门六壬,是帝王之术,帝王之术,整天挂在嘴边,这次要不是我不放心你,跟着来了,我都没想到,你连地师看坟先认尸,男坟草根带白朴,女坟草根只带泥,这种最简单的风水知识都忘记了……” “我……” “这官你别当了。” 挥手直接没让任儒平说话,静尘又低头看起了地图,随口就道:“这次的事情以后,去白云观扫地,我想看看你能自大到什么程度。” “这……” 这一下,任儒平瞪着眼睛,半响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心里苦胆汁都已经悔出来了,本来还打算捞点政治资本的,结果……结果偷鸡不成反而失了一把米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来啊! 不过静尘这幅模样,倒是看到袁朗心里一乐,心说,大师果然是大师,连骂人的时候都显得云淡风轻,而且,一句话就找到了任儒平这次出错的结症,那就是自大。 其实从李善明要和他一起坐车开始,到张口闭口就是“帝王之学”,还拿诸葛,刘伯温几人自比,袁朗就知道,这人很看不起寻龙点穴这门活计,所以他和自己解决事情的思路完全不一样,毕竟,任儒平自比的这些人,可都是运筹天下的,哪里会帮人寻龙点穴,手艺丢了,也就不奇怪了。 “小道友好本事!” 正乖乖站着,静尘这边终于抬起头来,夸赞了袁朗一句,接着冲谢定中道:“谢居士,分毫不差!” “当……当真?!” 谢定中当即一愣,扭头看了看静尘道:“就是小袁画好的地方?” “千真万确。” 点了点头,静尘道:“袁道友就是根据亢龙有悔这个风水局来判定的,而这个水库,正是地龙的眼睛,而且龙眼的位置,和推断出来墓地,和我重新推算的分毫不差。” “啊……” 有了静尘这话,谢定中扭头看向了那不到三个平方的地方,老眼都开始有些朦胧了,严伟勋和段震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老人,生怕他过于激动。 “你……你们都走,我想单独陪陪她……” 一时间,谢定中心中五味杂陈,摇晃着坐到了墓地跟前,挥了挥手,叫身后的众人离开。 此情此景,自然没有人再忍心打扰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边上的众人自然也都自觉地退散开来,回到了各自的车上,只剩下段震还留在原处,远远的看着老人 “走吧……” 静尘见状,也默然摇了摇头,冲边上的严伟勋道:“让他单独呆呆……” ------------------------------------------- “小袁,你小子是真有本事!” 上了车,冲袁朗比了个大拇指,赵国栋接过来后座秦仰韶递来的烟,点着抽了一口,感激道:“秦秘书,这次回去以后,你得给我这位小兄弟摆酒啊!” “摆酒摆酒!一定摆酒!” 秦秘书这会儿也正心潮澎湃着呢,把这个事情搞定,可算是了了严书记一桩大心愿,日后指不定和赵国栋,就能往上提那么一提了! “哎,还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看着远处的谢定中,一直长跪不起的样子,袁朗心中倒是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扭头看了看后座的李善明,袁朗道:“两位哥,还有小李这次也帮了我大忙啊!” “我?” 李善明没想到袁朗这时候居然还记得他,赶紧摆手道:“我可就帮袁专家找了个地图……” “不要谦虚嘛!小李,你工作态度很好,能力也不错的!要是深港有合适的发展机会,你有没有考虑?” 秦仰韶当即就拍了拍李善明的肩膀,鼓励了一句,他是知道袁朗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这小子是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 不过既然袁朗开口了,他也乐意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了,这事情报告打上去,随口提李善明一句,帮他调一个工作岗位问题还是不大的。 “这……我……”李善明这一下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他当大学生村官都当了五年了,做梦都想调到大城市去,想不到就是帮袁专家找了个地图,居然这事情就成了。 感激的看了袁朗一眼,李善明刚想说话,车门忽然就被人拉开了,几人一扭头,赶紧正色起来。 来人正是赵国栋和秦仰韶的顶头老大严伟勋,不过这次严书记开口就直蹦主题道:“小袁,能否过来一叙?” “恩。” 点了点头,袁朗就下车,跟着严伟勋上了一辆硕大的保姆车,车门一开,袁朗就发现,静尘大师已经端坐在了车上。 “小道友……” 等人上了车,关好了车门,静尘笑着看了看袁朗道:“寻龙点穴的功夫让我很佩服啊!” “静尘大师言重了。”袁朗谦虚了一句,猜出来这二位叫自己来是要干什么了。 “小袁啊……” 果然,看了一眼窗外远处的谢定中,严伟勋就道:“我想请问你,什么时候动土迁坟比较合适?” “这事情您问静尘大师就好了。” 摆了摆手,袁朗赶紧推脱了一句,心说,这眼前就有一个大能人呢,干嘛问我啊? “你有所不知。”看了看静尘,严伟勋笑了笑道:“这正是大师的意思……” “静尘大师,您这不是寒碜我么?” 对于眼前这位大师,袁朗还是真心佩服的,别的不说,就单说抗震救灾那一次,袁朗就已经自叹不如了,哪里还敢帮着出这个主意。 “呵呵,小道友不要谦虚,我这么说,自然有我这么说的理由。” 摇了摇头,静尘长叹了一口气道:“小道友这个年纪,能依照国运,寻龙点穴,这是我四十岁的时候,才有的本事。” “依照国运?” 这四个字把边上的严伟勋都吓了一跳,刚才他跟静尘商量迁坟的事情,静尘大师说这事情交给袁朗就好了,他还心生奇怪呢,现在又出来一个“依照国运,寻龙点穴”,就更让他吃惊了。 “这墓是小道友找到的,解释的自然是由他来解释……” 冲袁朗笑了笑,静尘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跟严书记说说,刚才为什么不愿意跟谢居士解释什么叫”亢龙有悔”吧……” “对,刚才我听两位也没有把“亢龙有悔”说得很明白……” 严伟勋这时候也忽然想起来,袁朗和静尘一直都对亢龙有悔这四个字,解释得言语不详的,当即吃惊道:“难道我干妈的墓地,真有什么隐情?” “不算什么隐情……” 袁朗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才道:“不当着谢老的面说,只是怕他会睹物思人而已……” “小袁,你倒是越来越把我说糊涂了……”严伟勋一摊手,更加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了。 “严书记,麻烦你把边上那个图给我一下……” 眼看着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没了办法,袁朗指了指浮邱山鸟瞰图,一边道:“严书记,您现在看这个图上,由浮邱山打头,再延伸出去的这几座山脉,觉得它像不像一条龙?” “像。”点了点头,严伟勋道:“这样看上去,浮邱山就是属于龙头山。” “对,其实这就是在风水学上所谓的寻龙点穴。” 袁朗接着指了指边上洮江和它几条支流道:“这几条河流,正好流入了浮邱山的山脉当中,就等于是龙须,而浮邱山,刚好就等于龙头。” 其实,袁朗上午说“学习学习”的时候,他其实一直在一旁观察着浮邱山山脉的走向,在山顶也是花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确定出来这些位置的。 指了指照片上,早年间是水库,后来成了农田的地方,袁朗问道:“现在龙头和龙须找出来了,那您再看看,这片水库的区域,本来应该是什么?” “龙……龙眼?!”严伟勋稍微一愣,就看出来,这龙头偏上,龙须偏下的地方,可不就是龙眼么? “对,是龙眼。” 点了点头,袁朗不禁有些感叹,当年把水库地点定在这里的人,何止不懂风水,就连最基本的经济,地质,环境,全部一窍不通,跟那些砸了锅碗瓢盆要去炼铁的人,简直就是同出一撤。 “那小袁的意思……”严伟勋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了,嘴里道:“这里是龙的眼睛,本来就不应该建水库?” “严书记说的对。” 袁朗又把手指点向了谢老夫人墓地的地方,接着道:“而老夫人这个墓,刚好在浮邱山的末式,和边上这座山脉的起式……” “龙爪?!”这一次,严伟勋几乎是脱口而出了。 “恩,刚好在龙爪的位置。” 抬头看了严伟勋一眼,袁朗解释道:“在龙眼处,要是有水库,或者是湖,而阴宅刚好处于龙爪上,这个风水局就叫亢龙有悔。” “其实……”稍微停了停,袁朗打了个比方道:“就像人眼睛要是蒙上了水汽,不舒服了,您肯定会去擦,龙也一样,他也会用爪子去挠,所以这种风水局后人的运势,一般都会和水有关系……” 接下来的话,袁朗就没有明说了。 人眼睛痒了去抓,手臂上要是有什么东西,肯定就会掉落,而龙眼睛痒了,伸出爪子去抓的话,可就不是掉个东西这么简单。 现实当中,水库自然会绝提,这一点,袁朗早就已经在李善明那证实过了,那个水库确实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绝提过一次。 而在阴宅风水当中,这时候抓子子上的阴宅风水,就是最不稳定,也是最动荡的时候。 其实,节气里有“龙抬头”和“龙翻身”,阴宅风水里,一样讲究“龙气先行”,一旦龙爪动了,龙气跑光,阴宅的气运也就消失殆尽,所以对于后人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庇护。 而且,这种“亢龙有悔”的风水局,很有可能后辈的命格不会长久,甚至很大程度上,会和水有关系。 这也是袁朗为什么知道谢定中“膝下无子”这个消息以后,才觉得墓地可以找到的原因,说到底,他一直在找的,无非就是“亢龙有悔”这个风水局。 “那我明白了,多谢你了,小袁……” 感叹了一句,严伟勋心里对眼前这个小青年,又多了一份感激,他刚才不提,是因为怕把这个风水局一说,还真是会勾起了老爷子的伤心事啊!要知道,谢老的亲生儿子,正是正是在海军某部服役牺牲,当年连四十岁的年纪都没到…… “还真是国运啊……” 摇了摇头,严伟勋又是一声感叹。 在那个年月,有多少不应该建水库的地方建了水库,有多少不应该被毁掉的墓地被打砸,又有多少不应该故去的人故去,更有有多少人因此颠沛流离,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逆转。 “好在有谢老这一批人拨乱反正。” 看严伟勋这幅感触良深的样子,袁朗道:“所以不应该打到的人,才没有再被打倒,不应该建水库的地方,没有再建水库……” 都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但是经过这一次,袁朗算是了解了,在国运紊乱的时候,历史的车轮其实是横冲直闯的,任何在这个年代的世人,不过就是沧海一栗,行走蝼蚁,就连谢老这种位高权重的老人,也经不起那个世道的折腾。 “小道友这话说得极是!”就连一直很淡然的静尘大师,这会儿也微微有些激动道:“想不到这个年纪,不但道术让人惊叹,还能把国运二字,想得如此通透!” ----------------------------------------- ps:这一章,算是把前面从寻龙点穴开始的地点,时间,和起因,经过,结果串起来了,最近都写得很痛苦,因为确实有点复杂。 有人觉得主角太装,这也是没办法,总要经过一个人的嘴,把什么叫寻龙点穴,什么叫奇门遁甲,什么叫亢龙有悔,然后阴宅怎么影响后人的道理的,全部写明白,然后再结合几几年事件,再到哪一年牺牲的,这样才整个事件才通透,我总不能写一个配角全部知道,来打主角的脸吧? 要是真有人喜欢,念个咒语,然后就“哇!在这里哑!”那一章就搞定了,但是这么写,我个人觉得…… 要是有人已经知道寻龙点穴之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觉得啰嗦了,那我就抱歉,毕竟这书是给大众看的,不是给专业人士看的,接下来来点轻松的吧,不然我会熬死去,又是大章送上…… 76 一把梳子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大师谬赞了。” 这一夸,夸得袁朗还真心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说他讲的是假话,但是国运不国运的,他着实还没想那么远,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有感而发而已。 “呵呵,不算谬赞……” 顿了顿,静尘似乎若有所思,停了很久才道:“时也,命也,豪杰也……有些事情,我确实不如谢居士啊!” “静尘大师也无需自责,当年那情况,又有谁料想到呢……” 这句感叹袁朗不明白当中的意思,但是严伟勋还是知道,静尘大师正是叹息当年和自己养父之间的一个心结。 “呵呵,我要是当年能像小道友一样,想得如此通透,恐怕谢居士也不会怪我这么久了。”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静尘又看向袁朗道:“小道友觉得,今天这日子如破土如何?” “对对,小袁,静尘大师,二位还是帮我拿个主意……” 嘴里虽然在这么说,但是严伟勋还真是恨不得马上就能移坟,毕竟,他可是知道谢老为了这事情,已经惦记了多少年了,早一天完成,也就算是帮老人家早一天达成了心愿。 “这个静尘大师您做主就好了。” 既然静尘大师这么问了,袁朗也知道,那肯定是早就已经算好了,问一声只是尊重一下自己的意见,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多话。 再说,这破土和迁坟不一样,迁坟的讲究多,但是破土的话,其实只要是黄历上说宜动土,出行,安葬,祭祀的日子就可以了,另外基本上只要注意不是午时,避免太阳直射之类的,这种事情就连静尘带来的那两个小道士都能搞定,袁朗就更加不会去指手画脚了。 况且,像谢老夫人这种从来没有入过祖坟的,其实算是孤坟,像这种情况,在风水上说,其实动静越小越好,不用做什么法式,因为民间认为,孤坟本来就没有入土地爷掌管的名册当中。 “行,既然小道友没有意见……”掐指算了算,静尘就道:“申时属金,那就申时破土……” “那多谢二位了,我先去准备一下。” 听静尘交代了几句,严伟勋赶紧点了点头,拉开了车门,领着那两个小道士就准备东西去了。 “我也不打扰大师了。” 就刚才这么短暂的交流过程中,袁朗发现静尘的命宫一片灰暗,又加上老人已经是这个年纪,袁朗就猜出来,静尘大师估计身染重疾,精力有些不济,所以自然也不好过多打扰别人休息了。 “好。” 点了点头,静尘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质的牌子,递给了袁朗道:“我听说小道友道乃是家传,且长辈已经离世,已经无缘得见,甚为可惜,不过日后有机会,我想请小道友到白云观一聚,这是我的名帖,到了你直接给道士就可以了。” “那多谢大师了。”利索的收下了玉牌,袁朗客气道:“改日我一定去拜访大师。” 说完,袁朗“唰”一下拉开车门,刚想抬腿下去,差点就和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任儒平正可怜扒拉的站在车门口,也不敢上去。 低眉搭脑的看了袁朗一眼,任儒平冲静尘大师道:“师傅……新加坡那边给我电话……您看这事……” 这话听得袁朗心里一乐,那天还能趾高气昂的直接把驻华大使晾到一边,一转眼,这位大使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了。 还真是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易难,这些年一直被众星捧月的待遇过惯了,再要他回去道观扫地,一般人确实还接受不了,不过这事跟袁朗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听这种师傅之间的事情,抬腿就往墓地那边走去了…… -------------------------------------------------------------- 都说人多力量大,有了严伟勋领头,现场但凡只要是长了腿的,不管是专家还是干部,有的在搭凉棚,有的去农家乐那边,去抬早就准备好的棺材了。 倒是袁朗啥也没干,也不是他想偷懒,但是只要他手上随便拿个什么东西,立马就有人跑过来接着,那态度好得生怕累到了他一样,而且嘴里“大师”“大师”叫得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特别是杨礼军为首的几个专家,这会儿对袁朗的本事,那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要不是时机实在不合适,有不少人都甚至想开口请袁朗回去看下祖坟风水。 “你过来……” 也不好一个人先回家,正无所事事着,远处谢定中就冲袁朗招了招手。 老人这会儿情绪稳定了不少,不过眼眶依旧红彤彤一片,看上去,刚才应该是在强忍着眼泪。 等袁朗走到了身边,谢定中亲昵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谢爷爷这次要多谢你了。” “没事。” 虽然老跟人说自己的本事是爷爷教的,但说说话,袁朗打小就没见过他爷爷,猛然听有人这么称呼,心里一时间也是干脆良多,微微笑了笑道:“这都是晚辈力所能及的。” “好小子!”大手往袁朗肩膀上一拍,谢定中道:“等安葬好我家老婆子,我还要好好游一游洮江,当初你可答应了我,要当导游的。” “这个绝对没问题。”袁朗咧嘴一笑道:“我请您吃大餐,我姐做的,手艺不知道多好。”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谢定中欣慰一笑,扭头对段震道:“你等下帮我把那东西取过来,算是我送给小袁的礼物。” 段震依旧木着脸点了点头,不过眼里再看袁朗的时候,明显多了一份感激,只是嘴上还是沉默寡言,“恩”了一声,就再没有第二句话了。 不觉中,很快就已经到了吉时,静尘大师也被两个弟子推着轮椅,到了墓地跟前,一众专家和严伟勋,赵国栋几人,慕然分立在谢定中两侧,一个个神态肃穆。 “破土吧……” 看了看天色,静尘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按照风俗,孤坟破土,动静是不能太大的。 几位本来是各个方面顶尖人才的专家,这会儿就成了苦力了,不过一个个脸上毫无怨言,那手上的劲头,不知道多足。 随着地表一层一层的被慢慢挖开,很快,土黄色的土壁上,浮现出来一丝黄色的印记,根据袁朗脑袋中的相书介绍,那正是棺材腐蚀导致的土层颜色变化,换句话说,这也就可以证明,谢老夫人的棺材,确实刚好埋在他画下的框框以内。 不过想都能想到,当年代能有个棺材就不错了,面料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这么多年过后,很多都已经烂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此情此景,也让谢定中的脸上的悲恸神情也越来越重…… “等等……” 正当众人刚刚看到谢老夫人的遗骨时,谢定中忽然朝几个专家挥了挥手,眼睛怔怔的望着坟坑中,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嘴里呜咽道:“老婆子,老头子我来接你啦!” 边上几人赶紧顺着谢老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谢老夫人尸骨的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一把,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牛角梳,梳子的横臂上,隐约还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小纂体“谢”字…… 77 恐龙皮蛋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八月的浮邱山难得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虽然不大,倒也算是应景。 那把梳子的出现,几乎连杨礼军带过来的dna专家都没用上,就已经确认了那具尸骨是谢老夫人无疑,不过必要的流程还是遵守了,化验结果,当然也不出大家的意料。 今天一大早,京城那个著名的宝山陵园,就派来了几个接待机构的人,算是专门来处理这个事情的后续。 毕竟谢老夫人的遗骨还等着下葬,十一点左右的时候,谢定中和专家团队们,就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去了,这次同去的,自然还有严伟勋和静尘大师,而且据说,宝山陵园那边,这次还派了一辆小型专机过来。 乌央一大群人来,乌央一大群人走,浮邱山又变回了以前安静的浮邱山,李善明舅舅家的农家乐,下午就可以重新开张了,这哥们本来是要留着袁朗吃了饭再走的,但是他想早点回家,也只好善意拒绝这个邀请。 此时,浮邱山开往洮江县城的公路上,一辆警车在细雨中飞驰…… “小袁,这是个什么?” 赵国栋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看了一眼袁朗手中的东西,打心眼的好奇,原因无他,这可是今天临别的时候,谢定中谢老亲自送的。 “一副字……还有?” 刚才走得急,袁朗自己也没有看,这会儿打开才发现,盒子里居然装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一副字,上面是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大道无形”。 另外一个居然是一把小匕首,手柄是铜质的,上面刻着一条龙,张牙舞爪的样子,甚是威猛,不过看上年月了,刀口不怎么锋利,细看上去,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都是日文的,袁朗也看不太懂什么意思。 “啧啧……” 颇为羡慕的看了看,赵国栋嘴里就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巴,他倒是品出点味来了,这“大道无形”四个字,即是谢老对袁朗的夸赞,也是对他的勉励,可别看谢老是个军人出身,但是书法也是相当有讲究,别的不说,就赵国栋知道的,“司家庄炮兵学院”那几个字,就是谢老给提的。 他羡慕的理由倒也很简单――这四个字要是挂到自己办公室,那不得把那些当过兵的转业干警,羡慕得眼珠子都凸出来? 至于那把匕首,看到上面的字符,猜也能猜到,这东西是谢老当年在战场上的战利品,袁朗是没当过兵,但凡当过兵,上过战场的都知道,把自己用生命缴获的战利品送人,这代表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都还是虚的,实实在在的是什么?是这小子居然让谢老和严书记,都欠上了他的人情啊,他们这种人物,谁有机会让他们欠上人情啊?说得不好听一点,以后袁朗怕是在深港市横着走都没什么问题了。 “您先专心开车,等下我随便您瞧,行么?” 看赵国栋不专心开车,老是往自己这边瞄,袁朗只好先把东西收好了,嘴里笑道:“等下去我家吃饭,我跟我姐都说好了,煮了你的份。” “不了不了。”赵国栋哈哈一笑,赶紧摇头道:“这来了这么久,工作丢下了一大堆,实在拖不起了。” 这么一说,袁朗也不好耽误人正事,只得道:“那我去深港了再请你。” “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这话可真是赵国栋发自内心深处的,这次的事情,要不是袁朗,万一真按照那个任理事长的来,找出一男的墓,那包括自己,秦秘书在内的一干专家,挨处分都是小的,怕是都会弄得收不了场了,他赵国栋怎么还好意思叫袁朗请吃饭。 想了想,他忽然脑袋一个激灵道:“哦,对了,等老秦从京城回来了,叫他请,你看,做事的是我们两个,能混去京城的就他这个秘书了,等这老伙计回来,我们两个狠狠宰他一顿。” “哈哈,那说定了。” 去京城这事情,袁朗还真是想都没想过,再说宝山那种地方,没到一定级别,也轮不到你进去插手,难道那里面还得你去看风水不成?不过赵国栋这么一说,袁朗当然乐意了。 二十多公里地也不算远,警车很快就驶入了县城,指了指前面一个岔路口,袁朗就道:“赵哥,你把我丢岔路口得了,再进去了不好调头。” “那行。”把车停在了路边,赵国栋笑道:“什么时候去了深港,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很快就会去的。” 下了车,袁朗挥了挥手,等赵国栋开走,这才提起箱子,大踏步的往家里走去。 “哟,朗娃子回来了……” “袁朗呀?从深港回来的?” “呀,中午听你姐说你回来了,回这么快,你这是坐的飞机吧?” “廖二叔……吴妈……文大爷……来来……抽烟……” 从农贸市场到自家那个小快餐厅,一路的小店几乎都是熟人,袁朗专门跑到小卖部买了包最贵的极品芙蓉王,一路叫着人,发了过去。 还真不是袁朗想显摆,只是这些个左邻右里的,平时对姐姐不错,没少照应,袁朗难得回来一次,自然也心怀感激的递上一根烟,表示一下感谢。 “旺旺旺!” 刚走到自己那家“袁记小炒”门口,一条半人高的大黄狗,猛得扑了上来,身体串得老高,差点把袁朗都直接扑倒在地, “皮蛋?靠,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伸手饶了半天狗脖子,皮蛋才又依依不舍的趴了下去,这狗还是去年暑假的时候,袁朗在路边捡回来的,也没啥品种,就是一条土狗。 刚捡回来那会儿,小家伙腿还不利索,姐姐有空了就熬一些粥,或者把自己没吃完的给它,算是帮它补充下营养,结果发现这家伙特喜欢吃他姐熬的皮蛋瘦肉粥,袁朗就干脆叫了“皮蛋”这么个名字。 只是没想到,也就一年多功夫,这皮蛋都快长成恐龙蛋了。 “恩?怎么关门了?” 被皮蛋领着到了店子门口,袁朗就看到玻璃门上挂了一把锁,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上午的时候他就给姐姐打了电话,说了自己回来,怎么这会儿不在店里?按她那个性格,做生意的时候,应该舍不得关门才是。 “哟!朗子回来了?” 正纳闷着,边上一个槟榔店的老板娘伸出了一个脑袋,冲袁朗道:“你姐把钥匙放我这了,她说饭已经做好了,就热在锅里,你先吃,她就回。” “谢谢廖婶。”接过钥匙,袁朗道了声谢,问道:“我姐干嘛去了您知道吗?” 78 一地鸡血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好像是被你大伯母叫走了。”廖婶回忆了一下,肯定道:“对,我看你姐关门的时候,你大伯母也在。” “大伯母?”听到这名字,袁朗眉头微微一皱,他对这个人可没什么好印象。 其实按道理,袁朗他爸一共就两兄弟,嫂子也只有王迎春这么一位,应该关系好才是。 但是问题就出在,王迎春这人为人实在尖酸刻薄,他大伯父袁庆丰这人呢,又性格软弱,再加上这女人一直嫉妒他爸有一儿一女,自己肚子又不争气,偏偏只生了两个女儿。 所以打小对袁朗和他姐,王迎春就是一个横竖看不惯,特别是对于袁朗,几乎从来就没给过他一个好眼色过。 而且,袁朗他爸袁一丰早年间当兵负过伤,转业回来以后,一直腿脚有些不便,王迎春就生怕连累了自己那家子人一样,天天嚷着要分家。 袁一丰这人为人豪爽,性格又有些大男子主义,当时觉得既然别人怕自己连累,嫂子也已经提出了要分家,那就分吧。 还好当年房价不贵,袁一丰才拿了那点退伍费和伤残补助,在这里买了这个小门面,开了这家小饭店,一直到后来因病去世,这家饭店就被姐姐接手,这才供着袁朗,一直没有让他退学。 说回来,其实袁朗对赵国栋和谢老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和他爸以前当过兵也不无关系。 虽然小时候听他爸说,他当的是火头兵,也就是炊事班的,不过在袁朗朴素的童年价值观里,还是有一种“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想法,所以袁朗小时候,也没少为他爸以前当过兵而自豪过。 “唉!最近来找了她好多次了。” 县城本来就不大,又加上一直是隔壁做生意的,这么点家长里短的事情,即便知道得不全,其实也都有所耳闻,袁朗刚开了店门,廖嫂就磕着瓜子,帮着他把箱子提了进去,一边絮叨道:“我听说,她家小女儿要结婚了,想把你爷那栋房子过户过去,好一起装修。” “哦……” 这么一说,袁朗倒是明白了,当年他爸分家的时候,因为自己手里有点退伍费,就干脆自己买了门面,把他爷爷留下来的那栋房子,全部让给了大伯父一家。 虽然这样,但是房产证上的名字,肯定是写的他们兄弟俩的,现在他爸去世了,按照继承法,那房子应该有袁朗和他姐一半的份才是。 现在王迎春女儿要结婚,房子要装修了,估计这女人是想让他姐干脆把房子全部过户给自己吧,不然按照王迎春那性格,肯定会觉得装修完,还有别人的份,那多亏。 “你大伯母这人啊……” 叹了口气,廖婶说不出是不屑还是嫉妒道:“做人不行,商业头脑还是有的,一个大女儿吧,嫁给了个外地老板,小女儿吧,又找了个渔业局的干部,据说,还是个科长呢!” “呵呵……” 笑了笑,袁朗就知道大伯母这人为什么女儿结个婚,都得把自己房子装修一番了。 要是在偏内陆的城市,渔业局林业局,这都是属于没什么分量的清水衙门,但是洮江不一样,因为河流湖泊多,所以渔业在全县的生产总值中,占了很大比重。 外地人说起洮江,第一反应就是“洮江鱼”,这也是袁朗当时为什么会跟方兰说皇廷风水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养鱼那个比方,因为他从小到大见得实在太多养鱼为生的人家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也决定了权力的分配,所以这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渔业局,在洮江的官场上,那可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算得上富得流油的部门。 按照大伯母这个势利眼的看法,估计是担心人局里的领导,看不上自己家的条件,所以才要抓紧把房子装修一下吧。 “朗子,你吃了饭有空去看看吧。”廖婶也是个热心肠,帮着袁朗把姐姐准备好的菜,从蒸笼里拿出来摆好,忧心道:“你姐那人脾气性子太好了,我怕她吃亏啊。” “行,我扒拉两口就去。”点了点头,袁朗随手从箱子里找出来一个在深港买的女士外套道:“廖婶,送你个礼物,你看看合身不合身。” “哎呀!还给廖婶买东西了?” 廖婶喜笑颜开的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嘴里哈哈笑道:“你还别说,这深港买回来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就是好看。” “你喜欢就行。” 袁朗咧嘴一笑,这衣服本来是给他姐买的,但是反正也不止一套,送给廖婶一件,也算是感谢她的热心肠了。 送走了廖婶,袁朗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就关了店门,往大伯母家去了。 小县城大不到哪里去,出门门扬手叫了一个当地很出名的“慢慢游”,也就是三轮摩托车,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王迎春的家。 这街道叫宝塔街,在洮江以前属于老县委的周边,只是最近这些年,经济重心转移到了开发区,县委也跟着一起搬迁了,所以周边自然也跟着一起没落了下去。 下了“慢慢游”,袁朗抬头就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槐树,心理不由得有些酸楚的感觉。 袁朗他爷爷留下来的房子,就在离这颗槐树不到五百米的一栋两层小楼,式样是那种在县城常见的框架式结构,估计是老头子当年就是按照两个儿子的款式修的,所以四四方方,周周正正的,从中间破开的话,刚好一人一边,房间数目都是一样。 袁朗到现在还记得,当年他爸还没去世,也没被王迎春逼着分家的时候,虽然腿脚有些不便,但是不知道有多少次,他爸陪着他和他姐,吃了晚饭从家里出来,一起在这颗槐树上玩乐,这也是袁朗为数不多童年快乐的记忆。 “哎!一晃眼都过去将近十年了……” 叹了口气,袁朗收起了思绪,就往前面的小楼走去。 看来王迎春家还真有喜事,门口的台阶上,鸡毛鸡血撒了一地,这在县城这种地方,一看就知道,是刚来过客人,吃过大餐的。 “静子啊,你说说,你供他读这么多书干嘛?出来还不是个打工的?你一个女人啊,就应该跟我们家俏俏一样,找个好人家嫁了算了!天天灰头土脸的算个怎么回事嘛!” 离得还有二十来米袁,袁朗就听到了屋里传出来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似乎正在跟姐姐说着什么。 “大伯母,说正事就说正事,和我们家袁朗的事情不要扯到一起。”屋里很快又传出来了姐姐袁静的声音。 “呵呵,那行……” 干笑了声,屋里的王迎春接着道:“你想想,大伯母往日里,对你们姐弟算不错吧?朗娃子读大学那年,你大伯还打发了五十块钱,你还记得吧?” “记得,小朗后来暑假打工赚钱,给他大伯提了两瓶酒回来了。” “哟……亲戚之间还算得这么清楚?” 王迎春似乎对姐姐的回答很不满意,阴阳怪气道:“你也知道,你大伯身体不好,工作也一般,我呢,也有冠心病,高血压,俏俏好不容易找了个渔业局的领导,人家家里可是当官的,还答应帮你大伯解决退休问题,这几天就要来见亲家了,你也不能眼真真看着她黄了是不?这万一要是男方看不起我家这条件,你说说……” 听到这里,袁朗一声冷笑,心说,你怕你女儿嫁不出去,就得把我们的房子要回去撑面子?这还只是一个渔业局的领导呢,要是个深港市的领导,你岂不是要把整个洮江都归到你名下? “房子装修可以,我这些年也一直住店里,没有回来过,大伯母拿去给俏俏结婚用,我没意见。”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语气,袁静道:“但是我爸也有份的,过户我不能过,小郎以后也会结婚的,他用得上。” “哎呀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爸都死多少年了,再说这房子你们又没住过……” 听到这里,袁朗刚打算进门帮姐姐说话,一抬腿,看到地上的鸡血,忽然又停了下来…… ---------------------------- ps:大家放心,不但鸡血和风水会有关系,就连鱼也会和风水有关系,我怎么会无缘无故乱扯呢,大大们说,是不?等着主角改变整个……那个什么吧…… 79 双煞拍门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哎呀呀!您说你怎么油盐不进呢?道理我都跟你讲遍了!你就眼睁睁看着俏俏结不了这婚吗?!” 屋里,王迎春的声调越来越高,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的听着,还会以为袁静是在棒打鸳鸯一般。√∟, 而此时的袁朗,已经从屋后又折了回来,不过这会儿跟才来的时候比,手上看着红彤彤一片,倒不是他受伤了,只是刚才抹了点地上的鸡血而已。 “大伯母……”屋里的袁静又心着急又委屈,不过依旧在讲着道理道:“我是可以嫁出去,但是小朗现在也没房子,他以后结婚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呆店里吧。” “那你的意思,我们家俏俏的终身幸福就不重要了?她已经二十二了,再等下去,哪里还有好人家看得上?” “还真是够不要脸的了……” 摇头笑了一声,拧开台阶边上的水龙头洗了个手,袁朗就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再说了,朗娃子读大学读了这么多年,自己不知道赚钱?你说你真是……哎呀!朗娃子回来啦……” 王迎春这会儿正叉着水桶腰,吐沫星子横飞的咧嘴说着,一看到进门的袁朗,马上就转移了话题,嘴里夸张道:“哟,稀客啊……” “小朗,你怎么也来了?” 一扭头,袁静见到自己弟弟,脸上一阵欣喜,赶紧起身拉着他手臂,怜惜道:“我不是跟廖婶说了,叫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的。” “吃完饭没事做,我就过来看一下。”袁朗呵呵一笑,在姐姐面前,自己似乎永远都是父亲去世之前,那个十来岁出头的小孩。 “你那朋友呢?”看了看袁朗身后只有一个人,袁静忽然想起,他还说了有个朋友要一起来吃饭的,赶紧问了一句。 “他有事情先回深港了。”袁朗摊了摊手道:“没有口福品尝到你的手……” “哟,朗娃子找了女朋友啊?” 听了这话,王迎春怪模怪样的打断道:“怎么不带给大伯母来看一下啊,太见外了不是?” “不是女朋友。”袁朗也懒得多解释,直接道:“男的。” “我就说咯!深港那边的女孩子,要求高吧?!” 王迎春当即一副了然的表情,呵呵笑着上下看了袁朗一眼,不阴不阳道:“你现在是不是毕业了?找到工作没有?有好多钱一个月咯?” “劳烦大伯母费心,找到了。”嘴里一翘,袁朗一脸微笑道:“工资也就个两三千吧。” “噢哟!那你有出息了!” 嘴巴一撇,王迎春明显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噢哟”完,脑袋里就一个激灵,道:“我们正好在说你的事情呢!你看俏俏呢,最近找了一个男朋友,打算结婚了,亲家那边要来我们家这……” “那巧了!” 没等王迎春说完,袁朗赶紧起身,恍然道:“大伯母,你是不是要说房子过户的事情?” “啊……?” 愣了愣,王迎春纳闷道:““是……是啊……你咋知道的?” “我班都没上了,着急赶回来,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啊!”拍了拍桌子,袁朗一脸激动道:“我爸和我爷爷前两天托梦给我了!” “啊?!” 这一下,不光是王迎春没明白过来,就连边上的袁静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弟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开始还以为只是个梦呢……”摇了摇头,袁朗感叹道:“原来还真是有这么个事情。” “啥……啥事情?”王迎春还是没明白袁朗这话的意思,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房子的事情啊!” 袁朗指了指边上的墙壁,赶紧解释道:“前天我做梦,梦见我爷和我爸说,这两天有人会要我们姐弟把房子给过户了,他们就说:你不要同意,因为这个是我们留给你们姐弟的,就算不住,也代表我们的一份心意,起码也是个袁家人名份,再说,将来你说不定也能用上……” “真……真的假的?!” 王迎春都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袁静倒是吃了一惊,这也难怪,袁朗几乎从来不在她面前撒谎,所以就连说神神鬼鬼的事情,她还真都有些相信了。 “真的啊!” 一边说着,袁朗不经意朝自己姐姐眨巴了一下眼睛,扭头看向王迎春道:“大伯母,其实开始我也不相信的,但是心里不踏实啊,这赶回来一看,不但是真的,而且这人还是你,你看这事情巧不巧?” “你是在……扯……扯扯吧……” 虽然文化程度不高,王迎春显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祖先托梦这种事情。 但是乡下这种谁谁谁家里的亲人托梦过来,说阴间住得不舒服,结果一看祖坟进水了之类的故事,偏偏又很多,一时间,王迎春还真有点紧张了。 “哦……对了……” 王迎春还在狐疑着,袁朗有模有样的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厚厚的钱,放到了桌子上:“我爸还交代了我一个事情,说是大伯家对我有恩,一定要十倍还给别人……” 这钱正是那天吴叔还给自己的医药费,刚好他准备回家,身上需要带点现金,所以也一直就没去存,这几天一直揣钱包里了。 “哟,朗娃子还是懂事!” 看到厚厚的一叠一百块摊开在桌上,王迎春连刚才那点紧张都给忘记了,还以为袁朗还真来“十倍来报恩”,眼里一下就放出光亮来了。 “喏……” 数来数去,数了五张一百的,袁朗一摊手,把另外的钱又叠得整整齐齐放回了钱包:“我还记得我上大学那年,大伯父打发过我五十块钱……这是十倍,您收好。” “这……” 王迎春老脸一下成了猪肝色,望着桌上的钱,又想去拿,又觉得实在是尴尬。 “房子的事情呢,我看这样吧……” 把钱包放回了口袋,袁朗叹了口气道:“要说我也是大学生,这大伯母你也知道,托梦这种事情,我其实也不信,不过要真是爷爷和我爸的意思呢,我们做后辈的,也不好忤逆,您说是不是?” “呵!这我是不会信的。” 王迎春当即就冷哼了一声,且不说她本身就怀疑袁朗说的这梦,是真的还是假的,即便是真的,那两人已经都不在了,还能来找自己不成? “我也不信啊!”袁朗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干脆这样,要是我爸他们还托梦过来,我干脆叫他们来找你谈。” “行啊!” 王迎春也是一乡下妇女,泼辣惯了,哪会被这么一个说法给吓到,而且,这事情听上去,是越来越不靠谱,当即脑袋一转道:“那要是没有托梦了呢?” “这不简单……”袁朗呵呵笑道:“那就说明我爷和我爸没意见啊,房子我当然要过户给大伯母。” “小朗!” 边上的袁静一听就急了,赶紧扯了扯他胳膊,示意他收回刚才的话,王迎春哪能给她这个机会,赶紧点头就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朗娃子啊,我看还是你孝顺!” “孝顺是应该的嘛。”咧嘴一笑,袁朗不好意思道:“毕竟我上学的时候,大伯都给过我五十块呢!” “五十块钱”袁朗故意说得很重,连傻子也能听出来是在挖苦了,王迎春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要接什么话好了。 “行了,那我们就不打扰大伯母了。”扯了扯边上焦急的姐姐,袁朗懒得再搭理这女人,径直就拉着袁静出了大门。 “小朗,你刚才说什么呢!”到了那颗大槐树下,袁静着急道:“怎么能把房子过户出去呢,你将来结婚的话……” “姐,我什么时候说要过户了?” 袁朗抬头看了一眼这栋小房子身后的后山,心里感叹了一句,这风水可比自己在深港的出租房要好多了,要拿来养老,还真算个不错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说了?” 看袁朗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袁静可是真着急了。 刚才她可亲耳听到弟弟说了,要是家里长辈托梦了,就要他们过来谈,即便真是弟弟做了这么一个梦,就连八岁小孩子都知道,那也不可能已经故去的人,还真能出来找王迎春谈,弟弟这么跟人说,不就等于答应了要过户出去么? “放心吧,姐,你弟又不傻。”嘿嘿笑了笑,袁朗亲昵的拍了拍姐姐的额头道:“咱们先回店里,我刚才还没吃饱呢,等明天大伯母自己会找过来找我们的。” -------------------- ps:推荐票好可怜,大大们留着也没用,给一张呗,拜谢了…… 80 报应来了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还真别说,“袁记小炒”这店子虽然不大,但是好在靠近车站,人流量足够,加上袁静的手艺好,价格公道,一个荤菜也就八块,十块的,虽然利润不高,但是从姐弟俩回了店里开始,陆陆续续的就一直没有断过人。※%, 忙前忙后,帮着姐姐刷碗端盘子,一直到十点多钟,两人才关门打烊,给自己弄了桌饭菜吃。 中午的时候,因为惦记着要去大伯母家,所以也没什么胃口,到了这会儿,袁朗又恢复了他的风格,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慢点吃,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也不怕噎着!” 边上的袁静手里端着杯水,不停的叮嘱他吃慢点吃,倒是苦了皮蛋,流着哈喇子眼巴巴的望着袁朗,渴望着能赏它一块骨头。 “跟姐说说,你真梦到咱爸了?” 白天店里人多,不好问,现在打烊了,袁静一边心满意足的看弟弟吃着饭,一边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这也难怪她好奇,要说爸会去找大伯母谈,这她当然不信,但是说袁朗梦到了爸的话,袁静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信的。 咕噜喝了口水,酒足饭饱的袁朗嘿嘿笑道:“骗她的。” “那你说大伯母明天会来找我们?” 看弟弟这个嬉皮笑脸的样子,袁静赶紧道:“你是不是打算等下瞒着我去找他们谈?姐可跟你说,你不能乱来,毕竟咱们是亲戚,大伯也是爸唯一的兄弟。咱们不看僧面都要看佛面。” 这也不是袁静无的放矢,自己这弟弟古灵精怪的事情,打小他就见多了,当年自己父亲才走那会儿,这小子看自己累,又赚不到什么钱,说要帮自己饭店去进货,结果偷偷卖塑料瓶,啤酒瓶攒了点小钱,居然跑去买了**,跑到公家的养鱼场去炸鱼了。 虽然那时候袁朗才十二三岁,但是袁静可是没客气,当时就狠狠的抽了他一顿屁股,保证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才放过的他。 虽然随着年纪的增加,自己这弟弟确实越来越成熟懂事了,但是涉及到这种事情,袁静还是担心,弟弟一冲动,就会干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来。 “姐,你以为我还小呢,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袁朗笑了笑,看来得转移话题了,要真让姐知道了自己干的事情,她八成不会同意。 赶紧从箱子拿出了在刘昌达那买好的项链,袁朗嘿嘿笑着递了过去道:“喏,这个送给你的。” “这……这么亮?” 听自己弟弟说不会乱来,袁静终于是放下心来,不过一看这项链,她又有些吃惊了。 虽然以前没有戴过钻石项链,但是她可不笨,稍微拿手里看了看,就嗲怪道:“这肯定很贵吧?你又瞎花钱给姐买这些,姐可用不上,你看我平时要作事,哪里方便戴这些……” “再贵的宝石也佩不上我姐的美丽啊!” 袁朗可不吃他老姐这一套,直接没有说项链的价格,就慎重其事的帮袁静戴到了脖子上。 说实话,这还真不是袁朗自夸,也就以前自己家里条件太差,所以姐姐平时没有很注意打扮,但是即便是这样,就姐姐这个温润如玉,端庄大方的长相,就整个洮江县城,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放随便一个好点的家庭,百分之百被人称为大家闺秀了。 “还有个事跟你说……” 项链戴好,袁朗又坐到椅子上,握着袁静的手,顿了顿,道:“我在深港买房子了。” “什么?!!” 这一下,还真是袁朗不出所料,袁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长睫毛忽闪的看着自己弟弟,一脸的愕然。 “我在深港买房子了。” 袁朗本来还打算说是人送的呢,结果看姐姐这表情,心里庆幸没有这么说,要不得还吃惊一些吧? “真……真的?” 袁静也不是不相信自己弟弟,打小到大,这孩子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哪怕干了调皮的事情,被自己发现,那也是当场就认,弟弟的人品她还是一万个相信的,只是……深港的房子可不是洮江啊,那么贵…… “真的。” 袁朗认真的点了点头,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你放心,我一没偷二没抢,就是认识了几个有钱的老总,帮他们家里公司什么的搞了点设计,赚的设计费。” “姐……姐不是不相信你的为人……” 估计是这个消息是在太过震撼,袁静这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接着,忽然嘤嘤的抽泣道:“吴叔那天就给打电话,说你有出息了,我还以为他是安慰我的,小朗,你真的有出息了,你真的有出息了……” “姐,别哭啦,是好事呢!” 还好有吴叔打过一次预防针了,不然自己得多费力解释,赶紧帮袁静擦了擦眼睛,袁朗鼻子也有些酸,别人不知道,但是开了十多年小饭店的姐弟俩,比谁都清楚,要鱼跃龙门,让自己的亲人或者后辈不再过跟自己一样的生活,得有多艰难。 “姐不是哭,姐是高兴。” 袁静怕店里会有人进来,赶紧停止了抽泣道:“吴叔当时跟我说,你在深港认识了好多仗义朋友,我还不以为是他跟我说的好话呢……你说爸要是还在,不知道有多骄傲……” “我这次回来也想抽空去爸的墓地祭拜一下。” 以前每年回来袁朗其实都会去看看,不过这一次被谢老的事情以后,他似乎感触特别深刻,想了想,袁朗就接着道:“还有就是,我就是打算把你一起接过去。” “我?” 袁静一听就赶紧摇头道:“你这傻孩子姐年纪又不老,再说,店子在这里,我还要赚钱呢,你现在还小,我能多给你挣点娶老婆的钱就多挣点,深港那种地方开销也大。” “谁说你老了?” 袁朗嘿嘿笑着道:“你要真想开饭店,我们去深港,等我赚够钱,给你开一家大,你就坐在收银台,啥事也不干,专门数钱。” “噗呲!” 袁静一下就给袁朗逗乐了,自家弟弟有出息,她当然高兴,但是就这么扔下店子去深港,她还真的需要从长计议一下,毕竟袁朗的钱也是辛苦赚的,她可不想拖弟弟的后腿。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拍了拍袁朗的脑袋,袁静眼里还闪烁着泪光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先给爸上个香,赶紧洗澡睡觉,这事情我们明天再聊。” “恩。” 点了点头,袁朗收起了玩闹的神色,上了二楼的小隔间。 这一层其实算是袁静自己隔出来的,楼层不高,也就两个小房间,袁朗和袁静一人一间,上高中那会儿,他就是在这个小房间里复习,考上的大学。 进门的左手边,就挂着父亲的遗照,照片里,穿着老式军装,颇为英挺的父亲,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唏嘘了一声,袁朗听着楼下姐姐收拾的声音,心中有些无限感慨……多为自己着想的姐姐啊,以后再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了。 点了点三根香拜了拜,恭敬的拜了三拜,袁朗对着父亲的照片,心里默默发誓着:“爸,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姐的。” -------------------------------- “他姐?他姐能说什么?反正就是一个横竖不同意呗!” 此时,王迎春家里正吃着晚饭,不过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就只有这女人和袁庆丰两人在。 呼啦往碗里舀了一勺子蛋汤,王迎春还在为白天的事情愤愤不平,嘴里嘚啵着,跟坐在对面袁庆丰抱怨道:“我看这两姐弟就是白眼狼,看不得我们家俏俏嫁的好!” “哎呀!算了,毕竟这房子,确实有他们的份。”老实巴交的袁庆丰明显在老婆面前屁都不算一个,嘟囔着回了一句,嘴里问道:“俏俏怎么还没回?这都几点了?” “有份个屁,我想起他爸当年抱着朗娃子,那个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就来气!哼!现在想想还是女娃子好,生男的是提款机,女娃才是个银行啊!” 恨恨的骂了几句,王迎春才道:“人家孩子谈个恋爱,你说你一糟老头子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干嘛?” “这都还没过门呢!晚上就回这么晚了,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啥影响啊,我看谁家敢说闲话啊,人可是渔业局的干部!再说了,现在小青年谈恋爱都这样。” 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头,王迎春讽刺道:“你啊,就会说自己家里人,当年那个老的就偏小的,你个榆木脑袋也不吭声。别的不说,那个兵要是让你去当了,你今天会混到下岗?” “那是我自己体检没过。” 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被婆娘提起,袁庆丰也有些不满了,不过也只是虚头巴脑道:“再说了,我要去当兵了,会认识你?” “呵呵,没当也成。” 嘴一咧,王迎春似乎有些庆幸道:“你看他爸当个兵,当得腿都瘸了,我听说他爸是在南云那边,和当地妇女乱搞男女关系开除的吧?那女的吧……生了个儿子是没错,还以为是什么老实女人呢,还不是跟这来生完小的就跑了?到现在也没回来看过一眼。” “哎呀,别提这些个事情了。”说起自己的弟妹,袁庆丰也是一脸的心烦:“又不是啥子光彩的事,老说这干嘛?” “我是不想提啊,这小子今天自己来找的我啊。” 想起白天袁朗那五百块,王迎春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小嘴碎碎念道:“今天还跟我说,他爷他爸爸托梦给他了,说这房子不能过户,你说好笑不好笑,当我是个傻子啊?!” “哎……”叹了口气,袁庆丰张了张嘴巴,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娘们,还是什么也没说。 “呵,还半夜来找我谈,我看这朗娃子是读书读傻了!”忿忿不平的骂了一句,刚打算转身去盛饭,后门忽然被人敲得“嘣嘣”作响。 “哟,俏俏回来啦?你这孩子咋走后门呀?” 王迎春嘴里招呼了一句,赶紧起身把门一开,当即就愣住了——后面黑漆漆一片,哪有什么人? “谁啊?”袁庆丰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风吹的吧。”摇了摇头,王迎春有“嘣”一下把门给关了。 “嘣嘣嘣!” 才转身走了没几步,那门忽然又被敲得嘣嘣作响,这一次,声音似乎比刚才还大些了。 “谁……谁啊?” 这一下,王迎春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麻着胆子问了一句,看了袁庆丰一眼,才又敢“吱呀”把门打开了。 “到……到底谁啊?”门一开,跟上次一样,除了黑漆漆一片,再没有半个人影了。 “嘣”一下赶紧把门一关,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王迎春才敢颤颤巍巍,对着外面骂道:“哪……哪家的小兔崽子啊!这……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逗老娘玩啊!” “蹦蹦蹦蹦!” 话音刚落,敲门声更凶了,这一次,王迎春忽然想起了什么,心头一个激灵,手一抖,碗筷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 ps:又是将近四千的大章,其实我挺实诚的,不管三千四千还是六千,都是作为一个章发,每天看上去是两章,其实比别人三章都不会少,你们说是不?嘿嘿,看在这上面,得来点鼓励不是? 81 老男孩们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话是糙了那么一点,但是回到家里,特别是鼻子边上,一直飘荡着姐姐做饭的香气,袁朗心头那个惬意就不用说了。 好在上午饭店是不用营业的,袁朗也不用怎么早起,到九点半,他才去洗刷了一翻,折回了房间,关好门就摆出了那个奇特的手势。 “临兵斗者,列阵在前……第二阶“兵”字诀……独钴印!” 对于袁朗来说,这是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环境,但是对于身体吸收灵气来说,这可算是一个全新的地方,他当然不会浪费掉。 虽然算不上让身体饱餐一顿,但是因为是头一次被吸收,袁朗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一次吸收的灵气,基本可以抵得上平时靠自己出租房那个玉葫芦三四天的分量。 “小朗,吃早餐,赶紧起来……” 吸收完小空间里的灵气,温习了一下脑袋里的相书,袁朗就听到了姐姐在楼下叫吃饭的声音。 “行勒!马上就下!” 答应了一声,袁朗赶紧换好鞋子,噼里啪啦就下了楼梯。 洮江产鱼,所以别的地方早餐吃什么羊肉汤面,牛肉汤面,而到洮江就成了鱼汤面,一点老姜加大蒜去掉腥味,再撒上一点葱花,浓浓的鱼汤煮出来的面,不但鲜味十足,而且还十分爽口。 “小朗,过几天就是十五号,要不我们就那天去爸的坟上祭拜,可以吗?” 看着袁朗把一大碗面吃完,袁静一边帮忙收拾着碗筷,一边商量着道。 昨天晚上袁静其实也想了很久,毕竟男孩子不像女孩子一样,可以永远呆在洮江这种小城镇,再加上弟弟也不是那种追求安安稳稳一辈子,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性格。 所以既然弟弟想在深港开公司,发展自己的事业,那她这个当姐姐自然要无条件支持,即便帮不上什么忙,哪怕每天帮着去做饭,照顾一下饮食起居,起码也可以让自己安心一点。 至于店子这边,卖她是不想卖了,毕竟是父亲留下的产业,先租个两年出去,以后万一弟弟想回来了,起码在洮江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行啊,姐,这个事情你决定就好了。” 袁朗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其实按照相书上所说,除了农历十月初一,是我国民间的祭祖节以外,平日里想去祭祖,随时都可以,这无非也就是表达一种哀思,不过洮江这边的习俗是初一十五才能去,他自然也尊重姐姐的想法了。 “那好,那这几天我准备一下纸钱和鞭炮。” 一边起了身,刚想着帮袁朗端一杯茶水过来,店门口忽然进来了一个黝黑的壮汉,一进门,那人就冲袁朗道:“朗子!” “顺子!” 扭头看了一眼门口黝黑的哥们,袁朗心里一乐,这哥们叫刘顺,是袁朗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当年袁朗去公家渔场帮袁静炸鱼,正是和这哥们一同去的,结果,两人回家都被打的皮开肉绽。 所谓革命的友情,在那时候就生根发芽了。 只是这哥们成绩不太好,上了高中以后就没考上大学了,一直在帮家里做事,他家九十年代的时候,洮江还只刚流行从公家渔场包户到个人,就跑去承包了一片,所以条件一直都算不错的。 以前只要袁朗放假回了洮江,这哥们有空就会来请他吃饭,从来不叫袁朗花一分钱。 “静姐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骗我的呢!” 刘顺一脸的喜悦,过来猛得拍了拍袁朗的肩膀道:“今天渔场没事,我就赶着过来看看了。” “顺子,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也下个粉去……”来了弟弟的朋友,袁静赶紧起身让了个位子出来。 “不用了,静姐。”憨厚一笑,刘顺赶紧摆了摆手:“我就找朗子聊会天,已经吃过早饭了的。” “行,那我帮你们拿两瓶啤酒过来。”袁静赶紧去冰柜取了两瓶青岛啤酒,放到了桌子上:“好好聊着哈,不够了喊姐一声就行了。” “谢谢姐。” 年把没见,这哥们本来就黝黑的皮肤更黑了,一说话露出一口大白牙,快赶上非洲国际友人了,“啪”一下用筷子翘开啤酒瓶,一边倒着酒,刘顺一边道:“毕业了吧?工作搞定没有?” “搞定了。” 一碰杯,两人一口干完,袁朗就问道:“你呢?渔场生意怎么样?” “哎,别提了。” 说起这个,刘顺一脸的苦瓜相,摇头道:“今年是大环境不好,小环境也不好,运气更不好。” “不至于吧?” 听顺子这么一说,袁朗就忍不住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果然发现这哥们事业宫一片灰沉,而且上面有两条暗紫色的小痕迹,这说明这哥们最近起码遇上过最少两个,让事业招受重创的事情了。 “嗨!不怕告诉你。”咕噜一口闷了酒,刘顺苦笑道:“今年还真是倒了大霉了,死了两批鱼苗了。” “真的假的?你可是老手啊!” 养殖业怕的就是病,这袁朗自然知道,但是顺子家干这个行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按道理来说,早就应该不会让鱼苗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死亡了。 “哎,一言难尽……” 叹了口气,刘顺接着道:“这还是小事,我跟你说,现在洮江鱼类加工产业,被渔业局那边的人给垄断了,私人的加工厂,文件都不给你批了,现在就算是鱼养得再肥,那收购价格,也能把人气死。” “渔业局?” 这是袁朗回来两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不由得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刘顺这话一说,袁朗知道为什么他会感叹大环境不好了。 洮江因为各种鱼类产量巨大,所以一般活鱼就通过批发市场,直接进入深港,林西等几个周边的大城市,但是这种消化容量毕竟有限,所以熟食,腊鱼,罐头加工,向来都是渔民们很看重的一项收入。 以前加工厂多的话,你家价格不合适,我可以给另外一家做,但是现在要是被渔业局垄断,那就成了买方市场,他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收你的鱼了。 “官禄养混蛋,草莽出好汉。” 摇了摇头,刘顺一股子脾气骂道:“他娘的,但凡外地老板投资在这边开加工厂,渔业局那边就找各种理由,你证件不齐啊,没有捕捞证啊,卫生条件不合格之类的,反正罚死你,搞几次,就没人敢来了。” “这不是瞎来么?”身为一个洮江人,袁朗当然知道这对于成千上万的普通养殖户来说,这几乎就等于是断了他们一家人的收入啊。 “呵呵,你知道这是哪个搞出来的事情么?这人你也认识……”苦笑了一声,刘顺压低声音道:“刘敏胜!” “刘敏胜?” 袁朗一愣,这名字他可太熟悉了,这人不但是他高中同学,而且上学那会还和这人发生过矛盾呢。 袁朗上高中的时候,成绩就一直不错,高中生嘛,都很单纯,谁成绩好了自然就有女孩子喜欢,当时袁朗他们班,就有一个所谓班花,叫邓欣,还偷偷给他写过情书,结果被刘敏胜发现了。 这小子当时喜欢邓欣喜欢得紧,再加上他的父亲,当年就已经是洮江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了,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于是就纠集了一帮校外的人,在门口就把他给堵住了,后来还是顺子帮着一起干了一架,袁朗才得以脱险的。 “这小子现在牛了……”咕噜又是一杯酒下肚,刘顺摇头道:“去年公务员考试,洮江第一!” “呵呵,就刘敏胜?” 还真不怪袁朗不信,刘敏胜高中的成绩就不好,基本每次考试都是排在倒数,要不然邓欣那时候也不会讨厌他了。 “嗨,你还真以为他转性了?” 刘顺哈哈一笑道:“还不是因为他爸,去年成了分管经济的副县长,直接把刘敏胜弄到了渔业局,成了暗地里的老大,嗨!我跟你说,那个加工厂其实就是这小子开的,只是让别人挂了个名而已!” “那难怪了。” 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不想深港那种大城市,类似的考试查得并没有那么严格,暗箱操作的空间也很大,有了他爸,这小子只要认字,想拿第几基本都能拿第几。 “还有个事情,你肯定也有兴趣知道。”嘿嘿笑了笑,刘顺贼兮兮道:“今年年初,这小子和邓欣结婚了,而且……还是邓欣反追的他!” “哟!那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袁朗哈哈笑着回了一句,不过他还真谈不上兴趣知道,那些什么同学群,他倒是也加了,不过里面动不动就是这个晒谁男朋友帮自己买了个包,花了多少钱,那个晒自己老公换了个新车多少钱,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相互炫耀攀比的展示空间,他真是连点开的兴趣都没有。 “邓欣结婚了以后,就分配到了县电视台当主持人呢!” 说起这女人,刘顺一脸的不忿,成天一辆宝马迷你开起,一副不知道多牛x的样子,看到自己招呼都没打过,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个大明星。 其实呢,也就是每天新闻联播以后,在当地电视台播报一下县委某某领导,又去了哪个村慰问了孤寡老人,哪个领导又去某某镇查看了当地的鱼苗养殖情况,就那演讲稿,只要更换个名字,一套稿子可以用一年了。 “嗨!这社会可比我们上高中的时候,现实多了。”感叹了一句,刘顺摇着头道:“现在那些同学,我还能说上话的,也只有你了。” “朋友嘛,贵在精不贵多。” 笑了笑,袁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老男孩那部电影,里面的那群人,也都是中学同学,不过也是因为毕业以后,步入了成人社会,很多的价值观,人生观就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里面那位校花,也刚好是嫁给了她当年讨厌,后来成了大款的男人。 “是啊!青春如同奔流的河水嘛……” 感叹了一句,又是两杯酒下肚,一瓶啤酒很快就见底了,刘顺刚打算撬开第二瓶,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接起来听了几句,顺子的眉头就越皱越深。 “今天我不能陪你了。” 挂了电话,刘顺起身焦急道:“家里的鱼苗又翻肚皮了,我爸催着我回去看。”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袁朗赶紧跟着起身,虽然养鱼的技术他可能比不上顺子,但是这一年死三批鱼苗,他有些隐约觉得,是不是风水上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按照顺子的技术,这种情况很难发生,这万一要是风水上有问题,他还是可以帮着顺子解决的。 “那行,反正我爸妈也常念叨你。” 点了点头,刘顺也没废话,风机火燎的去店门口发动他那辆皮卡车去了。 “那个……朗娃子……” 刚想跟姐姐打个招呼说自己出个门,一转身,袁朗就看到王迎春就顶着两个熊猫眼,出现在袁记小炒的门口…… ----------- ps:又是将近四千字大章送上,写这一章的时候,我自己也挺有感触的,我想每个人的人生或多或少都遇见过类似的事情,交往过类似的朋友吧…… 82 渔业大楼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大伯母!您来了,我还打算晚上去找你的呢。,”袁朗微微笑了笑道:“我昨天做梦又梦见……” “朗……朗子……”还没等袁朗说完,王迎春赶紧摆手道:“那……那房子我们不过户,不过户了,要是你爸再托梦过来,你可千万被让他来找我了。” 王迎春之所以这么早来找袁朗,还真就是为了这事情,到现在她算是彻底相信了袁朗说的“托梦”确有其事了。 不得不信啊!昨天晚上,她家后门家里被整整敲了一宿啊! 而且门一打开屁都没有,关上就就敲得嘣嘣响,今天一大早,她和袁庆丰就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这除了袁朗说的那个梦,王迎春实在找不到任何其他理由了。 “放心,我会跟二老说的。”呵呵一笑,袁朗点头道:“你既然都不过户了,我想他们今天肯定不会再去找你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颇有些复杂的看了袁朗一眼,王迎春也不好多呆,赶紧转身就回去了。 “姐,我去顺子家转转!” 看王迎春这么一走,袁朗心头就乐了,往店里面喊了一声,袁静赶紧迎出来道:“那行,你早点回来吃饭哈!” “好。” 点了点头,袁朗刚要走,边上的袁静忽然看到了王迎春的背景,又一下把袁朗给拉住了,脸上狐疑道:“小朗,大伯母来找你的?” “额……对。”嘿嘿笑了笑,袁朗还是点了点头:“她说房子不过户了。” “啊?” 袁静吃惊的扭头看了一眼王迎春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告诉姐,是不是你又……” “我保证没有!”袁朗泥鳅一般的“跐溜”一下滑过了去,一边往顺子车边跑,一边道:“回来和你说哈,顺子都等着了呢!“ “你这孩子!”袁静哭笑不得,只能冲顺子皮卡车喊道:“顺子,小心开车哈!” 顺子家的渔场,正靠近着著名的长江支流洮江,在洮江县城属于西南方的位置,那片地方因为水资源丰富,而且又靠近江边,所以从八十年代开始,就慢慢有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渔民,开始了人工养殖事业,发展到今天,形成了成百上千,靠这个养殖场生活的场景。 皮卡车从袁朗的店门前的马路往右拐走了不到十来里,过了洮江大桥,沿路就可以看到不少规模有大有小,或是露天,或者搭棚的渔场,紧密相连着,蔚为壮观。 “那是什么?” 有一年多没回来,加上去年的时候,因为时间赶,所以袁朗也没到顺子家来看看,今天一来,他忽然发现,过完洮江大桥的右手边,居然修建了一栋二三十层的高楼,这种高度,在县城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渔业大楼呗!”一边开着车,刘顺往袁朗手指的方向瞄了一眼道:“下半年就竣工了,据说刘敏胜会把老加工厂搬到这里来。” “还真够大气啊。” 摇了摇头,袁朗心里就有些无语了,这哪是什么渔业大楼,分明就是渔民血汗大楼。 家里有事,顺子一路把皮卡也开得飞快,过了桥,饶了个大弯,不到十来分钟,就风机火燎的停在了自家的渔场前。 “爸,怎么了?” 两人进了鱼棚,袁朗就看到顺子刘叔和刘婶和十来个当地的渔民,正愁眉苦脸的望着鱼池里,已经几乎算是白花花一片的麻鲢鱼,唉声叹气着。 “朗子来啦?”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刘叔刘婶的心情也显而易见,打了个招呼,刘叔就道:“顺子,要不你再请人来看看吧,这都第三批了。” “还请谁啊?县里那些狗屁专家还没我里手。” 顺子这会儿也抱着脑袋,看上去痛苦不已,这都已经是第三批鱼苗出事了,要是过了这一季的生长,今年就算是玩完了。 “这可咋办呀……”刘婶这会儿老泪都出来了,哭丧着脸道:“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些年,刘叔刘婶其实早就已经把渔场交给儿子打理了,原本想着可以享福过两年好日子呢,结果流年不利,接二连三又是降了收购价,又是发生了死鱼苗的事情,种种打击,让二老本来也就五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一下就苍老了十来岁一般。 “哎,老刘啊,你说你也是老把式了,怎么会出这种情况?” “我看啊,你别进鱼苗了,我们家也不打算干了。” “就是,这没活头了啊!养大个也只能顶个屁用。” 都是隔壁邻里的,平日里渔民们少不了相互照顾,加上唇亡齿寒的关系,现在看刘婶这个样子,不少渔民纷纷摇头劝慰起来,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多是消极得很。 “叔,婶,就你们一家这样么?” 刚才沿路坐车过来,袁朗也稍微观察了一下,这种鱼场大部门都是露天的,只有繁殖用的才搭了个棚子而已,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建筑,而且地势也是依山傍水的,风水上来说,袁朗也没有发现什么缺陷。 “我们家也这样。” 边上一个一直在抽闷烟的方脑袋的男人,摇了摇头道:“娘的,这一线过去这么多家,怎么出事的老是我们这两家?往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啊!” “哎,死了也好!” 毕竟见过些风浪的,刘叔相对来说还是看得开些,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笑着自嘲道:“就算养活了,也卖不了什么价钱,还辛辛苦苦大半年,还不如改行去!” 这话听得袁朗心里都一阵酸楚,说是这么说,都五六十的人了,又不能再去学个技术,能改什么行呢? “改行?我就会养鱼,养了几十年鱼,我改行做什么?开慢慢游啊?”边上那位方脑袋愤愤不平的说着气话道:“我看啊,只能去炸了那个加工厂!不然大家还不都没活路了!” “哎呀,这话你可别乱说,被人听到不好。” “赵大脑袋,你还可以开慢慢游,我这个年纪还能该干?” “算了,赵大脑袋,你别冲动,刘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赵大脑袋这话一说,边上一众渔民纷纷好言相劝着,看来,对于渔业公司,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光听着别人抱怨也解决不了事情,袁朗不喜欢这种满是负能量的说辞,摇着头走出了大棚,四周观察起地形来。 既然出事的就这么相邻的刘赵两家,而且只有今年发生得这么频繁,袁朗还真是相当怀疑,这蹊跷八成真会和风水有点关系。 “奇了怪了。” 不过来回逛了几圈,目光所及,无非也就是几口人工打造的鱼塘,边上一条洮江,袁朗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风水上的问题。 “朗子,进屋喝口茶吧。” 还在四处看着,顺子几人也走出了鱼棚,反正也找不到原因,想不出来办法,几人干脆也只能先眼不见心不烦,进屋里想对策去了。 “马上就来。” 袁朗扭头答应了一声,忽然被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晃眼,脑袋里就“咯噔”了一声。 “顺子,你过来一下。” 赶紧招呼了刘顺一句,袁朗仰头就往对面的河提看去。 “咋啦?”刘顺跑了过来,看袁朗仰头看着对面,他也跟着看了半天,纳闷道:“你看啥啊?” “那栋楼。”袁朗指了指刚才就路过的那栋渔业大楼,问道:“它什么时候封顶的?” “好像有两三个月了吧?”想了想,刘顺朝他爸问道:“爸,渔业大楼是啥时候封顶的来着?” “七月初八!” 刘叔倒是记得很清楚,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那楼,牢骚满腹道:“这你都忘记了啊!我们那渔场就是那天死的第一批鱼苗!” “哦,好像是!”点了点头,顺子也想起来这么个事情,赶紧道:“那天我就是被锣鼓声吵醒的,去渔场打算喂饲料的时候,就发现鱼苗都翻白了。” “对对!”边上的赵大脑袋也赶紧点头道:“我家鱼苗也是那天出的事!” ------------------ ps:亲爱的大大们,袁朗要发展新事业了,先跟大家求几个推荐票,一起破个五千如何,拜谢了…… 83 判官的帽子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那难怪。≤,” 这么一说,袁朗明白过来,为什么顺子家会接二连三的死鱼苗了。 “难怪什么?” 刘顺一头雾水的仰头跟着袁郎一起看着那个渔业大楼,纳闷道:“哥们,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那个楼顶……”袁朗指了指远处道:“你觉得那栋大楼的楼顶像什么?” “像什么?”刘顺看了半天,摇头道:“什么也不像啊,就像个楼啊。” “不对!”边上赵大脑袋倒是看出来一点端倪道:“那像顶帽子。” “赵老板说对了。”袁朗点了点头道:“就是像顶帽子。” “朗子,先进来喝茶,这等下再来看吧。” 刘顺还是没想明白,这刚才不是在说鱼的事情,自己这哥们怎么忽然对对面的渔业大楼感兴趣了? “等等,顺子……”顿了顿,袁朗看向了刘顺一家道:“我知道鱼苗为什么会死的原因了。” “啊?” 这一下,不但顺子吃了一惊,就连边上的一众打算各自回家的渔民也停下了脚步,都全部看向了袁朗。 要说在场的,可都是干这行当有几十年了,顺子家鱼苗头一次死的时候,他们就帮着来看过,找来找去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来还请了几个县里的专家,搞了水质化验什么的,也都没有找到原因,这小哥就这么到处瞄了一眼,就知道鱼苗为什么会死了?放任何人身上,也会觉得诧异。 “朗子,你说真的?” 众人当中,对于袁朗最信任的,当然是顺子本人,上高中那会儿,他哪一次考试不是靠自己这哥们及格的?所以对于这哥们的本事,他还是无条件相信的,再说了,袁朗的性格,刘顺也了解,根本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朗子,你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叔也赶紧上前两步,他自嘲的时候是说要改行,但是要是鱼苗还这么死下去,别说改行了,就连家底都会赔光了,况且,他也是知道袁朗是上过大学的,在这位老实巴交的渔民看来,上过大学的人,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朗子,你可要帮帮我们家啊。”刘婶这会也是急昏了头了,还没听袁朗解释,就眼泪婆娑道:“婶子知道你有文化,肯定比县里那些专家都厉害。” “朗子,你到底看出啥来了?”看袁朗一副笃定的样子,刘顺心中更加好奇了,赶紧道:“你给指点下我,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你们看看地上的影子……” 袁朗指了指那栋渔业大楼投射到地面的影子,道:“问题就是出在这个影子上了。” “影子?” 众人齐齐低头,心中更加不解了,只要有太阳,这地上不到处都是影子么?还能偏偏渔业大楼的影子就有问题? “对,问题就是在这个影子上了。”点了点头,袁朗重复了一遍,这才对顺子道:“这影子投射下来,是不是比那渔业大楼那个楼顶,更像是帽子了?” “是像!” 这一下,连顺子这种刚才没有发觉出来渔业大楼那楼顶,像帽子的人,这会儿也轻易就能看出来,太阳这么一照下来,这还真是像极了一顶方方正正的帽子,正好照在了自己这片脑袋顶上,心头莫名的就浮现出一种压抑的感觉来了。 “朗子,你说这影子像顶帽子怎么就有问题了?”刘叔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在一旁焦急道:“还麻烦你说清楚啊,不然我这颗心可就……” “刘叔,您先别着急。” 安抚了刘叔一句,袁朗这才跟几人解释起来。 其实,古时风水师又被人称为阴阳师,所谓“阴阳阴阳”,最直观的理解无非就是阳光和阴影,而阴影又刚好是“阴”这方面最直接的体现。 毕竟给人看风水的日期不算太长,实战经验也不算很多,所以刚才袁朗一直在注意着周边的地形地貌,还有建筑之类的东西,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直到刚才那一扭头,被波光粼粼的水面闪了眼睛,袁朗才注意到,对面渔业大厦的阴影被太阳斜照着的时候,刚好投射在了刘赵两家的渔场上,而且形状刚好是个四四方方,有鳞有角,还真像极了一定帽子。 这帽子要是像礼帽那也就算了,问题是风水学上,刚好有一个戴这种帽子的人,叫酆都大帝,又称酆都北阴大帝,是地府冥界的最高神灵,也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地狱之神。 早在《山海经》中即有鬼国的记载,称度朔山上有大桃木,出幡三千里,其枝问东门叫鬼门,为万鬼出入的地方,门上有二神人,一叫神荼,一叫郁垒,主阅领万鬼,而这位就是万鬼的头目。 而顺子家的渔场,被太阳一照,投射的阴影看上去,刚好就是被这位判官带的帽子给盖住了一大部分。 只要有点生活常识的都知道,阴暗潮湿的地方,是最容易滋生细菌的,而被一顶“万鬼之王”的判官帽,遮挡出来的阴影会怎样,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有多不吉利了。 况且,渔场的问题还不光只是一顶帽子这么简单。 风水学上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顺子家的渔场要是不靠近洮江的话,不管什么形状的阴影都到不了鱼苗死完的地步,因为太阳有起有落,不可能永远照得到那栋大楼。 但是正因为这是个渔场,必须靠近江边水流,而所有的河流,在风水上的说法,都是“避阳取阴”的。 有了靠近水边,再加上判官帽的笼罩,所以刘赵两家渔场这片地方,就等于是阴湿之地,加阴煞之气刚好形成了一个叫“判官夺命”的风水局。 这种“双阴”的局面,不光是对鱼苗,即便是对于人的健康,运势都会有很大影响。 想想也知道,一个常年住在水边的渔民,肯定早就已经有了风湿之类的疾病,要是再给你戴上这么一顶判官帽,人还能慢慢才能看出问题,鱼苗这么点抵抗力的小生命,能熬得过去几天? “不……不会是这个原因吧?” 赵大脑袋的脑袋虽然大,但是转得还真快,听袁朗说完,第一个狐疑道:“这……这么玄乎?” 不光赵大脑袋一个人不信,就连边上的渔民,信者也是寥寥,这袁朗倒是也理解,都是养鱼的行家里手,鱼苗出问题,有可能是水质,有可能是气候,但是因为风水的,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赵大脑袋,你知道个屁!我这哥们大学高材生!” 顺子这一下不服气了,他可是知道袁朗大学学的是设计,顺子自己又没上过大学,所以下意识就觉得,既然上了大学,又学的设计,这些东西肯定也是大学老师教的,不然无缘无故扯到那栋楼干嘛? 骂骂咧咧回了赵大脑袋一句,顺子眼里满是怒气的瞪着对面的渔业大楼道:“朗子,那还真只能炸了这玩意,我家才有活路么?” “不至于!”袁朗一听就无语了,心说哥们你想问题是不是也太简单了,把那栋楼给炸了,风水局当然瞬间了解了,但是问题是人不也会直接被关了么? “信我就去买二三十个手捏葫芦回来,就是那种长得跟吊篮一样,放盆子里养的那种。” 想了想,袁朗干脆说了个最简单的化解方法,手捏葫芦这东西,别看是一种简单的盆栽植物,但它在平时生活当中的用处,还真心不小,放在家中的话,不但是可以化解横梁压顶,卫生间浊气,流年煞气,而且即便是放到户外,只要形成一定规模,这种阴气一样可以吸收化解。 “好,我马上就去。”猛得点了点头,顺子一句废话都没再问了,扭头冲赵大脑袋道:“你去不去?” “我……我不去。” 赵大脑袋赶紧摇头,挂几个风水葫芦,鱼苗就不会生病了,倒不是这个投入有多大,就是听上去完全不靠谱啊。 “顺子,那你先去吧,赶紧的。” 人就是这样,吃点亏才会相信别人没害他,不然你说一万句,他都觉得你另有所图,袁朗也懒得去管赵大脑袋的怀疑了,到时候顺子家的鱼苗情况好转,他自然就会跟着去买了。 “朗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别的不说,起码能把这事情解释得头头是道,已经让刘叔刘婶相信了一大半了,再说,这个风水葫芦到处都有,也不贵,先试一试总没有错。 感激的握住了袁朗的手,刘叔客气道:“朗子,这次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晚上到我家吃饭,我叫你刘婶做顿好的。” “不用了。”袁朗摇了摇头,笑了笑道:“等下我陪顺子摆完葫芦就回家了,我姐还等着我吃饭呢。” 说实在,这还真不是袁朗假装客气,前几次,他帮孙卓,刘昌达看风水,多少还能体会到一点成就感,但是这一次,他可真是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其一,这其实对顺子家来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即便日后渔场不死鱼苗了,能顺利养大出栏,当中的利润也没有多少,基本算是于事无补,同样的道理,对于其他渔民来说,利润也是依旧薄得吓人,洮江原本的支柱产业,照样还是眼看着就要被刘敏胜几个人玩死了。 不过说回来,袁朗倒是可以死皮赖脸的给秦仰韶或者严伟勋打个电话,算是举报一下渔业公司,行政性垄断这个事情,按照国人的人情传统,再加上既定事实,撤掉这么一个级别的官职,绝对不算什么难事。 但是人情这东西,就像存折,你用一次就少一次,不到万不得已,袁朗绝对不会养成这种动不动就求助于人的习惯,不然早晚就会透支。 况且,这一次你给人打了电话,接下来上的那位,知道了当中的利润,开始倒是可以老实几年,谁知道过两年风声一过,他又会不会故技重施呢?这种事情,在国内可真不算少见,难道自己还得时时刻刻关注着,等到时候又给人打电话举报? 84 承包渔场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等着顺子买回来葫芦,帮着他一个一个布置好位置,再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袁静早早的做了一桌子饭菜,热在了蒸锅里,等着袁朗回来一起开餐。≥, “小朗,先洗洗手,准备吃饭……” 看袁朗进门,袁静赶紧从锅子里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碗筷准备好,饭也帮着盛好了,再一扭头,发现弟弟正心事重重的在往手上抹着肥皂。 “怎么了?” 看袁朗一脸不太痛快的样子,袁静关切的摸了摸弟弟额头道:“不舒服了?” “没有。” 赶紧搓了几下手,用水一冲,袁朗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今天下午的时候,袁朗也去到其他渔场也转了转,发现几乎所有自己认识的渔民家里头,都是惨淡经营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看得袁朗心里也不太是滋味。 毕竟打小到大,袁朗就在那一快游泳,钓鱼,特别是初中高中,几乎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那地方撒野了,到现在,他也有不少以前同学,干的也是这个行当,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再说,即便是看在顺子对自己的仗义上,袁朗也觉得应该出手帮一帮他们渡过难关,只是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没想到什么能从根子上解决的好方法。 “是不是遇到事情了?”看袁朗这样,袁静心里有些着急了,赶紧道:“要是有事情就跟姐说说,看姐能不能帮你。” “哪有。” 扒拉了一大口饭到嘴里,袁朗心里有些自责,一个男人,即便再外面再不顺利,也不应该让自己家人担心才能算得上男人。 不想让姐姐跟着自己郁闷,嘿嘿笑了笑,袁朗赶紧转移话题道:“姐,你想不想知道大伯母为什么同意过户了?” “哦,对!你这小子!”说起这个,袁静装出一脸气愤道:“你还没跟姐坦白,你到底背着姐做了什么呢!” “其实吧,也没做什么……”看着袁静这一脸的茫然,袁朗心头一乐道:“姐,你还记得不记得大伯母屋后的门上贴了什么东西?” “贴了什么东西?”想了想,袁静道:“没什么东西啊,好像就一个门神。” 不光是洮江这地方,国内很多的小城镇或者乡下,都喜欢正门贴对联,后门贴门神,按照传统习俗上来说,前面带旺,后面挡煞,这并没有什么出奇的,所以听袁朗这么一问,袁静倒是更加迷糊了。 “我啊……”又扒拉了一口饭,袁朗才含含糊糊道:“我就是那天在地上,找了点鸡血,给抹到了门神后面,大伯母就以为我爸和我爷真的去找她谈话了。” “啊?”袁静一愣,忙问道:“这什么意思啊?小朗,你抹鸡血上去,她就以为咱爸去了?” “对。”袁朗点了点头,满脸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样子。 他还真就一没有弄风水阵,二没有搞什么局,也就是简简单单的抹了点鸡血到了门神像后面而已。 不过可别看这简简单单的鸡血,王迎春的屋前有大槐树,屋后也是郁郁葱葱的小山,所以附近肯定有一种对血特别敏感的物种,那就是蝙蝠。 是个人都知道,蝙蝠嗜血,而且对动物的血迹很敏感,所以门神贴纸后面有鸡血,对于它们来说,简直就是个未发觉的新大陆,那个吸引力就别提了。 问题是血迹是被袁朗抹在纸后面的,蝙蝠根本就吸不到,所以就会不断有蝙蝠前仆后继的往门上拱。 这一拱不要紧,在屋里的人听上去,就像极了有人在敲门,蝙蝠可是有雷达的,比人的反应速度可快多了,等人真把门打开,人家这会儿早就飞走了,即便有个别没来得及飞走的,被人看到,除了能平添几分恐怖的气氛,根本就没人会把敲门的声音,想到它们身上去。 正因为这个效果立竿见影,古代也有不少心术不正的风水师,偷偷往别人门上摸鸡血,然后说别人家里闹鬼,要钱做法式。 其实这都不算是袁朗脑袋里相书上的东西,因为实在太不入流了,不过也就是他前些天在旧书摊上买的,一本破风水书上看到的一个整人小方法而已。 “噗呲!你……你都在哪里学的啊?” 听袁朗正儿八经说完,袁静笑得都红了,她开始是觉得毕竟都是亲戚,不要闹得太僵,但是弟弟这个方法,其实对大伯母家产生不了什么实质的伤害,还顺手就把问题给解决了,怎么不让袁静对自家这个弟弟暗自竖起大拇指。 “书上看的呗。”袁朗呵呵一笑,得意道:“要不然你供我读那么多书干嘛?总要能派上用场不是?” “你就喜欢看闲书!”嘴上嗲怪了一句,袁静心里倒是美滋滋的,喜欢看闲书起码说明,弟弟比那些死读书的书呆子要好不是? 不过想了想,袁静赶紧道:“那等下姐去找个机会去去把鸡血擦了,可不能天天这么吓人家,都会神经衰弱了。” “没事。”袁朗一脸的无所谓的解释道:“血一旦风干,那股子腥味没了,蝙蝠自然也就没有兴趣再飞蛾扑火了。” “哈哈,你这个小滑头!” 袁静笑得更欢乐了,捂着胸口道:“姐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你弟聪明不……嗯?” 正想自夸一句,袁朗忽然一眼瞄到了搁在桌子边上的一张报纸,有个报道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的标题是――全球最贵的十大鱼类。 “对啊……怎么不知道换一种思路呢?”才看了一眼报纸,袁朗恍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 又给袁朗盛了满当当一碗饭,袁静慎重其事的敲了敲桌子道:“好好吃饭,边看报纸边吃饭不利于吸收。” “恩。” 从报纸上收回了目光,袁朗想了想就道:“姐,你说咱们去承包一个渔场怎么样?我看有好几家都在转让,价格也挺合适的。” “渔场?”愣了愣,袁静摇头道:“以前效益还可以,不过渔业局自己弄了加工厂以后,收购价太低了,就完全不行了。” 以为自家弟弟不了解行情,袁静接着道:“那个李叔你记得吗?小时候还抱过你的,他们家的渔场上个月就转让出去了,我听说亏了十来万转掉的,还有大毛他们家,也在转让。” 说到这里,袁静好奇道:“怎么了?怎么忽然想承包渔场?” “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又看了一眼报纸,袁朗摇了摇头道:“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而已。” “你要真想干个什么事业呢,姐都支持你。” 帮着弟弟倒了杯水,袁静语重心长道:“但是前提是你要一步一步计划好,不能想到哪出是哪出,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开口,也不要答应别人,知道吗?” “我知道。”点了点头,袁朗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了。 即将入秋,洮江的晚上气温已经相当舒适,吃完饭冲了个凉,袁朗照例研习了脑袋里的相书个把小时,这才裹着棉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到八点,袁朗就被电话给吵醒了,接起来一听,电话面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道:“袁专家,您起床了吗?” “善明?有事情吗?” 听到这个颇为好笑的口音,袁朗顿时就没了睡意,这哥们那天要请自己吃饭,自己赶着回来没答应,他这么一大早打电话给自己,不是上赶着请自己吃早餐吧? “嘿嘿,有个事情……”笑了笑,李善明神秘兮兮道:“有个外国友人找您。” “外国友人?”袁朗一愣,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认识外国友人了? 85 国际友人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是啊!”李善明听上去激动不已,普通话都忘记说了,直接用方言脱口而出道:“外国友人说,是静尘大师要他来找您的。n∈,” “哦……”这么一说,袁朗就了然了,想了想就道:“那位外国友人现在在哪里?” “跟我在一起呢。”李善明压低了声音道:“外国友人说,这不算是官方的活动,所以不想经过外事办,秦秘书就让我来当向导,帮着找您了。” “行,那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就是了。” 袁朗心里一乐呵,心说这个李善明得亏官职小得实在可以,一旦上面有事情不想惊动到下面的时候,总能找他这种说官方又算不上完全官方,说民间又算不上民间的人来牵桥搭线。 地点就约在了洮江最大的洮江大酒店,洗刷了一阵,给皮蛋喂了个狗食,和姐姐打了个招呼,袁朗就拦了个车,直奔了洮江大酒店。 “袁专家!” 等袁朗到的时候,李善明已经早早的在洮江大酒店门口等着了,还只刚下了“慢慢游”,就举着双手小跑着过来,那个亲热的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袁朗跟他救命恩人一般。 “善明兄,看上去,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握了握手,袁朗就发现,李善明这事业宫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要明亮了许多,而且鼻梁处明显可以看出来白皙透亮。 鼻子在男人的面相中,能显示出二十到四十岁,这一段时间的运势,要是不出所料,李善明应该是就要高升了。 “嗨!托袁专家的福啊!” 说起这个,李善明喜不自禁,袁朗还看得真没错,秦仰韶昨天联系他的时候,就顺便跟他提了提调去深港的事情,虽然那边正事调令还没下来,但是有了秦大秘开口,事情倒是已经是板上钉钉,只等正式通知了。 “不知道善明兄会在哪里高就啊?”哈哈一笑,袁朗开着玩笑道:“到时候辉煌腾达,可不要忘了故人。” “您看您这话说得!这不是寒碜我么?” 李善明老脸都被袁朗给说红了,其他同事只知道他忽然就鸡犬升天了,还以为他在上面有什么背景深的亲戚呢,可他自己明白啊,熬了五年,一朝升天,可不就不就是眼前这位的功劳? 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善明就道:“秦秘书说,可能是安排在某个市局领导身边,当机关秘书,跟您袁专家比,上不得台面。” “哪里!我可是一介布衣。” 袁朗哈哈笑了笑,心说,这个秦秘书还真有意思,提拔一个人过去,居然还是给人当秘书。 不过即便不在体制内混,袁朗也能想到,走什么途径对仕途最有利?当然是领导身边的秘书了,这表现,可是实实在在反应在领导眼里的,看来秦仰韶为了这个事情,还真是费了点心思的。 “您请,您请。” 寒暄了几句,赶紧一抬手,李善明就把袁朗请进了洮江大饭店。 一路跟着上了三楼,包厢门一推开,袁朗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男的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个黑框眼镜,一副儒雅派头,女的二十多岁,一身职业小西装,头发盘在脑后,身材高挑,十分端庄漂亮,手中还拿着个文件夹,看上去像是男人的秘书。 看到袁朗进门,两人赶紧起身,迎了过来。 “袁专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加陂的驻华大使,朱雨泽朱先生,这位是大使的特别助理妮娜小姐。” 李善明脸上殷勤得不行,嘴里介绍着道:“大使先生,这位就是袁朗,袁专家。” “袁先生,久仰久仰!” 华语本来就是新加陂的通用语言,到现在也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口都属于华人后裔,这位驻华大使先生的华语自然也是不错的,握了握手,朱雨泽赶紧道:“来来,请坐请坐。” 这正常不过的举动,看得边上李善明心里震惊不已,想不到啊想不到,洮江这种地方,居然还出了这么个人才,人家可是新加陂的驻华大使啊,什么级别的人物,居然对袁专家也是“久仰久仰!”,这个“布衣”当得可比县委书记还要牛多了啊! “不知道朱先生这次找我什么事情?” 几人坐定,等李善明倒好了茶,袁朗就微笑着开口问了一句。 他倒是猜出来了,今天要见的“外国友人”,应该就是被那位任儒平理事长,放了鸽子的新加陂驻华大使,静尘大师现在罚自己那弟子扫道观,老头还真就把这两人介绍到自己这里来了,不过具体什么事情,袁朗可就没有本事能猜出来了。 “是这样的,袁先生……” 朱雨泽刚想开口,边上的那位特别助理妮娜赶紧碰了碰他,微微一笑:“袁先生,介意不介意我和大使先生聊几句?” “不介意。”袁朗笑了笑道:“您请便。” 像这种大使层面的秘书,其实不单单履行一个秘书的职责,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必须担当着智囊团的一个角色,所以有事情之前,和大使沟通一下,也是个正常行为。 自顾自喝了口茶,袁朗就听到边上两人去到了旁边沙发,用英语小声交流着:“大使先生,这位袁先生看上去这么年轻,会不会是静尘大师那边……” “不会,静尘大师是我们新加陂人民的朋友,他不会错的。” “但是这个年纪……” “妮娜,我们先听听袁先生的看法吧……” 估计是以为袁朗听不懂英语,两人商量了几句,朱雨泽又一脸笑意的坐了过来,嘴里道:“不好意思,刚才和助理商量了点小事情。” “没事。”袁朗摇了摇头道:“朱先生说正事吧。” “是这样的,袁先生……” 一边说着,朱雨泽一边从助理手中接过了那个档案袋,打开来放在了桌子上道:“我们新加陂最近修建了一条城市运河,主要是作用是用来储水……” 一般人都知道,新加陂是个极缺淡水资源的国家,他们的雨水采集储存系统提供的用水量,约占总需求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基本就靠进口了。 不过好在新加坡雨量充沛,据新加坡环保局计算,全岛年降雨量多达2340毫米。通过近年来的持续努力,降雨的大部分被分布在城市各处的运河、管道和水库等集雨设施储存起来,为采集和储存更多的雨水,当局甚至不惜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城区,建设大型雨水采集和储存设施。 而在最近,新加陂政fu更是耗资了两点六亿美元建成了,一个叫临海运河的城市运河,作为集雨计划的一个重头项目。 这个项目落成以后,新加陂的淡水紧缺现象,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但是也就是在落成以后几个月的时间里,运河周围沿路的商业大厦,金融大楼,接连发生了几起严重的火宅。 开始的时候,当局其实也没有想到这事情和运河有关系,直到两个月,著名的苹果公司南亚区总部,也因为莫名的原因,烧掉了整整小半层楼的办公室,才把火式扑灭,而且根本查找不出来明确的着火原因。 这一下,当局不得不重视了起来,要知道新加陂可是一个全靠税率和各种优待政策,来招商引资,从而发展本土经济的国家。 对于外来公司的待遇,政fu方面那也是照顾得面面俱到,接连发生这种事情,又都是这种国际化的大公司,还完全查找不到为何会频繁失火,世界各地新闻一报道,这可是会对当局国际形象都会有影响的大事。 发展经济是没错,人民也不能不喝水啊,所以两难之下,新加坡当局就想到了静尘大师,最后因为机缘巧合,请求到袁朗头上来了。 “开通了一条人工运河,倒还引起了不少火灾?” 袁朗一边听着朱雨泽的介绍,一面翻看着文件夹里的资料和照片,到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大师先生,为什么不通过官方渠道了。 这毕竟牵扯到国家层面的事情,你新加坡有事了,得到华夏找人帮忙解决,说出去,总归不是那么光彩的,特别是还牵扯到风水上的事情,这在大部分西方人看来,简直就是不靠谱嘛。 “袁先生,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派专机来接您实地考察。” 毕竟现在就提供了几章照片和图表,事情又是这么大个事情,朱雨泽可是接受了高层的意思,要把袁朗接到新加陂当地去考察一番的。 “实地考察就不用了。” 袁朗笑了笑,不过理由倒是没有明说,其实说实在,就新加陂的国土面积,而且运河和周边地貌已经这么明显,有了大使提供的这些照片,已经足够了,再去当地,没有很大必要。 “那您的意思是?”听袁朗这个语气,朱雨泽当即一喜,嘴里道:“袁先生有解决的方法了?” “方法是有。”笑了笑,袁朗忽然有了个主意道:“不过,还需要大使先生满足我一个条件……” “袁先生您说……” 现对于这么大个工程和新加陂的国际声誉来说,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朱雨泽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其实条件也很简单……” “袁先生!” 刚开口说了一半,边上的妮娜忽然就开口打断道:“您是不是先去我们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再做出您专业上的判断?” “真不用了。”袁朗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妮娜,指了指文件夹道:“有朱大使提供的资料,我想我可以找到解……” “任大师可是去当地考察了三天,也还没有迟迟下结论的,您和他一比,是不是显得太轻率了?”又是没等袁朗说完,妮娜秀眉一皱道:“说实话,袁先生这个工作态度,让我很失望。” “妮娜小姐可能是不知道我们这行的技术其实……” “袁先生!”妮娜再次打断道:“如果您是这种工作方式,那么我想,我们大使先生是不会接受你任何条件的。” “妮娜小姐。” 接连三次被打断,袁朗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微微有些火气道:“虽然您贵为朱大师的上司,但是也请等我说完再发表意见。” “what?!!” 这一下,妮娜下意识的扭头看了朱雨泽一眼,两人眼里都满是不可置信。 妮娜虽然对外宣传是朱雨泽的特别助理,但是她的真实身份正是新加陂总理李光龙的女儿,也确实是这次事件幕后的定夺者,只是碍于年纪和官方身份的关系,所以才由驻华大使来出面的。 而且,妮娜平时就很注意曝光率,一般的报纸杂志上根本不可能见到自己的照片,眼前这位袁先生,居然一眼就看出来当中的端倪了,怎么能不让两人吃惊?! “哦,还有……” 也没管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袁朗指了指妮娜脖子道:“妮娜小姐丢的东西,应该在你家的西南面,回去的时候记得找找。” “what?!!” 这一下,妮娜失声尖叫了起来…… 86 一条小鱼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妮娜这一声尖叫,不但吓了边上一直没说话的李善明一跳,就连一旁的大使朱雨泽,也被惊到了。+◆, 因为家族显赫的关系,往日里,妮娜小姐可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而且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往,从来都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打断袁朗说话的原因。 就这么一个大心脏的家族千金,居然被袁朗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惊得高声尖叫了起来,这怎么能不让朱雨泽吃惊? “袁……袁先生……”愣了好久,妮娜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处,看着袁朗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的海洋之心丢了?” 了解妮娜的人都知道,她平时最喜欢的项链,就是一颗绿宝石雕琢的海洋之心,那是十八岁那年,父亲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但是就在三天前,有一次参加晚宴回到家中以后,因为喝了点酒,第二天起床她就发现脖子上的那个项链就莫名不见了,因为这个事情,她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要不是昨天就得从新加陂出发,赶在中午的时候,在京城和朱雨泽汇合,说不定她现在还在发动家里的佣人找这个项链呢。 而且,更加让妮娜吃惊的是,她家中的西北角,刚好是浴室的位置,她原本也怀疑,是那天泡澡的时候没有注意,掉在哪个角落了,今天听袁朗这么一说,妮娜更是惊为天人了。 毕竟她和袁朗可是头一次见面,这两个信息,断不可能是他先打听到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笑了笑,袁朗一摊手道:“就是用妮娜小姐看来,不太专业的知识分析出来的。” 这在妮娜看来很神奇的事情,其实对于袁朗来说,还真算不得多难的事情,他看出来那位妮娜小姐,掉了东西,也就是看了看她下巴而已。 在相术中,下巴代表着人的田地,房屋等贵重物品,也象征着一个人财运的稳健情况,如果下巴出现磕碰或者忽然长出痘子,青筋之类的,寓意着个人的财运情况不是非常稳定,因此破财的情况也会有所发生。 刚才妮娜打断袁朗说话的时候,他一眼就瞄到了,妮娜的下巴上,有一条细长的血管,相对于她白皙的皮肤来说,算得上比较明显。 所以袁朗断定,妮娜肯定是最近遭遇了破财的事情,而她这种身份的人,破财无非就是掉了东西,而且是贵重的东西。 再加上袁朗发现,妮娜下巴上,青色血管的朝向,是往田宅宫,所以也就可以接着推断出来,那东西其实还是掉在她自己家里了。 “这……” 虽然明显感觉袁朗是在讽刺自己,但是事到如今,妮娜算是知道静尘大师,为什么放着坐下那么多弟子不推荐,硬是要让自己来找这位袁先生了。 脸颊一红,妮娜颇有些尴尬道:“袁先生……我为我刚才的鲁莽道歉。” “没事。” 别人已经道歉了,袁朗自然也不会跟这么一个女流之辈计较,摇了摇头道:“只是希望以后妮娜小姐有什么意见,先听别人说完再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这个……袁先生……” 两面自己都不好得罪的人,朱雨泽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您刚才说不用去现场,就可以有解决的方法了,那是……” “先不着急。” 不急不缓喝了口茶,袁朗指了指文件夹里的照片道:“我想问问朱大使,这照片里,发生火灾的高楼,第一是不是这一栋“宜家”的东南亚总部大楼?” “对……对!” 朱雨泽和妮娜又是一眼对视,两人的眼神当中震撼之色更浓了,要知道,虽然刚才朱雨泽是介绍了发生了火灾,但是并没有说哪一年哪一月,在哪一栋楼发生的,而且因为怕这些资料落入记者手中,大肆炒作,他上面的照片也并没有任何火灾现场的照片,无非就是一些运河周边的远近景而已,而现在袁朗居然一张口,连顺序都说对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袁朗又指了指另外一栋大楼,接着道:“接着就是斜对面这栋商场……对么?” “啊?!”两人又是一愣,赶紧点头道:“对对!” “苹果的这栋楼,应该算是倒数第二……”也懒得再看两人惊愕的表情,袁朗盯着那照片,像是在自顾自一般道:“而最后的,应该是这家国际旅游公司的大楼,而且它受灾情况应该是最小的。” “这!……这您都知道?!” 这几句说完,妮娜和朱雨泽,算是从内心深处,对袁朗都已经拜服了。 不但顺序说得一点不差,就连受灾的情况,都能通过这么一张卫星图片就看出来,这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了,要知道,就是因为怕事情闹得不好收拾,所以新加陂政府,对于几栋大楼的具体受损情况,可都是严格保密的,在华夏,甚至连新闻都还没有上过。 “这个知道并不难。” 看了看这种图片,袁朗心里就不由得感叹,地方小,还真是有地方小的好处,起码看风水,没有那么费劲。 笑了笑,袁朗接着解释道:“我们华夏的传统文化当中,有阴阳五行,这个两位都应该知道。比如说,有的人属金命,有的人属火命。” “恩恩。” 到了这会儿,两人就只是点头,根本不再多说一句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漏掉了袁朗说的什么。 “其实公司也一样,也会有自己的五行属性。” 按图索骥的指了过去,袁朗一个个分析道:“比如说宜家,是做家具的,自然属木,而商场卖服装的,同样属木,至于苹果那当然是属于金了。” “旅游公司属土?”妮娜也悟出来当中一点道道,嘴里小声咨询了一句。 “对。”点了点头,袁朗接着指了指运河的源头道:“那二位再看看,你们这个运河,是从哪个附近开始建的?” “国立潮汐发电厂?” 两人顺着袁朗的手指一指,就看到卫星图片上的那栋大楼楼顶,清晰的标出来了这几个字。 “想必两位认识既然认识静尘大师,那应该都知道点华夏的风水文化。” 顿了顿,袁朗道:“其实风水风水,从字面上二位就可以看出来,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而不管是风,还是水,都不是静止不动的,如果我们把这个卫星图片无限缩小的话……” 其实只要把这个图片无限缩小到一个房间那么大,这个事情就很好理解了,建在潮汐发电厂附近的运河,就等于在家中往电插座边上泼了一棚子水,虽然不会马上出事,但是只要等有一天,湿气太重,等这水侵蚀了地板或者墙壁,跑到电路里面去了,你家里最先烧掉的,自然是木头地板家具,然后就是衣柜里的衣服,接着就是家用电器,接下来就是墙壁了。 “您看看这,这……” 听袁朗说完,两人算是恍然大悟了,但是心头的忧虑也更甚了,毕竟新加陂一共就那么大,你不能为了运河叫人家公司全部搬迁,也不可能把源头的发电厂搬走,这要是再选址重建一个,这可是新加陂特色的潮汐发电,地段难找不说,再新建一个,又是耗费多少亿美金的投入。 “刚才袁先生说有一个条件?” 猛然间,妮娜想起了在打断袁朗之前,他所说的话,当即心头一动,袁先生敢提条件,就说明有解决方法啊!当即懊恼道:“刚才打算了袁先生的话,我很抱歉,不过还是想请袁先生明示一下。” “对,袁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朱雨泽也赶紧点头,到了这会,他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位看着年纪轻轻的袁先生,几乎就是这个事情的救命稻草了。 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袁朗道:“两位想低调处理,这个我可以理解……” 既然新加陂方面讲面子,不想把这个功劳归功到自己这个华夏人身上,袁朗也懒得去计较这个,毕竟虽然自己的相术虽然日益精进,但是连脑袋里的书,自己都还有两本没有窥视过呢。 现在还肯定不是惹得国际层面都开始关注的时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袁朗还是明白的。 想了想,袁朗道:“两位也知道,这看风水布局之类的,是需要用到设备的,就比如化煞就必须有上好香料,解决就必须有玉葫芦等等。” “这个我懂。”还没等朱雨泽点头,妮娜就道:“家父其实也是风水爱好者,从小我就受这方面的熏陶。” 新加陂当年正是华夏沿海地带下南洋的渔民,为主体组成的国家,所以这种传统知识,妮娜还真知道不少。 “既然懂,那我就不多解释这个了,而像贵国这种情况,其实只需要用到一种东西,效果就可以立竿见影……” “什么东西?!”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这个嘛……”袁朗呵呵笑了笑,心说,卖了两人这么半天的关子,终于说到正题了。 稍微停了停,袁朗一本正经道:“鱼。” 87 大干一场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鱼……就可以解决了?” 袁朗这个方法还着实让妮娜和朱雨泽吃了一惊,这运河引起的风水问题,难道往河里养鱼就可以了?这听上去,怎么这么荒诞呢? 看两人这一副不解的样子,袁朗心里呵呵一笑,接着解释道:“当然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一种叫锦鲤的风水鱼。” 锦鲤鱼自古就被国人视为吉祥之物,旧时通常被饲养于寺院、庙社的池塘中,寓意吉祥富泰,一直到现在,我国南方部分地区的家庭和企业,至今仍然沿袭着春节期间,购买锦鲤摆放的习俗。 事实上,现今社会不管是旧习还是潮流,锦鲤鱼作为一种风水鱼得以广为流传确有其道理,锦鲤“活宝石”的美称也是名副其实,并非仅仅是从观赏的角度而得名。 古人认为:好的风水是藏风蓄气得水。 而气总处于流通之中,特别是是河面上的气,更加如此,很容易被风吹散而打破循环平衡,这其实也就是临海运河为什么会因为源头是电厂,所以引发了那么多火灾在风水上的缘由。 而锦鲤这种水中的吉物,正是调整气运流通的缓急,保得风水之地灵气不散的好玩意儿。 听袁朗一解释,妮娜当即两眼放光道:“锦鲤我知道,这种鱼在贵国,属于风水灵气,但是……” 说到这里,妮娜又有些纳闷了,难道袁先生的意思是,要把锦鲤养在运河当中?运河可不是封闭的,放下了去不就跑完了么? “喏……” 指了指文件夹里运河的图片,袁朗接着道:“贵国可以在河提两边,构建一个类似条形水池的东西,把河道围起来,当然,为了美观,两位可以把这个条形水池,设计成透明的玻璃构造。” 说白了,袁朗想的这个方法,其实就等于以前的河道两边是种花的花坛,现在全部改成了长条的锦鲤池,有了锦鲤池在风水上的作用,就等于给整个河道,加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让原本湍急的风流稳定下来,放在家中电线那个比喻上,也就是等于给原本裸露的电线,加上一层绝缘体而已。 “袁先生这个方法真是妙哉!” 才提出来设计方案,边上的朱雨泽就忍不住夸赞了一句,他倒不是从风水学的角度明白了什么,而是单纯从袁朗的玻璃水槽设计上来看,不但美观大方,而且说不定还能成为运河附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呢! “妙哉不妙哉先放到一边。”摆了摆手,袁朗笑道:“我还没有跟二位提我的条件呢。” “对对,袁先生您说,您说……”朱雨泽尴尬一笑,赶紧点头。 “我们新加陂方面,上次请任大师的薪酬是五十万美金……” 边上的妮娜以为袁朗是要说薪酬的问题,嘴里忙道:“这次我们决定给袁先生加倍,也就是一百万美金。” “一百万美金?” 袁朗都还没表态,这个数字一下把边上一直没开口的李善明给吓了一跳,这专家就是专家啊!他算是打死都没想到,就这么聊几句天,居然一百万美金就到手了,这……这比捡钱还来得快哟! 李善明这么想,但是妮娜还真不这么认为,这一百万听上去很多,但是相对于能挽救这个两点六个亿工程来说,简直只能算杯水车薪了,更何况静尘大师年事已高,行动又不太方便,现在新加陂也确实需要再找到一位这种风水大师来压台。 毕竟这些年来经验也告诉妮娜,新加陂地方小,但是人群又高度集中,一旦出一点风水上的问题,就会北被无限的放大。 “我的条件不是这个……” 虽然一百万美金这也算是破了自己看风水来的记录,但是毕竟眼界不像以前了,也就在短暂的喜悦之后,袁朗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说实在,其实解决运河这个风水问题,还真不止这一种方法,而且就袁朗知道的,还有比这个更加简单方便的,不过您新加陂为了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求的是华夏的人,那多付出一点经济上的代价,也是应该的嘛。 “那袁先生的意思?” 以为袁朗对于薪酬方面有什么不满呢,妮娜当即道:“要是还有其他方面的要求,您可以提出来,只要可以提供的,我们一定力所能及的提供。” “没那么严重。”袁朗摆了摆手,笑了笑道:“我还有个要求就是……这种鱼,只能是我来提供。” “这个是当然的!” 还以为多大个事情呢,想都没想,妮娜就已经同意了,即便袁朗不提出来,妮娜也打算请他来全权负责了。 说到底,这个事情低调处理,无非就是不想让国际社会知道,新加陂的出了问题,得求助于华夏人才能解决,但是进口一点鱼,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放在哪里都不是个丢人的事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 事情谈定,袁朗主动伸出了手,看了看边上一直没出生的李善明道:“两位有所不知,我们洮江啊,刚好是远近闻名的“锦鲤之乡”,两位这个事情,还真算是巧了……善明兄,对吧?” “啊?!” 李善明这会儿还沉浸在那个一百万美金,给他带来的震撼当中,听袁朗这么一问,就更加迷糊了,心里那个纳闷啊,洮江产鲤鱼,鲤鱼,鲢鱼,啥鱼都有,就是没有听过“锦鲤之乡”这么一个说法啊。 不过他好歹也是混过官场的人,虽然基层了那么一点,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这会儿当然是顺着袁朗的话往下说了,当即嘴里讪笑道:“对对对!是……是有名的锦鲤之乡,有名的锦鲤之乡。” “那就刚好,我们就全权拜托袁先生负责了!” 妮娜和朱雨泽自然也不管锦鲤之乡这个说法的真实性了,只要事情能解决,他们哪会去想这些。 起了身,朱雨泽赶紧对李善明道:“李先生,麻烦你去大堂叫经理过来,我和妮娜小姐,今天就在袁先生的家乡,代表新加陂宴请袁先生了……” “饭就先不吃了。”笑了笑,袁朗道:“我们国人讲究在其位者,才能食起禄,吃饭的事情,等事情办好了,签订合同的那天,再吃也不迟,两位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赶紧准备鱼池了。” “哈哈哈!袁先生果然是青年才俊,做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 听袁朗这么一说,朱雨泽无形当中,对袁朗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当即笑道:“那就按袁先生说的,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在隆重宴请袁先生。” “行。”起身握了握手,袁朗又看了一眼妮娜道:“妮娜小姐,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谢谢袁先生吉言。”感激一笑,妮娜伸出了白皙如玉的手指道:“那这次就拜托袁先生了。” 两人下了楼,把朱雨泽和妮娜送上了一辆早就在等着的奔驰轿车,李善明看着袁朗,眼里已经写满了“偶像”两个字。 “您可真是洮江人民的骄傲!不对,是我们华夏人民的骄傲!” 到了这会儿,那一百万美金都还在一边,这两位什么身份的人,李善明可是一清二楚的,刚开始接到秦仰韶电话的时候,他可是激动得一晚上没睡觉呢。 结果人家袁专家,云淡风轻的不但站着把钱给赚了,还让还让妮娜小姐和朱大使先生客气得都要代表国家请他吃饭了,这怎么能不让李善明觉得袁朗是华夏的骄傲。 “什么骄傲不骄傲的。”袁朗笑了笑,冲李善明道:“吃饭没?要不,我请你吃一个。” “这个……那个……” 刚才可是一个妮娜小姐,一个驻华大使宴请袁专家,人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的,一转眼,袁专家居然又要请自己吃饭,这……何德何能嘛…… “走,你今天也辛苦了。”拍了拍激动不已的李善明,袁朗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嘴里道“再叫个朋友一起,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李善明哪里会有什么意见,当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好。”点了点头,袁朗就把拨了个号码出去,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朗子,有事情吗?”电话那边是顺子的声音。 听着电话那边吵吵闹闹的声音,袁朗纳闷道:“你在哪呢?” “在花鸟鱼虫市场呢,陪赵大脑袋买水葫芦。” 刘顺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在电话那边贼兮兮道:“我说,你那个葫芦真有用,今天我渔场鱼苗一个都没死,赵大脑袋又翻了半个池塘,这不,今天一早就叫我陪他来买了,说等下要请你去摆呢。” “行,那你先买。”袁朗笑了笑,交代道:“买完来洮江大酒店。” 刘顺赶紧道:“急吗?” “急。”袁朗点了点头道:“准备大干一场了!” 88 锦鲤之乡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袁专家……来来,您喝茶……” 因为要等人,所以袁朗和李善明也不好先开动,一边招呼着服务员上菜,李善明一边就帮袁朗倒上了茶,嘴里呵呵笑道:“您这个本事,我是真心佩服,只是刚才您说洮江是锦鲤之乡这个说法……” 看李善明这么个犹犹豫豫的样子,袁朗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估计这哥们是底层干久了,胆子也变小了,怕自己忽悠了外宾不好交代吧? 笑了笑,袁朗就道:“洮江的支柱产业是渔场,这个善明兄知道吧?” “这个当然。”李善明连连点头,心说,洮江渔场多,但是养的是四大家鱼啊,和锦鲤可是不搭边的。 “渔场多,大家养的都是差不多品种的鱼,这就导致市场饱和,竞争也就越来越恶性。” 停了停,袁朗给李善明一点消化的时间,这才接着道:“而且现在渔业局又开始垄断加工生意,渔民就更加没有活路了……”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 点了点头,李善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浮邱山离县城毕竟不远,而且那边一样也有靠养鱼为生的乡民,只是规模没有县城这边大而已,对于加工厂垄断这个事情,他其实心里也是有意见的,只是无奈官微言轻,他有意见,也没有地方反应,也轮不到他去反应。 看李善明大概了解了自己的意思,袁朗咕噜喝了口水,直接道:“所以我就想刚好利用在这个契机,生造一个锦鲤之乡出来。” “生造?” 李善明一愣,刚还想问什么,包厢门忽然就被推开了,一下乌央涌进来十多个人。 “朗子,这些都是我们渔场边上的兄弟,他们听说你在这里,硬是要跟我一起来,都想请你去布置一下风水葫芦。” 顺子第一个走了进来,指着后面的人介绍了一句,接着看了看李善明道:“这位是?” “大家先坐,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领导。” 袁朗心里一乐,心说,这人还真有点从众心理,只要看到一个有效果的,甭管自己家渔场有没有风水问题,都想买个保险,不过他刚好还真要去请这帮人过来,现在顺子主动带过来了,倒也还省了个事。 “袁哥好……李领导好……” “袁哥,那个风水葫芦,也帮我们先去摆一下呗……” “就是,袁哥,您那技术,我算是服了……” 众人刚一落座,纷纷开口请求起来,一个个甭管年纪大小,张口就是袁哥袁哥的叫得欢乐。 “行,这些都没问题。”袁朗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才环视了众人一圈道:“诸位老乡既然来了,那今天我刚好有个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袁哥,你说……” “对,有啥事您开口……” 本来就是有求于人,现在袁朗率先开口了,众人当然又是一阵七嘴八舌,整个包厢顿时感觉无比热闹。 只好又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袁朗这才问道:“诸位现在都在养什么鱼?生意如何?” “我家主要养草鱼和雄鱼,生意嘛……哎……” “以前还行吧,我家养的鱼收给做罐头的,价格也还不错,只是现在……” “袁哥,甭提了,现在养的人多,收购价又低,特别是渔业公司垄断了以后,不好做啊……” 这话题被袁朗一提出来,众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也难怪,在场的基本都是靠这个为生的,一个渔场寄托着整个家庭的吃喝拉撒和希望,如今这个行当眼看着越做越死,要人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又是一抬手,袁朗忽然提高了声调:“既然是这样,我现在给大家一个新的选择!” “新选择?!” 果然,有了这个噱头,包厢里的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袁朗,期待着能赶紧听到下文。 “现在有个商机告诉大家……”顿了顿,袁朗道:“诸位这几天可以抽空,去全国各地跑一跑,看看哪里有品相可以的锦鲤收购,只要你们能把锦鲤活着运回洮江,我多出百分之五的价格收购!” “哗!” 这一句话,像是惊雷一样,在整个包厢里炸开了锅,大家开始还只是想请袁哥,来布置一下风水葫芦呢,结果,莫名其妙的,居然还撞见了这种好事。 “袁哥,你这不是送钱么?” “对啊,袁哥,您这是要当观音菩萨啊?” “就是,袁哥,你要那么多锦鲤干嘛啊?” 毕竟是乡下渔民,思想还是相对淳朴,袁朗这个提议大家倒是很满意,但是问题是你弄这么多锦鲤回来,自己要是卖不掉,怎么办? 特别是边上的顺子,一大早就跟着赵大脑袋跑去市场买水葫芦,肚子正饿着呢,结果这筷子才架起来一坨肉,被袁朗的话惊得差点就掉到了地上,嘴里赶紧道:“朗子,你这是要干嘛?锦鲤可不好卖啊!以前也有人干过这个,亏得要死。” 这话顺子说得还真不假,锦鲤这东西,便宜的都要几十上百,贵的随便都是大几万,洮江自古以来产的鱼,都是用来吃的,养这种死贵的东西,还只能摆看,顺子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袁朗在打什么主意了。 “顺子说得对啊,洮江适宜养锦鲤是没错,但是自古没有这个传统,根本没有销路呀。” 边上一起来的赵大脑袋,比刘顺还想不明白,那个风水葫芦的效果,他可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才专门跟着跑来,想请袁朗帮着自己家也弄一个呢,结果还刚见面,就听到这么一个爆炸性消息,他还真怀疑袁朗这脑袋里面想的东西,果然是异于常人了。 “谁说没这个传统了?”边上的李善明此时一脸得意道:“洮江可是个锦鲤之乡呢。” “李领导,这……这洮江什么时候叫锦鲤之乡了?”顺子扭头看了才认识的李善明一眼,心说,这朗子交的朋友怎么也说胡话了。 “销路的问题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负责收购,有意向的等下和我签订合同,前期款我会先打给各位!” 打断了顺子的话,袁朗直接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大家帮我打听一下,谁家里渔场现在难以为续的,家里实在有困难不想弄了的,我出钱收购十家!并且是按往年的市场价收购!” “哗!” 又是一个炸弹,把已经被炸晕了的渔民们,一下给炸上天了。 说实在,现在洮江的渔场干不下去的渔场,没有一百少说也有大几十家,当中很多那都是已经完全连孩子上学的钱都赔光了的,这袁哥开口就是按照以往的市场价收购,对他们来说,无疑就是雪中送炭啊! “你这不是亏本的么?!” 看袁朗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顺子算是彻底晕乎了,你真打算成立一个渔业公司养锦鲤也就算了,但是你还得按市场价收购渔场,如今这世道,不明显吃亏么? “亏不了。” 袁朗心里一阵乐呵,有了新加陂那边,整个运河河提的需求量,就算是一头猪来干这个事情也亏不了,更何况,一百万美金的勘察费,别说收购十家,就是几十家也不是什么问题,无非就是一个借鸡生蛋而已。 不过趁火打劫的事情袁朗还真干不出来,所以他才说不是实在干不下去的,他不考虑,而且是要按往年的价格来收购渔场。 笑了笑,袁朗小声对顺子道:“具体原因等下我再跟你说,但是别说哥没提醒你,有闲钱赶紧拿出来跟我投一点,我算你原始股,这次不光咱们自己要赚钱,而且还要专门赚钱给别人看!”其实说到底,自己承包十个渔场,为的还真是赚钱给别人看?赚给谁看?当然是那些渔民看,你自己不率先养起来,就凭一张嘴巴忽悠别人养,八百年也成不了锦鲤之乡,只要你实实在在赚钱了,这比苦口婆心说一万句的影响力都要大。 “这……” 这话让顺子算是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了,市场价收购渔场,还百分之五的溢价让别人去跑锦鲤收购,这……这不是自杀么?弄这么多锦鲤回来,搞那么多渔场养着,当饭吃都吃不完啊! “哎呀,诸位呀,现在是捡钱的好时候啊!” 听到这会儿,边上的李善明都替众人着急,要不是他自己没渔场,又要走仕途,他都恨不得现在入上一股呢!这难道还会赔本?想少赚一点都难! 到现在李善明算是真正明白过来,袁专家为什么一定要把锦鲤的采购权,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还硬说洮江是锦鲤之乡了。 原来从一开始,袁专家之所以开始把那个养锦鲤的堤坝,设计成玻璃形状的,其实正是想它成为新加陂那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想想就知道,要是里面再把洮江进口的锦鲤这么一放,那可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这一下不就在全球都有名了么? 假以时日,东南亚,日本各个国家的观赏鱼客商们,那还不蜂拥而至! 市场就是这样,有了客商,还能担心没有供货的人?榜样的力量可是无穷的啊!大家看袁专家赚了钱,到时候还想养四大家鱼的,自然可以接着养,但是更多的人绝对会往新方向发展! 到时候,洮江不想成为锦鲤之乡都难了! 这样一来,不但已经饱和的家鱼市场,在竞争方面能得到极大的缓解,更是一下让洮江的支柱产业,从最低端的肉食加工,一下成了高端的观赏鱼贩售,悄然之间,就完成了一次大的产业升级,而且,这当中还一下就形成了品牌效果。 至于什么加工厂,那都得滚到一边去了,锦鲤嘛,哪里还要加工啊?那不都是点对点的销售么?! 高啊!袁专家这一手实在是高! 别看就这么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变化,不但能自己赚了钱,还解决新加陂的风水问题,甚至一顺手就改变了洮江的产业格局,这一箭三雕的做法,让李善明不得不佩服,袁专家不简单!是个有大胸怀的人啊! “行,袁哥,既然你开口了,这事情我给您去办了!” “就是,你交代的事情,我这几天就会去跑!” “袁哥,你是顺子的兄弟,我们信得过你!” 毕竟这几乎算是白送钱,甚至连前期资金都不用自己投入,实在没有什么风险可言,稍微一想,众人纷纷开口答应了下来,眼神再看袁朗的时候,都有了一丝救世主的味道了。 “那行,有了大家的保证我就放心了。”袁朗爽朗一笑,手一摊道:“大家先吃饭,拟好了合同,我会叫顺子送到府上去的!” 有人带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出奇的顺利了,等饭吃完的时候,在座的十来个人里,已经基本全部都和袁朗表达了合作意向,只等着合同的到位,饭一吃完,众人也就不再多呆,纷纷回去该准备的准备,该找家人商量的商量去了。 “朗子,你刚才那话,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啊?” 刚才人多,自己也不好开口问这兄弟,这会儿看人走完,两人到了洮江大酒店门口,一边等着李善明去停车场取那俩破桑塔纳送送他们,顺子这会儿赶紧问道:“这事情真有钱赚?” “有钱赚。”点了点头,袁朗交代道:“你回去跟你爸说一声,鱼苗就别进了,把场子腾出来放锦鲤,以后我不会经常呆在洮江的,我的渔场一样会交给你打理。” “这……” 刚还想问上一句,顺子就看到停车场那边出来了一辆车,还以为是李善明的,赶紧先闭上了嘴,结果等车开到两人身边的时候,顺子脸色一变,赶紧碰了碰袁朗道:“朗子,喏,刘敏胜的车……” “呵呵,挺潇洒的啊。” 顺着刘顺的目光,袁朗就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宝马驶过了身边,袁朗心里一阵乐呵,还真是个土大款的作风,车牌居然是“洮a88888”。 “那可不,都他娘是我们的血汗钱……”骂骂咧咧冲宝马骂了一句,刚打算把话题扯回来,顺子就看到那辆车忽然停了下来。 “哟,这不是朗子吗?” 车窗一开,一个梳着时髦背头的小青年,把脑袋伸了出来,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道:“啥时候回来的呢?也没联系老同学。” 89 媒体资源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小青年还真就是刘敏胜,不过和上学那会儿比,这小子倒是会打扮了不少,加上个时髦发型,还真有点乡村非主流的感觉。 看到袁朗,刘敏胜也不急着走了,咧嘴一笑,阴阳怪气道:“你小子这是在深港发财了?群里也不见你说话,都说你耍大牌了!看不起我们这群穷同学了。” “发什么财啊,混口饭吃。” 袁朗呵呵笑着,懒得再多说什么,他对刘敏胜原本就没有好感,经过最近这个渔场的事情,更只能说是厌恶了,而且这小子主动停车跟自己说话,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不要老是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嘛!洮江需要你这种高材生,帮着发展家乡的事业。” 估计是当官当久了,刘敏胜张嘴就是一口大套话,又瞄了一眼顺子道:“怎么?这是打算和顺子一起开渔场?” “对,有这个想法。”点了点头,袁朗心里呵呵一笑,心说,你还真说准了。 “啧啧啧,我说呢!”刘敏胜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着胸口道:“有什么需要照顾的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都是老同学嘛,不用客气。” 说到这里,刘敏胜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从车里拿出来了一个红彤彤的东西,递给了袁朗道:“哦,对了,过几天,我那个小渔业加工厂开业,有空的话,可以参观交流一下嘛,顺子他们请帖都已经收到了的,就差你了。” “哦?” 袁朗一愣,想起来刘敏胜那个渔业大楼确实是才封顶不久,还没往里面搬呢,这一下心头有了点想法,接过了请帖瞄了一眼,心说,这果然诚意十足,上面连名字都没有呢,不过当即就往口袋里一放道:“那行,我一定去。” “这就对了嘛,同学之间应该多走动。”皮笑肉不笑的看袁朗收好了请帖,刘敏胜拍了拍车门道:“去哪呢?要不要我送送?” “不用了。” 刚一摇头,李善明的桑塔纳就已经开了出来,袁朗手一指道:“有个朋友刚好顺路,叫他送一下就行了。” “那行,下次有机会聊。”看了一眼身后的破桑塔纳,刘敏胜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拍了拍车门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一脚油门,宝马轰鸣一声,潇洒的驶入了主干道。 “你叫他去干吗?他又不是开渔场的。” 宝马车才开出去没多远,刚才一直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拨弄了一下头发,颇为不满道:“浪费我这么久时间,还赶着去上班呢。” “哟,你还怕尴尬啊?谁说他不开渔场了,刚才不都说了,人和刘顺合伙,做大生意了!” 刘敏胜此时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扭头看了边上的女人一眼,掏出根烟一点,嘴里讪笑道:“上学那会儿,同学不是说你们金童玉女来着?我还不是给机会给你,看看你的金童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谁跟他金童玉女了。”邓欣不满的瞪了刘敏胜一眼,从小包包里掏出来一个小镜子,化着妆,不愿意再提起这么个事情了。 “你看看你以前喜欢都是些什么窝囊废,成绩好,成绩好有个毛用,还不是毕业就回来开渔场,要在老子手底下混么?” 刘敏胜倒是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嘴里贱笑道:“哎呀,当初不知道谁主动给他写情书呢……” “你少说两句!”邓欣一下闹了个大红脸,把镜子一放,气汹汹道:“我那时候是发神经好吧,你把我丢到电视台门口就行了,我自己进去。” ---------------------------------- “朗子,你真打算去啊?” 此时,李善明的桑塔纳,刘顺看着袁朗正兴致勃勃的盯着请帖看着,心里有些无语了,这请帖他倒是也收到了,不光是他,渔场的老板几乎每一个都收到了。 问题是这明显就是等于开了家屠宰场,请猪们过去参观,顺便炫耀一下自己本事啊,这还凑过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去啊,为什么不去?” 袁朗心里一阵乐呵,他原本就打算把养锦鲤这个事情搞大,搞得越大越好,结果看看请帖上这群嘉宾组委会的名字,整个洮江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会来嘛,这可不正是可以利用的好时机么? “完了,你是被邓欣嫁人刺激到了吧?” 到现在顺子也没搞清楚袁朗为什么要养锦鲤呢,现在还莫名其妙要自己去被人打脸,也只能开着玩笑,把原因归结到这个上面了。 “邓欣?”听到这个名字,袁朗脑袋里又是一个激灵,看了刘顺一眼,比了比大拇指道:“哥们,多谢提醒了!” “啥……啥啥?” 刘顺这一下更加迷茫了,这自己只说了这么一个名字呢,又提醒什么了? “没啥。” 一边说着,袁朗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要不是顺子说起这个名字,他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手里可是掌握了媒体资源的,如果能够借用明星的力量,再宣传一下锦鲤之乡这个噱头,岂不是事半功倍? 刚拨出去一个号码,李善明的桑塔纳就已经停在了袁朗家对面,车门一开,袁朗指了指脑袋还没跟上趟的顺子道:“李哥,麻烦你顺便送我这哥们回去一下。” “袁专家放心。”李善明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刘顺,心说,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认识袁专家这种兄弟,躺着也能把财给发了。 一挥手,李善明哈哈笑道:“顺子,你家在哪里,帮我指下路,前因后果我跟你解释。” “对,让李哥跟你说锦鲤的事情。” 看了一眼电话,刚好已经接通了,袁朗赶紧“喂”了一声,“啪”一下关了车门。 “袁先生?您找我有事情吗?”接电话里是个女人,听到是袁朗的声音,语气当中颇为惊喜。 “方小姐。” 朝桑塔纳挥了挥手,袁朗一边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一边道:“还真有个私事想拜托下你。” “您说,您说……”方兰的公司,最近啥也没干,就等着袁朗给她“撒石灰”呢,见袁朗主动联系自己,当即激动道:“不要说拜托不拜托的,您的事情,就是我们皇廷的事。” “方小姐客气了。” 袁朗呵呵一笑,心说,这个方兰的嘴巴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想了想,他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一阵,想问你借一两个明星,顺便也好给皇廷撒撒石灰嘛。” ===== ps:最近的剧情似乎大家不喜欢看,很多熟悉的读者都没露面了,还在的朋友出来吼一声,给点动力好吗……拜谢了 90 大幕拉开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那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方兰等的就是袁朗这句话,嘴里接连就说了两个“求之不得”,至于袁朗这个要求,对她来说,还真不算个事了,好歹也是深港有名的娱乐巨头,虽然最近发展得不怎么样,但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请两个明星走个穴,实在太小菜一碟了。 停了停,方兰赶紧问道:“那袁先生自己有什么心仪的明星吗?” “这个看方小姐的意思吧。” 娱乐圈袁朗平时也不关注,况且,好像印象当中,也没有哪种明星为鱼代言过吧?想了想,他只能道:“尽量积极正面一点,名气大一点就行了。” “没问题,这方面交给我了。”方兰满口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袁朗回了店里,看到姐姐正在收拾着东西,门口也贴上了“门面出租”的纸张。 “小朗,你看这个要带到深港去吗?” 看袁朗进门,袁静拿着一个大蒸锅,一脸笑意的问道,虽然对于这个小店子还有些不舍,但是想着日后能在深港照顾弟弟,袁静还是很乐意的。 “不用啦,姐,到那再买就行了。” 袁朗忍不住哈哈一笑,这都好不容易说服姐姐店子这几天就别营业了,提前几天转掉,好休息一下,结果姐姐店子是答应先贴着转让了,东西倒是什么都舍不得,这么大口锅子还得带到深港去。 “我不是想着你经常吃饭不准时,可以用得上么?”嘟囔了一句,袁静才颇为不舍的把蒸锅放到了一边,嘴里交代道:“小朗,你今天起得早,中午去眯一会儿,等下吃饭我叫你。” “行。” 反正收拾东西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点了点头,袁朗就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眯他倒是没有眯,反而饶有兴致的拿出了刘敏胜那张请帖出来,细细看了起来,请帖的抬头写的是“洮江第四届渔业博览会,暨敏胜渔业加工公司开幕典礼”。 袁朗倒是知道这小子的意思,不是真想搞个什么博览会,只是想把名头搞得波澜壮阔一点,显得自己加工厂气派一些,况且,整个洮江的加工厂,被你刘敏胜一个人垄断了,别人想博览都还博览不起来。 正打算着过几天等自己渔场开起来,要不要弄个展位,真的去“博览”一下,袁朗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秦仰韶打过来的。 “小袁,新加陂方面刚才已经跟我反馈了,对于你,他们很满意啊!” 秦仰韶的语气似乎显得比刚才方兰还要激动,这也难怪,这事情深港方面本来就是秦仰韶,按照严伟勋的指示牵线的,现在处理得不错,他自然也感觉与有荣焉。 袁朗笑了笑,赶紧道:“满意就好,不过说到底,要是没有秦秘书的推荐,还有静尘大师和严书记,能这么信任,也轮不到我这个后辈嘛。” “你也没辜负两位的信任啊!” 秦仰韶对袁朗的态度很是满意,才立了个大功,没有一点翘尾巴的迹象嘛,第一件事件就知道要感谢提携,这在久居官场的秦仰韶看来,就是属于吃水不忘挖井人,值得栽培的对象嘛。 哈哈一笑,秦仰韶道:“严书记听说了这个事情,很高兴啊!夸你是深港市的骄傲!” “骄傲不敢当,力所能及罢了。”客气了一句,袁朗刚打算说什么,秦仰韶那边就接着道:“哦……对了,我听朱大使说,新加陂那边,会从你们洮江进口一批锦鲤,来解决这个事情,是吧?” “恩。” 点了点头,袁朗笑道:“如果秦秘书和严书记,到时候有空,我想请两位来主持这个签约仪式,您看……” “严书记也正有这个意思!”还没等袁朗说完,秦仰韶就肯定了下来,嘴里问道:“你看你打算和新加陂那边约个什么时间,我还跟严书记请示一下。” 洮江本来就是属于深港市的辖区范围,再说,这可是牵扯到新加陂高层在深港市内参与进口贸易的事情,一个市委书记来主持一下签约仪式,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都算是适当的。 “那您替我谢谢严书记了。” 看了看刘敏胜请帖上几个鎏金的大字,袁朗道:“刚好洮江这个月下旬会有一届渔业博览会,届时会有不少外地商家过来采购,您看就那天怎么样?也算是请严书记,帮我们家乡做个小小的广告。” “哈哈哈,你这个小袁,还挺知道报答家乡的嘛。”爽朗笑了一声,秦仰韶道:“那行,我给严书记请示一下,尽量把时间定到那天。” “那多谢了。” 袁朗赶紧道了声谢,心说,有了方兰那边的明星效应,再加上严伟勋的官方认证,这洮江的锦鲤之乡,怕已经是个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接下来这些天,袁静忙着店铺转让的事情,袁朗就渔场和店里两头跑着,抓紧落实锦鲤的数量。 顺子这个人憨是憨了点,但是要说到养鱼,和对各种鱼类的了解,还真是让袁朗想起了一部叫《阿甘正传》的电影,那里面阿甘最好的朋友,张口闭口就是说的虾子的事情。 顺子自从知道了锦鲤已经有了订单以后,也大有种不疯魔不成佛的姿势,只要外面来了货,这小子几乎是整夜整夜的照顾,连睡觉都快要忘记了。 再加上赵大脑袋为首的七八渔民,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在外地鱼市跑,不但袁朗自己承包下来的那十家渔场,已经差不多都养满了锦鲤,就连顺子和赵大脑袋家的,也基本上换了品种,而且存活率,居然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多。 至于资金方面,原本袁朗打算用自己的钱腾出来一些进货,但是想不到新加陂那边倒是干净利索,不但一百万美金堪舆费到账,还顺手就打过来了一百万前期款。 不过别人忙得风风火火的,袁朗倒是成了闲下来的那个,除了开始那两天,他去交代过几次,其他时间有了顺子和那群渔民家属,他实在是插不上手,而且人家也没一个让他插手的,说是不能让他又出钱,又要出力。 再加这伙人就吃养鱼吃饭的,一个个比他里手多了,把事情交给他们自己也放心,所以慢慢的,也就干脆成了个甩手掌柜。 不过锦鲤这事情,袁朗从头到尾还没跟姐姐提过,其他原因倒是没有,主要是觉得毕竟这么大资金投入,他怕姐姐为自己天天提心吊胆的。 ------------------------- “皮蛋,过来!” 昨天去了父亲的坟地祭拜完,今天起了个大早,袁朗下楼招呼着皮蛋过来,手里端着个盆子一指道:“坐好。” 皮蛋乖乖的坐了下来,吐着舌头,一脸憧憬的望着袁朗。 “握手……”等皮蛋有模有样的伸出了一只抓子,袁朗嘴里笑道:“换一只……” “别逗它啦,赶紧给它吃吧,它都快馋死啦。” 袁静刚准备好早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弟弟逗狗玩,嘴里乐呵道:“你也赶紧收拾一下,不是已经定好了后天就去深港,怎么最近还老是不着家。” “姐,我还有点事情去办,回来就收拾。” 看了看时间,离渔业大楼开幕仪式,也差不到半个小时了,袁朗把狗盆子一放,起身拍了拍衣服,笑着回了姐姐一句。 “那好,你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袁静刚交代了一句,顺子的面包车就已经停在了店子门口。 91 李秘书到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面包车过了“洮江大桥”,隔得老远,一阵一阵的喇叭声就伴随着乐曲,飘荡在整个沿河两岸的上方,再开近一点,袁朗就看到渔业大楼今天还真是装扮一新了,让他想起了宋丹丹的那个小品上的形容词,叫红旗招展,彩旗飘飘, 刘敏胜就站在大门口,西装革履,头发梳得连支苍蝇都站不住,一脸笑意的正领着几个员工在招呼着客人。 边上站着的,自然还有邓欣,今天这位洮江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看上去浓妆艳抹了一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在停车场停好车,顺子就有些犹豫了,扭头看了看袁朗道:“真的要进去么?” 也不能怪顺子没胆子,请帖上面写是写着什么渔业博览会吧,实际上,实际上就是刘敏胜自导自演的一场开幕秀,嘉宾除了渔业局相关领导和家属,和各地比较大的采购商意外,就是他刘敏胜他爹,刘大庆副县长请来的几位县里领导。 至于开渔场的,除了两人,几乎就没有第三个愿意来。 “你有请帖的,怕什么?”袁朗举着手里的请帖甩了甩,一脸的淡然。 “得,那听你的。”苦笑了一声,顺子就跟袁朗下了车。 “哟,张老板,李所长,欢迎欢迎……” “恭喜啊刘局,这么气派的公司大楼,也只有你能盖起来啊,想不到夫人也是这么漂亮。” 要说刘敏胜这时髦程度,还真不是吹的,一个县城这么一个开幕式,还真就让他办成了一个洋气的酒会形式,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袁朗就看到刘敏胜脸上正笑得跟怒放的菊花一样,正在和几个男人客套着什么。 刚把手里的请帖交给了边上一个服务员,正打算进门,刘敏胜一眼就瞄见了袁朗,赶紧挥手道:“哟,朗子?!” “恭喜啊,刘……” 袁朗刚打算走个形式,说句客套话,刘敏胜赶紧就挥手打断了,冲边上的几人道:“来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袁朗!” “袁朗?” 边上几个员工一愣,没明白刘敏胜这话是什么意思,心说,他也不是个什么县里领导,跟我们介绍干嘛? “哈哈,大家有所不知吧?”刘敏胜哈哈一笑,猛得拍了拍袁朗肩膀道:“这就是在洮江养锦鲤的那位啊!” “哦!哈哈哈……久仰久仰!” “有品位啊!养锦鲤!高端大气!” 这一介绍,人群当中果然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嘴里多是挖苦之意。 这也难怪,边上几个人要么就是渔业局的,要么就是渔业局旗下这个公司的,横竖都是刘敏胜的人,渔场养锦鲤这个事情,他们这几天也是忽然听说了,都对这个养殖户好奇呢,心说,是谁这么傻缺,居然在外地进成品锦鲤回来,直接往渔场放,还打算卖个好价格,这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想钱想疯了? 再说了,锦鲤市场可不像一般的鱼市,一般鱼市只要你有卖就会有人来买,但是锦鲤这玩意儿没有口碑,没有传统,也没有形成规模效应,哪个采购商还会专门跑到你产家鱼的地方来买锦鲤?除非他脑子也被门夹了。 “你们笑什么嘛!”刘敏胜装出一脸的不满,一挥手,直接指着袁朗道:“县里三令五申说了,要增加产业化布局,提高产业化能动,我看他就做得很好嘛!” 其实最开始,刘敏胜叫袁朗过来,就是想炫耀一下如今自己的成就,咽下去当年那口气,但是他听说袁朗这小子,和刘顺在一起养锦鲤了,这事情让他笑掉大牙之余,还是感觉有些恼火。 锦鲤这玩意儿在洮江这地界,肯定卖不出去,这个刘敏胜知道,但是问题是,老子是开加工厂的,你他娘一回来就养锦鲤,让老子加工什么?这不是和我对着干么? “对对,刘局说得有道理,洮江的经济靠的就是这位养锦鲤的袁……袁什么来着?” “袁朗!”刘敏胜又是哈哈一笑,故作亲热的拍了拍袁朗肩膀道:“这位可是我同学,以后大家多多照顾啊!” 说罢,扭头看了一眼边上的邓欣,脸上的得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心说,看到没,这种傻帽当年也和老子抢你,现在让你见识到庐山真面目了吧? 不过边上的邓欣倒是一直没说话,头扭到一边,假装和边上一个渔业局的家属聊着天,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袁朗这边。 “一定照顾,一定照顾!”边上几人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我先在这里感谢各位了。”袁朗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之所以今天来,可不是来和这群人斗嘴的。 也不知道相术修炼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见识和前几个月比,有了很大的拓展,如今的他虽然还做不到凡事都可以老僧入定,但是对于这么几个级别的人的挖苦,在他心里,还真是跟跳梁小丑一般,心里连一丝怒气都很难生出来。 这就像有几条狗在你身边狂吠,即便生气,那也是觉得狗主人没有圈好狗链子,难道还能跟狗们对着吠? “来来来,里面坐嘛。” 看袁朗这幅不搭不理的样子,刘敏胜估计也是觉得再讽刺下去,没什么意思了,挥手指了指大厅,最靠近洗手间走廊的一个桌子道:“你和顺子都是贵客嘛,坐那卓,坐那桌……” “哦,对了……”说到一半,刘敏胜又冲服务员一扭头道:“等下记得交代一下,人家是养锦鲤的,可不能和其他人坐一桌,要不然多掉档次。” “好的。”服务员笑着点了点头,她自然也是明白刘局的意思,就那靠着卫生间的桌子,谁乐意坐啊。 “那多谢了。”袁朗依旧不急不恼,笑着一摆手,大咧咧的往那桌子去了。 “朗子……” 顺子也没见过这个场景,刚才被人这一挖苦,更加有些窘迫了,两人往桌上一坐,他有些难为情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吃饭,该吃吃,该喝喝啊。”袁朗笑了笑,看了看时间道:“等下事情还多着呢,先把肚子填饱了。” “来了,来了!” 就在此时,大门口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奥迪a4,车一停,刘敏胜屁股上跟装了火箭一样,拉着邓欣赶紧迎了上去,隔着老远,两人就伸出了热情的双手。 车门一开,先下来的却是刘敏胜的亲爹刘大庆,身为洮江分管林鱼业,畜牧业等等几大支柱产业的副县长,他算是今天到场的高官了。 不过这会儿,刘大庆是半点托大都不敢,毕竟这车里坐着的这位,才是今天他请到的最大的人物――深港市林鱼业市局局长的大秘书!换句话说,也就是顶头老大的老大的贴身秘书! “敏胜,你扯一扯你西装,像个什么样子嘛!” 瞪着眼睛呵斥了自己儿子一句,赶紧顶着硕大的肚子,跑到了另外一边车门,亲自伸手一拉,脸上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道:“李秘书,您请,您请!” “哎呀!李秘书亲自到场,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那位李秘书一下车,刘敏胜赶紧再次伸出了手,那腰一下都躬成了九十度。 92 一波未平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呵呵,好说。~,” 下车的那位李秘书微微颔首,伸手在刘敏胜的手上轻轻一搭就算是握过了。 “这位是我内……” 还刚想介绍一句边上的邓欣,那位李秘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不要说有什么握手的意思了,只得让刘敏胜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李秘书,您请进,请进……” 看李秘书这个态度,刘大庆赶紧瞪了一眼自己儿子,心说,这场合你介绍什么老婆,也不看对方是什么人的么?赶紧一伸手,请李秘书往里面去了。 刘大庆一抬脚,刘敏胜和邓欣几人,还有身后那群跟班,自然也就跟在了屁股后面,这一下,呼啦一大群人,就跟在这位李秘书身后,浩浩荡荡的,看着颇为壮观。 “这李秘书是什么秘书啊?这么大派头。” 邓欣好歹也是个洮江著名主持人,平日里自觉那也是大牌,今天看这位秘书居然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微微有些文化恼怒道:“不过就是一个秘……”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刘敏胜赶紧低声呵斥了一句,抬头看前面的李秘书没听到,这才怒气冲冲道:“我看你是头发长见识短,我告诉你,人家是深港是林渔业总局局长的秘书,背景很大!” “一个秘书而已,又不是……” “你以为人家就是个秘书?!” 邓欣刚想再辩驳一句,刘敏胜又是一句呵斥,指了指天花板道:“别人上面有人的!从村官直接掉到市里,这多少级跳,你以为随随便便能做到!我爸也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好不容易请来的,你给我长点心眼!” “哦……” 邓欣“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她又不是个傻子,这话掂量掂量也能知道当中的分量了,从村官能直接调任深港是,当一个总局秘书,这要说没有过硬的背景,谁信啊? 不过她向来自视甚高,一直认为自己好歹也是个著名主持人,你官当得再大,不也没我有名气不是? “来来,李秘书上座,上座!” 一行十来个人,到了零时搭建的舞台下一个圆桌旁,刘大庆赶紧把凳子一般,嘴里客气道:“等下会我们准备了一些小小的节目助兴,这位置看刚好。” “不急,先等等。” 李秘书倒是不急不缓的抬了抬手,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环视着周围像是在找什么人一般。 这一环视,环视得刘大庆,刘敏胜几人一头雾水,心说,难道是觉得对自己安排的位置不太满意? “李秘书,您这是……” “哎呀!” 刘大庆话还只到一半,李秘书忽然间脸上一下笑成了一朵花,赶紧伸出了热情的双手,直奔卫生间过道那边就去了。 “这……” 刘敏胜几人大眼瞪小眼,一头的雾水,心说,这李秘书是看到谁了,激动成这个样子?莫非现场还有更大的领导?要不然也不可能表现得这么殷勤啊! 来不及细想,几人赶紧跟在后面迎了上去,一个个脸上跟春风拂面似的――不管是谁,能让李秘书这个样子,起码是个大人物嘛,态度还是要表现好一点的。 “袁专家!可找到你了!” “晃荡!” 还只走到一半,看到李秘书热情的双手直接握到了袁朗手上,刘敏胜“晃荡”一下,右脚踢到了桌子,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哟,善明兄。”袁朗本来还在喝茶呢,这一下抬头看到一大群人乌央上来,为首的居然是李善明,当即呵呵一笑,握了握手道:“想不到你也来了。” “袁专家,您看这……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李善明一边解释着,一边看了一眼身后的刘大庆,那意思是,我实在是推托不开才来捧场的。 “李……李李秘书,这位是……” 刘敏胜和袁朗是同学,但是刘大庆可不认识袁郎,见李善明对他这个殷勤的态度,再一看袁朗坐着的地方,一下就让刘大庆有些愕然了。 “这位是袁专家!” 扭头看了一眼刘大庆,李善明赶紧帮着袁朗又把凳子放好,嘴里客气道:“袁专家,您坐,您坐这说话。” “这……这袁专家?” 这一下,不但刘大庆不知道这个“袁专家”是个什么来头,就连刚才出言挖苦袁朗的那群人,一个个也有些找不着北了,刘敏胜不是说他是养锦鲤的么?这一个养锦鲤的专家,在牛,也不至于李秘书对他客气到这个程度吧? 刚爬起来的刘敏胜就更加不解了,这……这个人明明是自己高中同学啊,回……回来也是来养锦鲤的啊,什么……什么时候成袁专家了? 至于边上的邓欣,瞪眼看着袁朗,也跟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了一样,她对于袁朗的家庭背景,上的什么大学,可是一清二楚的,上学的时候喜欢他,那也是不懂事,不然也不会自己毕业了以后,马上倒追刘敏胜了。 袁朗不就是一个设计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么?怎么忽然成李秘书嘴里的袁专家了?还对他客气成这样,要知道,刚才这人可是对自己公公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啊…… “袁……袁专家,您那边坐,您那边坐着和李秘书聊……” 且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专家,到了这会儿,刘大庆再傻也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怕是被猪油蒙了眼,居然安排这位一位人物,坐这么个位置了。 “不用了,这个位置好,通风。”袁朗笑了笑,拍了拍憋笑憋得脸都红了顺子道:“顺子,你说对吧?” “对对,通风通风。”顺子赶紧点头,黝黑的脸上都给憋出了两朵红晕,他其实也不知道李善明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但是上次好歹见过一次。 那时候因为朗子的关系,这位李秘书对自己的态度,就跟哥们一样,这一下,看到刘大庆,刘敏胜几人居然对他殷勤成这样,他也爱答不理的,心里既是对袁朗佩服,又是觉得刘敏胜滑稽,一时间,自然是乐得不行了。 “对,这个地方好,通风!” 袁朗都这么说了,李善明自然点头同意了,自顾自搬了条凳子,往袁朗边上一坐道:“我就坐这里了,那个……刘副县长,你刚才不是还说有什么开业典礼,你们去安排,不用管我了,我陪着袁专家在这里聊天就行了。” “这……这这……” 刘大庆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己好不容易请过来的贵客,居然硬是要陪着这位袁专家,坐在厕所边上的通道上,可见这位袁专家的分量,在他心里有多高,失策啊!自己怎么就从头到尾,就没有发现会场有这么一位人物呢? “那……那个朗子,你跟李秘书说……说说……要不坐道主席台那边的……” 这位子可是刘敏胜安排的,这会儿虽然还是不知道袁朗为什么就成“袁专家”了,但是下意识缓过神来,他还是觉得不就是自己那个高中同学么,跟他说一句,把李秘书请过去,也不至于搞得这么尴尬不是?不过这会儿,刘敏胜的语气当中,全然已经没了刚才的飞扬跋扈。 “不用了,我就陪袁专家坐这里。” 还没等刘敏胜一句话说完,李善明就挥了挥手,接着,起身主动帮袁朗倒上了茶,这才悠悠道:“你们忙你们的去吧,袁专家坐哪里,我就坐那里了。” “这……” 看李秘书居然亲自给袁朗倒上了茶,不光是刘敏胜,就连他爹刘大庆的脸,都一下成了猪肝色。 官场上是最讲究尊卑的地方,你见过一个省长给市长倒茶吗?他李秘书别说是给刘敏胜了,就算是给刘大庆亲自倒茶,敢不敢喝还在一边,估计刘大庆都会激动得几天几夜睡不着了。怎么……怎么这“袁专家”好像习以为常,一下……一下就给喝了呢?! “开业典礼时间到了,主持人可以上场了。” 几人还正回不过神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从后门小跑着过来,在刘敏胜耳边嘀咕了一句。 93 一个明星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知道了,知道了。” 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刘敏胜这会儿脑袋还是没转过弯来,他还是在纠结袁朗为什么会让这位李大秘书,这么殷勤呢?难道这个李秘书在追求袁朗他姐?那也不至于叫别人是专家啊,而且这个态度,可不是个想当姐夫的态度,完全就是个相当孙子的德行嘛…… 抬头看了一眼,满大厅自己请来的什么宾客,此时都颇有些不解的望着这边,刘敏胜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在他爸耳边小声道:“爸,你看着开业典礼……” “你们去弄,你们去弄……” 原本,刘大庆还想请李善明发个言的,看人这个态度,这个口是怎么都不好意思开了,不过他也算是个官场老油条,当即见风使舵,只好赶紧冲边上自己儿子一挥手道:“那个……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我陪着李秘书坐这里。” “那好,那好!”刘敏胜赶紧点头,冲边上的邓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上台,自己也慌忙搬了条凳子,坐到了自家老爹的边上。 “李秘书……袁专家……” 领导讲话的环节算是当场就被砍掉了,肥脸费力的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刘大庆指着台上道:“今天县里还专门准备了几个小小的文艺表演,算是给两位助助兴致,乡下地方,老土了一点,还请两位不要嫌弃。” 刘大庆话音一落,李善明偷摸着瞄了一眼袁朗,见他一副似乎听都没听到的样子,自顾自的喝茶,李善明也赶紧脸色一正,干脆也装作没听见了。 不过说实在,他这话让袁朗倒是有些酸楚,一个好好的渔业加工事业,被你们父子弄得这么乌烟瘴气,你还好意思文艺汇演,这是演给渔民们看,自己有多不要脸么?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不知道怎么的,袁朗忽然想起了元朝著名词人,张养浩这句千古名句。 这几天,袁朗其实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洮江的政局,这位刘大庆因为在洮江盘根多年,所以势力算是占据了半壁江山,特别是渔业这一块,更是只手遮天。 虽然是书记管帽子,县长管票子,但是因为洮江这位********是新上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嫡系门生,所以对刘大庆这种监守自盗的行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拿他没什么办法,这也正是今天刘敏胜敢这么光明正大,开渔业公司的原因。 “马拉个币的!你他娘装什么装!” 袁朗微微摇头的动作,看在了边上的刘敏胜眼里,那个不爽啊,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管是读书的时候,还是现在上班了,袁朗在刘敏胜眼里,始终都是一个不入流的穷瘪三,特别是邓欣反过来追求他以后,刘敏胜那个自信心就从来都是爆棚的,毕竟,人家可是洮江有名的大美女。 只是这忽然一下,因为自己都搞不懂的原因,莫名其妙的被这小子这么无视,还连带着自己老爹一起被无视,甚至一点脾气都不能发,心里那个落差怎么能是个滋味。 “傻帽,你就给老子装,你他娘的女神现在是我的胯下人。” 有脾气没办法发,刘敏胜在心里恨恨的把自己老婆给抬了出来,心说,你他娘的再是个专家,你以前追求的女人,现在也已经是老子的了,你也只有眼馋的份。 刘敏胜如今这么想,还真是有他的理由,此时,已经在化妆间换了礼服的邓欣,脸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底,再加上她本来就高挑的身段,再用高跟鞋一衬托,洮江第一主持人的名头,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这会儿,虽然邓欣也在纳闷袁朗为什么会让那个李善明这么讨好,但是更让她有些恼怒的是,今天从头到尾袁朗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倒不是说她邓欣还对袁朗有些什么意思,而是出于女人的那点小心思,特别是一个自诩长得十分漂亮,被男人巴结讨好惯了的女人,心里那点傲娇感,让邓欣觉得,不管我对你态度怎么样,你都应该对我巴结讨好才是。 女神嘛,不都是用来给**丝跪舔的么? 哪怕是自己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了,不管是在台里还是在饭局,哪怕是去休闲购物,哪个男人见了自己,不都是忍不住多看自己两眼,更加不要说那些奉承有加的了。 更何况,你袁朗再是什么专家,让那个李善明再殷勤,那人无非也就是个秘书,你见过哪个秘书能和主持人相提并论的? “哼,还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了。” 恨恨的想到这里,邓欣就听到立在零时搭建的舞台边的两个大音响,播放出了一段优美的音乐,定了定神,习惯性的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她赶紧拿起话题,往前台走去。 “哗!” 毕竟在洮江这地界是个名人,邓欣一出场,下面一下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特别是刘敏胜从外地请来的老板们,那一个个还真跟打了鸡血一样,他们倒是不知道邓欣名气有多大,不过光这个脸蛋,就值得他们把手掌拍烂了。 刘敏胜很喜欢现在的场景,自己的女人因为美貌,受到其他异性的欢迎,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有窝囊废,才担心老婆别人抢走了呢! 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袁朗,刘敏胜果然发现,这小子正目不转睛盯着舞台上的邓欣!一下心里又颇有些得意了起来,你小子不是装么?怎么看到我女人眼睛都直了?没出息的人永远都是这么没出息啊! “诸位领导,诸位来宾,我在这里,先代表我们洮江渔业公司,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 按照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一边深情并茂的朗诵着,邓欣也不自觉的就看了袁朗一眼,这一下看到袁朗这会儿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那个痛快啊,就跟六月天喝了雪碧一样,自己这才穿了件礼服而已,就把你小子迷得连边上那个什么李秘书都给忘记了吧? 此时的袁朗,眼睛还真是往台上看的,不过越看,他就越替这女人感到悲哀,就这个面相,怕是干一辈子,也就是个县级电视台的主持人了。 “大家都知道,我们洮江山美水美!” 怎么说也是艺校毕业的,虽然业务水平只是县级电视台的档次,但是应付这么一个场面还是足够了,特别是看下面这些请来的嘉宾们,对自己一副仰慕的态度,邓欣心里那股虚荣心,莫名的增加了不少。 “但是,诸位嘉宾,你们知道比人更美是什么吗?”富有煽动性的这么一暖场,台下的人同时大喊道:“人!” “对啦!下面,就由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歌曲,为这次开幕式抛砖引玉。”颇为从容的环视了台下一眼,邓欣柔声道:“这首歌曲的名字就叫《洮江是个美人窝》。” “好!” 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叫好声,听得邓欣心中更加惬意了,受万人崇拜,这才是她觉得人生当中,最享受的事情。 很快,音响中就放出了歌曲的伴奏,还别说,这首歌还真很是本地一首很有名气的歌曲,不管是下到牙牙学语的小孩,还是年逾古稀的老汉,人人都会哼上那么几句,以至于袁朗这个自诩五音不全的人,都能把歌词全部背住。 “秀山支路洮江滨,归源于……” “靠!章仪!” 好不容等前奏放完,邓欣才一脸笑意的唱了一句半,大厅的大门口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惹得众人颇为不满,认为打扰了自己欣赏美女,齐齐怒目往后看去。 “哗!” 这一看不要紧,整个大厅不管男的女的,几乎全部同时起了身,整个会场一下都是凳子滑地的声音。 “靠!真的是章仪!” 看到门口款款下了保姆车的墨镜女人,刚才还认为打扰了自己欣赏音乐,欣赏美女的众人,似乎都忘记了台上还有人还在唱歌这么个事情,又有个男人大声道:“真的是卧虎藏龙的章仪!” 94 非同凡响 - 黄金相师 - 空一闻 这一声嚷嚷,让本来就剩下的几个,为数不多在听邓欣唱歌的人也齐齐起身,全部往大门口涌去,一下就把台上正唱得起劲的邓欣,尴尬得赶紧闭上了嘴巴,直愣愣的杵着,接着唱也不是,下台也不是,脸上已经红成了被铁板烧烫过一样。 不能不尴尬啊,大家都属于“明星”这个范畴的职业,但是章仪一出现,台下的人别说听自己唱歌了,连有自己这么个人都给忘记了,这是刺果果的被无视啊,到现在,邓欣算是知道“砸场子”这句话的意思了! “这李局正有面子啊!章仪都能请过来剪裁!” “我看是李副县长的面子,看来李家是真有背景的啊!” “就是,就是,国际大明星啊,居然都能请来了,这李家真心牛。” 一边看着保姆车上下来的章仪和另外一男一女,朝着大厅里李善明的方向走去,边上的众人嘴里就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这也难怪,洮江这种小地方的小公司,李家居然能请来这么一个巨星,这说明,李大庆和李善明,那真是有本事,有能量的人啊! “还……还真是章……章仪?” 此时,李善明看着冲自己走过来的章仪,听着边上众人的奉承,脸上说不出来的惊喜还是惊吓,整个人都有些傻掉了——今天是自己渔业公司开业没错,但是他能请来的也就是自己老婆邓欣这种级别的,县级电视台女明星啊,这位章仪可是在国内,甚至国际上都颇有知名度的巨星。 这种人物给企业站台露个脸,剪个彩都是大几百万,且不说,这钱他李敏胜给不给得起,就算自己一咬牙,真把真金白银下去,问题是这小破公司,人家也不会来啊,但是……章仪似乎真的是朝自己径直走来的啊!这……这什么情况?! “章仪?朗子,那真的是章仪么?”边上的顺子也有些想不明白,李善明这么一个渔业公司开业,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巨星到场,不会是李善明从哪里请来的山寨货吧? “真的是。” 袁朗还没说话,一旁的李善明看顺子这幅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忍不住道:“等下你叫她跟你合个影就知道真假了。” 到了现在,现场最淡定的,除了袁朗以外就属李善明了,倒不是他见识比别人广,也就一个月以前,他还是一个小小村官呢,哪里来这么多见识,不过他可不傻,章仪能到这么一个小县城来,是看谁的面子,用脚趾头李善明也猜出来了。 说话间,章仪和身后的一男一女就已经到了李善明跟前,也顾不上到底人为什么会来,毕竟这里是自己的主场,李善明当即就伸出了手,脸上挤出了一脸的笑意,上前几步道:“章……” “袁先生!” 李善明嘴里还只出来一个“章”字,章仪赶紧伸出了双手,径直走向了李善明边上的袁朗,一下差点没把他的腰都给闪断。 重了重的和袁朗握了握手,章仪笑道:“一直听方姐说起你,今天终于见面了。” “哗!” 这一下,整个大厅一下炸开了锅,不管男的女的,眼睛全部盯到了袁朗的脸上。 那些认识袁朗,刚才还跟着李善明挖苦过他的,这会儿嘴里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不对啊……这小子不是养锦鲤的渔民么?怎么……怎么可能认识这么一位大明星? 不认识袁朗的,这会儿就跟看外星人一样,更加好奇了,这位看着年纪不大,看着平平无奇的小青年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居然让一个国际巨星,主动上前跟人握手! 至于一旁的刘敏胜,腰都还没扭过来,心脏差点就掉地上去了,看了两人这殷切握手的场面,他就是头猪也看出来了,今天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人章仪根本就不是冲着自己和这个小破厂子来的,而是冲着袁朗来的啊! 不过刘敏胜比其他人更加费解,刚才李善明对袁朗恭恭敬敬也就算了,怎么就连章仪也对他如此客气?这小子到底在深港这两年是干嘛了?怎么一回来,忽然成了这么个人物了?! 台上的邓欣这会儿刚从尴尬中回过神来,正打算下台呢,她刚才也以为这位章仪是自己公公请来的,心里还在责怪着怎么不早通知自己,要不然她也不会丢这么大个人,哪知道一只脚才踩到台下,就看到章仪一脸笑意的居然和袁朗谈笑风生,当即腿一软,惊得差点直接摔了下来。 “长途奔波,辛苦章小姐了。” 也没管众人诧异惊讶的眼光,袁朗跟章仪的握了两下手,嘴里客气道:“知道章小姐是个大美女,没想到本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 “噗呲。” 是个人都喜欢听夸自己的话,明星也不例外,袁朗这么一说,章仪笑了笑,指着边上刚才跟自己一起进来的美艳少妇,开玩笑道:“我也常听方姐说袁先生一表人才,今天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哗!” 众人正屏气凝神的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呢,章仪一句“非同凡响”算是又等于丢了一颗重磅炸弹下来,在场的女人这一下再看袁朗,似乎还真觉得章仪说得没错,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好像还真有点非同凡响的气质。 不过剩下的男人们,心里可就不这么想了,一个个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打量着袁朗,心说,这男的普通得再普通不过了,连我都不如呢,也不知道哪里“非同凡响”了。 “章小姐说话太客气了。” 袁朗爽朗一笑,又把手伸向了,刚才跟章仪一起走进来的美艳少妇,嘴里道:“方小姐,这次辛苦你了。” 虽然自己对于明星虽然不感冒,但是章仪的知名度他还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内心里,对于方兰这次的帮忙,袁朗还确实心存感激。 “哪里哪里。” 方兰此时一脸笑意的看着袁朗,心里有些窃喜,看来自己动用皇廷的面子,专程请到这么一位知名度的巨星,心思还是没有白花,袁先生很满意嘛! “来,跟二位介绍一下……” 和方兰打过招呼,袁朗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了李善明的方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