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姑娘的问候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嘿！ 不情愿的路人！ 听大胡子们给你们讲一讲， 战场上什么让你们眼睛生冻疮？ 即不是钢背心的马刀， 它们只刻出苍蝇的饮马槽。 也不是旧裤子的排枪， 它们只制造干净的小穿孔。 更不是布袍子的闪电， 它们只让你不停的跳跳舞。 只有那漂亮姑娘的问候才最可怕！ 敲碎脑壳像碾碎鸽子蛋， 卸掉胳膊比军医还熟练， 让你的肠胃变成节日的礼花！ 嘿！ 漂亮姑娘的问候！ ――法兰克斯军中歌谣《漂亮姑娘的问候》 注：不情愿的路人――征召的新兵；大胡子――老兵；眼睛生冻疮――进攻时害怕；钢背心――胸甲骑兵；苍蝇的饮马槽――脸上深深的伤口；旧裤子――精锐步兵；布袍子――法师；漂亮姑娘――12磅加农炮。引自《军队歌谣和俗语研究》T・N・杜普伊 一枚直径4.7寸的实心炮弹被用白布带绑在木质弹托和纸质药包上。负责搬运炮弹的炮兵用他双粗壮有力的大手用力捧住它，交到装填手那双同样粗壮有力的大手里。装填手熟练的把炮弹从炮口放入，并用装填杆压实。火门手用一根锥子从火门刺入，刺破了药包。然后他从火门处**棉质引信，与纸包里漏出来的火药颗粒混在一起。 “开火！”随着炮长的一声令下，引信被引**点燃了。炮膛里的火药颗粒开始变热、燃烧。急速的燃烧产生了大量的气体，最终发生了爆炸。四磅火药的爆炸产生了极多的光、热和极大的力量。这股极大的力量推动着炮弹向洞口快速移动，移动速度越来越快，直到铁球被推出了洞口。得到释放的气体四散开来，并产生出巨大的轰鸣。一部分气体将炮弹继续向前推动，另一部分将大炮狠狠向后推开，。 脱离开炮口的炮弹高速地向前飞行。在飞行了800码之后，炮弹开始下落。在距离地面2码左右的高度上，它寻找到了第一个牺牲品，一名阿尔比恩王国的燧发枪兵。炮弹将这名可怜士兵的头颅击得粉碎，飞溅起许多红色的血肉和白色的脑浆。 这一点点杀戮根本没有满足嗜血的炮弹，它继续向前飞行。在第一个牺牲品无头的尸体倒下的同时，它钻入了另一名阿尔比恩王国的燧发枪兵的前胸。炮弹在这名士兵的红色军服上制造了一个可怕的空洞，将胸腔内的器官一扫而空。在这名士兵身后的第三名士兵，随后感觉自己腹部一凉。当他上半身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这名士兵用最后的余光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腿还站立着。炮弹将他连接上半身和双腿的整个腹部都带走了。 不断品尝到新鲜血液的炮弹在穿过三个牺牲品之后，终于落在了地上。但坚硬的地面不愿意停止这次杀戮，于是再次将炮弹弹了起来。重新回到到空中的铁球，在杀死第四、第五和第六个牺牲品之后，终于失去了力量。它落到地上并向前滚动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一名阿尔比恩的少年鼓手伸腿过来试图阻止炮弹的滚动。少年身边的老兵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炮弹已经把少年的双腿齐膝敲断。在这名少年一阵深达巴托九狱的惨叫声中，炮弹终于停止了滚动，结束了自己的旅程。 这颗打穿了阿尔比恩军两个三列连横队的炮弹，由法兰克斯军一个12磅炮连的1号炮射出。炮连被布置法兰克斯军的右翼，所属的6门12磅炮都拼命在制造这样的杀戮。随着阿尔比恩军的前进，这些12磅炮开始调整射击角度。炮弹被斜射入阿尔比恩军的横队，造成更多的杀戮。随后，该连所属的2门6寸榴弹炮也开始开火了。 在这些喷吐着死亡和火焰的钢铁怪兽左边，是法兰克斯军一营步兵。这个营由年轻的少校凯文・德・阿尔塔尼昂所率领。他正骑在他的爱马“白星”上，用望远镜观察敌军。 刚才，凯文透过望远镜目睹了那发12磅炮弹在阿尔比恩军中制造的完美杀戮。现在，他更透过望远镜看到了那些阿尔比恩军士兵在勇敢的前进。这些头戴三角帽、穿着红色军服的士兵以近乎麻木的状态面对着炮火和死亡。更为可怕的是，2万阿尔比恩远征军团士兵都以这样的态度在前进。 他们以3个团的兵力为先导，扑向了执行阻击任务的1万5千名法兰克斯军士兵。他们渡过海峡的目标是，解除法兰克斯军队对拉罗舍尔城的围困，保卫阿尔比恩王国在伊利布大陆上的最后一块桥头堡。 放下望远镜的凯文看着自己营里的士兵，做了一下对比，不禁叹了一口气。凯文的营大部分是由刚征召的新兵。这些刚穿上蓝色军服的士兵，在一个多月前大都还是农民和工人。他们习惯了拿粪叉和操作机械的手对于燧发枪还很不适应。战场上的血腥和硝烟，以及排着整齐队形攻过来的阿尔比恩军队，都将他们吓得面无人色。如果不是有军士和军官弹压，他们可能早就转身逃跑了。 “这些兵可能连一轮步枪齐射都挺不住……”说话的是营参谋伊万・普列斯特上尉。他替凯文给这些初上战阵的士兵下了评语，并且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就在两位军官长吁短叹的时候，通讯水晶球突然亮了起来。这种水晶球是一项重要的魔法发明。有了它，以往困扰将军们的指挥通讯难题――“战场迷雾”就迎刃而解了。目前伊利布大陆各**队都把这种魔法物品配备到了营一级。 水晶球映射出来的团法师精灵黛西那张美丽的面容。“凯文，团长胡斯上校命令你把握好部队。敌军的攻击重点很可能就是你们营。” “这个老滑头是不是早就判断出敌人的主攻方向了？他还真是信任咱们啊！”营参谋埃德蒙上尉开始用自问自答抱怨了。 凯文没有理会普列斯特上尉的抱怨而是抬头望向天空，思绪向两年多前漂移。 “唉!我这两年多好像一直都是被别人进攻的命啊……” 第一节 治安问题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两年前，大陆历1765年6月22日，法兰克斯王国中部省份贡岱。 看着道路上忙忙碌碌的行人和车马，以及自己率领的那十几名身穿深蓝色短尾外套，头戴平顶高筒军帽，腰跨短军刀的士兵，少尉凯文心情真的很不错。 我们的阿尔塔尼昂去年刚从库尔蒂皇家军事学院毕业。此后他被分配驻扎在这里的第15步兵团。在这里服役的日子非常悠闲，除了每周要带着十几个士兵，沿途巡视一下商道，维护一下治安之外，就没什么事情了。今天也是如此。我们的少尉正带领着10名士兵，巡视在农业城镇克里通往省首府第戎的一条商道上。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贵族和平民们，大都在这个时候非常忙碌。毕竟筹备向大地母神裳褆亚献礼、祈求丰收的“仲夏祭”非常花时间。因此在这个精灵口中的“花时之月”里，商道上几乎就没什么治安问题需要凯文处理。 可惜凯文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看到前面一个岔路口围了很多人，中间有两波男人似乎发生了什么纠纷。 “不好！可能要出事！”凯文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样一种预感。他一挥手，带着士兵们就赶了过去。 “哇！！！！！！” 凯文刚刚跑到人群周围，就听到了一声粗野的嚎叫。随后就看到人群中一个身高7尺多、脸上有奇怪刺青的高大半兽人，正要扑向一个衣着华丽、贵族模样的青年。那个青年周围有许多名手拿棍棒的仆人，但都已经被半兽人凶恶模样所吓住了。以至于没人敢于冲上去保护自己的主人。凯文见状来不及多想，拔出燧发手枪冲天开了一枪。 “呯！”沉闷的枪声，让那个半兽人停下了冲锋的脚步，也让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为凯文闪开了一条通道。凯文手下的士兵迅速顺着这条通道冲了过去，将冲突的双方隔开。那些士兵的燧发枪都已经被握在手中，击锤张开，长长的刺刀更是闪着寒光。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商道中间只留下涉及到冲突的两方人。 看到自己刚才的枪声达到了制止斗殴的目的，自己的部下也控制了现场的形势。少尉那张年轻而俊朗的脸上展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把手枪收了起来，不慌不忙地说道：“先王国的治安法条上明令禁止斗殴。在王国商道上进行斗殴，导致交通被阻断是更是违反王国法律。作为执行道路治安巡逻任务的王**官，我有责任防止这类违法事件的发生。现在你们谁来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凯文的话音刚落，那个刚才差点被攻击的贵族青年，就已经跑到了凯文跟前。 “我是盖茨·德·文道斯！比尔·德·文道斯男爵的长子！文道斯家族的继承人！那个谁！少尉！我命令你快将这几个没脑子的贱民抓起来！特别是那个绿皮肤的混血杂种！” 随着这位男爵继承人缺乏逻辑性的说明，凯文好不容易从那些修饰过度的语言中听明白了一点。文道斯男爵今天请了一个木偶剧团到家里表演。结果木偶剧团里有个金发的小女孩偷走了男爵家好几件银器。男爵的几个仆人本来已经抓住那个小贼，结果被那个半兽人和他的同伴救走了。盖茨少爷带着更多的仆人追上来向跟这些人进行理论，结果被威胁还差点被殴打。当然，这是盖茨少爷单方面的说法，他讲述时那副着急的样子似乎希望凯文立刻把那个半兽人给绞死。 “质地优良的紫色鸠斯特科尔外套，洁白的真丝衣领，及手指上的钻石戒指。恩……应该是个有钱的贵族子弟。”凯文看着这个大约20岁年纪的青年人，开始搜索脑海里关于本地贵族的情况。“我想想……盖茨·德·文道斯？比尔·德·文道斯男爵的长子？哦……想起来了。克里确实有个叫比尔·德·文道斯的男爵……他那个对10岁以内的小女孩和小男孩有一些特殊兴趣的大儿子就叫盖茨……” 回想起这些，凯文突然有些后悔那么早制止对半兽人对这位比尔少爷的攻击了。不过贵族的面子怎么也得给啊！少尉立刻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将眉头皱得紧紧的，打起了官腔。 “啊？竟然敢威胁和试图攻击贵族？这是严重的罪行！我不会容忍这种挑战贵族和法律的事件！” 说完凯文走到那个半兽人跟前，仔细打量这个高大的半兽人和他的朋友。惹上贵族的一共是六个人，汇集了伊利布大陆几个主要种族。除了那名高大的半兽人，还有人类、精灵、矮人、半身人、甚至连侏儒都有。在凯文的视线扫过那个半兽人时，少尉发现对方正用桀骜不驯的眼光望着自己。似乎半兽人对凯文制止他挥拳打扁盖茨少爷那张扑满香粉小脸的行为很有意见。 半兽人的态度让凯文很不高兴，于是他大声训斥对方：“故意放走偷银器的盗贼……威胁并试图攻击一个贵族……你那么想在绞刑架上打晃吗？立刻告诉我，你的名字。如实交代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否则我立刻就逮捕你！” 说完这些，凯文发现对方的肌肉再次绷紧了，似乎想要发动攻击。他立刻后退半步，手也放到了剑柄上。凯文身后的士兵也都把枪口对准了那个半兽人。 六人中的那名男人见状急忙用手点了一下那个半兽人。半兽人马上松弛开已经绷紧的筋肉，把头低了下来，显得非常老实。紧接着，那名男人向同伴中的精灵点了一下头。那名拥有白皙皮肤和深绿色眼睛的精灵，以其种族著名的优雅身形走了过来。 他双手交叉在胸口向少尉行了一下精灵礼节。然后用轻柔与和缓的语调说道，“年轻的少尉啊！请不要用怀疑的眼神来扫视已经被路途和意外深深折磨的旅人吧！驭风者（注1）将赐福于您！ 在下阿拉密尔·夜风，我和我的朋友半兽人梭克都是有正当职业、遵守法律的善良公民。前段时间我们刚去看望了一位重病的友人，蒙幸运女士（注2）垂青，他已经恢复健康。因此我们现在踏上归途。刚才那位贵族的指控完全是错误的。我现在就向您讲述刚才发生的一切……” 根据精灵阿拉密尔对凯文的描述，他们看到的是有几个仆人打扮的人试图胁迫和绑架一个可怜的小女孩。那几个仆人一边拉扯，一边还喊什么“我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不识好歹地逃跑！”所以半兽人梭克才出手制服了那几个仆人。 听完双方的各自的讲述，凯文也大概整理出整个事件的脉络了。那个女孩子偷没偷银器，凯文不敢确定。不过凯文倒是能确定这位盖茨少爷的某些特殊爱好肯定发作了。看着文道斯家几个仆人脸上几处新鲜而又明显的伤痕。半兽人梭克“制服”他们的时候肯定特别暴力。而且要是自己没及时赶到，只怕盖茨少爷那张扑满香粉的小脸也会被梭克狠狠“制服”了。 想到这六个人毕竟做了一件好事，凯文决定还是原谅半兽人梭克对自己的不尊重，尽量帮他们一下。毕竟惹上贵族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名贵族的指控是不能被无视的！我决定先将这几个被指控的人带回军营暂时监管8个小时。还请盖茨阁下尽快抓住那个偷银器的女贼，这样才能到本地的警察和行刑官提起正式的控告。如果超过8个小时，我只能把人放走了。” 盖茨少爷一听这话，立刻气得差点跳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命令你立刻把他们抓起来，交给警察和行刑官！他们会让这些没脑子的贱民说出那个金发女贼的下落！然后一起绞死！别忘了！我父亲是男爵！” 结果盖茨的气话被凯文抓住了把柄。 “盖茨阁下！这是您第二次试图命令我了！我是王**队的少尉，不是您家族的私兵！您的行为已经越过了界限。贵族试图私自指挥王**队的军官。我想您不会不知道这种行为的严重性吧？不过我可以当没听过这句话，请您自重一下！” 听完凯文的话，这位男爵的继承人立刻老实下来，不敢再对凯文趾高气扬了。可惜凯文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哎呀！”凯文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状。“这几位被您指控的先生，也听到了你刚才不合身份的话呀！如果我把他们带回去监管……做记录时，他们要是对这句话印象深刻怎么办？职责所在，我肯定要把这句话如实写入执勤日志……更难办的是，我们的团长很喜欢检查执勤日志……他还是贵族法院的列席法官啊……” 听完凯文的话，盖茨一下子变得恼羞成怒了。“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想到贵族法院去控告我吗？” 注1，驭风者，游历与探索之神山达柯尔的别称。圣徽：穿着旅者斗篷的驭风长须老者 注2，幸运女士，幸运女神太摩拉的别称。圣徽：刻有太摩拉脸庞的金币，周围空白处有许多幸运草 第二节 羡慕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看到一个纨绔子弟色厉内荏的窘态，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凯文可没高兴过头，他知道和一个贵族直接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自己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啊！盖茨阁下啊！我绝对没有那个想法。您看您还要急着去抓偷您银器的小贼，这六个没见识的平民还要赶路，而我更希望执行任务时没有治安事件发生。因此，咱们就当刚才的纠纷没有发生怎么样？我会让那个梭克为他的不明智举动，向您和您的仆人道歉的。” 盖茨盯着凯文咬了好一会指甲，最后不得不懊恼的同意了。 “好吧！我宽容大量的放过这几个没见识的家伙。‘谢谢’少尉对我的‘帮助’。”说完这些，他狠狠的瞪视了一遍梭克和他们的朋友，当然还包括竟然也敢“威胁”他的少尉凯文。气呼呼带着他的仆人们离开了。 看着盖茨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凯文真是有些无奈。 “笨蛋！法兰克斯王国历代的国王陛下，特别是现在的国王陛下，最忌惮的就是有贵族试图动王**队的脑筋。作为一个男爵的继承人却一点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言行，看来文道斯家族的前景不妙啊！ 再说我是在帮你啊！你怎么不开动你那可怜的脑容量想想，一个汇集了六个种族的旅行队伍，是能经常遇到的吗？他们在打完贵族的仆人后，还有胆量不赶快逃跑，说明这些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弄不好这些人认识一些你根本得罪不起的人啊！” 在心中鄙视完那位男爵的继承人之后，凯文扫视了一下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人群。他大声喊道：“好了！好了！都别看热闹了！散去吧！你们是不是都很闲？一有热闹就围观！有看热闹的时间还不如多想法去挣点钱！” 在少尉的喊声和士兵的步枪驱赶下，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了。凯文这才径直走向了那六个旅行者中的那个男人。 从刚才几个人的不同反应，凯文可以看出那个男人是那六个人的首领。他大约三十岁左右年纪，身材不高，有着深邃的眼神，棕色卷曲的头发，有力的下巴，可以称得上面容标致。凯文怎么都觉得这个男人很面善，可自己就是想不来在哪见过。 看到凯文走向自己，那个男人率先开口了。“少尉先生，谢谢你帮我和我的朋友省去了旅途中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听口音你是加斯克涅省人啊！加斯克涅省人勇敢而机智，一向是王**队中的核心！不晓得你是加斯克涅省哪个家族的？” 对方的夸奖，让凯文有些不好意思了。“哦……您过誉了。我确实是加斯克涅人，勇敢而机智谈不上，我只是尽量避免一些激烈冲突的发生。我姓阿尔塔尼昂，名叫凯文，凯文・德・阿尔塔尼昂。不晓得您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是……朋友都喜欢喊我为波尼，你就叫我波尼吧！” 波尼先生说自己名字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他似乎不喜欢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因此凯文没有深问。 “那个……波尼先生、阿拉密尔先生、梭克先生，以及其他几位先生。我建议大家还是快点离开克里。那个盖茨少爷虽然离开了，但我可不保证他什么时候带着警察和行刑官回来。到时候我可能真就帮不上你们了。” 波尼先生点了点头，“凯文，你说的对。我和我的朋友会马上就离开这里，希望我们将来还能有机会相见。”说完，叫做波尼的男子轻轻举了举帽子，带着他的朋友们在凯文的注视下快步启程了。 刚走出几步，半兽人梭克仿佛突然想起了，回头冲凯文跑了过来。 “嘿！黑头发兄弟！刚才对不起了！你别记恨梭克！那个小白脸不会找你麻烦吧？如果他敢，梭克要砸烂他的脸！” 梭克的直脾气让凯文很有些感动，“哈哈！放心吧！我才不怕呢！他就算真想找我麻烦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逼长官把我调到更偏远、更荒凉的地方去。现在是和平时期，他可找不到前线可以让我送命。” 听到凯文让人宽心的回答后，半兽人梭克放心的追赶自己的同伴而去。一行六人渐渐消失在凯文的视野尽头。 解决完这样一个大麻烦的凯文，又恢复了刚才的好心情。他继续带着手下的士兵巡视商道。走了有一会，本以为今天的巡逻任务就可以这么结束的凯文，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凯文不经意的回头一看，结果一下子就呆住了。一队威风凛凛的骑兵正顺着商道快速行进，片刻之间已经跑到了凯文附近。这些身穿黑色全身甲的高大骑兵，都骑在有16掌高、同样非常高大的黑色战马之上。这些勇武骑兵的军人气派，以及行进中队列整齐的骑兵习惯，让路边的行人都望而生畏。更吸引人目光的是，他们的胸甲以及长矛上的燕尾旗和三角旗都绘有代表法兰克斯王室的鸢尾花图案。这都表明着他们特殊的军人身份。 凯文被这支骑兵深深震撼住了，他整个人呆在那里，只有脑袋随着视线的移动而有所转动。甚至当这队骑兵跑过凯文跟前的时候，他都忘了向那些骑兵敬礼。那些骑兵似乎习惯了周围的人以崇拜、羡慕、震撼的目光望着自己。所有他们根本没去理会少尉的失礼，快速的通过了凯文身边。直到这队骑兵跑出很远，凯文还在望着他们的背影发呆。直到他们跑出了凯文的视线，少尉才回过神来。 在那队骑兵卷起的烟尘中，凯文带领的他那一小队士兵继续执行巡视任务。刚才同样被震撼的士兵之间的私下的讨论传入了凯文的耳朵。 “众神啊！刚才那些穿黑甲的重装骑兵太帅了啊！你看他们的武器和盔甲，还有那么高大的战马！他们要是出现在战场上，估计敌人就直接被吓跑了。” “是啊！我刚才查了一下，他们每人六只燧发手枪，马鞍前后的枪套里各两支，腿上又挂了两只。马鞍两侧还挂了分别两只燧发马枪。抱在怀里、靠在肩膀上的长矛，腰上挂了一把长剑，马鞍后面还有一把弯刀。妈呀！他们一个人身上的武器几乎比咱们加起来还多啊！” “中士，您当兵时间长、阅历广，您知道刚才那是什么队伍吗？” “你小子当兵也有几年了，连著名的‘小儿子’队都没听过吗？” “‘小儿子’队？？？？？” “恩，你们这些家伙看没看到，刚才跑过去的那支骑兵的胸甲上和旗帜上都有国王陛下的鸢尾花图案啊？” “看到了！看到了！” “笨蛋！那你们还猜不出来啊？他们就是国王陛下的近卫军――黑甲重骑兵队！” “啊！黑甲重骑兵队！我听过！我听过！这些骑兵都是国王陛下最亲信、最依靠的勇士！他们来自那些国王陛下最信任的贵族家庭，只有最勇敢、最忠诚的世家子弟才能入选。他们普通队员的身份都比一个禁军队长高。他们每个人的月薪都是30个金路易呢！” “啊？30个金路易？我算算……1个金路易换20个银利弗尔……1个银利弗尔换12个铜苏……30个金路易就是7200个铜苏……我们一天6个铜苏……一个月180个铜苏……天啊！他们一个人顶我们40个大头兵啊！” “哎呀！真是好有钱啊！不过，为什么管他们叫“小儿子队’啊？” “阅历浅就是阅历浅！让我告诉你们吧！贵族家庭中那些无法继承家业的非长子，赢得荣誉与财富的最好途径就是为国王效力。因此黑甲重骑兵队的成员大多是那些贵族家庭的第二、第三个儿子。因此黑甲重骑兵队又被称为‘小儿子队’。” “哦……”士兵们焕然大悟，一个士兵甚至开始想象。“你们说，我也是家里的小儿子，也不能继承家业，不晓得能不能成为黑甲重骑兵队的一员啊？” 他的幻想立刻遭到大家的嘲笑。 “哄！你小子别做梦了！你是贵族吗？再说黑甲重骑兵队只要最勇敢的军人，你这种第一次听枪声都差点尿裤子的家伙，也想参加？” “我就是想想吗……再说也许我是哪个贵族寄养在我家的儿子呢？反正我一直觉得我长得不像我父母。” “你是贵族的儿子？那我还是公爵呢！” “好了！好了！大家别闹了，好好继续巡逻！”中士感到士兵们开始有些放肆了，于是开始制止。然后他有些讨好的靠近了凯文。“长官，那些黑甲重骑兵队的成员好像很多都是加斯克涅省人啊！说不好您也有机会加入那支队伍啊！” 说心里话，能穿上他们的制服――卡萨克外套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所以刚才黑甲重骑兵队从他跟前跑过，凯文才那么震惊、那么羡慕、那么失态。不过这怎么好意思在士兵面前表现出来呢？他只能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这个要看机遇和功绩了！不过现在没有战争，我这样没有爵位的世家子弟，是不敢想这种事情啊！” 虽然话这么说，可凯文清楚，他能骗别人，但骗不了自己。“我太羡慕那些黑甲重骑兵队的成员了！羡慕死我了……我宁愿用十年寿命换取获得加入黑甲重骑兵队的机会啊！不过……这支国王的近卫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贡岱省？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事情要发生了？” 第三节 调令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半个多月后，7月10日清晨。 这一天是公休日，可凯文少尉还是按照在军校里养成的习惯，早早起来洗漱了。那天看到黑甲重骑兵队所带来的冲击，还萦绕在凯文的心中，不过他所预想的可能发生的特殊事情却一直没有发生。 “也许是已经发生过了，大家却不知道？”凯文望着镜子里出现的自己开始自言自语。他很快又猛的晃了晃脑袋，将黑甲重骑兵队带给自己的震撼最后一次甩出了自己的脑海。“我在想什么啊？那个盖茨是否会对我进行报复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吧？” 洗漱过后的凯文，翻开当天的报纸。报纸的头版头条的标题是这么写的：《加里森尼尔侯爵重任海军部长》。大概意思是说，海军上将加里森尼尔侯爵在上月中旬大病得愈后，日前被国王重新任命为海军部长。 看着报纸上的文章，凯文少尉不禁想起了父亲在他离家求学前的临别赠言。 “祝福你勇气和智慧去赢取一个属于你的高级爵位。在军队爵位比军衔宝贵。我们只是世家子弟，虽然可以成为国王的军官，但无法成为将军。任凭世家子弟功劳再大，一个上校军衔和一个不能世袭的骑士身份，就成为最后的归宿。而那些大贵族却可以轻易成为将军。”父亲那张线条分明，严肃得甚至有些刻板的面孔，渐渐将凯文带入了回忆…… 凯文今年21岁，于大陆历1745年5月28日，出生于王国西南部加斯克涅省贝亚恩市一个世代从军的贵族家庭。凯文的祖上有很多人都曾经在战场上挥洒过热血，获得过丰厚的爵位和失去过宝贵的生命。到其父亲谬拉纳・德・阿尔塔尼昂一代，虽然没有继承什么爵位和领地，但也凭借着家族的威名和关系，以及世家子弟的身份，在法兰克斯王国的第1独立重步兵团服役。 1743年6月16日在德延根会战中，时任中校团参谋的谬拉纳，在团长阵亡的情况下，率领伤亡过半的残部1500人，抵挡住阿尔比恩和哈布斯堡联军的4次冲锋，稳定住整条战线。 凭此战功，谬拉纳中校被授予骑士身份和上校军衔，第1独立重步兵团也获得了“石墙”的荣誉称号。但凯文的父亲也因此役受伤，带着1000银利佛尔的骑士年金和400银利佛尔的上校月饷退役了。 回到家乡加斯克涅后，经过老上级少将特贝洛伯爵撮合，谬拉纳与伯爵的远房外甥女，一名穷贵族之女波那瑟・拉波特结婚，凯文是他们的独子。在经过家庭经过严格的教育12年后，凯文被送入布里埃纳军校。他在那里学习文学、语言、历史、地理、数学、图画、音乐、舞蹈和剑术，以及魔法辨识和神学。16岁那年，他又远离家乡考入位于首都吕得斯的库尔蒂皇家军事学院指挥系继续深造。在那里，他学习操练、射击、骑术、炮术、战术、筑城学以及军事史。最后凯文在235名同学当中，以第50名毕业。 本来他是可以被分配到驻扎在首都的“石墙”第1独立重步兵团。不过谬拉纳上校出于锻炼孩子和不让他学坏的考虑，弄了一个服从分配。于是他就跑到目前这支部队来服役，隶属于第1营第2战列步兵连。 “凯文少尉！对不起！我能进来吗？”一阵沉闷的呼唤把凯文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说话的是营里的传令兵杰克中士。他向少尉传达营长梅捷少校的命令：立刻到营长办公室报道。 当少尉来到营长的办公室时，凯文少尉的顶头上司、第15团第1营的营长梅捷少校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一份文件。他是一名身材不高，但相当健硕的壮年男子。少校看到少尉到来，中校急切的问了凯文三个问题。 “你在咱们军团上层有熟人吗？” “没有！” “那本省贵族里面呢？” “没有。” “本地的富商呢？” “没有……” 过了许久，中校看着凯文叹了一口气，“没关系、没势力、没钱。看来这个黑锅你是背定了！”随后把正在看的那份文件递给了凯文…… 15天后，凯文少尉独自一个人骑着马，走在法兰克斯王国东北部边境省份安帕的一条小路上。道路两旁的树木浓密高耸，夏日阳光如碎金子般从树叶缝隙间洒下。 要是一般人看来，这一天一定是一个适合郊游的好天。可我们的凯文少尉却没有心情享受这个好天，因为他的心情正被“低气压”所笼罩，同时旅途的劳累、饥饿和干渴在不断加重这“低气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前方的路口处，出现了一座招牌上画着四叶草的三层楼旅店才得到。旅店是常见的砖木混合结构，深色的砖墙上已经爬满了常青藤，屋顶上的瓦片也新旧参差各半。看来旅店已经有一定年头了，不过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却不少，显得非常热闹。 我们郁闷的凯文少尉将马交给旅店门口的门童后，走进旅店。旅店一层的大厅里，已经有许多酒客和旅人了，空气里的酒精浓度也很高。凯文好容易找到一个靠角落的没人桌子坐下来。向女招待点了简单的蔬菜、面包和自酿果酒后。他掏出15天前梅捷少校递给他的那份文件，又一次翻看起来。 文件是一份调令，将凯文少尉从克里城调往王国北部边界省份安帕省。隶属关系也从第15团变成了第3军团的白山要塞守备队。 所谓的边界要塞守备队，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边境大哨所。和平年代没人关注，有了战事却常常一个倒霉。因此那里的军官几乎就和立功、提升绝缘，倒和荣誉退休、追授什么比较贴边。久而久之边界要塞就变成倒霉军官的流放地了。每个去被派过去军官都丝毫不想在那里干一辈子，而是想法设法托关系调走。 对于凯文这种刚出军校的“菜鸟”，调到边界要塞守备队就跟被判无期徒刑一样。可能估计出于平衡“牺牲品”心态的想法，报道时间被很充裕的安排为1个月之内。于是凯文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将自己的旅程，拐了一个弯。游历了一下几乎将整个大陆一分为二的比利迪维拉山脉。但因为身份所限，没能够参观一下位于山脉当中的矮人国度海尔维第王国。 凯文看着自己那份“无期徒刑”判决书，耳边不禁回响起了那天梅捷少校告诉他的“判决理由”： “5天前，本地的贵族院以及治安官分别向团里发出了一份抗议。说你在半个月前的一次日常巡逻中未能及时制止一伙匪徒的逃跑，属于严重渎职行为。据说那伙匪徒偷了某位男爵的不少东西。然后，师里的军纪部门又收到一封检举信，举报你跟一些盗匪有勾结，并有私自释放抢劫犯罪嫌疑人的行为。总之，你受到了一些说不太清楚而且性质很恶劣的指控。 于是……你得背黑锅了！团里的军纪部门和咱们团长埃尔德上校沟通了一下。团长又和我沟通了一下。鉴于你的情况，大家感觉暂时让你去边界要塞守备队比较好。正好白山要塞的米龙诺上尉的副手最近调走了。他正向军团申请新副手呢！” 就在凯文回忆的当，一盘煎野兔肉，一盘烤鸡，一盘大蒜煨羊腿和四瓶高卢陈年葡萄酒，被摆在了凯文面前的桌子上。凯文愕然的看着这一大堆食物，然后抬头用疑问的眼光扫视女招待。“我没点这么一大堆食物吧？” “先生，这些食物是那位美丽的小姐请你吃的。” 凯文顺着她的指引，发现了一位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美丽女子。她大约20岁年纪，盈盈的双眼比秋天的湖水还美丽，紫色的眼眸比启明星还闪亮；随意披散的红色长发如丝绸般柔软亮泽，一身法师袍也根本无法掩饰高挑的身材和优美曲线。 这位美丽的女法师见到凯文已经注意到了她，就走了过来，然后坐了凯文的对面。凯文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请自己吃饭的美丽女子。双方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后，凯文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先开口了。 “这位小姐，谢谢您为我点的菜肴。不过，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您怎么称呼？请您给我一个合逻辑的理由，为什么您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突然请我吃饭？” 对于凯文的问题，这位女孩子早有准备。 “呵呵，亲爱的少尉！您倒是真小心谨慎啊！我叫欧尼拉，您可以从我的穿着上看出我是一位法师。我们以前确实不认识，我对于您的热情也显得很突然，但肯定不是出自恶意。 这些食物一方面表达着一种歉意，另一方面我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不过，大厅里太喧杂了。我和我的几个朋友在已经包了一个包厢，您是否可以和我过去一下呢？” 第四节 任务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歉意？你对我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了吗？”凯文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法师到底在说什么了。 “这里太嘈杂了，我还是希望您跟我去一下我们的包厢，到那里我会向您进一步进行解释。”看来欧尼拉执意想让凯文过去。 在酒店这种公共场合，再有恶意的人也不敢轻易攻击一位王**官吧？凯文想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欧尼拉的邀请。 跟在欧尼拉的后面，凯文走进了旁边的包厢。少尉看到包厢里面有五个人。坐在靠门位置的是一名半精灵男子，他正在用闪烁的目光打量着刚进来的凯文。半精灵男子旁边则是一个粗壮的矮人。那个矮人对于走进来的凯文不管不问，正在努力将自己的头埋进一个特大号的酒杯里。靠里面坐着一位牧师，实际上是一个面目清秀的20来岁大男孩。他身穿黄色祭祀袍，佩戴清晨之王（注1）圣徽，另外还有两名长相很相近的壮汉坐在最里面。 欧尼拉先向这五人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头向凯文展现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请凯文坐了下来。 “少尉先生，这五位都是我的队友。我们是一个刚成时间不长的小冒险团队，虽然已经执行了不少任务，但总体上还不够成熟。如您所看到的，我们不缺战士、法师、牧师、游荡者，甚至我们连矮人防御者都有，但是我们的小队伍当中缺乏一位射手。最近我们接到了一个清剿地精的任务委托，可能稍微有一些难度。因此对于好射手的需求就更强烈了。” “哦……好像是的，不过这和请我吃饭，以及请我进包厢有什么关系？”凯文的好奇心更强烈了。 欧尼拉脸上的笑容更甜、更迷人了。“嘿嘿……因为您就是我们相中的那位射手人选啊！凯文・德・阿尔塔尼昂先生。” 对方突然喊出自己的名字，把凯文吓了一跳。少尉立刻防备的站起来，警觉的看着包厢里的所有人。“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包厢里的人一下子都不好意思起来，他们把目光都投向了还在微笑中的欧尼拉。这个美丽的女法师却一点都不在乎，她风轻云淡的理了理头发。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食物表达着一种歉意啊。其实您一进旅店，我们就注意您了……” 其实真正吸引住冒险者注意力的是凯文所带的精制燧发步枪和贝克式线膛枪。按照阿尔塔尼昂家族的家训：“军队发到你手上的武器是由报价最低的承包商所制造的。”所以凯文的武器都是自掏腰包购置的。 那只精制燧发枪就不同于普通军用燧发枪，采用的是高质量的滑膛枪管，并且前有准星，后有照门。这一把枪就能买10把只有准星没有照门的普通军用燧发枪。那只贝克线膛枪更是从阿尔比恩王国进口的高档货。 根据这两把武器，欧尼拉和其他队友判断这个刚进入酒店的少尉肯定是一名好射手。于是他们萌生了吸引少尉暂时进入冒险的念头。商量的结果自然是由善于交际的欧尼拉出马。刚才凯文在看调令文件的时候，欧尼拉趁机施展了一下鹰眼术。因此知道了凯文的名字。在了解到凯文现在有比较充裕并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后，欧尼拉正式决定把念头付诸实施。因此她才让女招待为凯文送去丰盛的酒食。 “整个过程就是这么回事，虽然有些失礼，但我们确实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愿意接受我们歉意的礼物，并且对我的提议有兴趣的话，就请坐下来吧。 哦！对了，这是我们“带刺蔷薇”冒险队的资格证明。”欧尼拉将一份由法兰克斯王国签发的冒险者资格证明。 凯文先翻看了一下资格证明，以验证欧尼拉他们的身份。在确定他们的冒险者身份后，凯文又考虑一下：“虽然偷看我的调令有些失礼，但是如果他们不说，我也无从知道。看起来他们还是有诚意的。我现在比较空闲，如果任务不是非常危险，挣点外快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凯文坐了下来。 “好吧！我接收你们的歉意。不过我还是要先了解一下你们所接的任务。” 看到凯文肯坐下来谈，“带刺蔷薇”的队员们都非常高兴，欧尼拉更是高兴的一拍手。 “哈哈！放心吧！太过危险的任务我们才不接呢。这次任务其实就是剿灭地精。” “那好！我愿意加入。但是你们也把我想象的太能吃了吧？野兔肉、烤鸡、大蒜煨羊腿还有四瓶葡萄酒……你们把我当成饥饿的豺狼人了吗？” 那位晨光之神洛山达的牧师男孩终于忍不住了。“那个……阿尔塔尼昂先生，其实那些酒菜是给我们自己点的……欧尼拉说既然想吸引您加入，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啊！所以她先让女招待给您送过去了。如果您不肯加入还要拿回来的……” “啊？……”凯文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欧尼拉却仿佛没她什么事情似的，将头转向了包厢外的女招待。 “把刚才给那位先生端过去的酒菜端进包厢吧……他和我们一起吃了！” 随着酒菜被摆放到桌子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半精灵男子端起了酒杯。 “为新加入的凯文干杯！”其余众人同声响应。祝酒声惊动了那个矮人，他把头从酒杯里抬了出来，几步跑到了凯文跟前。 “哈哈！新面孔！让老顽石试试你的酒量！侍者……再来一桶大麦酒……” 第二天上午，安帕省的一条商道附近，出现了一行全副武装的七个人。他们就是“带刺蔷薇”的所有队员。 我们的凯文少尉走在这一行人最后。他头上是没有面甲的简单头盔，颈部戴着钢制的护喉，身上穿着胸甲。贝克式线膛枪被他端在手里，那支精制燧发枪则被背在后背，腰间佩戴着长剑和两把燧发手枪。 虽然根据欧尼拉的描述，凯文参与的冒险任务不过是一个剿灭地精的小任务。武装齐备的凯文，还是一位内第一次参加的冒险而异常紧张和激动。 前几天，附近的溪流镇，发生了几起农民在靠近商道的森林里遭到地精袭击事件。根据幸存者描述，地精大约有10多只，同时好像还有座狼。由于袭击的地点很靠近商道，镇长非常担心这些地精和座狼影响溪流镇的贸易。因此他向当地的治安官求助。得到的回复却是，“几只地精不值得动用王室武装力量，当地应自行招募冒险者解决。” 于是，欧尼拉所在的队伍就获得了这份价值500个银利弗尔的冒险合同，去清剿那些捣乱的地精。 女法师欧尼拉，现在正在以轻快的步伐，走在队伍中间。她身上还是昨天的法师袍，不同的是法袍上挂满了装有施法材料的小袋子，以及卷轴囊。手上也多了一根顶端镶有蓝宝石的精致法杖。 她傍边是那名面目清秀的大男孩，名叫维吉尔，是晨光之神洛山达的牧师，算得上是欧尼拉的“青梅竹马”。现在他正手拿硬头锤，身穿绘有日出图案的轻便铠甲。 欧尼拉和维吉尔两侧是那两名相貌相近的壮汉，都身穿精致鳞甲，手持双手大剑，身背喇叭口的短火枪。他们是格林兄弟，是资深冒险者兼保镖。 再往前一点是那名矮人，他叫巴伦德・顽石，是欧尼拉某位长辈的好朋友。矮人参加“带刺蔷薇”也是跟凯文一样，被这个“满脑子坏点子”的小丫头，威逼利诱进来的。 这个强壮的矮人现在身穿全套重型板甲，左手一面接近其身高的盾牌，右手提着一把矮人重斧，腰上还别着两把转燧手枪。 这种转燧手枪，采用簧轮式枪机。簧轮式的结构很像是打火机及上发条玩具的合并，通过摩擦产生火花而点燃火药。比燧发枪容易携带及使用，但对于人类来说难生产，费工又价昂。因此在精于金属冶炼和武器制作的矮人当中则比较普及。结果逐渐成为矮人的招牌武器。 腰跨两把弯刀，身穿朴素皮环甲，用轻巧的步伐，走在矮人前面的那名半精灵男子，名叫克劳德・伍兹。他据说曾经服役于王室情报部门，现在则担任着欧尼拉家族的顾问。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游荡者和刺客，这次欧尼拉组织冒险队伍时，为了增强队伍的实力，专门把他来了进来。 以上这些情况，都是老顽石昨天在酒桌上向凯文透露的。虽然说昨天晚上老矮人的舌头一直都泡在酒里，可凯文还是大体掌握了队友们的基本情况。总体来说，“带刺蔷薇”简直就是欧尼拉的亲友团，特别是老顽石和克劳德感觉不像她的队友，而更像她的保镖。不过这样也使得“带刺蔷薇”的实力很不一般，对付几只地精就跟“将精煤铲入火炉一样简单。”（矮人语）。 注1，清晨之王，晨光之神洛山达的别称。圣徽：由各色宝石镶嵌成的日出之景 第五节 地精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走在前探路的克劳德突然回身做了一个戒备的手势。大家立刻警觉起来，凯文也扳开了线膛枪的击锤。半精灵接着示意让大家稍等一下，然后他压低姿态朝前面的拐弯处跑去。游荡者到了那里，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向拐角的那边观察了一会，最后才示意大家过去。 凯文等人根据半精灵的指示，也赶紧跟了上去。还没跑到拐角，凯文就闻到到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反常的味道，而且随着这股味道越来越浓。是血腥味！凯文一阵紧张，拐角那边肯定出事了。 等到凯文跑到拐角处，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凯文一阵恶心。一辆马车翻到在商道上，地面上凝固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车上满载的干草散落一地，混杂在一捆捆干草中的，是人的手臂、大腿、以及被啃食了一半躯干，还有原本应该在身体里的部分内脏。大批苍蝇“嗡嗡”地这所有残骸之上盘旋。很明显，有人在这里遭到了袭击。 “魔法之母啊！”欧尼拉刚喊出一声，便用手捂住嘴巴，强忍着阵阵翻上来的恶心，维吉尔赶快走过去把她扶开。 “千万块石头！看来是一些该被诅咒的东西，在这里开了餐桌！”矮人也忍受不了这种惨状，把脸背了过去。 只有克劳德走了过去。他用手蘸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又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然后扭头说：“还没有完全凝固，应该是不久前的事情，如果我们抓紧点，还能知道凶手是谁。” 于是矮人、游荡者，还有格林兄弟，就开始在马车的周围搜索，看是否能发现什么有用处的线索。凯文则站在一旁负责警戒。 “看这里！”格林兄弟中一个发出了一声惊呼。凯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了过去。结果又是一阵恶心。在靠近一侧树林的地方，有一个带有很多齿痕的人类手掌被丢在那里。游荡者蹲在手掌周围看了一会，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其他人。 “这里有地精和类似座狼的脚印，这些脚印通向了森林深处。看来凶手和咱们要找的任务目标有点关系，可能是一些豺狼人。”半精灵拔出了自己的两把弯刀，在手中晃了晃。“让咱们去好好问候一下这些刚刚吃饱的家伙吧！”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大家只是默默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装备，然后就跟着半精灵走入了森林。 这次还是游荡者走在最前面，为避免矮人的全身甲会发出声响，格林兄弟接替了巴伦德的位置。矮人则被安排到了队伍的最后，和凯文走在一起。矮人虽然不满意这种安排，但还是忍住了声音没去抱怨。 凯文等人向前搜索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发现了地精的踪影。他们看到，在一座小山前的空地上，十个地精披着可能是从死尸身上扒下的破烂皮甲，围坐在一起分吃着什么东西。他们那些破烂的钉头锤和长矛被扔在一边。一个6尺半高的大地精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正向他的表亲们喊着什么。 克劳德先指挥大家隐蔽好，又一次的一个人潜行过去侦查。过了一小会，凯文看到克劳德回来了。他压低姿态靠近了同伴。 “我在周围暂时没有发现座狼和豺狼人的痕迹，可能它们已经离开了或在远处。大家都做好战斗准备，战术是先对地精发动突袭。尽快消灭这些地精，不要放跑一个。” 半精灵回头望了望那个站在那里高声喊叫的大地精。 “凯文，由你负责射杀那个领头的大地精。地精是种非常胆怯的动物，可是在大地精的指挥下就会很难缠。所以必须先干掉那个领头的。大家以你的枪声为信号，一起发动攻击。” 通过贝克线膛枪的准星和照门，凯文盯住了那个有着暗橘黄色皮肤和暗棕色眼睛的大地精。线膛枪的枪口随着这个地精表亲的走动而移动着，最终凯文把准星定在了大地精那只红色的大鼻子上。 枪声响起，正张着大嘴，露着黄板牙喊叫着的大地精的脑袋上立刻新出现了一个大洞，尸体摔在了地上。在那些地精惊恐的喊叫声中，格林兄弟和矮人也都扣动了扳机，打死了三个地精。直到这是剩下的7个地精才弄清楚状况，可与此同时，克劳德等人已经嚎叫着从森林里冲了出来。 那些地精眼见着自己的首领被一击毙命，早就就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他们顾不得捡起地上的武器，转身开始逃跑。可惜，一心为受害者复仇的冒险者们压根不打算放过他们。几个地精刚起身就被弯刀和巨剑砍倒了。几个腿快的地精没跑出几步就被从欧尼拉指尖射出的闪电和魔法飞弹追上了。 等到矮人跑过去的时候，地上已经有9具地精尸体了。只有一个跑得最快的地精侥幸还活着，并已经跑上了小山。矮人怪叫一声，把手中的矮人战斧猛的撇了出去。巨大的战斧旋转着追上了那个敏捷地精的后背，巨大的力量将这个倒霉的家伙几乎劈成了两半。 只用一分钟就结束战斗的众人，开始检查地精的尸体并整理自己的装备。当凯文重新为自己的线膛枪装填好子弹，就听到矮人的喊叫声。 “那边还有一个大号的地精！”跑上小山，去拣自己斧头的矮人指着远处喊道。 顺着矮人的指引，凯文看到远方确实出现了一只落单的地精，身材也确实远比一般地精大。同时，那个大号的地精已经看到了凯文一行人。不过让凯文吃惊的是，这个地精根本没有逃跑，反而开始向他们靠近。移动方式也从两脚直立，开始向四肢并用过渡。 凯文不禁感到情况有些不对，以地精的胆量不可能敢于独自向人数占优的敌人发动攻击呀！ 随着距离的缩短，大家发现这只地精拥有着奇特的蓝红色皮肤，以及和一只地精不相称的骇人双颚和锋利爪子。克劳德率先反应过来，“凯文！开枪！那些农民的情报有误！袭击他们的不是座狼。那个跑过来的怪物也不是什么地精，那是一只该死的犬魔幼兽！” 大家闻听此言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犬魔是一种能变成狼或者地精外形的狼形恶魔。这种怪物的老家是在外层位面中的焦炎地狱。那个倒霉的地方一共分为四层，充满了飘浮在巨大空间中的火山。飘浮着的火山不断地移动着，唯有在大爆发之前才会暂时停下来。爆发的火山不断地将岩浆喷到贫瘠、布满坑洞的地面上。带着硫磺的蒸汽也一直从火山口冒出，充满恶臭的气体则飘到空中，形成呛人的臭云。那里没有一处平坦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植物。 那里的居民都是一些邪恶凶残和善于阴谋诡计的家伙，而犬魔就是之一。这种可怕的生物通过啃食尸体来获取成长和进化。有时候犬魔的幼兽为了猎食更多的血肉和灵魂，就会来到主物质界。等到它们吃够足够多的牺牲品。它们就能完成进化，然后回到焦炎地狱。 即使是一只犬魔幼兽，地精和它之间的实力差距就如同一个婴儿和一个全副武装的壮汉。这下子一场轻松的讨伐任务就变得极度危险了。 克劳德的话音未落，凯文就已经举起线膛枪射出了第一颗子弹。子弹准确的穿过了犬魔的头部，但却没有对犬魔造成什么伤害，直接从犬魔脑后飞出。同时犬魔身影开始在大家的视野里变得闪烁起来。 “倒霉！这只犬魔施展了闪现术！这会打它多半得漏手。”已经施展完祝福术的维吉尔提醒道。 凯文急忙扔下贝克线膛枪，抄起背上的精制燧发枪，开始重新瞄准，等待着犬魔的法术消失。可就当凯文通过准星看到，犬魔变得越来越大，也不再闪烁的时候。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我不可能击中它，我要被它杀死了。”随着这个想法，一种强烈虚脱的感觉开始蔓延凯文全身。他握枪的双手开始颤抖，额头不停的冒冷汗。凯文不禁双腿一软，往前一个趔趄，几乎一下子倒在地上。 凯文及时站稳，然后猛得一甩头，将刚才的奇怪想法赶出脑海。再看周围，受到奇怪情绪困扰的，并不是凯文一个人。欧尼拉双手抱肩跪坐在那里，不停的瑟瑟发抖。她手里还攥着一块鞣制过的皮革，看来是连法师护甲都没来得及施展。 维吉尔则脸色苍白，单膝跪在地上，嘴唇微张，无声地呐喊着，紧握在胸前双手则无助地颤抖，似乎神灵祈祷来寻求力量。 更为严重的是队伍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了五只犬魔幼兽，正嚎叫着扑向凯文和他的队友。幸好克劳德、矮人巴伦德和格林兄弟的意志很坚强，没有被犬魔的魔法所影响而出现异常。他们已经冲上去抵挡住了那五只6尺长180磅重的怪物。格林兄弟各自敌住了一只，半精灵克劳德和矮人巴伦德则一起抵挡住了三只。 第六节 危险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最开始出现的那只犬魔已经距离凯文不到50码，距离欧尼拉则更近。看来它已经将失去战斗能力的欧尼拉当做第一目标。凯文甚至都看到它的双眼因为兴奋已经变成了橘黄色。瞄准那两点橘黄色，凯文开枪了。随着枪声的轰鸣，凯文脑海中最后一点的异样也被赶走了。 透过硝烟，凯文看到那一枪正好打在了犬魔的左眼上。虽然铅弹没有终结那怪物强悍的生命力，却也给它带来剧烈的疼痛。犬魔在地上激烈的打滚，地面上留下了很多道锋利爪子的划痕。凯文立即扔下燧发枪，双手从腰间拔出两只燧发手枪。他用大拇指扳开了击锤，大踏步的走向犬魔。那只犬魔也从痛苦中缓解过来了一些。它颤抖着四腿站起，左眼流出的鲜血，将它衬托得更加凶残。看到凯文正走向自己，它开始拼命摇头，试图将疼痛甩出去。跟着犬魔嚎叫了一下，爪子拼命往地上抓去。随着嚎叫，犬魔的毛发直立起来，肌肉和身躯也都膨胀了许多。 “妈的！想使用狂暴术？去死吧！怪物！”凯文抬手把两枪全打了出去，子弹一颗打在犬魔的左肩头，另一颗打在了它的前胸。可惜都没造成什么太严重的伤害，反而更加激怒了犬魔。已经被凯文折磨得狂暴异常的犬魔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凯文跟前，跃身扑向了凯文。凯文刚来得及拔出自己的长剑，就不得不拼命侧身，躲避开犬魔的攻击,可胸甲还是被犬魔的爪子抓出了深深的划痕。 躲开犬魔第一下攻击的凯文，立刻向犬魔视力照顾不到的左侧大跨一步。趁着犬魔调整身形的时候，凯文左脚向前迈出，脚尖指向前方，剑尖指向头顶上方稍向后，剑刃朝向犬魔，摆出低顶位起势，等待着犬魔攻击。 如果凯文的对手是一个富有经验的剑客，看到凯文的这种起势，就不会贸然攻击，而想其他的对策。可是这是一只对自己施展了狂暴术的犬魔，它想都没想就又一次扑向了凯文。 凯文心中默念着父亲和军校剑术老师教授的要领，回忆着自己成千上万次的练习，发动了攻击。长剑从右向左劈向在犬魔的左侧身体。长剑在犬魔的左侧躯干上劈开一道一尺来长的伤口，并击断它好几根肋骨。巨大的劈砍力量，还将犬魔向左击飞出1码远。凯文完成这一劈砍后，冲到犬魔跟前，一个突刺将已经大量失血的犬魔死死的钉在了地上。随后凯文反手一剑砍下犬魔的头颅，彻底终结了这条邪恶的生命。 完成杀戮的凯文，终于有时间看看队友的情况了。右侧，半精灵和矮人已经占据了上风。克劳德的双刀先是在三只犬魔的身上都开了不少口子，使得它们的行动变得僵硬和迟缓。借此机会，巴伦德・顽石的矮人重斧劈开了一只犬魔的脑袋，将第二只犬魔的脊梁砍断，正在想法去结果第三只犬魔。 左侧的格林兄弟却吃到了苦头。虽然他俩合力将一只犬魔砍成重伤，可一个人左臂被抓伤，另一个人右臂狠狠地挨了一口。幸好欧尼拉和维吉尔已经从异常情绪中恢复过来了。在三枚魔法飞弹和一发强酸箭的帮助下，格林兄弟结果了那两只犬魔。在维吉尔施展神术为格林兄弟疗伤的时候，克劳德的双刀也结果了最后一只犬魔。大家已经从激烈搏杀中解脱下来。 矮人第一个放松下来，他一**坐到地上，大喊：“热死我了！”然后掏出随身的酒囊，猛给自己灌蜜酒。克劳德开始挨个检查犬魔的尸体。凯文也开始回收自己扔了一地的火枪。 “凯文！谢谢你刚才冲过去替我挡住了那只犬魔。”凯文一抬头，欧尼拉正巧笑盈盈的走向他。 英雄救美之后，获得美女的感谢。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凯文正打算用微笑和甜蜜的语言进行回应，却愕然发现，欧尼拉身后的空气发生奇怪的扭曲。空气中突然出现一只挥向欧尼拉后背的巨大爪子，接着显现出一只特大号犬魔的整个身体。 欧尼拉也从凯文的表情当中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爪击中了。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击碎了她刚刚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法师护甲，并把她击倒在地。这只巨大犬魔血盆大口就咬向了欧尼拉。 事出突然，距离欧尼拉最近的凯文根本没时间拔剑。情急之下他把刚捡起来的火枪投向大型犬魔，然后冲过去猛地一扑，用身体挡住了大型犬魔的利齿。一只8尺长，400磅重怪物的咬合力可不是凯文身穿的普通胸甲所能承受的。利齿像核桃夹子夹碎核桃壳一样粉碎了胸甲。作为“核桃仁”的凯文，只感到自己两肋一阵剧痛，然后世界就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 “我怎么躺在床上了？”睁开眼睛的凯文看着木制天花板这么问自己。答案自然是否定。因为很快一张矮人的大脸就出现在凯文的面前。 “哈哈！你醒了！欧尼拉那小丫头一直担心你呢！”巴伦德・顽石一边搓着手一边高兴的喊道。 “是啊！那小丫头把给自己防身的价值300个金路易的一瓶医疗药水都给他用了。要是他还不恢复意识的话，就太对不起负责医疗的众神了。”虽然克劳德・伍兹的话有些刻薄，但不妨碍他也正在用非常关切的眼光在注视着凯文苏醒后的状态。 “300个金路易啊！有钱人真是好啊！能带着这么贵的消耗品防身。我一个小少尉月薪才150个银利弗尔，这辈子也用不起啊！”凯文在确定自己没死，而且得到良好治疗之后，不禁在心里很是感慨了一下。 环视四周，凯文发现自己正躺在大房间里的一张大床上，周围都是一些精致的家具。 “你是在溪流镇镇长的家里。欧尼拉这小丫头本来说要守在你身边，等你一苏醒就要第一个对你表示感谢呢！结果那个镇长却没眼色的跑进来抗议咱们占用他的卧室！这个老家伙的错误信息害得我们差点吃了大亏。更令人恼火的是，有人已经怀疑那些怪物不是普通的地精和座狼了。可那个老家伙为了更好的雇佣到冒险者，却隐瞒了这些信息。现在欧尼拉正在客厅里收拾他呢！肯定要从他身上压榨出不少金币！好了！我去喊她了，她知道你醒了肯定很高兴！”说完，矮人就“轰隆隆“地跑出去了。 同样守在一边的维吉尔，向凯文介绍了他昏迷后的发生事情。凯文被那只大型犬魔一口咬中，然后被甩出十几码远，伤势直接从重伤进展到垂死。幸好凯文的勇敢行为给大家提供了及时反应的时间， 半精灵和矮人冲上去抵挡住那只大型犬魔。获救的欧尼拉掏出一瓶医疗药水，扔给维吉尔后吼道，“治不好他，咱们就绝交！”然后冲过去帮助消灭大型犬魔拼命往犬魔身上施加攻击性魔法。 最后那只大型犬魔的尸体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随后他们拦了一辆路过的马车，将已经被灌下医疗药水，伤势得到明显缓解的凯文，运送到了溪流镇。 维吉尔的话还没说完，卧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欧尼拉急切的奔向了躺在床上的凯文。等跑到床边，她才想起凯文重伤初愈，身体还很虚弱，于是将脚步放轻，并为自己的冒失而涨红了脸。 “真是对不起……本来对您许诺这次任务非常安全……结果害您伤成这样……”看着缠在凯文身上的绷带，她的嗓音开始发抖。“您是一位非常勇敢的绅士……面对着那些怪物……两次挽救了我……” 欧尼拉那雪白的牙齿咬着艳丽的下唇。“语言无法真正表达我的感激之情……魔法之母（注1）在上！您将永远成为我的好朋友和我家族里最欢迎的客人”她迷人的眼睛竟然充满了眼泪。 欧尼拉的表现，一下子让凯文想起了某位吟游诗人的诗句。“这个世界上最难让人承受的不是巨龙的吐息，而是美人的真挚感情。” 可惜的是，贫乏的社交经验让凯文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进行回答。只能笨拙地说，“我很高兴您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这是对我最大奖励。能与您成为朋友是我的幸运。” 欧尼拉又简单和凯文聊了几句，安慰凯文好好修养，再次威胁维吉尔要好好照顾好凯文。然后转身带着半精灵一起出去继续折磨倒霉的镇长了。 三天后，经过充分修养的凯文终于完全恢复了健康。欧尼拉众人就在当天晚上为他举行了盛大的庆祝酒会。（当然是可怜的镇长买单）在矮人用麦酒把其他人都放倒的时候。欧尼拉把凯文拉到一个角落，又一次向凯文表示了谢意。 注1，魔法之母，魔法女神蜜丝特拉的别称。圣徽：一道红色雾气自中央流出，周围有七颗蓝白色的星星。 第七节 报道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望着满天的星辰，对凯文吐露了心声。 “亲爱的凯文……这次你不光两次挽救了我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在我人生当中上了很好的一课啊！” 欧尼拉一直是在一个被极度保护的状态中长大。以前的他就是一朵开在温室里的鲜花。连出来冒险都是由家族安排非常厉害的队友。她甚至把冒险都当成了有点危险性的郊游。 这个从没有遇到什么挫折的女孩子，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陷入死亡的边缘。这给她造成极大的冲击，她开始审视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了。 “凯文！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欧尼拉看四下无人，偷偷塞给凯文一枚戒指。“请收下我的一点心意。这个戒指是我18岁生日时候，一位长辈送给我的礼物。它随时都能施展护盾术术。希望它能为你以后的冒险提供一些帮助。这种魔法戒指要1500个金路易呢。是在不行，你拿它换钱也可以……” 两天后，凯文口袋里揣着欧尼镇长那里搜刮到100个金路易，手上带着那枚伪装术戒指，与欧尼拉一行人分别，踏上了前往白山要塞报道的旅程。 白山要塞距离溪流镇大约有60里。法兰克斯王国最后一次统一度量时将45克斯里设定为1000码，一个人骑马的旅行速度大约是每天35里。凯文考虑到自己重伤初愈而且钱袋比较鼓，减缓了自己的行进速度。 第三天的下午，我们的凯文悠闲的骑在马上，惬意的看着周围的风景。只见一条道路沿着卢瓦尔河平坦的河岸伸延过去。河那边是一望无际的鞑靼草原，河这边是绿油油的农田。河水正处于汛期，波浪在草木繁盛的两岸之间汹涌地奔跑着，构成了法兰克斯王国和其他邻国的天然分界线。 凯文就这样一边悠然自得的行进，一边想象着自己新的上司。米龙诺上尉该是个什么模样？毕竟长时间的“流放”很容易影响一个人的性格。万一这个米龙诺上尉被“流放”出什么怪癖好，凯文可就要吃苦头了。就在凯文瞎想的时候，天色开始暗淡下来，于是他拦住一位路过的农夫。 “请问离白山要塞还远吗？” “军官先生！不远了，”他回答，“瞧！已经望得见了。” 凯文四处眺望，想要发现防守严密的棱堡，或是森严的碉堡、塔楼和垛墙之类的建筑物。但是，除了一个位于山坡上，由石头砌成的围墙围住的大村子以外，别的什么也没看见。村口有一架老旧的风车，几叶树皮车翼懒洋洋地挂在上头。 “要塞到底在哪儿？”凯文惊诧地问。 “那不是！”农夫回答，指着那个被9尺来高石头墙围起的大村子。凯文顺着农夫的手指看到，在村子最高的一栋石头房子的房顶上，飘扬着一面王室的鸢尾花旗。展现着这个村子的特殊地位。 凯文清楚，只有王室军队或王室直辖的权力部门才可以使用王室的鸢尾花旗，也就是说，那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就是白山要塞了。 “啊？这就是我要长期服役的要塞？”凯文的心情一下子就落到了谷底。即使一万个不满意，可该报道还是得报道啊！ 凯文骑马走进了这个大村子。这个坐落在山坡上的村子是顺着山势南北朝向。村口冲南，对面是卢瓦尔河的一个浅滩。村子被由石头堆砌成的围墙所围绕，围墙里侧有一排木踏板。村里的房舍低矮，大都是木质结构，屋顶上盖的也大都是干草，木质屋顶或两层以上的房子很少。两条狭小而弯曲的街道通往位于最高点的那个石头房子，房子一共三层，屋顶是木质的塔式结构，装饰很简朴，房子门口有两名士兵在站岗。前面平地上应该是一个小校场。校场上面有一个用土堤加强的石质火炮掩体，里面摆放着一门老式的8磅野炮。大炮的炮口指向河上的浅滩。由于地势高的原因，这门8磅炮的射界非常理想，而且不容易被对方压制。两位士兵和火炮就是整个要塞显露出仅有的军事特征。 凯文来到屋子门口下了马，将缰绳交给其中一名士兵，然后让另一名士兵去通报说自己来报道了。士兵进去了一小会，就跑了出来说：“长官，司令正好在，说请您直接进去吧！” 怀着对要塞军纪涣散的看法，凯文走进去了楼房。楼房的一楼是一间陈设老朴素但很干净的客厅，地面上是地板。屋角上是放器皿的大柜；墙上挂了装有镜框的军官证书；证书旁边还点缀了几张版画。一位身穿洗得有些发白的上尉制服的高个中年人正站在书桌前。这位有着红色面容，大嘴大眼、发丝中掺杂了很多银色的中年人张开手，用微笑来迎接着凯文的到来。 “欢迎你，亲爱的孩子！我是要塞司令拉尔・米龙诺上尉！你被到我们这荒凉地方，很委屈吧?但别伤心，你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名。学会忍耐，时间过得很快的，机会总会有的。” 上尉亲切的话语暂时缓解了凯文的郁闷心情。于是他将恭敬的将调令递给了上尉，并表示自己将安心服役，尽心竭力的为国王效力。 上尉笑了，“好了！好了别用背熟的官腔来应付我了！旅途很疲劳吧？请先坐一会，我一会就为你安排住的地方。”随后上尉翻开了凯文的调令，然后发出了惊叹。“凯文・阿尔塔尼昂？这个姓氏很少见啊！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吗？有一位谬拉纳・德・阿尔塔尼昂上校是你的亲属吗？” “正是家父。” 上尉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让我拥抱一下勇士之子吧！”然后紧紧抱住了凯文。“我也参加过当年的德延根会战，不过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下士。 我所在的团就在‘石墙’团的左翼。当时我们被哈普斯堡的胸甲骑兵打得溃不成军。我被裹在乱军里向令尊团的后方撤退。可那些胸甲骑兵想从我们团的缺口上，向‘石墙’团侧翼攻击。 于是那些钢背心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我很多战友都挨了马刀。多亏令尊把后卫的几个连，排成拐子形横队，用子弹和刺刀挡住了敌人的冲锋，解救了我们。至今我都记得当时令尊站在拐点上，手持一根护旗手的长戟与敌人的骑兵死战的雄姿啊！ ‘石墙’团的苦战让我们有机会重整队形，恢复了战线。我也因为那一战夺得了对方团旗而被提拔成后备军官的。” 越说越激动的米龙诺上尉，开始向凯文描述自己是如何击倒三名护旗手，抢得敌人的团旗等等英勇事迹。半个小时后，意犹未尽的老上尉才喊来一名下士，带凯文上二楼的军官宿舍休息。 晚饭时间，一位穿着炮兵制服、个子不高、面色黝黑的中年少尉敲开了凯文的屋门。他的名字是凡纳・波普勒，是来代表司令一家和要塞的军官同僚来邀请凯文参加欢迎宴会的。他还向凯文简单介绍了要塞的情况。这栋房子就是要塞的指挥部，第一层是大厅和办公室，第二层是军官宿舍和餐厅，第三层住得则是司令一家。这个要塞里还有一名中尉名叫伊格－纳季奇。 凯文随着凡纳进入了餐厅。司令一家和纳季奇中尉已经都坐在餐桌旁了。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麦酒、肉桂汤、丁香鹿肉、卤汁小牛肉、乳酪煮鸡，以及苹果派、榛子、无花果和山梨等饭后甜点。 这些丰盛的晚餐出自司令的妻子里莎之手。她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健壮妇人，曾经做过一位男爵家的厨娘。她和米龙诺上尉的独女玛利亚，是个很可爱的十八岁姑娘，圆圆的脸，两颊绯红，淡褐色的头发光洁地直梳到耳根。纳季奇中尉是一名独眼的中年人，不太爱说话。 开饭后，凯文了解到，除自己之外的这三名军官都是由士兵提拔起来的，在白山要塞都服役很长时间了。时间最长的米龙诺上尉已经在这里服役20年，最短的波普勒少尉也服役9年。 按照皇家军队的惯例，为了防止由士兵提拔起来的军官不能拥有足够的威信来指挥士兵。他们被提拔后都要调离原单位，而这样的边境要塞就是这些军官的通常归宿。 对于这个惯例，三位老兵都非常嗤之以鼻。他们认为那些军校出身的贵族军官不想与自己原先的下属作同僚。以及身为贵族对下层民众的轻视心理，才是那个惯例的真实原因。这个话题使得贵族军校出身的凯文略显有些尴尬。 幸好司令夫人察觉到了凯文的不自然，就将话题引到了凯文家庭,特别是他父亲的情况。结果一下子又勾起了三位老兵的豪情和对峥嵘岁月的怀念。连纳季奇中尉都大讲了一段自己在军队清剿三臂巨怪的行动中如何以一只眼睛的代价，杀死一头巨怪的。 中尉的讲述让凯文大吃一惊，并且对中尉产生了强烈的敬意。因为三臂巨怪是一种身躯笨重，形体怪异的二足生物。成年的三臂巨怪站立时约有18尺高，4500磅重。能杀死这样一只强悍怪物的人可不简单。 第八节 消失的商队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最后欢迎宴会在非常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代价就是四名军官的宿醉和一早起来的头疼。 第二天中午，凯文被上尉请到了办公室介绍要塞的具体情况和安排工作。 法兰克斯王国的领土类似一个不规则的六边形。除西方的那一个边靠海，与阿尔比恩王国隔海相望外，其他均与大陆的主要国家接壤。按顺时针方向分别是有北方的尼德兰共和国、斯堪迪纳王国；东北方向上的博兰尼亚王国、霍亨索伦王国、鞑靼人的汗国；东方的海尔维第矮人王国、哈布斯堡王国；以及南方的撒丁－两西西里诸王国、泰德精灵王国和伊比利亚王国。 安帕省位于整个王国的最东北角，与博兰尼亚王国、鞑靼汗国和哈布斯堡王国有800多里漫长的边境线，每100里就有类似白山要塞的大型边防哨所。白山要塞位于整个安帕省的东北角，主要承担着对于鞑靼汗国方向上的边防任务。要塞往西北方向200里是安帕省的重要城市斯特拉堡，那里驻扎着第3军团的第1师。要塞到斯特拉堡之间零星着分布着包括溪流镇在内的6、7个村镇。 要塞里一共有130名驻防军士兵，1门8磅野炮和2门4磅营属炮，以及20匹军马。驻防军由同是驻防军士兵出身的纳季奇中尉负责指挥。火炮由波普勒少尉指挥，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炮手。另外要塞还有500多名村民，其中大部分是驻防军士兵的家属。这些驻防军除了平常操练、执勤之外，就家人一起在附近的田间劳作，和普通的农民没什么两样。 “你应该知道，六十多年前，通过伊比利亚王位继承战争，伊比利亚国王卡洛斯二世陛下的遗诏得以履行。我们国王陛下的弟弟安茹公爵腓力成为了伊比利亚国王腓力五世。王**队也从哈布斯堡人手中夺取了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说起来，令尊和我都曾为保卫这片土地而流过血。当年哈布斯堡人在德意志兰皇位继承战争中，曾想夺回这片土地。结果他们没讨到什么便宜后反而使得国力减弱，也就失去了夺回安帕省的念头。 目前，要塞主要承担对于鞑靼人的边防任务。当然，博兰尼亚王国和哈布斯堡王国的也是我们要提防的对象。不过感谢诸神的是，自从鞑靼人的图加斯可汗所率领的大军被诸国联军彻底击败后。从鞑靼草原出发，四处横行、恣意杀掠的鞑靼人游牧潮已经接近200年没出现了。他们现在已经半定居下来，充当着鄂图曼人的走狗，为他们提供骑兵。这些鞑靼人除了偶尔去找普罗斯人和哈布斯堡人的晦气，已经许久没出现过。 博兰尼亚人和他们身后的普罗斯人几十年来为了他们中间的基辅公国没少打仗，不会把注意力放到咱们身上。哈布斯堡人现在他们正全力对付鄂图曼帝国，所以也对咱们没什么兴趣。 我在这里20年了，除了个别出现的鞑靼人盗匪，什么危险也没有。咱们的实际工作就是登记一下进出边境的商队，偶尔骑马出去巡视一下边境。”上尉的描述让凯文倍感安心。此后，凯文就正是开始在白山要塞服役了。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凯文也渐渐和要塞里的人熟悉了。大家也都把凯文当成自己的家里人。米龙诺上尉、纳季奇中尉和波普勒少尉，虽然是从士兵直接提升成军官，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他们却很淳朴、正直、善良，都是值得尊敬的人。而要塞的实际指挥官却是上尉夫人，她指挥整个要塞象是管理自己三层楼房那样精确。上尉的女儿玛利亚从小就在要塞长大，几乎没出过远门。凯文的出现，让她倍感高兴，整天缠着凯文，让他讲外面的世界。 特别要提到的是，要塞虽小却有着一个小型木质结构、知识之神欧格马的神殿。用神殿牧师洛伦佐－科恩，一位70多岁老人的话说：“知识之王曾教导我们：‘信我者应当尽可能审慎地传播知识’和‘教导那些有意愿学习读写的人们（如果时间允许），不可对此收费’。因此我认为越是偏远的地区越需要知识的传播，所以就到这里建立了这个神殿。” 虽然这个神殿很简陋，却和那些位于城市里的神殿一样，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地图、以及卷轴。因此这里也成为凯文消磨时间好去处。凯文只要一有空闲就泡在那里面。 这一天，凯文正在神殿里的书籍堆里吸取营养。来了一名士兵奉上尉之名，邀请他和牧师一起到上尉的办公室过去商量事情。等凯文赶到的时候，米龙诺上尉正和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谈着什么。片刻之后，纳季奇中尉和波普勒少尉也赶过来了。 这几天上尉检查本季度要塞经过商队的统计报告，发现一个让人担忧的情况。从本月起，从白山要塞入境的商队只有来自博兰尼亚王国和普罗斯王国方向上的，来自鞑靼汗国方向上却一支也没有。而按照惯例，本月起码应该有三支商队从鞑靼汗国方向上进入。 “瑞恩斯坦・斯莫・穆先生的到来，更加深了我的担心。现在请他为大家讲一下……”上尉转身向那名中年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瑞恩斯坦身穿一套丝绸制作的精美服装，在帽子上佩带着绘有毛脚燕图案的珠宝徽章；在衣服的边缘坠上镶有珍珠，袖子上的大型裂口也用金属镶嵌的宝石来扣住。 “各位好，我叫瑞恩斯坦・斯莫・穆，是毛脚燕商会奥伦堡分会的分会长。大家可能知道毛脚燕商会是王国最大的商会。而我们斯特拉堡分会则主要负责王国东北方向上的内外贸易。对于鞑靼汗国的马匹、皮毛等贸易自然也是我们的重要贸易内容。 可最近却发生了一系列可怕的事情。我们目前处于鞑靼汗国境内的七支商队已经全部失踪。据其中两支带有随队法师的大商队用短讯术最后所传回的信息是，他们都遭到了鞑靼人的突袭。 其实，鞑靼人一向缺乏信用，并且不把劫掠当成罪行和耻辱。个别商队失踪、遇袭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7支商队同时失踪，其中还有带有随队法师的大型商队也遇袭。这就很不正常了。因此今天我赶到贵要塞，想了解商队具体的出入境情况。刚才从司令先生处了解到的信息，让我觉得，鞑靼草原上肯定发生了什么特殊的变故。” 上尉接着说道，“今天的会议我把科恩牧师也请来的目的是，想通过他渊博的知识，得到更多的启示。亲爱的洛伦佐，您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吗？” 年迈的牧师沉思了一会，然后用悲伤的神情望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关于一些鞑靼人的历史书籍中，确实过类似情况的记载。这些记载无一例外都是写在一种情况之前，鞑靼人也只有在这一种情况下才会对商队无差别的出手。他们是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情报泄露。而这种情况就是游牧潮！” 白山会议的两天后，鞑靼草原。 一群鞑靼侦骑用号角互相联络着。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这些矫健的草原之子看上去格外的粗犷野蛮。每一个人都头顶着黑色的羊皮帽，脚蹬着有着尖翘鞋尖的草黄色皮靴。一根绑着红穗带的皮腰带扎紧了包裹着他们粗壮敦实身躯的粗绵长袍。这就是这些鞑靼人用来替代盔甲的东西，至少这能让他们短腿但坚毅的马匹轻松一点。 每个人的肩头都飞扬着颜色明快的斗篷。这群气势凶凶的骑手，草原上的饿狼，在背上背着圆盾，腰里挂着马刀，简陋的马鞍前摇晃着的火枪或是弓箭拍打着马匹肌肉结实的脖子,拖着一路烟尘奔向天边。 凯文骑在马上用望远镜注视着远方一支百人左右的鞑靼骑兵队伍。那些骑在矮小粗壮鞑靼马上的鞑靼人，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在凯文的视野里了。他们每次出现的位置，都比上一次距离要塞要近一些。这一次出现，已经是距离要塞不到60里了。让凯文倍感奇怪的是，凯文每次通过望远镜发现他们的同时，也仿佛被他们发现了，然后这些鞑靼骑兵就会立刻撤退，远离凯文的视线。 现在承担边境巡视任务的凯文，已经离开要塞两天了。他和他的小队已经走出边境，深入到法洛克王国和鞑靼汗国的中间地带。鞑靼汗国一般会和邻国设立不驻扎士兵的中间地带作为缓冲，他们称其为“瓯脱”。 “这些鞑靼人是草原的儿子，草原上发生的一切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和耳朵。他们能通过你踏起的烟尘知道你有多少人和多少马，通过把耳朵贴到地上就能知道你距离多远。长途奔袭的时候，饿了他们就在在马上吃连血带肉的半生肉，困了就用双手抱住马颈打盹。”陪在凯文身边的安文上士望着再一次消失在视野当中的鞑靼骑兵，对凯文解释道。而在凯文和上士的周围，是十多名驻防军的士兵。 第九节 鞑靼人来袭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两天前的白山要塞会议上，做出了两个决定：第一，立刻将已经掌握的情况上报给军团，希望引起军团长中将博阿尔奈伯爵的关注。瑞恩斯坦也将以商会的名义向省政府提出警告。第二，要塞方面暂不声张，以免动摇人心。但要塞要悄悄加强战备，设立岗哨，开始夜间巡逻，并且扩大日常边境巡视的范围。一有异动，就立刻继续向军团报告。 虽然有了决定，但大家普遍不看好官僚机构的惰性和反应速度。再说就算报告和警告获得重视，王国也不可能因为区区七支商队的损失和一些推测而进行备战。如果真的是“游牧潮”，要塞也只能向军团求救，然后闭紧大门，能坚持多久是多久了。 因为纳季奇中尉和波普勒少尉分别要集训驻防军士兵和加强火炮方面的战备。所以凯文自告奋勇的要求承担强化边境巡逻的任务。上尉在考虑了一会后，接受了凯文的申请。为了保证巡逻人员的安全，上尉亲自挑选了15名骑术最好的驻防军士兵，并将要塞里资格最老、和鞑靼人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安文军士长派给凯文当副手。在临出发前，上尉还特别嘱咐凯文如果发现敌人就要立刻回撤，千万不年少气盛的上去交战。 “即使不嘱咐，我不会上去和那些天生的骑兵去以较高下，因为那是自杀行为。其实如果他们真的想攻击，我这些人估计就会全军覆没了。”凯文看着那些来去如风的鞑靼骑兵，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下那些被长时间骑马折磨得十分疲惫的驻防军士兵，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中间地**现鞑靼骑兵，只侦查而不攻击，而且越来越近。看来鞑靼人真的有大行动的想法。认为自己掌握的情报已经足够，也怕天生缺乏纪律性的鞑靼人会突然改变主意吃掉自己这个小队，凯文立刻指挥手下回撤。 当天傍晚，等凯文刚回到要塞门口，却看到了这样一幕：司令夫人正对沉默寡言的纳季奇中尉进行“刑讯逼问”，非让他说出为什么要防备进攻。自从要塞悄悄加强战备开始，这位可敬夫人就感觉到了不对。这一天，看到中尉开始操练许久没有走过队列的那些驻防军士兵，并且狠狠的教训那些分不清自己左右的倒霉蛋。于是夫人拦住了中尉，先是问了一些其他无关的问题。然后她突然问：“咱们的要塞不会有危险吧？” 可怜的中尉好心安慰她：“放心！亲爱的夫人，咱们肯定能防御住进攻的。”结果立刻被对方抓住话头，开始追问。善良的中尉不会撒谎，也不敢告诉实情，所以被对方追问的焦头烂额。当中尉看到凯文回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推说自己要出去夜间巡逻了。将凯文推给司令夫人，自己带着十几个人“逃跑”了。看着风尘仆仆的凯文一行人，上尉夫人也没忍心继续追问。 上尉听取了凯文的报告之后，眉头更是皱紧了。他认为有必要等中尉巡逻回来应该召开第二次军官会议，然后就让凯文回去休息了。到了深夜，出去巡逻的中尉带回来了。 被妻子逼问不过而和盘托出的上尉召开了第二次军事会议。会议上凯文获得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白山要塞和毛脚燕商会的警告有了效果。第三军团已经在向驻扎在斯特拉斯堡集结，驻扎在那里的第一师已经提高了战备级别。龙骑兵师的第一旅也已经开始向白山要塞方向运动。 坏消息，中尉爬上了15里外的一座小山。他看到草原远方的尽头出现了连绵的篝火。 翌日一早，开了一夜会的军官们，在小校场将要塞里尽可能多的人召集起来，开始劝说老幼妇孺撤离要塞。可这些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们，绝大部分都不愿意离开。毕竟故土难离，而拥有可以投靠亲友，并且愿意抛弃家园的人是极少数。司令夫人就第一个表示坚决不和上尉分开。她表示自己和上尉共同生活了几十年，要死也一同去死。最后在军官们的劝说之下，居民们同意安排那些年轻姑娘和小孩子撤离要塞。 可就在大家开始准备的时候，负责外围警戒的士兵回来报告，“距离要塞15里处，发现大量鞑靼人的马队！通往斯特拉堡的道路上也发现了鞑靼人的侦骑！”鞑靼人迅猛的行动，使得居民们一阵惊慌，因为撤退的队伍不可能跑过鞑靼人的马队。上尉立刻做出决定，鞑靼人没有火炮，不一定能立刻攻破要塞，所以现在任何人不能离开要塞，所有的老幼妇孺都要回到家里，能拿得起枪的男人都要上围墙。 上尉的话安定了人心，大家立刻忙碌起来。中尉开始布置防御，统计有战斗力人的人数。波普勒少尉则开始带人准备火炮，他先将两门4磅营属炮放置在村口两侧的围墙上。这两天他带领人用木头在围墙的现有基础上修建了两个小炮台。然后他回到小校场亲自操纵那门8磅炮。上尉自己回到办公室，写了一式两份紧急军情，挑选出四匹最好的马，安排安文上士和一名叫包里克・埃德蒙中士去送信。 办完这一切的上尉把凯文叫到了办公室。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上尉盯着凯文好了好一会，直到把凯文盯得心里发毛才开始说话。 “孩子，你足够勇敢吗？” “长官！我们阿尔塔尼昂家族只有勇敢死战的烈士，从来没出过懦夫！”虽然不知道上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自己，凯文还是大声地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老上尉苦笑了一下，“唉……慷慨赴死是勇士的行为，可今天我不需要这种勇敢。” “米龙诺上尉这话是什么意思？”凯文一下愣住了。 “我这次有很不好的预感……要塞很可能坚持不到援军到来了……”可敬的老兵好像不愿去相信这个预感，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安文他们如果不被鞑靼侦骑碰到的话，后天才能赶到斯特拉斯堡。驻扎在那里的第1师，即使急行军赶过来也要五天时间。现在我们只能希望龙骑兵们尽快赶到，可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只有众神才能知道了……” “因此，阿尔塔尼昂少尉！我现在赋予你一个重要而特殊的任务。你要跟在我身边，见证战斗的每个过程，然后等到我命令你逃跑或我战死的时候立刻撤退。因为王**队从来没有和鞑靼人交过战，必须有人活着把鞑靼人的战术和特点说出去。”上尉把一份文件递给了凯文。“这是我已经写好了的一份证明，你要贴身收好，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你的名誉了。另外，前段时间我用一生的私房钱购买了一匹15掌高、5岁口的淡金色阿哈尔捷金马。它的名字叫‘白星’。现在在村后的小树林偷偷养着，本来打算作为玛利亚的嫁妆，现在就作为你撤退的工具吧！” 阿哈尔捷金马是大陆上最优秀的骑乘马种之一，也是所有骑士梦寐以求的良驹。它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如果在平时凯文听到有人让自己拥有这么一匹马，肯定会高兴得蹦起来。 可现在的状况却让凯文怎么高兴不起来。少尉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将自己的鲜血和生命留在要塞。在战死之前，凯文只希望击杀尽可能多的鞑靼人，让阿尔塔尼昂家族的勇名增添新的光辉。因此他年轻的心此刻也正被无穷的荣誉感所充满着。 “上尉！请您将这个任务转交给其他人。我不能辱没家族的名声！证明可以在世人面前保证我的名誉。可无法让我有脸面面对我的父亲，死后也不会被葬入家族墓地。所以我再次请您不要让我当逃兵！” “孩子，你还年轻。在咱们短暂的共事过程中，我知道你是一个勇敢、机智的小伙子。你就是执行这项任务的最好人选。年轻人不要迂腐，合理的撤退以保存实力是战争的基本策略。即使是古代的骑士团也曾经规定，如果己方的军队被打败，在战场上看不到己方的旗帜在飘扬的情况下，骑士就可以立即撤退。更不要提咱们这些职业军人了。好了，这是一个老兵的命令和请求，你必须接受！如果你不做这个勇敢的逃兵，还会有谁知道我们曾经勇敢地战斗过？现在你必须接过这份证明，就以你父亲、以及你们阿尔塔尼昂家族所有勇士的荣誉起誓，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为我，为这个要塞所有的人完成这个任务！”上尉斩钉截铁的说。 凯文不得不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了上尉的命令，并起誓一定努力完成这个比勇敢战死还艰难的任务。就在凯文转身准备离开时，他又被上尉叫住了。 第十节 首战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要塞司令似乎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困扰了。他涨红了脸，不敢抬头直视凯文，低着头小声对凯文说，“此外，我个人还有一个小请求。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好能带我的女儿玛利亚一起走，不要让她落到鞑靼人的手中。我知道我这样的请求很过分，但这是我作为父亲惟一能为她做的了。” 说完这些，要塞司令不等凯文回答，披上大衣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现在所有有战斗力的人都已经被纳季奇中尉召集到小校场之上了。除开现有的130来名驻防军士兵，还有100多名年龄从10多岁到50多岁当地男性居民。这些居民被用从燧发枪、老式火绳枪、长矛，甚至有草叉和镰刀武装起来。 上尉走到所有人面前开始训话，凯文作为他的副手站在他的身后。 “士兵们！老乡们！我来到是这个要塞已经有20年了。你们都熟悉我，我也熟悉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可即将来到的鞑靼人，我们都不熟悉。只有以往的记载告诉我们，这些草原上的强盗，残忍而凶暴。他们从不吝惜自己，也就更不会可怜别人。落到他们手里，最好的死法也是被当成奴隶而死在皮鞭之下。为了国王陛下，为了王国，也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家人和朋友！让我们拼死作战！捍卫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王国！” 所有人高举手中的武器，呐喊着表示响应。然后上尉一挥手，大家就开始布防了。在纳季奇中尉的带领下，100名士兵和手中有枪的男人们登上了围墙。其他男人和剩下的士兵则被当成预备队，由留在小校场上的上尉直接指挥。凯文和科恩牧师分别作为上尉的副手和顾问，站在上尉身边。波普勒少尉仍然是在小校场上亲自操纵那门8磅炮。 要塞里的小校场是个天然的高地，和村口的水平距离有40码，高度差却有30来尺。上尉已经命人在小校场上用木栅栏做成屏障，构成了第二道防御体系。从那门8磅炮到河上浅滩的距离有700码，浅滩处河水的宽度大概有50码，正好处于火炮的理想射程里。两侧河岸的土地都很松软，不适合架设火炮。所以除了长身管的十二磅重型加农炮和大口径的二十四磅、三十二磅攻城火炮，一般的野战火炮很难在河对岸能威胁到要塞。 当士兵刚刚在围墙上站好，在卢瓦尔河的对岸上就出现了100来个鞑靼骑兵。这些鞑靼人看到要塞里已经有了准备，便集中到一处，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然后有20来个骑兵往回跑掉了，剩下的骑兵在远远的站在那里监视着要塞。很快的，大约有1000名鞑靼骑兵从远处奔驰而来，来到河岸边之后就停了下来。 凯文从望远镜中看到，这些鞑靼骑兵都骑着头大额宽、矮小粗壮的鞑靼马，一些马身上还披着皮质马甲，另外不少人还带着备用战马。 那些鞑靼人一般是头顶一个简易的铜盔，身穿皮甲。只有少数人身穿锁子甲。除了长矛、弯刀，多数鞑靼人的马鞍前后挂着两张弓和两个箭囊，不过也一部分人身后背着火枪和火药壶。 一匹骑白马的高大鞑靼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在整个队伍当中来回奔驰。他指挥那些鞑靼骑兵以松散的队形停在了距离河岸大约500码的距离上，如果要塞方面不想浪费炮弹的话，也无法影响到他们。 这样的对峙大约持续了15分钟，静静的等待使得要塞方面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凯文发现，士兵们开始焦虑和烦躁，居民们也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说：“那些鞑靼人是不是根本没打算进攻咱们啊？” “上尉！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让我开一炮吧！”凯文听到了波普勒少尉的建议。 米龙诺上尉拒绝了波普勒少尉的提议：“不行！到目前为止，鞑靼人还停留在边境之外，也没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万一游牧潮的推测错了，我们要是先开火就等于先挑起战端。” 就在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鞑靼人的队伍中出现了一阵**动。凯文看到了一个骑在马上，双手被绑在身后的男人。他被5个鞑靼骑兵押他，全速骑马奔驰到距离要塞200码左右的地方。 一个鞑靼骑兵用矛尖戳了戳那个男子。男子开始高声喊道：“同胞们！我是法兰克斯人！鞑靼人的游牧潮再次来到了！我所在的商队前些天被鞑靼人袭击了。这些鞑靼人让我劝你们赶快投降，否则就攻破要塞把你们全杀死。可我劝你们不要投降。当初我所在的商队没反抗就投降了，结果瘦弱的人当即被杀死，头颅用来祭天地，尸体用来熬油！强壮的人也被当成奴隶折磨到死，现在整个商队就剩我一个人了……” 这名男子还想喊什么，可惜鞑靼人已经感觉不对。一名鞑靼人一刀就砍下那名男子的头颅。由于那一刀力量太大，男人的人头滚出很远才停住。那双不甘和愤怒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 看到这一幕的上尉被激怒了。他冲着士兵高喊：“弟兄们！开枪！”围墙上的士兵们打了一排枪，打倒了三个人和四匹马。 剩下一个还骑在马上的鞑靼人立刻跃马后撤，马被打死的那个鞑靼人也从死马背上摆脱出来，开始往回跑。上尉看着那两个鞑靼人一前一后越跑越远，开始着急了。他高喊：“别让这些畜生跑掉！谁来干掉他们？” 在上尉的喊声中，凯文已经用手中的贝克线膛枪，瞄准了那个骑在马上的鞑靼人。竟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任意杀害无辜者，凯文的心中第一次如此的愤怒。透过照门和准星，凯文看到的仿佛是那双不甘而愤怒的眼睛。 仿佛被这不甘和愤怒引导着，凯文手指稳定地扣下了扳机。随着清脆金属撞击声，凯文的视觉和听觉被一团小小的火花和轰鸣瞬间占据了，而肩膀上传来撞击感是那么熟悉和安心。 当烟雾散去，凯文只看到那个鞑靼人缺了半边脑袋的尸体匍匐在马背上，然后滚在尘埃中，那里离原本是他脑袋的的那堆东西只有几十步而已。那双不甘而愤怒的眼睛消失了。可凯文心中的愤怒没有退却，他开始重新装填子弹。 这时，剩下的那个鞑靼人已经跑到了接近350码的距离。这个距离上，普通的滑膛燧发枪已经没什么准确性。那个鞑靼人可能也这么认为，所以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他错了，真的错了。凯文的贝克线膛枪丝毫不打算原谅他这个错误，，子弹准确从鞑靼人的后背钻入。鞑靼人又向前踉跄几步，然后就一头栽倒，再也不动了。 凯文的准确射击在两边都激起了喊声，要塞这边是欢呼声，而鞑靼人那边则是一阵愤怒的尖叫和吆喝。那个骑白马的鞑靼人首领，开始挥舞马刀，好像在给他的手下打气和 命令。鞑靼人的尖叫和呐喊立刻停止了。他们纷纷开始下马，五人一组，将战马交给一人看管，剩下的四个人，开始重新整队。一些鞑靼人开始装配什么东西。等待那些东西装配后，凯文他们发现那是一些可以拼装的木梯子。随后随着一阵更猛烈的尖叫和吆喝，大约八百名鞑靼士兵向要塞冲过来了。 很快，鞑靼人的前锋就踏上了浅滩。波普勒少尉亲自瞄准并点燃了大炮上的引信。8磅重的实心炮弹呼啸而出，在浅滩上击倒了一大串人。鞑靼人不为所动，继续向前冲去。第二发炮弹飞出时，鞑靼人已经距离要塞不到400码了。 随着鞑靼人的接近，两门4磅营属炮和波普勒少尉的那门8磅炮装填好了霰弹，奏响了散布死亡的交响曲。等到鞑靼人冲到150码距离，要塞的排枪加入了射击。可鞑靼人的队形松散，移动速度也不慢，所以很难被击中。尽管要塞方面拼命倾泻火力，也不能击退鞑靼人。 当最前面的鞑靼人冲到距离要塞50码时，凯文发现，人群中部有10多个鞑靼人手里没拿着武器，反而拿着陶罐和火把。还没等凯文奇怪，站在上尉身边的科恩牧师发出痛苦的喊叫：“伟大的知识之王！刚才那个被杀害的人曾提过他同伴的尸体被炼油了。那些陶罐里很可能就是那些油！书籍记载鞑靼人喜欢将被他们杀死的人尸体里的脂肪取出来，炼化成油。当火烧到这种脂肪上面时，几乎扑不灭！” 上尉立刻反应过来，“这些混蛋想烧咱们的大门！所有人集中火力，给我打那几个拿罐子的！”随着上尉的命令，所有火力开始指向了那些拿罐子的。所有拿罐子的鞑靼人都被击中了，其中有两个倒霉的鞑靼人罐子被击碎后，油脂撒到自己身上被火把给碰着了。结果这两个鞑靼人立刻变成了两个火人。他们凄厉的惨叫着到处乱跑，甚至都冲乱了鞑靼人的队伍。其他鞑靼人立刻用乱箭结束这两个家伙的痛苦。 跑到要塞附近的鞑靼人分成两部分，大约600名鞑靼人手持弯刀和长矛抬着梯子继续往前冲。剩下200名手持火枪和弓箭的鞑靼人在100码左右的距离上，开始与要塞的火力对射，掩护其他鞑靼人架梯子和登上围墙。在这些鞑靼人的掩护下，那600名鞑靼人很快就冲到了围墙跟前。每四个鞑靼人压住一个梯子的底部进行固定，剩下的人开始在30多架梯子的帮助下往围墙上攀爬。粗壮的鞑靼战士几下就爬上9尺来高的围墙头，激烈的肉搏战开始了! 第十一节 扔钱运动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站在小校场的凯文，对整个围墙上的战斗看得都非常清楚。亲自防卫在一架梯子前的纳季奇中尉，以其无比的勇猛，他成为了凯文视线的焦点。 一个刚爬过梯子的鞑靼人，脑袋上挨了纳季奇中尉一剑，惨叫着摔了下去。勇猛的他已经亲手砍倒了6名想爬上围墙的鞑靼人。一滴滴鲜血正从他手中的长剑剑刃上滑落。 中尉还没来得及甩掉剑上的鲜血。墙下一个鞑靼人已经用弓箭瞄准了他。中尉急忙把头一低，一只羽箭从他的头顶飞过。一击未中的鞑靼人扔掉弓箭，嘴里叼着弯刀，手脚并用几下就爬上了梯子。可他越过墙头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纳季奇中尉手中黑洞洞的枪口。随着一声枪响，这个鞑靼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摔了下去。迫于中尉的勇猛，他跟前的梯子暂时没有鞑靼人敢爬了。中尉收起还冒着轻烟的手枪，一脚踹倒自己面前的梯子，，把长剑一挥！ “弟兄们！把梯子都推倒！别让鞑靼人冲上围墙！杀啊！” 在中尉的鼓舞和带动下，其他梯子处不断有鞑靼人惨叫着被刺刀和枪托从围墙上击落到地上。农民手中的草叉子也派上了大用场，成为推倒鞑靼人梯子的最好工具。一个个梯子被推倒，又被扶起来，再推倒、再扶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充斥着垂死的哀号、愤怒的咆哮、胜利的笑声。而这一切都是以双方生命和鲜血的消耗作为代价。 最终，鞑靼人的人数优势和单兵的质克服了围墙多带来的劣势，越来越多的梯子被树立起来，就再也没被推倒，越来越多的鞑靼人顺着梯子爬上了围墙。 更让远处观战的凯文揪心揪心的是，围墙上的木踏板宽度有限，每个梯子前只有2、3名士兵进行防御，限制了围墙上守兵的互相支援。其他人只能站在旁边用子弹来提供帮助。士兵们还得提放围墙外飞来的子弹和羽箭。要塞方面被从木踏板上打落到地上的士兵开始快速增多。 很快，在围墙几处地方，鞑靼人已经打开了缺口跳上了木踏板。他们有的向两边扩展，击倒更多的法洛斯士兵，有的直接跳下围墙，向要塞里跑去。 列兵比戈防卫在要塞的中部，他木然的看着正在爬梯子的那些可怕的鞑靼人。当鞑靼人跑进100码的时候，他站在墙上冲着那些可怕的鞑靼人开了两枪。可惜因为太紧张，他一枪都没打中。很快，鞑靼人的羽箭和子弹就飞过来了。戈比旁边的两个弟兄，一个肩膀上挨了一箭，一个右臂中了一枪。他们惨叫着从踏板上摔了下去。 梯子搭上了围墙上的空挡。一个凶悍的鞑靼人几下就跃过了梯子，跳上了围墙。比戈和他的距离如此之近，甚至都能看清那个可怕鞑靼人眼睛中的血丝。比戈鼓起勇气，端起刺刀刺向了这个敌人。刺刀被那个鞑靼人用弯刀狠狠一荡就被弹开了，比戈也失去重心摔下了踏板。不过这一跤救了比戈的命，让他逃过了鞑靼人的弯刀。就在比戈趴在地上试图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那个鞑靼人已经砍翻了一个驻防军士兵。士兵的鲜血滴在了比戈的头上，将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浇灭了。 鲜血里那种浓重的死亡气息扔比戈茫然的蹲在那里。比戈看着那个凶狠鞑靼人开始攻击自己的好朋友沙斯特拉，一个和比戈一起入伍的驻防军士兵。在这个鞑靼人身后，越来越多的鞑靼人开始跳进围墙。 当围墙上的防御岌岌可危之时，米龙诺上尉和凯文带领着预备队赶到了。 “孩子们！别害怕！挑开鞑靼人的肚子！让你们刺刀见见血！” 随着米龙诺上尉的高喊，已经冲进要塞的鞑靼人被一个一个围住再被刺刀挑翻。 比戈在援军的喊杀声中，慢慢站了起来。 “比戈！救救我！”沙斯特拉被那个凶悍的鞑靼人砍倒前，发出了最后的哀号。最好朋友的鲜血，将比戈从木然状态中惊醒。他从地上抓起了步枪。 “杀！”随着一声高喊，比戈狠狠的将刺刀刺向了那个凶悍的鞑靼人。刺刀穿透鞑靼人上的皮甲，扎进了他的后腰。鞑靼人发出一声惨叫，却没有倒下。他转身摸了摸自己后腰上的伤口，用血红的眼睛盯住了比戈，狞笑了一下，弯刀再次被举起。比戈这次没有再胆怯，他发疯一样再次将刺刀刺向了鞑靼人。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排枪声响起，比戈才停止了摧残鞑靼人尸体的行为。他坐在地上望着血肉模糊的鞑靼人尸体一边呕吐一边嚎啕大哭。 “瞄准！预备！放！”凯文的喊声刚过，一排枪声就响起。在他的指挥下，增援的士兵用排枪将还站在木踏板上的鞑靼人全部都扫了下去。更多鞑靼人冲进要塞的势头被遏制住了。 与此同时，在科恩牧师的指挥下，几十名男性居民使用简易的投掷器，将一瓶瓶强酸和炽火胶扔过了围墙。随着扁瓶的碎裂，强酸和炽火胶在鞑靼人中飞溅开来。没被溅上的鞑靼人，恐怖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或者是冒着白烟，惨叫着在地上打滚，被强酸沾上的地方，无论是身躯、四肢还是五官都被化成血水；或者整个身体变成一个火炬，在那里狂奔嚎叫。对于鞑靼人更麻烦的是，很多梯子也被烧坏而无法使用。 “这些东西虽然好用，但真贵啊！打仗真是扔钱运动啊！幸好这都是扔别人的钱。”凯文看着一瓶瓶飞出去的强酸和炽火胶暗自心疼。这些魔法物品都是要塞前段时间从一个商队那里查抄的违禁物品，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要知道这些炼金产品的价格可不便宜，一瓶强酸就要2个金路易，一瓶火胶是价值5个金路易。刚才一小会，大约就扔出了100多瓶强酸和炽火胶，等于扔出了凯文好几年的薪水。 相比墙外面的鞑靼人的痛苦程度，凯文的这点心疼到真不算什么。爬上围墙的人都被杀死了，等待爬上围墙的人又被一瓶瓶从围墙里面飞出的强酸和炽火胶杀伤。刚才还悍不畏死、拼命往梯子上爬的鞑靼人开始动摇了。 在外围进行掩护射击的鞑靼人处境也很不妙，要塞的三门火炮每分钟要倾泻出900多枚1/16磅重的铁球，100来只燧发枪每分钟也能打出300来发子弹。鞑靼人的弓箭和火枪很快给压制下去了，并造成了他们不小的伤亡。所有的这一切都逼得这些鞑靼人开始渐渐后退。 见此情景，那个骑白马的鞑靼人不得不让手下的骑兵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如汹涌潮水般冲过来的鞑靼人，又以同样的速度如潮水般退去了。只留下了一地尸体和不能行动的重伤员，作为退潮的痕迹。要塞用大炮的霰弹为他们送行，直到他们全部退过了浅滩，才停止了炮击。 刚才还充满了人马喧嚣和大炮轰鸣的战场突然肃静了下来，要塞里的人们沉静了一会，然后迸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我们打退他们了！我们胜利了！要塞得救了！胜利万岁！”士兵把军帽抛向天空，居民们则跑出家门，大家和每个能见到的人拥抱接吻。 凯文好不容易摆脱开好几个拥抱和亲吻他的士兵和居民，跑到上尉跟前想去拥抱上尉。结果却发现上尉、中尉以及波普勒少尉却没有加入狂欢，他们三个人都紧紧的盯着河对岸。凯文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在对面的河岸上，那个骑白马的高大鞑靼人在冷冷地盯着整个要塞。双方对视了一会，那个鞑靼人拨马走掉了，上尉他们三个人也开始转身走向办公室。上尉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凯文意识到，鞑靼人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以后更艰苦的战争还在等着他们。 当天晚上，鞑靼人就驻扎在离要塞大约5里的地方。凯文通过自己的房间里的窗户望着那远处的营火，自言自语道：“今天是9月9日，不知道我还能不能9月21日的来临，去为她祝贺生日了……” 就在凯文瞎想的时候，一名士兵敲门进来，说上尉打算召开军官会议。等凯文走进办公室看到了满身泥土的纳季奇中尉。上尉告诉凯文和波普勒少尉，刚才纳季奇中尉趁着夜色，带着人出去侦查了。鞑靼人的营帐防备非常紧密，所有帐篷一圈一圈的把一个大帐篷围在中间，外围不停的有巡逻的马队跑过。中尉根本没机会下手。中尉还发现鞑靼人军队的规模扩大了，远方还不断有援兵赶来的迹象。因此为了防止夜袭，上尉准备在浅滩附近设立岗哨，夜晚更要多安排人手执勤。今晚要塞里的很多人注定要一夜无眠了。 上尉先向大家通报了今天的战果：要塞内外打死约150多名鞑靼人。那些冲进来的鞑靼人都悍不畏死，所以要塞方面只抓到不多的几个重伤俘虏。躺在要塞外面地上呻吟的鞑靼重伤员大概也有100多人。随着呻吟声越来越少，估计那帮重伤的也挺不过今天晚上了。鞑靼人轻伤的人数也应该在100人以上。因此对面的鞑靼人伤亡近半，不可能以现有的兵力再次发动强攻了。己方的伤亡小不小，死亡31人，重伤26人，轻伤67人。不过其中不少人都得到了科恩牧师神术的治疗，恢复了战斗力。目前整个要塞算上带伤的，有战斗力还有178人。弹药消耗不是很大，但强酸和炽火胶已经所剩无几了。 第十二节 萨满巫师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先生们！在科恩牧师的帮助下，刚才中尉已经对抓获的鞑靼俘虏进行了审问。获得了一些有用的情报。骑白马那个高大鞑靼人是鞑靼左万骑长透雷手下的首席千骑长芒谷。那个透雷亲自率领的另外三个千人队主力也将于今天晚间赶到。透雷是鞑靼谷泰可汗的侄子，是这次游牧潮的最强烈拥护者，也是整个游牧潮的先锋。”上尉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明天的战斗将更加危险，我们一定要守住围墙。只有守住了围墙，我们才能撑到援军到来。” 第二天早上，当凯文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走出自己的房间时，发现很多人和他一样都没睡好。“再没睡好，也得打起百倍精神啊！”凯文略微安慰了自己一下，就走向自己位于小校场上的岗位。 米龙诺上尉早就守在那里了，正在用望远镜看着河对岸。凯文赶过去向上尉敬礼，然后也举起望远镜观察对面。现在河对岸的鞑靼人已经开始列阵了。鞑靼俘虏没有说谎，现在鞑靼人军队的规模已经到4000人左右了。昨天骑白马的芒谷跟其他三个鞑靼人并骑，跟在一个骑青马的年轻鞑靼人马后。 “那个有着突出颧骨、小眼睛和小扁平鼻子的年轻鞑靼人应该就是谷泰可汗的侄子，年轻的左万骑长透雷吧！真想给他一枪，可惜太远了。”凯文用望远镜观察着鞑靼人为进攻而做的各项准备工作。 首先，鞑靼人用木头制作了许多梯子。另外一些人则开始准备一些皮袋子。随后，凯文的望远镜里出现了10多辆牛车。牛车缓慢的来到了河岸边，在距离要塞有1300多码的地方。牛车开始停下，鞑靼人从车上开始卸下东西，并开始组装。结果凯文和要塞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东西，5门用于攻城的长身管12磅重型加农炮！ 要塞里立刻响了一阵此起彼伏的“不！”的喊声，然后甚至传出很多向各自信仰神灵祈祷的声音，以及妇女的哭声。凯文的面色也变得苍白，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因为凯文知道，要塞的那门8磅炮不可能压制住1300码距离上火炮大小的目标。那些攻城炮要想命中围墙大小的目标并不困难。就凭要塞的简易石墙是根本不可能承受12磅攻城炮的轰击的，一旦围墙被轰出缺口，要塞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上尉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而牧师甚至已经开始向自己的神进行临终祷告了。只有波普勒少尉用望远镜死死盯着那5门12磅攻城炮，似乎想要看出什么。凯文不禁好奇的想：“难道凡纳还有什么主意，让我们摆脱目前的麻烦？”没想到波普勒少尉放下望远镜只说了一句：“操作火炮是鞑靼人。” “……！少尉在说什么啊？难道打击太大，他开始胡言乱语了？”凯文痛苦的心想。 凯文只见10来个个鞑靼人在忙碌了一阵后，点**往炮尾一触，炮口紧接着冒出了火光。凯文赶紧把眼闭上，等待着惨叫声的来临。 半晌过去了，惨叫声没有发出，凯文结果却听到了一阵欢呼声，还有波普勒少尉的狂笑。 “啊？这是怎么回事？”凯文睁开眼睛，只见要塞里的很多人都在欢呼雀跃，对着河对岸做着各种嘲笑的动作。波普勒少尉更是抱住身边一名士兵，在那里狂笑：“我早就知道这些鞑靼人根本就不会**！现在吃苦头了吧！” 原来是因为鞑靼人炮位选址错误。地面土质太松软，射击前架尾已经开始陷入土中。在鞑靼炮手的操作中，炮口不断的升高。结果第一炮直接打高了，炮弹飞过要塞的上空，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更严重的是火炮射击的巨大后坐力一下子就打坏了炮架，架尾被折断，炮身也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鞑靼人仿佛也为自己的失误而非常懊恼，那个透雷甚至骑马跑过去一刀砍死了那个犯错误的鞑靼炮长。随后凯文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好几名鞑靼人的阵营里出现了四个鞑靼女人。这些鞑靼女人身着动物皮毛，扎五彩条裙，裙上挂着青铜镜、小铜铃等饰品，背插五彩小旗，手握羊皮鼓，鼓柄上挂有很多小铁环。这些女人一边向前一边按一定的节奏举步起舞，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些鞑靼女人是做什么的？”凯文放下望远镜，将头转向了科恩牧师进行询问。 科恩牧师思考了一下说：“这很可能是鞑靼人的萨满巫医，鞑靼人中的施法者。她们还是灵魂的中介，指导公共仪式和祭祀的祭司。一般由鞑靼部族里的年长女人担任。她们所崇拜的神灵是天灵之父亦脱合和地灵之母哈木。亦脱合和母哈木一个是他们心目中的创世男神，另一个是创造鞑靼人的生命女神。她们从中对这两个神灵的崇拜中汲取力量。不过也有人推测这两个神其实是风暴之神塔洛斯和土元素之神谷蓝巴。也有人认为她们所进行其实是一种大自然和元素崇拜，应该把他们算作德鲁伊。更有人认为他们其实是蒙昧状态下的法师。” 凯文又问：“那她们打算做什么？” 科恩牧师又思考了一下，一摊手，“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就在凯文和科恩牧师说话的时候，这四个鞑靼萨满巫医已经走过浅滩。只见一个萨满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其他三个萨满站在她身后载歌载舞。片刻之后，那个萨满以头抢地处的泥土开始向上隆起。慢慢的，隆起的泥土由一个小土堆变成了一个大土堆。大土堆又变成了一个16尺的小土山。最后这个小土山，开始幻化出头颅和四肢。最后，一个由泥土和岩石构成的巨大人形怪物――大型土元素出现了。那个萨满对着刚生成的土元素向要塞的大门方向指了一下。大型土元素迈开缓慢的步伐走向要塞。另一个萨满开始重复以头抢地的动作。 在上尉的命令下，8磅炮开火了！高达16尺，重达6000多磅的大型土元素，体积庞大又移动缓慢，简直就是炮兵最好的目标。波普勒少尉准确的炮击，一炮就击中土元素的颈部位置，在上面打出一个大洞。大型土元素摇晃了一下身体，全身颤抖，然后就整体崩塌，一下子归于大地。等到另一个萨满召唤出第二个大型土元素的时候。8磅炮已经装填好了。随着一声炮响，好不容易召唤出来的土元素又被一炮放倒。 在要塞的欢呼声中，对方的萨满似乎愤怒了。其中一个衣着最怪异的萨满巫师开始施法了。只见她仍然是一定的节奏举步起舞，口中还念念有词，惟一的不同就是她更多的向天空伸手祈祷。 很快的，浅滩上的天空开始出现大片的乌云，从乌云云层间的缝隙，勉强透过一丝阳光，可渐渐的云层越来越厚，阳光也越来越暗淡。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划破了漆黑的乌云。紧接着，地面上出现了雨点和雪花。顷刻间，牛毛般的细雨变成了豆大的雨珠，雪花也变成了鸽子蛋大小的冰雹，都从天上倾倒下来。随后，草原上又刮起了狂风，将厚重的云层，向要塞的方向吹去。 上尉看到这个情景，急忙喊道：“大家想办法把武器弹药都保持干燥！所有无关的人立刻回到房子里！围墙上的人立刻撤下来！就地找遮蔽物！伊格！要保留足够的观察哨！” 随后，上尉带着小校场上的人都撤到了周围的房屋里。可是很快，大家又不得不从房屋里走出来。因为大家看到鞑靼人的军队借着暴风雨和冰雹的掩护，已经开始渡河了。一部分装备良好的鞑靼骑兵和火炮从浅滩走过，而大部分鞑靼人或者是直接牵着自己的马游过河去，或者用准备好的皮袋子做成皮筏划过河去。 现在一整片乌云就停留在要塞这一小片范围的天空上。片刻之后，凯文就和还坚守在屋外的所有人一样，全身没有一点干松地方；隔着军帽，他的头发已经全湿。上面的雨和冰雹直砸着他的头与背，横扫着他的脸。他不能抬头，不能睁眼，甚至不能呼吸，不能迈步。他象要立定在冰和水混合体中，不晓得前后左右都有什么。他只觉得透骨凉的水往身上各处浇，像石头一样的冰雹狠狠打在身上。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心中茫茫的有点热气。 其实凯文应该庆幸，冰雹区域主要集中在围墙周围。所以他现在还能站立，围墙周围的士兵已经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有些人已经头破血流。刚才冒死爬上围墙的所有人，也都被冰雹给赶了下来。 几分钟后，暴雨和冰雹终于都开始减弱了，可还没等凯文他们有机会重新组织防御，又传来了隆隆的巨响。可惜这次不是打雷，而是4门12磅攻城炮在500码距离上的齐射。 第十三节 陷落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在暴雨和冰雹的掩护下，鞑靼人终于把火炮布置在了河岸这边坚硬的地面上。 几轮齐射之后，要塞的围墙已经成为了残垣断壁，散乱的石块和木头倒了一地，到处是鲜血、残肢和尸体。在一片惨叫和呻吟声中，凯文听到上尉的喊声，“所有人放弃围墙！撤到小校场，构建第二道防线！”可惜在一片混乱当中，真正撤退到小校场的士兵加武装的居民还不到100人。这些人中还包括伤势程度不同的30多名伤员。而此时，鞑靼骑兵已经嚎叫着向围墙的各个缺口冲来。 “大家整好队！有干燥火石，弹药没受潮的站到前排！”在上尉的喊声中，退回到小校场的士兵和居民开始重新整队。 凯文好不容易帮上尉把手头的100来人组织好，却发现退回来的人群中没有那位沉默寡言的纳季奇中尉。凯文扫视了一下整个围墙，结果在靠门的一个缺口处发现了中尉的身影。 纳季奇中尉浑身是血，惟一的眼睛已经被木屑扎伤。他正扶着断墙努力想站起来，第一个鞑靼骑兵已经冲到了他跟前，一刀将可怜的中尉砍倒，随后无数只马蹄从中尉的身体上踏了过去…… 围墙周围那几十个没来得及撤到小校场的要塞防卫者，试图阻止鞑靼人的涌入。可随着越来越多的鞑靼人冲进要塞，围墙附近的抵抗很快就被清除了。于是，对于平民的杀戮和劫掠开始了，要塞里到处都传来了无助的惨叫和粗野的嚎叫。一个试图保卫自己妻女的男人被4、5把弯刀砍倒在地。一位姑娘没来得及逃跑，被10来个鞑靼人推倒在了地上。一个鞑靼骑兵在街道里来回奔驰，他的矛尖上插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 眼睁睁看着这些鞑靼人夺去一条条他刚刚熟悉和来不及熟悉的鲜活生命，愤怒的凯文只能和为数不多还拥有干燥火石和弹药的士兵们一起，向骑在马上的鞑靼人射出那零落的几发铅弹。 射倒了好几个鞑靼人的凯文，突然发现列兵比戈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的炮击没伤到他，但比戈也被震得头昏脑胀。当比戈终于清醒过来却惊恐的发现，鞑靼人已经攻入了要塞。一个鞑靼骑兵已经举刀向他冲了过来。眼看着弯刀就要挥下，比戈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把眼一闭，等待死亡的到来。 随着一声枪响，这个鞑靼骑兵从战马上摔了下来。逃过一劫的比戈还有些发愣，他茫然的四处张望。凯文已经扔下装弹缓慢的贝克线膛枪，抄起了那把精制燧发枪。随着凯文扣动扳机，一股白烟从枪口冒出，子弹飞出枪膛钻入了另一个鞑靼骑兵的胸膛。比戈这才反映过来，赶紧向小校场这边逃命。 “我一定要救下你！比戈！挺住！快跑！”凯文一边大喊一边拼命加快装填速度。 枪机扳回待机状态，咬破子弹纸包上端，向击发槽中点入少量火药，将药池盖扳回盖住药池，余下的弹药被从枪口倒入。凯文飞快的用通条压实了子弹和火药，端起步枪稍事瞄准又打中了一个对比戈穷追不舍的鞑靼骑兵。 比戈在凯文的掩护下，终于跑到了小校场的木栅栏跟前。就在比戈自己和凯文都以为他就要脱离危险的时候，几只恶毒的羽箭射入了比戈的后背。比戈愕然停住了，带着满脸的不甘，他倒在了距离木栅栏只有几码的地上。垂死的比戈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 “妈妈！” 比戈最后的呼唤鞑还在空中萦绕，靼人的先锋冲到了小校场的周围。木栅栏暂时阻挡住了鞑靼骑兵。一部分鞑靼人开始下马，试图破坏掉木栅栏。 米龙诺上尉冷眼看着那些拆卸着木栅栏的鞑靼人，默默的拔出了长剑。他回头望向了己方那100来名面现惊恐和绝望的部下。 “孩子们！听听要塞里的惨叫吧！我们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所有人跟我冲！”上尉挥动手中的长剑，带领士兵们冲向了鞑靼人。双方了为木栅栏展开了激烈的肉搏。要塞方面的刺刀、枪托和鞑靼人的弯刀、长矛开始拼命夺取对方的生命。凯文也紧跟着上尉，冲上去用长剑猛砍猛剁，恨不得把面前的每一个鞑靼人都劈成碎块。 在要塞方面的猛烈打击下，鞑靼人被暂时逼退了。他们吹响号角向重整队伍。可惜随后跟进的大多数鞑靼人都着忙于在要塞里**烧杀，暂时没多少人愿意冲过狭窄的街道去面对铅弹和刺刀。只有大约几十名名鞑靼人用弓箭和火枪与要塞方面进行对射。 本来站在后方，因为治疗伤员而筋疲力尽的科恩牧师突然狂叫起来，跑出人群。鞑靼人已经点燃了牧师那个小神殿。作为知识之神的信徒，科恩牧师无法坐视那些珍贵的书籍和卷轴被焚毁。老人不顾一切地冲到自己的神殿里，拼命向外搬运书籍。有几名鞑靼人看到老人冒着被烧死的危险，从神殿里抢救东西。他们可能认为那些东西很值钱，于是就跑过去抢走了老人怀中的东西，并把老人打倒在地。等那些鞑靼人发现老人抢救的只是一些写字的纸张，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在愤怒之下，这些鞑靼人把老人和那些书籍一起扔进了已经熊熊燃烧的神殿。凯文对科恩牧师的最后印象就是一位可敬的老人在火光中挣扎的身影。 又一声凄厉的牛角号声，把凯文的注意力从科恩牧师在火光中的身影上给拉回到自己跟前。随着越来越多鞑靼骑兵涌入要塞，小校场前的鞑靼人已经有三百来个了。他们在几名身穿锁子甲的鞑靼人率领下再次徒步冲向了小校场。 小校场的守卫者只剩70来人，其中还有不少人已经受伤。上尉对着这些要塞的最后保卫者发起了最后的动员。 “孩子们！老乡们！诸神看到了我们的英勇奋战！大家所能做的，就是再杀几个鞑靼人。”上尉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 “祝福大家别活着落到鞑靼人手中！死战！” “死战！”要塞仅剩的保卫者们齐声喊出了最后的宣言。 人数优势终于帮助鞑靼人冲破了要塞守卫者的防御。作为障碍的木栅栏被破坏掉了，要塞的守卫者被鞑靼人分割成几个小团体。 还在战斗中的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已经不可能生还了，只希望自己到下前能多干掉一个鞑靼人。连波普勒少尉都在打出最后一发霰弹后，将火炮钉塞，带领着4名仅存的炮手，加入了肉搏。可惜每个要塞的保卫者都要面对2到3个鞑靼人。倒下的要塞守卫者远比鞑靼人要多。 凯文和30多个要塞的士兵站在上尉身边，凯文的胸甲和剑上早已经沾满了鲜血，不过还好大多是鞑靼人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干掉几个鞑靼人了。“这是第六个还是第七个？”凯文将长剑刺进一个鞑靼人肚子，然后手腕来回狠狠拧了几下。在这个连胡子都没来得及长出的年轻鞑靼人的惨叫声中，凯文猛得一拔剑，一脚将他踢飞。然后凯文转过身去迎击另外两个鞑靼人。 激烈的战斗严重消耗了凯文的体力。面对着两个鞑靼人的猛烈攻击，凯文只有招架之功了。“这两个是老兵。我要是能再劈开一个鞑靼人的脑袋，哪怕剁掉他们的手脚也是好的啊！”穷于应付的凯文有些绝望了。 上尉的长剑抵挡住了那两个鞑靼人，把凯文从困境中解脱出来。上尉一边用凶猛的攻势击退自己周围的鞑靼人，一边高喊：“凯文！这边有我！鞑靼人已经冲进了指挥部！我妻子和玛利亚还在里面！你快去救她们！还有！执行我命令的时候到了！” 听到上尉的喊声，凯文立刻转身跑进了指挥所。刚进门，凯文就听到了一声枪响和一阵搏斗、怒骂和惨叫声。等他跑到在二楼楼梯那里，凯文看到了一具鞑靼人的尸体。一颗子弹从这个鞑靼人的嘴里穿了过去。 见此情景凯文赶紧跑上三楼，结果看到一个脑袋被硬物打碎的鞑靼人尸体，仰面朝天的躺在三楼的地板上。不远处，米龙诺夫人已经倒卧在血泊当中，手里还紧握着一支枪托已经断裂的燧发枪。卧室里则传来少女的悲鸣和男人粗野的**。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面有三个鞑靼人。玛利亚正被两个鞑靼人按在床上，一个穿锁子甲的家伙已经趴在玛利亚的身上，撕扯她的裙子。另一个穿皮甲的站在他对面，帮忙按着玛利亚的双手。还有一个穿袍子的鞑靼人正背对着凯文在那里狂笑。 凯文踢开门的声音，让三个鞑靼人把注意力都转向了门口。凯文趁那个穿袍子的鞑靼人刚来得及转身，一剑从前胸刺穿了他。 第十四节 精金挖耳勺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凯文一个前冲，用长剑推着他撞向穿皮甲的鞑靼人。那个鞑靼人刚来得及拔出弯刀，却被屋子狭窄的空间限制住了行动。接过被穿过同伴身体的长剑同样刺穿了。 干掉两个敌人的凯文松开长剑一个深蹲，躲过了穿锁子甲那个鞑靼人弯刀的横劈。他拔出自己的匕首，架住了鞑靼人从上而下的第二次劈砍。接下来，凯文突然卸去力量任由自己的匕首被推开。然后他趁着鞑靼人由于抵抗力突然消失而失去了对弯刀控制，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的机会。一个跨步站到鞑靼人的右侧，用匕首狠狠刺进了鞑靼人的脸部。这个鞑靼人嚎叫着倒在了地上。 解决掉屋子里所有敌人的凯文，从敌人的尸体上拔出自己的武器。看到玛利亚衣冠不整，凯文又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斗篷和一条男裤。他将斗篷披在在瑟瑟发抖的玛利亚身上，半抱半搀的扶起玛利亚，带着她往外走。在走出卧室门口的时候，凯文特意拉高了斗篷，不让玛利亚看到自己母亲的尸体。 等到凯文带着玛利亚走到一楼的时候，小校场的战斗已经接近结束。鞑靼人人数上的优势彻底压倒了要塞的守卫者。地面上满是守卫者和鞑靼人的尸体。一些鞑靼人正在给躺在地上的守卫者伤员补刀。只有米龙诺上尉和波普勒少尉在几十名鞑靼人的包围当中困兽犹斗。 少尉挥舞着一支上了刺刀的燧发枪，背靠着火炮，在与十几个鞑靼人缠斗。他手下的四名炮手已经都战死了，周围则是7、8具鞑靼人的尸体。 一个鞑靼人手持弯刀嚎叫着扑向少尉，可他的弯刀还没有挥出，少尉一个突刺就刺中了鞑靼人的肚子。在鞑靼人的惨叫声中，少尉一拧手臂拔出刺刀，又迅速照着他的喉咙补了一次刺刀，终止了他的惨叫。 少尉刚把刺刀收回，右侧的两个鞑靼人的长矛已经刺向他的前胸。少尉猛地用步枪挡了这两支长矛，顺势用枪托击碎了一个鞑靼人的面骨。另一个鞑靼人刚来的及收回长矛，少尉的刺刀已经刺进了他的前胸。可是没想到这个鞑靼人非常凶悍，他嚎叫着一把抓住了少尉的燧发枪。另外四个鞑靼人趁机将长矛刺入了少尉的身体。 在惨叫声中，少尉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还不待鞑靼人反应过来，少尉松开了自己的步枪，一根燃烧这的火绳从少尉的右手里滑落。那些鞑靼人这才发现，火炮周围的地面上已经已经被少尉洒满了火药，旁边还堆满了火炮的弹药…… 一声颤动大地的巨响，波普勒少尉和十几个鞑靼人一起彻底消失了，地面上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少尉那门最心爱的8磅炮也被炸飞。炮管，车轮飞出去将好几个倒霉的鞑靼人连人带马都拍成了肉泥。爆炸制造的气浪更是掀翻了小校场上的所有人。 米龙诺上尉刚劈开一个鞑靼人的脑袋，也被这股气浪掀翻了，长剑也飞了出去。还没等上尉爬起来，一个鞑靼人猛地就扑到了他的身上。上尉一拳将他打飞，可又有六个鞑靼人扑了过去，将上尉死死第摁在地上。 上尉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边挣扎边不住的高喊：“凯文！凯文！你还活着吗？你还活着吗？不要忘了你发的誓言！不要忘了你发的誓言！”。 随后，他用没被鞑靼人控制住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炽火胶，并摔在了自己的身上。火焰点着了上尉和那六个鞑靼人，也点燃了上尉藏在身上手榴弹的导火索。又是一阵巨响，上尉和那六个鞑靼人都成为了空中飘散的一阵血雾。 目睹这一切的凯文，都没来得及悲伤，就被十多个站在指挥所门前鞑靼人发现了。为了完成上尉最后的两个遗愿，悲愤的凯文连向上尉的遗体敬礼的机会都没获得，就拉着玛利亚转身逃跑。看到“新鲜猎物”的那十多名鞑靼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慌不择路之下，凯文带着玛利亚跑到了要塞最北段的死胡同里。 “倒霉死了，我怎么把自己陷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境地？”一看前面已经没路了凯文急忙左右寻找，看是否有可以躲避的房屋。正巧前面有一个紧靠要塞围墙，由石头砌成的农具仓库。凯文急忙拉着玛利亚跑进仓库，紧紧插上了那扇由橡木制成的大门。随后赶到的鞑靼人一边喊叫着，一边用刀剑猛剁大门。但他们的攻击对坚固的大门根本没造成什么伤害。 暂时脱离危险的凯文，先安顿玛利亚坐下，然后一边为自己的两支手枪装弹，一边扫视整个仓库。仓库的屋顶是木头搭建的，三周都是大石头砌成的墙壁，靠北的一面直接是要塞的围墙。仓库里没有窗户，所以里面很昏黑，只有仓顶上狭小的天窗透进一道微光。门外传来鞑靼人各种可能是咒骂和诅咒的声音。凯文透过门缝看向外过去，门外的鞑靼人越聚越多。几个带头的鞑靼人正彼此争论着什么，可能是正在讨论如何攻进仓库去。又过了一会，一个同样穿着锁子甲的鞑靼人，手拿着沾满鲜血的弯刀，瞪着血红的双眼，带领着一大群鞑靼人赶了过来。他长得和凯文最后干掉的那个鞑靼人很相似。这个鞑靼人走到仓库门前，二话没说先是用刀猛剁了一顿，然后又猛踹了几脚。 他用蹩脚的法兰克斯语高喊：“里面的法兰克斯猪听着！我是百骑长多甘！你们死定了！你们竟然杀死我弟弟乌尔！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既然你们躲在里面不敢出来，那就像卑贱的老鼠一样被火烧死吧！”他说完话，就指挥周围的鞑靼人向仓库的木质屋顶投掷火把。 看来刚才想强暴玛利亚，然后被凯文杀掉的那个穿锁子甲的鞑靼人叫乌尔。他哥哥百骑长多甘在指挥所三楼发现自己弟弟渐渐变凉的尸体后，现在暴跳如雷的来为自己的弟弟报仇。 屋顶的火焰很快钻进来，沿着长满干苔藓的木头盘旋而下。火焰照亮了整个仓库，浓烟也开始降了下来。玛利亚被浓烟呛得咳嗽了好几下，终于从神志不清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她看了看屋顶的火光，又看了看凯文，怯生生的问道：“凯文哥哥！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咱们将来当然会死！不过肯定不是现在！因为我有它！”凯文一边安慰玛利亚，一边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又从盒子拿出一个黑色无光泽、带有大理石花纹的挖耳勺。 “这个东西能帮咱么逃脱。” “啊？您在开玩笑吗？一个挖耳勺能帮我们逃脱？” 当然了！这可是我家传的宝物！”随着凯文的声音，那个挖耳勺突然在他手中变大，成为了一个工兵铲。坚硬的石头在它面前就像新鲜的奶酪一样柔软。很快，凯文就挖透了仓库的后墙和要塞的围墙。在更多的浓烟降下来之前，一个可以供一人出入的大洞就出现在目瞪口呆的玛利亚面前。 这个奇怪的物品是阿尔塔尼昂家族传家宝——精金挖耳勺。它原本是一个由无比坚硬的精金制成的工兵铲，然后被施加了永久的缩物术。因此平时只有挖耳勺大小，想用的时候，就能把它恢复到原大。它上面还附加有永久的锐锋术和化石为泥法术。因此成为撬门别锁、挖墙掏洞的逃命第一利器。 凯文拽着惊魂未定的玛利亚很快钻过了大洞，来到了要塞之外。他们贴着围墙，避开鞑靼人的视线，向要塞后面的小树林跑去。就在他们刚一跑进小树林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仓库被火烧塌了！ 在上尉提到的那个树林里，凯文找到了一个简易马棚。里面就是上尉所说的那匹阿哈尔捷金马。凯文将男裤交给玛利亚，让她找个隐蔽去换上。然后自己就走进了那个简易马棚，只见这匹鞍韂齐全的骏马，外表清秀灵活，头颈高昂、颈部细长。在它小而富于品种特性的头上，长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和一对机警的耳朵。骏马的额头上有一个棱形的白色斑点，这可能就是它名字“白星”的由来。骏马的四肢强健有力、肌肉发达、筋腱分明；特别是那一身披着闪光的淡金色细毛，充分现实了它的高贵。 凯文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常听父亲吟诵，某个吟游诗人描写阿哈尔捷金马的诗篇。 “阿哈尔捷金马以自己的美丽超过所有的马，这种马不愧为强盛之国的马，它们仪态端庄，在骑者**轻盈地走着，轻轻地咬着衔铁，高昂着它们骄傲的头，金色的鬃毛铭刻在空中……” 第十五节 追逐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凯文试着靠近这匹俊美的良驹。可这匹聪明而敏感的骏马，对凯文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却很警惕。特别是当它闻到凯文浓厚的血腥味时，立刻高昂起头，鼻子喷着气。明亮的眼睛露出眼白，机警的耳朵也向后倒下。它露出自己的牙齿，摆出一副防卫的架势。凯文急忙轻唤它的名字“白星”，吸引它的注意。同时凯文亮出自己的双手，让它放松。然后走到马儿肩膀左侧和马面对同一个方向，轻轻将马儿牵出了出来。等到马儿已经完全放松，凯文才翻身骑上了马。 换好男裤的玛利亚也拉上了马。凯文让她坐在自己后面，并用斗篷紧紧的把玛利亚和自己绑在一起。 两人共骑一马，刚跑出了树林就看到了可怕而痛苦的一幕。整个白山要塞已经被笼罩在熊熊火光之中。鞑靼骑兵在要塞里来回巡视，用马刀和弓箭解决掉每一个被他们发现的幸存者。 离开白山要塞一段距离之后，凯文两人一马的身影已经被鞑靼人布置在交通要道上的侦骑给发现了。100来名鞑靼骑兵在穷追不舍。其中不少鞑靼骑兵还带了1到2匹的备用马。双方正开展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马匹长途耐力竞赛。 在这场竞赛中，要负担两个人的体重的“白星”明显吃着亏。幸好它继承了阿哈尔捷金马血统中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的天赋。即使驮着两个人，它也没有在速度上弱于对手。追在后面的鞑靼马也是经过了长途奔袭的消耗，不在最理想的状态。因此在刚开始的阶段，“白星”甚至拉大了和后面追兵的距离。 可很快，两个人的体重使得“白星”的速度减慢下来，无法再继续拉开和鞑靼骑兵的距离了。凯文暗自着急，但也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再跑一段，鞑靼人能够爱惜马力放弃对自己的追逐了。 可身后鞑靼人反应，破灭了凯文的幻想。每个鞑靼人都在拼命催马往前冲，仿佛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追逐，这更是一种荣誉。每一个身为骑兵所狂热追求的荣誉：追赶上我前面拼命逃跑的敌人！ 不晓得这种狂热的情绪是感染了那些鞑靼马，还是这种狂热本来就是战马自己所散发出来的。鞑靼人此起彼伏地大叫着，鼓舞着士气。他们不断用马刺踢着马腿，每匹马都使出最大的力气在拼命奔跑。已经有20多匹鞑靼马累倒甚至累死在追逐的过程中。带有备用马匹的鞑靼骑兵已经开始换马了。 只见那些鞑靼人先勒住备用马的前缰保持同速，然后把身子侧探出一侧去跨马，最后迅速踩蹬，完成换马动作。更令人惊叹的是，所有换马的鞑靼人都完成了这个异常危险的动作。其他没有备用马匹的鞑靼骑兵还在以疯狂的速度在猛力追赶凯文。 等再跑出一段距离，后面的鞑靼追兵大约只剩下大约30人了。可“白星”的步伐已经开始凌乱，呼吸急速加快，皮肤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体温也急剧升高。这一切让骑在马上的凯文异常心痛。 “再这样跑下去，它就毁了！” 为了保证它的安全，凯文不得不减慢速度。这使得鞑靼人将距离拉近到300码左右。结果渐渐逼近的鞑靼马蹄声一下子就激起了“白星”高傲的天性。它仿佛迸发无穷的力量，重新恢复了最开始的速度，又拉开了距离。“白星”的突然发力，让后面的鞑靼追兵更为狂热。那些拥有第二匹备用马的鞑靼人，甚至开始第二次换马了。 可惜“白星”爆发无法坚持太长时间，即使是那份深入骨髓的高傲也无法克服长时间奔跑所带来的种种不适。凯文知道鞑靼人很快就要赶上自己了。 “后面追赶的鞑靼骑兵还有20多人……估计不到5分钟就会赶上。弄不好在此之前，‘白星’就已经累死了。 我该怎么办？上尉交代给我的任务我怎么才能完成？如果骑在马上的只有一个人，那肯定能甩掉后面的追兵！如果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凯文的左手开始下意识的伸向斗篷上的打结处，结果却碰到了一双柔软的小手。凯文低头一看，这一双小手正在试图解开把自己和玛利亚捆绑在一起的斗篷。凯文急忙回头，只见玛利亚正两眼含泪试图挣脱斗篷。玛利亚看到凯文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企图。急忙说道：“凯文哥哥！你快把我放下吧，继续带着我只能害死咱们两个。我爸爸妈妈已经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听到玛利亚的话，凯文内心突然涌现出无比的勇气和慷慨赴死的决心。他大声喊道：“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未来！才能有人知道你父母和你认识的所有人都曾经为你而英勇战斗过！ 你父亲生前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有人把白山要塞所有人战斗的经过告诉其他人。另外一个就是希望就是你能活下去。所以从现在起听我安排！” 喊完这些，凯文立刻让马跑上了附近的一个小高坡，自己跨身下马。凯文无视玛利亚的反对，将玛利亚的双脚套上马镫，并将缰绳硬塞在玛利亚手中。随后凯文对着马**猛击一掌，让马向前冲出。 凯文冲着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大喊：“跑！记住！一直向前跑！一直跑到斯特拉斯堡才可以停下来！做个勇敢而聪明的姑娘，别回头跟我婆婆妈妈而浪费时间！” 看到玛利亚听话的跑远，凯文这才转过身来望着那些追过来的鞑靼骑兵。 “来吧！你们这些草原的野狗！快点过来吧！让我把你们都宰了！好去完成米龙诺交给我的任务！” 一边骂着，凯文一边把长剑插在地上。他掏出了自己的两把燧发手枪，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鞑靼人。与此同时，距离他不到150码的鞑靼追兵开始降低自己战马的速度，前一排的鞑靼人拿起了弓箭。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凯文已经能看清鞑靼骑兵拉开了手中的弓，以及闪着寒光的箭头，同样的鞑靼骑兵也看清了凯文手中黑洞洞的枪口。 就在鞑靼骑兵即将松开拇指和凯文即将扣动扳机千钧一发之际。跑在前一排的鞑靼骑兵突然集体马失前蹄。他们摔倒在了地上的泥坑里，并深深陷了进去，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后面的骑兵赶紧勒住马，惊讶的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泥坑和正在泥坑里挣扎的同伴和战马。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一团绿色的云雾突然顺风飘了过来，将所有没摔倒的鞑靼人笼罩起来。这些鞑靼人立刻闻到了超级猛烈、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臭味。更倒霉的是，这些鞑靼人和马因为长时间的奔跑，呼吸都非常急促，结果一下子就吸进去相当于平常好几倍的绿色气雾。这下导致他们所承受的反胃和作呕要超出正常的好几倍。体质稍好的几个鞑靼人，费力爬出了这片绿云的范围，然后趴在地上就是一阵呕吐，紧接着虚脱得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没爬出来的鞑靼人就更倒霉了，大多数连胆汁和胃液全吐出来了。虚弱得连呼吸都快没有了，甚至有人直接被呛死了。 “不过是谁帮了我呢？”看着完全失去战斗能力一群鞑靼人，凯文放下手枪，开始寻找这个神秘人物。 刚走出几步，凯文就突然感到一种有些可怕，但又有些亲切的气息。可惜凯文的这个感觉来的有些晚。他的脑海中刚显现出这个奇怪的信号，人已经就已经向前飞了出去。他脸朝下摔在了地上，**上还印着一个高跟鞋印。 “我早该想到是你！”从地上爬起来的凯文，捂着**冲身后的人高喊，却不敢直视这个罪魁祸首。 出现在凯文身后的这个罪魁祸首，是一位拥有绝世美貌和高挑身材的女性精灵。穿着高跟鞋的她比中等身材的凯文还要高一些。外面披着灰绿色斗篷，里面穿着白色法师袍，只不过这件法师袍有些紧身加迷你。 从袍摆下延伸出的完美而修长的腿线，以及超出一般精灵的丰满突出胸围、臀围，能牢牢地吸引住任何男人们的目光。那挺直的背脊与膝盖，只能令人联想到最完美的雕塑。她的长发略泛茶褐，白磁般的雪肤透出淡淡血色，外形小巧的挺直鼻梁勾勒出完美的鼻子线条，淡红色的皎好朱唇描绘出大理石像一般的硬质感线条。一双熠熠生辉、晶灿灵动的眼眸闪现着神采，充满了活力与锐气，使得纤细的外表感受不到一丝柔弱。 这样的一位美人正手掐着腰，一脸怒气的瞪着凯文。显然刚才的一脚，远远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知道是我，还敢这么大声说话？说了多少遍，抛弃家族那些毫无必要的笨蛋信条，结果还是那么执迷不悟！竟然为了一个黄毛丫头，一个人留下来阻挡这么多骑兵！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有机会活命吗？” 第十六节 黛西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刚才面对鞑靼骑兵冲锋都毫无惧色的凯文，现在却丝毫不敢面对这位美人的怒火。他低着身子，弯着腰，把右手挡在头上，左手挡住脸，在那里老实的挨骂。 因为连凯文的老爹见到她也得毕恭毕敬的。这名精灵美女名叫黛西，根据凯文冒死从家族某个长辈那里打听到的情报。黛西和阿尔塔尼昂家族的渊源要追述到100来年前。 黛西所在精灵家族的姓氏是阿玛吉尔，意思是“宝石花”。可惜在100来年前，还未成年的黛西还没等到命名日来给正式自己起名。她所在的村子就遭到了来自幽暗地域的黑暗精灵的突袭。她的父母和亲属都被杀害了，她是惟一的幸存者。 当她最后被黑暗精灵追上，即将死于他们的利刃下时。一队法兰克斯骑兵救了他。领头的年轻军官就是阿尔塔尼昂家族的一员。是凯文曾祖父的哥哥，名字也叫凯文。 突遭惨祸的黛西大约60岁，虽然身体成长成熟了，但距离精灵110岁的心理成熟年龄还早。所以那次事件给她造成相当大的心理阴影。多亏凯文的这位祖先安慰和照顾，她才走出了失去亲人朋友的阴影，而她也和凯文的这位先祖暗生情愫。不过也给她留下了一个后遗症。黛西把追求强大力量作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从此后拼命学习魔法。 大家都知道精灵的感情都是非常慢热的。凯文的这位先祖更是个战场上勇敢无比，情场上懦弱无比的人。以至于他们在一起3年多，甚至连互相表白都没有。直到有一天，凯文的这位祖先要参加一场法兰克斯和泰德精灵联军对抗黑暗精灵的战役。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黛西终于等到了凯文的这位祖先的表白。 但他们连手都没来得及拉，凯文的这位祖先就出发了。更悲惨的是，在那场战役中，凯文的这位祖先为了掩护同伴，英勇的战死了。这下黛西又一次遭受了失去爱自己和自己所爱的沉重打击。不过这次她没有被击倒，而是拿出精灵认死理的本性，将自己看成凯文那位祖先的遗孀而加入了阿尔塔尼昂家族。她还将自己和凯文这位祖先互相表白的那一天看做自己的命名日。那一天就是9月21日。 因为黛西将每个阿尔塔尼昂家族的孩子都看成自己和凯文那位先祖的孩子。在此后的一百年时间里，她的生活只有两个内容：研习魔法和教育阿尔塔尼昂家族的孩子。这使得一直盛产战士的阿尔塔尼昂家族就拥有了一位非常杰出的魔法师和非常尽职的家庭教师。不过出于女性的虚荣心和其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黛西要求这些孩子在人前只能喊她姐姐。 发生在黛西身上的爱情悲剧又产生了一个后遗症。她将自己爱人的英勇战死归罪于阿尔塔尼昂家族关于勇敢、荣誉的家族教育观念。因此在担任家庭教师的100年里，她一直努力教育自己的学生不要遵从家族传统，要以保命为第一要素，能跑就跑，能逃就逃，更不要讲什么骑士精神。凯文就是在父亲强调勇敢、荣誉、责任、奉献、牺牲和黛西强调小命没有什么都白费的双重教育下长大的。 可能是因阿尔塔尼昂家族里每个人血管里所流的都是勇敢和荣誉的混合体。所以凯文在理念上是让黛西最失望的学生。为什么是最失望？因为黛西从小就觉得凯文最像他那个勇敢的先祖。连凯文的名字都是在黛西的强烈要求下起的。这种感觉随着凯文的一天天长大而越来越强烈。甚至凯文从军校毕业回到家里探亲的那天，黛西差点把他当成了自己那个可怜的爱人。为此黛西还痛哭了一场。但这种感觉对凯文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黛西越觉得凯文像就越担心凯文也年纪轻轻的就战死。特别是凯文不肯听从她的关于面对危险时明哲保身的生存理念，更加深了黛西的担心。在这种担心的影响下，黛西对于凯文的教育手法就开始粗暴起来。从一开始的厉声训斥，到后来的敲脑袋，拧耳朵，到现在的**上来一脚。凯文没少吃她的苦头，所以对她相当有心理阴影。 在经受了一段时间的臭骂之后，凯文终于有机会说话了。“黛西姐姐，很感激您的及时出现，不过您是怎么来到这的？哎呦！” 凯文的问题立刻遭到了脑袋上的一击作为奖赏。 “还不是因为你逞英雄去得罪贵族，才害得本小姐跑这么远的路！” 按照黛西的说法，是凯文的父亲知道凯文因得罪贵族被“发配”到边境要塞，感到不放心，央求黛西去照顾凯文。本来黛西想用传送术直接赶往白山要塞。但考虑到自己没去过那里，要是使用探知魔法成本又太高。黛西采取了比较经济的做法，先传送到自己熟悉的斯特拉堡，然后向白山要塞方向步行。刚才正巧黛西走累了，于是跑到附近的树林里休息。结果正巧看到凯文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黛西先施展了一个化石为泥，将鞑靼骑兵面前的土地变成了一个泥浆坑，然后又用一个臭云术解决了剩下鞑靼人，救下了凯文的一条小命！ “来吧！说说刚才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以至于你愿意牺牲自己而拯救她？这些长相古怪、浑身脏兮兮的骑兵又是怎么回事？”黛西双手捏住凯文的脸，开始往外拉。眼看黛西又要显现出暴力倾向了，凯文急忙转移话题，“黛西姐姐，这些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解释。现在咱们首先要的问题是怎么解决这些麻烦？”然后凯文将手指向了那些倒霉的鞑靼人。 “恩……这多么失去活动能力的人是不好办……啊？你拿着剑走向他们的表情怎么那么凶恶？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留下两三个命大的，剩下的全宰了！”凯文恶狠狠的说。 “啊？我的小凯文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你快住手！这些人都是我解决的，理论上都是我的俘虏！我才有权力处置他们！”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从斯特拉堡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而纷杂的马蹄声。大约有100多名骑手正往这个方向疾驰。眼尖的黛西一眼就发现了最前头那匹马上的来人，然后一脸不高兴的又敲了一下凯文的脑袋。“你的小美女回来救你了！” 很快，那些骑手就进入凯文能看清的范围。只见玛利亚骑在“白星”上，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还高喊着：“凯文哥哥！我带人回来救你了！”她后面是一整连头戴鬃毛头盔，身穿绿色军服，佩戴着护颈甲的龙骑兵。这些龙骑兵的大氅已经卷起来越肩绑在胸前，火枪已经被背在身后，剑身略微弯曲的长剑已经被他们握在手中。很明显，这些龙骑兵都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刚才玛利亚一路疾驰，碰上了整整一个连的龙骑兵。带队的年轻上尉得到求救之后，立刻整顿队伍，让玛利亚带路，赶往始发地。本来上尉以为自己会进行一场激烈的骑兵遭遇战。因此已经命令自己的手下作好准备，同时将行军纵队开始向冲击横队转换。 等到他们杀气腾腾的冲到事发地，却错愕的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面：大路上躺了一地的鞑靼人、马，还有好几个在泥浆里挣扎。还站立着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精灵美女，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玛利亚口中所说需要救援的少尉凯文。 带队的上尉先命令自己的手下去把那些失去反抗能力的鞑靼人控制起来。然后，上尉说道：“两位美丽的小姐和这位少尉。我是第1龙骑兵旅第15团的卢古鲁斯・德・巴卡上尉。第1龙骑兵旅奉命援救白山要塞，我的连是营救的先头部队。你们为什么会被鞑靼人追赶？你们知道白山要塞的情况吗？” 听到上尉的话，玛利亚一下子被巨大的悲伤击倒了。她一阵眩晕，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幸好上尉一把扶住了她。过了好一会，玛利亚才恢复过来。她回想起惨死的父亲、为保护自己而被杀害的母亲，以及要塞里那些已经遇难的所有人。她趴在上尉的宣泄父母去世的痛苦，哭得一塌糊涂。 她一边哭还一边拼命捶打上尉。“为什么你们才来？！为什么？！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上尉卢古鲁斯被玛利亚的反应彻底弄懵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凯文和黛西，希望能够获得解释。 为上尉解围的是黛西，玛利亚趴在巴卡上尉怀里哭泣的情景，勾起了她一些很久远的回忆。因此她走上前，把哭得有些虚脱的玛利亚扶下了“白星”，然后掺到一边劝解和安慰去了。 “你们是来的太晚了！”凯文看着莫名其妙的上尉，极力压制内心的悲愤。“白山要塞已经陷落，而我和刚才那个女孩子玛利亚是要塞里仅余的幸存者。” 第十七节 复仇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当知道凯文一行人是白山要塞的幸存者，巴卡上尉一下子重视起来。他急忙安排自己手下的一名中尉带着半连龙骑兵，继续担任前导任务。他带着其他的龙骑兵护送着凯文等人，并押着十多名鞑靼人俘虏，赶往了位于后方15里原野上的旅主力。 当他们赶到时，第1旅旅长克莱曼准将以及第15龙骑兵团团长达武上校并骑在一起。两位军官骑马站在原野上的一个小山上，比照着地图，研究到达白山要塞后的部署问题。第1骑兵旅的近千名骑兵和配属的辎重车队，都停在他们身后的原野上。 白山要塞陷落的消息，打乱了他们原本设想好的行军计划。鞑靼人迅猛的攻势，以及拥有火炮的情况，更让两位军官很惊讶。 “很抱歉……由于我们没有及时赶到，令尊不幸阵亡……”就在克莱曼准将试图安慰玛利亚的时候，执行前导和侦查任务的那位中尉带着队伍撤下来了。队伍中间好像少了几个人，还有一些人身上的军服血迹斑斑。 “报告！前方发现大队的鞑靼人！初步判断敌方为一个千人队！” 鞑靼人千人队的消息，让所有人心头一震。准将立刻让巴卡上尉护送玛利亚等人返回斯特拉斯堡，同时命令整个旅整队准备投入战斗。 “整队！战斗队形！”骑兵旅的各个中队，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军官们的命令。号手们也吹响了集合号。 在一片嘈杂声中，换乘了一匹鞑靼战马的凯文纵马跑到了准将跟前。 “长官！请让我也参加对于鞑靼人的战斗！我的剑术和马术都没问题！” 看到准将用迟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凯文的声音嘶哑起来。 “白山要塞守备队的每一个英灵都在看着我！他们在我耳边呼喊：‘复仇！’‘复仇！’声音太清楚了！那么多的眼泪、那么多的鲜血！我不能再用后背对着鞑靼人！” 准将的目光从迟疑变成了坚定。 “好！少尉，你跟在我身后！这次冲锋由龙骑兵第１旅和白山守备队共同发动！卢古鲁斯！护送玛利亚小姐到辎重车那里，让她亲眼看到这复仇的一战！” 下达完命令的准将，拨马跑向骑兵队列前方。 凯文刚跟着准将跑出几步，就听到了身后黛西的喊声。 “无可救药的疯子！阿尔塔尼家族的每个男人都是疯子！勇敢的疯子！疯狂战斗吧！为玛利亚妹妹复仇！为我复仇！为每个失去亲人和所爱的人复仇！毁灭带来者（注1）将与你同在！” 惊讶于从不允许自己涉险的黛西，态度突然发生了改变，凯文回头望去。只见黛西已经满眼泪水，将玛利亚搂在怀里。凯文明白了，玛利亚所遇到的一切，触动了黛西冰封了将近100年的痛苦回忆。亲人的失去、爱人的消逝，这一切再也无法抚平，但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让那些凶手的亲人和爱人也尝到这痛苦！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就是复仇之神存在的意义！ 洞悉这一切的凯文像是宣誓一般，高举长剑高喊：“白山守备队！跟在我身后！”随后他头也不回的纵马向前跑去。 鞑靼千人队的前哨兵力出现在了原野的边际。他们可能惊讶于竟然碰到大队法兰克斯敌军，都已经停下来了。一阵阵号角声传来，一个千骑长模样的人在来回奔跑，千人队开始整队，似乎他们要发动冲锋了。 克莱曼准将趁这个机会将向自己的士兵训话。 “我最亲爱的孩子们！ 一直以来，龙骑兵都忍受着偏见和不公平。我们没有胸甲骑兵那闪亮的胸甲，也没有骠骑兵那华丽的服饰。甚至连我们的战马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其他骑兵认为我们是骑马的步兵，甚至有人提出要撤销龙骑兵团！ 现在用军刀和生命赢取属于我们龙骑兵荣誉的时刻到来了！对面是一千个可恶的鞑靼人！他们草原上最精锐的骑手、也是最野蛮的战士！他们刚刚攻陷了白山要塞，屠杀了里面他们能找到的所有人！ 让我们击败他们的精华！砸碎他们的脊梁！为白山要塞的每个牺牲者复仇！我们能证明龙骑兵是最优秀的骑兵！法兰克斯将永世铭记我们今天的勇气！” 少将从刀鞘里抽出了马刀，将它举过头顶。高喊道： “让鞑靼人见识法兰克斯将军如何面对死亡！让世界见识法兰克斯军人如何为同袍复仇！毁灭带来者将赐予我们力量！ 在我身后！冲锋！” 不等号手吹响军号，克莱曼准将第一个冲出了营垒。1000名龙骑兵爆发出一声欢呼紧随其后，呼啸而进。这时候，反应过来的号手们才吹响了响亮的军号。 第15龙骑兵团在前，第16龙骑兵团在后，龙骑兵在军官们的引导下开始了加速。战马的步伐从快步转成轻跑步，再转换成快跑。当嘹亮的冲锋号响起，龙骑兵们听到了克莱曼准将那响亮喊声，“杀！” “杀！！！！！！！”龙骑兵们也高喊着发动了全速冲锋。 对方的鞑靼骑兵也高速冲来过了，这些鞑靼骑兵，个人骑术还是刀法上都要比龙骑兵高超不少。可这些被法兰克斯龙骑兵用严整的阵型消除了。习惯松散队形作战的鞑靼人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对手队形整齐，步调协调。他们根本找不到足够的空隙冲进去，引以为傲的个人骑术和刀法都无法发挥。 面对着排列着整齐阵型的对手，傲视鞑靼草原的鞑靼骑兵们迟疑了。他们在不经意间减慢了战马的步伐，结果失去了骑兵冲锋时最重要的速度。在两支骑兵直接相撞的那一刻，由法兰克斯乘马法师射出的火球在怯薛歹的队伍中炸开。四散的火焰杀伤了怯薛歹士兵，更破坏了他们本已很松散的队形。 龙骑兵们冲上去了！人马喧嚣、刀剑并举，原野饱尝了年轻的鲜血。 凯文策马狂奔，离迎面冲来的鞑靼人越来越近。一瞬间他选好了攻击的目标，一个骑在大黑马上的鞑靼什长。一闪之间，少尉盯住了那匹缺了半只左耳、落满了一团团汗沫的鞑靼马，也瞄准了那个一脸兴奋奋的鞑靼什长。 再过一瞬间，凯文避开劈来的马刀，并用自己的刀尖猛刺那个已经从他跟前驰去的鞑靼什长的脑袋。凯文的手几乎没有感觉到刺中的阻力，但是他回头一看，鞑靼人已经耷拉下脑袋，脊背上有一道浓稠的血流，正慢慢地从马鞍上栽下来。那匹黑马已经不再狂奔，而是变成了大快步。它高仰着头，仿佛害怕自己的影子似的歪着身子…… 凯文又看到了自己的下一个对手，一个骑在大青马上的鞑靼百骑长。鞑靼人前面的一匹马上龙骑兵已经被他砍死，死者的手抱住马脖子，衬衣上洒满了血和脑浆。 另一个龙骑兵冲在凯文前面，扑向那个鞑靼勇士。对方用老式马枪几乎是枪口顶着这个龙骑兵开了一枪。阵亡者就鞍于上一跃，像是双手拥抱蓝天，摔下马去…… 葛利高里扣了扣马刺，一下就冲到了百骑长的左边，而对方已经弯刀在手。双方的马并排跑着，凯文盯着对方淡灰色的眼睛、粗大的鼻子、光光的下巴，还看清了对方胸前挂着的那张不知道从谁脸上剥下的面皮。 “杀！杀！杀！”凯文连劈了三剑，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凶狠。对方也是个厉害的人物，硬接下来了凯文这三次致命的砍杀。 “杀！！！！”凯文踩住马镫站了起来，双手持剑发动了雷霆万钧的一记砍杀。长剑击破对方的防御，深深地砍进了鞑靼人耳朵上边的头骨里去，一直砍到他挂着人皮的前胸…… 当第15龙骑兵团速度降了下来，与敌军苦战的时候。随后跟进的第16龙骑兵团，先平行向右机动，然后先前推进咆哮着杀进了鞑靼人的右侧翼。凌厉的冲锋敌人的队形冲得七零八落。 200来名鞑靼骑兵惨叫着从战马上摔下，成为了这迅猛一击的牺牲品。剩下600多名鞑靼骑兵只能且战且退。第1旅的龙骑兵则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被重创的敌人，在后面紧追不舍。第15和第16两个龙骑兵团就仿佛巨大剪刀的两个刀刃，不断从鞑靼千人队这条受伤的战狼身上剪下更多的血肉。一直把他们远远赶出了这个不知名的原野。 凯文端坐在马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手中的长剑已经沾满了鞑靼人的血肉。他看看周围正在打扫战场，搜寻己方伤者的龙骑兵们。 凯文他仰天长啸：“米龙诺上尉！米龙诺太太！纳季奇中尉！波普勒少尉！科恩牧师！白山要塞的每个人！你们看到了吗？白山要塞守备队在这里发动了复仇的冲锋！消灭了600个鞑靼人！ 你们看到了吗？！这只是开始！你们看到了吗？！毁灭带来者在上！我发誓！这只是开始！！！” 注1，毁灭带来者，复仇之神霍尔的别称。圣徽：手执双面花纹银币的黑色手套 第十八节 斯特拉堡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无名原野之战后的第2天，在傍晚的晚霞中，凯文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斯特拉堡。 那场战斗之后，取得战斗胜利的克莱曼准将派出一些龙骑兵，组织周围几个城镇的居民后撤，主力回撤到距离斯特拉斯堡60里的加泰隆尼亚旷野组织防御。卢古鲁斯・德・巴卡上尉则带着一个连的龙骑兵护送凯文他们护送到了斯特拉斯堡。 城市的周围，有很多新建立的军队野营。不少劳工在修建工事。在赶往伯爵临时官邸的路上，凯文看到大街上也出现了很多军人和运送辎重的车辆，这使得这座拥有3万人口的边境城市，现在显得异常拥挤。 伯爵的临时官邸位于城市的中部这是一套标准的洛可可式建筑，原来是城里一位子爵的家，现在被军队征用，成为军团长的临时官邸和指挥所。那一个连的龙骑兵在官邸门口就返回军营了。上尉带着凯文三人经过数道岗哨的盘查，终于来到了伯爵临时官邸的大庭院里。上尉下了马，先让凯文一行人稍等一下，然后一个人跑进了官邸。 过了一小会，上尉出来了。他告诉凯文，伯爵正和第3军团的团以上军官在办公室里开会，请他们三个立刻进去。于是凯文走进了伯爵的临时指挥所。 伯爵的办公室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四面墙上挂满了波斯壁毯。几根圆柱和一道拱门把它隔开成两部分。里面一侧摆着一张挂有帷幔的高高的红木卧榻，外面一侧灯火明亮，红光四射，站满了各级军官，伯爵穿着中将的军服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他在那宽大的额头上还露出狮子鬃毛般的白发，在那张曾经俊美的橙红色的脸上，刻有深深的皱纹。 等到玛利亚一走进办公室，伯爵就急忙走过来。他和颜悦色的慰问了玛利亚，“勇敢的姑娘，您遭遇这样的人生剧变，还能匹马求援，真不亏为勇士之女！我将上书国王表彰您父亲和您的壮举。你们父女的英勇事迹一定会流芳百世，王国的每一位子民将铭记。并且王国有责任为您的未来做筹划。 您先在我的临时指挥所的客房里休息一晚，明天我会把您暂时安排到城里我一位老朋友的家里。他们夫妻俩都是我的好朋友，都是非常好的人。他们一定会妥善照顾您的。” 安慰完玛利亚，伯爵又转向了黛西。“这位美丽的黛西小姐，我刚才听说了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魔法师，并且在昨天狠狠教训了一些鞑靼人。以后王**队还有可能需要您的地方。不过现在先陪着米龙诺上尉的女儿去客厅休息一下吧！”伯爵说完，走过来一位侍女，领着玛利亚和黛西离开了办公室。 随后伯爵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并示意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坐下，一位仆人也给凯文递过来一把凳子。等大家都坐好后，伯爵再次开口：“阿尔塔尼昂先生，你现在可以向我们介绍一下要塞陷落和鞑靼人战斗的整个过程了。” 凯文起立，先将米龙诺上尉那道最后的命令，呈交给中将。然后开始向在场的所有人描述鞑靼人的特点和战术，以及要塞英勇战斗和最后陷落，以及自己逃脱全部过程。伯爵在听完凯文的话后点点头。“少尉，很感谢你带来的重要情报和18名鞑靼人俘虏。根据你对鞑靼人的了解，对于现在的态势，你有什么看法？“ “我曾经查阅过相关资料，鞑靼人的军队拥有极强的机动能力，每天行军8小时，16小时宿营的情况下，极限行军速度能达到每天近百里，并持续数天。相比之下，王**队的行军能力相差太远了。我们骑兵师或旅一天只能走40里，单独的中队或连也只能走60里左右。我们步兵部队行军的标准是一天24里，急行军为40里。 这鞑靼人能获得这么优异的战略机动能力原因有二：一是本身的机动能力强，二是后勤限制少。 第一，鞑靼骑兵普遍一人多马。鞑靼马虽然身材矮小，最高的肩高也只有14掌，力量不大，奔跑速度不高，耐力也不突出，但异常能够吃苦耐劳。在草原上单马骑乘每天8小时可奔驰50~100里，并连续一周。而鞑靼人每日轮换一马骑乘，保证了战马体力的充沛。 第二，鞑靼人对后勤的依赖很小，几乎没有辎重。他们出征每人都带羊为食，饮马奶解渴。比例大概是有一匹马就有七只羊。此外他们还能通过劫掠和打猎获得必要的食物供给。鞑靼马对饲料的要求也很低，简单的牧草就能提供它们必要的体力。 相比之下，我们一个四万人的满编军团，要保证一个月的必要粮食补给，需要4个辎重营，近千辎重兵。军粮共车需要480辆，光粮食就9000多公担，大约198万磅。我们的战马在战斗状态下，每天需要10磅的大麦或豆类，如果不吃大麦和豆类，光靠草料的话，就会掉膘严重。这都限制王**队的战略机动能力。 如果我是鞑靼人的统帅，一定会发挥这种超强的战略机动能力。用少量兵力牵制围困在城市里的守军，主力越过城市去袭击城市后方的城镇，伏击辎重和后续的援军。这样既可以补充自己，抢得钱财和奴隶，也可以断绝被围城市的后勤补给和支援，最后用饥饿夺取城市。 不过，鞑靼人并不是不能对付的！ 首先，鞑靼人只有少量火枪，主要使用弓箭，那些可怜的武器根本不可能和我们的燧发枪相比。 其次，虽然鞑靼人几乎都是骑兵，而且个人骑术和刀法都非常厉害。但他们只是非正规的骑兵，他们队形散乱，冲锋时互不协调和没有严整的陈列。 再次，虽然这次他们突然拥有了攻城火炮，但他们对火炮的掌握和战术还很差劲。而王**队炮兵一直闻名于大陆，特别是格里博瓦尔将军之后对王**队炮兵的改革，使得王国炮兵无论在威力还是在机动力上都达到顶峰。 最后，由于鞑靼人游牧生活很难有教育时间。他们的魔法还停留在通灵萨满的时代。魔法和神术的开发和使用水平根本不可能和王国相提并论。我们可以雇佣冒险者来充实我们军队中的施法者力量。此外，法师公会和诸神的教会也会为我们提供义勇军。 所以我认为，我们野战中一定能很容易的击败鞑靼人。一定要尽早出击，寻找鞑靼人的主力展开决战！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凯文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过后，整个房间先是变得异常安静，然后传出了一阵轻蔑的窃笑。在场的多数军官对凯文的说法都不以为然，认为年轻人鲁莽和逞能，甚至有人发出了“乳臭未干”的讥讽。 凯文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向四周寻觅，希望能找到一些支持者。可大多数人都以轻蔑的表情作为回应。只有一位高个子的步兵上校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随后，那个高个子的步兵上校清了清嗓子试图发言。可一阵敲门声将伯爵的注意力吸引走了。门开了，一位穿深蓝色有红色大翻领的上衣，头戴熊皮帽的高大宪兵上尉走了进来。他直接走向了伯爵，然后轻轻的在伯爵耳边嘀咕了一阵。伯爵听后神情一变，本来靠坐在椅背上的身体立刻坐直了。 伯爵看着在场的军官一字一顿的说道：“先生们！大家已经知道阿尔塔尼昂少尉和那位黛西小姐俘虏了18名鞑靼人的侦骑。刚才对这些俘虏的审讯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次鞑靼人入侵，总兵力是5万骑兵。包括他们的可汗直属的两万人，其中大约有3000人的怯薛歹近卫军。左右万骑长各1万人，再加上1万名其他部族的骑兵！现在作为前锋的左万骑长的1万骑兵估计已经全部跨过卢瓦尔河了，计划对白山要塞和斯特拉堡之间的各个村镇进行袭击。预计3天后，鞑靼人的本队就要来到斯特拉堡城外，对斯特拉堡展开攻击！” 其实一个多月前王国的情报部门就已经察觉到鞑靼人有异动了。只是由于该死的官僚机构的低劣效率，直到米龙诺上尉和毛脚燕商会分别向伯爵和省政府发出警告的前3天。伯爵才受到了相关情报通告。 此后，伯爵立刻提高安帕省驻军的戒备等级，并开始向斯特拉堡集结部队。可是集结部队很花费时间，每天都有很多后勤物资由于调配不当的关系都堵在了路上。等到白山要塞的求救到来的时候，第3军才刚刚在斯特拉堡集结好。 目前第3军团的三个步兵师都不满编，只有不到24000名步兵，每个营平均只有650人。与鞑靼人作战必不可少的骑兵更少，只有一个龙骑兵师，兵力不到3000人。火炮的情况稍好，不算营属炮，军团还拥有5个徒步炮兵连。其中有1个12磅炮连，另外还有一个骑乘炮兵连。火炮共计28门8磅炮、6门12磅炮，另外还有12门6寸榴弹炮。整个第3军算上军部和直属队30000人，兵力对比很不乐观。 第十九节 行军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鞑靼人庞大的兵力马上逼近的消息和第3军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立刻在军官当中激起了巨大的反响。一些军官们表示，鞑靼人的前锋很可能已经分散开来，即使出击也很难打击到敌人的前锋。而且鞑靼人的大队人马即将赶到，将缺少骑兵的步兵军拿到野外与这么多骑兵做战是更是不明智的行为。大家认为更应该依托城防迟滞鞑靼骑兵，然后等待王国援兵，特别是骑兵部队的到来，再出兵消灭那些野蛮的鞑靼人。 最后，第3军团第2师的师长贝当少将的话得到了很多军官的认同。他认为，以鞑靼军队的特性，肯定会避免正面与王**队进行主力决战，而是采取间接策略削弱王**队。而王**队要想与机动力远超过自己的对手进行主力决战，只能想办法调动敌人，攻敌人必救，防敌人必攻。以现在的态势，攻鞑靼人必救肯定做不到。根据目前的实力对比，王**队还没有完全把握击败鞑靼人的大军。冒然出击如果没捕捉到敌人主力，就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因为仅靠一个只有3000人的龙骑兵师，根本无法保证必要的侦查、侧翼防护和后勤运输。万一战败，那么斯特拉堡就危险了。 因此少将认为比较稳妥的做法是防其必攻，在斯特拉堡组织防御，阻止鞑靼军队进一步的入侵。至于目前在加泰隆尼亚旷野防守的第1龙骑兵旅应该撤回来，保护斯特拉斯堡的后勤供给线。 中将博阿尔奈伯爵在听完在场军官的意见后，没有最终表态，而是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在场的人看到中将情绪不高，也就一个个识趣的退了出去，等在外面。只剩下中将一个人在摇曳的烛光中静思。 凯文被安排在临时官邸的一间客房里，长时间紧张的神经还无法立刻松弛下来，回想起要塞陷落的惨状更是无法入睡。玛利亚和黛西因为都劳累一天都已经造就睡下了，找不到人聊天而百无聊赖的凯文，就在房间里清点自己的物品。 凯文所有的行李、那把精制燧发枪和他最心爱的贝克线膛枪，以及自己的战马都留在了白山要塞。一把精钢长剑、一只匕首、两只手枪，一顶简易的开面头盔和一副站满了灰尘和鲜血，遭受过不少打击的胸甲。另外加上凯文积攒的60个金路易，其中有45个还要功于欧尼拉，以及那个救命的精金挖耳勺，另外还有那个护盾术戒指，这些就是凯文目前仅剩的所有装备了。 正在凯文计算自己重新补齐装备需要多少钱，并为此而肉疼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敲响了他的房门。 敲响凯文门的是名少尉，他代表刚才比较认同凯文发言的那名军官前来。刚位个子很高，一头黑发，目光如炬的步兵上校名叫贝尔纳多特・德・科沃。他是一名世家子弟，正任第37步兵团团长，现在隶属于第3军第1师第2旅。 少尉来访的目的很直接，奉自己长官的命令，劝说凯文和黛西加入自己部队。凯文原隶属的白山要塞守备队已经全军覆没，重建也是遥遥无期的事情。所以凯文就等于没有隶属的单位。现在第3军缺编情况比较严重，特别是有素质的军官很缺乏。平时这种情况还不要紧，但在马上要打仗了，凯文这样一个正规军校毕业的军官就很有用处了。更重要的是黛西这样的法师绝对奇货可居，还是值得争取一下的。上校海已经打听到，要想招收黛西入伍，还得先打动凯文。因此就派一名少尉找到凯文来试试运气。 “我们团长说了，第2营有一个中尉的空缺，你要来的话直接提升你当中尉！”少尉立刻扔出了重磅诱惑。 其实凯文自己非常急于为白山要塞死难者报仇，只要有野战部队肯接受自己，他就非常乐意答应。不过考虑黛西，那个精灵美女可一点不喜欢别人代表她。因此凯文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推说明天和黛西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将少尉打发走了。然后他自己就躺下来数绵羊了…… 第二天中午，斯特拉堡通往加泰隆尼亚旷野的大路和田野上。一条长长的浅棕色行军队伍正在蜿蜒前行，两侧不断有身穿绿色军服的龙骑兵奔驰而过。这是第3军团的行军队伍，近2万4千名步兵、3000名龙骑兵和70多门火炮正轻装行进。 军团里运送物资的大部分车辆、帐篷，以及大量的行李、多余的补给都被仍在后面的道路上。每个士兵也都留下所有不必要的装备。他们只携带燧发枪、子弹、背包、四天的口粮和一件普通土木工具。每个士兵的背包重量被尽可能的减轻，里面只有一件衬衣、一双鞋子、一个领子、一条毛巾、一个火镰。其余的药品、弹药和粮食让营里的驮马来负责。 整个队伍由龙骑兵师的第1旅作为前导，军司令部和所有的炮兵连紧随其后。步兵第2师作为先锋师，在大路上以行军半间距排纵队高速前进。第1师和第3师各成一路纵队，在大路两旁的田野上行军。 因为要长途行军，士兵们的身上挂着水壶和干粮袋，白色长裤上都打上了灰色的绑腿，同时在白色的衬衣外直接穿上了浅棕色的大衣，深蓝色的军服上衣则卷起来捆在背包上面。为了防雨，他们头上的高筒军帽用油布制作的帽套套好，武装带上的弹药盒被用布料包好。 从早上开始的行军，已经使得士兵们表现出了疲态。幸好有随军的战争之神坦帕斯和太阳神培罗牧师，沿途为士兵们施展祝福神术，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士兵们的疲劳。 我们的凯文也在整个行军队伍当中，一整连猎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在他前面，而他红铜色肩章上的银色横道已经变成了两条。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管凯文叫凯文中尉了。 凯文正把自己的视线从他的新军衔上，转移到猎兵肩头的短款燧发枪，再到他们高筒军帽上的黄绒球。最后他的事先转移到了正骑在一匹战马上的黛西身上。凯文发出了一声叹息：“还是法师好啊！刚一加入军队，军饷就比我高了，还有马骑……”叹完气的凯文，只能认命将自己肩头上列涅式线膛枪的背带向前拉了拉。 因为时间紧迫，凯文没来得及重新购置装备，只能从猎兵连领取了一支列涅式线膛枪。这是法兰克斯军队专门为猎兵连的特等射手、军士和军官所配发的。这种制式线膛枪的精度虽然比不上凯文原先购买的贝克式线膛枪，但在300码的距离上还能保证7/10的命中率。 普通猎兵则使用是短款滑膛燧发枪。这种燧发枪身管长36寸，比普通步兵使用的“1777款”燧发枪44寸长的身管要短不少。由于猎兵普遍身材矮小，同时出于让他们方便装弹的考虑，因此法兰克斯军队给猎兵们装备了短款燧发枪。而且这种燧发枪也被骑兵大量使用。 “长官！您是不是累了？让我帮您背枪吧！”说话的是包里克中士，他正行进在凯文的身边。凯文摇摇头，拒绝了包里克中士的好意。这位包里克中士是当初米龙诺上尉派出来求救的两个人之一。当时他和安文上士一起被被出来求救。可惜他们跑出要塞没多远就遭遇到鞑靼人的侦骑。在逃脱鞑靼人追逐的过程中，安文上士战死了。包里克为了完成命令一路狂奔将两匹马都跑死了，自己也累得虚脱。最后终于遇到了第3军团的龙骑兵，包里克被送到第3军司令部。此后包里克就临时成为了军司令部里的传令兵。 那他是怎么跑到凯文手下的？ 这要从这一天的清晨说起。 清晨的时候，凯文被一阵敲门声所吵醒。 一开门，凯文只见包里克中士眼含热泪地站在自己门前，手里还捧着两封信。包里克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讲述了自己离开要塞后的经过。然后包里克告诉凯文，伯爵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带领着司令部出发了。 在出发前，伯爵命令他以后就跟着凯文服役了，并且伯爵有两封信让他交给凯文。信是伯爵亲笔所写的，一封是给凯文的调令，调入单位是空白，并且已经盖上了军团长的印信。另一封则是给玛利亚的介绍信，将她委托给伯爵的老朋友，大学教授布朗舍夫妇照顾。 就在凯文接过两封信打算收好的时候，昨晚来拜访的那名少尉又跑来了。他告诉凯文，第3军团马上就要开拔了，因此请凯文立刻给出他和黛西最终就职的意向。凯文急切想加入野战部队去为米龙诺上尉报仇，于是就带着他们两个去找黛西商量。 很巧的是，他们三个人在走廊里碰上了完成冥想，出来散步的黛西。 第二十节 亲王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从内心讲，黛西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和凯文参加一线野战部队，去和鞑靼人拼命。可看到凯文为了报仇而跃跃欲试的样子，黛西也只好答应和他一起去参战。步兵少尉在说明第37步兵团的驻扎位置后，高高兴兴的带着好消息回去复命了。 决定好自己归属的凯文、黛西和包里克，立刻将玛利亚送到了伯爵所介绍的那对老夫妻的家里。那对老夫妻看过了伯爵的推荐信后，非常热情的保证自己将照顾好玛利亚，直到军队胜利归来。 玛利亚则狠狠的拥抱了他们三个人，哭着请求他们三个人一定要保重自己，一定要安全的返回。随后，凯文、黛西和包里克赶上了正要开拔的第37步兵团。凯文就正式成为了第37步兵团第2营猎兵连的中尉，包里克在猎兵连里继续当中士，而黛西成为了第38团的团直属战斗法师。 行军队伍继续向前行进一个多小时，神术所带来的舒适感觉慢慢消退了，队伍就重新回到了疲乏的状态。凯文刚想和包里克说点什么转移下自己对于疲劳双脚的注意力。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凯文回头一看，一名传令兵骑马跑到营长跟前，说了声：“师长有请！”然后双腿一夹继续向前跑去。接到命令的营长于是催马向位于队列后方的师部跑去。随后，位于队伍前方的几个营的营长也催马跑向了师部方向。 一会过后，所有的营长都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凯文只见的营长将8位连长都召集到了一起，简单说了几句什么，使得8位连长也激动起来了。连长们跑回各自的连，将这种喜悦和激动带给了所有军官和士兵。 “军官和士兵们！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法兰克斯王国国王路易十五陛下的长子、王国陆军元帅、普纳杰公爵，盖兰侯爵、维埃诺瓦伯爵、阿让子爵和兰斯男爵，法兰克斯王国最优秀的军人，贵族的楷模，天才的剑客和射手，战略女神的从者，王国胜利的象征！我们最敬爱的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已经赶到了！他将和我们一起去消灭那些可恶的鞑靼人！” 亲王到来的消息一下子振奋了整只军队的士气，军官和士兵们都兴奋不已，一阵滚雷般的欢呼声掠过整只行军队伍。因为在法兰克斯王**队军官和士兵的心目当中，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就是胜利与荣耀的代言人。 16年前，当年16岁的拿破里昂尼亲王离开祖国前往斯堪迪纳王国，向人称“北方雄狮”的古斯塔夫二世国王学习军事。随后他古斯塔夫作为国王的副官和部队指挥官，在古斯塔夫大王一系列的胜利中都有的优异表现。 特别是在10年前，斯堪迪纳军队与哈布斯堡－阿尔比恩联军决战的吕岑战役。古斯塔夫大王在获得战场优势后，率领着骑兵从战线右翼回援中央。结果他因冲锋过猛而突入对方战斗法师布下的一片浓雾和硝烟中，与主部队分散而英勇战死。国王的意外阵亡，险些那场战役导致胜负易主。在这个关键时刻，拿破里昂尼亲王毅然接过了斯堪迪纳军队的指挥权。他率领着军队继续奋战彻底击败了联军，击毙哈布斯堡军司令提利伯爵，重伤阿尔比恩军司令惠灵顿公爵。 战役胜利后，拿破里昂尼亲王没有像很多人担心的那样，借此机会让法兰克斯王国吞并斯堪迪纳王国。相反，亲王与古斯塔夫大王生前最好的朋友，内阁首相、行政高手阿克萨•奥克森谢纳伯爵联手。在古斯塔夫大王的妻子、霍亨索伦公主埃莱奥若拉的倡导下，他们共同将古斯塔夫大王的独生女儿，继承了父亲雄才大略和母亲绝世美貌的克里斯蒂娜公主辅佐上了王位。完美的表现出古典主义骑士精神。 此后，拿破里昂尼亲王回到了祖国。在此后10年期间，他率领着法兰克斯王**队，让大陆上几乎所有敢于挑战其锋芒的国家都吃了苦头。他指挥和参加了大小二十五战役，均取得了胜利。自此后，拿破里昂尼亲王的威名就响彻整个大陆，以至于各**界流传着一句玩笑话：“怎样才能保证面对着拿破里昂尼保持不败？别和他动手呗！” 可以想见，对于那些即将与陌生、野蛮而且人数占优的鞑靼人作战的年轻军官和士兵来说。这样一个胜利的象征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并将与自己一起作战是一件多么有鼓舞力的事情了。因此在场的每个人都忘记了长途行军的疲惫，拿出12倍的精神期待着拿破里昂尼亲王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位身穿近卫猎骑兵军官上衣，外披一件马伦戈灰大衣，头戴三角帽的英武男子出现在大路之上了。他骑在来自南方沙漠巴巴利地区肩高16掌的白色柏布骏马之上。他身后是十多名随从。再后面几匹马纵列驾着的一辆高大天蓝色维也纳轿式四轮马车，马车的弹簧发出轻微的隆隆响声。 在马车之后，黑色全身甲！高大的黑色战马！胸甲上的鸢尾花！长矛上的燕尾旗和三角旗！ 黑甲重骑兵队！国王陛下的近卫军！ 20名法兰克斯王国最精锐的勇士为亲王担任着护卫。 所有这些人在一个连的龙骑兵陪伴下，沿着铺砌路面的宽阔大路，正从后向前跑过整个行军队伍。 那名身穿近卫猎骑兵军官上衣男子就是拿破里昂尼亲王！他每跑过一个营，都会向军官和士兵们挥手致意，并高喊道：“胜利将属于你们！”军官们立刻拔出宝剑，士兵们也举枪一齐向亲王致敬，发出铿锵的响声，并高声回喊：“一切为了国王！” 当亲王跑过凯文所在的营时，亲王稍微更靠近了一些，并将战马的速度也降低了一些。亲王将手一挥，冲着凯文的方向，高喊：“胜利和荣耀将属于你！”凯文和其他人一样想向亲王致敬。可他刚把宝剑拔出，头转向亲王的方向。“一切为了国王！”的欢呼声却无法从他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因为凯文惊愕的发现，胜利的象征、王国元帅、拿破里昂尼亲王竟然就是一个多月前，凯文曾经帮助过的那位自称波尼的先生…… 惊吓过度的凯文不禁瞪大了眼睛，因为他还在亲王的随从人群中看到了当初那个冲动的半兽人梭克和彬彬有礼的精灵阿拉密尔・夜风。后面的那辆马车里，凯文还看到了半身人、矮人以及侏儒的身影。半兽人梭克甚至还向凯文眨了眨眼睛。随后亲王一催马，带领着随从和那辆马车，在黑甲重骑兵队和龙骑兵的护卫下继续向前跑去了。 “长官？您怎么了？”包里克看到凯文看着亲王一行人卷起的尘土发呆，就轻唤了凯文一声。 听到包里克喊自己，凯文终于从惊愕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收起长剑，冲包里克表示自己没事，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去。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自己会在远离首都的贡岱省看到黑甲重骑兵队了…… 拿破里昂尼亲王的到来，让本已经很疲倦的士兵们重新精神抖擞起来，行军速度也重新提高了。甚至前面有一个连，军乐手吹响了横笛，由一位上士起头，开始唱起了士兵自己的歌谣： “大哥呀，我的大哥！ 俺当兵弟兄们的大哥！ 当兵打仗三十又三年， 俺当兵弟兄们的大哥！ 唉！他既没有挣得一屋子家产， 也没有在娘们身上快活过， 又没有赢得高等的官爵， 更没有捞得美名儿半个。 只落得，一颗铅制的勋章 只落得，一个土堆的屋顶， 只落得，一栋地面下的房屋。” 歌声伴随着士兵们的笑声越传越远，一个又一个连也开始合唱起这首士兵的歌谣。在歌声和笑声中，士兵们合着歌曲的拍节，挥动着手臂，迈开大步，不知不觉地走齐了脚步。 刚才护送亲王的一连龙骑兵返回到了第37步兵团的行军队伍附近。他们的连长卢古鲁斯・德・巴卡上尉。当他看到走在步兵队列里的凯文时，就催马向凯文跑过去。 “亲爱的阿尔塔尼昂先生，你一切可好？哦！恭喜你得到了提升！”巴卡上尉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坐骑和连队的步调一致。 “哦！谢谢你！我一切都很好！”心乱如麻的凯文敷衍着回答。 巴卡上尉还沉浸在护送亲王的兴奋当中，所以没发现凯文的异样。 “你知道吗？能护卫亲王殿下是件多么荣耀的任务啊！亲王殿下的记忆力真好！我5年前从军校毕业的时候，亲王殿下曾经参加过我们学校的毕业典礼。结果亲王殿下一眼就认出了我，还记得我的名字。哈哈！我也拥有一项可以向子孙吹嘘的经历了！” 可惜这项荣耀的任务不能让一支连队独享。亲王殿下让我们师最优秀的三个连接替执行这个任务!”说到这里上尉一下子挺起了胸。“另外让我高兴的是，我们刚才竟然于黑甲重骑兵队并骑。天啊！他们真是大陆上最精锐的骑兵啊！刚才他们还给我们表演了他们的绝技。” 第二十一节 士兵的双腿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20个黑甲重骑兵排成膝盖碰膝盖的紧密横队，一侧的一把长矛枪尖挑着一个手帕。然后他们开始了冲锋，用枪尖来回传递这个手帕。跑出一里远，手帕都没有落在地上！手帕在20把长矛上传递了不知道多少遍，竟然没有一次失误！”上尉卢古鲁斯完全沉浸在对黑甲重骑兵队完美战技的崇拜当中了。 过了一小会，上尉低头靠近了凯文，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神秘口气说道：“我还知道一点小内幕啊！亲王殿下这次只是碰巧来巡视，听到鞑靼人入侵的消息后，主动要求加入军队一起去打击鞑靼人。而根据王国的法律，如果没有国王下的正式授权，任何贵族均不可以调动和指挥军队，即使是贵王子子的亲王殿下也是如此。因此亲王殿下目前的身份仅仅是一名义勇军来参与作战的，而不是作为王国元帅来指挥我们的。虽然咱们不能在亲王殿下的麾下作战，但是亲王殿下和咱们并肩作战，岂不是更光荣的事情？” 说完这些，上尉脸上的表情更神秘了，声音也压得更低。 “这次急行军奔袭也是亲王陛下的提议，于是伯爵才推翻了军官们在斯特拉堡就地防御的战略。亲王殿下还特别夸奖了你呢！他说你的提法虽然有些缺乏操作性，但想法的具体思路没问题。 亲王说这次鞑靼人的大规模入侵，不是简单的劫掠袭扰，而是看上了整个安帕省！与王**队进行野外会战，歼灭王国在这里的军队，将是鞑靼人的首要战略目标。虽然作为防御者，我们享有信息、后勤优势，坚固城防的优势可也以部分弥补机动力的劣势。但我们要想成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就必须在野外歼灭鞑靼人的大军。 另外亲王还夸奖了我们旅长的战略眼光，加泰隆尼亚旷野，距离白山要塞140里，距离斯特拉堡60里，是到达斯特拉斯堡的必经之路。只要我们明天晚上前赶到那里，就能把鞑靼人的主力给堵在那里。鞑靼人在一天疾驰了近百里之后也不会立刻投入战斗。这样后天早上我们就能和鞑靼人打一场面对面的主力决战了。” 上尉越说越来劲，声音也越来越提高， “‘有时候胜利是靠士兵的双腿，而不是靠他的刺刀赢得！’这是亲王对伯爵说的名言，我已经把这句话记在了我的语录里。也是亲王建议我们轻装前进，将步兵的急行军速度能提高到一天60里。‘让我们去抓住那些鞑靼人的头发，狠狠踢他们的**！’这句话也很有气势，我的亲王语录也收录了。” 看着卢古鲁斯滔滔不绝地讲着内幕，凯文突然好奇起来。 “巴卡上尉，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内幕的？” “哈哈！因为我们的军团长，中将博阿尔奈伯爵是我的姑父！”上尉看了看周围又作神秘状。“低调啊！低调！” 随后，上尉又打听了一下玛利亚的近况，就告辞离开了。 “如果我把我知道的内幕告诉你，估计你就不能这么轻松的骑在马上了。”看着上尉远去的背影，凯文有些恶趣味的想到。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第37步兵团终于行军到了加泰隆尼亚旷野。这片旷野面积大约有10里见方。它的东边是一大片沼泽，西边则是大片的森林。因此加泰隆尼亚旷野是方圆几百里最重要的交通节点。根据侦查，鞑靼人的大军还未赶到，防守在这里的第1旅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击退。 从周围城镇征发的民军已经在这里构建营垒了。他们在工兵营和战斗法师移土术的帮助下，用附近森林里的树木和地上的泥土构建简单的防御工事。先到达的第2师不顾长途行军的劳累，也加入其中。营垒面对着鞑靼人将要来袭的东北方向，营垒外也挖掘出两道东南－西北走向的深深壕沟，以防备鞑靼骑兵的冲击。 第37步兵团因此获得了好好休整的机会，不过因为轻装急行军，整个营除了营长有帐篷之外，其余的军官和士兵都是露营。凯文在享受了包里克中士送过来的乱炖蔬菜汤和一大块干面包之后，在篝火附近寻找了一块比较舒适的地方躺下休息。凯文将被长途行军折磨酸痛肿胀的双脚伸向篝火的方向，将头枕在胳膊上，眼睛望向浩瀚的星空。突然，浩瀚的星空被美丽的面容遮住了，面容上的一双秀目闪现着神采，锐利得熠熠生辉。原来是黛西正站在凯文的旁边，低头看着他。凯文急忙坐了起来，随后黛西冲他勾了勾手指，让他站起来，然后将他领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黛西姐姐，营长瓦吕贝尔少校不是把他的帐篷让给你了吗？”凯文好奇的问道。 “切！那个大胡子营长倒是想讨好我，我可没兴趣住他那个充满烟味和男人臭气的帐篷。再说我是精灵啊！野外露营才是适合我！”黛西不屑的挥了挥手，然后靠近凯文，用紧紧盯住凯文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今天白天，那个亲王耍帅的时候，为什么跑到你所在的连时说的话怎么和对别的连说得不一样？他那个讨厌的半兽人随从怎么还对你挤眉弄眼的？好像认识你的样子？你老实对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黛西的低声逼问，凯文只好将自己曾经帮助过亲王以及因此被发配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黛西。黛西听说凯文曾经帮助过亲王，立刻激动得一把抓住凯文的双肩。 “你说实话，帮助他们之前，你是不是早就认出那个人是亲王了？” “恩……说实话……我没认出来，只是觉得亲王比较眼熟，我当时真的把他们当做了普通的路人。” 黛西一下子被严重的挫败感击倒了。一瞬间之后，黛西跳起来，怒火中烧的追打凯文。“还以为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呢！结果还是一个橡木疙瘩脑袋！!” 就在黛西打算拼命修理凯文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动作和脚步，侧耳倾听了一会。然后黛西一脸严肃的告诉凯文。 “鞑靼人来了！最起码一万多匹马！” 一会过后，从加泰隆尼亚旷野东北方向，传来了像闷雷一样的隆隆声。凯文和黛西赶忙跑回自己的岗位，结果却得到了“不必惊慌，继续睡觉，明早清晨决战”命令。 感到很没意思的黛西不晓得跑到那里去冥想以准备第二天要使用的魔法了。凯文现在正躺在草地上努力让自己睡觉，可他无论他如何来回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明天要参加几万人大会战的沉重未来，紧紧压在凯文的心头。在把绵羊数到第1200只的时候，凯文终于认输的坐了起来。结果他看到包里克中士没有睡觉，而是坐在篝火前抽着烟斗，于是凯文就走过去坐在了包里克的旁边。 “你睡不着吗？”凯文一边谢绝了包里克递过来的烟斗，一边问道。 “恩！我在想我的小侄子。那个小坏蛋是我惟一的精神寄托。我家穷啊！当初为了让我弟弟过得好一点。我很早就出来当兵了，虽然每月都没几个钱，但总能多少给家里贴补一点。当上中士后，我向米龙诺上尉赊了半年的饷，帮助弟弟成了家。后来我弟弟有了儿子，我只是在小侄子出生一个月，见过他一次，现在他应该2岁了吧，不晓得长成什么样子了。 米龙诺上尉真是个好人……后来他用自己的钱帮我还债，那半年我过得才不那么惨。听说我侄子出生了，他又特批了我假期。可他却死得那么惨……”包里克这个身材不高，长着黄色头发和络腮胡子的30多岁老兵，说着说着不禁开始哽咽起来。 过了一会，包里克把自己的情绪平稳了一下，发出了疑问： “晚上鞑靼人真的不会对我们发动进攻吗？不少弟兄都担心鞑靼会等到后半夜大家睡熟之后进行偷袭呢！我以前听吟游诗人的故事，好像夜袭是很常见的战术啊！” 凯文笑着摇了摇头。 “初看起来，夜间攻击似乎是非常有效的！进攻者对于所要发生的一切早就有了准备，防御者遭到出乎意料的攻击。所以防御者处于极混乱的状态，攻击者只要在对方极端混乱中收获胜利就可以。可我在军校里学到的正与此相反，夜间奇袭这种攻击只有在小规模的作战中才适用，而不适合我们要面对的主力决战。 夜袭的成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进攻方掌握防御方足够的情报，而鞑靼人比我后到，对我们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们也没有使用野营帐篷，而是露营。这样鞑靼人根本无法判断出我们的具体兵力，更不用说要弄清楚我们野战工事后面的具体兵力配置了。再说我们已经知道了鞑靼人的到来，布下了必要的侦查力量。只要鞑靼人一有动作，我们就会立刻知晓。所以，夜袭成功的前提已经没有了。” 第二十二节 师方阵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看着渐渐有些明白的包里克，凯文继续讲解，“如果鞑靼人贸然发动攻击，在黑暗中，鞑靼万骑长将无法指挥好手下的千骑长，千骑长也将无法指挥好手下的百骑长。我们却对自己阵地内的地形熟悉，就好比一个人在他自己的帐篷里，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比陌生人更容易辨明方向。 在夜晚，我们能清楚地了解他军队的各个团和营都在什么地方，也可以比较容易随意指挥调动。如果鞑靼人敢夜袭，最后只能像一头失去眼睛的野牛，在我们的营垒前面撞得头破血流！” 与包里克的谈话，渐渐让凯文放松了下来。终于，长途行军的疲劳征服了凯文，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清晨不到5点，一阵急促的鼓声把凯文从睡梦中惊醒。凯文一翻身爬起来，只见营里的鼓手们已经敲起了起床鼓，营长瓦吕贝尔少校已经走出自己的帐篷。各个连都在忙着做早饭， 凯文刚整理好随身物品，包里克已经跑到他跟前，递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类乱炖汤，以及一大块细嫩松软的白面包。 “每次打大仗前，伙食都要改善一下……”包里克解释。 凯文所在猎兵连的士兵们也已经围在行军锅前拼命吃着早餐。今天又一天仗要打呢，不吃饱点怎么行？再说谁知道这一顿是不是自己的最后一餐呢？ 过了一小会，集合的鼓声响起了。整个营的6个燧发枪连和1个掷弹兵连，以及凯文所在的猎兵连很快整队完毕。营属的两门4磅炮也已经挂上了前车和挽马。 随着少校高喊道：“全营排成无间距节纵队！前进！”鼓声再次响起，全营随着行军鼓点开始整队。很快，第3营穿过了营垒木墙之间的通道，汇入第37团向营垒外行进的队伍。 凯文看到第3军的其他团也在向营垒之外的加泰隆尼亚旷野上行进。旷野上已有12名龙骑兵骑在马上手持鸢尾花旗，形成了3个正方形。所有走出营垒的各团，正按照自己师旅的编制，走向这12名龙骑兵。 片刻之后，以最右侧的4名龙骑兵为基准。整个第1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心正方形。四个团都各自构成了巨大正方形的一条边。行军鼓声停止了，每个士兵则听到了各营的军官发出的口令，“立定！向左……转！” 随着一阵靴子拖过地面和军服摩擦的声音，整个师的8000多人全都完成了向左转。随后，各营军官又发出口令，“向前五步走！”士兵们向前踏出5步，各团之间出现了很大的空隙。第1师的师旅长和他们的副官，以及随军牧师和战斗法师，从空隙处跑进了方阵中心。随后一个8磅炮的步炮连和原来隶属于龙骑兵师的骑炮连，开始向这些空隙运动，将四角上的空隙填满。 四磅营属炮被布置在各自营的两侧。步炮连和骑炮连的10门8磅炮和4门6寸榴弹炮分别被布置在方阵的四个角。随后在步兵的帮助下，炮兵们将弹药前车、装载着打铁炉和预备炮架的篷车，以及各种工具和材料的多辆大车推到火炮外围，用绳子捆绑在一起，构成了防御骑兵冲击的简易防御工事。 正当凯文站在一排排士兵后面，为这个近万人构成、气势恢宏的庞大方阵而感叹不已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卢古鲁斯・巴卡上尉熟悉的声音。 “哈哈！亲爱的凯文！咱们真是有缘啊！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巴卡上尉一边安抚着自己的战马，一边高兴的冲着凯文喊道。卢古鲁斯刚才带领他的连护送第1师的师旅长们进入空心方阵，现在正要返回营垒。看到正好路过了凯文所在的营旁边，热情的上尉让一名中尉先带领自己的部下先返回。自己跑来和凯文聊会天，准确的说又来透露内幕。 “亲爱的朋友！你也在为这宏大的师方阵而惊叹吧？以往大陆诸国的步兵面对骑兵冲击最多也就是构成营方阵，从未大规模地以整师的兵力构成方阵。知道是谁发明了这个师级别的方阵吗？是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啊！真是大手笔的奇妙构想和非凡的战术应变措施啊！深达14排的纵深适合抵御鞑靼人的骑兵冲击，士官站在最后一排压阵又能防止士兵因胆怯而后退。所以他一提出建议就立刻得到了军长大人的认同。于是咱们第3军的3个师一共构成3个这样的师级方阵。哈哈！我们龙骑兵又担任了这次构成师方阵的引导任务。 现在第3军的3个师方阵面对着东北方向一字排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是1里，就等着鞑靼人到来了。据我了解第3师的方阵位于最左面，他们的火力比这边稍强一些，拥有2个步炮连的12门8磅炮和4门6寸榴弹炮。而亲王殿下自己则和军长一起，被位于最中间第2师的方阵所保护。亲王殿下最喜欢的12磅炮连就被布置在这个方阵面向东北方的两个角落上，由他亲自指挥。最后一个8磅炮连被布置在第2师方阵另外两个角落。 咱们身后100码的远营垒里，只剩下作为预备队的我们龙骑兵师和其他辅助、辎重部队，以及从周围城镇临时征发的2000多名民军。那些老百姓虽然不能放到野地里作战，但躲在营垒后面放放枪还没问题。”就在巴卡上尉透露得意犹未尽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战马有些异样的躁动。 面向东北方向的所有人很快就看到了从远方奔驰过来的鞑靼骑兵。先是几个小队，然后转眼就铺天盖地地涌出了巨大的一片。面向其他方向的士兵也听到了鞑靼人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声音像是远方有无数面被敲响的军鼓，先是隐约可闻，渐渐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最后甚至震耳欲聋，渐渐的地面也开始地震颤起来。 片刻之后，整整五万名鞑靼骑兵就出现在了法兰克斯军队面前。法兰克斯军队在劣势兵力下离开营垒在野外布下三个大方阵，主动挑战的战术着实让鞑靼人有些吃惊。因此鞑靼人在距离方阵约3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也开始将军队分配成了三部分。见此情景，巴卡上尉急忙向凯文告别，向自己的连跑去。 谷泰可汗统领着他的3000名怯薛歹近卫军和17000名直属骑兵位于己方的中央。来自其他臣服部族的一万骑兵被平均分配给了左右万骑长。透雷统领着他一万骑兵和其他部族的5000骑兵被放在了左翼，正面对着第1师。哈拉克则带领着剩下的1万5千人被布置在了右翼。 看着如此庞大的骑兵集团向自己靠近，不少法兰克斯士兵的眼中开始出现恐惧之色，握着武器的双手也开始微微地颤抖着。就在这时，士兵们听到了拿破里昂尼亲王通过幻音术扩大的洪亮声音，使得那些紧张和害怕的士兵重新稳定了情绪。 “亲爱的士兵们！这些鞑靼人远道而来，被愚蠢的可汗带到我们面前。我认为他们是杰出的勇士，但我们比他们更勇敢！士兵们，你们有纪律，有精良的武器，胜利将属于我们！” 亲王的话在士兵当中强烈的共鸣，一声由3万人共同喊出的“万岁！”响彻云霄。 法兰克斯人旺盛的士气，让鞑靼汗国第三十二世可汗谷泰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快。他现在正站在荒原上的一个高坡上，身后是他一些随从和重要头领，500名最忠诚的怯薛歹士兵站在高坡周围保护着他。可汗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法兰克斯人的方阵，试图从其中找到几个薄弱的环节。可他端详了好一会后，失望的放下了望远镜，三个师方阵根本找不到明显的弱点。于是，谷泰可汗将目光转移到了站在自己旁边的萨满巫师首领忽真豁呵身上。忽真豁呵看到可汗看着自己，就走过来。 “伟大的可汗！愿天灵之父和地灵之母降福于您！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伟大的通灵者！请向天灵之父祷告，请求天灵之父向那些站在对面等死的法兰克斯猪倾泻暴雨和冰雹！” “公正的天灵之父一定会满足您的愿望，伟大的可汗！”忽真豁呵施礼之后，走向了站在高坡下面的萨满巫师们。 谷泰可汗望着萨满巫师首领的背影，心中默念：“伟大的天灵之父啊！请宽恕我冒用您伟大威名，发动这次游牧潮的亵渎行为。即使您想降罪于我，也恳求您看在我此前为您奉上那么多人祭，等我们打完这次战争再降罪于我！ 为了让我的民族不被历史所淘汰！我必须带领他们夺下一块定居之地！改变朝不保夕的游牧生活！” 凯文透过望远镜又看到了那个给白山要塞降下暴雨和冰雹的萨满巫师。她走到整个鞑靼队伍的前方，又开始按一定的节奏举步起舞，口中念念有词，并向天空伸手祈祷。 第二十三节 大炮的力量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又是那个的萨满巫师！希望我们有了对付她们的措施。否则让她们再降下暴雨和冰雹，我们就只能用刺刀来抵挡鞑靼人的铁蹄了！”山要塞陷落的痛苦回忆重新出现在凯文的脑海当中。 凯文恨不得高声警告所有人，可又害怕影响周围人的士气造成混乱。他只能一口咬住自己的衣袖，任由痛苦的回忆和满腔的怒火在自己心头涌动。这时候，一双柔软而纤细的手轻轻扶住了凯文的太阳**，凯文的耳边响起了黛西轻柔而温馨的声音。 “放松一下，我亲爱的孩子。不要让痛苦的回忆停留在你的心头，你放心，我们的法师肯定能够对付那些萨满的巫术。”黛西的安慰让凯文冷静了下来，他重新立正站好，眼睛紧紧盯住前方。 很快，荒原的天空上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乌云，然后一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乌云，暴雨和冰雹出现了。随后荒原上刮起大风将载有暴雨和冰雹的乌云，向法兰克斯军队方向吹去。 就在乌云快要靠近方阵的时候，第2师的方阵里飞升起了一位精灵法师。他就是亲王的那位精灵朋友阿拉密尔・夜风。他先舞动手指施展了一个造风术，创造出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阻止住了乌云的移动。然后这位法师继续舞动手指，念动咒语，施展出一个法术后就降了回去。几分钟后，乌云所带来的暴雨和冰雹开始逐渐减弱。终于天空中再没有暴雨和冰雹降下，乌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两军战前的空地上，留下了一大片淋湿的痕迹和大量的冰雹作为刚才魔法战斗的证据。 “哼！一个操控天气法术而已！至于飞起来施展吗？”在另一个方阵的黛西却有些不屑的嘀咕。 相对于黛西的不屑，对面平时喜欢依仗魔法耀武扬威的萨满忽真豁呵可比死了亲娘还痛苦。为了挽回面子，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又重新开始祷告。可天灵之父似乎并不打算改变以往一天一次降下暴雨和冰雹的惯例。 看着萨满忽真豁呵在那里满头大汗的祷告却没有一点收获。己方好不容易施展出来并最为依靠的魔法，被对方简简单单的就破解了。那些鞑靼骑兵的士气大受打击，甚至有人轻轻议论，“我们伟大的天灵之父是不是不高兴了？” 看着因为魔法失败而士气低落的士兵，谷泰可汗知道，向重振那些鞑靼骑兵的士气，惟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见点血。至于这血是他们自己还是别人，是鞑靼一方还是法兰克斯一方的都不重要。立刻传令下去，让右翼的臣服部族骑兵先发动试探性的攻击。 接到命令后，蔑儿乞惕部族的熬儿答叶护和阿速部族的孛喇叶护，带领着自己部族的1000名骑兵从鞑靼人阵营的右翼冲出，试探攻击位于法兰克斯军队左翼的第3师方阵。 他们先排成5列纵队，向西奔驰一段距离之后。随着一阵号角声，整支队伍猛地向向南一拐，奔向方阵的西北方向。在奔驰过程中，这些骑兵开始变阵，以百人为一队排成松散的队形，开始快速接近方阵。这些来自汗国东方部族的战士们，以前从未和拥有大量火器的敌人做过战，对火器的威力大多只是耳闻。他们采取的还是自古承袭的弓箭袭扰战术，用箭雨对对方造成杀伤，以破坏方阵的完整性。对于他们来说，法兰克斯人排成如此密集的方阵，简直就是弓箭攻击的最好目标。虽然他们知道徒步射手比骑马射手更占据优势，可方阵的一侧看起来只有不到2000人，最外面一层才100多人。根据他们对火器的了解，这些能发出雷电力量的武器只能直射。所以两名叶护和他们的部下有信心用1000张弓压制住最外围的那一百多只火枪。 在游牧骑兵奔跑到距离方阵西北方向500码的时候，位于方阵两角的6门8磅炮和2门6寸榴弹炮开火了。6发霰弹飞散成几百枚4盎司重的铁质弹丸，伴着呼啸将死亡散布到冲在最前面的游牧骑兵。2枚榴弹也在游牧骑兵队列的上空炸裂。 正骑在战马上奔驰的熬儿答叶护只见前方一片闪光，随后传来一阵轰鸣。巨大的轰响让叶护那匹从没听过大炮轰鸣声的战马惊吓不已。它高抬前腿，将身子直立还发出长鸣，险些将它的主人掀下马。叶护周围的骑兵也遭遇了跟他一样的窘境。甚至有的骑兵被自己的受惊战马从马背上掀了下来。无主的战马到处乱跑，将整个队形搅得一塌糊涂。 熬儿答叶护用双腿**了马腹，勒紧了缰绳，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战马冷静下来。满头大汗的叶护刚想呼唤自己的亲兵，将自己的队伍重新组织好。可眼前的惨状是他不由得惊呼，“天灵之父啊！难道这就是地狱的景象吗？” 刚才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蔑儿乞惕部族骑兵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这些倒霉的家伙或者被霰弹打得头碎肚烂，或者被榴弹的碎片切成了的肉块。未死的战马都倒在地上不停的发出嘶叫，鲜血从它们的伤口奔出，空气中迷茫着血腥味。 就在另一侧阿速部族的孛喇叶护为自己部族的游牧骑兵平安无事而庆幸的时候，方阵两角上的火炮再次发出了轰鸣。随后孛喇叶护就在自己头顶附近又响起两声爆炸。一阵气浪将孛喇叶护从马上掀了下去。等他昏头涨脑的从地上爬起来时，他惊恐的看到自己部族的几十名骑兵在轰鸣声中倒在了地上。其中有一匹战马倒地后，伸出前腿支撑着地，想挣扎着爬起来，结果还是重重摔在了自己已经战死的主人身上。更为可怕的是，他发现身边的一个亲兵的脑袋被榴弹的碎片削了下去。脑袋早已飞走，可无头的尸体却还端坐在马上，鲜血像喷泉一样从已经空无一物的颈部喷出。片刻之后，尸体才从马上摔了下去，一只脚却挂在了马镫之上。受惊的马匹拖着这具无头的尸体到处乱跑。这种可怕的情景、火药和钢铁的巨大力量彻底击破了其余游牧骑兵的信心和勇气，他们跳转马头开始四散奔逃。两名叶护拼命阻拦却收效甚微，最后被败军裹挟着一起向后逃跑。败兵一直跑出一里多地才渐渐停住脚步，两个叶护在亲兵的帮助下，终于将队伍重新整理好，灰溜溜的撤回了右翼的队伍。 发生在眼前的流血和死亡，让那些崇尚好勇斗狠、轻视生死的鞑靼骑兵兴奋不已。就好像草原上闻到远处受伤猎物血腥味的野狼一样，整个鞑靼军队都开始躁动起来。鞑靼人一方面嘲笑蔑儿乞惕部族和阿速部族的胆怯和无能，另一方面用各种粗野的话语对法兰克斯人发出诅咒和威胁。谷泰可汗好像早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千人的失败下场。他没有理会那些正被鞑靼骑兵鄙视和嘲笑的那两千败兵，直接命令左翼的2500名五个部族的骑兵在开始出击，去试探攻击法兰克斯军队右翼的第1师方阵。 透过前面士兵的空隙正在望向游牧骑兵的凯文，听到了猎兵连连长米里哀上尉的声音，“猎兵连！射手出列！” 随着命令，猎兵连走出了10名士兵，他们的空隙立刻被其他士兵所填补。这些猎手站成一排，手里是和凯文一样都的线膛枪，这些人都是连里最好的射手。他们有权在猎兵连列成队列的时候，脱离军士的指挥，走出队列独立选择射击目标。 猎兵连连长米里哀上尉扫视了一下这些精锐的士兵。然后转头向凯文 命令：“阿尔塔尼昂中尉！营里命令猎兵连为营炮提供掩护士兵。我听说你的枪法不错，现在你指挥这些射手，去保护营炮，你可以再找一个士官做助手。” 于是凯文带着包里克中士和这10名士兵赶到了位于第2营左翼的营属炮阵地。一位少尉和一个中士指挥着10名炮兵操作这两门4磅炮。这名少尉是个英俊的年轻人，金色的头发，面容很温和。他向凯文敬了一个礼，“中尉先生！您好！我叫赛维蒙－德鲁奥。我的火炮在装弹的间隙就全靠你的人保护了！”说话时，德鲁奥少尉的眼睛还一直瞟向远处的游牧骑兵，显得很紧张。 凯文回礼之后，看着这位年轻的炮兵少尉，回想起了白山要塞里将自己的火炮钉塞后，英勇战死的波普勒少尉。凯文不禁握紧了拳头，“德鲁奥少尉！你放心！我以我们家族的先烈和荣誉起誓！会用生命保护好你的火炮！”凯文的决心，显然让少尉赛维蒙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他刚想对凯文表示感谢，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号角和无数人的呐喊，立刻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号角和呐喊声来自那些前来攻击的2500名游牧骑兵。这些游牧骑兵在各自部族叶护的带领下向东奔驰了一段距离。随着一声号角，同样以百人为单位，以松散的纵队队形从东南方向冲向了第1师的方阵。 第二十四节 抬高枪口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看到游牧骑兵开始冲锋了，德鲁奥炮兵少尉急忙跑回到自己火炮跟前，开始指挥自己的士兵。“装填重霰弹!!”随着少尉的命令，两个炮班开始忙碌起来，用装填杆推入铁质外壳的霰弹。 在这些炮兵忙碌的同时，凯文让10名射手走进了由6辆大车构成的营属炮防御工事，两人一组分散开来。凯文自己和包里克组成一个小组，紧紧盯着远处奔驰而来的游牧骑兵。 在500码的距离上，这些游牧骑兵遭受到了来自方阵两角炮兵霰弹和榴弹的“欢迎”。随着方阵两个角上传来了几声轰鸣，凯文看到跑在最前面的几十个游牧骑兵应声而倒。其他游牧骑兵跨过这些被击中的同伴继续向前冲。 这五个部族都曾经跟随鞑靼可汗，参加过对哈布斯堡和普罗斯人的劫掠和袭扰，都见识过火炮的威力。特别是有了刚才那1000人的失败经验，这2500人的队形更为松散，对马匹的控制也更为注意。所以刚才炮击对游牧士兵的冲击比刚才小很多，伤亡和受惊失去控制的马匹都较少，没有能像刚才那样阻止住敌人的冲击。 游牧骑兵冲到350码。凯文又听到了少尉的声音，“目标：敌骑兵松散队形！距离：350码！两发急速射！开火！”随着两声巨响，两门4磅炮猛得向后一退，炮口冒出两团白烟，打出两发圆饼形的弹幕，无情的收割鞑靼人的生命。 随着6门4磅营属炮加入“欢迎”的队伍，14门火炮扫倒了一片又一片的敌人。可在后面不断跟进的骑兵压迫下，冲在前面的骑兵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冲到50码的距离，用弓箭进行攻击，成为了这些游牧骑兵的惟一想法。 “前二排准备！”随着鞑靼骑兵的进一步逼近，站在士兵后面的各连连长发出了命令。第一排士兵立刻单腿跪下，第二排左移半步站到第一排的空隙处。 “举枪！”最外面二排将近300名士兵“刷”的一下端起了手中的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越冲越近的游牧骑兵。 “瞄准战马前胸！”游牧骑兵冲到200码时，各连连长下达了新口令。这些老练的连长很清楚，燧发步枪射击弹道在150码的距离会上升1尺左右。在这种距离上，向步兵射击得瞄人体的中部，即半人高处，向骑兵射击时则瞄准战马的前胸。 “开火！”150码，排枪开始了。枪管里和枪机处冒出白烟，300来颗铅弹呼啸着飞出。 立刻有几十多名游牧骑兵人仰马翻。 “后排装弹，前排射击！”后排的士兵立刻把手中装填好的燧发枪往前递，前排的士兵则将空枪向后传。 “瞄准！开火！”排枪再次响起，又有一百来名游牧骑兵被打倒。但后续的骑兵还在往前冲。上尉们的“瞄准”和“开火”命令速度也明显加快。有一些的士兵开始跟不上齐射而不得不零星射击。在游牧骑兵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到100码的时候，士兵们已经进行了三轮齐射，又干掉了200来个游牧骑兵。射击所带来的烟雾也将士兵们笼罩起来，士兵们开始看不清敌人了。多亏法师们施展微风术，将烟雾吹走了。 上尉们眼见着已经很难控制士兵进行齐射，就喊出了“急速连续射击！”的口令。前两排的士兵们开始了不受口令指挥的单发快射。后排的士兵则继续向前递装填好的燧发枪。所有士兵们作战就像一台机器一样有条不紊，他们近乎机械地完成射击和装填的过程于是在距离方阵100码的距离上，构成了一道由铅弹构成的不间断火网。任何想冲过这道火网的游牧骑兵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在燧发枪和火炮的双重打击下，游牧骑兵的士气开始动摇。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再冲得更近了，就在100码的距离上开弓放箭，施展传统的“蜗牛壳战术”。最前排的游牧骑兵在射出一箭之后，就平行于敌阵左右跑开，在运动中继续射箭。这样即为后续冲来的骑兵腾出位置，也能保证同时有尽可能多的羽箭射出。在他们跑出弓箭的射程之后，就调转马头奔向队伍的尾部。让整个队伍形成一个循环。从高处看整个骑兵的运动轨迹就仿佛是一个蜗牛壳。 这些游牧骑兵所有的骑兵弓拉力在40磅左右，有效射程不超过50码。本来按照游牧骑兵预先设定的战术，他们要冲到骑弓50码的有效射程里，用存速性能好的重箭来杀伤敌人，以破坏敌人的阵型。可是法兰克斯军队强大的火力逼迫他们100码的距离上开始射箭。为了追求射程，他们不得不使用的是存速性能差的轻箭，使得杀伤力大打折扣。虽然偶尔有法兰克斯士兵中箭倒下，可立刻就有士兵填补他的空缺。法兰克斯军队的阵型一点没有因为游牧骑兵的攻击而出现漏洞。 不过游牧骑兵的提前横向跑动带来了一个好处，法兰克斯士兵的自由射击很难命中这些横向运动的骑兵。使得这些游牧骑兵所承受的压力立刻小了多。只有各营营属炮周围的线膛枪射手，对他们造成了的威胁。 在凯文的指挥下，猎兵连的10名射手专门挑选游牧骑兵重身穿锁子甲的中下级带兵官进行射杀。枪声起处，就有一名鞑靼人的百骑长或什长落马。 各连连长眼见游牧骑兵只在远处射箭，没有上来冲击方阵的打算，立刻命令士兵停止单发快射，恢复成按照口令的齐射。在100码距离上，法兰克斯军队的燧发枪齐射命中率非常可观，几乎每五枪就有三枪命中目标。8磅加农炮和4磅营属炮也将弹药换成了内装1.5盎斯铁弹丸的轻霰弹。这种轻霰弹在近距离的杀伤范围和弹丸密度都要超过刚才使用的内装4盎司铁弹丸的重霰弹。这使得法兰克斯军队100码上距离上对于那些游牧骑兵几乎就进行着单方面的屠杀。 终于，指挥作战的五个叶护无法继续忍受自己的士兵被白白屠杀，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游牧骑兵随着号角声，将百人左右的队伍分散成几骑一组的小队，呼啸着撤了下去。那些失去战马但还能行动的游牧士兵，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几分钟之后，第37团的阵地前面，只留下一地的游牧士兵和战马的尸体，其中掺杂着一些不能行动的重伤者。 第37团的士兵们看着远去的游牧骑兵，都松了一口气。军官的口令也随之而来，“检查步枪！”所有士兵开始检查自己手中的枪械，看看火石是否需要更换，药池上的火门是否被火药残渣堵塞，枪管内部是否有燃烧不充分的火药残留。炮兵也开始用蘸水的炮刷熄灭炮膛内残留的火星和给火炮降温。 当所有检查步骤完成后，士兵们开始放松起来。站在前两排的士兵不禁开始按摩自己因长时间抵肩射击而疼痛肿胀的右肩。大部分士兵因为频繁的咬开子弹包，嘴里积攒了不少火药，所以纷纷拿出水壶开始漱口和解渴。 第37团团长贝尔纳多特－科沃上校则不敢放松。他一方面命令各营各连统计伤亡情况，另一方面望着远去的游牧骑兵和地上的尸体，简单的估算敌人的伤亡情况。这次尝试攻击，游牧骑兵大约付出了600多名骑兵的代价。回到自己阵营的只有不到2000人，其中还有300多失去战马的伤兵。 第37团的伤亡也很快统计出来了，总体来说，鞑靼人的这次试探进攻，没有带来多大的损失。这样一场激烈战斗第37团的总伤亡只有300多人，其中还包括因为战斗紧张而出现的误伤。整个第37团真正死于弓箭的只有31人，其他大部分伤员的伤势都不是很严重，也都获得了随军牧师的救治。 中间第2师方阵里，半兽人梭克骑在一匹将近17掌高的比莎重型马上。他身穿胸甲，手里拿着一把特大号的战斧。他饶有兴趣的看完远处第1师与鞑靼人的战斗，很纳闷向拿破里昂尼亲王问道，“殿下啊！那个可汗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刚才在左翼上他的1000人已经吃苦头了。怎么还派人到咱们的右翼去被屠杀啊？有必要这么着急的让自己的士兵去送死吗？” 亲王全副武装骑在那匹高大英武的白色柏布骏马上。他身上那套红色全身甲，闪耀着魔法的光芒。他身上这套由秘银打造的文艺复兴式全身甲，以及战马身上的马用锁链衫，都是矮人国王的礼物。 拿破里昂尼亲王笑了笑，“梭克，你知道怎么才能更好的剥开水煮鸡蛋的蛋壳吗？你先要把鸡蛋在桌子上换着地方敲出几处裂口，然后你将鸡蛋握在手里轻捏一下，这样整个鸡蛋壳上就会出现很多裂纹。你再从刚才磕的几处中找一处最大裂口，从那里轻轻一剥，整个蛋壳就被你很容易的剥下来了。” 第二十五节 散兵线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现在鞑靼人做的事情，就是在把我们的方阵当蛋壳剥。如果是在草原上，他们面对着我们防备严密的方阵，肯定不会硬啃。可我们现在卡在他们前进的节点上，如果他们不想让这次游牧潮无功而返，就只能在这里和我们硬碰硬。刚才他们用部分兵力连续进行试探攻击，就是想找到我们防御上的最薄弱的那个点。只要他们认为找到了，就会全力发动进攻的。你看！现在鞑靼人全军开始前进了！看来他们认为已经找到了咱们的薄弱环节，要开始用手捏鸡蛋了。” 正如拿破里昂尼亲王所言，现在鞑靼人已经开始全军出动了。将近5万名骑兵开始向缓慢的向法兰克斯军队的三个方阵前进，同时鞑靼人的左右两翼开始向外伸展，向法兰克斯军队的两翼进行包抄。将近5万人的鞑靼军队慢慢的变成一个月牙形，停在了距离法兰克斯军队一里半远的地方，将2万6千多人的法兰克斯军队三面包围起来。随后，鞑靼人各个千人队开始吹响了号角，声音两长一短，表示各自已经完成了包围。位于中军的谷泰可汗命令怯薛歹亲兵吹响了十个大铜号，鞑靼人的全面进攻要开始了！ 鞑靼人的铜号声结束了，可大家等待着的5万骑兵雷霆般的全面冲锋，却没有出现。鞑靼阵营的惟一变化就是，中军、左右翼中的一些骑兵开始下马。他们五人为一组，由其中一人人管理马匹。其余四人重新整队组成了三十个百人队。每个百人队都排成三排横队分别走向了各自面对着的法兰克斯方阵。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方阵，鞑靼人之间的前后左右距离也越来越大。当他们走到距离法兰克斯人一里远的时候，彼此之间已经拉得非常开，构成了一道标准的散兵线。 博阿尔奈伯爵站在辎重车上，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散兵线里的鞑靼人。第一排上的鞑靼人手持火枪，这些火枪样式、种类各不相同。从老式的需要架在叉子上的火绳枪，到圆弧型枪托上雕刻着花纹的鄂图曼式火枪，再到他们从白山要塞里缴获的军用燧发枪，可谓五花八门。第二排和第三排的鞑靼人则手持弓箭。每个鞑靼人都身强体壮，精神抖擞，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的老兵。能被挑选出来担任散兵，他们的枪法和箭术肯定要好于一般的鞑靼人。如果不立刻采取措施，他们将排成方阵的法兰克斯军队造成造成非常大的损害。想到这里，伯爵紧皱着眉头放下望远镜，开始思考对策。 敌人的散兵正三面向己方围过来，听任他们这样大摇大摆的对己方军队进行袭扰和杀伤，将沉重打击己方的士气。让拥挤在一起的法兰克斯士兵和排成散兵线敌人进行对射，前者肯定是要吃苦头的。所以鞑靼人这种散兵线的攻击，对己方人员杀伤和对方阵队形的破坏力肯定会很大。法兰克斯士兵再精锐也不可能被敌人散兵持续杀伤、己方士气低落的同时还保持好阵型的稳定。一旦阵型出现漏洞，鞑靼骑兵就会发动全面攻击。 可要是命令各营派出猎兵连构成散兵线去与鞑靼散兵对射，必然破坏方阵的队形，同样遭致鞑靼骑兵的全面进攻。即使己方能在鞑靼骑兵冲过来前恢复阵型，派出去的猎兵也将成为鞑靼骑兵的牺牲品。 一筹莫展的伯爵不禁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后方骑在战马上的拿破里昂尼亲王，示意是否应该让营垒里的龙骑兵出击去扫荡鞑靼人的散兵。亲王摇了摇头，用唇语示意：“时机还没到！” 百骑长多甘带领着100来名鞑靼散兵，和其他四个百人队一起恶狠狠的压向了第37团。自从多甘的弟弟在白山要塞里被杀死，而凶手从着火的仓库里逃脱之后，多甘就越来越爱发脾气了。但内心的仇恨却一点没有损坏多甘的冷静。他一边前进一边命令手下，“尽量散开！你们别他妈靠那么近！靠的越近死得越快！想当大炮的靶子啊？”训斥完手下后，多甘望着远处法兰克斯人的火炮。 对面的炮兵静静的看着这些进入实心弹射程的鞑靼散兵。法兰克斯人和鞑靼人都清楚，实心弹对于密集队形是屠杀，可要想对散兵线造成杀伤实在力不从心了。 8年前，还是一个士兵的多甘曾经在谷泰可汗的率领下，加入鄂图曼人的军队去和哈布斯堡人作战。在一次围城战中，他第一次见识到了火炮的威力。当时多甘和800名鞑靼人排成了20列纵深的纵队去徒步冲击哈布斯堡人的棱堡。结果遭受到了被布置在棱堡上的12磅加农炮的屠杀。 那些12磅炮射出的是直径达4.6寸的巨大实心炮弹。4磅多火药的爆炸，赋予了这些实心铁质炮弹可怕的杀伤力。第一发炮弹就轻易的击穿了20列的纵队，击碎了整整一列鞑靼人的肢体。被炮弹扬起的残肢断臂、破碎脏器，带着巨大的惯性还击伤了不少鞑靼人。多甘亲眼看到自己的什长被一发炮弹拦腰打断，什长的上半身飞起两人来高后，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 当时凭借着萨满战歌的鼓舞和血液中悍不畏死的天性，多甘和其他鞑靼人无视伤亡，填补上队形上被炮火打出的缺口，冒着哈布斯堡人的炮火继续前进。一口气冲到了棱堡附近。结果他们陷入了棱堡正面火力和侧面纵射火力的交叉打击。每次那些来自侧面的炮弹从方阵中间穿过，就会有三、四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发动冲击的5个千人纵队都被打得溃不成军。蕴含着悍不畏死天性的宝贵鲜血流淌成河，将原本坚硬的地面都泡软了。那些萨满巫师用了很长时间才帮助那些幸存的鞑靼战士消除了火炮所带来的可怕梦魇。也是从那以后，鞑靼人开始改变战术，步行冲击的时候，只要对方有大炮，都是以散兵线为先导。 “这些散布死亡的怪兽！曾经无情的夺取了那么多勇士的生命，逼得我们不得不改变战术。”回想起当年惨状的多甘，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硬弓。其实以多甘的身份，早就可以拥有一把燧发枪了。不过一直以来多甘都对火器有种厌恶感，认为火器是魔鬼的武器，所以他到现在还是使用弓箭。 多甘和所有鞑靼散兵所拿的都是步射所用的硬弓，这些弓要比刚才马上所使用的骑弓要长出一半，拉力也大得多，拉力平均在80磅以上，某些鞑靼人手里强弓的拉力甚至高达100磅。这种硬弓的威力要比鞑靼骑弓大得多，当把这种硬弓开满，使用近三尺长的重箭在150码的距离上轻易击穿精良的皮甲，使用轻箭斜向上抛射，能在200码外杀伤无防护目标。因为这些弓太硬，所以不能使用只用拇指的鞑靼式控弦，而要使用从东方汉地流传过来，以中指压拇指的方式控线。 当鞑靼散兵快走进霰弹射程的时候，多甘挥了挥手，“大家弯低腰！快跑点！让炮弹飞过头顶！”“呼！嗬！”鞑靼散兵发出一阵响应的呐喊，开始了快步冲锋。随着他们跑入霰弹的射程，37团两侧的6门8磅炮开火了。几发霰弹飞散开，呼啸着砸向了鞑靼散兵。多甘和他手下的鞑靼人“呼”的一下趴在了地上，好让霰弹从自己头上飞过。结果跑在第一排的三个鞑靼人反映慢了一点，成为霰弹第一批的牺牲品。当霰弹飞过后，多甘带领着手下呐喊着一跃而起，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跑去。随后，营属炮开火的时候，鞑靼人故技重施，以卧倒和跃进减低了自身的伤亡。 在8磅加农炮和4磅营属炮的不断轰鸣中，鞑靼散兵冒着伤亡跑到了距离第37团200码左右的地方。在这个距离上，霰弹里弹丸的散布要小不少，一炮下去也就击倒2、3个敌人。虽然由于弹丸散布小，导致每个被击中的鞑靼人都术被十多枚弹丸打得支离破碎、死状凄惨。可对于整个鞑靼散兵线来说，霰弹的杀伤和威胁小多了。而且位于方阵右上角的8磅炮还要去杀伤第31团方向上的散兵。因此，多甘和手下的鞑靼散兵能够比较安心的用火枪和弓箭对第37团进行袭扰。 多甘冲着第37团的方向狠狠的射出了第一箭。他看到自己的重箭划过天空，射入了法兰克斯人的队伍之后。多甘命令手下：“大家先一起干掉那些身穿军装没有铠甲的家伙！” 法兰克斯军队当中，除了军官可以自备盔甲，各连的军士被配发半身甲之外。只有那些头戴高大熊皮帽，熊皮帽上配有红色羽饰和白色饰索以及一块上有燃烧榴弹标记浮雕黄铜板的掷弹兵们才被配备了胸甲。那些精锐的掷弹兵，都是身材高大的壮汉，要承担引导进攻、刺刀冲击的危险任务，高大的熊皮帽和胸甲能够为他们提供很好的防护，也能提升他们的士气。至于普通的燧发枪兵和猎兵都只穿军服。多甘敏锐的观察到了这点，因此命令手下士兵集中射击这些无防护的士兵。 第二十六节 炮兵急速射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在200码的距离上，燧发枪对于人体大小的目标只有1/30左右的命中率。为了能够加强火力，军官们命令前三排的士兵都参与射击。虽有第三排士兵射击的加入，可由于队形紧密，法兰克斯军队在对射中仍然处于劣势。 拥有宽大正面厚深纵深的方阵，正是散兵攻击的最好标靶。不断有士兵被来自200码外的子弹和羽箭击中，惨叫着倒在地上。虽然倒下士兵的空缺被很快填补上了，可燧发枪装填和射击都受到影响，齐射火力也减弱了。渐渐的，处于不能前进和后退，只能站在年来被杀伤的法兰克斯士兵开始开始有些动摇，一些士兵甚至想向后逃跑。如果不是身后有军士和军官进行弹压，可能法兰克斯队形就要出现鞑靼人希望的漏洞了。 展现在凯文眼前的就是这样一个混乱的景象。幸亏他所带领的那些手持线膛枪的军士和射手，在由大车构成的防御工事里，可以安心射击。所以他们还对鞑靼人散兵保持着良好的杀伤。特别是凯文和包里克手里的两把线膛枪，几乎每次枪响就有一个鞑靼人被击倒。 包里克一枪将远处的一个手持老式火绳枪的鞑靼人打倒了。包里克显然对自己刚才的射击很满意。他笑了笑，然后开始装填子弹了。 作为使用线膛枪的射手，包里克和其他射手一样，每人都配备了20发油纸包着的整装弹。不过整装弹包里的发射药每次都先倒入火门充当引火药，这导致每次倒入枪膛的发射药药量不一，这样会影响射击的精度。所以作为一个老射手，包里克还是喜欢使用散装火药。根据巧妙的设计，一整火药筒盖的火药正好火门是发射一发子弹的标准剂量。 久经战场的包里克中士在装填子弹的间隙，竟然和凯文聊起了天。 “长官！您的枪法真好！我是一个经历过10多次战役的老兵了，在战场上打过有300多枪。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就经常随我的父亲去打猎，后来在白山要塞也没少打猎。” 包里克一边说着，一边拔开装火药牛角筒的盖子，将筒里的颗粒火药倒满了一整盖。然后将火药倒进了枪口。 “就算这样，我在200码上10枪也只能打中8枪。长官您刚才开了十枪，没有一枪走空！您真是太厉害了！” 包里克边赞叹边将包着皮革的子弹塞到枪口上。 “我的枪法也是靠子弹喂出来的啊！你知道我是军人世家，从小我父亲就逼着我学习家传剑术、骑马和射击。当然这也得归功于我母亲，我继承了她天生的一副好眼睛。只可惜线膛枪的射速太慢了，2分钟才能打三发。再说咱们人少，根本压制不住鞑靼散兵。而且我发现你的话满多的吗！”凯文回答完，抬手一枪又放倒了一个拿弓的鞑靼人。 包里克用木槌子击打通条将子弹砸进枪膛。“没办法啊！这是我以前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用说话来赶走胆怯。”感到子弹已经到底并很好的贴实枪膛后，包里克用火药筒给火门处点上了一点引火药，举枪瞄准了远处一个拿燧发枪的鞑靼士兵。 子弹飞出击中了那个鞑靼士兵的右大腿，那个鞑靼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唉！失手了！”包里克一拍大腿。然后转头望向旁边的方阵。“长官！你说的没错，咱们这十几条枪起的效果不大。我看方阵那边的士兵有些坚持不住了！再不想点什么办法，他们就都要转身后退了！不晓得将军们在想什么！像鞑靼人那种没什么素质的散兵，只要一个龙骑兵连就可以轻易驱散.” 凯文一边往枪口里倒火药一边赞同，“是啊！咱们的阵型太紧密了，纪律的作用不可能长时间存在。将军们可能害怕站在散兵身后的那些虎视眈眈的鞑靼骑兵吧？” 这时候一个身穿红色披肩的传令兵跑到营属炮附近，向凯文和炮兵少尉传达了一个让他们倍感意外的命令。 “师长命令，火炮和射手在各团战列步兵停止射击后，立刻用极限射速，驱散敌散兵！” “啊？我没听错吧？怎么突然要停止射击？”包里克中士大吃一惊的喊道。 还没等凯文表示惊讶，包里克又拼命开始揉眼睛，“长官！我是不是因为太多的射击而眼睛花了？我怎么看到鞑靼人射来的羽箭突然向上乱飞？” 战场上有这样一个疑问的不光包里克一个人，还有战场上双方好几千名战士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奇景。鞑靼散兵惊讶的看到，自己射出的羽箭在距离法兰克斯人60多吗的地方，突然向上乱飞，然后几乎是垂直落下，乱七八糟的扎在地上。面对这种他们所无法了解的未知，每个鞑靼士兵都从内心里害怕和厌恶。很多鞑靼士兵禁不住开始向后退却。 法兰克斯士兵更是惊讶的发现，原本很多可能击中自己的子弹，呼啸着从自己头顶上掠过。他们虽然弄不清楚原因，但是脱离开死亡的威胁，让本已经浮动的士气又稳定了下来。 同时，各连的军官真的纷纷下达了停止射击的指令。士兵们虽然不明就里，可长时间的训练使得他们本能的遵守各种命令。前排士兵们于是纷纷停止了射击，后排的士兵也停止了往前递枪。 凯文首先反映了过来，“所有人使用定装弹自由射击！大家拼命开火啊！我们的法师和牧师在战列步兵前面使用风墙术了！” 听到凯文的高喊，德鲁奥少尉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少尉一挥手，高喊到：“轻霰弹！极限射速！任意射击！放！”所有的炮兵和射手这才反应过来，最大限度的加快了射击和装填速度。 面对鞑靼散兵的袭扰，博阿尔奈伯爵在拿破里昂尼亲王的帮助下终于想出了解决方案。他通过通讯水晶球给各师的师长传达了一个25个字的命令。命令如下：“战列步兵，风墙术。火炮、射手极限射速，驱散敌散兵。”于是各师纷纷开始命令法师和随军牧师施法，给鞑靼人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在少尉的带领下，他手下的士兵不要命的装填和射击。将后退的火炮复位，用蘸水的炮刷熄灭炮膛内残留的火星，用干炮刷吸干水分。再使用涡状的钩子清除炮膛内残余的药包碎片，最后进行装填。这些极其消耗体力的程序被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着。两门4磅炮像发疯了一样打出了5分/发的可怕射速。炮连的8磅炮和榴弹炮，以及其他各营的营属炮也不甘人后，所有火炮以极限射速轰击了4分钟之久。直到战斗法师和随军牧师消耗光了他们所携带所有的风墙术卷轴。 当风墙术消失的时候，所有火炮的炮管已经变得灼热，无法继续射击。再疯狂的炮手也不敢冒着弹药自燃的危险而装填了，更不用说所有的炮手已经被搬炮弹和推炮车复位而累的精疲力尽。现在惟一还在射击的就是各营的射手了，不过幸好对面还敢于坚持战斗的鞑靼散兵已经所剩无几了。 百骑长多甘仿佛又回到了8年前那场可怕的梦魇里了。对面的法兰克斯人用大炮散布过来一场由钢铁构成的死亡暴雨，将自己的队伍击得粉碎。那些能够力敌十人、按倒骏马、拉开180磅硬弓的鞑靼勇士，就在他的眼前被扫成了碎片。只有那些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的懦夫才成为了幸存者。最令多甘感到耻辱的是，自己也是那些趴在地上的懦夫之一，惟一的不同只是自己还敢抬头看而已。当法兰克斯人的炮火终于停息的时候，多甘和其他所有还能跑动的鞑靼人都站起来，转头飞快的逃命去了。 望着鞑靼人远去的背景，德鲁奥少尉拄着干炮刷在那里大口的喘着粗气，“所有人……休息……1分钟……”然后他转过头去，向凯文寻求帮助。“中尉先生……能不能……让你的人帮个忙……用炮刷蘸水……给我的大炮降温？我和我的人……实在太累了。” 凯文点了点头，指挥自己手下的士兵开始给大炮降温。各团的随军牧师也开始走到炮兵身边，为他们施展神术以缓解疲劳。当所有鞑靼散兵撤回本阵之后，凯文和德鲁奥少尉听到了鞑靼人此起彼伏的进攻号角，决战的一刻终于来到了。 大地在20万只马蹄的践踏下，发出巨大而低沉的呻吟。5万名鞑靼骑兵从三个方向开始向法兰克斯人行进了。各色旌旗迎风飘荡，无数的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所有的这一切仿佛重锤一样敲击着战场上每个法兰克斯人的神经。 终于，鞑靼人的号角声停止了，接着就是5万名骑兵发出的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右翼一万五千名骑兵扑向法兰克斯人左翼的第3师方阵，左翼一万五千名骑兵向法兰克斯人右翼的第1师方阵猛攻，中军除了谷泰可汗的3000怯薛歹近卫军之外一万七千名骑兵则将位于中部的第2师方阵当成了最终的目标。于是，将近4万7千名鞑靼骑兵开始催动战马，汇聚成三条汹涌的骑兵洪流，迎着法兰克斯军队的炮火，向方阵发起了冲锋。 第二十七节 专业军人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三个方阵就像三块巨大的礁石，无畏的迎接着骑兵洪流的冲击。前两排士兵半跪，枪托驻在地上，刺刀指向斜上方，后面的步兵保持着站姿，平端步枪，继续用铅弹迎接着鞑靼骑兵。 由鞑靼骑兵汇聚成的洪流终于撞击在法兰克斯步兵构成的礁石上。由法兰克斯士兵组成的人墙，见到了无数雪亮的利刃、怒吼的鞑靼人、龇着粗大牙齿的鞑靼战马，听到战马奔跑时发出，交替而整齐的踏地声、盔甲的磨擦声、刀剑的撞击声和一片粗野强烈的喘息声。有人胆怯了，但没有人退缩！2万4千名坚强的步兵！2万4千把闪亮的刺刀！ 这一刻，第三军近30000名将士展现出专业军人的优秀职业素质。 作为专业军人，军队里的军官已不再是原先的骑士阶级成员为了荣誉与忠诚去打仗，也不是同人签订了付酬的合同。他们是国家的公仆，国家保证按常规雇用、按常规发薪，事业是有前途的。无论战时或平时，他们都献身于自己的祖国。 士兵也不再是临时从家中抓来，无人关心、没有保障的低贱杂兵。他们无论战时或平时，都被发给工资，管吃管住，配备武器，发给制服。经过有关自我控制、自我克制、服从权威等方面古典哲学的灌输。每天进行无休止队列操练和承受严酷的纪律惩罚。 这些士兵变得能够在极猛烈的炮火下仍然能保持队列，不被想象中的危险所吓倒，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也寸步不退。他们在胜利时能感到自豪，在失败的困境中仍然能服从命令。更为难得的是，把困苦和劳累看作是致胜的手段，而不是倒霉晦气。每个人只抱有保持军人荣誉这样一个唯一的简洁信条。 狂野而奔放的力量自然不能撼动这种由军人的意志力凝成的防御。鞑靼战马在无数的刺刀面前胆怯了。在撞上刺刀丛前的最后一刻，它们驮着它们的主人顺着方阵的边沿奔去。骑兵洪流从礁石两侧流过，狂暴的围着它旋转，用弓箭、铅弹和标枪来伤害它。法兰克斯人则以连绵的步枪火力和大炮霰弹来送出死亡。一些鞑靼骑兵冲入两个方阵间隙，试图绕过方阵，在方阵后方找到防御漏洞。接过他们陷入了两个方向上枪弹的交叉打击。除了死亡，他们什么也没得到。 还有一些鞑靼骑兵，跳下那些胆怯的战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步行向方阵发起了冲击。如果是一对一格斗，和那些好勇斗狠的鞑靼人相比，法兰克斯士兵肯定要处于下风。可整齐的队形，来自后排连续的齐射，都有力的支援了前排的法兰克斯士兵。那些鞑靼士兵步行冲击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 只有最勇猛的鞑靼骑兵，才敢于直接骑乘去冲击方阵。身材高大的百骑长鬼力赤高喊一声：“勇士们！跟我冲啊！”纵马从前两排法兰克斯士兵头上跃过，轰然落在人墙当中。几把刺刀立刻刺进了战马腹部。垂死的战马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好几个法兰克斯士兵撞得口吐鲜血，向后飞出。从马背上跳下来的鬼力赤刀光一闪，一名法兰克斯士兵就被砍倒了。鬼力赤一侧身躲过了另一个法兰克斯士兵的突刺，同时弯刀深深的砍进了这个法兰克斯士兵的头骨，一直砍到了刀上血槽的部分。鬼力赤还没来得及收回弯刀，就感觉背部一阵剧痛，嗓子里突然有**辣的咸味。回头一看，三名法兰克斯士兵恶狠狠的瞪着他，3把刺刀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后背。鬼力赤惨叫一声，看到周围的人群一阵旋转，大地向自己迎面扑来。 摔到地上时的沉重撞击，使鬼力赤最后一次抬起了头。方阵前排的士兵身后没有了依靠，被其他鞑靼骑兵连人带马撞飞了。刚才让鞑靼骑兵束手无策的方阵终于出现了缺口。礁石出现了裂纹！这些后续者从胸前插满刺刀的死去战马上跳下，嚎叫着挥舞武器冲向了裂纹处的其他法兰克斯士兵。 “值了！”一种轻松的念头，让鬼力赤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黑洞洞的空虚将他带走了。鬼力赤所无法看到的是，缺口两侧的法兰克斯士兵连续齐射出来的铅弹，封住了“礁石裂纹”的入口，打死了想随后跟上的鞑靼骑兵。片刻之后，失去后援的鞑靼骑兵被“裂纹”周围的法兰克斯士兵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所压倒了，纷纷死在了刺刀和枪托下。后排的士兵围杀了那些冲入队形的鞑靼人，就迅速填补上队形上的空缺。终于，这些裂纹被修复了。 有时候，队形上有的漏洞并不是鞑靼人制造出来。猎兵连的米里哀上尉正指挥士兵们战斗，突然听到左侧方向传来了一声大的吓人的枪声，随后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原来第三排一名士兵手中的步枪突然炸膛了。那名士兵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脸部和双手已经被炸烂。周围好几名士兵握着被炸伤的伤口躺在那里呻吟。 在长时间射击作战下，不晓得是导火孔被堵塞了，还是火石出现问题无法打火，总之那只步枪瞎火了。可是在激烈的战斗中，前排的士兵根本没有发现，后排的士兵也就更无从知晓了，那只步枪就这样被连续装填了7次之多。当它带着7发的弹药终于被击发时，枪膛无法承受那么大的爆炸力而炸膛了。导致那名士兵当场被炸死，周围好几个士兵被炸伤。 对于他们的死伤，米里哀上尉根本没空理会。他所看到的是由于这个意外导致队形性出现了巨大的漏洞。附近的鞑靼骑兵见此良机，全都涌向了这个缺口。有几名士兵因为暂时的害怕已经转身向后跑了。连长米里哀上尉冲上去，把长剑一横，拦住那些想后退的士兵。他高喊道，“谁也不许后退！记住你们入伍时的誓言！堵住缺口！堵住缺口！” 列兵梅基尼刚入伍半年多，还第一次上战场。刚才炸膛的巨响震得他耳朵直响。身边战友死伤的惨状，以及即将冲到自己跟前的鞑靼骑兵，更是将他吓得魂飞魄散。他不由自主扔下步枪向后退去。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衣领，一下子就把提了起来。梅基尼定睛一看，大手的主人是自己的队长旺多姆下士。下士先给了梅基尼几个耳光，然后冲他大喊：“没听到连长在喊什么吗？快点回去杀鞑靼人！”梅基尼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只步枪，冲向了那些恐怖而可怕的鞑靼人。 猎兵连的其他士兵前仆后继的冲上去，试图堵上缺口，甚至连队的军官和军士也已经投入了肉搏。可在刚在的几次交战中，猎兵连已经被削弱了。那些没有深厚队列掩护的单薄身体一次次被战马撞飞。 梅基尼眼前的景物突然从奔驰而来的鞑靼骑兵，变成了蔚蓝的天空。“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禁问自己。直到他的后背重重的摔在地上，梅基尼才回想过来。刚才他端起步枪，高喊一声：“杀！”，用尽全身力气刺向了一个向他冲过来的鞑靼骑兵。 “我的刺刀好像刺中了那匹鞑靼战马的前胸。为什么我会躺在地上？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疼痛？为什么我一动都不能动？为什么天开始黑了？……” 被鞑靼战马撞飞的梅基尼渐渐失去了意识。 米里哀上尉痛苦的看到，鞑靼人以十几名骑兵和战马的生命为代价，扩大了缺口，并终于冲破了猎兵连的防御。第1师方阵的一边断裂了。位于方阵中间的将军和其他三个团的后背都暴露给了鞑靼骑兵。整个方阵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 就在这个危机时刻，一枚枚的魔法飞弹，一道道闪电飞向了鞑靼骑兵。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鞑靼骑兵立刻就变成了地面上血肉模糊或浑身扭曲的尸体。原来是法师和牧师过来支援了。牧师手持盾牌和钉头锤防护在法师之前，用定身、丧志、目盲等神术，给鞑靼骑兵制造混乱。飞向了鞑靼骑兵的一枚枚魔法飞弹和一道道闪电则是法师的杰作。在随军牧师和战斗法师的合力打击下，鞑靼骑兵的冲击势头被阻止住了。 米里哀上尉刚把长剑插进一个落马的鞑靼人胸膛，就被右边的一具尸体绊倒了。上尉爬起来才发现，这具尸体就是刚才帮助他重整队伍的旺多姆下士。下士的刺刀刺进了一个鞑靼什长的胸膛，而下士自己也被对方的长矛刺穿了。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生死搏杀的姿态死在了一起。法兰克斯士兵连续发出的惨叫，让上尉没时间去，哀悼下士的阵亡。他看到无法前进的鞑靼骑兵开始向缺口的两侧压迫，在马刀的挥动下，猎兵连的士兵不断倒下。 第二十八节 土元素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就在上尉快要绝望的时候，幸好营长瓦吕贝尔少校带领从其他连抽调过来的军官和军士，赶过来支援了。这些军官和老练的军士都很精于格斗，身上又有铠甲保护，肉搏能力要远超出普通士兵。鞑靼骑兵向两侧扩展的势头被克制住了。获得喘息机会的上尉重整了队伍。鞑靼骑兵在法兰克斯人的刺刀和铅弹的双重之下连连落马，剩下的鞑靼人也不断后退，猎兵连的缺口马上就要被填补上了。 米里哀上尉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发现自己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给笼罩了。一个16尺高，巨大人形岩石从地下钻出，出现在了上尉的面前。这个怪物一把就把上尉抓了起来。上尉立刻感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压碎了。在岩石类似面部的位置，上尉看到了一个嘴巴模样的裂口和一对眼睛模样的宝石。那对宝石紧紧盯住了米里哀上尉，裂口发出了刺耳的岩石。上尉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型土元素！大家……”，还没等上尉说完，大型土元素用双手将上尉一扯，可怜的上尉就在猎兵连士兵们的面前被扯成了两半。 突然出现的大型土元素是鞑靼人的萨满召唤出来的。鞑靼骑兵发动全面冲锋的时候，她们就远远尾随在那些骑兵之后，为他们吟唱战歌，加强士气。所以鞑靼骑兵才敢于冒着法兰克斯人密集的火力，反复发动冲击。当她们发现，战斗进入胶着状态，鞑靼骑兵很难冲击进法兰克斯方阵的时候。她们就开始召唤土元素。50名萨满一共召唤出10多只大型土元素和30多只中型土元素。这次她们还吸取了在白山要塞的教训，在召唤出土元素之后，立刻命令它们施展遁地技能。潜入地下的土元素，一方面不用担心火炮的杀伤，另一方面也能对法兰克斯人造成突袭。 这些由岩石和泥土构成的怪物突然从地下钻出，出现在方阵周围，立刻对方阵造成了严重威胁。这些怪物虽然移动缓慢，但力大无穷。它手臂一挥就能击飞3、4名士兵。站在土元素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后退，试图避开这个可怕的怪物。幸好鞑靼骑兵也非常害怕这些怪物，没有趁机发动冲锋，三个方阵才没有立刻崩溃。萨满们高兴的看到，自己的土元素开始在方阵中肆虐，让越来越多法兰克斯人的血渗入到地灵之母的身体当中。在满意之余，她们也开始靠近方阵，试图用魔法攻击那些慌乱的法兰克斯士兵。 萨满合达安压低身形，小心翼翼向面前厮杀的战场靠近。她做萨满已经20年了，各种战斗也参加过不少，可她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这都是因为她在出征前做的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合达安在天空上翱翔，在一个陌生的荒原上来回盘旋。等到合达安随着鞑靼大军来到加泰隆尼亚旷野。她才发现，这里就是自己梦中所飞过的那个荒原。 “这个梦到底预示什么？”这个念头困扰着她。可激烈的战斗不容她继续探求了。看着前方激烈战斗的两军战士，合达安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小点牛油、铁屑和硫磺，准备施展炽燃火球术。她刚把施法材料搓在一起，却发现那些耀武扬威的土元素一个个都消失了。仅剩几个没有消失的土元素也在魔法的打击下变成了碎石和土块。 远处突然飞来的子弹打断了合达安的惊讶。这枚子弹被合达安给自己施加的树肤术防护给弹开了，没能伤害到她。合达安刚想寻找子弹的来处，第二颗子弹又飞到了。这颗子弹击穿了树肤术防护的薄弱部分，打进了她的右肺，让她一头载到在了地上。在弥留之际，合达安很清楚，自己胸腔里的血液正从伤口涌进，将她自己淹死。同时，合达安也终于弄清楚了那个梦的寓意。她将死在这里，任由鸟兽吃掉她的尸体。会有一只鸟叨出她的眼球，然后叼着它在天空中翱翔。 凯文满意的看到自己射出的子弹，干掉了一个正准备施法的萨满。就开始寻找下一个敢于进入他步枪射程的萨满去了。在开战之前，所有射手都被命令以敌军萨满为首选狙杀目标。刚才萨满的贸然走近，让射手们获得了渴望已久的机会。萨满们在付出了10多条生命的代价之后退却了。 米里哀上尉的尸体被士兵们放置在方阵内侧。黛西望着上尉残缺不全的尸体，充满歉意的轻声说道，“对不起，如果我能再快点施法就好了……”然后，她将已经恢复成空白羊皮纸的驱逐术卷轴放回卷轴盒，冲向了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根据凯文提供的情报，为防备鞑靼人召唤出来的土元素，法兰克斯军队给法师和牧师们都配发了驱逐术卷轴。虽然土元素使用遁地技能对法兰克斯军队进行突袭，造成了暂时的混乱。法师和牧师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施展了驱逐术，将那些土元素送回了土元素位面。 土元素的消失，让法兰克斯士兵终于可以重整队形的机会。鞑靼人的进攻号角吹得更凶了，更为猛烈的进攻开始了。在三个方阵的每条边上，都有双方几千名战士在展开血腥的厮杀。双方为了一跨步的距离都要付出生命和鲜血的代价。连凯文和射手们都不得不和试图爬过车辆障碍的鞑靼人展开了肉搏。 一个鞑靼百人队在第2师方阵的一角获得了突破。30多个凶悍的鞑靼人扑向了位于方阵中心的博阿尔奈伯爵和他的军司令部。但他们迎头撞上了拿破里昂尼亲王和护卫他的黑甲重骑兵队。 拿破里昂尼亲王合上勃艮第式头盔的颊甲，手握精金魔法长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他雷霆万钧的第一剑就将身穿锁子甲的鞑靼百骑长从肩膀到腰斜砍成了两半。此后亲王的每一击就会让地面上出现一具的鞑靼人尸体。 20名黑甲重骑兵排成横队紧紧跟随着亲王，剑光起处，那些落入这些骑士间隙处的鞑靼人都丢掉了性命。片刻之后，冲进来的鞑靼人都成了地面上的尸体。 谷泰可汗通过望远镜望着远处荒原上几万人的生死搏杀，仰天长叹了一声。然后他命令怯薛歹的队长札里赤：“吹响号角！怯薛歹全军集结。准备随我立刻出击！”石化牛角号声穿透了枪炮和喊杀声，响彻了整个荒原。 听到札里赤吹响进攻的号角，拿破里昂尼亲王骑马跑到军长博阿尔奈伯爵旁边。亲王打开勃艮第式头盔上的颊甲，“伯爵，最后决战的时刻到了。请给龙骑兵师发信号吧！” 看到谷泰可汗就要亲自涉险。可汗的亲信、他的外甥、掌玺官托布米立刻上前阻止。“伟大的可汗，我的主人！您的大军已经把法兰克斯人团团围住！您的勇士已经冲入他们的阵营。法兰克斯人即将成为野狗和秃鹰的美食。为什么您还要亲自涉险呢？” 可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一边等待着怯薛歹集结完毕，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大声斥责自己的外甥，“你这个拿笔的家伙懂什么叫战争？士兵们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可以按你的意愿随意进退。他们会疲劳、会胆怯！法兰克斯人确实被团团围住，可他们的队形丝毫没有崩溃。每杀死一个法兰克斯人，就要倒下五名鞑靼士兵。你再看看，那些突入法兰克斯人方阵的勇士还有一个活着吗？现在我的战士还能奋勇作战，因为他们害怕我严格的军法，也因为萨满的战歌还在鼓舞着他们。很快战歌的鼓舞效果就要消失了。在此之前，我必须投入新的生力军打垮一个法兰克斯人方阵！” 说完，谷泰可汗就带领着3000怯薛歹士兵，排成了3个波次的千人纵队扑向了法兰克斯人最右翼的第1师方阵。 所有这些怯薛歹士兵都是鞑靼人中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头戴精钢打造的头盔，身披钢丝密织而成的锁子甲，全部装备由鄂图曼人提供的鄂图曼火枪和大马士革弯刀。他们**的战马也都是鞑靼马中最好的乌珠穆沁马。这些谷泰可汗最倚重的士兵现在被战争的**所包围着，渴望用法兰克斯人的鲜血来报答可汗的厚爱。他们就好像可汗最喜欢的那群用人肉养大的獒犬一样。一旦可汗发出攻击的命令，他们就会飞快的奔向目标，无情的将其撕成碎片。 就在谷泰可汗在训斥掌玺官托布米时，在营垒后面被等待所深深折磨的3000龙骑兵终于等到了进攻的命令。 出发前，龙骑兵师师长阿梅伊少将向自己的士兵训话。 “勇士们！营垒外面，第3军的步炮兵弟兄们正在和两倍于他们的鞑靼人浴血奋战！鞑靼人最精锐的怯薛歹近卫军吹响了集结的号角。们是鞑靼骑兵中的精华和脊梁，就要发动对我们步兵的致命一击！” 少将从刀鞘里抽出了马刀，将它举过头顶。高喊道： “让我们去解救步兵！冲锋！” 第二十九节 挽歌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一个不大的碧绿色甲虫摇动着草茎，突然鼓动翅膀，飞到了多甘的胳膊肘上。它从多甘的游牧袍袖子向上爬，迅速爬到了多甘肩头的锁子甲上。可能是冰凉的铁环，让它感到不适。甲虫鼓动翅膀直接飞到了多甘扁平的鼻子上。多甘瞪大了眼睛，直视着远方，却没有挥手赶走这只挡住他视线的讨厌虫子。因为多甘的鲜血和生命已经从他胸口上的三个大洞里流淌干净了。 刚才多甘跃过了作为障碍的弹药车，冲进了炮垒。他的刀法凶狠而刁钻，一连砍到了3个射手，凯文是他的第四个对手。凯文虽然有家传剑法和军校的系统教学，但跟这样的高手相比还是显得很稚嫩，很快就被多甘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穿着胸甲，多甘划过凯文前胸的一刀就已经要了凯文的命了。幸好包里克中士和德鲁奥少尉冲上来挡住了多甘，救下了凯文。获得喘息机会的凯文，掏出两把手枪照着多甘的前胸连开两枪。然后凯文从地上捡起了一只燧发枪又补了一枪，才杀死了这个异常凶悍的鞑靼人。代价是德鲁奥少尉的左腿也挨了多甘一刀，幸好伤的不重。 凯文挥手赶走了停在多甘鼻子上的甲虫，低下身子仔细端详起这个被自己杀死的鞑靼猛将。凯文已经认出了这个多甘就是在白山要塞想要烧死他的鞑靼百骑长。凯文静静的看着这个曾经两次差点夺去自己性命的鞑靼人。 “为什么他们要远道毁坏我们的生活？杀害我的朋友？最后在这里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凯文望着多甘不肯闭合的眼睛，发出了得不到回答的疑问。 不远处，黛西轻轻走向了第37步兵团阵亡者遗体的暂时安置点。米里哀上尉的遗体也被暂时安置在那里并被盖上了一件大衣。 黛西望着这些不久之前还享受着阳光与生命的逝者，轻轻的唱起了一首歌。 《来去逐波》 这是一首孤寂的歌， 那些寻寻觅觅的过客。 他们注定坠落， 一次又一次的。 这是一首随泪水滴坠的歌， 为那些勇士们的陨落。 朋友们，起立， 你们不会是孤独的。 而这一部份只献给她， 是她的， 是她的， 却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 来去逐波。 这是一首无信者的歌， 那些惊异于此的过客。 他们仅存在于此刻， 却并不在意他们的战斗，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首虔信者的歌， 如果你只想知道它唱了些什么。 朋友们啊，起立！ 献我们的挚爱，在这一刻。 而这一部份只属于她， 是她的， 是她的， 却不知道，是否她还记得？ 来去逐波， 我只能思考，为什么？ 来去逐波， 我只能思考，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奋力一搏？ 这是一首站立者的歌， 只为他们可以再次一搏。 只为他们还需要一只援手， 只为他们知道自己能够。 来去随波， 我只能思考，为什么？ 来去随波， 我只能思考，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奋力一搏。 黛西的歌声将凯文送入了沉寂。被砍倒的纳季奇中尉、在火焰中挣扎的科恩牧师、倒在血泊中的上尉夫人、惨死在矛尖上的波普勒少尉，以及被扯成4块的米龙诺上尉，仿佛都出现在了凯文的面前。他们恢复成与凯文初识的模样，轻轻向凯文打着招呼，又慢慢的随风而逝。 一只大手搭上了凯文的肩膀，将他拉回了现实当中。凯文转头一看，是包里克中士。 “长官！您没事吧？”中士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刚才想起了白山要塞的朋友们。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在要塞作战时，我虽然亲手干掉了几个鞑靼人。可形式太紧张，我一直没有机会仔细看看。大家都说第一次端详被自己杀死的人会感觉不适吗？为什么我现在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凯文将视线又转回到了多甘的尸体上。 “那是因为你杀死的是该杀的人。这和我当年为了国王陛下去和哈布斯堡人作战不一样。双方士兵都是来自普通家庭的穷小子，彼此都没有仇恨。我第一次看着我杀死的一个年轻小兵，内心痛苦了很久，他那副胆怯而又不甘的模样现在我还记得。 可这些鞑靼人突然突然闯入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朋友。杀死他们是善举，是为了白山要塞的遇难者报仇！今天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我们狠狠的为了白山要塞的人们报了仇！”包里克他望着荒原上一地的鞑靼人尸体，越说越激动。 他冲着白山要塞的方向高喊起来。 “尊敬的上尉！亲爱的弟兄们！我们今天为你们报了仇！而且我们活下来了！” 凯文望着白山要塞的方向，附和道，“是啊！我们今天活下来了！” 现在，整个加泰隆尼亚旷野已经没有和枪炮的轰鸣和人马的喊杀喧嚣。取而代之的是法兰克斯官兵们“国王万岁！亲王殿下万岁！”的欢呼声。这些血战余生的法兰克斯士兵正在欢庆这次伟大的胜利。 龙骑兵师击败怯薛歹近卫军成为决定会战胜负的关键时刻。 龙骑兵终于出现在战场上之后，正在荒原上奋战的法兰克斯军队迸发出“法兰克斯万岁”的欢呼。拿破里昂尼亲王更是率领着20名黑甲重骑兵和精灵法师阿拉密尔骑马冲出方阵，直透鞑靼骑兵的重围，汇入到龙骑兵的队伍中间。 很快双方的骑兵就冲撞了到了一起。三个旅对三个千人队，3000名骑兵对3000名骑兵。双方的骑兵队伍在平坦的加泰隆尼亚旷野上来回盘旋厮杀。那已经不是混战，而是触目惊心的一阵血肉旋风，是灵魂和勇气的怒吼，是一阵剑光与闪电交驰的风暴。 龙骑兵们凭借着整齐的队形和法师的魔法，将怯薛歹的队形一次次的击垮。可怯薛歹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很快能脱离龙骑兵的追击。在鞑靼可汗的大纛旗在迎风飘扬。重新集结的号角声一次次从那里响起。被打散的怯薛歹近卫军又一次次的重新聚拢起来。 见此情景，阿梅伊少将都暗自着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己方的龙骑兵占据着上风，可却没有对怯薛歹造成什么惨重的伤亡，而龙骑兵自己的损失却不小。 这位优秀骑兵将领敏锐的感觉到，那些散而复聚的怯薛歹正在等待机会.只要龙骑兵失去控制力，队形陷入混乱。他们就会冲上来，依靠高超的骑术和刀法，在单骑战斗中消灭自己的部下。想到这里，少将开始向周围望去，希望自己有部下也能发现目前己方的危机。可他的手下的军官们，要么集中精力在维持自己部下的队形，要么沉醉于与鞑靼人的激烈拼杀。 “击杀鞑靼可汗！”一声洪亮的喊声，让失望的少将心头一震。 只见一团红黑旋风冲出了己方的队形。他们一边冲锋一边高喊，每个试图拦截他们的怯薛歹骑兵都被砍落马下。 是拿破里昂尼亲王和他的黑甲重骑兵们！他们为了消除己方潜藏的危险，彻底击垮鞑靼人，向着鞑靼近卫军的可汗大纛旗发动了决死冲击。亲王的勇气扫清了克莱曼少将心头上的阴霾，更使得他豪情万丈。他对左右高喊：“亲王殿下都亲自奋勇在前了，我们有什么资格落后？命令各旅各团各中队！全力击杀鞑靼可汗！” “击杀鞑靼可汗！” 少将率领着自己的副官和侍从高喊着冲向了鞑靼近卫军的可汗大纛旗。 一个又一个连的龙骑兵同样高喊着。他们丢开自己的对手，发动向心攻击，冲向了鞑靼近卫军的可汗大纛旗。 “保护可汗！” 怯薛歹近卫军的千骑长和百骑长们反应过来了，冲自己的部下高喊。 “保护可汗！” 一个又一个怯薛歹百人队高喊着，用身体挡住了龙骑兵的冲锋。 法兰克斯语的“击杀鞑靼可汗！”和鞑靼语的“保护可汗”交杂在一起。战斗残酷激烈，攻击与防御的双方都胶着在一起尽情杀戮，至死不休。统一的指挥已经不存在了，双方以百人为单位凭着本能呼啸飞奔，纠缠厮杀。军衔、血统上的差异在这种混战当中被统一了。无论是法兰克斯的将军还是鞑靼的千骑长，都恢复了最基本的士兵属性。所有人都高举战刀，为了杀死对手和不被对手杀死而殊死战斗。虽然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几乎但都无法打破僵局。 拿破里昂尼亲王和他的黑甲重骑兵们则成为了惟一的例外。传奇般的战技、附有魔法的长剑、矮人精工打造的魔法铠甲，所有的这一切都使得他们在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是法兰克斯军中最锐利的军刀，是散布死亡的“红黑旋风”。一个个狂呼死战的怯薛歹百人队被劈出了缺口，龙骑兵们趁机从缺口渐渐冲破了怯薛歹的防御。 第三十节 胜利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大纛旗下的谷泰可汗发现了那股红黑旋风。特别当看到几个豪勇的百骑长都死于为首的那个骑士之手后，愤怒的可汗暴吼一声，就要冲上去与那个骑士对阵。亲兵队长札里赤急忙试图拦住可汗。 “伟大的可汗，您是我们的信心和灵魂，请不要让您的宝刀轻易出鞘。那几个在您的近卫军里耀武扬威的家伙，自有您的最忠诚勇士去处理。” 可汗指着正在屠杀自己战士的亲王，大声对着札里赤喊道。 “你看到那个骑士盾牌、铠甲和马甲上的徽章了吗？是金色鸢尾花！他是法兰克斯的王族！他都能冲在第一线，我难道还要躲在你们的身后？” 说完，可汗就带领着30多名自己最亲信的亲兵，冲出自己部下的保护，排成骑阵迎向了亲王和他的侍从。 亲王的精金长剑已经沾满了鞑靼人的血肉，秘银全身甲虽有魔法加持，但也被鞑靼人的马刀留下了一道道的割痕。有些疲倦的亲王刚想示意黑甲重骑兵们接替自己，好去恢复体力，颊甲后面的嘴角就一下子上扬起来。亲王笑了，因为他看到鞑靼可汗的大纛旗从远方急速向自己奔来。“你终于忍不住了！” 谷泰可汗一口气冲到了亲王身边，两方的战士都自发的散开，为自己军中身份最高贵的人让路。谷泰可汗连砍了拿破里昂尼亲王七刀，都被亲王轻松的接下了。谷泰可汗不禁有些后悔，他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可汗不禁想抽身退下去，让自己的亲卫先消耗一下这个对手的体力。 可亲王的反击开始了，迅猛而沉重的攻击让谷泰可汗无法顺利脱离。亲王从马镫上站起，做出劈开的姿势，将可汗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就当可汗准备格挡的时候，亲王长剑换到左手，用剑尖猛然一刺。长剑一下子就刺到了可汗的前胸。 可汗胸甲上的防护魔法防御住了长剑所附着的焰爆和冰爆魔法。可这件由博兰尼亚国王奥古斯特三世赠送的阿尼玛式胸甲，却无法防御精金长剑本身的打击。剑尖穿透胸甲，深深扎进了可汗的前胸。 可汗惨叫一声，向后缩了一下身子，握刀的手垂了下去。他的另一只手松掉缰绳，扶住胸部的伤口，随后就趴到在了鞍头上。 亲王刚想照着可汗的脑袋再补一剑，谷泰可汗的亲兵已经疯狂地冲上来了，他们前仆后继，舍生忘死的战斗模式，终于挽救了他们可汗的生命。 亲兵队长札里赤用战刀硬接住了本来要击杀可汗的那一剑，代价是他的右臂被亲王反手一剑给削掉了。他的断臂还没落地，又有怯薛歹亲兵冲来缠住了亲王。一心救主的札里赤顾不上断臂的疼痛，用左手抢救下了重伤的可汗。 札里赤好不容易将不省人事的可汗拖到了安全地带。他惊愕的发现，鲜血不断从可汗前胸上的伤口涌出，急速的带走可汗的生命力。而谷泰可汗紧咬的牙关也已经根本灌不下萨满配置的生命魔药。此前冲上去的那些亲兵已经被拿破里昂尼亲王和他的黑甲重骑兵们砍杀殆尽，变成了一具具带着烧灼和冰冻伤痕的尸体。连代表可汗的大纛旗也被他们砍倒了。 无比忠心的札里赤知道已经没有机会把可汗安全送下去了，除非能立刻恢复可汗的生命力。他咬了咬牙，跪下来向家乡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然后札里赤毅然左手扶住可汗拿刀的右手，将战刀猛的刺进了自己的前胸！ 可汗的战刀一遇到鲜血，它所附着的夺取对方生命魔法立刻被激活。随着那把战刀闪耀起诡异光泽，本属于札里赤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了谷泰可汗。谷泰可汗的呼吸平稳下来了，胸口的伤口也不再流血。看到可汗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被亲兵队里仅剩的几个亲兵安全送了下去，札里赤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300名最忠诚的怯薛歹保护着重伤初愈、陷入昏迷的谷泰可汗逃走了。他们砍倒所有挡住自己路的人，即使被砍倒的是鞑靼人也毫不吝惜。其他怯薛歹看到大纛旗被砍倒，重新集结的号角声再也没有响起，一下子变得无心恋战。他们开始拼命向鞑靼草原方向溃逃。龙骑兵则在他们身后尽情的追逐和砍杀。最后，只有不到一半的怯薛歹骑兵逃离龙骑兵的军刀和法师的魔法。 亲王拦住了试图追杀逃跑可汗的黑甲重骑兵和龙骑兵。他望着札里赤安详的尸体。 “让我们满足这个忠诚勇士的最后愿望吧！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战场上救下我最想救的人！ 再说现在鞑靼可汗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传令下去，就说鞑靼可汗已被击杀！” “我军击杀鞑靼可汗！” 胜利的欢呼声从龙骑兵师传到了每一个还在苦战当中的法兰克斯方阵。士兵们高声欢呼着这个伟大战果，每个人都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虽然鞑靼士兵们听不懂法兰克斯人在喊什么。可是怯薛歹的战败，可汗大纛旗的消失，以及法兰克斯人极为高涨的士气。这一切使得鞑靼士兵们察觉到自己的后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直在坚持攻击的鞑靼全军终于崩溃了。他们抛下正在围攻中的法兰克斯方阵，开始溃逃。法兰克斯军队及时变阵，将师空心方阵转换成了灵活的营方阵，发动了对鞑靼人的全面攻击。那些营方阵就像一个个活动的多面堡，用火力追杀那些逃掉的鞑靼骑兵，并堵住了那些冲得过猛鞑靼人的归路。 龙骑兵师在彻底击溃怯薛歹近卫军后，阿梅伊少将把他们重新整队，回师支援法兰克斯军队的右翼。第1师在龙骑兵的帮助下，成功将鞑靼左军近7000名残兵给截住了。 “勇士们！天灵之父在看着咱们！随我杀出去啊！”左万骑长透雷还想指挥部队突围。可他的决心和勇气包括他的身体都被一发8磅炮的实心弹给击得粉碎。 接替透雷指挥的首席千骑长芒谷。他望着前方和左侧不断逼近的敌军，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带领着士气低落的鞑靼士兵杀回草原了。攻击背后的敌军营垒，更是自杀的行为。 芒谷还没来得及想到出路，被包围的鞑靼士兵已经从动摇不定，变成了东奔西窜的溃兵。最后，他们在法兰克斯军的攻击之下，出于本能的冲动，逃进了没有子弹和炮弹飞来的沼泽。芒谷看到这种惨状，长叹一声，也奔入了沼泽。 最终，这7000个鞑靼人除了有1000多人最终选择了投降，有5000多人都在那里溺死了。从沼泽里逃脱的鞑靼不足400人。 1765年9月13日的加泰隆尼亚旷野之战，法兰克斯军队投入30000人的兵力，以近5000人伤亡，成为了这场恶仗的最终胜利者。 鞑靼汗国此战投入5万兵力，结果只有不到一半的鞑靼人逃离了战场回到故乡。除了那些在沼泽里淹死的，鞑靼人在加泰隆尼亚旷野扔下了7000多具尸体和相等数量的重伤者。还有近4000个陷入包围的鞑靼骑兵被迫向法兰克斯军投降了。 在法兰克斯军队的追击之下，鞑靼人几乎丢弃了他们所有的辎重、马匹、牛羊。那十多门没来得及赶到战场的12磅重型攻城炮也都被法兰克斯人的追击部队所缴获。 结果他们发现，每门火炮的炮身上还都曾经刻有盾徽，盾徽上面的图案是博兰尼亚王国的国徽，一只展翅翱翔、戴着王冠的银鹰。 战斗结束的第二天，安帕省东北部普遍下起了大雨。从加泰隆尼亚旷野到国境线，沿途因伤病、冻饿而倒毙的几千具鞑靼人尸体见证了鞑靼人败逃时的窘迫。 那些逃出法兰克斯国境的鞑靼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连续遭到普罗斯的哥萨克和哈布斯堡的马扎尔骠骑兵的骚扰和打击。最终，只有不到一万鞑靼人最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一战让本已人丁不济的鞑靼汗国失去了太多青壮年，从此鞑靼汗国的国势一蹶不振，彻底走入了衰亡。汗国西方的国土成为他国觊觎的目标，东方的臣服部落也逐渐脱离了汗国的统治。 最终，随着鄂图曼帝国的衰落，鞑靼汗国被普罗斯帝国所灭亡并吞并。曾经凭借着马快弓强，让伊利布大陆诸国痛苦和颤抖了近500年的鞑靼汗国成为了历史的尘埃。只有吟游诗人的歌谣中能依稀见到他们当初的辉煌。 当然，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对于整个伊利布大陆上的各个国家来说，加泰隆尼亚旷野之战很快在他们彼此之间产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暂时被压制的积怨和野心在反应过程中逃脱了枷锁，制造出更多的仇怨和野心。纷争和阴谋纷纷上演。最终，在大陆各国家间持续了近百年的均势政治破产了，伊利布大陆再次被战云所笼罩。战争的性质也从国王间的有限战争变成了更加残酷也更波澜壮阔的国家间的战争。 第一节 舞会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欢庆法兰克斯军队在加泰隆尼亚旷野上的胜利以及迎接国王特使苟斯特－格洛克侯爵的盛大舞会宴正达到**。 整个晚上，来自首都吕得斯的乐队一直在不停地演奏里戈东、玛祖卡、美尔莱宋慢步圆舞曲以及华尔兹这些最精彩的常备曲目。原来充当临时指挥部的子爵府已经被装饰得富丽华贵，无数对舞伴在它的舞厅里穿梭起舞。 参加舞会的宾客们云集一堂，第三军团高级军官们的佩剑、勋章和笔挺的制服与安帕省的高级贵族和政经要员们华贵的长袍和绶带交相辉映。身份高贵的夫人们、小姐们，每一位都用宝石、丝绸和天鹅绒的花边装点着自己。即使那些不再年轻的贵夫人们也显得比平日迷人而活泼。 活跃的笑语交错着，传递着来自首都的流行和那些闺房迷话儿。又有哪位夫人不想在今天的舞会上把自己的胸衣勒得更紧点儿呢?就是那些侍女们，也都穿上了最好的衣服。那也许是夫人一时好心，不再穿的某条已经有点儿过时的，或是年轻时候穿过的裙子。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一点儿香水，一点儿脂粉，有什么比年轻女孩儿更能吸引那些穿着笔挺制服的好小伙儿？ 音乐响起来了，美尔莱宋慢步圆舞曲，那丝绸的裙子舞起来就象是花儿。姑娘们、夫人们、老爷们、小伙子们，欢乐着点儿吧！让喜悦女士（注1）来到我们当中！ 舞厅，这个子爵府里最豪华的地方已经构成了与这一群高贵的宾客和衣裳华贵的女人们很相称的格局。华丽的吊顶，虽然在时光的流逝中，闪闪的金光已被磨损，但仍然像星星一样闪烁。绣花的窗帘和门帘帐幔，层层叠叠地垂着，显示出斑斓的色彩，而锦缎斑驳的投影却也不时遮住了它们的光彩。这一切勾画出了成百上千盏灯被四周无以数计的镜子辉映出的光彩夺目、无比华丽的情景。 通过巨大的半圆形的窗玻璃，大厅的灯光向外四射，像是一场大火在燃烧，照亮了子爵府已经充斥了几个小时的阴暗，也照亮了哨兵军帽上的的缨穗。 宪兵下士沙威守卫在子爵府花园的西院墙附近。他活动了一下已经站得发麻的脚踝，借着灯光点燃了自己的烟斗。随着烟圈一层层飘起，沙威望向灯火辉煌的舞厅，左边的眉毛不禁挑起来。 “从下午一直跳到现在，我站岗都站得脚麻了，一直跳舞的贵族老爷和太太们不累吗？” 突然从旁边阴影里闪现出的身影，打断下士的调侃。他麻利地扔下烟斗端起了燧发枪，指向了突然出现的阴影。可在看清来人后，下士松了一口气。 这个突然闪现出来的身影，是一个穿着晚礼服的漂亮少女。5尺多一点的身高，纤细的身材。什么样的人会在这样一个女孩子面前保持警惕性呢？ 沙威自然也不会。“是某个参加舞会贵族的女儿或妹妹吧？”他一边想一边把燧发枪放回到肩头，弯身去捡自己的烟斗。看到少女正微笑着走向自己，下士微笑着问道：“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 少女没有回答下士的问题，继续微笑着走向他。下士不禁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后退一步，刚想更大声的发问，就恐惧的发现，向自己走过来的那个少女眼眸其实是红色的。 还没等下士发出警告，一只纤细稚嫩但又非常有力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下士的嘴巴，让他的呼喊变成了喃喃的闷响。同时下士只感到后腰处一阵麻木，所有力量和意识都从那里溜走了，刚捡起的烟斗又掉在了地上…… 一个同样身穿晚礼服的少女，松开了捂住下士嘴巴的左手。她收起涂有麻痹性毒液的长匕首，轻轻的把下士的尸体放到地面上。刚才吸引下士注意力的少女和她交换了几个手势。她们合力将下士的尸体藏在了花园的阴暗处。然后两个人一起脱去了晚礼服，露出了完美展现她们优美曲线的黑色紧身衣以及藏在裙摆里的弯刀和手弩。随后两个人再次将自己隐入了黑暗。 并不是所有宾客都在跳舞，这就有两个人一边在窗边饮酒，一边聊着天。 这两个人中，一个是曾经为白山要塞送去警告的瑞恩斯坦・斯莫・穆先生。他作为当地商界的头面人物，受邀参加了这次舞会。他今天还是穿着那套华丽的服装，只不过身上的珠宝饰品更华丽了。另一个就是我们的凯文中尉了。 现在距离加泰隆尼亚旷野上的那场血战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一周多前，鞑靼人的大队早已经被赶出国境线，残留在境内的小股鞑靼人也都被剿灭。随第三军团主力回到斯特拉堡的凯文，感到安帕省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他就和玛利亚一起向博阿尔奈伯爵申请去收敛白山要塞阵亡者的遗骸。被各种军务忙得脱不开身的博阿尔奈伯爵批准了凯文的请求。为了表达自己无法亲自前去的歉意。伯爵特意安排卢古鲁斯・巴卡上尉带着一个连的龙骑兵为他们提供保护，此外还邀请了几位死者之王（注1）的牧师一起前往。 在这些人的陪伴下，凯文、玛利亚、包里克以及黛西回到了白山要塞。不过这里只能算作是遗迹了。鞑靼人在屠杀了要塞里所有人之后，放了一把大火。要塞里的所有建筑物都付之一炬，只有破损的围墙和被熏得乌黑的那栋三层石头房子能让凯文等人回忆起要塞昔日的情景。 经过大火的摧残和几天的风雨，遇难者的遗体都已经无法辨认，米龙诺上尉的遗体更是无从寻找。在龙骑兵和牧师们的帮助下，凯文一行人将能找到的遇难者遗体收敛到一起。克兰沃的牧师们为这些遇难者举行了“逝者追悼”的大型安魂仪式。 随着低沉忧伤的圣歌一遍遍被吟咏，一剖剖干净的尘土被洒落到空地之上。一直强忍着悲痛的玛利亚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宣泄这段时间以来的悲伤。多亏有牧师们安慰和开导这个不幸的女孩子。 在仪式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位拿破里昂尼亲王的侍从代表亲王赶到了白山要塞。他带来了一件重要的物品――鞑靼人左万骑长透雷的魔法弯刀。在战场上透雷被击毙，而他的弯刀成了法兰克斯军的战利品。为了告慰白山要塞的亡者，亲王特意让这位侍从将这把弯刀送了过来。在圣歌声中和遗体的前面，这位侍从用锈蚀术卷轴将这把弯刀变成了一堆铁锈，然后将铁锈丢弃在要塞前面的草原上。 仪式结束后，凯文等人回到了斯特拉堡，他们和玛利亚一起都暂时寄宿在那对老夫妻布朗舍先生和太太的家里。几天后，法兰克斯国王路易十五的特使就来到了。特使此次离开首都吕得斯，来到斯特拉斯堡，就是代表国王陛下对于整个第三军和安帕省各界进行嘉奖和抚恤。 根据国王陛下的命令，所有参战者都将获得一枚“鞑靼毁灭者”的纪念章，根据军衔高低，他们还能获得一笔奖金。所有阵亡军官和士兵都被提升一级军衔，他们的遗族也将获得相当于他们20个月军饷的抚恤金。此外安帕省为作战胜利有帮助的商会、教会、法师工会以及很多冒险团地都获得了封赏。 带来好消息的使者总是被大家喜欢，更别提这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侯爵，是国王陛下信任的近臣了。所以才有了这场权贵云集的盛大舞会。 按照凯文的军衔和职位，本来是没资格参加这次舞会的。不过作为英勇抵抗鞑靼人第一波入侵的白山要塞幸存者。他和上尉的女儿玛利亚都受邀参加这次舞会，并且受到了国王陛下的特使苟斯特－格洛克侯爵的接见。 不过凯文现在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因为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庆幸而又有些尴尬。 刚才，特使先是对凯文进行了嘉奖。凯文因为之前已经被提升为中尉，所以这次没有得到提升。但他也获得了相当于1年军饷的一笔奖金。特使还亲手给他颁发了一枚“卫士”银质勋章。这枚勋章凯文的父亲也有一个，它不同于之前颁发给所有人的纪念章，而是一种身份和勇气的象征。 随后，特使和颜悦色的安慰了上尉的女儿玛利亚，宣布了路易国王的命令。 “根据国王陛下的命令，追授英勇的米龙诺上尉骑士爵位和中校军衔。至于他的孤女玛利亚。仁慈的国王陛下也为她设计好了未来。一万多利佛尔的抚恤金虽然能保证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衣食无忧。但为了她能够获得一份更好的未来，国王陛下特批将追授给米龙诺上尉的骑士爵位作为玛利亚的嫁妆。也就是说，将来迎娶玛利亚的男子将获得这个骑士爵位！” 事情进展到这里一切都很完美，可随后博阿尔奈伯爵随口的一句话，却惹出了麻烦。 注1，喜悦女士，欢乐女神黎儿拉的别称。圣徽：三颗不同颜色（黄，橙，红）的六芒星组成的正三角形 注2，死者之王，死神克兰沃的别称。圣徽：以臂骨支撑的金色天秤 第二节 海豚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亲爱的孩子，你就在我麾下的军官里挑选一个吧！那么多勇敢的小伙子肯定有一个能让你中意的。只要你选中了，我非常乐意当你的证婚人。” 伯爵的话让行屈膝礼、低着头听特使讲话的玛利亚一下子鼓起勇气抬起了头。由于激动和害羞，这个勇敢的姑娘脸颊涨得通红。她看了看周围，然后又望向了凯文。随后她毅然向伯爵发出了请求。 “尊敬的大人，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您的麾下正好就有这样一个让我倾心的优秀军官。他从危难之中将我挽救，又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为我的父母和朋友报了仇。与他短暂的相处就让我爱上了她，与他共度一生是我的梦想与追求。但我担心他的父母会嫌弃我是一个孤女，因此我恳求您的帮助，让我成为他的妻子。” 玛利亚有些莽撞但质朴的恳求，打动了伯爵和特使，也感染了周围的人。这段话同时也让凯文吃惊不小。凯文怎么听都感觉玛利亚说的就是自己。而且凯文发现伯爵和特使以及周围的人都在以一种期待、祝福以及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 “我老爹那么辛苦才得到的骑士爵位，我这么轻易的就要得到了吗？伯爵肯定会同意玛利亚的请求的。可我并不爱玛利亚啊？我只把她当成我妹妹啊！难道我要当着伯爵的面拒绝她？那样太残忍了！难道我的爱情之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真是有些不甘心啊！不过我也只能这么认命了。”凯文做起了激烈思想斗争。 伯爵微笑着点了点头，“亲爱的孩子，你鼓起勇气说出你爱人的名字吧！我保证满足你的心愿！” 在伯爵鼓励的目光之下，玛利亚鼓起勇气，对着在场所有人说出自己心上人的名字。 “我所爱的那个人就是卢古鲁斯・德・巴卡上尉！我和他一见钟情，他昨天晚上已经向我求婚了。” 这个宣言让周围的人都出乎意料之外，好不容易思想斗争结束，等待爵位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凯文更是被石化了。 伯爵是怎么答应玛利亚的请求，把卢古鲁斯・巴卡上尉叫上来并为他们祝福，凯文已经不晓得了。他只记得自己是怎么在尴尬而震惊的状态下，被玛利亚和卢古鲁斯一起拉着，从特使和伯爵面前的退下了。当然，对于周围人投来类似有些惋惜、讥讽、同情的眼光，凯文都自动过滤了。 沉浸在爱情喜悦里的玛利亚和卢古鲁斯两人自然无从发觉凯文的异样。这两个人一直把凯文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幸福得跟一只小喜鹊似的玛利亚开头第一句就是：“凯文哥哥！你是个好人！我和我亲爱的都知道一个骑士爵位对于世家子弟是多么重要。您为我和我的父母做了那么多，这个骑士爵位本应该属于您，可我遇上了我亲爱的。 他家世不错，我们都担心他的父母不会接收我这样的孤女，所以才出此下策。军团长大人是他的姑父，现在有了他的祝福和首肯，以及有了爵位作为我的嫁妆，我们的未来之路就好走多了。 可这样我们对您愧疚就更多了。我们想好了，把‘白星’送给您。它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希望‘白星’能为您赢取爵位之路提供一些帮助。” 获得“白星”略微补偿了凯文的损失，可无法慰藉他受到打击的自尊心。 “认识的比他早，做的比他多，相处的时间也比他长。也没见他比我帅啊？为什么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呢？我就这么没魅力吗？不爱我，我可以接收，但不爱我爱别人太打击我的自尊心了啊……” 凯文还在胡思乱想，小喜鹊和她亲爱的已经手挽手的去跳舞了。过了好一会，凯文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晾在一边了。为了找点事情做缓解尴尬，凯文随手从侍者那里拿过来一杯葡萄酒，猛喝了一大口。然后凯文看着那杯已经被喝下一半的优质葡萄酒。，只希望这个酒杯能够无限大好把自己遮住。 “亲爱的阿尔塔尼昂先生，没想到咱们还有机会再相见啊！”一声略感熟悉的问候，破灭了凯文用酒杯把自己藏起来的幻想。 凯文转回头，结果一下子被一个“行走的珠宝展示柜”给晃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凯文才适应对方身上被众多珠宝折射和反射出来的绚烂舞厅灯光。被这些珠宝包围着的就是瑞恩斯坦・斯莫・穆先生，毛脚燕商会本地分会的分会长。 故人相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曾经预知到鞑靼人游牧潮来临的与会者，现在只剩两人还活着。这让凯文和瑞恩斯坦都很是感慨。 瑞恩斯坦一摊手，一丝略带职业感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 “我已经听别人讲过，我离开白山要塞后发生的一切了。能见到你从那场灾难中脱险并建立功勋真是很高兴。请这边来，让我们好好聊聊。”说完，瑞恩斯坦就领着凯文走到了窗边，躲开圆舞曲的喧嚣，一边品酒一边交谈。 话题从沉重的白山要塞陷落聊到了几天前在白山要塞遗址处举行的安魂仪式。当瑞恩斯坦听凯文讲拿破里昂尼亲王派自己的侍从也参加了那场仪式，并还将鞑靼万骑长的弯刀销毁以告慰亡灵。 于是，两个人的话题就转移到这位象征着胜利的亲王身上。 “阿尔塔尼昂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盛大的舞会，现在安帕省里身份最高贵的亲王却没有参加？” “恩……可能亲王喜欢安静，不喜欢参加舞会吧？” “呵呵，您可能是太忙于军务了，与外界接触的较少。你真不知道现在我们这位勇武的亲王现在有什么困扰吗？” “什么困扰？恩……亲王还是单身！” “我提醒您一下！我们亲王身上的‘海豚’有可能要游走了！” 瑞恩斯坦的话，让凯文的脸色一变。按照惯例，法兰克斯王国的王位继承人会被封为维埃诺瓦伯爵。受封之后，王位继承人都会在盾徽中增加一条海豚。因此在民间，法兰克斯王太子的绰号就是“海豚”。“海豚”游走就是暗喻王太子要失去自己的继承权。这是一种可能会带来血腥内战的可怕暗喻。 看到凯文吓得面色更变，瑞恩斯坦开始为他上起了贵族政治课。 被称为“被喜爱者”的法兰克斯国王路易十五有两个儿子。拿破里昂尼亲王是国王陛下的长子，现年33岁，由已故王后，西班牙的玛丽－安妮－维托瓦公主所生。他才华出众，拥有众多功勋，在军队和民众当中拥有相当高的威望。而且他还到大陆的许多地方进行冒险，与很多强大的存在交情匪浅。 次子菲力亲王，由现在的玛利・莱什琴斯基王后所生。他现年15岁，由于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和优雅礼仪，在贵族当中拥有众多支持者。这些都是凯文所知道的。 凯文所不知道的，根据首都贵族们的传言，这几年，为国王所宠爱的年轻王后又非常希望菲力亲王能够继承王位，并得到了很多大贵族的支持。他们组成王后党，四处活动为菲力亲王造势。而另有传言，国王和拿破里昂尼亲王之间早已暗潮涌动了。亲王和国王之间的矛盾起源自16年前。当时国王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波兰前国王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的女儿玛利公主，也就是现在的王后。国王立刻向这个比自己小20岁，年仅16岁，被废黜国王的公主求婚，并最终使她成为了法兰克斯王后。婚礼结束不久，亲王就远赴斯堪迪纳王国学习军事。其实真正情况是亲王非常讨厌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后母，曾经极力反对国王的婚姻。阻止失败之后，他以学习军事为借口而离家出走。 这几年，拿破里昂尼亲王不断建立功勋和威望。让国王渐渐开始嫉妒和忌惮自己的儿子了。甚至有几次亲王在建立功勋之后不但没有得到奖赏，反而因为一些小瑕疵而受到责罚。因此这一两年来，拿破里昂尼亲王处事开始逐渐低调。 “我们的国王陛下的近卫军由黑甲重骑兵队和白甲重骑兵队，两个各有150人的队伍构成。虽然两个队伍都是从贵族子弟中挑选，但两个队伍却有很本质的不同。黑甲重骑兵队用来打硬仗的，从各部队的尖子和老兵中选拔，，那里基本也是没什么爵位的世家子弟。白甲重骑兵队主要执行警卫、仪仗任务，选拔中更倾向于血统和相貌，队伍里几乎没有低于男爵家的子弟。 现在国王和亲王之间，以及两位王子的矛盾甚至使得这两支近卫军彼此之间都出现了矛盾。他们根据自己的特点和倾向作出了自己的选择。黑甲重骑兵队自然支持勇武的拿破里昂尼亲王，菲力亲王则更获得白甲重骑兵队的青睐。” 第三节 突袭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瑞恩斯坦所透露出来的内幕，让凯文心头一震。以前他曾经听过说路易国王更喜欢小儿子的传闻，可没想到王国最高贵三父子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复杂。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凯文明白了为什么亲王会受困于一个男爵的儿子。以及为什么贵为陆军元帅的亲王，只能以义勇军骑士的身份参加第三军团去打击鞑靼人。 想到这里，凯文的实现回到了瑞恩斯坦身上，“怪不得亲王在这次战斗中身先士卒，取得了重伤鞑靼可汗的伟大功绩，特使却只字未提。更不要说什么奖励了。现在从下级军官到士兵都相信这场仗其实是在亲王的指挥下打胜的。即使事实不是如此，可是他们还是心底里愿意这么相信。其实我内心也是这种想法。” 凯文的推断获得了瑞恩斯坦的认同，“如你所说，亲王在军队里已经拥有如此高的威望了。怎么可能不让人嫉妒呢？如果亲王参加这次舞会，必将成为整个舞会的焦点，抢走任何人的风头，包括我们这位特使大人。那样的话，国王陛下就会听到一些他不乐意听到的一些传闻。 说起来其实很无奈，现在我们法兰克斯王国内忧外患。内部的贵族们尾大不掉，国家财政赤字连连。东面的哈布斯堡是我们的世仇，北面的霍亨索伦咄咄逼人，海面上的阿尔比恩又对我国虎视眈眈。连伊比利亚这样的兄弟之国都已经反目成仇……亲王殿下的道路可谓十分艰辛啊！那些想进入殿下的羽翼、曾经帮助过殿下，是否还会选择这样的道路呢？” 凯文越听越觉得对方所谈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普通政治八卦的范畴，仿佛瑞恩斯坦的话意有所指。 “瑞恩斯坦先生，我怎么感觉你话中有话呢？想进入亲王羽翼下的人是指？” 瑞恩斯坦微微一笑，伸手招来位侍者，将喝空的酒杯放下。随后他转回头，盯住了凯文的眼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尔塔尼昂先生的先祖，勇敢的夏尔乐・德・帕兹・阿尔达尼昂伯爵一世，当年可是黑甲重骑兵队光荣的第一任队长呢！您的倾向性，必然是和黑甲重骑兵队一致了…… 因此我看没必要再绕圈子了。我是商人，以利益为第一要旨，选中一支业绩良好的股票进行投资是我的本能。你在克里遇到亲王，为其提供了帮助，还为此被‘发配’到白山要塞这一系列事情。早已不是你和亲王之间的秘密了。不管你当时是否知道亲王的身份，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想你也知道，以亲王超常的记忆力，他不会忘记帮助过他的人。” 被别人当成“股票”盯着看的感觉很不好，更不要说他是一个洞悉你秘密的人。凯文还没想好说些什么，瑞恩斯坦的话就应验了。那位参加白山要塞安魂仪式的亲王侍从自周围的人群中出现，走向了凯文。 看着这个侍从走向凯文，瑞恩斯坦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向着凯文一欠身，“过几天我会去拜访你，到时候我们再详谈。”随后就离开了。 那位侍从带来了亲王的口信，亲王要亲自召见凯文。 苟斯特－格洛克侯爵的护卫法师赫尔・雷克的心情现在非常好。由于自己是侯爵的重要随员，一些没资格到侯爵跟前献媚的人们就把他当成了巴结的对象。即使走到角落里，都会有人主动上来搭讪。于是他充分发挥了自己贪财好色的天赋。随口要走这个商人的金表，顺手拿走那个官员的胸针，最后停留在一对姐妹花的身边不肯离开。周围的人看到如此情况，立刻改变了策略。他们纷纷让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夫人或女儿去马。毕竟那些值钱的小东西，要是被要走了会很让人肉疼的。而夫人、小姐们缺不需要什么成本不是？ 赫尔就在许多夫人和小姐们围绕当中，拼命吹嘘自己的冒险经历，一边用戏法在自己的手中制造出一条红龙的幻影。让那些夫人、小姐的莺声燕语转变成了嗲声嗲气的低声惊叫。赫尔真的非常享受这一切，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自己腰上悬挂的那个附有侦测邪恶的水晶球，已经开始闪烁亮光了。 拿破里昂尼亲王住在子爵府里一个半独立的三层小楼上。小楼与子爵府主体建筑通过一个建造在二楼上的空中走廊链接在一起。在那名名叫穆斯塔法的亲王侍从正在前面为凯文引路。 说实话，凯文不愿意与这个高大英俊的前马木留克走得太近。毕竟没几个人甘当大树旁边的小草。而且凯文还听卢古鲁斯那个大嘴巴讲过，这个穆斯塔法是亲王侍从当中最有特点的一个。他本人沉默寡言，但对亲王无限忠诚和温顺，但性如烈火，而且耳朵很好使。曾经有一位倒霉的贵族子弟，看到他走过，小声的对周围的人说：“听说马木留克是阉人啊！”随后就被穆斯塔法一拳打掉了好几颗牙齿。他还冲着倒地不起的那个贵族子弟高喊：“马木留克从来都不是太监！” 凯文望着穆斯塔法高大的背影，回想起卢古鲁斯模仿他怒吼的情景，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听到笑声的穆斯塔法立刻回身望向了凯文。凯文刚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结果就听到了子爵府大门方向出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和激烈的枪声。 就在舞会进行到**的时候，许多黑衣蒙面的武装分子突然出现在子爵府的院墙之内。在子爵府周围的建筑里则跑出了更多身穿鞑靼服装的武装分子。他们里应外合击倒了执勤的卫兵，打开了院墙大门。守卫在官邸楼内的卫兵及时关闭了楼门，可这些武装分子用炸弹炸毁了子爵官邸的楼门。 突然出现的黑衣刺客和鞑靼人，让舞厅里的显贵豪富们一阵慌乱，夫人小姐们的尖叫甚至压过了爆炸声和枪声。 “大家不要慌乱！斯特拉堡有两万军队呢！”军团长博阿尔奈伯爵响亮的声音，自若的神情，暂时让慌乱的人们安静了下来。可伯爵虽然在外表看来若无其事，可他的内心也被惊慌和疑惑所困扰。 第三军团的主力已经分散出去了，但是斯特拉堡周围还驻扎着一万多兵力。伯爵没想到在重兵保护的情况下，在自己的城市里竟然还能受到攻击。 “怎么还有鞑靼人的残余势力存在？而且还被他们混入城市里？”伯爵责怪和问询的目光指向了负责情报和安全工作的宪兵连上尉。 林德伯格.林宪兵上尉从没有这么紧张和害怕过。一直以来，他恪尽职守，执行任务时冷酷、高效、不问是非。只要是上级的命令他就坚决执行，所以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可他现在却面临着仕途和人生最大的危机。 上尉通过二楼的窗户，望着从子爵府围墙大门冲进来，并与自己部下激战的鞑靼人。他也以为在重兵环绕之下应该很安全。所以自己将宪兵连布置在子爵官邸里负责防卫，院墙外只抽调了两个掷弹兵连进行外围警戒。 现在袭击者已经冲进了官邸大楼，以现在官邸里守卫的半个连的宪兵，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些外围的掷弹兵已经在第一波攻击里被打散。等他们重新集结起来，并冲进来支援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至于其他部队的士兵大多已经进入了梦乡，各个部队高级军官还都在舞厅里。估计他们所起的作用是在明天早上给自己收尸了。 脑袋里急速思考好了这一切，上尉向伯爵做了一个绝望的表情。然后他拔出佩剑和手枪就冲出舞厅去支援自己的部下了。 望着自己信任的部下已经无法挽回颓势。伯爵下达了命令，“所有人员准备撤离！” 伯爵的话音刚落，个别带有传送术戒指或项链的贵族、高官或富商就都使用传送术逃走了。 大多数人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于是大家冲到舞厅的其他出口，结果那些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从外面堵死了。现在大家惟一能进出的地方，就只剩正在被袭击者猛攻的正门楼梯了。 如果从窗户上贸然跳下去，三楼的高度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好就非死即伤，那样也很难逃脱鞑靼人接下来的追杀。一些强壮的军人试图撞开被堵死的其他大门，可结实的大门却纹丝不动。 这座官邸的真正主人路德・德・路特子爵开始痛苦和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把楼造得那么高，把门弄的那么结实了！”悔恨的子爵甚至向神灵祈祷，只要自己这次能够脱险，以后都住平房，还要把所有的门造得一碰就坏！ 至于国王的特使，苟斯特－格洛克侯爵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处于这样的险境。外面有那么多可怕的鞑靼人要冲进来，自己虽然被护卫们保护着，可是他怎么都感觉不安全。 第四节 生路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又怕又急的侯爵顾不得贵族礼仪，愤怒向博阿尔奈伯爵高喊：“我是国王的特使，代表着国王陛下！可阁下是怎么保证我的安全的？如果不是有大批慰问金和赏金还没有下发！我早就使用传送术回到首都去了！如果阁下不能尽快解决我的安全问题，我就不得不启动传送术了！” 一股羞辱和愤怒的情绪占据了伯爵的心头。望着侯爵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表情，伯爵拔出了佩剑。“所有军人都参加战斗，掩护大家杀出去！” 听到了伯爵的命令，在场的所有军人不管军衔高低，都默默的拔出了佩剑，准备去参加战斗。由于是参加舞会，军官们大都只佩戴了长剑，手枪和铠甲则一概没有。他们心理清楚这种状态下投入战斗，死伤一定非常惨重。 刚才还满心欢喜的玛利亚，现在却靠在舞厅的一侧墙壁旁，痛苦的看着卢古鲁斯用一种似曾相识的表情拔出了军刀。不久之前，玛利亚曾经在准备好奔赴死亡的父亲米龙诺上尉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随后，自己就和父母阴阳两隔了。再次失去幸福的预感，让泪水再次占据了玛利亚的眼睛。 就在玛利亚无比痛苦的时候，她忽然感到身后的墙壁有异样的震动，并传来一种也让她似曾相识的声音。随后，玛利亚惊喜的看到，那面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大洞的后面。 玛利亚的心再次被喜悦占据了。她高兴喊起，“大家别着急！咱们有救了！凯文哥哥已经为咱们挖出逃生的通路了！” 就在玛利亚高喊的这工夫，墙壁上的大洞已经被扩大成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缺口了。而且凯文还在继续扩大这个缺口。已经准备要面对袭击者利刃和铅弹的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按照先国王特使、后妇孺老弱、最后军人的顺序，舞厅里的所有人很快都撤了出去。 刚才凯文和穆斯塔法听到爆炸声和枪声之后，都立刻表现出了优秀的军人素质。两个人分别向两个方向跑去。凯文担心玛利亚和卢古鲁斯的安全，跑向了舞厅。穆斯塔法则跑向了亲王所在的小楼。 从侧面小楼梯赶回去的凯文发现，舞厅正门的大旋梯上，卫兵正和袭击者进行激烈的战斗。其他出口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被家具从外面给堵住了，并且都在袭击者的火力范围内。 “幸好有精金挖耳勺在手！”凯文找了一个适合撤退的方向，从侧面的小楼梯上去到舞厅隔壁的房间。他用精金挖耳勺为舞厅里的人挖出了一条逃跑的通道。 看着一个个衣着光鲜但神色慌张的显贵富豪从缺口里跑出来，却没人顾得上向自己道谢。凯文真的感到有些失望啊！不过幸好有玛利亚在逃出来后，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看着玛利亚又变成了一只高兴的小喜鹊，凯文的心情终于有些平衡了。只不过小喜鹊很快就飞回她爱人的身边了。还没等凯文再次感叹，一只大手就落在了他的肩头。凯文转头一看是伯爵在赞许的看着自己。 “好小伙！你维护了第三军团的荣誉！” 伯爵指挥部下护送着大家，向安全的地方撤退。凯文则走在队伍最前面，挖穿了一道道墙壁，最后一直挖到了子爵府的院墙。看着大家已经脱险，伯爵命令各部队的主官返回各自部队去召集部队。除去将要增援子爵府的部队，其他各部队对斯特拉堡要实行戒严，全城搜捕鞑靼人余党。 布置完毕的伯爵，带着自己的随从和凯文，跑向了子爵府的院墙大门处，以支援正在猛攻子爵府前厅的那两个掷弹兵连。这两个连由于突然打击，都曾经暂时陷入了混乱。凭借着这些精锐士兵的优良素质和两位上尉连长的组织。两个连都很快恢复了秩序，并投入了对袭击者的攻击。那些袭击者留了一部分人防守前厅，其中好像还有施法者。结果两个连的掷弹兵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却无法夺回前厅的控制权。 看到伯爵安全脱险，让两位上尉松了一口气，也鼓舞了掷弹兵们的士气。伯爵立刻命令一个掷弹兵连从刚才脱险的通道进入子爵府去夹击袭击者。自己则亲自率领剩下的人攻击一楼大厅。 不过仅靠士气高昂并不能冲破对方的防御。掷弹兵的胸甲在近距离上无法有效抵御铅弹，对方当中的施法者又在院子里施展了油腻术。冲上去的掷弹兵大多滑到了，然后成为了对方的活靶子。那些袭击者的射击准确而密集，以至于不少人开始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真的鞑靼人了。 见此情景，凯文急忙用精金挖耳勺在大门两侧的墙上挖出了许多射击孔。依靠这些射击孔，掷弹兵们终于压制住了袭击者的火力。不过望着油腻的地面，大家还是没有冲进去的好办法。一位上尉急得大叫：“早知道就把手持臼炮带来了！” “一楼的大厅里没有咱们自己人吧？”黛西那熟悉而又性感的声音在凯文身后响起。刚才由子爵府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和激烈的枪声，惊醒了冥想当中的黛西。因为担心凯文的安全，她就和包里克一起赶来了。看到黛西出现，凯文不禁心头一暖，虽说黛西姐姐总喜欢欺负自己，可当战斗的时候，不晓得为什么凯文非常希望黛西能在自己的身边。 不待众人回答，一团云雾就已经出现在了大厅里。里面的袭击者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一些袭击者慌不择路的从大厅里跑了出来。结果他们都摔倒在了自己的油腻术上，然后成为了掷弹兵复仇铅弹的猎物。 这次上尉才反应过来，回答到，“大厅里面没有我们的人了，这帮混蛋不留活口……” “臭云术……姐姐的风格还是没变啊！扔法术前先问一句是为了体现精灵的优雅。不等到对方反应就出手是为了体现精灵的速度。”凯文再次被黛西犀利的手法所折服了。 过了一会臭云术散去了，里面那些坚持住的袭击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第二发臭云术就飞了进去，又有几个袭击者嚎叫着跑了出来，随后成为了铅弹的猎物。那些以超强意志力坚持到最后的袭击者，认为这次不会有臭云术了。没错，他们猜对了，因为第三次飞进去的是死云术。 看着大厅里被黄绿色的云雾充满，里面再无声响传出，也没有人跳出来。黛西轻蔑的说道：“我已经给你们两次机会了，你们竟然笨蛋到没好好把握。” 死云术持续的时间较长，等云雾逐渐散去了，地面上的油腻也都消失了。掷弹兵们放低姿态，冲到了大厅门口。这时候，随着一阵猛烈的惨叫，刚才还爆发激烈枪声和格斗声的子爵官邸突然安静了下来。 伯爵不禁心头一沉，“按说掷弹兵应该没那么快就进去啊？难道是宪兵们已经全军覆没了？那个林德伯格虽然偶尔傻傻的，但却是一个老实厚道的人啊……失去他真是痛心。” 上尉林德伯格要是知道伯爵会为自己的牺牲而心痛的话，肯定要感激的泪流满面了。不过他现在也是泪流满面当中，毕竟援军及时来源的机会不是总有的。 刚才，防守在舞厅外面的50多名宪兵承受着大约70多名袭击者的猛攻。这些勇敢的宪兵为了让长官和宾客能逃的更远一点，一直不肯撤退。双方在拥挤的楼梯和走廊里激烈搏杀，袭击者的人数优势暂时没法发挥。不过这些袭击者刀法凌厉，即使是单打独斗，宪兵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上尉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被砍倒，萌生出一种自己最后时刻应该要到来的感觉。因此他在一种殉道者的精神支配下，往厮杀的第一线靠。 “伯爵大人应该逃远了。如果我死了，那么弟兄们就不需要死守在这里了!” 幸运的是，上尉的愿望并没有成为现实。还没等到上尉挤到最前排，整个形式就出现了逆转。许多本该砍到宪兵身上的利刃突然在空中停住了，而宪兵许多原本不会命中的攻击却让袭击者丢掉了性命。 “群体人类定身术！”反应过来的袭击者们一阵惊慌，可随之而来的第二发群体定身术，将许多袭击者的惊慌都固定在了脸上。这些因为身体被麻痹而僵在原地的袭击者立刻就成为了宪兵的刀下鬼。还没等其他袭击者想出对策，穿着黑色胸甲的20名黑甲重骑兵队的队员人，以及亲王殿下的侍从们一杀进了袭击者的队伍。这些突然出现的攻击者展现了可怕的战斗力。片刻之间，就有30来个袭击者被杀死了。特别是拥挤在一起的袭击者，成为半兽人梭克手中巨大战斧的完美猎物。兽人的每一击都会有两、三个袭击者毙命。 第五节 卓尔刺客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由于这个兽人杀戮的太高效了。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矮人丝毫没有发动攻击的机会。气得这个矮人大叫，“梭克！你个绿皮笨蛋！给我留几个啊！别他娘的都杀了啊！” 随后，损失过半的袭击者就听到了精灵法师阿拉密尔那高亢的声音。 “放下武器主动投降的人免死！” 大多数袭击者已经开始有些犹豫了，可一个领头模样的家伙还试图鼓舞士气。结果法师一抬手放出的恐惧术，结束了全部战斗。等到一个连的掷弹兵从舞厅里冲出来时，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帮助宪兵们已经把那些吓得浑身发抖的袭击者都绑好了。 伯爵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除了夸张大家的英勇作战，就剩下感谢亲王侍从和同伴的帮助了。 凯文也再次见到了那个又高又帅的异国骑士穆斯塔法，老相识半兽人梭克和精灵法师阿拉密尔，还有那20名让他羡慕不已的黑甲重骑兵。 穆斯塔法告诉凯文，刚才自己跑回小楼，其他侍从和亲王的同伴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过了一会，大家看到那些袭击者全都冲进了子爵府官邸的主楼。因此在亲王的命令下，他们都赶过来支援。 当时亲王的命令是：“全力支援伯爵！保证特使的安全。”除了那个来自普罗斯帝国的顿河哥萨克，亲王身边的人全都派过来了。如果不是那个哥萨克长得像鞑靼人，法兰克斯语又说得不好，容易造成误伤，估计亲王连一个保卫者都不回留。 “殿下身边只剩下了一个侍从，这样安全吗？”凯文很为亲王的大胆而惊讶。 “哇哈哈！怕什么！伊戈尔那家伙虽然喜欢酒量不行，但打架可是个好手！而咱们的亲王殿下是我见过的最强大人类。就像我刚才干掉的那些杂兵，100个也近不了他们的身。”半兽人梭克对于凯文的担心很是不以为然。 “亲王殿下的实力，我当初在加泰隆尼亚旷野上已经见识过了。不过这么做实在是太不谨慎了吧？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别的因素？”凯文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了，但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仿佛看穿了凯文的想法，精灵法师阿拉密尔给凯文送去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亲爱的凯文，突然的袭击打断了很多事情。现在既然局势暂时平稳了，那不妨就随我一起去见见你的朋友波尼吧。” “波尼……你喊得到轻松。我当初要是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可不敢用‘波尼’来称呼亲王啊……”虽然心里有些忐忑，凯文还是非常想见到亲王的。 他估算了一下，玛利亚应该已经被送回布朗舍夫妻的家里了。虽然袭击子爵府的武装分子都已经被杀死或抓获，但没人敢保证城里没有残余分子的存在。因此凯文就先让黛西和包里克回去，以便能加强安全。 黛西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小声的嘱咐凯文：“阿尔塔尼昂家族的祖先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以后你的道路如何发展，就看你如何把握这次机会了。记得求亲王给你安排个安全一点的好职位啊！” 凯文就这样在祖先的注视下，通过阿拉密尔的任意门，跟着穆斯塔法以及那个矮人一起被传送到亲王所在的小楼。高大的半兽人梭克望着精灵消失的那块地方咆哮：“你个驴耳朵！不能总以我块头大为借口，不带上我！” 凯文真的不喜欢这次魔法旅行，真的，他一点都不喜欢。不是魔法旅行有什么问题而是目的地的状况太差劲了。那个哥萨克伊戈尔正擦拭着弯刀上的血液，嘟囔着：“我还以为他们连血都是黑色的呢……”八具卓尔精灵男子的尸体就倒在他周围的地上。亲王已经单手制住了一个卓尔精灵女子，并把她搂在身边。然后用玩味的眼光盯着另一个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卓尔精灵女子。 刚才，绝大多数侍从离开之后，亲王和伊戈尔坐在房里开始下棋。突然他们两个人都被浓浓的黑暗所笼罩了。等黑暗散去，伊戈尔已经弯刀在手。房间里闯入了八名卓尔精灵男子。他们手持小型弩将亲王和那个哥萨克包围起来。弩上短镖的箭头上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很明显被淬上了黑暗精灵的毒药。看到黑暗结界完全消失，他们狞笑着击发了手弩。八只飞镖从不同的角度射向了亲王。 这么近的距离上，卓尔们以为肯定能命中几发。可一团刀花将所有的飞镖都击落了。 施展完神乎其技的刀法，哥萨克挡在亲王前面。他冲着这些卓尔精灵高喊。“来吧！你们这些黑皮怪物！我伊戈尔还没怕过谁！这把弯刀喝过沙皇弟弟的血，还没喝过你们这些黑皮怪物的血呢！来吧！” 八个卓尔男子，交换了一下颜色，其中四个拔出了随身武器，一起扑向了哥萨克，剩下四个则开始重新装填手弩。 可这个顿河哥萨克根本没去理会那四个举着细剑、钉头锤扑向自己的卓尔精灵。他一闪身就已经出现在一个正在装填手弩的卓尔跟前。这个卓尔还没来得及惊讶于对方的迅捷，伊戈尔手中的弯刀就已经割开了这个卓尔的喉咙。还没等尸体倒下，哥萨克的弯刀已经刺入了另一个拿手弩卓尔刺客的后背。 同伴的鲜血刺激了这些危险的刺客。第二个牺牲者的惨叫刚刚响起，所有的卓尔精灵都已经拔出了随身武器。他们一起扑向了这个敏捷得有些诡异的哥萨克。 随着一片刀光闪过，第三个卓尔刺客身首异处，头颅滚出了很远。但是剩下的卓尔以此为代价，终于围住了亲王惟一的保卫者。 这些卓尔精灵都是非常优秀的战士，在皮鞭和死亡的威胁之下，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刻苦训练。他们所发出的每一击都十分准确，而且经过精密的计算。相比之下，那个拥有极快刀法的哥萨克就是一个疯子，一个非常可怕的疯子。他的每一击都那么的匪夷所思，而他快速到可怕的步伐，加剧了这种疯狂。他能几乎是脸对脸的贴近一个卓尔，却攻击在他身后的卓尔。仿佛不是五个卓尔刺客包围了他，而是他包围了五个卓尔刺客。 哥萨克所施展的那一番让以速度著称的卓尔都眼花缭乱的攻击，也牢牢吸引住了亲王的目光。就在亲王聚精会神的看着绚烂的刀花时，在他身后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了两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卓尔少女。黑色的皮肤无法掩饰她们异常出众的美貌，纤细稚嫩却健美匀称的身材蕴含着浓厚的杀机。她们相互配合着用细剑从两个方向刺向了亲王不设防的后背。整个过程都悄无声息，甚至连急速刺出的细剑都没有发出破空的声音。 对胜利的确信让刺客少女们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残酷的微笑，面前的目标却仿佛在等待着这个瞬间一般行动起来。随着舞步一般轻松的步伐，那个健壮的人类只是轻轻转动了一点身体，就让两柄冷漠的金属仅仅划破空气。在躲闪的同时，亲王右手猛的一击，将右侧的卓尔少女打飞出去。这个少女的惊呼还没来得及逃出小小的喉咙，就因为胸前一阵柔和、沉重的撞击，就失去了呼喊的力量。她仿佛浑身被抽空了力量一般，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软倒在地。 左侧的年轻暗杀者，面对自己姐妹的突然变故中仅仅迟疑了一瞬。她就感到右臂仿佛被铁箍紧紧钳住一般的剧痛，纤细的脖子也立刻落入了一只坚强的大手。是亲王用左上臂夹住了左侧卓尔少女拿剑的手臂，左手则锁住了她的脖颈。惊恐的小刺客张大了鲜红的眼睛，不禁张开小嘴。不知道她想发出的，是痛苦的悲鸣、还是哀求、或是怒骂.……不过，别人不会知道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她感到自己的嘴唇被温柔地赌上，然后奇妙的触感，强硬却温柔地入侵而来。她刚想抵抗，所有的意志却又在那种奇妙的感觉中随着斗志和气力一起消散，发出的只有可爱的呜咽喘息，和那本能的,刺激着每一根神经的快乐。 就在亲王和那可怜的小刺客仿佛热恋的情人一般，旁若无人拥吻的同时。所有的卓尔男子都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成为了死者之王领域的新访客。伊戈尔冷眼望着那些自己刀下的牺牲品。半晌，他嘿然一笑，甩去刀上的血珠喃喃道：“阿拉密尔那家伙虽然总喜欢装神弄鬼，但这加速药水倒真是好用。” 著名的法兰克斯深吻，带给卓尔少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羞涩、畅快、安心、温暖和依赖。这些卓尔少女从未体会过的奇妙感觉正从她的舌头上凝聚，变成在每一条神经中窜流的电流，震颤着少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最后混合成奇妙的颤动。 第六节 决斗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屈服在身体的愿望下，随着一声脆响，纤细的刀刃坠落于地，发出清脆的鸣想。虽然面前的这个人类的力气那么粗鲁、那么霸道，高大的身体仿佛要压倒自己一般。但是完全没有杀意的温柔和完全压倒的占据感，把少女脑海里最后一点抵抗的气力全如浪潮一般冲得无影无踪。即使在那让人喘不过气的奇怪动作结束之后，仿佛身体还要不够一般。卓尔少女只想软软地靠在上一瞬间还是自己的猎物的男子怀里。矛盾的感觉让卓尔少女原本只有着残酷训练的小脑子里一片迷蒙。 亲王盯着这个满面潮红的卓尔少女说道：“我早就感觉刚才那些杂兵的袭击有问题，所以才派出我身边的人过去支援。我就想看看这次袭击是否真的有后手，没想到真的引出了你们。看来有人真的很恨我啊！十个卓尔精灵刺客，而且有两个罗丝毒刺！这笔佣金可不少啊！” 说完，亲王又笑着将目光投向了摔倒在一旁的另一个卓尔少女。 “你们确实是优秀的刺客，从潜入到发动攻击前的一刻都非常完美。只可惜你们身上的杀气太强烈了。” 被沙场猛将突然冷漠的双眼盯住的刺客女孩，瞬间连将自己的身体从地板上撑起的动作的勇气都跑了个精光。仿佛固体一般的杀气紧紧捏住她的年轻心脏，让她觉得浑身的肌肉在颤抖。从没有流出过的眼泪、从没有想到会发出的悲鸣……严酷训练所夺走的一切都被使唤回来了。即使是亲王怀里的少女也感到了那气息的变化，发出小声的抽噎畏惧地伏在亲王胸前…… 下一瞬间，进入房间的凯文等人带来的硝烟和鲜血的残韵打破了这阵僵局。看到阿拉密尔把凯文带来了，亲王停止了对那个卓尔少女精灵的目光恐吓。从束缚中解脱的两个少女暗杀者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可怜的呜咽声瘫软下去。 “凯文，没想到咱们的第二次正式相逢是这种状况。这个卓尔精灵想刺杀我。如果落到行刑官手里，仅凭刺杀王族这一条就够她在绞架上荡秋千了。不过杀死这个美丽而可怜的卓尔精灵有些太残忍了。心怀仁慈的战略女士（注1）也不会喜欢这种行为的。可要是就这么放过她也太无视王国的法律了。这样吧，我记得你的剑术不错，如果你能击败她，她就归你处理了。不过你要小心啊！她可是罗丝毒刺啊！”亲王看着右侧已经失去反抗勇气的卓尔少女，对凯文发出了试探性的建议。 凯文知道罗丝毒刺是卓尔女性暗杀者中的精英。她们由邪恶的蜘蛛神后（注2）的牧师培养训练出来，善于隐秘和突袭。对付这样的对手自己可心里没底。不过，凯文可不敢顶撞亲王这个有些怪异的要求。因此他点了点头。 受到了满意回答的亲王板起面孔，转向了那个卓尔少女。 “这位小姐，如果你能击败这位中尉，我就不会把你交给行刑官。当然，我不可能放你走，不过我保证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和遭受殴打。你觉得如何？” 那个卓尔少女盯住凯文看了好一会，以判别自己与凯文的实力对比。随着被亲王打伤的左臂终于不再麻木，她毅然决然的冲着亲王点了点头。亲王一下子高兴起来，“大家都腾出地方，一场精彩的格斗就要开始了！” 细剑的利刃带着金属所特有的冷冰从凯文的脸颊旁掠过。这已经是那个卓尔少女第三次差点刺中凯文了。刚才战斗一开始，那个卓尔少女最大限度地发挥她敏捷的双手和快速步法的优势，压制住了凯文，占据了主动。不过凯文到对此不是很在乎，反而趁势将自己的攻击频率降低了。 卓尔精灵那种将被伤害到的风险降到最低的战斗风格，凯文还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依靠高超速度和技巧的格斗风格，能将攻击与闪避完美结合的对手毕竟不是能够随意遇到的。可以说卓尔那种竟似舞蹈的攻击方式，给一直习惯于简单、直接攻击对手的凯文上了一课。因此凯文战术才趋于保守，希望能多和卓尔少女缠斗一会。反正自己身后有那么多强者，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相比之下，目前占据主动的卓尔少女却没那么乐观了。虽然她并不相信亲王的诺言，不过再虚假的希望也比没有希望强。尽快击倒自己面前的家伙，是保证自己不被杀死的惟一可能。可这个家伙虽然速度远不如自己，但力量占据优势。同时他的技巧虽然不如自己多样，但很中规中矩，破绽很少。 为了制造出凯文的破绽，她在凯文的攻击范围外开始游走，试图搅乱凯文的步伐。脚尖第四次点到地面，她已经转到了凯文的左侧身后。凯文为了挽回这种颓势，步伐变换上出现了一个漏洞。 “机会！”念头刚一闪现，卓尔的攻击就已经发出，细剑迅速刺向了凯文的左肩。凯文急忙用长剑进行格挡，却中了卓尔少女的花招，细剑一闪就刺中了凯文拿剑的右臂。凯文痛叫一声，长剑从手中脱落。 “赢了！”卓尔少女心中一阵窃喜，细剑上面的卓尔毒素将对方送入昏迷。自己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可她刚刚冒出的喜悦，立刻就变成了惊恐。凯文的左手接住了下落的长剑，并将长剑猛地向上一荡。卓尔手中的细剑被磕出去了，不过长剑也从凯文的手中脱落。 “我要是双巧手就好了。”凯文没去管离手的长剑，右手一拳就打中了卓尔少女的脸颊，将她击倒在地。然后凯文一点没有怜香惜玉，又狠狠一脚踢在了对手的肚子上。 腹部被重击所带来的剧烈疼痛，险些使得这个卓尔少女昏厥过去。她强忍着疼痛，将身体蜷缩着向后翻滚，希望能躲开凯文的攻击。可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她高耸的胸部上，锋利的刀尖已经刺破了她细嫩光滑的皮肤。更为可怕的是，她从这把匕首的主人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杀意。 望着自己身下那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凯文恶狠狠的说道：“我一直想知道你们这些该死黑皮的心脏是不是黑色的。所以你最好别挑逗我去完成我的愿望。” 凯文的拳脚和匕首带来的疼痛与恐惧使得这个卓尔小姑娘全身不断颤抖，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这种恐惧跟刚才亲王的威压所带来的恐惧完全不同，她第一次感到死亡是如此之近。 凯文的匕首并没有继续深入，他放开了精神已经被自己彻底击垮的卓尔少女。“殿下，我赢了，不过我有点困。”随后凯文就陷入了昏迷。 等到凯文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某个书房的一个沙发上。对面的穆斯塔法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处理一些文件。 “我昏过去多长时间了？”凯文晃了晃脑袋，将最后一点沉重感赶走。 “哦，你醒了？”穆斯塔法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过来。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凯文的对面。“你大约睡了有半个小时了。刚才你是因为中了卓尔的毒才陷入了昏迷。现在伤口已经被敷上了解药并被包扎好了。现在子爵府里有不少牧师，待会就会有个牧师过来为你治疗。” “亲王殿下因为要忙于回房‘拯救’他的那个卓尔俘虏，以唤醒她心中的真爱，所以没有等你苏醒。”说到这里，这个高大帅气的异国骑士突然有些脸红了。“亲王殿下并不是一个贪图女色之人，他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毕竟他在作为一个强大战士的同时，也是战略女神的牧师啊！” “至于你的那个卓尔俘虏，她暂时被林德伯格上尉带走了。毕竟她作为刺客的一员，上尉有责任对她进行审问。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皮肉之苦可能要吃一些了。殿下说她的未来将由你决定，并且希望你去亲自审问一下她。如果你感觉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到子爵府的地牢里去接替上尉了。” 在一位宪兵中士的带领下，凯文走在子爵府通往地牢的路上。从这里望去，他能看到城市里则闪烁着无数的火把，应该是军队在进行全城搜查。子爵府里已经挤满了士兵。每走几步，凯文就能看到两名绷紧了神经的士兵。 “恩……现在都上了双岗啊。” 凯文一边走一边回想临离开时，穆斯塔法最后嘱咐他的话。 “殿下感觉你好像对卓尔精灵有一些心结。所以特意嘱咐让我告诉你，卓尔精灵是个可悲的种族，他们的邪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那些罗丝毒刺都是一些很可怜的女孩子。她们从7、8岁就被豢养起来，经过15年左右的残酷训练。一生惟一的用处就是去进行必死的刺杀任务。因此殿下相信你能正确决定那个卓尔俘虏的未来。另外，被你抓获的那个卓尔精灵，感觉并不是真正成熟的罗丝毒刺。她们虽然战技不错，但是太脆弱了，倒像是还没成训练的毒刺学员，这点很奇怪。具体情况如何，殿下就让你在审问中慢慢发掘了。” 注1战略女士，战略女神殷红骑士的别称。圣辉：一枚红色的骑士枪版棋，瞳孔部分为五芒星 注2，蜘蛛神后，蜘蛛女神罗丝的别称。圣徽：自蛛网上垂下的黑色蜘蛛，头部为女性黑暗精灵 第七节 拷问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阿尔塔尼昂中尉？”从背后传来的一声略显猥琐呼唤，打断了凯文的思考。 说话的是一个精瘦的30多岁男子。他身穿一身法师的袍服，脑袋上的头发已经不多了，黑眼圈也比较重。好像这个法师经常从事一些很消耗精力并影响睡眠的事情。这是谁？好像在哪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了，因此凯文一脸的迷茫。 看到凯文脸上的迷茫，自认为自己是名人，到哪都会被认出的那个法师突然觉得很没面子。他假意咳嗽了几下，化解自己的尴尬。“那个……我是特使团里的法师赫尔・雷克，您想起来了吗？” “啊，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我的记性总是不太好……不过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次来是特意感谢您刚才帮助我们脱险的。如果不是您，侯爵大人可能就要卷入战斗了。如果他万一受到损伤，我们这种做随员的可就有麻烦了。”随后法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是我配制的一瓶治疗轻伤药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虽然一瓶治疗轻伤药水市面上要20多皮斯多尔，可一个陌生人送的东西，难免让人犯嘀咕。因此凯文想婉言谢绝，可赫尔下面的话，却让凯文决定收下药水了。 “您一定要受下它啊！其实它是加了料的……其实刚才您击败卓尔精灵刺客的壮举，我已经听说了。我觉得要是对付那样一个可怕的俘虏，需要一些特殊的办法。”说到这里，赫尔的一下子两眼放光，嘴角甚至流下了口水。看着法师如此兴奋，凯文开始有些觉得在法师心目中，那个卓尔少女似乎和“可怕”关系不大。 “一个人可能会忍受住极大的痛苦，但绝无法忍受极大的欢愉。所以我在药水里添加了我新研制的催情药剂。不过您放心，我制作出来的催情药剂，效果良好而且没有副作用。我觉得这种东西肯定能好好帮助您对付她。” 看着赫尔眉飞色舞的介绍催情药剂的威力，凯文不禁泛起了嘀咕，这人什么心态啊？不过既然是给那个黑皮用的，自己也就没了什么顾虑。用催情药让一个属于自己的美丽奴隶在自己身下娇啼婉转辗转反侧。光是念头就已经足够让凯文这个处男鼻血长流。于是，凯文收下了那瓶药水。还获得了这个法师的一些建议。 “黑皮是一个绝对欺软怕硬、现实以及怕死的种族，你比她们强，她们就恭顺的对待你，你比她们弱，她们就会恣意的欺负你。如果你比她强，又能给她带来好处。她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所以，对付黑皮就要先狠狠教训她们一顿，然后再给点甜头。这样她们在你没有失势之前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了。当然，那些信奉那只母蜘蛛的疯子牧师除外。” 话都好说，可当凯文真的走到地牢门口的时候，他却开始犹豫起来。凯文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要干拷问的工作，他的家族没有过审问犯人的地牢，在军校里也没有教过相关知识。“我该如何入手呢？”凯文手里拿着法师赫尔・雷克给他的那瓶掺和催情剂的治疗轻伤药水，站在地牢的门口徘徊半天，也没有进去。 带路的中士已经进了地牢向上尉传达亲王殿下的命令。在看门的卫兵为中士打开大门进去地牢的那一瞬间，从地牢里传出上尉那愤怒的吼声和那个女孩子的哀求和惨叫声，让凯文不禁感觉一阵寒冷。大门关上后，鉴于地牢的隔音效果良好。虽然只隔着一道大门，凯文丝毫都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 看门的卫兵告诉凯文，尽职尽责的林德伯格.林宪兵上尉已经在里面拷打那个卓尔精灵有一会了。于是，急切向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的想法，终于帮助凯文坚定了信心。他向守卫在地牢门外的卫兵点了点头，卫兵会意的替凯文把地牢沉重、潮湿的大门打开了。 凯文走进去，迎面看到的就是上尉那双有些无奈和失望的眼睛。 “其实我真的不愿意从事拷问这个工作，可惜伯爵的命令在身。我看这个卓尔精灵真的不知道什么。她对**上的痛苦虽然能有抵抗力，但还没到无法摧毁的地步。但是她为了逃避刑法，竟然胡说八道了一些侮辱皇室的话。我一气之下更加严厉的教训了她，现在想想实在没必要。重要的是，她是你的俘虏，由你审问可能更好一些。” 凯文了然的点了点头，“我也不喜欢进行拷问，只是命令所限啊！不过卓尔精灵都崇尚强者，我作为亲手击败她的人，可能会对她更有压力吧。上尉，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和她单独谈谈……” 上尉一耸肩，“如你所愿。”随后他一招手，将自己的部下都带了出去。 等到那扇大门被带上，地牢就成为凯文和那个卓尔精灵的独立空间了。卓尔少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看。当她看到是凯文的时候，眼里的恐惧神色更浓了。 “大……大人……”刚刚遭受过拷打的卓尔少女发出了谄媚又害怕地、颤抖着的娇嫩声音。 望着卓尔精灵玲珑剔透的曲线和胆怯害怕的神情，凯文不禁咽了一口唾液，将那瓶添加了催情剂的治疗轻伤药水握紧了。 “一个人可能会忍受住极大的痛苦，但绝无法忍受极大的欢愉。”那个瘦排骨法师的话，仿佛再次在凯文耳边响起。 当雪兰雅看到接替拷问自己的是那个差点挖出自己心脏的凯文时候，眼里的恐惧神色更浓了。她一边小声抽噎，一边害怕地并起腿。这个刺客悬挂在半空中，纤细的身体被拉得笔直。并起腿的动作让她的身体曲线更完美的展现出来了，也让凯文的目光凝视在她露出的光洁诱人的腋窝之上。 凯文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危险而美丽的罗丝毒刺。刚才上尉的拷问已经让她身上满是鞭痕了。不过她的身体上由自己所制造出来的乌青和伤口，还能能明显的看到。 “我该怎么办呢？”凯文问自己，“干脆先怀柔再严厉吧！” “大……大人……雪兰雅已经……全……全说了……请……请……不要再打我了……”看到凯文半天没吭声，雪兰雅误以为他正在思考如何折磨自己。因此她发出了讨好的呜咽，向凯文求饶。 “很……很痛吧？”卓尔少女的求饶起了效果，凯文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她脸上的乌青。 “恩……”她可怜地点点头，“您真的很强……所以我不会反抗的……请……请饶……饶了我……不要杀我……” “呃……什么？是谁说要杀了你的？”凯文困惑的抓了抓头发。 雪兰雅怯生生地低下泪汪汪的眼睛，轻轻咬着嘴唇忍耐着身上的疼痛。“罗丝毒刺的命运就是如此……刚才那位亲王殿下说如果我能击败您，就不会杀死我，所以我才会那么拼命。您不会为此而生气，而折磨我吧……” “我当然不会了。还有你放心，我没有拷打和折磨别人的嗜好。”话虽这么说，但是凯文的眼睛却一直盯在卓尔少女娇小纤细的身体上。她那银白柔顺的长发一直披到纤纤一握的腰后面那微妙的诱人凹陷处。 “啊啊，对了，根据亲王殿下的命令，我需要知道关于这次刺杀的全部情报。理论上，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只要你能够说出有帮助的线索，我就可以向亲王求情饶恕你行刺王族的死罪。”凯文强迫自己看着天花板，如背书一般的背出了事先想好的台词。然后他因为下一句不知道说什么了而抓了抓头发。 “啊……是……”卓尔少女小脸一下青了，“但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可刚才那位大人不相信我，还说我故意想搅乱线索。所以才这样打我……可我说的是实话啊……”雪兰雅绝望地哭了。 “好吧……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个喝了吧！”凯文从口袋里掏出了那瓶加了料的药水。看到雪兰雅看着这个瓶子直害怕，连耳朵都开始发抖了。凯文又补充了一下，“放心！这个是无害的……恩，是治疗轻伤药水，让你恢复一下体力，好回答我的问题。” 雪兰雅稍微思考了一下，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战战兢兢地张开了小嘴。凯文小心的拨开瓶盖，倒了大半瓶在她的嘴里，然后仔细的观察效果。在药水的作用下，雪兰雅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了，还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看来确实有效果了，你现在该讲讲你所知道的一切了。记住！我要你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是……大人……我叫雪兰雅……是维叶兰特家族的十六号毒刺。另一个叫爱兰谢尔……是我们家族的十五号毒刺。 一些天前……有人向主母购买刺客……想去杀掉某个人……我们就被卖掉了……实际上……我们的训练……要到2年后才正式结束……可不知道为什么……主母非要安排我们出任务……家族里……还有好几个完成训练的毒刺……” 第八节 品味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雪兰雅继续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回忆自己所有能想起的细节。 “后来……主母给我们吃了出任务的药……我们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在这个宅子花园的树从里……身边有武器……礼服……易容药水和要杀人的画像……以及他所在的位置……此外……还有一份宴会的时间表……对了……我们还知道将有两拨人发动袭击作为我们的掩护！” “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了？”凯文显得很失望。这种表情，让雪兰雅更害怕了。 “您别着急……喝下药水之后……我迷迷糊糊听到一位女士和主母交谈……她说的不是法兰克斯话……不过我能把这句话重复下来……可刚才……我就是重复了这句话……才遭到那位大人的殴打……他一边命令人打我……一边还在说我胡说……什么想给法兰克斯带来灾祸……” 卓尔精灵有能复述别人话的天分，即使不懂那种语言，卓尔精灵也能模仿那句话的发音和语气。于是雪兰雅将这句话复述给了凯文。这句话凯文也听不懂，只能从其一些发音判断这句话可能是伊利布大陆北方国家的语言。 凯文重复了几遍，将这句话记了下来。然后他点点头，“这个情报倒很可能有些用处。” “能……能不能……求您告诉我……我……我会被怎么样……”看到凯文获得他想要的情报了。雪兰雅开始为失去存在价值的自己担心了。 “哦，那个啊！我想一想……一般来说，刺杀王族的，是要被吊在绞刑架下荡秋千，然后晒个三天太阳。当然，这个是首恶的待遇……其他的从犯让我想一下……”凯文清了清喉咙，努力的迫使自己不去看对方的表情。同时心中暗想，“药水里面的料怎么还没发挥效果啊？” 凯文的话吓得雪兰雅浑身发抖，发出一阵胆怯的抽噎。暴晒在太阳之下，光是那种情景的想象就吓得她哭了出来。她竟可能的以最可怜的表情看着凯文，将凯文当成了她惟一的救命希望。 “不！不要！我不要死！大人！我什么都肯做！求求您救救我！” “呃……这个……恩……看你的态度了……理论上你是我的奴隶，就是我的私产，如果我向亲王殿下求情饶你一命，原则上我想是可以的吧！”凯文一边说着一边望着雪兰雅那因为害怕而不断抖动的长耳朵。 凯文对于精灵的长耳朵曾经有过一次憧憬而痛苦的回忆。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一次黛西带着他玩。凯文看着黛西的长耳朵非常好奇，就一把抓住黛西的耳朵使劲捏玩了一会。结果黛西发出一阵软软的娇弱呻吟，满面潮红的瘫软在了地上。这一下可把凯文吓得不轻。他以为黛西姐姐生急病了，急忙去找妈妈求救。 波那瑟・阿尔塔尼昂夫人闻讯赶到后，仔细一检查就了然于心了。她先让侍女把渐渐恢复过来的黛西送回了房间。然后把凯文叫到一旁狠狠教训了一顿，并且警告如果凯文如果再敢碰黛西阿姨的耳朵，就打断他的腿。 “为什么我摸完黛西姐姐的耳朵，她会有那种反应呢？妈妈为什么要那么严厉的处罚我？”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小凯文的脑海中。不过有妈妈的警告和可怕的惩罚，他一直不敢进行探究。等到凯文进入青春期后，仿佛略微懂得了其中的一些奥秘，不过这件事情的神秘面纱还没有彻底被揭开。 “卓尔精灵也是精灵，耳朵上的状况应该近似吧？”现在凯文望着雪兰雅那双黑色的长耳朵，真的有些心猿意马了。 “大人！我能看出亲王殿下很看重您！所以您只要向亲王殿下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如果大人让我活下去。我的身体、灵魂和忠诚，永远都是大人的东西。”卓尔少女的哀求声能让最铁石心肠的人也心头一软。 “接收她，黛西姐姐会怎么样呢？”凯文想起在还等在临时住所里的黛西，真是有些苦恼。不过看着雪兰雅那诱人的身材、秀美的面容，凯文探知精灵耳朵秘密的想法更强烈了。他小声的嘀咕，“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雪兰雅，如果你今后能言行一致，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下定决心的凯文走到雪兰雅跟前，笨手笨脚的把她的手从屋梁解下来。结果卓尔少女一下就跌了下来，整个身体朝前扑进了凯文的怀里。凯文立刻感到两团温软丰满的顶在自己胸前。 “那……您就是……我…………永远……主人了……”说完这些，卓尔少女已经羞红了脸，身体在轻轻颤抖着，体温开始变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药水里的料开始起作用了？”凯文窃喜着把她扶到了旁边有长条椅面的椅子上，并低下头去解开她脚上的铁球。摆脱了铁球束缚的卓尔少女跪在在凯文脚下，轻轻亲吻凯文的鞋子以表示忠诚和服从。凯文将剩下的药水涂在她被刑具折磨的手腕和脚踝上，趁势用沾着药水的手揉了她的长耳朵。 随着一阵呻吟，雪兰雅巧克力般柔嫩的浅黑肌肤蒙上了一层可爱的淡红色。她讨好地磨蹭着凯文的小腿，轻轻捧起他的手，小舌头谄媚地轻轻纠缠过每一根手指。然后她抬起头顺从地看着凯文，迷蒙的大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 凯文立刻感到鼻子里有什么东西试图冲出来，慌忙抹了一点治疗轻伤药水在鼻子上。结果，凯文很快就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发生了奇怪的流动，自己脑袋里的血液急速向某些地方流动。此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凯文已经记不清了。他能记住的是，雪兰雅呻吟着，浑身抽搐着、蠕动着，一次次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以及搓弄卓尔少女耳朵所带来的纤细柔嫩感觉…… 现在子爵府里有两个人不肯轻易进入梦乡。林德伯格.林宪兵上尉正向博阿尔奈伯爵汇报关于这次袭击的调查情况。 “这次进行袭击的匪徒大约有120人。其中潜入子爵府做内应的大约有20人左右，其余全从外面攻入。现在他们已经被全部肃清，其中打死86人，抓获34人。现在我们正在全城搜捕可能的逃脱者和他们的同党。 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穿着鞑靼服装，但根据我们对尸体的检查和对俘虏的审讯，他们绝大多数都不是鞑靼人。他们穿鞑靼服装是为了起到某种掩人耳目的作用。根据目前调查的结果，本地盗贼公会参与了这次袭击，其他袭击者的来源还需要调查。不过以斯特拉堡本地盗贼公会的实力，无法策动这么大规模的袭击。并且这种事情对于本地的盗贼公会基本上自杀的行为。因此我判断这次袭击有斯特拉堡之外的力量参与，甚至可能是以他们为主。但这些人类匪徒也不过是因此防御兵力的诱饵而已。 从有多名卓尔精灵刺客袭击亲王的情况来看，这次袭击的真正目标是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对卓尔刺客的审讯结果，也验证了这一点。那个卓尔刺客试图用一些错误的情报误导我们，但我坚信，这次袭击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是鄂图曼人和博兰尼亚人，特别是博兰尼亚人。那些混蛋窃据着王后殿下父亲的王位，还给鞑靼狗提供火炮支援。这次亲王狠狠教训了他们的走狗，自然也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 伯爵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听着忠心部下的报告。直到上尉讲完，他才抬起头，苦笑了一下，“林德伯格啊！你知道这次的袭击会带来什么后果吗？用一句话就能概括，我们不败而败了！” 看到上尉露出一副迷茫的神情，伯爵叹了一口气，“我们在加泰隆尼亚旷野上赢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理当获得国王的丰厚奖赏。军官和士兵即使不能升官，起码也能获得一笔奖金。可现在袭击的发生，使得我们的浴血奋战都成了泡影。 不管我们的调查结果如何，国王特使毕竟在斯特拉斯堡遭到许多鞑靼人袭击。这对于王都的那些宫廷贵族和文官来说，已经是固定的事实了。第三军团使得国王陛下蒙羞的舆论攻击马上就会来到了。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可恶。不管你之前做得多么好，只要最后除了一点点小纰漏，你之前做的就不会被别人承认。既然国王陛下蒙羞了，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胜利就黯然失色了。我们这些生者的奖金和提升是不要想了，我只希望那些阵亡者的抚恤金不要打折扣，毕竟这些抚恤金是多少孤儿寡母、失去儿子老母亲的惟一补偿啊！我不想让那些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小伙子们伤心啊！” 说道这里，伯爵仰望着远方的星空再次沉默了。上尉惊愕的发现，戎马一生的博阿尔奈伯爵，法兰克斯王国东北边境的保卫者，坚强持重的中将眼角似乎有了几滴泪花…… 第九节 羽翼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在清晨的薄雾当中，凯文黑着眼圈，满眼充满了红血丝打开了地牢的大门。现在凯文终于知道那个瘦排骨法师是从事什么运动才把自己搞成那样了。有些疲惫的凯文，深深吸了一口清新湿润的新鲜空气，让自己的脑袋恢复了一些清醒。 牢门口的四名卫兵早已经换过岗。带凯文来到地牢的那个中士早已经等在地牢的门外了。中士身后是两个手里拿着一些衣物的侍女。等待疲倦的三个人，高兴的看到了凯文终于走出了地牢。中士向凯文转达了亲王想见凯文的邀请。两名侍女则走进去服侍还在睡梦当中的雪兰雅。 亲王是自己的内室召见凯文的。等凯文走进去时，亲王已经用过了早餐，正斜靠在帕尔斯风格的大沙发上品茶。昨晚的卓尔刺客爱兰谢尔，懒散的躺在亲王的旁边，头枕在亲王的大腿上。她现在像只温顺的小黑猫，虽然可爱柔弱却不晓得什么时候会为主人显露出杀戮本性。 看到凯文进来了，亲王从斜躺恢复成了坐姿。仆人为凯文提供了一个椅子，也为他上了一份茶点。随后，亲王向爱兰谢尔示意自己想和凯文独处。卓尔少女很乖巧站了起来，和仆人们一起离开了房间。 于是凯文就获得了和王国继承人的一个难得独处机会。亲王蕴含着深意的视线紧紧盯住了这个几个月前曾经为他解决小麻烦的青年。凯文感到自己好像正处于夏日骄阳的直射之下，仿佛秋日的凉爽都在亲王的视线下退让了。为了缓解这份压迫和热力，凯文从糕点盘里拿起了一个巧克力派，并开始用汤勺搅动起茶杯里的红茶。当茶水中最后一个泡沫消逝，亲王终于开口了。 “凯文，你说实话！在克里的时候，你当时真的没认出我来？”亲王的话一下子就让凯文惊惧不已。 “哦！不！我发誓，当时我真没认出殿下您来。”凯文一下子站了起来，试图进行解释。“不过这么说，似乎很难让人相信。连我的黛西姐姐一开始都不肯相信呢……” 亲王看着这个厚道的小伙子笑了，“我相信你，当时如果你真的认出了我，怎么还可能在第二次见我的时候那么惊讶呢？那种惊讶的神情可不是轻易能装出来的。因此，说到这里我要正式向你在克里对我的帮助说一声谢谢了。” 亲王说到这里向凯文微笑着点了点头。凯文受宠若惊的急忙弯身行礼。等到凯文抬起头来，亲王拿出了一封推荐信。 “你是个可爱的小伙子，勇敢而聪明，你的家族也久享勇名，在军队里有一定的资源。在克里一别之后，我一直都掌握着你的近况。你在这次对抗鞑靼游牧潮的战争中表现出色，我真的很欣赏你。如果你能获得持有权力者的赏识，想要建立一份属于你自己的功业不是什么难事。你现在的军团长博阿尔奈伯爵就对你印象不错。所以我已经写好了一封还没写名头的推荐信，你可以任意选择一个适合你的主君。除了博阿尔奈伯爵，令尊和特贝洛伯爵的关系我也很清楚。两位伯爵都是是好军人和好主君，如果跟随他们，我保证你能在十年内就成为上校团长和男爵。 我却不是一个适合你投奔的好主君。我失去国王的宠爱，这在首都的上层社会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法兰克斯的王冠最终是否能落到我头上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跟随在我身后，将来的道路可能会异常崎岖和充满危险。如果我真的失去了继承王位的机会，我所有的下属都要受到牵连。所以我建议你，收下这封推荐信。” 凯文看着那封推荐信，真的犹豫了好一会。过了好一会，凯文终于说话了。“我们阿尔塔尼昂家族的人从不害怕艰难困苦，也从不被未知的危险所吓倒。在我心目中，您是胜利的象征、完美的军人、我一生的偶像。我知道现在拒绝您的好意，有些不明智。可如果我接收您的好意，失去跟随在您身后、为您服务的机会。从这一刻起一直到未来在我生命的尽头，我都将为这一刻而后悔。” 随后，他用一种非常古典的方式表达了追随亲王的决心。他单膝跪在亲王面前，双手手心相合举向对方。“殿下，我愿意跟随在您的身后。我的剑将为您而挥舞，我的生命也将属于您。” 亲王高兴的笑了，他掏出一枚带有红色骑士棋子图案徽章的戒指，递给了凯文并将其扶起。“我接收你的投效！戴上这枚戒指，你正式成为了我的臣属。” 在新主君的注视下，凯文把戒指戴上了。立刻一阵魔力令人舒适地覆盖住了他的全身，带来奇妙的安全感。他低头再看，一层淡淡的魔法光辉在穿着物的金属表面上水一样静静流动。“这是个魔法戒指？”惊喜占据了年轻中尉的心。 “这个戒指上被附了防御魔法，应该能替你偏移掉一些攻击。现在我给予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你审问刺客所获得的信息报告给我。”礼物的主人发话了。 于是，凯文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从雪兰雅处获得的信息都告诉给了拿破里昂尼亲王。凯文还尽力向亲王复述了雪兰雅在半昏半醒当中听到的那句话。当听到这句话时，亲王陷入了沉默，半天没有说话。虽然亲王的神色没有变化，但是凯文敏锐的发现，亲王的拳头仿佛压抑着那激烈的感情一般被捏得死一样苍白。 过了好半晌，亲王才重新开始说话。“这是一句博兰尼亚语，大意是‘为了菲力殿下。’没想到她真的开始下手了。”声音不是很高，亲王这句话似乎不是说给凯文听，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针对亲王的刺客、说博兰尼亚语的雇主、博兰尼亚血统的王后，亲王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三者联系在一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凯文想想就觉得可怕，如果真的追查下去，在整个法兰克斯王国将掀起多大的波澜？很多人都会为此而丧生？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林上尉才不愿意甚至是不敢相信其间真有联系。为什么上尉宁愿让这个说实话的卓尔刺客吃了苦头，也要无视这条信息。这个秘密所带来的压力，就像一块大石头紧紧压在凯文心头。他为自己竟然撞破了了这样一场可怕的阴谋而后悔。 自言自语过后，亲王又沉默了好一阵。是什么紧紧抓住了亲王的思想？让他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回忆？ 回忆的神奇翅膀已经触及到17年前的那个清晨。当时还被青春期所困扰的亲王，正为了躲避舞蹈教师的严格教学，而一个人在吕得斯的王宫里无数的房间里来回躲藏。一阵哭声惊扰了青春年少的殿下，使得他循声而去。结果却发现了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小女孩在哭泣。 “是你给你权力在我父亲的宫殿里哭泣的？”亲王盛气凌人话语，一下子止住了女孩的哭泣。哦！年少轻狂的亲王哦！你可知你的这一句唐突的话语，给你自己、你的王国和整个世界带停住哭泣的女孩抬起了头，眼泪在眼眶里还没有来得及干，弥漫着渗透灵魂的闪耀湿气。那细而长，弯曲得很美丽的棕色头发一直垂到胸前。稚嫩但充满清新感的面容预示她未来的绝代风华。 刚才还在哭泣的女孩怯生生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的同龄少年。喃喃的回答，“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只是太伤心了，所以才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下。”而她那美丽所附着的迷人力量，已经使得亲王惊慌失措了。他茫茫然，对她呆望着，同时极力整理自己因为躲藏而弄褶皱的衣服。 而今，当时那个懵懂的少年已经成为了沙场猛将，威名响彻整个大陆，正站在房间里回忆过往。意识到自己在凯文面前失神了，拿破里昂尼亲王顿然从回忆中苏醒。他对着一直守在身边的凯文进行了解释。 这句话爱兰谢尔在半昏迷的状态下也听到过。她昨天晚上就对亲王复述过了。卓尔精灵模仿语言的能力确实不错，连说话语气和习惯都模仿的那么像。话语可以编造，而说话的语气和习惯是很难编造的。那句话主人说话的语气和习惯亲王都非常熟悉，所以爱兰谢尔和雪兰雅都没有说谎。 某些人确实想除掉亲王，甚至不惜雇佣卓尔来完成这个任务。可是为什么卓尔精灵的主母派遣的是两个没完成训练的菜鸟？她们虽然拥有足够的刺杀能力，可心理素质和经验都太欠缺了。还有，为什么这两个刺客在吃完昏迷药之后还能听到主母和别人的谈话？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事情并不是像表面看得那么简单，因此这个殷红骑士的从者怀疑是卓尔精灵的主母故意这么做。 第十节 《黑森的雾族》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卓尔精灵是商业化的种族，他们虽然阴险狡诈但却是口碑不错的商人。那个主母做出这么没商业道德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可能有三： 首先，希望法兰克斯发生动乱甚至内战的大陆其他国家或势力，可能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故意让那两个刺客泄露信息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主意。他们或许和卓尔主母先期达成了一笔生意，然后在王后和主母之间牵线。 其次，那个卓尔主母本身就想制造地表的国家混乱，借此完成一个大的入侵。拥有更多的资源和奴隶，取悦她们的女神罗丝，从而提高自己家族的地位。 最后，卓尔主母认为主顾的实力不够强大和掌握的资源有限，给出的价码又不合算，不适合作为自己的盟友。又有些忌惮亲王本身的实力和掌握的资源。所以不想得罪两方面，因此想出了这个主意。 “当然，真实的原因很可能是上述三种情况都有。凯文对你来说，这个事情到此为止比较好，没有必要继续探究下去。这秘密背后所隐藏的猛兽可以轻易将你这个小小中尉和你背后的整个家族都撕得粉碎，我可不想就这样失去你。 对于外界来说，一次鞑靼人残余分子发动的袭击，这种结论更符合各方的利益。而且将很快有一个替罪羊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当中，并将吸引各方的注意力。人们也将很快忘记这次袭击。 特别对于我的父亲、国王陛下来说，这次袭击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他就有借口，缩减对于第三军团的奖赏了。要知道为了击败这次鞑靼人入侵，王国所花费的军费已经高达几百万利弗尔了。减少对第三军团的奖赏，能让我们经常见底的国库缓上一口气。不过，这对于通过浴血奋战赢得胜利的第三军团弟兄们很不公平。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阵亡者的抚恤金和负伤者的补偿金了。 此外，我父亲也会很高兴看到我这个锋芒毕露的‘海豚’丢面子。这也是我这个失去他宠爱的儿子所惟一能让他高兴的事情。” 说道这里，亲王突然话锋一转，“传记作家布劳肯－J－沃尔夫的《黑森的雾族》这本书你读过吗？” 凯文一下子还真没法适应亲王的思维跳跃。“居高位者都样吗？”凯文暗自嘟囔，同时开动大脑去寻找亲王提到的那个作者。 “哦……我想起来了，沃尔夫牧师大约生活在100年前，是德意志兰神圣帝国的一位知识之神牧师。他以亲临各次大战的战场，在生死场中记录下第一手资料而为人所知，因此也被人称作“追赶战争的笔”。他偶尔会临时客串随军牧师，并使用治疗术的经历，但从没有亲身参与杀戮和伤害的记载。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是在战场治愈了一个名叫布吕歇尔将军的外伤，并令其从癫狂中恢复正常。 其后，随着战争落下帷幕，他在栖身的住所留下了已完成的书稿，本人不知所踪。这些记录中由于对所谓黑暗种族的客观描写，对战争中贵族及下属士兵的战争暴行多有提及。因此那些书籍被当时的权贵所禁止，但在民间还是有一些手抄的零散片段被悄然流传着。 至于《黑森的雾族》这本书，我只在一些书籍中看过它的简介。是沃尔夫最有代表性的一本书，好像记录的是黑森林中常见种族的情况，以及他们数百年来同人类世界的接触与战争史。殿下，您突然会提到这本书？” 亲王将一本书平坦在凯文面前，“正巧我这里就有一本《黑森的雾族》。” “大多地表世界的人只知道很少关于卓尔精灵的内容。除了一些陈腔滥调：他们被蜘蛛女王罗丝的女性牧师支配着；男性只是从属的；奴隶和魔法到处可见。对于大多地表世界的人来说，那些信息已完全足够了，但同时这些陈腔滥调都基于事实，它们只是像给地表抓痒一样告诉他们卓尔精灵的生活方式。 其实卓尔精灵，就像人类和其他文明生命，饮食；恋爱；结婚；抚养子女和拥有家庭。事实上，因为黑暗精灵有着很长的生命期，并且卓尔的社会时常会发生巨变，所以卓尔之间的关系通常比一个典型的人类家庭复杂许多。” ――《黑森的雾族》的序章。 凯文拿着那本有很多涂写痕迹的《黑森的雾族》有些发呆。刚才亲王把这本书递给了凯文，然后给他上起了卓尔精灵的社会学课。 “穆斯塔法已经转达我的话了吧，那些罗丝毒刺真的很可怜。其实所有的卓尔精灵小孩也都很可怜。能长大的卓尔孩童就必须是些狡诈的小家伙。那些小孩子永远享受不到一丝善意、温暖和关怀，这样的情感被认为是致命的缺点。那些黑皮是冷酷的父母，他们逼迫激发孩子们的自我保护和独立性，而这些能确保他们的后裔在血腥的青少年时期存活下来。恶劣的童年遭遇一步步把他们的天性推向罗丝的方向的扭曲。简单的说，他们悲惨而可怕的童年造成了他们现在性格的扭曲。” 亲王越讲越来劲，牧师那种爱说教的癖好开始在亲王身上体现了。 《黑森的雾族》记述：尽管大部分卓尔都是屈服于蜘蛛神后紧迫暴政下的恶党，但是并不是每个卓尔都乐意忍受下去。有些逃出了地下的城市，前往地表世界寻求新生活，有些抛弃了罗丝教会的暴政，聚集起来组成商队或是佣兵团。然而，这些只是少数成功的例外。罗丝教会乐于将那些被指明为她们的女神的敌人的家伙拿来做活生生的血腥演示，只有一小部分卓尔真正敢于反抗她们的统治。 卓尔生于黑暗，他们的社会冷酷而多变。那是一个生命全无价值，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那些成功摆脱他们的邪恶扭曲文化的卓尔，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年轻时所受的教育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恩……凯文，你把书翻到36页就能看到相关段落。说明卓尔是可以被拯救的，虽然一般会带有有些后遗症……” 召见变成了授课，凯文真的有些蒙了，“亲王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上一堂卓尔社会学的课？”如果不是因为亲王的尊贵身份，凯文可能早就落荒而逃了。而亲王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老实的学生。 亲王拿出了一个水晶球。“光说书里记载的，可能没什么说服力。正巧我这里有一个魔法水晶球，能看到旁边屋子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凯文好奇的走了过去，只见那个水晶球闪现出了魔法的光泽，然后在一团云雾中出现了一些景象…… 一张法兰克斯风格的四柱大床，摆放在屋子的中间。网状帘幔挡住了外人向内窥视的视线。金色装饰柱和丝制流苏装饰，带给整个房间一种奢靡的气氛。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爱兰谢尔轻手轻脚地潜了进来，她慢慢的靠近了那张大床。通过这张大床上的帘幔，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侧卧在大床里。这个人一定已经睡实了，否则怎么会对爱兰谢尔贸然靠近这么无动于衷？看对方没有反应，爱兰谢尔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她飞身跃向大床里，猛然扑向了大床上的那个人。 一个白色的物体击中了爱兰谢尔的前胸，止住了她的动作。不过并没有惨叫想起响起没有鲜血飞溅。因为那个白色的物体是一个柔软的大枕头。雪兰雅双手擎着鸭绒枕头，躺在床上紧紧盯着爱兰谢尔。 两人对视了一会，同时迸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欢笑。爱兰谢尔也从床上拽起一个枕头，两个刚从女孩子蜕变而来的女人在大床上开展了一场枕头大战。银色的头发和黑色的**在洁白的床单上来回翻滚，双方都想制住对方，但最后的结果只是势均力敌。 “书中记载了有两个生活在地面上的著名卓尔精灵。”凯文的注意力被亲王从水晶球来回到了书本上。 夸尔费因，一位游侠，也是一位虔诚的死者之王的信徒。他在他的故乡的城市里掀起了一次短暂的起义。但是当他的副官背叛了他，倒向他的家族的首脑时，起义军遭到了灭顶之灾。夸尔费因九死一生只身逃出。经过了几星期的艰难探索，他终于逃出幽暗地域来到地表，后来夸尔费因领导着深入地下的远征，在跟随他的冒险者的帮助下向罗丝的教会复仇。 沃尔吉林，一位卓尔邪术师。他学习过如何操纵神秘的妖精之力，当他发现罗丝的教会对他的独立性和神秘的奥术力量毫不信任时，他逃离故乡，在更文明，也许更具有包容性的世界里寻找着安身之所。在地表的一片森林中，当他遇见了一些和他一样热爱自然之美和魔法的轻触的人们后，沃尔吉林毅然抛弃了他的同族们令人憎恶的道路。此后，他为了新的家园和友善地对待他的人们而战。 第十一节 探险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我还曾经和一个卓尔精灵一起冒险过……”亲王的语调突然温柔了起来。 “珐耶瑞玛，一位卓尔游荡者，是她的家族的六女。从小她就惨受她的长辈与高阶的姐妹们的虐待，而且被命定为她的母亲的血腥仪式上祭品。与其为了那个她所憎恨的女神而死，她选择了逃离她的家族。跟随着一支来自地表的商队来到地上。因为她的母亲派出的间谍一直在追杀着她，珐耶瑞玛此后不得不到处旅行，在她的追捕者来到之前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处……” “那……后来呢……”凯文话刚出口，就立刻后悔了。 “后来……”亲王的眼神突然显现出一丝忧伤，他望着自己的双手，那里承载着一些轻触他心迹的回忆。 “没有后来了……她曾经跟我说过，无论她是成功还是失败，将来将有更多的卓尔女孩子逃出那个该被诅咒的地方。总有一天，将不会有人再信奉那个八条腿的恶心东西…… 她只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帮助那些逃出来的卓尔精灵。” 亲王的视线又转到了魔法水晶球之上。 “现在有两个她的继任者了……” “你这个坏蛋，自己精力充沛，还不让我好好休息。”雪兰雅停止了和爱兰谢尔的斗闹，气喘吁吁的埋怨着对方。刚才她被两名侍女带到了这里休息，结果没躺多大一会，就被爱兰谢尔找上来“叙旧”了。 爱兰谢尔舒展开自己的身体，躺在雪兰雅身边。 “啊？怎么？那个叫凯文的军官欺负你了吗？昨天晚上决斗的时候，他那么凶……你身上有受过伤的痕迹，他真的粗暴的对待你了？” 雪兰雅望着四柱大床上面的帘幔，有些抱怨的说。“没有……昨天晚上是有人拷打我，现在我感觉有些地方现在还有点疼呢……不过不是他，虽然他决斗时那么可怕……你也看到了，当时他差点挖出我的心脏啊！想起他那时的眼神，到现在我还有有些后怕呢。 谁像你那么运气好，亲王殿下那么温柔，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一记深吻。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被……被那个？”雪兰雅开始**起爱兰谢尔的头发来了。 “那……那个……殿下……很……很温柔……我……我也就……就是……太……那个……很舒服……呀！讨厌啦！你坏死了！”羞红了脸的卓尔猛地扑向自己调皮的姐妹，娇笑着滚作一团。 “咳咳……”亲王看到这里显得有些尴尬，并试图用咳嗽掩盖。可能是感觉这样的作法有些太老套，亲王又把精力转到“授课”上。 “你再往后翻到102页。书上应该是这么写的：卓尔深知盟友的价值，也乐于享受意气投合的伙伴。但是他们经常将这样的关系看成暂时性的。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教育成不信任爱与友谊，因为这样的关系之后可能掩藏着背叛。卓尔精灵总是随时警惕着背叛，尤其是那些最糟糕的结果。卓尔从来不会为突然翻脸而吃惊，但是因此他们也很难获得持续的友谊。 恩……凯文看到这段你有什么感想？” “啊？”凯文吃了一惊，心中暗想，“真给我上上课了啊！我有什么感想？除了你的记忆力超级好，背诵的页数、内容找不到一点差错之外，我还真没什么感想。可要是我直接这么说，感觉有些太谄媚了。” 可没等他回答，水晶球里又有了新情况。 爱兰谢尔最先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她端坐起来，认真的看着雪兰雅。“雪兰雅，你有没有感觉命运真的很奇异。仅仅是因为你我站位的不同，就让我们之间的遭遇完全不同。我从昨天一直享受着恩宠，你却要和别人决斗，然后被拷打。你我今后的道路也会发生巨大的差别，我可能会成为一国亲王的侍妾，而这个人将来会成为国王。你的主人只是一个中尉，连爵位都没有。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么，你会不会……恨我？” 雪兰雅立刻否定了爱兰谢尔的说法。“怎么会？我现在的主人虽然一开始让我觉得有些可怕，但我感觉他是一个好人。只要我好好听话，他肯定能带给我幸福。”说道这里，雪兰雅突然脸红了。“就像昨天晚上，他摆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可他没有真的杀我。审问我的时候也没有使用暴力。就算在最后，他虽然有些毛糙和急躁，但最后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很疼惜我的……” “咳咳……”这回换凯文用咳嗽掩盖自己的尴尬了。咳嗽了几下之后，凯文突然觉得这么做满傻气的，亲王似乎也这么觉得。两个男人相视笑了一下，似乎建立起了一种潜在的默契。 说道这里，雪兰雅的目光突然坚定起来，“亲王殿下虽然是个充满成熟魅力和温柔的男人，可我没有自信能跟上这样一个强者的步伐。他是命运赋予你的，而不是我的。命运也让我和那个男人相识……因此我感谢命运的安排。只要命运安排给我的这个男人不背叛我，恩……不是……只要那个男人还希望我在他身边的话……我一生都……都不会离开他的。” 爱兰谢尔注视着已经仿佛下定了决心的雪兰雅，轻轻地点了点头。银发少女温柔地把自己的小姐妹轻轻抱在怀里。在对方的长耳朵边轻轻低语，仿佛有一大半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恩……幸运女士（注1）眷顾了我们哟……亲爱的雪兰！不过……我不觉得女神会眷顾我们两次。所以……所以呢……现在的幸福也好，我们的主人们也好，不好好地珍惜的话，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凯文还想看一会两个女孩子的私房话，可惜亲王却已经把魔法水晶球盖上了。 “简单的说，卓尔对其他人的不信任，都是被吓怕了的结果。这也就意味着，虽然他们很难信任别人，但是一旦确信可以信任，他们就会成为你能想象的最忠诚的朋友。分别属于你我的爱兰谢尔和雪兰雅也都是如此。 这两个女孩子在残酷主母的逼迫下不得不去杀人和被杀。现在我们给了她们一个新生的机会，也就等于我们现在是她们生命的支柱。至于她们以前的主母，当听到她们还活着之类的话，最多说一句：‘哦，还活着啊……她们真命大。’ 因此她们的内心也明白，离开我们对于她们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只要让她们明白，我们值得她们信赖和依靠，那么她们就会把我们看得比她们的生命还重要。” 看完两个昨天还是女孩子的卓尔精灵的一番私房话，凯文也只能对这样的结论表示百分之一百的认同。 看到凯文已经明白自己所讲的，亲王拿出了一张伊利布大陆地图。 “不过我今天想让你明白的并不是仅此而已。这里的情况你应该有大概了解吧？” 亲王的手指指在地图上的霍亨索伦王国和博兰尼亚王国交界处的一大片“黑森林”上. 所谓“黑森林”并不是真的森林都是黑的。而是因为那里生活着大量的危险怪物黑暗种族。森林外围是野蛮的地精、兽人部落。里层有各种危险的食肉动物，甚至有狂暴亚种。据说最内层还有黑龙和绿龙的生活。这种‘黑森林’如果没有熟练冒险者带队，就算大规模军队也是去送死。因此成为各国边境的天然屏障。这些凯文在军校里里时都曾经学习过。因此凯文很不明白亲王到底是说明什么，只得照实点了点头。 “那就好，因为你马上就要路过那里了。但不是纯路过。”看着凯文不明就里的眼神，亲王继续说下去。 “现在这里生活着一群因为信奉幽暗少女（注1），而从幽暗地域里逃出来的卓尔精灵。他们大概有几十名战士、几名牧师和法师，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他们现在的生活应该是非常困苦，并且还要提防来自地下同胞的攻击。 你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找到这些卓尔精灵，并作为我的代表和他们接触。看是否能让他们接到我位于王国北部的维埃诺领地里，将这支力量为法兰克斯效力。你将获得我的财力和人力上的全力支持。”兼任维埃诺伯爵的亲王对凯文说出了一个宏大的计划。 “不过，你这次的探险不能显露出我也涉及其中。要是传到国王陛下的耳朵里，他那敏感的神经可不会认为我只是为了多弄几个卓尔侍妾才这么做。他只会想到那些卓尔都是一些优秀的战士、法师和牧师，而且特别适合做刺客。因此，我只能为你提供一些间接的支持，任务的成败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你对这个危险的任务怎么看？” 凯文望了望那个被盖住的水晶球，“我现在觉得，应该为可怜的卓尔精灵做一些什么了……” 注1，幸运女士，幸运女神太摩拉的别称。圣徽：刻有太摩拉脸庞的金币，周围空白处有许多幸运草 第十二节 不再等待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凯文已经走出亲王亲王所住的小楼，而亲王最后的叮嘱还萦绕在凯文的耳边。亲生的父与子竟然隔阂到这种地步，凯文不禁有些同情生在君王之家的“波尼”了。想想自己的父亲，虽然不失严厉，甚至有些时候很顽固。但是父亲那种无私的爱却是一直围绕自己身边。生在一个没有利益纷争的平民家庭也是一种幸福吧？ 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停在子爵府的院子里，几名龙骑兵骑马守在马车傍边。异国的骑士穆斯塔法正站在马车前面，等待着凯文。他紧走几步，将一个小口袋交到凯文手中。 “年轻的朋友，亲王为你安排了这辆马车。我在这里负责转交亲王送给你的礼物，马车里还有一部分。现在我就可以回去复命了。”说完，穆斯塔法就退下了。 “礼物？亲王不是给我一个魔法戒指了吗？”凯文好奇的打开了小口袋。里面映射出钻石绚丽光彩，将凯文吓了一跳。“这么多的钻石，怎么也得值几万利弗尔啊！”第一次掌握这么多财富的凯文赶紧拉上了小口袋，并将它妥善的装好。“这就是亲王刚才许诺的财力支援？人力呢？” 凯文一边想着一边拉开了马车的车门。“凯文主人……您好……”雪兰雅柔美的声音响起了。卓尔身穿一套样式朴素的丝绸衣服，老实的坐在车里的阴影处。所以凯文之前没有看到她。 看到这个为自己创造了很多体验的卓尔少女，这个名义上的主人一下子僵住了。“哦……好！好！你在车里等了好一会了吧？” “我……刚到……刚才那位大人……带我来的……”黑色的长耳朵恭顺的低垂着，脸蛋微红，眼睛也不敢正视凯文。 看着属于自己的美丽少女，凯文关于昨天晚上的一些依稀回忆被唤醒了。他立刻感到自己身体的一些部分出现了血液集中的情况。为了掩饰这种变化，他立刻进到车里坐好，命令车夫赶车。 太阳已经驱散了最后一丝薄雾，道路两旁却鲜见到行人。只有穿着蓝色军装的士兵，神情严肃的快速走过。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马车里。车轮压过路砖的沉闷响声和龙骑兵战马清脆的马蹄声，是马车里仅存的声音。 凯文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尴尬的寂静了。“那个，雪兰雅啊！你休息的怎么样了？那个，你的伤势全好了吧？那瓶治疗轻伤药剂好用吧？” 仿佛想到什么很害羞的事情了，雪兰雅的长耳朵垂得更低了，“谢谢……凯文主人……雪兰雅很好……一切……都……很好……” “啊？那个，不对！”凯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瓶治疗轻伤药剂里面可有“料”啊。为了补救，他急忙岔开话题。“那个，我们就要回到我暂时住的地方了。虽然我是你的主人，但只要你表现好。我就把你当成妹妹看待。” “不对，什么样的变态哥哥能对自己的妹妹做那些事情啊？”再次感到自己说错话的凯文，心情上反而放开了。“不管如何，只要老实你听话，我就能保证你过得很好！” 脸蛋羞得通红的雪兰雅几乎令人察觉不到地点了点头。即使满怀女孩过渡为女人的羞涩，乖巧的雪兰雅还是恭敬地回答了凯文的话。 “雪兰雅……已经……属于……凯文主人……了。能……跟随……您……就是……我的……幸福……”清丽的小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羞涩的微笑，满脸红晕的她偷偷地从眼角窥视着自己的新主人。 “好了！我先告诉你，现在和我住在一起的同伴吧！你一进门肯定会遇到一个30多岁的中士。他的名字是包里克，现在负责照顾我的生活。你暂时要听他的指挥。然后你会碰到我前长官的女儿玛利亚小姐和她的爱人卢古鲁斯上尉。最后在里屋的书房里你会看到我的黛西姐姐，你对她要比对我还尊重啊！还有黛西姐姐很讨厌卓尔的，你要小心服侍……”说道这里，凯文突然冒出了冷汗。从昨天晚上开始，凯文或者神经绷得很紧，或者受到各种强烈的刺激，黛西对卓尔精灵的仇恨压根就被忽略了。自己和一个卓尔精灵发生关系，还带她回家。极端痛恨黑皮的黛西会有什么样的激烈反应？光是想想就让人害怕的发抖。 凯文还记得上次黛西发火是多么可怕。那时凯文还是一个小孩子。黛西带着有一个不开眼的贵族子弟，借着酒醉对黛西出言调戏。一开始黛西还只是无视他，可小凯文愤怒的上去要打那个轻佻的家伙，结果反被一脚踢飞。他的小脸上还被石头划出了一大道伤口。虽然后来这伤被治好，但是现在如果贴近仔细看仍能看出有一道小伤痕。 见到此情景的黛西彻底愤怒了，她直接使用了一个七级召唤怪物术，召唤出一头天界象。将那个伤害凯文的家伙全身的骨头都踩碎了。如果不是一个路过的洛山达牧师团将那个家伙救下，事情就无法收场了。后来在这个牧师团的仲裁下，双方互相用金钱对伤者进行了赔偿，才算是了结了那次风波。 回想当年，那个家伙被天界象践踏的惨状。凯文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了。对面的雪兰雅不禁暗自好奇，“主人为什么出这么多汗啊？没感觉到车里很热啊……” 很快，马车就来到凯文等人的临时住处。即使凯文再害怕，该面对的还得面对啊。于是他硬着头皮，带着雪兰雅走进了住所，迎面碰上了包里克。看着跟在凯文身后的那个卓尔精灵，中士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他没想到已经等了凯文一个晚上了，最后中尉竟然给自己带回来这样一个“惊喜”。 越过目瞪口呆的中士，凯文让雪兰雅等在客厅里，自己则走向了书房。黛西应该正在里面看书。在凯文的记忆中，黛西姐姐从来不会在门口等谁回来。连她最疼爱的小凯文从军校毕业的那天，她都只是在屋里忙自己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面对着当时凯文的疑问，黛西还大发了一次脾气。“因为你们阿尔塔尼昂家族的男人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笨蛋！从上个凯文那个时候就是这样了！你们只会一代一代地为了你们的荣誉和信念去送死！你知道每次我看到那些我看着长大的男孩变成男人，再变成冰凉的尸体用黑色的灵车拉回来，我内心多么痛苦吗？你们这些笨蛋有谁听到了我心碎的声音？你们这些笨蛋只会让我痛苦！一次次的痛苦！在第四次在门口等到黑色的灵车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会在门口等你们这些笨蛋回家了！” “如果当年我那位凯文祖先没有战死，黛西姐姐的性格应该比现在好多了吧。那样的话，看到我带回一个卓尔精灵，她就应该不会有什么激烈反应了。”凯文一边想一边敲开了书房的门。 门开了，黛西那张美丽的面容带着笑容出现了。“哈哈！我的小凯文，和亲王见面了？谈得如何？有什么好消息？”可还没等黛西脸上的笑容退去，她就看到了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里的雪兰雅。 “黑皮肤的堕落者！”黛西惊叫一声，立刻摆出了攻击姿态。可卓尔精灵恭顺的态度以及凯文试图阻止自己攻击的动作，让黛西没有让魔法飞弹从自己的指尖射出。看着卓尔精灵绯红的面容和凯文理亏的样子，拥有敏锐感觉的黛西被惊慌紧紧抓住了。 “凯文！怎么回事？” “恩……她是我的俘虏……” “混蛋！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凯文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是什么挡住了黛西的视线？模糊了精灵法师的双眼？是什么哽咽住了她的喉咙？是长久等待换来的绝望？是挚爱被夺走的愤怒？还是被背叛的痛苦？黛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她跌坐在地上，眼泪已经不争气的从她雕塑般完美的脸颊上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她的衣服前襟上。心痛所共鸣出的呜咽声，在一抽一吸间控诉着黛西的悲伤。 注1，幽暗少女，卓尔精灵善良女神伊莉丝翠的别称。圣徽：手执银剑，在满月下起舞的**黑暗精灵女性 第十三节 黛西的怒火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欺负人！这样！不可以！不公平！噩梦！这！是！噩梦！” 黛西的哭声，惊动了还在屋子里的玛利亚和卢古鲁斯上尉。楼上的布朗舍夫妇也闻声下来了。包里克急忙示意让大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自己也紧跟着逃一般退出房间现在客厅里只剩下了不敢乱动的雪兰雅、束手无策的凯文还有哭泣中的黛西。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凯文，只得冒着生命危险靠近了黛西。感觉到凯文的靠近，黛西一下子跳了起来，以精灵特有的敏捷，狠狠给了凯文一个耳光。然后对着凯文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高喊：“你这个混蛋不是我的凯文！他不会对不起我！更不会找一个黑皮肤的堕落者来羞辱我！” 黛西的拳脚虽然没什么威力，打在身上却是很疼，第一下那个耳光更是打得凯文有些冒火。终于，凯文一直以来被黛西压制所积攒的怒火爆发了。 好像从凯文还没懂事的时候起，就对黛西姐姐有种没由来的亲切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亲切感就越来越强烈。黛西是凯文童年最好的倾诉者，姐姐的大腿更是凯文最好的催眠工具。 进入青春期后，姐姐那惹火的曲线，美丽的面容、高挑的身材。一直撩拨着凯文逐渐成长的男**望。很多次，凯文都在与黛西有关的桃色梦境中醒来。那个懵懂的少年为此深深自责，感觉自己亵渎了对自己那么好的黛西姐姐，也对不起一百年前英勇战死的那个祖先凯文。因此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凯文以忙于学业为借口刻意的疏远了黛西。 此后，在异地求学的孤独，更加深了凯文对黛西姐姐的思念。军校的艰苦训练也消耗掉了青春期的冲动。这使得凯文能够以一个平和的心态去摆黛西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坦然的面对自己对黛西的思念。 可凯文对于自己与黛西之间关系的种种设定，在军校放假，凯文回到家的那一天被他自己完全推翻了。 那天，从军校回来的凯文，穿着整洁的学员军装，意气风发的接收着家人和亲友的祝福。第一次感觉自己不被当成小孩子的凯文，兴冲冲的去找不再等人的黛西姐姐，也想让她高兴一下。 炙热、灼烈的爱情！这是凯文从黛西眼睛中最先看到的情感。那一瞬间，凯文似乎被附体了一样，自己的意识逐渐消失，四肢也失去了控制。“黛西我回来了！你等得太久了！”凯文的灵魂深处传来了一个穿越了许久时空的声音。声音引领着凯文，使他走上前去试图拥吻黛西。 可黛西随后所流露出的那种绝望和悲伤到极点的眼神，驱散了源自凯文灵魂深处的思念。凯文一下子明白了，黛西对自己所有的关心和爱护的根源自一位一百年前的勇敢骑士。一层无形的隔膜一下子就出现在凯文和黛西之间。 “在姐姐心中，我只是一个影子！可能连一个小孩子的形象都没有。更别提是一个男人的形象了。”一丝酸楚沁入了凯文的心底。凯文甚至对自己长得很像自己那位勇敢的祖先有些反感了。 此后那几天，凯文和黛西接触较少，说话也仅限于客套的几句。到凯文走的那一天，他们也没有想以前那样轻松愉快的交流。凯文返校的那天，凯文知道黛西目送了自己很久，可他一直硬下心来没有回头去看。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接下来的几年，凯文和黛西也逐渐恢复到以前那种贴心的状态了。可是，那一丝酸楚和那层隔膜真的消逝了吗？没有！它们只是暂时被时间掩埋了起来，一有机会它们还会重新出现。今天，由于雪兰雅的刺激，黛西产生了激烈的反应。被埋藏了好几年的的酸楚和隔膜终于获得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凯文一把抓住了黛西的疯狂挥舞的双手，“没错！我不是你的那个凯文！骑兵少校凯文・阿尔塔尼昂已经在一百年前英勇的战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猎兵中尉凯文・阿尔塔尼昂。我只是他弟弟的一个后世子孙！黛西姐姐！你清醒一下吧！不要活在幻想当中！我不是我祖先的替代品！” 凯文的话，震撼住了黛西。她后退了几步，失神的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一百年前的一幕幕正不停的在黛西面前闪现。虽然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一百年，可对于黛西来说，却历历在目。 自己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精灵少女在前面逃跑，两个举着滴血长剑的卓尔精灵在后面紧追不舍。母亲临死的惨叫还萦绕在自己的耳边。父亲拼命抵挡卓尔精灵的攻击，回头对自己高喊了一声“快跑！”。这一切都使得她在拼命的逃跑。 可背后的追赶者射出带有麻痹毒液的飞镖追上了还在逃命中的女孩。可怜的女孩因为四肢失去了行动能力而摔倒了。可是可恶的毒液却没有夺去她的意识。她只能无助的看着两个卓尔恶毒的笑着走向自己。那两个卓尔走到她跟前举起了手中的利刃。曾经在自己父母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滴落在了女孩的身上。随着利刃的挥下，少女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一阵清脆的枪声，让她睁开了眼睛。远处一队法兰克斯骑兵的排枪，击伤了那两名可恶的卓尔。随后那名为首的骑兵军官，催马赶上了想要逃跑的两个卓尔。他先用长枪将一个卓尔钉在了地上，随后一刀砍下了另一个卓尔的脑袋。解决掉卓尔的军官，返回到被救者的身边。他跳下战马，扶起了对方，并用一口流利的精灵语和一张温柔的笑脸安慰了饱受惊吓的少女。 “你还好吗？放心！我凯文・阿尔塔尼昂会保证你的安全。你的名字是？” 第一次感受“他”那温暖而可靠的肩膀： 得救后的小“宝石花”，带着那队骑兵赶回了自己的村子。几个小时前还围绕在火堆前欢歌笑语的30多名精灵村民，现在已经成为了冰冷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卓尔精灵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进来的，所以很少有精灵能够进行抵抗。 整个村子惟一的幸存者就是刚才获救的少女了。现在她正疯狂的在尸堆里寻找自己的父母。可怜的女孩甚至幻想自己的父母躲在尸堆逃过了一劫。他们可能正身负重伤，等着她的援救。 可那些该死的卓尔精灵异常残忍，即使在精灵的尸体早已僵硬之后，他们还是不停的胡砍。所有的尸体都很毁坏的难以辨认，所以哭泣的女孩很难从其中找到自己的父母。突然，精灵少女的动作停住了。父亲的尸体躺在一具无头尸体的旁边，那具无头尸体上的臂环，带给她眼睛的刺痛比千亿颗太阳还强烈。 “小‘宝石花’，这个臂环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哦。等到你命名日那天，我就会把它亲手送给你哦。虽然它没什么魔法，可是却是能够带来好运的饰物哦。妈妈就是靠着它才遇到了你爸爸哦。” 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家人、朋友，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可能有了。陷入极度悲伤的精灵，眼睛中已经看不到眼泪。她嚎叫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踢打每个试图靠近她的人。 是凯文・阿尔塔尼昂坚实的臂膀，止住了少女的疯狂，并将其困在自己的臂弯里。无处发泄的少女狠狠一口咬住了那个恶人的肩膀。死死咬住！死死咬住！ “嘴里好咸，是什么？”过了好一会，已经成为孤儿的可怜女孩，终于冷静了一点。她发现自己已经把凯文的肩膀咬出了血。那个好心的少校已经疼得满头大汗。愧疚中和了少女过度的悲伤。少女终于能够趴在少校的肩膀上用痛哭来宣泄自己。 “他”的第一次表白： “我要出发了！” “恩……你……” “那个……黛西……” “什么？！” “……” “……” 骑兵早已集结完毕，步兵也已经开始整队出发。 “这次很危险……” “我也要去！” “不行！黛西！你要听话！等我回来！” “万一……我回不来……” “你一定要回来！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另外……” “我会听话的……” “另外……我爱你！” “呜……” “你……你……别哭啊！就当我没说说！” “笨蛋！你是大笨蛋！” “对不起……” “为什么现在才说？！难道你以为你的生命和我一样漫长吗？” “啊？！” “凯文！我也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早就……可你这个笨蛋……” “对不起……” “你只会说对不起吗？” “啊？我……” “亲爱的……你什么都别说了……” 轻轻的一个吻划过少校的嘴唇。在青春少女所特有的那种芳香中，少校沉醉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的小脸已经红透了。 “笨蛋……大笨蛋……竟然让女孩子主动……” “对不起……” “你就会说对不起！” “恩……” “可我就爱这样笨笨的你……凯文……” “恩……” “答应我！一定回来！” “恩！我答应你！等我……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出发！” 少校骑上了战马，指挥骑兵开始出发了。少女冲着他远去的背影高喊。 “我等你！等你给我戴上臂环！” 第十四节 正视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一向信守承诺的“他”，这次却没能兑现诺言。 他“回来”了，但是被摆放在牛车上运回来的，损失过半的骑兵跟在牛车后面…… 少女疯狂的冲了上去，扑倒在自己爱人的遗体上。 一切的一切又失去了，即将拥有的家人，未来诞生的孩子，所有的幸福又一次被夺走了。少女差点再一次陷入家园被毁后的癫狂状态。是少校安详的遗容阻止了少女再次伤害自己。让她能够用哭泣来宣泄自己的痛苦。 少校遗体上满是伤痕，面容却无比安详，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仿佛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做出的牺牲。听其他骑兵讲，少校是为了掩护大家撤退，独立抵挡卓尔精灵的蜥蜴骑兵而牺牲的。据抓获的大地精俘虏交代，最后关头，少校连杀了4名卓尔蜥蜴骑兵，最后与卓尔精灵的武技长决斗而英勇战死。 渐渐的，少女的哭声减弱了。她坚强的站了起来，将妈妈留下的臂环戴在了自己的左臂上，并用一块黑纱蒙住自己的脸。风中飘荡着少女的轻叹。 “妈妈……臂环确实让我找到了我的爱人……可他就这么离开了我……我知道精灵爱上人类最后都要面对这个问题……可我没想到它这么早就到临了……” 随后，少女吩咐士兵：“请转告将要赶来的阿尔塔尼昂家族成员。从今天起，我就是少校的未亡人！” 回忆到这里的黛西，猛然警醒过来。在那一天，“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自己，这是无可挽回的憾事。无论自己再怎么追寻，在生者的国度里是不可能再次与他相遇了。 想到这里的黛西将注意力放到了目前在客厅里的两个人。她看着跟祖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凯文。第一次，黛西没去寻找上个凯文在他身上的影子，正视起这个已经成长为男人的“前大男孩”了。 透过和“他”如此相像的面容，黛西所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凯文。 “他们确实有很多共同点，都那么勇敢、善良和注重荣誉。可他们真的有很多不同，我以前为什么没发现呢？ 作为忠诚和勇气之神提尔的圣武士，‘他’永远都背负着那么多的责任。‘他’一直对世人怀有拯救之心，渴望将公正的法律和制度为使命，充满正义感与恶势力做斗争。‘他’的世界永远都是主动、向上，不妥协、不放弃。‘他’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他那强烈的存在感。 凯文是一个随和的人，面对邪恶他一样会勇于抗争，可采取的办法会更策略和间接。为了让别人高兴，他可以忍让、妥协，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情，都以别人的观点为准。因此经常被说成没个性，可对于他总说，没必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大家不开心。与周围人相处的时候，他也会静静的呆在一边，不谋求成为众人的中心。甚至有时候别人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 如果说‘他’是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么凯文就是涓涓流淌的水。我真糊涂，怎么把凯文当成了‘他’呢？我不应该用要求‘他’的标准来要求凯文，也没有资格去责备他背叛了我啊！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一个照顾他长大的姐姐啊！” 望着永远都风度娴雅、绰约多姿的黛西姐姐，刚却失魂落魄、满脸不甘与幽怨地坐在那里。凯文的内心早已经被一种莫名的情感深深刺痛了。现在看着黛西姐姐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正视态度看着自己。凯文的内心闪现出一丝轻松，甚至是有着极微小的窃喜。 “黛西姐姐终于能够正视我了。不管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到底是什么。起码她以后看着我的时候，不再是寻找一个替代品或影子了。这是对我起码的尊重！” 黛西在注视了凯文好一会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凯文……我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哦……当然！当然！”第一次接收到黛西道歉的凯文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他赶紧把雪兰雅的来历介绍了一下。 “但是！你听好！我才没把你当成你祖先的替代品呢！”黛西话锋一转，凯文立刻神经反射似的矮了一节。“作为长辈！现在我对你将卓尔精灵随便带到家里的行为很不高兴！这个卓尔精灵到底是什么回事？” 自知理亏的凯文赶紧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没立场的家伙！如果谬拉纳知道的话，也会发火的！站在这里反省一下！” 重新夺回客厅领导权的黛西，在教训了凯文一顿后，将视线转向了战战兢兢守在一旁的雪兰雅。“你！黑皮肤的堕落者！过来！”在黛西轻蔑的目光下，雪兰雅胆战心惊的走了过去。 黛西用充满不屑的眼光，打量了几下吓得不轻的卓尔。 “恩……到我房间去！我要确定你是否忠心！”随后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晓得房间里将有什么等待自己的雪兰雅，害怕地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凯文。可此时的凯文却连抬头的胆量都没有。失望和害怕使得雪兰雅都快哭出来了，但她又不敢让黛西不耐烦，于是只得硬着跟了进去。 随着门被怒气冲冲地拍上，那个小卓尔立刻可怜巴巴地跪下了，顺从地匍匐在地上发抖。“女……女主人……” “想讨好我？黑皮肤的堕落者！你的主人不应该是我的小凯文么？”黛西咬牙切齿的看雪兰雅。有没有资格责备背叛是一回事，教训不教训这个卓尔就是另一回事了。 “主人……说过……对女主人要比对他还尊重……”雪兰雅哭了。 “站起来!不要用卑躬屈膝取悦我！我不是你的主母！虚伪的眼泪更打动不了我！”话虽如此，黛西却把头转向一边，以避开哭泣当中的雪兰雅。 看着这个叫做雪兰雅的女孩慢慢站起来，谦卑地垂下视线，双手小心地平放在小腹上站着。还带着稚气的小脸更被自己吓得全无血色。黛西有些不忍了。“她的实际年龄可能比凯文还小啊……还是个孩子啊……” 仿佛是看出了黛西的情绪有些变化，雪兰雅大着胆子开口说话，“女主人……您对……” 可惜此时，黛西已经回忆起卓尔精灵所犯下的重重罪行，赶走了那一点点怜悯，剩下的只是满腔仇恨。怒火剥夺了黛西的风度和涵养。 “谁允许你插嘴的？”雪兰雅被一记耳光打倒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却不敢发出哭泣。 “你没权力评价我怎么看待凯文！表达什么?表达你能用你那个恶心的种族所擅长的事情，让一个男人轻易就相信你？” “我的行动……能证明我的忠心……” “行动？”黛西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就考验你一下！”说完，黛西就把双手靠近了卓尔敏感的尖耳朵，施展了电爪术。虽然法术没有直接作用在雪兰雅的耳朵上，但强大的电流仅仅隔空就让雪兰雅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哦？竟然没使用她们种族对魔法的天生抵抗力……”曾经被不懂事的凯文折磨过一次耳朵的黛西很清楚，对于精灵来说耳朵是多么的敏感和容易被伤害。这卓尔精灵伙竟然宁愿不用抵抗力来面对自己的电击，这让凯西很是惊讶。如果刚才自己电流再稍微大一点，或者手更靠近一些。那雪兰雅可就不是昏倒那么简单了。 “也许她身体里跳动的是一颗有血液的心，而不是罗丝的毒液，或者其他更差劲的东西？”黛西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自己对雪兰雅的态度了…… 在外面“反省”了许久的凯文，终于等到黛西的房门打开了。刚才里面传出雪兰雅的那声惨叫，凯文就恨不得能看穿坚固的门板。可一想到黛西姐姐曾经召唤出来的那头天界象，凯文还是忍住了窥探的念头。 黛西第一个走了出来，虽然她还是冷着脸，却依稀能看到黛西的眼角眉梢带着喜悦。“姐姐心情不错？”凯文一阵窃喜，“看来没什么危险了……”虽然认为自己猜测的应该没问题，可他却没勇气上去询问。 雪兰雅跟在黛西身后扭捏着小步走来，大眼睛怯怯地看了凯文一眼，就低下了小脑袋。我们可怜的主人公，只看到那位令自己永远抬不起头的黛西姐姐，低声对着她说了一些什么，然后仿佛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一般走出了大门。 迷茫的凯文等黛西走出好远之后，才靠近了雪兰雅小声的问道：“你们在里面都谈什么了？我刚才怎么还听到你惨叫了一声？” “女主人说…….她能相信我对您的忠诚心……但是‘不相信’我能给主人带来幸福……所以不会阻止我继续留在主人身边……”雪兰雅显得很开心。 “啊？这是什么逻辑？姐姐还说什么了？”凯文不甘心的追问。 雪兰雅一下子脸红了，“女主人……要我每天按时来去报告……一件一件讲清楚主人做了些什么……所有的事都要说……”凯文的脸一下子也红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补了一句，“那黛西姐姐去干嘛了？” “女主人说要去买给我用的衣服和用具……由主人掏腰包……” 第十五节 财政问题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看来我的钱包要流血了……”凯文一阵心疼。昨天晚上的奖金是1500个银利弗尔，加上之前积攒的60个金路易，总共是2700利弗尔。这是现在凯文的全部资产。这些钱要是凯文一个人，都够生活2、3年了，可现在他有一大家子要养。 首先，住宿是一个大问题。当初伯爵的推荐信只是托付布朗舍夫妇照顾玛利亚。现在却是凯文等一大堆人都挤在了布朗舍夫妇家。因此，立刻出去租个房子很有必要。 其次，食客很多，进钱的道路却不多。玛利亚虽然已经成为了上尉卢古鲁斯的未婚妻，但目前仍处于凯文的照顾下。国王给她的抚恤金虽然不少，凯文怎么好意思动用呢？包里克中士现在的身份类似管家，不另外给他工钱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而且中士还要把自己微薄的军饷节省出一部分去贴补远方的弟弟一家。黛西虽然军饷不少，可是那些钱对于法师这样的吃钱机器来说显然不够。再加上黛西可不觉得费心制作那些魔法物品补贴家用是一个学者该做的工作。因此，现在整个家里的主要经济支柱就凯文一个人而已。 最后，虽然钱进来很不容易，出去到很快。凯文、包里克以及年轻健康的玛利亚，另外算上时常来蹭饭的上尉卢古鲁斯，这些人的食欲都很好。这一点布朗舍夫妇相当有感触。当凯文等人从加泰隆尼亚会战中胜利回来之后，好心的老夫妻为他们准备了接风的丰盛晚宴。结果这些家伙一口气吃掉了老夫妻一个月的食物储备。以至于，那次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凯文连打出的饱嗝都带有愧疚之情。作为精灵，我们的黛西姐姐自然吃得不多，一般只吃些水果和蔬菜。但她对出去购物有浓厚的兴趣，每次出去大扫荡都会让整个家庭的财政赤字攀升。 现在又增加了一个雪兰雅，凯文财政状况的窘迫就可想而知了。 哦……似乎没有计算亲王给凯文的那一小袋钻石。但对于凯文来说，这是亲王给他执行第一个任务的公款。自己刚被纳入亲王的羽翼，他可不想落一个任务还没执行就挪用公款的印象。 就在凯文为财政问题而头疼的时候，钱财却自动找上门来了。一辆豪华金色四轮马车停在了房屋门口，一个穿着精美号衣的跟班从马车后面跳了下来。他几步跑到大门跟前叩响了门环。 很快，充当管家角色的包里克中士跑了过来，“长官！一位叫瑞恩斯坦・斯莫・穆的先生要见您.他好像是‘毛脚燕’商会本地分会的会长。” “瑞恩斯坦？”凯文一下子就回想起昨晚，自己与那个商会会长被打断的那次会面。那些从凯文挖的通道里逃出来的舞会宾客中，似乎没有瑞恩斯坦的身影。“这么想起来，他当时可能带着传送魔法物品吧。昨晚他那些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今天来想和我谈什么呢？” 带着这些疑问，凯文先让雪兰雅到黛西的房间里等待，然后让包里克把瑞恩斯坦请进来。 “啊！亲爱的凯文，经过昨天惊心动魄的一夜，现在看到您，真是让人高兴啊！您昨天挽救舞会宾客的壮举真是太令人敬佩了！如果我不是幸好携带了传送术戒指，当时也得仰仗您拯救呢！”瑞恩斯坦一见到凯文就冲上来给了凯文一个狠狠的拥抱。 “您光荣的家族！啊哈！拥有赫赫威名的阿尔达尼昂家族！好几个世纪来，您的家族历史点缀满了勇敢的军人。更不用您的父亲，嘿，我们光荣的‘石墙团’的老团长，德延根战役的英雄！法兰克斯军人的楷模！因此您在对抗那些该死的扁鼻子鞑靼人时候的勇敢，实在是为您的家族添上一笔辉煌的历史，而您的前途实在是在众神光辉之下无法想象啊！” “啊……您太过誉了……”凯文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热情。 “哎呀！怎么能说过誉呢？其实语言根本不足以表彰您的壮举。我作为受益人之一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表示呢？我准备了一些微薄的礼物，以表达向您的敬意。” 说完，这个商人一挥手，他的那名跟班和几个仆人就从门口抬进来几个衣箱。 “这是我送给您和几位女士的一点小礼物。”随着瑞恩斯坦的一点头，衣箱被当着凯文的面打开了。里面有四套礼服和相应的饰品和鞋子。 衬衣、领花、背心、紧身裤、鞋子、半裤、长衣的一整套男士礼服，这是送给凯文的。一套用于出嫁的婚纱，应该是送给玛利亚的。一套精灵风格的晚礼服，这肯定是属于黛西姐姐。一套给女随从的礼服……难道雪兰雅将是它的主人？凯文暗自吃了一惊，这个商人真是不简单啊！这么快就知道了雪兰雅的存在，看来瑞恩斯坦的此行肯定有深一层的目的。 要知道，那个时代衣服是很贵的。大部分家境不错的老百姓，买衣服都是到旧衣店去拣贵族们穿过卖掉的衣服。连一些贵族想要做好的新衣服，如果不卖掉点旧衣服也是做不起的。像凯文这样的连爵位都没有的世家子弟，更是买不起那样以整套的礼服了。昨天晚上，由于没时间去租衣店租礼服，凯文只得穿着寒酸的军服参加的舞会。 面对这样的重礼，凯文纵使心有疑虑也是不会轻易拒绝的。再说，贵族受商人的礼物，从来都是心安理得的。因此，凯文很欣然的接收了瑞恩斯坦的礼物。包里克去接收这些礼物了，而雪兰雅已经适时的在书房里布置好了精美的茶点。这个聪明的卓尔少女仅凭在子爵府看侍女们的工作，就简单掌握了伺候主人的规矩和礼节。 瑞恩斯坦看着乖巧的卓尔侍女安排好茶点后，得体的退了出去，不禁开始赞叹，“亲爱的凯文，您真是一位有魅力的绅士啊！您看，这么快就折服了这么聪明美丽的卓尔精灵。看她多么尽心尽力的为您服务啊！” 面对瑞恩斯坦这样的恭维，凯文只能对以心虚的微笑。 “别开玩笑了，这跟我的魅力有什么关系？倒是跟加料药水和死亡威胁关系更近一些吧……你这个家伙就不能不扩大我心理的愧疚感吗？” 来自东方国度的大吉岭红茶，旁边是切成薄片的柠檬及奶罐。点心已经被摆放成“三层架”：第一层放置各种口味的三明治，第二层是诱人的甜甜圈和康饼，第三层则是小蛋糕和水果塔。另外，一些牛角面包、葡萄干、鱼子酱等食品也被摆了上来。这些精美的茶点都是按照黛西的严格要求，购买和准备的。黛西的说法是，不管经济条件如何，阿尔达尼昂家族待客的礼数和贵族的气度不能丢。因此，也就造成了这个家庭收支的严重赤字。 瑞恩斯坦自从茶点被端上来之后，仿佛嘴巴就被堵住了。他从滔滔不绝一下子就变成了一言不发，使得书房里也安静了下来。 “德雪福斯先生，您到我这里来，不会仅仅为了祝贺我昨天新建立的功勋、称赞我的家世，以及让我请你喝茶吧？”终于获得说话机会的凯文不失时机的发问了。 瑞恩斯坦气定神闲的把一块沾了点奶油烤面包片吃了下去，然后又喝了一口红茶。直到凯文有些等得不耐烦了，瑞恩斯坦才正式说明了这次的来意。 “阿尔塔尼昂先生，您是军人，肯定喜欢直来直去的谈话。因此我就不绕弯子了，让我们继续昨晚舞会上那个被打断的话题吧。您应该已经和亲王殿下碰过面了。您能开诚布公的告诉我，您现在属于亲王阵营吗？” 突然而直接的询问，一下子打了凯文一个措手不及。自己加入亲王阵营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说给别人听呢？可是不说的话，这个精明的商人会吐露他的真实目的吗？ 凯文的犹豫不决，瑞恩斯坦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他接着说：“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说一个关于您的小秘密。昨天晚上，当我点破您和亲王殿下之间的小秘密时，您一定很惊讶为什么我能知道这个秘密吧？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因为当时我也正好在克里的商道上。您当时勇敢的主持公道，用智慧击退那个纨绔子弟的行为，我全程都目睹了。而且我还曾有幸见过一次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因此我特意让我的一位朋友跟随着您和亲王，由此得知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啊？当时有人跟踪我？怎么可能？记得当时我很谨慎啊！看到四下无人才，让亲王他们走的啊……”凯文暗自吃了一惊。 见到凯文吃惊的模样，瑞恩斯坦了然于心的笑了。 “您没有发现我那位朋友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我也经常找不到他。出于礼貌，我让她等在外面了。”说完，瑞恩斯坦冲着窗外喊了一声：“芮克西！显下形吧！让中尉先生见见你。” 随着这位商人的喊声，凯文惊愕的发现，窗外仿佛突然从空气中冒出了一个2尺高的小人。这个小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精灵，只不过耳朵更长一些。她正用拍打着纤细的翅膀悬停在窗外。看到凯文正在看自己，她笑着冲凯文挥了挥手。 第十六节 金钱与长剑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皮克精！”凯文终于明白当时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被跟踪了。这种小妖精拥有天生隐形的能力，再加上她那么小的体型，跟踪别人时很难被发现。 既然瑞恩斯坦表达出了诚意，凯文也拿出了贵族的气度。 “我是王国的军官，我已经宣誓为国王陛下的利益而战。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是国王陛下利益的惟一合法继承人。” 获得满意回答的瑞恩斯坦立刻送上了自己的恭维。 “亲爱的凯文，其实不用回答我也知道。像您这样有正义感，心中有一番抱负的勇敢青年所选择的道路会是什么。我今天想跟您说的是，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是个伟大的军人、不败的名将。他将来可能会充满荆棘，但他必定会成为一个好国王。但是菲力殿下肯定不会成为一个好国王！ 目前在继承人问题上支持王后和菲力亲王的都是一些大贵族。他们心中所想的我很清楚。就是希望扶上一个不那么强势、容易被他们控制的国王，让他们的领地成为国中之国，让他们的利益最大化！而由于国王陛下的忌惮，王后和菲力亲王、以及那些大贵族的联合压制。亲王殿下的政治上受压制，经济情况也很窘迫。” 凯文听到这里，右手不禁碰了一下那个装着钻石的小袋子。如瑞恩斯坦所说，亲王现在的经济形式很窘迫。殿下还拿出这么一袋价格不菲的钻石作为行动经费，说明殿下对这次任务非常重视。而筹集这笔经费，亲王一定费了很多心血。现在亲王殿下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自己手中，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么重就可想而知了。 同时，凯文清楚为什么许多商人愿意支持并不受宠的拿破里昂尼亲王。 法兰克斯没有统一的关税，除了五大包税区，那些贵族领地还有自行征税权，造成了王国各地物价的严重不平衡。比如盐价，法兰克斯各地的价格就很不平衡从半个铜苏一磅到12或13个铜苏一磅的都有。这一点，作为商人的瑞恩斯坦非常有感触。他这样的商人经过各地时所遭受的盘剥和压榨自然不必说。更让他们接收不了的是，有时候自己可以随意和国外进行自由贸易，却必须为国内贸易缴纳关税。法兰克斯商人这种状况，这在海峡对面的阿尔比恩王国的商界就是一个大笑柄。 受制于这种状况，法兰克斯的面积和人口5倍于阿尔比恩，结果国内贸易额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二，国库也远不如他们丰厚。因此王国这次为了打败鞑靼人而准备的军费，都是靠向商人借款才筹集好的。 这种情况也就成为瑞恩斯坦这样的商人支持拿破里昂尼亲王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们明白只有强有力的中央政府财政保证商业的蓬勃发展。 说得起劲的瑞恩斯坦，仿佛没有注意到凯文的这个小动作和若有所思的状态。 “那些伯爵、公爵们！为了他们各自集团的小利益，一直以来损害着我们法兰克斯整个国家的利益！整个法兰克斯王国的利益是和亲王殿下、凯文、我这样的合法商人，以及每个法兰克斯人的切身利益都是相关的！为了保护我们的利益，我们就不能让那些大贵族的阴谋得逞！ 这时候就正需要您和我这样的人，够为亲王最终顺利的登上王位提供帮助。其实就像有很多年轻军官希望和你一样为亲王殿下效力，有和我同样想法的商人还有很多。如果我们这些人联合起来，就能帮助亲王殿下最终成为伟大的君王。法兰克斯国内的种种弊端也会被消除，最终建设出一个更强大、更美好的法兰克斯王国！” 凯文看到瑞恩斯坦连如此慷慨激昂的的话都说出来了，自己也应该有所表态。不过他还没有失去冷静的思考。 “德雪福斯先生，您的爱国心着实让我感动。如您所说，拥有足够金钱支援的长剑将格外锋利。但是似乎您这次来还有更为实际一些的目的。我觉得既然您能在我面前说出心中所想，也就应该能开诚布公的说明此行的最终目的。” 感到时机已到的瑞恩斯坦，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其实我此行一方面是想成为您的朋友，另一方面是想向您推荐一位非常优秀的年轻商人。他叫普拉斯－提拉斯，是我一位好友的儿子。 我刚才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拜会了亲王殿下。主要是代表首都的总商会与亲王殿下签署了一项投资协议。我们‘毛脚燕’商会拥有一支贸易船队，这支船队在海洋彼端的亚利加大陆和法兰克斯之间进行贵金属、香料等物品的大宗贸易。为了募集资金，商会专门发售了这支船队的股票。现在这支股票的市值已经是70个多银利弗尔了。 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则以1个银利弗尔的原始股价购买了大量的股票，成为我们的大股东。这种优厚的条件，商会内部也只有我这样地区分会长才能享有。 相应的，我也了解到你将承担某些重要的任务，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支持。因此为 普拉斯－提拉斯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即使抛开亲王的因素。有很多商人，通过资金支持一位有前途的军人去建功立业，并最终获得回报而获得了成功。这在整个大陆都是很常见的行为。当然，这没有由一位贵妇人进行资助来的那么浪漫和荣光，但毕竟一位军官要想获得军衔和爵位，资金的支持是必备的条件。这是一件双赢的合作，因此我非常盼望您能接收这次推荐，给那个年轻人一次机会。” “凯文将接收您的好意，愿您亲手栽种的友谊之树常青。”黛西那娓娓动听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凯文和瑞恩斯坦急忙转过头，发现书房的门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被无声的打开了。黛西站在门口，饶有兴致的看着凯文。刚才那个叫“芮克西”的皮克精已经被黛西捏住了翅膀，正垂头丧气地摇晃在黛西的右手里。包里克抱着大包小裹的商品，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站在黛西身后。 看到精于言谈、擅于交际的黛西姐姐终于回来了。凯文窃喜终于不用处理自己不擅长的接待和谈判工作了，因此高兴的迎了过去。结果他刚走过去，额头就狠狠挨了黛西姐姐一击“爆栗”。“笨蛋！这么半天都是对方提建议，主动性呢？别光只考虑接受不接受。” 当然，这种动作和语言，在场的其他两名男子都明智的自动无视了。 教训完凯文，黛西立刻走到了瑞恩斯坦跟前。 “赠送的礼服做工精良、样式我也很喜欢。要照顾好爱好恶作剧的朋友，那样会出危险。”说完，黛西将皮克精递给了瑞恩斯坦。逃离黛西“魔掌”的芮克西立刻老老实实的躲进了瑞恩斯坦的怀里。 不待正在安慰皮克精的瑞恩斯坦说话，黛西的“攻势”又来了。 “获得到店铺里随意赊账的权力，我很高兴。” “当然……当然……” “推荐的小伙子没来，肯定是在准备更为实用的礼物。” “啊……没错……” “拥有足够金钱的长剑将更加锋利，但长剑如何挥动，是军人的事情。” “我明白……” “很高兴友谊之树在我们的栽培下正茁壮成长，星辰将指引我们的道路。”简单利落完成最终谈判的黛西，立刻又恢复成彬彬有礼的高雅精灵了。 商人终于从“紧迫攻击”下解脱出来。虽然黛西要求的不是很过分，但自从他成为商会分会长以来，已经许久没人让他如此被动了。鉴于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分会长也就就此告辞了。临走时他还特别表示，明天下午将正式带着那位普拉斯－提拉斯前来拜访。 送走那位”移动的钱包“，通过一通大采购调节好心情的黛西也终于可以静下来心来，叫上包里克和雪兰雅一起，听凯文讲述他与亲王的会面经过。 刚才来访的瑞恩斯坦意味着亲王许诺的物力支援到来了。去黑森林探险仅凭凯文、黛西、雪兰雅和包里克四个没有冒险经验的人基本上是有去无回。去雇佣可靠的冒险者队伍是必须做的事情，当然这点在这些可爱的小石头面前倒不是太大问题。 现在摆在他们最大的一个问题是，怎么去？凯文、黛西还有包里克都是有军职的。就这么请长假，然后雇佣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去黑森林，显然太醒目了。总不能说大家是集体去黑森林旅游的吧，那也太没说服力了，而且也违背亲王低调执行此次任务的要求。如何良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可难坏了凯文和黛西。 就大家苦恼的时候，大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包里克跑过去开了门，又很快的跑了回来。 “长官，是名传令兵！军团长大人要求您明早8时到他那里报到。” 第十七节 上尉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第二天早晨6时，凯文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到伯爵那里去报道了。虽然从前天晚上开始，凯文就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整个人都非常疲劳。但昨天晚上那一叫，凯文仍然没有睡踏实。这一切要归罪于黛西。 昨天凯文接到命令后，大家又思考了一会，仍然没有想出好办法。最后大家干脆不想了。用包里克的话说，“动脑筋是上面的事情。咱们干嘛要费心？” 于是，放松下来的每个人都各忙各的去了。黛西带着雪兰雅找玛利亚去试衣服，包里克高高兴兴的去帮瑞恩斯坦实现“随意赊账”的诺言。凯文则赶往自己猎兵连的驻地，去执行代连长的职务。自从米里哀上尉战死之后，军衔最高的凯文就一直代理猎兵连的连长。由于曾经一度成为鞑靼人攻击焦点，整个原来82人的猎兵连阵亡过半。健在的大部分都也躺在军队医院，驻地里仅有20多人留守，由一位上士负责。凯文这个代理连长也没什么可管理的，因此只是偶尔去看一下。 晚饭的时候，大家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托商会分会长的福，这次晚宴异常丰盛。餐桌上布满了来自法兰克斯各地的美食和高级葡萄酒。凯文等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毛脚燕”商会旗下餐馆专业侍者的周到服务。 凯文拦住了领班，“上菜之前先向我简单介绍一下菜肴。”“没问题！尊敬的先生” “先生，第一道菜――冻开胃头盘――鹅肝冻，请您品尝！”侍者为坐在主人席上的凯文端上了第一道开胃菜，也拉开了整个饕餮盛宴的序幕。 由芹菜、洋葱、胡萝卜、牛的红肉和骨髓熬煮的牛肉清汤，作为热开胃头盘的烤鹅肝配鸭胸、柑橘酱，以及浸河舻鱼。蜜烧鹌鹑配烤苹果为主菜，热盘是鹌鹑内脏小烧盒子。冷盘――生火腿卷饼干条和芹菜，雪葩――帕尔斯式蜜醋无花果冰霜，烧烤类及沙律――山羊乳酪蔬菜色拉，蔬菜――奶油高汤烩嫩芦笋，菜甜点――蛋白糖果子加覆盆子酱和奶油圆蛋糕，咸点――野猪肉冷派。饮料有带浆果和花香的白葡萄酒，勃艮地红葡萄酒，产自霍亨索伦的干白麝香葡萄酒，伊比利亚的白干葡萄酒，波尔多红酒和葡萄酒渣白兰地。 一场丰盛的宴会犒劳了一群人干涸已久的胃袋，连续12道的正餐连一点都没有剩下。 “这么多美食，竟然被他们全部消灭了”布朗舍太太暗自吃惊，“知识之王啊！他们是怎么把那么多食物都吃下去的？我一个菜就尝了一口就饱了啊！” 酒足饭饱的众人也就有了各自的想法。凯文望着忙着帮忙收拾餐具的雪兰雅，萌生了晚上重复某些事的想法。可凯文刚饮完最后一口葡萄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黛西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雪兰雅晚上在我的房间睡，包里克已经从大钱包那里弄来了全套的卧具。”黛西一边说一边望着大为失望的凯文，加重了语气。“以后！每一天！都这么安排！” 因此，大家现在知道为什么，凯文一晚上没睡好了吧…… 即使是带着心愿没达成的强烈怨念，凯文在早晨8时准时，走进了伯爵的办公室。 “长官！第37步兵团第2营猎兵连代理连长，凯文－阿尔达尼昂向您报道！”向伯爵敬礼的同时，凯文发现自己的团长贝尔纳多特－科沃上校和营长瓦吕贝尔少校也都在办公室里。 凯文向自己的两位上司敬完礼以后，营长瓦吕贝尔少校开始讲话了。 “凯文－阿尔达尼昂中尉！鉴于你前晚的勇敢表现，军团晋升你为猎兵连上尉连长！”说完，营长亲手为凯文换上了新肩章。 还没等凯文为自己的晋升而高兴，团长贝尔纳多特－科沃上校开始讲话了。 “凯文－阿尔达尼昂上尉！由于第三军团军团部的需要，我现在免去你第2营猎兵连连长的职务。”然后摘下了凯文军帽上代表猎兵身份的黄绒球。“你现在可以向军团长正式报道了。” 身为是法兰克斯历史上就职时间最短的猎兵连连长，凯文真不晓得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根据团长的命令，他再次向军团长敬礼报道。 “阿尔达尼昂上尉！王国现在需要你完成一个艰巨而危险的任务！”军团长那洪亮的嗓音终于响起了。 “一切为了国王！”凯文同样洪亮的声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很好！大家过来一下。”伯爵做了一个手势，一位参谋为伯爵铺来了一幅伊利布大陆地图。伯爵就开始为在场的三位下属讲起了国际形式。 “我简单说一下现在大陆上国际形式的新变化。鞑靼人被我们击败后，国力大跌，汗国西部疆域上的兵力严重不足。他们的宿敌哈布斯堡人和他们原来的盟友博兰尼亚人都趁机对其下手了。两个国家都在忙于蚕食、吞并鞑靼汗国的土地，很快哈布斯堡人和博兰尼亚人的国土就要接壤了。 鞑靼汗国自知不敌，因此他们放弃了西部的国土，拼命向东方撤退。估计稍过一段时间，鞑靼汗国将彻底退出伊利布大陆。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们再也不需要担心那些鞑靼人了。” 就像俗话说的，“好消息总是伴着坏消息。”鞑靼人的败退意味着，法兰克斯王国和老牌强国博兰尼亚王国正式接壤了。之前博兰尼亚只是法兰克斯王国地图上的邻国。因为无论是博兰尼亚在西方的那块飞地还是东方的博兰尼亚本土与法兰克斯之间，都被高大的山脉和黑森林隔开。只有那些最勇敢的旅行商人才会翻越那些高大的山脉，在两国边境从事贸易。可是他们也不敢去尝试穿越可怕的黑森林。 现在两国在平原地带接壤了。博兰尼亚军队的骄傲，200年间未尝败绩的翼骑兵的枪尖已经直指安帕省。在这种适合骑兵作战的地形，防御这样一个传统强国对于自己国土的觊觎，第三军团所承担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更别说加泰隆尼亚旷野恶战之后，第三军团实力已经大为减弱。 “根据缴获鞑靼人火炮上的徽章以及审讯被俘鞑靼炮手得知，是博兰尼亚人给鞑靼人提供了火炮和训练了炮手。因此那些博兰尼亚人已经是我们的仇敌了。更不要说那个奥古斯特三世窃据着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国王陛下的王位。将来为了帮助我们国王陛下的岳父夺回王位，我们和他们必有一战！” 说到这里，伯爵的神情突然变得黯然。“为了防止白山要塞的悲剧再次发生，同时抵御敌人于国门之外。第三军团已经将把相当多的兵力布置在平原地区。可这样就让安帕省的防御缺乏弹性。如果博兰尼亚人从其他地方侵袭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黑森林！”伯爵的大手最后点在了边境上的黑森林地带。“几乎所有的地理书籍都会说那里生活着太多的危险生物和种族，甚至还有不死系的怪物。因此普通人无法穿越那里，大规模的军队行动更是不可能。可那里真是如此吗？在没有彻底进行考察之前，我对那里非常不放心。” 说道这里，伯爵的视线转向了凯文。“因此，我决定派遣一支考察队去，考察边境上黑森林的真实情况。经过考虑和挑选，阿尔达尼昂上尉，这个坚决而危险的任务就将由你来承担。” 怀揣着一道由中将签发的考察命令，凯文轻快的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包里克紧紧跟在他身后。随着凯文的走动，腰间钱袋里的600个金路易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听着金币碰撞的美妙声音，脚步迈得更大了。“亲王殿下想得还真周到，竟然通过伯爵特意安排了这样一次探险活动。现在我有充足的理由前往黑森林了。此外为我提供龙骑兵担任路途的护送，并以军团的名义额外给我提供了这么多经费，让我自己根据需要去雇佣冒险者或雇佣兵。” 根据中将的命令，凯文这次将全权负责黑森林里的考察任务，这就给他执行亲王的任务提供了充分的便利。除去一个连龙骑兵的沿途护送，凯文还可以自行雇佣冒险者。整个考察的路线和时间都和完全由凯文决定。可以说中将为凯文提供的条件很优厚。 不过却不会有人因此而眼红凯文。据营长瓦吕贝尔少校透露，伯爵在将任务交给凯文之前，曾经试图安排几位男爵以上贵族家庭出身的军官去执行这个任务。结果那些平常养尊处优的军官要么称病推卸，要么托人逃避，甚至有一位干脆就申请退役了。可见深入黑森林确实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 不过现在的凯文可没有想到这些危险，他现在满脑子的都是完成亲王交代的重要任务，建立自己功业的美好想象。 第十八节 供应商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沉浸在快乐当中的凯文，可没体会到身后包里克的紧张心情。上尉携带巨款，旁若无人地走在大街上的行为，让这名老兵现在非常担心。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军刀的刀柄上，将每个走近凯文的人都当成了潜在中的盗贼。 在连续用凶狠的眼光逼退了好几个试图靠近凯文的可疑小孩后，中士终于受不了金币碰撞声所带来的烦恼了。 “长官，我能冒昧的提醒一下您吗？” “啊？” “长官……”包里克压低了声音，“您不觉得就带着这么多金币，容易成为窃贼的目标吗？” 可凯文对包里克的担心很不以为然。“哈哈！你可能不知道，本地的盗贼公会因为参与了这次袭击，所以已经被连根拔起了。而且街上这么多执勤的士兵，你不要瞎担心了。” “哼！我看你还是听你手下建议的好。从你的腰间弄走那袋金币比抢走三岁孩子手中的棒棒糖还简单！”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传到了凯文和包里克的耳中。 他们两个急忙转向声音出来的方向，同时凯文的手也放到了剑柄上了。说话的是一个有着白皙皮肤、金黄头发，以及绿色眼睛的漂亮女孩。一双尖而略长的耳朵暴露了她的半精灵血统。身穿的皮甲和腰系的细剑都满是尘土，似乎刚走过了很多路。 那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正以轻蔑的目光看着凯文。 “你什么意思？”凯文的手立刻放到了剑柄上，包里克也趁势向这个半精灵女孩的身侧移动。两个人对那个出言不逊的陌生女子形成了包夹态势。 绿色眼睛的漂亮女孩丝毫不在乎自己可能要面临的危险，反而继续取笑凯文。 “切！你以为盗贼公会被消灭，就没有盗窃发生了？以前被他们控制的很多小角色依然存在。特那些流动的盗贼，也不担心踩过界。连你的下属也知道这一点，你知道你的下属替你挡下了多少试探的小毛贼吗？ 哼哼！你口袋里那些金色的小家伙，发出那么可爱的声音，简直就是对所有人说：‘我在这里，快来带我回家吧！’连我差点都没忍住，出手带它们回家了…… 哎呦！死老哥，你又打我的头！”来自身后的一个“爆栗”，打断了绿眼睛姑娘的话。出手的一个身材高大的30来岁人类男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以及淡黄色的皮肤显示着异国的血统。强悍的体魄和硬朗的神情依稀能看出其军人经历。身穿的全身铠甲也满是尘土，有的地方甚至有一些严重的划痕。 “笨妹妹，又乱说话，给我惹麻烦。”他教训完自己的妹妹，转头向凯文道歉。 “上尉先生，真的对不起。我的妹妹不懂事，给您造成了困扰。不过，虽然她的话很不中听，但是出发点也是为了您好。因此请您能够原谅她。我和妹妹结束了一段长时间的冒险，刚刚回到斯特拉斯堡。路上走得太久，没好好休息，这小鬼头又开始闹性子了。” “啊，没有关系，仔细想想您妹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确实有点太不注意了。”在确定对方没有恶意之后，虽然对人类和半精灵是兄妹这件事情有些诧异，但性格随和的凯文还是接收了对方的道歉。 路上的这段小插曲，让凯文提高了防盗意识，也使得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跟在自己身边的包里克中士。这个出身、军衔远比自己低的老兵，自从白山要塞失陷后，他就默默站在凯文身后了。不晓得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承担起管家的职责，成为凯文家庭里的重要一员。 以前，身为世家子弟的凯文从没真正重视过这个老实厚道的老兵。现在，凯文突然觉得和这个可爱老兵相比，自己**上的蛋壳还没有拿掉呢。以后，凯文决定遇到事情要多和包里克商量一下。 布朗舍夫妇家很快到了。凯文刚刚进到屋子里，把伯爵的命令告诉给大家。就听到了门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和车轮声。透过窗子，凯文看到一辆熟悉的豪华四轮马车和一辆特大号的四轮货车。是瑞恩斯坦分会长再次来到了。 “‘移动大钱包’时间掐的真准，我刚回来他就到了。哦，对了，他今天来应该是向我介绍一个‘小钱包’。” 包里克领着瑞恩斯坦分会长和一个20多岁的年轻商人进来了。 “亲爱的凯文……哦，恭喜您的晋升！我敢说，未来的日子里，将有更多的晋升等着您。对了，这就是我昨天对您提到的那个我好友的儿子，见习商人普拉斯－提拉斯。他是尼德兰人，不过来法兰克斯好几年了。大陆各国的语言他都会一些。”说完，这个商人一挥手，让年轻的见习商人过来，向凯文和黛西行礼。 这位现在的“小钱包”，今年25岁，是出身于尼德兰共和国富商家族子弟。总的来说他遗传了家族的经商天赋，不过似乎遗传的不是非常多，再加上他是父亲的第三子，也就基本上和继承家业关系不大了。 因此在他15岁那年，带着他父亲给他的一笔资金以及给瑞恩斯坦的一封推荐信离开了家。恩，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被“踢”出了家门。他以来到了法兰克斯的安帕省，就加入了“毛脚燕”商会。普拉斯从商会的学徒干起，一直干到了现在的见习商人。 正常情况下，对于普拉斯这样的见习商人未来之路有两条。一条是继续在“毛脚燕”商会工作，然后独立率领一直商队去开展贸易；另一条是用自己的积蓄和“毛脚燕”商会的投资，再加上家里给的那笔资金，开办一家店铺做生意。这次的黑森林探险任务，瑞恩斯坦出于照顾好友儿子的心理，帮助普拉斯走上了第三条未来之路。 “美丽的黛西女士和尊敬的凯文先生，很高兴这次能够为这次黑森林探险提供后勤支援。您能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你想获得的商品。从火球卷轴到马蹄铁，我这里应有尽有。希望通过这次合作，今后我们彼此能够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些礼物，就当是我对于这次冒险的第一次投资。”说完这些，年轻的商人冲外面喊道，“乌兹格鲁，帮我把礼物搬进来。”随着普拉斯的声音，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抬着一口大箱子和几个小箱子，从大门挤进了房间。 10尺高、看上去有350磅重；坚硬、厚实的暗黄色皮肤上面有很多深褐色的疣块；粗粗的脖子、阔而扁的鼻子、白色瞳仁的紫色眼睛，拥有可怕、橙色的牙齿和爪子。 “食人魔！”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并做好了战斗准备。 那个食人魔一看到大家害怕与敌视的眼神，立刻放下了箱子，躲在了普拉斯身后。他一边蹲在那里用爪子挖地板，一边嘟囔：“乌兹格鲁，听话，不吃人，爱洗澡。”仿佛大家的表现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普拉斯－提拉斯急忙解释：“大家别紧张，这是我的护卫乌兹格鲁－瓦斯苟。是我的家族抚养的他，我和他一起长大。他一点不邪恶，听话而爱干净，可以说是一只优雅的食人魔。大家别这样对待他，那样他会很伤心的。” 随着普拉斯的解释，大家再次仔细观察这个食人魔，发现他确实和一般的食人魔有很大差别。他身穿一套崭新、精致的链甲，而不是像其他食人魔那样只穿简单鞣制过的兽皮。他的头发被梳理成一条条的小辫子，而不是像普通食人魔那样蓬乱而油腻。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普通食人魔的那种恶臭。看来他说自己“爱洗澡”不是假话。 看到大家对乌兹格鲁的印象在逐渐改善，普拉斯继续解释：“有一位伟大的牧师曾经这么记载。在食人魔被邪恶盅惑之前，诸神所创造的最完美的种族就是食人魔。而且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善良又美丽的食人魔――艾达人。因此请大家友善的对待他。” 看到主人替自己说话，乌兹格鲁也趁机向大家露出讨好的笑容。“嘿嘿，乌兹格鲁，好。乌兹格鲁，听话。乌兹格鲁，优雅。”只可惜这个笑容和刚才那个伤心的表情，让别人看起来只会感到可怕和恐怖。不过幸好大家已经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刚才摆出攻击姿态的几个人也都放松了下来。 “好东西，很多，准备，主人。” 乌兹格鲁看到大家逐渐接收他了，立刻高兴起来，卖力的把所有箱子都打开了。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普拉斯赠送给他们的冒险装备。送给凯文的精制长剑和铠甲，以及一把精工制作的贝克式线膛枪；那个魔法头环和那把法杖肯定属于黛西的；连雪兰雅都或得了精制细剑和秘银衫。所有这些武器、铠甲和物品都微微带有魔力的光晕，赠送给雪兰雅的装备更是特意涂得漆黑。 第十九节 冒险计划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这次冒险活动的规模不小，从幽暗地域刚逃出来的卓尔精灵，通常对地面的所有一切都非常恐惧。所以他们现在肯定躲在黑森林很深的内部。如果保证任务的成功和安全，我认为需要一批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和一队可靠的冒险者。”再次享受着茶点的瑞恩斯坦分会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现在凯文、黛西、瑞恩斯坦、普拉斯四个人正坐在书房里，一边享受着精美的茶点，一边探讨着这次大规模的冒险行动。包里克和雪兰雅以管家的女仆的身份，也旁听了这次研讨。在场的六个人当中，真正对冒险有一定认识只有瑞恩斯坦会长一个人。因此这次讨论是从“大钱包”的个人发言开始的。 “我们的伯爵提供的龙骑兵并不适合对付强大的怪物，对付一下森林外围的一些兽人、地精部落还可以，因此最多让他们驻扎在森林周边。而且等到任务进展到实质阶段，还得让他们撤回去。等进入黑森林的外层之后，就需要建立一个小型的营地。那里作为继续冒险的前出据点，普拉斯的贸易大车也将停在那里。雇佣兵的作用就是守卫那个小营地，以及承担后续物资补给的保护工作。至于继续深入，则是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冒险队伍了。” “恩，没错。进入黑森林的外层，贸易大车就不可能继续深了。再说，我也不敢亲身涉险。我虽然向一位武僧学过一段时间的武术，但实力也就是在借助道具的情况下，足够自保而已。即使有乌兹格鲁的保护，只要碰上厉害一点的怪物，我肯定会成为负担。让我的投资失败的行为，我是坚决不会做的。”普拉斯赶紧表明自己缺乏战斗能力。 “恩……那么接下来最先要解决的就是雇佣一队佣兵和去招募几个冒险者了。不知道会长没有什么好的推荐？”凯文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向瑞恩斯坦发问。 “哦！这个很好办，本地‘狮鹫之心’佣兵团的杰瑞米－丹－弗里德里克团长是我的老相识了。另外，我们可以去本地冒险者常去的星星酒店进行招募。那里的老板埃德温－佐恩更是我的好朋友。这些事情在这两天内，我都会帮您准备好。” “很好，那就拜托会长帮我去联系吧。对了，提拉斯先生，这是我让黛西姐姐帮我统计的一份物资清单。在我们雇佣佣兵和招募冒险者的时候，希望您能把这些东西备齐。”凯文递给了普拉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哦？什么东西？武器、盔甲、衣物、医疗用品、食物……啊？这里谁添了几笔啊？字好潦草，我得仔细看一下……恩……还要很多新鲜水果。”普拉斯放下了那张纸，意外的发现凯文的脸有些红。 坐在一旁的黛西看着不好意思的凯文心中一通郁闷，“笨蛋，还想用新鲜水果去讨好那些黑皮。我早说过把破字练好，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丢人了吧。” 普拉斯当然体会不到凯文和黛西两人之间思维小波动，他指着那张纸，“上尉先生，您列出的物品种类什么太特殊的。可数量太巨大了吧，这些东西足够100多人用上半个月的。您想用这么多物资做什么，我不会打听。不过这么一大批物资要很多钱的，这样就超出了我能投资的范围。您看……” “呵呵，这些物资做什么用，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为了这次任务，我也查阅了很多资料。卓尔精灵从幽暗地域逃到地面以后，那些从地下带来的精良武器和盔甲会在日光的作用下，逐渐被空气侵蚀掉。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是在赤手空拳、没有保护的状态下，生活在异常危险的黑森林里。 再说卓尔精灵都是享受型的种族，以前在地下他们都是生活在奴隶的供养之上。现在到了地面采集和狩猎这类工作，他们可不擅长。因此他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另外，现在已经快深秋了，天气正一天天的转凉。可地下世界是恒温的，这些卓尔精灵肯定没经历过季节变化。他们对于不断降低的温度肯定是非常头疼。 总之武器、盔甲、医疗用品、食物、医疗物品、衣服将是比黄金还珍贵的礼物。当然我们没必要一下子把所有的物资都运过去。我们只需要携带一小部分，等到找到那些卓尔精灵，再根据情况，运送其他部分。不过我希望，在我们出发之前，这些物资要堆放在你的物资仓库里了。” 说到这里，凯文卖了一个关子。“至于筹集物资的资金……不好意思，伯爵拨给我的经费要用在雇佣兵身上。我也没有多余的现钱给你。” 看着普拉斯的表情失望、受伤、以及心疼的表情。凯文感到很高兴，“哼！谁让你刚才弄得我没面子。” 享受完报复快感的凯文，决定还是不要折磨可怜的见习商人了。“我没有多余的现钱，因此只能给你这个……”说完，凯文将小袋子里的钻石，倒在了桌面上…… 第二天上午，斯特拉斯堡，“星星酒店”。 这是时间，没什么客人，因此在前面的柜台上，只是店主人的弟弟皮卡尔－佐恩在招呼客人。那个身材高大，已经有些发福、50来岁的店主人则在二楼最好的包房里招呼着由“毛脚燕”商会分会长瑞恩斯坦所带来的两位贵客，我们的凯文和黛西。 这位埃德温－佐恩，是一个退休了的冒险者，但是他仍和很多冒险团队有联系，并经常收购冒险者猎到的那些比较强大的怪物。作为一个优秀的厨师，他能把这些原先很可怕的东西都给做成能入口的食物。虽然不一定很美味，但是那些吃腻了美味佳肴的贵族和富商就是喜欢那种野性的感觉。越来越多的贵族富商慕名而来，到“星星酒店”里贩卖自己猎物的冒险者也越来越多。于是这里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冒险者和贵族富商云集的地方，酒店也就多了一项服务，提供冒险任务中介。 “尊敬的上尉先生，我听说尊敬的博阿尔奈伯爵派您去考察黑森林。军团长大人能将这么重要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您，说明中将一定非常信任和欣赏您，同时也说明您很有实力。您这样的优秀青年军官来到我的小店，真是让我的小店增光不少啊！”埃德温高兴的搓着手。 “佐恩先生，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们的时间很紧，还是请直接进入正题吧。” 店主人痛快的响应了凯文的要求。 “没问题，不过之前您如果方便的话，请先将这次任务的简单情况向我透露一下。” “任务是要深入黑森林的内层，进行考察和探险，不会主动攻击，战斗策略也是自保为主。任务的时间将根据考察和探险的结果而定。”凯文根据之前瑞恩斯坦的提醒，将不触及秘密任务本身，但招募冒险者所必须知道的那部分任务介绍，提供给了埃德温。 “深入黑森林内层，也就是说可能碰到的最强怪物是白龙……恩……这点比较麻烦。不主动攻击，以自保为主的战斗策略……恩……这点很受冒险者欢迎。时间根据结果而定……恩……这点可能会限制一些冒险者的加入。”店主人快速做完记录，然后抬起头来。“上尉先生，您对参加冒险者的职业有什么要求吗？” “啊？这个……具体还需要什么职业，我也不清楚……” “那我就替您决定了。会长先生之前已经大约描述过您现在队伍组成。您是一位优秀的战士和射手，美丽的黛西女士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法师，以及您的那个卓尔精灵奴隶…… 恩……你现在一个吸引攻击和担当怪物杀手的重型战士，和一个熟悉黑森林情况的向导，一个能够为你们提供保护的牧师，要是再有一个能为黛西女士提供辅助的法师就更完美了。 感谢幸运女士！我正好有两个朋友附和这个条件。他们刚从外面执行任务回来，对黑森林比较了解，而且目前就住在我的店里。 他们一个是擅长长戟的重装战士，一个是经验丰富的游荡者。虽然森林地形寻找个游侠比较好，但黑森林那样的地方，游荡者和游侠区别不大。他们两个应该会对这次冒险有兴趣的。” 在获得凯文的同意后，店主人就把这两个人请了过来。 随着房门的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声音出现了。“啊！原来是那个笨蛋上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急忙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死老哥，不要打我头！”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睛，拼命地眨呀眨。 “埃里克－尼贝龙根和奈许丽斯－尼贝龙根兄妹向您问好！”一个高大男子随着他的洪亮嗓音走进了房屋，顺手捏了一下妹妹的鼻子以示对她任性的惩罚…… 第二十节 团队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凯文看着对面的那俩兄妹，心中暗自感叹。 刚才在店主人埃德温在介绍那两个冒险者情况之时，凯文就已经有种熟悉的感觉了。结果见面一看，果然就是凯文昨天在街上碰到的那对兄妹。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同意加入凯文的冒险队伍。并且两个人已经开始帮凯文绘制黑森林的地图了。 那个哥哥，埃里克·尼贝龙根，今年35岁。他曾经在伊比利亚王**队里服役，在门多萨方阵里担任重装长矛兵，是整个方阵里用戟的第一高手。 当年，伊比利亚军队以其步兵方阵雄冠大陆，统治战场达一百多年。特别是方阵当中的重装长矛兵更是被誉为“步兵之花”。他们的冲锋，就如同一道移动缓慢但势不可挡的冰川，是当时各国步兵心中的噩梦。受这个无敌情节的影响，直到5年前，伊比利亚军队才正式取消了长矛兵的编制。 于是，当时已经干到了方阵连队中尉队长的埃里克失业了。失业以后，空守一套全身甲、一把长戟和满身战斗技能的埃里克，逐渐需要为生计而头疼了。这时候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奈许丽斯－尼贝龙根找到了他。 这个继承了母亲美丽绿眼睛的淘气小姑娘，是个相当不错的游荡者。看到自己的老哥，因为生计而窘迫，于是就鼓动埃里克和他一起去冒险。两兄妹就这样游历了大陆上的很多地方。一年多前，他们来到了斯特拉斯堡，租下了“星星酒店”的两个房间，时常接一些到黑森林里去的任务。前几天他们又去黑森林里进行了一次冒险，所以没有赶上对于鞑靼人的战争。 “好了！这是目前我们掌握关于黑森林外围的地图。”埃里克将地图递给了凯文。“这上面还有比较有危险怪物的怪物分布。不过内层的情况，我们可不太了解。到时候我们只能依靠我这个淘气的妹妹了！”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凯文收起了地图。他同兄妹俩约定，只要相关物资准备好和佣兵到位，就开始冒险。在此期间，由这对兄妹负责面试前来应征的其他冒险者。 “对了！如果你们需要需要什么冒险物资的话，可以到‘毛脚燕’商会那里去挑选，到时候就记载我的账上。”凯文临走时，再次让可爱的“大钱包”微皱了一下眉头。 离开酒店的凯文一行，又去了一趟“狮鹫之心”佣兵团，拜访那里的杰瑞米－丹－弗里德里克团长。经过普拉斯的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270个金路易的价格成交。“狮鹫之心”将为凯文一行提供11名佣兵的全程保护。 三天后，尼贝龙根兄妹带着两个应征的冒险者，敲响了布朗舍夫妇家的大门。 “阿尔塔尼昂先生，这两位就是来应征的冒险者，牧师卡尔·法兰海特和法师帕留柳·冯·费力昂。他们都曾经参加了打败鞑靼人的那场伟大的加泰隆尼亚会战。也都过很多次冒险经历。”被请进书房后，埃里克向凯文介绍了自己招募的两位冒险者。 “哎呀……您别那么客气，大家即将一起冒险，旅程开始后，还是直接称呼名字比较好！”凯文示意请大家坐下，并安排包里克和雪兰雅端上了茶点。 “法兰海特先生和费力昂先生，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吗？谁先……” “哎呀！这个笨……哦……阿尔塔尼昂先生，家里竟然藏了这样两个大美女啊！”客厅里奈许丽斯的突然叫喊，打断了凯文的问话。 “这位妹妹好可爱啊！叫姐姐抱抱、亲亲哦！” “啊……您……别……茶点……主人还在等我呢……” “这位姐姐好美丽，身材好棒啊！我能摸摸吗？” “呀！你干什么？！人类定身术！” “……” 一阵嘈杂过后，客厅里突然安静了。 “人类定身术？黛西姐姐有些太夸张了吧？”凯文急忙走出了书房。担心妹妹闯祸的埃里克，以及另外想看热闹和美女的两位先生也跟了出来。 只见似乎永远也不肯安静下来的奈许丽斯，现在却双手前伸、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连眨眼睛都做不到了。对面的黛西一脸不高兴，双手抱胸的站在那里。雪兰雅则是满脸通红，躲在黛西身后。包里克则站在一旁，似乎想把自己伪装成空气。 “这里仿佛发生很严重的事情了啊……”凯文看着这支冒险队伍的成员们竟然是在这种状态下第一次见面，不禁为队伍的未来担忧起来。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您原谅我妹妹的淘气。您能解除施加在她身上的魔法吗？”看到妹妹吃瘪的埃里克，急忙走向去向黛西求情。 黛西看了看凯文，凯文急忙报以息事宁人的表情。女法师这才解除了淘气女孩身上的魔法。恢复了行动自由的绿眼睛姑娘，一下子就躲到了自己哥哥身后。不过视乎她没有完全吸取教训，她的目光来回扫视黛西、雪兰雅还有凯文三个人。嘴里还不停第嘟囔着，“好美丽、好可爱……竟然被那个家伙霸占……真是太浪费了……哼……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敌人……我要把两个美女解救出来！” “什么啊！把我当成是抢公主的恶龙了啊？”感到自己在某人心中的形象可能从“笨蛋”提升为“恶龙”的凯文，冲包里克使了一下眼色。一直试图把自己伪装成空气的包里克，这才向凯文交代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刚才雪兰雅端着茶点想送到书房里，结果遇到了在客厅里无事可作的奈许丽斯。这位绿眼睛的姑娘，一见到雪兰雅眼睛就被黏住了，扑上去对雪兰雅又亲又抱的。黛西闻声出现的时候，半精灵又对她展开了“攻击”，于是就被黛西给定住了。 “刚才那个被定住的姿势……”凯文突然有些明白，这个游荡者刚才的“攻击”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埃里克已经开始教训自己的妹妹了。“你能不能饶了我？你不知道我现在开始有白头发了吗？这都是被你吓出来的！拜托你能不能改一下见到帅哥美女就发花痴的习惯？” “见到帅哥美女就发花痴，而我则是‘笨蛋’和‘恶龙’。我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帅哥，可由别人点破……真是好别扭。”凯文怀着郁闷的心情，安抚好了黛西和雪兰雅，然后转头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两位先……” 只见那位金发碧眼的帅气牧师，正紧紧盯着雪兰雅，那神情简直可以用痴迷来形容。他是如此全身心的投入，连自己的口水将衣服前襟弄湿了都不知道。 另外那位身材不高，略微有些臃肿。拥有灰黑色头发和眼眸的法师大叔，已经开始了祈祷，不过他祈祷所针对的对象好像是黛西。“伟大的火发女士（注1）啊！我仿佛看到了金心女士（注2）在人间的化身！我应该继续追寻我的爱情之路，还是应该拜倒在她的脚下？” “我的队伍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啊？”凯文突然有种全身无力的沮丧感。 过了好一会，局面终于恢复了稳定。可能深入黑森林内层的八位冒险者，现在都已经位于书房里了，并且都品尝着茶点。只不过由于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存在，布朗舍夫妇的房间有些显得拥挤。不过，凯文刚才一直没能说完的话题，也终于说完了。 来应征的两位先生，之前的态度可以说是很感兴趣，现在则必须要以狂热来形容了。他俩争先恐后的自报家门和特长，以希望赢得凯文的认可，参加进这支冒险团队。 我们先来说说这位留着整齐小胡子的牧师。他今年25岁，出生于德意志兰神圣帝国的下巴伐利亚公国的一个领主家庭。因为是次子，所以10岁就被送入了洛山达神殿，成为了一个“晨光之民”。在那些“晨曦使者”（注3）的指引下，他对于酒、宝石、舞会、流行、诗歌与音乐还有赛马和武器，以及服装等都有不错的研究，而且还熟悉各种语言，连遥远的帕尔斯语和绢之国语都有所涉猎。 其实比起牧师的袍子，他更喜欢穿着的还是那套全身甲，使用硬头锤和盾牌也不逊于一般的战士。此外作为次子的他，希望获得一个骑士爵位，以便能自理门户，正大光明的把名字改成卡尔·冯·法兰海特。 接下来是“大叔”法师，他是32岁，是撒丁－两西西里王国人，而且还是位子爵的继承人。殷实的家庭和勤奋好学使得他很快就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师。这位火发女士的忠实信徒，非常相信爱情并且坚定不移地认为世间一切美好的根源就是灵魂之间神奇的爱情。但他同时又认为爱情会让自己自己忘记作为一个法师最基本的冷静。因此二十岁那年，他决定离开家乡，通过冒险来应该怎么样对待爱情和寻找自己的爱情。 “很好！欢迎两位加入我的冒险队伍。”虽然凯文觉得目前这两位加入自己队伍的真实目的已经发生了改变，但还是确立了此次冒险任务的核心成员组成。 注1，火发女士，爱与美善女神淑妮的别称。圣徽：有着红色卷发与象牙色肌肤的美丽女子脸庞 注2，金心女士，精灵的爱情女神海那莉˙瑟拉妮尔的别称。圣徽：金色的心型 注3，“晨光之民”、“晨曦使者”洛山达牧师的另类称呼。 第二十一节 黑森林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一周后，安帕省北部，傍晚。 五辆大车慢悠悠的走在通往洛尔维纳镇的商道上。一百多名衣着各异的骑者围绕在大车周围。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两位骑者就是我们的凯文和一位龙骑兵上尉。 “这里的夜晚充满了危险。我们最好在天黑前赶到洛尔维纳镇。那里是黑森林附近惟一一个有城墙的大型城镇，所以它也是惟一仍然存在的大型城镇。”龙骑兵连长，凯斯特・罗斯德尔上尉对着凯文建议道。 上尉和他的连一直在黑森林附近执行巡逻警戒任务，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们还经常为保护路过的商队与窜出黑森林的小股兽人、地精的进行战斗。因此这次护卫凯文一行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们的肩头。 “没错！真不晓得当初铺设商道的那些家伙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商道如此靠近黑森林。他们很怕商队不遭到袭击吗？”凯文望着不远处黑漆漆的森林非常认同上尉的建议。 “不是了！上尉大人！当年修的时候，森林还很远呢。您看那里！”罗斯德尔上尉的传令兵弗拉维・斯坦奇上等兵，正指着森林里一处已经被暮色笼罩的断壁残垣。“30年前还是一个村庄呢。因为经常被从黑森林出来的兽人部落袭击，后来荒废了。结果现在竟然已经被森林吞食了。老人们都说这个黑森林有生命，会自动向外扩展啊！” “弗拉维！别在在长官面前胡言乱语！”龙骑兵上士涅维埃急忙上来斥责这个不懂事的新兵。然后这个老兵“长官您别往心里去……弗拉维刚当兵还有些不懂规矩……” 凯文挥挥手表示不在乎，然后转身命令身后的人加快行进。 一队身穿黑白相间制服的雇佣兵，正骑着马围绕在大车的周围。这次军队击退鞑靼人入侵缴获了大量的鞑靼马，结果让那些本来只能靠步行的用兵们能骑起马了。这些经常面对危险的人，对于即将的天黑倒也坦然处之。 “老爹！咱们到了洛尔维纳，可得好好吃一顿啊！走了一天，我都饿坏了！”精灵战士希尔瓦斯・追逐者把自己的双手大剑从一边肩膀换到了另一边。而他口中的“老爹”就是“狮鹫之心”佣兵团第501雇佣队的队长查班夫。他全身包裹在漆黑的铠甲和东方买来的带着恐怖面具的黑色头盔里。这将他和其他那些肩膀、胸前、袖口绘有蓝色花纹的佣兵区分开来。 “你个吃货！就他娘知道吃！黑林子里的那些家伙比你还他娘的饿！你他娘的走进去。你和它们他娘的就都不用担心饿了！”说话的是他们的副队长，自称为“咆哮之枭”的唐特斯・杜垩登。“还是个精灵呢！怎么跟个兽人似的？” “屁！我是看到了远方的炊烟才想到吃饭的！再说我本来就是被半兽人养大的！”显然精灵对喜欢自吹自擂的副队长不是很尊重。 “炊烟？前方可视距离里，没有人烟啊！”听到雇佣兵斗闹的罗斯德尔上尉突然感到有些不对。他急忙举起了望远镜，向远方观察了一会。 “不对！那不是炊烟！而是什么东西在烧！可能有情况！阿尔塔尼昂上尉，我得去看一下，一排、二排随我出击！三排留守！”现在上尉手中的望远镜已经换成了马刀。他不待凯文回答就已经带着自己的人冲了出去。 凯文可不愿意当个等待者，他立刻长拔出了长剑，回头高喊：“车队继续前进，车上人依托大车做好战斗准备！查班夫先生请防御好黑森林方向！”然后凯文催动“白星”也跟了上去。这时背后传来一句嘲讽，“哎呦！贵族老爷要跑了！留下他的后宫给我们保卫！”听到凯文不禁皱了皱眉头，可时间紧迫让他无暇多顾，凯文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由于凯文的马快，再加上龙骑兵们要切换成战斗队形。因此片刻之后，凯文已经跑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开阔的视野让凯文看到，远方有一个由几辆大车正停在商道上，其中一辆已经着起来了。刚才被误认为是炊烟的烟雾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在火光的映射下，大车周围还有很多人影在晃动，似乎还有枪声传来。 “不好！有人被袭击了！”凯文立刻提高了马速，而身后的龙骑兵们的马蹄声也急促起来。随着距离的接近，凯文终于看清楚了前方发生的一切。 有几十名兽人袭击了一个有6辆大车的商队。这些长着狼一样耳朵和发红双眼的家伙们好像已经控制了局势。大车周围，现在还站着的，就只有那些灰绿色皮肤、浑身长毛的野蛮种族了。 一个人骑在一匹黄马上，正向背对着黑森里的方向奔驰，而他身后还有4、5个侥幸逃脱的人类凭借着自己的两条腿在逃命。在他们后面20来个穿着血红色服装的兽人正拿着标枪、战斧和大砍刀紧紧追赶。这些强壮的兽人特别善于奔跑。徒步跑的那几个人类很快就一个个被标枪刺中摔倒，然后被赶上的兽人用战斧和大砍刀杀死。 最后，只剩下一个光头的男人一边躲闪着在身后不断飞来的标枪，一边狂奔，好像还向前面骑马逃跑的人喊着什么。喊声好像触动了前面那个骑马的人。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调转马头，冒着兽人的标枪跑到了那个光头跟前。他让那个光头抓住自己的马镫，带着他一起逃跑。结果没想到那个光头异常灵活，抓这马镫跑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一个纵身也跳上了黄马。 这时候，商队附近的兽人发现了从商道方向跑过来的凯文和他身后的龙骑兵们。这些家伙先是爆发出一阵沉闷的喊叫，然后在一个高大兽人的指挥下，每个兽人都抱着一堆抢得的货物，往林子里跑。 “龙骑兵！全速冲锋！别让兽人跑了！”凯文回头一看，发现兽人打算逃跑的罗斯德尔上尉带着还没完全展开好的部下，全速冲向了兽人。 喊声也使得忙于追逐的那些兽人和被追逐者看到了自己的“灾星”和“救星”。只见那些兽人以比刚才追赶时还快的速度向林子里逃跑。那两个幸存的人类，则骑马奔向了凯文。 我们的阿尔塔尼昂上尉没有参与龙骑兵们的追击，而是迎向了那两个人类。结果凯文还没靠近，就听到了两个劫后余生的家伙，在那里争吵。 “你个死鞑子，老子冒着那些绿皮的标枪去救你哪。让你抓着我的马镫跑已经很够意思了！你竟然还跳上我的马！你个死鞑子想害死老子哪？” “干哈啊！俺也是没招啊！抓你那马镫子跑，俺能撵上吗？你也不是没瞅着，刚跑了几步，俺都累成犊子样了，再跑俺就真得滚犊子了！” 等看到凯文靠近了，两个人才停住了争吵。那个最先骑黄马的人，摘掉了脑袋上的羊皮帽子，露出了哥萨克标志性的额发。 “上尉大人！谢谢您哪！多亏您哪！老谢诺夫和那个鞑子的才保住了小命哪！”这个额发已经有些花白，看年纪已经快50的人叫谢诺夫・米哈维奇，外号是“厄运马刀”，是这个被袭击的白桦木商队的护卫队队长。而那个后面光头叫塞易德，是个已经在法兰克斯生活了10年的鞑靼人，是白桦木商队向导。刚才商队走到这里的时候，先是从树林里飞出许多标枪，商队的头领和塞易德的马成了第一批受害者。然后，是50多个兽人冲了出来，并很快就打垮了商队的防御。 一阵激烈的排枪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自我介绍。枪是龙骑兵们放的，目标是最后几个快要跑进林子里的兽人。刚才还没等罗斯德尔上尉和他的龙骑兵冲到商队跟前，大部分兽人已经都逃进了林子。连刚才去追赶谢诺夫和塞易德的那20来个兽人，都已经快跑进林子里了。 眼看追不上兽人了，把自己的人撒到林子里又很危险。于是罗斯德尔上尉就指挥部下对着那些兽人了进行了射击，随着枪声，有5个兽人倒在了地上。然后上尉又指挥手下，对着黑森林进行了几轮齐射，以希望把跑进林子里的兽人赶得更远。 教训完兽人的上尉害怕躲在森林里的兽人再冲出来，就留下一半人帮助谢诺夫和塞易德清理现场。自己和凯文带着另一半回到了自己的车队，加强车队的防御。不过幸运的是，黑森林里再没有什么怪物冲出来了。 等到凯文陪着自己的车队再次路过白桦木商队时，看到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遇难者的遗体都已经被放到了货车上，龙骑兵在对着黑森林的方向进行着警戒。谢诺夫和塞易德却蹲坐在大车旁边，摆出一副非常发愁的表情。 拉车的马大多被兽人杀掉了，仅靠这两个人是不可能把剩下的几辆货物车弄走的。现在天快黑了，如果再不想办法。车上的所有东西，包括遇难者的遗体都挺不过今天晚上。想到这里，凯文一阵心软，就想帮他们一下，结果却发现大车上普拉斯正紧紧盯着那两个愁眉苦脸的人。仿佛这个“小钱包”发现了什么商机…… 第二十二节 斗篷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小钱包”将马车的缰绳交给旁边的食人魔乌兹格鲁，然后跳下马车跑到愁眉苦脸的谢诺夫和塞易德跟前嘀咕了一小会。只见那两个人的表情，渐渐的阴转晴，然后随着普拉斯的话频频点头，那个鞑靼人的山羊胡子都高兴的翘起来了。然后两个人高兴的跳上了普拉斯的马车。 解决完这边，他又跑到佣兵们的“老爹”那里嘀咕了一会。那个“老爹”考虑一下，然后命令自己的手下，将他们骑乘的马都套在了白桦木商队的货车上。就这样原属于““白桦木””商队的货车就加入了凯文的队伍。 “你做什么了？”等到“小钱包”重新拿起了缰绳，凯文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刚才做了一笔不错的生意，另外招收了两个新保镖。”普拉斯很高兴的说道。“我刚才估算了一下这些货物最少也值300个金路易。按照法兰克斯王国的法律。路人将遇难商人的尸体和货物一起送还给其家属的，能得到货物的1/3，而找不到家属的能获得扣除丧葬费用之后的2/3呢。不过，负责护送的雇佣兵除外。 不过咱们这么做得通过负责护送雇佣兵的同意，因此我干脆把他们两个都雇下来了。这次咱们最少可以收益100个金路易，运气好的话，这次咱们雇佣佣兵的费用都出来了。” 看着催促佣兵加快速度的普拉斯，凯文萌生了一种“你在趁火打劫”的想法。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这条法律，只怕那些遗属连遇难者的一根头发和一个铜苏都看不到了。 随着视线扫过那些雇佣兵，凯文盯住了一个拿着一把大火枪的雇佣兵。听他和他同伴的谈话，他叫山恩・威尼。他的眼睛正时不时的扫过坐在大车里的黛西、雪兰雅以及绿眼睛的奈许丽斯。凯文有种感觉，刚才在自己背后说怪话的就是这个人。 “凯文，我需要和你谈谈。”埃里克骑马走近了凯文，在确认不会有人听到后，悄声说道。“我看那个叫山恩的人对咱们队伍里的所有女性都不怀好意，而且这个佣兵队让我感觉有问题。” “怎么了？”凯文和长戟战士装作观看新获得的货物，视线却集中在了正在赶车的佣兵们身上。 “我和‘狮鹫之心’的佣兵打过交道，第501雇佣队的口碑不是很好。那个‘老爹’，传说中他是原来是一个圣武士，后来堕落了，现在可能是一个黑暗卫士。他手下的人让人感觉也都不是善类。”埃里克看着正在吹嘘自己自己拥有特殊血统，能够破除魔法的那个名叫芮塔・司瑞恩的佣兵。“如果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派一个有破魔体质的人护送一个有两名法师的冒险队伍？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恩，我也感觉到有些异样。你看，这些佣兵明显分成两派，其中6个人家伙一看就是兵痞和流氓，一直在大呼小叫，都是一些虚张声势的家伙。可另外4个却沉稳干练，看人的眼神都能盯到别人骨头里。特别是他们好像不受那个‘老爹’的指挥，更不用说那个喜欢自吹自擂的游侠了。”凯文的目光已经转向了最远处的四名佣兵。 火枪猎人萨特、半卓尔游荡者雷诺・格兰、双手剑士娅莉・梅塔特隆以及看不出职业的卡尔・阿利斯泰尔・罗斯。那四个人加入凯文的队伍后就一直没怎么开口，只是远远的跟在整个队伍的最后。现在他们则坐在最后一辆大车上低声的商量着什么。 “那些兽人真的只是无特定目标的拦路袭击者吗？“白桦木”商队是不是替我们挡住了一次攻击？普拉斯临时雇佣两个佣兵出于什么考虑？凯文，我觉得你有一些任务的细节没全透露给我。我们有机会要好好谈一下。”埃里克看到那四个佣兵坐着的大车走过来了，就停止了和凯文的低声交谈。 等到凯文一行的车队来到洛尔维纳镇时，天色已经黑下来。镇子高大的围墙上已经点起很多巨大的火把，投射出执勤民兵和大炮的影子。一进镇子，罗斯德尔上尉就带着他的龙骑兵去镇里的军营报道了，那里有他们的一个临时营地。 在普拉斯的带领下，车队在一个名叫“白龙”的客栈门口停下了。这是一个非常大型的客栈，足够容纳凯文一行所有的人员和车辆。普拉斯帮大家的房间都安排好，就带着乌兹格鲁和新雇的两个保镖去当地商会联系白桦木商队货物的事情去了。 “老爹”和他带领的佣兵们坐在宽阔的客栈大厅里，旁若无人的享受着麦酒和肉食。凯文等人则在一楼的包厢里，将佣兵们喧闹作为自己的晚饭佐料。 “唉……三楼的那个美女姐姐我好像在哪见过。”奈许丽斯小声的跟她哥哥嘟囔。凯文好奇的往上一看，只见三楼的走廊上有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一晃而过。 “乱说什么，一个围着斗篷的人，连男女都看不清楚。你怎么知道是美女？”很显然，绿眼睛的半精灵又被埃里克教训了。 “坏老哥，一点不相信人！哼！只要是美女和帅哥，不管他们穿得多厚，我都能一眼看出来！”奈许丽斯不甘心的继续回忆。“我想想……在哪见过这个美女姐姐呢……啊！我想起来了！出发前我在斯特拉斯堡里见过她！当时她也披着那件斗篷，不过美女的风姿仅凭衣物是根本无法遮掩的！是不是？黛西姐姐？” “人类定……” “好了！好了！我老实吃饭！”半精灵游荡者对于美女的执念终于被暂停住了。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普拉斯回来了并带回了300个可爱的金路易。这就是将白桦木商队货物和遗体送递的报酬。于是凯文立刻召集普拉斯、卡尔还有包里克到自己那个位于二楼的房间里召开了财政会议。 “伯爵提供的活动资金600个金路易，雇佣佣兵花去了270个。”负责担任出纳的包里克开始统计凯文所有的活动经费。 “那袋钻石总价值在2000个金路易。”对宝石很有研究的法兰海特牧师做出了估价。 “有那么多吗？”商人提出了异议。 “亲爱的普拉斯，我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它们确实值这么多！”牧师的意见好像不容质疑。 “中士……为了这次冒险的车辆、马匹以及装备补给，大概是3000个银利弗尔，上尉让筹备的物资大约需要15000个银利弗尔。当然头批货物是赊账状态，不过要是提取剩余物资的时候就需要交齐了。”“小钱包”计算的也很快。 “600减270加2000减900加300，恩，还有1730个金路易！”包里克在账本上记录着。 “等等……我那300个金路易……”普拉斯似乎有自己的异议。 “大家比较认同那是我们的！”三个人异口同声。 “好吧……不过！我新雇佣的那两位大约需要30个金路易……”某人的心痛的表情都表现到脸上了。 “计算在内，现在可支配的是1700个金路易。”冒险队伍活动资金被统计出来了。 就在这是，响起敲门声。包里克收起纸币，帮凯文打开了房门。门外是笑颜如花的奈许丽斯和羞涩的雪兰雅。 “上尉先生，您能来一下吗？我、黛西姐姐还有雪兰雅妹妹想您了……”奈许丽斯突然展现出从没有见过的媚态。 于是凯文从已经陷入口水状态的卡尔，满脸羡慕的普拉斯，以及又开始装空气的包里克的身边走过，跟着两个游荡者来到了她们和黛西三个人所住的房间。随着房门的被关上，对这个半精灵有所了解的凯文可不认为这里有什么艳遇等着自己。他一脸严肃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 看到凯文一点没有表现出色狼状态，奈许丽斯感到很无趣。“真没意思，本来以为能在黛西姐姐和雪兰雅妹妹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呢……” “现在我们的楼上楼下都没有人，不过刚才我看到的那个漂亮姐姐可还在我们楼上哦！哈哈！知道她在楼上，所以我才专门选了这个房间。通过这个壁炉上的烟囱，我正好听到了那位姐姐和某人的谈话，似乎和我们有关啊！”她走到房间里的壁炉跟前开始了讲解。 房间壁炉的烟囱分别连接到楼上和楼下房间里的壁炉。通过这个管道，当楼上和楼下有人在房间里说话时，就会有极微小的声音传到中间的房间里。这种极微小的一般人是很难听到的。不过对于身为游荡者的半精灵和卓尔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看到凯文开始对她们所听到的很感兴趣，两个游荡者开始复述刚才所听到的谈话了。 “您好，夫人……”奈许丽斯模仿的是一个人类男子的低沉声音。 “哼！对于他们的真实目的，你们有什么进展吗？”雪兰雅模仿的是一个人类女子的性感声音。 第二十三节 先机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这个……快了……”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害怕。 “哼！根据主母的情报，现在黑森林里有一小股从地下逃出来的卓尔。既然准备了那么多的物资，他们的目标一定是那些卓尔。” “啊……那一定是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哼！他们的实力了解的如何？ “根据那个上尉在对抗鞑靼人中的表现，实力应该很不错；那个拿长戟的和那个牧师似乎也不好对付；两个法师一直没出过手，实在不好判断，那个商人原来和新招的护卫似乎也比较麻烦。其余的人应该很好对付。” “等到他们和卓尔接触到之后，就对他们进行攻击。” “可……” “这是命令，一定要抓住‘海豚’私通卓尔的证据！” “是！” “为了菲力殿下！”雪兰雅再次惟妙惟肖的模仿复制出了这句博兰尼亚语。 “为了菲力殿下！”奈许丽斯说的时候倒是用的法兰克斯语。 “那个女人是使用传送术离开的客栈，而那个说话的男人就是雇佣兵中的火枪猎人萨特。”在一旁的黛西做这段对话做了注解。 凯文有好一会没说话，这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一切正飞快的在凯文脑海中闪现。上次在斯特拉斯堡策动大规模袭击的那个女人已经来到了洛尔维纳镇。现在再去考证她的具体身份，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是摆在凯文面前最现实的难题。 凯文在沉默了一会后，终于开口了。“尼贝龙根小姐，请把你的哥哥、包里克、费力昂先生还有牧师，以及普拉斯，都叫到这个房间来。就说我要为大家分发此次任务的前期报酬。” 5分钟后，所有人在三位女士的房间里聚齐了。凯文的目光从已经发现一些端倪的埃里克，再到因为进到黛西和雪兰雅房间而非常兴奋的帕留柳和卡尔，最后停在了似乎想当发言人的奈许丽斯。 凯文没有随半精灵心愿，而是简单洁要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任务的真实目的是为拿破里昂尼亲王服务，寻找卓尔部落。现在王后一党的人员已经进入了整个冒险团体，整个佣兵队可能都已经被收买。 “天啊！我们是为法兰克斯王国里最伟大的帅哥服务啊！”绿眼睛姑娘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任务成功后，殿下会不会接见我啊？会不会被我迷住呢？哈哈！虽然菲力殿下据说相貌也很出众，但我更喜欢有男子汉气概的帅哥啊！” 埃里克并没有去制止自己妹妹的花痴状态，而是开始活动自己全身的关节。“虽然那些佣兵计划在我们遇到卓尔后再发难。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认为现在就应该对他们发动突袭，解除隐患。” 帕留柳听完一切后只是耸耸肩，“我还以为真的发钱呢，原来是这个事情。这个麻烦比在黑森林里遭遇白龙要小得多吧？不就是把原本可能用在怪物身上的法术，用在那些佣兵身上吗？很简单的事情了！” 一直没说话的卡尔已经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定。他开始做战斗的准备，整理自己的随身卷轴和药剂。把防护系的卷轴都放在了最容易拿到的位置。 看到几个冒险者都很泰然处之，凯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知道真实情况之后，你们为什么没有责怪我的隐瞒，还这么愿意帮助我？”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不觉得你应该被责怪！” 埃里克作为代表告诉凯文，他刚刚说出的内情并没有改变任务的难度。当初任务说明中提到的深入黑森林内层，可能碰到的最强怪物是白龙以及不主动攻击、自保为主的战斗策略，这些才是冒险者真正关心的。 “更不用说我们都很崇拜亲王了！现在惟一的问题就是，应该怎么对付那些雇佣兵，我的意见是直接动手，消除隐患。”长戟战士的热身都已经完成了。 “这个……”凯文拿出了自己的意见。凯文认为既然已经知晓了对方的阴谋，就占据了先机，暂时还是不要动那些雇佣兵为好。毕竟进入黑森里外围之后，还需要他们防卫补给基地。为了不被森林里的怪物给消灭，他们肯定会认真做好这个工作。等到接触到卓尔部落后，己方可以抢先发难，打那些家伙一个措手不及。 在说服了所有人之后，凯文把视线转到了黛西身上。“黛西姐姐，请你立刻用通讯水晶球和亲王殿下取得联系。通知殿下任务已被人知晓，队伍里已经混入奸细。并请殿下一定要注意一个穿斗篷的女人……” 第二天上午，车队终于开始进入黑森林。目的地是许久之前，一个被设置在黑森林外层，因为怪物袭击而荒废已久的伐木营地。那里因为森林慢慢的向外扩展，已经很靠近森林内层了。 车队走的是一条弯弯曲曲、正被黑森林逐渐吞噬的道路。他们穿过密密的七叶树树林、杂草丛生的空地，爬上了长满扭叶松的小山。周围不断有鹿、野兔、猴子以及鸟类等动物被长场的队伍惊走。最后车队进入了一个长满了山毛榉的小谷地。 昨天刚加入的谢诺夫和塞易德因为道熟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对难兄难弟昨天晚上一点没睡好。雇佣他们的普拉斯出于降低成本的需要，安排他们俩和食人魔乌兹格鲁都睡在大车上。被人用评价食物的方式来评价，这可是相当不好的一个回忆。而他们两个就是在诸如“你的肩胛骨应该很有嚼头”、“好棒的大腿肉”之类的话语中渡过那个不眠之夜的。 “咱们到底还有多远能到伐木营地？”凯文望着周围的灌木丛和挂在道旁的白桦树枝，向最前面的鞑靼向导发问。 “快了，大人！大概还有7里。唉！现在这里的路越来越难走了，黑森林正在努力让那些还没长树的地方都长上树。”塞易德现在已经是全副武装，腰间挂着一把弯刀和别着一把燧发转轮手枪，手里正在把玩一个小手斧。 听到这个周身绘有纹身的鞑靼人这么形容黑森林，让很多龙骑兵打了一个哆嗦。其中不少人都扳开了枪机，有些神经质的向周围张望。经常在黑森林里冒险的埃里克倒是对那些“黑森林有自己的生命，会吞噬掉周围一切”说法不屑一顾。 “是野树人！”他告诉大家，黑森林里面生活着一些由树人退化而成的野树人。他们早已经丧失了思考和辨别善恶的能力，惟一剩下的就是牧树的本能。生活在森林里的大量怪物则维持住了这些野树人的劳动成果。因此黑森林不断的在自我扩展。 冒险者的话，让那些紧张得有些神经质的龙骑兵，终于安下心来。甚至连罗斯德尔上尉都对埃里克点头致谢。 快到中午的时候，车队终于到达了伐木营地。这是一块背靠小山的平地，那些当初被伐木工人清理出来的空地早已被树木重新占领了大部分。只有新生树木当中那些散杂的树桩能显示出当初人类劳作的痕迹。当初伐木工宿营的地方，是在一个小山上的山洞扩建的，外围是由原木构成的围墙，不过已经破败不堪。 在两位法师的帮助下，大家修缮了破败的原木围墙和大门。然后龙骑兵连为了在天黑前离开黑森林就早早的告辞了，他们将驻扎在洛尔维纳镇里。临走时，凯文交给罗斯德尔上尉一个通讯小水晶球，以便需要时取得联系。为了这次冒险，凯文购置了一大两小的三个通讯水晶球。小水晶球通讯距离有限，但足够在黑森林一定范围内保持联系了。 宿营地全被安排好，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了。按照前天晚上的安排，那个大的通讯水晶球就留给了黛西，她和包里克留在营地里协助普拉斯保护货物。凯文自己随身携带一个小的，他和雪兰雅、埃里克、奈许丽斯、帕留柳和卡尔组成了一个六人的冒险小队去深入黑森林内层探险。 说实话，凯文对于留守人员的安全很担心。虽然已经知道了那些雇佣兵要到自己与卓尔部落取得联系后再动手，可谁知道那些兵痞会不会按规则出牌啊？黛西很善解人意的指了指正和雇佣兵们“交流”的食人魔。从昨天晚上开始，普拉斯似乎就让乌兹格鲁明白了这些佣兵“可以吃”。因此从进入黑森林开始，爱干净的食人魔就开始在检视那些雇佣兵的肉质了，以备断粮的时候填肚子。现在他更是举着他那个巨大的三眼铳兼狼牙棒，注视着那些“备用干粮”。这让每个雇佣兵都很害怕，尽量远离普拉斯他们。 看到黛西她们能对雇佣兵保持足够的威压，凯文一行六人才安心的踏上了冒险之路。半精灵在前面探路，埃里克手握长戟跟在自己妹妹后面。凯文和雪兰雅居中，帕留柳和卡尔断后。 走了大约2个小时，在避开了两只凶暴熊，绕过了一群凶暴猿领地之后。在前面探路的奈许丽斯发现了前面的树丛中有一些异样…… 第二十四节 两个部落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奈许丽斯对着雪兰雅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就一起潜进了前面不远的树丛里。随后，树丛猛烈的晃动了一会。两个女孩子从里面拖出了比她们小得多的一个生物。那个小东西一边被拖出来一边发出类似小狗“汪汪”般的叫声。 当这个小东西被拖到众人跟前，凯文看到了这个只有2.5尺高生物的脸，暗锈色的有鳞皮肤、闪烁的红色眼睛、两只浅色的角长在像狗的头上。“狗头人！”凯文知道了这个新俘虏的身份了。 现在这只狗头人正用双手挡住被阳光刺得有些难受的眼睛，一边高喊：“饶命啊！汪！别杀特伊！特伊很听话的！汪！不杀特伊的话，我还会为恩人唱歌呢！汪！” 埃里克收起长戟，拔出随身的长剑，走到这只狗头人面前。用剑背轻轻敲了敲特伊的头。“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杀你。说！为什么藏在我们前面？” 见有活命机会的狗头人拼命点头。“只要活命特伊什么都说。汪！壮壮地精要吃掉所有狗头人的蛋。马图度酋长让特伊找圣龙祖先。可圣龙祖先很凶，特伊不敢去。汪！特伊害怕回去被酋长打，也害怕被壮壮地精杀死。特伊在这里把自己藏起来了。” 埃里克分析了一下这个狗头人没有逻辑性的回答，然后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终于搞清楚了状况。这附近生活着一个狗头人部落，最近好像和附近的一个熊地精部落有了冲突。特伊所说的壮壮地精就是指熊地精。狗头人的酋长让这个特伊去找支援。狗头人嘴里的圣龙祖先一般都是指龙，很可能指的就是生活在附近的一只白龙。白龙更多的是一种凶猛而思想单纯的掠食者，这个特伊要是真去找估计也是被当场吃掉的命。所以狗头人不敢去也不敢回去，这才藏在树丛里。 凯文等人在了解清楚狗头人和熊地精部落以及白龙的具体位置，就开始商量如何处置这个狗头人特伊了。特伊也发现了这些全副武装的人类正在研究自己的结局，就急忙爬倒在雪兰雅脚下哀求。 “美丽善良的黑耳朵啊！饶了特伊吧！汪！特伊很弱小也没危险，别杀掉可怜的特伊！” 特伊的举动一下子吸引法兰海特牧师的注意。他走到正在哀求的特伊跟前问道。 “你为什么向她哀求？” “黑耳朵都很善良啊！她们曾经饶过特伊，黑耳朵都是好人，还给特伊亮闪闪的小东西，特伊最喜欢黑耳朵了。汪！”说道这里特伊伤感起来。“小东西被酋长要走了，特伊想念黑耳朵，想念她们给的小东西。” 得到回答的卡尔急忙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凯文面前，说出了自己的重大发现。 “这个狗头人见过我们要找的卓尔精灵！”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卡尔开始了讲解。 “狗头人是非常狡猾的生物，这个特伊刚才说的所有话可能都是假的。但他胆小的本性不会改变。他求饶的对象必定是能真能绕过他性命的人。可他第一选择的求饶目标竟然是有着可怕恶名的卓尔精灵。这只说明这个狗头人只见过善良的卓尔精灵。我实在想不出这个森林里除了我们要找的那些卓尔精灵之外还有哪些善良的卓尔精灵能让这个狗头人遇到。” 于是，对特伊的又一轮审问开始了。最后，特伊战战兢兢的交待出，他和他的同类曾经在部落的东北方向遭遇过一群卓尔精灵。特伊被他们俘虏了，结果特伊苦苦哀求下，那些卓尔精灵最后把特伊放了。还送给了特伊一个亮闪闪的小礼物。有过这样一次经历的特伊自然把卓尔的“善良”牢牢记在了心里。不过这也给他带来了麻烦。因为原打算放了他的凯文一行人，转而决定带着他去寻找狗头人曾经被俘虏过的地方了。 凯文一行仍然排成原先的队形行进，只不过埃里克的手里多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在特伊的脖子上。大家还是对于以狡猾著称的狗头人保持着相当的戒心。但大家也给了特伊保证，只要找到卓尔精灵就第一时间释放他。凯文还拿出一个金路易，他告诉被闪亮金币吸引住的特伊，如果找到那些“黑耳朵”，金币就是他的了。因此，特伊非常卖力的为大家指引着道路。 因为去那个地方要穿过狗头人的领地，甚至可能遭遇到狗头人和熊地精两个部落的战争，所以大家都格外小心。奈许丽斯也扩大了自己侦查的范围。当凯文他们前进到一个山丘地形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纷乱而狂野的喊叫，似乎有几百个嗓门在拼命高喊。 负责侦查的奈许丽斯快速而悄然的跑回来了。“前面就是狗头人的营地，熊地精已经开始进攻了。”凯文等人急忙加快了移动速度，爬上了狗头人营地侧面的一座小山。 从高处望去，下面所发生的一切都非常清楚。狗头人的营地就建立在他们挖掘的矿井里，矿井前面的平地上用木头搭建了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营地里大约有100多只狗头人。 平地对面大约70码的树林里，20多只壮硕高大的熊地精指挥着70来只地精正对狗头人发动着攻击，其中大约有10多只座狼骑兵。这些7尺多高，拥有黄棕色皮肤和砖红色浓厚毛发的熊地精，正因为兴废而摆动着那双铲子形的大耳朵，长满了尖锐长牙的大嘴里正发出纷乱旷野的喊叫。 那些地精在熊地精的标枪和流星锤的逼迫下，高举着钉头锤和盾牌，同样嚎叫着对藏在木头后面和矿井里的狗头人发起了冲击。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那些狗头人面对着数量与自己差不多的对手，可能早已落荒而逃了。不过这次被熊地精逼到了家门口，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现在这些狗头人正用轻型弩和石头阻击着地精们的突袭。不过相对于这些石头和弩箭的伤害，地精们更害怕背后那些熊地精的惩罚。因此地精们冒着狗头人的打击奋力发动者冲锋。在损失了10多只地精之后，大部分地精已经冲到了狗头人的木头工事跟前。跑在前排的地精刚吼叫着想冲上去和狗头人肉搏，就两脚一空摔进了狗头人早已挖好的陷阱。那些狗头人又不失时机的将火油和一些装有毒虫的树叶包扔进了陷阱里。随后从陷阱里传出了各种凄厉的惨叫声。 “聪明！”在山上观战的凯文不禁赞叹到。这些狗头人真的很狡猾，营地的方向是背对东方。这样敌人发动攻击的时候就会正对着刺眼的太阳，而害怕阳光的狗头人就不受此影响。 现在发动冲击的地精就遇到了这个问题，刺眼的阳光让他们没有看清楚前排同类遭遇的陷阱。又有一批地精掉进了燃烧着的和爬满毒虫的陷阱，随之而来又有一阵惨叫声响起。现在发动冲击的地精只剩40多只了。可是狗头人的优势也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地精一下子冲过了那些木头工事，与狗头人展开了肉搏。 让凯文等人倍感意外的是，那些狗头人拿出了他们种族罕见的勇敢，三个一组端着又细又短的长矛迎上去围杀地精。三个一组的狗头人长矛组在一两个地精面前丝毫不落下风。狗头人的勇敢让地精也吃了一惊，结果在狗头人的打击下，双方僵持、胶着在一起。 可随着地精座狼骑兵的加入，一切都改变了。这些座狼骑兵一直远远的跟随着前面的地精炮灰。等到地精冲上去了之后，这些座狼骑兵才加快了速度，一口气冲进了狗头人的工事。这些可怕对手的加入，一下子打垮了那些狗头人的抵抗。说实话，那些坐骑的杀伤力远比背上的地精可怕。一个又一个狗头人被座狼的大口咬住，然后被摔在地上撕咬。其他狗头人就在同类的惨叫声中，丢下长矛转身逃跑，想退入矿坑，结果很多狗头人被地精追上从背后杀死。 有4只座狼骑兵和10来个地精冲向了矿坑里最大的那个入口。那里没有一个狗头人在把守。可就在那些座狼刚冲到入口时，一道长长的锥形酸雾就从入口里喷射而出，那些被喷中的地精和座狼在惨叫声中浑身冒着白烟，表皮和肌肉慢慢化成了血水。 一只绿色皮肤的高大狗头人从矿坑入口走出来了，三只凶暴鼬从她身后窜出，扑向了那些座狼骑兵。又有一批狗头人举着长矛冲矿井里冲出，外面的狗头人也仿佛获得了勇气，回身应战地精和座狼。 “马图度酋长！汪！她最勇猛了。”特伊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指着那个手持巨剑的绿色狗头人高喊。埃里克的剑背立刻让他住了嘴。 他指着那个手持巨剑的绿色狗头人高喊。埃里克的剑背立刻让他住了嘴。 “酸雾攻击，绿色，扬起的角冠，下巴和额头的小角。这个叫马图度的狗头人酋长很可能混有龙族的血脉！甚至可能是一只半绿龙半狗头人！”在一旁观察的帕留柳法师说道。“这下就能解释为什么这群狗头人如此勇敢了。” 第二十五节 为了白山要塞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两个部落的战争局势发生了逆转，狗头人酋长的巨剑将那些地精向后赶走。那三只凶暴鼬几乎和座狼一样大小，它们可能没有座狼邪恶，但比座狼要疯狂的多。片刻之间，它们已经与三只座狼撕咬在一起。双方在地上来回打滚，皮毛和鲜血在它们扬起的尘土里乱飞。原来骑在座狼身上的地精已经被甩了出去。更有一只倒霉的地精被卷进两只猛兽的撕咬，在一阵惨叫声后就再无声响。 就在狗头人酋长的巨剑在肆意砍杀地精时，随着一阵粗野的吼声，熊地精们终于登场了。冲在最前面的应该是熊地精的首领，因为他的身材最为高大。这个熊地精的皮毛要比其他熊地精深得多，身上还挂着很多圆球状的饰物。没有一只地精或狗头人敢挡住他的去路，甚至那些座狼和熊地精都尽量离他远一些。 “我！伊克扎！熊地精王！取头者！断手者！杀！”熊地精首领挥舞着右手巨大的流星锤怒吼着。随着他的怒吼，凯文也终于看清楚，这个熊地精身上挂着的那些圆球状其实就是一些看不出种族的头颅。那些头颅有的已经腐烂成骷髅，还有的仍有一定的皮肉。熊地精左手的盾牌上还钉着许多同样看不出种族的手掌。看来这个自称为“取头者”和“断手者”的地精首领，真的喜欢将牺牲品的头颅和手掌留下来当“纪念”。 看到熊地精首领走向自己，马图度也停止对地精的砍杀，改为向自己身上施加辅助法术，以专心对付这个强大的敌人。随着一阵阵“汪汪”叫声的响起和狗头人施法的动作，那个本以高大的狗头人好像变得更加强壮。施法完毕的马图度一抬手就射出一个绿色的小酸球。酸球直直地飞向熊地精首领，结果被盾牌挡住。 熊地精首领看着冒着白烟、被酸球腐蚀出一个坑的盾牌，还没来得及发怒。马图度的第二波攻击又来到了。从她指间射出一条黑色的射线命中了伊克扎。 “酸液飞溅和衰弱射线，看来狗头人的首领很可能是个术士。”法师帕留柳为周围的同伴解释着，“之前她可能给自己施展了法师护甲、脚底抹油、以及公牛之力的辅助魔法。这个狗头人不简单啊！” 就像要验证帕留柳的推断似的，中了衰弱射线的熊地精看了起来好像突然失去了不少力气。原本举得高高的流星锤和盾牌都已经被放低，原本气势汹汹的步伐也放缓了。可狗头人术士依靠着魔法提供的快速移动速度几步就冲到了熊地精跟前，巨剑狠狠砍向了疲惫当中的熊地精。 熊地精真的可能累了，累得他面对横扫过来的巨剑都反应迟钝。在被巨剑砍中前的最后一刻，熊地精才用盾牌挡住了那有可能割开自己肚子的一击。在伊克扎缓慢的挥动流星锤发动反击之前，狗头人术士以快速的移动脱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 于是，两方首领之间的决斗就变成了一方被动挨打，一方游走攻击的奇怪状态。马图度或者用一记酸液飞溅远距离来烧伤对手，或者用衰弱射线来削弱熊地精，自己再冲上砍对方一剑。 一会过后，熊地精已经是鲜血淋淋，左臂，右肩，右腿都被砍出了的伤口，盾牌也早已经被酸液腐蚀坏了。马图度仅仅是因为连续施法而显得有些疲惫。观战的狗头人认为自己的首领即将获胜而发出了兴奋的欢叫。 可是费力昂法师却不这么认为。“有时候魔法并不能弥补体质和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而魔法本身是有限的。”很快他的话有一次得到了验证，浑身浴血的熊地精实在太强壮了，那些伤口并不真能给他造成致命伤害。他的对手马图度却已经没有魔法可用了。再没有小酸球或黑色的射线从指尖射出，移动速度减慢了，整个身体也恢复成正常状态。眼见自己即将转入劣势，马图度嚎叫了几声，想趁着熊地精的疲惫发动了孤注一掷的一击。 可这时衰弱射线的效力已经过去了，熊地精的动作一下子敏捷起来。面对着劈向自己头颅的巨剑，熊地精也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他用流星锤猛地向上一磕就弹开巨剑。随后他一翻手，流星锤重重的砸在了狗头人术士的头上。狗头人术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于非命。伊克扎高举还沾着对手鲜血和脑浆的流星锤，跳上马图曼尸体，高喊庆祝自己的胜利。 刚刚还占据优势的酋长瞬间就被杀死了。其余的狗头人都呆住了，随之他们一起迸发出一阵绝望的嚎叫，更加疯狂的扑上去与地精们交战。他们用长矛、用木棍石头，甚至用他们可怜的牙齿和爪子，似乎每个狗头人都拼命想杀死或拖住自己身边的地精。那些地精被这种疯狂的打法打蒙了，一些逼近了洞口的地精甚至都被逼退了。 连被绳子绑住脖子的特伊也疯狂起来，他几次想挣脱绳子的束缚，也冲到战场上。他一边向前挣扎一边哭泣着高喊。 “杀啊！杀地精啊！让我过去！我的蛋！我的孩子！我的老婆！我要救他们！让我过去！” “他们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疯狂？”凯文也被这种疯狂弄蒙了。在一旁的埃里克叹了一口气，将拼命挣扎的特伊从背后抱起，免得他把自己给勒死。 “一般狗头人的矿井都会有好几个洞口作为逃跑的通道，所以他们很多时候尽量都选择逃跑。可逃跑也是要有代价的。为了让自己的种族延续，都是由战士和酋长支撑着，同时让繁殖年龄的女性和少数男性以及半大的孩子一起转移蛋。狗头人的蛋要埋在太阳下的烂草孵化。现在他们这么疯狂就是为了给转移蛋留出时间。” 绝望而疯狂的抵抗并不能真正阻挡住熊地精们的脚步。这些强悍凶残的熊地精很快就打倒了自己身边的狗头人，扑向了毫无防备能力的未成年狗头人和蛋。 虐杀开始了！ 伊克扎仍然是冲在前面，一个小狗头人被他抓住了。伊克扎的第一口就咬掉这个小狗头人的下肢，然后一点点向上咬，好让这个小狗头人在抽搐和惨叫声中慢慢死去。附近一只老年女性狗头人举着木棍扑向这个残忍的凶手，被伊克扎一把掐住脖子，长长的指甲抠进她的喉咙，使得狗头人张大了嘴，伊克扎狞笑着将小狗头人残破的身体，举到她的面前。小狗头人的鲜血滴进老狗头人大张的嘴里，老狗头人挣扎着不想喝下自己后代的鲜血。伊克扎狞笑着猛地把小狗头人塞进了她嘴里，并双手一拍合上了老狗头人的嘴巴。小狗头人的惨叫停止了，老狗头人的挣扎也停了下来。似乎感到还没过瘾，熊地精首领双臂一用力直接将老狗头人扯成了两半。被扔在地上的老狗头人的上半身还有残留着一定意识，还试图将孩子的尸体从自己的嘴里掏出。伊克扎的大脚猛得踏了上去，将老狗头人的脑袋踩碎，让老人和孩子的血肉混在了一起。 另外一只熊地精发现了一窝狗头人的蛋。两个狗头人试图冲上去解救这些蛋，结果都被熊地精打倒了。这个熊地精用他可怜的智力想了想，似乎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他用几根狗头人的长矛，将两个狗头人的四肢都钉在了地上。然后熊地精将那些蛋放在狗头人的旁边，用脚踏住蛋，一点点地用力，将蛋一个又一个的慢慢挤碎。两个狗头人痛苦而愤怒的吼叫，让熊地精格外享受。就在这个熊地精想踏碎最后一个蛋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子弹钻入了这个熊地精坚硬的头骨，将里面的邪恶与残暴感受到炽热铅弹的味道。 在场的所有地精和狗头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枪惊住了。他们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小山上有一个人类正端着一把冒着轻烟的火枪。 这一枪也让凯文的同伴吃惊不小。埃里克一个恍惚，特伊从他的手中挣脱而出，狂奔向了激烈的战场。“特伊的蛋！特伊的孩子！特伊的老婆！”埃里克没有去追赶特伊，而是惊讶的看着凯文。 因为这一枪是凯文射出的。凯文的一枪稍稍平息了他心中的怒火。熊地精虐杀狗头人的情景让凯文回忆起白山要塞陷落时的惨状。同样的惨叫、同样的痛苦、同样的狞笑，这一切让凯文无法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在自己同伴和山下所有生物错愕的注视下，凯文将手中的贝克线膛枪背起，换上了那把精致燧发枪，静静的上好刺刀。 “为了白山要塞！” 凯文端起上好刺刀的燧发枪，吼叫着冲下了小山。他身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雪兰雅，随后是其他所有同伴。六名冒险者就这样冲下了小山。 第二十六节 强敌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凯文冲到了山下后突然站住，端起燧发枪开始瞄准。 他选中的第一个对手是个身材不高，但很粗壮的熊地精。这个熊地精站在整个战场的最外围。他刚把一只狗头人的脖子扭断，正转动着他那对绿白色的眼珠去寻找下一个牺牲品。他那双红色的瞳孔正因为杀戮的兴奋而扩大着，鼻子也正来回**着，似乎正在寻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铅弹直接命中了这个长得很像熊类的鼻子。它将熊地精鼻子上的皮肉和软骨剥离开来，一头钻进了鼻腔，然后卡在了坚硬的头骨上。巨大的疼痛几乎让熊地精昏厥过去，眼泪一下子涌出，双手也随之去捂已经成为一个肉坑的鼻子。鼻腔中涌出的大量鲜血堵住了熊地精的喉咙，让他的惨叫声变成“呜呜”的梦想。 眼泪和双手阻挡住了熊地精的视线，也给了凯文机会。阿尔塔尼昂上尉紧握住燧发枪，加速奔跑到熊地精跟前。 “杀！” 随着一声大吼，凯文将全身的力量都加在双手之上，刺刀狠狠刺入了熊地精的前胸。一尺半长的刺刀有将近2/3都刺入了熊地精的胸腔。疼痛让熊地精“呜呜”闷叫，来回扭动。我们的主角试图拔出刺刀再补一下，可刺刀由于熊地精的激烈扭动而被肋骨弄弯了。阿尔塔尼昂上尉立刻丢下步枪，拔出了长剑。在凯文双手的挥动下，长剑凶猛的砍向了熊地精的脖子。 熊地精的头颅和双手飞上了天空。鲜血如同血柱一般，从断处疾喷而出。凯文一闪身，避开那股邪恶的鲜血。熊地精那个血肉模糊的头颅，滚出了很远，直到一只大脚将它踩住。凯文顺着大脚往上看去，是伊克扎，那个异常凶悍、强壮的熊地精首领。 伊克扎此时已经因为激烈的战斗陷入了癫狂状态。他大脚一用力将自己部下的头颅踩得粉碎，沾满鲜血流星锤再次被举起。凯文将长剑树立在胸前，做出了一个挑战的姿态。随后双方都迸发出最强的吼叫，长剑和流星锤猛地碰撞在了一起。 此时，凯文的队友们也已经冲入了敌人的阵营。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熊地精选为了自己的目标。那些拼死奋战的狗头人死死的缠住了那些熊地精，将他们分割开来，给冒险者的攻击提供机会。 雪兰雅和奈许丽斯一前一后配合着，前者的细剑随着主人的快速移动，高速掠过一个熊地精的身体，**一道长长的伤口。吃疼的熊地精转回身去想去对付这个割伤他的纤细女子。随后赶上的奈许丽斯抓住机会，将细剑从熊地精的颈后刺入，一直刺入熊地精的脑干。连发出悲鸣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这个可悲的怪物，就让他了无声息地踏上冥土之行。然后两个游荡者交换前后位置，继续寻找下一个敌人。她们两个就这样交替掩护着，一口气杀掉了五个熊地精。 埃里克手中的长戟已经尝到了第四个熊地精的鲜血了。他稳稳地一步步前进、冷静而沉稳的挥动着自己手中的长戟。随着每一击的发出，就有一个熊地精倒下或是身体的某个部分飞舞到空中。与其他队友不同的是，埃里克也将座狼骑兵选作了对手。一个突刺，座狼背上的地精惨叫着掉到了地上；长戟向下一挥，咆哮的座狼就被钉在了地上；长戟向上一挑，滴血的座狼嚎叫着飞起，还在燃烧着的陷阱是它最后的归宿。 牧师卡尔现在已经化身成了战士，因为有太多垂死的狗头人等待着他的救治，需要他将全部的神术都用于治疗。身穿全身甲的牧师没有使用什么花哨的战技，大盾牌的撞击，铁靴的践踏，硬头锤的敲击，简单而有效。不过牧师选择的目标都是那些正在虐杀狗头人的熊地精，救助是他的第一任务，因此死在他手下的熊地精只有两个半，还有半个是被牧师的大盾牌打倒后，被特伊用长矛杀死的。 剩下的熊地精全被费力昂法师所解决掉了。脸上总挂着和善微笑、永远都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静的帕留柳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消耗着攻击法术卷轴。魔法飞弹、强酸箭、灼热射线，火球术、闪电束，法师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活动的炮台，而在以前法师是非常反对这么做的。 “法术炮台那是术士的事情！法师应该是战场上的谋士和控制节奏的人！”这句口头禅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因为他知道，只有最猛烈的打击，才能快速杀死正在屠戮和虐杀狗头人的那些熊地精。 流星锤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可凯文刚才被震得发麻的双手已经无法以足够速度挥动长剑来防御了。 “护盾术！”凯文催动了左手由欧尼拉赠送的魔法戒指。一个由力场构成的透明盾牌出现在凯文的左手上。可流星锤巨大的力量硬是砸穿了这个连魔法飞弹都能挡住的隐形力场。凯文只能眼睁睁看着流星锤扫向自己的前胸。眼看流星锤就要砸到凯文的胸甲上，凯文右手那个由亲王赠送的防御戒指发挥了作用。凯文的铠甲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魔法光辉。已经被力场护盾卸去了一部分力道的流星锤，在这层魔法光辉的作用下产生了偏移，没有直接砸中凯文的胸甲。附有魔法的胸甲又有效防御住了那些可怕的钉刺，否则凯文的前胸就要被刮得血肉模糊了。最后本来可能将凯文的肋骨全部砸断的可怕一击，仅仅在他的胸甲上留下了一点划痕。 “到目前为止，这个家伙是我所遇到的最强敌人！”穷于应付的凯文暗自叫苦，他和伊克扎的生死决斗已经进行了好一会了。熊地精首领那异常强悍的身体和超乎寻常的敏捷，已经将凯文逼得节节败退。熊地精首领凌厉的攻势显得凯文的防御漏洞百出。熊地精狂暴之后的巨大力量让凯文根本没办法硬接对方的攻击。那把巨大流星锤的攻击范围又比凯文的长剑远，凯文要想闪避也很辛苦。多亏伊克扎之前和狗头人酋长的战斗中已经受伤，凯文又有护盾术和防护戒指保护，并且身穿附有魔法的铠甲。凯文才没有立刻落败。 “不是说狂暴之后就会变得疲劳和虚弱吗？怎么这个熊地精狂暴起来没头了？”凯文明白现在自己只能寄希望于同伴的帮忙，才能击败这个熊地精首领了。幸好埃里克在解决掉面前敌人之后，发现了凯文的困境。他及时冲来，替凯文暂时挡住了伊克扎。凯文则立刻后退，退出了熊地精的攻击范围。 本以为自己能将对手砸成肉酱的伊克扎，对于那个拿长戟、半路杀出的家伙很是生气。埃里克立刻感受到了凯文刚才承受到的凌厉攻势。 狂叫响起，埃里克的长戟被流星锤磕飞了。埃里克急速后退，想拔出腰间的长剑。可是伊克扎并不打算给对手机会。他一下子就跳到了埃里克跟前，流星锤猛地砸下。 “呯！呯！”两声枪响，伊扎克右腿一歪，单腿跪在了地上，那把可能夺去埃里克生命的流星锤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开枪的是凯文。刚才他撤出熊地精攻击范围后，就看到救自己的埃里克陷入了险境。他急忙用嘴咬住了长剑，双手拔出了两把燧发手枪，瞄准了熊地精已经受伤的右腿连开了两枪。 两颗铅弹的打击，终于让伊克扎的攻势听了下来。他单腿跪着，转头向“偷袭”他的凯文怒吼。可他的红色瞳孔因为恐惧而缩小了，因为他看到的是已经刺到了他眼前的长剑。 伊克扎刚一跪下，凯文就丢下了手枪，手持长剑扑向了对手。正巧熊地精转头向凯文怒吼。 “杀！”凯文的长剑顺着伊克扎大张的嘴巴，刺了进去，插进了熊地精的咽喉。凯文用手猛地摇了摇，锋利的剑尖切断了伊克扎脊髓和大脑之间的联系。再强悍的身体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熊地精颤抖着瘫倒在了地上。凯文趁势踩住对手的身体，将长剑猛地向上一推，将熊地精首领凶残的面孔连着整个脑袋一劈两半。刚才熊地精过于强悍的表现，让凯文很怕敌人不死，仍然继续来回摆动手中的长剑。 直到埃里克的大手握住了凯文的剑柄，才制止了凯文“虐尸”的行为。反应过来的凯文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一阵恶心。他松开长剑，站直了身子。 随着伊克扎的倒下，当初发动进攻时的20多只熊地精已经全被杀死。剩下的地精则四散奔逃，狗头人则发出胜利的欢呼。虽然这欢呼听起来仍然是“汪汪”声。 “恩人！英雄！”一个胆怯的声音在凯文的身边响起。凯文转头一看，是特伊已经跪倒在凯文面前。他将那个凯文救下的蛋，双手捧起高高举过头顶。 “恩人！英雄！”越来越多的狗头人向着凯文跪下了，呼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你先起来……”第一次被别人当成救世主看的凯文现在很不好意思。他走到特伊跟前，想让特伊起来。 一颗远处飞来的子弹击倒了凯文…… 第二十七节 绝望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所有人都被突然飞来的子弹惊呆了。正在对凯文行跪拜的那些狗头人一下子都愣在了那里。 “牧师！”埃里克立刻压低了身形，望向了子弹飞来的方向。其他同伴快速的跑向了倒在地上的凯文。 “凯文主人！”雪兰雅的叫喊中更是带有了哭声。被子弹击中的凯文却突然坐了起来。 “大家注意隐蔽！”这是他喊出的第一句话。可他刚想站起，就立刻被雪兰雅扑到了。 “凯文主人……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雪兰雅压在凯文身上仔细检查了凯文确实没事之后，立刻哭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凯文一边安慰雪兰雅后，一边摸了摸胸甲上的凹陷，暗自庆幸。 “防御戒指又救了我一命。” 刚才那颗子弹又被魔法偏移了一下，变成了只在胸甲上留下了一个凹陷的跳弹，根本没对凯文造成什么伤害。这一枪对凯文是虚惊一场，可接下来发生的对于整个冒险队伍和狗头人部落却是一个噩耗。 从刚才熊地精们冲出来的树林里，走出一只身穿整洁铠甲的大地精。他手里端着一只保养得很好的燧发枪，枪口的轻烟还没有散去，看来刚才那一枪就是他开的。这个大地精向身后挥了挥手中的燧发枪。 随着他的动作，一群大地精踏着整齐的步伐，排成纵队从这个大地精身后的树林里走了出来。这队穿着带有黑色条文的鲜红色制服、肩扛燧发枪、腰挂长剑的大地精大约有100多。当走到树林外的平地上之后，最先出现的那只大地精喊出了一句命令。所有的大地精立刻开始变阵，将行军的纵队变换成了三列攻击横队。 “所有人退入矿井！”凯文一把抓住已经被大地精军队吓得呆掉的特伊，将他摇醒。如梦初醒的特伊和其他狗头人“汪汪”叫着，急忙将剩下的蛋和小狗头人、以及伤员都转移到了矿井里。冒险者们也退入了狗头人那略显低矮的矿洞。然后用石头和树木开始在矿井口构建防御工事。 此时，大地精军队已经完成了队列转换，所有大地精立正站好。他们已经把燧发枪擎在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和闪亮的刺刀直指狗头人的矿井。那只最早出现的大地精走到队列最前面，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又一声命令响起，大地精开始向前推进。 “在没有鼓点引导的情况下，步伐一点不乱，队列还那么整齐。这一点连那些精锐的老兵都很难做到啊！真不愧是拥有‘军士地精’外号的大地精啊！”看着大地精整齐的队伍，身上军人属性更多一些的凯文和埃里克不禁暗自赞叹。可是赞叹归赞叹，面对着那些指向自己的枪口和刺刀，凯文等人可不认为这些大地精只是来表演队列的。刚才那一枪也更加说明了这一点。 “大家准备撤退吧！” 躲在由木头和石块临时搭建的简单掩体后面，凯文向特伊下达了命令。失去了酋长的狗头人们，现在已经把带回救命英雄的特伊当成了代理酋长。特伊则陷入了对凯文，这个第一个冲下来救人者的疯狂感激。因此这个狗头人对凯文的每个一句话都言听计从。 又是一阵“汪汪”响声，狗头人们开始转移向其他洞口撤退了。 听着身后狗头人们忙碌的声音，凯文简单估计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经过刚才的激烈战斗，原有100来名战士的狗头人部落，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战士了。30多名狗头人加上6个冒险者，对阵100多个大地精军人？实力相差的太悬殊了，凯文不禁暗自了摇了摇头。可他很快连摇头的心情都没有了，四只同样带有红黑相间标识的凶暴狼跑出了树林。这四只800多磅的怪物在那个大地精指挥官的命令下，跟随着大地精的侧翼。 “大家快点逃命吧！” 凯文那有些绝望的喊声刚出口，就见到一道似乎带有冰晶的疾风吹到了大地精的队列当中。20多只大地精一瞬间就倒在了地上，成为了结冻的肉柱。还没等那些大地精和矿井里的凯文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怪物就降落在了大地精当中。 将近60尺的身长、强壮有力的四肢、长唱的尾巴、白色的鳞片、舒展着的双翅、鞭子形的脖子，鸟喙般的大嘴里长满的巨大的牙齿。 白龙！整个世界当中最强大的生物之一，现在已经降落在狗头人矿井前的空地上。降落在那些大地精中间。血盆大口的啮咬、巨大爪子的践踏与抓击、翅膀的拍击、长长尾巴的横扫。刚才还在无畏前进的精锐大地精军队就这样成了白龙所屠杀的对象。 不过凯文已经无法去考虑这些了。一种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灵。这个恐惧的感觉和当初犬魔施展的绝望术完全不同。那次凯文只是感到了极度的绝望和虚弱。可这次凯文恐惧得连绝望和虚弱都感觉不到了。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趴在掩体后面，不停地颤栗发抖，连呼吸都成为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龙威！”这是趴在那里不停颤抖的凯文心中惟一还健在的想法。 白龙的龙威已经将二十多个大地精吓得趴在地上，只顾发抖。于是他们也就成为白龙践踏的第一批牺牲品。那四只凶暴狼是第一批反应过来的反击者。它们嚎叫着扑向白龙，试图撕开对手的皮肉。白龙的鳞片帮助它承受住了狼牙的撕咬，可凶暴狼的皮肉却无法抵挡白龙的攻击。随着白龙巨大脚爪的攻击和巨齿的终结，四头凶暴狼为它们的勇敢付出了代价。它们残缺不全的尸体躺在地上，斑驳的灰色与黑色毛皮被鲜红的血液所浸湿了。 凶暴狼们的牺牲给大地精们提供了重整队伍，发动反击的机会。剩下的五十多个大地精在指挥官的命令下，重新排成两排。他们对着刚杀光凶暴狼的白龙扣动了扳机。可是子弹还没来得及飞出枪膛，白龙身体周围就出现了闪烁着冰晶的浓雾。铅弹飞入这种浓雾以后，立刻就减缓了速度，最后毫无力量的命中了白龙。这是这头老年白龙所拥有的“冰雾”能力，它能够减缓所有进入其范围物体的速度，高速飞行的子弹自然也不能例外。 还没等大地精们因为枪弹的无效而反应过来，白龙就已经发动第二波喷吐攻击。锥形的寒冷气息一下子就扫过了大地精们的射击队形，又有20多个大地精成为了冰冷的冻肉。 部下在自己眼前被屠杀，大地精指挥官愤怒到了极点。他拔出长剑呼喊着头一个冲向了白龙。在他身后仅存的那些大地精也对这头白龙发动了冲锋。白龙的尾巴一扫，大地精指挥官就飞上了天空。白龙伸出大口一口咬中了还在空中的大地精指挥官，然后将他活活吞了下去。指挥官的战死，终于击垮了那些大地精的意志。他们丢下武器转身逃跑。白龙扇动翅膀飞起来，追杀每一个逃跑中的大地精。 矿井之内，凯文其他同伴们的情况不比他好多少。除了雪兰雅和牧师，剩下的所有人都已经或蹲或跪或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凯文身后的所有狗头人已经被吓得疯狂乱窜。整个矿井里保持着正常的只有雪兰雅和牧师卡尔了。雪兰雅几步跑到瑟瑟发抖的凯文跟前，紧紧抱住了凯文。她想以这种方式缓解自己主人心目中的恐惧。卡尔则已经向晨光之神祈祷，向周围的人施展神术以对抗恐惧。 不晓得是雪兰雅的安慰还是卡尔的祈祷起了作用，凯文终于不那么害怕了。他终于抬起头望向了矿井之外。此时，外面空地上的屠杀已经到了尾声。白龙的突然袭击和猛烈攻势彻底消灭了这支大地精军队。没有一个大地精能够逃出白龙的攻击，现在矿井之外惟一的生存者是就是那头突然出现的白龙了。 “圣龙祖先！圣龙祖先！”在卡尔牧师的帮助下，很多狗头人已经恢复了正常。一些狗头人看到是白龙最后消灭了那些么可怕的大地精，高喊着想冲出去进行膜拜。 可是白龙的第三**喷吐攻击直接就是对着矿井口喷出的。幸好凯文已经让所有的同伴和狗头人都躲在洞**深处，牧师还在洞口施放了一些防护神术。白龙的一击才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白龙的无差别攻击让凯文等人和狗头人都非常意外，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那条白龙第四波喷吐攻击就来到了。白龙对这矿井口喷吐了4、5遍以后，才停止了攻击。 “该死的虫豸！这就是打扰我睡眠的代价！”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这是白龙在说话。“刚才的杀戮就是教训！下次想打扰我之前，先想想后果！”说完这些，白龙就鼓动双翅飞走了。 看到白龙终于走了，满心高兴的凯文却发现所有的狗头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绝望的状态。“你们怎么了？” 第二十八节 援救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第二天清晨，凯文一行人在特伊的带领下行进在密林当中，去搜寻那个卓尔部落。现在凯文和特伊都有了新的身份，狗头人部落的救世主和正式酋长。 昨天白龙离开后，几乎所有的狗头人都陷入了极度绝望之中。特伊告诉莫名奇妙的凯文等人。以往狗头人部落一直将那条白龙当成神或祖先一样供奉，不定期送去他们能找到的所有“闪亮”的小东西。所以这次和熊地精起冲突之后，酋长才向去找白龙求救。被派去的并不只是特伊一个，在他之后，酋长还派去了一个狗头人。不过看白龙赶到这里展开杀戮的理由，特伊没去求救的选择救了自己一条命，而另一个狗头人的结局也就没有悬念了。 虽然那些大地精成为了白龙怒火的替罪羊。可是狗头人也明白自己的部落被判了死刑。一个只有30来个战士、70来个老幼的狗头人部落是很难在黑森林生存下去的。因此这些狗头人才会如此绝望。 这次又是头脑灵活特伊想出了办法。他再次带着所有狗头人举着好不容易抢救下来的蛋，向凯文下跪求救。这个聪明的狗头人已经察觉出凯文一行人似乎是来把那些“黑耳朵”**黑森林的。能带走“黑耳朵”部落就不差狗头人部落，狗头人的逻辑简单而又可爱。 “狗头人是好矿工！汪！吃的少！听话！汪！特伊保证能找到‘黑耳朵’！” 最后，被哀求逼得无处躲藏的凯文只得答应这些狗头人的请求，承诺只要特伊帮助他找到卓尔部落，就想办法把狗头人部落**黑森林妥善安置。 于是凯文就成了整个狗头人部落的救世主，而特伊也因此成为了正式酋长。 “英雄！就在前面不远，特伊遇到了‘黑耳朵’。”特伊讨好地靠近了凯文，指向远方的两个巨大橡树。可还没等凯文做出回应，一个凄厉的声音穿透了厚厚的树林，一遍又一遍的在凯文一行人中回响着，将他们包围在无助、恐惧的哭喊里。 那是孩子的惨叫声！ “是卓尔小孩！”雪兰雅撂下一句话，就第一时间冲了出去。随后其他人赶紧跟上在树林里穿梭的卓尔女子。 “你们主仆以后冲出去之前，能不能先让其他人有个准备？”和凯文并排跑在一起的埃里克苦笑着说。他的长戟已经握在手中，其他人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连特伊都握紧了他手中的那把轻型弩。天知道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让一个卓尔小孩发出了那么凄厉的哭喊。 森林里有一块小空地，一个卓尔小孩在巨大怪物的爪子中徒劳地挣扎着，后者将那个孩子像一个玩具一样夹在胳臂之下。其它的这种生物散开站着，原始的五官上浮现着恶毒的笑容。一……二……三……四……五……共有五只这样的怪物！ 这些怪物身高大约有9尺，虽然体型细瘦却让人感到里面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长得不合比例的双臂，以及向前倾斜的上身姿势，给了这些怪物一种类人猿般的外形。它们双脚的末端是长着三个脚趾的巨大脚掌，宽阔而有力的手掌上长着四根粗大的手指末端都是变黑的爪子。这些怪物青苔般绿色的皮肤，长满了粗糙颗粒和肿块，远处看去仿佛鳞片一样。类似头发的厚实纠结物从这些怪物的头顶长出，现在正因为兴奋而不住翻腾。 巨魔！拥有可怕蛮力和再生能力的难缠对手！ 这些巨魔大致站成一个圈，它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大餐”身上。最高大的巨魔猛地将那孩子掷向圈子的中央。孩子立刻倒向了一边，然后迅速地爬起身来，眼光投向四周，迫切地想找到逃离的路线。然而这里有着不止一个巨魔，孩子所有的去路都已经被封闭了。一头巨魔上前从背后推了孩子一把，使“猎物”踉跄地冲进另一头巨魔作势以待的爪子中。这头巨魔猛地抓住“大餐”的手臂，将其扔向另一头巨魔的方向。孩子身上的一只袖子和手臂上的一块血肉，则留在了那巨魔的血淋淋的爪子上。 巨魔们继续着它们的游戏，每一个都将一条条伤口划上那恐慌小孩的身体。孩子虚弱地在巨魔之间蹒跚而行时，鲜血从数十条创口中不断流出。这个孩子已经无力挡开它们无情的攻击，于是将双手高举过脸，遮住自己的双眼，试图忍住那些折磨者残酷地造成的疼痛。 看起来，这些该死的怪物马上就要把这个孩子撕成碎片吞吃掉，幸好雪兰雅及时赶到。行动敏捷的卓尔游荡者，几个箭步就闪现到了距离那个孩子最近的巨魔跟前。细剑刺穿巨魔的身体，**了绿色的血液。疼痛让巨魔转回身去攻击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也给那个孩子逃生的空间。 那个孩子一跃而起从这个缺口快速地冲出了包围，可过多的失血让孩子没跑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不过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安全，能让帕留柳放心的施展法术了。 随着法师的动作和咒语，巨魔们脚下的地面覆盖了一层光滑的油脂。那个想追逐雪兰雅的巨魔摔倒了，其他巨魔也无法站稳。随后，一个大火球就在这些无法行动的巨魔当中炸开。这些巨魔干燥的皮肤就像干燥的引火柴一样容易着火。五只巨魔立刻开始爆裂成五团火焰，它们痛苦的尖叫并蜷曲成一个球形。凯文和同伴们不失时机的向这些巨魔扔出炽火胶和火油。让这些可恶的怪物更剧烈的燃烧并发出噼啪声，也使得空气中充满了血肉燃烧的气味。很快这五只巨魔再也没有动作，成为了五块散发着恶臭的焦炭。 雪兰雅抱起了受伤的卓尔小孩，卡尔及时为这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卓尔进行了治疗。其他人则开始处理那些巨魔的尸体。正当大家陷入忙碌时，负责警戒的奈许丽斯突然冲着远处的一片树丛招了招手。 “请不要隐藏自己了！我看到你们了哦！”随着半精灵少女的声音。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卓尔精灵手持着相当简陋的武器，从树丛当中献身，出现在了冒险者里的视野里。 这些卓尔精灵的衣着相当的简单，都是由兽皮和植物简单的编织而成。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大多是石制和骨制。如果不是黑色的皮肤和银白色的头发，凯文他们真的会把他们当成野精灵了。根据他们胸前佩戴着的伊莉丝翠女神的圣徽，凯文确定这些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些逃出幽暗地域的卓尔精灵。不过这些卓尔精灵对凯文一行人保持了相当的警惕，手中的武器一直指向凯文他们，并且卓尔身后的树丛里似乎还有一些人没有现身。 凯文紧走几步，平伸双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舞蹈女士（注1）的追随者们啊！你们好！我是凯文・德・阿尔塔尼昂上尉，法兰克斯王国的军官。我现在代表我们的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为你们带来了友谊和帮助！刚才很巧的是，我们从巨魔手中救下了一个卓尔小孩。不知道是否是属于你们家族的。” 说完，凯文向雪兰雅示意了一下，雪兰雅抱起得到妥善治疗的卓尔小孩，走向了那些卓尔精灵。凯文的话语似乎让这些卓尔精灵放松了一些，他们手中的武器不再指向冒险者们。但是树丛里的卓尔精灵仍然没有现身。一个身材不高的卓尔男子从雪兰雅手中接过了那个孩子，同时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雪兰雅，并为没有在其身上发现幽暗少女的圣徽而皱了皱眉。接过孩子后，这个卓尔男子用一口流利的法兰克斯语回应了凯文的善意。 “年轻的上尉，您好！我是菲尔拉娜家族的宾泰尔武技长，谢谢您和您的朋友从那些该死的巨魔里救下了我的儿子。我们的首领已经从女神那里得到了神谕，知晓了您和您朋友的到来。现在请随我到我们的营地去吧。”武技长对着凯文等人做了一个异常优雅的邀请手势。 于是凯文一行人就跟着武技长走向了卓尔精灵的营地。树丛里没有现身的那些人仍然没有出现，看来卓尔精灵们仍然对凯文等人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卓尔的营地座落在密林深处一个近乎圆形的林间空地中，四条林间小径将其与三个其他的林间空地和一个草场相连。一位身材高挑的卓尔女子正等在营地外面，当她看到宾泰尔武技长带回了走丢的那个孩子，笑容立刻爬上了她的脸颊。武技长紧走几步跑到武技长的跟前，低语了一会，而卓尔女子则看着凯文等人频频点头。 “年轻的冒险者们，你们好！我是这些卓尔精灵的首领安奴艾尔・菲尔拉娜！伟大的莉丝翠女神已经预示了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来到黑森林的人马村！” “人马村？”凯文一阵好奇，“我来到的不是卓尔精灵的营地吗？” 这时，那些隐藏在树丛里一直没有露面的人终于现身了。他们拥有着骏马的下半身和人类的上半身，他们是人马！ 注1：舞蹈女士，卓尔精灵善良女神伊莉丝翠的别称。 第二十九章 人马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卓尔营地里还生活着一些人马，其实应该说是人马村里生活着一些卓尔精灵。当初正是这些热爱自然的遁世者收留了这些刚从幽暗地域里逃出来的卓尔精灵，并和她们分享自己的住处。 外面的那三个林间空地就是人马们的农田，有了这些农田，他们就有了持续的粮食供应并且不必向森林本身施加过重的负担。并且在每一季总有一处空地处于休耕状态，以避免过度耕种会对空地造成永久的伤害。 现在，人马村的村长德鲁伊贝瑟、卓尔精灵的首领安奴艾尔，以及阿尔塔尼昂上尉正在村长的家里对于卓尔精灵的未来进行的商谈。 安奴艾尔穿着贴身的秘银锁甲，佩带一把纤细优美的巨剑。高挑的身材，纤细却又不显得脆弱。一头银发垂到腰下，扎成一条麻花辫子。这位卓尔首领虽然有着少女一般的面貌，但是玫瑰色的双眼沉静而温柔，带着岁月的沉积，而且似乎总是带着淡淡忧伤的表情。 冒险队伍里的其他人正在村庄的圣坛周围和卓尔精灵以及人马聊天。这个祭坛紧靠着贝瑟家，祭坛拱门上方镶嵌着一根凶暴熊的腿骨。这件可怕遗物的主人，曾在人马领地里徘徊觅食，它在被杀前夺去了半打男性人马的生命。人马把这些死亡看作是大自然的考验，因此留下了这个腿骨作为纪念。 在看完凯文所带来的信件，并仔细检查了信件上的印戳之后，两位首领耳语了一会。然后安奴艾尔很爽快的答应了。 “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的友谊和帮助，非常及时和必须。我们愿意接收亲王殿下的友谊和帮助。” “啊？这样就立刻就答应了？我白酝酿好长时间规劝的话啊……”凯文有些很意外于对方的爽快。 那个身材高挑、拥有小麦色肌肤的卓尔精灵放下了那封由亲王亲笔写成的信件。“你们那么大张旗鼓的进入森林，我们不可能不察觉到，特别是你们的队伍里有我们的同族。所以从你们小队一进入森林内层，我们的人马朋友就已经通过森林里的动植物，在观察你们了。你们解救狗头人部落的勇敢行为，让我们和我们的人马朋友对你们建立了良好的印象。更不用说你们杀死巨魔，救下了我们武技长的儿子。另外，关于亲王殿下和阿尔塔尼昂家族，我都已经早有耳闻。” 凯文一下子迷茫了，他暗自嘀咕“你们不是刚从幽暗地域里逃出来吗？” 银色头发的卓尔精灵看出了凯文的怀疑。她看着凯文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种特殊的亲切，仿佛她望着的是一个老朋友。 “没错！我那些族人刚刚逃离那个没有未来的幽暗地域，之前他们几乎都没来过地面。可我不一样！我虽然是菲尔拉娜家的五女，但我现在真实的名字是安奴艾尔・德・儒勒。已故法兰克斯骑士波希米尔・德・儒勒上校是我的丈夫。我是在你们所说‘卓尔之袭’中来到地面，在地面上已经生活了一百年。” “卓尔之袭”发生在大陆历1661年，当时卓尔精灵对法兰克斯王国进行了大规模的进攻，并最终战败。凯文的祖先，曾经与黛西约定终身的那个凯文就战死在那次战争中。 当时随着黑暗精灵最后的溃败，所有的人都看见蜘蛛女神罗丝的身影降临。这个残忍而又反复无常的女神无情地嘲笑着她自己的子民，然后在逃入地下的精锐身后封闭了通道，将数千残兵和十倍的奴隶抛弃在了地表。为了防止这些逃散的家伙对当地造成什么威胁，法兰克斯王国不得不雇佣了无数的冒险者到处追捕他们。这个安奴艾尔也是当年败兵当中的一员。 “当年的波希米尔还只是一个军士，他和他的伙伴俘虏和解救了我与我的妹妹。他最终还成为了我的丈夫。”提到以前，这个卓尔精灵的首领话多了起来，甚至开始陷入了回忆。“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向我求婚的吗？‘死后想葬入我的家族墓地吗？’笨蛋主人……他现在估计已经在那里等我好久了……等着急了吧……”卓尔精灵的目光现在停滞在正在逗弄狗头人特伊的雪兰雅身上，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先夫曾经跟我说起过，他和一个也叫凯文・德・阿尔塔尼昂的年轻军官共事过。这位军官是你的某位祖先吧？”在获得凯文的肯定答复后，骑士的未亡人继续讲述，“先夫对阿尔塔尼昂家族的勇敢和忠诚非常赞赏。面对着亲王殿下的友谊和帮助，以及您这样的使者。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 “《黑森的雾族》说的一点没错啊！脱离了罗丝控制的卓尔精灵跟普通精灵一样单纯而没心机。”眼看务就要完成的凯文，甚至都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我们也希望亲王殿下能满足我们一个愿望。”提出了自己要求的卓尔精灵，拉起了半人马首领贝瑟的手。“我们希望亲王殿下能为我们的人马朋友提供一处新的居住地。先夫和我曾经在维埃诺附近冒险过，那里有一个相当广大的森林。” “恕我打断一下，我记得人马都是遁世的隐者啊。不是一般不会迁移也不愿意和其他智慧生物尤其是人类打交道吗？”凯文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我可以解释。”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人马首领贝瑟开口了。这位上半身是金发美女的漂亮人马一直让凯文有些尴尬。因为身为人马又身为德鲁伊的贝瑟遵从这天然的本性，她压根没穿衣服！虽然那对坚挺、饱满的**能吸引每个男性的目光，可是凯文怎么也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直视。“对于我们来说，现在黑森林越来越危险了，充满了邪恶和死亡。善良的动物越来越少，到处充斥着凶暴动物和邪恶的种族。而且我们的卓尔朋友带来了更加不好的消息。” “50年前先夫过世后，我就一直致力于让我的族人脱离开那只肥蜘蛛的控制。”卓尔首领接过了人马的话题。 “经过长时间努力，我终于带着我部分的族人逃离了幽暗地域。不过一个重要的诱因是现在幽暗地域里又在酝酿着一场对于地面的大规模突袭。我的族人们还对于那次被抛弃的惨状记忆犹新，因此才成功让这么多的族人追随起善良女神。不过事出仓促，我们根本没有做好出逃的准备，只能困顿在黑森林里。” 这些卓尔精灵离开幽暗地域后，随身武器和铠甲很快就因为日光的侵蚀而腐朽，食物和住处也都成了大问题。幸亏那些善良的人马收留了他们。可卓尔叛逃者也给人马带来了很多的危险。蜘蛛女神罗丝是不会饶过叛逃者的，因此总有来自幽暗地域里的势力试图消灭安奴艾尔和她的族人。他们和人马一起抵御和化解了好几次来自地底的攻击。 那些装备精良，却成为白龙攻击目标的大地精军队就是来自幽暗地域。他们似乎知道了狗头人曾经和叛逃的卓尔发生过接触。熊地精部落对狗头人部落的攻击，也很可能由他们策动。 现在对于叛逃卓尔和人马重要的是，如果幽暗地域真的对地面再次发动对地面的大规模进攻。黑森林很可能成为他们前哨站，叛逃卓尔和他们的人马朋友就会首当其冲。进行转移也就是他们惟一的生路。 对于卓尔精灵的要求，凯文真有些犯难。虽然自己是这次行动的全权代表，可自己答应接收那些爱吵闹的狗头人已经有些擅作主张了。现在又要在狗头人的基础上，再接收一些不爱和人类打交道的人马，亲王能够同意吗？不过看那些卓尔精灵的态度，如果不同意帮助人马，似乎他们是肯定不会跟自己走的。 “这些女性人马都是潜在的德鲁伊，那些成年男性人马都是很优秀的巡林客。将来，法兰克斯弄不好能拥有一个像普罗斯帝国那样精锐的人马营……而且他们还提供了幽暗地域可能对地面再次发动大规模袭击的情报。”抱着种想法，凯文试图安慰自己，人马的加入会让亲王很高兴的。因此最后凯文大着胆子，答应了卓尔的要求。 三天后，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出现在了黑森林的林间小路上。50多名名人马、100来名卓尔精灵，还有100来个狗头人，他们在凯文六人冒险队的带领下，走向了当初设置在伐木营地的那个物资储备地。 凯文还是第一次指挥这么一支大队伍，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当领导人的苦恼。三个种族的老幼妇孺，拥挤在凯文周围，凯文头都大了。如果不是有埃里克等人的协助，三个种族又各自有首领进行管理。这支队伍根本就无法安全齐整的走出黑森林内层。现在，这支队伍由男性人马在前面充当侦骑，女性人马在队伍最后负责收容，两翼有卓尔精灵掩护，这才保证了整支队伍向物资储备基地的顺利行进。 第三十章 失业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凯文带着他的队友，正在观察着伐木营地和计划着如何对那些早已被收买的佣兵发动突袭。在凯文身边还有几名人马和卓尔精灵作为支援。那支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则停留在远处的密林。 在离开营地的这段时间里，凯文一直通过通讯水晶球和黛西保持了联系。在离开的几天里，黛西等人和那些雇佣兵一直相安无事。偶有个别佣兵言语上的挑衅行为，也很快被食人魔乌兹格鲁的“美味”凝视下屈服了。可就在昨天，黛西通过通讯水晶球告诉凯文：“安帕省有变，返回后立刻共同制服佣兵。”因此凯文才先带着一小队卓尔和人马，对伐木营地进行外围侦查。 在木墙上执勤的是那个卡尔・阿利斯泰尔・罗斯。他正手持弓箭，在木墙上来回巡视。凯文对着雪兰雅指了指木墙上的守卫，“他是你的了。”雪兰雅轻轻点了点头，将自己隐入了黑暗。随后，凯文带着剩下的队友以及卓尔精灵和人马走出了隐蔽地。 “我是阿尔塔尼昂上尉！我回来了！打开营门！”凯文走到了营地门口大声的呼喊。过了好半天，营地的大门才不情愿的被打开。501佣兵队的佣兵们在队长查班夫“老爹”的带领下，全副武装的等待在大门周围。黛西、包里克以及普拉斯和他自己的保镖，则站在他们的另一侧。 当凯文这队人走进营地时，“老爹”对着自己的手下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迎了上来。“上尉先生，欢迎您的平安归来！不过，雪兰雅小姐呢？这些是……”“老爹”的手指向了凯文所带回来的人马和卓尔精灵。 “我在这！”雪兰雅清脆的声音在木墙上响起。卓尔刺客的细剑已经架在了罗斯的脖子上，守卫手里原本指向凯文的弓箭也被丢在了地上。这就如同一个信号，人马的长弓和橡木长矛，卓尔精灵们简陋但充满危险的武器，还有凯文他们的枪械和魔法，一起指向了雇佣兵们。这些雇佣兵似乎也早有防备，他们立刻举起武器，与凯文一方对峙，但是面对着对手的突然发难，措手不及的佣兵们处于绝对的劣势。 仅有的反抗发生在火枪佣兵山恩・威尼和“破魔者”芮塔・司瑞恩身上。不知道应该用勇敢还是莽撞来形容的这两个人，高喊着发动了反抗，并试图鼓动自己的同伴一起反击。 “我是破魔者！他们的魔法没有效果！”芮塔・司瑞恩举起自己手中的战斧扑向了法师帕留柳。“让我们杀掉这个带着后宫出来冒险的小子！”山恩・威尼手中的火枪也指向了凯文，并准备扣下扳机。可他立刻发现这已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黛西的人类定身术已经将他全身麻痹住了。芮塔・司瑞恩还没来得及惊讶自己的“破魔血统”为什么失效了，就被帕留柳的魔法飞弹给打飞了。 看着地上因为疼痛而来回翻滚的“破魔者”，费力昂子爵冷冷的说：“你当强盗时杀死的那个高级法师，我正好认识。只不过当时你们都在一个禁魔区里，那个倒霉的法师在进入那个区域之前不知道这一点，而你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一点。” 看到自己两个冒失同伴的下场，其他的佣兵可不想步其后尘。他们分别把询问的眼光投向了“老爹”和火枪猎人萨特。还没等这两个人提出自己的抗议，凯文已经抢先开口了。 “各位佣兵先生！由于一些你们知道并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却假装不知道的原因，你们必须立刻放下你们的武器！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反抗与伤亡都将是无意义的。”凯文对查班夫队长说完，又转向了火枪猎人萨特。“萨特先生，那位穿斗篷的女士到底为你们安排了什么样的援兵，我们不打算从你这里知晓。但是她派入我队伍当中的内应必须无害化。” 凯文的话音刚落，卓尔精灵、人马以及狗头人的大队就已经浩浩荡荡的涌进了伐木营地。查班夫和萨特两人见大势已去，只得命令手下放下手中的武器。 在凯文指挥其他人收缴佣兵武器的时候，黛西一脸严肃的走近了凯文。“凯文，你来一下，有好几个坏消息等着你呢！”不晓得自己离开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凯文，将看管佣兵的任务交给了埃里克。他自己则随着黛西来到了精灵法师的帐篷里。 “第一个坏消息！龙骑兵连的护送已经被取消了。”黛西将通讯水晶球摆放到了凯文面前。在水晶球中记录着凯斯特・罗斯德尔上尉和黛西的最后一起通话。 “对不起！黛西小姐！我接到命令，让我终止这次护送任务……”上尉因为歉意而涨红了脸。“我们连马上就要离开洛尔维纳镇了，这个小通讯水晶球我将留在‘白龙’客栈里，等你们回来可以取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军团长博阿尔奈伯爵要取消对我们的护送？”看完水晶球里记录的影像，凯文诧异于伯爵的无信。 “这不能怪伯爵，龙骑兵连表示取消护送之后，我就立即和伯爵取得了联系。而这就带来了下一个坏消息。第三军团被解散，而你也暂时失业了！”黛西又将第二个坏消息告诉给了凯文。紧接着，随着黛西的施法，水晶球里有显示出黛西和博阿尔奈伯爵之间的通话记录。 “黛西小姐！请你转告阿尔塔尼昂上尉，这次探险任务取消了。”画面里的伯爵已经脱去了戎装，换上了一套普通的贵族服装。“第三军团已经解散，不再承担安帕省的防卫任务，所以这次探险任务也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伯爵说到这里，歉意也爬上了他的脸颊。“并且请您向阿尔塔尼昂上尉转达我的感激和歉意。我很感激他在第三军团服役期间，良好的表现和英勇的行为。并且我对将他调入军团司令部成为直属军官而表示歉意。因为随着第三军团的解散，各基层军官要跟随本部队而调动。所有军团直属军官却要暂时待岗，等待陆军部重新分配职位。如果不是我将他的猎兵连从他的手里夺走，他就不会面临着这个尴尬的状况了。” 突然，伯爵的表情变得愤怒，“有一点我必须强调一下，取消龙骑兵连护送，不是我的命令！是新任博兰尼亚方面复**的指挥官格洛克侯爵下的命令！现在第三军团很多部队都已经划归他的麾下。” “博兰尼亚方面复**？这是个什么存在？”随着伯爵的影像在水晶球里消失，凯文心中又累积了新的疑问。 黛西的表情一下子伤感起来。“这个消息，你还是亲自找拿破里昂尼亲王去询问吧。”说完，黛西手掌中涌动起魔法的波纹，通讯水晶球也变得明亮起来。先出现的是爱兰谢尔那张俏丽的小脸。当她看到了凯文那张急切而紧张的面孔时，一下子高兴起来。“哈哈！是阿尔塔尼昂先生啊！雪兰雅最近好吗？有没有受欺负啊？您那么善良肯定不会让她吃苦的，对不对？哦……您是不是找殿下？您稍等！我马上去请！” 过了一小会，拿破里昂尼亲王的面孔出现在水晶球里，凯文急忙立正敬礼。凯文愕然的发现，一向都神采奕奕、精力充沛的亲王，现在却是疲惫不堪，两眼充满了血丝。 错愕的凯文先向亲王报告了自己冒险的整个过程，以及自己越权接收了狗头人、人马部落的事情全都报告给了亲王。他还将卓尔精灵很可能从黑森林里发动对地面的突袭的重要情报，反映给了亲王。 与凯文预料的完全相反，亲王并没有因为凯文的自作主张而不高兴。甚至他对于卓尔精灵即将大规模入侵的重要信息却不太感兴趣。亲王先表扬了凯文在这次任务中的优秀表现，并同意为狗头人和人马在维埃诺提供居所。 “凯文，接下来你直接将我领地里新居民懂护送到维埃诺，我也将很快赶到那里与你会合。至于卓尔精灵的大规模攻击已经和法兰克斯王国没关系了。不过出于同为人类的角度，我会将这个重要情报转达给哈布斯堡王国，希望他们能够相信我提供的情报。” “和法兰克斯没关系？转达给哈布斯堡？这是怎么回事？”凯文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他不顾有些失礼，直接向亲王发问。 愤怒和哀愁同时浮现在勇武的名将脸上，“我的父亲，法兰克斯王国国王路易十五陛下，日前和神圣德意志兰帝国皇帝、哈布斯堡王国国王约瑟夫二世陛下签署协议。协议内容是法兰克斯王国将安帕省交还给哈布斯堡王国，而作为补偿，哈布斯堡王国将位于法兰克斯王国东南部，比利迪维拉山脉西北坡，与撒丁－两西西里诸王国、泰德精灵王国接壤的沃克吕兹省送给法兰克斯王国，并给予4000万银利弗尔的补偿金。” 第三十一节 瓜分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凯文黯然地走出了黛西的帐篷。载有那么多回忆的白山要塞，即将成为别国领土，那块自己曾经为之奋战的土地将很难再踏上。这一点凯文在感情上时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浑身浴血的纳季奇中尉、义无反顾的科恩牧师、勇敢的上尉夫人、波普勒少尉的微笑，勇猛刚毅的米龙诺上尉，这些记忆已经镌刻在凯文脑海中。自己在白山要塞那段难得的悠闲、温馨生活也是单调、枯燥的军营岁月和危险、激烈的战争和冒险生涯当中惟一的亮色。那些已经成为了断壁残垣的白山要塞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更不要说，那里还是白山要塞遇难者的埋骨之地。 但是凯文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次交换领土的协议，对于双方国家都很有益处。安帕省和沃克吕兹省的交换，两个王国就完全以比利迪维拉山脉为国界，彼此都减轻了国防上的压力和军费的开支。沃克吕兹省虽然没有安帕省面积大，人口也较少，物产更没有那么丰饶。但获得沃克吕兹省终于让法兰克斯与撒丁－两西西里诸王国接壤。而攻略富饶的撒丁－两西西里诸王国一直是历代法兰克斯国王的梦想。4000万银利弗尔更是让窘迫的法兰克斯财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哈布斯堡也可以集中精力更好的对付东方的鄂图曼帝国了。更为重要的是，对于一直是世仇的法兰克斯和哈布斯堡两国来说，这一协定使得两国之间的关系有了一点点缓和。 可这样一个对两国有利协议的基础，却是来自一个国王的私心，一些君王的野心，以及一个国王的昏招。 那个有私心的国王就是法兰克斯王国的路易十五。他的私心是让自己的岳父博兰尼亚前国王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重登王位。那些有野心的君王则是霍亨索伦王国的腓特烈二世、哈布斯堡王国的约瑟夫二世，普罗斯帝国的叶卡捷琳娜二世。他们的野心是瓜分已经衰败的博兰尼亚王国。那位出昏招的国王就是博兰尼亚的奥古斯特三世。他的昏招是在这次游牧潮中支持鞑靼人，试图通过游牧潮削弱法兰克斯王国，建立与哈布斯堡王国之间坚固的屏障，牵制普罗斯帝国，专心对抗霍亨索伦王国。结果这一计划由于鞑靼人的败退而彻底失败了。法兰克斯缴获的12磅重型攻城炮上的博兰尼亚国徽，那只红盾上头戴金冠，目视左方，金喙金爪的白鹰成为奥古斯特三世昏招的铁证。因此前面诸国都在叫嚷着要惩罚这个支持野蛮人的流氓国家。 如果不算地广人稀的普罗斯帝国，博兰尼亚曾经是伊利布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它的疆域从波罗的海几乎直达黑海，并向东延伸达800里。博兰尼亚的翼骑兵和扎波罗热哥萨克步兵的完美组合更是伊利布大陆上最强悍的军队。1683年，正是2万博兰尼亚军队15天内强行军450里，与5万神圣德意志兰帝国联军一起大败15万鄂图曼军队。不但解除了长达2个月的维也纳之围，也阻止了鄂图曼帝国西侵的行动，并帮助哈布斯堡王国最终成为伊利布大陆强国之一。 可是现在的博兰尼亚却是一个混乱而落后的国家，用后世学者的话说，“是一个无政府主义寡头政治的国家”。和博兰尼亚翼骑兵同样著名的是“自由选王”制和“协商一致”原则。 国王不能世袭继承，王族血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国王是由贵族会议选举产生。贵族议会的权力高于一切，不经议会同意国王不能增加税收、不能动用军队、不能批准法律。掌握真正博兰尼亚权力的是那些大贵族，而正是他们与法兰克斯、霍亨索伦、哈布斯堡和普罗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博兰尼亚贵族议会的“自由否决权”制，任何决定非经“协商一致”不能作出，而议会里每个代表都有否决权。这种可笑到极点的“一票否决”的惟一后果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各有外来势力背景的贵族中取得绝对一致几乎不可能，于是任何议案的生效都难乎其难。有学者统计，1652－1707年的半个世纪中，博兰尼亚议会召开过55次，其中就有48次一个议案也没有通过。 因此这个国家总是不断陷入沉重的无政府和混乱状态。既无统一的国家军队、也无统一的国家税收。国内分成许多常常对立的党派，使得他们宁愿与外国人打交道，也不愿和本国人共事。因此近几十年来博兰尼亚是大陆各国外交斗争的场所，也逐渐成为日益强大邻居们眼中肥美诱人的烤肉。 此次鞑靼汗国的惨败之后，由霍亨索伦和法兰克斯牵头，普罗斯、哈布斯堡两国响应，四国在维也纳，这个博兰尼亚曾经拯救的城市里，签署了“共同惩罚博兰尼亚”的协定。 协定的表面理由是因为博兰尼亚支持了鞑靼人。实际理由是大陆各国所奉行的均势政治。现在哈布斯堡和普罗斯已经成为两只最早停落在鞑靼汗国尸体上的秃鹫。霍亨索伦害怕大陆上的均势被打破，因此建议由三国兼并博兰尼亚领土，以防止哈布斯堡和普罗斯之间爆发战争，并多少保留鞑靼汗国的东部疆域，以维持东伊利布的均势。 法兰克斯国王路易十五为了能让自己的岳父重登王位，因此和霍亨索伦共同发起了这次倡议。此次，安帕省和沃克吕兹省的交换，也是法兰克斯为了让哈布斯堡同意博兰尼亚国王新人选的条件。 现在，签订协议的各国正在整军备战，准备攻击博兰尼亚。法兰克斯王国也就在第三军团的基础上组成了博兰尼亚方面复**，国王陛下的宠臣格洛克侯爵也就从特使摇身一变成为了博兰尼亚方面复**司令。 “解散和重组曾经在我麾下获得胜利的军团，这不是第一次，也不回是最后一次。任何对我表示出善意和服从的指挥官，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被赋闲挂起……凯文，你现在体会到为什么当初我不建议你加入我的阵营了吧？”拿破里昂尼亲王为自己脸上的憔悴和忧伤做出了最后的注解。 三个坏消息，再加上罗斯德尔上尉的歉意、博阿尔奈伯爵的无奈，拿破里昂尼亲王的忧伤。这些已经足够激起凯文心中的愤怒了。而现在，凯文就是带着这种愤怒盯着那些已经被解除了武装、并已经被捆绑起来的的背叛佣兵和奸细们。 “你们这些家伙竟然敢背叛你们的雇主，并且试图破坏军队的探险计划！你们都应该被吊到绞刑架上荡秋千！”当凯文充满杀意的目光扫视过每个佣兵，除了“老爹”和那四个“王后派”的奸细，其他佣兵都不禁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不过，现在我们这里没有绞刑架，所以你们不会被绞死。”那些佣兵不觉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我们的卓尔朋友有一个建议。”凯文一指那些卓尔精灵，后者有不少已经换上了普拉斯提供的武器和铠甲，她们很优雅的向凯文行了一个礼“喉咙上干净利落的一刀，简单而又有效。”听到这里那些佣兵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不过我们的人马朋友不同的意见。”好几名男人马将手中的大棒挥舞的呼呼带风。“前面有一处地方是凶暴熊、凶暴狼以及凶暴猿觅食的区域。他们比较倾向将你们绑在那里听从大自然的安排。”佣兵们似乎很不同意这样的结局。 “其实我更欣赏那些狗头人的做法，太有创意了。”狗头人们“汪汪”的叫声响起。“远处有个白龙的洞**，它现在正在睡觉。狗头人认为应该将你们赶进它的洞里，然后用火药炸塌洞口。这样被惊醒的愤怒白龙就能在重新打通洞口前有足够的消遣了。”有些佣兵害怕的都快哭出来了。 “但是有一点很棘手，军团已经解散，我也暂时失业，也就无权追究你们的罪责。”凯文的话锋一转。“因此，我打算原谅你们那些未造成伤害的罪行，将你们**黑森林后，择期释放。但要剥夺你们的武器和装备，以及随身财物作为惩罚。” 凯文的话音刚落，那些狗头人就吵吵嚷嚷的扑上去，将那些倒霉的佣兵剥得只剩内衣裤。只有身为女性的娅莉・梅塔特隆幸免于难，剩下了外层衣物。连“老爹”的可怕铠甲都被剥走，只剩下那个吓人的头盔没人去碰。 凯文正欣赏着狗头人戏弄那些佣兵的热闹场面，普拉斯却已经走到了他跟前。他悄悄的将一个大难题摆在了凯文面前。 “现在大家的补给怎么办？” 由于凯文额外吸收了人马和狗头人部落的加入，卓尔精灵部落的人数又有些超出预期。原来足够70人十天的食物补给，也就足够现在这支队伍三天的消耗。那些还留在仓库里的后续补给就成为队伍顺利抵达维埃诺的关键。 第三十二节 给养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给养问题很重要，非常的重要。现在的凯文要养活300来张嘴，仅凭那几辆大车里的现有粮食是很难维持住的。沿途到各地城镇去购买给养也不可取。这么一支非人类种族众多的队伍本身就相当引人注意，要是在各地进行大规模的物资采购，治安官和警察的盘查显然无法避免。这样一来，亲王接收卓尔精灵的风声就会不胫而走。更为麻烦的是，那个穿斗篷女人是否还有其他力量等待着这支队伍呢？凯文可一点不想冒这个风险。 “普拉斯，你联系‘毛脚燕’商会的瑞恩斯坦分会长了吗？看他是否能够帮助我们将给养运来？”凯文再次想到了那个“大钱包”。 “安帕省既然已经易主，会长那里的情况可能也不太好。按照惯例，‘毛脚燕’的生意就要退出这里，让位给哈布斯堡的商会，然后去接手沃克吕兹省的生意。这样有大宗的物资需要转移，而且在沃克吕兹省还有许多新的联系要建立。不过，我还是会去找他试试。”虽然，凯文的“小钱包”很体谅“大钱包”的艰辛，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求助“大钱包”了。 很快黛西的魔法水晶球再次发挥了作用，凯文和瑞恩斯坦取得了联系。瑞恩斯坦在了解到凯文的困难后，尽力从本已经很紧张的商会车队中抽调出十五辆大车为凯文的队伍运送给养。不过由于“狮鹫之心”佣兵队的恶劣记录，这支给养车队只能由有商会自身的武装人员护送。 车队大约明天出发，第3天的时候大约能走到一个叫莫泽尔的城镇附近。那时候商会本身的武装人员就要返回，凯文只能去接应一下，承担剩下的护送任务。这次通话还没完全结束，那个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水晶球就因为频繁的超负荷远距离通信而报废了。这下，彻底失去与所有后援联系的凯文只能认命的开始准备出发事宜。 “这里是莫泽尔，如果是轻装前进的小队伍，赶到那里大约需要3天。”凯文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处于三岔路口的地方。为了商量如何启程，凯文召集起自己的伙伴以及人马和卓尔精灵的首领。 “我们这样的大队伍，以现在的行进速度来看，没有5天到不了那里。现在的给养加上三个部落**来的粮食，正好够维持5天的。所以我决定，由我带领一支精干的小队伍去接应给养车队，然后立即折回接应大部队。这样在第4天时，我们就能获得大量补给了。现在我就要开始挑选小部队成员了。”凯文的视线扫过了每一张跃跃欲试的面孔。 三天后，凯文带着自己挑选出来的小队，护送着接应到的给养车队，以他们能有的最大速度行进在安帕省的商道上。凯文身后是牧师卡尔和法师帕留柳，老哥萨克谢诺夫・米哈维奇、光头鞑靼人塞易德，以及10名人马。 另外还有20名卓尔精灵藏在给养大车里。这些卓尔一半骑在原属于佣兵的鞑靼马上，一半骑在强壮的人马背上赶过来的。长途的马背颠簸让这些黑皮肤的战士几乎虚脱，现在只能躺在大车里恢复体力。 这些防御力量是在保证大队伍最低防御力量的前提下，凯文所能抽调出来的最多人手了。 “远处有一队骑兵正在快速靠近！”一个卓尔精灵的警告声响起。随着他的喊声，凯文通过望远镜确认，在自己视线的末端，有一支队伍正快速的向车队方向奔来。 “确定是骑兵？”凯文放下了望远镜，对那个发出警告的卓尔精灵发出了疑问。那支队伍的高度似乎比一般骑兵高一些，所以凯文不好确定对方是否是人类还是其他怪物。 在凯文发问的时候，谢诺夫和塞易德两个人把耳朵贴在地上，用听觉侦查远处正在逼近的队伍。“听频率是骑兵，大约有100匹马！”老哥萨克最先完成了自己的判断。“是416只马蹄，他们正在用快步接近我们！”鞑靼人的判断似乎更为准确。 很快，所有的疑问随着那支的接近而消除了。闪亮的铠甲和红白相间的矛旗，都标明了对方的骑兵身份。而凯文也明白了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判断失误了。那些红色、绿色或者蓝色的高大翼饰，仿佛是这些骑兵背后长着的翅膀。 “博兰尼亚的翼骑兵！全体依托大车戒备！”博兰尼亚最精锐和最骄傲的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帕省？凯文已经无暇顾及。现在博兰尼亚和法兰克斯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而菲力亲王的外祖父是前博兰尼亚国王。无论这支翼骑兵属于哪一方，凯文都不认为他们会带着善意而来。同时，凯文还知道这支著名骑兵部队在200多年的历史里，在对抗普罗斯人、斯堪迪纳人、鞑靼人、鄂图曼人时曾取得过无数次不朽的战绩。直到现在他们仍然是传奇般的存在，享受着不可战胜的赫赫威名。 听到凯文的警告，车队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准备起来。“毛脚燕”的车夫抓起随身的燧发枪，敏捷地跳上了大车。凯文、卡尔、帕留柳、谢诺夫和塞易德跳上大车的速度一点不比他们慢。卓尔精灵由于大多是使用细剑和手弩，也只能停在大车上准备战斗。 只有那些勇猛的男性人马却出乎凯文的意料。他们在一个高大男性人马普若麽的带领下，排成了一列横队，似乎打算对翼骑兵发动反冲击。不着甲胄的10把橡木长矛如何能在100把油铠甲保护的钢制枪尖前讨得便宜？人马们举起了手中粗大的木弓作为回答。凯文明白了人马们的战术，但还是半威胁半央求地让他们先躲到大车后面。 那些翼骑兵很快就跑到距离车队不到1里的地方。凯文已经能够很清楚地观察那些翼骑兵。全体骑兵披着豹皮或豹皮图案的斗篷，**都是喀尔巴吁产的褐色高头大马。那些标志性的“阿尼玛”半身甲由中央打出棱脊的整块钢板和铆接在反面皮带上的五块钢片龙虾式护腹组成，由于已经抛光并辅以亮闪闪的黄铜片。让每个翼骑兵都显得那么耀眼夺目。 三个类似军官模样的人没有像他们的部下那样，戴着有树叶形的护鼻以及铁制翼饰的半球形契斯卡格盔。他们戴着黑色毛毡制成的高筒帽子，帽筒下部通常用包金金属圈装饰，在金属座上还插着一束羽翎。他们的腰间还别着权杖表明着自己的特殊身份。 “妈的！又是一些活动的军火库。这些家伙怎么跟黑甲重骑兵队似的，那么喜欢往身上堆装备啊？”凯文心中默念出一声咒骂。半置于马耳上方/已经端在手中的十六尺长的枞木制空心长矛，腰间悬挂的特别适于挥砍的博兰尼亚式马刀，马鞍旁系着的重型刺剑，马鞍前的枪套里的两把轮燧手枪或一把轮燧马枪。所有这一切都在提醒旁人，这是一支多么危险的劲旅。 就在凯文的暗自咒骂中，这些翼骑兵面对着车队开始了冲锋的准备。他们从快步变成了小跑步，同时排成了4列横队。横队彼此间的距离很松散，有一个马身长之多。每列之间的距离有10尺左右。随着这些翼骑兵从慢跑进入了疾驰，第2、4列开始**前一列的空隙当中，使得队形变成了膝盖碰膝盖的密集冲锋横队。 “亲吻死亡！”翼骑兵们高喊着发动了冲锋。 “所有人准备！大家只有一次开火机会！放到50码内再开火！” 现在凯文已经无暇咒骂了，他突然感觉自己能躲在大车里进行防御，而不是站在地上去硬抗对方的冲锋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可这无遮无拦的大车到底能为保卫者提供多少帮助呢？凯文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想。他只能仔细瞄准越跑越近的翼骑兵，并保证那些车夫不会转身逃跑。 “亲吻死亡！” 翼骑兵们放马疾驰而来了！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几百个铁匠击打他们的锤子。人马的喧嚣仿佛是地狱的要求，锐利的骑矛仿佛是死神的触摸。他们是能压倒一切的博兰尼亚翼骑兵！突破敌营的冲锋时之容易，切开整个敌阵的毫不费力，有如在林荫大道上旅行！冲啊！翼骑兵！将一切彻底压倒！让所有抵抗动摇、崩溃、瓦解！ 就在车队即将承受翼骑兵第一波冲锋，那些车夫甚至萌生自己要被那些可怕骑矛洞穿绝望想法的时候。 嘹亮的军号响起， “为了法兰克斯！” 20名黑色的骑兵从车队驶来的方向急速奔来。与翼骑兵同样高大的黑色战马，带有鸢尾花图案的黑色全身甲和矛旗。闪着寒光的矛尖直指翼骑兵侧翼！ 是黑甲重骑兵队！法兰克斯最精锐的骑兵！精锐对精锐，王牌对王牌！骑矛对骑矛！伊利布大陆享有盛誉的两支骑兵终于相遇了！ 致歉声明：这两天有紧急采访任务，致使更新出现一些波动，特此向支持黑甲螃蟹的读者们致歉。 ＰＳ：目前计划增快更新速度，从第三章开始争取每天更新两节，请新老读者继续用收藏和票砸黑甲螃蟹啊！ 第三十三节 长矛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黑甲重骑兵和翼骑兵都是骄傲的队伍，身份、地位、功勋、战技、装备连薪金都给予了他们这种骄傲。不过在骄傲这一点的对决上，黑甲重骑兵们已经赢得了胜利。因为20名黑甲重骑兵正向五倍于自己的敌人进行冲锋。 翼骑兵们以自己的行动回应了对方的骄傲。一名军官挥舞着手中的长矛，30名翼骑兵就随着他猛得向右一转，迎向了黑甲重骑兵们。剩下的70名翼骑兵仍然扑向了车队。 “70个翼骑兵，还是太多了！普若麽，帮我再引开一些”凯文看着那些距离自己不到200码的翼骑兵，向人马们下达出击的命令。对早已等待得不耐烦的人马们从车队后面冲出，奔向了翼骑兵的左翼。很快，这些人马跑近了翼骑兵。但他们没有和翼骑兵打对冲，而是用弓箭进行袭扰。为了驱逐这些人马，又有15名翼骑兵离开了本队。凯文满意地看着人马们很有技巧地与这些追击他们的翼骑兵保持着距离，将他们引得越来越远。 “呯！呯！……”一阵杂乱的枪声突然在凯文的耳边响起，子弹呼啸着飞向了100多码外的翼骑兵。是那些车夫已经承受不住翼骑兵们所带来的压力而提前开火了。这种零散的远距离射击根本对高速冲过来的翼骑兵几乎没造成什么威胁。仅有几发命中的子弹也被翼骑兵的胸甲给弹开了，只制造了几声“铛铛”的清脆声。 翼骑兵在承受了第一轮射击后，反而停止了加速。他们明白在自己跑到车队之前，那些车夫已经来不仅装填第二发子弹。而保持相对低的速度，却有利于他们节省马力，也方便用长矛攻击大车上的防守者。 相反，在战场的另一侧，相互冲击的20名黑甲重骑兵和31名翼骑兵都已经将速度提升到了最高。 黑甲重骑兵们用马刺轻刺战马，让战马开始飞奔。因为剧烈的跑动，这些良驹都大张着鼻孔，急促地呼气，黑色坐骑的蹄下泥土飞溅。随着速度的提升，骑兵们的牙齿也随着坐骑的起伏而撞击。他们压低身子，使尽力气踩紧马镫，让自己融入到战马所制造的“波浪”节奏中。长枪已经举起，指向了正面而来的翼骑兵。举起的盾牌已经挡住了左边大半个身子，并保持这样一个角度来准备格挡翼骑兵的攻击。 全速冲锋的翼骑兵们手中没有盾牌，可他们已经被平端的枞木长矛比黑甲重骑兵们的重型长矛要长上两尺。“当我们完成对他们喉咙上准确的一击时，他们的长矛还没碰到我们！”长度的优势让他们拥有了良好的自信。 在两队骑兵相撞的那一霎那，自信突然变成了惊愕，翼骑兵们发现对手们的长矛猛地被压低。 “他们要攻击战马！”翼骑兵们猛然醒过神来，但为时已晚。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矛击入自己战马的头颈。长矛断裂的闷声和战马垂死的悲鸣同时响起，随后是一阵矛尖击中盾牌和盔甲的刺耳轰鸣。 全速冲锋的两队骑兵呼啸着擦肩而过，双方跑出好一段才控制住狂奔的战马。剩下的翼骑兵骑兵拨转回马头，却发现人数的优势已经瞬间易手。20名翼骑兵随着自己的战马一起被重重摔在了地上。那些失去坐骑支撑的长矛也都无力地从黑甲重骑兵的盾牌和盔甲上滑开。只有一名黑甲重骑兵被翼骑兵的长矛打落马下，而精钢打造的全身甲很好的保护了这名落马者。等他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那20名只穿半身甲的翼骑兵还倒在那里挣扎，好几个倒霉的翼骑兵直接被倒毙的战马压断了腿。这些陷入困境的翼骑兵更绝望地看到，还骑在马上的黑甲重骑兵们已经将手中的长矛换成了马枪。 一发火球突然在最尾部的那辆大车上炸开。车上的卓尔精灵敏捷的一跳，躲过了这可怕的一击。车夫却在惨叫中倒下，与装满粮食和衣服的大车一起燃烧。 “敌人有法师！”凯文顺着火球飞来的方向望去，一个身穿布袍的身影躲藏在众多翼骑兵当中。在众多翼骑兵闪亮胸甲的掩护下，凯文手中的线膛枪始终无法捕捉到他。可随着帕留柳的咒语在凯文的耳边响起，那个本来很难被瞄准的法师突然变得那么显眼。 “这是克敌先机法术，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只会搞破坏的无脑法师！”帕留柳的话音刚落，铅弹已经飞出了凯文的枪膛，准确的击中了那个法师的额头。铅弹的巨大力量掀起了那个倒霉法师的头盖骨，带着半边头颅的尸体倒下，鲜红而粘稠的液体飞溅而起。他旁边的一个翼骑兵充满恐惧的惊叫起来，因为他不光看到了鲜血，还看到了里面的森然白骨，以及一些灰白而软软的事物。 法师的死亡不可能止住翼骑兵们的冲锋。那些翼骑兵相信，一往无前的矛尖将刺穿所有阻挡它们的物体。无论是那些异常灵活的卓尔精灵，还是身穿重甲的牧师，再或者那个枪法精准的战士。可他们心目中必死的目标和他们的矛尖当中凭空出现了一道浓浓的黑暗。翼骑兵们来不及停住自己的坐骑，就一头撞进了那团黑暗当中。是卡尔牧师和卓尔精灵们一起施展了黑暗术，让那可怕的翼骑兵冲锋失去了力量。 又是一阵枪声，这已经是第四阵排枪，向黑甲重骑兵们冲锋的翼骑兵只有那名军官还在骑在马上。孤独的冲锋者勒住战马回望了一下，自己队友和战马的尸体从冲击的出发地一直排到了自己的身后。刚才黑甲重骑兵们对着11名翼骑兵，每个人都打光了2只马枪和4只手枪。现在有38把燧发手枪指向了那名独自冲锋的翼骑兵。 面对着那么多黑洞洞的枪口，孤独的冲锋者举高长矛，向那些战技高超的对手致敬。 “投降吧！勇敢的翼骑兵！然后我们一起去救治你的同伴！”一个胸甲上绘有两朵鸢尾花的黑甲重骑兵用不熟练的博兰尼亚语喊道。 仅剩的翼骑兵军官摇了摇头，他将长矛重新端平，望着几十码外的敌人，双脚猛地一扣战马。 “亲吻死亡！” 勇敢的翼骑兵发动了只属于自己的冲锋。 排枪又响起了。 车队附近，冲进黑暗当中翼骑兵，终于控制住了战马。由于害怕黑暗尽头有未知的危险，他们试着想退出这团黑暗。就在他们跌跌撞撞后退时，黑暗突然消失了。重见阳光的翼骑兵错愕的发现，20名卓尔精灵已经出现在他们的战马之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些借助黑暗冲到翼骑兵跟前的卓尔精灵，纷纷跳上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匹战马。在这个距离上，翼骑兵们手中的长矛显得太笨拙了，细剑无情的刺入了铠甲的缝隙。翼骑兵的惨叫还没停息，敏捷的卓尔精灵就又跳上旁边的战马，细剑再次品尝到了鲜血。但也有的翼骑兵反应迅速，好几个跳过去的卓尔精灵也品尝到了刀刃的味道。双方混战在一起，渐渐的人数和装备占优的翼骑兵们占据了上风。 “为了法兰克斯！” 就在双方混战的时候，黑甲重骑兵们从翼骑兵的侧后猛扑过来，加入对翼骑兵的砍杀。同样颜色的两支队伍，合力击败了坚强的翼骑兵。最后，这队翼骑兵丢下了30来具尸体，撤退了。 当凯文一行人和黑甲重骑兵们开始清理战场、扑灭大车火焰的时候，人马们返回了队伍。那些被人马引走的翼骑兵看到大势已去，也就同样撤走了。 “您是凯文·德·阿尔塔尼昂上尉吗？我是黑甲重骑兵小队长马吕斯少校。”那个胸甲上绘有两朵鸢尾花的黑甲重骑兵打开了自己头盔的颊甲。凯文看到了一张年轻的面孔，但是一条长长的疤痕从马吕斯的右嘴角一直延伸到他的右眼角，破坏了这张面孔上原有的英俊。 少校给凯文带来了亲王的问候和帮助。这队翼骑兵确实是属于那位前博兰尼亚国王。他们以加入博兰尼亚方面复**为借口，从那位前博兰尼亚国王来到了安帕省。那些忠于菲力亲王的势力本打算用他们袭击走出黑森林的凯文和卓尔精灵。但是凯文最后弄出来的庞大队伍，让他们感到仅靠100名翼骑兵有些力不从心。因此他们被安排转而袭击凯文的给养车队。那些势力明白，只要烧掉了那些给养，凯文那支庞大的队伍就不得不和沿途的城镇进行贸易。拿破里昂尼亲王勾结阴险、毒辣的卓尔精灵就会被全法兰克斯知晓。拿破里昂尼亲王知道这个情况后，立即派黑甲重骑兵们前来支援凯文。 “亲王殿下让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份文件和一个礼物。”马吕斯少校将一个包裹递给了凯文。好消息是：作为对第三军团不公平行为的补偿，路易十五国王陛下认可了亲王接纳卓尔精灵的行为，因此类似这次的袭击不会再发生了。那份盖有国王印章的文件就是此次行动的证明，凯文不必再担心沿途的盘查。 “这是亲王殿下送您的一份能够学习战争的礼物。殿下说，有时候见识败仗更能学会打仗。”少校将一个闪耀着魔法光辉的水晶球，交给了凯文。 这几天忙于工作，更新受到延误，真是很对不起各位读者 等到第三章之后，将调整更新的模式，尽量避免这种延误的发生 为了我家北北的尿片钱，请大家用收藏和推荐砸我吧！ 第三十四节 学习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黑夜，是如此的寂静而深幽，仿佛所有生灵都已经进入了沉睡。 十个由原木和土石构成的多面堡横亘在黑夜当中，仿佛十头正在沉睡当中的猛兽。怪兽之间的间隙构筑着九个凸角堡。这些由两段垒墙构成的锐角型防御工事，仿佛是这些猛兽探出的利齿，将浓浓的黑夜衬托得格外肃杀。 凯文带着自己的猎兵连，小心翼翼地向其中一个多面堡悄然前进。在他们身后是整个营的士兵，战列步兵在前，掷弹兵在后。所有人的燧发枪已经上好了刺刀，军官们也是长剑在手。每个人都非常小心的向前迈步，每一次抬脚和落足都格外小心，仿佛只要有一点声音，就会惊醒那沉睡当中的猛兽。 当潜行到距离多面堡50码时，凯文一招手，示意猎兵连停下。连里的几个军官和士官根据早已计划好的安排，将整个连分成10来个射击小组。每个小组将负责用火力封锁一个攻击正面上的炮位。布置完任务，凯文再次仔细观察了多面堡里的情况。多面堡胸墙上没有人在巡视，那些炮位上的大炮也是被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凯文的手臂向空中高举了三下，示意一切安全。2个连的战列步兵，怀抱着梯子和填充护堡壕的柴捆越过猎兵连，走向了多面堡。凯文的视线从这些沉默前进的士兵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战列步兵连。他们已经逼近了旁边的凸角堡。一些战列步兵已经快将凸角堡前的护堡壕里填满了，梯子马上就要搭到垒墙上了。还有一些战列步兵正打算绕到凸角堡后面，去搬开封闭用的防栅。 在其他的多面堡那里，也同样有一个步兵营在重复着这些动作。为了对付这些多面堡，法兰克斯军共投入了两个旅的兵力，其中10个营用于进攻，另外两个营担任预备队。 一阵沉闷但又很清楚的响声，将凯文的视线又来回到跟前。他前面的战列步兵们正向多面堡的护堡壕里投掷柴捆，制造了那些沉闷但又恨清楚的响声。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传得很远。 “不好！”凯文心中一紧，这么大的声音还没有惊醒熟睡的哨兵，太有点说不过去了！很明显，多面堡里的人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偷袭了。“大家……”凯文刻意压低了声音，刚想发出警告。 “嗖！”的一声，一道红光闪起，一枚照明火箭从多面堡里直冲而起。随后所有的多面堡飞起了这样的照明火箭。在红光的照射下，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胸墙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枪口和士兵。原本静静躺在那里的大炮也已经将炮口对准了低下忙碌着的步兵。 那些抱着柴捆、抬着梯子的士兵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成为红光之下最好的靶子。他们看着上面即将宣告死亡的枪炮，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多面堡上的敌人似乎也对自己的绝对优势有些发愣，或者是等待着命令。结果本应该你死我活的两军，竟然在多面堡周围茫然的对视起来。 “开火！”一声凄厉的喊声打破了这种暂时的宁静。钢铁的暴风雨充满整个夜空，爆炸和燃烧带来地狱般的气息。 大炮在耳边轰鸣，排枪头上响起。凯文终于摸着出现了凹陷的胸甲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一发炮弹打中了一个抱柴捆的士兵。凯文被四处乱飞的木棍击倒，幸好有胸甲替他挡了一下。至于那个倒霉的士兵，凯文可不去仔细辨别那个残缺不全的尸体。不过刚才那个木棍也救了凯文一命。刚才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已经都被排枪打倒，猎兵连损失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兵力。那两个连的战列步兵，也已经在枪炮的屠杀下，伤亡过半，军官和士官更是所剩无几。幸存者都已经丧胆，他们嚎叫着，丢下手中的武器和装备，转身逃跑。 “封住炮位！”凯文一挥长剑，几个还存在着的射击组立刻用铅弹回击那些胸墙上的敌人。好几个正忙着为火炮装填的敌人惨叫着摔倒，成为防御者们所付出的第一批代价。 “整队！……开火！”后续几个连及时过来支援了。三个连的战列步兵排成横队与多面堡上的对射。虽然不断有士兵惨叫着倒下，但是胸墙后面的敌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种肆无忌惮的屠杀性排枪，暂时被克制住。 “开火！”凯文的命令带来了一阵短促而有力的枪声，铅弹飞过胸墙，找寻到了属于它自己的目标。凯文自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喊出这个命令。能够执行这个命令的士兵，也越来越少，可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跑。伤亡过半的猎兵连就是凭借着这股坚决不退的韧劲，杀伤了不少敌人的炮兵，大大降低了敌人火炮的射速。 这些进攻者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火力上的暂时平衡，给后续者提供了机会。剩下的那个连开始收集刚才那些梯子和柴捆。负责压阵的掷弹兵连在收拢好那两个连的溃兵之后，也加入了攻击的队列。 “法兰克斯万岁！”伴随着这些喊声，护堡壕被填满，士兵们冲到垒墙边，梯子搭上了垒墙。 “法兰克斯万岁！”勇敢的步兵们高喊着向上攀爬。尽管士兵们知道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和枪口、刀剑，但他们仍义无反顾的向上攀爬。一个士兵被打下来了，那就上两个！一个梯子被推到了，那就再架起三个！前仆后继似的攻击，让登上垒墙的法兰克斯士兵越来越多。防御者大多已经陷入了肉搏战，可怕的排枪也就没机会响起。其他连的法兰克斯士兵也开始向垒墙发动了冲锋，他们打算用人数上的优势压垮防御者。 “手榴弹！”一个眼尖的士兵发出了恐惧的高喊。随着这声警告的发出，许多个被点燃了导火索的手榴弹从多面堡下面扔了下来，巨大的爆炸声接踵而至。攻击者的血肉飞上了天空，士兵们再一次陷入了混乱。 凯文躺在地上无奈着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大洞。刚才一枚手榴弹的大号弹片，击中了凯文的前胸，这次胸甲没能保护住凯文。弹片击穿了胸甲，更深深嵌入了这个身体的胸腔。鲜血正汹涌地从这个伤口喷出。不过这些凯文再也无法看到，他的视野已经从伤口转移到不断被照明火箭弄得红红的天空。 一动也不能动，凯文只能静静地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凯文甚至感到这个身体已经不善于自己，并且有什么东西已经离开了这个身体。 过了好半天，凯文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牧师的身影。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这个再也不能动的身体，然后从身后的人高喊： “他死了！” …… “啊！！！” 凯文大喊一声，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检视自己的胸口。可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伤口，他也没穿着什么胸甲。错愕的凯文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一个帐篷里。迷茫的凯文安抚著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又擦了擦自己的满头大汗。 过了有一会，凯文才清醒过来，自己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因为他正带领着那支赶往维埃诺的大队伍。现在经过一个来月的旅程，队伍距离维埃诺只有不到10天的路途了。 “我这是怎么了？不像做梦啊？我的感觉如此真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凯文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可他一低头，就看到了拿破里昂尼亲王送给他的魔法水晶球。现在这个摆在行军床床头的水晶球正闪烁着魔法的光泽。 “难道是因为它？”凯文不禁端起了水晶球，耳边回想起了马吕斯少校对自己说过的话。 因为凯文这次远离战场，没能参加对博兰尼亚的远征。为了能让凯文获得难得的战场经验，亲王就把这个魔法水晶球送给了凯文。这个水晶球和一个头盔有联动魔法，头盔上被附着了鹰眼术和锐耳术魔法。这个头盔目前的主人是伊万・普列斯特中尉，他的身份是博兰尼亚复**的参谋。通过这个水晶球，凯文就能听到和看到战场上所发生的所有一切了。 “爆发大战了吗？魔法水晶球应该不会自己激发魔法，那个头盔的主人不晓得如何了。”带着这些疑问，凯文回想起这一个月当中，他所了解到的博兰尼亚以及诸国联军的形势。 法兰克斯、普罗斯、霍亨索伦和哈布斯堡的军队，于半个月前同时攻入了博兰尼亚。不足万人的博兰尼亚常备军只能退守首都，而那些本该承担防卫任务的博兰尼亚贵族，却早已经成为联军的盟友。特别是拥有大量私人军队的拉德斯维尔、巴托里和奥斯特罗格斯基三位大公，摇身一变成为了普罗斯、霍亨索伦和哈布斯堡三国在博兰尼亚的代表人。因此一路上，各国联军势如破竹，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第三十五 沃邦围攻法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现在，普罗斯、霍亨索伦和哈布斯堡三国联军已经各自占领根据瓜分协定所得的博兰尼亚领土。 普罗斯占领西德维纳河、德鲁奇河和第聂伯河之间的白普罗斯以及部分拉脱维亚。面积大约9.2万平方里，人口100万；霍亨索伦占领瓦尔米亚、除格但斯克以外的波莫瑞省、除托伦以外的海尔姆诺省、玛律博克省，面积3.6万平方里、人口45万；哈布斯堡占领克拉科夫省、桑多梅日省的南部和加里西亚大部，面积8.3万平方里、人口83万。 博兰尼亚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国土和人口，而那个博兰尼亚贵族议会还没有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他们每天都围绕着是战是和在激烈争论。本应该用勇气和决心来决定的国家命运，却被贵族议会上的误会和纠结所慢慢扼杀。几十个脑袋都在嚷着：“听我的，只准听我的，只有我对，其他全错。”博兰尼亚国王奥古斯特三世的1万名直属军队，困顿在博兰尼亚王国的首都华斯索华。在贵族议会的争论结束前，可怜的国王得不到贵族们的任何帮助。 “阿尔塔尼昂上尉？！”凯文的水晶球里传出一个男中音。一个体粗壮，面容姣好，发质蓬松而卷曲的年轻中尉通过水晶球，出现在凯文的眼前。自从昨天那个逼真的梦境之后，凯文就再没有骑爱马“白星”。他呆在一个大车里，一直守着水晶球守到了傍晚，希望能从它里面获得新的信息。 凯文通过水晶球的视角，好像那个年轻的中尉正双手举着那顶魔法头盔，放在自己面前呼唤。那个中尉仿佛觉察到凯文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呼喊。就把头盔拿得更近了一些。 “长官您好！我叫伊万・普列斯特，目前的身份是博兰尼亚复**后勤中尉参谋。根据亲王殿下的命令，我将帮您见识这场让人讨厌的战争。现在这里充满着混乱的指挥，牵强的理由，所有的一切真是太可怕了。昨天晚上，您可能见识了那场失败的偷袭。当时我把我的头盔借给了一名参加偷袭的猎兵连上尉，可现在他已经不幸战死。我现在大概向您介绍一下我掌握的情况。” 伊万的情况，凯文已经从马吕斯少校那里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位喜欢吃肉，不能喝酒的沙龙演讲爱好者，是阿尔比恩王国盖尔族的一位男爵。他父亲是阿尔比恩已故国王查理二世的私生子，母亲则是盖尔高地一个强有力氏族的惟一继承人。老普列斯特男爵因为当年支持复辟失败的斯图亚特王朝詹姆斯二世国王而流亡法兰克斯。为了保住保留家族传承已久的头衔和封地，老男爵就让爵位让渡给了伊万。 这位年轻的男爵此次参加的博兰尼亚复**一共有5万兵力。其中有忠于原国王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的一万五千名博兰尼亚人，另外三万五千人都是法兰克斯军人。已经被解散的第三军团成为其中的主力。复**的总司令就是原国王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而前锋指挥官就是那位苟斯特・格洛克侯爵。 与普罗斯、霍亨索伦和哈布斯堡三**队不同，这支博兰尼亚复**的真正使命是恢复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国王的王位。其他三国则正在忙于消化各自刚吞下的肥肉，丝毫不打算履行盟友的义务。因此复**只能孤军深入博兰尼亚，目前兵锋直指该国首都华斯索华。 结果在瓦维尔这个号称“华斯索华之锁”的地方，复**的前锋被博兰尼亚的克拉科夫伯爵已经率军防御。这位忠于现国王奥古斯特三世的伯爵，以两翼的密林和灌木丛为其屏障，在开阔地上构筑了10个四角多面堡和9个凸角堡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野战工程工事体系。这些多面堡和凸角堡相互之间的距离均在火枪的射程之内，从而保障了各堡之间能在战术上进行协同。 昨天，前锋军指挥官格洛克侯爵在赶到瓦维尔的当天，先是试图劝降克拉科夫伯爵。结果这位侯爵的提议遭到了严词拒绝。恼羞成怒的侯爵，竟然升起了代表“城破之后，格杀勿论”的红底白色骷髅旗，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当天晚上，侯爵没有等待后续攻城火炮的到来，直接就对博兰尼亚军队发动夜袭。夜袭动用了12个营近8000人的兵力，对手是被布置在这个筑垒地域里的5个博兰尼亚步兵团。博兰尼亚军队团的编制很小，平均只有6个连，5个团也只有3000名步兵。侯爵本以为自己兵力占优，一个出其不意的夜间突袭肯定能拿下筑垒地域。结果对方早有准备，想偷袭别人的法兰克斯军队反而遭到了埋伏。这些曾经在加泰隆尼亚旷野上英勇击败鞑靼人的勇敢士兵，尽管在博兰尼亚人的大炮、手榴弹和燧发枪突然打击下损失惨重又没有炮火的支援。但他们仍然勇猛的对多面堡和凸角堡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无数的勇士倒在了壕沟和垒墙下。 渐渐的，防守多面堡的博兰尼亚步兵承受不住法兰克斯军队的猛攻。绘有鸢尾花的法兰克斯军旗已经飘扬在两个多面堡之上，一些法兰克斯士兵甚至开始将多面堡上的博兰尼亚火炮调转炮口，去轰击火炮原先的主人。 被枪炮和喊杀声填充的夜空中突然响起了“飒飒”的异响。一些已经开始欢庆胜利的法兰克斯士兵将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醒目的翼饰、高大的骏马、细长的枞木长矛和华丽的半身甲，将这些士兵脸上的喜悦换成了绝望。 “翼骑兵！”这些精锐骑兵突然从多面堡的侧后冲出，直接楔入了早已失去队形的法兰克斯步兵当中。这些毫无防备的步兵成为了那些高大骑兵的屠杀对象。这些翼骑兵所造成的恐怖远比他们战马的马蹄更快，破坏力也远比他们手中的长矛和马刀本身更可怕。刚才还无惧死亡、勇猛作战的法兰克斯士兵们溃败了，他们丢下手中的武器，身边受伤的同伴，转身逃回了出发地。 2个旅的士兵，在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之后，除了给博兰尼亚人送去了300多名俘虏，其余什么成绩也没获得。天亮以后，吃了败仗的侯爵才从一堆他根本没去关心的报告当中，发现了一份沾血的敌情报告。 “经侦查，克拉科夫伯爵在筑垒地域之后，秘密布置有600名翼骑兵和1400名中型骑兵。” “白痴！大白痴！这么重要的敌情他竟然忽略了。他脑子当中装的是什么？狗屎吗？”听到这里，凯文一下子气得跳起了起来。 似乎感觉到凯文的愤怒，普列斯特中尉的表情也突然变得很痛苦和悲愤。 “今天上午，作为对侯爵升起红底白色骷髅旗的报复，克拉科夫伯爵的军队也升起了那面旗帜。被俘的300名法兰克斯士兵就在那面旗帜下被全部用斧头处死。 现在弟兄们对博兰尼亚人和那个白痴侯爵恨之入骨。甚至有人私下表示，如果那位侯爵胆敢出现在敌前，他们将自动后退，将侯爵留给博兰尼亚人。更多的人则是怀念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的指挥。 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今天下午，攻城炮队和工兵营已经赶到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要让那些该死的博兰尼亚人，尝尝沃邦围攻法的厉害。” 中尉嘱咐凯文，作为后勤参谋军官，晚上中尉自己也将参与这次进攻，以负责炮弹和相关装备的运输和协调。在进攻当中，中尉将戴上那顶头盔，凯文只需要那时候进入睡眠，并将水晶球摆放在床头，就能最真切的感受到整个进攻过程。 到了晚上约定的时间，借助黛西的睡眠术魔法，凯文准时的进入了梦乡。 在夜幕的掩护下，几百名工兵正在紧张的挖掘着一条深深的战壕。战壕平行于那些700码之外，排成一列的多面堡和凸角堡。在移土术魔法的帮助下，战壕很快挖好。那些工兵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又开始在这些平行壕之前用泥土构建了一道胸墙。然后他们将光滑坚固的圆木一端靠在胸墙的内棱线上，另一端支在地上，构建成用于掩护炮手，以防避曲射火力杀伤的掩障。 法兰克斯陆军的火炮技术和城堡围攻技术一直称雄于整个大陆。这些强壮的工兵用熟练的动作在不到一小时内就完成了第一道战壕和附属炮垒的建构。对面的博兰尼亚人，虽然发现了异动，也发射了很多枚照明火箭进行观察。可是那些压低姿态忙碌着的工兵，显然不是夜色中的良好目标。因此博兰尼亚人只是保持着观察，而没有进行炮击。 “法兰克斯万岁！”工兵们的欢呼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更招来了博兰尼亚人的炮击。炮弹呼啸而至，打在胸墙和掩障，溅起泥土和木屑后，猛地弹开了。这让藏在战壕里、躲在胸墙和掩障之后的工兵们迸发出更猛烈的欢呼，他们的辛苦劳动获得了来自敌方的最好褒奖。 在工兵的欢呼声中，工事毁灭者、陆地火器的霸主，巨大的三十二磅和二十四磅攻城火炮被推过来了！ 第三十六节 臼炮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10门三十二磅攻城炮，20门二十四磅攻城炮都被推入了刚修建好的炮垒。这些一人多高的巨大火炮，被编入了破城炮队，炮口直指曾经让法兰克斯士兵品尝失败苦果的多面堡。那些炮兵和配属的步兵忙碌着将火炮布置好，平整火炮周围的地面，然后开始测距瞄准。工兵们则忙着用装满土的柳条筐来维修和加固刚才被博兰尼亚人炮火损坏的胸墙。 一车又一车弹药从凯文的眼前走过，这些直径达6.41寸和5.82寸的巨大铁制实心炮弹足足有几千发。按照计划今天晚上，它们都被那些三十二磅攻城炮和二十四磅攻城炮发射出去，去彻底撕裂博兰尼亚的防御工事。 “轰！”一枚直径6.41寸的巨大实心炮弹吼叫着飞向了一个多面堡。这发作为试射的三十二磅炮炮弹略微高了一点。在大口径火炮那种特有的沉闷呼啸，狠狠折磨了那些防守者的耳朵和心脏之后，它掠过多面堡上的胸墙，飞到多面堡后面去了。 “轰！”一枚直径5.82寸的二十四磅攻城炮炮弹，继续飞向了那个多面堡。这枚炮弹也稍好一些，不过略微低了一点。“嘭！”炮弹狠狠的砸在了垒墙的底部。原属于垒墙的断裂原木和大块泥土飞出了很远，整个多面堡仿佛都因为这沉重的一击而微微颤动了一下。 作为这两炮的回应，对面的多面堡上的火炮仿佛突然苏醒过来。伴随着一阵密集的轰鸣，几十发炮弹从多面堡方向呼啸而来。博兰尼亚人似乎想用那些曾经杀死成千上百名法兰克斯士兵的大炮，去提前压制住那些可怕的攻城火炮。可惜在黑暗中要想命中700码外的炮位基本上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炮弹有机会碰触一下法兰克斯军队的战壕，徒劳的撞击一下那些坚固的胸墙和掩障，然后无奈的弹开。至于其他的炮弹的去向只能去求助预言系法术了。 法兰克斯人并没有立刻回击敌军的炮火。那些熟练的炮兵忙着根据前两发的试射，重新修订各种射击参数。他们冒着敌人的炮火，用铅垂标定水平面，用距度测距校正距离，最后将象限仪**炮口，检查火炮的仰角。片刻之后，炮长们陆续高举起右手，向军官们示意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 “锁定目标！自由开火！”攻城指挥官邓肯准将的高喊甚至盖过了对面火炮的轰鸣。 30只有力的臂膀同时挥下，30门大口径火炮同时发出了轰鸣。在仿佛永远也不停息的轰鸣声中，这些可怕的钢铁猛兽们开始了对多面堡的撕咬。密集的炮弹一发又一发撞击到垒墙之上。 一门三十二磅炮在轰鸣声中猛地一退，还没等它的炮弹落地，负责法兰克斯炮兵们就已经冲上去重新装填。将毛毯披在三十二磅炮和二十四磅炮火门之上，防止空气从那里倒灌入炮膛。两个装填手合理将弹丸推入炮口，十多名炮手合力将火炮复位。点**轻轻一触，浓烟和火焰自炮口喷射而出，炮弹咆哮而出去追寻自己的前任。它在前任刚刚轰塌的一段胸墙旁边又制造了一段坍塌，然后卷起了成排的残肢断臂。 在这种仿佛永无止尽的可怕打击下，随着越来越多断裂原木和大块泥土的飞溅而起，多面堡和凸角堡的垒墙开始呻吟、破裂甚至崩塌。刚和别人交接完一车火药，凯文突然在那些忙碌炮兵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赛维蒙－德鲁奥少尉，哦……现在是中尉了。那个当初在加泰隆尼亚旷野上指挥营属炮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是一个指挥着1门三十二磅和2门二十四磅攻城炮的沉着军官。他正前方的那个多面堡已经残破不堪，他正指挥着三门火炮将火力倾泻到多面堡旁边的凸角堡上。他亲自修正了三门火炮的仰角，施展出高超的跳弹炮术。三发炮弹直接跳越过凸角堡的胸墙，顺着凸角堡那顶端向敌、成角形的两段垒墙走向，横扫了躲在后面的博兰尼亚步兵。透过望远镜甚至能看到那个凸角堡里升腾起了一团浓重的血雾。 “打得好！再来一发！弟兄们！再来一发！”德鲁奥中尉很满意自己部下的射击，他拍拍自己每个部下的肩膀以示鼓励。看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中尉又恢复成了那个害羞的年轻人。他对凯文解释：“博兰尼亚人似乎想拿他们的火炮给我们制造一点麻烦。哼哼！他们的炮应该是霍亨索伦人的炮系。除了那几门仅有的12磅炮，他们的3磅炮和6磅加农炮几乎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困扰。” 像是证实他的话似的，来自对面的几发炮弹轰在了胸墙和掩障，却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中尉的三门火炮发出了轰鸣，以示对对方勇敢行为的“奖赏”。 中尉转头看了看自己火炮所造成的破坏，满意的点了点头。“照这样轰击下去，只要炮弹管够。两天之后，对面就不会再有任何工事了。” 两天？似乎邓肯准将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这位有着亚麻色头发的高大将军，正指挥着工兵从战壕开始，向多面堡挖掘锯齿形的接近壕。那些被戏称为“鼹鼠”的坑道工兵，仅靠装满泥土的篾筐和柳条篮放在带轮子的车上作为掩障保护自己。随着工程的进展，那些掩障被缓缓推动着，“鼹鼠们”就这样承受着敌人的炮火，努力的向前挖掘。 当挖到距离多面堡500码的距离时，从晚上10点多开始的炮击已经打到了凌晨2点。那些巨大的攻城炮因为长时间的持续射击，已经开始降低射速。“鼹鼠”们则开始挖掘第二道平行壕。在这些缓慢挪动的身影后面，是隶属于复**的60多门8磅炮和12磅炮。它们将被配置在第二道平行壕里，组成破炮炮队，消灭多面堡上的炮兵和击毁所有炮位。 当破炮炮队被布置好，用弹雨去清理敢于继续反抗的敌军火炮和封堵每个可能的炮位。那些孜孜不倦的“鼹鼠”又开始挖掘新的锯齿接近壕。这次由于没有了敌人炮火的威胁，工程进展的更快。到凌晨4点，距离多面堡350码的第三道平行壕被挖好。10门13寸臼炮和10门15寸臼炮被布置到了里面。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降临大地，“臼炮齐射”的命令也同时响起。在一阵沉闷的响声中，20枚带着燃烧导火索的大号榴弹腾空而起，以高弧线弹道落入多面堡当中。凯文看到了在多面堡里升腾起来的火光，以及听到了随后传来的炸响。 臼炮的开火拉开了最后炮击的序幕，法兰克斯军队所有的火炮都开始了急速射击。不管是高大的三十二磅攻城炮，还是修长的十二磅加农炮，或是短粗身材的15寸臼炮，都疯狂地向博兰尼亚人的阵地倾泻火力。直到所有火炮都打光了储备的炮弹，这场长达2个多小时的最后炮击才宣告结束。 炮声刚一停息，在炮声中吃完早饭的10个新锐掷弹兵连，从锯齿接近濠里跃出，冲向了那些让他们的同袍吃尽苦头的多面堡。经过一整夜的炮火蹂躏，10个多面堡已经大半坍塌，连护堡壕都已经被断裂的原木和倒塌的垒墙所填充。那些凸角堡更是早已经成为了废墟，如果不是仔细辨认，凯文根本就看不出那些曾经是野战工事。 60名手持巨斧、身穿全身甲的战斗工兵，冲在了步兵们的最前面。这些高大强壮的大胡子们6个一组，先是向各自负责多面堡里投掷手榴弹，然后趁着爆炸激起的烟雾冲进了堡垒。穿着胸甲的掷弹兵们，挺着刺刀嚎叫着跟着他们冲了进去。可冲进多面堡之后，这些本以为要血战一场的勇士却连一个活着的敌人都没发现。博兰尼亚人留给他们的只是满眼的弹坑、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一地狼藉的装备。 当10个多面堡里都升起了绘有鸢尾花的法兰克斯军旗。战场统计和前方侦查散兵的侦查结果都送到了格洛克侯爵手中。侯爵看完报告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暴叫一声，将两份报告扯得粉碎，然后一甩袖冲回了自己的军帐。 邓肯准将翻开了报告的副本：根据清理战场，多面堡内可以统计出来的敌军遗尸大约有500多具。一个博兰尼亚步兵少尉被法兰克斯军俘虏。据他交代，当第二道平行壕刚建立起来，博军指挥官克拉科夫伯爵就意识到大势已去。就留下了2个已经损失近半的步兵团执行牵制任务，并命令他们当看到第三道平行濠已经挖好就可以撤下去。他因为被炮弹炸晕而没能及时撤下。伯爵自己则带着其余兵力撤退去会合国王的主力去了。其中2000名博兰尼亚骑兵几乎没有损失。侦查散兵的报告也验证了那位少尉的话。 “只需要一个晚上、几十人伤亡和几千发炮弹就能办到的事情。这个白痴竟然付出了近两千条人命！果然！名将和蠢将的最相同就是杀人无数；最大不同就是被杀的一个是敌人，一个是己方。”邓肯准将望着传出侯爵的帐篷，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现在那个帐篷里正传出少女悲鸣和惨叫以及男人狂怒的咆哮，似乎侯爵只能在博兰尼亚女人的身上找寻自己男人的证明了。 码字很辛苦，做一个码字的奶爸更辛苦，请大家拿收藏和推荐砸我吧！ 从第三章的故事开始，我将尝试着一天两更 第三十七节 王冠之战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5天后，博兰尼亚首都华斯索华郊外30里，维斯图拉河东岸。博兰尼亚国王奥古斯特三世率领博兰尼亚军队布阵于此，静待敌军的到来。 克拉科夫伯爵5天前在防御战当中的优秀表现，让很多贵族都增添了对抗法兰克斯军队的信心。更为重要的是，前国王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为敌军司令并扬言报复的消息，让那些当年在驱逐他的贵族们都惊恐万分。于是那些贵族不等贵族会议得出决议，就为奥古斯特三世提供了五千名名骑兵和五千名步兵。这样算上国王的一万名直属军队，以及克拉科夫伯爵带回来的四千军队，奥古斯特三世一共集结了两万四千人的军队。 奥古斯特三世所选择的这个战场，方圆大约10里。战场的西方是维斯图拉河，北方是沼泽地，东部则是一片狭长的丘陵地带。它们可以为步兵提供天然的防护，在其北部有一个宽约1公里的入口，使这片山丘看起来就像一座天然的堡垒。奥古斯特三世将贵族们提供的5000名步兵和全部的36门火炮都布置在那里。贵族们提供的5000名骑兵则和克拉科夫伯爵的4000兵力紧靠着维斯图拉河，作为博兰尼亚军的右翼。国王自己则率领一万直属军队作为中军，布阵于两者之中。 他们要对抗的博兰尼亚复**已经于前一天渡过了维斯图拉河。现在他们正沿着河岸，从南向北扑过来。由于6天前格洛克侯爵的“壮举”，复**中的法兰克斯军队损失了3000多人。再加上大约有2000名受雇于奥古斯特三世的鞑靼骑兵一直在骚扰复**的辎重车队，复**不得不沿途留下5000名熟悉地形的博兰尼亚军队去保护补给线。因此，现在复**只剩下四万两千名兵力。 由前国王莱什琴斯基亲自统领的5000名步兵和5000名骑兵，被布置在最后成为预备队。这位路易十五的岳父对此的解释是：“我的部下都是博兰尼亚人。如果放在前面，害怕被法兰克斯军队误伤。” 32000人的法兰克斯军队由格洛克侯爵继续统领，主力是当初的第三军团，不过骑兵和火炮都得到了加强。除了由阿梅伊少将统领龙骑兵师，还有一个猎骑兵师和一个骠骑兵师，用了9000名骑兵。隶属于整个复**的123门火炮也都被加强给了他们。 “对付鞑靼人时，有这么多的骑兵和大炮该多好。加泰隆尼亚旷野上就不会倒下那么多勇敢的法兰克斯人。”凯文看着那么多曾经和自己一起浴血奋战的袍泽，现在却要为一场几乎与自己祖国无关的战争去打头阵，内心一阵心疼。“为了一己之私，到底还要有多少男子汉在愚蠢的指挥下，被白白牺牲掉？这种情况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个问题凯文不知道答案，那些即将被投入血战的军人们更加无法知道，也无暇思考。即将开始的血战，已经占去了他们全部的心神。东部丘陵上居高临下的博兰尼亚大炮已经对法兰克斯军队开始了炮击，拉开了整个会战的序幕。 由于遭到炮击，法兰克斯军队中军和右翼的前进速度不得不减慢。这使得法兰克斯军队的左翼有些突前。克拉科夫伯爵的2000名骑兵抓住这个机会对法兰克斯人的左翼发动了冲击。 曾经在夜间防御战中让法兰克斯人吃尽苦头的600名翼骑兵仍然冲在最前面，1400名中型骑兵紧随其后。那些中型骑兵装备比较原始，仍然穿着锁子甲和戴着头盔，武器也以圆形盾牌、复合弓、短矛、榔头型战锤为主。可他们却是那些高大威猛翼骑兵的最有力伙伴和支援。那个让法兰克斯军队异常痛苦的晚上，就是他们在翼骑兵打垮了法兰克斯军队后，俘虏了那300名法兰克斯士兵。 突然，所有左翼的法兰克斯人的眼睛都被狠狠刺痛，到处都充满了法兰克斯士兵那痛苦和愤怒的呐喊。 “诸神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杀光这些杂种！杀光他们！弟兄们！杀光他们啊！” 是什么如此激怒了那些粗野的大兵？不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两名翼骑兵军官，虽然他们的战马上披着的是缴获的两面法兰克斯军队的团旗。也不是他们身后的那些翼骑兵，虽然他们在向法兰克斯人做着侮辱的手势。是那些跟在后面的中型骑兵，他们的短矛挑着那300个法兰克斯俘虏的头颅！ “射击！急速射击啊！弟兄们！即使矛尖到了眼前也要射击！人总有一死！为了那300个弟兄！射击！”大炮的轰鸣和燧发枪的齐射也无法压制法兰克斯士兵们的怒吼。暴风雨一样的炮弹和子弹划开了博兰尼亚骑兵的队列。太多的翼骑兵落马了，翼骑兵们已经形成不了足够的突击力量。他们身后的中型骑兵更是成为了所有火力的倾泻集中区域。这些中型骑兵仿佛承受不了炮火和铅弹的打击，开始调转马头撤退。损失了100多人的翼骑兵们则退向了己方的中军。 “骠骑兵！砍死那些混蛋！抢回那些孩子们的头！别让他们孤独的留在异国的土地上！”骠骑兵师师长格鲁希少将，高举战刀跃马从步兵的身后冲出。少将敞开自己斗篷式的短外衣，露出里面的编织甲。他身后3000名骠骑兵也都这么做。这些放荡不羁的骠骑兵以此方式彰显自己必死的决心。 “步兵弟兄们！那些混蛋要逃跑啊！冲上去！别落后啊！”骠骑兵决心的勇气刺激和感染了已经被他们甩开的步兵。整个法兰克斯军的左翼都开始了对博兰尼亚中型骑兵的追击，每个能跑动的步兵都端起燧发枪，瞪着血红的眼睛急速地奔跑着。 那些中型骑兵之后的5000名博兰尼亚骑兵，并没有去支援败退的中型骑兵，反而也转身开始撤退。于是，整个博兰尼亚军队的右翼都开始急速的后退，将追击他们的法兰克斯军队的左翼越引越远。当左翼指挥官圣西莱少将感觉有些不对时，法兰克斯军队的左翼已经脱离开与中军的接触，并且露出相当大的空隙。可左翼所有军官和士兵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那些博兰尼亚骑兵，杀光他们！抢下死去法兰克斯士兵的头颅！”看着已经陷入狂暴当中的部下，圣西莱少将只能祈祷，己方不要被敌人的中军侧击了。 奥古斯特三世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当初就是他命令克拉科夫伯爵用那个办法去激怒法兰克斯人。右翼的撤退也是在他的命令下进行的，目的就是拉开法兰克斯军队左翼和中军的距离，让两者间出现空隙。不过法兰克斯军队的左翼并不是这位国王的目标，攻击那些狂怒的军队，并不是好选择，他的目标是法兰克斯的中军。 法兰克斯司令官格洛克侯爵的“威名”，奥古斯特三世早有耳闻，只要逼得那个色厉内荏的侯爵逃跑，就等于赢得了这场会战。因此，他选中了法兰克斯军中最薄弱的这一个要害，作为突击重点。 博兰尼亚中军的攻击是以步兵冲击开始，5000名博兰尼亚步兵排着6排线性队形，扑向了对面的法兰克斯军队。虽然6排横队限制了火力的发扬，却保证他们的一线兵力能得到持续不断的补充。 这些博兰尼亚步兵顶着法兰克斯中军的炮火的排枪，一直前进到了距离对方50码的位置。在这条冲击的道路上，倒下了近十分之一的士兵。随着军官的口令，前三排的博兰尼亚士兵举起了手中的燧发枪。一阵排枪过后，借着烟雾所有的博兰尼亚士兵们都将燧发枪换上了他们特有的双手战斧。“杀！”军官的命令再一次响起，这些博兰尼亚士兵挥舞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武器，发起了狂野的冲击。 法兰克斯中军的第一层是防御性的三列横队。刚才这种适合发扬火力的队形虽然刚才给博兰尼亚人造成严重的杀伤，却无法挡住博兰尼亚人的战斧冲击。幸好第二层的法兰克斯军队排成的是9列的冲击纵队，他们及时赶上去堵住了被博兰尼亚人战斧砍出来的缺口。 有着“不可理解的顽强”威名的博兰尼亚步兵对阵有着狂热刺刀情节的法兰克斯士兵。双方都死战不退，渴望着让手中的武器都痛饮对方的鲜血。博兰尼亚人手中的战斧造成了许多可怕的伤害，法兰克斯人的残肢断臂，无头尸体很快就铺满了地面。法兰克斯人手中刺刀的杀伤简单而有效，死于刺杀的博兰尼亚人和倒下的法兰克斯人一样多。两方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很快就死伤殆尽，后续的士兵仍义无反顾的及时补充上。 看到己方和敌方的步兵已经胶着在了一起，奥古斯特三世指挥所有的骑兵对于法兰克斯的中军发动了突击。获得刚才退入中军翼骑兵加强的5500多名骑兵，以2000名翼骑兵为先导，绕过混战当中的步兵，直指法兰克斯的中军指挥部。 猎骑兵师试图阻挡这股骑兵的洪流，结果被彻底击溃，超过三分之一的猎骑兵落马而亡。乘胜追进的翼骑兵们又连续击破了法兰克斯步兵仓促组织起来的三道防线。一直杀到了距离格洛克侯爵不到200码的地方。 眼看翼骑兵就要用长矛将那个侯爵钉在地上，侯爵似乎也想用再次传送术逃跑。奥古斯特三世的笑容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喧嚣而抹去。只见博兰尼亚左翼的5000名步兵突然把炮火转向了己方的中军。右翼那5000名贵族骑兵也反身攻击，正在撤退的1400名中型骑兵。没有了压力的法兰克斯右翼军队全员扑向了即将取得胜利的博兰尼亚中军。 奥古斯特三世一下子明白了，那些曾经背叛了上任国王的贵族们，这次又背叛了自己，将这次本来能赢得的胜利变成了泡影。 “长官，请醒醒……”凯文的世界突然从这喧嚣的战场被唤回到车队当中，眼前的景物也从浴血的沙场变成包里克那张憨厚的面容。 “长官，很抱歉，打扰您，不过咱们的目的已经到了。前面就是维埃诺。”包里克有些胆怯的指了一下前方。凯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跨上了“白星”，走向了这次短暂旅途的目的地。 此时，远方那场被后世称为“翼骑兵的胜利，博兰尼亚民族的失败”的会战，已经开始落下帷幕。此战结束后，博兰尼亚复**夺取了首都华斯索华。前国王莱什琴斯基终于又登上了博兰尼亚王位。不过在普罗斯、哈布斯堡、霍亨索伦三国的强烈要求下，为了表示对博兰尼亚王国的惩戒，博兰尼亚国徽当中那只白鹰头上的王冠被取消掉了。曾经那个横跨伊利布大陆北部的强大国家从此只存在于历史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虽然顶着同样的名字，但是在之后的数个世纪中重复着不断被瓜分、不断被奴役命运的弱小国度。 第二章结束了，从第三章开始，将尝试着一天两更，不过每章节的更新字数可能会有减少。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啊！为了我家宝宝的尿片钱，请拿收藏和推荐砸我吧！ 第一节 代理领主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大陆历1765年10月13日，法兰克斯王国北部，维埃诺伯爵领，白石堡。 这片有着4万人口，3000平方里面积的土地，是拿破里昂尼亲王的直属领地。这块与斯堪迪纳王国接壤的领地，由于地广人稀，在广大贵族眼中实在算不上好领地。 “请将维埃诺交给我，让我的领地成为法兰克斯和斯堪迪纳两国之间的屏障。”当亲王殿下三年前主动要求用人口众多、土地肥沃的罗泽尔伯爵领换取这块土地时，路易十五国王想都没想就立刻同意。然后国王转身就把罗泽尔伯爵领封给了菲力亲王。 现在这位勇武的亲王正将手中沉重的木制训练剑交给旁边的侍从，并示意一位牧师为站在对面的凯文治疗瘀伤。凯文可没想到自己风尘仆仆大老远的赶到白石堡，获得的竟然是这种待遇。 今天上午，凯文一行浩浩荡荡地抵达了白石堡。迎接他们的是那个异国的骑士穆斯塔法。他告诉凯文，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已经于一周就抵达了这块领地，并刚从外面巡视领地回来，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于是凯文的一行的主要成员就都得到了亲王的接见，连佣兵谢诺夫和塞易德，以及狗头人特伊都受邀出参加。 觐见当中，亲王当面向卓尔精灵安奴艾尔、人马贝瑟还有狗头人特伊保证，他们都将拥有良好、安全的新家。这让三个部落的首领都安心不少。接见结束后，亲王把凯文单独留下并带到了训练室，与他展开了对练。 面对着有法兰克斯的第一剑客，在对练当中凯文可没少吃苦头。亲王虽然尽力控制了力道，但那些准确而迅速的打击，仍让凯文浑身充满了瘀伤。即使牧师为凯文治完伤痕，凯文仍能感受到，那些曾经受伤的部位正传来一阵阵不适的感觉。 “力量和速度都不错，技巧也简单有效没有无谓的虚招，阿尔塔尼昂家族和王**校，把你教的很好啊！”亲王向穆斯塔法示意了一下，随后又开始了对凯文的评价。“不过经验还很欠缺，力量、速度和技巧也很有提升的必要。你看！你现在连让我出点汗都做不到。”确实，在连续20次击中凯文之后，亲王连呼吸都没有变得急促一点。 “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你的天资很好。如果你刻苦训练，一年之内你的剑就能沾到我的衣服。十年之内，你就会是一个可以和我一战的优秀剑客。那时，你也应该成长为一个优秀的高阶贵族。” “亲王肯定还有什么跳跃性很强的后话。”随着曾经的瘀伤所带来的不适感觉渐渐消失，凯文的猜想也获得了验证。 “所以我决定给你提供一个地方去安心练习武技，并且增长人生的阅历。同时兑现刚才我向三位首领的承诺，为他们提供新的家园。”亲王的话音刚落，穆斯塔法就领着两个人走进了训练室，并在亲王的示意下江一份文件递给了凯文。 文件是一个委任状，任命凯文为索尼克斯城堡和周围土地的代理领主。 “好好建设那里，有什么困难尽管向我提。等到明年春天，我可是要去巡视那块领地啊！”亲王鼓励的话语还萦绕在凯文的耳旁，可凯文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 “父亲努力了一辈子也没能获得的机会，现在出现在我的手中。我一定要紧紧抓住，不能让其溜走。”在不需要骑士为主君提供军役的今天，大贵族很少直接册封骑士。他们改为任命自己欣赏的属下，去担任自己某个领地的代理领主。只要那名属下在代理领主期间不犯什么大错，很多时候都会在一年后转成正式领主。刚才亲王说要在明年春天去巡视那块领地，也就意味着，如果凯文把领地治理得卓有成效，那么就有可能直接转成为领主。 亲王拦住了想再次向自己行臣服礼的凯文。“凯文，你也别太激动。索尼克斯城堡和周围的领地，虽然自然条件不错，但治安不是很好。经济情况也是一团糟，那里的农民都很贫穷。我一直都想好好治理一下那里，只是没有找到合适人选。派没有领主经验的你过去，这其实对你是一个考验。为了让你尽快熟悉领地管理和治理好那里，我给你提供两个不错的助手。”亲王的手一指，穆斯塔法所带过来的两个人同时向亲王和凯文深施一礼。 “这位是来自阿尔比恩王国的伯雷勒・芬・布兰科先生，他的家族是管家世家，拥有良好的领地管理经验和商业头脑。现在他的兄长正为我的一位朋友服务，因此我把他推荐给你，让他担任你的管家。”随着亲王的介绍，那位身高六英尺多，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颀长的三十多岁男子，向凯文再次行礼致意。细长的鹰钩鼻子使他的相貌显得格外机警、果断。凯文看着他不禁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深色的燕尾管家服，雪白的衬衫和手套，举止优雅，严谨干练。为主人开门的时候要一手前一手后，微微躬腰；摆餐台时要用尺子去量座椅、盘子、酒杯之间的距离；主人早餐时要把要处理的文件用熨斗熨过后，折成方块放在盛有餐点的盘下…… “亚鲁，来，向你的新主人行个礼。”亲王话语将凯文从幻想当中唤回。跟布兰科一起进来的十二三岁模样金发少年，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向凯文行了一个礼。亲王的眼光一下严厉起来。“西泽亚鲁！端正你的态度！今后阿尔塔尼昂先生都将是你的主人，你必须想对我那样忠诚的为他服务！”感觉到亲王的不快，那个少年浑身一震，赶紧用异常恭顺的态度重新向凯文行礼。 看到少年的态度端正起来，亲王的眼光和缓下来。“在一般人看来，亚鲁是一个待人亲切，举止彬彬有礼的可爱少年。他对外的身份也是你的见习跑腿男生。可是那只是他的伪装，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刺客，擅长易容潜入，亦精于搜集情报和组织情报网。有时候身为领主会有一些不便直接出手的事务，你可以让他为你代劳。”似乎为了证明亲王所讲，西泽亚鲁突然从手中变出一把长匕首。这把几乎有西泽亚鲁小臂长的匕首，在他手指当中灵活的游走几下之后，又再度消失在他的手中。 亲王假装没有看到西泽亚鲁的小把戏，笑着对凯文说：“你还需要什么物资和补给，你可以直接去找穆斯塔法。现在已经是10月中旬了，正是冬小麦播种、打谷、撤除篱笆的时候。你快点执行代理领主任务吧！” 今天开始尝试一天两更，零时左右再上传一章节 为了我家宝宝的尿片钱，请拿收藏和推荐砸我把！ 第二节 领地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凯文骑在“爱马”白星上，他身后那支长长的队伍，因为更多大车的加入，而显得更加浩浩荡荡。 那新加入的10辆大车里面满满装着由穆斯塔法热心帮助准备的大量物资。过冬的粮食、御寒的衣物，以及物资材料。考虑到人马们以前生活在温暖的森林里，而维埃诺的冬天较冷，那个高大帅气的异国骑士还贴心地为人马准备了大量的马衣。 更然凯文高兴的是，他钱包的里的金路易又增加了。进入森林之前，他手头还有1700个金路易，沿途大概消耗了200个金路易。不过翼骑兵的突袭，让身为胜利者的凯文和黑甲重骑兵们获得了大量的武器铠甲、战马装备以及好几十个很可爱的钱包。凯文分到了其中的一半，大约有500个金路易，并且队伍中的装备和马匹也得到了充实。临走时，穆斯塔法还送上了亲王提供的500个金路易。2500个金路易在口袋里乱响，真是让凯文做梦都会笑啊！ “听说穆斯塔法是信奉异国神祗的圣武士？”带着这样的好心情，凯文转头问向自己身边的西泽亚鲁。 “是的！大人！穆斯塔法大人的长枪名叫‘慈悲’只会造成瘀伤，而不会杀死对方。他的战刀叫‘惩戒’，锐利无比，能砍开最坚固的铠甲。穆斯塔法大人曾经说过，这代表了那位神祗的教义。”西泽亚鲁骑在一匹乖巧的鞑靼母马上，紧紧跟在凯文的身边。凯文看着这个有着稚嫩外表的刺客，联想到他所经历的可怕遭遇，突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西泽亚鲁十年前是12岁，现在仍然是12岁。据亲王讲，当年亚鲁的父亲病了，求助无门的他，竟然和一个来自巴托九狱的魔鬼签订了契约。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去换取父亲的健康。正好路过的亲王击败了魔鬼，救下了这个孩子，并救治了亚鲁父亲的病。不过那场战斗也造成了魔法的异动。从此后，亚鲁的身体就停止了成长，只有心智随着岁月的穿梭而逐渐成熟。为了避免亲人被连累，亚鲁就跟着亲王离开了家乡，一直到现在。 “大人！我们已经进入您代管的领地了。前面就是5个村庄当中的一个——阿登村。”早已经熟悉整个领地的布兰科管家，指着前方的一个小村落提醒凯文。 隶属于索尼克斯城堡的土地大约有150平方里，领地内有大片的森林和好几座连绵的矿山，几条不大的河流从领地里穿过。靠近城堡有一个500多人的小镇，一条商道正好经过旁边。另外还有5个村子分布在领地里，整个领地的总人口是2000人多一点。至于凯文所看到的阿登村就是5个村子里中较富庶的一个村子。 “啊！我代管的村子！”凯文按捺不住满怀的欣喜，一催马跑向了那个村子。 可是凯文看到村子外面的那些农田，以及村子里面那些土木结构的小茅屋之后，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任凭金路易在自己怀里叫的再欢，凯文的好心情也回不来了。 “这些农民怎么搞的？要是在加斯克涅省，这种状况肯定要挨揍！”看着那些缺少料理、排列不齐、分割不均的田地，凯文一阵恼火。“现在是冬小麦播种的时候啊！农田里怎么看不到多少劳作的人啊？” 拿破里昂尼亲王是一位自由主义者，他领地里没有农奴，曾经的农奴也都被解放了。所以亲王领地里全部都是自耕农，每户拥有着30亩的份地。可这里的农民似乎对自己负责的那块份地不是很上心。 随着离村子越来越近，凯文看清了那些以泥笆墙为支撑，以木制的三角形为拱顶的茅屋。则更让他恼火了。那些茅屋排列得非常混乱，而且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翻修。房顶上的茅草或秸秆仿佛很长时间没换过，不少已经脱落。 几个面黄肌瘦的农民坐在破败的茅屋门口，两眼无光的晒着太阳。他们的一口烂牙，让凯文了解到这里的居民缺乏葡萄酒和新鲜蔬菜。 凯文队伍中那么多的武装人员，以及凯文身上那充满英气的军人仪表，都将那些农民吓得不轻。凯文没有理会这些颓废的农民，纵马向村子里面跑去。可跑了几步，凯文的视线被一个更加破败的两层建筑物吸引住了。建筑物的大门上悬挂着的一圈金黄麦浪为背景的盛开玫瑰圣徽，表明了这是一个大地母神裳禔亚女神的教堂。可是教堂二楼上的大钟已经不知去向。 “钟哪去了？”凯文问向旁边的农民，结果差点把那个农民吓晕过去。那个农民手足无措，战战兢兢的指了指远处一个泥坑里醉地半死的老头。“老……老……老邦迪……看管……教堂……啊！啊！……祷告……他带着……做。钟被偷了……大家……认为……换酒了……” “颓废而缺乏信仰的农民。”凯文的心情开始持续低落，随着村子进入得越来越深，凯文的坏心情几乎达到了顶点。村子里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倒是有好几头皮包骨头的猪跑过了凯文的马前。一条同样皮包骨头的瘦皮狗，冲着凯文虚张声势地叫了几声，然后一转头跑进了村子里的小商店。里面摆放的都是一些廉价的东西，多数已经落满了灰尘。 村子的中心是一个破败的小酒馆，旗子和招牌上已经满是小洞。几个年轻人穿着粗糙的皮甲，带着破烂的短剑，正在和女招待聊着天。女招待尽量敞开着许久没洗的上衣胸口，那里还有着葡萄酒脏兮兮的痕迹，似乎她还有兼任着其他什么职业。 “你们是自卫团的吗？代理领主阿尔塔尼昂大人驾到！快去喊村长过来！”包里克那粗旷声音响起了。他刚才随着凯文的战马也进入了村子。 凯文任由那些年轻人惊慌失措的去找村长。他下了马走进酒馆，看看酒馆里所能提供的最丰盛“大餐”：已经发酸的啤酒，即将发霉的黑面包，吃起来皮比肉多的豆泥，搭配着几粒瘪瘪的豆子。 “大人！村长班尼斯向您报道！”这个急忙跑过来的村长是个身材高大、面貌凶恶的家伙。他的脑袋看上去像是个枯萎甜瓜，牙齿也是棕色的，满是他爱嚼的酸叶子留下的红渍，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带着恶意的闪亮光芒。 PS：第二更来到了，为了我家宝宝的尿片钱而努力，请拿收藏和推荐砸我吧！ 第三节 城堡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现在凯文的车队已经离开了阿登村，正赶往索尼克斯城堡附近的索尼克斯镇。 “这家伙一定是个恶棍！我当时有种一拳打掉他满口烂牙的念头。”埃里克・尼贝龙根把他的长戟换了一侧肩膀，对着卡尔・法兰海特牧师抱怨。刚才阿登村所看到的一切，弄得大家都不是很开心。 半精灵少女奈许丽斯试图调节一下气氛，“哈哈，到了城堡。我要挑一个视野最好的房间。黛西姐姐、雪兰雅妹妹，你们打算挑什么样的房间呢？哈哈到时候你们可要把窗帘拉好，我可是要去**你们哦！”就在奈许丽斯试图用自己的笑容去感染周围人的时候，那份笑意却从她双美丽的绿眼睛中消失了。 在路边的一排绞架上，四个死人正在太阳下慢慢腐烂。他们被风干的骨头架子上面挂着腐烂的衣物残骸。 “强盗的下场。”帕留柳・冯・费力昂法师念着绞架上的牌子。这位法师甚至还拨马靠近了那些尸体开始了研究。他**的那匹可怜的枣红马，在马刺和缰绳的逼迫下，不得不靠近那几具充满着恶臭和死亡气息的可怕尸体。 “恩！四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同，最早那具应该从夏天就挂在这里了。看来这里真的不是很太平啊！”法师以超出一般人忍受能力的强悍意志力完成了这次检查。 领地里让人郁闷的状况，连开朗的奈许丽斯都没兴趣继续开玩笑了。整个车队沿着越来越破败的商道，在沉闷中默默的赶路。 接近傍晚的时候，凯文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索尼克斯镇。凯文将大队留在了镇外，自己带着他的队友和属下走向了镇子。 镇门口，一个长相淳朴的小伙子似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他看到骑在马上的凯文，赶忙迎了上来，向凯文躬身施礼。 “大人！您好！我叫布鲁・克劳德・艾林齐，是索尼克斯镇的民兵队长。索尼克斯镇全体镇民一直期待有一位贵族来领导我们！” 这个结实强壮年轻人用一种异常羡慕的眼光看着凯文那些魔法装备。随后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武备，一套擦拭得很干净的旧锁甲、一把保养得很好的老式长剑、一只干净的制式燧发枪。这套让凯文对他建立了良好印象的装备却让失望和自卑爬上了这个年轻人的脸。幸好然后民兵队长很快想起自己肩负的任务。 “镇长科克纳尔先生正在自己的家里等着大人……”如此失礼的话，竟然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民兵队长顿时感到无地自容。“对不起！镇长的年纪大了，腿也有毛病……” 凯文一抬手止住了布鲁的话，“那就别劳烦他这么晚还离开家门了。你带着我们先简单参观一下镇子就可以了。” 由于之前阿登村给大家建立的“良好印象”，大家对索尼克斯镇的状况也就有了心理预期。果然，这里的情况一点没让大家“失望”。索尼克斯镇就是一个大号的阿登村，同样破败的茅草房、缺少照料的田地、懒散的居民，不堪一击的自卫团，只是数量多了一些而已。但是镇子上还是有一些让凯文等人感到略微高兴一些的存在。最起码这里的酒馆还比较成样子，“沼泽女神”的招牌还很整洁。酒馆里传出的确实是酒香，而不是酸臭的失败酒糟，煎猪肉的“吱吱”也是能促进大家的味觉感知。 “好了，我已经对镇子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感到自己了解的已经足够多了，凯文对同伴了挥了挥手，示意准备离开。然后凯文转头对布鲁说，”你先回去吧！我们知道去城堡的路。对了！你告诉镇长，明天我们要整理城堡，所以‘请’他后天早上，带着所有的村长准时到城堡那里，向我报到！”凯文特意加重了“请”的音。 索尼克斯城堡距离镇子有5里远，它英勇地矗立在一座石头小山顶上，从许多里外的就能望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山脚直通到城堡前，只够一辆马车通行。 凯文带领着车队沿着那条小路，向上攀行。他借着光亮术的照耀开始观察索尼克斯城堡。这是一座由浅灰的大块石头组成、占地大约有400平方码的朴素城堡。虽然城堡一直没人住，但是亲王还是定期会派人来进行维修。所以索尼克斯城堡虽然有些缺乏生气，却一点没有破败。 “很不错啊！这省去了修缮城堡的麻烦，现在我手头可没有什么石匠啊！”凯文一边感叹亲王的精心和细致，一边开始端详起城堡的防御设施了。 “城堡的选址不错！”凯文点点头，城堡那钝锯齿形的外墙有三十尺高，在城堡的后部是一个60尺高的高大塔楼，城门之上是卫兵的哨所，哨所之上一个可以布置火炮的顶楼平台。这些防御工事对付一般的强盗和怪物丝毫没有问题。虽然已经不可能防御住大炮的轰击，但是高高的地势为城堡提供了额外的保护。布置在山下的火炮，仰角将很难够到城堡。因此除非是带着臼炮的军队，否则很难靠强攻夺下这座城堡。 在一番品头论足后，凯文终于来到了城堡跟前。这座许久没人居住的城堡终于显露出，缺乏维护的一面。“这里到是很需要维修一下啊！”凯文看着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的吊桥桥面，叹了口气。吊桥的吊索也早已荡然无存，所以吊桥无奈地躺在护城壕之上。原先大约有6尺深的护城濠已经因为风雨的洗礼而几乎被填满。 因为害怕破损的桥面在黑暗中伤到马蹄，凯文一行人都下了马，步行走过了吊桥。因为害怕被锈蚀，所以城堡城门前的铁吊闸没有被安装，不过穆斯塔法已经许诺将很快提供一个新的铁吊闸。凯文一行人穿过城门的门洞，经过头顶上的一个谋杀洞，终于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前。凯文看着那道橡木铁门，从布兰科管家手中接过了城堡大门的钥匙，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城堡的大门。 随着门锁“吱吱呀呀”不情愿的被开启，凯文暗自感叹，“这是一座多么好的城堡啊！我什么时候才能让它飘扬着属于我自己的旗帜？” 第四节 监狱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许久没被使用过的索尼克斯城堡，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 “这个座位以后就属于我了吗?”凯文抚摸着觐见厅里那把最醒目的高背椅，用手指感受着木头上的纹路，一种暖暖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城堡里的大型家具一应俱全，只是因为长期的放置而落满了尘土。 借着魔法和火把的光亮，凯文等人一进入城堡的大门就开始查看整个城堡的构造。凯文所在的觐见厅位于城堡主体的一层，也就是城堡底楼。它左边的房间是一个小型的密谈室，右边的房间则是领主书记官的值班室和工作室。这一层的其他部分被卫兵的住所所填满。 “真是很巧妙的设计！兵器库的门口还有一个水井，这样即使被围困也不担心取水的问题。”埃里克从城堡的地下一层里回来了。埃里克城堡的主体共有三层，其中地下一层，地上两层。刚才埃里克查看的地下一层主要是作为兵器库和粮库使用，另外还有一个房间是值班室。 “凯文啊！楼上有个一个小教堂，你打算建立哪位神祗的圣殿啊？”卡尔牧师刚刚检查了城堡的二层，那里主要是城堡的宴会厅、客房和一个小教堂。 “对啊！凯文你到底信仰哪位神祗啊？你不会是个无信者吧？”牧师的话，一下子勾起了大家的兴趣。帕留柳法师好奇的向凯文发文。一听这话，卡尔身上的牧师元素突然发生了反应。挂着一副“我要传教！”的表情，牧师开始快速地靠近凯文。 “我？伟大的战略女士（注1）是我永远的指引！”凯文看着明显失望的卡尔牧师和诧异的众人，扬起了右手，让大家看那枚亲王赠送的魔法防御戒指。这枚戒指上的红色骑士棋子图案，眼睛部位有着异样的光芒。“亲王殿下之所以选择这个戒指作为礼物，可能已经知道我的信仰了。” “不过，卡尔你确实需要一个自己的教堂了。因此那个教堂还是设立成晨曦之主（注2）的神殿吧！”凯文的建议很好地补偿了没能传上教的卡尔牧师，并让他陷入了对未来神圣生活的憧憬。 黛西、雪兰雅、奈许丽斯笑闹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觐见厅。刚才一进城堡大门，好动的奈许丽斯就拉上雪兰雅去城堡的塔楼“冒险”。她还并以“这么长时间没人住，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为借口，拉上了黛西做“保镖”。 现在她们三个已经完成了对塔楼地上部分的探险。这个塔楼的地上部分有四层。塔底楼那一层是卫兵的值班室和领主的小食堂。楼上一层是领主的私人空间，有卧室、小客厅和一个小礼拜堂。塔楼第三层则是书库和一个不错的浴室，城堡当年的牧师似乎也住那一层，傍边还有一个忏悔室。最高的第四层则是观星室和法师的住所和实验室，这里倒是需要做下修正，因为现在城堡里有两个法师。 “地上部分我们已经探查完毕了。至于地下部分又黑又暗，可不适合我们这样美女前往啊！”奈许丽斯一边说着，一边还没忘了对雪兰雅和黛西发出“攻击”。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接触。这三位女子建立起了真挚的友谊。初到地面、缺乏朋友的雪兰雅在不自然间就把奈许丽斯当成了她自己的知心朋友。奈许丽斯更是以雪兰雅的铁杆闺友和保护者自居。至于黛西，则将这两个女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两个小妹妹，只不过一个老实稳重，一个活泼好动。 凯文确实有些担心，城堡因为长年没人居住而成为某些怪物的巢**。因此刚一进入城堡，他就让卡尔牧师施展了一个侦测邪恶法术。在确认了城堡里没有邪恶存在后，才放心让大家自由探查的。不过，出于谨慎考虑，凯文还是要求大家一起去探查那里。 虽然有些大老鼠和大蜘蛛，但塔楼地下的那两层还是很安全的，甚至连塔下的铁栅栏和铁门都保存的很好。这些阴森森的装置也说明了这两层的真实公用――地牢！ 凯文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这两层，地下一层应该是关轻刑犯和闹事的醉鬼的，地下二层则是用来关那些重刑犯的。在埃里克、雪兰雅的帮助下，凯文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两层的铁栅栏和铁门。在确定安全性之后，凯文向着包里克一招手。 “包里克，你去通知一下安奴艾尔女士，把那些佣兵朋友都带到这里来吧。” 很快，在10名卓尔精灵的押解下，在黑森林里被俘虏的那些佣兵就出现在了地牢里。当初凯文本来打算一出安帕省的边境就这些佣兵。可不巧的是，此后凯文就开始通过睡眠来“学习”战争了。成天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中的凯文，干脆把这些人忘到了脑后。代替凯文领队的黛西本着“不差这几张嘴吃饭”的精神，一直没有释放他们。等到凯文想起这些倒霉佣兵的时候，车队已经到了维埃诺。 既然拿破里昂尼亲王就在身边，凯文觉得不应该独断专行,，打算把这些人交给亲王处理。结果得到的回复是：“这是你的俘虏，如何处置由你决定。”于是凯文就把这些倒霉的佣兵带到了城堡里。 凯文的视线从这些俘虏的脸上一一扫过，队长“老爹”查班夫、副队长“咆哮之枭”唐特斯・杜垩登、精灵战士希尔瓦斯・追逐者、佣兵山恩・威尼、“破魔者”芮塔・司瑞恩、火枪手夏普、狂战士玛勒格・彼德以及属于王后势力的火枪猎人萨特、半卓尔游荡者雷诺・格兰、双手剑士娅莉・梅塔特隆和弓箭手卡尔・阿利斯泰尔・罗斯。 从他们脸上，凯文看到了愤怒、谄媚、胆怯、冷漠和仇恨，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惶恐和茫然。 “他们应该还有点用。”凯文暗自心想，随后对卓尔精灵们说道。“暂时把他们看管起来。查班夫、山恩・威尼、萨特、雷诺・格兰关在下层，其他人关在上层。” 安排完这一切，凯文突然意识到，“不对！我这么安排不等于说索尼克斯城堡最先使用的部分竟然是监狱，第一批住客竟然是一些俘虏。不晓得这个状况预示着什么……” 注1，战略女士，谋略女神殷红骑士的别称 注2，晨曦之主，晨光之神洛山达的别称 第五节 治安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什么事情比看到一个讨厌的家伙更让人讨厌？那就是看到好多讨厌的家伙。凯文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因为那位腿脚不好的镇长科克纳尔先生带着四个村长来到城堡来拜望凯文。 现在已经在凯文到达索尼克斯城堡的第三天上午。经过昨天一天的整理、修缮和清理，整个城堡内外已经粗具规模。城堡外部，吊桥的桥面已经修整好，并且拥有了两条粗大铁链作为吊索。城堡内部，黛西和帕留柳创造出来的魔法仆人，打扫的效率非常高。到目前为止，众人的居所已经大概整理出来，觐见厅也焕然一新。那些随车队一起到来的窗帘、被单、桌布都通通派上了用场。 凯文就是在一片繁忙景象中接见来访者。 科克纳尔是个老头子，他身裹一件宽大的黑色紧身短上衣，肤色发青而干瘦。他那对灰色小眼炯炯发光，再配上那张有些古怪的嘴，凝结了他生命的所有特征。至于他带过来的四个村长，更让凯文头大，因为那是四个班尼斯。 “尊敬的大人……您好！我是科克纳尔，索尼克斯镇的镇长。如您所要求的，我带着周围村子里的四位村长前来向您报到！他们是班尼斯四兄弟。能有一位身份高贵的代理领主，前来领导我们，让我们所有人都非常高兴和振奋。”科克纳尔镇长虽然说话内容虽然很热情，但是凯文从他的语气和眼神当中可丝毫看不到“高兴”和“振奋”。特别是这位镇长着重说了“代理领主”。 不管双方的内心到底怎么想，镇长还是代表领地里所有的居民为凯文送上了表示臣服的标志，一块面包和一条猪肉。 “恩，城堡外墙上有一个小缺口，还没找到合适的石头填补，我看那块面包很合适。它肯定会成为城堡上最坚硬的那一块。至于猪肉，我只能说，杀害这么老的猪，真是太罪过了。能活到它这个岁数的猪，完全应该让它寿终正寝啊！”看着镇长送上来的两个礼物，凯文最终没忍住自己的毒舌。 凯文的讥讽让镇长紧张了一下，不过这个老镇长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啊！领主大人！领地之内实在太贫穷了！索尼克斯镇和周围五个村子的居民都以务农为主。由于缺乏贵族老爷的引导，农作物产量一直不高。每年领地内实物税的征缴都很辛苦。每户每年5个银利弗尔的货币税收缴更是难上加难。本来路过这里的行商和当地居民的糅皮手艺都能为领地贡献更多的收入。可是森林里可恶的强盗和可怕的怪物，都大大降低了这两项的收入。 我们这里的治安太差了，不时有路过的行商被林子里的强盗袭击，居民们也不敢轻易进入周围的森林。本地的自卫团力量又很薄弱，一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伟大的亲王殿下曾经派过军队前来清剿，虽然杀死和抓获了一些强盗，但也没有彻底消灭强盗。 在此我要特别提一下，本地米尔纳村的村长伍德・伍兹，似乎一直和强盗有联系。这次他没来拜望大人，就是他害怕自己的罪行败露。希望大人能够解决掉这个害群之马！” 这次觐见很短暂，科克纳尔镇长在说完他认为该说的话之后就告辞了。而班尼斯四兄弟由始至终都没怎么开口。 凯文站在城门顶楼的平台上，目送着这五名“臣属”的离去。西泽亚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凯文身后，凯文似乎知晓了亚鲁的到来，没回头就直接发问。 “这两天你的成果如何？” “本地有影响力并且口碑不错的有四个人。卡尔・德・米高扬，39岁，破落贵族后裔，本地惟一的地主，有热心助人和关心镇子发展的口碑，这个人和镇长一向不和。唐德罗山维奇，37岁，沼泽女神酒馆老板，在如此萧条的小镇里把酒馆经营得有声有色，说明其富含经营头脑，据说此人酿酒很有心得。布鲁・克劳德・艾林齐，26岁，小镇民兵队长，有5年佣兵经历，半年前刚回到小镇，继承了他父亲的民兵队长一职。伍德・伍兹，45岁，米尔纳村村长，曾经是法兰克斯军队里的准尉，据说是条硬汉。 至于科克纳尔镇长和班尼斯四兄弟的口碑很差。领地如此萧条，他们的责任很大，并且有着一些欺凌弱小的行为，据说他们还和森林里的强盗有联系。 以上是我在镇子里和周围村子里了解到的东西。”亚鲁稍微停顿了一下，好让凯文有个接收和思考的过程。 随后他又开始说下去，“此地确实有一股强盗，大约有50多人，首领是“龅牙”腾格拉尔，副首领是“小白脸”费尔南多。他们的老巢在距离这里20里的大橡木森林里。昨天晚上，我在安奴艾尔女士和贝瑟女士的帮助下抓获了一个强盗，并且没有人发觉。以上的情况就是他交代的，此外他还证实了科克纳尔镇长和班尼斯四兄弟和强盗有联系的传言。” 完亚鲁的汇报，凯文没有立刻说话，仿佛还等别人的汇报。果然，雪兰雅的身影突然显现在凯文身边。 “主人！我刚才跟踪他们听了一小会。四个班尼斯中的一个，一离开城堡就叫嚷着，应该联合林子里的朋友对付主人。科克纳尔镇长则认为应该趁主人外出巡视的时候再下手。” 凯文突然笑了，“那我就满足这位镇长的愿望。传话下去，后天我将去领地内巡视，所有居民都要到场。” 10月22日，凯文第一次领地巡查开始了。凯文全副武装，骑在自己的爱马“白星”上，埃里克、包里克、卡尔和帕留柳陪伴在凯文周围。他们率领着一支浩浩荡荡的巡视队伍。队伍前面有10名人马为其开道，在凯文的强烈要求下，这些人马都穿上了衣服。，在他们后面是20名卓尔精灵。所有人马和卓尔精灵都用从翼骑兵那里缴获的武备所装备着。在队伍的最后则是一辆被黑布蒙上的大车。 第六节 镇长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巡视队伍在索尼克斯镇镇口遇到了欢迎的队伍。科克纳尔镇长和艾林齐队长已经率领着全体镇民和40名民兵在这里等候多时。 见到凯文的巡视队伍后，在场所有人都被这支装备精良的队伍震住。特别是高大的人马和神秘的卓尔精灵，这些几乎没有离开过镇子的人们只在传说里听过，在恶梦里见过。现在他们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镇民吓得连早就准备好的欢迎仪式都忘到脑后去了。 还是科克纳尔镇长最先反应过来。在他的指挥下，两个当地小姑娘手捧着鲜花迎向了凯文。凯文笑着接过了小姑娘的鲜花，并把鲜花高举过头。 “索尼克斯镇的居民们！谢谢你们的礼物！作为你们的代理领主，我将回赠你们两个礼物！第一个！在我任期内的第一年，你们每户只需要缴纳4个银利弗尔！” 欢呼声一下子在人群中响起，甚至“领主大人万岁！”的声音都出现在人群当中。 凯文再次高举起花束，欢呼声渐渐停息下来。 “第二个礼物，我希望由镇长亲自开启。”凯文向后一招手，包里克端出了一个方盒子，双手捧给了镇长。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奇地望向哪个盒子，科克纳尔镇长也充满好奇。随着盒盖的打开，镇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双手一抖，盒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礼物”滚了出来，一下子滚出好远。当在场的人看清那个“礼物”时，惊叫和慌乱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在地上滚动着的是一颗血污的人头。在人群的惊叫声中，人头滚到了民兵的队列跟前。艾林齐队长大着胆子仔细看了看那颗人头，结果他脸上的惊骇一下子被愤怒所取代。 “该死的混蛋！”一声怒吼从队长的胸膛当中迸发出来。他夺过身边一个民兵的长矛，将这个人头高高挑起，让周围人都能看到那大张的双眼和空洞的大嘴。艾林齐指着大嘴两颗突出的门牙。 “镇民们！你们看到了吗？这是强盗头子‘龅牙’啊！”说完，民兵队长将长矛戳在地上，跑到了凯文马前跪下。 “敬爱的大人啊！谢谢您除掉了这个恶棍！也替我父亲报了仇！”民兵队长的声音混杂了呜咽的声音。与此同时，镇长那双本已衰弱无力的双腿彻底失去了对他身体的支撑，瘫倒在地上。 周围的镇民大着胆子靠近了那个插在矛尖的人头。一些曾经吃过“龅牙”苦头的镇民最先欢呼起来，“确实是‘龅牙’！哈哈！你也有今天！”随后整个欢迎的人群再次迸发出热烈的欢呼。 凯文第三次将鲜花举起，人群安静下来。他让包里克扶起了民兵队长。 “居民们！别心急啊！我第二个礼物还没送完呢！”随着凯文的话音，后面大车上的黑布被揭开了。大车实际上是个木笼子，笼子的周围是20多个血污着的人头，而里面是20多个强盗俘虏。 无数的石块立刻飞向了那些强盗，镇上的居民恨透了这些无恶不作的强盗，以至于凯文举起的鲜花也不能停止住他们愤怒。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凯文的声音终于让愤怒的人群安静下来。“居民们！别着急！恶狼已经被关在笼子里，我们还怕没有机会报仇吗？不过，我们还得先处理那些披着人皮的恶狼。” “别杀我！我什么都说！”一个身材细长的男子被埃里克从笼子里拖了出来，然后被一脚踢倒。那个男子没敢站起来，跪在那里哭号。 “我是强盗的副首领‘小白脸’费尔南多，我招认！就是他！”费尔南多一指早已瘫坐在地上的科克纳尔镇长。“一直以来，他和班尼斯四兄弟，都是我们的内应和合伙人。我们每次打劫到商队，都要分他们五分之一。老民兵队长也是被他们引到野外，才被我们杀死的……” “杀死这条披着人皮的恶狼！”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顿时镇民们的怒火都对准了科克纳尔镇长。“绞死他！”“烧死他！”“剥了他的皮！”的喊声开始响起。艾林齐甚至拔出长剑，冲了过去。如果不是几个人马反应迅速，那个倒霉的镇长可能当场就被砍了。 还是凯文的话语又一次响起，“既然科克纳尔有勾结强盗的重大嫌疑，那么就不能继续担任镇长。大家先选出一个代理镇长，然后由他负责建立领地法庭，审判科克纳尔的罪行！”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人敢说话了。 “卡尔・德・米高扬先生！他是贵族的后裔，有着高贵的血统，而且是个好人！”人群的另一侧响起了一个声音。人们立刻开始附和这个声音，“没错！米高扬先生！米高扬先生！” 一直站在人群中，被凯文的连续“礼物”弄得有些迷茫的卡尔・德・米高扬是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长时间的劳作，塑造了他健康的体魄和小麦色的皮肤。听到大家的推举，他立刻恢复了他的精明干练。 这个男人快速走到了凯文跟前，态度恭顺向凯文行礼。“大人啊！您的力量和智慧彻底彻底折服了我，我将永远向您效忠，请给于我为您服务的机会。” “聪明的家伙！”凯文暗自心想着拔出长剑，用剑背轻敲了米高扬的肩头，以示对他的任命。 获得任命的米高扬一下子挺起了胸膛。“镇民们！对恶徒的审判应该快速而公正，可惜被告还有所欠缺啊！让我们把那四个班尼斯都抓来吧！” “不用了！他们已经被抓来了！”镇口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说话的是西泽亚鲁，在他身边是商人普拉斯和他的三名护卫，食人魔乌兹格鲁、老哥萨克谢诺夫和鞑靼人塞易德。在这五个人身后，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班尼斯四兄弟。而看押着四个囚犯的，却是昨天还被关在城堡监狱里的“咆哮之枭”唐特斯・杜垩登、精灵战士希尔瓦斯・追逐者、“破魔者”芮塔・司瑞恩、火枪手夏普、狂战士玛勒格・彼德、双手剑士娅莉・梅塔特隆和弓箭手卡尔・阿利斯泰尔・罗斯。 第七节 领地法庭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坏人都被抓住了！让我们去他们家里收集证据啊！”随着一声喊叫，激动的人群一下子都涌向了前任镇长科克纳尔的家。新任代理镇长米高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汹涌的人群。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找到喊话的那个人，而且之前带头喊话的那些声音似乎也没有主人。 迟疑只是暂时的，米高扬立刻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艾林齐队长，带着你的人注意维持秩序！那些赃物是要呈给领主大人和法庭检验的！”新任代理镇长发出了自己的第一道命令，随后就去进自己的职责了。只不过现在米高扬看凯文的眼神中不光是折服了，甚至有些恐惧。“幸好他没把我当成敌人”之类的念头似乎在他的头脑里闪现。 “幻音术魔法还真是效果良好啊！有时候即使零级法术一样也能起大作用。”凯文望着涌动的人潮，向帕留柳法师点头致意。法师则以一个微笑作为对凯文的回应。 前天，科克纳尔和班尼斯四兄弟离开之后，凯文主要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组织兵力对森林的强盗团体进行清剿。黛西带队指挥，奈许丽斯和西泽亚鲁作为副手，人马和卓尔精灵一共出动了50名。清剿是在当天夜间进行的，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所用的武器也都是刀剑和木弓。50多名强盗根本构不成足够的抵抗，当场被杀死21人，29人被抓。只有2、3个趁乱逃进了森林的深处，不过据说那里有很多危险的怪物…… 强盗的副首领‘小白脸’费尔南多直接被一个人马的大棒打得生活不能自理。首领“龅牙”腾格拉尔倒是很有些战斗力，他在遭遇突袭的情况下，还砍伤了一名卓尔精灵。随后，他就在四名卓尔愤怒的刀光下，变成了碎肉。那个被当成“礼物”的脑袋还是西泽亚鲁好不容易抢下来的。 这次袭击不光消灭了一直危害本地的强盗，还让凯文收入颇丰。战斗后经过清理，一共获得了大约相当于500个金路易的赃款和赃物。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做基础，凯文可不敢轻易许诺在领地里减免税款。 第二件，凯文到塔楼下的监狱一层去“探望”了那些囚犯。经过旅途期间的观察，凯文已经发现，真正的王后党死忠只有那位火枪猎人萨特。其它比较难处理的是半卓尔游荡者雷诺・格兰，他是个不错但很冷血的刺客。佣兵队长“老爹”查班夫是个邪恶的黑暗卫士，佣兵山恩・威尼则是他的心腹。因此这四个人被关在了塔楼最底层的第二层监狱里。 其它七个人只是讨生活的佣兵，既不是王后的死忠，也不是什么太邪恶的家伙。因此凯文把他们关押在了监狱的第一层。这次“探望”主要也是针对这七个人。不过，为了保持对这些人的足够威压，凯文还是带了埃里克、雪兰雅、卡尔牧师、帕留柳以及“小钱包”普拉斯的三个护卫作为后援。 “探望”的开场简单而又直白。凯文直接告诉了这些倒霉的佣兵，他们幕后雇主的身份，以及他们在和谁对抗。当这些囚徒知道这些内幕之后，顿时更诚惶诚恐了。幕后的雇主肯定不会再管他们了。而他们惹到的势力却能轻易的把他们碾成齑粉。 看到这些佣兵已经失去了坚持对抗下去的最后一点信心。凯文又适时的抛出了两个“重火力”。一份盖有国王印章的文件，表明凯文接受卓尔的行动获得国王认可。因此，这些佣兵实际上等于违反了国王的诏令，更加没有人会救他们。 随后，凯文拿出的是那份亲王签署的委任状，说明了自己代理领主身份。作为任务执行者和代理领主的凯文也就更有权力随意处置他们了。想把他们关到什么时候就关到什么时候，就算想立刻杀掉他们也合理合法。 看到这些人已经接近绝望，凯文适时而大度地表示愿意给这些有罪之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作为此前的惩罚，前一个月没有佣金，但管吃住偶尔会给些零花钱，后三个月佣金减半，此后一切正常。 于是，等到前去清剿强盗的人们胜利归来时，凯文的城堡里就又拥有了7名守卫者。他们对凯文的提议几乎全部接受。只有那名有着金色长发的女双手剑士娅莉・梅塔特隆提出额外要求。“人家要求每天能喝到一杯牛奶！” 等到凯文带着队伍去巡视领地的时候。西泽亚鲁奉命和普拉斯以及那三名保镖，再加上这七名刚加入的佣兵。前去捉拿班尼斯四兄弟。那七名佣兵在这次任务中异常卖力，希望通过行动获得其他人的认可。于是倒霉的班尼斯四兄弟没少吃他们的拳脚。至于那四个村子的村民和民兵，虽然很惊讶村长被抓。但面对着代理领主的命令，可怕的食人魔和气势汹汹的佣兵，他们可不打算为这些横行霸道的村长去拼命。 汹涌的人群很快从科克纳尔的家里回来了。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当成贼赃而被扫荡一空，总计财物共计250个金路易。随后，代理镇长米高扬组织起来一个领地法庭，陪审员为民兵队长艾林奇、酒店老板唐德罗山维奇、镇子里几位比较德高望重的居民，以及一位经常路过这里做生意的行商。 审讯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整个审判基本上就是镇民对于前任镇长科克纳尔进行控诉的过程。而民兵队长艾林奇在赃物里发现了原来属于自己父亲的一把精制匕首，而行商则认出了原属于他们商会的一些被劫商品。 于是，随着绞刑架的很快竖起，前任镇长科克纳尔就在上面打“秋千”了。绞架旁边还挂了几枚强盗的人头，以示警醒。那些赃款赃物除了能找到失主的那一部分，其余在凯文的安排下，平分给了镇上居民。 在索尼克斯镇居民们节日般的欢庆中，凯文开始了对周围村庄的巡视工作。前四个村庄的过程都很简单也很雷同。选出老实可靠的新村长，简单而又有效的审判，村民的控诉，树立起打“秋千”的绞刑架，留下几颗强盗的脑袋，抄没前村长的家产并将其平分。 只有到了米尔纳村，凯文才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第八节 月薪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米尔纳村是领地内距离斯堪迪纳王国最近的一个村子，它位于商路5里外一个大陡坡上。 村外的田地虽然贫瘠，却规划得十分齐整，村子里的茅草房虽然有些简陋，但维护得很好，很多刚刚得到了维修。30名民兵整齐划一的站成列两排，手中的长矛虽然粗糙，但矛杆却已被汗水沁成了黑灰色。在他们身后是一些衣服打满了补丁，却精神饱满的村民。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洗得发白得准尉军服站在队列前面，他的头发和胡子是黑色的，鬓角和胡子都有些许白。一根黑木雕成的3英尺长权杖被他握在手中，权杖附有铁皮包裹着，一把似乎有些年头的军用燧发枪被他背在身后。 “向大人致敬！举矛！”随着老准尉的一声断喝，20只长矛唰得一声被举到了空中。老准尉迈步走到凯文马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前步兵21团准尉、现米尔纳村长伍德・伍兹率米尔纳村民欢迎大人的到来！” 行为庄严举止自信的老准尉、井然有序的村子、训练有素的民兵队，都给凯文了相当好的印象。自己领地之内终于有点可以让人舒心的存在。凯文爽快地下了马，由伍德・伍兹引导着开始巡视米尔纳村。 “伍兹先生！您做的很棒！我在索尼克斯镇和其他四个村子里见到的那些民兵，都根本不能和米尔纳村的民兵相提并论。真不愧是王**队的老军官。为了表示对你们的表彰，我免除你们今年的货币税。”凯文一边走，一边频频表扬着老准尉。 “大人的夸奖和慷慨让在下分外荣幸和感激，我们村子确实太穷了。您看，民兵们连短剑都装备不起，只能使用一些简易的长矛。”老准尉为自己队伍装备的简陋很感到难过。“米尔纳村有300名村民，在领地里的五个村子里，我们村是最穷的。土地有些贫瘠，农作物产量一直上不去，这里惟一的特产就是大量的葡萄。可惜由于商路治安的问题，以及难保存的问题，年年都有一大半烂在地里。 我已经听说大人以雷霆手段清剿了领地内的强盗团体，并且已经处置了那些和强盗勾结的内奸。所以我相信米尔纳村在大人的领导下，将很快摆脱穷困的状态。”老准尉刚毅的脸上焕发着希望的光芒。 第二天，索尼克斯城堡，那些被俘的强盗带着刑具，在狗头人的指挥下，正在城堡外清理着壕沟。 城堡之内的觐见厅里坐满了人。 凯文征召集自己的所有同伴，还有索尼克斯镇米高扬镇长、民兵队长艾林奇、酒馆老板唐德罗山维奇和伍德・伍兹村长，以及其他四个村子新任命的村长，召开关于领地建设的会议。 会议一开始，卓尔精灵的首领安奴艾尔、人马首领贝瑟还有狗头人的首领特伊就分别向凯文提出了自己族群的居住地。人马们选择的是森林里原先属于强盗们的营地，那里地势不错，而且距离商道、索尼克斯镇都不远。 卓尔精灵选中的是一处位于森林和索尼克斯镇之间，靠近商道的地方。那里有一处温泉，并有河流经过，这很吸引爱享受的卓尔精灵，卓尔们正计划将来在那里建立起自己的村子。 至于特伊这几天已经探查周围的山脉，已经找到了一条铁矿矿脉，狗头人已经开始了在那里的挖掘工作，在冬天来临前应该能挖掘出适合他们居住的洞**。 见到三个种族已经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安置地点。埃里克发言了，“领地内强盗已经被清剿掉，内奸也都被处置！目前领地内的治安暂时没有危险，但领地必须保证足够的维持治安和防御力量。本地的民兵组织目前还不胜任这个工作。训练状况最好的是米尔纳村的民兵，但他们装备太差。索尼克斯镇的民兵装备还可以，但经不起大阵仗。至于其他四个村子的民兵基本等于不存在。” 埃里克的发言获得了在场那些有从军经历者的赞同。最后凯文决定，由埃里克总负责，伍德・伍兹村长和艾林奇队长，还有卡尔牧师辅助，对领地内的民兵组织进行整训，剔除不合格的成员，招收新成员。 “在民兵整训期间，领地内的治安还暂时请安奴艾尔女士的卓尔精灵们负责。”凯文向安奴艾尔点头致意，“不过你们还有一个更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对领地内那种懒散的风气进行作战。一定要让领地里充满着蓬勃向上的精神。” 随后发言的是帕留柳法师，他因为由领地的管理经验，所以暂时充当着领地内的书记官。 “目前，领地内的建设资金是2000个金路易，当然这没算上我们从强盗那里收缴的价值500个金路易的财物。恩……目前城堡内的人员消耗巨大，光伙食费一个月的支出就是50个金路易。我们都太能吃了……这是普拉斯从临近领地所采购的花费。不过应该很快得到领地内的物资支持，这样花费就会小的多了。 即使这样，算上所有人的工资维护城堡的必要支出，仍然需要一大笔钱。我、卡尔牧师、埃里克、奈许丽斯的基本月薪应该是10个金路易。我们之间已经商量过了，领地初建阶段愿意暂时减半，不过不能再低。一个月后，那七名佣兵将开始领薪水，每人30银利弗尔，领到第四个月，每人60银利弗尔，也就是3个金路易。此外，伯雷勒・芬・布兰科先生和西泽亚鲁也向我申报了他们的月薪。分别是150个银利弗尔和50个银利弗尔，当然这也是减半的月薪。算上城堡必要维护费用，每月20个金路易。 因此光城堡内部第一个月的支出应该100个金路易。到了大家恢复成全月薪状态，就需要151个金路易。这还没算黛西和雪兰雅两位女士的开销。 另外，虽然安奴艾尔和贝瑟女士，还有特伊他们都已经找到了居住地，但暂时还不能自给自足。我们携带的粮食只够他们消耗一个月，必须要为他们预留出足有的给养资金。 因此根据最保守的估计，等到明年春天亲王殿下前来巡视的时候，我们的金库就要见底了。” 预告一下，下面将正式开始规划种田，该章节将在几小时后更新。 第九节 鞑靼俘虏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好了！与会的先生和女士们！领地内大概要花多少钱，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想听收入的情况，最好是一些增加收入的好办法。”凯文捏了捏自己的太阳**，刚才帕留柳列举的那一大堆支出，让凯文有些头疼。 可大家都在暗自计划，没人愿意先开口。凯文等了一会，最后只得先让米高扬镇长把领地内的情况先介绍一下。 “那么我先说一下领地内目前的收入情况。”米高扬镇长有些为难地说道。 “领地内居民的税金本来是每户每年5个银利弗尔，领地内的400多户居民大概能为大人您提供2000个银利弗尔。不过由于大人您的慷慨和慈悲，减免了相当一部分的税金，所以今年大人您的收入是1360个银利弗尔。领地里的那些葡萄和木材、以及居民的糅皮手艺，再算上行商的税金，您还能再收入大约3000个银利弗尔。” 此外，领地实物税方面，由于以前强盗的骚扰和破坏，再加上前任的不作为，领地内的收成只能刚刚自给自足。按照惯例，收成的五分之一是实物税，大概刚够那些卓尔精灵、人马和狗头人过冬。肉类供应也能满足城堡方面的少部分需要。总之，凯文目前给养上的压力能稍微减轻一些。 镇长刚介绍完，其它人还没来得及发言。负责瞭望的弓箭手卡尔·阿利斯泰尔·罗斯和精灵战士希尔瓦斯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大人！有情况！大约有一支100多人的队伍正在向城堡行进！目前还很远，无法看清楚他们的旗帜！”会议一下子中断了，所有人都涌上了城墙。大家想知道正在向城堡行进的队伍到底为谁，很多人甚至开始准备战斗。 那支队伍是从白石堡方向过来的，大约有100多人步行，20多人骑马，队伍后面还跟着几十匹马和一些大车。 随着那支队伍的接近，大家都放下了悬着的心。这支队伍所打的是带有鸢尾花图案的法兰克斯王旗和代表亲王的海豚旗帜，而且带队的骑士身穿着黑家重骑兵队的铠甲。为了一探究竟，凯文出了城堡，骑着“白星”迎了过去。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啊！凯文老弟！”凯文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伤疤和黑色铠甲上的两朵鸢尾花。带队的那名骑士就是一个月前曾经带队支援凯文，击败翼骑兵的黑甲重骑兵小队长马吕斯少校。 “你城堡的铁吊闸，我给你带来了！领地建设很需要人手吧？可现在又要进行冬小麦播种、打谷以及撤除篱笆，领地内提供不了那么多的劳力，对不对？哈哈！我就是亲王殿下派来为你提供帮助的！”少校不待凯文提问，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原因。 他往身后一指，“看！100名鞑靼俘虏！50匹鞑靼马，都是急需壮劳力和畜力啊！我带着20名胸甲骑兵押解过来。”少校似乎看出了凯文对于鞑靼人的反感。“你别这个表情啊！亲王殿下知道你讨厌鞑靼人，所以这些鞑靼俘虏都来自鞑靼汗国东部疆域的那些臣服部落。他们跟鞑靼左万骑长透雷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算不上真正的鞑靼人。而且很多人都会干木匠活，是亲王殿下专门为你挑选的。” 没等凯文说话，马吕斯少校向身后一招手，“来！我带一位曾经和你见过面的朋友！他将作为你的副手。”随着少校的话音，一名身材粗壮，面容俊朗，发质蓬松而卷曲的年轻中尉来到了凯文的面前。 “上尉，您好！很高兴成为您的副手。”说话就是曾经帮助凯文见证“王冠战争”的那位伊万·普列斯特中尉。 一周后，凯文带着包里克和雪兰雅骑马跑向索尼克斯镇。两侧的农田上，农民们正赶着亲王所提供的那些鞑靼马干着农活。这些鞑靼马的到来，让农民们信心百倍，“明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的祝愿在农民来回传递。 现在凯文每天都很忙，真的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停下来，感受农民们的喜悦。领地内的建设已经正式开始了，凯文每天都要到所有开展工程的地方去巡视一下。 “大人！您看我这些弟兄们干得怎么样？”鞑靼人塞易德骑在马上向着跑向自己的凯文高喊。曾经当过鞑靼百骑长的塞易德，已经被凯文任命为那一百名鞑靼俘虏的头领。现在他正带领着40名鞑靼人在修整着领地内的商道。越来越多的商队开始出现在这条越来越平整的商道上了。 凯文笑着冲塞易德挥了挥手，纵马跑过那些认真工作着的鞑靼俘虏，继续前进。现在那一百名鞑靼俘虏，已经被分成10个十人队，承担着领地内的主要建设劳役。按照法兰克斯的法律，这些俘虏只要干满5年就能重获自由，不光能成为法兰克斯的公民，还获得属于自己的一块份地。 在领地里吃得饱、穿得暖，没人打骂，更没有生命危险，未来还有指望。现在这些鞑靼人感到过得比在草原上舒心。再加上凯文还额外许诺，只要他们认真工作，十人队当中没有人逃跑，恢复自由时每人还能得到一匹马。结果一下子就在这些鞑靼人当中形成了有效的互相监督。再加上有追踪高手卓尔精灵的威慑，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鞑靼人试图逃跑。 凯文很快就到了索尼克斯镇。几名卓尔精灵正巡视在镇子的街道上。经过卓尔精灵的努力，镇民们的态度和镇子里的环境都得到了很大的改观。毕竟卓尔精灵的鞭子打在身上真的很疼。 “哈哈！这里的葡萄真的很适合酿酒啊！”酒馆老板唐德罗山维奇兴奋的叫声，在大街上都能听见。由凯文出资，现在他的酒馆已经扩建成了前店后场的模式。这位善于酿酒的老板正在用领地里的葡萄酿造着葡萄酒。几名卓尔精灵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觉，而成为了酒场的品酒师。作为凯文副手的伊万·普列斯特中尉则总负责此事。 这里出产的葡萄被去皮后被放入了榨汁机。从榨汁机里自然流出的味道最醇美，香气最纯的第一批葡萄汁，经过澄清已经被放入了橡木大缸，现在正在发酵当中。 第十节 香槟酒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一瓶色泽清透的淡黄色白葡萄酒静静地躺在凯文手中。光是看着那澄清透明的汁液，就立即能让人联想它的清雅口感和浓郁果香。 唐德罗山维奇站在凯文的对面，眼睛盯着凯文手中的葡萄酒瓶。现在这位承担了酿酒重任的酒馆老板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刚做了一件对于他自己很可能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们这里的葡萄真得很适合酿造白葡萄酒。”心中的恐惧也无法压制酒馆老板对于葡萄酒的痴爱。 “其它地区的葡萄初榨时，每一千磅大约能出230升葡萄汁。可我们这里出产的葡萄，每一千磅能出270升葡萄汁。最上好的白葡萄酒都是由味道最醇美，香气最纯的初榨葡萄汁所酿造……”唐德罗山维奇抬起头，偷瞄了一下凯文。 “接着说！”凯文现在的表情可没有他刚进入酒厂时候那么和蔼了。 酒馆老板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水，“这一点，我在前年买下‘沼泽女神’之后就发现了。然后……” “然后什么？”凯文的神情更不好了。 唐德罗山维奇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然后我想获得酿酒权，可已经吊在绞架上的科克纳尔根本不肯授权给我。我出多少钱他都不同意！所以我……” “所以你就在去年的时候就私自酿造了一些白葡萄酒？！”凯文把白葡萄酒放回了酒架上，那上面摆满了一瓶瓶的白葡萄酒。站在一旁的包里克望着这些白葡萄酒，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几名卓尔品酒师显然对目前的情况很不清楚。他们轻轻地靠近了伊万・普列斯特中尉，试图寻求解答。 刚才凯文进入酒厂之后，唐德罗山维奇正在为葡萄汁的初榨成功而兴奋异常。凯文随之而来的夸奖和对未来前景的美好设想，更是让这位酒馆老板自信满满。被成功冲昏了头脑的唐德罗山维奇，立刻带着凯文、普列斯特中尉和包里克，以及几名卓尔品酒师跑到了酒馆后身的秘密酒窖。 当这位酒馆老板试图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私自酿造的“卓越成果”。普列斯特中尉同情的眼神，包里克惊愕的反应，还有凯文快速变得铁青的脸色，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危险和愚蠢的事情。 法兰克斯法律规定，只有领主拥有领地内的酿酒权，任何私自酿酒的行为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最严重的甚至可能要被吊上绞架。 “虽然我是代理领主，可是任何挑战王国法律和领主权威的行为都要受到严惩。”凯文冷冰冰的口气，让唐德罗山维奇感到绞索似乎已经套上了他的脖子。 “不过……”凯文语气的突然缓和，让酒馆老板看到了生的希望。“我记得法律中规定，只有领主拥有领地内的酿酒权。不过，没有限制领地内的居民生产酿酒的部分原料。” “啊？……对！对！”酒馆老板一下子反应过来。“我这些不是白葡萄酒，只是制作起泡酒的一些必要原料。” “这就对了吗！”凯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你准备了这么多起泡酒的原料，你就说说对于领地内酒类生产的规划吧。” 感到劫后余生的酒馆老板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开始介绍自己的酿酒计划。 “我们领地的葡萄虽然适合酿造白葡萄酒。可是白葡萄酒经常涉及配餐的问题，用途受限，比如它和海鲜以及辛辣类的食物有冲突。要是领地内直接生产白葡萄酒，销路也不好打开。”酒馆老板望着酒架上的那些“起泡酒原料”。“所以我生产了这些起泡酒原料，就是希望能够获得酿酒的授权。” “起泡酒，可是个新兴的好东西啊！”越讲越来劲的酒馆老板再次陷入了对于酿酒的痴爱。“三年前，我们领地附近、香槟省酒业工会的酿酒师傅们发明了这种酒。 一开始在我们法兰克斯国内，只是作为一种餐前的开胃酒。不过在海峡对面的阿尔比恩王国，贵族们很快就把它奉为‘葡萄酒之王’，认为它拥有豪放的气质，而且味道最为醇美，适合任何时刻饮用，配任何食物都好，是第一流的调酒配料，并以香槟省的名字为这种酒命名。结果现在整个阿尔比恩王国的大型宴会、婚礼和受洗仪式上都在使用香槟酒。并且这种风气正在渲染着整个伊利布大陆。大人的管家，来自阿尔比恩王国的布兰科先生已经证实了这个情况。 现在，我已经掌握了香槟酒的制作工艺，它只能用瓶内二次发酵法来生产。用于酿造香槟的葡萄要先酿成静态没有气泡的白葡萄酒。然后装到瓶中添加糖汁与酵母，在瓶中进行一次小规模的发酵。 这个二次发酵过程是一个关键环节。发酵后死去的酵母慢慢地积累在瓶子的壁上，很难排除到瓶子外面。这时候就需要将酒瓶倒立在一个带孔的“A”形支架上，每天派人要将每个酒瓶转动1/4圈并改变酒瓶的倾斜角度。到结束时，酒瓶已经瓶口朝下，竖直立在“A”形支架上的孔中。将酒瓶口部分冰冻，将瓶口打开，瓶子里面的压力就会把冻得像果冻塞子一样的沉淀物顶出来。这样我们就能获得最纯正的香槟酒了。 想要获得上好的香槟酒，就必须使用由初榨葡萄汁酿造的上好白葡萄酒。刚才我已经提过，我们这里的葡萄初榨率极高，因此我们完全能够生产出最质优价廉的香槟酒。” 伊万・普列斯特中尉接过了酒馆老板的话头。 “销路方面，我已经和普拉斯先生谈过，他将全权负责销售。对于我们酒的前景，他也充满了信心。 不过正规的香槟酒必须要存放15个月以上，否则气泡会象啤酒一样很粗，释放很快。因此我计划先生产一些新起泡酒和现有的优质白葡萄酒一起去打开销路。 此外，布兰科已经答应动用亲友关系，通过阿尔比恩王国的管家们向那些贵族推荐我们的新起泡酒和优质白葡萄酒。我在阿尔比恩的家族领地，也将率先使用我们的酒。只要阿尔比恩的贵族们认可我们的酒，树立起对我们的良好印象，我们生产的香槟酒必将畅销整个伊利布大陆。 还有，我们的唐德罗山维奇其实还用生产白葡萄酒的多余材料，生产了不少红葡萄酒和酒渣蒸馏酒。这些酒已经存放了一年多，完全可以上市销售，这样我们就能立刻获得比较不错的收益。” 第十一节 温泉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坚硬、笔直的小路从商道上延伸出来，直通附近的一座小山，小山的另一侧就是冒着蒸汽的温泉。源头的周围是一片温暖的浅滩，黄褐色的沙粒上蒸腾着热气。浅水中，一个个涌动的泉头，争相将热气腾腾的泉水送出地面。远处是一个由温泉汇聚而成的小湖，泉水在停留一下之后，最终顺势而下流入附近一条名叫卡林的河流。 卓尔精灵的居住地就选在了温泉源头和小湖之间。在那里50多名鞑靼俘虏正在一些卓尔精灵的指导下，修建着一些木制房屋。按照卓尔精灵们呈交给凯文的计划，这些木制房屋只是暂时的住处。等到狗头人在山里开矿有了进展，领地内有了固定的石材供应后，这里将出现一个规划整齐的卓尔城镇和一个华丽的温泉浴场。 “阿尔塔尼昂大人！我那些在人类村镇里执行任务的姐妹们表现得如何啊？”凯文一行三人刚一走近小山，被负责整个工程的安奴艾尔看到了。在这位卓尔首领的身旁，是牧师卡尔，他正在帮着卓尔精灵们对建筑所需材料进行整理。因为民兵的训练工作暂时还没有开展，暂时没什么工作的凯文，就跑来为卓尔精灵们出义工。 “等到浴场建设好之后，我们的这些卓尔朋友会把这里当成天堂，整天腻在这里，哪都不会去。”牧师卡尔似乎对卓尔精灵非常有研究。他告诉凯文，刚才他看过了卓尔精灵们的图纸，在规划中卓尔精灵们打算把温泉浴场建设成鄂图曼风格。 说实话，全伊利布大陆都可能找不到比卓尔精灵们更好的浴场工作人员了。这些极端的享乐主义者，除了美术、建筑、手工艺之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享受泡浴了。另外，卓尔精灵们也都非常喜欢按摩和熏香。在不同种类的香气享受按摩，解除一天工作的疲惫，可能是所有卓尔精灵最向往的生活。因此这些卓尔精灵们的按摩手艺都非常高超。 以上这些，就是凯文为什么能同意卓尔精灵在领地内开办浴场的原因。在凯文的设想中，即使浴场一开始不能赚钱，也能很好的扩大领地的知名度。 “未来，异国风情的大浴室，谈吐修养一流的卓尔服务生，超一流的按摩手段和美容技术。到时候，不光是路过的商队。估计很多远处的贵族和富商都会举家，将这里当成度假之地。” 这就是凯文设想当中领地温泉浴场的未来方向。如果温泉浴场真的获得那些有巨大消费能力的贵族和富商认可，不光浴场的直接收入，整个领地里的消费水准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信心满满的凯文告别了那些卓尔精灵，奔向了他此次巡查的下一个地点，人马们居住的森林。 “快拦住它！别让它跑了！”前方树林里的一阵喧哗和吵杂，让还没来进入森林的凯文一行人猛然一愣。很快，从前方的树林里跑出了一头壮实的野猪，似乎正在逃避着追赶。这头忙不择路的野猪，见到前方有人挡路，不但没有绕行逃命。伴随着巨大的哼哼声，这头它凶性大发的野猪，一头撞向了阻挡住自己的凯文一行三人。 凯文他们见势不好，感激拔出了武器。可凯文刚瞄准好那头野猪，野猪却突然摔倒，仿佛被什么东西绊倒。野猪刚倒在地上，它周围的杂草就好像有了自我的意识，飞速爬上了野猪的身体。野猪凭借着自己强悍的体力，挣脱了杂草的纠缠，想继续逃跑。结果野猪再次被绊倒，最终被杂草牢牢给困住了。 正当凯文还在思考是否应该给那只野猪来一枪的时候，三把木制标枪突然命中了野猪。野猪惨叫一声，停止了继续的挣扎。随后几个人马从森林里跑了出来，为首的就是人马首领贝瑟，而那三把标枪就是人马们所投掷。 现在这些人马正在对周围森林里进行大规模的狩猎。这次的狩猎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强化领地内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获得了大量的肉类和皮毛，作为冬季的食物贮备。此外狩猎还为镇子的居民提供了糅皮的原料。 刚才，首领贝瑟施展了一个缠绕术魔法，将野猪成功困住。现在，贝瑟带着凯文到处去巡视人马建设工作的进展。 人马们选择了森林里的一大块林间空地作为自己的口粮田。毕竟仅靠采集、打猎、捕鱼保证持续性的粮食供应。经过人马们的努力，现在这片农田已经粗具规模，只等着来年春天到来之后的播种。 森林之外，距离林间空地不远处的那片草地，是人马们选中的牧场。10来个鞑靼俘虏正在人马的指挥下，放牧着领地内的一些牲畜。人马认为，领地内的养殖业经营的很不好，那些猪牛羊等都很瘦弱。与其吃掉那些牲畜，还不如交给人马去放牧。等到在领地内的草场上养肥，既能更好的满足领地内的肉类需求，也能向外出售。 凯文所需要巡视的最后一个地方，是狗头人特伊他们的矿井。那些被俘虏的强盗们被安排在这里，他们在狗头人的看管下，从事着一些比较危险的矿井工作，以洗刷他们的罪行。 经过这些囚徒和狗头人的共同努力，那些用来居住的洞**早已经清理完毕，狗头人们现在正在全力发掘着那些他们能找到的矿脉。越来越多的矿石被挖了出来。 “特伊已经挖出来很多漂亮的矿石！”狗头人特伊指着狗头人们的劳动成果，试着想讨好凯文。“可特伊不会冶炼、也不是石匠。漂亮的矿石不能换成更可爱的小银币。大人有什么好办法？”特伊的小脸望着凯文似乎充满了期待。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打算通过普拉斯，对外 公告去招募铁匠和石匠。似乎已经有一个叫铁锤・兹奥的矮人想来应征。这个矮人领导着分家之后形成的一个小部落。为了获得新的矿脉和生意，他开了海尔维第矮人王国，正在大陆上游历。你们的挖出来的漂亮矿石肯定能换成更漂亮的小银币甚至是小金币。”在离开狗头人矿场前，凯文用这样一个消息作为对狗头人努力工作的奖励。 第十二节 仆役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在向那些狗头人保证他们的劳动能获得丰厚回报之后，凯文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巡视工作。等到凯文回到城堡，已经是傍晚时分。 “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就要在这样的生活中度过了。”凯文一边想着一边将战马“白星”的缰绳交给包里克。现在在城堡外墙下、壕沟之内，已经建立起一个大型马厩。这里暂时由包里克和西泽亚鲁负责。 马厩的另一个负责人西泽亚鲁现在正等在城堡的大门口。“大人！芝尼雅姐姐已经开始准备好了晚饭，就等您回来了。这可是她第一次为我们做饭啊！” 昨天，伯雷勒・芬・布兰科管家从路过领地的一个商队里雇佣了这位芝尼雅・卡琳・李小姐。这位出身没落贵族、受过一定教育的芝尼雅，在商队里的身份是会计。当发现商队头领对她有些不轨企图后，就接受了布兰科管家的雇佣。她现在理论上的身份是城堡的女管家，可实际上却是兼任着厨师、女仆等身份。幸好这位长相较好的23岁姑娘，对于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糊涂得很，对于额外的工作倒也没什么异议。 在享受了一顿由这位女管家做出的丰盛晚餐之后，所有人都对这位拥有着东方异国血统的女管家充满了好感。之前，城堡里所有人的胃都被拜托给了包里克。对此，那些曾经在军队里生活过的人们有一个统一的评价，“诸神啊！军队的伙食啊！” 正当凯文回味着芝尼雅所创造的美味时候，布兰科管家给他递过来一张纸。 管家1（伯雷勒・芬・布兰科）女管家1（芝尼雅・卡琳・李) 主厨1厨师5下手5、 女仆班头1、男仆班头1 门厅/接客女仆4、门厅/接客男仆4、清扫－贴身女仆1、清扫－保姆女仆2 杂务女仆5、杂务男仆5 见习跑腿男生1（西泽亚鲁） 车夫2、园丁1 “这是什么？”凯文指着这张写满字的纸张问道。 永远都是那么彬彬有礼的布兰科管家，微微鞠了一躬。 “大人，我们索尼克斯城堡及其周围领地比一个骑士领要大，比一个男爵领要小一些。刚才我提供给您的名单就是一个标准男爵城堡里正规编制的仆役。” “啊？这么多？”凯文一下子跳起来，“我根本养不起啊！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我从特伊那里调过来一些狗头人充当仆役吧！” 布兰科管家一脸的拒绝。“一个狗头人厨师或狗头人仆人，很能提升一位贵族的身份。但要是全都用狗头人……索尼克斯城堡会被叫成‘狗头人’城堡的……并且明年春天，亲王殿下来的时候，难道要一些汪汪叫的狗头人来接待殿下？” 凯文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一个乡下世家子弟和真正大贵族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用勇敢和战技无法修正，只能依靠凯文未来的不断努力。甚至他后世子孙的努力。 最后，不想将来被叫成“狗头人骑士”或“狗头人男爵”的凯文，同意让布兰科管家在保证节约的前提下，去陆续招募必要的仆人。 布兰科管家这边刚走，又来了一批拜访者。这是宾泰尔武技长和7名女卓尔精灵。他和其中的6名都是卓尔部落当中的精英战士，剩余一个则是幽暗少女的牧师。对于这些卓尔的突然拜访，凯文一时间有些诧异。 “阿尔塔尼昂大人，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菲尔拉娜家族都得到了您的照顾，可我们却一直没能回报您。现在我们家族终于稳定下来，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我们从今天开始特意送上我们菲尔拉娜家族精心为您准备的礼物。这个礼物就是我身后这些我们家族的女孩子。”卓尔武技长的话，着实让凯文吃了一惊。 “什么？送给我七个卓尔女孩子？天啊！一星期每天一个吗？不晓得我的体力能不能承受得起。”凯文自从在斯特拉斯堡和雪兰雅的那次体验之后，就再也没有获得过机会。这里面虽然有忙于任务的因素，但黛西姐姐的“功劳”最高。 凯文还在这里瞎想，宾泰尔武技长接下来的话，可把凯文吓得不轻。“其实我也是礼物之一，祝愿您能从我们身上获得美好的收获。” 凯文猛咽了一下口水，“啊？虽然听说，卓尔精灵无论男女都有成为那种事情高手的潜质，但是……”凯文看着宾泰尔武技长那浑身壮硕的肌肉，再次咽了一下口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您不太适合我……” “怎么会？您试试就知道了！绝对适合！她们还都认为我最适合您呢！”武技长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大人，您还是别客气了！快点接受我们的礼物。对了，大人城堡里的训练室在哪里？” “啊？训练室？不是领主卧室吗？”凯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什么了，不禁暗自庆幸刚才没有直接去问，要不然就丢大脸了。 城堡里塔底楼的一层暂时充当着训练室，等到凯文和那些卓尔精灵到了那里之后。凯文才终于明白了卓尔礼物的真实意义。 通常，很多人以为手持双刀的战斗流派是幽暗地域的卓尔种族中最普遍的战斗方式。可其实不然，卓尔来自许多不同的城市，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影响与际遇会改变他们。因此他们战斗的风格，在城市到城市与个体对个体之间，都有不同的变化。 总得来说卓尔精灵的主要战斗流派有闪走、双刃、巧计、慎影、齐攫、强投、旋蛛、兽莽、惩戒、险锋、骑袭和军威。 “卓尔精灵千百年来在险恶的环境当中磨练着自己的战斗技艺。从剑刃微妙的翻转、卸除敌人的武装、到压制打击来割断敌人的咽喉。多数的卓尔都专注去研究其中一种特殊流派，但更加老练的战士通常会跨足其他流派，以让自己更加灵活多工。我和我身后的那女孩子每个人都会两种以上的战斗技巧。”武技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活动自己的关节。 “您在白石堡时与亲王对练的结果，我们已经听说了。您是个不错的战士，潜质非常优秀，但您以往的老师一生用在剑上的时间，跟我们卓尔精灵们比都是很短暂的。 菲尔拉娜家族的礼物就是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提升您的战技。从今天起，我们将对您开始战技上的特训。虽然我们卓尔精灵的战斗技巧并不适合您学习，我们所拥有12个战斗流派，几乎就能模拟您在大陆上所能遇到的所有战斗类型。我相信，经过我们的特训，您的战斗经验将得到极大的丰富，在技巧上将受益匪浅，力量和速度也将获得不小的提升。” 第十三节 灾难来临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从今天起，除了训练时间，平时领主大人的性命也将成为我身后这些女孩子的目标，她们将尽一切可能对您发动攻击，以锻炼您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如果大人认为这样的训练过于苛刻，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一星期之后，凯文回想起宾泰尔的这段话，实在无法理直气壮地象骑士小说的主角那样丢出无缘无悔这句大话来。“我当时要求卓尔采取更温和一些的训练方法就好了。” 一清早，让人睁开眼的不是温暖的阳光，而是脖子上硬硬的木刀。这种苍白而现实的早安问候一般只是在噩梦中出现。虽然一大早被女孩跪在身上叫醒，往往会引起一些玫瑰色的遐想。但对凯文来说，那张刚熟悉不久的漂亮脸蛋和脖子上非常不愿意去熟悉的感触，代表着灾难性的一天又开始了。 “好啦，起床咯，领主大人。”声音的主人轻巧地翻身跳下床她还好整以暇地在凯文胸口放上了一张写着“你已经死了”的红色纸条。 这个7个卓尔女孩中最年长的维利莎耶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木刀。她是卓尔精灵武技中“闪走”、“旋蛛”和“齐攫”流派的高手。所谓“闪走”意思是“闪避与步行”，依循着黑暗精灵天生的敏捷性与偏好的轻甲，绕着敌人兜转，并从四面八方攻击敌人。这种流派强调沾离贴打与高操纵性。 “旋蛛”其意味乃“优越的蜘蛛”，此流派强调高超的回旋移动，让它的学习者以最小的努力击中最多的敌人，通常他们以翻滚或跳跃冲入敌群的中心，如果成功，就以一次打击将敌人全数击垮，这这情况能有效减灭敌人士气，并经常能引发敌军的撤败。 “齐攫”这个流派使用防御性的策略，并以高效率的卸武来拖延对手与弱化他们的有效战力，是用来对付敌方队伍中最强的高手。 在维利莎耶身后，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雪兰雅，小嘴里塞着手帕倒挂在门框上呜呜挣扎。更远一点，奈许丽斯嘴上被蒙着上了麻醉药的手帕，两眼乱转却动弹不得。 不幸的年轻代理领主，只能掀开身上的被子，深深地叹出一口长气。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毕竟身穿着硬皮甲睡觉决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不过看情形，就算是昨晚身穿全身铠甲睡觉，也是与事无补。直接穿上了靴子站起身的同时，索尼克斯城堡的新主人下定了决心：今天晚上照常睡觉，再也不搞这些无聊的防御了。 “领主大人，您今天还能‘死’七次哦。当然，现在得请您吃完早饭后进行早晨的锻炼，宾泰尔先生在训练室等您。”和雪兰雅一样出身于罗丝毒刺的卓尔女子用平静的声音说着。然后她解开雪兰雅的束缚，并把嗅盐放在奈许丽丝的鼻子下。 基于“对领主大人身边的安全也必须格外注意”的要求和精灵武技长的坚持。雪兰雅暂时搬出了俨然已成为城堡女主人的黛西的房间，而住在了凯文寝室旁的女仆间里。自任为小姐妹保护神的好事半精灵游荡者少女，可没有放过这个以免遭“好色的坏蛋领主”毒手的任务，不过唯一的成果也就是为例行的袭击多增加一个受害者罢了。 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把还冒着油的培根丢进面前的燕麦粥里。凯文皱着眉头再一次看向了手边那张熨得笔挺的羊皮纸。虽然撒上了香精，又是没有刮擦过的洁白新纸，但是上面那些端正的字迹怎么也没法凯文高兴起来。本应该每天享受着玫瑰色人生的世家子弟现在在想，“以后我要多少次受到这样的纸条呢？” 目前惟一能让凯文高兴一些的事情，可能就是他正深深地感动于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压迫之下仍然有着旺盛食欲。 半小时后，凯文已经换上了训练用的皮甲，戴上了面罩。在他面前的那个**着上身，用一只手轻轻转动着训练用双手剑的精灵男子，正是这一星期来凯文的剑术导师宾泰尔。而那一身仿佛日晒一般的深褐色皮肤紧包着铁块一般的筋肉，则是凯文所有苦难的来源。 “如果你是个卓尔，那么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刚进武术学塔，然后可以花上20年把自己培养成独当一面的战士。”论血缘可以算是卓尔首领安奴艾尔叔叔的老练战士是这样说的。这位有着完全不亚于一行人中体格最宽大的卡尔牧师，甚至身高也不输给他的这个黑暗精灵，那一身铁打一般的肌肉完全无法让人把他和精灵联想起来。 “但是人类没有这样长的寿命，所以我只能训练你3个月到半年。幸运的是人类学得挺快，不幸的是你得在这3个月到半年里享受一个卓尔小伙子在武术学塔经历过的一切。但是你还是很幸运，他们只能死一次，我允许你在这个阶段一天死十次，不过每超过多一次，你就得拖着一对马车轮绕城堡跑一圈，如何？领主大人？” 他是这样说的，和卓尔喜欢撒谎的传言正相反，他也是不折不扣这样做的。在训练的第一天里，除了明说“不算在内”的剑术和骑枪对练外，凯文的最终成绩是在日落时拖着一对马车轮沿着城堡的围墙内侧跑了六圈。 随后的三天“体验期间”内，凯文经历了他能想象的每一种死亡方式的预演。先是被几百尺外射来的染色箭在额头上点上三天都没洗掉的色团。然后是连敏锐的雪兰雅都没有品出被精心加工过的麻醉毒，让两人一起在晚餐正中四肢僵硬了一小时。再者从厕所出来的瞬间就被梁上垂下来的鞭子绞住喉咙，或是在觐见大厅中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包裹住，脖子上被架上一把匕首之类。 总之凯文的悲惨遭遇多得无可枚举。为了帮助凯文的训练，黛西赶制的那些简易的记录水晶球总是被带在袭击者身上。以便让凯文在一次次研究着自己的“阵亡”以及在喂招中被找到破绽中。虽然这种办法貌似并不那么明显，但是在三天后宾泰斯将“死亡上限”降低到了8次，凯文却有两天没有享受过拖车轮的滋味。 剑术三小时，公务和午饭，一小时的觐见后是两小时的骑枪训练，然后是四个小时的狩猎和野外追踪以及射术。然后到午夜之前是一次次的反暗杀训练。这样的日子重复着，年轻的代理领主也不得不承认，曾经是武术学塔首席导师的男子在训练之道上确实比亲王更胜一筹。 金属交错的摩擦声回响在圆型的狭小空间。凯文・德・阿尔塔尼昂一瞬间有了回到了幼小时期，被父亲训练着剑术基础的错觉。从第一天的训练中短短三次交手后，武技长就仿佛摸透了凯文的路数。 “小子！”训练的时候武技长总是这样称呼着自己的学生，“你想学什么这不关我事。一个人类没有寿命去慢慢探索武技之道，所以你一切都得听我的。我知道如何把你从一个公子哥儿变成战士。” 据说曾经训练过上百年轻战士的武技长很快就用自己的行动把阿尔塔尼昂勇敢年轻人的骄傲打到了天堂山外。凯文也认识到了自己在剑术上被称为“公子哥儿”一点都不冤枉。自己在力量、速度、技巧和经验上根本无法和武技长相比。 如果说和亲王的对练留给凯文的印象是在压倒性的风暴前一败涂地，和卓尔武技长之间的训练就仿佛是被大人搀扶着学习走路的幼儿一般。 不，如果说得更彻底一点话，就如同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驴子一般。宾泰斯的剑术完全是学院派。确切的说，是为了凯文而表现出了这样严谨端正的风格。 每一次，凯文仿佛被他的剑引导着，然后露出破绽，被狠狠刺中这样的经历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在小小的训练室中。随着身体慢慢记住了这样的感觉，凯文也终于逐渐能从一次次毒辣的攻击下保护自己。 在一个星期的地狱体验之后，现在的凯文有把握说在现在这个水平下，10次攻击里已经能够挡下6次。不过他也很清楚，这只是意味着下一次的难度提升又近了一步而已。 “很不错，就这样继续压倒，然后……”两把训练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咬在一起。经验不丰的学生还以为老师将象平时那样用一个灵巧的卸力分开。凯文为了避免失去平衡而收回了力量。结果，一只硕大的拳头已经飞到了面前，直直吃了一击的青年那很健壮的身体整个飞了起来，划过了两米的距离重重摔倒在地。 “明白了么？如果对方的力量远大于你，或者经验远比你丰富，甚至比你狡猾就是这样的结果。战场上没什么一定，武器不只是手里的剑，用拳头打，用脚踢，戴上有钉的铁手套或者脚背有刺的铁靴都是会遇到的。尤其是不仅仅是挥舞武器的敌人，还有各种怪物的牙，尾巴，爪子，坚固的鳞甲，翅膀，喷出的东西，甚至是魔法。” 一面伸手将年轻的学生从地上拉起，一面这样地教导着的武技长也不得不对这个小伙子的资质感到满意。力量放在兽人中也略高于平均水平。敏捷已经跟上了不少卓尔战士。良好的饮食以及刻苦的训练提供了一个不亚于矮人的优秀体格。 “这个孩子，有一年的工夫的话，也许能成为相当优秀的战士吧。”至少在武技长的估计里，这样的结果绝对是不会有太大的偏差。特别是，武技长发现凯文和长剑之间有着一种奇怪的共鸣。这种共鸣不是经过长期刻苦训练就能获得，那是一种天生的亲近和熟悉。任何一把剑到了凯文手中，都立刻变成了他手臂的一部分，想让凯文弃剑都很困难。 “很好，让人满意的小伙子。那么……就看看你能进步到什么程度吧。”武技长的心头突然萌生出一丝痛楚。“如果他能一直得到良好的教导，他最终将成为一个大剑客。可惜身为人类，生命太短暂了。就在他成为大剑客的那个时候，也是他步入暮年的开始。” “现在就哭着去找艾兰法耶小姐治疗还太早了，小子，还有兴趣再来一局么？” “是，是的！来吧！武技长！” 凯文这样的地狱日子，离结束还远得很呢。 PS：今天开始恢复当初的更新模式，一天一更每更3500字左右。 为了螃蟹宝宝的尿片钱，请拿收藏和推荐砸我把！ 第十四节 日记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11月10日，阴 我什么时候开始养成写日记的习惯？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从与爱兰谢尔互相通信中养成的习惯吧。 我和她在斯特拉堡分别时，约定要经常通信，让彼此知道对方的近况。可惜那段时间我跟着凯文主人到处冒险，居无定所，一直没能把自己的信邮出去，也无法收到爱兰谢尔的信。等到我们在白石堡相遇时，我们各自的信件已经积攒了一大堆。为了防止这些信件散失，我们不约而同地都把信件写到了本子上。现在通信恢复了正常，我们却都已经养成记日记的习惯。 今天，马吕斯少校又来到城堡。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宾泰斯武技长对凯文主人的特训。他来到之后就和凯文主人一起在战略女神的小神殿里谈了很久。 从小神殿出来的凯文主人突然有了异样的气息，他带进去的魔法长剑仿佛也蕴含了更猛烈的魔法。那把武器似乎成为了凯文主人的一部分，连散发的气息都是一样。 主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11月18日，晴 今天，我收到了爱兰谢尔的来信。现在她很好，不过马上要随着亲王殿下去出访海尔维第矮人王国了。我们之间的通信暂时又要中断一段时间。 那位伊万・普列斯特中尉讲，博兰尼亚首都华斯索华城下的那场“王冠之战”。法兰克斯王后的父亲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重新成为博兰尼亚国王。奥古斯特三世则回到他的领地萨克森公爵领，继续去当他的德意志兰神圣帝国选帝侯，每天用打猎，歌剧和集邮消磨时间。 菲力亲王的外祖父重新成为博兰尼亚国王，这样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现在不少贵族都提出了这样一个论调，菲力亲王现在拥有法兰克斯和博兰尼亚两个王国的顺位继承权。他们正在游说国王路易十五将王位传给菲力亲王。“这样就能让博兰尼亚并入法兰克斯”，法兰克斯首都吕得斯的一些报纸上也开始出现了这样论点的文章。 黛西姐姐分析，连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这次的出访，都是一些势力为了不让他在国内碍眼所采取的策略。 我现在好为亲王殿下、爱兰谢尔还有凯文主人担心啊！不过无论未来之路怎么样，我都要陪伴着凯文主人走下去。 11月23日阴 今天好高兴！ 早上维利莎耶姐姐试图在早饭时间偷袭凯文主人，被我和奈许丽斯第一次合力抵挡住了，她还夸奖我很有进步了呢。虽然，理论上我和奈许丽斯都被“杀死”了。但这是第一次我们成功的阻止了对凯文主人的暗杀啊！ 哈哈，连那么厉害的维利莎耶姐姐都被我挡住，看来我真比以前厉害不少了呢。 不过我的进步和凯文主人相比，那就太小了。现在凯文主人已经能和维利莎耶姐姐打上三分钟了呢，虽然维利莎耶姐姐没有尽全力，但要知道维利莎耶姐姐可是她们家族的精兵队长啊！ 按这个程度，估计凯文主人的实力已经和幽暗地域里那些大地精军阀的军官或是贵族家庭的普通骑兵相当了。连宾泰斯武技长对凯文主人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取得进步非常惊讶呢。 武技长大人本来以为经过三个半月或半年的训练，凯文主人能达到卓尔贵族家庭军官的水准，现在看来如果训练半年，达到贵族家庭精兵队长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宾泰斯武技长还说，凯文主人要想达到他那种贵族家庭武技长的水准，只需要他一半的时间。 听完这话，我很生气。毕竟他自己达到现在的水准用了150年，而凯文主人一生的时间也可能没有75年。但是我还是为凯文主人的进步而骄傲，人类真是好厉害的种族啊！在他们短暂的生命里竟然能创造那么多奇迹。他们就像是海绵一样的渴求着成就，仿佛对成就感的追求就是他们活着的目标。 但是，我现在开始担心了，凯文主人在实力上已经开始远远超过我。那未来，他将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我以后对于他的重要性也就越来越低。将来我在凯文主人身边会是一个什么身份？我不想仅仅作为一个侍妾而陪伴在凯文主人的身边。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努力了。 11月27日晴 今天的事情很多。 上午，阿尔塔尼昂大人带着我和包里克去巡视了领地民兵的训练情况。这个月所有的农活只有是沤肥、家畜进屋。因此埃里克先生和卡尔牧师以及伍德・伍兹村长和艾林奇队长对他们的训练已经开始将近一个月了。阿尔塔尼昂大人对他们的训练成果很满意，认为等到亲王殿下春天来巡视的时候，这些民兵的素质已经能接近甚至超过正规军队。 只是这些140名民兵的装备太差了。相当一部分连皮甲都没有，有锁子甲的只有艾林奇队长在内的几个人，惟一的那副胸甲是属于伍德・伍兹村长。武器方面更惨，惟一能保证每人配备的武器只有长矛，连短剑都无法做到人手一把，只有五分之一的人有火枪。为此阿尔塔尼昂大人很是苦恼。 等我们回到城堡时，有两个来访者。一个是来应征的领地书记官。他叫阿纳姆・西斯，原来是远方一个贵族领地的书记官。据他说由于一些他不能触及的底线，所以他带着他那条落毛老猎犬辞职不干了。他的到来，让帕留柳法师很是高兴，法师终于可以不必每天去处理那些讨厌的领地事务。阿尔塔尼昂大人的快速强大，也带动了领地里其他人。每个人都在努力让自己更强大一些。 另一来访者却是一个幽灵。我还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幽灵呢。来接他的安奴艾尔族长告诉大家，这个幽灵就是已故法兰克斯骑士波希米尔・德・儒勒上校，安奴艾尔族长的丈夫。 是什么样的浓烈爱意和牵挂，竟然让已经在家族坟墓里等待了将近30年的老上校，以灵体的形式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更让我惊奇的是，因为那段热烈的爱情，他的灵体外形停留在他第一次遇到安奴艾尔族长时的状态。 我也……我也好羡慕…… 据说波希米尔・德・儒勒上校在他的家族里做略带伤感的善意幽灵，已经有20年了。只是他的后世子孙偶尔会被他唠叨一下。现在安奴艾尔族长已经来到了阿尔塔尼昂大人的领地，所以上校就飘过来了。 老上校的到来对阿尔塔尼昂大人和黛西姐姐也造成了相当的震动。波希米尔・德・儒勒上校曾经和那位让黛西姐姐抱憾终生的那位阿尔塔尼昂大人一起共事过。当老上校回忆起当年和凯文・阿尔塔尼昂少校一起战斗的日子，黛西姐姐一下子就哭了起来。随后黛西姐姐躲进自己的实验室，把自己关起来了。 阿尔塔尼昂大人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一方面他看到黛西姐姐的表现显得很落寞。另一方面，老上校在看过大人和宾泰斯武技长的训练后，对大人的实力做了一下评价。当年的凯文・阿尔塔尼昂少校是一位不世出的剑术天才，比现在的阿尔塔尼昂大人要厉害得多。当年杀害少校的那个卓尔武技长是个比宾泰斯武技长还厉害的存在。 因为这两点，阿尔塔尼昂大人训练得更刻苦了。 刚才我写了那么多别人的事情，其实今天更应该我自己的事情。当老上校来到城堡的时候，我突然很害怕。我不是害怕上校，他虽然是幽灵也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恐惧。连卡尔牧师对他使用了一下侦测邪恶，然后就假装看不到这个被自己的爱意纠绊在这个世界的幽灵了。 我真是害怕的是老上校存在的意义。安奴艾尔族长有幸成为了他的妻子，将来能够进入儒勒家族墓地。几十年后，当阿尔塔尼昂大人离开后，我将是如何自处？看到老上校的那一瞬间，我突然重新变成了那个孤独、无助的“罗丝毒刺”。 12月1日晴 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自我封闭了两天的黛西姐姐终于从实验室里出来了。当看到因为疯狂训练而异常疲惫的凯文主人，黛西姐姐似乎充满了歉意。因此黛西姐姐和宾泰斯武技长商量了一下，给凯文主人放了一天假，让我陪着凯文主人去温泉附近的河里去钓鱼放松一下。 临出发前，黛西姐姐把我叫道了一旁。我从没看过黛西姐姐显得那么疲惫和迟疑。“我之前一直让你和我住在一起，你不会怪我吧？最开始是出于对你的考察，但当我发现你的单纯和懂事之后。我就是出于私心，把你留在我身边了。因为你的年轻与美丽，让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你抢走我在凯文心中的地位。我真的是好自私啊！不是吗？” “雪兰雅妹妹……”黛西姐姐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经过两天的思考，我还是不能区分开我的凯文和小凯文。这样的一个我有什么权力阻止你这样一个可爱女孩走进凯文的生命呢？” 姐姐抱住了我，“小凯文是个好孩子，为了家族的荣誉和使命。这个温和、善良而且内向的孩子一直逼着自己去主动完成那些危险而繁重的任务。他真的好需要一个人去安慰、陪伴和鼓励他。我的好妹妹，你现在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你、为了我，还有为了那个将自己逼得很狠的小凯文，好好去陪陪他吧！” 在河边钓鱼的时候，凯文主人一开始只是盯着鱼漂，什么也没说。过了好半天，他似乎鼓足了勇气，却不敢对着我说话。呵呵！他连耳朵都羞红了呢！ “雪兰雅，你的情况，我已经给家里写信通知了。几十年后，当我死了以后，你可以留在我们家族和黛西姐姐一起照顾我的后世子孙。那个……未来是否葬入阿尔塔尼昂家族墓地……由你自己决定。 还有，别把我当成主人了。我现在真的很累，现在好需要一个人陪陪我，听我说说心里话，你能做这个人吗？” 呵呵！凯文主人……还挺可爱呢！ 对了，晚上等我们一起快乐的回到城堡，矮人铁锤・兹奥已经带着他的30多名族人到城堡报道了。他将和他的族人在狗头人的矿井附近建立起自己的矿洞和冶炼场，还将在镇子里建立起铁匠铺。那些狗头人挖出来的矿石和石头终于有办法解决了。凯文主人的难题被解决了。 今天就写到…… “雪兰雅，你在吗？”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和呼唤，让正在灯光下写日记的雪兰雅急忙合上日记本。今天晚上，雪兰雅独自待在自己的房里。奈许丽斯被黛西派出去帮助狗头人进行一些密探的训练，今天晚上赶不回来了。 将日记本藏好后的雪兰雅，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门外面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凯文。虽然凯文一直尽量把自己隐藏在黑影里，但是雪兰雅的黑暗视力，早已经看到了他他正通红着脸。 “雪兰雅，今天放假，维利莎耶不会来袭击我了。没有了她的袭击，我一时还真不适应。所以到现在我也睡不着……你能过来陪我说说话吗？” “好的，凯文主人……”雪兰雅顺从的答应了。凯文急忙转身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错过了雪兰雅在他身后露出的幸福微笑。 PS：耳朵疼了好几天，一直无法静下心来写作，今天稍微好一些了，赶紧前来更新，螃蟹一定努力写作，报道大家对螃蟹的支持。请拿收藏和推荐砸我吧！ 关于主角的职业和级别，以及卓尔精灵的实力，大家可以看一下我在作品相关里的介绍。 第十五节 剑圣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伟大的战略女神，我在您面前许下誓言。”凯文跪在殷红骑士的小神龛前，面前摆放着拿破里昂尼亲王赠送的精金长剑。黑甲重骑兵的首席小队长马吕斯少校，站在凯文的身后。他虽然只是个少校，却是法兰克斯王国里殷红教团里著名的圣武士和剑圣。 法兰克斯王国殷红教团的团长正是拿破里昂尼亲王。殷红教团是专属于战略女神的教会，专攻各种计划与战略的研究，伊利布大陆上各国的军队当中都有其成员的身影。他们常被任命为精英部队中的高级指挥官，也有成员在军事学院中担任讲师而饱受敬重，再或者是在军队中担任经验丰富的后勤官。那些专门负责后勤补给的成员，甚至能在敌方的势力范围中设法保持或开拓新的补给路线。此外，也有不少信奉战略女神扔正心力投注在编撰与战争有关的典籍中。 马吕斯少校这次来，就是引导凯文成为一名剑圣。这是一个伟大的职业，他们强调对自己战技、身体、心灵和意志的磨练。他们通常自己力量和生命奉献给一名主人，或一个他所承认超越自己的理想存在的服务上。 “想成为剑圣就要先宣下你的服务誓言，当然这个誓言不能太平凡，但也不能太夸大。成为剑圣之后，你就能对自己的专属武器进行浸透。那把武器将和你建立链接，拥有更强的力量，并且只在你手中才如此。” 已经冥想了一整天的凯文回想着24小时前马吕斯少校对自己的教诲，许下了自己的服务誓言。 “吾主为吾国太子、尊神从者。”随着誓言的宣下，凯文用双手托起了亲王所赠的长剑，将其举过头顶，声音也随之高亢起来。“吾誓言以此剑为吾主守护此土，庇护诸族、援善战恶、忠诚公正！” 异样的光芒在精金长剑上闪起，然后慢慢暗淡下来，最后只剩长剑上流动着的魔法波纹。在极度的精神疲劳中，凯文感到自己的一部分生命本质注入了这把长剑。长剑不再是长剑，而已经变成了他手臂的延长，从此后将随着他的心灵而动。 “祝贺你！凯文兄弟！”马吕斯少校扶起了这位新剑圣。“介意和我这个老剑圣较量一下，试试你的专属武器吗？”随着神术光芒的闪耀，得到少校神术治疗的凯文，恢复了体力。 一会之后，位于塔底楼、充当着训练室的卫兵值班室。 凯文拿着他的专属之剑站在房间中央。马吕斯少校也拿着他的专属之剑面向凯文。两个人互相举剑行个礼，让自己跟对方的剑尖轻轻碰触，这是剑圣在举行较量时的一种仪式。由于两人手中专属之剑蕴含着的强大魔力，两个剑尖之间迸出了白色的魔法火花。 较量正式开始了。凯文和马吕斯各退后几步，凯文将长剑平举，而马吕斯则只是微微一笑示意要他攻来。 对方的沉稳，让凯文没有贸然出击。他选择继续观察马吕斯的动作。而马吕斯这边就像是毫无准备般向右渐渐逼近凯文。凯文完全猜不透这位老练的剑圣心里在想着什么。他虽然好像全身有好几处破绽，但很可能只是要骗自己的一种手段。可是如果没什么动作的话就又可能中了他的陷阱。 “不管了！”凯文心中做了决定。 “杀！”随着一声爆喝，凯文弯腰放低了身子，向前一踏并迅速地将剑刺了出去。有力并锐利的一击，剑尖直指马吕斯的前胸。马吕斯微微将上半身一偏，轻易地躲过了凯文这一击，并且提起手中垂下的长剑猛地向上挥向凯文。那流畅的动作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反应。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凯文的长剑在最后关头架住了少校的这一击。他试着拨开这一击，以便趁对手失去平衡时，拉回剑从侧面牵制他。然而凯文感到加在自己长剑上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这一击的激烈程度，使凯文要说拨开倒不如说是被弹开的，他甚至感觉到整个身子都浮了起来。 真不知道体格并不算壮硕的马吕斯，到底将他的力气藏在那个地方。凯文慌张的向后退，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但马吕斯迅速的连续攻击却紧咬着他。 第一下的突刺跟第二下的横劈，凯文都勉强以长剑拨掉了。但第三下由下而上的撩砍，已经是凯文所不能抵挡。他的长剑猛地被荡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空门。还没来得及凯文回神，马吕斯长剑的剑尖已经停在了凯文的眼睛前面。 “我输了。”凯文低下头承认彼此之间的差距。 “劲力澎湃。”马吕斯笑着对凯文解释自己刚才巨大力量的来源。“这是一种瞬间提高自己力量的技能，你将在以后的成长中领悟到。” 马吕斯放下长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伺候在一旁的包里克急忙拿出了预备好的毛巾，送给了两位剑圣。毛巾已经用冷水沾过了，马吕斯用它擦着自己的脸跟脖子附近。 “一开始那个突刺还蛮有威胁。不过你在刺出去之前，明显有点忌惮我们彼此实力之间的差距。这种迷惘，导致了你的攻击出现了迟疑。如果以被闪躲之后就没有后路的心态进行攻击，或许还能获得成功。 记住！面对比你强大的对手，要拿出每一击都是最后一击的必死心态，这样才能险中求胜！” 看到了凯文有些不好意思，马吕斯露出了笑容。“其实，你的资质真的很不错。在那位卓尔精灵武技长的教导下，下次我们再相遇时，你可能就已经具备了击败我的实力。” 马吕斯少校的鼓励仿佛还在耳边，对面的宾泰斯武技长已经举起了他手中的魔法巨剑。 “今天的特训开始了哦！” 现在距离凯文成为剑圣已经过去一个半月。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而针对凯文的严格教学和凯文的刻苦训练却一点没有松懈。 自从凯文成为剑圣之后，他已经对自己的专属长剑进行了四次重新浸透。现在这把长剑在凯文手中已经是非常强大的一把武器了。宾泰斯武技长为了能让凯文更好的掌握这把强大的武器，甘冒风险地让双方都使用各自的实战武器进行对练。不过为了预防训练过程中发生意外和追求实战性。两个人都已经穿上了全套的铠甲，并且一位卓文牧师全时段的守在训练室里。 “请！”凯文用力点点头之后，深吸一口气摆出了架势。可是凯文还没来得及在脑中思考着要采取哪一种攻势。宾泰斯武技长那边却突然有了动作。凯文与宾泰斯武技长之间的距离一瞬间拉近，然后在凯文发觉的时候，宾泰斯武技长的剑尖就已经抵住自己的喉头了。 凯文很懊恼的承认自己这么简单就输了，甚至根本还没开始感觉到对战的实感。成为了剑圣，又经过了2个来月的特训，竟然还不能挡住宾泰斯武技长的一击。面对这种情况，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一开始交手之后就不能大意，敌人随时都会从战场上攻过来的。即使是和我对练也是如此。”宾泰斯武技长简单的点评了一下凯文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第二回合凯文改为主动出击。 “劲力澎湃！”凯文没使用任何假动作，第一击就使出了全部的力量。连宾泰斯武技长的蛮力都无法架开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使得这个回合持续了较长。 没有任何套招，完全属于仿真实战的训练。凯文用尽了所有自己能使用的战技去攻击宾泰斯武技长。可是不管动作再怎么快，宾泰斯武技长总是快了他一步。劲力澎湃的效能过去后，凯文的劣势更明显。在互相交剑比力气时，总是被推回去，劈砍被架住、突刺被闪开，凯文也不敢在这样一个高手面前使用假动作。 像往常一样，每次一分胜负，宾泰斯武技长便详细地指出凯文的进步和缺点。再后来，宾泰斯武技长便不只是指出凯文的缺点，也开始传授他其它优秀剑士的优点。 “拿破里昂尼亲王之所以强，在于战斗中，他永远是掌握主动和控制节奏的那个人。他能准确预测出对方的动作，以巧妙的攻击组合应对。或是一剑剑都慢慢将对方逼上绝境，或者是干净利落的攻击彻底击破。因此，他才在剑术上堪称无敌。”在白石堡时，热爱剑技的亲王自然不能放过宾泰斯武技长这样一个好对手。凯文听说，仿佛这位强大的武技长在亲王那里也尝到了某些他以前很少尝到的东西。 “安奴艾尔则以技巧取胜。她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露出破绽。她的战术就是，先采取严密的守势，将战况拖延到敌人终于露出破绽之后再展开攻击。”对于他那位血统上的侄女，武技长还是很熟悉的。 “我在幽暗地域里认识另一个贵族家庭的武技长。他的剑法比任何人都锐利，每一击都是直指要害的必杀一击。即使你能躲过第一剑，第二剑也会随即袭击过来。能躲过他第三剑的人，真的就堪称是优秀的战士。能和他对打5分钟的人类，可以算作剑术天才。而你的那位祖先，整整挡住了他7分钟。”凯文还是第一次有人介绍那个造成黛西姐姐百年痛苦的卓尔武技长。“如何能打败他？”这样的种子在凯文心中被种下，并开始慢慢发芽。 宾泰斯武技长一边解说，一边实际示范着这些剑士的战法。在最后，宾泰斯武技长展现了他认为最适合凯文的突刺。 “当面对那个武技长般的强敌，惟一的办法就是比他还锐利。”宾泰斯武技长从准备姿势，一瞬间就转成了将剑突刺完毕的静止姿势，这一剑锐利到令人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PS：耳朵内侧好疼，已经吃掉一板头孢了……还不见好转，明天真得再去次医院了。 第十六节 战舰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我们的凯文还在刻苦训练，远方却有一个人也在和他一样挥汗如雨。 阿尔比恩王国，港口城市布里斯托。 见习水手威廉·皮特沮丧地叹了口气，又一次用湿漉漉的袖子擦过额头，扫掉那些恼人的汗珠。但是不管他用手臂抹过前额多少次，汗水仍然不住地滴进眼睛里，流过他的鼻梁，所到之处都让他发痒。 阿尔比恩是个岛国，所以一年四季都比较湿润，另外气温比较恒定，四季温差不大。现在毕竟已经进入了冬季，虽然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但天气还是比较阴冷。在这样一个天气里威廉仍然能感到很热，这要归功于他面前大桶里的沥青。 这一大桶发出臭烘烘热气的粘稠液体，帮威廉抵挡了12月份的刺骨海风。但也是他如此劳累的罪魁祸首。半干的沥青斑点让他手掌粘糊糊的，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裤子的膝部蹭了蹭，但却没能成功地把它们擦掉。即使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上、头发上、当然还有衣服上，肯定都溅到了沥青。 终于，威廉不耐烦的把手里的小桶和刷子扔到一边，坐了下来。他抬头望了一会港口上的灯塔，然后又低头看着脚下的大海。阳光无力地照射在水面上，海风的吹拂既没有打扰光亮的水面，也没有带来更多关于冬天的气息。 “噢，深幽莫测的大海。”威廉自言自语道，“在无敌的皇家海军里冒险一生，是比在家乡种地更适合我的生活。”说完，他急忙抬头四望，担心是否有人听到他的话。 威廉的突然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停在远处的那艘庞然大物——柏勒罗丰号74门炮战列舰。那艘宏伟的战船就离他几个拱墩，他渴望地看着它，梦想有朝一日能在驾着她航行。 “柏勒罗丰号”74门炮战列舰刚刚结束了她的处女航，目前被编入了以布里斯托为基地的海峡舰队作战序列。她于1761年在查塔姆皇家造船厂开工，历时四年完成。这是一艘傲慢级三级战列舰，同级的14艘战舰均出自著名的阿尔比恩舰船设计师斯雷德爵士之手。 当初为了建造这艘战舰，伐木工一共砍掉了3000棵树龄80－120年的橡树，累计消耗了150000到175000方的木材和300吨压仓铁。整船排水量1643吨，全长168尺，宽46尺9寸，型深19英尺9寸，一共有两层火炮甲板。下甲板配备其海战的主要武器28门32磅加农炮，这是皇家海军战列舰的标准配置，一门这样32磅的大家伙至少要14个人伺候。上甲板28门18磅加农炮，需要的人手少一点，一个炮组11人，后半甲板配备了18门9磅炮，6－8人操纵一门炮。在战舰的前甲板和后甲板，配备了著名的大口径短炮8门，2门32磅，6门18磅。 不过这艘定员700人的3级战列舰和定员1000人的阿尔比恩皇家海军的总旗舰“胜利号”相比，还是小上不少。“胜利号”总排水量达到了3500吨。不包括舰艏斜桅全长226尺，宽50尺10寸，从水线到主桅顶205尺高。它一艘船整整消耗了60亩的百年老林。船上拥有36面帆，达19360平方码。铸铁大炮共计102门，下甲板30门32磅炮，中甲板28门24磅炮，上甲板44门12磅炮，艏楼2门68磅近程臼炮，仅炮手就有将近700人。 虽然如此，“柏勒罗丰号”也是刚刚参加海军的威廉·皮特所看到过的最大战舰了。在最高的桅杆之上，旗帜在庸懒地飘动着，那是阿尔比恩王国的王室旗帜——红底旗帜上的3只金狮。现在一些木匠在她周围走动，忙着他们的工作，似乎为她的再次出海做准备。据说她将成为布里斯托分舰队的旗舰。 “威廉！”年轻人身后一个声音吼道，把他吓了一跳，“尊敬的乔治三世国王陛下给你发白花花的银子不是让你成天坐着盯着看‘恶棍比利’的，小子！”“柏勒罗丰号”的舰名对于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水手而言读起来很拗口，因此他们私下里将舰名改称为“恶棍比利”。 “不……不是！船长……”麦瑞克充满愧疚地回答，抓起了装沥青的小桶和刷子，急忙转身面对约翰·杰里科船长。 目前，威廉正在杰里科船长的“南极星号”巡航舰上服役。她有124英尺长，35英尺宽，吃水12英尺，载重量652吨，装载有32门12磅炮。现在这艘单甲板的小型战舰正停泊在‘恶棍比利’身边，威廉那颗青春的心很自然地停留在后者之上。 “快点把救生艇弄完，然后去贝蒂大副那里去报到，那有货要装。”威廉现在的任务是给“南极星号”的救生艇刷防水沥青。否则他就正在忙于各种训练演习，包括消防、登船攻击防御法、操帆、炮术等等。 “是，船长。”威廉郁闷地回答道，同时不禁有些瑟瑟发抖。这不光是那个散发着浓浓热气的沥青桶已经远离，让他感受到了阴冷入骨的海风。更是因为戴维·贝蒂，“南极星号”的大副，他第一次跟威廉见面的时候就很讨厌他，而之后的两个月里，那个圆眼睛、鹰钩鼻子的人情绪就没好转过。 威廉最后偷偷看了“柏勒罗丰号”一眼。他想象着，当这艘宏伟的舰船破浪进入外海的时候，自己站在她的船首、倾身溶入迎面而来的海风，那将是什么样的感觉。想象着新鲜的海风吹拂在他脸上，只是更提醒了威廉，现在已经是阴冷的冬季。 一阵喧闹，将威廉和杰里科船长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红色的军服、闪亮的胸甲、带白边的红色短披肩、三角军帽上的白色羽饰，以及属于军官的带链条或花边的短披肩。那是整整一连的阿尔比恩掷弹兵，他们护送着几名骑马的军官和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以及几辆货物马车，正走向“南极星号”。 “立……定！”随着带队上尉的口令，一个连的掷弹兵整齐的停下了脚步。几名骑马的军官和那几辆马车都停在了“南极星号”旁边。 “货物来了。”杰里科船长小声嘀咕着，迎向了那辆马车。那辆四轮豪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乘客。其中一个身着海军少将军服，仅有一只左眼和一条左臂。 “诸神啊！是他！”威廉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试图掩盖自己的惊呼。那位独眼独臂、正接受杰里科船长敬礼的海军中将。就是有着“阿尔比恩皇家海军三百年精华”之称的勇将与智将，天才的霍雷肖·纳尔逊将军。 这位21岁就成为巡航舰舰长的天才将军，曾经多次海战中痛击大陆诸国海军。他每次作战都身先士卒，命令旗舰率先攻入敌阵，而且为了激励将士士气，经常在甲板上直接指挥作战，因此失去了右眼和右臂作为胜利的代价。 他摒弃传统的战列线战术，采取分队穿插的机动战术，更是得到了所有新锐海军军官的支持。一些青年军官用“纳尔逊的果断手腕”为这种充满了冒险精神的勇敢战术命名。 整个伊利布大陆军界，公认的陆上最强者是法兰克斯的拿破里昂尼亲王，而海上最强者就是这位海军中将了。他的存在甚至都推动了阿尔比恩王国海军部的征兵工作。以往要靠欺骗甚至绑架才能凑齐征兵名额，现在则是由很多小伙子为了能在纳尔逊将军麾下建功立业而主动要求参军。威廉就是那些小伙子其中的一个，所以现在他看到自己的偶像，怎么能不激动异常呢？ 杰里科船长和纳尔逊将军简单谈了之后，一回身就看到了站在一边发愣的威廉。 “你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去通知贝蒂大副，立即带船员来这里装货，并做好出航准备。”接到命令的威廉急忙转身跑向自己服役的军舰。 当天深夜，“南极星号”已经驶出了港口。威廉守在巡航舰主桅杆的瞭望台上，望着天上的繁星，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前景”。大多数船员为了给巡航舰搬运货物而忙碌了一晚上，现在他们都已经睡了。 听水手们讲，这次运输的货物应该都是一些武器弹药。那位跟纳尔逊将军一起来的乘客，现在已经成为“南极星号”的新乘客。纳尔逊将军把他送上船后就离开了，这位乘客上船之后就一直都很少说话，因此水手们对他更充满了好奇。大家从他的豪华衣着上看出这位乘客是一个贵族，以及他的阿尔比恩语带着海峡对面的一些口音，此外其他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今天听操舵长讲，根据目前现有的情况判断，军舰应该正驶向拉罗舍尔城。这次我们到底要去做什么啊？”威廉的视线开始转向遥远的海平面。 同一片星空下，泰德精灵王国。 “星痕”部落的首领刚接到这样一个命令，他和他的那个部落将离开泰蓝精灵王国，深入法兰克斯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 PS：郁闷，原来是咽部发炎，结果影响到耳朵，白受这么多天的罪了…… 第十七节 新年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大陆历1766年1月1日，新的一年来到了。 凯文挣扎着从除夕的宿醉里醒来。按法兰克斯古老的风俗，除夕夜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们认为除夕时家中的酒如没有喝尽，来年必有厄运。所以豪饮一直是法兰克斯王国新年的特色之一。凯文遵循这个传统，并为了领地里的每个家庭提供了一小份红葡萄酒或酒渣蒸馏酒。城堡里的人则好好享用了一番领地自产的新起泡酒和优质白葡萄酒。 目前，在伊万・普列斯特中尉和酒馆老板唐德罗山维奇，以及布兰科管家的共同努力，领地所酿造的新起泡酒和优质白葡萄酒已经有了一定的口碑。过去一年所生产的大多已经销售出去，正通过普拉斯和“毛脚燕”商会所建立的销售通道到达法兰克斯和阿尔比恩的餐桌上。 “亲爱的主人，赶快起来吧！大家都起来了！”凯文还在清理的自己思维，雪兰雅温柔的声音已经在他的枕畔响起。自从一起钓鱼之后，雪兰雅已经开始更贴身的照顾凯文。恩……真的很贴身…… 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出现进展之后，黛西好像也有些刻意的避开凯文，并为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至于奈许丽斯，她在见识了凯文经过魔鬼训练的强大实力后，就不再充当雪兰雅的“保护骑士”。她现在正整天带着一群领地里的少年和少女乱跑，声称要建立一个地下组织，自己将成为大姐头。 “主人，昨天宾泰斯武技长说要放您一天假……那个……今天镇子里好像很热闹……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啊……”雪兰雅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边嘟囔着。现在这个卓尔女子，已经敢于向凯文提出自己的愿望。 “当然可以了！镇上一定很热闹，好像米高扬镇长还组织了一个小型的嘉年华。我带你一起去看看。”其实凯文这个人基本上就是一个滥好人，谬拉纳・德・阿尔塔尼昂上校那有些过于严厉的家教，使得凯文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要求。这一点，敏感而聪明雪兰雅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将凯文每次的答应，都当成对自己的宠爱。或者是她太聪明了，所以装作不知道。唉……女孩子的心思不好猜的…… 叫卖的商贩、盛装的游人，再加上五彩缤纷的装饰，已经将小镇衬托得热闹非凡。射箭比赛、角力、牲畜评比、姑娘小伙的歌舞，还有米高扬镇长请来的一个小马戏团，索尼克斯镇以及临近村庄的居民们还是第一次过这样一个富足而热闹的新年。他们自然对凯文这个代理领主充满了感激。因此，等到凯文和雪兰雅来到镇上的时候，所有的居民为这位年轻而可爱的代理领主和他的小情人献上了最热烈的祝福。 “他们站在屋顶在做什么？”好不容易摆脱掉周围人的祝福，雪兰雅指着一些站在屋顶，手拿旗帜的人问凯文。 “哦！按照惯例，元旦清晨应该上街看风向来占卜：刮南风，预兆风调雨顺，这一年会是平安而炎热；刮西风，有一个捕鱼和挤奶的丰收年；刮东风，水果将高产；刮北风，则是欠收年。可能是昨天饮酒过度，所以本来应该清晨做的事情，被挪到了上午。”凯文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阿尔塔尼昂大人！打扰您一下！”说话的是普拉斯，这个“小钱包”刚和路过的几个商队首领谈妥了关于明年葡萄酒的销售合作，这些商队还采购了不少领地里的牲畜。那些牲畜在鞑靼俘虏和人马的精心照料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明显长膘，于是那些长膘最显著的也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谈妥了生意的普拉斯心情很好，因此大方的表示自掏腰包邀请这些商人去卓尔精灵开办的温泉浴场去洗澡。现在他想邀请凯文一起去。凯文还没等回应，火枪手夏普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人！大人！我的研究终于有成果了！” 这个火枪手夏普平常很喜欢搞些关于火枪的小发明，一直渴望能创造一种划时代的武器，只是由于缺乏具体合适的场地和机会。矮人铁锤・兹奥和他族人的到来，让他感到机会终于来到了。他向凯文申请在守卫工作结束后，到铁锤・兹奥所设立的铁匠铺里去帮忙，以换取进行研究的机会。凯文考虑到他从囚犯变成城堡守卫者后一直表现不错，因此就推荐了他。 夏普气喘嘘嘘的把凯文领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大人！我的研究发明终于有了划时代的成果！”随着他用颤抖的双手掏出了三颗小东西，而他的嗓音也带有了哭腔。“诸神眷恋了我！我从没想到我能涌现出那么多灵感，我创造出了可能需要上百年或者好多代人才能创造的划时代产品！” 那三颗被夏普如珍宝一样捧着的小东西是三个造型奇怪的金属颗粒。夏普看着凯文不明就里的神情，急忙进行解释。“大人！您是一位优秀的射手，我听包里克先生讲，您使用线膛枪能在350码的距离上十发十中。可是您也知道为了保持线膛枪的精度，必须让圆形的弹丸紧贴枪管，弹丸造的比枪口略大一点。装填的时候，要用锤子才能敲进去。结果造成射速太低，一般一分钟只能打一发。而且变形的子弹远距离的精度也不好。” 凯文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所有使用线膛枪的射手。夏普举起了第一颗金属颗粒。“大人，您看！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发明！圆柱锥形长弹丸！” 夏普向凯文介绍这个圆柱锥形长弹丸。将长圆形子弹装人枪膛，用通条进行冲打后，由于它身材长，比球形弹更容易嵌入膛线，而且与枪膛有较大的接触面，故具有更好的密封药室和枪膛火药气体的性能。同时，由于子弹的头部较尖，飞行性能很好，因而在既定的距离上弹道也低伸得多，即弹丸的飞行路线对于敌人要危险得多，射程和精度有了很大提高。最重要的是，圆柱锥形长弹丸可以做的比枪口小一点，这就提高了射速。 “另外，我在枪膛底部螺帽的中央安上一根短而坚固的钢心杆，钢心杆伸入枪膛。弹丸则抵在钢心杆的钝头上面，而探条的冲打就把它压入膛线。这样弹丸在探条的冲打下向周围产生的扩张，精度更好！”说完，夏普又拿起了第二颗圆柱锥形长弹丸。 “做完前面的工作，我的脑海里又突然迸发出一个新的灵感。其实那个钢心杆根本不需要，只对子弹做改动就可以了。”夏普将弹丸翻了过来，让凯文看哪个弹丸的底部。“子弹的底部被掏空成圆锥形，用一个中空的碗状铁塞堵上。这样火药爆炸的力量把铁塞压入掏空部分，因而有效地使铅弹扩张。您再也不需要用木槌和通条击打子弹了。子弹同枪膛之间有足够的空隙，即使裹着浸油的纸筒也能顺利地装入枪膛。这对射速的提高作用多大啊！” 凯文这下明白了自己的属下好像是发明了可以被历史记录下来的东西，于是他好奇的看着夏普手里的第三颗圆柱锥形长弹丸。“那这个呢？你做了什么改进？” “其实碗状塞子有很大的缺点：它在弹丸射出枪口时常常脱离弹丸并且乱飞，这样会伤到自己侧前方的士兵。此外，它有时还翻转过来塞入弹丸，造成弹丸不规则的扩张，因而使它在飞行时离开瞄准线。经过我的研究，其实根本不用任何塞子也能使弹丸扩张，于是我就进行了第三次改进。”夏普又向凯文举起了第三颗子弹。“经过我对不带塞子子弹的研究，最后终于制造出这种圆柱形空心部分和很牢固壁层的新式子弹！” 夏普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他一把抓住凯文的手，“大人！您知道吗？只要对子弹做下小小的改动，任何线膛枪都不必再修改，就能拥有一个超乎一般人想象的可怕武器。我做过测试，射速和现有的滑膛燧发枪接近，杀伤距离却可达1000码，600码内可以保证对单个目标的精确命中。并且使用这种子弹的步枪威力相当巨大，在15码内可以连穿两张白杨木木板并深入第三张木板。” 拥有滑膛燧发枪的射速、精度和射程超过其五倍以上，这样的武器怎么能让人不心动。凯文立即想自己观察一下这三颗子弹，特别是最后一颗。就在这个时候，等在一旁的雪兰雅带着艾林齐队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 “大人！不好了！酒馆那里出怪事了！您得马上过去！”见到艾林齐队长满头大汗的来求救，凯文只得让夏普先把几颗子弹收好，自己处理完酒馆的事情，再到他的实验室找他。 随后，凯文带着雪兰雅跟艾林齐队长一起赶往沼泽女神酒馆。飞奔过狭窄的街道，沼泽女神酒馆出现在凯文眼前，同时出现在他眼前的还有一个划过一条抛物线，像布娃娃一样被从酒店里丢出的精灵战士希尔瓦斯・追逐者。酒店门口还站着惊恐的酒客和束手无策的民兵们。 第十八节 霸王餐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其实领地内的民兵队伍发展势头很好，并已经替代卓尔精灵们，开始担负起领地内的治安、巡逻任务。埃里克和卡尔牧师以及伍德・伍兹村长和艾林奇队长的共同努力和严格训练使得这支队伍初步有了正规部队的气势。用埃里克的话说：“已经拥有了上战场呐喊助威的资格。” 话虽这么说，考虑到埃里克曾经是伊比利亚重装长矛兵方阵的军官，而伊比利亚步兵方阵可是面对排炮轰击都屹立不动的坚强存在。100年前的罗克鲁瓦战役当中，伊比利亚步兵方阵硬抗法兰克斯名将孔代亲王步、骑、炮兵的联合打击。那些方阵兵靠自己的浴血奋战，在平地上竟然打出了只有要塞守军才能享受的光荣投降，即不缴械撤离的机会。因此埃里克的话，对于一个多月前还是乌合之众的民兵们已经是相当大的夸奖。 矮人铁锤・兹奥和他族人的到来，让这些民兵的武器装备大为改观。每个普通民兵都配备了长矛、短剑和皮甲，并且通过领地里的补贴，他们每个人也都自购了火枪。下一步，凯文打算领地经济更好一些后，让普通民兵都装备锁子甲，骨干成员都装备胸甲。 看到这支全方位得到提升的民兵队伍，竟然连酒馆纠纷都处理不了。凯文的心情实在不是很好。不过看到有一定实力的精灵战士希尔瓦斯・追逐者都被像布娃娃一样扔出来了。凯文意识到，制造纠纷的人可能不是那么好对付。 急切向知道酒馆里发生了什么的凯文，带着雪兰雅和艾林齐队长急忙走进了酒馆。只见酒馆老板唐德罗山维奇正一脸愁苦的看着自己店内的惨状。地上一摊摊的酒液中，漂浮着吃剩的肉类残骸。挂在酒馆壁炉附近的五十串香肠，只剩下还不到十串。酒店柜台旁边的那个装红葡萄酒的酒桶龙头没有关上，正在流尽最后的“血液”。 造成如古代诗人描写的战场，留下满目破坏和死亡景象的“罪魁祸首”正坐在酒店里，身边堆放着一大堆被喝空的酒瓶。因为刚才发生的暴力事件，现在整个酒馆里只剩这个“罪魁祸首”和老板两个人，其他的酒客和服务人员早已经跑到了店外。支持唐德罗山维奇没有跑出去的惟一原因就是他对自己酒店的挚爱。 这个可怜的老板正拿着一根烤肉的铁扦，摆出试图保卫自己酒店的架势。可是颤抖的双腿和苍白的面孔却暴露了他的胆怯，再说酒店的大厅里也没有多少值得他保卫的东西了。 看到凯文进来，唐德罗山维奇仿佛看到了救星。“大人！您可来了！我店里的东西都被吃光了！我所有的成品酒都被喝光了！如果造成这一切的人不赔偿我的损失，那么我可是破产了，完蛋了，被葬送了！” 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丝毫没有理会凯文等人的进来，她正埋头品尝着仅剩不多的一瓶红葡萄酒和一块火腿。她？没错！造成这一切的只是一个有着银色头发的美丽女子。她的那头秀发实在太美了，每个看到它的人都会忍不住想伸手碰碰它。不过这个女子明显已经喝醉了。清理掉酒瓶里最后一点残余，她终于满脸酡红地抬头望向凯文，并给了这个代理领主一个略带懒散的美丽微笑。 她闪银的秀发如瀑布般轻轻垂下，除了她象牙色的颈子上没戴那个日出之景圣徽外，她所穿的袍子让她看上去很像晨光之神洛山达的牧师。不过那身长袍并末遮掩住她那玲珑有致的女性曲线。而她的巧笑倩兮只有完美才足以形容，樱唇饱满红润，其上完美地长着小巧别致的鼻子和一双迷人的杏眼。她的眸子闪着阳光般的金辉，和银亮的发丝相映成趣。整体而言，她长得非常美丽。凯文认为，这位美女应该有来自精灵的祖先。 “唐德罗山维奇先生，您先别着急，你先告诉大人，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看到凯文对这个醉酒美女似乎很有兴趣，雪兰雅很有些吃味。她急忙用另一种方法吸引走了凯文的注意力。 “咣当”一声，可怜的唐德罗山维奇丢掉手中的铁扦，蹲在地上哭泣起来。在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和艾林齐队长帮忙解释下，凯文等人终于弄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天上午很早的时候，这个女子就来到了酒馆。她自称从远地而来，听说此地的葡萄酒很醇美，是专程来品尝。她点了菜汁煨小牛肉、羔羊里脊、鸡胸脯肉以及火腿和水果，另外起泡酒、白葡萄酒、红葡萄酒、酒渣蒸馏酒各两瓶。这些够四个大汉吃的菜肴，让大家以为她要请客。这样一个美丽女子本来就很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这下大家就更对她充满了好奇。 结果大家想象当中的客人没等来，却看到了这个女子风卷残云一样把所有的食物和酒都给消灭掉了。然后她就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再次要侍者上菜。其实异常能吃的女孩子，唐德罗山维奇也不是没见过。索尼克斯城堡的守卫，双手剑士娅莉・梅塔特隆就是例子。可酒馆老板很快就发现，这位女子能吃的程度远超过娅莉・梅塔特隆。 等到她第三次叫侍者的时候，她已经吃掉了八个大汉都吃不下的菜肴，她喝下的葡萄酒能醉倒六个大汉。害怕吃出人命的唐德罗山维奇试图阻止她继续吃下去。结果这个女子表示，自己刚有些开胃，坚持要侍者上酒菜。当她吃掉十五人份的酒菜之后，唐德罗山维奇终于受不了了。他拒绝了女子提出的继续加酒菜的要求，并提出要女子结账。结果那个已经喝得有些微醉的女子一耸肩，表示自己忘记带钱了，让唐德罗山维奇先为她赊账。 认为自己遭遇了一个霸王餐大胃王的酒馆老板自然不能答应，于是两边就起了冲突。一开始只是口头上，后来这名女子经受不起美酒的诱惑，自己动手去拿酒。因此，她和侍者以及几名似乎趁机占揩点小油的男子发生了肢体接触。 让人更感意外的是，这名女子体内蕴含着可怕的力量。阻拦的侍者被扒拉到一边，而试图揩油的男子都被扔出了酒馆，幸好没有人受什么伤。闻讯赶来的民兵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好几个试图阻止女子拿酒的民兵也都被“放”在了酒馆外。带队的艾林齐队长看到自己无法解决这个纠纷，又不舍得用兵刃加于这个美丽的女孩子。他就跑出去找帮手，结果在嘉年华现场见到了凯文。 在凯文赶过来之前，那个女子几乎将整个酒馆扫荡一空，醉酒的程度更加深了。自负勇力的精灵战士希尔瓦斯・追逐者正巧来酒馆喝酒，于是进行一次不成功的尝试，结果大家已经看到了。 酒馆老板的哭诉也吸引了那个女子的注意。她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迷离的眼神和不太协调的步伐，都说明了她已经醉得很厉害。她走到哭泣当中的酒馆老板跟前，竟然开始了劝解。“乖，不要哭。姐姐我真的是忘了带钱，放心！我一定不会赖账的！乖，不要哭了。” 看着一个似乎年纪只有20多岁的女孩子用哄小孩的办法去劝解一个37岁的中年男子，并且还自称姐姐。凯文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怎么感觉是另一个黛西姐姐啊！” 凯文几步上前，跟这名女子攀谈起来。 “嘿嘿……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这里的代理领主！你可是一个好人哦！”很有些醉意的银发女子，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凯文的鼻子，立刻让凯文涨红了脸。“对了，我叫泰妮丝。我真的好喜欢你们这里的酒！听说这些酒是在你的倡导下开始酿造的。为了表示我对你领地内葡萄酒的欣赏之情，我要送你一个礼物哦！” “轰隆！”还没等凯文做出回应，一声巨响就在镇子的东北方向响起，连酒馆都一阵颤动。随之而来就传来大人小孩的哭喊声、建筑物着火的噼啪声。 “怎么了？”凯文赶紧跑出了酒馆，只见一股浓烟正从镇子的东北方向升起，浓烟的根部可以看到火光的闪动。“所有人立即前去救火！艾林齐队长你去调查一下爆炸和起火的原因！” “不用了！我去就可以了！”泰妮丝不晓得什么时候来到了凯文的身后。感到奇怪的凯文刚想发问，泰妮丝突然间发出了光芒，银白色色泽的光芒。与此同时，泰妮丝的脸庞愈变愈长，曾经无比美丽的鼻子和双唇变成长着森森尖牙的大嘴。泰妮丝原本修长的手臂变得更长了，竟还长出了不少肌肉。那双小巧的玉手也扭曲变形，成了骇人的利爪。 很快，泰妮丝改成了四肢着地，并开始不断变大，而且背部似乎有东西在鼓动着。她的长袍不见了，但她目前也不需要任何衣物蔽体。泰妮丝背上不停鼓动的部份成为两个**，并忽然爆了开来，伸展出一对蝙蝠般的翅膀。几分钟后，变身过程完成了。 原来是葛妮丝的这个生物，现在巨大吓人，现在的形象看起来完全跟人类没有联系，让凯文目瞪口呆，因为这是一条五十多尺长的巨龙！ 第十九节 礼物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巨龙天生所具有的龙威，让整个小镇陷入了一片混乱。光是看到那颗高出屋顶的硕大龙头就足以让镇子里的人们破胆了，一阵哭喊和奔逃的声音随着巨龙的出现响起。相比之下，倒是巨龙旁边的人们安静得多，因为他们大多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些人甚至已经失去了知觉。 凯文独自勇敢的站在巨龙面前，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种尊贵和强大的存在。这只龙非常高大，全身满是光泽。除了那对灿烂如阳光般的金色眸子外，闪着一身耀眼的银。她与当初凯文所看到的那条白龙相比，显得庄严而优雅。那条白龙给凯文的回忆更多的是一只野兽，而这条巨龙才真正体现了龙族作为身体、力量、魔法和智慧的最优秀存在。 凯文能够敢于直视她，一方面是这段时间以来的超强特训，极大的锻炼了凯文的意志。另一方面是凯文已经看清了巨龙头上的银色碟状物。“这是银龙，也就是你精灵表亲口中的护盾龙。她是善龙。”凯文低声安抚着躲在自己身后的雪兰雅。 银龙看着这个勇敢的年轻人笑了。说实话，龙即使笑起来，也十分骇人。凯文曾经在书中看过，龙的笑容就像狐狸准备把鸡吞掉前的冷笑。 随后，银龙张开双翼，立刻展现她美丽之外的巨大力量。随着双翼的摆动，一阵强风吹起，让凯文无法直视。巨大翅膀拍击空气的声音响起，当凯文终于能睁开眼睛，银龙就已盘旋而上、直入天际。 银龙飞到火灾的上空，盘旋观察了片刻。然后她急促的吸气，吐出冰雾熄灭了熊熊燃烧的火焰，让那些本来着火的建筑物，蒙上了一层冰霜。完成这一切的银龙，一个优雅而敏捷的盘旋，又降落到凯文的面前。 强风再次吹起，当凯文再次睁开眼睛，银龙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凯文。 “年轻凡人，你的勇气让我欣赏，你的美酒让我沉醉。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银龙的声音和她巨大的身躯相比，显得低沉又悦耳动听。银龙举起一只巨爪，一把做工异常精美，闪烁着魔法光辉的线膛燧发枪凭空出现在凯文面前。与这把步枪相比，凯文原来那把贝克式线膛枪简直就是一把小孩的玩具。 凯文兴奋地把玩着这把精美武器，巨龙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是一把魔法武器，某个邪恶的巫妖想谋夺我的财宝，所以为他的护卫制造了这把线膛枪。现在巫妖与他的护卫已经随着他们的贪婪坠入地狱，这支线膛枪却成为我的收藏。它上面恒定了克敌先机魔法，你现在拥有了1000码外取敌性命的机会。好了，你的美酒着实醇美，我要回家睡觉了。”说完，银龙头也不回地向东北方向飞走了。 一些葡萄酒竟然换来了价值数十万金路易的准神器，凯文惊讶得半天都合不上嘴。直到周围的人从银龙的震撼当中恢复过来，凯文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调查爆炸上去。 过了一会，一些民兵护送着受伤不轻的铁锤・兹奥来到了凯文的跟前。这个粗壮的矮人最钟爱的大胡子已经消失了一半，脸上也有好几处烧伤。他一看凯文，就痛苦地低下头。 “可怜的夏普出事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地面上是一个黝黑的大坑，银龙冰雾所制造的冰霜还没有完全消逝，这就是夏普实验室的遗迹。夏普和他的实验室都已经彻底消失，距离大坑最近的房屋有50码，但也被爆炸和火焰所摧毁。 凯文站在这个大坑旁边，听铁锤・兹奥讲述事情的经过。 “夏普是个很好的小伙子，每天都来我店里义务帮忙，只希望能获得研究火枪的机会。因此我就帮他建立了这个实验室，没想到竟然害死了他。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夏普非常高兴，说是他关于的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还得到了您的欣赏，自己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了。夏普还说最近他还取得了另一项进展，用硝酸和硫酸处理甘油，能得到一种黄色的油状透明液体。这种液体具有巨大的爆炸威力，应该能在军事上起到大的作用，它和他研究出来的子弹一定能帮助您建功立业。” 根据黛西和帕留柳两位法师的判断，夏普很有可能是在试验这种他新发明的液体炸药时，发生了意外。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液体啊！竟然能制造出这么可怕的爆炸？我一定要记下来，要求法师协会禁止进行此类试验，避免其他人重蹈覆辙。”帕留柳一边说着一边用笔记着什么。 凯文端起银龙送的那把线膛枪，夏普那快乐的神情仿佛浮现在眼前。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吗？简单对子弹的改进，就能达到一件价值几十万金路易的准神器效果，并且还能大批量使用。诸神为什么在给他那么多灵感之后，又将其收走？是不是他的发明太具有威力，而不适合这个时代？” 现在夏普的所有研究成果已经随着爆炸而灰飞烟灭，而拥有了魔法步枪的凯文也没有委托别人继续研究的动力。毕竟“只有你掌握的优势才是优势。” 当天午夜，哈布斯堡王国，安帕省，洛尔维纳镇。 阿里亚克・霍因海法因茨・冯・迪特历士上尉突然感到很烦躁。自从哈布斯堡王国从法兰克斯王国里收回了安帕省之后，他就开始负责这个镇子的防务了。交接防务的时候，法兰克斯的一位龙骑兵上尉凯斯特・罗斯德尔，曾经告诉迪特历士上尉，说幽暗地域里的卓尔精灵很可能将经由黑森林对地面进行大规模的入侵。 为此，迪特历士上尉专门写了一个报告，将罗斯德尔上尉所提供的情况，上报给了军团，结果军团方面表示，入侵信息是法兰克斯为破坏安帕省稳定局面而编造出来的。另外还斥责了迪特历士上尉，说他太容易幼稚。 “既然睡不着，那我还是去散散步顺便查查岗。”想到这里，上尉穿上了他那套祖传的铭文重甲，走出了他的卧室。 第二十节 口令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今天晚上的月亮躲在了云层的后面，迪特历士上尉提着一盏油灯从卧室走向哨塔。这个夜晚太静了，静到迪特历士上尉仿佛都能听到灯芯的燃烧声。 “口令！”哨塔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断喝。 “燧石！回令！”迪特历士上尉将油灯举到自己脸跟前，好让哨兵看清自己。 “火门！”哨兵在说出回令的同时，也看清了自己的长官。熟悉面孔带来的安心，让这名哨兵重新背起自己的步枪。 “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迪特历士上尉拍了拍哨兵的肩头，以示对这名士兵高度警惕的鼓励。 “报告长官！目前没有！”哨兵迟疑了一下，“其实今晚上太黑了。就算发生什么我也看不到。要是我能跟连里的新兵坦尼斯那样是个半精灵就好了，他好像有夜视能力，晚上总能看清楚。” “咱们连就那么一个半精灵，总不能让他晚上总站岗吧？现在国内关于禁止歧视混血人种的呼声多高啊！”迪特历士上尉站在哨塔上尽力远眺，结果除了镇子里的一些灯光和围墙上的民兵外什么也看不到。上尉只得放弃了努力，对哨兵嘱咐了几句之后，离开了哨塔。 迪特历士上尉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呜呜”的响声。仿佛是有人想喊什么，却被强行捂住了嘴。随着“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达可！？”迪特历士上尉急忙喊起哨兵的名字，哨塔上却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报告长官！目前没有！”声音从上尉身后传来，但说话的却不是达可。虽然这两句是达可刚才说的，声音也很相似，但上尉知道，说话的肯定不是可怜的达可。 迪特历士上尉惊讶的回过头来，并将手伸向腰间那把魔法短戟。然而敌人早已来到他的身后，现在反应肯定是来不及的。就在上尉回过身的同时，一把细剑刺向了他。细剑的主人拥有红色的眼眸、黝黑的皮肤和灰白色的头发。 “卓尔精灵！”迪特历士上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细剑刺向自己。 虽然是细剑，但是由精金打造、附有魔法的卓尔武器，也不是普通钢铁铠甲所能抵挡的，更何况那个卓尔男子瞄准的是上尉铠甲的缝隙。 “啪！”上尉手里的油灯，摔在了地上。可偷袭者那一脸阴险而残忍的微笑，却突然变成了惊愕。就在剑尖解除到铠甲缝隙的一瞬间，。被偷袭者的铠甲突然闪动了魔法的波纹，将本应该刺入缝隙的细剑偏移到了一边。 一声惨叫响起，快速飞舞过来的短戟将卓尔精灵的惊愕表情以及承载这份表情的面部肌肉一起扫到了地上。 迪特历士上尉将短戟的刃部狠狠楔入了那个倒地卓尔精灵的脑袋，终于止住了他的惨叫。完成杀戮的上尉，用脚踩住卓尔精灵的尸体，抓住戟柄左右晃动，试图拔出短戟。短戟的晃动，使得卓尔尸体产生了骇人的痉挛。 “嘭”的一声，上尉终于拔出了自己的短戟。他摸了摸自己那身刚救了自己一命的祖传的铭文重甲，随后急速跑上了哨塔。哨兵已经倒在了地上，燧发枪也被丢在一边。 “呯！”上尉几步跑过去捡起了燧发枪，朝天开了一枪。随后上尉敲响了警钟，“敌袭！敌袭！” 清脆的枪声和响亮的警钟声，划破了夜空，也惊醒了沉睡当中的人们。与此同时，枪声和绝望的惨叫也开始在镇子围墙上响起。不晓得什么时候，一些熊地精已经跃上了围墙，正在与值班的民兵在激烈的战斗。 “轰！”镇子的大门随着爆炸，在一片火光当中轰然倒地。手持各种武器的地精、大地精、兽人和灰矮人冲进了镇子。他们都是卓尔精灵的奴兵，在他们身后，是督战兼充当预备队的卓尔精灵们。这支毁灭的力量所到之处，那些刚刚被惊醒、出来一看究竟的镇民被豪不留情的砍倒。而那些感到不好，没有走出家门的镇民，或者看到了破门而入的利刃，或被发现自己的房屋被扔进来的火把点燃。 惟一形成有效抵抗的就是迪特历士上尉的那个步兵连。当枪声、警钟响起，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们就已经冲出了营房。他们虽然衣冠不整，但手中都握着武器。发完警报的迪特历士上尉也加入了其中，只不过将短戟拧上了一根戟柄，将其变成了一把长戟。 只不过那些卓尔潜入者的十多只手弩，早已经等待着这些步兵。随着短镖的飞出，立刻有十多名士兵成为了尸体。遭受打击的哈布斯堡士兵实际上表现得相当的好。卓尔第二轮短镖刚刚飞出，士兵们就已经在迪特历士上尉的组织下，排成了横队。 “射击！”随着上尉的一声号令，哈布斯堡人的排枪响起。那些卓尔潜入者在丢下一具尸体后，悄然撤下去了。已经有奴兵充当炮灰，这些狡猾的卓尔精灵自然不肯流下来和军队硬碰硬。 “敲起鼓！吹响横笛！弟兄们！让我们杀出去！”在驱散卓尔潜入者之后，迪特历士上尉挥舞着长戟，带着部下冲出了营门。正在镇子里制造流血和屠杀的地精和兽人们，立刻接收到了士兵们的愤怒和复仇。士兵们的三轮齐射，首先打垮了20多名试图发动反冲击的兽人。随后，这些士兵又用刺刀冲击逼退了一小队地精，将那些地精逼回了城门跟前。 “弟兄们！再加把劲啊！将入侵者赶出围墙！”上尉的话音刚落，他就和他的部下们一起陷入了一团浓重的黑暗当中。这团黑暗是如此深幽，连士兵打着的火把都无法穿透。 “别慌张！这是那些黑皮的法术，大家慢慢退回去！”虽然看不到东西，迪特历士上尉却一点没有惊慌，反而去安慰自己的部下。可惜他得到的回应却是一阵可怕的吼叫和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还有一些液体和固体都撞上尉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趁着那份黑暗对连队发动了突袭。 等到迪特历士上尉退出黑暗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有机会退出黑暗的士兵只有20多名，其余70多名士兵仍留在黑暗当中，黑暗中的杀戮和惨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救救我！”一名士兵刚要跑出黑暗就被一只粗大的手臂拽回了黑暗。随后就是惨叫声响起，鲜血被飞溅出来。 “活着的人向‘白龙’客栈撤退！它位于镇子的另一侧，还没有被袭击者波及。那里还有一些资深的冒险者！应该能抵挡一阵！快！快！”自己的连一转眼间就损失掉却什么也做不了的迪特历士上尉，只得命令剩余的士兵撤退，而他留在最后面断后。 上尉快速的跑在镇子里由石头铺成的路面上，那些在黑暗里袭击他部下的东西中的一只似乎也追了出来。随着对杀戮场的远离，迪特历士上尉能听清身后追赶他的脚步声了。不！准确地说，上尉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了蹄声，只不过这蹄声不知何故被变化扭曲。曾经外出冒过险的上尉经过仔细聆听，辨认出这是两蹄生物的脚步声，而不是比较正常的四蹄动物。 突然这个蹄声变得急促而且越来越近。上尉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去面对追赶者。在他身后，剩余的20多名士兵没有发现自己长官的自我牺牲，他们越跑越远了。 深色、卷曲的毛发覆盖着它8尺多高的躯体，长满整个头部和背部的大半，其余的部份则满布细细的茸毛。但是这些毛发完全没有掩藏住它壮硕的肌肉。它的鼻子短而宽，头颅的两旁是闪烁着微光的一对黑檀色犄角，向着上方弯曲延伸，戴有钢制角套的角尖几乎在头顶上碰到了一起。它的长须被杂乱地编织在一起，拙劣地模仿了最新的矮人“须”型。一柄巨大、满是锯齿的巨剑悬挂在它的身侧。 在这野兽微笑着抽出武器时，从所露出的牙齿来判断，它应该习于大啖生肉，而非细嚼青草。而且要不是它的眼中闪烁着邪恶的智慧之光，否则就跟牛眼无异。握剑的手指也比人类的更粗也更钝，尖端还长着指甲……呃，是爪子。 “牛头人！”上尉终于知道是什么毁灭了他的连队，也明白了他将面对多么可怕的敌人。为了和牛头人的战斗当中占据优势，上尉主动撤到了旁边一个斜坡的地下。这样牛头人面朝下坡的方向，让它有些头重脚轻，攻击和冲锋能力都大大折扣。 做好准备的上尉将长戟平端，戟尖指向了牛头人。“来吧！畜生！让我为我的连队报仇！”上尉的决战架势没有吓住这头可怕的怪物。它一边打着响鼻一边低下了那颗硕大的头颅，然后将长角对准了上尉。 随着一声嚎叫，牛头人的冲锋开始了。 第二十一节 世仇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一声狂暴、原始的怒吼，蹄声震动大地，牛头人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了它眼前的这个哈布斯堡军官。用自己锋利的双角将对手刺穿，挑在头上甩来甩去。这样的事情这个牛头人已经记不清做过多少次，因此它不介意再做一次。即使没有刺中，冲锋也能让牛头人冲到对手的跟前，到时候就是那把巨剑的事情了。 “吾将用汝等之头骨，铺就通往荣耀之路！”在这个牛头人的心目中，上尉已经成为他白骨神龛的一部分原料。那种可怕的白骨神龛则是供奉给牛头人神祗“角魔”。 当牛头人低下头准备冲锋的时候，迪特历士上尉握紧了手中的长戟，戟尖直指牛头人两角当中的头盖骨。随着那声嚎叫，牛头人以极高的速度撞向了上尉，上尉也猛地向前刺出了手中的长戟。 戟尖准确的戳中了牛头人的头盖骨。为了适应冲撞和作为对它们不能戴头盔的一种补偿，牛头人的头盖骨进化得非常坚固，丝毫不比钢制的头盔逊色。一般的武器通常只是在上面滑过去，但是迪特历士上尉手中的长戟由精金打造，并附着锐锋魔法。更别说上尉的猛刺和牛头人的冲劲让这一击有了双倍的威力。 戟尖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像钉子穿透松软的杉木板那样轻松地楔入了牛头人的头骨。于是魔法长戟的戟尖终结了牛头人的想法。没办法，被将近一尺长的戟尖刺入脑袋，再强悍的牛头人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想法。 牛头人虽然死去，但巨大的惯性仍然带动着它沉重的身体向前移动。这股强大的力量将紧握长戟的迪特历士上尉向后推了好几码，手也被戟柄磨得生疼。 替自己部下报了仇的上尉，一脚踩住牛头人的尸体，尽力拔出了自己的长戟。“精金长戟哪都很好，就是有时候镶得太深了。” 当上尉重新抬起头来，发现“有时候镶得太深”这点已经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就在他努力拔出长戟的时候，十个牛头人已经将他包围。这些同样拥有硕大华美的双角、身披粗厚的毛发的牛头人，身材比刚才那只被杀死的牛头人略小一些，但也都在7尺以上。一身壮硕的肌肉和一把沾满鲜血的大号双刃斧是它们之间的共同点。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眼见自己陷入绝境的迪特历士端起了手中的长戟。他只希望自己在死前，能多杀掉几个牛头人。但是已经将上尉包围的牛头人却没有发动进攻，它们只是将上尉围住。上尉从它们不停地打着响鼻和变换握斧姿势看出，其实牛头人非常渴望发动攻击。 是什么制止了它们冲上来杀死自己？上尉很快就见到了答案。一队手持死亡长枪的卓尔蜥蜴骑兵出现在了牛头人的身后。这些卓尔骑兵都身穿精美的铠甲，黑色斗篷上时显眼的紫色和红色纹路。这是一些卓尔贵族家族的精锐骑兵，为首的那个卓尔精灵身材匀称，沉稳而内敛。 这个卓尔首领来到上尉跟前，目光扫了一下地上那只牛头人的尸体。从黑暗当中一个卓尔男子现出身影，跟这个首领低声说了一些什么。随后，这个卓尔首领施展了浮空术，从自己的蜥蜴上降到了地面。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迪特历士上尉，用一口流利的法兰克斯语说道，“一击就杀死了我埃林纳赫尔家族牛头人战士的队长。你应该是一个值得我离开蜥蜴，站到地面上一战的对手。” 说完，这个卓尔精灵就拔出了长剑，并用一个优雅的动作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被众多牛头人包围都没让迪特历士上尉感到如此恐怖。这个对手内敛而危险，每一个动作仿佛都经过计算，连每一次迈步的力道和幅度都那么恰到好处。本能告诉迪特历士，挑战这样一个对手是很可怕的事情，甚至比死亡本身还可怕。 尽管如此，上尉还是勇敢地迎上前去。“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较量较量！”他平端长戟，语带挑衅。 长戟厉声破空，卓尔首领举起剑相迎，两只武器交击，发出金属的碰撞声。紧接着，迪特历士上尉的第二下攻击被挡住了，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攻击也无功而返。因为攻击太过用力，上尉显得有些疲劳，他后退了一下，试图来开彼此间的距离来发挥长戟的优势。 卓尔首领露出了一丝嘲弄的微笑，他跨步上前对上尉发动了攻击。一阵刀光剑影，迪特历士上尉的一记挡格慢了一拍，卓尔长剑顿时咬穿他腋下的魔法铠甲。上尉痛苦地喊了一声，鲜血流淌到军服之上，他捂向伤口的左手也被炽热的血液浸成鲜红。 “哈布斯堡万岁！”上尉高声怒吼，双手紧紧握住长戟，使尽全身力气发动了雷霆万钧的一击。 金属交击的清越声打破了血腥和硝烟满部的沉重空气，长戟被猛地荡开，剑光闪动。迪特历士上尉沉默着跪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鲜血从他指缝间汹涌而出,将他的憎恨、诅咒、悲鸣，一起堵塞在喉管之中。 “加尔扎德武技长大人！”一个卓尔士兵快步跑到了胜利者跟前，“那些逃跑的士兵已经躲进了一家酒馆，酒馆里还有十多名冒险者和二十多名民兵。我们的攻击暂时受阻，主母大人命令您立即前去支援。” 加尔扎德，埃林纳赫尔家族的武技长，再次施展浮空术回到了蜥蜴的背上。“一百年了，我都没有遇到能和那个骑兵少校相提并论的对手。人类真是一种不长进的动物。”随后他就带着那队蜥蜴骑兵快速地离开，去制造新的杀戮。 阿里亚克・霍因海法因茨・冯・迪特历士上尉面朝下倒卧在地上，一只手臂朝外伸出，试图去拾回自己的长戟，但死亡止住了他剩余的动作。属于他的战斗已经结束，而属于其他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一周后，索尼克斯城堡旁边的一块荒地，这里已经被设立成一块陵园。陵园里面安葬着凯文管理这片领地之后，为领地建设而付出生命的人们。 三名因为矿难而丧生的狗头人，一名在森林放牧时因遭遇猛兽袭击而身亡的鞑靼人，以及因为实验而遇难的夏普。 现在凯文就站在夏普的墓碑前，雪兰雅、包里克还有卡尔牧师站在他身后。墓碑上面写着“纪念献身科学的甘油夏普”。这是凯文惟一想到的帮夏普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办法了。 “今天，有个叫布雷・加西亚的牧师来到了我们的领地，希望能获得在领地里传教的权力。”牧师卡尔站在凯文的身后。“他是吾神之友哭泣之神（注1）的从者。他的到来能很好地帮助我们领地内的居民。因为他们都很擅长调制药剂，并且热衷于免费行医。” 凯文点了点头，“那就让他在领地里传教。”凯文一回头，发现卡尔・法兰海特牧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啊？卡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哭泣之神的教义是帮助世界上所有的伤者，而为他人承担苦难是最神圣的举动。所以许多人都误解这位哭泣之神的教义，更有甚者还嘲弄他的教义。轻视弱者的人多半认为哭泣之神的信徒都是一群无谋的弱者，一些残暴的领主和无赖更是如此。 但其实这位神祗的教义当中也有为了正确的信念而死是光荣的事，以及应当挺身而出抵抗暴君，并阻止一切不义暴行的内容。根据我对一些违**籍的研究，历史上相当一部分的起义都是由这个教派的牧师所策动的。而且据说，当他们的教派遇到残暴的领主时，并不试图感化他，而是派出战斗技巧最好的牧师去干掉他…… 凯文你还确定要接受这样一位牧师吗？” “为什么不？这位牧师的到来能很好地提高领地里居民的健康水平。那些远离故土的鞑靼俘虏也需要新的信仰和精神寄托。至于这位牧师带来的负面影响……你看我有成为残暴领主的潜质吗？相反，这样一个牧师的存在反而更能彰显我一个好领主的身份。”凯文挥挥手表示自己的不在乎。 “还有，一直来我都是满被动的，没有主动做过什么。从现在起，我应该试着做一些改变了。”凯文蹲在了夏普的墓碑前。“关于来自幽暗地域的卓尔精灵突袭洛尔维纳镇的新闻，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现在又非常不好的预感，那次袭击很可能是一次大范围袭击的序幕。咱们领地里那些卓尔朋友很可能成为那些卓尔精灵袭击的重要目标。以我们领地里目前的防御力量，根本不能有效保护我们的卓尔朋友。” 凯文站了起来，眼睛望向了远方。“所以我决定立刻增加我们领地里的防卫力量。卡尔你去召集领地里所有有冒险经验的人。我组织一个冒险队伍，去寻找那条送给我魔法火枪的银龙，争取让她在领地里安家。” 注1，哭泣之神，受难之神伊尔马特的别称。圣徽：被红绳绑住的苍白双手。他与晨光之神洛山达是同盟 第二十二节 附近有龙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一枚可爱的银利弗尔被抛到空中，然后掉落到精灵诗人奥萨维尔・梅因沃林的手中。 “我听说这附近有个龙**，而且有人进去过。你知道吗？” 诗人对面的咖啡店吧台黑人杰里米・马休，根本没去看那枚银币，自顾自的擦着手中的咖啡杯。他来自兽人大陆，那是一片与伊利布大陆隔海相望的炎热大陆。其实那片大陆的真实名字叫阿利加大陆，在那里生活的也不都是兽人。只是在靠近伊利布大陆的那一侧海岸有很多强悍的兽人部落，当初航行到此的水手才给那片大陆起名为兽人大陆。 爱好艺术与旅行的精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中的抛动物也变成了一枚诱人的金路易。杰里米・马休一把接住了这枚金币，指了指旁边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那个已经续了很多杯咖啡的家伙自称到过龙**。”然后这个高大壮实的黑人就又低头擦拭他的咖啡杯了。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精灵诗人坐到了这个男子的对面，又是一枚诱人的金路易在精灵诗人的手中被来回抛动。 “梅赛德斯・本茨，宝物猎人，擅长脱逃和发现陷阱。想雇佣我的话，一天3个银利弗尔，任务酬金另算。想听我讲故事的话，那就让那个黑大个给我上吃的。”被访者颓废地盯着自己快要见底的咖啡杯，金币在空中的舞动仿佛很难吸引他。“请原谅我的直接和冷淡，太多的危险磨光了我的礼貌和耐心。” “没问题！马休先生，给这位本茨先生上一份套餐。”奥萨维尔一边抛动着金路易开始发问。“听说您去过龙**？” “三次潜入龙**，三次全身而退。”一开始讲自己的冒险经历，梅赛德斯・本茨立刻提起了精神。“第一次潜入的时候，巨龙没在家，我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金币和财宝。可惜还没等我动手，巨龙就回来了。如果不是我幸运的找到了一条通向龙**外面，只能供一人出入的密道。我就不能在这里给你讲故事了。第二次，我从那个密道潜入，巨龙正在睡觉，我本想拿点什么东西。结果巨龙异常警觉，我刚靠近那些财宝，巨龙就醒了！我顺着进入的密道往外逃，在巨龙施展法术让密道坍塌前的最后一刻我逃出了出来。第三次……” “为什么我口袋里的金路易消失了？而在你手里被抛来抛去的那枚金路易，让我那么眼熟？”端着餐食过来的黑人吧台气势汹汹地打断了本茨的讲述。 面对拥有出神入化的咖啡技巧，以及对待客人态度粗暴而著称的高大黑人，精灵诗人奥萨维尔・梅因沃林急忙奉上了自己的解释。“哎呀！你不知道有时候金路易是会自己飞走的吗？再说我觉得金路易都长得很像哦！” “哼！金币会自己飞走？你最好用什么可靠的东西验证你的胡话。”杰里米・马休扬了扬自己粗大的拳头，其实咖啡店吧台只是兼职，他的正职是名武僧。“如果能验证，我就自认倒霉，否则你就得和这位朋友聊天了！” 眼看奥萨维尔・梅因沃林无法解答杰里米・马休的问题，即将和这名黑人武僧的拳头聊天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来：“南方有虫，名青蚨。取其子，母即飞来，不以远近。虽潜取其子，母必知处。以母血涂钱八十一文，以子血涂钱八十一文，每市物，或先用母钱，或先用子钱，皆复飞归，轮转无已。” 随着话音，一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年轻人走到了三个人跟前。“这是东方一个强大国度里一本叫《淮南子》的书所记载的。钱币确实能自己飞走。” 鉴于自己已经把大话扔在那里了，杰里米・马休虽然感到自己吃了哑巴亏，但还是停止了对精灵诗人的逼问。他将套餐摔在了桌面上，狠狠地瞪了这三个人几眼后离开了。 帮精灵诗人奥萨维尔・梅因沃林解完围的黑发年轻人，坐到了梅因沃林和宝物猎人梅赛德斯・本茨的跟前。“两位先生，你们好。我叫龙祥，是一名秘术师。我的先祖是东方某个崇拜神龙的贵族世家，据说那个世家是神龙的子孙，故以龙为姓。我们家族的人对于龙类的信息都非常感兴趣，同时还是善龙之王（注1）的信徒。这次我也是听说了附近有龙**的传闻，因此前来寻访，没想到这里同样有对巨龙感兴趣的人啊。” 精灵诗人摆了摆手，“其实真正感兴趣的人不是我，而是那边的几位朋友。”随着诗人的指示，宝物猎人梅赛德斯・本茨和秘术师龙祥看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两男一女。 两名男子就是我们的主角凯文和他的侍从包里克军士，那名女子就是卓尔女孩雪兰雅。根据来自拿破里昂尼亲王阵营、“沼泽女神”酒馆以及“毛脚燕”商会的多方面情报。这次卓尔精灵对地面的突袭范围不是很广，目前只有博兰尼亚王国、霍亨索伦王国和哈布斯堡王国遭到了不同规模的突袭。袭击规模也不是很大，根据初步汇总估计，这次袭击的卓尔精灵即使算上奴兵也就一万人左右。也就是说，这次突袭最多是两、三个卓尔城市，十来个卓尔贵族家族的联合行动。 这样的范围和规模和一百年前那次相比小太多了。当年伊利布大陆上所有的国家都受到了袭击。幽暗地域里所有的20座卓尔城市，100多个卓尔贵族家庭，动员了数以十万计的突袭兵力。那次战争的惨烈，到现在人类诸国都记忆犹新，并且一直注意防范。 因此这次突袭，卓尔精灵只是在前期大意的哈布斯堡和国内混乱的博兰尼亚取得了进展，而在霍亨索伦王国的有效防御前撞了个头破血流。早期吃了一些苦头的哈布斯堡也逐渐集结起力量，正计划对入侵到地表的卓尔精灵进行反攻。 目前已知从黑森林里来到地面的那股卓尔精灵势力最大，算上奴兵大约有4000人。为此，哈布斯堡已经动员了大约5万的兵力和大量的冒险者，准备去对付那股卓尔精灵。 根据以上情况，当凯文召开会议进行讨论时，不少人均认为领地受到袭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可凯文却很担心，有某个卓尔贵族家族会为了取悦那个讨厌的罗丝女神，而冒着风险对领地里的善良卓尔精灵发动突袭。最后，凯文还是决定去寻找银龙。 为了不削弱领地里的防御力量，凯文这次只带着包里克和雪兰雅去寻找银龙。精灵诗人奥萨维尔・梅因沃林就是凯文从“沼泽女神”酒馆雇佣到的向导。 这个爱好艺术与旅行的精灵，精通美术、音乐和诗歌。他毕生目标是走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创作出不朽的艺术作品，并绘制一幅最精确的大陆地图。在他的引导下，凯文一行来到了位于法兰克斯东北部的默兹省。有信息显示在该省的罗林市附近的高山上生活着一条巨龙。于是一行四人，在卓尔精灵发动对地面突袭的13天之后，来到了罗林市里作为情报和任务集散地的“桑托斯”咖啡店。至于为什么作为情报和任务集散地竟然是咖啡店，而不是像其他地方那样是酒馆，凯文一时间也没想明白。 现在所有人都坐在了一起，听宝物猎人梅赛德斯・本茨继续讲他的冒险经过。 “第三次，我其实进入的不是巨龙巢**，而是一个献给五色神龙（注2）的神龛。毕竟没有什么龙愿意让五色神龙那贪婪的眼睛总是注视着他们巢**中的宝藏……” “等等！献给五色神龙的神龛？”凯文打断了梅赛德斯・本茨的讲述。“一头银龙怎么可能会供奉恶龙之神呢？” “啊？原来你们要找银龙啊！我说的是红龙啊！”宝物猎人梅赛德斯・本茨无情地指出了他和凯文等人所闹的误会。“银龙的巢**，我还真不知道在哪。但是如果你们想要一个擅长发现陷阱的游荡者，那么我将非常乐意加入。” “难道就真没人知道银龙的巢**在哪吗？”凯文就只能仰天长叹了。 “我正巧知道银龙的巢**在哪里，如果您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一个身穿精制皮甲、外表精明干练的男子走到了众人的跟前。“我叫弗兰克・加里森，是一名游荡剑客。只是不知道你找银龙出于什么想法啊？” 凯文刚想回话，咖啡店外一阵喧闹，紧接着一位少尉带着一队士兵闯进了咖啡店。 “所有人都不许乱动！根据线报，一名伤害了贵族子弟的男子就在这个咖啡店！根据命令，我将逮捕那个伤害贵族的男子。”为首的少尉向咖啡店里的顾客喊道。“一会受害人就会来到，到时候将由他进行指认。” 注1，善龙之王，善龙之神巴哈姆特的别称。徽章：星辰与星云 注2，五色神龙，恶龙之神提亚玛特的别称。徽章：五头龙 第二十三节 从男爵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维持秩序的少尉？这个场景好眼熟啊！”凯文对于这一幕突然有一些似曾相识。仅仅半年多前，自己还只是一个少尉。如果当初没管那个闲事，现在的凯文可能刚刚拆下裤子上红线。结果现在凯文已经成为了一名上尉并且是一个副男爵领的代理领主。代价是他被卷进了战争与阴谋，以往的平静生活也被彻底打破。 想到这里，凯文不禁问自己一个已经被问了很久的问题：“我什么时候才能在一定范围内掌握自己的人生轨迹，而不是成为随波逐流的看客？” 答案是什么？凯文目前还不知道。 凯文还在这里继续思考，那边的游荡剑客弗兰克・加里森的神情却有些不自然了。就在他正试图潜下身形，打算走向咖啡店后门的时候，那名少尉又下达了一道命令。 “萨布・兰卡下士，你去拦住那位先生。”一名精干的青年士官，立刻带着两名士兵堵住了游荡剑客的去路。弗兰克一看暂时无法脱身，立刻就恢复成刚才的优雅仪态。这个被围困住的游荡剑客用一脸责怪的表情望向了咖啡店的黑人吧台。 感到自己应该维护咖啡馆秩序和顾客安全的黑人吧台杰里米・马休，走到少尉跟前。“少尉先生！请您不要打扰我的顾客。“桑托斯”咖啡店可是罗林子爵和默兹伯爵的共同产业。” 对于杰里米的抗议，少尉表现的很无奈。“我也知道这个咖啡店是罗林子爵和默兹伯爵的共同产业。但是发出指控的是处于正这两位大人保护下的一位贵族子弟。” 随后，那名少尉走到了弗兰克跟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弗兰克。“这位先生，您的体貌特征跟那名贵族子弟举报的嫌疑人很相似，所以您一定不能离开。那名贵族子弟马上就要到了，即使您也有急事，估计不会耽误您多长时间。” 仿佛是为了验证少尉的估计，咖啡店门口又是一阵喧闹。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进入了咖啡店。打头的是一名身穿深蓝色燕尾跟班制服的中年人类男子，几名佣兵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贵族模样和一个法师模样的两个人随后走进了咖啡店。 其中那名贵族打扮的男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凯文的目光。一身质地优良的紫色鸠斯特科尔外套、洁白的真丝衣领，再加上头上的假发和脸上经过精心修剪的八字山羊胡，以及手指上的钻石戒指。 “啊？这不是老相识，亲爱的盖茨・德・文道斯少爷吗？比尔・德・文道斯男爵的长子，文道斯家族的继承人。他怎么来到这里了？”凯文不禁一阵好奇。 现在盖茨少爷那张扑满香粉小脸上有了一些青紫的痕迹，那是几处新鲜而又明显的软组织挫伤和灰尘。似乎有人做到了当初半兽人梭克想做而没做成的事情，让他的面部和别人的拳脚以及地面发生“激烈”和“亲密”的接触。 “我是盖茨・德・文道斯！比尔・德・文道斯子爵的长子！文道斯家族的继承人！那个谁！少尉！我命令你快将胆敢打伤我的贱民抓起来！交给警察和行刑官！他们会让这个胆大包天的贱民付出代价！跟他一起的那几个人也绝非善类！最好一起绞死！别忘了！我父亲是子爵！”盖茨少爷一看到弗兰克就立刻激动起来。 “怎么还是这套词啊？他不能换个套路吗？”凯文真是有种被打败了的感觉。但是眼前的一切却不容凯文静静围观了。虽然那名少尉和他的士兵没有什么大动作，但盖茨少爷的那几个佣兵已经绷紧了筋肉，同时手已经摸向了剑柄。同时以左书右剑的金色天平作为家徽的那个法师，也开始手也伸进了衣服口袋，似乎在找施法材料。 弗兰克的表情也变得凝重，手早就握住了剑柄。“你这个恶心的家伙，一个成年人竟然想染指一个不到10岁的小姑娘！为此还让你的手下将小姑娘的父亲打成重伤！刚才是你运气好，没让我把你打死！伟大的提尔（注1）在上，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眼见着冲突一触即发，凯文急忙站了起来！“大家冷静一下！鸢尾花旗下，坚决不能发生私斗！”一见有人帮忙出头，那名身材不高，拥有黑发和栗色眼睛少尉一下子胆气足起来。他一挥手，那队士兵一下子将即将爆发冲突的两方人给隔开了。 凯文的突然插言让那位盖茨少爷非常生气。“你小子是谁？竟然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你也是这个家伙的同党吧？”盖茨少爷又端详了一会凯文。“我好想在哪见过你……” “啊？这个怪癖好的家伙记忆力倒不错。”凯文此次出行没有穿军装，只是穿着普通的旅行服装，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凯文没想到这样都能被这位盖茨少爷认出来。结果盖茨少爷接下来的话，让凯文更为惊讶。 “我想起来了！那个谁！少尉！我在伯爵府上的看过这个家伙的通缉令！他是个假世家子弟！真实身份是一个江洋大盗！你看！他还和一个邪恶的卓尔精灵在一起！你快把他们抓起来！”盖茨少爷一边对凯文发起了指控，一边对身边的法师高喊，“亲爱的哥塞特！你和我的人一起来帮少尉！” 凯文没有理会盖茨少爷的指控，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件交给了少尉。这是一份盖有路易十五国王和拿破里昂尼亲王印玺的委任状和身份证明。上面注明了凯文・德・阿尔塔尼昂上尉为索尼克斯城堡以及周围领地的代理领主，位阶相当于从男爵。 从男爵又叫准男爵，早先是阿尔比恩王国特有的一种称号。原本是一项世袭荣誉，但却不属于贵族爵位，地位在男爵之下，骑士之上。几十年前，“太阳王”路易十四陛下将其引入了法兰克斯，专门颁给那些贵族领地的代理领主，但不世袭。因为不世袭，所以这只是那些代理领主的暂时头衔。基本上，这些从男爵不是成为骑士就是成为男爵。 少尉看完文件，转头面向了那位盖茨少爷。“盖茨・德・文道斯先生，您的指控好像有些偏差，这位凯文・德・阿尔塔尼昂上尉不光是名世家子弟，而且是位从男爵。国王陛下和亲王殿下的魔法印玺是无法伪造的。” 用什么来形容盖茨少爷现在的表情呢？是愤怒？惊讶？害怕？屈辱？看来，盖茨少爷已经回想起凯文的身份以及带给他的不愉快回忆。过了半晌，盖茨少爷才平静下自己的心态。“少尉，你还是专心去处理我被打伤的这件事情吧！这个该死的贱民总不是什么从男爵吧！” “他不是从男爵，不过他是从男爵的侍从。不要试图挑战他背后的保护人啊！”凯文站到了那位盖茨少爷跟前，并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点了一下这个特殊爱好者。“这位亲爱的少尉先生，按照法兰克斯的法律，贵族的侍从要是打伤了另一位贵族应该怎么处理啊？” 凯文的突然出头，不光游荡剑客弗兰克很惊讶，那名栗色眼睛的少尉也很吃惊。他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记得贵族法案上记载，平民打伤贵族要被绞死。贵族的侍从要是打伤其他的贵族，如何处理则要由他的领主来决定。他的领主可以用金钱来赔偿受伤的贵族，或遵从受伤者的要求去杀死那个侍从。但一般来说，没有领主会选择后者。如果受伤者不同意金钱赔偿，那么可以提出决斗来解决。如果侍从不是贵族子嗣，那么领主可以自己去参加决斗。大概意思如此，具体章节还要查阅文献。” 凯文把手一摊，“盖茨少爷，你看法律已经做出了明确的规定。你想怎么选择呢？我真的不建议您选择决斗，贵族的血可不应该轻易流淌啊！您看我这位侍从只是平民出身，所以我不得不替他出战。可我的枪法糟糕到只能把50码外的蜡烛打断，如果到时候我想打你的左眼，却打中了您的右眼就不好了。至于长剑……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职业是一名剑圣。您绝对不会想被我的魔法长剑砍中的，不是吗？” 凯文的态度让盖茨少爷更为恼羞成怒，他指着凯文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你……我要选决……”他身后的法师一把拉住了他，并对他耳语起来。 不过这些耳语都被雪兰雅听到了。“亲爱的朋友，您要冷静。我听说过，这个凯文的枪法在整个第三军团都很有名气。而跟一个剑圣斗剑，那等于是自杀。而且他身后的那个‘海豚’，我们可不能轻易得罪。” 耳语过后的盖茨少爷，咬了半天的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选金钱赔偿。” “哎呀！”已经占了上风的凯文可不打算就这么便宜了盖茨少爷。“我想起来了，您刚才对我发出了错误的指控，说我是一名冒充世家子弟的江洋大盗。对于这种伤害我名誉的事情，我可是有权力进行追究的哦！” 注1，提尔，正义之神，别称平等之手，公义之神。圣徽：在战锤上的平衡天秤，以蓝色的盾牌为底。 致歉兼停更预告： 近期由于个人家庭琐事的影响，造成更新不稳，特此向关心和支持螃蟹这本书的读者们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鉴于近期家庭事务过多，螃蟹一直不能沉淀下来用最好的状态为读者们写作。所以螃蟹打算在故事进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准备停更一个月。 但不是立即停更，停更日期待定，而且只是停更，而不是停止写作。在停更的一个月里，螃蟹将努力写作，停更结束之后，螃蟹将以更快的更新速度将更好的更新内容奉献给各位读者。 再次向广大读者保证，虽然上架遥遥无期，但这本书坚决不会太监！螃蟹一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本书写完！停止不写，这种伤RP的事情，螃蟹坚决不会做！ 另外，停更的只是正传，在停更期间，各位读者还可以看到关于小说的外传。 第二十四节 赔偿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伟大而显明的国王陛下到底赋予了我什么样的权力呢？起码拥有让我对您提出决斗的权力吧？”凯文凝视着盖茨少爷，眼光当中的威胁和恐吓，仿佛一只被猫正在凝视着已经被它逼到墙角的倒霉老鼠。这一切让这位已经处于下风的盖茨少爷头上冒出了冷汗。 “盖茨少爷，您现在有爵位吗？”那名少尉突然的问话，让处于六神无主状态下的盖茨少爷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正式的爵位，怎么？” 少尉的表情立刻变得很为难，“也就是说您现在没有爵位，连骑士头衔也没有。这就很不好办了啊！” “我的父亲最近被晋升为子爵！原属于他的那个男爵爵位即将被授予给我！”觉得自己被看扁的盖茨少爷一下子提高了嗓门。 少尉没有理会盖茨少爷后面的话，他解释道，“按照我们法兰克斯的法律，没有爵位的世家子弟侮辱一个有爵位，哪怕只是暂时爵位的贵族，和平民侮辱贵族是同罪从轻。也就是说，如果告上贵族法庭，很可能是流放或坐牢的后果啊！恩，我在军校时自学过法律，基本上就是这个情况。当然，贵族和世家子弟之间的纠纷一般不会闹得那么严重，一般也就是受害方提出金钱赔偿或决斗。” “那我放弃索赔，大家扯平，这样可以了吧！”意识到自己处境变得很危险的盖茨少爷，急忙摇起了“橄榄枝”。 “我不同意！我不认为我的侍从对您的侮辱和您对我的侮辱是等值的。如果您非要将其等值，那么我只能通过决斗挽回我的名誉。”凯文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盖茨少爷。“当然！您可以选择不接受我的挑战，那样我们只能贵族法庭上见了。”凯文看着盖茨少爷坏笑了一下。“不过我不建议您那样做，否则懦夫的标签以及被告上贵族法庭的丑闻，可能会让您暂时不能被授予男爵身份。甚至可能影响您未来的文道斯家族继承权啊！贵家族里拥有继承资格的人有不少吧？” 凯文的话一下子击中了盖茨少爷的要害。几个月前，本来在自家领地里生活得很滋润的盖茨少爷，突然遭遇到人生的最大危机。男爵领地的主君贡岱伯爵突然以盖茨少爷要剥夺他的继承权，理由是盖茨少爷有和贵族身份不适当的言行和癖好。盖茨少爷的父亲比尔男爵，也被贡岱伯爵狠狠训斥了一顿。最后，怒气冲冲的伯爵被比尔男爵的爱子心切以及漂亮的金路易所打动，因此没有真的剥夺盖茨少爷的继承权。但是，盖茨少爷也不得不离开家族领地，来到了默兹省的罗林市。对外的理由是盖茨少爷要到这里的天授神权（注1）神殿去学习贵族之道，其实是比尔男爵将盖茨少爷托付给自己生意伙伴默兹伯爵和罗林子爵照顾以躲避风头，以防家族里那些觊觎继承权的表亲们。 在最近的博兰尼亚复国战争中，比尔男爵为王后殿下提供了大量的金钱援助，因此得以晋升为子爵。于是新的比尔子爵为了巩固盖茨少爷的继承权，正打算将原先那个男爵授予自己的儿子，以彻底断掉那些表亲的野心。现在，比尔子爵正在用金路易为自己的儿子疏通人事。这个紧要关头，盖茨少爷要是陷入丑闻和纠纷，之前的所有努力也就泡汤了。 “到底多少金钱才能弥补？”被逼入死角的盖茨少爷彻底投降了。 说实话，盖茨少爷的屈服让凯文真有些意外。刚才的威胁只是凯文想吓唬吓唬这位盖茨少爷。毕竟那位游荡剑客并不真的是自己的侍从，而且忙于寻找银龙的自己根本没时间去上什么贵族法庭打官司。没想到，这位盖茨少爷还真被吓唬住了。 “既然吓唬住了，那就干脆让这位恋童癖狠狠出点血。”想到这里，凯文竖起了一个手指头。“一千个金路易！”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银行？”盖茨少爷被气得差点跳起来。又一次是法师哥塞特及时劝住了他。“一千个金路易换一个男爵，值得！”认栽的盖茨少爷只好老实地掏钱。但是盖茨少爷和他周围的人翻遍了口袋，也只收集到了532个金路易。 “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到死。”本着这个精神，凯文坚持要盖茨少爷立刻进行赔偿，否则就要决斗。最后，被逼得无路可走的盖茨少爷，只得将手上那枚钻石戒指和身上的那件紫色鸠斯特科尔外套都抵给了凯文。 看着盖茨少爷一帮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咖啡馆，那名少尉和萨布・兰卡下士一下子就跑到了凯文跟前。 “您好！我叫海辛里根・德・希尔，是一名军事后勤参谋，目前在第52团里服役。能在这里遇到著名的阿尔塔尼昂上尉，真是万分荣幸！啊！您现在已经是从男爵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希尔少尉显得很激动，“您知道吗？您是我和萨布・兰卡下士的偶像和榜样！对了，萨布・兰卡下士是我的副手，他像很多棒小伙一样进入了国王的军队，以能为您这样优秀的贵族军官效忠为理想。” “我？著名的？偶像和榜样？”第一次知道自己也被羡慕和崇拜的凯文，有些惊讶于自己特殊的新身份。 “当然了！当看到那位美丽的卓尔女子，我就应该想到是您。我和萨布・兰卡下士都曾在第三军团服役过，您的事迹早在我们这些青年士官和军官里传遍了。从鞑靼人的重围当中救出长官的孤女，然后又在一系列对抗鞑靼人的战斗中立下功绩。从少尉到上尉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更让人羡慕的是您获得了拿破里昂尼亲王殿下的欣赏，现在又成为了代理领主。您的经历真是让我们这些后辈羡慕不已啊！估计不久的将来，您就能拥有真正的贵族爵位了。这是多少世家子弟梦寐以求的啊！” 第四天中午，凯文一行人正在攀爬着默兹省境内最高的山峰―乞力扎罗峰。这座山峰属于比利迪维拉山脉的支脉，据说最高处有6000多尺。 “最高峰的东侧有一个非常大的山洞，银龙就住在那里。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在前面带路的游荡剑客弗兰克・加里森，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招呼大家坐下。虽然冬季的山风是那么凛冽，但长时间的攀爬让大家都已经一头汗水。 凯文找了一块避风的石头坐了下来，雪兰雅递上了一壶清水。一只红棕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凯文的眼前，那双红色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凯文。长满鳞片脑袋上的尖角和牙齿，让这个身影看上去那么像红龙，不过是超小型的红龙。它的大小和一只小猎犬差不多，有着一个修长弯曲的颈部和一张短嘴鳄似的面孔。现在它正拍动着翅膀，晃动着两尺多、比自己身体还长的带刺尾巴。 “我不喜欢那个游荡剑客，我虽然感觉到他是个好人，但是他有心事，而且是瞒着我们的心事。”一个声音在凯文的脑海中响起，这个生物正在用心灵感应来和凯文沟通，其他人则只能听到这个小动物清脆的咕咕声。 这个小动物的名字叫范特尼，它一只伪龙，一种龙族的近亲。理论上它算是秘术师龙祥的魔宠，其实它更像龙祥的一个伙伴。而且是一个被严重宠坏的伙伴。 凯文的这个寻龙队伍，除了雪兰雅、包里克，以及带路的弗兰克，对龙非常感兴趣的龙祥和对龙**感兴趣的宝物猎人梅赛德斯・本茨也跟来了。当然，后者是承诺对银龙宝藏绝对不出手才被允许参加。 “谢谢你的提醒，旅程开始之后，我就一直试图询问他是如何获知龙**位置，可他总是搪塞过去。如果不是我急于找到银龙，我可能就不让他做向导了。”凯文望着伪龙，让它去读取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恩，那就是你需要头疼的事情了，我要休息了。”伴随着一个声音在凯文脑海里的响起，伪龙那分岔的舌头发出了快乐的声响。因为雪兰雅已经把手放到范特尼的脑袋上，并且开始轻轻抚摸它眼睛上凸起的菱形眼骨。伪龙立刻闭上眼睛，满足的低下头，像只猫似的发出轻柔的叫声，盘曲到雪兰雅的腿上，好让卓尔姑娘将它搂在怀里。 “弗兰克・加里森先生，咱们马上就要到达龙**了。您能告诉您是怎么获得银龙龙**位置的吗？”凯文坐到了游荡剑客的对面。 弗兰克微笑了一下，“从男爵先生，您也没有告诉您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寻找银龙啊！” “这个……” “我建议您还是立刻回答弗兰克的问题！”一个声音陌生而突兀的在凯文的身后响起。凯文大惊之下急忙转身，只见山坡上突然出现了10来个全副武装的人。他们已经居高临下地包围住了凯文这个寻龙小队，他们手中的武器和法杖也已经指向了反应过来的寻龙者. “这些人应该早就埋伏在这里了！要是刚刚接近的，雪兰雅不可能没有察觉。”凯文暗自感到不好，他发现这个避风的休息地其实是个小洼地，任何包围者都能轻易占据优势。 凯文急忙回身望向下山的道路，弗兰克手握出鞘的细剑已经堵住了被包围者的逃路。 注1：天授神权，贵族之女神希恩渥丝的别称，圣徽：圣徽：绘有金色太阳的银制高脚杯。 致歉兼停更预告： 近期由于个人家庭琐事的影响，造成更新不稳，特此向关心和支持螃蟹这本书的读者们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鉴于近期家庭事务过多，螃蟹一直不能沉淀下来用最好的状态为读者们写作。所以螃蟹打算在故事进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准备停更一个月。 但不是立即停更，停更日期待定，而且只是停更，而不是停止写作。在停更的一个月里，螃蟹将努力写作，停更结束之后，螃蟹将以更快的更新速度将更好的更新内容奉献给各位读者。 再次向广大读者保证，虽然上架遥遥无期，但这本书坚决不会太监！螃蟹一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本书写完！停止不写，这种伤RP的事情，螃蟹坚决不会做！ 另外，停更的只是正传，在停更期间，各位读者还可以看到关于小说的外传。 第二十五节 援军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怨报德吗？”秘术师龙祥努力安抚住自己的伪龙魔宠。伪龙范特现在非常愤怒，它拼命想冲过去用尾巴去蛰刺那个把凯文一行人引入埋伏的游荡剑客。 “哼！如果不是凯文主人挺身帮助你。你就要独自面对那个法师和那几个佣兵了。哼哼！估计那个少尉和他手下的士兵也会成为你的敌方。哼哼哼！就算你侥幸逃脱了，被通缉和追捕的命运肯定无法摆脱！”护主心切的雪兰雅挥着小拳头，控诉着游荡剑客的“罪行”。 “你这种行为，就算在我们宝物猎人这个不太守规矩的行当里，也是要坚决鄙视的！”宝物猎人梅赛德斯・本茨也加入了“批判”的队伍。 现在，凯文的那个小寻龙队伍正团团围住这个罪魁祸首，用鄙视的眼神和谴责的话语来“凌虐”他，而那些设埋伏包围者则已经不好意思地躲到洞角去画圈圈。 洞口？没错！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在银龙泰妮丝的洞**里。 刚才，就在那些包围者试图解除凯文等人武装，以便“审问”他们寻找银龙原因的时候，事件的主角，银龙泰妮丝出现了。她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形态，还是精灵模样的美貌女子，身上仍然是那套简单长袍。 泰妮丝在简单扫视了一下山坡上的状况后，只说了一句话。“凯文・德・阿尔塔尼昂先生，欢迎您来我的家拜访。”随后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洞**。得到身份证明的凯文一行人，彻底将那些指向自己的武器和法杖无视掉，跟着走进了洞**。只剩下那些尴尬的埋伏者，他们端着武器和法杖愣了一会，最后自感晦气地跟着进了洞**。 等他们到达洞**里，那位洞**的主人已经接过凯文带过来的起泡酒以及城堡女管家芝尼雅・卡琳・李小姐所创造的美味食物，然后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去享用。后进入洞**的那些埋伏者就只剩下面对凯文等人的怒火了。刚才还占据优势的这些人，立即采取了明哲保身的原则，将可怜的游荡剑客弗兰克留给了凯文等人。 面对众人指责，游荡剑客弗兰克虽然满脸憋得通红，但自知理亏，所以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众人的指责。 “其实这些根本不是弗兰克的本意，他也曾暗中向我们表明你们不是恶人，一定要保证你们的安全。其实我才是那个最应该被指责的人，身为圣武士竟然没有阻止一次针对良善之人的埋伏。”一个提尔的圣武士终于勇敢地站出来为游荡剑客解围了。 在刚才埋伏的过程中，这名圣武士一直站在后面，背对着所有人，更没有拔出自己的武器。所以凯文等人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再加上凯文一向尊重圣武士，他的出面让大家停止了对游荡剑客弗兰克的指责。 这名圣武士名叫莫里什特・尖利，刚才代表埋伏者说话的是半精灵魔射手哈默・格林希尔。在哈默身边，拥有绝美外貌的男子名叫埃尔温・冯・维茨勒本，他是霍亨索伦的龙脉术士，似乎拥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与埃尔温的绝美外貌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站在他身边是马容・史密斯。他是风暴之王（注1）的牧师，来自一个法兰克斯的乡村。这名左腿有些瘸、褐色短发，大眼扁鼻子，消瘦的中年男子，因为非常好奇东方，他对拥有东方血统的秘术师龙祥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此外还有萨格尔・穆・森沃克一个商人之友（注2）的牧师。米特凯尔・凯瑞斯・安生特拉，图画与雕刻之主（注3）的牧师，《记录者诉言》是他家族的著名著作。以及来自哈布斯堡的幻术师皮尔・希斯莱尔和来自阿尔比恩的野蛮人托尼・费尔兹。这些埋伏者都是银龙泰妮丝的朋友，曾经获得过银龙的帮助或恩惠。 “请问你们找泰妮丝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圣武士在介绍完所有同伴之后，忍不住发问了。“不会是为了答谢泰妮丝的礼物，前来回礼那么简单吧！” “呵呵！其实我此次来是希望泰妮丝成为我领地的援军，一起对抗那些来自幽暗地域里邪恶卓尔精灵的突袭。”凯文看着这些富有经验的冒险者，开始打起他们的主意了。自己的领地很可能遭遇敌人的突袭，这种时候任何可能的支援都是很有必要的。 “援军？”圣武士和他的同伴都突然苦笑起来，“其实泰妮丝才更需要援军啊……” 阳光对红龙艾瑞卡的的头部直接照射而来，虽然是冬天的太阳，但仍能驱散一下天空上的寒气。它的翅膀迎着风，在山谷的上空半滑翔地飞行，风向刚刚好，飞起来几乎不需要挥动翅膀，因此对它――强大的红龙艾瑞卡来说，现在的飞行非常轻松。这头强大的红龙被深红的鳞片所覆盖，而左右张开的翅膀的构造跟蝙蝠一样，是一层薄膜连结骨架所形成的。 一些学者们推测龙的飞行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魔法力量。但是一些古代的记载中讲到，就算龙在无法使用法术和喷吐武器的禁魔区域里，也可以飞起并保持机动性。大多数看法是，龙能飞行得益于独特的身体构。龙的体重比起一个同体形的陆生生物来说要轻的多，虽然能长得跟龙一样大的生物不是很多。同时，龙的肌肉十分强壮，给双翼以足够的力量去托起一只龙飞上天空。 从龙的双翼而产生巨大的升力，每一次拍打都能推动龙前进飞很远。龙也可以使用翅膀来滑翔一段时间。为了减少飞翔中所消耗的体力，龙会利用能找到的任何上升气流。在适当的条件下，龙只需要消耗极小的能量就能滑翔数小时。 “龙展翅翱翔的姿态十分高贵。”所有看过龙飞行的人都爱这么说。 现在红龙艾瑞卡就将自己70多码长的身体完全舒展开，脖子和尾巴分向两头伸展，前腿蜷曲在胸部下方，后腿则朝着背面。它那强有力的颈部和尾巴，以及背上的鳍，都帮助它在飞行中保持方向。 可惜所有这一切，并不表示红龙艾瑞卡的心情很好。在冬天离开自己那个位于山底深处。散发着硫磺气味的洞**，在寒风中飞到天上来，这只是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就是夹杂在风中那种让红龙艾瑞卡感到不高兴的气息――人类的气息。在艾瑞卡近800年的生命记忆当中，人类是一种很讨厌的存在。那些短命而且不懂得吸取教训的生物，总是试图挑战自己的威力。一开始人类大多是拿弓箭那种可怜的东西和拙劣的魔法来给艾瑞卡制造麻烦。现在随着火枪和火炮的出现，艾瑞卡感到那些短命的人类胆子越来越大了。近一段时间以来，艾瑞卡已经消灭掉好几拨潜入它的洞**、试图偷窃自己财宝的人类，惟一令它高兴的是，自己的财宝没有损失。 “肯定还有漏网的人类，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打我财宝的主意”红龙艾瑞卡心中暗想，它的目的地是它领地范围内的一个小村子。 小村子很快就进入了视野，地面上的人们也看清楚天空中正向自己飞来的红龙。于是，红龙艾瑞卡高兴地看着虫子一般的村民，因为感受到它力量的可怕而吓得四散奔逃。已经决定将村民全部杀光的红龙艾瑞卡，开始降低自己的高度。 当感到已经进入了自己龙息射程，艾瑞卡开始在小村子里盘旋，继续用龙威来折磨那些可怜的村民。过了一会，红龙艾瑞卡感到自己所造成的已经足够了。于是艾瑞卡张嘴深吸气，让空气在胃里与硫磺混合。当感到胃部里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火焰之后，红龙一个俯冲，突然飞近了村子。最后红龙张开大口，猛地吐出一大团火焰。 “龙焰可以熔化岩石，煮沸海洋，片刻间烧光骨肉。”不晓得是哪个吟游诗人编写的诗歌，但也说明了龙焰的威力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得起的。红龙一边盘旋，一边用龙息屠杀村民，很快将整个小村子都变成一片火海。大多数村民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有幸躲过烈火的个别幸存者，也都死在红龙的利齿和尖牙下。 红龙艾瑞卡又在村子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就在它打算最后盘旋一次，然后返回洞**之前，红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突然一亮。一个人类的年轻女子跌跌撞撞的从一栋被烧得快坍塌的木楼中跑出来。红龙一个盘旋就降了下去，一口就咬住了那个刚逃出来的姑娘。那张长满了利齿的嘴巴力道掌握得非常好，那些可怕的牙齿只是刺入少女的身体，却没有杀死她。少女的哭喊和惨叫凄厉的响起，而红龙就伴随着这不断响起的哭喊和惨叫盘旋而起。 它一边用舌头和口腔体味着人类少女的细嫩肉质和甜美鲜血，一边回想：“乞力扎罗峰满高的，在那里建立一个休息处应该不错。” 少女的哭喊则在空中回响了很久很久…… 注1，风暴之王，风暴之神塔烙斯的别称。圣徽：爆炸的电击 注2，商人之友，贸易与财富女神渥金的别称。圣徽：刻有渥金左脸的金币 注3，图画与雕刻之主，文学之神迪奈尔的别称。圣徽：背景为紫色，在具有三角瞳孔的紫色眼睛上燃烧的蜡烛 第二十六节 扔硬币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真是有些顾此失彼啊！”红龙艾瑞卡一边用分叉的长舌头检索牙缝中最后一点少女的血肉，一边降落在一座山峰上。那名少女的血肉是如此甘美、哭喊是如此凄厉，使得艾瑞卡非常享受于对其的折磨。但是刚才红龙艾瑞卡有些太贪图少女的血肉，嘴巴闭合的力道稍微大了一点。等到艾瑞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可怜的少女已经变成了零碎的肉块。强大的红龙吞食掉那些肉块之后，突然感到有些可惜，毕竟刚才少女的惨叫给红龙的耳朵带来了相当的愉悦。 “叫的那么凄厉，又那么好吃，真是好难得啊！”降落到地上的红龙将自己的双翼收了起来。“应该慢慢吃的，要是用点法术，吃个几个月还是没问题。唉！距离上次遇到这种好吃又好玩的猎物，已经有很久了！” 200年前，红龙艾瑞卡曾经捕猎过一个领主的女儿。那个女孩子的肉质和惨叫都很让红龙满意，而那位领主派出的营救队伍又让红龙有了打发时光的“运动”。 为了能够长期享受，红龙想出了一个残暴而又可怕的办法。每次红龙只吃掉那个女孩身体的一部分，比如手臂、大腿那样的非致命部分，然后用治疗术将其救回，再用复原术将她的身体恢复过来。 这种办法是如此的骇人听闻，以至于那个爱女心切的领主，在数支救援队伍失败之后，改变了自己的任务要求。这个可怜的父亲恳求后续的冒险者如果不能救出，那就杀死自己的女儿，给这个备受折磨的女孩子一个速死。可惜的是，红龙艾瑞卡太强大了，所有的冒险者都没能完成任务。最后，那个彻底崩溃的父亲，倾家荡产凑集资金，去哀求红龙停止那种可怕、残忍的行为。 看在光闪闪的金币面子上，红龙艾瑞卡一口吞下了已经被折磨得心智崩坏的少女随后，红龙艾瑞卡又用龙焰将试图冲上来和自己拼命的那个父亲和那些金币熔在了一起。此时，距离那个少女被掳的那一天，已经过去整整两年。 “现在回洞睡觉，太没意思了。”红龙艾瑞卡不耐烦的晃着尾巴。“要不去找那头银龙的麻烦？抢夺她的洞**、吞并她的领地？可我今天已经有些累了啊！好让人犹豫啊！”红龙的尾巴随着它的心情开始拼命摇摆。 突然，红龙的尾巴停止了摇摆。“又有新的卑微的家伙了，让他们决定我下一步如何做吧！”红龙的翅膀重新伸展开来，后腿猛地向后一登，它那硕大的身体重新又翱翔上了天空。 盖茨·德·文道斯少爷现在的心情非常好，虽然前几天自己再次在那个该死的凯文面前吃了亏，搭进去不少钱不说，手上的戒指、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抢走了。可是第二天，盖茨少爷就遇到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那个异常稚嫩和没来及成长的身体，让盖茨少爷好好享受了一番。遇到小姑娘后的翌日，盖茨·德·文道斯少爷的父亲比尔·德·文道斯老爷授予盖茨少爷男爵爵位的正式通知也到了。这两件事情，将盖茨少爷心中的阴霾一下子扫到了异位面。 现在，盖茨少爷告别了自己的法师朋友哥塞特·德·威斯敏斯特，已经踏上了离开默兹省，返回家族领地的旅程。不久的将来，盖茨·德·文道斯男爵即将诞生。 “埃克斯·匹伊，你的消息可靠吗？这附近的村子有漂亮的小女孩？”盖茨少爷在10多名佣兵的护卫下，正对将要寻找到的乐子而欣喜。为了最后在默兹省留点最后的纪念，盖茨少爷专门在归途上拐了个弯。 “少爷，您放心！那个村子盛产美女，自然也就盛产小美女了……啊！！！！！！！”盖茨少爷还没还得及斥责自己的跟班，就感到一股狂风从身旁吹来。与此同时，盖茨少爷所骑的旅行马突然一声长鸣，用后腿直立起来，将他摔到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被摔得不轻的盖茨少爷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该死的奴才！怎么不来扶我？”盖茨少爷一边怒骂着自己的跟班和仆人，一边晃动着摔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试图将因为撞击而造成的耳鸣甩出去。 一股焦臭的味道突然灌入了盖茨少爷的鼻腔，让他的视线一下子清明起来。 “哇啊！！！！！！！！！”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将盖茨少爷吓得跌坐在地上。刚才还跟在盖茨少爷身后的那些佣兵或者已经被撕成了碎片，或者被烧成了焦炭。盖茨少爷的跟班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自然不可能去搀扶摔在地上的主人了。 一头红色的巨龙正瞪着它那硕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盯住自己。那种无比凶悍的眼神，以及巨龙的龙威压下了盖茨少爷接下来的所有动作和呼喊。盖茨少爷瘫软砸在地上，两腿之间一下子变得潮湿起来。 红龙艾瑞卡盯着自己眼前那个已经被吓得失禁的人类男子。“哼！渺小、恶心、丑陋的人类！你喜欢正面还是背面？”艾瑞卡那洪亮的声音响起。 刚才红龙艾瑞卡从空中俯冲下来，用巨爪、利齿和龙焰对盖茨的队伍进行了“清理”，而把衣着最华丽的盖茨少爷给流下了。 眼见那个衣着华丽的人类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红龙艾瑞卡不待他的回答，用爪子将其抓了起来。“正面朝上就去找银龙，背面朝上就回洞**睡觉。”它心中默念完，就将盖茨少爷轻轻向上一抛。 巨龙感觉中的“轻轻”根本不是人类所轻易成承受的。盖茨少爷被抛起10来码高，随后只听一声惨叫和一声闷响，盖茨少爷脸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个倒霉的盖茨少爷被摔得鼻青脸肿不说，似乎有几根骨头也被摔断了。 红龙艾瑞卡一皱眉头，“我还没准备好呢！这次不算”它对盖茨少爷施展了一个治疗魔法，再次把盖茨少爷扔到了空中。 又是一声惨叫和一声闷响，盖茨少爷脸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这个卑微的家伙，肯定在空中乱动，影响了结果。”红龙又把盖茨少爷抛到了空中。惨叫和闷响一共响起了9次，盖茨少爷终于脸朝上的摔在了地上。 “恩，正面朝上，我去找银龙的麻烦去！”面对着沾满了泥土和鲜血、并且已经失禁的的“硬币”，红龙艾瑞卡放弃了将他吃掉的念头。它再次将翅膀伸展开来，飞向了天空，而把盖茨少爷丢在那里自生自灭。 红龙艾瑞卡乘着风，很快就飞过了好几座山峰。“我这么直接去找银龙的麻烦？还是先做下准备？我不如先去抓个人类小孩或女人，绑在我胸前。哈哈！到时候，喜欢标榜正义和善良的银龙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会不会不敢还手啊？” “呯！”山谷里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声，让一阵剧痛突然出现在红龙的胸口，使它随之痛苦地哀号。 “这东西还满管用的！”凯文摸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幻术斗篷，这斗篷是幻术师皮尔·希斯莱尔的发明。他一生都痴迷于将小规模的局部幻术和简单的光学障眼法运用与战场上。比如解决骑兵面对敌人燧发枪方阵冲锋的距离问题。但很可惜的是，他的大部分发明实用性不高，惟一具有实用性的就是这个幻术斗篷。这种斗篷能自动模仿周围景物的样子，所以才能让凯文获得伏击红龙的机会。 头顶的红龙的哀号还在持续，被暗算的红龙正在用它所能知道的罪恶毒言语来诅咒那个暗算自己的家伙。久违的疼痛让红龙异常愤怒，毕竟已经有近百年已经没有谁能伤到它。红龙艾瑞卡在空中来回的盘旋来寻找暗算者，并且在飞行中不断用横滚来躲避接下来的可能射击。让红龙费解的是，自己飞得虽然不高，距离地面也有1500多尺了。这个距离上怎么还会被火枪击中。 它那中枪的枪口在向外流淌着黑红色的血液，更让红龙艾瑞卡愤怒的是，这颗子弹被附过类似死灵系的魔法，它镶在艾瑞卡的胸口不停地吞噬着红龙的血肉和生命力。如果不是红龙艾瑞卡那超级强韧的体质，可能已经被那颗魔法子弹杀死了。 这颗魔法子弹是半精灵魔射手哈默·格林希尔所制造出来的“死亡子弹”。本来这种命中即死的“死亡子弹”只能由魔射手自己使用。可是哈默·格林希尔的魔法师父亲帮助他改进了这种子弹，让其他人也能使用，不过每个月只能制造一颗。现在魔射手正站在离凯文不远的地方，他的身上也披着那件幻术斗篷。 幻术斗篷、死亡子弹和魔法线膛枪，这才让凯文用了在1000码的距离上设伏击伤红龙的机会。不过伏击也到此为止了，红龙艾瑞卡那敏锐的听觉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射击者的大致方位。敏感的鼻子和分叉的舌头也已经捕捉到了空气中那微弱的硝烟气息。现在，红龙艾瑞卡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经发现了凯文，正向着他俯冲过来。 第二十七节 伏击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红龙艾瑞卡以70码的速度扑向了还在装填子弹的凯文。www.77shu.com渺小的人类在暗算强大的红龙之后竟然不逃跑，还敢试图继续攻击。这让残暴而自负的红龙倍感侮辱，将自不量力的人类撕成碎片成为它心中的惟一想法。 凯文盯着天空中那急速接近自己的巨大红色身影，手中装填的动作丝毫没有收到影响。他身旁的半精灵魔射手哈默•格林希尔也卸去了幻术斗篷，端起手中的魔法步枪瞄准正在俯冲的红龙。他在等待红龙进入自己的射程，毕竟魔射手手中的步枪不能和凯文手中的那把神器相比。 “距离500码！”随着哈默的一声断喝，已经完成装填的凯文和魔射手一起扣动了步枪的扳机。两颗子弹随着枪声冲出枪口，飞向了天空中的红龙。 凯文的子弹再一次的准确命中了红龙的前胸，可惜这发没有魔法加持的子弹只是击碎了红龙艾瑞卡的几块鳞片。哈默的子弹则没有能命中红龙的身体，它只是在红龙的左翼上制造出一个不大的空洞。对枪击效果倍感失望的两人，收起了手中的步枪，拔出了自己的随身武器。 “你手里的家伙对于红龙来说，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凯文一边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一边望着哈默从腰间掏出来的那两把匕首。 “对于红龙的眼睛，足够大了！”魔射手望着距离自己已经不到300码的红龙，补充了一句。“当然要足够近。” “说到距离，我真的好怀念那个叫夏普的火枪手，他发明了一种1000码杀伤力、有效射程500码以上的新式子弹。”凯文双手握紧了长剑。“只可惜他死于随后的实验。如果他不死的话，站在这里狙击红龙的就不是你我两个人，而可能是几百人的1000码排枪齐射了。红龙那么大的目标，简直是天然的靶子。” 对于伏击者又多了一个，正在加速俯冲的红龙艾瑞卡丝毫没有意外。在这条自负到极点的红龙那漫长的生命当中，从没有人类敢独自挑战它。 即使有再多的伏击者又如何？数百年战斗所积累的经验、运用自如的魔法、巨大强健的体魄、超乎寻常的力量、坚硬无比的鳞片、摧毁一切的利齿和利爪，外加比攻城锤还具有破坏力的尾巴，有什么能对拥有这些元素的生命造成威胁？ “飞下去，撕碎下面能找到的每一个人！不！不要全部撕碎，留下一两个慢慢杀！”怀着满怀的怒火，艾瑞卡已经距离凯文等人不到100码了。５Ｃｃｃ．ＮＥｔ考虑到那个可恶的人类拥有能在1000码外击中自己的魔法火枪，艾瑞卡没有像平常那样先喷吐龙焰。 随着巨大翅膀拍击的声音，红龙艾瑞卡降落在了凯文和哈默面前。不算那次在山洞里看白龙，这是凯文第二次近距离观察一条巨龙了。不过之前的那一条是美丽庄重的银龙，这一条可是充满着敌意和怒火的残暴红龙。 望着红龙那高耸的脖颈和头颅，刚才还取笑哈默武器太小的凯文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长剑跟巨大的红龙相比也是小得可怜。这条红龙的所有要害都远远高过凯文的头顶，长剑所能伤害到的只有红龙的四肢和尾巴。 贸然冲过去用长剑攻击有两人多高，比2、3个人还粗的龙爪？或是那条粗大无比，仅仅在地上拖动就**一溜深沟的可怕尾巴？凯文可一点不喜欢这两种自杀的方式。光是看一看凯文就能明白，无论面对的龙爪还是尾巴，自己身上的魔法铠甲、防护戒指、以及那个护盾戒指，所能提供的保护比一张薄纸强不到哪去。 魔射手哈默也持有相同的观点，两个人面对着红龙都只是紧紧握住了武器，与红龙形成了僵持。 艾瑞卡望着凯文和哈默狞笑起来。凯文再次想起了那句“龙的笑容就像狐狸准备把鸡吞掉前的冷笑”。当初银龙那发自内心的善意微笑，都让他直冒冷汗。现在红龙的狞笑顿时让凯文有种自己已经在红龙齿缝里的感觉。 在狞笑当中，红龙艾瑞卡慢慢地将翅膀受到了背后，然后前腿徐徐抬起，后腿开始绷紧，硕大的尾巴也离开了地面。 “不好！”凯文本能地感到即将来临的危险，在红龙下一步动作之前，他反射性的向旁边跳开。附着着魔法的铠甲轻便而灵活，让凯文及时地完成了闪避动作。凯文的双脚刚刚落地，他和哈默所站的那个地方，已经被红龙艾瑞卡那巨大的身影所占据。 凯文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躲过了红龙的跳跃攻击，他就已经被一条巨大的阴影所笼罩。不晓得是有意的攻击还是为了保证跳跃时的平衡，红龙艾瑞卡的尾巴已经伴着呼啸的风声扫向了凯文。 “嘭！”红龙艾瑞卡的尾巴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已经来不及闪避的凯文身上。凯文闷哼一声就飞出了20多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凯文及时激发护盾戒指上的魔法卸去了大部分的打击力量，他可能已经死于红龙尾巴的那重重一击了。饶是如此，嗡嗡作响的脑袋、全身的瘀伤和疼痛，还有凹陷下去的铠甲，这一切都在告诉凯文，红龙是一种多么危险的生物。 就在凯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时候，游荡剑客弗兰克、来自阿尔比恩的野蛮人托尼•费尔兹已经从隐蔽处冲出，勇敢地迎向了红龙艾瑞卡。如果是普通的重甲战士，即使有几百名，在红龙面前站立的时间也只能以秒为单位。可弗兰克•加里森和托尼•费尔兹仅仅两个人就牢牢地拖住了红龙艾瑞卡。借这个机会，半精灵魔射手哈默•格林希尔急速的撤到了远离红龙的地方。 游荡剑客这个职业本身就非常擅长敏捷的移动和超水平的闪避，而野蛮人托尼•费尔兹是本部族的疾行武士，他从自然和祖先那里得到护佑，使他能够以极快的速度移动。这两个人用迅速的动作，避开红龙挥动的利爪，用细剑和长戟攻击红龙的四肢。两把附魔的武器虽然不能给强悍的红龙造成多大伤害，却也击穿了红龙艾瑞卡那坚硬的鳞甲，制造出流血的伤口。两个人就在红龙怒吼和惨叫声的伴奏下，依靠自己敏捷而灵活的脚步与死亡跳起了赌命的舞蹈。 可是弗兰克和托尼两个人的死亡之舞也渐渐临近了尾声。面对着无比灵活的敌人，红龙艾瑞卡放弃了用利爪撕碎他们的念头。它深吸一口气，猛地对他们二人喷吐出了龙焰。 如果不是牧师萨格尔•穆•森沃克和米特凯尔•凯瑞斯•安生特拉及时出现在弗兰克和托尼的身后，为他们施加了防火神术。那焚烧全身的灼热火焰必然夺去游荡剑客和野蛮人的性命，但是两个人还是被严重灼伤。 红龙艾瑞卡完成喷吐，重新将头颅高耸起来，发现刚才骚扰它的两个人类已经强忍着伤痛，后退到了那两个牧师身边。而与此同时，自己四周则出现了四名人类。更让红龙艾瑞卡惊讶的是，自己的四肢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冰雪冻在了地面之上。 龙脉术士埃尔温•冯•维茨勒本、幻术师皮尔•希斯莱尔、以及秘术师龙祥以及风暴之神的牧师马容•史密斯卸去了幻术斗篷，从各自的隐蔽地现身。魔杖、卷轴与法杖在他们手中挥动，咒语和祈祷从他们的口中传出。借着深度冻结法术将红龙冻结在地面上的机会。寒冰枪、寒冰球、冰锥术飞向了红龙那硕大的身躯，冰雹术、冰风暴笼罩了红龙所在的区域，寒冰爆在红龙身边炸开。来自风暴之神的力量卷起了激烈的气流漩涡包住了红龙艾瑞卡的双翼，那强大的气流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红龙的翼膜。 在魔法和神术的打击下，红龙艾瑞卡不住痛苦地嚎叫。它现在深深为自己的自负和冲动而后悔，而更让它感到担心的是，自己被冰雪法术击中部位感觉迟钝而麻木，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断流失。 “我要飞起来！和这些可恶的人类拉开距离，我就有机会用魔法治疗自己，然后冲天空中发动雷霆般的攻击！否则我可能会死在这里！”红龙艾瑞卡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就在红龙艾瑞卡用强健的体魄硬抗魔法攻击的时候，命运之神似乎对它露出了微笑。包裹和伤害它双翼的气流漩涡渐渐减弱了。红龙艾瑞卡抓住了这个机会，为了摆脱困境，它甚至不惜对着自己的四肢喷吐火焰。坚冰在龙焰的威力下消逝了。红龙终于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它鼓动双翼，发出了胜利的吼叫。不论刚才多么窘迫和危险，只要能回到空中，红龙艾瑞卡就能夺回主动权，在地面上伏击它的这些人则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头顶之上响起的双翼拍动空气之声，破灭了红龙艾瑞卡的最后一丝希望。银龙泰妮丝驮着圣武士莫里什特•尖利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居高临下的扑向了红龙艾瑞卡，封锁住了红龙艾瑞卡最后一丝机会。 螃蟹恢复更新了 谢谢大家对螃蟹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二十八节 仓促的伏击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您二位终于来了。”凯文望着俯冲而下的一龙一人埋怨道。他拄着那把附魔的线膛枪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并且第一次感到在安全的距离上，看别人拼命原来是那么惬意的事情。 这次凯文这一小队人马针对红龙艾瑞卡的伏击，可以说准备得非常仓促。前一天，凯文一行人，以及变形为人型的银龙泰妮丝从银龙的洞**出发。在赏金猎人梅赛德斯•本茨的带领下，前去“拜访”银龙泰妮丝的新“邻居”红龙艾瑞卡。 一段时间以前，红龙艾瑞卡将自己的巢**从远在海外的龙岛搬迁到了默兹省境内的一座高山上。这座高山也属于比利迪维拉山脉的一条支脉，距离银龙泰妮丝的洞**大约有100里的距离。两条巨龙很快也就知道了彼此的存在。 100里的距离，对于人类而言已经很远，但对于巨龙来说，那简直就是邻居了。当守序善良的银龙和混乱邪恶的红龙比邻而居，双方之间的冲突也就仅仅是时间问题。 对于年龄相当于实力的巨龙来说，身为壮年龙的银龙泰妮丝在实力上要逊于身为老年龙的红龙艾瑞卡。鉴于银龙和红龙之间的冲突往往激烈而致命，银龙艾瑞卡召集起她的这些人类朋友，也就是半精灵魔射手哈默•格林希尔、游荡剑客弗兰克等人作为支援。凯文等人的“寻龙小队”恰巧此时出现，因此也就加入其中。 大家所决定的战术是主动出击，争取在红龙艾瑞卡的洞**里将其击杀。正常情况下，屠龙的最好时机是将巨龙堵在它自己的洞**里。要是那头巨龙正在睡觉，大家更是会不犹豫的出手将其击杀。即使是有强烈荣誉感的圣武士莫里什特•尖利都也会认为这种好运气是自己神祗的祝福，而不会去叫醒巨龙。很少有冒险者，甚至整群的冒险者曾经惊醒睡梦中的龙，还能活着回去自夸的。 今天上午，已经被旅途消耗了相当体力的凯文一行人，原打算将红龙艾瑞卡领地附近的奥普村作为休整基地，做好充分准备后再深入红龙艾瑞卡的洞**。但是那个村子呈现在凯文一行人面前的却是还在熊熊燃烧的残垣断壁，以及满地的焦尸和残肢。 面对这种惨状，银龙泰妮丝恢复成龙形呼啸而起，四处探查红龙的身影。结果，她在附近的山谷里发现了盖茨•德•文道斯少爷那支被袭击的小队伍。当凯文等人赶到时，跟班埃克斯•匹伊正跪坐在已经被红龙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盖茨少爷跟前嚎啕大哭。如果不是祖传的再生戒指帮忙，那位被经久折磨的“硬币”早已经离开尘世了。但即使是再生戒指也不能改变盖茨少爷躺在地上，除了微弱的呼吸毫无其他生命征召的现实。 相对自己的主人，这位埃克斯•匹伊先生真不是一般的幸运。当红龙艾瑞卡呼啸而来之时，他是第二个承受红龙利爪的人。第一个牺牲品是队伍里那个最高大的佣兵，他和埃克斯•匹伊先生的坐骑帮这位忠心的跟班抵挡了一下红龙艾瑞卡的利爪，使得埃克斯•匹伊先生幸运地和“立毙掌下”绝缘。随后，被高高击飞的匹伊先生又很幸运地落到了一片灌木丛中。所以，这位匹伊先生才有机会见识到自己主人被折磨的全过程，并讲述给凯文等人听。 银龙和她的朋友们简单分析了所掌握的情况，特别是那位跟班所提供的红龙艾瑞卡的飞行方向，最后得出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推论。在银龙和她实力较强的朋友们想把红龙堵在洞**之前，红龙很可能已经飞向了银龙的洞**。如果这个推论此时银龙洞**里仅有包里克、雪兰雅和精灵诗人奥萨维尔•梅因沃林留守，这点防御力量对于红龙来说，几乎等于不存在。面对这种情况，应急的作战策略很快制订出来，并且很快得到了实行，他们使用传送术来到了在红龙必经的山谷里设伏，然后推论得到了证实，红龙出现在了埋伏者的视野里。 作战过程就如我们所看到的，凯文和半精灵魔射手哈默•格林希尔揭开了战斗的序幕，两个人在隐形斗篷的帮助下狙击飞行当中的红龙。不管狙击效果如何，两个人狙击一条红龙，这种近似打脸的侮辱，已经足够将红龙从空中吸引到地面上来。只要红龙降落到地面上来，游荡剑客弗兰克和野蛮人托尼•费尔兹就接替凯文和哈默，他们两个人的任务是拖住红龙。趁此机会，龙脉术士埃尔温•冯•维茨勒本、幻术师皮尔•希斯莱尔、以及秘术师龙祥以及风暴之神的牧师马容•史密斯将使用冰冻魔法和神术将红龙困在地面上，并尽可能的对其造成杀伤。牧师萨格尔•穆•森沃克和米特凯尔•凯瑞斯•安生特则为伏击者提供掩护。 但无论是附魔的子弹，还是纷飞的利刃，亦或者是冰冻魔法和神术，这些都不足以杀死一条强大的红龙。其实一开始埋伏者们也没有认为红龙艾瑞卡会被这样的伏击所杀死。同时他们也清楚，虽然突然的伏击让他们暂时占据了优势，但只要红龙缓过气来重新飞上天，他们生命所剩下的时间也就只能用龙息的间隔来计算了。 一直隐藏在云层当中，在最后才俯冲而下的银龙泰妮丝，以及她背上的圣武士莫里什特•尖利才是对付红龙艾瑞卡的杀招。俗话说“对付巨龙最好的武器就是另一条巨龙”，只有同为龙类的巨爪和利齿，才够资格去扑灭巨龙那超级强悍的生命力。所以之前地面上那所有近乎自杀的攻击，都是为了让银龙泰妮丝能获得一个最好的攻击机会，而圣武士莫里什特•尖利的长枪将为银龙的攻击提供有效的补充。 红龙艾瑞卡此时被压制在地面上，子弹、利刃和魔法已经在它身上留下了累累伤痕。它很清楚，这些伤痕虽然不足以致命，但也削弱了自己那无比强悍的身躯。刚才为了摆脱那困住它四肢的冰冻，红龙那引以为傲的可怕龙息也已经喷涂过。同时也带来了另一个麻烦，龙息灼伤了它自己的四肢，移动和闪避也将变得迟缓。毫无疑问，在它再次能喷吐之前，银龙的攻击就将来临。 红龙艾瑞卡看到俯冲而下的银龙正在将头稍稍向后缩，前胸略微鼓起，同时，红龙那敏锐的听觉也听到了银龙吸气的声音。红龙明白，自上而下、冰冷而致命的银龙龙息即将来临，龙息之后还将有银龙的巨爪和利齿。此外，圣武士的长枪裹挟着俯冲之力，也将比平时致命数倍。这三种攻击中的任一，即使红龙艾瑞卡在身体强健之时也很难抵挡，更不要说是现在这种窘态了。 “我才不要这么耻辱地死去！”在红龙艾瑞卡漫长的生命当中，赢得过无数的战斗。它杀死过难以计数的人类、矮人、精灵，以及在伊利布大陆上的很多种怪物，甚至包括一条青年金龙和一条成年红铜龙。即使处于不利境地时，它也会依靠自己无比的狡猾和丰富的经验来摆脱困境。 现在红龙艾瑞卡紧紧盯住银龙的动作，当银龙即将吐气之时，红龙猛地张开自己的双翼，将自己遮蔽起来。薄薄的翼膜自然不可能抵挡住银龙的龙息，极度酷寒的冰雾击穿了红龙艾瑞卡的右翼，命中了它的身体。但是张起的双翼也遮蔽住了银龙的视线，龙息虽然击中了红龙的身体，却没有命中它身体上的要害。 冰雾能冰冻**、迟缓行动，但也有一点弱点，被冰冻者不能立刻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因此，被龙息击中的红龙艾瑞卡接下来的动作仍然十分敏捷，它不顾已经残缺不全的右翼和严重冻伤的身体，震动仅存的左翼去扰乱银龙的利爪和圣武士的长枪。 随着一阵撕裂声和长枪刺入身体的闷响，红龙艾瑞卡惨叫连连、龙血也飞溅起来。银龙的利爪撕碎了红龙的左翼并击中了它的左肩。不过，红龙左翼的牺牲再次起到了效果，圣武士莫里什特•尖利的视线同样被干扰，本来应该刺穿红龙心脏的长枪只是刺入红龙后背。 一瞬间，运气来到了红龙一方，因为红龙双翼的扰动，它和银龙身边的气流发生了一些小异动，干扰了银龙泰妮丝的飞行。为了调整姿态，泰妮丝无意识地侧了一下身，暴露出一个空当。 红龙抓住机会，张开大口猛地咬向了银龙泰妮丝背上的圣武士。为了保护圣武士，银龙不得不再次猛地一侧身，结果暴露出更大的破绽。好不容易抓住主动的红龙，一爪击中了银龙的右臂，并将其从天上拉到了地面。圣武士莫里什特•尖利则被远远地甩了出去。 巨龙与巨龙之间的肉搏开始了，同样有力和危险的巨爪和利齿，顿时就让红龙和银龙彼此伤痕累累，全身血流如注。银龙此前没有受伤，而红龙则更加强壮、坚韧,因此两条巨龙的战斗异常激烈同时却僵持不下。 面对着这种状态，泰妮丝的朋友却只能干着急而无法上去帮忙。这种巨兽级别的肉搏战，根本没有人类能够插手的余地。大家只能焦急而心疼地围观银龙与红龙的殊死搏斗。 凯文很快看到，两条巨龙的脖子和身体上都出现了数十处的咬痕、抓痕，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银龙重击了红龙的腹部，但后者也不甘示弱，趁隙咬伤了银龙右臂。更为严重的是，凯文发现红龙艾瑞卡开始急速的吸气。红龙新一轮的龙息就要来到，而目标就是被它死死缠住的银龙泰妮丝…… 螃蟹终于有时间和精力，特别是心情来恢复更新了，对所有耐心支持螃蟹的朋友们，螃蟹特至上十二万分的感谢。两个多月的折磨和调节，螃蟹终于将自己的婚姻从破裂的边缘挽救回来。 唉……有时候，婚姻真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夫妻两人的感情再好也会让出现让你相当无奈的事情。 第二十九节 青年、壮年和老年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 红龙那暗红sè的鳞片随着膨胀的胸口向外鼓出。很快，一大团锥形的火焰即将从红龙那宽大的嘴中喷出，将敢于阻挡其去路的所有一切都化成灰烬。 所幸红龙艾瑞卡急促吸气的动作被银龙泰妮丝及时察觉到了。下一个瞬间，银龙的大嘴已经攫住红龙的嘴，硬生生地压住红龙本想喷出的烈焰。红龙艾瑞卡摔不及防，只得把烈焰咽了回去。虽然烈焰没有对红龙艾瑞卡造成什么伤害，但也呛得它暂时无法呼吸。在因为缺氧而感到晕眩之前，红龙艾瑞卡对着银龙的头，用右爪挥出了全力的一击。 银龙以最大的速度向后一闪，但还是没有完全避过了红龙那致命的一爪。红龙利爪的末端，扫过了银龙泰妮丝的脸颊，留下了三道伤痕，龙血从伤口上不断流下。更严重的是，因为这一击银龙也不得不松开了对红龙大嘴的钳制。红龙趁机向后撤了几大步，同时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随着氧气重新进入红龙的肺部，它的头脑又清楚起来。 “再这样僵持下去，就是自寻死路。”对于红龙艾瑞卡来说，与其跟面前的那条银龙决一死战，红龙艾瑞卡更想保住自己的xìng命。这一处世哲学，在红龙艾瑞卡还是刚刚步入成年的时候帮它保住了xìng命。 当时刚刚成为成年龙的红龙艾瑞卡，带着青年时代所残留的一丝稚气，竟然自不量力的去挑战一条位于古龙年龄段的红铜龙烈雷。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红龙在被彻底击败之前，选择了逃跑并成功摆脱了红铜龙烈雷的追杀。此后，红龙艾瑞卡隐忍了近三百年，期间它一直暗中观察那条上了年岁的红铜龙烈雷，希望找到报复的机会。终于，在红龙艾瑞卡即将步入老年状态之时，那条已经是太古龙的红铜龙烈雷走到了其生命的尽头。死神的召唤是如此地急促，红铜龙烈雷连自己的财宝都没来得及销毁，灵魂就离开了它的躯壳。 遇到这种千载难逢机会的红龙欣喜若狂，它第一时间冲进了红铜龙烈雷的洞穴。对着已经变得冰冷尸体的红铜龙烈雷，红龙艾瑞卡开始了自己的报复。近三百年的等待和忍耐，让红龙艾瑞卡积累了太多的仇恨，尖锐的龙爪不断挖开了红铜龙的鳞甲，撕开那里的肌肉，并留下巨大的创口。直到红铜龙烈雷的洞穴里巢穴里变得血肉横飞，红龙艾瑞卡才停止虐待红铜龙那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的尸体。 在将红铜龙的财宝搬运出其洞穴之时，红龙艾瑞卡遭遇了一条成年的红铜龙。这条红铜龙似乎是红铜龙烈雷的后裔，它在得知烈雷的死讯后赶来接收财宝。红龙艾瑞卡虐待尸体、偷窃财宝的做法，让这条红铜龙愤怒到了极点。这条成年红铜龙不顾实力上的差距，奋不顾身的攻击已经是壮年状态的红龙艾瑞卡。在重伤对手之后，这条红铜龙力战而死。 当年的事件，让红龙艾瑞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抓住一切机会摆脱眼前的困境远比光荣的战死更有意义，毕竟身为红龙有漫长的时间来等待复仇的机会。 在红龙艾瑞卡回味自己处世哲学之时，银龙也清理好了脸颊上的鲜血，并开始重新评估双方的实力状况。经过刚才的激烈搏斗，两头巨兽都已经伤痕累累，虽然红龙的伤口更多一些，但也仅仅是抵消了红龙在力量和体魄上对银龙的优势。红龙的劣势是双翼已经残破不堪，但现在的战斗发生在地面上，这一劣势丝毫不明显。现在银龙惟一拥有的优势就是她那些盟友了。要知道银龙本身免疫冰冻伤害，而红龙却因为与火焰紧密的关系，使得它在寒冷带来的伤害前格外脆弱。施法者完全可以对搏斗当中的两头巨兽火力全开，而不用顾忌会误伤到银龙。 可当银龙环顾四周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和红龙所处的位置，早已不是最初的伏击地点，而是在将近三、四里外的小山坡上。现在包括凯文在内，银龙的那些盟友正在拼命地向这边奔跑。红龙艾瑞卡则站在了自己和盟友之间，阻断了银龙和盟友之间的联系。 刚刚步入壮年的银龙泰妮丝，虽然实力在物质和jīng神继续升高，但壮年龙普遍具有的那种有目的xìng和沉稳冷静的行为习惯却还来得及形成。因此在刚才激烈的搏斗，泰妮丝完全陷入了对于战斗的狂热冲动当中。 而即将渡过老年阶段的红龙艾瑞卡却完全不同。在其老年阶段的近两个世纪里，红龙艾瑞卡增强的不光是力量和体魄，它的头脑和耐心也在不断增强。在刚才的搏斗中，红龙艾瑞卡那狡猾的耐心发挥了效力。它与银龙搏斗的同时，快速的移动着自己位置，将冲动的银龙带离了最初的伏击地点。 “一只奔跑的龙可以轻易超过速度最快的马。”那位不知名的吟游诗人所编写的诗歌里还有这么一句。人类的腿脚不可能跟上龙族的步伐，即使是四肢有伤痕的龙族。因此在十多个回合激烈而残酷的搏斗之后，银龙和红龙早已远离了那些人类伏击者。所以，红龙的狡猾避免了它在和银龙搏斗的过程中遭遇到新的魔法攻击。 正在懊恼自己冲动的银龙泰妮丝，发现红龙艾瑞卡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还没等银龙泰妮丝反应过来，红龙艾瑞克突然在银龙泰妮丝面前消失了。 野蛮人托尼#8226;费尔兹手持长戟冲在众人的最前面。愤怒和悲伤已经充满了这名疾行武士的胸膛。他最好的朋友――圣武士莫里什特#8226;尖利刚才被从银龙泰妮丝的背上甩出之后，恶毒的红龙用尾巴狠狠地击中了还在空中的圣武士。被击成重伤的圣武士随后头从下摔在地上而当场死亡。 疾行武士现在一心只想为朋友报仇，自然和祖先的庇护让他拥有了傲人的速度，也让他的冲锋更富威力。虽然比不上刚才圣武士的那一击，但野蛮人托尼#8226;费尔兹有自信自己的全力冲锋一样能击穿红龙的鳞甲。 “只要能刺中那条该死的红龙，我就能让它为莫里什特的死付出代价！只要能……”野蛮人托尼#8226;费尔兹的复仇计划也停止于此，一团巨大的yīn影突然将野蛮人笼罩起来。野蛮人的朋友惊恐的发现，刚才还远在小山坡的红龙突然出现在野蛮人的头顶上。 随着一声闷响，重达几千磅的红龙将狠狠后爪地踩在了野蛮人的身上。然后它用后腿直立起来，对着天空发出高傲的吼叫。即使最笨的人也知道，这是红龙在这借助整个身体的重量来碾压仅仅身穿皮甲的疾行战士。吼叫过后，从红龙的爪下迸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利爪和**摩擦土地的声音。 当红龙再次提起后腿。野蛮人托尼#8226;费尔兹曾经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坑里面全都是一些暗红sè的粘稠物体，而红龙的后爪上也沾满了这些暗红sè的粘稠物体。 拥有半jīng灵血统的魔shè手哈默#8226;格林希尔紧跟在野蛮人身后的不远处。所以他成为了红龙一跃而起的下一个目标。哈默一个翻滚及时地避开了红龙的踩踏，却没能避开红龙接踵而至的利齿。红龙将头一低就将他紧紧咬住，chéng rén小臂大小的利齿轻易地穿透了魔shè手的鳞甲。他那位法师所送给他的防御护符也没能给他提供足够保护，利齿继续刺破皮肉，然后是骨头和内脏。 只听“咔”的一声，被红龙咬在嘴里却仍拔出匕首试图做最后抵抗的魔shè手，彻底失去了活力，匕首也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红龙的利齿大概咬断了魔shè手的脊椎，让他的上半身挂在红龙艾瑞卡嘴边无力地垂着，鲜血顺着魔shè手展现半jīng灵血统的小尖耳朵向下流淌。红龙艾瑞卡再次将嘴闭紧，将头猛地一甩，魔shè手的身体在它的齿缝处断裂，上半身的残骸重重地被甩在了地上。 一个晶莹的寒冰球命中了红龙的右爪，削掉了红龙右爪上的小指，使得红龙惨叫连连。秘术师龙祥地长叹一声，将已经使用过的寒冰球卷轴扔在了一边。如果红龙不是恰好将右爪放在了头颅之前，这个寒冰球法术带给红龙的将不仅仅是惨叫了。这是，其他施法者也都跑到了红龙的附近，并开始准备施法。 如果不是远处的银龙已经起飞并急速的扑向这边，红龙将非常愿意继续在那些人类当中制造杀戮。不过鉴于银龙即将赶到，那些施法者也要对自己发动魔法攻击，红龙艾瑞卡侧方向疾跑了十几步，再次拉开了与施法者之间的距离。 又是一声震耳yù聋的龙吼，红龙艾瑞卡的身上突然展现出神术的光辉。接下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出现了。红龙艾瑞卡那早已经残破不堪的双翼急速地重新生长了出来。 在红龙艾瑞卡左爪的无名指根部，那个鳞甲重生的地方，隐藏着一枚巨大的储法戒指。这是红龙消耗了上百万枚各种金币所制造出来的救命宝物。这枚巨大的戒指能储存一个任意门法术和一个医疗术神术。刚才红龙艾瑞卡就是依靠那个任意门突然移动到银龙的盟友当中来打开杀戒。现在它又使用了戒指里储存的医疗术，虽然神术不足以治愈它全身的伤痕，但足够修复它那早已残破不堪的双翼。 当那双曲线优美同时充满了力量的双翼再次舒展在阳光之下，在场的所有人都萌生出一个念头：“这次伏击就要失败了！” ＰＳ：感谢畸残网友对小说给予的建议和提醒。 第三十节 任意门和羽落术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银龙泰妮丝收紧自己的翅膀，开始了加速俯冲。地面上红龙艾瑞卡那耀武扬威的身影，深深地刺痛了银龙的眼睛，让刚刚步入壮年的银龙空前的愤怒和伤痛。 泰妮丝载着圣武士莫里什特·尖利发起过无数次完美而致命的攻击。最辉煌的那一击洞穿了黑龙赛丹基尔的心脏。那具曾经吞噬了无数矮人、邪恶而漆黑的巨大尸体摔在地上时的轰鸣，现在仿佛还在泰妮丝的耳边回响。 初见银龙的精灵形态时，莫里什特·尖利那惊艳于泰妮丝美貌的青涩憨态，仿佛还浮现在银龙的眼前。看到自己朋友窘状的托尼和哈默，竟然想出了他们两个伪装成色狼，然后让圣武士去英雄救美的老套办法。其结果竟然是，无法劝阻自己朋友莽撞行为的圣武士，跑到泰妮丝面前，主动“交待”自己朋友的“恶行”。 此后，托尼和哈默一有机会就会取笑圣武士这种“犯傻”的行为，直到他们见识到了泰妮丝的银龙状态为止。 曾几何时，当精灵村庄的男人们都已经战死。上千名嗜血成性、一心只想*烧杀的格乌克战团兽人正在村外肆无忌惮的狂欢。那些每个毛孔都渗透出邪恶的怪物们疯狂敲打着用剥去皮肉的精灵头骨制成的“噼啪鼓”，痛饮着用精灵鲜血酿成的“姆格酒”。它们所团团包围的精灵村庄里，精灵女人和孩子们只能绝望而无助地握紧手中的武器。上个精灵村庄牺牲者所仅余的残存，正在她们面前被敲碎和饮尽。她们也即将成为兽人发泄和屠杀的对象，成为新的“噼啪鼓”和“姆格酒”。 是圣武士莫里什特·尖利虎吼一声，只身冲入兽人之中。圣武士的突袭杀了兽人一个措手不及，彻底搅乱了兽人的战团，并将所有兽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是野蛮人托尼·费尔兹用他那让人目眩的疾行，直透兽人的阵营，用长戟将兽人战团的首领格乌克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是魔射手哈默·格林希尔用他那精准的枪法，在每个试图阻挡托尼的兽人眉心都开了一个大洞，帮助野蛮人完成了决定性的一击。 如今，圣武士的微笑已然不再，野蛮人的长戟已然折断，魔射手再也不能执着于精美的甜食。于是，所有的愤怒、伤痛化成了不死不休的誓言。 “伟大的白金龙神在上！我泰妮丝在此起誓！邪恶红龙之罪行必将今日终结于此！” 随着银龙泰妮丝威严而高亢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红龙艾瑞卡高昂起头颅，直面来自空中的决死挑战。双翼的恢复，让这头巨兽又重新成为了藐视众生的主宰。对于年轻后辈这种不死不休的挑战，红龙不是第一次遇到，同时它也坚信自己今后还将听到。 于是，在场的所有生灵又一次听到了那震彻心扉的巨龙怒吼。 “五色龙后在上！我定将这无知幼雏愚蠢的头颅奉献于您的面前！” 伴着这阵巨吼，红龙艾瑞卡一跃而起，飞向了空中的银龙。 一场激烈而致命的空中格斗开始了，双方盘旋、翻滚、冲刺、横转，爬升、俯冲，一心只想占据优势地位将对方置于死地。 银龙的这些人类战友，现在已经重新聚集在一起。这些劫后余生的冒险者很快就排出了新的战斗阵型。不过两条巨龙所发生战斗的上千尺高空，是普通武器和魔法都不能及到区域。的这些劫后余生的冒险者明显是有心无力。 秘术师龙祥强忍着刚才巨龙怒吼所带来的心理压力，站到了凯文跟前。“凯文！咱们要得想办法帮帮泰妮丝！现在只有你的武器才能够到天空中的红龙！刚才她和那条红龙用龙语吼出的可都是有死无生的决战誓言啊！” 从红龙艾瑞卡腾空那的那一刻起，凯文就端着那支魔法线膛枪，透过枪上的瞄准镜观察着巨龙之间的战斗。龙祥说话之时，凯文正很无奈地将本已搭在扳机上的食指挪到了扳机护圈上。 “不行！泰妮丝和红龙都飞得太高了！也飞得太快了！我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命中红龙的薄弱部位。没有哈默的魔法子弹，我最多敲掉红龙的几块鳞片。这么做的结果，除了让红龙更生气转而攻击我们和让泰妮丝分心来保护我们之外，一点益处都不会有。” “可如果不是泰妮丝所发出的挑战，将红龙引走了，我们这些人可能都已经被红龙杀死了！再说壮年银龙对老年红龙发出的这种挑战，就如同一头高傲而勇猛的猞猁去挑战一头狡猾而凶残的猛虎啊！难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泰妮丝被红龙杀死，然后自己再四散逃命吗？”秘术师龙祥面对着眼前的困境，开始痛苦的挠头。 “妈的！现在天上想撕开对方胸膛、咬断对方脖子的两位，都有一个异常该死的特点。那就是无比高傲！只不过那条红色的畜生将这份高傲放在了仅次于生命的位置上，而我们的朋友却将这份高傲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反正我已经有了等在这里陪泰妮丝一起死的觉悟了！只希望一会等那条红色的畜生冲下来时，我在临死前能拥有出手的机会。”游荡剑客弗兰克有些不情愿地做好了殉死的准备。 相比之下，龙脉术士埃尔温、幻术师皮尔、以及牧师马容、萨格尔和米特凯尔几个人，表现的却很淡然。他们只是静静地将死去朋友的遗骸收敛好，然后开始各自做好战斗准备。不过，在这些冒险者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然。 借助瞄准镜的帮助，凯文对两头巨龙之间的对决看得异常清楚。 就如同秘术师龙祥比喻的那样，这是一头高傲而勇猛的猞猁与一头狡猾而凶残的猛虎之间的战斗。红龙那庞大而壮硕的身躯，成为了对付银龙的最强有力武器。红龙艾瑞卡可以轻松的咬断泰妮丝的脊骨，而泰妮丝则很难用爪牙给红龙造成致命伤。 因此，泰妮丝一直围绕着红龙进行游斗，尽量避免与红龙的肉搏，仅有的几次挥爪攻击也是为了袭扰红龙。战斗中的银龙总是试图绕到红龙的身后，用龙息进行攻击。只是红龙的敏捷性只是稍逊于银龙。有好几次银龙好不容易已经绕到红龙的尾部，结果都被红龙以一个漂亮的180度横转给破解掉了。 红龙艾瑞开的战术则是试图捕捉住银龙，用利爪和尖牙来解决战斗。泰妮丝只要稍有不慎，就立刻会陷入被动。更为严重的是，经过几个回合的缠斗，银龙的机动规律已经被红龙所捕捉到。红龙艾瑞卡好几次看穿了银龙的假动作。同时，激烈的机动和之前搏斗受的伤让银龙也显出了疲态。为了减轻压力，泰妮丝已经降低自己的飞行高度，红龙则紧随其后，看来泰妮丝被红龙逼入了绝境只是时间问题了。 “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银龙被杀死？然后被红龙干掉？”凯文已经是第五次将食指从魔法线膛枪的扳机上拿开了。线膛枪上固化的每日三次克敌先机魔法，现在只剩一次的触发机会了。凯文必须保证这一枪能用在关键的时候。 “如果有哈默的魔法子弹就好了！”凯文第六次把食指搭到了扳机之上。“哈默……哈默……” 突然，紧盯着红龙的凯文似乎发现了什么，这个发现让他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凯文将步枪交到左手，回头向所有施法者高喊：“妈的！我需要任意门和羽落术！谁有？！” 红龙艾瑞卡已经掌握了格斗的主动权，它正绕着银龙进行盘旋，将银龙的运动空间压缩得越来越小。这头红色的巨兽真的有点享受现在这种渐渐将银龙逼入绝境的感觉。看着敌人因为疲劳和伤痛，双翼开始不自然地抽动，肌肉也有了发颤的征兆，这让红龙感到非常高兴。 接下来，是一口咬断银龙的脊骨？还是用利爪刺穿银龙的胸膛，直接挖出她的心脏？恩！当年它就是这么杀死了那条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成年红铜龙。又或是用尾巴抽碎银龙的头，让对手笔直落向地面？ 不！不！不！考虑到地面上的那些人类，红龙艾瑞卡认为应该让银龙拥有一种更华丽的死法。它开始张嘴深吸气，让空气在胃里与硫磺混合，等这些空气呼出时就会变成能够烧尽一团的浓烈火焰。让炽热的火焰从尖牙间喷出，把银龙点亮，让地面上的那些卑微人类惨嚎。这将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啊！想到这里的红龙差点笑出声来。 一个凭空出现在红龙附近空中的魔法门，将红龙的快乐突然打断了。紧接着，一个人类从这个五彩变幻的魔法门跃出。红龙那敏锐的视力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类就是最开始伏击自己的那个最阴险的家伙。让红龙不解的是，这个人类左手握着一支步枪，右手却拿着一个非常细小的物品。 “这是为了哈默！”这个人类在开始下落的同时，高喊着将右手中的那个细小物品掷向了红龙。那个物品刚刚离开人类的手，就立刻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工兵铲！这把闪着精金武器所特有的乌木色光泽的利器，笔直的飞向了红龙！ 作者的话：我最亲爱的读者们！《黑甲重骑兵》的更新终于重新开始了！让各位喜欢这部小说的读者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真是对不起！ 自从去年中旬开始，螃蟹就一直因为家庭的因素而焦头烂额。我和妻子性格上的毛病、长辈的过多参与，让螃蟹刚刚两年多的婚姻好几次濒临破裂。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可爱的胖北北，螃蟹真的可能已经成为了一名离异人士。 所幸前段时间，螃蟹的婚姻终于趋于稳定。这让螃蟹也终于有时间和精力继续写完这部小说。 在这里螃蟹再一次向等待了许久的读者朋友们致以最诚挚的歉意！螃蟹知道，太长时间的断更，小说上架已经很不可能了。但是为了我最亲爱的读者朋友，螃蟹一定要把这部小说完成。从今天起，螃蟹将以平均一两天更新一章的速度继续写下去！ 最后，附上一张伊利布大陆的地图。 [[[CP|W:250|H:190|A:L|U:http://file1./chapters/20101/14/1145064633990295838692500261396.jpg]]] 武技长之爱（团子着） - 黑甲重骑兵 - 黑甲螃蟹 几十年前…它曾经是某个迷宫中,冒险者们的噩梦与灾厄. 几年前…它曾经是角斗场上令人发狂的冠军. 如今…. 这一切都已经不属于这具躯体了.即使眼球早就腐败脱落,它还是能看到.只是所能看到的,只有生者那令它的憎恶嫉恨之火燃烧的扭曲之影.即使口唇早已萎缩失去,它还是能尝到.只不过能尝到的………只有…. 钢铁的味道,这是它的灵魂从这腐朽的身躯解放前的那一瞬间,所尝到的最后的味道. 无视于依然袅绕在空间中的轰鸣和令人不快的烟雾,加尔扎德注视着那两个半跪在地的人类,和他们身边那件花费了一件下级士兵穿着的最粗糙的魔法锁链衫的新兵器.然后将他金色的双眼转向那个在数百尺外,被一发不到一磅的小小铁球砸飞了整个脑袋连着小半个身子的牛头人僵尸,一抹残酷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 卓尔多数不喜欢人类,加尔扎德尤甚.特别是面前这个中年人,是他不喜欢中的不喜欢,无论是他那种中间剃光从后面拉起一束头发的奇怪发型,还是那太过华丽的累赘的丝绸外衣,他那尖嘴喉腮的嘴脸还是那种谄媚的表情.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个男人,不,这个男人的家族很有用,或者说,只要有黄金白银,这个男人的家族从来都不会考虑别的任何东西. “如何呢,加尔扎得大爷.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魔法和剑的时代了哟”那个男人谄媚地搓着双手,在他的身后,并列着更多这样的武器,这种武器的放大的版本..“有我ECHIGOYAYAKUBEIE为您操持,您一定马到成功,马到成功啊,” 他说的并没有错.加尔扎德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有着ECHIGOYA这个奇怪名字的男人的眼光向来都很好.只是他们也从来没有一点忠诚心罢了.加尔扎德不会忘记一百年前的那场战争后,在贩卖那些曾经是自己的部下和同胞的战俘中发财最多的人之间就有面前这个男人的祖父,就象他不会忘记四百年前是这个男人的祖先将遥远东方被称为”西诺比”的神秘武者的技艺和那些武者中的背叛者卖给整个地下世界,从而使那些被选为罗丝毒刺的女孩的命运更为悲惨一样.身为武技长的他,已不是数百年前那个会为了牺牲那些刺客少女而在背地中感到淡淡愤怒的年轻人.但是他也同样不会因此就让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为主母和那个法兰克斯的女人牵线而牺牲自己没有完成训练的部下的事忘之于云外. 但是这个男人比这座幽暗的城市中任何一个卓尔,任何一个生物都了解这个世界. 正因为他的贪婪,正因为他的家族近五百年来的贪婪…一个以卓尔的寿命都感到漫长的时间以来的贪婪,让他那肮脏的触手从遥远东方的那个小小岛国蔓延出来,地上地下,无分东西,即使无法与任何一个国王或贵族正面抵抗,但是他可以做到更糟糕的.他利用他能利用的一切,他把地上的知识带到地下,.他教会了黑暗中的种族人类的战争.而现在,这个家伙,开始收拢他的网了而另一只蜘蛛…加尔扎德曾经如此的深爱,如今又如此畏惧而憎恶的蜘蛛,这两只让人不寒而栗的蜘蛛,一面铺展和收拢着同一张网,一面贪婪地想将对方也作为自己的猎物….仅仅是这样的想法,就让他感到不快,战栗一般的不快. 但是只有一点,让他从心底里感谢这个男人. “我不能理解!”年轻的声音把武技长的意识从回忆中拉到面前的现实上来,那张美丽的脸蛋近在咫尺,让他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四十年前,那个会为了倒下的奴隶士兵乞求那个无血无泪的女神的恩典,会哭泣,会露出温暖的笑容的小公主的面孔.甚至连那种愤怒的表情都是一样,只不过,那个他所认识的少女已经死了.尽管她的肉体还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但是他知道,那曾经是他唯一爱过的灵魂已经死了…但是面前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双眼,女儿的双眼还没有… “父亲!”这个在卓尔的世界中为人所禁忌的称呼敲响了武技长的警钟,也带来一阵久违的温暖.他看向那个人类商人,回应的只是一个一如既往的难以琢磨的谦卑微笑。将这个孩子带到东方学习那些在西方没有任何人会传授给黑暗精灵的战术和火器,正是这个男人的建议.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至少这个孩子没有被卓尔世界的扭曲.. “父亲!”女孩气冲冲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过换来的回答却不是她所期待过的. “忘记这个词,百人队长伊琳.神后只将你赐予给你的母亲,称呼我武技长”带着一丝欣慰和心疼,扎尔加德没有漏过滑过那双眼睛里的失落和伤心.”不要在别人面前”武技长的手指舞动出沉默的语言,“说吧,什么事” “我完全不能理解!”年轻的战士愤怒地挥舞着拳头“父…武技长大人您命令我训练他们使用火器,结阵战斗,确实,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比我在东方见过的中等水准以上的’萨牟莱’战士更强大,他们的速度,武艺,对战斗的感觉,射击技巧,一切都无可挑剔,对我的命令也绝对的,一板一眼地执行,但是…” “但是你看不到信任,,,是么?” “….是的..大人.”年轻的女孩不甘心地咬住了嘴唇.“他们…他们相当不满,大人.” 当然会不满,加尔扎德非常理解那种每个黑暗精灵战士都有的自尊,没有任何一个黑暗精灵战士,哪怕是连血猎都没有完成的少年少女,会愿意承认自己必须结阵而战.对一个卓尔来说,那是一种懦弱.自从进入格斗武塔之后,每个年轻的卓尔都只被教导着提高自己的战技,即使是那些被迫学习配合其他战士的流派的下级战士,也最多不过是小队规模的配合,不,与其说配合,不如说打下手.“象劣等种族一样靠人数取胜”或者“互相掩护才能作战的弱者风格”之类的想法,几乎被这些傲慢的战士看作耻辱.而且…这些战士太年轻了.经历过100年前那次战斗的老兵几乎没有剩下多少,能撤退回地下的,大多都没有在前线交战,而是保护着那些主母和贵族.知道人类的可怕的家伙,这里也许只有自己一个了吧,不过女儿也已经成长了,也许她能接下我的位置… “他们确实服从我的命令,但是没有人主动的保护身边的战友,也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的攻击机会来保持队列,瞄准好了就立刻开火,认为对面有破绽就用自己的方式攻击,更糟糕的是…他们甚至故意露出破绽来使身边的伙伴暴露在危险之中.奴隶兵比他们还要好上很多.唯一配合得好的是那些女孩..就是您说是暗杀者的那些,她们确实做到了完美的配合,我也能看出她们之间的信赖.但是我从没有看到过那么绝望的眼神..父..不.大人.即使在东方被处以牒刑的犯人在绑上十字架后都没有这样的眼神…” 战友..伙伴..么?深深地用弥漫着淡淡硝烟气味的空气灌满自己的肺,轻轻拍了下一块平坦的石头,已经不再那么年轻的武技长让自己的身体暂时屈服在备战的疲惫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两个名词了.对了…多少年呢?自从那个人类的青年,那燃烧一般的眼神,那烈火一般燃烧的灵魂.. “你在人类的世界几年了.”为什么会这样问这个问题呢?加尔扎德在心里暗暗嘲笑着自己.第一次仔细地打量着自己陌生的女儿.对了…记忆里的她,还是个刚刚学会挥舞武器不打到自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这样美丽的少女了么?40岁,40岁的卓尔少女,也是该进入社交界了,没有一点多余的肌肉也没有瘦削或者痴肥,就象是一把灰矮人精工打造的长刀,Echigoya那家伙,确实为她选了个好老师.但是她那姿态,那种凛然的姿态,那身银白色秘银与鲜红的丝绳的美丽铠甲,那头简单地扎束着的银白长发,那柄东方的长刀… “20年了.”被问到的少女压抑着自己的问题被打断的不快，在数秒的沉默后给出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忘记的答案. “东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你想念的人?”一个卓尔,大概是永远不会这样提问的吧.不过少女并没有体会到父亲的心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里很好.大人,那里的人对我有点好奇,但是还算友好.教我武艺和礼节的老师们,旅行中见到的人们都很对我很亲切.我…..”似乎是有点羞涩地局促了一下,却没有逃过老兵敏锐的双眼.”我想DOUJOU..啊,就是训练的地方..的大家了.比起这里..父..不,大人,请您不要生气,我还是,还是更喜欢东方一点.” “是么.”预想之中的答案能带来的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么,看来我也被太阳晒得太久了.这样自嘲着的加尔扎德轻轻点了点头.“回去继续你的训练,百人队长伊琳.忘记你的战友和伙伴之类的,忘记朋友和信任.在这里你绝对找不到这些东西.既然那些士兵还看不到现实,你就让他们将来自己后悔,至于那些奴兵,尤其是大地精,好好操练,也许我们的胜负都要靠在他们身上.最后,我派给你的那些女孩,你知道该怎么训练…既然你不喜欢她们的眼睛,就让她们知道你喜欢她们怎么样…人类火器的使用由你全部负责,等这次结束以后,主母大人也会满意一段时间,你就带着她们回东方去吧.,我会让人为你安排的.” “是…大人..诶?”少女惊讶的表情让加尔扎德微微叹气,我的女儿啊…也许我把你送到东方去是错误的吧.这样的你,在这个地下是没有生存的空间的.但是… “回东方去吧.”40年来的第一次,加尔扎德抚mo着自己的骨肉美丽的长发.”那里有你的朋友.那里是你的家.所以活下来,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我的孩子” “父亲…..”少女轻轻地呼唤着“难道您…从来就没有..没有过朋友和..” “我曾经有过…”当那个伤痕累累的人类青年的脸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加尔扎德不禁露出了怀念的微笑.“那是个让我感到,这个人值得我去追随,值得我为他牺牲生命的人,值得我从心底信任的人.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从一个敌人身上.” “敌人….?” “恩,一个敌人.如果多给他10年机会的话,也许他会成为和我并驾齐驱的战士吧.我有意让他活下去，但是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朝我扑上来,带着那身伤,,每一次都弄得自己更加狼狈,为了让他的部下能撤退到安全的地方,最后……” 武技长金黄的双眼紧紧盯着和自己如此相似的眼眸,从里面读出的遗憾和同情,不知道为什么使他充满了成就的幸福. “我杀了他,我唯一的朋友”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卓尔少女在一瞬间仿佛觉得面前的男子苍老了下去.”成为他那样的人吧,伊琳.让你的部下能把背交给你,也能承担你的背后.这样不是很好么…去东方,回去你喜欢的地方….”远望着家族城堡高耸的主塔,突如其来的刺痛翻绞着加尔扎德的胸膛. 如果我当年…当你哭着求我的时候,我勇敢一点带你走的话….我们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也许毁了你的是我啊…… 对年轻的少女来说,无法察觉面前的父亲心中所想的，也许是一种小小的幸福. 对身为父亲的武技长来说…看不见隐藏在主塔那幽暗的长窗后,紧握着古老的银挂件直到失去血色的双手,和在与女儿如此相似的美丽脸庞上滚落的晶莹液体,是不是一种幸福呢? “: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变…这样重要的事交给她和她的家族的话….” 在更遥远而幽暗的黑暗中,仿佛鬼魅一般的声音,将扭曲映照着这些小小的幸福与不幸的水晶球旁响起. “那个男性的背叛又加重了,她却还没有切断眷恋”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姐妹们”第三个苍老的声音,让一阵阵的窃窃私语瞬间化为禁忌 “让他们抱有希望和yu望,眷恋和期盼,然后一一粉碎不是更好?让他们为我们去造成混乱,女神的意愿就达成了.到时候,这几个甘美的灵魂只会锦上添花,对我们何害之有?” 一只戴满戒指的白骨手轻轻抚mo着水晶球光滑的表面,映照出的,是蚂蚁一般繁忙的军势. “赞美混乱女士,姐妹们..我看到了在地表翻滚的混乱之浪,我看到了死亡与痛苦,yu望与失望.多么甘美啊…难道你们已经忘记一百年前,女神赐于我们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她所体会到的混乱的愉悦的残渣么?” 一阵迷醉般的叹息扫过了黑暗,16点隐约的红光下逐渐响起疯狂的笑声,连成一片…. 于是,无数生命的命运,在这一刻,被刻上了命运之神的石板…………… 停更有一段时间了 可惜螃蟹家庭琐事一点没有减轻 令人欣喜的一点是我家宝贝的肠炎已接近痊愈 今天起，螃蟹开始恢复更新 先奉上可爱的团子——卓尔控，帮螃蟹所写的一篇外传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