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是念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公子,今天就别把妾身送回去了嘛,妾身想留下来再伺候公子一晚呢。” “是么?你就这么想留在本法师的身边?” 似询问,似自语,男子佻达的黑眸如雾如潭,神秘莫测。 “能够得到公子的垂青那可是妾身求之不得的事情,妾身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难得的伺奉机会呢?妾身只希望以后的日日夜夜都能够陪着公子这样度过嘛。” 女子倾慕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男子,哪怕是被他这么瞧上一眼她的心也颤抖得异常的厉害,整个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溺死在他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里,个个对他趋之若骛,排着长队只是为了等着他的垂青。 似乎看出了女子眼里的虚伪和虚荣,男子猛的一把推开她的靠近,女子噌然跌倒在地,美得可以掐出水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怨怼的怒容。 男子双腿恣然的摊开,气质雍荣华贵,一双冰眸无语无声的淡瞥了一眼身上的女子,看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双眸一直盯着地上半裸的女子不语,半晌过去,他的唇间突然扯开一抹醉人的笑容,眼神轻微的动了动。 女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腮晕潮红的娇睇他一眼,,然后伸出柔荑抓着男子探出的长腿,缓缓的依次抚摸了上去。 男子攸然发出一声放肆的大笑,修长的手臂一揽,女子重新落入了他的怀中。 闻着只属于男人的气息,纤手触摸着他结实迷人的身躯,女子浑身颤栗着,胸脯急速的一起一伏。 男子把她的反应冷然瞧在眼里,俊美得惊人的脸上面无表情,只见他单手轻轻一掀,女子重重的被他扑倒在了床榻间,看着他俊美得无可挑剔的容颜,女子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纱缦慢慢的坠下,帐里似乎风卷缱绻,柔情蜜意得很, 完全沉侵在男子掠夺之中的女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那双银蓝暗沉的眸子渐渐变了色,感觉到腰间突然残忍的一紧,女子不禁痛呼出声。 “公子,轻点嘛,妾还是喜欢你温柔的对待呢。” 温柔?男子的眸子隐隐闪现出一抹讥讽的冷酷,他的温柔早就随着那个该死的女人一起消失了。 沐龙襄的温柔只是外人眼中一个虚有若无的外表,他的骨子里真正流淌着的却是邪恶得令人怦然心动的魔鬼般的血液,所以才会惹得整个京城的少女为他相思成河,失心失疯。 他是祭蓝国最高贵荣宠的**师,名闻遐尔,冠绝天下!不仅拥有当朝皇上的万千宠爱,还有着一副魔魅般俊美邪气的至尊容颜,不知道令多少闺阁千金,风尘女子魂牵梦萦,只巴望着能够求得他的一晚青睐,死也无憾! 沐龙襄似乎爱尽了天下女子,可是他又好象谁也不爱!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更没有知道,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集尊宠富贵于一身的他竟然会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给骗了! 只要一想起那个女人,想起她对他做出的那件永远也不可能原谅的事情,他的眸子中瞬间就会燃起令人窒息的烈焰。 沐龙襄甩开身边女子腻人的缠绕,唇边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嗜血冷笑,攸然扬起的冰冷看得旁边的女子心惊胆颤,抖瑟着双肩不敢直视。 两年了,他偿试过无数的女子,他和京城里所有极品美貌的女人颠鸾倒凤,就是为了找出她的下落!可是他知道,她们都不是她!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非常耐人寻味的幽香,正是这股幽香让他暂时迷失了自己,倒在了她的温柔陷井之中! 也就是在那个**迷醉的夜晚,这个女子神秘的消失了,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眼看着身边这个眨着美眸向他索取一晌之欢的女子,沐龙襄的眸子变得幽暗深邃,见不到底。 他一定要找到她,然后扒了她的皮,再将她碎尸万段,这样才可以一解心头之恨。 沐龙襄募然起身离开了房间,根本不去理会身后女子那双满含怨怼的目光。 夜,静得惊耸而妖魅。 席府前屋一个装饰得极为富丽的宅院里,盆栽堆满了院落,因为正是浓春初夏时节,盆栽里的二话全都竟相开放,淡淡花蕊带来无尽的芬芳,映衬着翠绿的树叶,让整个院落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庭院中间的花圃里种满了艳丽的玫瑰,一簇一簇香味扑鼻,浓郁而热烈。 旁边的屋子里正上演着不堪入目的一幕。 两具全身上下裸着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嗲的呻吟,暧昧的气氛此起彼伏,充斥了整个屋子。 “你这是故意惹我的是不是?过来嘛,咯咯!” 女人雪白的藕臂缠绕在男人的颈间,柔得出水的声音轻轻的在他的耳边娇唤着,唯恐得不到他的注意。 男人听着她谗媚放肆的请求,微眯的双眼不禁邪恶的一笑,双手擒住女人高耸的胸部,他的动作似乎惹得女子一阵难耐的焦急,主动迎上了男子的身体。 “呵呵呵呵,痒死了,你轻点轻点呀。” 屋子这里在打情骂俏,谁也没有注意到窗户外面那道修长沉默的身影。 男子一身漆黑如夜的装扮,整张脸以布巾蒙住,看不出容貌,只能从那双狭长的眸子里看出他此刻淡漠邪然的情绪。 男子只是停顿了一会,立刻扭转了身子,轻轻一纵,越过前院,来到了位于整个席府最后面的一座偏僻小院。这个小院和前院完全不同,显得特别的冷清和萧条。 不同于前面院落的灯火通畅,这间屋子却是漆黑一片。 男子安静的隐身在主屋的小窗边,侧耳聆听着屋里的动静! 在这个丝毫不起眼的小房间里,姚婵子正在经受着一场比死还痛苦的折磨,可是她又不得不承受住这些理所当然的痛苦。 又是一阵沉缓而粗重的喘息声,清晰的从屋里传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正在做着什么。 男子的脚动了动,他只听说这后院里住着一主一仆,难道是他的消息有误? 屋子里厚重的喘息伴随着一个女子纤柔细致的声音,每一声都刺激着窗外男子的理智。 原来又是一对彻夜偷欢的男女! 男子不带任何情绪的转身离开,没有见到要找的人,今天只能暂时探查到这里,而他也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这里。 这座席府看起来富丽堂皇,穷奢极侈,根本就是一个污秽龌龊的地方,是供这些富人消谴玩乐的风月窟! 他一定要尽快带着她离开这个似乎比猪圈还肮脏的地方。 乱伦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就在男子转身离开以后,屋里的谈话才刚刚开始。 “青朗,让妾身点亮灯烛,我想看看你好吗?求求你了。” 男人只是闷声轻哼了一声,反手搂过他的肩膀,重新扑压在了她纤瘦而光滑的身躯上,带着只有男人才有的浓重气息,对她进行着再一次的索取。 “青朗,你为什么一直都不点灯呢,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让我看一看你的模样,今天你就让我放纵一次,就这一次好吗?” 姚婵子的内心再一次陷入了失望,不禁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已经成亲一个月了,每一次行房时青朗都会习惯性的把灯烛灭掉,一直到结束也不说一句话,然后就是冷漠的弃她而去,这让她感到非常的惶恐和不安。 她不习惯这一切,也不开心,可是她什么也不敢说,就怕他会生气。 她知道自己不怎么讨夫家的喜欢,可是两个人毕竟已经是夫妻,总是会有面对面的一天,而且他们成亲也有一个月了,他对自己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的心里很不安。 虽然对这个相公并不十分了解,她也是因为父母作的媒才踏进了席家,但是成亲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天,为什么他会吝奢到连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让她看见呢。 姚婵子想看一看最亲密时候的他,一定是充满了男人的魅力与温柔,她想看一看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她的人就彻底的软了。 男人的唇突然落到了她娇小的双峰上,引起了姚婵子的一声娇吟,不过这一次她却拢紧了双腿,不再让他再继续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一直笼罩着她,怎么也挥不去,连睡梦也会被惊醒。 这时,一道剧烈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整间屋子,伏在姚婵子身上的男人清晰的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这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熟悉得让姚婵子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看着伏身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姚婵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眸子,伴随着一声绝望恐怖的尖叫,她的头往旁边一侧,晕死了过去。 世间万事皆凡俗,无意亦竟惹尘埃! 本来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呆着,可是这些人连一片小小的避风之港也不放过。 姚婵子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子外面的某一处。 她已经不吃不喝,呆呆的坐在屋里一天了,任凭外面扑天盖地般的流言侵蚀着她的耳朵,她的身已死,魂已逝。 这时,门外传来几个妇人的议论,声声进入了姚婵子的耳内。 其中一个妇人竟然开始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的窥视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院里。 “啧啧!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个少夫人也太饥渴了,连自己的亲大哥也不放过,简直是骚到骨子里了!” “谁说不是真的!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相信你自己进去问问那个小妇人,这个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府里了, “呵呵,如果换了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她怎么还有这个脸再呆在席府里,真是丢了咱们爷的脸,少爷怎么还没有休了她!” “谁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毕竟人家长得可是一副花容月貌,水灵灵的模样!这方圆百里只怕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和她相比!只是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容貌!” “不过谁能说得清楚啊,和自己的亲哥哥有这样的奸情,这个女人也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新夫人长成这样,又黑又丑,早就听说她生了一种怪病,所以才会全身长满了鱼鳞片的红斑,听别人讲她那皮肤轻轻一挠就会出血,看着都恶心,是男人都很忌讳这样的事情,大不吉啊,难怪会被自己的男人嫌弃!” “你们几个在这里鬼头鬼脑的做什么?” 这时,一个清脆伶俐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 接着其中一个妇人就响起了一声哀叫,似乎被人重重的揍了一下。 “哟我呸!我说宓儿丫头,别再这么装模做样的假清高了,谁不知道这座院子这些肮脏的事情呢,也不想想自己跟的是个什么主子,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不要脸的丫寰!” “就是嘛,小心你这骚啼子,迟早也是被男人开苞的样,神气什么?” “滚!全都滚!你们这群长舌妇,每天除了乱嚼舌根,议论别人的不是,还会做什么?” 名叫宓儿的丫寰举起院子里的扫把,对着这群妇人头部身上使劲的扇去。 随着几声叫苦连声的哎哟和啐骂,声音渐渐在门外消失。 院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推爱,丫寰宓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小姐,你先喝点粥填饱肚子,等他们都睡下以后,宓儿再给你弄点好吃的过来。” 姚婵子白得透明的脸,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无神的眸子终于动了动。 “宓儿,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她的话让宓儿很担心,担心她承受不了这些谣言和压力而自寻短路,小姐的眼睛里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求生的**,空洞得就象一口无底的深渊。 “小姐,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还有宓儿在,我会一直陪着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宓儿已经知道了发生在小姐身上的事情,可是她却有心无力,除了替她打报不平之外,她又能够做什么呢?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丫寰而已。 难怪每次那个席青朗来小姐的房里时,总是会找借口支开她,宓儿每次都是在外面逗留到有人来通知才会被允许回院子,原来他们竟是在干着这样龌龊的勾当。 她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傻,就算黑灯瞎火的看不见,难道自己相公的身体也不清楚吗?就算是闻着气味也应该辨别得出来吧。 轻轻的叹口气,宓儿安慰的揉了揉姚婵子的双肩,转过身去忙别的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潭府,宓儿知道,小姐的名声比以前更家的难听。 听见她的叹气,姚婵子默默的看了一眼宓儿的背影,她觉得自己真可悲,竟然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 沉寂苦闷的夜,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姚婵子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 回头看向床外,瓢泼大雨一直不停的下,点点雨丝从门缝边飘了进来,带来了阵阵寒意,也冷在了姚婵子的心上。 不过她已经没有心了,她的心早就已经因为那一抹闪电下的丑恶,因为既成的事实而千疮百孔了。 赐死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每一声都溅踏在了水洼里,再加上吵吵嚷嚷的喧闹,院子里一下子变得灯火辉煌,照亮了原本暗黑的屋子。 门被猛的推开,席青朗率先踏进了房间,他的后面紧紧的跟着那个名叫杜曼儿的女子。 呵呵,这个看起来清丽柔美的女子以前可是姚婵子的贴身丫寰,因为长得一副皎好的相貌和身段,被席青朗悄悄的看上,很快就收去做了妾。 可不能小瞧这个杜缦儿,不仅长了一副美丽的容颜,心思也是深藏不露的,对付席青朗自有她一副过人的手段。 自从跟了席青朗以后,席青朗的心一天一天的被杜缦儿所俘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她简直是宠上了天,仿佛杜缦儿才是席家名媒正取的少夫人。 姚婵子默然不语的看着俩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一干奴仆家丁,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起了一阵莫名的颤栗。 只见席青朗朝着身后的家丁点点头,其中一个比较壮实的家丁立刻从他的旁边走了出来,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往地上一扔。 “这是一尺白菱,旁边呢是一瓶毒药,你自己选择一样自尽吧!” “呵呵,你不能怪我太无情,这是爹娘还有老夫人做的决定,我们席家实在丢不起这个脸,这种无耻的事情如果换了别人早就羞愤得自杀了,可是你仍然厚着脸皮继续呆在这里,你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席青朗回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姚婵子,一句一句的把话说了出来。 “青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姚婵子惊颤的盯着他无情而冷酷的双眼,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滞了,那丝淡淡的希望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散去。 席青朗的厌恶的看着她发怔的神情,嘴里吐出的话冷血而绝情。 “你以为我娶你这个不伦不类的女人做什么?如果不是你们姚家和我们席家做的这笔亏本的交易,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瞧你这张脸,我看着就恶心,偏偏还长了一身奇怪的病!娶了你我真是亏死了!要不是和你娘有协议在先,我早就休掉你了!” 其实席家以前也算家大业大,不过最近几年因为席家老爷做生意屡屡失败,大把大把的银子被吞没掉,偌大一个家业因此散掉了不少,甚至还欠下了不少的债务,家道开始慢慢的中落。 不过席家毕竟声名在外,很多人还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继续和席家保持着来往,不过生意这些就清淡了很多,到后来渐渐维持不下去正常的敷出了。 不过席家的生意虽然不景气,家中唯一的长子席青朗却长得貌若潘安,风流倜傥!在整个玉田县城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很多未出阁的千金早就对他芳心暗许,私生爱慕之情,而席青朗却也并不着急,似乎根本就不想有成家的打算。 正在席家因为渐渐逼上门的债主一愁莫展时,姚家夫人和老夫人主动找到了席家的老爷,不久以后俩家就签下了约定,然后就有了他们之间这一笔肮脏的交易。 席青朗一直听外人说姚家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他以为就是这个姚大小姐,所以才会答应了姚家夫人的要求,结果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于是他很快的就后悔了。 自从这个女人嫁进来以后,席青朗才知道姚婵子从小就生了一种奇怪的病,她的脸上身上长年覆盖着一种带着鱼鳞状的红斑,只要一挠它,伤口处就会不断的出血,看起来既恶心又吓人。 席青朗对血天生就特别的敏感,有种莫名其妙的惧怕,所有成亲那晚,当他掀开盖头看见姚婵子的这副模样,立刻就掉头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踏进过清水苑一步。 姚婵子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她一直就被席府的人蒙在鼓里,她一直以为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就是席青朗。 虽然厌恶姚婵子,可是席青朗又不敢明确的表示出自己的意见,如果他休掉姚婵子,那么他们席家所欠下的那笔巨债又将重新落到席家的头上,席家的老爷绝对不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的。 姚家在他们这地方毕竟家大势大,连官府也不敢惹,席青朗只能把自己的不满隐忍下来!而席家的那些长辈则是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私自纳妾。 “什么交易?” 真冷啊,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冷,连血液都是冷的。 “只要我答应娶你,你们姚家就替席家还清所有的债务,还把城外一大亩良田过继到我的名下,你说这么大的诱惑我能不动心吗?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她的亲娘出卖了她! “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死?我只要呆在这个小小的院落,不去打扰你们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我去死?” “因为你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又不能明着休了你,再说你娘和你大哥他们都不希望你回去割分姚家的家产!” 家产?他们姚家有什么家产好分的?爹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席青朗寡薄的双唇一撇,眸子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存在。 “你爹是还活着,正因为他还活着,所以你的存在才会威胁到其他的人,可惜你快死了,否则真应该去问问你那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用去问姚夫人,其实问问我就可以了呢。” 这时,原本紧靠在席青朗的杜缦儿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慢慢的走到姚婵子的身边停住。 她弯下娇柔的身子,无辜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姚婵子。 “姚婵子,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吗?” “你的身份?” 姚婵子呆呆的看着她,低声喃喃着,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既然你已经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就带着这个秘密上你的黄泉咯!” “我才是姚家真正的小姐,我只是跟着母亲姓杜而已,你以为我那个大哥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里,这一切都是出自我的安排,青朗他只不过是顺从了我的意思而已。” 有一点杜曼儿一直搞不懂,这个丑八怪女人有什么地方值得大哥心痒难忍的,整张脸长满了可怕的鱼鳞片,又黑又干,身材干瘪,他还一副仿佛占了很大便宜的感觉。 而这种**宗亲的事情恐怕也只有杜曼儿一家才会想得出来吧。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杜缦儿竟然是她的亲姐姐!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既然是娘的亲女儿,那就应该让她认祖归宗,为什么要把她一直藏匿在自己的身边呢? 不过,这一切似乎已经不重要了,这个秘密她永远也无法得知了。 姚婵子虽然性格柔弱,骨子里却有一种天生的倔强,而这种倔强让她把体内那丝残余的自尊留存了下来。 杜缦儿无情的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和不甘,这个女人不死,自己永远也扶不了正! 只要姚婵子一死,这个席家以后也是她的了,包括席青朗也是她的,这是她娘对她的承诺!只要她掌握了席家,以后席家剩下的所有产业都将归入他们姚家所有。 主仆同命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告诉你,你也应该好好上路了!” “青朗,你还在磨噌什么?还不赶快让她死!” 听着席青朗绝情的讥笑,听着杜缦儿肆意张狂的解释,姚婵子浑身如刺骨般的冰冷。 她从来不知道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她的夫君厌恶她,她的亲娘联谋陷害她,更过份的是,他们居然勾结了她的亲大哥来污辱她,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实,也让她彻底的断绝了所有的念想。 而面前这个本来应该是她丫桓的杜缦儿竟然摇身一变,突然成了她的亲身姐姐!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难怪她会和娘一样姓杜,虽然隐隐觉得这里面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姚婵子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了。 既便是如此的伤痛欲绝之际,姚婵子却一点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宓儿,这个从小和她一起在姚府长大,对她最好,也是最善良的丫头。 希望在她死后他们能够善待她,放她出府好好的找个男人嫁了。 到如今,自己这肮脏的身子还有什么好可惜好赖活的?对这个世界对她那个所谓的人丁旺盛的姚家再也没有任何可留恋的地方。 姚婵子伸出手,选择了左面那只装有剧毒的瓷瓶,慢慢的打开了瓶盖。 “小姐,你不能喝!你不能上他们的当呀!”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做出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有老天看着你们呢,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怔然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宓儿的怒骂声,姚婵子连忙抬起了头。 “哟,这死丫头好嚣张,比我这个主子还象主子,小心我找人把你的舌头绞下来。” 杜缦儿瞪圆了眸子,狠厉的走上前,对着宓儿就是几个耳光狂煽。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巴帖上这个男人你就上天了吗,亏得小姐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现在抢了别人的相公,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梦话,你除了用你那肮脏的身子去迎合男人之外,你还会做什么?” 宓儿纤手紧捂住半边绯红的脸颊,毫不示弱的怒眸瞪着眼前这个女人。 “青朗,你看,连这个小丫头都对我这么不敬,我不要活了嘛!” 刚刮掌完宓儿,杜缦儿重新扑回到席青朗的身边,一贯如常的撒起娇来。 “要想别人对你尊敬,先掂量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这个资格,你这个利欲熏心的歹毒女人,还想着坐上席家少夫人的位置,告诉你,你们姓姚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宓儿冷眼瞧着这个装模做样的女人,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这里卖弄风情,果然是天生的贱人。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整个姚府除了小姐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 “你这个丫尖嘴利的丫头,席府养着你,给你吃,给你穿,你不但不感激,还想替这个犯了死罪的女人出头,小心明天我就把你卖了。” 杜缦儿的身子柔媚的挂在席青朗的身上,双眼狠毒嫉妒的看着宓儿,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主意。 这个丫头长得闭月羞花,那张小脸甚至比她还美上好几分,如果不是那一身土布衣遮掩了她的夺目光华,只怕身边这个男人早就已经打上主意了吧。 “来人,立刻给我把这个丫头的衣服扒了,然后把她送到下人的房里去,让府里的家丁们尝尝鲜,也让我这个主子有机会犒劳犒劳一下大家!” 旁边站着的家丁们听见杜缦儿的这句话,双眼同时发出了淫邪的亮光,不敢置信的互相看了看。 对于这个宓儿,她那国色天香般的容貌早就让府里的下人们垂涎三尺,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对她动手动脚,因为宓儿刚烈倔强的性格在下人圈里面也是出了名的。 “青朗,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嘛?” 杜埯儿轻熳的推攘着席青朗的双手,撒着娇。 席青朗一双勾魂的眸子瞟了一眼宓儿,其实对这个丫头他早就起了掠夺之心,迟迟没有对她下手只是因为他想把她留到最后来享用,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他越是想得到! 以前他没有强取豪夺只是担心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他也不必再装好人了。 “缦儿的主意不错,不过我倒是想改一改初衷,等我和宓儿沟通一晚上再送去下人房里如何?” “你们没听见缦儿夫人的话吗?来人!扒掉她的衣服然后把她送到我的房间。” 杜缦儿美丽的脸蛋一下子变了色,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席青朗的私心,他不会真的看上这个丫头了吧? 几个健壮的家丁听着吩咐立刻走上前,分别扭住了宓儿的手臂,不顾她的拼命挣扎开始脱她的衣服。 “不要啊青朗!求求你,宓儿年龄还小,言语中不小心冲撞了你,是我没教导好,请你放过她好吗,求求你了。” 姚婵子恐惧的睁大了双眸,伸出双手使劲的拉着席青朗的手臂,只想求他放过宓儿。 席青朗冷漠而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猛的甩开她的手臂。 周围开始响起一片淫秽的取笑声,姚婵子仰脸看着天空狂泻的大雨,心里面充满了对宓儿无尽的歉意。 是她这个主子无能,连自己的丫寰也救不了。 眼看着宓儿的衣服就要被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丁扒光,面对她的将是无尽的凌辱和悲惨的惩罚,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宓儿的衣服已经被剥掉,只剩下最后一层衾衣了,姚婵子见此情景侧身疯狂的扑了上去,死死的咬了一口那个正撕裂着宓儿衣服的家丁,可是随即就被他一脚猛的踢开。 “要我放过她可以,只要你马上喝下这瓶药,或者是勒菱自尽,我就马上放过宓儿!” 血色从姚婵子的脸上迅速的消褪掉,如果能够救宓儿,让她死有什么不可以的,更何况她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早就已经没有用了! “不要啊小姐,你不能让人这样任意宰割,小姐!” “还不快下决定?你再不动我就命人把宓儿的衣服全部扒光了!” 眼看着宓儿绝望愤忿的目光,姚婵子知道,如果她被送去席青朗的屋里,无异于羊如虎口,再也不可能完整的回来。 姚婵子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她已经麻木到不去看席青朗和女人眼中那抹恶毒和幸灾乐祸,双眼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药瓶。 席青朗厌恶的看着她,这样瘦骨棱峋的身子,看着就没有兴趣,更何况这个女人根本就引不起他丝毫的怜悯。 饮恨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天空的雨依然在下,靡靡,如烟如雾,而她的心,如悲如戚。 姚婵子终于举起手中的药瓶一饮而尽。 无尽痛苦的折磨中,她的腿也渐渐的无力,姚婵子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扑跌在了地上。 “青朗,你还在磨噌什么?还不赶快把这小啼子的衣服扒干净!” “缦儿别着急,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没有看见这个女人还没有死吗?” 席青朗邪恶的发出了一声轻薄的斥笑,反正姚婵子马上就会死了,能够再折磨她一会就是一会,让他能够出出心中那股长久积蓄的怨气也好。 当初姚夫人和他定约盟定时就说好了,货物一旦售出概不负责,她的意思就是绝不允许姚婵子再回到姚家。 看着姚婵子扑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身影,席青朗冷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对于这个烫手刀芋,席青朗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他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是他可以设计圈套让这个女人羞愤到自杀,这才是他的本意。 这样他就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只要姚婵子一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半昏半迷之际,姚婵子婆娑着双眼无奈的看着前面的家丁继续扒扯着宓儿的衣服,看着这样的情形,姚婵子只能无助的看着,却丝毫哭不出声。 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可是为什么她的意识依然这么的清晰,眼前的一幕一幕如铅般贯入了她的大脑,怎么也挥之不去。 “小姐,原谅宓儿不能再伺候你了,宓儿先走一步了!” 这句话一落,只听见一声剧烈的撞击加上凄叫,宓儿已经一头撞在了旁边的石墙上,她的身子攸然扑到在地,满头的血顺着大雨泥水流淌了一地。 “妈的!真不吉利!” “一群蠢猪!你们为什么不拉住她?” 席青朗俊美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凶狠,挥手照着旁边一个家丁就是重重的一掌,打得他翻身跌倒在了地上。 这时,天空中突然间电闪雷鸣,照亮了整个小院。 “啊!少,少,少爷!” 一群家丁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伴随着牙齿打颤的声音,边叫着边往后退。 席青朗正在为宓儿的自尽感到郁闷烦躁之时,旁边家丁的叫喊让他更加感到恼羞成怒,不禁回头想要再次踢他一脚。 还没抬腿他的整个人已经飞向了空中,先是撞在墙上,然后重重的跌落在了地面!席青朗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昏迷了过去。 接着就听见一声利刃带着血花划过空中,席青朗那颗俊美的头颅咋然落在了院子的中央,平时那双勾魂慑魄的眸子还大大的睁着。 “啊!啊!啊!” 随着周围不断拔起的尖叫声,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静静的出现在了门口,男子手提利剑,人如鬼魅,薄唇紧抿,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院里的所有人。 这府里的龌龊之事和他无关,可是如果是宓儿在这里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男子紧盯着大雨中宓儿只着单衣的身体,挥了挥手,他的身后立刻上来两名男子,迅速的把宓儿抱了起来。 “公子,宓儿小姐似乎还有气!” 男子没有回话,一双残酷无情的眸子一一扫过周围,剑光过处,一片尸体横飞,血花飞溅。 所有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叫喊出声,已经人头落地,无一幸免。 这时的杜缦儿虽然已经抖瑟成一团,还是努力的保持着她一贯如莲花般温柔的气质。 “饶命,求这位公子饶命!不关贱妾的事啊,公子饶命!” 只见她微抬着头,一双丽眸梨花带雨般的看着面前这个包裹得密实的男子,娇声啼气的恳请着他能够心软。 男子丝毫不为所动,看都没看她,冰冷的剑尖再次挥下,随着人头落地,鲜艳的血花再次顺着剑身滴下。 姚婵子愣愣的看着满地的死尸,为什么她的意识依然这么的清楚?为什么那瓶毒药对她一点用也没有?看着席青朗和杜缦儿的头颅,突然感到周围一片死寂,好安静好安静,她的耳边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抬眸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看着他手中紧握的利剑,姚婵子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到头了,想到这里,眸子里的麻木和死寂突然散开,似梦一般飘渺无踪。 看着姚婵子衣不蔽体,盯着他怔然发呆的样子,男子单手一挥,利剑毫不迟疑的瞬间穿透了她的胸口。 鲜血顺着剑的拔出沽沽涌出了姚婵子的身体,而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的疼痛,反而长舒出一口气。 接着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似解脱的笑容,嘴唇动了动,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然后慢慢的侧身倒地。 剑尖血丝成滴,如片片花瓣般坠落在地,在大雨的洗唰下,汇成一股一股的血河,四散着流泻而去。 男子抱起已经昏死过去的宓儿,冰冷的眸子再也没有看向院里满地的尸体,转过身离开了清水苑。 小姐!小姐!你别听他们的。。。小姐!” 紧蹙着眉头,双眸不眨的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宓儿,男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小宓口中的小姐究竟是谁,男子略略的回忆了一下所有的过程,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虽然如此,他还是感到了一丝轻微的不舒服。 “你是谁?” 刚醒过来的宓儿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男子的面容,嗫嚅着问了这么一句。 男子看着她包裹得严实紧密的脑袋,一双冰冷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温情。 “我是你的大哥,我叫沐龙襄。” “大哥?我怎么会有大哥?” 男子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冷漠,声音顿了顿,然后帮她掖紧被子。 “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你现在先好好的养伤,过两天我就带你回京!” “那个。。” 宓儿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还没有从这场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她的身体也很虚弱,这一次的命是她运气好捡回来的。 “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情,你有看见我家小姐吗?你有没有看见过她?” 宓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手臂。 沐龙襄的眸子闪了闪,牢牢的盯着宓儿紧张的面容。 “我并没有看见你说的小姐,你口中的小姐究竟是指哪一个?” “皮肤黑黑的,丹凤眼,穿了一身湘色的布绸衣服,你别告诉我你没有看见她,你既然能够救回我,肯定看见过她,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宓儿睁大一双充满希翼的双眼紧盯着他,沐龙襄冷漠的开了口。 “她已经死了!你没有必要再找她了!” “她死了?小姐真的死了?她真的自尽了吗?小姐,小姐!你怎么那么傻!” “她没有自尽,是我杀了她!” 沐龙襄没有一丝感情的话突然落入了宓儿的耳朵。 “你杀了小姐?你杀了她!你为什么那么残忍?” 宓儿的尖叫中带着强烈的质问,眼泪夺眶而出!她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这个自称是她大哥的男子,在他的注视下再一次晕了过去。 含恨转生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这个丫头,昏迷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居然又被他气得晕倒。 沐龙襄皱了皱眉,看着宓儿紧闭的双眼,惨白如雪的面容上湿嚅的泪滴,他的心里开始了仔细的回忆。 难道那个最后在他剑下毙命的就是小宓口中的小姐? 可是为什么这个女子丝毫没有一点身为小姐的模样?男子唯一记得的只有她倒地时那一抹几不可闻的浅笑,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造成的错觉。 当宓儿再次苏醒过来以后,不停的吵嚷着要回去席府搜寻小姐的下落,在沐龙襄属下不断的劝阻下她才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和沐龙襄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在经过彻底的冷静思考以后,宓儿再次央求沐龙襄派人去席府要回姚婵子的尸体,就算小姐已经死了,宓儿也一定要安葬好她的身体,让她能够安心暝目。 对于宓儿的这个要求,沐龙襄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 “我们明天就离开玉田县,从现在起,你必须安静的休息一下!” “可是。。” “小宓,不许再提你那个不守妇道的小姐,我很庆幸能够把你早点带离她的身边,这样的主子没有什么值得你为她难过的地方!” 宓儿不由得抬起眸子,对沐龙襄的这番话感到非常的奇怪。 “不守妇道!你是在说小姐吗?她哪里不守妇道了!” “小宓,我早就知道这些事实了,关于席府这个少夫人的传闻我不是没有听说过,为了找寻你的下落,我曾亲自入府不下十次,你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大哥,可是你对我又了解了多少,对我的小姐又了解了多少!” 沐龙襄话语中明显的鄙视让宓儿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流下。 “虽然我以前不认识你,可是我也看得出来你是那种过惯了好日子的人,所以你根本就无法了解我们主仆所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天天饥不饱肚,生不如死!而我身为小姐的丫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凌辱,被欺负,看着她含恨而死,你说我心里有多难过吗?你所了解的那些狗屁事情不过只是一些表面的现象,而你居然会信以为真!” 宓儿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以及话语中的那抹坚定让沐龙襄波澜不惊的眸子微微起了涟漪。 迎着他询问不解的眸子,宓儿怔怔的躺在床上讲述出了有关于姚婵子的所有一切。 沐龙襄安静的听着,并没有贸然打断宓儿的话! 一直到结束,沐龙襄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冷漠的转过身,走出了房间。 不过从他泛白的指骨节处可以看出他心底的震惊和不解,他不解姚婵子为什么面对他的利刃时竟然没有恳求和为自己辩解,他更不解的就是她眼中最后那抹犹如解脱似的笑容。 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每一声似乎都击打在了沐龙襄的心上,只见他停顿了一下,挪动脚步转身离开了宅子。 沐龙襄再一次返回了席府,后院里一片死寂,早已经没有了昨晚的尸体,就连地上那片鲜血也被这场连续不断的大雨冲唰得干干净净,毫无踪迹可觅,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又派人进入席府去打听,终于得知在经过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杀以后,席家的老爷夫人和老夫人都受了很大的打击,老夫人已经一病不起。 席家少爷和小妾以及所有家丁被神秘人斩首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玉田县,已经弄得整座席府人心惶惶,惊恐不安,很多仆人都吓得陆续离开了。 不仅是席府,整个玉田镇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不敢出门!听说官府也已经调动了捕快在尽力调查此事。 而姚婵子的尸体昨天晚上就被席府的人用一张草席随便裹着扔到了荒郊野外,应该是被野狗或者狼所吃掉。 沐龙襄生性就把人情看得淡泊冷漠,对于这个无辜的女子,也许他并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至死也没有后悔过,可是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无法摆脱掉这个梦魇了。 沐龙襄不会知道,冥冥中,命运已经把他的人生奇迹般的带向了一个充满了魔魅的宿命。 他和姚婵子的人生也发生了戏剧性的对调。 好痛啊,真的很痛! 全身的骨架好象就快被散掉一样,再也窜连不起完整的一块,接着就是额头磕碰到地上的响声,一股血腥味顿时涌上了她的喉咙,姚婵子立刻被这一下撞击惊得整个人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她慢慢的爬起来坐着,看着面前几个模糊的人影,不清不楚的开口恩哼了一句。 “好痛哟,呜呜,好痛!” 这一声开口,姚婵子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根本不是一个成年女子应该具备的声音! 心里大骇之余,她连忙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细嫩瘦小的胳臂,短粗的小腿,姚婵子不禁怔怔的坐在原地,陷入了疯狂的震惊之中。 这样的场景好熟悉,她在五岁时好象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这个认知让姚婵子突然睁大了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几个熟悉的人影。 “你这个死丫头,这样打你都不死,简直气死我了,哎哟,累得我腰酸背疼的。” 这声音,明明就是她的娘杜金荷的嗓音!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她怎么会在这里? 姚婵子连忙抬起头又惊又怒的看向前面,模糊的视线渐渐的清晰起来,只见一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美貌女子正风姿绰约的站立在她的面前,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立刻映入了姚婵子的眼帘。 经过这一场生命的伦回,她竟然又重新回到她五岁的时候!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这么说,她已经穿越回了前一世,难道命运又要她再受一次那样的苦难?这究竟是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二三的折磨她? “你看她那模样,明明已经吓傻了嘛!娘,赶快把她弄出去吧,我可不想再看见她!” 旁边传来和她嗓音差不多稚气的小女孩的声音,又嗲又柔,隐隐中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姚婵子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移了过去,只见女孩子长得粉雕玉琢,清丽可人的模样,年纪大概比她稍微大了一点,虽然身穿一身简单的布衣布裤,语气却是极度的刁蛮任性。 “下面的事娘自有安排,曼儿你别担心这些啊!还疼吗?刚才撞到哪里了?” 杜金荷抬起手轻轻的替小女孩揉搓着,看起来既温柔又贤淑。 “娘,缦儿全身都很痛,你可要为缦儿出气啊。” 小女孩的旁边除了杜金荷,还有另外两个看起来模样俊秀,风度翩翩的少年,姚婵子一眼就认出他们正是自己的大哥姚文庭和二哥姚文良。 “文庭,你赶快把缦儿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如果让老爷回来看见就不好了,你陪她一起过去,就别再过来了啊。” 缦儿儿?难道这个女孩就是她的贴身丫寰杜缦儿? 狼心狗肺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可是娘,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毕竟婵儿年龄还小,何况她又没有什么错!” “混帐!你到底是在帮谁说话?连娘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亏得娘这些年白疼你了,我这样做不也是在替你们兄妹几个做打算啊!” “可是。。” 名唤姚文庭的少年似乎仍处在犹豫不绝之中,拿不定主意。 “大哥!这个臭丫头和我们又没有多大关系,不知道你在心软害怕什么?别再耽搁了,你就听娘的话吧,办完了事我好继续睡觉!没看见我早就已经困了吗?” 姚文良站在一边唆使着姚文庭赶快带杜缦儿回去,一脸的焦急,就担心会夜长梦多。 “他应该就快回来了,趁他还在路上,赶快想办法送走她!娘,你快拿主意吧。” “原来是你,你是杜缦儿!你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 姚婵子根本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时间和环境,攸然愤怒的指着她大声喝斥出口,细嫩的嗓音充满了稚气。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公然当着他们的面怒骂杜缦儿。 “打死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霸占着我的身份不说,还要我天天服侍你,现在居然还敢骂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旁边那个小女孩瞪圆了双眸,接着就冲上前抬起脚用力的踢向姚婵子,朝着她的胸口,腹部,头上使劲的踹了下去,用指甲疯狂的抓扯她的脸,出手之狠辣,根本不象一个才六,七岁的小女孩。 “娘,救救婵儿,救救我!娘,你救我呀。” 姚婵子不禁哭出声,拼命的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只希望她的娘能够站出来保护自己。 “谁是你的娘?不准你这个死丫头叫我娘!” 旁边的杜金荷不仅没有帮她,反而一个巴掌朝着姚婵子猛烈而凶狠的煽了下去,打得她眼冒金星,躲避不及的撞在了门坎上,煞时口吐鲜血,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当姚婵子再一次醒过来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密封的麻袋里面,口子处被扎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挣脱出去。 她想起早先发生的一切,抚摸着遍体磷伤的自己,她知道前世的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当时的天还下着瓢泼的倾盆大雨呢,呵呵,这一切她都还清晰的记得,永远也不会忘记。 命运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奇妙的变化,让她又重新回到了前世,这究竟是老天在和她开什么玩笑? 耳边传来若高若低的蝉鸣和虫叫,听着咚咚的水声,她似乎是在府里的后花园里。 姚婵子突然想起了前世,那时的她也是在这样的时间里,也是在经过这样一场灭绝人性的折磨以后被绑在了麻袋里面,不过那时的她刚好遇见了赶回姚宅的父亲,这才终于逃脱了接下去的劫难。 再往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有一天,爹爹把她送到了另外一个偏远的乡下亲戚那里,姚婵子就在那里暂时度过了一段还算快乐的时光。 可是一想起前世的遭遇,姚婵子突然间有了一丝醒悟,如果早知道将来的结果会是这样,她还不如就在那时就被他们抛弃,总好过成年以后受到这样不堪的欺辱。 所有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划过姚婵子的脑袋,让她终于明白了一切。 屏声静气的看着密封的口袋,不知道他们又准备把她怎么样呢? 身上的伤口再次传来剧烈的灼痛感,姚婵子刚想移动身体,耳边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你赶紧把她从后门弄出去,千万别再让任何人看见,如果不小心被老爷屋里的人撞见了,你就说你是出去扔垃圾,明白了没有?” 这是是她的亲娘杜金荷!她的出现总会给姚婵子带来无穷无尽的折磨。 “小的明白了,放心吧夫人!” 旁边传来男子小心谨慎而恭敬的声音。 “去吧,尽量扔远点,不能再让她回到城里,回到姚府!最好扔到人迹罕至的山里,至于来回的路费,我再加算给你,回来以后去帐房那找他支取吧。” “夫人,距离玉田县最远的大山就是几十里以外的八千岭了,不过那里离我们这里太远,听说那个地方豹狼成群,野兽经常在路口出没,这么晚了,会不会太危险了一点?” 只听见男子嗫嚅着讨商量的声音,似乎并不十分情愿。 “夫人,我可不想为了一个小丫头把自己的命给搭上,那可真的不划算呀。” 杜金荷斜瞟了一眼说话的男子,哼,摆明了想敲诈她,别以为她不知道! “我再加点银两,这样总可以了吧,速去速回,解决完以后再来向我汇报!如果没有失误,多出的银子我会如实付给你的。” “好叻,那我这就走了啊。” 周围的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寂静空荡得可怕。 姚婵子不敢大声出气,只能任凭自己小小的身子继续躺倒在冰冷的石地上。 攸然间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双手臂大喇喇的抱起,她的身躯被人夹在了双臂之间,伤口经过这样的磨擦顿时泛起了阵阵的剧痛,疼得姚婵子呲牙裂嘴,差点叫出了声。 又是一阵疼痛加身,姚婵子被重重的扔在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内,只听见男子在前面轻轻的吆喝了一声,马鞭使劲的击打在马背上,马车开始快速的启动起来。 接下来就是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和安静,姚婵子不敢让自己出声,只能任由马车颠簸着滚动着车轮驶向不知名的地方。 大半夜的,这个陌生的男子究竟要带着她上哪里去呢,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虽然提心吊胆着,彻骨的寒冷让姚婵子还是在车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记得中间停留的时间好长好长,长得她都快忘记时辰了。 姚婵子是被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给冷醒的,这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而那个驾车男子的身影正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眼孔。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姚婵子怯怯的问出声,荒郊野外的冬夜,这里好黑,周围的空气好冷。 “原来你已经醒了!” “对不起了,小姑娘,我也是逼不得已,为了混口饭吃只能替人卖命,要怪就怪姚府那个夫人吧,你一个小丫头,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她了,真要命啊。” “如果你命够好呢,就好好的留在这里别再回去了,希望有好心人家可以把你拾了去,如果运气不好呢就只能等着被狼吃掉,你可不能怪我啊,祈祷自己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其实就算不被野兽咬死,这小女娃也绝对活不了多久,在这样冰冷刺骨的夜晚,她也迟早会被冻死!这一点男子当然比谁都清楚。 重生只誓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正在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一声如狼似鬼的叫声,吓得男子双脚打颤,只见他惊恐的回过头,扫视了一眼寂静幽魅的暗夜,突然转过身飞也似的跳上了旁边的马车,扬鞭趋马奔离了路口,仿佛后面有鬼在追赶一样。 姚婵子惊惶的回过头看向身后,茫茫夜色中,十几双仿若幽冥灵界的绿色荧光时幻时灭,闪烁着噬血而贪婪的光芒。 姚婵子不敢跑,她的心里很清楚,就算跑,她也绝对跑不过这群看起来已经饿得饥肠咕噜的狼群,它们的目光说明今天的晚餐终于有了着落。 这个时候的她突然间冷静了下来,无声的看着前面,她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也许就这样死去也算是个不错的解脱吧。 姚婵子轻喘着气,努力的屏住了呼吸,她知道这个时候一丝一毫的响动都有可能刺激到它们。 狼毕竟是荒野中的捕猎能手,绝没有什么情面可讲,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它们早已经饿得前胸帖后背了。 “嗷!嗷!” 只听见两声凄厉的狼嚎声,一群黑影疯狂的朝着姚婵子扑了上来。 姚婵子仅仅后退了两小步,弱小的身子就被扑倒在地,手臂,大腿,肩膀处陆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尖厉的牙齿深深的嵌入了她的肌肉里面,整个人就已经渐渐的陷入了昏迷,她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被狼群残酷分食的下场。 忽然,一道矫健的黑影迅速的从上方跳跃了下来,随着几声持续不断的哀嚎声,周围立刻响起了激烈的搏斗。 那是什么东西?尚存的一丝意识让姚婵子微微抬起了头。 寂静的黑暗之中,面前的空地上,隐隐瞧见一只比狼大上很多,色彩斑驳的大猫正和这群狼厮战在一起,随着此起彼伏的“嗷嗷”声,姚婵子根本分不清楚这些嚎叫究竟是哪种动物发出来的。 只见这只大猫陡然收紧了全身的肌肉,以一抵十的蓄势待发,毫不畏惧野狼的呲牙咧嘴和凶残,身子一个跳跃,敏捷的冲入了狼群之中。 再后面的情形姚婵子已经无法再看下去,因为她已经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再一次被剧烈的疼痛所折磨而醒,姚婵子无力的睁开了双眼。 鼻间隐隐传来一声腥臭的动物气息,惊得她立刻挣扎着身子坐了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轻轻挪动着已经血肉模糊的身体,姚婵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只动物的逼近,她没有想到刚逃过狼的残食,又落入了大猫的口中。 看来转世到前生她依然逃不掉被宰割的下场,这个世界依然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 可是大猫只是冷漠的瞄了一眼她,身子停在原地嗅了嗅,然后掉过头走了出去。 剧烈的疼痛让姚婵子已经奄奄一息,头一偏,再次昏死了过去。 当姚婵子再次苏醒过来以后,天色已经大亮,从洞口隐射进来那一片强烈的光线提醒着她依然还活着。 身上的血似乎已经凝结,而她的伤口处居然扑满了大量粘稠难闻的草液,不断的刺激着姚婵子的鼻子。 看着身上的草汁,盯着面前这只大猫那双呈现出微蓝色彩的眼睛,再看着它静静的躺在草堆上舔拭着满身的血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情景突然让姚婵子明白了过来,一定是这只大猫救了自己。 “是你救了我吗?” 姚婵子紧紧的盯着面前这只看起来体形优美气质华丽的大猫,不知道它究竟在做什么,更无法猜到它此刻的思想。 大猫再次站了起来,依然是那么的高贵从容,只见它沉默的看了姚婵子一眼,静谧无声的从她的身旁走出了洞口。 不一会,就看见大猫踩着优雅的步伐重新走了进来,嘴里叼着一块血淋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团,“噗”的一声扔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回转身子在草丛中蹲下,一双闪着犀利幽光的蓝眸安静的望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吃下去。 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大猫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令人恶心的玩意? 嗔目瞪着地上这堆血骨淋淋的早餐,姚婵子心底一阵作呕,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差点吐了出来。 面无表情的瞪着地上的血肉,再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大猫,轻声叹口气,姚婵子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缓缓的拾起血淋淋的肉块,姚婵子怯怯的闭了闭双眼,虽然难以下咽,可是为了活命,为了让伤势尽快的复原,她已经无所顾忌。 鼻间传来令人难受的血腥味,嘴里是一片浓浓的粘稠,姚婵子一点一点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把这块恐怖的东西咽了下去。 虽然肉块并不那么容易被嚼烂,肉质也很坚韧,不过尝起来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静静的环视着周围简陋的环境,这里一定是远离人群的深山老林了。 轻触着大猫滑如缎子的皮毛,姚婵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淡笑,她知道自己终于安全了,也许今后的日子她都将和这只大猫相依为命了。 而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姚婵子!从此刻开始,姚家和她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时光冉冉,转眼飞逝。 京城一所装饰得极为华丽富皇的宅子里。 本来应该到处灯火通明的宅子里此时却是一片安静,静得连人的呼吸似乎都能够听见。 一个敏捷的身影静静的倒挂在屋檐下的玄窗边,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巡视着书房里的情形。 只见他全身黑衣黑裤,黑巾蒙面,安静的注视着书房里男子的背影。 透过屋内昏黄的灯光,一个身着厚重锦袍,看起来古朴沉郁,年近不惑之年的男子正停伫在书房的书桌旁边,似乎正在整理着堆积如山的文案。 过了一会,又看见他轻声的辞退门口等候的小厮,然后重新掩上了房门。 书房里突然显得特别的安静,久久都没有任何的响动。 屏声静气,黑衣人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书房里面。 看着这个坐在桌前发呆的锦衣男人,黑衣人的眸底依然是一片冰冷的沉寂,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打动他丁点的情绪,只见他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枚暗器,紧握在手里。 “雨儿!雨儿!” 只见男子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帖画像入神的看着,看着看着,竟见他突然用手不断的轻捶着自己的胸口,滚滚而落的泪滴瞬间沁湿了衣襟。 “作孽啊雨儿,事情为什么会这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我为什么做人会这么的失败,这究竟是为什么?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和你一起走了比较好!” “雨儿!” 看着伏桌失声痛哭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黑衣人已经摊开的手掌攸然的收了回来。 深深的吸口气,紧握在掌中的铃铛终究没有射出手。 八千岭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同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点。 冷月似冰,寂静的夜,这是只有京城才会拥有的奢糜之夜。 专属于沐龙襄榻眠的房间里,随风飘抚的帐缦中隐隐听见一丝轻浅的呼吸声,沐龙襄忽然翻身坐起,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蚕丝薄被。 俊美的脸上如冰雕般冰冷,隐忍的怒气即将勃发。 他又梦见那个女人了,虽然依然看不清楚她的容颜,可是她一直不断的在他的梦中徘徊,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十八岁以前,他的梦中只有一个陌生女子的面容出现,这个女子皮肤暗沉,根本看不出来相貌丑陋与否,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欲言又止的淡淡微笑,然后就匆匆而逝。 十八岁以后,在那次该死的意外以后,他的梦中又开始出现了另外一个神秘的女人,那个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擒到手的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沐龙襄的梦里开始出现了两个女子的身影,这两个女子不断的交替着出现,让他的内心实在不堪重负。 “该死!” 长吁一口气,身着中衣的沐龙襄从榻上一跃而起,取出悬挂在床边的墨玉剑发泄似的挥袖而起! 前庭之上,只看见他手起剑落,长剑在空中划出无数的霜花,剑气夺人,纱缦飞舞,引人无限瑕想,修长挺拔的身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如丛林中迅捷的豹子,华丽得无可挑剔! 汗水一颗颗的顺着他俊美得惊人的脸上滴下,慢慢沁入了中衣之中,可是沐龙襄一点也没有想要去擦拭的意思,他想要努力的忘记掉这一切。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沐龙襄迅速的套上一件紫黑色镶缎金边的直襟丝袍,攸然腾跃起修长的身姿,刹时如万般光华,瞬间消失在这所富丽堂煌的大宅之内。 八千岭,是一座连绵数十里的大山,从山下一直到山顶都是地处深山险路,一路上地势崎岖陡峭,被茂盛的树林所覆盖,终日不见阳光。 这座深山老林,古木参天,遮天翳日,远远看过去,树林里阴森恐怖得很,神秘莫测!据山外的住户们说,很少有人敢到这片森林里去,即使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过。 认真的说,八千岭这片山林基本上是与外界隔绝了,外地的人几乎不敢涉足这里。 但是山脚下方圆几十的猎户和农户却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长年依靠着这座山岭而生活。 可是最近几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深山林子里突然集聚起了一群陌生的男女,在密林深处建立起了山寨,占山为王,听那些曾经冒死上去砍柴的樵夫们说,这个山寨头领还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略黑,武功极其高超的女子,名字叫做红宿雨。 不过这个女寨主终年以布巾蒙着面,谁也没有看见过她的真目。 说起来非常的奇怪,这个山寨女头领虽然占林为王,却并不允许自己的手下去骚扰周围的百姓,也不抢夺财物,如果周围的百姓遇见什么困难,他们还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大家,久而久之赢得了大家的拥护和尊敬,所以并没有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坏人来看待。 但是对于那些为非做歹,欺凌百姓的的富人来说,红宿雨就是他们的厄梦!无论是谁,只要犯到了她的手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罪责轻的那些,他们家的粮库或者是帐房里面的物品和钱财银两一夜之间一定会加大量的减少,不用说也是拿去救济那些被他们欺负的老百姓去了。 至于罪责重的那些,尤其是罪大恶极那种,肯定会在半夜里被开肠破肚,一命呜呼!或者是挑断腿脚,任其深受身体的折磨而死。 自古名言官官相护,而官府则是听从了富人们的耸恿,多次派兵上山围剿,都因为不得其门而入,杀诩而归! 就算偶而运气好进入到山里,这些官兵也会被树林里突如其来的野兽声音所镇慑住,吓得屁滚尿流的逃下山。 总之,这个红宿雨似乎是富人恨穷人喜,各参其半! 还听见有的人说,这个红宿雨的身边长年跟着三只迅猛敏捷的豹子,周围的百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几只豹子主动攻击过人,看起来乖巧温顺得很。 有的时候甚至有人看见过这个红宿雨悍然骑着豹子奔跑在山野丛林之间,自在逍遥,看起来非常的惬意悠闲。 几年过去了,官府似乎终于放弃了对山寨的围剿,偃旗息鼓,没有了响动,大家相处得平安无事,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纠纷。 不过最近几天的八千岭似乎再一次不太平了起来。 因为官府突然重新派了大量的官兵上山来围剿山寨,至于原因是什么,恐怕只有红宿雨自己最清楚了。 红宿雨不是别人,当然就是蜗居在八千岭隐世在山林里的女寨主。 “小姐,不好了,三个夫人又在后面打起来了!你快去劝劝他们吧!” 丫寰千儿焦急的声音在红宿雨的身后突然响了起来。 “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如果又是因为吃醋,那她就不得不放下身段出面管教一下他们了!平时这几个夫人老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大的事情互相之间大打出手,教他们的武功全部用在吃醋上面了。 千儿却在一旁嗫嚅着,不敢说出其中的原因,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伶俐和机智。 “小姐,这一次几个夫人的确是因为吃醋,不过这一次吃醋的对象却不是你。” 红宿雨微微抬起了头,脸上透露出了一丝诧异。 这时,后院里隐隐传来女子嘤嘤的哭泣之声,听得红宿雨一怔。 “怎么还没有把她送下山?我今天不是已经吩咐过他们了吗?如果她的父母寻来怎么办?” “小姐,柳儿姑娘似乎并不愿意离开呢,说是一定要我们给她一个交待!” “她是什么意思!交待?她究竟想做什么!” 红宿雨眸子一沉,站起身朝着后面走了过去。 偌大的后院里,三个身形优美的男子正打得难解难分,谁也不想让着谁。 而山寨里其他的弟兄早就偷偷的躲开了,因为他们很清楚,只要这几个夫人一打起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这都是长久以来的经验之谈。 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女,身材纤细,秀眸含娇,看起来倒是很有几分姿色,只见她紧握着拳头,双眼紧张的盯着她的三位夫人。 红宿雨交握着双臂斜倚在门框上,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缠斗,似乎并没有打算制止他们。 大夫人浦韦风生得飘逸潇洒,俊美无邪,他的气质干净得就象世间最纯净的婴儿一般,惹人爱怜。 二夫人裘书竹气质温文尔雅,有才有识,为人呢就稍微圆滑了一点,颇有小军师的风范。 三夫人倪千玺长得眉清目秀,俊秀异常,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象极了女人,常常让红宿雨产生错觉,以为他是女子附身。 至于这三个男子为什么做了红宿雨的夫人,那就有得话来解释一番了。 三位夫人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不过,这些秘密只有山寨里的人才知道,事实上,红宿雨不过是给了他们这些名份而已,实际上只是把几个人当做弟弟来看待,绝没有任何越矩的地方。 红宿雨只是提供给他们一个生存的空间和环境而已,如果哪天想明白了,三位夫人决定离开,她也绝对不会挽留。 红宿雨知道,三位夫人虽然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过自己,但是从当初他们到来时那身穿着以及不同寻常的气质,再通过她细微入致的观察,她也大概明白了不少。 至于为什么会心甘愿流落到这里,并且一呆就是好几年,她也从来没有去过问过,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红宿雨无意去偷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欲为外人倾诉的秘密,就象她自己! 所以就算外人有什么误会,红宿雨也丝毫不会介意,她从来不会去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打够了就歇会,喝口茶再继续!” 募然听见她的声音,三位夫人立刻住了手,然后纵身一跃,一起落到了她的身边,面露喜色。 每次只要看见红宿雨出现的身影他们就会很激动,虽然她一直对他们冷冷淡淡的,话也不多,但是他们对此一点也不介意。 红宿雨的行踪一直飘乎不定,每年都会消失那么好几个月,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可是他们从来不去追问。 红宿雨并没有开口质问他们什么,一双迷人的丹凤眸微眯着,静静的审视着一直站立在旁边偷觑着三位夫人的女子。 “小姑娘,不知道你看上的究竟是他们中间的哪一个?” 少女的脸突然一红,一抹晕然在眼里陶醉,羞涩的环视了面前的三个男子一眼。 红宿雨冷眼瞧着她的表情,心里面大概有了数,她移开眸子,一双眸子同情的看着她的三位夫人。 她这三个夫人长得太招风引蝶了,平时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女子的围观,看来不刺激一下他们还真不行。 小姑娘蛮聪明的,她是算定了三位夫人之中一定会有人甘心娶了她吧。 “既然如此,你们三个都把她娶了吧,然后把她带下山,省得我再烦心,从此以后你们也解脱了,不用再受本寨主的荼毒。” 这个白痴女子,竟然下这样的圈套来害她,别以为她没有看出她真正的心思。 看来她这三个夫人的美名远播,连小姑娘也把主意打到了他们的身上。 不过,她已经照顾他们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他们自己去决定自己的将来了。 “这是你们自己惹来的麻烦,我就让你们自己去解决。” 红宿雨的意思表明得很清楚,裘书竹首先急了,把手中的纸扇一扔,嘴纯一瘪,好象是受了满腹的委屈。 “红姐,这又不是我们的错,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们了?” “红姐,这是真的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浦韦风看起来很紧张,目光灼灼的看着红宿雨,就怕她说的是真的。 三人中,只有倪千玺一句话也没有说,安静的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姑娘,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选择他们其中的一个!只不过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这样随便跟着我的人上山,又放出口风说是被山寨的人所掳,我想现在官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吧?” 名唤柳儿的姑娘俏脸马上一白,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你把寨里的弟兄们害惨了!你知道吗?” 红宿雨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女子,轻抚额头叹了一口气。 她的三位夫人似乎从她的话里明白了自己是被柳儿所利用和设计,一起把愤怒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我只是很喜欢他们而已,你就行行好,让我留下来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说的都是真话。” 真是个自私透顶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随心所欲,不计后果。 看来她必须尽快的重新筹缪一下计划,以防万一! 寂静的深夜,周围除了“簌簌”的风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响动。 仿佛连月亮也睡着了,悄悄的躲在了暗黑的云层后面。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听这脚步声就知道人数非常的众多,不一会就把整座山寨紧紧的围了起来。 一时间,山寨前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照得周围亮如白昼。 “把这山寨附近有人住的地方全部搜索一遍,一个也不要放过!” 一个身着深色华丽锦缎的年轻男子低声对着旁边的人下了命令,然后抬起头静静的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身为官兵之首的其中一个武官立刻带人开始了行动,而他旁边的文官知府大人则是紧紧的跟在了身边这个重要人物的后面。 这个看起来既俊美又尊贵无比的年轻男子,正是当今祭蓝国的三皇子祭聿! 祭聿吩咐旁边的两位武官在外面守候着,脚跟一转,迈过门槛,来到了大厅里面。 “不知道哪位才是贵寨的寨主,本王想见一见他!” 听见响动,早已经有下人奔进了大厅,满脸吃惊的瞪着眼前大量的官兵,再看向旁边这个衣着华丽,拥有皇族气势的男子,心里立刻明白了他尊贵的身份。 下人再瞄了一下大厅外影影绰绰的官兵,早已经吓得颤颤噤噤,脸白了又白。 “请公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寨主出来见你!” 看起来很象小厮模样的青涩男子卑微的低着头快速退出了大厅,朝着后面跑去。 祭聿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着屋里简单的陈设,径自在椅子上坐了来。 不到一会,随着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明亮的灯光下,一个素衣女子攸然出现在了大厅。 “不知道是哪位客人想要见本寨主?” 随着一声清脆如黄莺的声音,红宿雨静静的站立在了祭聿的面前。 这个女子是寨主?这个一身素衣,以布巾蒙面的年轻女子就是人们口中的一寨之主? 祭聿的眼里露出了稀奇的表情,看得红宿雨心底一阵了然,不过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蒙着脸,看不清楚她的容颜,看她的颈间和手上的皮肤却是黑得暗沉,毫无光泽,照这样推断下去,她的容貌应该也不会优秀到哪里去。 可是仔细的审视过去,这个女子的身段却是玲珑紧致得迷人,散落的墨发如黑绸一般披在肩后,她的眉宇间又不乏妩媚之色,气质慵懒不羁,神情之间没有那种只属于少女的青涩和稚嫩,反而有着一种清洌而荡人魂魄的风情,尤其是她那双长得很特别,灿然晶亮的丹凤目,总象是在默默的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又象是极力想要掩藏自己真实的情感。 从她的身上若有若无的传来一种非常特别的药味,让祭聿不禁皱了皱眉,幸好这股味道浅得几乎发现不到,又很快的消失了。 总之,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很复杂,仿佛她的身上隐藏着无尽的谜,掘之不竭。 说实话,如果要真以她这身简单的妆扮来看,还真的和女寨主搭不上边。 ... 相府暗杀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龙襄,你在看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而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翟灵婉此刻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随着她这一句询问,翟灵婉的身子若有似无的贴紧了沐龙襄的胸膛,满身的清香立刻弥漫了沐龙香的鼻翼。 听见翟灵婉的问话,沐龙襄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把她放了下来。 旁边的坠儿立刻上前轻轻的搀扶住了翟灵婉。 看着他俊美无瑕的侧脸,性感优雅的嘴唇,翟灵婉的心里顿时起了一阵激动的颤栗,在经历了刚才那件事情以后,她对自己的容貌更有信心了。 大庭广众之下,所有的人都亲眼看见沐龙襄救了自己,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的认定了她翟灵婉是沐龙襄的女人,他对自己果然是另眼相看的。 谁都知道沐龙襄不喜欢和女人同坐,而他平时出门从来都是单独乘坐自己那顶四人抬的轿辇, 没有想到今天他居然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不仅陪同自己出门,而且还打破了不和女人同乘的禁忌,这在以前根本就是她不敢去奢想的事情。 终于能够和他肩并肩在一起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他的眼里是特别的呢? 京城丞相府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顾影已经和丞相府的管家以及府里的下人之间很熟捻了,而他的身份也因为小玫在相府里刻意的大肆喧染而发生了改变。 那天从闹市回来以后,顾影就象任何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依然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的活。 可是小玫就不一样了,逢人就讲她在外面时发生的那一危险的一幕!逮着人就吹嘘顾三的武功是多么的高强,而且还从失控的车轮下面救了自己,面对着她既真实又似乎天花乱坠的形容,让所有的下人们不得不相信了她的话。 就这样,原本对顾影来说很稀松平常的事件一下子闹得丞相府的人人尽皆知了。 这样的风声当然也传到了姚大总管的耳里,他立刻让府里有点武功的护卫们一个一个和顾三切磋武技,没有想到不仅没有一个人近得了他的身,还被他揍得个个爬不起来。 姚总管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也看得出来,顾影在对付这些护院时根本就没有使尽全力,只是虚晃了几招而已。 简简单单几招就把这些护卫打得落花流水,这不禁让姚大总管在诧异之际,也对顾影的身份和来历起了深深的怀疑。 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文雅俊秀的顾三身手这么了得,竟是这么深藏不露的。 不知道他究竟带着什么目的而来?姚真的心里隐隐的起了担忧。 当初是顾三自己主动上门找的活路,姚总管在见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时,也是略有好感,虽然府里并不怎么缺人手,姚真还是破例留下了他。 丞相府和其他的府邸有很大的区别,因为这里没有女眷,所以平时事情倒也不多,只是一些简单的跑路,送信之类的活路,象端茶送水这些自然有小丫头们去干。 真正让姚总管改变主意的还是接下来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 就在出事的当天夜晚,相爷府突然遭到了一群不名人士的袭击,这突击来得既隐密又速度,意外的灾祸就这样不期而至。 整个相府的人都已经沉入了梦乡,顾影也安静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是一个诡谲而危险的暗夜,随着一声轻响,耳边突然传来细小的脚步声,门外的响声也越来越骤密,空气里流动着一抹幽谧的冷光。 顾影募的睁开双眼,从窗框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墙头网绳晃动颤动的影子,这让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手中的五叶铃破空而出,牢牢的吸住了窗框一角,轻轻的一使力,窗框猛然被拉开,顾影借着这股力量,破窗而出。 外面的绳网轻而易举的套住了他,不过这一点也无法困住顾影的身影。 只见他原本握着铃铛的手指轻微的一动,铃铛迅疾的旋转起来,化作了几块比刀刃更加锋利的花瓣,绳网立刻就被割得粉碎。 主屋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呼,顾影身子一倾,立刻掉转方向朝着内堂箭一般的跃去。 主屋一旁的侧室里,身着中衣的丞相姚成轩已经被刺客的突然袭击所惊扰到,正被一群护卫紧紧的保护着,一群人边打边撤,可是却依然抵挡不了刺客们迅捷而凶猛的攻势。 扫了姚成轩一眼,除了有一丝狼狈不堪以外,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害怕的神情,沉着而冷静。 顾影轻松的格开其中一个刺客的利刃,反身一扔,手里的五叶铃立刻如索魂一般恣然飞向周围,瞬间将几个逼近姚成轩的刺客击毙在了地上。。 顾影很轻松的就击退了敌人的这一波疯狂的围攻。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利啸,门口霎时又集聚了大量的刺客,人数比刚才还多! 这些来历不明刺客究竟是谁?为什么不遗余力的想要致姚成轩以死地!这里面是不是有着不为人所知的阴谋? 眼前的形势已经容不得顾影再去多想,只见他冰冷着一双眸子,让手中的铃铛随力翻飞,五色铃发出醉魂般的铃音,倾刻就让十几个人毙了命。 “都呆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相爷拉进里屋去?” 顾影对着旁边两个呆愣着的侍卫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是如此的反应! 眼看着刺客越来越多,顾影的眸子慢慢的沉寂下来,他知道相府里的这些护卫个个武功不济,连自保都成问题,不仅保护不了姚成轩的安全,更奈何不了这些功夫一流的刺客。 一翻激烈的拼杀下来,刺客们似乎并没有呈现出任何想撤退的想法。 尤其是其中几个刺客的武功极其高强,让顾影略微感到了一丝吃力,而府里的护卫差不多已经全军覆没! 挥手挡开一袭重击,眼看着其中一个刺客的锁命窟就要罩上姚成轩的脑袋,性命攸加,顾影黑眸微沉,薄唇紧抿,连忙伸手拉过姚成轩的一只手臂,把他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如果今天晚上不能全身而退,能够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还是和祭蓝国的丞相死在一起,看起来怎么也够划算。 正在这时,一个装扮完全有别于其他刺客的黑衣人攸空而至,轻巧的落到了顾影的面前!一身利落的黑衣,黑巾蒙面,完全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蒙面人一双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眸子不带丝毫情绪的看着顾影,不惊不扰!只是看了这么一眼,顾影已经知道这个人的功力绝对远在自己之上。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迟疑的表情,冷着双眸朝着蒙面人迅速的攻了上去!让顾影略微感到吃惊的是蒙面人却轻松的避开了他的攻击,反手一剑销掉了旁边一个刺客的肩膀。 刺客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意外的一幕,立刻掉转目标,一起朝着蒙面人攻了上去。 不过短短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刺客尽皆如风卷残云般倒地,毫无还手之力,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妙,立刻退出了屋外。 不过蒙面人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鬼魅般的身影腾跃于空中,一阵光影过后,院子里只剩下满地的死尸,血流如河。 ... ... 试探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姚成轩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所惊呆,颓然倒地,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冷静。 顾影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蒙面男子,眸子深处是一抹冷光掠过。 蒙面男子没有看向周围的尸体,只是转过身,一双看不出来情绪的眸子落在顾影的脸上,若有所思。 只是这样凝视了顾影片刻,蒙面男子攸然转身,腾身一跃,毫无预警的从他们的视线以内消失。 顾影不禁回眸看向暗夜的尽头,望着消失在墙外男子的背影,盯着那抹似乎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顾影的眸子深得不见底。 今天晚上如果没有他的帮忙,以自己一己之力恐怕也很难保得了相爷府和姚成轩的安全。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丞相府呢。 不愿意去想太多,顾影转过身,扶起了尚处在震惊之中的姚成轩。 丞相府差点被血洗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朝廷。 皇上祭幕天勃然大怒,特地督命京衙司的人速度查明此案,力求还姚成轩一个公道和解释。 而丞相姚成轩在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以后,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突然卧病在床,几天过去了,依然上不了朝。 幸好这次刺杀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就是血案一桩。 沐龙襄因为这件事情也被皇上急召进宫,祭幕天知道,要想查明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非他莫属。 “皇上,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丞相府背后的猫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沐龙襄只是对着皇上留下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以后,就离开了皇宫。 “看他这样子,是不是又要出门了?” 祭幕天盯着门口早就消失得没有人影的沐龙襄,喃喃自语着。 “父皇,你就别指望龙襄这小子会照着什么规矩办事,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就是他有了自己的想法,至于究竟怎么做,我们只能静观其变,说不定他真的会有什么惊喜带给我们呢。” 说完,祭聿也不管祭幕天做何反应,紧随着沐龙襄之后也离开了书房。 这两个小子,德性都一个样,一个风流邪魅,从来不循规蹈矩!!一个狂放不羁,不仅不按常理出牌,还经常把他气得要死。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行我素,从来没有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可是他疼爱的偏偏就是这两个小子,这是老天在故意和他做对是不是? 在经过两天的清洗和打扫以后,相府似乎又再次恢复了宁静。 此刻,丞相府的姚大管家姚真正在和顾影进行着面对面的交谈。 这是相府里一个幽静偏僻的花园一角,夜深露重。 “顾三,你今天如果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把你轰出丞相府了!你说你是不是特意潜进府里来对老爷图谋不轨的?这一次的刺杀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虽然只是相府一个小小的总管,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对丞相不轨,他一定不会让敌人的阴谋得逞的,上前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 看着姚总管盯着他戒慎而小心的眼神,顾影压下眸底的火花,态度恭谨了许多。 “如果我说我是丞相的一个远房亲戚,不知道管家是否会相信我的话?” “远房亲戚?那就请你说出你的真实姓名,我会如实禀报给相爷,只要他确认有你这个人,相府自然会马上还你一个清白。” 姚总管默默的看着他,这个顾三面对他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和一般的下人迥然不同,而且他也从来不用卑微的称呼来称谓自己,态度不亢不卑,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很抱歉,因为特殊的原因,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叫顾影,其他的问题恕我暂时无法回答。” “仅仅凭这一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你真当相府里的人都是傻瓜吗?” 姚总管也不甘示弱,虽然顾影的武功很高,他也不敢公然的攻击自己吧。 “信与不信随便你!我并没有要求你要相信我的话!” “再说了,如果我真要存心伤害相爷,还会等到现在吗?” 顾影这句听起来很轻松的一句话却让姚总管的面容一窒,立刻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这个顾三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不能冒这个险,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对老爷来说前面步步都是悬崖和陷井。 “如果相爷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何必担心别人要害他呢?” 顾影的眸底尽是无情的冷漠,风霜逼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敢拍着胸脯保证,我们相爷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情!那天晚上的刺客都是一些居心不良的人。” 这时,姚总管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外人抵毁他的老爷,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那也得要问问他自己是否做过这样的事情,你不会了解,别人也不会了解,只有姚成轩自己心里最明白!” “既然姚总管的话已经说得这样明显,我马上离开就是!” 面带讥讽的说完这句话,顾影立刻转过身,掉头就走。 “等一等!你先别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冷绝无情的背影,姚总管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顾影,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托付你一件事情,我想让你来保护相爷的安全,做他的贴身护卫!” 以这个顾三的身手担任这个职务绝对是绰绰有余,相府里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呵呵,你这舵转得可真快!不过姚管家,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就不担心我会借此机会杀了相爷?” 面对顾影公然的讥讽,姚总管却反而奇异的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 “我姚正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没胸量的人,只是一心挂念老爷的安全,考虑难免会多了一点,刚才是我得罪兄弟你了。” 看来这个姚管家很懂江湖的规矩,也知道如何进退。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护好相爷的安全,绝不会让人伤害到他。” “这么说你答应留下来了?” 姚总家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愿意相信这个顾影,虽然他并不了解这个男子,而且他今天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奉了相爷之命前来试探顾影的。 “我可以先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我最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恐怕暂时还不能留在这里。” 听见顾影这样回答,姚总管瞬即大失所望的摇了摇头,似乎很讶异他突如其来的决定。 “你如果离开这里,那相爷的安危怎么办,谁来保护!” 前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老爷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我说过要保他平安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任何人想要相爷的命,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他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有他可以杀姚成轩。 顾影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如果有他的出面一定可以暂时保住姚成轩的性命。 “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顾影你要去哪里?难道你还在在意我曾经怀疑过你的事情?” 顾影摇了摇头,淡而无情的眸子突然有了一丝浅微的情绪。 “我要去处理一件自己的事情,一旦完了我就马上回来京城。” ... ... 命之托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顾影的话让姚总管突然想起了他刚才说过的话,便很自然的问了出来。 “到现在我还没有问过小兄弟你是哪里人,故籍是什么地方的?” 顾影的唇边募然划开了一道比冰还冷厉的笑痕,不过却笑不达底。 “我的故籍不过是个偏远的小乡县而已,我想姚大管家你应该不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刚才好象听你说起你是老爷的远房亲戚,那么你也应该是玉田县的人了?” 可是玉田县并没有听说有姓顾的这一家呀。 “怎么,姚总管你也知道有玉田县这样一个地方吗??” 听着总管脱口而出的话,顾影的眸底渐渐起了冰雪,渗透骨髓的那种冷。 “不瞒你说,我们相爷的故里就是玉田县的,现在那里还有他的一干亲戚呢,不过都没有什么联系了,已经断绝了来往了。” “呵呵,相爷为什么要和亲戚断绝来往,难道是因为官大了瞧不起这些穷亲戚了吗?” “我们相爷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姚总管对着顾影瞪了一眼,突然叹了一口气,满怀愁绪的望着天空。 “老爷自然有自己不能说的苦衷,如果不是这些亲戚害死了老爷唯一的女儿,他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害死女儿?怎么,难道相爷还有一个女儿吗?我在这府里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女眷,心里一直感到很奇怪,相爷的夫人们呢,怎么在这府里一个也没有看见。” 这的确是顾影真实的想法,也是目前为止他心里最大的疑问。 “我曾经听别人说相爷好象娶了好几房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别听外面的那些人胡言乱语!我们家老爷这一辈子只娶了原配夫人一个,哪里来的什么二夫人,三夫人!” “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更奇怪了,相爷好象在玉田县不是还有一房夫人吗?整个县上的人都知道他们就是姚家的亲眷。” 难道这个管家也想唬骗他,把他当睁眼瞎子? “你是听谁故意这样乱说的?我们老爷只有苏雨南一个夫人,只可惜她死得早,没有跟着老爷享受清福,玉田县的姚家不过是相爷以前的一个远亲堂兄而已。” 相爷的原配夫人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顾影的心突然轻微的疼了一下。 看着一脸怒色的总管,顾影的疑问更深了。 “不知道管家能否告诉我你们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只能怪我们家夫人命不好,在生我们小姐时因为难产而死,我们小姐更加命苦,连亲娘的面也没有见到就没有了娘的疼爱,相爷因为朝务繁忙,就拜托自己家的亲戚帮忙照顾小姐,所以就把她送到了乡下。” 说完这话,这个相府的姚大总管抬起袖子抹了抹眼里的泪。 苏雨南?难道说这个名叫苏雨南的女子才是相府真正的夫人? “本来这也挺好的,没有想到乡下的亲戚派人传话给老爷,说小姐在五岁时在一个深夜突然莫名的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搜寻到她的下落,是生是死到现在都还是一个谜。” “老爷虽然一直都不相信小姐已经死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才慢慢的相信小姐真的已经死了。” “因为知道自己的女儿很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可是对此又没有任何的证据,再加上玉田县的那份祖业也被他们所骗,所以老爷铁了心不想和乡下的亲戚们再联系了。” “老爷的命可真苦,虽然身为一朝丞相,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漆下却无子无女,连个可以疼爱的人也没有,可怜呀,到如今却依然是孤寡一人,哎!” “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没觉得他有什么可怜之处,就算朝务再繁忙,这么大一座丞相府里不是有奶娘可以照顾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她送去乡下养?” “这是你有所不知,那是因为相爷听信了其中一个亲戚的谗言,说什么小姐的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是个不祥之人,必须送离相府去养到长大才可以避邪!再加上当时老爷天天忙于朝政,实在是脱不开身照顾小姐,只能忍痛把她送走,没有想到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呵呵,这样的鬼话他们居然也会相信! 姚成轩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在乡下受到比畜牲还不如的欺凌和污辱,小小年纪,天天饱受折磨和鞭打,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这个父亲做得的确不称职,前世时虽然保得她顺利长大,却任由一干亲戚把她指婚给不认识的男人,还让她受尽了凌辱,失心失疯。 这样的罪过姚成轩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洗清了! 看着这个偌大的宅院,却没有一个女人来管理,显得空荡而冷清,顾影的双眸黯了黯。 这里,本来应该是他的家,却没想到会落到如此萧瑟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顾影的心突然开始了猛烈的抽搐和疼痛。 “对不起,我先避开一会,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说完,顾影也不等姚总管如何反应,径自离开了花园。 如果再不离开他会担心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情绪折磨。 是的,顾影就是姚婵子,那个早就应该死在荒郊野外,深山老林的姚婵子,那个前世身受**之辱的姚婵子,那个死于毒药利剑之下的姚婵子,那个本该是大丞相姚成轩的正宗嫡亲的亲身闺女姚婵子。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姚婵子早就已经随着过往的记忆而永远的消失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成了沐龙襄的徒弟,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夜依然是这么的宁静,不过顾影却无法入睡,只能爬起身在院子里随便的走一走。 顾影不会知道,她的这一切已经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 静静的看着月光下独自徘徊不语的顾影,似乎有什么烦心事正纠缠着他,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了情绪的波动。 沐龙襄默默的斜倚在墙角一个阴影处,仔细的审视着顾影的一举一动。 他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顾影,更不清楚顾影和姚成轩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可以令得他这样一个冷漠得连草木都可以冻住的人倾命相护。 这背后的原因他必须得认真的查一查。 不过,还没等沐龙襄想到办法和顾影好好的谈一谈时,顾影却主动的找上了他。 这是两人之间顾影唯一的一次主动。 听完顾影的来意,沐龙襄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你能够答应吗?” 这一刻,顾影一双丹凤眸黯寐得犹如一潭死水,无情无绪,他又重新把自己包裹在了冰冷钢硬的铁衣之内。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我想我应该有权利问一问其中的原因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沐龙襄当然会答应他的请求,这件事情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内,不过他更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个。 听见沐龙襄肯定的回答,顾影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他的问题却一点也不想解释。 “我只是尽职而已,没有你说的为什么!” “谢谢!” 接着顾影又说出了这句话,只见他的身形一动,转过身就要离去。 ... ... 回到玉田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你要去哪里?” 沐龙襄慵懒的开口唤住了他,从顾影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沐龙襄的目光一直就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 顾影的步履一顿,瘦削修长的身躯背对着他,冷凝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天边灿烂的晚霞。 “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你放心,相府的事不会叨扰你太久,我很快就会赶回来的。” 沐龙襄邪魅的蓝眸闭了闭,情不自禁的以指腹捏了捏太阳穴,他这个徒弟不近人情的性格几乎快要令人窒息。 幸好面对的是他,如果换了别人,尤其是祭聿那小子,恐怕早就已经疯掉了。 “恩,这也好,我也不催你,反正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听着沐龙享这句语带玄机的话,顾影只是轻蹙了一下眉头,毫不迟疑的走出了房间。 就这样,顾影的身影又一次从沐龙襄的眼里消失了。 在祭蓝国南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有个不知名的小镇,这个镇子名叫石琉镇。 石琉镇虽然不出名,镇子也不大,人口却很密集紧骤。 与石琉镇紧挨着的就是南部的重镇玉田县了。 玉田县可是南部一带首屈一指最富庶的大县市,远近闻名,富庶一方,玉田县名字的由来不得而知,不过这个地方却是以盛产莲藕和莲花而出名。 两个地方虽然相隔不远,却是天壤之别,迥然不同。 玉田县不仅盛产莲藕,而且这里的莲花每到盛开的时候那真是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令人留连忘返。 所以每年前来镇子观光采购的游客顾客络绎不绝,因为玉田县的莲花和别处的莲花实在是很不一样。 玉田的藕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它的藕身肥大而饱满,个子均匀,而且尝起来松脆清香,味美鲜嫩可口得很。 然而莲花却是独独用来欣赏的,最让人嗔目惊叹的就是玉田的各色睡莲了,这也是玉田县最大的景观。 这里的睡莲美得婷婷玉立,摇曳生姿,田垠里一眼望过去全是看不到尽头的莲花飘坠,各种颜色的莲花芬芳一片,头尾相接,姹紫嫣然得令人屏然凝气,叹为观止! 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相到春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这就是为什么玉田县每年的游客都会络绎不绝的原因。 每到盛产的旺季,大量的游客蜂拥而来,踏舫高歌,饮酒作诗,悠然荡舟于一望无际的莲叶穷壁之中,成为玉田的一大胜景。 玉田县有两个最出名的大户。 席家身为玉田县的最大户人家之一,早几年的生意自然是做得风生水起,风风火火,玉田县这些莲藕的最后利益大多落入了他们席家的腰囊。 但是席家最出名的却不是他们的财和势,席家之所以声名在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席家的第三代长孙席青朗了。 身为席家的长公子,席青朗因为生得一副俊俏而风流倜傥的相貌,深得玉田县少女们的倾心,曾经一度成为玉田县每一个少女的梦中情人,很多女子立下誓言非他不嫁。 不过,因为最近席青朗终于定亲的缘故,令得很多喜欢他的少女纷纷收了心思,重新转移了目标。 当然,玉田县另外一个大户就算是西边的姚家了,应该说姚家隐藏的财势比起席家更加的雄厚,这都是因为席家这些年的经营不利,财势和声望早就不及以前,两家经过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姚家一跃成为了名符其实的玉田首富! 虽然如此,两家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往来,尽量维持着关系。 如今,席家的少爷和姚家的千金杜缦儿已经定亲,就等着秋后迎娶入门了,所以两家的关系等于是亲上加亲,变得更加的牢固。 这时,姚家祖宅最里面的内堂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叫,然后就是闷哼一声,一声怵然倒地的声响。 一个头发凌乱看不清面容,丫寰打扮的少女已经蜷缩成一团,晕死在了地上。 杜金荷扔掉手里的长针,目光恶毒的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双眼一闭,似乎非常疲倦的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夫人,不知道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丫头?是鞭抽,还是悬吊,或者是让她尝一尝梳洗的味道?” 旁边一个长相奸险的大娘满脸谄媚的上前给她捶着背,然后帮忙提着建议。 “你懂什么?这样做还不把她给折腾死了?如果席家找我要人怎么办?” 杜金荷冷厉的横了这个大娘一眼,双手交握在一起,不过她的脸色依然是难看得很。 “来人,把这个死丫头抬下去,好好的关着,等我想好了怎么处理她再说。” 这个丫头不仅撞见她私会男人,还听见了一些从来不为外人知的秘密,这让她无论如何也轻饶不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席青朗指明了要纳她为妾,她早就让她在这家里消失了。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可以收拾她的机会,让她吃点苦,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说,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这姚宅的当家主人早就已经易主了,原本的当家姚明海在几年以前出门做生意时从马背意外摔下,救治不及而暴病身亡,从那以后,杜金荷就开始掌管起了这偌大的家产,俨然成了这玉田姚宅的当家主人,什么事情都是她说了算。 和姚明海有血缘关系的几个弟兄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独自她吞下了这份家业。 这时,从大门外走来了一道人影,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很有一点儒雅的气质。 “大少爷好!” 屋里的下人看见他的到来连忙躬身行礼,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而那个大娘也很不情愿的退出了屋子。 姚文庭看了一眼被拖出去的丫寰,神色纳闷的看向杜金荷。 “娘,她犯了什么错,竟然被打成这样!” 杜文庭也知道杜金荷惩治家仆的规矩,有的时候是过了点,虽然说他不是很赞成,但是他也是有心无力,毕竟这个家是娘说了算。 “庭儿,这些事情你就别过问了,总之她是犯了规矩娘才会这样惩罚她,娘自有分寸!” 看着玉树临风的儿子,杜金荷的心情似乎终于好了起来,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和娘说一说,你今天又去哪里玩了?缦儿和良儿呢?怎么娘今天一上午都没有看见他们。” “缦儿还会去哪?当然是去找席青朗了,至于文良好象是在外面酒馆里和朋友在一起。” 他可不敢说他的二弟是在和那些女子私混,毕竟这样听起来名声不雅。 “你怎么没有和良儿在一起,你们兄弟俩应该常在一起说说话,别象个仇人似的和他顶着。” 杜金荷母子俩在屋里慢慢的闲聊着,而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厚重的夜幕笼罩住了周围,整个玉田县被一层淡淡的白雾所弥漫。 顾影静静的站在山顶一棵巨大的榕树下,遥望着山脚下的缭缭炊烟,看着那一片记忆中熟悉的碧绿荷田,时辰已近黄昏了。 前面就是玉田县,她五岁以前就在那里度过了一段非人的日子,也是前世的她曾经度日如年,饱受摧残的地方! 顾影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再回来这里,回到这个几乎让她不愿意再回忆的小镇。 就算近在咫尺,数次从这里路过,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要踏进这里一步。 如今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让她不得不违背了自己的初衷,重新踏入了这个对于她来说犹如人间地狱的地方。 姚婵子早就已经在五岁那年死去了,重新站在大家的面前的只是一个活着的躯壳,她的生命里只剩下复仇和冷漠! ... ... 宓儿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此时,在石琉镇一间很普通的客栈里。 沐龙襄正安静的落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神色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 石琉镇只是个很普通的小镇子,小到一袋烟的功夫就可以从街的这一头走到尾!而这里距离玉田县仅仅二十里地的路程。 其实追踪顾影的行踪并没有沐龙襄最先以为的那么难,顾影一直马不停蹄的直奔南部而去,中间甚至都没有怎么停下来歇息过。 他这徒弟的心思有时深不可测,有时又简单得令人惊讶。 沐龙襄手下的人早就向他做了汇报,再过去一段路程就是与石琉镇紧临的玉田县了。 玉田县么?沐龙襄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名字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这让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很多年前的那副画面。 是的,好多年前他也曾经路经过那里。 十年前,正是在距离玉田县出去几十里地的一道岭口,沐龙襄邂逅了刚刚七岁的小顾影,并且把他带到了寂月海。 这才有了他们这一段特殊的师徒情份。 沐龙襄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玉田县之行,会成为他胸中永远也无法抿灭的痛,所有的事情从这一刻开始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改变。 漆黑的夜,悄无声息,只有一轮朗月悬空,静静的注视着人间的一切。 在晚饭以后,除了还在忙碌的下人们,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休息了。 这一刻的姚家大院应该是极其安静的时刻。 在通往后院的一条小道上,几个男子手举火把,趾高气扬的跟随在一个身着暗青色衣服,婆婆模样的女人后面。 在火光的照耀下,女人侧开了脸,一张满是折皱的脸上布满了算计和得意,这个人正是白天帮着杜金荷捶背的那名大娘。 只见她带着手下的人,扭动着腰身徐徐的走向了后面一间隐秘的院子里。 顾影不动声色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反正现在还早,她还有时间到处看一看。 到了院子里面,前面一间屋子赫然亮起了灯光,照得里面一片透亮,顾影知道,那一定是刚才她所跟随的那几个人。 悄悄的贴近窗口,顾影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发现自己的行踪,所以大胆的瞥向了里面。 屋里不算特别的宽敞,但是顾影一瞧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屋子左面的角落里,一个窄小的牢笼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这里分明就是一个简易筑就的水牢。 水牢的里面影影绰绰关押了一个人,看那身形,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因为距离比较远,里面又很阴暗,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女子的相貌。 女子的手上脚上都戴着厚重的镣铐,但是行动似乎还算自由,没有被牢牢的固定在墙上。 这个姚宅的人居然在自己的后院私设刑具,他们连这些普通的仆人也不放过! “你们过去把门打开,然后把她拉出来狠狠的教训一下,我就不信邪了,看你今天还怎么逃脱我的手心!” 这个满脸不怀好意的大娘盯着水牢里那个人影,发出了一声阴惨的冷笑。 女子蓬头垢面,乱发披散了一脸,远远看过去虽然苍白得毫无血色,不过却是一点也不示弱,对着那个大娘和她手下的那群男子就大骂了起来。 “滚开!你们这群畜生,再靠近我一步,我就咬舌自尽!” 说着,她就捧起脚下又臭又熏的脏水朝着这群人就泼了过来。 这声音,分明很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遥远,难道会是她么? “这么急就想死,呵呵,等老娘折磨够了你再死也不迟!” 这时,水牢的门已经被打开,任凭女子怎么挣扎还是被一群男子拖曳着拽出了牢笼,然后被粗鲁的扔到了地上。 果然,只见这个女子猛的抬起了头,亮如璀灿的星眸,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宓儿!那个在前世从小和她一起在姚宅长大,相依为命,然后又因为她撞墙而死的丫寰宓儿! 豹筝只记得在她有记忆时宓儿就已经在府里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活到了现在,这让豹筝既惊又喜,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不平静的情绪。 宓儿和前世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长得清丽绝尘,娇艳欲滴,不过性格还是那么的烈性倔强,一点也不为强势所妥协。 旁边一个男家丁轮起手里的木棒朝着宓儿的背脊骨就是一阵死命的猛揍,宓儿躲避不及,痛呼出声,一口鲜血立刻喷了出来,可是因为戴着沉重的镣铐,她根本无法挣扎起身。 “呵呵,现在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叫你平时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三翻五次的和我做对,我现在就让你尝一尝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呸,你这个老不死的臭婆子,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别以为我会怕了你!” 宓儿轻啐了她一口,用一双鄙夷的目光看着她,气得大娘一张老脸瞬间变得象猪肝色。 只见她的手一挥,旁边几个家丁见势立刻上前,揪住宓儿的头发就要掌嘴。 屋里的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大家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惨烈的惊呼,接着就是那个拿着木棒揍打宓儿的下人已经满口是血,再也爬不起来。 不仅是他,另外三个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家丁全部躺倒在地,各自捂着胳臂惨叫,已经说不出话来。 老婆子心惊的回过头,看着这个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今天遇见了我你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倒是真的!” 还没等老婆子反应过来,她已经连续挨了顾影好几掌,一直打得她眼冒金星,满嘴鲜血直流,牙齿掉了好几颗。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呀,奴身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 老婆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双腿噌的跪倒在地,对着顾影就是一阵猛烈的叩头。 “你究竟是谁!你竟然敢打我的人!” 这时,已经由下人通报飞快赶过来的杜金荷,看着满地躺倒的家丁和抖瑟成一团的大娘,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不禁满面怒容。 顾影用一种陌生的表情淡漠的看着她,冰冷的眸子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尤其的渗人。 呵呵,终于又见面了,这个她前世今生都曾经以娘称呼的女人! “这里可是玉田县,是姚宅,我这院里可容不得你一个陌生人在这里撒野。” 杜金荷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俊美黝黑的年轻男子是谁,她只知道在这姚家大院,她才是主子。 “夫人,就是他!这屋里的人全是他打伤的。” 刚才那个凶恶的大娘看见杜金荷到来,连忙夹着尾巴跳到了主人的面前,又恢复了刚才的气焰。 “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她究竟犯了什么罪,需要你们把她这样囚在水笼里,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可以干的事情!” 顾影看着躺在地上的宓儿,一双冷眸灼灼的审视着杜金荷,似乎是想要她的一个解释。 “她是我们姚府的丫头,下人犯了错,我做主人的难道不能对她略施惩戒吗?” 那也叫略施惩戒!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说得真好!” “如果我也想略施惩戒,不知道夫人你同意不?” “你敢!” 呵呵,杜金荷可不是虚张声势,在这玉田县,还没有人敢真的和她公然做对,连这里的知县衙役对她也是马屁拍得紧,因为她才是他们的财神爷。 ... ... 略施惩戒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她是我们姚府的丫头,下人犯了错,我做主人的难道不能对她略施惩戒吗?” 那也叫略施惩戒!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说得真好!” “如果我也想略施惩戒,不知道夫人你同意不?” “你敢!” 呵呵,杜金荷可不是虚张声势,在这玉田县,还没有人敢真的和她公然做对,连这里的知县衙役对她也是马屁拍得紧,因为她才是他们的财神爷。 杜金荷悄然的退了一步,对着手后的一群打手挥了挥手,几十个家丁立刻一拥而上。 可是这一次杜金荷完全想错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就是刀枪不入,她的手下连一丝边都没有沾上他的身子就已经倒下了。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这些平时看起来耀武扬威的家丁们全部没有了声息。 只见他们个个捂着满身的伤痕,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再也没有了狗仗人势的气焰。 很快的,听见响动急匆匆的又赶来了好几个人,除了俩个年龄稍大的男子,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姚家的长子姚文庭! “娘,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盯着突然出现的姚文庭,顾影的眸子黯然无光,好半天没有说话。 只见她慢慢的走到姚文庭的面前,一身冰冷如死人般的气息立刻笼罩住了周围。 手里的铃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手,紧紧的缠绕在了姚文庭的脖子上,勒得他瞬间喘不过气来,一张俊脸变成了青紫色。 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瘦削,皮肤黝黑,一头墨发高高的绾束在头顶,随着轻风飘然飞抚,脸如冰雕,此时的顾影真的就象一个鬼魅,无语无声。 只要她的手一紧,这个男人立刻就会丧命于她的五叶铃铛之下! “救命!救。。。命!” 后面的话姚文庭已经说不出来了,眼睛泛起了血丝,眼看着就要毙命在顾影的手里。 “你要做什么!你快放手!有话好好说!” 此时的杜金荷似乎真的慌了,连忙收敛了不可一世的态度,焦急的看着顾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顾影突然改变了主意,只见她的手一松,姚文庭倾身跌倒在地。 “咳咳咳!” 姚文庭死里逃生,一张脸因为激烈的咳嗽而胀得通红。 “庭儿,你没有事情吧?” 杜金荷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扶起姚文庭,心疼的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原本气焰嚣张得蛮横的大娘此时已经被吓得浑身打颤,瑟缩着身子悄悄躲到了杜金荷的后面。 顾影扶起宓儿,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冷冷的扫视着庭院里的这群人。 “我要带走她!如果谁想阻拦就尽管来吧。” 顾影根本不管这些人如何反应,伸手抱起宓儿,从高墙上一跃而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走出了姚宅,就算他们想阻止也无能为力。 清晨的玉田县很美,到处是雾蒙蒙的一片,如梦似烟,尤其是城外碧叶连天的荷田里,一副美伦美奂的景色。 “快看呀,是那天晚上那个人!” 姚府后院高大的围墙上,静静的挺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气质孤冷而绝俗,惹来了姚宅的人竟相观看。 姚宅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男子,他就是前几天闯进宅院劫走丫寰宓儿的那个男子! 没有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公开的在这里亮相,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亲身经历了那晚那一幕的人都知道,在这玉田县里,恐怕没有人可以拿这个男子怎么样,因为他的武功实在太高了。 一连几天,豹筝就这样天天准时的出现在姚宅的后院屋顶,慢慢的,大家从开始的好奇猜测渐渐变成了紧张和恐惧。 这本来就是豹筝的有意为之,她就是要引起他们恐惧的心里,因为她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来解决这一切。 豹筝不喜欢拐弯抹角,她只想让事情尽快的解决,所以她也不想再采取迂回的方法,而且她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所以,面对面就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 豹筝就是顾影,顾影就是豹筝,这是她从狼牙利爪下生存下来以后给自己重新取的名字。 看着隐身在薄雾之中的姚宅,豹筝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刚经历过的一件事情。 那天救了宓儿以后,豹筝带着她回了自己在客栈的房间。 “宓儿!” 豹筝唤着尚处在呆怔边缘的宓儿,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有了一点点的温暖。 隐隐听见豹筝的叫声,只见宓儿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眸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叫宓儿,我也不认识你!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果然不愧是宓儿的性格,可以接着问出一连窜的问题。 “这一点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知道你是宓儿就可以了,只要你是宓儿就没有错!” “我当然是宓儿,这县城就我一个人是这个名字!不过,你究竟是谁?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把我带出姚家想要做什么?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的好心!”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好心之人,至少她是从来没有看见过。 看来宓儿的防备心理很重,她是个很聪明的丫头。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豹筝的脚跟一挪,轻巧的站到了她的面前,双眼不眨的紧盯着她。 “你放心,我和你一样是个女子,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啊!你!可是。。” 宓儿瞪大了眸子,刚要叫出声,立刻就被豹筝冰冷的眸子给嗫了回去。 她又重新看了看豹筝,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她是女子的证据。 “你怎么那么黑,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你是个女子!” 不过,这个人的确长得非常的俊秀,虽然皮肤看起来是很黑,但是那精致绝俗的五官只要稍微留点意就能够辨认得出来。 “你随便对着一个不认识的人拆穿了自己的身份,你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告诉别人吗?” 宓儿倒是考虑得很周到,她知道这样的装扮一定有特殊的理由。 豹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 “几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身份的存在了,所以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宓儿觉得自己是很有必要知道她的姓名的。 “我叫豹筝,你一定要记住!” “好吧,豹筝姐姐,我记住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很好奇!” “外人面前不能在我名字后面随便加称呼,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是谁,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豹筝认真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果然,宓儿很聪明的点了点头,记住了她的叮嘱。 “宓儿,我一定会救你,虽然你现在还不会明白这些,以后你就会懂的。” “不过,我今天的目的远不在此,我还有一些特别的事情要问你,希望你能够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回忆着宓儿告诉她的那些事情,豹筝冷冷的平视着前方,任思绪飞扬。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跃下墙头,转身朝着热闹的街市走去。 ... ... 不期而遇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这声音?豹筝的身形一滞,慢慢的回过了头。 沐龙襄正赫然站在离他仅五步的地方,那双三分邪佞,七分玩味的目光正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 他的整个人在太阳光的投射下显得尤其的高大和迷离,说不出的冶魅,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看着豹筝一声不吭,只是默然冷情的看着自己,沐龙襄立刻了解了他目光中的含意,立刻恣然的一笑。 豹筝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质问他为何不守信用,不仅追踪他来到玉田县,而且似乎并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 “你放心,我已经把事情托付给老三了,你应该无条件的相信我,而不是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 说完这句话,沐龙襄的心情似乎突然就好了,指尖一敛,那柄灿烂夺目的金扇已经悄然落入了他的窄袖里。 沐龙襄虽然看着一副优雅无害的样子,对女人温柔似水好象就是他唯一的天性,其实象他这样的人一旦狠厉起来那是比魔鬼还可怕的。 对姚成轩的保护他已经托付给了祭聿,有他在,谁也不敢再妄动相府。 这时,旁边的车门突然被掀开,翟灵婉的身子从车门处走了下来,令周围的人眼睛一亮。 呵呵,看来这个沐大公子走到哪里都缺不了女人!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一定是成群的密蜂在围着他“嗡嗡”作响,就象一群发情的母猩猩! 豹筝淡不可闻的轻蹙了一下眉头,充满深意的看了一眼沐龙襄。 豹筝这抹毫不经心的一瞥让沐龙襄心底那根琴弦突然的一紧,似酸似涩,复杂得让他分辨不清。 豹筝自然不知道沐龙襄此刻的心思,他的目光已经从俩人的身上移开,转移到了旁边铺子里一道窈窕的身影之上。 看着他突然变得冷凝的眼神,僵硬的面容,沐龙襄的眼睛随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店家,我要这个,你给我打包一下!” 一个背影长得极美的长发女子正倚着在一间铺子里面的柜旁边,指着里面的东西欢快的叫嚷着,声音娇俏甜蜜,酥入骨头。 杜缦儿,这个让豹筝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女人。 不一会,杜缦儿似乎买好了东西,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然后转过身,朝着姚宅的方向走去。 豹筝毫不迟疑的从沐龙襄和翟灵婉的面前擦身而过,专注的目光只落在了杜缦儿的身上。 豹筝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杜缦儿的手后,双手交叉在胸前,悠闲而自在!而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直到杜缦儿的身影进了姚宅许久,豹筝依然静静的斜倚在墙角处,一动不动。 注视着那所记忆中熟悉的宅院,看着大门口那道红木筑就的匾额,豹筝突然挪动脚步转身离开了。 “禀报公子,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现在落身在北面一家小客栈里。” 沐龙襄听着辛虎的汇报,一双透澈的蓝眸突然黯了下来。 顾影究竟想做什么,他千里迢迢的赶到玉田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天顾影突然从他眼前撤走,不言不语的离开,似乎只是为了追逐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可是沐龙襄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你那方面不要遗漏下任何的线索,我这里我会亲自去处理!记住,一定要给我一个最准确的消息,我要真相。” “属下遵命!” 辛虎接过任务转身就走,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和迟疑。 “龙襄!” 一个轻柔的女声突然跳入了沐龙襄的耳内,他抬起头,翟灵婉婉约柔美的面孔已经落入了他的眼中。 “龙襄,我来找你出去外面走一走,听说这里的夜市很热闹呢,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空?” 沉默的看了看从她身旁走出去的辛虎,翟灵婉笑嫣如花的迎向了沐龙襄。 看他的神情,似乎情绪不佳,仿佛正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 “是不是我这要求让你为难了?” 翟灵婉嗫嚅着放低了声音,她知道沐龙襄最喜欢气质如莲,看起来清纯洁净的女子,所以处处不忘提醒着自己。 “我在府里的时间太久,有点憋坏了,所以才想着出来走一走,你不会对我这样的任性见怪吧。 “怎么会?我这一趟出来游玩也是兴之所致,有翟小姐这样的大美女相伴而行实在是我最大的荣幸,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怪责你呢。” “不过实在很抱歉,我突然有事情要办,你自己先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明天我会陪你去看莲花,这里的莲景可是闻名遐尔,连京城的人都特地从远道而来,所以绝不能错过!” 说完,沐龙襄也不等翟灵婉如何反应,径自离开了房间。 看着沐龙襄消失的背影,翟灵婉情不自禁的紧咬住下唇,陷入了静默。 翟灵婉心里面很清楚,象沐龙襄这样的男人,只能欲擒故纵,否则欲速则不达,只有放缓脚步才可以牢牢的抓住他的心。 她当然很明白,以沐龙襄这样无可攀比的绝世之姿,显赫的身世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绝对是龙中之极品!没有哪个女子能够逃过他撒下的情网!他的优雅邪魅更是令得他蒙上了一层神秘迷人的光晕,明知是陷井也甘愿象飞蛾扑火一般前扑后继。 京城里所有的女子见了他就象密蜂见了花蜜,迫不急待想要扑上去,只不过这些女人个个都是没头脑的猪,以为这样就可以降服沐龙襄,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在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回馈之前,翟灵婉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把自己送出去。 一般的女人总是喜欢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男人,偏偏她翟灵婉就不这样做,她可要用这个聪明的脑袋去征服沐龙襄,尤其是他的心。 对付聪明的男人一定要用最聪明的办法。 而对于沐龙襄,翟灵婉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她只要顺着计划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可以了。 想起刚才他说的话,翟灵婉突然对明天的出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沐龙襄要去的地方是一家小客栈,这当然和他的徒弟顾影有着直接的关系。 客栈不大,果然是家名副其实的小客栈。 在夜色的掩映下,沐龙襄很轻松的跃下屋顶,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最里间的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光。 灯光虽然不怎么亮,但是足以让沐龙襄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了。 房间里有俩个人的身影,一个男子,一个女子,男子当然就是豹筝,也就是此刻沐龙襄一直以为的徒弟顾影。 不过那个女子是谁?难道她就是白天顾影所跟踪的那名美貌女子吗? “宓儿,你这几天哪里也不能去,就呆在客栈里,等我办完事情,我们就离开。” 豹筝对着宓儿仔细的叮嘱着,这几天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没有时间来照顾她的安全。 “连这院子也不能出去吗?” 虽然宓儿和豹筝认识不过两天,她对她已经非常的信任了。 “恩,客栈里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记住我吩咐你的事情,除非你和我在一起,别人的话一句也不能相信,明白了吗?” 宓儿的性格太直率纯真,很容易吃亏,她又没有武功,根本不能够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豹筝的眸底情不自禁的涌上了一抹担忧。 这时,宓儿开心的站了起来,牵着裙摆转了一个身,跳到豹筝的面前。 这个转身,终于让沐龙襄看清楚了宓儿的容颜。 ... ... 难为马县令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灯光下,换了一身新衣裳,改掉丫寰妆扮的宓儿看起来是那样的清丽绝俗,艳觉人寰,任谁看见她此刻的模样,也绝对不会联想到她曾经是一个备受欺凌的丫寰的身份。 “豹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好?我们以前素不相识,我一直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做。” “想不通就别想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就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谁也不能再欺负你的地方。” 听着俩人的谈话,沐龙襄的身子轻微的侧了侧,心里突然间起了一丝异样。 不知道为什么,沐龙襄看着宓儿那张清丽如画的容颜,心里面突然涌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为什么这个宓儿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他的思绪很快又被刚才宓儿的前一句所吸引。 豹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顾影是个女的? 可是这个名唤宓儿的丫头刚才明明称呼他的是豹姓! 就在沐龙襄陷入一团纷杂的迷雾之中时,旁边的窗户突然间开了,沐龙襄赶紧屏声静气的紧贴着墙壁。 紧接着前面的门也被打开,沐龙襄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里面的人所发现,连忙脚尖一噌,整个人瞬间翻跃而起,顺着外墙贴身而下,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豹筝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刚才窗外一定有人在偷听。 这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了。 除了沐龙襄她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 豹筝的眸子黯了黯,轻轻的掩上了窗户。 沐龙襄果然说话算话,一大早就带着翟灵婉去了郊外的荷田看莲花。 清晨的荷湾还处在一片薄雾迷漫之中,遍布水中的莲花从一片片宽大的荷叶下轻轻的摇曳着,伸展了冶媚的腰肢,冷凝而绝俗,每一朵花瓣中间都颤微微的停伫着昨夜所凝聚的水珠,就象一个个刚沐浴而出的美人,婷婷玉立,姿态嫣然,美得令人窒息,令人心颤。 “龙襄,这湖景真美,这荷花也美,我都快舍不得呼吸了呢。” 翟灵婉紧贴在沐龙襄的身旁,若即若离的轻触着他的臂膀。 游览了一圈下来,她已经不胜疲惫,很想沐龙襄能够握着她的手细细的温存几句。 “恩,这里的景色是美,这荷花也美,可是我觉得它们还是比不上某人的十分之一,还是比不上某人那么柔姿百态,荡人心魄。” “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翟灵婉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的看着沐龙襄,为他后面没有说出的话而激动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沐某指的当然是翟小姐你了。” 听着他公然的赞美,翟灵婉立即羞涩的一笑,粉面开始泛起了微红,不由得移开了目光。 她的心底始终有一丝小小的遗憾,沐龙襄一直都是直接喊她的名字,或者是叫她翟小姐,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亲昵的称呼,这样的他看起来客气而疏离,这根本就不是她所希望的。 “龙襄,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否答应我?” 看着沐龙襄清俊出尘的绝世容颜,看着他那双闪动着如琉璃一般光芒的深蓝眸子,翟灵婉觉得有必要为自己争取一回。 为了得到这个男人,她什么自尊都可以抛下。 “恩?你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沐某在所不辞。” “我想。。” 正在这时,他们的身旁突然跑过了几个人,骤然打断了翟灵婉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沐龙襄的注意力明显的已经转移了方向,扯住一个稍稍落后的老者,轻声询问。 “请问大家跑得这么匆忙,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县衙门口贴了一张告示,也不知道是谁贴的,好象是要县令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审案子,很多人都赶去看热闹了。” 老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起伏,情绪倒是很正常。 “这位公子听你口音应该是外地人吧,我们这县城不大,平时也没什么好消谴的事,难得今天有这么刺激的事情,所以大家才会去凑凑热闹!” 说完这话,老人就颠簸着双脚跟着大家朝着县衙门跑去了。 审案子?偏偏就在今天! 不知道为什么,沐龙襄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他的徒弟有关系。 这时的县衙府却是出人意料的安静,朱漆的大门紧闭,门口不仅没有诉状人,连一个衙役也看不到,只剩下一圈围得水泄不通的老百姓堵在县衙门口,比比划划的喧哗议论着。 在距离衙门口很远的内院里,一间装饰得古色古香的书房掩映在一片葱郁的芭蕉树后面。 书房里,一个身着玄色衣服,长得很对不起他家祖宗的中年男子正摇头晃脑的站在书案前面,轻声的哼着不成句的小歌调。 这时,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衙役跑进了院子。 “大人,有一个陌生的男子要求立刻见你一面!” 中年男子的眼睛募然一亮,难道又是哪家的财神爷送钱来啦? “啊?这个人长什么样?年龄几何,穿着打扮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财大气粗的那一种?” “老习惯,给我速速的报来!” 围着书桌转了一圈,没有得到希望中的回答,男子的眼睛开始眯了起来。 “不是的,大人,看起来是一个很穷酸的小子,穿得很普通,看起来也不象有钱人的样子。” 衙役满脸无奈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县令爱财如命众所周知,让他们也跟着被挨骂。 “不必理他,一个破穷小子,哪来那么大的架子,告诉他,本县令今天没空陪他玩!”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玉田县的县令马志财,最大的爱好就是和富人打交道,然后千方百计的搜刮他们的珍藏。 说完这句话,马志财继续盯着桌上的名画,爱不释手,也不去理会衙役的欲言又止,更没有注意到衙役背后那道渗人的目光。 “既然请不到县令大人你,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声音刚落,马志财的眼前突然一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情,他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旁边那个年轻衙役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眼睁睁看着大人就这样被人给拧走了。 等马志财悠然醒过来时已经置身在一个略微眼熟的地方,大厅里已经坐着好些面熟的人,甚至连他的师爷也在里面。 难怪今天一上午都没有看见他,原来是被掳来这里了。 马志财不算傻,当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个黑面男子就是让他来听案的诉状人吗? 今天一大早衙门口的门板上就贴上了告示,他也没有去理会,这样的事情见惯不惊,他还以为是哪个心怀不轨的人给他开的玩笑。 “县令大人,我请你来可不是让你主审的,我只是让你坐在旁边做个见证,请你的师爷用笔记录下这一切,我好有个事实凭证而已。” 淡漠冰冷得刺骨的声音,让马志财的后背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说好说啊,在下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看脸色行事可是马志财的拿手本事,这么多年了,他这个官也不是白混来的。 马志财小心的瞥了一眼大堂上的每一个人,好象里面都是县里最大户的姚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乱子。 姚宅的当家主人杜金荷赫然也在里面,只不过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只是转动着眼珠,也不说话。 马志财看了半天,终于收回目光,正想开口询问究竟。 ... ... 不打自招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这里好热闹,不知道有没有我沐某的一席之地?” 顾影没有回头,她当然熟悉这个声音,这个曾经陪伴了她好多年的声音。 伴随着这一声带着磁性的掖揄,大家的眼前忽然一亮,沐龙襄一袭深紫色的裹镶金边蚕丝锦衣,黑色金丝裹边鹿皮小靴,一头墨发恣意的披散在肩头,手执金扇,步履稳健的踏入了大厅,优雅的在大家面前站定。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美丽得似水如画的女子,真的是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美得让人目不转睛。 这个女子当然就是翟灵婉了,似乎沐龙襄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 没有人问他们是谁,来自哪里,因为这些人根本说不出话来,除了刚进来的马志财,其他的人都已经被顾影点了哑穴! 沐龙襄依然是淡眸邪唇,不置可否,手中的金扇有意无意的在手中轻轻一挥,数道如影似烟的罡气划过空中,所有的人立刻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隔空解穴,这样高超绝世的解穴手法当今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顾影微敛冷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因为沐龙襄的出现而发生的变动。 “我在处理私事,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很抱歉,今天恐怕是不能了!” 沐龙襄自顾自的选了一张椅子恣然优雅的坐了下来,完全漠视身后那一道冷得令人窒息的冰眸。 豹筝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她不愿意沐龙襄看见她背后丑陋的这一切,更不喜欢他插手自己的事情。 豹筝不希望他掺和进来,他们仅仅是师傅和徒弟而已,再也没有其他。 也许,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她将永远的消失在所有熟悉的人的面前,她的人生只有自己了。 如果一会看见自己身份的变化,不知道沐龙襄还会象现在这样淡定自如吗? 就在他们各怀心思之时,大厅内的其他人却象是被定了身一样,久久没有说话。 这样的情形很奇怪,虽然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解了穴,但是没有一个人吱声,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把本县令请来这里是准备见证哪桩案子?如果你想要大摆宴席,那也应该开席了吧。” 马志财这一句看似玩笑的话终于打破了周围沉寂的气氛。 豹筝默默的审视了一眼大厅里的人,这里面还少了俩个,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杜夫人,我不喜欢绕弯子,你只要当着知府的面把你从别人手里掠夺来的财产如数交还, 至少你还可以救下所有人的性命,否则,今天能够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是一具尸体了,不知道我这样的话你明白了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姓杜?” 这句话刚一出口,杜金荷立刻恍然大悟,看来这个人是充分了解过姚宅的底细了 “你姓什么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只要承认是你掠夺了姚成轩的家业就可以,然后画个押,我就一概不追究你以前所犯下的那些事,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你心里面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你,你是听谁说的,这玉田县方圆百里谁不知我们老爷就是宅子田地的所有者,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什么姚成轩?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杜夫人,你好象忘记了,姚成轩还在京城里好好的做他的丞相,他也并没有死,只要他想来,你这谎言不是立刻就被戳破了吗?” “你以为你拿丞相大人的名字来压我就害怕了吗?如果真象你说的这样,那为什么姚成轩自己不回来亲自说明找我说明这件事情,我看你这个人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然后杜撰了一下,想要从我这里骗取钱财,县令大人,你说我的话是不是有道理?” “这个嘛?杜夫人,先听下去,听完再说。” 马志财打着哈哈,今天的情形明显的不对,他可不能妄开尊口,惹来是非。 “我其实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因为你犯下的罪用多少的银子也救赎不回来!” 看着豹筝满含杀意的冰眸,杜金荷不禁尖叫一声,求助的看着县令马志财。 她相信这个男子说得出就做得到,她已经见识过他的狠辣了。 “请你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你说什么?再说了,就算真有此事,那应该是姚成轩自己的事情,和你八辈子也打不上关系,不知道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我不需要证据!我只要你马上签字画押!承认有这些事!” “笑话,你是从哪里来的疯子,这样睁眼说瞎话,你问问马县令,我们世家居住在这所宅院,由来已久,岂是凭你一句胡言乱语就可以推翻的?” 马志财立刻点了点头,很赞成杜金荷的这句话! 世人都知道,要想伸冤就必须有证据,没有证据是绝对定不了案的,这就是律法。 “你真的很想要证据么?杜夫人?” 豹筝突然露出了一抹非常奇怪的笑容,看得杜金荷毛骨耸然!她的心底开始升起了一种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这抹不安在杜金荷的心底慢慢的扩大,根本无法刹住。 看着杜金荷不停转动的眼珠,豹筝当然清楚,这个杜金荷视财为命,对于她来说,没有了家产就等于是没有了一切,只要剥夺了她的所有产业,让她一无所有,这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豹筝的眼睛瞄了一眼旁边的偏厅,只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就从门后走出来一个女子。 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随风飘扬,一头长及腰际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后,肌肤胜雪,淡粉色的双唇,娇艳欲滴,精巧细致的鼻骨,尤其是那双灵活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着,仿佛有着说不出的话语。 大厅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不敢置信世上竟有如此清丽容颜的女子。 “她是谁?你找个不认识的女人是想证明什么?” 虽然这个女子很美,可是这和她杜金荷有什么关系! “呵呵,杜夫人真是健忘,你仔细看看她是谁?”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眉眼,赫然带着那个熟悉的丫寰的身影。 “你,你,你是宓儿!你怎么会是宓儿?” “我怎么不可能是宓儿,我本来就是货真假实的宓儿,被你三翻五次的毒打和折磨得差一点死掉的宓儿!” 这个美丽得让所有男子掉魂的女子竟然是姚宅的丫寰宓儿? 衙门的师爷已经看傻了,连县令马志财也睁大了一双眼睛仔细的审视着面前的女子。 看那熟悉的模样,的确是宓儿没有错! 可是她又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妆扮出现在这里呢? 这时,端坐在沐龙襄旁边的翟灵婉一双水眸突然移向了他,果然,沐龙襄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宓儿的脸上好长一段时间,根本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尽管这让她有点坐立不安,不过她还是很安静的保持着原样,不移不挪。 ... ... 算帐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杜金荷看见宓儿的出现神情已经有了一丝慌乱,她自然是心知肚明,连忙暗地里打起了主意。 “这位公子,如果你想抢劫财物直接说一声就是,我们多送你点也没有关系,生意人嘛,和气还是最重要的,可是你三翻两次的指责我骗了姚成轩的家业,现在又叫出这个丫头来做假证陷害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这个丫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以为你随便捏造个证据县令大人就会相信你吗?我劝你别做梦了!” “杜夫人,要说抢劫,担得起这二字的应该是你们,你们这群人不是不废吹灰之力就把应该属于姚成轩的家产占为己有了吗?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 “姚成轩你们不认识,宓儿你也不想承认,那我呢,你总应该认识了吧?” 说着,豹筝一双清彻冰冷的双眸没有任何表情的环视着屋里的几个人。 她的这句话无疑给整间屋子里的人又丢下了一个难解的迷局。 沐龙襄摇着金扇的手突然停了停,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掌中。 杜金荷一双圆滑精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豹筝看了好一会,然后摇了摇头,这也不能怪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眼前这个黝黑的男子和姚婵子扯上关系。 十多年的时间,早就把豹筝磨呖得样貌大变,更何况她还易了容。 其实她也不是容貌变样,只不过是她终于恢复了自己本来的相貌而已。 豹筝直到前两天才知道,前世的她之所以全身长满了鱼磷藓,都是因为从小就被那个歹毒的杜金荷灌下了一种特别的毒药,皮肤也从水嫩的白晰变得暗黑凹凸不平,这样的变化从她被送到姚家那天就开始了。 这些人借此机会托亲戚告诉远在京城的姚成轩,说姚婵子生了一种很难治愈的皮肤病,不适合养在京城,而姚成轩那时心情正经历着谷底,精神恍惚,所以就相信了她们的话,最终把她留在了玉田老宅,并且让她喊杜金荷为娘。 这些事情能够被豹筝所知,都是因为宓儿前段时间很不小心的一个意外发现。 那天晚上宓儿想着去厨房拿点东西,在经过杜金荷的院子时攸然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进了她的房间,宓儿当时不由得好奇心起,跟随了进去躲在屋檐下偷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没有想到这个杜金荷竟然不干寂寞,和本家住隔壁的老爷在私会,俩个人在屋里除了说些肉麻的话,还谈论了一些宓儿以前从来就没有听到过的秘密。 原来杜缦儿一家不过是和姚成轩隔了两辈的远房亲戚而已,豹筝和她连表姊妹都算不上! 所以说姚成轩和姚明海虽然算是堂兄弟,不过中间却是隔了好几层关系了。 当初姚成轩的爷爷过世时把祖上的这份财产留给了他的父亲,然后又落到了他的头上,可是后来姚成轩并不甘心于这样的生活,毅然赴京学习,临走时把这份家业交给了他的外堂兄弟姚明海帮他打理着,然后就离开了玉田。 姚成轩这一走就是好几年,杳无音迅,很少和玉田的亲戚们联系过,没有想到的是姚家祖上积德,竟然让他高中了状元,随即就是大福大贵的入了京,接着就是后来的入朝为臣,一直到封顶丞相。 因为朝务繁忙,姚成轩在朝为官以后也很少回乡,毕竟在京城呆久了,也不再习惯乡下的生活。 在玉田老宅的姚明海一家却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们想到姚成轩如今发了迹,在京城有享不尽的荣华福贵,所以乡下这份家产对他来说应该不再重要,所有的人都以为姚成轩会把这些家产赠送给姚明海。 没有想到突然有一天,姚成轩带着刚进门的新婚妻子回了乡下省亲,然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宣称玉田姚家的这所宅子和田产以后将留给他的夫人和儿女继承,只要他们还活着,这份家业永远都不会留给别人。 姚成轩本来是一门心思想着讨夫人开心,把这个大礼送给她做为新婚礼物,没有想到却因此种下了无尽的祸患。 因为姚成轩本来就是这份家产最合法的拥有者,而姚明海一干亲戚眼睁睁看着这份肥水流不到自己的包里,气得连做梦都无法安宁。 他们一直觊觎着姚成轩这份庞大的家业,想方设法的想要把它纳入自己的包中。 于是这一场恶毒的筹划就此开始了。 姚成轩带着妻子苏雨南在玉田住了一段时间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新夫人整天想呕吐,人也娇乏无力,唤了大夫看过以后,才知道是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姚成轩兴奋得一夜没有入眠,当晚就决定第二天就离开玉田回京,他担心夫人带着身孕在乡下住不习惯,饮食也不干净,再说回到相府也有嬷嬷和丫寰们精心周到的伺候,这是乡下根本不能比较的。 回去时还特地听了姚明海家里内人的提议,带上了一个自家亲戚同去相府,以便于照顾夫人。 这个自家亲戚暗地偷偷在夫人的饮食里加毒,所以姚婵子生下来以后才会满脸长满了鱼鳞,皮肤泛黑。 不知道为什么,新夫人苏南雨也在姚婵子落地那天意外的难产而死,至于为什么而死,以豹筝的猜测,绝对和杜金荷脱不了关系。 宓儿在屋檐下听着俩个人说了很久的话,直到没有了任何的响动,宓儿才移动脚步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因为蹲得太久的关系,她的腿一时发麻跌倒在地,宓儿不禁“哎哟”一声叫出了口,惊得屋子里的人立刻有了很大的反应。 正是因为这一次的偷听,让杜金荷想方设法的想要致宓儿于死地!不管偷听到了什么,杜金荷都不能再让她留下来。 听完宓儿的讲述,所有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这其中也包括姚文庭。 只见他满脸震惊的看着杜金荷,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竟是这样歹毒心肠的人。 “现在,谁来告诉我苏雨南究竟是怎么死的?” 看着豹筝嘴角那抹嗜血的绝情和冰冷,让屋里的人全身都起了一层疙瘩,只有沐龙襄安静的以扇尾轻叩着桌面,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一直追着这些陈年旧事不放,你究竟是谁,你今天如果不对着大家说个清楚明白,我是什么也不会承认的!你别想把这些罪责诬陷到我的头上。” 话题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豹筝知道,这屋里所有的人都在怀疑她的身份。 “呵呵,杜夫人,那个被你喂了狼的小孩又回来了,我这样提点你一下,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豹筝一双冰眸好笑的看着杜金荷,她是觉得很好笑,可是她的脸上却表现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的感情早就已经麻木了。 “你是姚婵子!你竟然是姚婵子!你,你,你怎么还活着!” 杜金荷发抖的身躯不停的颤栗着,仿佛无法从那场厄梦中醒过来。 姚婵子?这个睽违了好久好久的名字! 豹筝默不可闻的笑了笑,无动于衷的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眸底又冷又厉! “婵儿?你真的是婵儿吗?” 姚文庭略带惊喜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本来想要上前问候一声,可是他又想到上次差点被她勒死自己的那一幕,不由得重新坐了下来。 ... ... 以命抵命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别叫我姚婵子,这个名字已经彻底的从世上消失了!” 看见他,豹筝自然想起了事情的真相,她和杜金荷一家既然没有关系,那自己的前一世根本就不算是**。 不知为什么,这个认知让豹筝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杜夫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这时,惶然之中的杜金荷突然把手指指向了身后的胡婆。 “这是胡娘犯下的事,这一切都和我无关!都是这个胡婆子害死你娘的,也是她对你下的毒,一切都是她的错,你把她带走吧,别再来纠缠我们了。” 原来这个老婆子名叫胡娘啊,豹筝的眸子终于从杜金荷移到了旁边已经颤惊得浑身瑟瑟的胡婆身上。 是她残忍的杀死了她的亲娘,把她推入了无底的万丈深渊。 “告诉我你是怎么动手的,别想隐瞒一丝一毫,否则我就把你的嘴缝上,挂在外面示众!” 看着豹筝没有温度的眸子,胡婆吓得跪倒在地,不得不从实吐出了整个事实。 原来那年苏雨南在生下豹筝以后,因为流血过多,人暂时陷入了昏迷之中,久久没有醒过来。 姚成轩本来一直在旁边守着夫人,看见她一直不醒,亲自跑去厨房端药,这时,奉了杜金荷之命的胡娘眼见机会来到,而旁边的产婆和丫寰们因为忙碌也没有注意到她,因而趁此机会把一些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偷偷塞进了夫人的内体,然后蒙上了被子。 苏雨南从昏迷之中痛醒,痛得汗流夹背,下身流血不止,可是她又说不出一句话,在折腾了接近一个时辰以后,在痛苦的嘶喊声中离开了人世。 “你都塞了些什么东西?竟会让她就这样一命呜呼!” “就是蛇毒,很普通的那种,还有辣椒粉。” 屋里的人立刻响起了一片抽冷气的声音,这样害人的方法的确是歹毒至极了。 胡婆颤颤噤噤的嗫嚅着,根本不敢抬头看她,不停的朝着地上叩着头。 “请姑娘饶命,这些都是夫人授意我干的,也是她出的计策,奴才只是照着做而已,求姑娘饶命呀,姑娘请饶命!” 胡婆浑身颤抖着以手指着躲在人群后面的杜金荷,她才是背后真正的主使。 故事听到这里,豹筝的脸上一如往夕的平静,只是脸色比平时苍白了很多。 她的娘竟是这样被活活折磨死的,当时的她一定是无可奈何痛到了极点,生不如死! 真相原来是这样的,这些人为了一己家产竟然不惜同族残害,当真是比狼还凶残! “马县令,你说这样心思毒辣的人应不应该判她死罪?” 马志财眼看着豹筝冷得不近人情的眸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点了点头。 “呵呵,应该应该,本县令回去以后立刻收监,判她一个秋后问斩。” “不用了,就让豹筝代为效劳吧!” 这话刚落,豹筝的五色绝命铃已经出手,对着胡婆的脖子就套了上去。 只听见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胡婆连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脖子一歪,嗔目结舌的倒地而亡。 从她脖颈处飞溅出的血花如漫天的丝雨喷洒了一地。 “啊,啊,啊!” 屋子里的人立刻尖叫出声,乱成了一团。 马志财根本没有想到豹筝出手会这么的快,这么的狠,立刻双眼一闭,差一点晕倒。 “顾影!” “这可是一命偿一命!” 豹筝淡漠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更无视身后沐龙襄那双要穿透自己背脊的眸子,她当然听见了他的叫喊,只是她根本就已经收不了手了。 她募然转身走向杜金荷,随着她走动的步履,挂在她腰间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不过听在大家的耳里就好象是索魂铃一样,尤其的刺耳。 迷离的双眼如同冰晶般一般纯粹无杂质,又带着冬日荒原的苍茫和哀伤,孤绝而冷傲。 这名俊美得有些异常的女子分明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签字画押吧!杜夫人!” 带着满身的鲜血,豹筝突然从胸前取出了几张标明着房契地契店铺的契约。 杜金荷看着摊在面前带着血滴的契约,突然象发了疯似的抓起它们,疯狂的撕扯着,这些纸张瞬间就化为了碎纸屑。 “姚成轩算什么东西?他除了做官以外还会做什么?这玉田的姚宅,店铺所有这些生意都是我一手打理起来的,他凭什么就可以坐享其成?” “你杀了我吧,把我也杀了,我不怕你!你这个没教养的小畜生!” 杜金荷骂骂咧咧的开了口,一双眼睛不甘心的瞪视着豹筝,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挖出一个洞来。 不过还没等她来得及收声,嘴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牙齿掉了两颗,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呜呜呜,县令大人。。” 可是马志财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事情所惊呆,根本没有心思去理睬她了。 “说了这么多,你好象都忘记最重要的一点,谁才是姚家宅院的真正主人!” 充其量这些人只能算是姚成轩聘请的伙计而已,竟然妄想着侵吞姚家的家产!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 最过份的是这些人竟然害死了她的亲娘,还让这个心比蛇还毒的妇人冒名做了她的亲娘那么久,这个胡婆未免死得太轻松了。 “杜夫人,是你害死了苏雨南,还让我喊你做娘,世上竟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担心你克到了你娘,我的八字和你刚好比较合,所以才过继到名下,这样比较好带。” 杜金荷脸上堆起一丝僵硬的笑意,早先的嚣张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八字?相克?” 顾影冷冷的看着她,如果她懂笑她真想大笑几声,可是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和我八字相合的你居然要把我喂狼,请问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克到了谁?” 这句话豹筝说得轻言细语,好象是在问杜金荷,又好象是在问自己。 沐龙襄看着顾影高挑修长的身子,看着她明显易了容的面容,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来接受眼前的事实。 身为她的师傅,俩人相处了整整八年,他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徒弟原来是个女子,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吗? 和她朝夕相处了八年,他这个游戏花丛的京城**师竟然第一次看走了眼! “说吧,杜夫人,你现在又想找谁出来替你抵命?” 这时,豹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冰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杜金荷。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就算胡婆有千桩罪也应该由官府来惩戒,还有,你凭什么打我的娘!” 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突然在豹筝的背后响起。 “大家都知道,这姚宅从我出生时就已经属于姚家,我们一家人都是这里的主人,这玉田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一来就说我们家的产业是属于京城的姚丞相,谁知道你是不是那种冒名顶替想要借此机会骗取钱财的人,看你就是一副居心叵测的样子,大家说对不对!” 杜缦儿?是她!真好,她终于回来了。 ... ... 狗男狗女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豹筝慢慢的折转身子,清冷无情的丹凤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在她身边那个长得一脸俊俏的花美男毫无疑问就是席青朗了。 他和记忆中的他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样的风流倜傥,还是那样的充满了可悲的自信。 豹筝瞥了一眼旁边这个男人,眸底是霜花雪月的冰冷。 她曾经是那么的傻,居然以为这个男人是她的天,是她一生的依托! 杜缦儿因为来迟了一步,所以根本不知道豹筝就是姚婵子,更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 除了沐龙襄,没有人注意到豹筝已经冷得渗人的眸子,而杜缦儿依然瞪着那双漂亮的眸子,满面怒容的用手指着豹筝。 而席青朗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因以后,一双眼睛鄙夷的盯着豹筝看了一会,得意的开了口。 “你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吗,直接把他抓了入衙门不就行了?他这是公然杀人,目无王法!马县令你都不管的吗,就容他在这里胡做非为?如果我是县令,早就抓他进大狱了,还用得着和他多废话?” 这样的人只适合用官府的人来治,用皇家的律法来治他,看他还怎么穷折腾。 席青朗的这句还没落,倾刻觉得自己的衣领一紧,随着杜缦儿的一身尖叫,攸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升了空。 “啊,啊,啊!” 除了尖叫只能听见耳边“嗖嗖”的风声,两个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面前这个男子带离了姚家宅院。 豹筝单手各自抓着两人,施展出绝顶的轻功,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很偏远的小林子里,然后噌的一声把他们丢到了地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 杜缦儿用一双美丽的眸子惊恐的望着豹筝,这个人似乎已经疯了,他不仅杀死了一个胡婆,现在难道还要杀她和青朗吗? “让你们死在宅子里真是污了那里的地,这里正好,风景不错,有山有水,连墓地都可以省了!” “你敢!官府的人马上就来了,识相点你就赶快放了我们。” 席青朗本来把话已经喊出口,可是看见豹筝冰冷的眸子又立刻缩了缩。 虽然知道豹筝并不是在开玩笑,杜缦儿的心还是吓得“扑通”直跳,连忙靠近了席青朗,双手紧拽着他的手臂。 “我眼里可没有官府两字!所以你们就别白废心机了。” 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失望和潜在的危险,杜缦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你究竟是谁?再不说我就大声喊人了。” 豹筝一双凤目没有温度的盯着杜缦儿半天不语,一直盯到她开始感觉要发狂时,突然间豹筝把头上的发带一解,一头漆黑的墨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 “你,你,原来你是个女的!” “你究竟是谁?你把我们抓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杜缦儿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指着她尖叫了起来。 “你是不是石琉镇那个姓王的小姐?你是想要和我抢青朗的吧,告诉你,那可没门,他已经和我定亲了,他是我的!” 豹筝的眸底波澜不惊,看着扬扬自得的杜缦儿,唇角划过一道冰痕。 “这个男人你自己留着用就好,不用介绍给别人!” 似乎没有听出豹筝话里的讽刺,杜缦儿依然紧紧的抱着席青朗的手臂,就怕他会扔下自己不管。 “小时候你家里不是一直有个比你小的女娃吗?后来她就消失了,现在我是替她回来向你索命的!不知道这个解释你听明白了没有?” 嗔目蹙眉瞪着豹筝看了老半天,杜缦儿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着朦胧的影子,在她的记忆中,唯独只有一个小女孩的模样依然是那么的清晰存在着。 “你是姚婵子!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杜缦儿惊呼出声,她终于想起了她!那个小时候一直看着就很不顺眼的小女孩。 “多谢你的金口,不过世界上已经没有姚婵子这个人了!” 豹筝因为易了容,一张黝黑的皮肤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美感,尤其是她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这多少让杜缦儿找回了一点自尊。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是不是这些年过得不好?所以想着回来瓜分姚家的家产?” “哦,我终于明白了,你就是因为走投无路,所以才会想着回来抢夺我们的家产,你这个丑陋的女人,从小我就看你不顺眼,现在长大了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杜缦儿还在用力的遍撰着自己的故事,根本没有注意到豹筝冰冷无情的眸子已经凝聚成了风暴。 “我告诉你姚婵子,席青朗可是我杜缦儿的男人,你绝对不能够抢!” 本来和席青朗定亲的应该是姚婵子,既然她已经不在,杜缦儿自然就理所当然的取而代之了, 现在正主回来,她不禁有些开始慌了。 不过看他不男不女的模样,席青朗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 “你这个蠢女人,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我迟早会被你给害死!” 席青朗阴狠的瞪了杜缦儿一眼,这个白痴女人,还在刺激面前的这个疯子,她嫌命长是她的事情,可他席青朗还想留着这条命快活呢。 “放心,这个男人永远都会是你的!” 豹筝突然露出了一抹很绝丽的笑容,手里的铃铛开始若招魂般的响起。 “我今天是来特意送你上路的,至于席青朗嘛,你自己留着用就好,我就满足你的心愿,让你们到阴曹地府去相会!” 话落手起,豹筝的铃铛随着她的冷笑已经快速的疾射了出去。 席青朗本就是游手的好闲的大家公子哥,根本没有什么太多的武功,杜缦儿就更不用说了。 就在她的夺命铃铛就快要割破杜漫儿喉咙的时候,一道修长的人影踏空而至,沐龙襄的大掌轻松的接住了豹筝投掷出去的武器。 “有我在,你今天谁也杀不了,你相信吗?” 豹筝当然相信,她怎么可能不相信,因为她这一身的功夫都是他亲自传授给她的。 虽然和沐龙襄纠缠着,豹筝的双眸却是紧紧的锁住了在旁边正要逃跑的席青朗和杜缦儿,她可没忘记她来玉田的初衷。 她更无法忘记前一世这俩个人带给自己的痛苦和污辱。 豹筝的身体轻盈的一移,迅速的转换了了方位,落身在了沐龙襄的身后。 她的掌风刚一出去,立刻就被沐龙襄所挡住,根本无法碰触到席青朗和杜缦儿的衣襟。 “你让开,这是我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豹筝的身影跟着一闪,人已经迅速的移到了沐龙襄的身侧,只见她手中的五瓣银铃瞬间绽放,朝着席青朗的喉咙飞了过去。 随着杜缦儿的一声尖叫,沐龙襄的身影牢牢的锁住了豹筝的前方,再一次阻止了她的嗜血杀戮。 “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滥杀无辜,就算杜金荷有罪,你也不能让他们来顶罪,应该交给官府来裁决!” “我绝不能再放纵你这样胡乱杀人了!” 刚才看见豹筝面无表情的杀死胡婆的那一瞬间,是那么的利落果断,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对她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竟然如针扎般的疼痛。 ... ... 割袖断师情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沐龙襄自然不清楚豹筝和他们俩的前世纠葛,而她也不可能告诉他。 豹筝冷冷的收回手臂,眸底无情无绪,嘴唇动了动,瞬间改变了攻击的方向。 她的武器直接射向了沐龙襄的面部,两个人迅速的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周围一片沙影翻娑,树叶翩飞,打得难解难分。 眼看着自己死里逃生,席青朗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转过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杜缦儿看见席青朗竟然不顾她的死活,自己率先逃命,不禁大骂了一句脏话出口。 回头看见豹筝和那个俊美得无可挑剔的男人面对面对恃着,她的眼睛一转,知道现在不能够计较这么多,马上抬起小腿,跟在席青朗的身后朝着县里的方向跑去。 豹筝冷眼瞧着他们逃跑的方向,却是有心无力,只得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和沐龙襄的对抗上,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绝世的武功,反而朝着沐龙襄更加凶猛的攻了过去。 二十几招下来,豹筝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沐龙襄的对手,出人意料的忽然把铃铛一收,身子硬生生的受了沐龙襄来不及收回的一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任由鲜血从嘴角沽沽流出,如霜如雪的眸底是寒潭一般的冰冷。 “顾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一定要致这些无辜的人于死地。” 沐龙襄并不想伤害她,是她自己非要逼着他出手。 “你记住了,我叫豹筝,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顾影!” 豹筝伸出纤指抹去嘴角的鲜血,剩下的血她直接用舌头一舔,和着唾沫咽了下去。 冷漠的转过身,豹筝厌恶得不想看见任何人,她现在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 紧追着沐龙襄出来的翟灵婉眼见她要离开,立刻驱臂使力,红袖翠剑朝着豹筝的脸上疾速的射了过去。 豹筝连头也没回,左手手臂牢牢的锁住了翟灵婉的袖剑,右手则是一掷铃铛,五色铃立刻带着**的铃音朝着翟灵婉的玉面狠厉的飞去。 沐龙襄见势单手扯住翟灵婉缚在豹筝腕上的红袖,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豹筝的暗力,其中几枚铃铛谙然坠地。 空气一时间陷入了静止,沐龙襄一双蓝眸一眨不眨的落在了豹筝的脸上。 “我们从此恩断义绝!再无师徒的情份!” 豹筝立即回头使力,一掌割断了身上的长袖,裸露在外的手臂赫然跃入了他的眸中。 她的手臂一半白晰一半黝黑,整条手臂都布满了狰狞得恐怖的疤痕,一瞧就知是旧伤,这样的残痕看得沐龙襄一愣。 远处传来一片沸沸扬扬的人声,应该是官府来人了。 没有再看向俩人一眼,豹筝脚尖一踮,身子腾跃于空中,瞬间消失在了身后茂密的丛林里。 “龙襄,你为什么要让她跑了!” 沐龙襄淡漠的看了看翟灵婉不甘心的表情,蓝眸攸然已经变了色,深不见底。 “记住,以后有我在的时候用不着你动手!我自有分寸!” 细细咀嚼沐龙襄话中的意思,凝视着他突然变得阴沉的脸,翟灵婉不禁羞涩的一笑。 沐龙襄的话她当然听得明白,他不愿意看见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原来他竟舍不得自己出手,看来他是真的很怜惜自己。 “你先自己回去,我有事情要办,晚点再回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沐龙襄悍然的拔起修长的身躯,朝着刚才豹筝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紧盯着他消失的背影,翟灵婉瞬间放松了伪装的面容,然后转身朝着城里的客栈走去。 既然沐龙襄有事情要办,她也绝不能甘心落于他们之后。 夜是属于魔鬼的,有魔鬼的夜也是最可怕的。 只属于红宿雨的山寨里,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让几个夫人喜极而泣,个个围着她不停的端茶送水,吁寒问暖。 豹筝似乎很惊讶他们的出现,冰冷无情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一丝雾蒙的情绪。 早在前段时间她就已经吩咐下去,解散了山寨,并且把所有的银两全部分给了大家,让他们各谋出路,以求得更好的将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吗?” “那你为什么又回到这里?你是不是也想着我们,想着回来看看大家?” 这一次开口的是浦韦风,只见他漂亮澄澈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豹筝,他只希望她说的什么解散都是开玩笑的话。 “红姐,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豹筝同样认真的看着他,然后扫了一眼情绪不佳的裘书竹,再看了看心神不宁的倪千玺。 “我没有不要你们,我只是无瑕再照顾你们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只不过离开了一段时间,她的这几位夫人似乎都各怀心事,很明显的,他们都各自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事实让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面前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事情,解散山寨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山寨没有她,很多弟兄都无法生存下去,她必须狠下心,让他们学会**。 豹筝知道大家这一分手,以后都很难再见面,她只希望他们比她过得好。 红姐?难道顾影还有另外一个他不知道的身份? 隐身在山寨屋顶上的沐龙襄悄无声息的望着下面大堂里的人,审视着这三个外表俊美的男子,他们和豹筝的关系似乎很不简单。 这里是距离玉田县五十里的八千岭,这个山寨就是曾经很闻名的土匪窝。 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沐龙襄的心底有种感觉,这个地方仿佛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突然想起了祭聿在他面前叨念过的那个女寨主的故事。 红姐,红宿雨!难道顾影就是祭聿口中的红宿雨? “我得离开这里好长一段时间,如果我不为你们打算,你们以后准备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终老一生吗?你看你们个个这么出色俊美,一定会有不平凡的将来,都听红姐的话,还是赶紧各自回去娶个媳妇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认识他们以来豹筝说话最多的一次,她必须让他们离开这里。 “你准备去哪里,红姐!要不然你就让我们陪着你一起上路吧,好歹我们也是你的三位正宫夫人,难道你就忍心就这样抛弃我们?” 裘书竹这时不紧不慢的在旁边轻声的嗫儒了几句。 从来没有想到大家也会有分道扬镖的这一天,虽然他们各自的确有要事要办,但是一想到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红姐,我在京城有一间茶肆,有机会到了那里记得一定要来找我!” 一直沉默不语的倪千玺也开了口,他知道,他们各自都身藏着不为外人知的秘密,是时候各奔前程,去面对这一切了。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好早一点上路。” 看着三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豹筝轻移步履来到了山寨后面的院子里。 仰脸看着天边的月亮,听着林中“簌簌”风声,这一刻的她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谁也不是,谁也无法再打扰到她。 夜渐渐沉寂,月亮也似乎累了,慢慢的隐身在了云层的后面,所有的人都安宁的进入了梦乡。 豹筝却在此时忽然从紧闭的房门里踏了出来。 沐龙襄以为她是要下山,结果她却是朝着反方向走,穿过旁边的林子进入了山道的更深处。 她这是要去哪?难道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沐龙襄想起了刚才那三个俊美倜傥的男子,脸上不禁升起一抹无奈。 看来他这个徒弟比他想象的要讨人喜欢,而且她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根本让他目不瑕接,掘之不尽。 ... ... 身份之谜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山里本来就很冷,这时又是深夜,周围树影婆娑,仿佛有一双隐形的眼睛正在暗夜中注视着你。 沐龙襄不知道豹筝想要去哪,他只能紧紧的跟着她继续往森林的最深处走去。 又走了一段不算长的路程以后,豹筝的脚步突然间停了下来,在她的前面赫燃出现了一片空地。 沐龙襄抬眼望去,空地旁边隐隐有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面若有若无的传来一阵野兽的叫声,在这空寂而漆黑的夜里显得尤其的渗人。 沐龙襄当然不会害怕,他只是对豹筝的行为感到很奇怪。 随着豹筝的身影慢慢的贴近山洞,让沐龙襄感到很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幻惑迷离的月光下,三只不同颜色的豹子从山洞里冲了出来,一起扑到了豹筝的身上,对着她就是一阵猛烈的舔拭和拥抱,似乎兴奋得很,就好象离开母亲很久的婴儿想要求得母亲的爱抚。 虽然不抵豹子的蛮力,倒在地上的豹筝还是发出了阵阵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一直回荡在空旷的林间,缭绕不绝。 尽管看不见她的笑容,可是沐龙襄知道,她这笑声让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了。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哑然无声,看着豹筝无所畏惧的和豹子嘻闹抱成一团,沐龙襄终于明白了豹筝姓氏的由来。 夜变得更加的深沉,问候完毕,豹筝带着三只豹子走进了山洞,周围又重新变得静谧无声。 沐龙襄知道自己现在绝不可能去打扰她,而他也不打算就此离开。 倚靠着身后的崖石,沐龙襄不由得想起了和这个徒弟有关的所有一切。 在长达八年的时间里,这个徒弟竟然隐藏着三种身份,看来他这个师傅真的做的很失败。 沐龙襄知道,豹筝会变得如此的嗜血冷漠,和今天姚宅发生的一切有着很大的关系。 豹筝!咀嚼着这个对于他来说全然陌生的一个称谓,沐龙襄知道,如果豹筝存心想要消失,连他也无能为力,这从她消失了这么多年就可以知道。 他不关心红宿雨,甚至也不再关心顾影,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现在的豹筝!因为这三个身份的后面其实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豹筝! 沐龙襄很想一睹豹筝的真面目,这个**甚至超过了他对那个神秘女人的渴望,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豹筝一定会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刺激。 这个时候的沐龙襄根本已经忘记了自己追踪豹筝过来的初衷。 唯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从她七岁那年遇见他开始,豹筝就已经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七岁就有了那么深的心机,她的身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沐龙襄不知道自己几时睡着的,当他醒过来时,温暖的阳光正投射在他的脸上,刺得他一阵眩目,睁不开双眸。 周围变得异样的安静,不仅没有动物的叫声,就连山洞里面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面腾起,沐龙襄几个跃步而起,飞临了山洞口。 果然!不仅豹筝消失了,连带昨天晚上和她亲昵无边的三只豹子也随着她一起消失了。 沐龙襄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豹筝已经离开了八千岭,离开了玉田县。 她当然知道昨天晚上沐龙襄的出现,不过,她也是到了空地以后才知道了他的存在,以沐龙襄的功夫要想发现他是件非常难的事情。 豹子是种嗅觉灵敏的动物,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都难逃它们的嗅觉和听力,所以豹筝很快就从三只豹子的反应察觉出周围有陌生人。 除了沐龙襄,她想不出还有其他人可以跟踪她而不被发现。 这个执着的男人!豹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她只希望自己以后的生命不再和他有所交集。 袖已割,师徒情份已尽,他们再无任何的关系! 出人意料的事情总是层出不穷,无论在何时何地。 当然,这样的意外也绝对不是沐龙襄喜欢看见的。 还没有赶到玉田县,远远望过去,两处冲天的浓烟翻滚着升向了高空,大火席卷了周围的一切,伴随着漫天的火光,照亮了附近所有的天空,二十里外都可以看见。 沐龙襄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难道事情真是他所想的那样么? 等他终于赶到县城里面时已经晚了,所有的建筑和房屋已经毁于一旦。 听城里的人说,这场大火从今天凌晨时分就已经开始燃烧了,一连烧了好几个时辰,因为早上有大风,借着这股风力,大火无法控制,瞬间就席卷了县城里大部分的房屋。 除了县城的城中心部分,席家和姚家所处的地段全部被烧了一个精光。 就这样,玉田县发生大火的事情很快就被传扬了出去。 一夜之间,席姚两家偌大的宅院基本被夷为了平地!激烈的火势扑天盖地而来,烧得又烈又旺,老老少少两家大小除了少数的人逃出以外,基本没有存活,造成了轰动一时的玉田惨案!而这个消息又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传到了京城。 这把大火不仅烧毁了姚家和席家,还连累了附近的居民,整个玉田县大部分的房屋受到波及变成了一片狼籍,无一幸免。 姚宅大门上用一片铁花瓣钉着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姚宅席家罪有应得,这就是忤逆本人的下场!” 看着满目疮夷的宅子,看着门口大队的官兵,看着周围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看着县城里到处弥漫的灰烬,沐龙襄的眸子沉得就象一弘深潭。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难道这样的报复对于她来说很快乐吗? 沐龙襄心里很清楚,不管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姑息豹筝,他一定要将她捉拿归案。 他知道,顾影这一次是彻底的消失了,这个身份也将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他所不认识的豹筝。 可是换了身份的豹筝又在哪里呢? 攸然想起了什么,沐龙襄角尖一踮,顾不得周围人惊诧的目光,几个腾跃就消失在了空中。 他不知道豹筝是否还会留在那里,但是他必须去求证一下。 豹筝曾经住过的小客栈似乎也受到了波及,客栈的招牌被烧得面目全非,所有的人正在不停的忙碌着打扫着卫生。 沐龙襄的心底莫名的一紧,推开大门就冲向了后面的院落。 院子里很安静,所有的房屋看起来也很好,似乎并没有受到前面火势的影响。 沐龙襄猛的推开豹筝曾经住过的房间,随着他的闯入,宓儿惊恐的从坐着的凳子上一弹而起,瞪圆了眸子注视着他。 “你是谁!你快滚开,你休想再把我从这里抓走,告诉你,我哪里也不去!” “告诉我豹筝在哪里!” 沐龙襄修长的身躯,冷漠的蓝眸给了宓儿窒息的压迫感,随着他脚步一步步的移动,她不禁尖叫出声。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她的下落!” 宓儿边退边从床上的枕头下面掏出了一把剪刀,双手举起对准了沐龙襄,满脸的怒容。 “今天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一定要等豹姐姐回来!” ... ... 承诺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看见宓儿歇嘶底里的叫喊,沐龙襄知道自己吓着她了,他不得不停止了脚步,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就在桌子旁边坐了来,从怀里取出玉扇,一双深邃的蓝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宓儿。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长得这么吓人,竟然可以把你吓得想要寻死!” 宓儿紧紧的盯着沐龙襄,双手依然高举着剪子,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他,就怕他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哼,我可没有说你丑,你长得是很好看,比席家那个少爷好看多了。” “不过,以我的经验来判断,凡是长得好看的男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豹姐姐说得对,外面的人谁也不能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宓儿既天真又真实得让人汗颜的话,沐龙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大笑了出来。 能够看见他而不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女子这世间只有两个,一个是豹筝,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宓儿了。 看着面前单纯得无邪的宓儿,看着她清丽无双的面容,本来心情极差的沐龙襄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叫宓儿是吧,你说谁也不能相信,那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豹筝呢?难道你就不怕她这样说也是为了骗你吗?” 沐龙襄并不是有意要误导宓儿,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豹筝下落不明,从她对宓儿迥然不同的态度来看,的确有异于平时她的为人。 他根本不敢保证豹筝是否会对宓儿另有所图。 “你想挑拨我和豹姐姐的关系那是做梦,如果她想骗我,她干嘛把我从水牢里面救出来?在我被被姚家的人折磨得快要死的时候,是她把我从那个地狱里救了出来!如果没有她,我宓儿早就成了荒郊野外的一杯黄土,告诉你,这个世间我唯一相信的就是豹姐姐!” 听见有人诬赖豹筝,宓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双清眸恨恨的瞪着沐龙襄。 沐龙襄的眸子攸然一谙,原来宓儿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往夕,看来真的是豹筝把她救离了苦海。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宓儿持着剪刀的手腕上。 “宓儿,你的豹姐姐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找你了,现在我想请你认真的考虑一下,我想带你去京城,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想骗我离开这里!我可没有这么傻,豹姐姐说过了谁也不能相信。” “看来有些事情你还不怎么清楚,你知不知道现在官府的人正在到处抓你的豹姐姐!难道你坐在这里一晚上都没有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吗?” 沐龙襄可不是一般的人,要想让宓儿相信他其实很容易。 “什么吵闹声?” 听见沐龙襄这样一说,宓儿的神情有了一丝迟疑,今天早上她的确是听见了外面不断传来的大声喧哗,不过因为承诺了豹筝不能随便走出房间,所以她也没有去细想是怎么一回事情。 “官府为什么要抓豹姐姐,她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宓儿防备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这个看起来漂亮得不正常的男子似乎并不是一个坏人。 “就在昨天夜里,那个曾经虐待你的姚家,还有席家已经被豹筝一把火给烧了,俩家的人被烧得连骨头都没有剩下,现在官府的人正在到处寻找她的下落,如果你还继续呆在这里,就会牵连到她的安危,你想想,豹筝现在过来找你,一旦被官府的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守在这里等她出现,宓儿,你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 沐龙襄点了点头,他说的都是实话,虽然他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私心,带宓儿回京城是他的一个重要目的,这个不谙世事的丫头太单纯了,这样放任她在外面飘流实在让人不放心。 最重要的一点,豹筝似乎对宓儿很照顾,很有可能会因为她而再次出现,他无论如何也要赌这一把。 幸好这家客栈没有事情,否则这个丫头肯定早就已经倒下了。 “不行,我绝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豹姐姐,你快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豹姐姐因为我而被抓到。” 凝视着宓儿担忧的眸子,沐龙襄的脑子里再次划过了豹筝的身影。 豹筝,希望我们还会再见面,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消失的! 就这样,宓儿随着沐龙襄回了京城。 从这一天开始,玉田县甚至整个祭蓝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个魔鬼般的神秘男人不仅劫走了姚家的丫寰,还放火把姚家,席家夷为了平地。 而八千岭的红宿雨似乎也在从那以后消失了,再也没有听说过关于山寨的任何消息。 回京城的官道上,两辆装饰得极为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的行驶着。 马车的后面是两队整齐并列的铁骑精兵侍卫,一看就知道这是属于皇家的卫队,因为只有皇家贵族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气势。 路上的来往百姓和客商见之莫不紧急回避,就怕不小心触碰到麻烦。 这两辆马车当然就是赶回京城的沐龙襄和翟灵婉。 咬牙切齿的盯着前面那顶华丽而精致的马车,翟灵婉的心里象针扎般的痛。 沐龙襄竟然允许那个才认识半天的丫头坐进他独尊专属的马车,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名叫宓儿的丫头长得实在是太美了,气质根本就不象一个普通的小丫寰,这不得不引起了翟灵婉的猜疑和戒心。 尤其是沐龙襄凝视那个丫头的眼神,既宠溺又疼惜,这是其他女子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殊荣!也包括她自己。 沐龙襄究竟把她置于何种身份何种境地,这让她情何以堪? 再一次看了一眼前面的马车,翟灵婉放下车帘,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不急,她还有很多的时间,她一定会想出转败为胜的办法。 半年以后。 专属于沐龙襄的沐王府里,宓儿的身影悄悄的从大门处闪了进来。 好不容易才从宫里成功逃脱,今天不见到大哥她绝不回宫。 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祭幕天就是不允许她单独出宫,总是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除非是大哥和其他三位哥哥进宫来看她,否则一切免谈。 只除了这一点,其他时候祭幕天对她的请求都是有求必应,绝对没有一句,可以说只要他能够办到的全部都会应允。 祭赫,祭弈,祭聿对她也是宠溺有加,虽然宫里并不缺公主,可是宓儿善解人意,又懂事听话,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宓儿的确长得一副仙姿绝色的容颜,哪个男子不喜欢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自然就赢得了这几个皇子的疼爱。 有了这四个哥哥的宠爱,宓儿觉得自己真的是整个祭蓝国最幸福的人了,就连以前做丫寰时所遭受的那些罪,也被她彻底的忘记。 饶恕是种美德,更何况那些欺负她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她可不打算这样小心眼的过一辈子。 “大哥!大哥!” 宓儿的声音在再一次在沐龙襄的宅子里响起,她的身影不停的庭院里穿梭忙碌着,始终没有看见沐龙襄的身影。 紧跟在她身后的管家何伯无奈的指了指兵器房,不动声色的提醒着她。 兵器房是少爷最喜欢呆的地方,每次他心情不好时总会在里面呆上很久,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而他们也从来不敢擅自进去打扰。 “大哥,你再不出来我就冲进去了哟,宓儿真的要进去了哟。” 宓儿的这一声恐吓似乎终于有了成效,不一会,沐龙襄的身影就从旁边的兵器库里走了出来。 “大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到处都找遍了,何叔说你在这里,他果然没有骗我。” ... ... 兄妹之情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大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到处都找遍了,何叔说你在这里,他果然没有骗我。” 一看见沐龙襄的身影,宓儿立刻就扑了上去,紧紧的拽着他的胸口,整个人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何伯苦着一张脸紧张的瞥了一眼少爷,看见他没有太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公主这性格,以后再也不敢顺着她来,太直白了。 “你这么讨何伯喜欢,他又怎么会骗你呢?” 沐龙襄嗔目盯着宓儿紧揪住自己胸襟的双手,扇子轻轻一拍,疼得她立刻松了手。 “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要看见男人就这样扑上来,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明白没有?” 宓儿连忙吐吐舌头,听话的点了点头,马屁跟着就拍了上去。 “宓儿知道错了!可是你是我大哥嘛,和一般的男人可不一样!嘻嘻!” 沐龙襄蓝眸瞥向宓儿,经过这半年的沉淀,宓儿已经完全脱胎换骨,由一个稍显土气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艳绝人寰的大姑娘,看着她左手处那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印记,沐龙襄怜爱的拍了拍她的头。 当初正是因为她手上的这枚印记,再看见她和自己几乎同一个模子的相貌,他已经知道了宓儿的身世一定和沐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他才会坚持把她带回了京城,他知道祭幕天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沐龙襄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当他把宓儿领到皇上的面前时,祭幕天那副激动得无法言语的表情。 沐龙襄的身世在祭蓝国是一段公开的秘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沐龙襄自然是随的母姓,他的母亲是祭幕天的亲表妹,名叫沐豆豆,天生性格活泼伶俐,从小就长得天姿国色,沉鱼落雁,是京城出了名的绝代佳人,她和祭幕天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很好的感情。 祭幕天那时情窦初开,对沐豆豆自然是心生情愫,喜欢到了无法舍弃的地步,至于沐豆豆对他的感情如何,到现在都还是一个谜。 那个时候正是国局不稳,外敌内患层出不穷,天下一片大乱,祭幕天的父皇和母后根本无法照顾到祭幕天和他下面的几个弟妹,只能让他们暂时离开皇宫,辗转颠簸,出去临国避难,而他们则留在祭蓝国主持大局,想出计策来应对万分紧急的局势。 沐豆豆一家也因为时局混乱,无法再在京城里呆下去,便由父母带着他们避难到了很远的乡下,俩个人就这样分开了。 祭幕天这一走就是好几年,慢慢的就和沐豆豆一家失去了联系,可是他在此期间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每天牵肠挂肚,甚至到了食不知味的地步。 等祭幕天终于回到祭蓝国时,国内的局势已经渐趋平缓,天下太平!而他也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他的心里只有表妹沐豆豆,他只想娶她进门。 避居乡下的沐豆豆一家终于在祭幕天登基的第二年回到了京城。 这个时候的祭幕天已经遵循母亲的安排娶了皇后和侧妃,这是祭蓝国皇家历来的祖训,皇后人选必须是以利益为前提,用以巩固政局,维持好和临国之间的关系。 可是他根本无法忘记表妹沐豆豆,他三翻五次的亲自登门前去拜访,都被沐豆豆冷淡的拒绝了,祭幕天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事实上从沐豆豆回到京城的那天,就一直拒绝着祭幕天的求见。 祭幕天先是听说她染病在身,后来又听说她似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会对自己避而不见,三翻两次的拒绝。 至于沐豆豆到底有没有心上人,祭幕天至死至终都没有问过她,他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祭幕天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年少轻狂,除了参加每天的早朝,处理完政事以后,剩下的时间终日以酒麻醉自己,不可自拔。 终于在一次喝醉了酒以后,祭幕天单身匹马的在深夜里闯进了沐府,闯进了沐豆豆的房间里,强行把她霸占了。 祭幕天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当时沐豆豆的表情,她既不闹也没有生气,只是白着一张脸,俯身在被子上哭得肝肠寸断。 看见沐豆豆如此伤心欲绝的神情,清醒过来的祭幕天差点因此挥剑自杀谢罪。 两个月以后,就传出了沐豆豆有了身孕的消息,祭幕天欣喜若狂,亲自把她接进了皇宫,就这样,沐豆豆不得不带着身孕点头嫁入了宫中。 进宫的第二年沐豆豆顺利的生下了沐龙襄,而且她和祭幕天之间相处得异常的融恰,恩爱有加,有沐豆豆陪伴的日子,祭幕天一次也没有踏进过其他嫔妃的房间一步。 那六年的时间是祭幕天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也是他记忆中最珍贵的一部分。 后来,沐豆豆再一次的有了身孕,这不禁让祭幕天惊喜万分,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皇帝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沐豆豆临近生产的前两个月,她的人开始急速的消瘦,体重也开始下降,脸色异常的苍白,这让祭幕天揪心不已。 接下来就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在沐豆豆即将临盆的头一个礼拜,她却在皇宫里突然的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么大一个人,又怀着身孕,她是绝对不可能偷溜出宫,她也不可能离开自己!这是祭幕天当时最直接的想法。 祭幕天开始疯狂的到处寻找沐豆豆的消息,祭蓝国贴满了找寻她的告示,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已经过了临盆的日子,她一个人究竟会到哪里去呢,这么冷的天,她会不会出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祭幕天心灰意冷的时候,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他的寝宫里多了一个婴儿的篮子,里面粉雕玉琢的躺着一个肌肤似雪如冰晶般漂亮的女婴。 这个婴儿当然就是现在被寻回的宓儿! 蓝子里还留下了一张纸条,看完这张纸笺,祭幕天整个人晕了过去。 纸笺上只简单的写了几句话,沐豆豆因病不治,在生下了女婴以后就瞌然辞世了。 祭幕天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也无法相信沐豆豆会在最美丽的年纪就这样香消玉陨。 祭幕天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又对此无能为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沐豆豆是否真的已经不在人世,看着这个一出生就没有娘亲的孩子他是既悲有喜。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仅凭着一张纸条,这让祭幕天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可是他又找不出真实的证据来证明这些都是谎话。 祭幕天知道,他的豆豆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有想到,一个月以后,再一次发生了让祭幕天伤痛欲绝的事情,这个刚回到宫中的女娃在一夜之间突然被人抱走了。 而且这一失踪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就和她的母亲一样。 这对祭幕天来说无疑是一个更加巨大的打击,一夜之间好象突然老了很多,终于病倒在床,无法理朝。 从那以后,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无法遏止的谣言。 因为沐豆豆当初是被逼迫成亲,她嫁给皇上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她的消失肯定是因为刚才那个情人怀恨在心而故意所为,沐豆豆一定是跟着喜欢的人离开了。 没有一个人知道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 ... ... 宓儿的身世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沐龙襄的外婆外公因为女儿的突然去逝,再加上孙女也失踪,连续深受打击,也在不久之后相继离世,只留下了沐龙襄一个人。 这件事情沐龙襄从懂事起就听别人说了,宫里到处流传着各种版本的谣言。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一个美丽高贵得无法让人靠近的女子,虽然话不多,但是对他极为疼爱。 对于自己的母亲,沐龙襄的想法当然是追查到底,他一定要还母亲一个清白,给自己一个说法。 最重要的是他也想知道这背后的真正原因。 经过明查细访,又去了母亲曾经呆过的乡下调查,沐龙襄终于掌握到了一些事实和凭据,虽然这并不能代表全部,但是却可以说明一些事实。 沐龙襄又去了母亲曾经住过的老宅子,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方压在箱底的手绢。 看过这张手绢以后,沐龙襄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在第二天祭幕天下朝以后,沐龙襄亲自把这副手绢交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手绢上沐豆豆写下的诗句和落款,祭幕天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件事情一直成为了祭幕天心里无法解除的心痛。 原来沐豆豆并没有什么心上人,她在乡下避难期间突然发现自己染上了一种怪病,浑身莫名其妙的疼痛,也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服了大量的药也不见效!沐豆豆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活不久,她不想因为自私而拖累祭幕天,所以才会三翻几次的拒绝他的提亲。 没有想到和祭幕天成亲以后,她的病却莫名其妙的好了,甚至都没有再出现过疼痛的现象。 虽然事情的轮廓好象总算清晰了一些,但是对于沐豆豆真正的下落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是死是活至今都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同样的,亲生妹妹宓儿的失踪也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到现在为止沐龙襄都没有任何的头绪。 最大的幸运就是意外的把宓儿给找回来了,这也算是给了母亲一个交待,给了祭幕天一个安慰。 尤其是宓儿身上有着沐豆豆的影子,这是让祭幕天最开心的地方,所以,他也把宓儿宠到了天,几乎她一开口,什么事情都会答应。 这也是沐龙襄为什么会深受皇上宠爱的原因,不得不承认祭聿幕天始终有着自己的私心,他把对豆豆的爱全部转移到了沐龙襄的身上。 再后来沐龙襄因缘际会于一个隐世的高人,最终受拜到他的门下,暂时离开了祭蓝国,这一去就是十几年。 学成归国以后,沐龙襄索性就住在了宫外,也不允许祭幕天赐他任何的封号,所以目前为止,只有这个**师的称号是他唯一能够接受的。 想到这里,沐龙襄的目光落到了旁边突然显得异常安静的宓儿身上。 “怎么不说话了,宓儿。” 宓儿幽幽的目光略显忧虑的注视着屋子的某一处。 “我想豹姐姐了,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老是想起她,已经半年了,难道她已经忘记我了吗?为什么她还不来找我?” 听见宓儿突然提起豹筝,沐龙襄的眸底攸然闪过一抹火花,心微微的起了波澜。 宓儿会想豹筝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他也会经常想起她呢。 这是沐龙襄经常对着自己问起的问题。 已经半年了,豹筝就这样消失了,似乎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回京以后,沐龙襄曾经多次拜访过相府,他错误的认为豹筝会回到那里,因为他已经彻底的查清楚了豹筝原来就是丞相姚成轩的女儿。 可是她终究没有回去!豹筝这一次消失得既意外又绝情。 其实他们都应该感谢豹筝,如果不是她,宓儿到现在都还深陷在那所宅子里,也许还会随着那一场大火而葬身火海了。 宓儿是幸运的,可是豹筝呢?她现在又在哪里! 翟府富丽堂皇的中堂里。 翟万林刚坐下来没几分钟,翟灵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爹爹,小心茶水有毒哟!” 突然听见这句话,惊得翟万林差点跳了起来,茶水也不小心泼到了胸前和双腿上。 “哎哟,灵儿,你怎么能够这样吓你爹!” 旁边的几个丫寰相继走到他的跟前,掏出绢帕替翟万林擦拭着。 “去去,都走开一点,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伺候的!” 翟灵婉已经走进了大堂中间,瞧着几个不知所措的丫寰,双眸责备的瞥了瞥,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 “爹,女儿只是好意提醒你一下,你也不想想,这里是翟府,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做?” 说完,翟灵婉就以袖掩嘴笑了笑,顺便端起旁边的茶轻啜了一口。 “灵儿,你真是越大越不懂规矩了,连爹也敢戏弄,以后这样的玩笑还是尽量少开。” 说着,翟万林就满脸不奈的重新坐了下来,心情显得极为不好。 “爹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难道是皇上又给爹压力了?” “这倒不至于!以你爹在朝庭的声望,皇上还不可能随便就给我脸色看!” “那爹又是为了什么犯愁呢?我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我进来也不知道。” 翟灵婉本来就是个很懂得打肚皮官司的女子,表面上的清纯动人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所以翟万林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还不是关于姚成轩的事情,最近他在宫里的势力又扩大了,很多老臣都倾向了他那一边,就连几个和我长期合作的大臣也转而投向他的阵营,爹正在为这个事情揪心呀。” “照你这么一说,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你不知道的蹊跷,难道爹你没有想办法去查一查么?” “以你爹的为人怎么可能不会去查!不过这一次情况有点特殊,我只好暂时做罢,静观其变!” 最近他才发现,姚成轩和三皇子走得很近,他虽然还没有查清楚其中的原因,但是他知道这后面一定是有人在支持,所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件事情他迟早会查清楚,绝不能坐视姚成轩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 “对了灵儿,你和沐龙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这么久了都没有结果,如果不能达到预想的目标,就别把时间再耗费在他的身上,爹的事情可以另外再想办法。” “爹,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女儿自然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 “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了,在这半年里面你竟然都没有办法让他正式接纳你,灵儿,不是爹说句打击你的话,沐龙襄是不是已经另外有了别的女人,否则怎么可能会对你无动于衷呢?” 翟万林对自己女儿的相貌自然是信心百倍,整个京城可以和灵儿相提并论的女子可以说基本没有,翟灵婉楚楚动人,闭月羞花般的容貌连皇上也赞赏有加,更别说那一帮眼巴巴张望着就等他点头的朝中大臣们。 耳里听着父亲的猜疑,翟灵婉的心里犹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她和沐龙襄的关系一直就胶着在原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进展。 别说翟万林着急,就连她自己也是苦不堪言,好几次按捺不住,差点当着沐龙襄的面直接开口问他。 沐龙襄心里有没有女人她也不清楚,至少目前为止,表面上他还算很中规中矩,没有再闹出什么风流韵事让大家来嚼舌。 至于那个宓儿,直到后来翟灵婉才知道,原来她竟然是沐龙襄的亲生妹妹,皇上的亲生女儿,一个原本地位低下的小丫头,一夜之间就变换了身份,一跃枝头成为最受宠的公主,享尽荣华富贵! 最过份的是,每次见到她,翟灵婉都必须依照规矩给她行礼,想到这些气就不打一处来。 翟灵婉虽然心里对此很不舒服,但是仔细想一想,终究是少了一个竞争的女人,这让她多少松了一口气,也就不怎么在意宓儿的存在了。 “你好好的考虑一下,爹也不想逼你,如果再没有结果,爹就只好另外想办法了。” 翟万林盯着女儿沉默不语的模样,知道她还在心里纠结,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站起身就离开了大厅。 ... ... 宓儿涉险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每一个地方的夜晚都是一样的,阴暗,幽魅,神秘。 所有的罪案都会发生在夜晚,因为漆黑的夜可以掩藏掉一切的罪恶,就象现在! 今天晚上的京城尤其的静谧,街道上的店铺很早就打恙了,行人们个个都回了家,街上渐渐的冷清了起来。 宓儿偷偷的隐身在墙角处,双眼悄悄的觑着玺品苑的方向。 她是悄悄跟着聿哥哥的身后出来的,本来是想求他带自己来玺品苑来玩,结果被他给直接拒绝了,还吩咐她必须马上回宫。 宓儿不想就这样放弃大好的机会,只好偷偷的跟了过来。 嘿嘿,她就知道聿哥哥一定会来这里,他可舍不得千玺大嫂,听说他每天必定来报到一次。 不过看见聿哥哥已经进去很久了,一直没有出来,听着从玺品苑里传出悦耳悠扬的乐声,看着门口熙熙攘攘进出的人群,急得宓儿心痒痒的,真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刺耳阴惨的笑声,宓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无法动弹,连声音也发不出。 就算宓儿一点武功也不会,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被人点了穴道,一丝冷汗立刻渗出了额角。 “不用担心!小美人,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一会本公子就让你偿偿欲仙欲死的滋味!” 还没等宓儿看清他的模样,她已经被男子抱在怀里,眨眼间身子就腾了空。 因为被点了穴道,宓儿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个浑身散发着妖冶香味的男子掳走了。 此时的宓儿后悔极了,如果自己有个什么不测,真的对不起父皇和四个哥哥的疼爱。 不过,还没等宓儿从这些繁复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眼前突然一晃,俩道身影攸然出现在了空中,稳稳的落到他们的面前。 “如此胆大妄为,真是不愧你那花贼的称号!” 这是个女子的声音,看着情形,似乎有人拦截了这个男子,不想让他离开。 果然,接下来宓儿就听见了激烈的搏斗和武器碰击的声音,而她已经被震得快要吐出来了。 “过奖过奖,潇湘四子后会有期了,各位!” 这句话刚一落地,宓儿感到自己的身体再次腾空,挟持她的男子竟然把她朝着拦截的那俩人的方向抛了出去。 男子的轻功非常好,人也非常狡猾,趁着他们躲避之时,跃入了黑夜中遁身而去。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宓儿突然感觉自己从高空坠下,一阵头晕目眩,只听见“咚”的一声,她被人象布袋一样扔到了地上。 “哎哟!” 周围好一会没有声音,宓儿不禁伸了伸腿,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 宓儿不管全身都在疼痛,连忙捂着脑袋想要爬起来,无奈使不出来力气。 直到这时,宓儿才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隐隐传来女子的挣扎和哭声。 宓儿从袋子口仔细打量着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郊外。 “被他跑了!现在怎么办?” 白衣女子的声音听来有点熟悉,可是宓儿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黑衣女子一直没有说话,背对着身子看不清楚容颜。 俩个女子都穿得非常的素净,一黑一白!只不过其中一个蒙了面,一个素面朝天。 黑衣女子看着袋里吓得“呜呜”哭泣的少女,一语不发。 “你先把她们送回去!晚点我再去找你!” 这时,黑衣女子转过了身,静谧的皎月投射在她的脸上,白玉无瑕,盖世绝颜,一双丹凤眸似雾如烟,美得让人屏声凝气,荡人心魄! 这个很特别的声音!这双幽魅清冷的丹凤眸子!分明就是豹筝豹姐姐的! “豹姐姐!” 宓儿的这一声激动的叫唤让黑衣女子募然止住了欲追过去的身影。 不过她只是轻淡的瞥了一眼宓儿,身子攸然腾空,很快就消失在了空寂的夜色里。 “豹姐姐!” 宓儿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却无能为力,只能继续趴倒在地上,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起来吧,她已经听不到了!” 旁边那个蒙面女子轻手挽住她的臂膀,扶起了她。 “豹姐姐为什么不理我?她明明就是豹姐姐!我知道就是她,我认得她的声音和眼睛。” 蒙面女子并没有否认她的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她没有不理你,她只是赶时间,所以没有时间回答你。” “这么说我还可以再见到她是不是?” “我只想问你一句,宓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呆在宫里吗?” 攸然听见女子询问的话,惊得宓儿立刻抬起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女子紧紧的盯着她,募然扯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那张既美丽又熟悉的脸庞。 “啊,啊,是你!三嫂。。。” 不等后面的话出口,宓儿的嘴已经被女子的手捂住了。 “三。。玺姐姐!这一次你一定要为我保密啊,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女子只是以一种无奈和责备的眼神看了看她,如果被宓儿几个兄长知道,只怕她会被禁足好几个月。 幸好今天没有出大事,幸好今天宓儿是遇见了她们。 这一次白衣女子没有再回答她的话,扶起另外一个少女的身子,转身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宓儿为自己庆幸之余,也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直到天快亮时,她才因为困倦至极,最终支持不住,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宓儿迷迷糊糊醒过来时,窗外艳阳高照,金色的光线倾泄了一室,似乎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宓儿呆怔了好一会,终于想起了什么,猛的爬起身,利索的穿好了衣裳。 然后她又奔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简单的理顺了长发,脸也顾不上洗,转过身就奔出了房间,根本无视身后宫女们着急的呼喊。 宓儿从小做惯了杂活,所以梳妆穿衣这些事情根本就难不倒她。 可是,宓儿终究忘记了一点,她忘记了昨天晚上倪千玺对她的叮嘱。 更加让宓儿想不到的是,她刚赶到玺品苑就看见了一副令她吃惊的场景。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这是倪千玺的声音,声音中隐隐有了很大的火药味。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可没说现在就嫁你,再说了,我还算不上是你的女人,说不定明天我就会改变主意嫁给别人,我现在就后悔了,我不想嫁给你了。” “你敢嫁别人试试,不是他的腿断就是被赶出京城,你想试哪一种?” 祭聿可是一点没有开玩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大堂里的人全部高仰着头看着俩人,雅间里的客人也从窗口探出头,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倪千玺感觉自己快要被祭聿逼得尖叫,自从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他知道这个茶楼是她经营的以后,她就彻底的失去了自由! 祭聿基本上天天都会来这里,然后叫上一个雅间,也不怎么说话,有时是他一个人,有时其他两个皇子也会过来陪他聊一会天。 来得最多的当然就是沐龙襄了,倪千玺知道他纯粹就是为了来看热闹的。 实在没有办法,倪千玺索性把他包下的房间故意让给客人用,没有想到祭聿直接让人在门上钉上了牌子,然后命人在上面写上了他的名字。 三皇子祭聿!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来惹这个不按理出牌的人物! 连皇上都感到头疼,退避三舍的三皇子的确让人头疼! ... ... 大打出手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祭聿!我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不错,你的清白的确是我给毁了,这只是一个误会嘛!当时的情形已经容不得我选择,所以我就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你负责,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 这本来是倪千玺好意的解释,却没想到这正好戳到了祭聿最深处的痛。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时换了是任何一个人,你都会和他上床是不是?” 如果她敢说是,他一定会拆了这间茶坊! “恩,三皇子果然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明白了吧!” 偏偏他想什么就得到什么回答,倪千玺的眼睛已经代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着不发一语的祭聿,倪千玺嫣然一笑,以为他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不禁松了一口气,准备走出房间。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祭聿已经气得快要喷火的双眸。 “你要是敢穿上那身衣服走出房间一步,我马上就把这家茶楼拆了!” 她竟然敢穿那么惹眼的衣服出去献舞,让那么多双男人的眼睛盯着看,她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面。 最过份的是昨天晚上她竟然消失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害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你敢!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谁允许你在我的地方无理取闹的!” “到底是谁的地盘你试一试就知道了!看我到底敢不敢!” 倪千玺再次被他这句话给惹火了,纤腰一转,回身怒眸瞪着他!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哪里有时间和他在这里胡搅蛮缠。 “好!我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我不仅要出去,我还要脱了衣服给他们看!” “哇!” 众人的眼睛立刻开始亮了起来,都期待着倪千玺能够兑现刚才那句承诺! 随着一声剧烈的“砰”响,差点震聋大家的耳朵,众人纷分掩耳侧听。 响声过后,所有的人回头看上去,倪千玺和祭聿所在的雅间已经四分五裂,墙倒窗垮,四周呈现出一片烟雾弥漫。 接着就听见兵器交接的声音,倪千玺和祭聿已经在上面打了起来。 御花园里,风景如画,秋意盎然。 现在正是一年之中天气最好的晚秋季节,微微徐风抚面,令人十分的惬意和舒畅。 花园一角,一张巨大的石桌旁边,坐满了四人,看样子正在对奕。 这四人正是皇上祭幕天,大皇子祭赫和二皇子祭弈,还有一个人当然就是沐龙襄。 “宓儿呢,怎么没有看见她的人影。” 对奕好几盘了以后,祭幕天似乎终于找到了今天浑身不对尽的原因,习惯的问出了口。 “父皇,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老是坐立不安的,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你?” 祭弈仔细的研究着他的表情,总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 “他没有坐立不安,他只是在想他的十春,十一春了!你看这御花园的天气,外面是秋高气爽,这里却是春暖花开的,别说是人,就连动物也有正常的需求吧。” 祭幕天嘴里的茶刚饮下就一口喷了出来,嗔目瞪着对面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子,他竟然把他和动物做比较,他的意思是说他在发春了吗? 沐龙襄双眸依然一直盯着棋盘,手拿棋子,仿佛刚才那句话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也一天没有看见宓儿,她是不是还在睡觉?” 祭赫回答了一句以后,目光重新落在了棋盘上,父皇再不用心点,又会输给龙襄了。 “不会的,宓儿从来不会睡这么晚!” 祭幕天不禁揉了揉太阳穴,难怪他老感觉不对尽,原来是宓儿丫头没有在自己身边。 自从宓儿回来以后,祭幕天已经习惯了宓儿陪在他旁边,经常给他捏捏肩,捶捶背的,非常体贴懂事。 这丫头,已经快日落了,还是没有看见她的人影,不会又偷溜出宫去玩了吧? “不好了!不好了!” 正提着她的名字,就听见宓儿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双手撑着大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哥!啊,赫哥哥,弈哥哥,你们都在这里呀,害我的腿都快跑断了。” 宓儿轻喘着气,噌的一下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满头大汗的倚在了祭赫的背上。 旁边的祭弈回过头,拿出手绢递到了她的手心里。 “宓儿,你今天跑哪里去了,整天都不见人!” 宓儿这才发现,原来父皇也在这里,一双龙目正怒瞪着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父皇,是聿哥哥,他和三嫂嫂打起来了!” 祭聿?三嫂嫂?祭幕天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老三还没有成亲,哪来的三嫂嫂! “活该他受点罪,这小子天天没事就跑去望穿秋水,换了是谁都受不了他!” 也只有沐龙襄敢这样说他,因为最了解祭聿的也是他。 祭赫和祭弈互相看了看,偷笑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有人敢去劝架,这个人非龙襄不可。 “宓儿,容大哥先提醒你一句,他们夫妻俩的事情你尽量别去掺和,你三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不用理他。” “不是这样的,大哥你就去劝劝嘛,如果再让他们这样打下去,那个玺品苑肯定就快被拆了!” 呵呵,估计现在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那小子的脾气,不掀了玺品苑才有鬼。 “宓儿,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你是不是又擅自跑出去了?” 还是祭幕天从宓儿的话中听出了究竟,一眼严厉的看着她。 宓儿尴尬的收住声,她还不想告诉他们,她遇见豹筝的事情,可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还用说吗?这丫头肯定就在现场!” 沐龙襄伸出扇尾敲了一下宓儿的头,疼得她连忙缩回了头。 “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宓儿!” 沐龙襄虽然一点也不想管这个小子的事情,不过还是开口问了一声,顺便替宓儿解了围。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以这小子的脾气只怕还会惹出什么事来。” 话音一落,沐龙襄的身影如烟一般从大家的眼前消失了。 宓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杳无人影的空位,既惊又羡慕,如果她也有大哥这样出神入化的功夫,不是谁也抓不住她了吗。 改天一定要让他教教自己!有了这样的轻功,以后出入皇宫就方便多了呢。 当沐龙襄赶到玺品苑时,倪千玺和祭聿还在激烈的獒战之中。 整个玺品苑的物品包括桌椅已经被摧残得惨不忍睹。 本来闲坐在大厅雅间里的客人们早就已经奔出了茶楼,整齐的立在大街上看着他们打架。 俩个人已经从屋里斗到了屋外,然后又飞上了房顶,气氛紧张而刺激,所有的人全部屏声静气的盯着空中,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这场难得的好戏。 这时,祭聿和倪千玺的身子同时从屋顶再次坠入了屋内,所有的客人连忙跟着又跑了进去。 有的客人甚至端出了椅子坐在街对面,边嗑着瓜子,边品着茶看俩人打架。 沐龙襄无语的看着祭聿和倪千玺,索性倚着柜台旁边的柱子,安静的看着俩人继续酣战! 默默的觑了一眼满脸怒气的祭聿,看这情形,这战斗一时半会恐怕还结束不了。 还有这座茶坊,估计又得重新修整了。 “砰”! 这时,旁边一扇窗户的整个窗框都被震得粉碎,木屑随着那股隐发的暗力四处飞散。 随着这一声剧烈的轰响,一个男子的身影募然从旁边一扇窗口处跌飞了出来,重重的坠落在大堂中间,口吐鲜血。 ... ... 赫然重遇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一条系着五色铃铛的蚕丝缎带织成的细绳从一扇窗里攸然射出,落在了男子的颈子上,然后再次从沐龙襄的面前掠过,又瞬间收了回去!紧接着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就象烟一般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沐龙襄嗔目盯着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挣扎的男子,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没有听错,更没有看错,刚才那清脆似索魂的铃声,那久违而熟悉的铃音,分明就是她! 沐龙襄飞身拔空而起,朝着窗户外面已经消失的身影追了过去。 这翻情景震得看热闹的人们目瞪口呆,今天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既精彩又刺激! 不过这个异况终于让倪千玺和祭聿停止了打斗,只见她迅速的收回了武器,目光紧张的投向了远处。 祭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还是紧跟在沐龙襄的身后追了上去。 至于那个女人,一会回来再找她算帐,反正她也逃不了。 绕着屋顶,盯着沐龙襄的背影追了很久,祭聿开始感到了一丝疲乏,这小子的武功越来越厉害,要想追上他真是感觉十二分的吃力。 就在祭聿快要放弃再继续追赶时,赫然在一条僻静的街道边发现了沐龙襄的身影,看来他已经追上了想追的人。 和他展眸对恃的是一个身着由精蚕丝制成,墨绿色窄袖裙衫的妙龄女子,裙摆如荷叶般垂坠在地,飘逸绝尘!修长的身材包裹得窈窕紧致,一头秀丽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腰际,发间什么饰品也没有,只是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就已经令人遐想万千,移不开目光。 “龙襄!” 祭聿刚一开口,沐龙襄头也没有回的立刻探出手掌制止了他下面的话。 祭聿不禁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女子的正面。 他发现,这是一个气质完全不同于其他闺阁千金的女子! 满头墨发中分,闪着诱人的光泽,慵懒的逸散在脸侧,一直垂到了腰间!一双独特的丹凤眸子在眼尾处微微上挑,既黑又冷,不知不觉间就会夺人魂魄,这样一个明明应该是少女的女子,气质干净得就象一弘泠洌的湖水,恍然转眸间却又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魅人心惑的气韵,神秘莫测,让人摸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人世间任何一种词都无法形容出她身上那种美的三分之一!这女子,把所有的情绪都展现在了那双迷人的眸子里,只要看她的眼睛,便会一目了然。 如果她是冰冷的,她的眸子里展现的就是冰冷!如果她是不乐意的,她眸子里的不高兴很快就会表现出来。 就象现在,盯着她渐渐酝酿着火星的眸瞳,不知道为什么,祭聿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以免惹火烧身。 不过,看这个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看着那双凤尾斜飞的眸子,祭聿总感觉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沐龙襄和她就这样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俩个人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安静。 他近一步,豹筝就退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绝对没有超过五米以内,她似乎一点也不喜欢沐龙襄的靠近。 “你是谁?” 盯着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子,看着她腰间那串熟悉的铃铛,沐龙襄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 不论是顾影,红宿雨,豹筝,还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沐龙襄知道她们绝对是同一个人! 别说这是为什么,沐龙襄横扫京城软阁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女子的腰肢他用目测就已经能够知道准确的尺度。 他只是希望能够听见她亲口承认自己就是豹筝,这样他就不用再费心去寻找她了,他一定会紧紧的盯着她不放。 这一刻,他的心竟然带着轻微的紧张!半年了,她终于又出现了吗? 可是他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她,所以他想认真的确认一下,他想让她亲口承认。 正在这时,旁边突然起了一道莫名的骚动,三道很特别的身影攸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沐龙襄看着它们突然笑了。 这一刻,他很确定自己终于找对了人。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抽气的声音,四周的人群开始纷纷的避开,所有的人的眼中全部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三只颜色各异,却又优雅得令人窒息的豹子突然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一金,一白,一黑,一模一样的身材,一模一样的长相!如果不是那一身颜色迥异,闪动着绸缎般光泽的皮毛,根本就分不出来谁是谁。 这时,豹筝的眸子终于动了动,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只豹子。 轻声叹口气,沐龙襄有了一种明确的认知,他知道豹筝这是要准备离开了,想到这里,沐龙襄再一次上前了一步,修长挺拔的身躯紧紧的逼近了豹筝。 在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以前,他不能就这样让她从他的眼前消失! 豹筝的眸子眨了眨,就在沐龙襄以为她会对着自己莞尔一笑的时候,却攸然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滚开!” 这似乎不是一个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嘴里应该说出的话,可是豹筝就是这样说了! 不仅这样说了,她还无视于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安静从容的折转身子踏步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群众议的声音。 豹筝脚尖一踮,轻巧的落坐在豹子的背上,嘴里低喃了一句,名唤火龙的豹子攸然起步,以极快的速度奔离了所有人的视线。 另外两只华丽无比的豹子紧紧的贴身追随在豹筝的身边,那气势,那冷绝的模样,惊呆了所有的人。 无情无绪,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入她的世界,包括刚才那个男人! 一阵微风轻轻的从空气中抚过,掠过豹筝的身子,也掠过了沐龙襄的脸上。 沐龙襄的脸色谙了谙,刚见到她的惊喜瞬间跌入了谷底! 没有人注意到沐龙襄情绪的变换,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眸子已经由蓝转黑,深得不见底! 沐龙襄知道自己的嗅觉没有错,刚才他清晰的闻到了由豹筝身上传来的一股奇香,那股如厄梦般缠绕了他三年的幽香! 众里寻她劝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斓姗处。 他绝对不会弄错,豹筝就是三年前带给他厄梦的那个神秘女子! 沐龙襄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的徒弟会和这个神秘的女子划上等号,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难怪她会一直隐藏自己的体香,难怪她有那么多种身份,难怪她从七岁起就开始算计着他,这些都是她犯下的无法饶恕的罪过。 沐龙襄一双迷人的银蓝眸冷得就象彻骨的寒潭,在这一刻,他身上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血液都已经被冻住了。 既然是她无情在先,就别怪他出手狠了。 可是,为什么刚才他的心底居然在为豹筝的冷漠而微微疼着,这是什么意思? 祭聿是唯一一个敢在一头发怒的狮子嘴里拔牙的人,就象现在! “虽然我很想笑,可是为了自己这条小命,我还是优雅点,等回府以后再大笑吧。” 祭聿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沐龙襄的后背,忍住肌肉的抽动,潇洒的转身离去。 如果再不离开,他担心自己终究会忍不住大笑出声,能够看见**师沐龙襄头一次吃瘪,是他认识沐龙襄以来感觉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子!仿佛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祭聿当然没有注意到沐龙襄眼底的变化,他只是错误的以为这是他一次再简单不过的受挫而已,他当然更不会想到从此以后,沐龙襄和这个女子之间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般的折磨和报复! ... ... 沐龙襄的改变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此时的豹筝正在努力的压抑下自己浮动的情绪。 别说豹筝无情,她只是身不由己,她只是习惯了冷漠。 豹筝当然认得刚才那个男人,因为他是第一个在她身上播种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虽然那是她唯一的一次自私! 她也当然认得沐龙襄,因为他曾经是她朝夕相处了八年的师傅,也是他救了杜缦儿,让她复不了仇,还逼得她不得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过,豹筝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就会对他有特别的喜欢或者是恨,如今,在她的心目中只有两个人才是她的最爱。 她欠他的已经还清,她这一世只是为了来还债,既然债已还清,她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之所以和他斩断师徒情份,就是不想让这层关系困扰到自己,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他们必须反目为仇,她也可以无所顾及。 说实话,每次在镜中看见自己长的这副冶丽模样,她就有股想极力毁之的**,所谓美丽的容颜,不过都是为男人而制造的温床,供男人玩乐的筹码,除了这些根本无一是处。 所以,她绝对不会把感情再投入到男人的身上,更何况如今的她已经想不起来感情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现在的豹筝根本容不下任何男人的停驻,就算他是当朝最迷人,最邪魅,最俊美绝寰的**师沐龙襄也不例外。 最近的京城流动着一股诡谲的气氛,这股气氛压得大家都喘不过气来。 不仅是祭聿,连宓儿也留心到了沐龙襄不同寻常的变化!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他似乎又恢复了以前风流不羁的个性,有时甚至连家也没有回,就在女子的香闺过夜,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他现在也不再去沾惹那些家世清白的官家千金,良家少女,就算这些女人是心甘情愿的,他都不会轻易越过那道界线! 沐龙襄又重新换了口味,特别钟情于歌女舞姬这一类的女子!听说最近他还经常留宿在一个名叫君沫漓的舞姬房里,夜不归宿。 耳里听着坠儿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翟灵婉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的爆发了。 于是,在翟万林精心打造的富丽豪宅里,如厄梦般的响起了一连串的摔砸声。 “小姐,别砸了!” 坠儿心疼的看着满地的细瓷碎片,这些瓷器花瓶可都是老爷精心收集回来的名贵珍品,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小姐的气是撒了,可是这满屋的银子也飞了,真是可惜呀。 “走开!你少来管我,你们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养你们这些蠢材有什么用!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话还没落,一个大花瓶突然从坠儿的头上飞过,吓得她尖叫一声,立刻双手捂头,扭转身子跑出了房间。 翟灵婉才不会把这些破铜烂铁放在眼里,她的心早就被刚才坠儿所描述的事情所气得难以抑制了。 再这样下去,她和沐龙襄只会越行越远,如果真如现在外面所风传的那样,这让她翟灵婉情何以堪! 为什么她和沐龙襄中间总有那么多的拦路石在阻挡着自己,数也数不清! “灵儿呀,灵儿,不能砸了呀,再砸就没了,这些古董可是爹得之不易的宝贝呀,就这样被你砸得稀巴烂,你看你看!” 闻声赶过来,看着满地已经成了碎片的宝贝,翟万林心疼得捶胸顿足。 “到底是我这个女儿重要,还是你这些破铜烂铁重要!你说呀说呀!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用的!” 翟灵婉讥讽的回了他一句,又想接着继续砸。 翟万林看着她眼睛瞪着的方向,见势不妙,连忙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正屹立在大厅里的那个青瓷大花瓶。 “灵儿呀,爹求求你了,爹就求你这一次好不好?” “呵呵,在爹的心里当然是灵儿你重要,可是你心情再不好,也不应该拿这些东西撒气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以和爹说说,啊,爹帮你想办法!” 看见翟灵婉终于收回眸子安静的走到旁边坐了下来,翟万林立刻松了一口气。 “爹你真的愿意帮女儿?” 不是翟灵婉不相信他,自己的爹她比谁都了解。 翟万林满脑子里除了权势就是金银财物,她这个女儿也只能排在第三,平时她不和爹计较,那是她不想点明而已。 “当真!爹说话算话!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样!” 翟灵婉抿紧双唇,充满算计的目光攸然落到了翟万林的身上。 看着她冰冷的目光,无情而冷漠,翟万林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此时的沐龙襄正躺在一个美丽而雅致的女人大腿上,女子的纤手轻轻的抚过他美如冰雕般的鼻翼,一双眸子竟舍不得丝毫的移动。 她的柔荑刚要去碰触沐龙襄那张俊美得令天下女子燕妒莺惭的脸颊时,却被他的手轻轻的推开了。 “沐公子,是不是应该准备沐浴了?小女子已经唤了丫头们在后面水池里放好了花瓣,你要不要和妾身一起过去?” 沐龙襄一直紧闭着的眸子慢慢的睁开,看着面前似雾似画般柔美的女子,唇边突然荡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修长的手臂一扬,女子纤细的腰身立刻被他盈盈握在了大掌里面。 “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沐龙襄抱起,然后被他搂在了怀里,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冰蓝眸子一动不动的斜睨着她。 这个女人很美,眼如秋水,眉如远黛,气质如白莲一般柔美,最近的京城似乎特别流行这样的女子,到处都是她们的影子。 有时沐龙襄在想,如果这些女子一起站在他的面前,他会不会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 这世上还有特别的女子吗? 有,当然有,这一点沐龙襄心知肚明!只不过那个女人太特别了,特别到让沐龙襄竟然不敢去随便想起。 所以他只能暂时的靠酒和女人来麻弊自己的知觉。 女子的脸开始微微的泛红,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沐龙襄却在这时突然站了起来,抱着她走向卧室的后面。 “哈哈哈哈哈!” 沐龙襄恣意张扬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厅里,久久不散。 这个貌美如画的女子当然就是京城里闻名坊间的当红舞姬君沫漓了。 沐龙襄的名字她早就听说过,只是这个比传闻更加让人着迷的男人似乎从来就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交集,她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当沐龙襄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闺楼里时,君沫漓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当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依偎在他怀里,君沫漓默默的抬起头,出神的盯着他迷人的下巴,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奢望能够走进沐龙襄的内心。 他虽然看起来很多情,但是他骨子里流淌着的却是一弘无法解冻的冰泉,也许尝起来很凌洌甘甜,但是稍不注意就会被冻得体无完肤,甚至为此丢掉性命。 可是,君沫漓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哪怕能够得到他一个晚上的垂怜,得到他专注的一个凝眸,就算她的心被冻成一根冰柱,她也在所不惜。 京城一条很僻静的巷子里。 天色还没有全黑,不过这条巷子的行人基本上已经很稀少了。 豹筝静静的站立在巷口,清澈的眸子仔细的审视了一眼巷尾,突然扭转身子走进了旁边一条繁华的街道。 如果没有猜错,她要找的这个人肯定就隐身在这附近。 ... ... 再次邂逅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君沫漓所住的浣花居是一家闻名京城的青楼。 君沫漓是浣花居的头牌舞姬,只要是由她登台的轻歌漫舞自然是顾客盈门,再加上最近闻听她和沐龙襄打得火热,很多人更是想来看一看这位舞姬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俘获住鼎鼎大名,风流不羁的祭聿国第一法师的青睐,让他成了自己的入幕之宾。 这个时辰的浣花居可是热闹得很,不过后面的院子里却是一片安静惬意。 还不到君沫漓上场表演的时间,所以她依然留在后面自己的小楼阁里安静的陪着沐龙襄。 旁边的窗户开着,正对着街口的闹市,灯火辉煌,外面的景致一目了然。 静静的依偎在沐龙襄的身旁,这一刻,君沫漓感觉到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沐龙襄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耳里听着君沫漓的软语呢哝,银蓝的眸子漫不经心的偶而瞥一下窗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街上慢慢开始热闹起来,摆夜市的摊贩们不停的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这附近一片都是京城里最著名的红灯区,越到夜晚越是酒影鬓香,繁华得很。 众多的人群之中攸然闪过一道娉婷的身影,身材纤细而修长!神情专注而冷漠!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虽然仅仅就这一瞥,沐龙襄的整个神情突然象变了一个人,只见他的眸子一谙,唇角轻轻的扬了起来。 是豹筝!他可以确定百分之一百是她! 沐龙襄连想都没有想,身子从窗口攸然跃下,瞬间就没了踪迹。 虽然豹筝这一次又换了一身很普通的衣裳,而且还蒙着面,但是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尤其是隐藏在纱衣下纤腰上的那一串若隐若现的铃铛,特别醒目。 对于豹筝的容颜,对于她的声音,对于她所有的一切,沐龙襄早就已经深深的烙在心底了。 君沫漓眼看着沐龙襄毫不迟疑的扔下她离开,心生怔然惆怅之余,轻轻的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不过和沐龙襄相处了大半个月,俩个人天天朝夕以对,她竟然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感到说不出的难过,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陪伴。 就在君沫漓呆怔着不言不语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惊醒了她的沉思。 难道是沐龙襄又回来了吗? 君沫漓连忙惊喜的回过头,整理了一下衣衫,连忙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潇湘四子并不是指四个人,其实这只是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在西倾国很出名,是个心狠手辣的采花大盗,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流窜到了祭蓝国。 豹筝感觉对付这个人并不难,但是如果要擒住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潇湘四子的武功非常高,又擅使**药,所以屡次犯案,屡次从官府的手里脱逃,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的无辜少女。 豹筝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她很快就在东郊口截住了正要逃窜的潇湘四子。 眼看着轻功如鬼魅的豹筝迅速的靠近,潇湘四子只得咬牙切齿的转身迎战。 这里是京城著名的东郊。 当沐龙襄追到豹筝时,正好看见她和一个身着惨绿色绸缎锦衣的男子激烈的打斗在一起。 沐龙襄当然认得这个男子,那天亏得他的出现才会让他和豹筝碰上了,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死。 远远的看着他们缠斗,沐龙襄既不说话,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完全不去想潇湘四子究竟是何人,专注的目光只是落在了豹筝的脸上。 这个男子不是她的对手,不过看他的招式怪异诡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反观豹筝,招招出手既狠又辣,却又异常的冷静,看来她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这时,潇湘四子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盯着豹筝的目光充满了凶狠。, “在下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非要要对本公子步步紧逼?” “看你这模样不象是官府的人,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不休??如果你今天放本公子一马,日后在下定当知恩图报!” 无奈豹筝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朝着他最致命的地方攻击! 她的五色铃铛的煞气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潇湘四子渐渐呈现落败的趋势,不禁恼羞成怒,突然手掌一翻,从身后对着她撒出一片如烟似雨的粉红色云雾。 豹筝连忙后退一步,紧掩住鼻子,屏声凝气。 这个花贼屡教不改,竟然再次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术,还好今天面对的人是她,如果是换了其他的女子,只怕已经遭了他的屠手。 等到烟雾散尽,面前早已经没有了潇湘四子的人影。 而原本站在旁边静观的沐龙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 豹筝默默的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迈开步子就要朝着潇湘四子消失的方向追出去。 沐龙襄却在此时突然倾身挡在了她的面前,摆明了想要阻止她的继续追赶。 “你哪里也不能去,我有事情要问你!”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问个清楚,否则的话他迟早会把自己给折磨死。 “如果你想让侵犯宓儿的花贼逃脱你尽管这样做!” 侵犯宓儿?刚才那个人是采花贼? 沐龙襄微微一愣,不等他做出反应,豹筝攸然挣脱他的挟制,一个飞跃就腾上了夜空。 紧盯着空中纤丽的背影绝尘而去,沐龙襄只是停顿了一秒,立刻跟在她的身后追了过去。 可是周围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个潇湘四子的影子,他又再一次从豹筝的手里逃脱了。 眼见天色已暗,豹筝不得不重新再做打算。 “这是怎么回事?宓儿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宓儿!她和豹筝什么时候有了接触的,而他竟然都不知道! “上次她不小心被潇湘四子掳了,我在半路上截下了她,你最好把宓儿看紧一点,这个花贼不同于一般的人,既狡猾武功又高,很少有女子能够逃过他的魔爪。” 豹筝并不是怕潇湘四子,她只是担心他会疯狂的报复,这样京城的女子恐怕又要遭他屠手了。 说完,豹筝转过身就走,步履急促,仿佛要赶着离开这里。 沐龙襄已经习惯了她的无情和冷漠,可是他今天还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 豹筝觉得眼前一黑,沐龙襄修长的身子赫然落在了她的面前,只手执扇,蓝眸迷幻,月光下的他竟然给人一种俊美得如诗如画的感觉。 盯着豹筝微掀的粉唇,晶莹夺眸,沐龙襄的喉结奇异的动了动。 “我刚才说过,有一件事情必须找你问清楚。” “什么事情?” 豹筝直直的看着他,仿佛在研究他眸子深处那抹化不开的疑问。 “本来你是应该欠我一个答案,可是突然间我又不想知道结果了。” 微微敛下眸子,长长的眼影投射在豹筝白晰如雪的脸上,她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没有想到刚移动脚步她又再一次被沐龙襄所拦住! 这一次,沐龙襄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攸然发现,她的柔荑竟然是如此的细腻白润,他居然久久不愿意松开。 他想掀开她的袖子看一看,他也很想问一句,她手臂上的疤痕是否还在! 那一次在玉田当她说出那话绝然而去时,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他至今都记得,记忆犹新。 “你想做什么?” 豹筝并没有挣扎,只是淡眉轻蹙,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他修长的手指。 “现在我已经离你这么近,你身上的味道逃不过我的嗅觉,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不知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没有?” 也不知道是什原因,话到嘴边却突然的变了,变成了另外一种质问。 ... ... 杜缦儿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豹筝的情绪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双眼平静的看着沐龙襄,晶莹澄澈的眸子深深的落入了他的眸底。 “你会知道答案的,不过你一定不会喜欢!所以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粉唇微微的启了启,又重新合上,豹筝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掰开他的手掌,让手腕解脱出来,然后默然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黯然离去的背影,这一次沐龙襄没有再阻止她。 呵呵,她在颤抖!沐龙襄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很好,原来那个神秘女人真的是她!现在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了! 豹筝,你这辈子都会被我紧紧的拽在手心!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我一定会一一的讨要回来! 此时,京城相府姚成轩的府邸里却是一片安静。 姚成轩依然倚身在桌案前,不疾不徐的看着书桌上大量的文案。 虽然这些文案早就已经被他看过无数次了,他还是仔细的一个一个复查了无数遍,就怕会漏掉其中任何的一个细节。 “爹!” 随着一声娇嗲的叫唤,一个身形柔美的女子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 姚成轩连头也没有抬,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文书,嘴里低低的吩咐了一句。 “缦儿呀,我现在很忙,没空陪你聊天,你如果忙完了就自己去歇息吧。” 名叫缦儿的女子连忙对着身后的下人挥了挥手,一个丫寰立刻把盛着汤水和点心的盘子端到了姚成轩的桌案上。 “女儿知道爹在忙,怕你太劳累,所以吩咐厨房给你熬了点银耳莲子汤,这里还有一份新做的桂花糕,你赶快尝尝吧。” 说完,她就站在书桌旁边,等着姚成轩开口,似乎并不愿意就此离开。 “难得你有这份心,我知道了!你先回屋吧,一会忙完我也要休息了。” 说完这句话,姚成轩终于抬起了头,示意身旁的小厮磨墨伺候。 “恩,爹你可别忘记这些东西,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记得哟。” 女子再次叮嘱了一遍,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走出了书房。 直到她的身影在门外渐行渐远,姚成轩这才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好半天没有说话。 如果婵儿还活着的话,应该也是差不多这么大的年龄了。 这时,管家姚真的身影踏进了书房,姚成轩看了他一眼,旁边聪明的小厮立刻心领神会,马上走出去并掩上了房门。 “怎么样,事情究竟如何,你快讲给我听。” 这时,姚成轩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迅速的走到姚真的面前,双眼紧张的盯着他,和刚才面对女子时闲适的态度迥然不同。 看着姚成轩激动的神情,姚真恭谨谦顺的对着他一笑。 “老爷别急,姚真全都告诉你,你先安静!” 相府西面,一座绿树掩映的楼阁里。 杜缦儿心神不宁的在房间里面徘徊着,一刻也静不下来。 不错,这个名叫缦儿的女子就是来自玉田姚宅的杜缦儿!可是她又是怎么来到京城,又是怎么拜到姚成轩的膝下做了他的女儿呢。 这只能说是杜缦儿的运气实在不错,那一晚正好遇上她肚子痛,接连跑了好几趟矛房,当她还蹲在茅厕里时,就已经听见了外面噪杂的人声,这时已经是大火冲天,浓烟滚滚了。 茅厕的位置离主屋有一段距离,火势比较弱,这才让她成功的逃过了一劫。 但是席青朗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听说席家被烧得连一个渣都不剩,满院子只看见成堆如黑碳一样的骷髅骨。 席青朗已经死了,而她在玉田也再无了容身之地,主人一死,姚家所有的田产家财全都化为了乌有,成为一堆灰烬。 这都是拜那个姚婵子所赐,是她弄得她家破人亡的! 杜缦儿虽然生来脾气就叼蛮任性,但是人却不傻,她每天搅尽脑汁的就是希望能够想出一个让她翻身的办法。 事到如今,杜缦儿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她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姚婵子,如果让她遇见她,她一定会把她生吞活剥了! 这一天,姚婵子的名字刚一划过她的脑袋,就令她突然的想到了姚成轩。 身为一朝之相的姚成轩,一定有能力帮助自己!更何况她的不幸都是他的宝贝女儿造成的,她一定要去讨个说法。 于是,杜缦儿很快就从南部朝着京城出发了。 其实杜缦儿这一路的确也吃了不少的苦,因为没有了光鲜的身份,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变成了受人唾弃的小乞丐,倒也受了不少的欺负,就因为这些让她更加的恨死了豹筝。 辗转来到京城,很容易的就打听到了姚成轩的府邸,但是杜缦儿却在此刻时突然改变了主意。 既然是姚婵子欠了她的,她一定要在相府里找回来。 所以杜缦儿并没有马上进府去找姚成轩,而是偷偷的在相府外面逗留了很多天,经过多方打听,终于了解到原来姚成轩并不知道姚婵子还活着,这无疑给了杜缦儿飞上枝头坐凤凰的机会。 她知道,姚婵子只要一天不露面,她都会安稳的呆在相府,就算姚婵子回来她也不怕,正好当着相爷的面新老旧帐一起算。 所以,如今的杜缦儿倒是放松了心情,稳坐钓鱼台。 既然姚婵子并没有和姚成轩相认,尽管杜缦儿并不知道其中的理由,但是这和她的利益起不了冲突,她只要好好的努力就可以了。 姚成轩身为当朝大宰相,听说非常受皇上的器重,他随便给自己指一门亲事,都足够她享尽荣华富贵了。 要不然你以为她杜缦儿会巴着姚成轩做什么,一个糟老头子,整天就知道呆在那间破书房里看那些烦闷的文件,不是上朝就是处理事情,这相爷府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府里除了一些下人,剩下的就只有姚成轩和那个成天紧绷着脸的管家,杜缦儿都快被闷死了。 最近和姚成轩走得很近,来往频繁的那个三皇子祭聿杜缦儿倒是非常的喜欢,长得俊美无俦,潇洒华丽,一看就是那种出身于皇族气质的男人,不过就是脾气怪了点,见着她根本就不怎么理睬。 另外俩个皇子虽然很少登府,不过杜缦儿也是远远的瞅见过,不仅个个长得面如冠玉,气度俨然,而且他们都是身着最昂贵的蚕丝锦缎,一言一行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华丽尊荣,只是这样看着就令人怦然心动。 他们都是当今皇上很钟爱的皇子,龙中人凤,能够攀附上其中任何一个都是她杜缦儿的富气了。 听说当朝还有一个美得倾尽天下的**师沐龙襄,行事独数一帜,正邪难辨,杜缦儿倒是从来没有和他打过照面,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象传言中的那么俊美邪佞? 其实说到这里,姚成轩自然也有自己的无奈。 他会答应杜漫儿的要求,也是出于一种责任和同情!毕竟杜缦儿是他的一房远门亲戚,就算她的长辈曾经对不起他,但是家破人亡之际,他也不能不见死不救! 这么大一个相府,多一个人也不多,虽然他也知道杜缦儿并不能够代替婵儿,但是这也算是一种寄托吧。 所以杜缦儿就这样在相府安稳的呆了下来。 杜缦儿在这里精心筹划着自己的将来,根本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了屋顶上一个蒙面人的眼中。 冷眼看着杜缦儿不断的叹气顿足,美丽的脸庞上尽是纠结的无奈。 蒙面人又继续窥视了一会,确定再也没有任何留下来的必要,这才转过身子,脚尖轻蹭,凌空而去。 ... ... 戏谑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翟灵婉一手轻摇绢扇,倚靠在窗榄边目不转睛的凝睇着外面热闹的街道。 “龙襄,难得今天能够约到你,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可以方便告诉我吗?” 默默的睇了一眼斜倚在靠垫上的沐龙襄,翟灵婉忍不住终于开了口,他已经心思恍惚很久了! 除了偶而侧过头扫一眼外面,然后就是端着茶啜上一口,接着就是无尽的沉默。 俩个人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面,好不容易得到他的应允,终于答应出来,翟灵婉一颗芳心就这样被他泼了一盆的冷水。 沐龙襄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银扇,连头也没有抬。 “你想说什么?你说,我听就是!” 过了会,沐龙襄终于开口了,一双闪着银光的蓝眸似水一般温柔的看着她。 “龙襄,你说我们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翟灵婉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对着沐龙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想我们会是什么关系?朋友,知己,或者是红颜?如果你想成为哪种关系都可以,我一定奉陪!” 翟灵婉听他把话说得如此暧昧,脸上突然一红,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 “你是不是又听见了什么风声?” 沐龙襄警惕的盯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精明谨慎,始终还是和普通的女人一样,都逃不过属于女人的猜忌,吃醋和算计。 想到这里,沐龙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不耐的表情,偏过头看向窗子外面。 看着他俊美如雕的侧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鼻梁,翟灵婉的心因他而跳跃不停。 “龙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那个女子真的很特别吗?特别到让你随时随都都在想着她?就算现在你是和我在一起,还是在想着她!” 她说的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豹筝? 不知道为什么,沐龙襄的心底自然而然的划过豹筝的容颜,他诧异的误以为翟灵婉竟然可以发现到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翟小姐口中的她究竟是指哪位?沐某认识的女人太多了,一时间想不起来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女子呀,浣花居那个著名的舞娘,我都听别人说过了。” 听见他毫不迟疑的承认,翟灵婉的心尖划过一道剧烈的疼痛。 原来是她!那个他曾经屡次留宿过的舞姬。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她?每天我脑子里想的女人都不一样,不过现在我可以保证,我的心里想的可是你翟小姐!” 君沫漓特别吗?他倒是没有多少感觉,她只是他无聊时一个打发时间的陪客而已。 他是去过浣花居,不过那里的鸨娘说君沫漓已经离开了京城,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 沐龙襄并没有过多的去追问君沫漓的下落。 并非是他冷酷,他对女人原本就是如此,就算他们曾经卿卿我我,转过身以后,很多女人长什么模样,他很快就会忘记。 “我才不相信,灵婉在你的心里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呢。” 翟灵婉的话似嗔似怨,似有心又似无意的责怪。 “哈哈哈哈,既然不相信,你都知道是白问了,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沐龙襄看似玩笑的话听起依然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无情。 “龙襄,我以为整个祭蓝国只有你一个人才够得上闻名遐尔美男的称号,想不到眼前又多出了俩个。” 这时,原本情绪很怨怼的翟灵婉突然转换了话题,露出了一丝很惊奇意外的表情,以袖掩面,似乎为眼前的发现而开心。 沐龙襄顺着她的目光慵懒的瞥了过去。 俩个气度非凡的蹁然佳公子出现在了玺品苑的街面上,引起周围人一阵惊叹,纷纷引颈相望。 左面那人一身墨蓝色镶金边的锦缎衣袍,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气度非凡的感觉,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 右边另外一人却是一身黑色的蚕丝绸缎男装,满头的乌发仅用一根白色丝带束起,虽然就是这么简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精心打制的一般。 这时,不知从哪里吹过一阵风,男子身后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丹凤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中又含着一种无情的冷漠。 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而苍白,微微浸着透明,给人一种冰冷的触感。 这时,他的唇边突然带起了一抹弧度,仿佛是因为旁边男子的话所触动,轻轻的笑了笑。 一个俊美绝伦,一个冷酷超然,俩个人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一点也无法和当前的景色融合在一起。 俩个人就站在他们的窗子下面,低声的交谈了几句,然后便相携着一起离开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沐龙襄已经黑掉的脸色,包括翟灵婉! “筝儿,你为什么要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出个门实在太不方便了!” “我有自己的苦衷,黑甲它们太顽皮,城里的场地根本不能提供它们合适的活动范围,再说普通的百姓见着它们都会吓得远远的避开,还是在这里比较方便,再说我也没有多余的东西要置办。” 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沉寂,只听见来回走动的声音。 “筝儿,如果事情进展能够很顺利,在所有的问题解决以后,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空气中再次传来一阵短暂的沉默,一个声音重新响起。 “很抱歉,恐怕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我有未竟的事要处理。” “我是说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你难道打算就这样一直下去吗?你不想认你爹?你不想带着他一起离开,然后去过想要的日子?” “家,始终还是自己的好,你们不能这样长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你说我的话对吗?” 蓝衣男子的目光深邃而锐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不错,他们就是刚才在城里闹市区的那俩个男子,不过,其中一个并不是男子,而是女扮男装的豹筝。 “其实走到哪里都是寄人篱下,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放心,如果我愿意离开时,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保证说话算话!” 豹筝认真的看着他,不敢轻易许下承诺,她的确还有一些牵挂在这里,就算将来真的要离开这里,她也必须得从长计议。 “行!既然你已经答应我,那我就记着了!” “你先回去吧,等我有了结果以后再联络你,这期间你最好别擅自出去走动,除非有我陪着你。” “恩,就听你的,明天我带着随从找个风景悠美的地方逛逛,就象普通的游客一样,绝不惹事!哈哈,这样总行了吧!” 蓝衣男子站了起来,走出了屋子,挺身在郊外优美的景色之中。 只见他走出院落,侧身跃上旁边等候的马匹,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这里是远离京城三十多里地的一个小山坳。 很少有人能够走到这里来,不过这也正是豹筝所期望的。 看着面前这所小巧精致的别苑,豹筝的心里突然划过了一个人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丝苦涩。 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需要,她也不会在这里置办任何的家业,为了能够一劳永逸,解决好所有的事情,她只能暂时的压下心底的那一份想念。 听着后院里传出着急的低吼,豹筝了然的轻抿双唇,转身进了后面的院落。 ... ... 蠢蠢欲动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筝儿!筝儿!这个男人竟然唤她筝儿! 什么是她最亲近的人?那个蓝衣男子吗?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难道豹筝早就有了自己的男人!所以她才会一直对他冷淡而无情!对一切无动于衷! 她竟然还想着离开这里离开祭蓝国!难道她就真的那么无情,在和自己开了那么一场难以忘却的玩笑以后,想要抽身远而避之? 沐龙襄很想亲手杀了她,他可以在瞬间轻而易举的扭断她的脖子!可是接下来呢,在杀了豹筝以后,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呵呵,她真的就象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冷酷和无情! 这一刻,沐龙襄突然觉得自己就好象一个傻瓜一样,苦苦的坚守了这么久,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啊!” 沐龙襄对着灏瀚的苍穹大声的厮喊了一声,可是这样的宣泄似乎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 今夜的他只想彻底的大醉一场!然后彻底的忘掉一切! “谁?是谁在那!” 一阵微风掠过,沐龙襄高大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翟灵婉的楼阁上! 满身薰人的酒气,微微摇坠的身子,闪着幽光的蓝眸,无一不在提醒着面前的沐龙襄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可是,就算是这样,沐龙襄的浑身依然散发着一种比魔鬼还要致命的魅力,那张俊美得令女人都会自惭形愧的容颜立刻就凝窒住了翟灵婉的呼吸。 恣意张狂的盯着翟灵婉惊惶的表情,看着她努力想要掩盖住只着单衣的身躯,沐龙襄跃下栏杆,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翟灵婉。 “想跟我走吗?翟灵婉!” 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这也是他第一次独闯她的香闺! 沐龙襄邪魅性感的唇角微微划过一痕,看得翟灵婉的心激烈的跳跃,一种对沐龙襄渴望了很久的**瞬时吞没了她。 不管沐龙襄今天晚上要做什么,她都要把握住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翟灵婉募的扑进了沐龙襄的怀里,一双柔眸如水般凝睇着他。 沐龙襄大掌一把捞起她的娇躯,随着几声震动胸间的畅怀大笑,他和翟灵婉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 一大早,沐王府的大门就传来了重重的叩门声。 看门的小厮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何伯不得不亲自过去应门。 “何伯,你好啊,我大哥呢?他有没有在家?” 门刚一打开,宓儿的脸就从门缝里首先露了出来,满脸兴奋的跑到了何伯的面前。 今天是她运气好,三哥居然同意带她出宫来找大哥!所以她才会这么的高兴。 “少爷呀?少爷好象在自己屋里休息,我也正在纳闷呢,平时的少爷早就起床了,怎么今天还没有听见他有什么动静呢?” 何伯在这里自言自语,祭聿已经径自走向了后面单属于沐龙襄的睡房。 宓儿和卜伯打了一声招呼,连忙跟在祭聿的后面跑了过去。 祭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昨天晚上沐龙襄突然找着他饮酒,那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沐龙襄,张扬狂放,却又落落寡欢,祭聿甚至有一种错觉,他竟然看见了沐龙襄眼底的泪光。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沐龙襄也隐藏得很好,可是祭聿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祭聿不知道沐龙襄的酒量究竟如何,但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祭聿从来就没有看见他喝醉过。 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定受了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刺激。 所以他才会一大早就过来,问问沐龙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推开房门,屋里立刻传来一阵属于女人才有的香味。 祭聿和宓儿同时蹙了蹙眉,然后捂住了鼻子。 “大哥,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赖在床上不起!” 高垂的帐缦里面,传来了悉索声,隐隐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接着就是帐缦突然被掀开,一个仅着纱衣的女子露出了一张如梨花般柔美的娇羞脸庞。 “啊!你!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大哥的床上?” 宓儿的声音真的很大,震得祭聿皱了皱眉,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女子近乎裸露的身上。 女子并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睡正在帐缦里沐龙襄的身子。 宓儿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冲到床边,猛的掀开纱帐,对着沐龙襄的耳朵就是一阵大喊。 “沐龙襄!” 沐龙襄微微睁开睡眼惺松的蓝眸,侧眼看着宓儿,看着旁边正盯着他看的祭聿,一时之间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宓儿?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你平时玩玩也就罢了,竟然随便就把这些陌生的女子带回了家里,你难道都不嫌会把床弄脏吗?” “大哥,你今天必须和宓儿说清楚,否则,否则。。” 接下来的话宓儿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她已经被气得要晕倒了。 “宓儿,你看清楚一点,我是翟灵婉,我可不是你口中的什么脏女人!” 旁边的女子似乎因为宓儿的话而动了怒,微红着脸出声抗议。 宓儿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翟灵婉。 “你怎么会在我哥的床上?” 看着宓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祭聿伸出手拉着她转过身就走,他的头开始大了。 宓儿也真是的,面对着这样暧昧的情形,她竟然一点也不懂得避嫌! “我在大厅等你,你自己弄好了再来向我们解释清楚。” 话还没落祭聿和宓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沐龙襄以手枕臂,慢慢的坐了起来,一旁的翟灵婉立刻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臂。 “龙襄,我。。。” “你穿好衣服先回去,我们的事情晚点再说!” 沐龙襄轻轻的制止了她要继续的话,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翟灵婉只得点点头,双眸温柔的睇了他一眼,然后抓起床尾的衣裳离开了床榻。 沐龙襄盯着床上那抹刺眼的落红,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完了!完了!” “我看我这个皇帝也别做了,我就等着被那俩个小子给气死吧。” 御书房里,祭幕天已经被刚才宓儿说的事情气得晕头转向,捧着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沐龙襄这小子,碰谁不好,偏要去碰翟万林的女儿,这下好了,他就等着翟太尉来告御状吧。 静静的瘫倒在龙椅上,祭幕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父皇,你不用去管大哥,我看他这个样子迟早会出大问题,你干脆让他借此机会娶了这个翟灵婉算了,只要娶了媳妇,大哥以后就不敢花心了,也省得你再操心!你觉得宓儿说得对不对?” 宓儿站在祭幕天的身后,主动替他掐肩捶背,轻言细语的劝着他。 “恩,宓儿你这个主意不错!是个好主意!” 祭幕天的眼睛募然一亮,这么简单的方法他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呢。 翟灵婉是太尉之女,论身份和地位自然不差,但是做正房似乎还欠缺了那么一点点,只要能够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也未尝不可!如果龙襄以后真的有了喜欢的女子,再娶进来也不迟啊。 “可是父皇,宓儿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翟灵婉呢,总感觉她很虚假心机很深,每次看见她我就会浑身起起鸡皮疙瘩。” “宓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曾经见过这个翟灵婉,长得清丽脱俗,不论是相貌谈吐都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很不错呀。” “相貌上她还算过得去,不过配我大哥嘛只能说将就,和我豹姐姐比那可差远了。” 一提到豹筝,宓儿的话似乎就多了起来,郁闷的心情也突然开朗了许多。 ... ... 一封密信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豹姐姐?哪个豹姐姐?宓儿你几时又认识了这么一些奇怪的人啊?” “父皇呀,看你这个记性,我不是曾经告诉过你吗?我之所以能够和大哥遇见,和你相认,就是托了豹姐姐的福,如果不是她把我从姚宅里救出来,宓儿早就已经被害死了,这件事情刚回来时大哥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怎么全都忘记了呢。” 听着宓儿责怪的语气,祭幕天突然想起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那次沐龙襄把遇见宓儿的经过讲述给了他听,不过在说到这个女子时,他似乎只是轻轻的带过了,并没有仔细的叙说。 “宓儿,既然是你的大恩人,那就是朕的大恩人,哪天你把她找来,把她请到宫里来,朕要好好的感谢她,给她大量的赏赐,宓儿你说好不好?” “恩!父皇你这主意不错,不过我也好久没有看见豹姐姐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不在京城里呢,不过如果让我遇见了她,一定把她给请来,让父皇你好好的款待一下!” “好,父皇绝对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宓儿抿嘴笑了笑,开心的揉着祭幕天的双肩,她的心思早就飞出了皇宫。 京城里突然有了一个爆炸性的传闻。 沐龙襄将在半年以后迎娶当朝太尉翟万林的千金翟灵婉,而且俩个人会在一个月之内举行隆重的定亲仪式。 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因为当事人之一的沐龙襄既没有避谣,也没有发声明解释,所以百姓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事实了。 这一天,丞相府里突然迎来了俩个陌生的男子。 他们似乎刻意的避开了所有的闲杂人群,包括杜缦儿,谁也没有发现到这俩个人的到来。 因为杜缦儿已经被姚真找了个借口,故意支使着她带上丫寰去逛街去了。 反正这个杜缦儿在府里一刻也呆不下去,每天总是找各种的借口出去,这些都没有逃过姚真的眼睛。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所以他也没有往心里面去。 进了书房,姚成轩欣喜的迎了过来,在看见豹筝时,他的神情明显的怔了怔。 “老爷,这位公子就是苏银聪苏公子。” 姚真不露声色的替俩人做着介绍,然后安排他们在旁边坐了下来。 外面的丫寰很快就送上了茶水和点心,跟着就退了出去,小心的把门掩上了。 “请问这位公子是?” 姚成轩的目光一直落在了豹筝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豹筝的容貌,姚成轩的内心就震惊不已,这个男子长得太像他的夫人了,简直就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位是在下的一个好朋友豹筝豹公子!” 苏银聪立刻代替豹筝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默默的看了一眼豹筝。 豹筝立刻对着姚成轩礼貌的笑了一笑,算是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哎!算了,先不提这些!” “姑父是不是又想起姑姑了?” 这一声姑父听在姚成轩的耳里当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原来这个苏银聪竟是姚成轩的夫人苏雨南的亲侄子,也是如今西倾国皇帝的太子殿下!未来皇位的正统继承人。 谁也不会知道姚成轩竟然会和西倾国有着这样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渊缘。 这之所以成为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其实很简单,从几年前开始,俩国之间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西倾国还曾经在祭蓝国步下了那么多的内应和奸细,祭蓝国差点因为这样而亡国! 而那一次正是因为沐龙襄的介入才令得祭蓝国转危为安。 所以,在当今祭蓝国老百姓的心里,俩个国家的人是绝对不能够有来往的,否则就会被当做奸细而被处决! 所以他们之间的见面绝对是小心毅毅,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差错。 “银聪,你父亲他还好吗?” 姚成轩之所以有此一问其实很正常,西倾国的局势现在也不太好! 那年他们大举进犯祭蓝国,虽然阴谋没有得逞,但是西倾国内部却因为这件事情引发了夺位的内讧,原本应该是王爷的苏子谏响应群臣的呼声,发起内战,终于将专横暴虐的皇上给拉下了皇位,而他自己则顺应天命登上了皇位。 对于自己的兄长,苏子谏不好也不忍心就这样处决,只能把他囚禁在天牢里面,不让他再和任何人来往。 所以这几年的西倾一直都处在新朝新政的建设中,重新设置律法,收纳民心,不再对外扩张领土。 “劳姑父挂心了,父皇身体很好,不过因为牵挂着国事,整天忧心忡忡,焦虑不安,长此下去,我也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父皇身为一国的君主,为国事操劳当然是正常,所以这一次苏银聪才会奉命前来祭蓝国准备把事情彻底的解决了。 “不知道银聪侄儿你这次奉你父皇之命前来祭蓝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我在此先申明自己的立场,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背叛国家的事情,如果你说的使命是和此事有关,那就只好请你打住了。” “呵呵,姑父果然是对国家忠心耿耿的好臣,祭蓝国皇帝有你的辅佐实在是这个国家的万幸,你放心,我这次来祭蓝国虽然是带着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使命,却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好办,所以还需要姑父的帮忙。” “因为事情涉及很机密又很复杂,我担心会因此弄出不必要的麻烦,我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姑父你的立场和安全问题。” 说着,苏银聪就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递到了姚成轩的手里。 姚成轩刚一过目了几行,立刻大惊失色的瞪着苏银聪。 “银聪,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恩,这是一封别人写给你们祭蓝国一位要臣的信,还有他的一封回信,信的内容你也已经看见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姑父!” “信的真实性绝对没有问题!这是我一个很可靠的朋友冒着危险弄到手的,不过直到目前为止他并不知道信已经被调了包,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先自己鉴别一下笔迹,看看究竟是不是他的。” 姚成轩听他这样一说,连忙把信笺重新拿到面前,仔细认真的重新审阅了一遍。 “我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这真的让我无法相信!” 看着下面落款处清晰的签名和指印,姚成轩用手抚额,轻声的叹息了一口。 这是一封回信和原件,不过,仅仅就是这封回信,已经让姚成轩感到了事情的严重。 “事情百分之百是真的!所以我才会说形势紧急,再这样任有事情发展下去就是后患无穷了。” “我想知道原信内容和掉换的内容有区别吗?你那位朋友是怎么和你说的?” “她说信的内容是一样的,只不过原信里面有她也无法理解的地方,而且她也没有时间来参透,所以才把信给了我,让我从里面找出玄机!” “既然是这样,依我的推断,你这个朋友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是不能为外人知的事情,她有没有向你提起什么要点?” “她只说事情很紧急,这些人要在一个约定的时间里碰面,至于商量什么事情她也不清楚,她只提醒我说秘密就在信里面,可是自从我拿到信以后反复查看了数十遍,一点收获都没有!” 听到这里,姚成轩的两个眉头已经紧紧的蹙在了一起,神情看起来很严肃。 ... ... 西倾皇子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不过,我们必须再从长计议,小心行事!我最担心的还是时间上的问题,我怕还没等我们查出信里面隐藏的秘密,事情已经被他们所察觉,前功尽弃!” 苏银聪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他很担心这个卧底人的性命是否安全。 “银聪,以你的身份,如果由我亲自出面让你和皇上秘密碰面,你说这个主意能够行得通吗。” 看着一脸忧虑的苏银聪,姚成轩突然提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万万不可姑父,我的身份首先就是一个大忌!如果让我贸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定会引起恐慌和无尽的猜疑,还会连累到姑父,朝中的大臣肯定会对你群起而攻之!这个办法暂时还不能用,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 “可是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难道就任由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吗?” “这正是小侄来到祭蓝国的原因,姑父,你仔细的听我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盯着苏银聪谨慎严肃的目光,姚成轩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事实上,密信上的这个神秘人野心招然若揭,他既想毁了祭蓝国,也不想让我们西倾坐收鱼翁之利,他是想借此机会让两个国家互相猜疑,而他就可以坐收鱼翁之利,以达到他的辉煌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局势连你父亲那面也无法控制了?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恐怕是这样的没错!我就是奉了他的命令前来祭蓝国的,他希望我们俩国能够共同协商来对付这个大敌!” “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想让贵国的皇帝了解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又怕引起误会,姑父,你说事情一旦摊开,皇上是信我还是信他呢?” 是呀,这的确是个大难题!皇上绝对会偏向自己的臣子!更何况这个偷写密信的人在祭幕天心目中拥有很高的地位,皇上对他是绝对信任有加的。 “所以我才会说在从长计议的基础上越早想到办法越好,至于和皇帝见面的事情,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一定要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 姚成轩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苏银聪的顾忌,身为这次使命的重要执行人,他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姑父,我最担心的是你!” 话题突然转到了姚成轩的身上,苏银聪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要想毁了祭蓝国必须先灭了你,你会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拦路石,姑父!你的性命堪忧!” 姚成轩在祭蓝国皇帝的眼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光是他懂得审时度势,眼光独到而犀利,更重要的是他对皇帝的忠心不二,绝对是让祭蓝国的百姓稳定民心的一个重要人物。 而且姚成轩在朝中的人脉和声望非常高,很多重臣都以他马首是瞻,这样的人一定会成为敌人首先铲除的目标。 “呵呵,我贱命一条,何足挂齿!百姓的安危,祭蓝国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你不必把这些担心放到我的身上,做你应该做的事吧。” “姑父!” 苏银聪刚要继续劝解,姚成轩已经摆手制止了他。 “我看你们不宜在此久做停留,有什么事情容后再联络,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好。” “这封密信还是由你先妥善收好,等我想好处理的办法再做决定!” 姚成轩有自己的考虑,相府并不是个特别安全的地方,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绝不能冒这样的危险。 “那我们就此告辞,姑父你保重身体!” 苏银聪看了一眼豹筝,从头至尾她都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姚丞相,我们就先告此了!” 豹筝站起身对着姚成轩行了行礼,然后轻移脚步走出了书房,苏银聪跟随在她的身侧一起离开了相府。 她不知道,姚成轩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很久很久。 走出相府,迂回了好几条街道,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豹筝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 “银聪,我们现在暂时先不谈这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一次来祭蓝国究竟带了多少随从?” “因为事情隐秘,父皇不希望我大肆张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所以我带的兵并不多!不过,这和我们刚才谈的事情有关系吗?” 豹筝摇了摇头,轻蹙着眉,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筝儿,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什么不去和姑父相认,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吗?从我们遇见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很想问你这个问题了,你和姑父明明就是父女,而他竟然不认识你!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筝儿,你能够和我说实话吗?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眼前的豹筝全身都笼罩在一种神秘的氛围之中,即便他现在已经确信她就是自己的亲表妹,是自己姑姑的爱女,可是他依然没有明白豹筝和姚成轩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怪异的情形出现。 “你以后直接叫我豹筝吧,这样我会感觉比较自在一点!” 说着,豹筝轻瞥了一下苏银聪,眸子依然是那么的清冷而孤寂。 豹筝不会撒谎,她本来就是这样一种淡漠的脾性,很不习惯别人对她这样亲昵的称呼。 “行,我怎么叫你都可以,反正只是一个姓名而已,你觉得怎么习惯就怎么做。” 苏银聪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反正怎么叫豹筝都逃不过是他的表妹,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她那冷漠的性格,见怪不怪了。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豹筝,难道你打算和姑父一直这样下去吗?” 豹筝抬起头,一对丹凤眸直直的盯着他,仿佛在深究着他问这些话的原因。 就在苏银聪以为她会拒绝回答时,豹筝却突然间开了口。 “时间还没有到!就象你所说的,有的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我不想去强求!这些是我自己的事情,总之我有自己的原因,你就别问了。” 苏银聪静静的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表妹,这次来祭蓝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和豹筝遇上。 甚至在此之前,他就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表妹活在世上。 那天,在经过了十几天的长途跋涉以后,终于离祭蓝国的京城不远了。 苏银聪把一些需要办理的事情交待给了自己的手下,然后安排随从们分散而行,让他们进了城以后再联络。 又行了一段路程,天色已经近黄昏,远远的,苏银聪看见一所别致典雅的小宅院在树林里若隐若现。 如果赶不上进城,只能在这里求住一宿了,希望屋主能够发发善心收留自己一晚。 走到宅院面前,门缝里隐隐有灯光透出,苏银聪伸出手叩了叩紧闭的大门。 宅院的墙虽然不高,但是周围的景致看起来非常的优美,空气也显得异常的宁静。 依然没有人来应门,苏银聪正在恍惚间,从旁边的围墙里突然一跃而出几尊巨大的身影,“嗖”的一下就扑到了苏银聪的面前。 就算是苏银聪身为一国的太子,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而且他的武功也非常不错,还是被眼前的情形所惊呆了。 几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豹子,闪动着琉璃般动人又恐惧的光茫,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最过份的是,苏银聪惊异的发现这几只豹子的毛色和瞳孔各不相同。 ... ... 秋千荡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苏银聪立刻从腰间拔下长剑,对着其中一只黑色的豹子就刺了过去!这不能怪他,任何人遇见这样的情形,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自己。 没有想到黑豹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苏银聪的攻击,用一种很瞧不起人的眼神望着他,随即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掌。 其他两只豹子看见他动手,立刻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狼的叫唤,身子一低,对着他猛的扑了上来,浑身冲满了活力,灵敏而优雅。 几圈打斗下来,还是一点也奈何不了这几只野兽,苏银聪已经感觉精疲力竭,只怕再这样缠斗下去,今天晚上他终究会葬身豹口。 “刺月!火龙!黑甲!你们是不是又不听话了?” 一个洋洋盈耳,如清泉过石般动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几只原本虎视耽耽的豹子竟然乖巧的停止了攻击,骤然转身,朝着院落里走出的一个女子身上扑了过去。 豹筝粉面含嗔的瞪着面前的三只豹子,在她的注视下,三只豹子仿若做错事的小孩,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退进了院子,最后一只黑色的豹子还讨好似的回头舔了舔女子的手掌,这才迈动着步伐,优雅的走了进去。 苏银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有人可以和豹子这样相处的。 朦胧的夜色下,女子挪动着步伐,缓缓的走到了苏银聪的面前。 眉不描而黛,唇不抹而红,因为光线的关系,脸上的肌肤给人一种近似透明的白晰。 苏银聪看不清楚女子的表情,可是她那一双清冷魔魅般的丹凤眸令他的印象尤其的深刻,冰凉冷漠,几乎不近人情。 至少,苏银聪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任何的惊艳。 苏银聪身为一个大国的太子,长得龙雏凤仪,丰神俊朗,身边自然少不了女子的亲近,虽然他从来不会去主动招惹那些花事,但是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美女对他的谄媚和奉迎,可是,象眼前这样独特的女子他却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这明明就是一个少女,可是却又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迷人的风韵!说实话,苏银聪从来没有看见过气质如此奇异的女子。 “你放心,它们从来不会主动咬人,刚才是你先动手的吧。” 看着女子了然的目光,苏银聪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 “它们只是和你玩玩,吓一吓你,不会真的伤害你!” 说完这句话,女子没有再看他,直接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额,请问姑娘,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大概二三十里的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 话音还没落,门口已经没有了豹筝的身影。 她竟然没有留宿!她竟然不管他就这样自顾自的走了!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冷情的女子! 苏银聪的俊脸反正是黑到了底,身为尊贵的太子,竟然会受到这样的冷落! 不过他又很快的恢复了冷静,这个女子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情有可原,再说他原本也是个很明理谦逊的人,不想计较太多。 不得已,苏银聪只好忍住满腹的饥饿,厚着脸皮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大门。 里面的光线虽然不是很亮,但是给人暖呼呼的感觉,苏银聪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在这里住下来。 豹筝只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看这个男子的装扮虽然很简单,但是依然掩藏不了他眉宇间那种霸气和尊贵,怎么看都是一个身份显赫的人,气质高贵华丽,绝对不会出自普通的人家。 苏银聪在客厅的桌子旁边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姑娘,我走了很远的路,看来今天晚上是赶不及进城了,请姑娘大发慈悲,容在下留宿一夜,不知道姑娘可否答应?” 豹筝没有理会他,只是转过身从茶几上端了一杯茶水递到了桌子上,这才轻启珠唇。 “住宿可以,不过你只能留住一晚,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照顾你。” “呵呵,姑娘不用照顾,在下完全懂得打理自己!” 苏银聪连忙站起身想要表示感谢,一个抬手,身上的信不小心落到了地面。 豹筝只是轻轻一瞥,已经看清楚了信封上的名字。 苏银聪眼见信封掉落,似乎怔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捡了起来,重新放回了怀中。 刚才和豹子的搏斗中不小心敞开了衣衫,这才让信不小心掉了出来。 豹筝的眸子攸然暗下,不能怪她太警觉,如今相府里危机四伏,想要姚成轩命的人多得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单看这个人的装扮,和普通的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过,豹筝却从他略显生涩的言语上听出了一点漏洞。 想到这里,豹筝轻轻的走到了苏银聪的面前,手中出其不意的多了一串系着丝绳的铃铛。 苏银聪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伸手去摸腰间的剑,可是已经晚了,他的喉间已经被丝绳所缠住,紧窒得无法呼吸。 “听你的言语,应该是千里迢迢而来,不知道你找姚丞相有什么事情?” 这个女子不仅一眼就看穿了他是从境外而来!而且还一语道破了姚成轩的身份!看来这个女子一点也不简单。 “在下姓苏!名叫苏银聪!姑娘请冷静,请听我解释清楚!” “我不想隐瞒姑娘你什么,在下的确是从西倾国远道而来,想来看望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 “你是哪国人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随身带着给姚成轩的书信!” “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来走亲戚而已,姚成轩是我的姑父!我这一次来祭蓝国正是特地去拜望他的!” 苏银聪的这句话立刻在豹筝的心里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姑父!他叫姚成轩做姑父!他刚才说他姓苏,那他和自己的母亲是什么关系? “苏雨南是你什么人?” 豹筝盯着他的眼睛,直接问出了口,她只想立刻知道答案。 “你也认识苏雨南吗?她是我的姑姑,是我父亲的亲妹妹!” 豹筝怔然收回了缠绕在苏银聪颈间的铃铛,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的男子竟然会给了她这个出人意外的答案! “怎么,难道姑娘你也认识我姑姑?你怎么会知道苏雨南这个名字?” 这一下,反倒是苏银聪陷入了深深的疑问之中,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直到第二天,苏银聪才从女子的嘴里得到了回答,这个名唤豹筝的女子竟然会是自己的亲表妹! 这是他此次祭蓝国之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经过俩人仔细的交谈和对证,豹筝从苏银聪的回忆中慢慢的相信了这个事实。 她知道苏银聪说的的确都是实话。 自从知道苏雨南才是自己的亲娘以后,豹筝就对母亲的生前做了精心的调查,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早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 她不止一次的潜入到相府,收集了关于母亲的各方面的证据,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回忆,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 苏雨南是流落到祭蓝国的西倾国公主,至于为什么会流落到祭蓝国,然后又和姚成轩认识并成亲,这都是属于姚成轩和娘的私事,豹筝也不愿意再去提起。 豹筝只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原来还有亲人,这就足够了。 也是到此时,豹筝才知道了苏银聪身上所肩负着的秘密使命。 “走吧,我们先回家,然后再讨论细节上的问题。” 苏银聪还沉侵在自己的思维之中,身边突然传来了豹筝的声音。 “恩,看我站在这里发呆,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豹筝!” 豹筝没有再做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 ... 再聚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豹姐姐?” 一声很轻的呼唤落入耳中,豹筝本来不想理睬,可是她又不得不转身,因为她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豹姐姐!真的是你!” 身后两三米处,几个光艳照人的身影不期然的进入了豹筝的眸子,男的俊美倜傥,女的娇美如画,羡煞了旁人的眼光。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宓儿,只见她已经兴奋得两眼发光,冲到豹筝的面前抓着她的手就不想放开了。 宓儿的旁边还站着三个人,这几个人豹筝当然都认识,其中一个是三皇子祭聿,中间一个是翟灵婉,另外一个赫然正是沐龙襄! 豹筝只是用眸子瞥了瞥三个人,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安静的看着宓儿。 “你怎么总是喜欢做男子的打扮呢,豹姐姐!你这是准备要去哪里?你今天别走了好不好?宓儿好不容易遇见你,我还想好好的和你说说话呢?” 惊异的看着豹筝一副男子的打扮,宓儿没有去细想其中的原因,拉着豹筝就往闹市区走去。 “走,豹姐姐,我们去找个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方,我看就到玺品苑吧,那里最好,最安静了, 有天底下最好吃的点心,最香醇的茶饮,最重要的是有我三嫂嫂在那里!” 说着,宓儿突然转过身对着祭聿若有所指的笑了笑,根本不去理会他已经变了色的脸孔。 “宓儿,你和朋友们去玩,我还有事情要办,必须得离开了!你放心,有时间我自然会去找你!” 豹筝攸然停下了脚步,一双冷眸静静的看着宓儿,她还很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相处。 最重要的是身后那抹炙人深究的目光让她非常的不舒服,也非常的不习惯。 “不行啊,豹姐姐,宓儿天天都想着见你,盼着和你说话,你想想,你和宓儿都半年没有见面了,今天说什么你也得给宓儿这个面子,好不好?” 说到这里,宓儿的眼睛突然落到了一直跟在豹筝旁边不言不语的苏银聪身上,只见她慢慢的走到苏银聪面前,伸出纤指为难的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 “这位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豹姐姐是什么关系,可是宓儿想和豹姐姐说说话,你帮我劝劝她好不好?” “对不起,你叫宓儿是吧,首先申明一点,我无法左右豹筝的决定,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子,你如果想留住她就自己想办法吧。” “还有,在下姓苏名银聪,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看着面前这个如水般清丽纯真的女子,苏银聪不知道怎么的,狠心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其实在他们西倾国,他可是个出了名的不言苛笑,严肃认真,也不太擅常于解释,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再做更改。 这样的性格在遇见豹筝以后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因为他这个表妹比他的话还少,几乎不近人情到了令人生怯的地步。 “哦,原来是苏大哥!不过这样叫好象不好听,以后我还是称呼你银聪大哥吧。” 说完这句话,宓儿对他展颜一笑,重新回到了正欲离开的豹筝面前。 “豹姐姐!” “别说了宓儿,我跟你走就是!” 豹筝知道再这样拖延下去只会让事情更加难以解决,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太重要的事情要办。 至于刚才的问题,她和苏银聪可以等到回家以后再商量。 闹市区著名的玺品苑门口。 豹筝抬头看了看茶楼的名字,然后和苏银聪相视一望,沉默着走了进去。 “龙襄,我们去楼上坐吧,下面太吵了。” 翟灵婉娇柔的嗓音突然在后面响起,双眸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沐龙襄,她已经不耐烦很久了! 翟灵婉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叫豹姐姐的女子是谁,但是她给自己的感觉太压抑了,她的心里面莫名其妙的开始了一阵阵的不安。 虽然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看见沐龙襄异常安静沉郁的面孔,不知道为什么,翟灵婉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刚才他们一群人还有说有笑,无话不谈,一遇见这个女子,所有的气氛都变了。 沐龙襄依然没有说话,如潭的蓝眸从豹筝的脸上掠过,指尖轻捻扇尾,转过身上了楼梯。 翟灵婉则是紧跟在他的身后进了早已准备好的雅间。 “宓儿,我们就在楼下坐吧!” 豹筝叫住了正欲抬步上楼的宓儿,然后径自在楼角靠近街面的一张桌子面前坐了下来。 祭聿似乎也没有上楼的打算,就着位置在豹筝的对面坐下,俊眸睃巡着周围的环境。 不一会,他把目光重新放到了豹筝的脸上,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 祭聿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面前这个豹筝,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祭聿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最近怎么一看见美丽的女人就会感觉很熟悉,难道他已经被那个女人给气傻了吗? 这时的苏银聪已经在豹筝的右手面安稳的坐下,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不一会,倪千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厅,只见她略微的扫了一下周围,然后直接朝着他们的座位走了过来。 祭聿眼盯着她走近的身影,一双俊眸倨傲的瞪了她一眼,难道她又想找自己的麻烦? 谁知道倪千玺根本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在豹筝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呢?”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我只坐一会,很快就会离开。” 倪千玺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豹筝没有任何表情的容颜,她还是这么的冷漠,这么的冰冷!可是谁又能了解这副冷漠背后的脆弱和无奈呢。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会不习惯别人的目光!” 豹筝这一句看似冷漠无情的话却引得倪千玺泪光盈现,只见她攸然失声,破啼为笑,然后抱了抱豹筝的肩膀,这才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理睬祭聿,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向他。 豹筝似乎为倪千玺刚才的这个动作所怔然,单手执着茶杯,没有说任何的话。 这时,对面的祭聿突然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向了茶楼的后院,并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 “豹姐姐,终于可以安心的和你说话了,嘻嘻!” 他的离开,似乎让宓儿松了一口气,只见她吐了吐舌头,笑嫣如花的看着两人。 “宓儿,我应该和你道声歉,那次离开得很匆忙,我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把你给忘记了!不知道你是怎么到的京城,又是怎么进的皇宫呢。” 更让她感到不解的是宓儿不仅进了宫,竟然还被封为了公主! “你不知道吗?豹姐姐,在你那天早上离开以后,玉田县当天晚上就起了一场大火,所有的一切全化为了乌有!” 听见豹筝这样一问,宓儿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理由,话匣子一打开,再也收不住了。 他们已经死了?全都死了?玉田的姚宅和席家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豹筝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消息,怔怔的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她一直很奇怪杜缦儿为什么会突然来了京城,来到相府,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曲折复杂的过程。 只怕她投亲是假,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是真的,以后对她只怕要更加的小心了。 ... ... 恨爱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我想问你一句真话,豹姐姐,玉田县那把火并不是你放的对不对?好多人传言那是你放的火,听说官府的人也在到处抓你,可是宓儿根本就不相信这些!” 豹筝看着宓儿的坦诚清澈的目光,敛下眸子,静静的抿了抿唇。 “我不会做这种泯灭良心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我只会找当事人算帐,其他的人和我没有关系!” “嘻嘻,我就说嘛,你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宓儿,你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沐龙襄,然后还被他带到了京城?” 当初豹筝就是担心宓儿会被有心人士所骗,所以一直放心不下,这件事情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幸好她平安的来到了京城,还生活得出人意料的好。 “提到这个,话题就更加长了!豹姐姐你不知道,我才不是皇上封的什么公主,因为我本来就是公主呀,我是大哥的亲妹妹,告诉你哟,沐龙襄就是我的大哥!” 宓儿的性格太直率,不等豹筝提问,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宓儿是沐龙襄的亲妹妹!宓儿是当今天子的亲生女儿!她竟然是个真正的公主! 所有的这些信息突然间涌入了豹筝的脑子,让她一时半会无法消化。 “豹姐姐,宓儿还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大哥马上就要和翟灵婉定亲了,翟灵婉你不认识吧,就是刚才和我大哥一起上楼的那个女人。” 说完这句话,宓儿悄悄的觑了一眼正面楼上那间门窗紧紧掩着的雅间。 “等他们定亲那天,宓儿一定要把你请到大哥的王府里,到时父皇也要出现,宓儿要介绍你和父皇认识,宓儿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微撑着额头,豹筝闭了闭眸子,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充斥了着她的大脑。 她已经记不得宓儿说了什么,只是感到胸腔一阵剜心的难受。 密集的冷汗不断的在豹筝的额头渗出,她的脸白得比雪还透明,看得俩人心里一惊,不约而同的问出了口。 “豹筝,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豹姐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苏银聪和宓儿同时担心的看着豹筝,仅仅一会的时间,她好象就变了一个人。 正在这时,后院阁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 伴随着一声怒吼,然后就是兵器交接的声音,茶楼的客人立刻奔到了后院口,伸长了脖子看着楼上。 他们知道,这一定又是那位三皇子在和老板娘在发生争斗了! “你们全都给我退回去,谁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他的眼睛给挖了!” 这是祭聿的声音,很明显的,他又被倪千玺给气疯了。 接着就是窗户被关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几声“呜呜”的几声低吟,再也没有了声息。 宓儿心有戚戚的抬头看了一眼大哥所在的雅间,不是吧,难道聿哥哥又和三嫂嫂打起来了吗? 眼前攸然一晃,宓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沐龙襄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大哥,聿哥哥和三嫂嫂又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上去劝劝?” 说这话的同时,阁楼上再一次响起了打斗的声音,宓儿不禁缩了缩脖子,捂住了双耳。 “宓儿,豹筝呢?” “啊,豹姐姐不是在这里吗?” 宓儿连忙回头用手指着桌面,可是眼前哪里还有豹筝的人影。 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可是已经人去桌空。 豹筝坐过的位置上,还留着淡淡的只属于她的独特馨香。 皇城皇宫。 宓儿的心情非常不好,不仅仅是因为豹筝的突然消失,还有大哥对她的责备。 一想起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冷冷的看着自己,宓儿就感到特别的难受!自从回到京城,每一个人都是对她千般宠爱,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大哥如此难看的脸色。 现在回想起来,大哥怎么会知道她上次被采花贼掳去的事情? 老是纠缠不清,自顾不瑕,哪里还有时间和大哥打交道呢? 而且豹姐姐和三嫂嫂都不是那种喜欢闲言碎语,搬弄是非的人。 可是这究竟会是谁呢?除了她们应该再也没有别人了呀。 想不出来理由,宓儿郁闷的捂着脸颊瘫倒在床上。 没有办法,至少她得被禁十天半月的足了,想起来都觉得可怕和难过。 大哥今天也是奇怪,明明聿哥哥和三嫂嫂争斗得那么厉害,他却只是关心豹姐姐去了哪里,还问了好多关于豹姐姐莫名其妙的事情! 宓儿本来就是个很坦诚的人,自然把对豹筝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 连豹筝离开之前身体突然发生了不适,宓儿也没有漏下丁点。 哎,这样总对得起大哥了吧,可以将功赎罪了吧!不过,这样做似乎对豹筝又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宓儿郁闷得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看来今天晚上她是别想好好的睡觉了! 这里是人迹罕至的秋千荡,也是豹筝宅子所属的地名。 房间里很暖和,纱缦飞舞,暖炉薄衾,只有豹筝一个人在屋里。 沐龙襄不禁怔了怔,他以为,那个和她一起的男子也会在这里,可是看样子好象并不在! 回头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沐龙襄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进还是退,他已经站在这里足足有两盏茶的时间了。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几声很特别的声响,随着这声音的临近,六对闪着荧光的眸子攸然出现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皎洁的月光下,三只不同花纹的豹子出现在了沐龙襄的视野范围。 豹子原本是想逼近他,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停在原地游移不进,沐龙襄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它们,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知道还没到出手的时候。 慢慢的,三只豹子开始移动步伐朝着他逼近,可是就在它们渐渐逼近到沐龙襄身前的时候,很奇异的,三只豹子居然同时停止了前进,并且不停的抬高了头颅用自己的嗅觉辨别着空气中的气息,然后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它们同时蹲下了后腿静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沐龙襄。 就这样,三只豹子眼巴巴的凝视着他,就好象在讨好着自己的主人一样,任由沐龙襄走进了豹筝的房间。 沐龙襄根本没有去细想这背后的原因,他的双眸已经被床上的身影所吸引了过去。 温暖的床榻上,豹筝正侧身履被沉寐在自己的梦里,平时一惯清冷的面容终于卸下了伪装的面具,唇角含着一丝淡不可见的笑痕。 可是,她的长睫上还挂着几滴细小的泪珠,晶盈剔透,摇摇欲坠,让沐龙襄的心里微微一怔。 这时,一阵风吹了进来,纱缦开始随风飘抚,有一角落到了豹筝的身上!她的头突然轻微的动了动,沐龙襄立刻闪身隐在了纱帐的旁边。 还好豹筝只是轻轻的侧了侧身,然后又继续沉入了睡梦中。 沐龙襄重新移动身子,悄然的靠身在床榻一侧,担心她会再次醒过来,沐龙襄攸然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静静的凝睇着豹筝洁白如玉的容颜,凝听着她浅浅均匀的呼吸,沐龙襄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就连睡觉她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窥探到她内心的一分一毫。 她在想着谁?为什么连睡梦中也会挂着泪花? 沐龙襄很想恨她,他也确定自己的确是在恨着她,可是看着她如此恬静安宁的面容,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 ... 恨爱(三)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她,他仿佛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再奢求的了。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沐龙襄抬手抚开豹筝的衣袖,纤细的手臂上密集的疤痕再一次清晰的落入了沐龙襄的眸中,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沐龙襄尝试着撩起豹筝的裤脚,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内心的猜测。 果然,从豹筝的小肚腿肚上,一直延伸到大腿,一道道曾经被利物撕扯过的旧痕如他所想的那样,清晰的呈现在了沐龙襄的面前。 道道疤痕交错盘节,触目惊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否还有更多这样的伤痕存在着? 重新掩盖好被子,沐龙襄的眸子幽邃得深不见底。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作祟,沐龙襄低下头,慢慢的凑近了豹筝的脸,指间轻抚着她细如白瓷的脸颊,盯着那张含苞欲放的粉唇,沐龙襄再也忍不住的轻吻了上去。 刚一触碰到豹筝柔软的唇瓣,沐龙襄的浑身犹如被电击了一样,心底某个地方在颤栗着,似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肆意的情绪。 紧紧的捏着泛白的指骨,沐龙襄攸然起身,象鬼魂一样退出了豹筝的房间。 “快看呀,是沐龙襄,沐**师来了呢?” “真的是他!天哪,我要折寿了,我马上要折寿了!他的眼睛在看我吗?是不是在看我?天哪,如果能够让他看上我一眼,就算马上去死我也愿意!” 耳听着身旁突然发出的惊声尖叫和近似白痴的议论,杜缦儿被这群疯狂的女子推攘着到了墙角。 一群疯女人!说实话,当时她的心里也的确是这样想着的。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杜缦儿厌恶的瞥了一眼推攘她的那几名女子,然后伸长了脖子随着她们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前面不远的繁华闹市街口,一顶装饰得无与伦比的华丽轿辇正稳稳的停靠在了街道边上。 这个也并不是重要的,来到京城有一段时间了,杜缦儿多少也长了些见识,知道京城是天子的脚下,达官贵人,王公贵族的千金公子随处可见,自然这些炫富的人也比比皆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让杜缦儿感到吃惊的是,这顶轿辇竟然是被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抬着!这在祭蓝国是需要多大的荣耀和霸气才可以做到? 这时,一个男子修长的身影从轿前走了出来,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尖叫。 这样仔细的看着他,杜缦儿的双眼开始慢慢的放光,这个男人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杜缦儿不由得随着这些拥挤的女子慢慢走到了轿子面前。 修长的身躯结实而挺拔,晶莹灿亮的蓝眸闪耀着魅惑的光茫,只是这样淡淡的一瞥,就会让你忘记所有的想法。 俊美绝伦的容颜好象是用刻刀精心镌铸而成,气质华丽高贵,优雅从容,尤其是唇边那抹邪气的笑容,仿佛把人的心都吸了进去。 原来是他!他就是沐龙襄! 杜缦儿的心不禁“砰砰”的跳得厉害,她不知道那个当天在玉田县郊外救过自己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沐龙襄,难怪长得这么的丰神俊美,无可挑剔! 这世间还有比他更出众的男人吗?至少在此刻杜缦儿的心里是没有了。 愣怔的看着他踏出轿子,走进旁边一间茶舍,杜缦儿的目光久久的无法收回。 过了好半天,杜缦儿才从这样的震惊中慢慢的清醒过来。 带着无比复杂的心绪,她开始往回走。 现在的杜缦儿已经再也没有心情逛街了,她的脑袋里全是沐龙襄的身影。 天色已经不早,她得赶回相府去用晚餐了。 走到一个街角处,旁边一个窄小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砰”然倒地的声音。 杜缦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略微迟疑了一下,杜缦儿抚了抚胸口,再次看了看发出响声的地方,这时已经是晚饭时间,路上的行人真的很稀少。 提起步伐,她瑟缩的走了过去,倒在地上的似乎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全身布满了血迹,分辨不清模样,只能看见他紧闭的双眼,似乎很痛苦。 男子的胸襟微微敞开,一封信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角,信封上的名字攸然落入了杜缦儿的眼中。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杜缦儿颤抖着伸出手去取那封信,正在这时,男子的眼睛突然睁开,死死的瞪着她,一只手使劲的抓住她紧握信封的手。 在这同时,小巷的另外一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的,几个人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奔了过来。 杜缦儿惊惶的用力掰开男子的手,提起脚踹了他的腰间一下,然后不顾他的挣扎,转过身就从巷口跑了出去。 苏银聪失踪了! 这是豹筝隔了一天以后才惊觉的事情! 她和苏银聪早在两天前就已经约好了,本来准备在秋千荡汇合,然后一起前去相爷府商量密信的事情,然而就在这时,苏银聪却奇迹般的消失了。 最先豹筝只是以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所以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事情过去了一天苏银聪还是没有出现,豹筝这才隐隐觉得事情不对了。 站在屋里,眼看着外面越来越暗沉的天色,豹筝知道事情不对尽,已经过去快两天时间,苏银聪不可能不和她联系。 想到这里,豹筝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马上找到苏银聪,不管他是死是活。 玺品苑后院阁楼。 豹筝的身影攸然从窗户外跃进,惊醒了还处在呆怔中的倪千玺。 飞扬的长发吹抚在豹筝的脸颊旁边,她的衣着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一身男子的妆扮。 可是她的神情却和平时明显的不一样,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困扰了她。 “出什么事了吗?豹筝!” 豹筝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径自走进了她的内屋,然后示意她掩好房门。 “银聪失踪了,已经两天没有联系到他!他带来的随从我也查不到他们的下落,我很担心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豹筝,你先别乱想,以银聪大哥的身份,不可能只认识我们俩个,这京城里说不定还有他很多我们并不知道的朋友,你再仔细的想一想,他有没有可能去找其他的朋友了?” “就算他在这里有另外的朋友,他也不会不和我联系!所以我的猜想没有错,他肯定是出事情了。” 姚成轩和姚真当然也认识苏银聪,不过他们不可能隐瞒这么大的事情而不通知她,这样一分析,苏银聪很有可能已经出了意外。 “那现在怎么办,豹筝,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听豹筝这样一分析,倪千玺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 “你还是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如果银聪没有出意外他很有可能会找到这里来,你就在这里等他!” “我去他那里看看,回头再和你联系!” 说完这句话,豹筝的身影已经从窗口处跃出,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倪千玺默默的看着窗户外面,她知道豹筝说的他就是相府的姚成轩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开始起了隐隐的担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很快就要发生。 只希望豹筝不要出任何的意外,她再也不想看见她受伤了。 ... ... 纠缠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天边是一片火红的云彩。 在这样的深冬季节,看起来如烈焰般在燃烧,妖娆无双。 天色还没有完全落幕,当沐龙襄和祭聿刚抵拢姚成轩的府邸门口,豹筝的身影赫然从门口悄然踏出。 一身飘逸的深蓝色缎裘,紧紧的裹住她修长的身材,满头秀发依然用缎带高高的束起,整个人看起来既孤绝又冷漠。 她始终没有变!豹筝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 祭聿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他不禁瞥了瞥沐龙襄,很想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从上一次打架开始,他就隐隐感觉到沐龙襄和这个豹筝之间有着很奇怪的若有似无的牵扯,每次有豹筝出现的地方,这小子一定不会太正常。 豹筝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旁静静的走过,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清冷无情的眸子里只有一片荒芜的沙漠。 若不是飘抚在风中的丝丝长发和那抹馨香刺激着沐龙襄的大脑,他会以为豹筝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呵呵,今天我这里真是热闹啊,刚走一位朋友,又迎来了两位贵客!” 姚成轩似乎很意外他们两个人会同时出现,连忙迎出了大厅。 沐龙襄的眸子淡瞥了一眼豹筝刚刚消失的大门口,在偏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姚大人所说的朋友就是刚才在门口遇见的那一位吗?” “正是!正是!四皇子好眼力!” “额,他是在寻找一位失踪的朋友,刚才是来找我打听消息的,不知道二位皇子可不可以帮忙寻找一下?” 以沐龙襄和三皇子的能力,恐怕比起豹筝的杯水车薪要效率太多。 而且整个京城本来就是他们的天下,要想找出一个人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姚成轩刚才正在为苏银聪失踪的事情而焦虑,看见沐龙襄和祭聿的出现,立刻就让他改变了主意。 “哦?他在找什么朋友?这个人相貌体征是什么样子的?” 祭聿连忙问出了口,他也很奇怪这个豹筝怎么会和姚成轩认识的。 “失踪的是个年轻的公子,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 接着,姚成轩就向他们仔细的说明了苏银聪的外貌和身材特征。 “姚大人,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名叫苏银聪?” “对对,正是他!不知道二位皇子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这个苏银聪和你刚才那位朋友是什么关系,现在这样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朋友可不多了。” 沐龙襄不想去深究自己心底那一抹浅浅的刺伤是什么,反正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弄清楚的。 “呵呵,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倒是不清楚,看起来很象是好朋友,苏银聪是从外地特地过来看望亲戚的,现在你说他突然的失踪,这人生地不熟的,不是担心他出事嘛,所以才会找到了我帮忙。” “刚才我那位朋友名叫豹筝,如果二位皇子肯出面帮忙,我一会就去通知他,叫他不用再独自去奔跑了。” “不用!我会派人和他联系,姚大人你就放心吧。” 沐龙襄直接抛出了自己的诱饵,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先找出人,然后再来慢慢解决以后的问题。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姚成轩听见沐龙襄亲口承诺下来,自然是落下了心中的一颗大石头,有了他的帮忙,苏银聪很快就会有下落的。 “额,我们只顾着说这些,倒是忘记了二位皇子今天来府里的目的,皇子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微臣代办?” “事情也不算太重要,是这样的,再过一个多月,皇宫里要举行一场盛大的飨冰宴,地点选在了离此三十里地的鹿山,那里不是有一个很天然的点翠湖吗,父皇特地让我来通知你一声,让你提前准备书函告知各位大臣,到时就不一一颁发告示了。” 飨冰宴其实就是一边观赏雪景一边进行围猎,然后把狩猎到的山珍野味就地起架烤来食用,每年这个时间皇宫里差不多都要举办一次这样的活动,以庆祝来年昌盛,国顺民安。 之所以会选择鹿山,也是因为那里不仅仳临森林,山里面更有着数不清的鹿群,那里的鹿也是出了名的美味!鹿山,顾名思议就是以盛产鹿而闻名,大家既可以在观赏美丽雪景的同时,还可以围栏狩猎,一举两得。 “臣惭愧,不敢劳驾二位皇子亲自登门,实在是惭愧之至。” “姚大人不必太谦虚,我和龙襄也是无聊,所以出来到处走走,顺便通知一下你这个消息。” 祭聿再次看了看沐龙襄,这小子,一晚上不知道走了多少神了,老是心不在焉的。 “爹,你不是又有客人来了呀。” 这时,杜缦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客厅的门口。 “缦儿是来请爹过去用膳的,没有想到爹你还有客人要招呼。” 杜缦儿的身影刚踏进门槛,当她看见大厅里俩个龙驹凤雏的男人,尤其是看见沐龙襄的身影以后,杜缦儿的双眸情不自禁的凝滞在了沐龙襄的身上。 今天的沐龙襄穿的是一身铁锈暗红的白毛貂领锦裘,然而,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一件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是这么的出类拔萃,耀眼夺目。 屏气凝神的看着沐龙襄,杜缦儿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移开眸子。 沐龙襄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杜缦儿特别的目光,他只是不愿意去理会这样的花痴而已。 这个女子他当然认识,半年前的玉田县就是因为她,豹筝最终和自己愤而割袖断师徒之情,所以,这也是唯一让他感到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一个和豹筝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了京城的相府,不仅拜了姚成轩做爹,还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 “缦儿见过俩位皇子!” 杜缦儿浅浅的低下头,粉面含羞的行了行礼。 “请原谅,不知是两位皇子驾到,恕缦儿唐突了!” “原来是到了用膳的时间,叨絮得太多竟然都忘记了时间,那我们就不再打扰,姚大人告辞了!” 沐龙襄优雅的站起身,然后转过身迈着修长的步伐离开了。 杜缦儿紧紧的盯着沐龙襄的背影,如今,她的目光只会胶着在他的身上。 外面风传他是皇上的儿子,可是却从来不接受任何的称号,性格邪气古佞,也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 杜缦儿已经打听过了,再过半个月沐龙襄就要和太尉府翟万林的女儿定亲,她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但是杜缦儿并不这样想,就算定了亲又如何?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杜缦儿相信,以自己的相貌和气质一定能够俘获住沐龙襄的心。 呵呵,无论怎么样她也要把握好这个男人,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可能,她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信呢,拿到没有?” 一间隐秘的屋子里传来两个人的交谈。 “回老大,没有拿到,我们找到他时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信封!” “以小的猜测,这封信不是掉了,就是被其他的人所截走,因为我们赶到时他已经昏迷了过去,看那样子应该是被不认识的人所拿走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样子又得从长计议了。 陌生男子挥了挥手,重新发出了命令。 “你再派出人到他走过的地方仔细的查找,再询问一下周围的住户,务必抓紧时间。” “那他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带着他吧,这个人的目标太明显,很容易就被查到的。” 陌生男子没有作声,沉默了一会,随即下了指示。 “先暂时把他关押在后院,不要走漏风声,等他醒过来以后,给我好好的拷问清楚!重要的是要把信拿到!” 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不同寻常,他也必须请示一下才好做出决定。 可是,这样来回的时间也得花上很久,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任务失败,他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 ... 恫吓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翟府,翟万林的太尉府里。 翟万林刚回房没一会,就听见了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老爷,门口有个陌生的女子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门口的小厮这时进来传话,立刻惹来翟万林不耐烦的注视。 “她有没有报上姓名?府邸?” “没有老爷,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告诉你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议!” “你去问明白到底是谁?如果不重要就给我立刻回绝了,我每天那么忙,哪有这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人的身上!” 说完,翟万林就躺在了旁边的躺椅上,手捧暖火炉,再也舍不得放下。 不一会,小厮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 “老爷,这名女子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她让小的带了一张纸条给你,说是请你看看,说是老爷看了以后就会明白了。” 说完,小厮就把手中的字条递到了翟万林的手里。 翟万林很不情愿的接过纸条,然后瞪了小厮一眼,这才把手中的纸条摊了开来。 仅仅扫了前面一行字,翟万里的神情突然变了,他的眼珠转了转,眼睛里多了一丝警惕。 “你去把那位小姐请到内堂大厅内等我,我一会就过去!” 小厮听见他的吩咐,立刻转身奔了出去。 等翟万林收拾完毕到达内厅时,一个身穿绿色缎衣,长群加身的清丽女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不知怎么的,翟万林有种错觉,怎么眼前的这个女子和他的女儿翟灵婉的气质竟然有着很相似的地方,都是如莲花一样的婉约动人,清丽无双。 “请问你是谁,你找本大人究竟有什么事情?” 说着,翟万林径自坐了下来,然后吩咐旁边的丫寰看座。 “有什么话就请直讲,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事实上,翟万林只是担心这个女子不怀好意,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店,这个女子一定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 果然,女子轻轻的捂嘴一笑,看起来很是温婉。 “还不知道翟大人原来是个这么直接的人,那小女子就实话直说了,我今天是来和你做个交易的。” “什么交易?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手里有一封非常秘密的书信,至于内容是什么,我想翟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总之是件关系到你切身利益的事情,你只要答应我的请求,这封信马上就是你的了。” “我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你受何人的驱使而来?” 翟万林很怀疑她来此的目的,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姚成轩,他在朝庭里最大的敌人。 “什么驱使不驱使的,这话说的可真难听!说句实话,我对大人你的政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打来打去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我们女子一辈子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嫁个好男人么。” “你究竟想说什么,请你把你的本意说得明白一点!” “我知道令千金即将和沐龙襄沐公子定亲,我想提出一个不请之情,我想请翟大人出个面帮下忙,能不能难为翟大人去回复一下沐公子,让他取消和令千金的亲事?” 翟万林瞪眼看着杜缦儿,这个女子是疯了不成,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神经病! “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要我去向沐龙襄开口,这么好的亲事我是求菩萨求了好久才求到的,凭你几句不知所谓的话就想让我打退堂鼓,你简直在痴人说白话!” “谁都想和沐龙襄沾亲带故的,这门亲事的确是万里挑一,可是如今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只好委屈一下翟大人的千金了。” 杜缦儿当然是考虑好了才登门拜访的,她已经猜到了会受到这样的拒绝。 “走开走开!别想着拿什么信件的事情来恫吓我!本大人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想等我推托掉自己女儿的亲事,然后你想着方法嫁给沐龙襄是不是?我告诉你,别说我不会答应,沐龙襄那里你就等着被他取笑吧!”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他也疯了,居然会相信她的鬼话,还把她迎进了屋子,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既然你无法答应,那我可就自己想办法了哟,到时别怪我和翟小姐争夫婿了。” “还有那封信的内容我一定会默默的记下来,如果有个什么差池可不能怨我了哟。” 翟万林的眼睛游移不定,他不知道这个杜缦儿嘴里说的书信指的是什么,也许她说的事情是事实,可是他根本不敢冒这样的险。 毕竟这件事情涉及的范围太广大了,稍不留心就是诛连九族的死罪,他可不能把这么大的赌注押在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女子身上。 再说了,要沐龙襄娶她根本就是天方夜谈!就算拿着刀架在沐龙襄的脖子上,他也绝对不可能答应! 这一点翟万林还是比较清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白白努力这么多年了。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吧,恕不奉陪了。” 看着翟万林斩钉截铁的语气,杜缦儿撇了下嘴,愤然转身离开了太尉府。 哼,这个翟万林太不识好歹了,迟早让他好看! “爹,刚才那个年轻女人是谁?” 这时,翟灵婉的身影从亭台旁边转了过来,刚好看见杜缦儿离开的背影。 “一个远房的亲戚,想来投靠我们,被我拒绝了,不用搭理她。” 说完,翟万林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内厅。 翟灵婉双眸盯着杜缦儿消失的门廊,眸子底满是疑虑。 这时,在翟万林的书房里,他已经匆忙的打开了上着锁的抽屉。 愣愣的看着抽屉里平平整整躺着的这封书信,翟万林的眼睛里布满了疑问。 这是他几天前收到的那一面的秘信,可是为什么刚才那个女人却说还有一封给自己的信,而且那封信还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和利益!难道这中间又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 送信的人当然已经离开,是带着翟万林的回信离开的。 看着这封依然完好的书信,翟万林默默的关上了抽屉,不管怎么样,为保万一,还是去求证一下比较好,如果事情有个什么差错一切也就完了。 他必须要确定一下事情的真伪。 回相府的路上,杜缦儿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想起刚才翟万林的目光,她就满肚子的火气,仿佛把她当做了乞丐,不仅拒绝了她的请求,甚至连一口茶水都没有舍得让她喝。 一朝闻名的大太尉,竟然小肚鸡肠到这样的地步! 杜缦儿知道自己在翟万林那里吃了闭门羹,不过,这条路走不通,她自然还有另外一条。 本来她是想把信交给姚成轩,希望他能够看在自己有功劳的前提下出面成全她的要求,但是经过仔细的掂量以后,她觉得还是不能冒这样的危险。 这封信逼迫得了翟万林,却无法给姚成轩以任何的压力,再说,她现在暂时还不打算放弃姚成轩这颗巨大的蔽荫树,除非她有了另外一个更强大的靠山。 这信始终都是紧握在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只要有了它,什么东西不能得到?。 想到这里,杜缦儿的眼睛突然一亮,她终于有了一个确实可行的办法。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必须冒这个险! 只要沐龙襄能够娶了自己,那么不管是翟万林还是姚成轩,他们的死活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杜缦儿只要沐龙襄,从看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喜欢得无法自拔了。 ... ... 交易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起风了,这样寒冷的夜原本是应该呆在屋子里好好休息的。 但是豹筝却无法让自己停止脚步,她必须在尽快的时间内找到苏银聪的下落,不管他活着还是已经出了事情。 豹筝知道自己是在冒很大的风险,可是她不得不冒这样的危险。 苏银聪是自己的表哥,身负特殊的使命,而且这个事情还牵涉到姚成轩的安危,她不可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所有苏银聪能够去的地方她都找过了,一点踪迹也没有,这时的豹筝非常清楚,苏银聪肯定已经出事了。 他的身上藏着密信,如果这些信落到有心之人的手中,只怕会立刻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就算姚成轩有赴死的决心也无法彻底浇灭皇上的怒火。 依然没有任何的结果,豹筝终于放弃了一天的找寻。 安静的躺在床上,豹筝根本不去在意自己的身心是如何的疲惫,她想的更多的只是姚成轩和苏银聪的安危。 反来覆去的无法睡着,豹筝心神不宁的仰望着纱帐的上空。 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窗外阴影处那双邪魅幽邃的目光。 就在苏银聪失踪的第三天早上,京城难得的出现了朝阳晴空。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这样的阳光很容易带给人好心情,聆听着树丛间不停歇的鸟鸣,沐王府的大门静静的由内敞开。 沐龙襄贵雅的身影走出了王府的大门,正要踏上已经等候在旁边的轿子。 这时,旁边突然闪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窈窕的身姿翩然的立在了他的面前。 “请四皇子留步,小女子有事情想找皇子商量!” 说着,女子攸然朝着他谦卑有礼的弯了一下腰,一双水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沐龙襄收住脚步,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是那个名叫杜缦儿的女子!不知道她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 这一次,沐龙襄总算是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这个女子果然长得出乎寻常的美丽,顾盼生姿之间婷婷玉立,恍惚间竟若一个莲花仙子般动人。 看她这模样,果然是有着倨傲的资本的,既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又有着小家碧玉的清婉,如果换在以往,沐龙襄一定会借此机会逗弄调戏她一番。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沐龙襄看着这个女子,不去理会她那双炙人火烈的目光,直接问出了声。 杜缦儿立刻满脸酡红,每次一看见他那双醉人的蓝眸,她就会情不自禁被吸入里面,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沐龙襄冷眼看着她的反应,眸底深处一抹不耐划过。 “如果没有事情就请让开,我还要赶时间。”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赶着去办,哪有时间留在这里看她扭扭捏捏。 “皇子请别急,能借一步说话吗?这里不太方便!” 杜缦儿看了看周围,虽然是大清早,但是路上已经有了很多的行人,再说她要说的事情的确不适合在这里提起。 沐龙襄不得不重新回到府里,坐在椅子上一脸研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想要皇子你承诺娶我!不知道小女子的这个请求有没有令你很意外?” 既然早就做好了准备,杜缦儿肯定是已经豁出去了,看着沐龙襄深究的目光,她不禁脱口而出!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朝阳映照着地面蒸腾的尘埃,弥漫了周围的一切。 其实,对于杜缦儿这样的要求沐龙襄当然不会感到惊讶,因为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他只是觉得有一点奇怪。 “杜小姐,我想请问一句,你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吗?” “小女子当然很明白,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站在你的面前。” 杜缦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淑女,她知道沐龙襄特别钟爱婉约如莲姿般的女子,而这些特点她刚好都有。 沐龙襄静静的看着她,他倒是很佩服杜缦儿的勇气,可以为了喜欢的人不择手段,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杜小姐,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是什么事情给了你这么多的自信,你怎么会突然提出要我娶你?哈哈哈哈!” 沐龙襄不禁大笑出声,这不能怪他,对此他的确是无法自抑,不得不放肆的笑这一回。 这么多女人赶着投怀送抱,为什么只有她对自己是不闻不问,冷漠以对,连个眼神也吝奢给与,这究竟是他的幸运还是这些女人的悲哀? “我自然有自己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很充足,就看你接受不接受了?” “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杜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受人威胁的吗,再说我也没打算要成亲,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你满不满意?” “你骗我!你不是正准备迎娶翟大人的女儿吗?京城的大街上都传遍了!” “是谁告诉你我要娶她的?” 看着沐龙襄眼神中突然散发的那股冷漠和邪魅,杜缦儿的心提得高高的,她必须赌一赌。 “难道不是吗?京城里到处都在传扬下个月初就是你和翟小姐定亲的日子,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弄错!” 她还特地找人打听过,事情应该是百分之百的确凿无疑。 “我沐龙襄没有开口的事情谁说了也没有用!” “说吧,说出你要我娶你的理由,如果你的理由能够引起我的兴趣,我倒是不介意再多一个新娘!” 沐龙襄语气突然的转换似乎给了杜缦儿无限的希望,她立刻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封写着名字的米白色信封。 “你看清楚了吗?我手里的这封信,对祭蓝国可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马上就给你。” 沐龙襄盯着她手中紧拽着的信封,久久没有说话。 “这笔交易值不值得做下去还得我说了算,等我看了信的内容再来回答你吧。” 说完,沐龙襄佻达的眸子终于落到了杜缦儿那张娇艳如花的丽颜上。 只见杜缦儿轻咬了一下嘴唇,终于站起身子走到沐龙襄的面前,把信递到了他的手中。 淡瞥了一眼信封外的名字,沐龙襄不动声色的拆开了信封。 客厅里异常的安静,安静得让杜缦儿完全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悄悄的瞥了一眼沐龙襄的眼睛,看着他一目一目的浏览着信封里面的字,似乎是要把它们彻底的读透。 沐龙襄的眸子重新落到了杜缦儿的脸上,紧抿的嘴唇突然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我们的交易可以成交!” 看着沐龙襄终于松口,杜缦儿不敢置信他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我也有一个要求,从现在开始,这封信的下落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也最好忘记它的存在,如果被我听见从你嘴里泄漏了什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他突然变得幽冷深邃的眸子,杜缦儿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 不过,她很快就重新恢复了笑嫣如花,其实她关心的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其他的事情她一点也没有兴趣。 “那。。不知道皇子你几时?。。” 下面的话让杜缦儿有点羞于启齿,她知道自己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可是她很担心夜长梦多,她需要更实际的东西来保证自己的利益。 “杜小姐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淡瞥了杜缦儿一眼,沐龙襄转移了心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 解救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又是一个漆黑寒彻浸骨的凌晨。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天亮了,这个时刻也正是很多人睡得最香甜的时候。 一间偏僻的柴房里,攸然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哼,然后就是一片沉寂,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京城秋千荡小宅院。 豹筝刚起床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她轻蹙了一下眉头,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基本上没有什么路人会走到这里来,难道会是消失很久的苏银聪?他终于出现了吗? 豹筝的猜测果然没有错,门一开,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失踪了近四天的苏银聪! 虽然他的神情显得很疲惫,似乎也受了不算轻的伤,但是总的看起来还算比较好,豹筝总算是放松了心中的一口气。 不过,这后面的问题跟着也来了,苏银聪虽然被成功的解救回来,但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显得轻松。 因为那封信确实已经失踪了! 所以,当苏银聪告诉豹筝他丢失信封的过程时却引起了她的警惕! 这个抢走苏银聪信封的陌生女子究竟是谁?她为什么要去抢这一封对她来说也许没有丝毫用处的信呢? 因为当时苏银聪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所以对这个女子的相貌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楚,只记得她当时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绸缎裙衫,身材娇小,人长得十分的美丽。 如果亲自见到她,苏银聪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认出她的模样。 可是茫茫人海,整个京城那么大,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在经过简单的包扎以后,苏银聪确定自己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的问题,俩个人立刻赶往了丞相府。 书房里,姚成轩和苏银聪以及豹筝齐聚在里面讨论着这件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 “先别急,只要我们能够记住这封信的内容也算不错,总会有办法的。” 整理出整件事情的要点,姚成轩安慰着苏银聪。 “银聪,你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抓去的吗?你又是怎么逃脱掉的?” “抓我的人一定是西倾国的人,我能够听出他们的口音,至于救我的那个男子,我只看得出来他身材欣长,黑衣蒙面,实在看不出来他的相貌如何。” “我还得感谢他,是他把我送到了秋千荡的附近,我这样的伤势实在走不了多远,如果不是有他护送,我恐怕还没到城门就倒下了。” “他怎么会知道你要来秋千荡?是你告诉他的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就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时已经到了秋千荡的附近。” 这个问题是由豹筝问出来的,她一直以为是苏银聪自己赶回了秋千荡,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有什么问题吗?豹筝!” 苏银聪也曾经仔细思索过这个问题,但是很快他就释然了,也许只是巧合,也许他也是走走顺路。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反正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就算别人知道你的主处,对你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豹筝依然沉默不语,只有她自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老爷,三皇子和四皇子来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姚真的声音,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沐龙襄俊雅挺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还没到中午,沐龙襄和祭聿竟然会同时出现在相爷府邸! “原来是你!” 这是苏银聪看见沐龙襄以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接着就看见苏银聪站了起来,双眼略显激动的看着沐龙襄,态度热情而谦逊,这在豹筝的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身为一国的太子,苏银聪的身份毕竟是很尊贵无比的,又有着皇族天然的傲气,寻常人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没有想到沐龙襄只是应承似的看了苏银聪一眼,然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苏银聪也不介意沐龙襄的冷淡,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知道的性格,更何况这个沐龙襄身为祭蓝国最受宠的皇子,自然身份显贵异常,他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就好象他自己一样! 重要的是他救了自己!如果没有他,至今自己还陷在敌窟里不知道几时才可以脱身。 别问苏银聪是怎么认出沐龙襄的,原因很简单,他只是认出了那双独一无二的蓝眸和手背上那抹特殊的月牙印记,苏银聪自问对细节方面特别的在意。 沐龙襄当然也认出了苏银聪,这个凌晨时分他亲自救出的西倾国太子殿下!昨天在救出他以后,他已经审问过了关押他的人,轻而易举就得知了他的身份。 在这个非常时期,沐龙襄不知道西倾国的太子为什么会来到祭蓝国,而且还和豹筝以及姚成轩走得如此的贴近,但是他已经整理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最好的证据当然就是杜缦儿和他用做交易的那封书信。 只不过这背后好象还有很多复杂的事情没有理顺,所以沐龙襄并不打算现在就拆穿他们。 “果然是二位皇子出手搭救了银聪,微臣实在是感谢得很!” 姚成轩自然首先反应过来,因为正是他的求托才会让事情出现这样的转机。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何况是姚大人你拜托的事情,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帮忙。” 祭聿拍了拍沐龙襄的肩膀,终于开口替他回答了这些繁文缛节的官场话。 原来是沐龙襄救了苏银聪!那么送苏银聪来秋千荡的人也是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豹筝的脸色突然谙了谙,整个人沉默得就象一具雕像。 轻倚着靠背,她抬起手,曲起手指揉了揉眉头,莫名其妙的,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适的感觉。 “怎么了豹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苏银聪的这句问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看着他伸出手去扶住了豹筝的手臂。 豹筝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 她的脸象冰晶般一样透明,眼睛里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姚大人,我今天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名叫杜缦儿?” 这时,旁边的沐龙襄突然开口对着姚成轩提出了一个问题。 “是这样的没错,那是微臣在乡下时一个亲戚的闺女,因为家里破败,不得已来到了京城寻亲,被我收留在了府里,因为微臣膝下也没有一子半女,所以就允许她这样称呼了,上次你们好象还在这里看见过她,她就是缦儿!” 姚成轩一五一十的道出原委,然后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沐龙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杜缦儿。 “恩,既然是这样,那也算是你的千金,事情也就好办了。” 沐龙襄用扇身轻击了一下手掌,蓝眸微闪,嘴角突然划出一道邪气的笑痕。 “我要和杜缦儿定亲!定亲的时间和翟万林家的翟灵婉选在同一天,希望你能够有个思想准备!” “啊,你说什么?你要和缦儿定亲!” 不仅是姚成轩,就连祭聿也万分震惊的看着沐龙襄,不明白他是哪根筋出了毛病。 苏银聪也用一双惊诧的目光盯着沐龙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和俩个女子同时定亲?前所未有,听所未闻 ... ... 求亲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现场最镇静的恐怕就是豹筝了,只是轻啜了一口手里的清茶,然后放回桌面,整个过程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四皇子,你和缦儿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亲事从何而来呀,你可别吓微臣,这个玩笑开不得!” “我怎么可能开玩笑?我说出的话从来都是言出必行!” 沐龙襄轻挥着手中的银扇,蓝眸不着痕迹的掠过豹筝的侧脸,她看起来比任何人都更镇定,仿佛这些事情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也的确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根本没有必要在乎这些。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和缦儿定亲呢?那翟大人的千金怎么办?你又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真是一桩事情接着一桩,姚成轩觉得自己有点不堪重负了,理不清头绪。 “哈哈哈哈,没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我俩个都定,不知道姚大人明白了没有?” 俩个都定?祭聿没有做声,只是用一种深究的目光觑了他一眼,双眼落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豹筝身上,若有所思。 “爹!”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如玉音婉转般的叫唤,正是杜缦儿的声音。 当她听说沐龙襄来了相府,第一个念头就是昨天他应允自己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来求亲了。 这样的场合无论如何也不能少了她的存在。 “爹!” “缦儿拜见三皇子四皇子!” 杜缦儿看起来心情似乎特别的好,眼中含着脉脉的春波,若有似无的轻瞟向沐龙襄的方向。 沐龙襄嘴角噙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掌中的折扇,眸子淡瞥了她一眼,然后就移开了。 “缦儿,你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姚成轩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高兴,没有经他的允许,这样擅自闯进客厅,不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子应该做的事情。 “缦儿听说来了贵客,所以想着过来看看!” 她的心思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她分明就是冲着沐龙襄而来的。 豹筝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厌恶的侧转了身子,然后轻敛下双眸,这是她今天唯一的一次变脸。 “这样的场合不是你应该出现的,赶快避一避,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恩,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似乎终于感觉到眼前的气氛不对,杜缦儿粉面含羞的睇了沐龙襄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了大厅。 祭聿双手环胸,冷眼瞄了一眼依然面不改色的沐龙襄,说实话,他真没有看出来这小子有多喜欢这个杜缦儿,看这情形,完全是那个缦儿在剃头挑子一头热! 谁也没有发现,这时的苏银聪已经完全变了脸的神色。 只见他突然俯身在豹筝的耳边,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耳语了几句,豹筝轻蹙了一下双眉,神色变得凝重,不过她的嘴唇只是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冷眼瞧着俩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沐龙襄攸然收回了手里散开的檀木扇,冰蓝的眸子由浅转深。 “让各位见笑了!这缦儿毕竟不是由我带大的,始终缺少了点礼仪,请皇子们千万不要见怪!” 这时,姚成轩说话了,清俊的脸上充满了无法言语的歉意和尴尬。 “姚大人何必这么见外,再过段时间你和我们就是亲家了,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龙襄?” 这一句原本是祭聿想安慰姚成轩的话,用以活动一下僵凝的气氛,他更想刺激一下旁边这个小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情,还没等气氛转换过来,姚成轩突然以袖拭面,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顿时让几个人怔住了。 “怎么了,姚大人!难道是我们提起了什么不应该提的话题?” 祭聿奇怪的问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旁边的沐龙襄,而他的眼睛却只是胶凝在了豹筝和苏银聪的身上。 “让两位皇子见笑了,微臣只是有感而发,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亲生女儿,如果她还活着,也应该到了这样的如花年龄,也应该定亲嫁人了!” 看着姚成轩唏嘘感叹,屋子里突然的安静下来,只听见彼此间轻微的呼吸声。 “我走了!” 豹筝走得很快,甚至都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很快就消失在了相府的大门口。 “豹筝!” 苏银聪只唤了一声就停止了喊叫,豹筝今天的行径真的是太让他奇怪了。 不过,让苏银聪感到不解的并不是豹筝,而是刚才那个杜缦儿的出现!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她!杜缦儿就是趁他受伤从他怀里抢走信封的那个女子! 豹筝这一消失,就消失了整整一天,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 朗月当空悬挂,寂静的山野中,冰冷的空气在悄悄的荡漾穿梭。 豹筝骑着刺月奔跑在林中,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决了堤。 她知道自己基本上是不会流眼泪的,她的泪水早在五岁那年就已经干涸了,就象现在,她很想用什么东西来表示一下,可是她却无能为力,这样淡漠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大家看到的永远是一个冰冷无情的豹筝。 可是此时,她的脑袋里不停的闪过姚成轩布满泪水的脸,想忘也忘不掉!原来她的心还是会疼的。 暗魅清冷的夜晚,在这个“嗖嗖”的寒风中,豹筝手持铃铛在空中不停的翻舞,她的身影交织成无数的幻光飘飞在空中,周围的树木树叶全部被她的铃铛所扫落,翩然坠地! 幽邃的凤眸中看不见任何的光茫!她知道,只有这一会短暂的时刻才是属于自己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把所有的情绪渐渐的淡望,渐渐的放入到心里的最底层。 她早已经无人可依,无臂可靠,她拥有的只有自己。 一直舞到精疲力竭,豹筝才徒然侧身倒地,终于停止了挣扎。 就这样侧卧着身子平视着夜空中的繁星,豹筝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豹筝竟然就这样静静的沉睡了过去。 等她幽然醒来时已经是朗空如洗,淡淡的阳光倾泻了一地。 豹筝慢慢的坐起,轻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刚走了两步,她又重新倒回到床上,轻抚手臂,若有所思的静坐着好半天没有说话。 这应该不是她的错觉!有人来过她的房间! 是苏银聪吗?不会的,他现在伤势还没有恢复,不可能这么早就过来这里。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 沐龙襄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瓜葛,现在仅仅只算是个普通的朋友,而且他已经有了俩位即将定亲的娘子,无瑕顾及其他,他又怎么可能无聊到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吹冷风? 可是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呢?昨天晚上她明明就在山野树林里。 而且整个过程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 ... 吃醋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龙襄,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你和父皇把事情说清楚点好不好呀?” 当祭承业从祭聿那里听见这个消息时,差点一头朝着墙壁撞了过去! 惊惶委屈的盯着面前这个俊美得一塌糊涂的儿子,祭承业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选择和俩个女子在同一天定亲,而且这俩个女子还都是他一个都不敢惹的朝庭重臣的千金! 祭幕天顿时无语,这样丢脸的事情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他不被群臣的唾沫淹死才怪! 他想哭!他真的想哭!他早就已经想这么做了! 说到做到,祭承业还真的大哭出声,然后蒙着脸不停的嘘声叹气,吓得旁边的宓儿立刻紧张的上前安慰。 他这个皇帝做得真悲哀,什么事也做不了主,还被这几个臭小子欺负得惨兮兮的。 宓儿轻轻的替他擦掉泪水,双眸怒睁着看向沐龙襄。 “大哥,这件事情你真的太过份了!你就算不顾自己的名誉,你也应该替父皇着想一下,你说他养你这么大容易没?看你把他气成这样。” “又是哪个嚼舌头的来你这里告了状?” 沐龙襄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一眼唱做俱佳的祭承业,肯定又是聿那小子搞的事情。 “这还用得着告状吗?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大哥你的光荣事迹了!” 宓儿瘪着嘴为祭承业抱不平,真是难为他了,生了这么一群不懂孝顺的儿子。 沐龙襄双手撑着桌案,微低下身子,一双蓝眸深深的看进了祭承业的眼底。 “父皇,你这究竟流的是珍珠还是鳄鱼泪,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你匆匆忙忙把我急招进宫,原来竟是这些芝麻大小的事情!” “还有,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别再擅自打扰我了!” 话还没说话,沐龙襄已经掉过头迅速的朝着门口走去。 祭承业目瞪口呆的盯着沐龙襄消失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他的命真不是一般的苦!直到这一刻,祭幕天终于有了这样惊天的醒悟。 别人的王国为了争夺太子皇位,兄弟之间不惜互相残杀,各自防备,甚至可以牺牲掉所有的亲情!唯独他这几个儿子硬是奇葩,不仅相互之间处得异常的和谐融恰,对太子的提名一事更是只字不提,害得偌大一个祭蓝国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体面的太子! 更别说将来继位之事了,这几个小子只要一听见他开口,立刻个个开始装疯卖傻,不是推诿,就是直接拒绝,全部一副不知所谓的态度,真是气死他了! 看来这祭蓝国的大好河山最终会败落在他祭承业的手里! “我一定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回来!你们这几个臭小子等着瞧吧!” 寂静的书房里,只传来祭承业独自咆哮的声音。 玺品苑。 依然是倪千玺那间独树一帜,千金难觅一座的茶楼里。 楼上的雅间里格外的安静,门帘轻掩,碳炉燃烧得正旺,屋子里温暖如春!如果不是窗口处吹进的徐徐冷风,在提醒着大家现在还是隆冬季节,给人一种仿佛已经到了初春的错觉。 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一场精彩的对奕,两个主角正是大皇子祭赫和二皇子祭弈。 原本俩个人各自在自己的府邸里好好的,结果被祭聿一句无聊得很,硬是给拽到了玺品苑。 这样的寒冬,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谁也不愿意从温暖的卧房里挪出一步,除非是这个人有病! 俩个皇子心知肚明,三弟一定又是在某人那里吃了闭门羹,不好公然上门,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寻求安慰了。 只不过是苦了他们俩人,还得苦哈哈的在这里陪着,不能离开。 这个玺品苑已经不知道被维修了多少次,浪费的银两数都数不清,但是祭聿和倪千玺的关系却依然没有丝毫的进步,老三不急,他们这些冷眼旁观的人倒是急了。 祭赫和祭弈各自忍住笑,心有灵犀的互望了一眼,不言而明。 俩个人在这里默默的对弈,祭聿则在旁边细致盎然的看着,不时发表几点意见。 只有沐龙襄慵懒的斜倚着坐榻,一双深邃的蓝眸偶而瞥一下屋里,然后就是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对于屋里的酣战似乎没有半点的兴趣。 “沐龙襄!” 这时,过道上传来一阵轻微不扬的脚步声,门帘突然一掀,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几双目光不约而同的移向了发出声音的主人。 这是一个柔美若水,楚楚动人的女子,一双美丽的水眸正含悲带怨的怒睇着沐龙襄。 空气里突如其来的静默,让祭赫和祭弈首先感觉到这股不同寻常的压力,一个无奈的以手支颔,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一个捧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啜饮着香茗,谁也没有说话。 祭聿的双眼立刻熠熠生光,他正无聊得不知道如何发泄,现在似乎又有好戏看了。 这个女子在座的都认识,她正是翟万林的千金,沐龙襄即将定亲的翟灵婉翟大小姐。 “我今天特地来此是想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你真的要在同一天和我们定亲么,你把我翟灵婉究竟置于何种地步?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看来翟灵婉这一次是直接冲着沐龙襄而来的,而且看来好象气得不轻。 翟灵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名份就这样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给瓜分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她可不想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沐龙襄,他只能是她的! “你想知道什么答案?你是想听到我的否定还是我的肯定?” 沐龙襄终于转过了身子,平时那双多情温柔的眸子此时却是说不出的冷淡和无情。 “你明知故问!你明明懂得我的意思,你明明只可以喜欢我一个人,你为什么现在又去和别的女人定亲!你给我的承诺难道都是假的吗?” “翟小姐,请你仔细的想一想,我究竟给过你什么承诺?说这些话以前你最好先想清楚。” “很多事情我不过是顺应你的意思,我沐某可从来没有对外面宣称过我有定亲的想法,我不反对并不表示我是个傻子,我只是不想太计较而已!” 顺应她的意思?翟灵婉不由得一怔,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一丝难堪的氛围开始在周围流动,让翟灵婉在这样的大冬天竟然流下了冷汗。 “你!总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的清白之身都给了你,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么?” “是不是假的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可一句话也没有说,翟小姐,请问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沐龙襄自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翟万林想要对朝庭有什么不利,能够用他的女儿来牵制他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这才是他和翟灵婉走得近的真正目的。 虽然翟灵婉极力想要掩藏那种攻于心计的心思,正因为她表现得太急切,还是露出了马脚。 那晚他带翟灵婉回府以后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一分一厘,他也没有喝醉,那抹床上的落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只有翟灵婉自己最清楚。 沐龙襄当然知道外面那些定亲的谣言都是由她散发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迫他做出承诺。 不过沐龙襄并不打算拆穿她,她如果想玩,又何乐而不为? 沐龙襄突然想起了豹筝,这个似乎一接近她就会被冻住的女子。 她的率直,她的随性豁达,她的不受拘束,甚至她的冷漠和无情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他无法不去恨她。 ... ... 密见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你究竟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翟灵婉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中生有,欺骗你的么?” “随你怎么想,本皇子从来不会强迫于人,既然让你感到这么委屈,那沐某立刻收回定亲的承诺。” “你!你够狠!” 一丝泪花在翟灵婉的眼睛里不停的打转,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好歹你我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说到这里,翟灵婉以袖捂面,伤心的抽泣了起来。 沐龙襄不耐的斜睇了她一眼,眸子底依然是那种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冷漠。 “老四,不是我说你,你这性子多少也应该改一改,翟小姐马上就是要和你定亲的人,你怎么也得哄哄别人才是!” 旁边的祭聿实在看不过去了,即便他对这个翟灵婉也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人家毕竟是个千金小姐,平时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龙襄这小子的心似乎就是石头做的。 看来今生要找一个可以制住他的女人是很难了。 此时的翟灵婉偷偷的以眸子轻睇向沐龙襄,看见他眼底那抹无动于衷与冰冷,心象针扎一般。 很快的,她又转了一个心思,仔细的重新想了一想。 今天的事情也许是她的反应太过激了,别说两女同伺一夫,就算是几十个女子同时伺候一个男人也是非常正常的,尤其以沐龙襄的身份,将来他身后的女子何止上百。 想到这里,翟灵婉终于忍住了满腹的委屈,破啼为笑。 “好了,是我错怪你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你,我听话就是!” 说着,翟灵婉婷婷的走到沐龙襄旁边的软榻上,轻轻的依傍着他坐了下来。 沐龙襄原本就是一个风流不羁的男人,似乎谁也无法拴住他那颗到处留情的心,她必须改变策略才是。 谁也无法猜测到翟灵婉此时的心思,一定是杜缦儿,一定是因为杜缦儿的介入,才让沐龙襄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呵呵,这个杜缦儿不是想要分一杯羹么?好,她一定会如她所愿的。 想到这里,翟灵婉的眸子募的暗沉了下去。 京城相府。 书房里,姚成轩在书桌前不停的来回走动,情绪也显得略为浮躁,这是姚真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的情形。 他知道有事情在困扰着老爷,可是这些实在不是他一个管家应该过问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 “老爷,还需要换茶吗?” 书桌上茶壶里的水早就已经冷了,老爷这一下午就没有安静的坐下来休息过。 正在姚真感到特别为难的时候,豹筝和苏银聪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这让姚真立刻长舒了一口气。 “苏公子!豹公子!你们来得正好,老爷这一下午都在书房里不停的叹气摇头,也许是遇上了什么解不开的麻烦,请俩位帮忙问问吧。” 说着,姚真率先走在前面,领着他们进了书房。 姚真猜得不错,姚成轩的确是在为一件事情烦恼着。 不过,刚他看见豹筝和苏银聪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有着落了。 “你们来得正好,我还在想怎么联系俩位,刚想着你们就到了!” “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姚成轩经过这几天的反复思考,觉得不能再这样顾头缩尾下去。 事情已经刻不容缓,虽然有关证据的书信已经丢失,但是其中的具体内容他全部都记得,他知道怎么去和皇上讲解和分析。 所以他的决定就是马上进宫!他一定要赶在飨冰宴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皇上,就算皇上对他有所怀疑他也顾不得了,他必须把整个详情如实的禀报给皇上。 “你想做什么?” 苏银聪紧盯着他,心里面隐隐有了一丝明白。 “我需要你们帮我想个办法进宫!我指的进宫当然不是公开的那种,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这样做得冒很大的风险,皇上信任你也就罢了,如果皇上不相信你,事情马上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许还会因此牵连出很多的人!姑父,你手头没有确实可行的证据,你让皇上怎么相信你?你拿什么去说服他?” “你放心,我自有我的方法,我也相信皇上是个有头脑的人,他懂得怎么去分析,我只要做出正确的引导就可以了。” “我还是不怎么放心!你怎么向皇上解释信封的来历,你怎么解释我的身份,你又怎么解释你和西倾国之间的复杂关系?你究竟认真的想过这些没有?姑父!” 不是苏银聪太犹柔寡断,这件事情牵涉到两个国家的安危,它们的命运已经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出不得半点的差错! “说实话!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姚成轩这句斩钉截铁的话一下子让苏银聪彻底的沉默了。 豹筝静静的看着姚成轩,明白了他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全力支持,这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银聪现在还不适宜露面,还是由我送你进宫吧!” 而且以苏银聪的武功修为也做不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一旦中间有个什么闪失,一个西倾太子贸然出现在皇宫,这首先就是一项死罪,他们绝对不能冒这样的危险。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整个京城融入了一片黑夜之中。 每当夜幕垂下,皇宫内苑里就是一片灯火通明,照得整个皇城犹如置身在一个玻璃般美丽的幻像中,这也是宫城里最美丽安静的时刻。 皇帝祭承业的寝宫门口当然也是灯火辉煌的。 寝宫外围的阶梯旁边站了两排的宫庭禁卫值夜,守卫森严,根本无法靠近半步。 豹筝看着姚成轩为难的神情,轻敛下眸子,向他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祭承业惊讶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黑衣蒙面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点惊惧的。 “我不会伤害你,你只要把门口的的那些守卫撤掉就可以了。” “朕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难道又是那几个臭小子和自己开的玩笑? “你不必紧张,我只是代为转达消息,现在外面有个人想要见你,因为有些话他必须私下和你沟通,所以他不希望你们的谈话有任何的打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豹筝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眸子深处有一抹奇异的火花掠过。 “朕怎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想要挟天子以令诸候的人太多,祭承业有这样的担心并不奇怪。 “如果我想对你不轨,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你大可不必有这样的担心!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你的安全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蒙面男子如泉水过石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清冷,莫名的让祭承业感到了一丝安心。 带着审视的目光,祭承业伸出手摇了一下柱子旁边的铃铛,一个守卫的声音立刻在门外响起。 “陛下,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速度把寝宫门口包括附近的守卫都撤了,没有朕的命令一步也不许靠近!” “一个都不留吗?陛下!” 门口传来守卫略带迟疑的声音,似乎害怕出个什么意外,他就万死难辞了。 “不要再问为什么!照朕说的去做就是了!” “卑职遵旨!” 不一会,门口就恢复了一片寂静,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 ... 报复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祭承业依然处在深深的疑虑之中,这时,门口悄然出现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姚成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让祭承业感到更加奇怪的是,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姚成轩突然对着他跪了下来。 “陛下万岁万万岁!是微臣冒犯了!还请陛下恕罪!” “丞相呀,你这究竟唱的哪出戏呀?你今天必须得给朕把事情说清楚!” 他白天被几个臭小子玩,晚上还被自己的大臣弄得神经紧张,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 “请陛下恕罪,臣这也是逼不得已,臣立刻就会向你解释清楚!” “那这位大侠是?” 看着祭承业紧紧盯着豹筝依然充满疑虑的目光,姚成轩尴尬的一笑。 “他叫豹筝!陛下请放心,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可以托付的朋友。” “你们请谈话吧!我在外面看护着!” 说完这句话,豹筝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寝宫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灯影的微光在不停的闪烁着。 豹筝一身黑衣隐身在寝宫外一颗大树的阴影处,不移不动。 虽然已经是晚冬即将进入初春的时节,天气依然是这么的寒冷,冷得浸人身骨,这一点可以从旁边树叶上的霜冰可以看出来。 不过这对豹筝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候。 不远处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一顶精致小巧的软轿出现在了豹筝的视野,然后就在旁边的大门处停了下来。 豹筝知道身为一个皇帝,经常有妃嫔在寝宫内出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如果出现在今天晚上那就是不正常了,因为她知道现在的皇上是绝对不可能让人侍寝的,那么这个突然出现在寝宫门口的人又是谁呢? 清淡的月光下,一个清丽无双的容颜攸然呈现在了豹筝的眼里,竟然是宓儿! 豹筝不禁轻微的眨了眨那双丹凤眸子,实在是有些无奈。 已经这么晚了,宓儿还在皇宫里四处跑动,她还真是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呀。 默默的扫了一眼停靠在旁边的软轿,两个宫庭轿夫已经跑到旁边专供他们休息的小室里取暖去了,宓儿则是转过身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豹筝脚步轻移,迅速的追上她,然后静静的站在宓儿的身后,探手敲了敲她的背。 “啊!” “嘘!是我!” 月光下,黑衣蒙面的豹筝全身透着一股淡淡的诡异,如果不是耳边熟悉的嗓音,宓儿恐怕真的会大叫出声。 “天哪,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豹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宓儿一脸诧异的看着豹筝,她并不害怕鬼,她只是被突然惊到了。 “我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不会闲到无聊跑到宫里来吹冷风。” 宓儿不禁点了点头,是呀,每次看见豹筝都感觉她很忙,一刻也没有休息的时候。 她又看了看寝宫的方向,悄悄的靠近了豹筝的耳朵低语着。 “宓儿明白了,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父皇商量,所以才会守在这里,而且我还不能进去打扰,我说得对吧。” 看着月光下豹筝严肃凝滞的面容,宓儿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豹姐姐,虽然今天晚上我没见着父皇,不过也挺刺激的,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嘻嘻,是不是老天爷看见我太想你了,可怜我,所以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呀?” 她已经被禁足很久了,差点被憋坏了内脏,还好明天就满期限,终于可以自由了。 “改天一定要把今天晚上的奇遇告诉大哥和聿哥哥他们,嘻嘻!” “宓儿,今天你在这里遇见我的事情谁也不能说,你明白了没有?” 豹筝看了看繁星闪烁的夜空,轻声的叮嘱着她。 “为什么呀豹姐姐,连我大哥沐龙襄也不能说吗?” 突然听见沐龙襄的名字,让豹筝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是的,总之今天的事情你谁也不能告诉,就当从来没有看见过我。” “恩,宓儿懂了,你放心吧豹姐姐,宓儿一定会替你保密!” 豹筝回头看了看寝宫的方向,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眸子里一片黑暗。 “天已经很晚了,外面又这么冷,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恩,既然是这样,那宓儿就先回去了!” 说完,宓儿极其不舍的后退了几步,对着豹筝摆了摆手,这才跑出了大门。 豹筝长吁出一口气,和宓儿说话,比让她杀个人都还难。 这个丫头,真是一点心事也藏不了,要她什么也不说还真是难为她了。 豹筝看了看天色,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天边的晨星开始慢慢的闪烁,她知道,再过一会应该就快凌晨了。 这时,寝宫的大门终于悄无声息的开了,姚成轩的身影出现在了梯口。 豹筝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迈开步伐走到他的旁边。 她不知道事情究竟谈得如何,她也不会去过问太多,不过从今以后,姚成轩的安危都要由她来负责了。 寝宫内,怔怔的看着丞相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祭承业兴奋的击了一下自己的双掌! 揉了揉已经僵硬很久的肩膀,一丝隐恻恻的笑容从他的眼角慢慢流泄出,嘿嘿,一直都是他被这几个小子玩,现在终于可以让他报复回来了。 想到这里,祭承业竟然兴奋得难以自抑。 再过几天就是和沐龙襄定亲的日子,可是翟灵婉一点也没有兴奋的感觉。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杜缦儿的出现。 先不提沐龙襄对自己的态度,经过那次玺品苑闹腾一番过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冷淡了很多,有时看着他冷漠得心不在焉的眸子,她甚至怀疑他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心里面过。 而这都是杜缦儿出现以后才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翟灵婉真想立刻就冲到相府去煽她几个耳光了。 一个来历不明的穷酸臭丫头,仗着有几分姿色,居然把沐龙襄套上了,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整个一天翟灵婉都在心神不宁和愤忿中度过,饭也没有吃上几口。 “灵儿,外面传的事情都是真的吗?那个叫杜缦儿的真的要和你在同一天定亲?” 这几天,外面漫天的风言风语已经传遍了京城,连他自个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这不得不让翟万林想起了那天到他府里提出要挟的女子。 翟灵婉只是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无精打彩的看着楼下的风景。 “原来爹你还知道关心女儿呀,我以为你早已把我忘到脑后了呢?” “这怎么可能,灵儿你可是爹唯一的宝贝女儿,爹这后辈子的生活不是还得靠你嘛?” 其实也不能说他不疼这个女儿,自家夫人死得早,他对女人方面也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对于他来说,女人都是浮云,就如身上的衣服,随时可以脱也随时可以穿上。 只有手中的权势和大把的钱财才是最实在的东西,不能说他现实,如果让他穿着一身乞丐装出去逛逛,看谁还能够睬你! “灵儿可没看出来爹你到底哪里替女儿考虑了,你每天尽想着怎么升官发财,哪有精力来顾及女儿的幸福!都是女儿命苦,一早就没有了娘,才会备受这样的欺负,现在连自己的亲爹也狠心不管女儿的死活,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哎呀灵儿,这你可错怪爹了,爹可是一早就替你着想,要不然也不会拒绝那个女人的无礼要求了。” “什么女人?” “爹你说的究竟是谁?哪个女人?” ... ... 花贼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没什么灵儿,只是突然想起那天来我们府里的一个女疯子,她竟然要挟爹,要我推掉和沐龙襄结亲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同意,就把她赶出去了!” “你说爹这是不是在替你考虑呀,灵儿!你可别再错怪爹了。” 翟万林当然不会提关于信封的事,他派人送出去的信还没有回音,他必须得到确切的消息再说。 “爹你说的那个女人长成什么样子?你和我描述一下!” 翟万林的话让翟灵婉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怪那天她过来时看见那个女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始终没有想起来是谁。 看着翟灵婉阴沉的脸色,翟万林立刻把杜缦儿的相貌体态仔细的告诉了她。 “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翟灵婉突然抓起身旁的凳子朝着地上砸了过去,她已经愤恨得失去了理智。 原来这个杜缦儿早就把主意打到了沐龙襄的身上,所以才会提这些过份的要求,她简直是太目中无人了。 “爹,你这一次一定要帮我,帮我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翟灵婉的目光中充满了令人胆颤心惊的狠毒,她的眼里本来就容不得半粒沙子。 “灵儿呀,你别一生气就到处乱砸东西啊,你放心,爹一定会想办法替你解决掉这个女人的!不过,既然她现在已经是姚成轩收的女儿,你总得让爹从长计议一下才好嘛,这件事情一旦出了差错,不好向皇上交差呀。” “我才不管这些,你只要想办法让杜缦儿在定亲前消失就可以了!爹,你一定要答应我,你答应灵儿好不好?” “好好,爹答应你,爹明天就想办法去处理!” 看见翟灵婉近乎失去理智的模样,翟万林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应承下来。 杜缦儿是要解决掉,但是他现在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必须先解决好他的问题,至于对付杜缦儿嘛,办法总会有的。 当翟万林离开阁楼时,翟灵婉的情绪已经稍稍的平复了下来。 坠儿收拾好满地砸得粉碎的物品,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她觉得今天晚上自己还是学聪明一点,不要再去打扰小姐,小姐发起脾气来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翟灵婉的怒气终于缓和下来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了。 天气冷得让人发抖,翟灵婉只得站起身,走进卧室,正想要躺回到床上去休息。 这时门旁的纱帘突然被吹起,一个人影闪过!同时,一个异样而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在翟灵婉的耳边响起。 翟灵婉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面前的纱缦被掀开,一个陌生男子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而她的手脚已经无法动弹。 一丝恐惧立刻浮上心头,不过还没等她叫出声,人已经被打晕了过去。 当翟灵婉终于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看着屋子里摆设整齐的家具,暧昧迷离的灯火,空气中流动着一种说不出的邪魅之气。 她的手脚似乎还很自由,只不过全身没有任何的力气,翟灵婉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被歹人劫持了。 这时,眼前再次一花,一个看起来相貌很俊美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她的上方,长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眸子,全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和不正经,令她很不舒服。 “你是谁?你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 翟灵婉的心里突然有一丝明白,她这是什么倒霉运气,居然撞上了传闻中的采花贼。 “小姐不用害怕,一会你就会感谢我,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尝试过男人的滋味吧,本公子今天就替你开开苞,让你体验一下其乐无穷的快乐。” 说着,男子的身子已经迅速的扑了上来,一双过于白晰的手逮着她腰上的丝带就是一扯。 “你住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对本小姐动手动脚,你不要命了?” 翟灵婉的心里一急,脸上的惊恐不安展露无遗。 “我才懒得管你是谁,今天先让本公子快活了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别再挣扎了,你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哈哈哈哈!” 说着,潇湘四子已经扒下了身上的衣服,扑到了翟灵婉的身上,一双眼睛发了直的瞪着翟灵婉白晰水嫩的肌肤。 “瞧这一身皮肤多水啊,嫩得可以掐出水来,象你这样的富几千金就是和那些寻常人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伸手轻抚着身下女子的肌肤,潇湘四子不禁心满意足的大笑出声。 今天他是值了,这个看起来娇美柔婉的女子尝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已经迫不急待想要和她一赴**了。 “呵呵,等你快活以后也许明天就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你相信么?” 翟灵婉的这句话犹如当头泼了一桶冷水,让潇湘四子缓了缓身子,头脑有一丝轻微的清醒。 “小妞,你别拿这些话吓我,我潇湘四子在江湖上行走了那么久,不会被你一句话就吓退的!你今天撞到本公子手里,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冷笑一声,潇湘四子的双手已经解开了翟灵婉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的肚兜,看得她心里一急。 “既然横竖逃不过,你也别急嘛,你说你这样急火攻心的,会有什么乐趣呢? 翟灵婉突然娇嗔了他一眼,语气也变得很轻柔委婉。 这就是翟灵婉的聪明之处,她知道对于这样的男人,只能用话好好哄,然后再来想办法和他商量。 “咦,你这丫头倒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怎么样,终于想通了?来吧,咱俩今天晚上就好好的快活快活,哥一定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潇湘四子听见她这样一说,双目攸的一亮,横行花海这么久,第一次遇见如此配合听话的女子,真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别急嘛,你先听我说!” “你叫湘湘四子是么?请你仔细的想一想,你这生意做得划算吗?,你现在要了我的身子倒是小事一桩,不过事情结束以后呢,以公子你的修养应该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所以你还得把我放回去是不是?请问你究竟从中得到了什么呢?” 翟灵婉知道,要想稳住面前这个欲火攻心的男子,必须把话先切到重点,让他对自己有所顾及。 “哈哈哈哈,我当然是得到了你的身体,我快活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干这一行是图的什么?” 说着,他就用手轻佻的挑起翟灵婉的下巴,光是看着这个女人,他就已经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了。 “不过,我也可以在完事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杀了,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是我杀的。” 这也是潇湘四子的实话,如果被他糟踏过的女子真的不听话,他也会秘密的解决掉她们,他曾经这样做过好几次。 “公子你又何必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呢,既然能够快活又何必弄出人命,惹出人命官司我想也不是你的目的吧,如果有大笔的银子可以赚,你是不是会因为这个而和我达成一笔交易呢。” 翟灵婉紧紧的盯视着他的双眼,希望他能够为自己的提议而心动。 “你认真的考虑一下,我说的这笔银子可不是那种小本买卖哟,也许你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的钱财!女人嘛到处都可以找到,有了大把的银两还怕找不到喜欢的女人吗,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潇湘四子沉默了,这女人,居然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 ... ... 看戏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要不这样吧,豹姐姐,你今天晚上就陪着宓儿看戏好不好?我们顺便再去逛逛夜市,今天晚上的夜市可热闹了,有好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听说都是从外面送进来的珍品,好不好啊,这里不是还有银聪大哥陪着我们嘛!” “你怎么知道夜市上的东西就是珍品?” 豹筝清冷的面容上第一次浮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稍纵即逝。 “是的是的,宓儿知道是真的!豹姐姐,你这是同意了是吗?同意陪宓儿看戏了?” 宓儿兴奋得大叫起来,她这性格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苏银聪和豹筝互相看了一眼,不得不做出妥协的决定。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墙角边上一双悄然窥视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们。 因为有戏班的演出,让今天晚上的京城显得尤其的热闹和繁华。 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街上已经人山人海了。 东城的戏园子里一片灯火通明,比起街上更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谈论声,欢笑声,商贩的叫卖声,层出不穷,此起彼伏。 这片戏园子的场地被划分出了很多块,专供那些富人和达官们挑选,以寻得最佳的角度和视野。 这时,被包下的场地陆陆续续被客人们所占满,而前来看戏的夫人老爷以及公子千金们也基本上都入了场。 不过,在园子最前面的正中间,有一块场地却是显得异常的宽敞和安静,谁也不敢轻易的前来打扰。 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翟灵婉悄悄的瞥了一眼身旁专心至致的沐龙襄,双眼扫视了一下台上台下,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身后一大群正欣赏着表演的客人身上。 这里是沐龙襄专属的地方,这片小场地都被他一早就包下来了,翟灵婉心里面当然很清楚,以沐龙襄至尊无比的身份,别说是这片小空地,就算是把整个京城的戏园包下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让翟灵婉感到开心的并不是这些,她不过是因为今天沐龙襄为她做的这些而感动不已,为沐龙襄心里有她而鹊喜万分,前几天所受的委屈似乎也在这时烟消云散了,她的心里正因为沐龙襄的贴心安排而窃笑,在这一刻,她的自尊心终于得到了满足。 纤指拿着瓜子轻轻的磕着,沐龙襄的目光忽然从台上移开,落在了旁边正走过来的一道身影上面。 翟灵婉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右手面不远处,一个戏园的小厮正领着一个女子朝着他们的走了过来。 等到俩个人站定,女子的身影从小厮的背后探了出来,双眸灼灼的看着沐龙襄。 美目流盼,巧笑倩兮,赫然正是杜缦儿! “缦儿拜见皇子,见过翟姐姐!” 杜缦儿循着礼节给翟灵婉行了一个礼,无法掩饰她眼底的那一抹得意和喜悦。 沐龙襄蓝眸看了看俩个明争暗斗的女子,什么也没有说,手里的金扇一收,用眼神示意旁边侍候的人重新斟上茶水。 “皇子,缦儿坐你身边好不好?” 说着,也不等沐龙襄点头,杜缦儿径自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然后身子有意无意的紧贴着他。 杜缦儿的眼睛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沐龙襄,从她进来以后就没有移开过。 翟灵婉冷眼看着她风骚放荡的举止,一声浅笑轻逸出口。 “果然是从乡野山村出来的女子,真不懂得什么才是规矩!” 说着,翟灵婉端正了身姿,啜了一口手里的茶水,然后把目光移向了正唱得紧锣密鼓的台上。 “你在说谁?翟小姐是在说缦儿吗?” “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在自言自语呢,缦儿小姐请别对号入坐!” “瞧这戏里的女子,真正是可怜极了,被相公丢在家里这么多年,还是对他念念不望!这做相公的也是,何苦把心思放在这些朝三慕四的女子身上,他倒是不知真情是为何,其实到头来,还是结发妻对自己才是真心呀!”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在含沙射影的骂我是不是?” 杜缦儿也算是个精明的女子,当然听得出来这是翟灵婉在指桑骂槐。 “缦儿小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你可别随便冤枉人,你没看见这戏台上正唱着吗?难不成缦儿小姐这心思都溜到城那头去了?” “你!” “看戏吧!我可没心思在这里听你们吵架,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可以马上离开!” 沐龙襄的一句话让俩个人终于闭上了嘴,各自心怀目的的撇了撇唇,然后把目光重新移向了台上。 这时,身后不时的爆发出阵阵掌声,看来今天晚上的演出的确很精彩。 不过,翟灵婉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已经被杜缦儿的突然出现震惊到了!尽管表面上不动声色,这时的翟灵婉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疑虑之中! 杜缦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不是应该被潇湘四子所掳去了吗?他为什么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下手,难道这中间又出了什么意外? 看着沐龙襄轻佻的以扇坠挑起杜缦儿的下巴,唇角含笑窃窃私语着,看着杜缦儿含羞带怯,目不转睛盯着沐龙襄的眸子,翟灵婉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忍到几时。 这个骚蹄子,摆明了就是来和她争抢沐龙襄的! 翟灵婉毕竟是太尉翟万林的女儿,见惯过很多大场面,所以她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整个人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她的心里依然在为潇湘四子的事情打着鼓,自然也就分了神,一双眸子出神的看着台上,暂时忘记了沐龙襄和杜缦儿愈演愈烈的暧昧。 沐龙襄却在这时突然转过身子,放弃了和杜缦儿的私语,一双深邃的蓝眸落在了翟灵婉的身上。 然后就看见他的长臂一伸,翟灵婉纤柔的身子立刻被揽进了他的怀里,沐龙襄对着她轻语了几句,只看见翟灵婉微羞着脸点了点头。 杜缦儿看见俩人的亲密,不知不觉的拽紧了手的绢帕,眸子已经悄然变了色。 随后沐龙襄就松开了手臂,眸子轻瞟了俩人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台上的角色上面。 左手边紧挨着他们的这些客人里面,好几个千金闺秀的目光一直频繁的睇向沐龙襄,面对着这些偷窥的目光,沐龙襄则是邪魅而优雅的回应她们一个微笑,这些女子立刻羞怯的避开他张扬的眼神,纷纷尴尬着以袖遮面。 整个晚上,沐龙襄的情绪看起来似乎非常的不错。 戏园子里戏正唱得热闹,不过外面却又是另外一番景像了。 闹市区的夜市里一片灯火弥漫。 这里的人似乎比戏园子里还多,每一个摊位面前都聚满了人,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因为只顾着逛夜市,让宓儿忘记了戏班的演出已经开始了好一会。 一想到即将错过难得的演出,宓儿不禁开始着急起来,拉着豹筝和苏银聪朝着人群拥挤的外围走去。 “宓儿,你别急,这戏班子不可能只表演一晚上,有的是时间观赏,我们慢慢走过去吧,你别去挤了。” 苏银聪无奈的看着宓儿一直往前钻的身影,这丫头,现在哪里还有半点身为公主的样子? 盯着宓儿的身影渐行渐远,似乎已经挤到了外围一层,苏银聪连忙回过头去看豹筝,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其实豹筝是紧跟着宓儿身后的,她平时从来不来这些地方,也不怎么喜欢热闹,这是她仅有的一次逛夜市,真是托宓儿的福了。 只是走了这么一会神,前面方向突然没有了宓儿的身影。 ... ... 劫色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豹筝立刻警惕起来,连忙放眼寻找,她自然懂得把目标放在宓儿那身淡蓝色的衣衫上。 “唔,豹姐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异样的惊呼,灯光暗淡的屋檐下,宓儿的那身蓝色衣袂在豹筝的眼底一闪而逝,转眼就不见了。 豹筝立刻明白出了事,宓儿一定是被心怀不轨的人掳走了! 她尽量不把事情朝着坏处去想,也不去想掳走宓儿的人是谁,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追上这个人,把宓儿救回来。 豹筝的脚尖一踮,身子飘然上了房顶,引起周围人去的一阵惊呼,可是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冰冷的清眸随着周围一扫,豹筝立刻锁定了目标。 一个轻跃,豹筝的身子攸然腾飞于空中,朝着远处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那团阴影追了过去。 看着离市区越来越远的城门口,豹筝冷着眸子紧跟在那道身影跃出了城墙,她已经猜出了掳走宓儿的人是谁。 呵呵,又是这样的老套数,这个采花贼始终改不了他的旧习惯。 在离主城几里地的西郊口,豹筝终于追上了潇湘四子和晕倒在他手中的宓儿!她知道自己的功力,如果纯粹以轻功比的话,沐龙襄也会拿她没有办法。 不过看宓儿的情形似乎不太对劲,她好象已经中了潇湘四子的迷药!整个人一直软软的趴倒在潇湘四子的身上,不言不语。 “你把她怎么样了?” “呵呵,又是你!你为什么老是三翻五次和我做对!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女人我是势在必得,谁也别想阻止我!” 别说是为了那唾手可得的银两,就单看这个杜缦儿的相貌就已经让他再也不愿意放弃。 潇湘四子行走花窟这么多年,象手中这个女子如此绝世的容颜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一次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弄到手,哪怕让他折寿十年也不亏了。 “你放心,这个杜缦儿我还舍不得对她用迷药,只有保持清醒我才能够让她欲仙欲死,她不过是被我点了软穴,没有力气而已。” 潇湘四子阴阴的淫笑出声,脑子里尽是和身前女子无尽缠绵的画面。 杜缦儿?豹筝的心里有一阵短时间的迷惑,难道这个花贼错把宓儿当成了杜缦儿?所以才会把她掳到了这里。 “潇湘四子,你手中这个女子并不是什么杜缦儿,她不过是我的丫寰,名字叫做宓儿,真正的杜缦儿还在相府里好好的,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打听一下!” “哈哈哈哈,你别以为我这么好骗,我亲眼看见她从相府里出来,黄昏时候我就已经查看过了,整个相府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她不是杜缦儿那谁才是?” 就算有其他的女人,可是谁的容貌可以和眼前的这个女子相比?这些人还真把他潇湘四子当傻瓜了。 “这么美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丫寰?看她的衣着打扮可是一点也不象一个丫寰的穿着啊,这位公子,你这谎撒得可真不地道啊。” 潇湘四子小心毅毅的盯着豹筝,不想让她有机会攻击到自己。 “我不需要你相信什么,你先解开她的穴道,让我看看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反正她也没有武功,对你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你别想让我上当!看你对这个杜缦儿如此穷追不舍,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 不是他潇湘四子太多疑,他可不想因为面前这个男子一句话,就放弃掉即将到手的大笔钱财,凡是挡了他财路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我说了她不是杜缦儿!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这都是事实!” “你以为你扛着她就能够逃过我的追捕吗?不相信的话可以尽管试试,看今天晚上谁可以耗死在这里!” 豹筝的话不由得引起了潇湘四子的迟疑,今天晚上得不到这个女人还是次要的,完成不了和翟灵婉的协议,那一半的定金就等于是打了水漂,他可不能冒这样的险。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杜缦儿!” 说着,潇湘四子立刻解开了背上女子的穴道。 宓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不一会就悠悠的清醒了过来。 “豹姐姐!” 宓儿刚想喊叫出声,颈子处立刻多了一把闪着阴冷光芒的利刃,逼得她不得不闭上了嘴。 “你和我说实话,你究竟是不是叫杜缦儿?” 潇湘四子一边用刀抵着宓儿的颈子,目光依然警惕的注视着前面的豹筝。 “杜缦儿?你说谁是杜缦儿?别拿我和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做比较!我叫宓儿!请你看清楚一点!” 难道自己真的搞错了?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杜缦儿! 这一刻,潇湘四子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闹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乌龙。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你可以放掉她了吗?” 豹筝冷冷的盯着潇湘四子,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她绝对会取了他的性命。 “我承认我是抓错了人,不过照你这么一说,我今天忙碌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有得到,你让我回去怎么和我的买家交待?” 豹筝不由得蹙了蹙眉,潇湘四子还有上家?到底是谁想要杜缦儿的命? “你和谁做交易我管不着,你现在必须把宓儿放了!” “呵呵,事情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算是我抓错了对象,我也只能错下去了,怎么说我也得对我的上家有个交待!再说了,象她这样的美人实在是踏破铁鞋也难得,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得让她好好的伺候我一晚上!哈哈哈哈!” 说完,潇湘四子转过头,淫邪的目光落到了宓儿的脸上,然后对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唔,你这个大变态,真恶心,你放开我!” 宓儿立刻厌恶的别开脸,差点吐了出来。 这时,一声刺耳的铃音伴随着凌厉的风声朝着潇湘四子的面上飞了过来,瞬间就到了身前。 潇湘四子的脸色一变,单手掐住宓儿的颈子,险险的避开了豹筝的突然袭击。 “对不起了小美人,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你,也不忍心下这样的手,都是你这个朋友逼我的,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说着,潇湘四子抬起手中锋利的小刀,对着宓儿的颈子上轻轻的划了一刀,鲜血立刻顺着她白晰的颈项流了下来,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潇湘四子的这个动作成功的让豹筝停止了攻击,攸的一声收回了五叶铃,冰冷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你再上前一步,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划花小美人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啧啧,如果真的被划上一刀,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着,潇湘四子的刀尖果然紧紧的抵在了宓儿的脸上。 “我和她交换!这样总可以了吧!” 豹筝突然出声,清冷的眸子没有丝毫感情的看着潇湘四子。 她知道潇湘四子的武功很高,如果和他单打独斗,胜过他的机率非常的多,但是如今宓儿在他手里,豹筝实在是没有绝对的胜算。 “你和她交换?你拿什么和她换?” 潇湘四子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看身旁满脸痛苦的宓儿,又看了看一身男装的豹筝,突然间大笑了起来。 ... ... 交换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哈哈哈哈,我要你一个男人做什么?本公子喜欢的可是象她这样娇滴滴的女子,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 他的话还没有落尾,缚在豹筝顶上的丝带已经被解开,满头墨发象瀑布般的顺着脸颊倾泄而下,披散了整个肩头和胸前。 潇湘四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个不施粉黛却自然芳菲妩媚的女子,这一下仔细的打量过去,玲珑窈窕的身躯,洁白无瑕的肌肤,清美绝世中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姣丽和蛊媚,尤其是那双眼尾微挑的丹凤眸,仿佛把人的灵魂都给吸了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原本是一个翩然倜傥的俊美公子,一转眼就变成了冶魅动人的美丽女子。 没有想到游走花丛十几年,他竟然会看走了眼!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豹筝的气质本来就很独特,做女子时,她可以看起来柔魅妖冶,扮成男子时又可以俊美无双,实在很难让人分得清楚。 “看来我潇湘四子今天是走了桃花运了,竟然在一晚上遇见俩个不同气质的绝世佳人,怎么样也值了,哈哈哈哈!” 豹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美丽的丹凤眸呈现出阴冷嗜血的利光,只可惜潇湘四子完全没有注意到。 “好,我答应你们俩个彼此做交换!” “不过你得先把你手中的那条铃铛扔了,然后自己封住穴道走过来,如果有半点的犹豫这个小娘子的命就没有了!” 面对此时变得丰姿冶丽的豹筝,潇湘四子的心底已经急痒难耐,这样独特而充满魅惑的女子实在是太吸引他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不要!豹姐姐,你不能听他的,宓儿不值得你这样做!豹姐姐!” 宓儿的叫喊声凄厉而无助,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住口!” 这时的潇湘四子整个人已经被豹筝所迷住,面前的宓儿已经再也吸引不了他的兴趣。 豹筝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宓儿,看着她颈间汩汩流出的血液,沉默着把手里的五叶铃一扔,然后伸出指间点在了自己的麻穴上。 这一刻,豹筝感觉自己的全身变得软弱无力,身躯有一点点摇晃。 只看见面前一晃,潇湘四子的身影攸然而至,迅速的点在了豹筝其他部位的要穴上。 “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这一声放浪的笑声,面前的空地上已经失去了豹筝和潇湘四子的身影。 “豹姐姐!豹姐姐!” 宓儿嘶哑着嗓子哭倒在地上,根本不去管颈子处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 皇宫御书房。 祭承业刚和祭赫祭弈讨论到要点,书房的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宓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满身的血迹,脸白如纸,似乎就要喘不过气来!而她的身后正站着一脸紧张为难的禁卫队长。 祭赫祭弈同时回过头,满脸震惊的看向她,还没等他们站起身,祭承业的身影已经旋到了宓儿的面前。 “宓儿!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出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 连续几个问题出口,还是没有唤来宓儿的回答。 “快去传御医!” “不用了,我已经吩咐他们去叫过了!” 没等祭承业叫出口,宓儿已经制止了祭赫和祭弈准备奔出去的身影。 “先别管我的伤!父皇,赫哥哥,弈哥哥,你们赶快派兵出宫去西郊,去找豹姐姐,马上派人,现在就派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宓儿,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们根本就听不懂!” 看着宓儿颈间的伤口,再看着她布满胸前的血渍,祭赫大掌扶着她的双肩,把她抱了起来。 没有想到宓儿却在这时突然拽紧了他的前襟,一双眼睛求助的看着他,泪如泉涌。 “赫哥哥,宓儿的伤真的没有事情,有事情的是豹姐姐,你们赶快派人和我一起出宫,我来带路,求求你了,赫哥哥,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说完这句话,宓儿已经俯在祭赫的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听宓儿的吧,你赶快去派兵在宫门外守候,让士兵们先出发去西郊,我们马上就赶去汇合!” 祭弈立刻奔了出去,把命令迅速的下达给了等候在门口的禁卫总队长。 “可是,宓儿的伤势!你这情况怎么出去,万一出个什么问题。。” “我说了没事,我的伤口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你们别再耽搁了,快带我走吧!” “我还是让人去准备一辆马车,我让御医随车跟随替你包扎,这样我才会放心!” 祭承业随即就把命令颁发了下去,让御医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宫门口等候。 一群人刚到宫门,正好遇见了进宫的祭聿。 满脸震惊的看着一身血污的宓儿,祭聿还没来得及开口,立刻接到了祭赫警告的眼色,马上住了嘴。 宓儿被抱上马车,其他人则迅速的跃上座骑,一行人沿着宫门大道朝着皇城外奔了出去。 夜,依然是这么的沉寂,诡谲得神秘而幽邃。 寂静的山野间,突然传来了一声似鬼般剧烈的惨呼。 清淡的月光下,一座小宅院里静静的走出一条高挑窈窕的身影,看不清楚面容,只见她安静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然后慢慢的消逝在空旷的夜色之中。 这个时候的玺品苑里人流非常的稀少。 所有的人都去了园子里看戏,茶楼里相对于平时的络绎不绝,倒是显得出奇的宁静。 倪千玺站在自己的卧房窗口,眺望着戏园的方向,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街上热闹的人群上面。 眼前攸然一花,豹筝的身影从窗口处跃了进来。 倪千玺微张着嘴看向她,夜幕中的豹筝看起来很渗人,平时高束着的一头黑发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披散了下来,缕缕发丝随着风在身后翩然飘抚,脸苍白得异常,一贯清冷的眸子里只有死神般的沉寂。 这个样子的豹筝仿佛刚从地狱里回来,除了满身的鲜血和气息不均,剩下的只有冰冷和阴沉。 倪千玺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豹筝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摆了摆手,当着她的面脱下血衣,扔在了地上。 “别打扰我,让我睡会!” 说完,她就径自走到里面的床前躺下,接着就闭上了双眼。 倪千玺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立刻转身走出了房间,然后把门紧紧的掩上。 直到周围再也没有了声响,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豹筝这才睁开了那双清冷似冰的眸子。 紧咬着牙垠坐起身,豹筝的额前一片暗黑掠过,接着就是冷汗涔涔而下。 她知道自己中了一种很诡异的毒,现在她的全身不仅奇痒无比,而且血液开始逆脉倒流,整个身体已经渐渐进入了麻木的状态。 这都是拜蜈蚣针所赐!潇湘四子的蜈蚣针! 没有进入身体以前,看起来它只是一根很普通的银针,一旦进入身体以后,借着力量的回拔,它会突然从针身弹出两排分针,等到银针赫然离开你的身体的时候,体内的碎肉也会随着针身被拉出,痛苦得无法言语。 如果用针的人再心狠手辣一点,在针身上粹上剧毒,毒液会迅速的漫延到周身,一不小心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所以,现在豹筝只能暂时封住全身主要的筋脉,不让血液到处流窜,只是这错筋易骨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够忍受。 掀开内衣,看了一眼肩上血肉模糊的窟窿,轻轻的拔出残存在体内被她震碎的毒针,豹筝沉默的盯着面前的帐缦,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从小在山林里长大,豹筝对草药的认识已经到了无师自通的境界,这个毒她有自信能够解除,只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现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寻找到这味草药,否则她也无法预测接下来的后果会是什么。 ... ... 芳踪(一)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当宓儿带着众人来到先前发生意外的空地上时,已经过了亥时了。 周围的环境依然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早已经没有了豹筝的身影。 大家只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找到了豹筝曾经使用过的武器,由于先前太紧张又加上迫不急待想要赶回去寻求支援,宓儿忘记了寻回豹筝丢失的兵器,如今看着手里冰冷的五叶铃铛,宓儿再也忍不住的大哭出声。 “你别再哭了,再哭也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豹筝!” 祭聿心疼的揽住宓儿的肩,低声劝解着。 “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一找,既然那个采花贼是奔着这个方向而出的城,我相信他的住所一定离这里不远,从宓儿刚才的叙述中我们可以猜到,这个畜生恐怕是迫不急待的想要对豹筝下毒手了。” 只是西郊的范围这么大,只能挨着慢慢的搜寻过去,希望还来得及。 “豹姐姐她究竟在哪里!” 一想到豹筝可能面临的污辱,想到她那倔强冷漠的性格,宓儿内心的恐惧攸然加剧。 “你们说,豹姐姐不会真出什么事吧?那个人不是普通的劫匪呀,他是个地地道道的采花贼,我都不敢想像他会对豹姐姐下怎样的毒手。” 正在这时,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首领火速的奔到了他们的面前。 “禀报各位皇子,属下的人在西边和南面交界处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住所,里面的人似乎正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过。。” “什么不过不过的,赶快带我们过去!” 随着祭聿的这一声喝斥,大家一起上了座骑,朝着事发的方向奔了过去。 远远的,一个宅院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祭聿第一个飞下了座骑。 院子不是很大,院子的外围整整齐齐的站了一群士兵,只不过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一股奇怪的表情。 祭聿直接忽略内心的不安和猜测,踏步走进了院子里面的房间。 大厅的墙角处,潇湘四子的尸体歪斜着倚靠在墙角,已经气绝多时,脖子上一道很明显的掐痕,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捏碎了喉骨!他的双目微凸,嘴微微张着,似乎受到过极大的惊吓。 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流到了胸前,眼睛所到之处全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淋漓。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潇湘四子的尸体本身。 在潇湘四子张开的大腿裤裆中间,是一片大范围刺眼的血肉模糊,暗红色的血已经浸透了整个裆部!旁边离他大腿几步远的地方,平摊着几堆看不出来模样的肉泥,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恐怕在场的男人都心知肚明! 这样血腥的场景震得屋里的每一个人都移不开目光。 祭赫连忙伸手捂住了宓儿的双眼,示意祭弈把她立刻带出房间。 潇湘四子一生作孽太多,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死得这么惨,驰骋花丛十几年,这一次终究是死得其所了。 现场没有看见豹筝的人影,在杀了潇湘四子以后,她究竟去了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是大家共同的疑问。 “我们回玺品苑去看看,豹筝和玺儿走得近,也许她会去那里找她。” 祭聿的话不禁提醒了大家,众人连忙飞身上马,朝着城里的方向驰去。 “你们来晚了,豹筝的确来过我这里,不过等我回来时她已经离开了。” 倪千玺并不意外他们的出现,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会有事情发生。 “三嫂嫂,你看见豹姐姐时她有没有受伤?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宓儿关心的只是这个,幸好终于有了豹筝的下落,最重要的是她还活着,这个消息不禁让宓儿喜极而泣。 “她受没受伤我真没看出来,我看她脸色很青白,呼吸也不匀,但是总的来说好象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说完,倪千玺走到桌子前,拿起桌上已经干涸的血衣给他们看。 “当我看见豹筝时也很意外,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想休息,所以我就退出来了,等我再一次回到房间时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静静的看着他们,倪千玺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重述了一遍。 她对昨天晚上豹筝的模样也很奇怪,现在终于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我已经检查过了,除了换走我衣柜里的一套衣服,豹筝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也是最让倪千玺感到担心的地方,如果仔细观察,她会发现其实那段时间的豹筝和平时真的很不一样。 她为什么没有回去她的秋千荡,反而来了玺品苑呢。 虽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但是所有的人根本没有睡意。 大家一起把宓儿送回宫里,让她回房去好好的休息,然后一起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果然,御书房里的灯一直亮着,看来皇上也是心焦不安,仍然在御书房等着他们。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进来的人谁也没有说话,不过个个神情看起来都很疲惫凝重,这让祭承业越发的感觉到事情很严重。 “宓儿呢,她有没有事情?” “我们已经把宓儿送回房了,你放心吧,她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御医还开了很多药,足够她吃到恢复身体了,先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这一晚上够她折腾的!” 知道宓儿的伤势已经没事,祭承业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祭赫静静的走到祭承业的书桌旁边,详细的向他陈述了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经过,听得祭承业目瞪口呆,呆怔在原地好久没有动弹。 “豹筝?你们说的这个豹筝应该是个男子吧?” 祭承业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和姚成轩一起潜入他寝宫的那个蒙面男子,当时介绍他时好象也叫这个名字。 “父皇,这个豹筝分明就是个女子,似乎和我们宓儿的关系不错,你看宓儿今天的神情就知道了。” 这时,祭弈在旁边插了一句嘴,他虽然没有见过豹筝,但是从今天晚上宓儿的描述来看,很象是一个多情多义的女子。 “豹筝是个女子不会有错!我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而且还是个你们谁也想象不到的一个女子!” 豹筝的确是太特别了,特别到会让很多男人望而退却! 祭聿的话立刻引起了祭承业浓厚的兴趣,整个人忽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你说来听听,这个叫豹筝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模样?我曾经听宓儿说起过,她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回到京城,都是蒙这个豹筝所救,我早就想见一见她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照父皇你这样说,这个豹筝应该算是宓儿的大恩人了,所以她才会这么的着急她的安危!” 想到这里,大家同时恍然大悟的互相看了看。 原来那天晚上和姚成轩一起出现的豹筝是个女子!她竟然三翻两次的救了宓儿,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祭承业这里的疑问还没有解开,旁边已经响起了祭赫的声音。 “大家都很累了,我看还是早点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商讨!” 说着,祭赫满脸的疲惫的捂了捂嘴,然后离开了书房。 祭弈则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瞥了一眼祭承业和懒懒斜倚在椅子上的祭聿,跟在祭赫的身后离开了。 “父皇,别用你那双贼兮兮的眼睛看着我,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这件事情你最好单独和宓儿沟通一下!” 祭聿瞧着祭承业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眼神,立刻把他刚到嘴的话给逼了回去。 ... ... 芳踪(二)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其实祭聿的心里很清楚,以豹筝的武功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她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 既然潇湘四子已死,豹筝至今没有露面,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的行踪,她一定是有不想出现的理由。 “好好,我什么也不问了可以了吗?” 祭承业不得不转换了话题,这几个臭小子,他一个也惹不起。 “龙襄呢,怎么一晚上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自己的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过来冒个脸,他这个大哥是怎么当的?” 似乎到这时祭承业才突然想起了沐龙襄的存在,一晚上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一提到沐龙襄的名字,祭聿立刻来了精神,清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别提他了,说不定此刻他正躺在哪个女人的床上享受着温香暖玉抱满怀呢,哈哈哈哈!” 每次发生事情时这小子总会不在,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祭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伸腰,忙碌了一晚上,的确很疲惫,是该回府休息的时候了。 “走了啊!” 丢下这么一句,祭聿头也不回的迈着大步离开了书房。 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一国之尊祭承业天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身影。 玺品苑的门口,意外的出现了沐龙襄的身影。 戏园的表演结束以后,沐龙襄立刻派人把翟灵婉和杜缦儿送回了各自的府中。 时间虽然已经很晚了,沐龙襄却没有一点的倦意,今天一天都没有见着祭聿那小子,所以沐龙襄首先来了玺品苑,因为这是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巡视了一圈下来,居然没有发现祭聿的身影,难得这小子终于肯守清规,今天这么早就回府休息了? 沐龙襄刚想转身离开,不期意看见了楼梯间倪千玺的身影。 “四皇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说这话时,倪千玺已经徐徐走到了沐龙享的跟前, “你是不是特地来告诉我豹筝的消息?怎么样,终于有她的下落了吗?” 倪千玺小心毅毅的看了看他的身后,水眸疑惑而紧张的看着他轻声问道。 豹筝?她怎么会突然提到豹筝?而且这和他找祭聿可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我是来找聿这小子的,没有想到他不在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时间已经不早,我想他应该是回府休息了。” 倪千玺的眸子闪了闪,对着他抱歉的笑了笑,然后就准备转身下楼。 “等一等!三嫂子!” “你刚才提到豹筝,听你的语气她好象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原因吗?” 倪千玺仔细打量着沐龙襄的神情,确定他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今天晚上祭聿他们出现时也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哦,没什么事,是我误会了!” “四皇子请回吧,店里马上就要打烊了,我也得去准备清理一下帐目的事情。” 避开沐龙襄那双探究的目光,倪千玺侧身绕过他走下楼梯。 “三嫂子,这可不是什么误会,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沐龙襄倾身抬腿,毫不客气的挡住了倪千玺的去路,他知道她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难道祭聿没告诉你这件事情吗?我还以为你知道!” 倪千玺凝重的看着他手持金扇,佻达邪魅的模样,这个男人她一直就看不懂他的内心,还是祭聿好,所有的心思她一看就懂。 “我今天晚上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难怪一晚上没有看见这小子的人影,原来他是瞒着自己做特别的事情去了。 “宓儿今天晚上被一个采花贼掳去,豹筝为了救她用自己做交换,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以为你是特地过来给我带话的呢。” “啊!” 倪千玺的话还没有落地,手腕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沐龙襄紧紧的拽在了手掌里。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倪千玺忍住痛,清眸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放手。 沐龙襄依她所言松开了手掌,只是他的脸色却是突然出乎寻常的难看和阴沉。 “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些东西你就知道了。” 俩人来到倪千玺建在院后的阁楼,进了房间,倪千玺从墙角里拿出豹筝穿过的那件血衣以及她遗落的五叶铃铛,递到了沐龙襄的面前。 接着,倪千玺就把今天晚上豹筝来到她房间休息的事情原封不动的重述了一遍。 考虑到豹筝也许还会再回来这里,所以祭聿他们特地把武器留给了倪千玺。 “其实我知道的也仅这么多,如果你想知道具体的详情恐怕只有去问祭聿或者宓儿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已经没有了沐龙襄的身影。 倪千玺呆怔的看着冷风凌冽的窗口,她怎么突然有一种错觉,这个沐龙襄刚才眼中透出的那抹担心和心疼难道是种牵挂吗? 豹筝和沐龙襄?倪千玺想都不敢去想这样的可能。 “祭聿,你给我滚出来!” 刚回到府里没多久,还没认真的躺下,祭聿就被沐龙襄的声音所惊动。 窗口处,窗纱飘抚,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越走越近,直到那张俊美得令人咬牙切齿的容颜终于暴露在房间里柔和的灯光之下。 “深更半夜的,你不去你那金窝里躺着和美人聊天,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斜眼瞟着沐龙襄的身影走近,祭聿实在是忍不住的想要掖揄他几句!需要他的时候不在,不应该在的时候他偏又出现了。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一个细节也不能瞒我,否则我可不介意在你那人见人爱的脸上揍上几拳!” 祭聿不禁缩了缩脖子,顿时感觉到全身一阵凉意。 他把目光移向沐龙襄的手中,看着他手中紧握着的血衣,攸然明白了他突然现身的原因。 “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事实证明你已经来晚了!” “明明是你小子自己跑去风流快活,现在却跑来莫名其妙的质问我,我也不介意和你干上一架,反正我老早看你就不爽了!” 沐龙襄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祭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如此阴沉的神情。 “什么叫事情解决了?豹筝呢?她去哪了?你快把事情经过全部详细的告诉我!” 沐龙襄突然对着祭聿大吼出声,平时邪魅迷人的蓝眸幻透着一股嗜血的冷光,俊美无筹的脸上一片冰冷。 祭聿震惊的看着沐龙襄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脾性,这小子,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 这一刻的沐龙襄少了平时优雅的痞子特性,变得突然的一本正经,让祭聿一时之间很不习惯。 “你先安静!否则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就算今天你把我大卸八块我还是会这样做!” 祭聿悠闲的斜倚着床框边,双手环胸,一点也不在意沐龙襄咄咄逼人的目光。 “不是我说你,你也真够奇怪的,豹筝和你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也用不着这么担心她的生死,别说是不了解你的外人,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和她有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好,好,你别瞪着我,我会把详情全部都告诉你,好吧,我投降!” 面对沐龙襄的淫威,祭聿不得不如实对他吐出了一切。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刺激了,说不定就会有好戏看了呢。 ... ... 芳踪(四)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大哥,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昨天那个潇湘四子之所以掳我是有原因的,我当时虽然被点了穴道,不过还是听见了他和豹姐姐的谈话,似乎潇湘四子原本的目标应该是相府的那个杜缦儿,结果弄错了人,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宓儿直到这时才想起,豹筝和潇湘四子的确有一段这样的对话,她竟然差一点忘记了。 “宓儿,你确定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恩,我确定!因为在豹姐姐的要求下潇湘四子帮我解了穴道,然后就一直逼问我究竟是不是杜缦儿,因此还被我大骂了一顿!” “好象是有人和他做了一笔交易,要拿杜缦儿去换钱,所以潇湘四子在明知道掳错了人的情况下还是坚决不肯放我,这才害得豹姐姐用自己和我做了替换!” 原来是这样!为了救宓儿豹筝什么也顾不得了! 还是她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生与死,这世上还有她在乎的人和事吗? 沐龙襄闭了闭发热的眸子,慢慢推开宓儿。 “你好好的呆在宫里,在没有找到豹筝的下落以前,你哪里也不能去,除非得到我的同意!” “恩,知道了大哥!” 这一次宓儿尤其的听话,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大家为她操心了。 只要豹筝能够平安出现,这是她最大的愿望。 而此时的御书房里却呈现出一丝啼笑皆非的气氛。 “什么?皇上,你说豹筝是个女子!” 姚成轩惊得差点一屁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说呢,豹筝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从来就不知道她是个女子吗?” 祭承业冷眼瞅着一脸震惊的姚成轩,他这个丞相竟然比他还后知后觉! “请皇上恕罪,微臣真的不知道她是个女子,从认识她那天开始,微臣就从来没有看见她做过女子的穿戴,所以才会有此误会!” 看着姚成轩轻捂脑袋似乎比他还显得头疼,祭承业纠结的心终于感到了一丝的平衡,原来还有人过得比他还要痛苦! 不过,这个豹筝真的算是一个奇女子呀,这不禁让祭承业对她起了非常大的好奇心,既然是宓儿的救命恩人,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的和她见上一面。 祭承业在这里偷笑着打着自己的主意,完全没有去注意已经踏进房门的沐龙襄。 “微臣见过四皇子!” 姚成轩的声音终于把祭承业从自己的神虚世界拉了回来。 看着沐龙襄挺拔修长的身形如大山般压近,祭承业突然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额,龙襄啊,你这是?” 完全猜不出沐龙襄的来意,祭承业只能苦挨挨的盯着他,浑身的肌肉都快紧张得僵硬了。 凭心而论,照以往正常的情形来看,祭聿那小自还比较好对付,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最不好应付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儿子。 披甲上阵打仗,面对群臣的叼难,祭承业都能够应付自如,娓娓而谈,最怕的就是这几个小子给他出难题,而且每次的难题都是最麻烦的那种。 姚成轩眼见情形不对,悄俏的从沐龙襄的身后绕过,离开了书房。 看着沐龙襄肆狂的眼神,不跑的人是傻子!姚成轩情愿去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意去挑战有雅豹之称的沐龙襄,所以姚成轩首先就开溜了。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豹筝给找出来!” 祭承业一听这话,双腿一软,差点没给这个儿子当堂下跪! 太丢脸了!真是太丢脸了!他这个父皇当得可真是窝囊! “豹筝!豹筝和你又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找她?” 其实,不用沐龙襄开口,祭承业自然也会动用所有的兵力去寻找,不过他可不想让沐龙襄知道! 事实上,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已经派出大量的兵力出去搜寻了。 “我只是来要你出兵找人,不该问的你就别问!” 冷眼睇着祭承业慢慢朝着书房门口躲避的身影,沐龙襄的薄唇一抿,阴沉着脸喝住了他。 “你究竟答应不答应?如果你再象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我就立刻拆了这书房!” “你敢对你父皇这样说话?你还威胁我要拆了书房,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祭承业刚想抬头挺胸,喝斥他几句,突然感觉自己的气势还是矮了那么一截, “龙襄啊,你要体量一下你父皇年老体弱了,不能再继续这样操劳下去,这样吧,姚丞相也在这里,这件事情就交给他来处理啊?” 祭承业连忙回过头去找姚成轩,可是书房里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我让你找豹筝的事情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如果泄露了半点消息到聿他们的耳中,我就让你的后宫在一夜之间消失,看你这后半生还找谁去享受幸福!” 祭承业的脸一下子黑了半边,这小子真是够狠,连这么歹毒的主意也想得出来。 “嘿嘿,你父皇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女人,这后宫本来等同于虚设,她们也只是一个摆设而已,我的心中只有豆豆!” “早知道你是专门出来克我的,当初就不该让豆豆那么辛苦的生下你!” 祭承业说是这样说,其实对沐龙襄他可是疼得巴心巴肝的,可惜这小子居然一点也不领情。 “这可怪不得我,当初不就是因为你没有管好你那下半身,才害得我来到这个世间的吗,这个责任当然应该由你来负!” 沐龙襄这句直白的话顿时气得祭承业的脸胀得通红,又羞又怒。 “好好好,小祖宗,我都答应你!我答应还不行吗?” “我先把话说到这里,你如果再这样逼我,我就偷偷的跑出宫去,让你们几个小子来尝一尝这皇帝究竟是什么滋味?” “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 沐龙襄冷眼斜睨着他,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娘是很爱这个父亲的。 父皇很寂寞,他们只是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一点有趣的刺激,要不然他就会一直沉伦在对母亲无尽的思念之中,无法自拔。 这样无法触摸的思念是最痛苦的,就象在喝一杯冷彻心扉的冰水,没有亲身感受过的人根本无法明白其中的痛苦。 “哼,那当然!父皇我可不是纸糊的皇帝,我也是有脾气的,你们就等着瞧我老虎发威的那一天吧!” 偷眼觑着沐龙襄突然怔住的表情,似乎暂时忘记了他的存在,祭承业屏声静气的偷溜出了书房。 手扶着书房外高大的墙面,祭幕天长吁口气,不去理睬后面几个侍卫和宫女忍耐的窃笑,轻飘飘的踮着脚尖离开了。 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祭承业满心庆幸的回了自己的寝宫。 这小子,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治治他!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不过有一点祭承业倒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关心豹筝的下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深深的蹙着眉头,祭承业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 ... 寻觅(一)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京城玺品苑里。 采花贼潇湘四子在京城西郊死于非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玺品苑里当然也不会例外,这里本来就是茶余饭后富贵人家消谴的地方,面对这样津津乐道的话题,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听说潇湘四子的那玩意被捣了个稀巴烂,命根子也被剁成了肉泥,男人该有的东西一样没有剩下,全都喂了阎王爷!你们没有去看那现场,真的惨不忍睹,说实话,这个名叫豹筝的女子还真的下得了手!” 茶楼大厅里,一张方桌旁边已经聚满了人,满脸兴奋的讨论着前天晚上才发生的这件案子。 从昨天早上开始,整个京城最热衷的话题就是潇湘四子被杀的事情了。 “这世上令人生奇的事情多了,不过依我的猜测,只怕这花贼是在享受的过程中被杀的,所以才会丢了命!” “照你这么说,这个豹筝不是已经被花贼占了便宜了吗?哈哈哈,这花贼也值了啊,当真是名符其实的牡丹花下死,去阎王爷那做了风流鬼呀。” “哎,你们可别只管着看笑话,照我说啊,其实这个潇湘四子遇见豹筝也算是很不错了,以她的本事没有把他大卸八块已经对得起他了,总算还是为民除了害,你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对对,你说的不错,他终究还算保了一副全尸,虽然少了那么一点重要的东西,下辈子投胎做个娘们也不错,让他也尝尝被压在身下的滋味,哈哈哈!” 客人的这句话立刻获得了很多人的赞同。 “别人的事情不用多说了,大家就当个故事听吧,只是希望下次在我看上了某个小娘子时,千万不要遇上这个豹筝,否则我后半辈子的幸福肯定是没有了,求菩萨保佑我吧,千万别让我遇上这个女煞星!” “哈哈哈哈,看你吓成这样!哈哈哈!” 随着这一声苦哈哈的抢白,大厅里再次响起了一片嘻哈的笑声。 沐龙襄不动声色的斜倚在雅间的软榻上,听着楼下不停歇的议论,一双蓝眸阴沉得可怕,仿佛看不到底。 已经过去两天了,就算出动了那么多的兵力,依然没有一点豹筝的消息,她究竟去了哪里? 也许很多人无法理解豹筝为什么会有这么血腥的一面,只有沐龙襄心里面最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豹筝越是血腥,越是狠厉,沐龙襄就越是感到一种寒彻心骨的冰冷。 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和豹筝只会越行越远,最终无法交集。 心情颓靡的不止宓儿和沐龙襄,还有苏银聪和姚成轩。 当然,也许更应该生气的要算是翟灵婉了。 她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住,一个人呆在阁楼上久久没有下楼,直到坠儿上楼来禀报说沐龙襄来了太尉府,她才瞬间惊醒过来。 翟灵婉连忙唤着坠儿帮自己整理梳洗头发,然后重新换了一身满意的衣衫,这才走下了楼。 一路上,翟灵婉依然不断的想着派人从外面打探来的消息。 最让她感到震惊的还不是潇湘四子的死,引起她注意的是豹筝这个人。 据传闻说,杀死潇湘四子的女子名叫豹筝,难道这个豹筝就是她和沐龙襄的妹妹宓儿所认识的那个豹筝,她又是什么时候从一个男子变成了一个女子? 翟灵婉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副画面,攸然想起了她在玉田县时追杀杜缦儿的女子,当时那个顾影在姚宅时就曾经好几次自称自己名叫豹筝,后来和沐龙襄搏斗时也吐出了这个名字,难道这个豹筝和那个顾影竟然会是一个人吗? 可是,为什么从相貌上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呢?难道她是易了容的? 翟灵婉当然知道江湖上有易容这个技术,她也一直以为他们不过是名字相同而已,目前看来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面对着心里数不清的疑惑,直到进入大厅之时,翟灵婉的满脑子里都在深究着这个问题。 沐龙襄正斜倚在长椅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走进大厅。 而翟万林早就已经找借口退下去了,他还要赶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反正沐龙襄过来也不会是找他。 “我是来通知你后天定亲的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 看见沐龙襄竟然亲自过府来叮嘱自己,翟灵婉心里说不出的甜蜜,不禁笑嫣如花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沐龙襄淡淡的注视着她,一双迷人的蓝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幽邃得见不到底。 “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对杜缦儿是怎么看的?” “龙襄,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既然她是你要定亲的女子,那我和她也算是姐妹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她。” 翟灵婉的心里打了一个突,面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你真的不介意她的存在?” 目前看来,唯一想要杜缦儿消失的就只有翟灵婉。 “灵婉不知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在怀疑我什么?还是你在外面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 “就算有风言风语也不会和你有关,你只要安心等着定亲就可以了。” 沐龙襄突然收敛了眼底那抹邪肆和幽魅,又重新恢复到了正常的神色。 “灵婉当然知道怎么应对这些礼节,府里的奶娘早就教会我了,而且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其实你不用顾虑这么多。” 翟灵婉以为沐龙襄是因为担心她到时会出差错,所以特地赶过来提醒自己。 “那就好,不过是定个亲,没有必要大肆铺张,太尉大人没有对此表示什么不满吧。” 仔细审视着翟灵婉娇羞的神情,她真的掩藏得很好,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爹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灵婉也觉得你说得很对,只是一个定亲仪式,不用弄得这么复杂,反正还有成亲大礼,那时再大办也不迟。” 说这话时,翟灵婉的眸子情不自禁的瞥向沐龙襄,一想到几个月以后的大婚,她就激动得无法自抑,这个男人,终于就快是她的了。 沐龙襄的眸子底悄然划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利光,转瞬即逝。 “既然没有什么可商量的,那我就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让灵婉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 说着,沐龙襄攸然起身,深邃的蓝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了大厅。 直到沐龙襄的背影消失在外面,翟灵婉这才紧捂着胸口坐了下来。 她的心一直“扑通”着跳得很厉害,她还以为沐龙襄已经看出了什么呢。 不过,翟灵婉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潇湘四子既然死了,这件事情已经死无对证,就算沐龙襄有什么怀疑也会很快忘记,后天就是他们的定亲之日,只要定了亲,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这一切不都是那个杜缦儿害的吗?都是这个风骚女人害得她进退不得,弄到如今这个两难的境地。 翟灵婉冷笑一声,不急,她总会有办法除掉她的。 ... ... 寻觅(二)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东城一座宅子的后院里。 这里是整座宅子最偏僻的地段,一排木头搭成的平房里堆满了杂物和柴火,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事情,一般人是不会走到这后面来的。 木屋尽头一个隐秘而杂草丛生的角落里,一个地窖口若隐若现。 “禀大人,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句话也不说!” 一个看起来象是喽罗头目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对着翟万林垂首开了口。 翟万林阴沉着一张脸,双眼狠狠的盯着男子,好一会没有说话。 “带我下去看看!” “好,小的这就带您下去,注意脚下!” 微躬着身,喽罗头目率先掀开地窖的木板门走了下去。 灯光晦暗,空间狭小的地窖底,墙面上全是木架钉成的框子,框架上密密麻麻挂满了铁链,有的链子看起来有一人的手臂那么粗。 这一满屋的刑具,看起来就触目惊心,一般人只要走进这里早就脚瘫手软了。 地窖的正中间高竖着一个大木架,架子中间紧紧的捆绑着一个头发凌乱,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 喽罗走到木架前面,伸出手中的鞭子朝着她的身上挥了一鞭,然后揪紧了女子的头发。 昏暗的灯光下,女子的脸初初显露了一角,不过她只是微睁双眼,瞟了一眼面前的人,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受何人驱使调换了我的信件,那封书信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翟万林强压住心底的不安和怒气,他只希望能够马上撬开这个女子的口。 事情越往后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那面的人已经催促他好几次了,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那封信。 已经过了好几天,这个女子似乎根本没有开口的迹象,这里的刑具每一个都使用过,但是好象一点用也没有。 这时,翟万林突然笑了笑,换上一副慈蔼的面孔看着女子。 “这样吧,你只要说出那封信的下落,我不仅立刻放了你,还会给你大笔银子,然后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何乐而不为?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如此悲凉的地步呢?” “小姑娘,我看你也是一副娇弱的模样,平时肯定也是有爹娘疼爱的,你仔细的想一想,你这样突然失踪了,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他们考虑一下对吧?” 女子的头动了动,然后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突然开口说了话。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爹娘早就已经死了,我也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你的这场苦肉计对我没有用!” 翟万林的眼睛却是突然一亮,只要肯说话就好,只要开了口,他总有办法让她吐露实情的。 “既然是这样,那事情就更加好办了,你的主子给你什么好处我也可以给你,这并没有什么区别对吧!反正大家都是为了钱财,你要多少,只要开个口,本人一定为你办到!” 女子只是无动于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把头靠在木架上,似乎再也不愿意说话。 等了一会,再也得不到任何的结果,翟万林只得阴沉着脸离开了地窖。 “给我继续拷问,一定要撬开她的嘴,无论她说了什么,必须一个字不漏的禀报给我!” 目光狠厉的瞪着喽罗头目,翟万林对他下了命令。 “是!是!小的一定照办,大人放心吧!” 今天只能到此了,看来他还得必须重新想办法。 如果这个女子只是把信私藏起来了那还好,最担心的就是她已经把信交给了他们的敌人,那面临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幸好他多了一个心眼,这事情说到底还得感谢那个什么杜缦儿,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突然漏了嘴,翟万林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手里的信事先就被人调了包。 他不敢把这件事情伸张出去,更担心让那面的人知道,一旦被他们察觉,不仅他的性命堪忧,就连他筹划了这么多年的机会也说不定会功亏一溃,他绝对不希望看见这样的结果。 在经过仔细的调查和追询以后,翟万林慢慢把怀疑的对象放在了那个送信人的身上,整个过程只有他可以接触到信,也只有他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事情渐渐的清晰起来,翟万林知道,问题很有可能出在这个送信人的身上。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断,翟万林不得不另外找了一个借口,重新写了一封信过去试探消息,果然,那面的人对此事还一无所知,这就给了翟万林把失踪的信寻找回来的时间。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和那一面断了接触,如果让他们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错误,必定会放弃和他的合作,那么他这些年的努力不都前功尽弃了! 没有想到他的运气很好,这一次那面派回来的送信人依然是上次那个熟悉的面孔,这就是翟万林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的原因。 不过,直到对她进行拷问以后,翟万林才发现,这个送信人居然是个女子。 事情依然很紧迫很严重,虽然已经抓到了这个人,但是那封信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拷问出来,所以那份泄了密的信就等于是个隐形的威胁,随时可能引出祸端。 想到这里,翟万林吐出一口闷气,这两天府里还有很多事情,让他不得不暂时的避避嫌,只能等到灵儿定亲以后再说了。 寂静的秋千荡里一片沉谧。 后院里,一个清晰而窈窕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豹窝的旁边。 几只豹子紧紧的围绕在高挑身影的旁边,不停的和她亲热扑腾跳跃着,情绪看起来很是兴奋。 时间慢慢过去,最终,女子站了起来,再次拍了拍它们的头颈,然后转过身走进了夜幕中沉寂的房间。 屋里的蜡烛被点亮,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女子的容颜。 豹筝环视了一下屋子,清冷无波的眸子眨了眨,终于在桌子旁边坐下,微支着下腭,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豹筝!” 苏银聪的身影攸然出现在了豹筝的房间门口,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惊喜。 “你终于回来了豹筝,看见你能够平安回家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苏银聪紧紧的抓住豹筝的双臂,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关心。 “你这几天去哪了?所有的人都在找你,你杀死潇湘四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危!” 豹筝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苏银聪说了些什么,径自站了起来,然后绕过苏银聪走到旁边收拾着屋里的东西。 “我没事,我被一点事情耽搁了两天,已经处理好了。” “豹筝,潇湘四子真是你杀的吗?你如果有委屈可以尽管和我说,我就是你的大哥,我必须担负起照顾你的责任!” 苏银聪从别人那里听闻了对潇湘四子尸体的描述,他很想知道原因,但是看豹筝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对此做任何的说明。 “我不需要人照顾,你照顾好自己就好!” 看着豹筝冰冷的双眸,苏银聪顿时哑然无声,他这个表妹太好强了,好强得让他心疼。 “他还好吗?你的事情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 豹筝口中的他当然就是指姚成轩,苏银聪立刻重新有了精神。 “姑父看起来不错,他这几天好象在忙别的事情,我也已经两天没有看见他了,不过豹筝,既然你已经回来,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找你帮忙!” “什么事情?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这一次,苏银聪的话终于吸引了豹筝的注意力,眸子重新锁定在了他的脸上。 ... ... 夜探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我想拜托你帮我查找一个人的下落,她已经失踪很多天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更不敢公然暴露自己的身份,查找起来实在是不方便。”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和你这次祭蓝国之行有关系吗?” “有关系!她就是窃取送给翟万林书信,然后调了包的那个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就一定得救,而且这个人的失踪很有可能和翟万林的这封信件有关。 “银聪,你怎么知道这个朋友出了事?难道你已经确定他的下落了?” “是我带来的侍从们在前几天看见她在京城出现过,首先这一点就让我感觉很奇怪,苏墨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按道理她已经回到了西倾国,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如果苏墨重新来到祭蓝国她一定会和我联系的,所以这次她回来这里很不寻常!这不得不引起了我的警惕,果然,在这以后她就突然的消失了。” “根据我的猜测,她一定是重新在西倾获取了新的任务,然后才会来到这里,她曾经告诉过我,祭蓝国唯一和她有联系的人只有翟万林,所以我才会认为她可能已经遭到了不测。” 默默的听着苏银聪的讲述和分析,豹筝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的冷静。 “好,我会帮你去查,你回去安心等我的消息!” “银聪知道在祭蓝国唯一能够帮助我的只有你,先在这里表示感谢了。” 豹筝那双冰眸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苏银聪,并没有接过他的话。 苏银聪这才注意到她的面容出乎寻常的白晰,白得就象一块冰冷的玉石,嘴唇也没有任何的血色,这和以往的她明显有所不同。 “豹筝,你没有事吧!” 苏银聪不禁担心的望着她,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让人担忧。 “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办,我们各自行动吧,你要注意安全,我不想因为你而分心!” 豹筝这句看似无情的话却让苏银聪感到异常的温暖,也只有他这个性格冰冷的表妹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相爷府邸一片安宁祥和。 豹筝伏身在杜缦儿居住的阁楼屋顶,透过下面透亮的灯光,悄无声息的观察着她在房间里的一言一行。 她在等,等杜缦儿歇下,然后找出那封丢失的信件。 虽然豹筝现在还不清楚杜缦儿当时抢夺这封信的本意,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对她来说,她的唯一目的就是寻回这封对姚成轩来说至关重要的信件。 她也曾经想过把真相告诉姚成轩,然后让他开口找杜缦儿索回,但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杜缦儿对此事一直避口不谈,隐瞒至今,一定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顺着正常的思路去想,如果只是意外得到这封信,杜缦儿应该早就将信交给姚成轩了,而她至今不露声色,想当然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所以豹筝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让豹筝担心的是,如果杜缦儿已经私自拆开阅览信件的内容,那么,他们面对的就不仅仅只是一场简单的逆谋了。 正在这时,杜缦儿的房间门一开,一个丫寰的身影走了进来。 “小姐,老爷让你去一下他的书房有事商量!” “又去书房!他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吗?到底烦不烦啊?每天大事小事老是叫我去书房,除了训戒他还能够做什么?” 下面传来杜缦儿很不耐烦的声音,情绪激动,看起来没有半点对姚成轩的尊重。 “好象是关于小姐明天定亲的事情,老爷吩咐了,请小姐马上过去一趟!” “唔,原来是定亲的事情,我这就过去啊!” 耳边传来杜缦儿絮絮不停的叨唠声,又似乎在房间里折腾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吞吞的开了口。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老爷的书房。” 杜缦儿满心欢喜的离开房间,跟着丫寰走出了院子。 听着她越行越远,渐渐离开阁楼的脚步声,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豹筝从窗口处轻声跃入房间,静静的环视了周围一圈,然后移动脚步开始了搜寻。 时间悄然飞逝,豹筝找遍了整座阁楼,连床底也没有放过,就是没有看见书信的任何影子。 豹筝静静的立在原地,再一次仔细的审视着四周,考虑着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她不应该忽略的地方。 难道这个杜缦儿会把书信藏在身上吗?以她精明的性格,倒是很有这个可能。 担心杜缦儿随时会返回,豹筝纤足一踏,轻松的重新回到了屋顶。 安静的坐在屋顶的横梁处,豹筝回想着每一个细节,也考虑着每一种可能!看来她必须等在这里,等杜缦儿回来,然后亲自从她身上逼问出信件的下落。 这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事到如今,豹筝顾不得这么多的规矩了。 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一丝冷汗顺着豹筝的额头和脸颊流下。 慢慢扶着屋梁坐下来,视线开始呈现出模糊的状态,喉咙处有腥味的粘绸物涌出,豹筝的身子一倾,差点晕倒过去。 努力支撑着浑身的不适,豹筝控制着不让自己摔倒,恍惚中脚一用力,赫然踩碎了一粒瓦片,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的清楚。 “上面是谁?是谁在屋顶?” 这时,院子下方传来下人的大声疾呼,几个丫寰一起聚在院子里,惊惧的目光投向了豹筝隐身的方向。 看这样子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只能另外寻找机会。 倾身后退,豹筝单手一噌屋顶的横梁,身子迅速的腾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 沐王府从来没有这么的热闹过。 既然是沐龙襄定亲,定亲的地点自然也就定在了沐王府!从早上开始,平时安宁静谧的沐王府一改往日的冷清,迎来了大量前来贺喜的宾客。 虽然离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早,还是源源不断的有宾客陆续前来,等到下午的时刻,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因为是大哥定亲,宓儿被父皇特许放了一天的大假,但是唯一的条件是不能随便离开沐王府,除非有几个哥哥的陪同。 庭院里,大厅内,主事厅堂里,走廊上,花园里,到处都是宾客满筹,笑意盈脸的身影,喜庆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沐王府。 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其他三个皇子的身影,祭赫和祭弈肩并着肩陪伴在宓儿的旁边,迷人的俊眸微微睇视着喧哗的人群,玉数临风,倜傥尊贵,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所有女子的视线。 今天一过,名满京城的最大一个黄金单身沐四皇子就等于是脱离了阵营,名草有主,她们这些女子恐怕是再无奢想的念头了。 至于其中之一的三皇子,早就听说他已经锁定了目标,天天和那个玺品苑的老板娘折腾个不停,试问谁敢去惹那个秉性直爽的倪千玺,就算真的对三皇子有心,只怕也承受不起倪千玺的暴力虐待。 幸好还有另外两个皇子待字府中,没有让她们太过伤心绝望,想到这里,所有的女子不禁轻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仿佛放下了一颗心中的大石头。 此时,在大厅后面的两个偏厅里,丞相府和太尉府的人各自占据了整个房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暂时不会允许其他宾客涉足里面,只等着定亲仪式的开始。 翟灵婉和杜缦儿是在各自的府里妆扮好以后才抬来王府的,现在她们都静静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的等候着消息。 这也显得后院暂时的宁静了许多,和前面的吵嚷喧闹大有区别。 ... ... 定亲(一)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身为皇帝的祭承业比起以前早到了一些,正端坐在正厅里和姚成轩翟万林商议着事情,顺便和周围的大臣们寒喧着聊上几句。 前院花园走廊一角,只有宓儿一个人显得心神不宁,不停的张眸四处探视。 她的身子刚想移动,就被旁边一个声音拉住了脚步。 “宓儿,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去,只能跟在二哥的旁边!” 这时,祭弈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不是他太婆妈,根据这段时间宓儿的表现来看,虽然她不去惹事,可是总有事情会去主动惹她,他们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宓儿只是淡瞥了一眼祭弈,然后就在走廊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情绪看起来似乎很低靡。 “看你情绪不佳,今天可是龙襄定亲的日子,难道一会你也黑着这样一张脸去见他吗?” “我才懒得理他!谁要他和杜缦儿定婚的?大哥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要故意这样做,这俩个未来的嫂子我可是一个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宓儿眼光这么高,我想应该没有人可以做你大嫂了吧。” 祭弈低下头,微倾着身子,默默的审视着宓儿的神情,这妮子心事重重的,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 “弈哥哥,我在等豹姐姐,她答应过我今天要来曾经大哥的定亲仪式。” “宓儿,在经历前几天那些事情以后,我不以为你的豹姐姐还会再出现,如今她背着杀人的罪名,怎么可能轻易就这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尤其还是这样特殊的场合!” 基本上所有的朝庭官员都来到了沐王府,就连父皇也已经比平时提前了一个时辰,面对这么多的面孔,豹筝不可能自投罗网。 “豹姐姐是个守承诺的人,答应的事情一定会遵守,她一定会来的!” “宓儿,我真的很奇怪,你的豹姐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会这么的喜欢她相信她呢?” 说实话,祭弈不止一次的听宓儿说起过这个豹筝,看起来她对这个豹筝的感情比他们这些哥哥还深,真的很令他汗颜。 虽然这个名叫豹筝的女子的确是救了宓儿没错,但是皇家自有皇家的律法,她擅自取人性命,而且还是用那么残暴的方式,弄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多少影响了京城正常的秩序,身为一国的皇子,他不可能就这样看着放任不管。 “等你看见她,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了!先提醒你一句弈哥哥,豹姐姐和京城里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总之我和你说不清楚,她是那种让人见过一面以后就再也无法忘记的女子,绝对不能用一般的眼光来看待!” “我虽然不知道豹筝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我却非常清楚我们的宓儿是祭蓝国最美丽的女子,这样就足够了!” 祭弈灿然一笑,他当然知道豹筝一定会与众不同,否则她也不会那么血腥了!倪千玺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只是她的不同真的有那么特殊吗? 宓儿以一种腼腆而邪气的眼神斜睨着他,那姿态神情像极了沐龙襄。 “不和你说了弈哥哥,你的马屁还是留给你以后的娘子去拍吧!” 听着宓儿含沙射影的掖揄,祭弈不禁哑然失笑。 这时,沐龙襄的书房里。 “你最好考虑清楚,一旦你承诺迎娶了她们进门,终身不得再休掉原配,这可是我们祭家的规矩!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 沐龙襄静静的站在窗户边,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今天不过是个简单的定亲,看你说得好象大难临头似的!” 这时的沐龙襄终于转过身,一双邪气的眸子不为所动的迎向祭聿,这小子,已经在他耳边念叨了大半天,他从来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样婆妈的本事。 “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通,如果只是简单的定婚,你完全可以派人去俩家下个聘礼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弄出这种大肆铺张的仪式,真没有想到原来你也逃不过所谓的俗不可耐!” 祭聿原本是想讽刺他的,可是看着他迷蒙幽邃的眸子,以及脸上那丝淡漠的情绪,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家。 “聿,这事我自有分寸!你担心的似乎不应该是我这里,我那强悍的三嫂子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你少借机扯开话题!我是说真的,玩归玩,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情,你就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虽然他们几个平时看起来打打闹闹的,似乎看起来谁也没有真正服过谁,其实彼此之间都在默默的互相照顾爱护着,他不想看见沐龙襄由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谁说我在开玩笑?我可是再认真不过了!你没看见所有的宾客已经到齐了吗?” 祭聿当然知道外面的宾客已经全部都到了,所以他才会把他拉到这里最后问问清楚,以免他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既然一个都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定这个亲?别告诉我你是喜欢她们的,我还没傻到看不出来这个事实!你还是小心点,别玩火**!伤人伤己!” 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祭聿转身而去,别以为他是傻子,这小子的心里面绝对有人。 从他最近的发现来看,他的猜测绝对百分之百的准确! 在他们这些兄弟中间,以沐龙襄最聪明最内敛,不过,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祭聿什么也不能说,就等着他把自己烧了吧。 沐龙襄淡瞥着祭聿离开的身影,肆扬的蓝眸渐渐眯紧,瞬间收起了刚才的散漫和轻佻。 为了安抚住翟万林他必须定这个亲,至于杜缦儿,他从来就没有正视过她的存在。 他当然会如他们所想的迎娶翟灵婉和杜缦儿!只不过几时娶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屋内一片诡谲迷离的气氛,屋外却是已经乱翻天了。 一个看起来官职不小的官员突然走到了祭承业的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阵下跪,然后就是痛苦涕零的请求告退。 “发生什么事情了,魏大人!” “陛下,请容微臣暂时先告退,我要赶着回府一趟,恐怕不能参加四皇子的定婚仪式了,请陛下恕罪! 惊眼瞪着这个神情尴尬又显得羞恼不堪的魏明之,祭承业一时半会根本反应不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等一等,魏卿你这么急赶着回去,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想到魏明之只是甩了甩长袖,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事。 “请陛下恕罪,微臣暂时告退!” 说着,魏明之也不管会不会引起祭承业的盛怒,立刻倒退着离开了大厅,留下了一群面面想觑的众人。 “快派人去查查,魏大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查清楚以后速度来回报我!” “遵命!” 旁边的贴身禁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门外。 祭承业以为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去注意。 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又有好几位官员相继过来告退,看他们的表情,似乎真的有苦不堪言的事情不方便说明。 祭承业看了看旁边的姚成轩和翟万林,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因。 “额,陛下不用担心,也许是碰巧这会他们家里都出了事情,陛下请放宽心,不会有事情的。” 翟万林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极力回避着祭承业探究的目光。 ... ... 定亲(二)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谁知道这事还没有完全落幕,外面又一次响起了争执的声音。 “沐龙襄你出来!” “谁是沐龙襄,是男人就不要躲起来,既然玩得起又何必装君子呢,我要你马上出来把事情解释清楚!” 一个女子泠泠的清音攸然在外面响起,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请问你又是谁?你找我们四皇子做什么?” 沐王府的管家何伯已经来到了女子的面前,一双眼睛波澜不惊的看着她。 说实话,这女子长得真的很美!是那种让男人过目就很难忘记的那种女子。 丹唇柳眉,顾盼神飞!人也长得娇小玲珑!尤其是那一束纤腰,仅够大掌盈盈一握!女子娉娉袅袅的站立在庭院里,如果不是她手中那柄闪着利光的长剑,谁也不会想到她这是特意来场里寻事挑衅的。 女子的出现已经引来宾客们注视的目光,当然也引来了祭承业的观望。 “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今天是来替我表姐问候沐龙襄这个负心男子的!” 女子满脸愤忿的瞪着何伯,俏丽的粉脸已经被气得通红。 “请问你表姐又是谁,如果你不说出名字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来故意找茬呢?要找我们公子的女人可多了,我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只是凭相貌来区别她们吧!” “再说了,你这相貌在我们公子眼里一抓一大把!所以报上名字我才能够分清楚谁是谁!请问你准备好了吗?小姐!” 何伯面无表情的瞧着女子,说出来的话足以气死人。 “请你走开!你最好马上把沐龙襄叫出来!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是皇子又怎么样,难道就没有王法可以管管他了吗?” “你究竟让不让沐龙襄出来?如果他再不现身,今天就别想定婚了!” 女子似乎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举起手中的剑就朝着何伯刺去。 何伯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的后领被人一拉,险险的避过了这一剑。 随着“铿”的一声剧烈碰撞,剑身立刻泛起了冰冷的火花。 女子粉眸瞪着面前这个龙驹凤雏的俊美男子,他的身上隐隐透出一股属于皇族才有的威仪,薄唇进抿,单臂握剑,正冷眼斜睨着自己。 “你就是沐龙襄?好,你终于来了,我们先打上一架再说!” 话刚落,女子再次挥剑迎了上去,每一招每一式都咄咄逼人,身姿敏捷之余却又锐不可挡! “请问这位小姐,你可以放下屠刀了吗?我可是为你好,如果你再不住手,这后面的后果我可不能担保了!” 何伯依然在旁边不遗余力的劝说着女子。 他瞄了瞄和女子纠缠在一起的大皇子祭赫,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 大皇子也真是的,明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打斗,偏偏要故意让自己处于下风,这个白痴女子,被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美丽的女人都没有什么脑子,看起来似乎真是这样的。 “沐龙襄,你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别以为你权大位尊就可以随便玩弄天下的女子,象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花心大萝卜死了最好,我今天非要打得你跪下认错才肯罢休!” 女子边和祭赫交手边数落着沐龙襄的条条罪状,听起来果然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就连旁边看热闹的人,包括祭承业在内,也心有所戚的同时点了点头。 “本皇子在此,如果有什么不满尽管朝着我来就是!” 随着这一声音的出现,女子的剑竟然无端从紧握的手中脱落,一股鲜血顺着手腕处滴下,浸入了地面。 女子霎时感到全身无力,她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点了麻穴。 这时,沐龙襄身着深紫色锦缎丝袍的身影悠然的从阴影的过道处慢慢的走了进来,白晰修长的指间把弄着扇坠,本来微蓝的眸子此时就象是不见底的深潭,完全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女子根本不去管自己手上的伤势,一双清眸目不转睛的看着沐龙襄。 不愧是京城最极品的男子,果然长得风流邪魅,华丽优雅,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女子为了他相思成灾,不惜丢掉颜面,只是为了博得他的一晚垂青。 “果然长得一副勾引人的模样,难怪那么多的女人对你趋之若骛,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有做牛郎的本钱!” 牛郎?什么是牛郎? 面对着这个标新立异,闻所未闻的名字,所有的人不禁面面相觑。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我今天来只是想奉劝你一句,走多了夜路总会碰上鬼的,别以为所有的女子都会心甘情愿的受你的奴役!” 女子略带惋惜的盯着沐龙襄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挪动脚步准备离开。 “我这沐王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只要说出一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你!” 沐龙襄移动脚步走下阶梯,长身玉立的来到了女子的面前站定。 不过看女子的眼神似乎并不因此而示弱,一双美丽的水眸依然瞪视着沐龙襄,尽管她不会说出渐渐逼近的所沐龙襄带给她的满身压力。 “好,我今天就让你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过错。” “我表姐是齐丰达,齐都尉的千金,名字叫做齐怜夏,你四皇子应该还记得她吧,亏我表姐对你死心踏地,已经是非你不嫁,每天都望着你能够去见她,结果你倒好,不仅不给她一句交待,反而背着她和其他女子定婚,你说你这不是薄情寡意是什么?” “今天一得知你定婚的消息,我表姐就在屋里上吊自杀了,幸亏我们发现及时,否则她不就冤死在黄泉路上?亏她到死还那么惦记着你,而你这个负心人却早已经把她忘得干干净净,我还真替她不值!” 让女子感到意外的是,她以为沐龙襄总会流露出一点感动的情绪,或者是那么一点带着欠疚的表情,结果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很好,本来我是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既然今天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就让我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沐龙襄本来很清澈的蓝眸攸然转深,似乎在为即将说出口的事情而做着绸缪。 “第一,我沐龙襄从来没有逼迫过任何一个女子,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第二,我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有过切实的肌肤之亲,如果不相信,现在就可以让府里的这些大人们请出他们的千金,亲口问一问我沐龙襄到底有没有对她们做过越轨的事情!第三,很抱歉,你这位表姐是谁我真的不记得,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和她见过面,我这负心的罪名又是从何而谈呢?” “我沐龙襄什么不好,记性总是一流的,和哪个女子接触过,我自然心里有数!所以,别把那些莫须有的屎盆子扣到我的身上!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你骗人!难道这些年外面那些风闻都是假的?你真的连一个女子都没有碰过?” 难道表姐的所做所为都是骗人的?她这样做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得不到沐龙襄,所以才施展了这样一场苦肉计? 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别说她不相信,就连现场的很多人估计也不会相信。 沐龙襄风流不羁,成为很多女子的入幕之宾早就是整个祭蓝国不争的事实,如今真相就在面前,如何让人信服? ... ... 定亲(三)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我问心无愧就行!这些女子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如果我沐龙襄真的做过有负于这些女子的事情,只怕我的儿女早就成群了,你们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千万别质疑我传宗接代的能力!” “如果每一个喜欢我的女子都要求我给于她们同等的回报,那我沐龙襄不是应该大卸八块了吗?只怕把我瓜分了也无法满足她们的虚荣和贪念!” “好了,我今天言尽于此,信与不信随便你!” 肆意的丢下这句话,沐龙襄回身大踏步的走进了内堂,消失在巨大的屏风后面,只留下了庭院里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祭承业楞楞的看了一眼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姚成轩,自言自语到。 可惜了,真是可惜,这么好的戏居然就这样完了,他还没有看够呢。 苦着一张脸,祭承业轻轻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不去在乎姚成轩嗔然失色的表情。 不过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直到今天祭承业才知道,原来他这个儿子竟然也会守身如玉,这一点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之外! 不过仔细想一想,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这个做老子的这么多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看来在这一点上这小子的确是遗传了自己的优良品性呀。 祭承业在这里沾沾自喜,不停的为自己唏嘘感叹,浑然不觉时间已经临近黄昏了。 夜幕终于开始慢慢的降临。 沐王府开始进入了一片辉煌灿烂的灯火迷蒙之中。 从门口一直到前庭,中庭,后庭,花园内,走廊边,全部缀满了美丽的小灯笼,霎时映照得整个沐王府如同白昼。 在最宽敞的前庭大院里,定婚仪式已经开始。 只见翟灵婉和杜缦儿由各自的奶妈陪伴着,袅袅婷婷的轻移玉步来到了前庭。 翟灵婉和杜缦儿这时已经分别站在了沐龙襄的左右,含羞带怯的接受着众人的评头论足。 一个端婉柔美,一个清美如莲,一下子吸引了场地里所有男人的眼神,当然也引来了在场其他女子又嫉又恨的目光。 “四皇子福气真不小,一下觅得俩位如此仙姿的美娇娘,这福气真是令人生羡啊。” “哈哈,谁让你那么早娶亲,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人潮拥挤的庭园前传来众人打趣奚落的声音,更让眼前的气氛高涨了许多。 祭承业当之无愧的站到了最前面,满脸自豪的盯着沐龙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个儿子长得实在是太俊美了,尤其是那双如雾般朦胧的眼睛象极了他的豆豆,常常会让他产生错误的幻觉,总以为豆豆又重新回来了。 沐龙襄冷淡的瞥了一眼祭承业,他这老头子又在那里发花痴了。 丞相姚成轩和太尉翟万林则是紧紧的挨在了祭承业的身边,旁边的丫寰手里恭谨的端着盘子,举起的盘子中间静静的躺着两块玲珑剔透,色如凝脂的白玉,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玉琢冰雕般的温润光泽,看得众人不由自主的齐声发出啧啧的惊叹。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羊脂玉,也只有皇家内苑才能够拿得出这么上品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把这两块玉佩交到姚成轩和翟万林的手里,就算是礼成,两个女子和沐龙襄之间的名份也就是名符其实了。 “等一等!” 一个恍如隔世般悠远而清冷的女声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耳中。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一道如幻似烟的人影攸然站立在了台阶前面,形如惜花踏月,轻云出岫,让周围人的目光瞬间全部移到了她的身上。 依然是长发翻飞,每一丝每一缕都在胸前和肩上跃动着,黑色的瞳孔透着幽魅的冷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一身墨蓝色的裙衫紧紧的罩裹着她纤瘦得宜的玲珑身段,不过这一次,她的腰间只是简单的系了一条玉色的纱带,什么装饰也没有。 只除了那张白得有些异常的玉脸,其他地方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 还没看清楚女子的容颜,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女子手中的蚕丝绫缎赫然已经缠在了杜缦儿的脖颈上。 “很抱歉,这个女子今天我必须带走!打扰了!”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杜缦儿的身子突然腾空,瞬间被带离了台阶,落到了女子的旁边。 女子一双冰眸没有看向任何人,纤手勒住丝缎,脚步一动,转身就要带着杜缦儿离开。 “救我!龙襄你救救我呀!” 杜缦儿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攸然感觉颈间一紧,满脸被勒得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抓她?” 祭承业首先问出了口,这个看起来不同寻常的女子太骇人了,竟然能够轻易的从他们这群人中间掳走杜缦儿。 “豹姐姐!” 随着宓儿这一声又惊又喜的叫唤,瞬间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惊骇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女子的身上。 “豹筝!你就是豹筝?” 原来她就是豹筝!传闻中那个以残虐的方法杀了潇湘四子的女子! 人群里立刻响起了阵阵抽气哗然的声音。 姚成轩的目光马上落到了豹筝的脸上,果然是她!虽然她今天换了一身女装,但是他依然 从眼前这个女子的身形和轮廓上认出了她。 只不过,看着她婉若冰晶般的面孔,姚成轩突然呆住了,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豹姐姐!原来你还好好的活着,真的让宓儿担心死了!” 努力的分开人群,宓儿兴奋的扑到了豹筝的面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是哭还是笑。 没有想到豹筝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也不回答她的话,单手执着不停挣扎的杜缦儿脚步不歇的走向外面。 “对不起,你还不能离开!” 这句话一落,祭赫的身影已经连人带剑从空中跃下,疾速的攻向了豹筝。 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带走杜缦儿,别说是在场的这些大臣会有意见,也会让皇帝很没有面子,不管豹筝对宓儿有多大的恩情,祭赫也不可能让她扫了皇家的颜面,情归情,这个理还得说得过去。 俩个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看得旁边的宓儿心惊胆颤,说不出话来。 “赫哥哥,你不能伤害豹姐姐!你怎么能够欺负她!” 豹筝不会知道,她以为自己理所当然的冷漠和冰冷,看在有心人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尤其是宓儿。 想不到重新现身以后的豹筝会比以前更冷更孤绝,全身仿佛罩着一层冰霜,无法让人靠近。 豹筝的脸还是那么白壁无瑕,白得让人窒息!眼神空洞得只剩下又寂又冷的黑潭,总觉得里面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情不自禁的把人深拽向里面。 沐龙襄修长挺拔的身子立在台阶处,蓝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豹筝,喉结处轻微的动了动。 为什么她总有办法牵动自己的情绪,只要一看见她的身影他的整个人就会瞬间无法自抑。 祭聿已经闻声赶到了前庭,看到眼前紧张的一幕,哑然失声。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沐龙襄,他倒要看看今天这个小子能够冷血到什么时候。 这时,打斗的情形呈现出了很奇怪的一面,无论祭赫怎么攻击都无法从豹筝的手里抢到杜缦儿,豹筝的武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厉害。 眼前再次一花,祭弈的身影也加入到了攻击豹筝的缠斗之中。 ... ... 掳劫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你们住手呀!全部都住手!弈哥哥!” 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听她的,宓儿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祭承业的身上。 “父皇,你快下个命令吧,豹筝就是豹姐姐,她就是救我的豹姐姐呀!你究竟听见我的话没有!” “宓儿,我当然知道她就是豹筝,但是今天的情况明显是她不对,她竟然想大庭光众之下带走你大哥的新娘子,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我没有下令立刻抓捕她已经很不错了,要求你就去求你的大哥,啊!” 这么精彩的片段,祭承业怎么可能让自己错过,他当然不会真拿豹筝怎么样,他只是想看看旁边这个小子究竟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只要一想起沐龙襄那副黑掉的面孔,全身的血液就开始沸腾了。 这是沐龙襄没有想到的吧,居然有人敢公然劫掳他的新娘!敢公然无视他的自尊! 哈哈,今天实在是太兴奋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好戏可看! 这时的杜缦儿已经被勒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流着泪!但是看她的情形,却又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看来豹筝的分寸是拿捏得非常的准确。 谁也没有注意到沐龙襄的旁边,身为今天主角之一的翟灵婉却是露出了一丝再得意不过的冷笑,她真的不介意杜缦儿就这样消失! 安静的伫立在沐龙襄的身后,翟灵婉心情甚好的注视着场地上的身影。 祭聿看了一眼依然无动于衷的沐龙襄,如果能够看见这个小子不同于以往的一面,他不介意在他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看来是时候让我出马帮忙了!要不然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有个结束?” “聿哥哥你敢!你如果敢动豹姐姐一根毫毛我就让三嫂子休了你!” 不料,祭聿的这句话立刻引来了宓儿的怒目以对,她的眼泪已经挂在了睫毛上,悬然欲坠。 今天的情形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她的几个哥哥居然全都去欺负豹姐姐。 这时,豹筝的身形突然凝滞了一下,清眸微睇了一眼左肩,本来就苍白的脸迅速的黯淡下来,顿时失去了血色。 这细微的一幕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已经无瑕分心了。 “让她走!”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突然似一粒惊雷般在空气中响起! 沐龙襄的这句话立刻让祭赫和祭弈回过了头,同时惊诧的看向他。 趁着这个空隙,豹筝攸然拽紧了杜缦儿的手臂,身子募地腾空而起。 “请四皇子放心,只要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原物奉还你的未婚妻!” 漆黑的夜色中,豹筝回头淡瞥了一眼庭院里的众人,冰冷的黑眸停伫在某一点上,然后轻轻掠过面前的祭赫和祭弈,转眼就消逝在了空寂的夜幕之中。 祭赫若有所思的收回步伐,回到了人群,只有祭弈依然站立在原地,只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看向了刚才豹筝消失的夜空。 谁也没有去注意祭弈看豹筝的目光,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独特的女子,刚才空中那淡淡回眸,虽然冰冷如霜,却一直烙进了他的心底。 原来她就是宓儿口中的豹姐姐,嗜血杀死潇湘四子的豹筝! 听刚才的语气,豹筝似乎并不是为了取杜缦儿的性命而来,那她究竟想从杜缦儿那里得到什么呢? “别看了弈,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了解豹筝的!” 祭聿的声音突然在祭弈的背后响起,随后他的手就落在了祭弈的肩上。 “为什么?原来你早就认识豹筝!” “你错了,这里还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早认识豹筝,也许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早很多!” 祭聿回头看了看已经消失踪影的沐龙襄,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到。 “是宓儿吗?这个我知道,她早就已经和我们说过了。” “不是宓儿,是龙襄那小子,你难道没看出来他今天之所以定婚全是冲着豹筝去的吗?他这段时间的反常全都是因为这个豹筝!你现在终于明白豹筝为什么会这样特别了吧。”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祭聿拍了拍祭弈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不是他这个做兄弟的无情,从刚才那一幕他已经看出了二哥似乎因为豹筝的出现而动了情思,祭弈的眼中很明显的写着爱慕。 他不想看见他们兄弟之间因为女人而大动干戈,也许早点挥剑替他斩了这刚懵动的情思,会是一个比较明智的决定。 看着祭聿远去的背影,祭弈不禁收敛了眸子,唇角处露出了苦涩的一笑。 其实他们兄弟都知道,今天他和祭赫之所以挺身阻止豹筝,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既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豹筝公然掳人,落人口实,只有靠他们出来配合着演这一场戏了,如果父皇有心要动手,只怕豹筝早就已经入了大狱。 祭弈从来没有过象今天这样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难以平复。 为什么他没有比四弟更早的遇见如此特别的女子呢? 一天的纷乱终于落下了帏幕。 沐王府似乎又重新恢复到了以往的安静。 这也是一天中最宁谧的时刻,所有的人已经入睡,豹筝站在高高的屋顶上,静静的眺望着这个在京城中显得尤其突兀的建筑物上。 这是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整个片区最富贵华丽的大宅院,这里面住着祭蓝国最尊荣俊达的皇族**师,也是那个终其一身豹筝也不愿意再去触碰的男子。 看着专属于沐龙襄的豪华宅邸,豹筝一贯清冷的面容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迟疑,夜依然寒冷,但是她的身体里却突然窜起了一股陌生的火苗,怎么也无法扑灭。 事过境迁,记忆中那个再也不愿意去回想的画面又重新进入了豹筝的脑海,驱之不去。 这一刻她竟然发现自己的心泛起了轻微的颤动,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冷静。 如果可以,豹筝宁愿永远也不要再踏入这里,但是今天,她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承诺,重新进入到这个对她来说也是世上最危险的地方。 豹筝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夜幕低垂得再也瞧不见半点的灯光和星光,深深的吸口气,重新把面巾紧紧的缚上,她的身子跃入空中,轻盈的落到了沐龙襄睡房的上空。 轻掀开琉璃瓦的一角,屋子里一片漆黑静寂,没有任何的动静。 豹筝把手中的竹筒探入到琉璃瓦下,然后在竹管中慢慢投入专属于她自己的迷香,随即侧身坐在瓦片旁边,很久很久没有再挪动身子。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豹筝这才重新动了动,轻移脚步走到了屋檐旁边,一个倒挂金勾,然后轻盈的落在了沐龙襄睡房里的露台上。 巨大的床榻边,低垂的帐缦遮掩住了所有的一切,完全看不清楚里面!不过豹筝并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床榻的前面静静的看了看,攸然转过身离开了睡房。 以沐龙襄的聪明,不可能把信件随身带在身上,也不可能放在随便就可以找到的地方,最大可能的存放之地就是书房里面的暗柜或者是暗室里。 这些只是豹筝的猜测,其实她也并不确定沐龙襄到底有没有在书房里面设置暗室。 沐龙襄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要想在这里找到书信,只能先让他沉睡,否则很有可能功亏一溃。 书房里一如她猜想的暗黑和寂静,豹筝轻移脚步顺着书桌和书架间仔细的搜寻,偌大的书房里只听见她浅默而均匀的呼吸声。 随着时间悄然的飞逝,豹筝赫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成果。 难道是杜缦儿骗了自己?豹筝的手轻扶着书架旁边的墙面,微蹙着眉,陷入了沉思。 ... ... 圈套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静静的呆了一会,豹筝准备转身离开,这时,身侧的墙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朝着旁边开了一道缝隙,豹筝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跌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书房里果然有暗室!她的猜测没有错! 豹筝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她慢慢的站起来,尽量让自己适应着周围的光线。 就在这时,暗室里突然有灯光闪现!一片耀眼夺目,如琉璃般的光芒中,房间正中一张硕大的软榻上,沐龙襄俊美无俦的面容暴露在了灯光之下,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而危险,几乎夺去了豹筝的呼吸。 豹筝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马上离开,并且她也这样做了。 似乎早就猜到她的想法,墙上的暗门攸然闭上,闭合得严丝无缝。 沐龙襄慵懒的斜倚在由貂皮铺成的软榻上看着她,手里一如既往的把玩着他的银扇,唇边挂着一抹惹人瑕思的浅笑。 豹筝默默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清冷的黑眸淡淡的审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豹筝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屋里的物品却让她感到非常的惊讶,除了应该有的装饰物以外,四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华丽精致的兵器,令人眼花缭乱,目不瑕接。 就算豹筝行走江湖很久了,可是面对眼前如此众多耀眼,叫不出名字的兵器,还是让她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看来我的吸引力远没有这些兵器来得有魅力,竟然可以被你忽视这么久。” 沐龙襄的声音终于响起,让豹筝不得不转移了视线,一双黑眸凝注在了他的脸上。 “你的魅力不用我来证明,你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豹筝的神情永远都是这么的淡定冷漠,仿佛什么事情也不能够影响到她。 沐龙襄从软榻上站起,移动步伐慢慢走到了豹筝的身边,在这样魅惑的气氛下,豹筝忽略了他的眸子底一闪而逝的柔光。 “我当然自己的魅力在哪里,这点自知之明本皇子还是有的。” 一边说着话,沐龙襄的人已经靠了过来,离豹筝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然后就看见他轻轻的伸出手,在豹筝默然的注视下把她脸上那张碍人的面巾掀了下来。 “告诉我,你究竟想在我这里寻找什么?” 随着沐龙襄一步步的逼近,豹筝屏住呼吸,一如往常的避开他身上恼人的气息。 她深深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可怕,稍不留意,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如果我说实话,你会把东西还给我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里竟然藏着你需要的东西,告诉我,你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许我会突然回忆起来也不一定。” 空气里一阵短暂的沉默,豹筝的黑眸在沐龙襄的脸上不停的睃巡,看得沐龙襄都以为她不愿意再开口了。 “我要找的是一封信,这封信对我很重要!杜缦儿说了信在你这里!” 沐龙襄斥声一笑,看来这个杜缦儿的确是非常的不可靠,被豹筝一吓,什么话都吐了。 “让我想一想,我这里似乎真的有你说的这样一封信!” 沐龙襄若有所思的凝睇着豹筝,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 “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拿什么物品来交换?” “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你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如果你真的要把这当做一场交易,你让我先考虑一下,我暂时还想不出用什么来做交换!” 豹筝担心的是时间不允许她再做考虑和拖延了,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 “有!现在我的面前就有一样可以用做交换的物品,只要你愿意。” “你指的究竟是什么?” 豹筝的清眸闪过一丝疑惑,她的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件可以用做交换的东西。 “这个物品当然就是你!只要你点头同意把自己给我,我马上就把信给你。” 沐龙襄白晰的手指捻起豹筝垂落在脸颊边的长发,轻轻的缠绕在指间揉搓。 “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用我这个不值钱的的身躯来换你手中的信?” 没有想到豹筝却是出人意料的淡定,仿佛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一切。 看着她眸中的坦然和冷静,不知道为什么,沐龙襄却突然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和讽刺。 “豹筝,你知道吗?你真的有令男人疯狂的本事!” 沐龙襄似真似假的话引起豹筝难得的怔然,盯着沐龙襄越逼越近的俊容,她的喉咙动了动,舌尖轻舔了一下双唇。 豹筝的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引得沐龙襄的眸子一谙,整个人突然靠了过来。 豹筝立刻掉转了身子继续后退,努力避开他对自己身体的接触。 “沐龙襄,你能够用正常一点的方式说话吗?” 轻蹙着眉头,豹筝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她已经告诉了他自己的来意,也做出了承诺,为什么他却一直想要回避这个正常的话题? “我现在很正常,你不用担心这一点!” 说着,沐龙襄的眸子倾刻转浓,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眼前这张颤微的粉唇上。 他很想证明,证明内心的那种感觉是不是真的,难道除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他真的对其他女子的投怀送抱都形同嚼蜡了吗?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发现。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继续后退着,唇息间传来豹筝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沐龙襄不禁哑然失笑,全世界也只有豹筝会在这样紧急的关头大煞风景! 不过沐龙襄的心里很清楚,豹筝并非是在威胁他,如果打得过自己,她绝对会真的动手攻击。 但是她的威胁丝毫没有阻止住沐龙襄的侵掠,因为在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得到她。 这样想着,沐龙襄的头已经骤然低下,修长的身躯重重的压在了豹筝的身上。 直到这时,豹筝才攸然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沐龙襄的软榻上面,身体下面滑如丝缎般的皮肤接触让她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温暖。 就在豹筝想要用力推开他的时候,身上一阵轻麻袭身,她立刻知道自己的穴道已经被沐龙襄点了。 豹筝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沐龙襄霸王硬上弓,尤其是面对她这样一副残缺不堪的身子。 沐龙襄的唇终于落在了豹筝轻颤的双唇间,只是这样轻微的碰触,周围的空气似乎已经爆炸出点点火花,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你。。” “嘘,别说话,我只想抱抱你,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可以吗?” 沐龙襄的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豹筝的注视,黑潭般的清眸一直凝伫进了他的蓝瞳深处。 轻柔的触碰着豹筝的双唇,慢慢的吸吮着她嘴里的甘汁,感受着她带给自己身体的无尽震憾,这一刻让沐龙襄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当初你在我身上为所欲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吗?” 沐龙襄似残酷似无情的轻语突然落到豹筝的耳里,让她的身体滞了滞。 豹筝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了轻微的颤抖,但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根本就无法动弹!努力压抑住身体内那丝陌生的彭湃,豹筝恍然明白,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曾经几何,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害怕是什么感觉。 似乎感觉到了豹筝的躲避,沐龙襄的蓝眸微微一敛,立刻隐藏住真实的自己!他的吻再一次轻柔的落到了豹筝的颈子,耳垂边,立刻听见她呼吸间的一声很不明显的轻颤! 沐龙襄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掠夺,大掌慢慢的轻触着豹筝光滑细致的肌肤,**膨涨之中,她的衣服渐渐的被褪掉。 ... ... 贪念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豹筝还没来得及开口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沐龙襄却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肩头某个部位。 左肩处,一抹刺眼的新伤带着青紫,缝合的伤口处还泛着明显的红肿,伤口处隐隐有乌血流出,似乎并没有做好彻底消毒的措施。 沐龙襄的眸子黯了黯,空气中有片刻的沉默,只见他突然伸出大掌,拉上衣服遮盖住豹筝裸露的肩部。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看着她清澈冷静的眸子,轻揽住她玲珑的腰身,沐龙襄温柔的把自己的唇贴近到豹筝的脸颊,他以为她会再次躲避,结果豹筝只是静静的承受着他的触摸,不言不语。 沐龙襄在心底叫着她的名字,不敢惊吓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明白她在害怕。 他在心底苦笑,什么时候他沐龙襄抱女人还需要同意了,从来都是女人们主动扑进他的怀里,如果让聿那小子看见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看着完全迥异于平时风流不羁的沐龙襄,豹筝的脸上显得异常的平静。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沐龙襄,这样陌生的温柔令她害怕! “你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吗?” 随着豹筝的这句问话,沐龙襄伸指点开了她的穴道。 然而就是这突如其来的解穴,造成豹筝体内的血液瞬间到处奔流,在她整个人松懈下来的同时,人也跟着晕厥了过去。 盯着豹筝伤口处汩汩流出的乌血,沐龙襄的眸子攸的收紧。 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碍眼的伤口,他刚才一定会要了豹筝,绝不会手软!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要一接触到豹筝的肌肤,那种久违的感觉立刻就给了他身体最原始的反应。 看着这个冷得如霜,美得让他失心的女子,沐龙襄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她为什么要玩弄自己?她究竟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一次玩弄,也许他就不会这么的恨她,恨得完全失去了方向! 豹筝做事情从来不问为什么,她只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一点沐龙襄早就已经深深的了解了。 她不在乎他是否定婚,她也不在乎他身边任何女子的存在,他的报复似乎对她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但是沐龙襄不会放弃的,他绝对不能让豹筝就这样置身事外。 一个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失心,那么,他也要让她尝一尝失心的滋味! “怎么,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吗?” “回禀薛爷,到目天为止,我们的人已经遍布了东南大陆,附近的几个国家也都派了大量的探子在查找,但是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 名唤薛爷的男子背对着恭敬站立的男子,久久没有出声。 “再继续打探!你们切记注意一点,不要只注重于相貌,因为外表是可以改变的,我们到目天为止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以哪一种面貌出现,最重要的是注意细节方面,你照我的话吩咐吩咐下去,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的下落!” “请薛爷放心,卑职定当尽职尽力而为!” “还有,千万不能泄露我们的行踪和目的,低调查访,这一点犹为重要。” “卑职明白,请薛爷放心。” “恩,下去吧,有事再禀!” 男子的面上泛起了一丝隐隐的担心和焦虑,已经过去了近一年,他究竟去了哪里?南水一战以后就彻底的失去了他的消息,整整一年了! 抬头凝望着夜空,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可以等,所有的人都可以等,只盼望他能够平安归来! 相府的气氛这几天令人诡谲的沉静。 大家都知道,这一切都是缘于前几天老爷刚收的干闺女杜缦儿被掳走的事情所引发的。 虽然当天半夜杜缦儿就被送了回来,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被有心的人编成了故事,在大街小巷间流传。 至于故事的版本那就是各种说法,花样翻新了。 相府的人本来就不多,尤其是女人,平时除了姚成轩和姚真两个爷们,剩下的就只有丫头和小厮们在府里走动。 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以后,相府比以往热闹了很多,门口时常有老百姓探头探脑的朝着里面打望,就想看一看这个杜缦儿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会有办法惹到女煞星豹筝。 内院的阁楼里,杜缦儿已经快被气炸肺了,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任由外面的风言风语把自己淹没。 直到被掳的那天晚上,杜缦儿才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真正原因。 原来这个所谓的豹筝竟然就是姚婵子,那个从小就在姚宅消失了很多年的姚婵子。 这些都是那天晚上豹筝亲口承认的事实,幸运的是她这一次居然没有趁此机会下手,杀了自己,杜缦儿发现自己真的是福大命大! 一想起在玉田那次她想杀了自己,接着就把她和她的家人搞得家破人亡,然后害得席青朗被烧死在住宅,仅凭这一些杜缦儿就已经把豹筝恨到了骨子里。 她现在不是改名换姓叫豹筝了是么?很好,她杜缦儿会永远记住这个名字的。 杜缦儿由此联想到了很多可能,她似乎明白了豹筝为什么总是一副男子的打扮,看她的样子也并没有打算回到相府,更别说认姚成轩这个爹了,豹筝一定是有所忌讳,怕别人认出她以前的身份! 毕竟她是玉田县烧死姚家席家的真凶,是官府捉拿的罪犯,如果认了姚成轩,只怕会轻而易举的连累到相府,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 呵呵,没有想到豹筝也会有犯到她手里的一天,等着瞧吧,她杜缦儿一定会为自己报仇的,只不过还不到时候。 不过她也得感谢豹筝,如果不是她,她杜缦儿也不会落迫进京,从一只乡下的乌鸦摇身变成了凤凰,甚至可以嫁入到皇家,这也是当初的杜缦儿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 最让杜缦儿郁结的是,在她被掳送回家以后,姚成轩居然对她一直不闻不问,连一声问候和关心的话语也没有。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俗话,闺女还是自己的亲,她杜缦儿不过是个替人行孝的外人而已! 看来是她离开相爷府的时候了,反正她也终于找到了比姚成轩更有权势的靠山,这就是即将成为她夫君的沐龙襄。 想到这里,杜缦儿再坏的心情也暂时被驱散掉了。 可是想归想,她要怎么样才可以让沐龙襄答应自己住进沐王府呢?据说没有真正成亲以前, 未婚的女子是不允许进入夫家的,但是杜缦儿觉得自己在相府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爹,缦儿想和你商量事情,不知道你现在有空吗?” 当杜缦儿拟定好主意以后立刻去了姚成轩的书房,她知道他一定会在那里。 果然,姚成轩正和苏银聪坐在书房里,看见杜缦儿出现立刻抬起了头。 “缦儿,找我什么事情?我正忙着呢。” 满脸疑惑的看着杜缦儿,姚成轩觉得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既然令千金找姚大人谈事情,那银聪改天再来看望大人,我先告辞了。” 说着,苏银聪对着姚成轩躬了躬身,踩着大步走出了书房。 “额,好的,我们回头再来商量,你慢走啊银聪。” 杜缦儿瞥了一眼苏银聪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门口,这才转身走进了书房。 ... ... 借口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姚成轩重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杜缦儿。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爹,恐怕缦儿不能再孝顺你了,我必须离开相府了呢。” 杜缦儿也不打算在这里拖延时间,所以立刻就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是什么让你突然做出这个决定的?” 一丝讶异的神色在姚成轩的脸上呈现,他真的感到很意外。 “缦儿,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离开相府?在这京城里你没有其他的亲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再过段时间就是你和四皇子成婚的日子,但是毕竟这中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你不呆在这里,要去哪里?” 并不是姚成轩不关心杜缦儿,只是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没有想到杜缦儿又来舔乱。 “是这样的,四皇子考虑到缦儿孤身一人在京城,虽然目前有爹你的照顾,但是终归我是要嫁进沐王府的,最重要的是四皇子对缦儿疼爱有加,缦儿实在是不好拒绝他的心意,所以。。” 杜缦儿不动声色的把早就编撰好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怎么,你已经和四皇子说好了?他答应你住进沐王府了吗?” 这倒是让姚成轩感到非常的惊讶,他没有想到杜缦儿已经和沐龙襄商定好了这件事情。 “恩,四皇子已经承诺接缦儿进府,所以我才会过来找爹说明一下,顺便向你辞行。” “哦,事情竟然是这样的,这样也好,只要四皇子没有意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希望不要太委屈了你。” 说着,姚成轩就站了起来,走到杜缦儿的面前。 “我去吩咐他们给你准备东西和行李,毕竟你是从我这里走出去的,该得的嫁妆还是一样不能少!然后我再派车送你过去沐王府。” “额,不用了呢爹,沐王府的马车会在外面的街道口接我,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好大肆伸张,缦儿觉得还是不要惹人注意了才好,你就让缦儿自己过去吧。” “哦?是这样的啊,你说的也对,是我考虑不周全!” 女孩子总是爱颜面的,杜缦儿说得也对,还是少惹人嫌议才好。 “那缦儿就在这里和你告辞了,承蒙这些日子你对缦儿的照顾,爹你就多保重了啊!“ 杜缦儿微低着头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就准备离开书房。 “怎么这么快,你现在就要离开相府?” 杜缦儿原本踏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一双眼睛意有所指的看着姚成轩。 “我必须赶着过去沐王府呢,再说,如果我再继续留在这里,等你的亲生女儿一回来那还不得要了我的命,所以我还是尽早离开得好。” 也许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豹筝的存在,只有姚成轩自己还蒙在鼓里吧。 不过这也好,后面就有好戏看了呢。 “我的女儿?缦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够说得明白一点吗?” “没什么事了,既然已经辞了行,我也应该告辞了。” 杜缦儿并没有打算再继续解释下去,她本来就是故意这样模棱两可的!既然姚婵子不敢露面,不敢认他这个当爹的,就让姚成轩自己去尝一尝那种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的痛苦吧。 至于豹筝,她总会找到机会对付她的。 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是想办法说服沐龙襄收留自己了。 偷偷的站在墙角处,杜缦儿远远的瞧着富丽堂皇却又戒备森严的沐王府,看着沐王府屋顶在太阳下闪动着熠熠光芒的琉璃瓦,这里是她做梦都想进去的地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杜缦儿决定豁出全部,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龙襄,你如果拒绝收留我,那缦儿就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呢。” 杜缦儿坐在厚厚的丝绒织就的椅子上,一脸的含悲带怯。 “你不是在丞相府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会想到要离开相府?” “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姚大人收养的一个孤女,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他好象已经知道了豹筝的身份,龙襄你也知道,其实豹筝真的就是姚大人的女儿,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实,我哪里还有颜面再呆在相府?” “我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豹筝抓你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吗?” 杜缦儿没有想到沐龙襄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神色立刻有一些迟疑。 “这不就是我离开相府的真正原因嘛,豹筝担心我霸占了她是丞相女儿的身份,所以就威胁我离开丞相府。” “豹筝如此的大动干戈难道只是为了威胁你离开相府?” 沐龙襄当然不会相信杜缦儿的鬼话,只不过这个杜缦儿掰谎话的本事还挺厉害的。 “是呀,豹筝把我掳去以后,坦承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就要求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相府,所以我才会前来向你求助!如果我再继续留在那里,豹筝迟早会找机会杀了我!” 沐龙襄不动声色的看着杜缦儿,她完全隐瞒了关于信件的事情,如果豹筝真要杀她,她还会好好的坐在这里吗?不过有一点却是真的,如果天天面对着一个对你恨之入骨的人,的确压力很大。 尤其是面对着豹筝那双冰冷得随时可以冻住人的目光。 “照你这样说,姚大人应该已经知道豹筝是他女儿了,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沐龙襄虽然知道杜缦儿在撒谎,但是他却知道豹筝的确就是姚成轩的亲生女儿,在玉田县时就知道了。 到现在豹筝都没有想要和姚成轩相认的意思,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原因? “具体结果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缦儿应该打听的,不过看情形应该是这样,否则他也不会突然对我改变了态度,龙襄,我已经无家可归,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就真的只能当乞丐了。” “你是我沐龙襄即将迎娶的新娘,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当乞丐,说出去实在是惹人笑话!” 沐龙襄微微敛下眸子,不管杜缦儿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 当初豹筝就是因为她和自己划开了界线,如今自己不仅和杜缦儿定亲,还让她住进沐王府,如果豹筝知道这件事情,她又会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 “你就在沐王府住下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真的,你真的答应收留缦儿了吗?” 杜缦儿的惊喜当然不是假的,她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得到了沐龙襄的同意。 “收留这字听起来似乎不好听,我只是提供给你一个存身之处而已。” “何伯,你派人去西院收拾出一个干净的院落出来,把缦儿小姐的东西先送过去!” “是的,少爷!” “至于下人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不必再来问我!” 何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杜缦儿,又是一个想要急着跳上少爷床榻的女人,虽然说她目前的身份的确是少爷的未婚妻,将来也有可能会成为他们沐府的少夫人,不过谁又能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再说他可一点没有看出少爷有半点喜欢她的态度。 ... ... 窃听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身为沐王府的大总管,何伯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少爷喜欢谁他还是多少能够看出一点瞄头的。 就象前几天那个名叫豹筝的女子,虽然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不太搭理人,但她就是给何伯一种特别顺眼的感觉。 何伯在沐王府这么久了,从小伺候少爷长大,说实话,他也从来没有看见少爷对待哪个女子用过心。 唯独这个女子,让他们少爷亲自守在床边为她清洗伤口,还费心照顾了一夜,这是何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情形。 如果少爷真的要娶少夫人,他倒是宁愿他娶那个名叫豹筝的女子。 不过这些都是主子的事情,他可没有权利去过问,所以想归想,何伯还是遵照吩咐立刻下去派人收拾院落去了。 这里杜缦儿因为自己的目的达成,不禁暗喜于心,一双眸子紧紧的粘在了沐龙襄的脸上。 “我先申明一句,在我这府里不能随便乱逛,也不能借着我的名义要求府里的人替你办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平时没有事情就在府里好好呆着,没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出府!你应该懂我的底线在哪里!” 杜缦儿立刻点了点头,这时的沐龙襄浑身散发着一种诡魅迷谲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现在你自己玩吧,我要出去一趟了!” 沐龙襄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大厅。 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他迫切的需要去找人喝上一杯。 那天豹筝在他的兵器房里晕倒以后,沐龙襄特意把她抱到了自己的睡房休息,本来是想让她静心养伤,结果就在第二天中午,等他从宫中回到府里时,床铺上已经没有了豹筝的身影。 盯着折叠得整齐干净的被子,房间里还残留着豹筝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独特香气,沐龙襄静坐在床边很久很久没有移动。 这个固执的女人,就这样带着一身的伤跑了! 最让他感到困惑的是,这一次豹筝居然只字没有提那封书信的事情,难道她就这样放弃了吗? 沐龙襄当然不会知道豹筝离开的原因,因为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容耽搁。 而且要她这样随时随地的面对着沐龙襄那双深究的眸子,她实在是做不到。 所以,这个时候的豹筝已经潜入了太尉府,为了苏墨,她必须再次夜探太尉府。 “你说什么,杜缦儿住进了沐王府里?” 翟灵婉听见坠儿禀报给她的消息,震惊的跌坐在凳子上。 “是呀小姐,千真万确!为了你的事情坠儿天天都在留心那个杜缦儿的行踪呢,我已经找人查探清楚了,她是今天中午进的沐王府,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她出来过了。” 坠儿小心毅毅的偷觑着翟灵婉的神色,为了这个事情,她也替小姐跑了不少路呢。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简直是脸皮厚到家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沐龙襄怎么就同意她留下了呢?他可不象是个可以容忍别人在他面前为所欲为的男人啊。” 听着翟灵婉迷惑不解的自言自语,坠儿替她分析着。 “小姐,不是坠儿说你,这些方面你的确比起那个杜缦儿是差了一些,小姐你就是输在太矜持了,始终保持着淑女的形象,可是那个杜缦儿可不这样想呢,她明知道在身份上斗不过你,所以才会想出了这样一招,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这一招可是狠极了。” 坠儿的话无疑给翟灵婉此刻的心情又雪是加了霜,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小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要跑过去骂她一骂吗?” 说实话,她也替自己的小姐打抱不平,沐龙襄是谁?他是整个祭蓝国身份最尊贵的皇子,是最著名的**师,别说他那无可挑剔的外表,就是他那富可敌国的身份就已经令所有的女子垂涎欲滴了。 杜缦儿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可口的猎物,小姐是应该努力一下了。 虽然目前小姐已经和沐龙襄定了亲,但是谁能够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呢,如果杜缦儿真的霸占了沐龙襄的心,一切就晚了。 “哼!我现在还能够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现在沐王府!她现在也算是沐龙襄的未婚妻,我必须得装好脾气的应付着她,想起来就生气!” “我看小姐你也别气了,以坠儿看她也未必在四皇子面前讨得了好!杜缦儿毕竟算是后来才被承认的,不管是身份和身世方面都比小姐你差了一大截,我想四皇子心里面应该很清楚,以后成亲了这个位置还是你为大,杜缦儿还不得照样听你的?只要以后你把四皇子伺候得好,沐王府还有她杜缦儿容身之地吗?” “再说了,论相貌她杜缦儿比起小姐你差得远呢,不就是个乡下土包子一个吗?哪有小姐你的雍荣大度,高贵优雅!” 坠儿这番劝解加赞美的的话倒是说到了翟灵婉的心底,她淡淡的瞥了坠儿一眼,面容攸然阴转晴,情绪比起刚才似乎好了很多。 ‘你这丫头今天倒是说了一些很实在的话,恩,就照你说的这样办,目前我还得顾及着自己的身份,绝不能落人口实,等成亲以后再来收拾她也不迟!” 哼,到时就别怪她翟灵婉不客气了。 阁楼顶,豹筝静静的听着俩人的谈话,不动声色的把胸中那抹酸涩的情绪压了下去。 既然在这位大小姐这里没有得到实质而有用的信息,她只得重新转移目标了。 豹筝飞身而起,轻盈的几个起落,很快就到了翟万林的书房屋顶。 书房的灯很亮很夺目,看来翟万林还没有打算歇息。 静静的贴身伏卧在后屋一侧,掀开瓦片,豹筝屏声凝气的观察着屋里的情形。 时间过去了很久,翟万林既没有感到疲惫和不耐,也没有一丝一毫要离开书房的意思,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或者消息。 豹筝的身子动了动,正准备换个位置观察,这时房间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敲门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接着书房的门就被很快的打开了。 “她还是什么没有说吗?你究竟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 翟万林瞪着面前报信的男子,实在是没有好脸色。 “大人,那个女的好象已经不行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男子紧张而谨慎的声音响起,立刻让翟万林站了起来。 “什么叫不行了,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我们连续拷打了她几天几夜,依然没有什么结果,就在刚才,她趁我们不注意时,偷偷的把一颗钉子吞了下去,摆明了是要寻死!” “别那么多废话!她死了没有?” “现在还有点气,钉子卡在了下腭处,戳破了喉咙,钉子倒是从嘴里取出来了,但是血流不止,我们估计她是活不了了,所以才来赶紧禀报大人你!” “一群蠢材废物!混帐东西!这么久了连个女人也没有办法搞定,我养你们这群猪猡做什么!” 翟万林已经气得离开了座椅,不停的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看在豹筝的眼里却是攸然揪紧了心扉。 她已经猜到他们口里的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失踪很久的苏墨,看起来她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可是下面这个翟万林却依然在犹豫不决,浪费时间! 豹筝的眸子黯了黯,如果别无它法,她只能亲自出手要他开口说出苏墨的藏身地点了。 ... ... 杀戮 - 黑法师之孽爱 - 佐佐叶 正在这时,翟万林似乎终于拿定了主意,人已经朝着书房门口走了出去。 “命人备轿,我要马上赶过去看看!” 当翟万林紧锣密鼓的赶到地窖里时,女子已经侧身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表面上看,根本分不清楚是死是活。 她的嘴里不停的有鲜血涌出,气息全无,皮肤摸起来也是冰冷彻骨,看起来应该已经没有救活的可能了。 “大人,看来是没有救了,我们怎么处理掉她?” “还能怎么办,一会把她扔到野地里去,这些事情还用得着问我吗?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早知道已经这样他就不赶过来了,直接吩咐把尸体扔掉了事! “可是大人,照这样的话那我们拷问的结果。。” “还拷问个屁,她已经死了,还能拷问出个什么!这件事情我会另外想办法,从其他方面找缺口,你们马上把她扔到野外没有人来往的地方!马上去办!” “好的,小的们这就去办!” 这个带领头目的话还没落地,所有的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接着就是连续的惨呼传来,地窖里立刻恢复了如死寂一般的沉默。 暗黄的灯光下,一个全身黑衣罩身的蒙面男子如鬼魅般咋然出现在了地窖的房间正中,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中闪烁着比死亡还可怕的光芒。 冰冷的地上已经躺了一地的死尸,血流满地,所有的人一剑毙命,没有一个活口。 翟万林惊悚的盯着面前这个如死神般的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翟万林只感到脖子间一阵剧痛,随着鼻子中一股粘稠的液体涌出,瞬间晕死了过去。 等到翟万林终于苏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地窖的灯依然昏黄的亮着,在冷风中不停的摇摆打转,而刚才那个如厄梦般咋现的黑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那个被他们铐押的女子也一并消失了。 惊骇到已经吓掉半条命的翟万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再抚了抚不停颤抖的心脏,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竟然还活着!看着遍地的死尸和直扑入鼻的血腥味,翟万林颤抖着扶着墙面站了起来。 这个蒙面人究竟是谁?他抢一具尸体做什么?难道是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赶过来救人? 想到这里,翟万林立刻让自己镇静了下来,摸索着奔出地窖,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太尉府。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今天是侥幸捡回来的,也许下一次,横尸当场的就是他了。 面对着越来越复杂的形势,他必须更加的小心毅毅了。 翟万林原以为事情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只要他不说,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暂时告一段落,没有人会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翟万林似乎想得简单了,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立刻被下人的禀报吓得当场呆住! 他连忙爬起身赶往大门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让他差一点晕了过去。 太尉府邸的大门匾额上方,依着次序悬挂着十几具血液已经干涸的尸体,赫然就是昨天晚上地窖里面他的那些手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翟万林咆哮着怒目瞪着上方的尸体,已经忘记了害怕是什么。 “老爷,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会把事情查循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太尉府的老管家低头微觑着翟万林,神情看起来比他更加的镇定。 “等一等!” 翟万林看了看大门口围睹的人群,压低声音问着管家。 “尸体是几时发现的,挂了多久了?” “天还没亮小的就听见门外议论的声音了,打开门一看,这才发现了悬挂着的这些尸体!” “你马上命人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卸下来,然后拖到郊外去埋了,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从后门离开。” “如果有他们的家人找来,无非就是钱的事情,你去帐房那里先预支出银两准备好,别在乎他们要多少,只要这些亲属不去伸张,别去官府告状就好,至于官府那里我会去打点通融,你先把我交代的这些事情处理好,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十几具的尸体很快就被抬了下来,然后大门被紧紧的关上,把所有的议论杜绝在了门外。 翟万林看了一眼地上横躺着的这些尸体,阴沉着脸回到了书房。 难道背地里有人在专门和他做对?这个人究竟是谁? 不管现在有多少的疑问,翟万林发现自己首先要面对的还是皇帝祭幕天的质问。 不到半天,太尉府门口悬挂十几具尸体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当然也传进了祭幕天的耳朵里。 早朝上,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的翟万林被皇帝急召进了宫中。 “翟卿,你要怎么向朕解释这件事情?太尉府的大门上一夜之间竟然被无缘无故的挂满了这么多的尸体,而且这一挂就是十几条人命,这么大的事情你不仅瞒着朕不加禀报,还擅自掩埋了尸体,你这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祭承业的声音不疾不徐,听在翟万林的耳里却犹如弦外之音般令他心惊。。 “回禀陛下,这事微臣也不是十分的清楚,臣仔细的想了想,肯定是被一些心存嫉妒的人陷害了,如果微臣真的和这些尸体有关系,绝对不会把他们堂而皇之的挂在自己家门口,还请陛下能够明查。还微臣一家清白和公道。” 祭承业默默的看着一脸悲苦的翟万林,知道他说的没错,没有人会傻得在自己家大门口挂那么多的尸体。 “至于那些尸体,微臣也是本着善心,想让他们早点入土为安,这样无辜被人折腾了一晚上,死也不会瞑目啊,所以微臣才擅自做了这样的处理。” “恩,这样说来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朕就不再为此追究你的责任了!不过翟卿啊,朕思虑再三怎么总觉得这会不会是你的仇家所为啊,也不知道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这样的大肆陷害于你!俗话说这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你今后可要小心了翟卿!” “陛下慧眼!陛下说的是!微臣一定会小心再小心!” “看来你惹的这个仇家对你是恨之入骨,不过这个歹人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草菅十几条人命,完全罔顾祭蓝国的律法!朕命你们迅速督命京衙司彻底调查此事,查清楚这些尸体的身份,无论如何都要给朕一个交待!” “臣遵命!” 旁边的丞相姚成轩立刻上前领了旨命,然后退到了旁边。 “微臣谢陛下深明大义,能够替臣洗清这个冤枉!” 翟万林的心里终于宽了宽,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只要朝庭出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查出真凶的。 “现在事情还不清楚原委,等有了结果再说,你们好自为之吧!” “最近你们还是循规蹈矩一点,我可不希望你们有什么事犯到朕的手里,朕可是不会包弊任何人的!” 祭承业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下面的群臣,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至于明不明白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臣等谢陛下指点,臣等定当大力抓捕罪犯归案!” 再次瞥了瞥了低头静默的翟万林,祭承业转过身离开了大殿。 回到家中的翟万林却是如坐针毡,绞尽了恼汁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在和自己做对。 不过他最终还是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昨天晚上的黑衣人很明显是冲着那个女子去的,只要沿着女子的身份查下去,一定会找到线索,有所收获。 他一定会查出这个黑衣人的身份,一定要查出这背后的黑手是谁。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