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逢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五月的chūn雨最是缠绵,连续不断的下了半个多月,整个城市都透出了一股霉味。 正值滨江小学放学的时间,陈天笑打着雨伞皱着眉头站在雨里,直道看见自己的儿子虎头虎脑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他那紧锁的眉头才是稍稍的舒展开来,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爸爸!”小家伙眼尖的很,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校门口的陈天笑。蹦蹦跳跳的朝着陈天笑跑过去,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哎呦,儿子,你慢着点,别摔倒了。”陈天笑嗔怪着弯腰用手护住儿子,接着麻利的把雨伞遮在了儿子的头顶。 “爸爸,今天还要骑。”小家伙拍打着陈天笑的大腿央求道。 “好好好。”陈天笑溺爱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蹲下来挽起了裤脚,顺手将小家伙举上了自己的肩头。 “坐稳了,爸爸可要起来了。”说着陈天笑缓缓地站了起来。小家伙一手拿着雨伞,另一手搂着陈天笑的脖子,美得不行。 陈天笑淡淡一笑,扛着儿子朝着家走去。 “儿子,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唔唔。”小家伙骑在陈天笑脖子上支吾了半天,最后一挠头说道:“我给忘了!” 陈天笑听见儿子的回答,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男人,只有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才会展现自己最温柔的一面。 就在陈天笑父子闲聊的时候。一辆黑sè的奥迪轿车从爷俩的身边驶了过去,溅起的水花溅了陈天笑一身。 “你开车没长眼啊?”陈天笑看着自己**的裤子,心中一阵懊恼,朝着那奥迪车骂了一句。 似是听到了陈天笑的骂声,那奥迪车向前开了没几步,尾灯一亮,在父子俩的面前停了下来。 紧接着从那车里走下一个人来,面带笑意的朝着父子俩走了过来。 陈天笑细细的打量着来人,那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sè西服,身材略显瘦削。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梳了一个干练的短发。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看不清容貌。但是那笑容却让人多少有些不舒服,仿佛那笑容里藏着一把刀子。 来人的这个笑容让陈天笑觉得很纳闷,若是他听到了自己骂他,本该是怒气冲冲才对,怎么还面带微笑呢,莫不是有毛病。 就在陈天笑心中疑惑之际,那人已经走到了陈天笑面前,张嘴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喽,我的老朋友。” “老朋友?”男子的话更让陈天笑找不到南北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一个朋友。 “怎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认得了。”似是看出了陈天笑的疑惑,那男子摘掉了脸上的墨镜,将脸向前凑了凑,说道:“你细细看看,认不认识我是谁。” 就在那男子摘下墨镜的瞬间,陈天笑的脑子里像是打了一个晴天霹雳。本来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这样的一张脸,然而当它再次出现时,仍然是那样的熟悉。或许这张脸早已经印在了自己的心里,过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抹去。 “你,你是方启,你还活着?”陈天笑过于的激动,不仅声音颤抖,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吓得他肩上的小家伙弯下身子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忘了,我可是入殓师,跟阎王爷熟得很,他怎么会收我呢!” “你逞什么能!”陈天笑打了对面男子的胸口一拳,接着手臂一弯,给了对面男子一个熊抱。 “你快给我起开,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方启推了一把陈天笑,将他推了出去。 “怎么,这是你儿子?”方启指着陈天笑肩膀上的孩子问道。 “是,这是我儿子,快叫叔叔。”陈天笑连忙对着肩上的儿子说道。 “叔叔好。”小家伙乖巧的朝着方启喊了一声。 “呦,真乖。快让叔叔抱抱。”说着方启从陈天笑的肩上接过了小家伙。 “你几岁啦?”方启对着小家伙轻声问道。 “七岁啦。”小家伙nǎi声nǎi气的回答道。 “呦,你都七岁啦,叔叔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两岁,才这么大。”方启用手朝着小家伙比划着。 “你去叔叔的车上玩一会好不好,叔叔要和爸爸谈点事情。”方启对着小家伙哄道。 “恩。”小家伙懂事的点点头。 方启将小家伙放在地上,小家伙撒欢地朝着奥迪车跑去,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方启若有所思。 良久,方启才把头转回来,对着陈天笑叹道:“rì子过的真快啊,一转眼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五年了,不算太长,却也不短了。弹指一挥就过去了。” 方启与陈天笑在马路边蹲了下来。方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陈天笑,问道:“怎么样,现在过的怎么样?” “嘿嘿,我能怎么样,现在在安安心心的上班。儿子都这么大了,想多存一点钱给他。” “哦,那不错哦!” “你呢。还在道上混么?”陈天笑转过脸对着方启问道。 “呵呵,不混还能干什么。”方启的表情不咸不淡。 “是么?”陈天笑吸了一口烟,将头转回来看向远处,悠悠地说道:“以前我想的跟你一样,觉得男人就应该风里来,雨里去,过打打杀杀的rì子。现在真正有了家我才明白,其实平平淡淡活着也不错,有时候大多数人都想过的生活,那才是值得的。” “呵呵,也许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可能是我走错了路。”方启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时候想想,觉得老天真是对你不公。要是没有当年的那些事情,要是美琪还活着。或许你也会跟我一样,安心上班,养活孩子,每逢周末我们还能聚聚,那样的rì子也不错吧。” “呵呵,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呢。我倒是从来都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方启从地上站起来,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说道:“只是我已经不能再回头了。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了就不能再回头了,明知道前方万般艰险,也只能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了。” “是啊,一旦选择了就不能回头了。”陈天笑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么?” “我这次回来,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方启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狠厉的表情。 方启的这个表情在脸上停留了很久才消失掉,接着他开口对着陈天笑问道:“我走了以后,菜刀帮没有为难你么?” “你走了以后他们找过我几次,但是都被陈茴挡了回去。那件事过去没多久,陈家老爷子就患了中风,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兄弟会的事务也就都落在了陈茴的肩上,她一个女人,撑得很辛苦。” “是嘛。”方启没有没有过多的言语,听到陈茴这个名字,他那古井无波的心里终是起了一丝波澜。 “有时间去看看他吧,这么多年她还是只身一个人,我想他是在等你吧。” “呵呵。”方启干笑一声说道:“天不早了,你快带着儿子回家吧,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就来找我,虽然不同路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 方启走回奥迪车,将车里的小家伙抱了出来。溺爱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道:“要乖乖的,快点长大哦。:”又回头看了陈天笑一眼,最终埋头上了奥迪车。 奥迪车尾灯一亮,驶出了陈天笑的视线。 “是啊,再也不同路了。”陈天笑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又喃喃地叹了口气道:“方启回来了,这SY市的黑道恐怕又要血雨腥风了。” “爸爸,咱们回家吧。”小家伙拉了拉陈天笑的手,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陈天笑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管黑道上是不是血雨腥风,那也跟他没关系了。方启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只会拿刀砍人的愣头青了。那些青涩的峥嵘岁月,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走,咱们回家。”陈天笑蹲下身子,将儿子扛上了肩头。然而尽管他的心中百般回避,他的思绪还是不由自主的飘向了远方,飘到了那些激情燃烧的rì子。 陈天笑依稀的记得,那是五年以前,也就是1991年。那一天的天气和今天一样,也是一个雨天...... 第二章 噩耗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细密的chūn雨淋在窗子上,汇成一股流下来,在玻璃上留下长长的印痕,像是一条难看的虫子。 方启坐在窗子前,聆听着雨水从屋檐上垂落下来的滴答声,若有所思。 “叮。”一声清脆的钵声打破了方启的思绪。 方启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房间的净手盆中认真地洗了手,这才走到房间的正zhōng yāng跪坐了下来。 “下面要为死者擦拭身体。” 方启朝着死者的家属欠了欠身,轻轻地揭开了面前的遮尸布。 死者是一个女子,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本该是朝气蓬勃的一张脸现在彻底的失去了生气。 看着年轻的死者,方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熟练的脱光了死者的衣服,用手帕沾了酒jīng,开始为死者擦拭身体。 方启的手法很轻,手帕熟练的从死者的躯体拂过,一丝不苟。 作为一个入殓师,方启要做的就是让已经冰冷的人重新焕发生机,给他永恒的美丽。这要有冷静,准确,而且要怀着温柔的情感,在分别的时刻,送别故人。静谧,所有的举动都如此美丽。 为死者擦拭完身体之后,方启为死者更换了寿衣,又为死者化了妆。最后才朝着死者的家属略微欠了欠身,示意可以入殓。 死者家属向着方启道了谢,瞻仰死者的尸体却不敢哭出来(入殓室不准许哭。),只能捂着嘴巴哽咽。直道死者的尸体被抬入棺木,抬去火葬室。在走廊里,家属们才放声大哭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方启起了身,舒展了一下酸麻的双腿,再次去净手盆里认真的洗了双手。 整个过程中方启面无表情。因为在这里他见过太多的离去。方启觉得死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正入门一样。方启作为看门人,在这里送走了很多人。说着,路上小心,总会再见的。 净手之后,方启再次坐回到窗前望着雨幕发呆。 “怎么样,今天生意好么?”陈天笑推门走了进来。 方启回过头来,看见陈天笑,淡淡一笑道:“我宁愿生意不好。” “也是哦,你要是生意好,就说明死的人多。”陈天笑走到方启的旁边坐下。 方启没有言语,将一包家属相赠的果脯推给了陈天笑。 陈天笑接过果脯,放了一个在嘴里,然后满意又含糊的赞道:“这火葬场的工作,也就这点果脯还值得让人开心一下。” 方启摊了摊手道:“像我这样的孤儿,能有这样的一份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也是,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人入殓了,过了今天我就不做了。” “什么?”陈天笑嘴里嚼烂的果脯险些喷出来。道:“不做入殓师你去干什么啊。” “念书。” “念书?”我没听错吧,陈天笑把手放在方启的脑袋上摸了摸,嘀咕了一句:“也不烫啊,怎么好端端的想起要读书了呢?” 没什么,就是想读书了。我发现我脑子还是蛮好用的,读起高三的书都不觉得吃力。”说着方启从手边拿起一本高三的课本甩在陈天笑面前。 陈天笑拿着课本翻了翻,没看懂,怀疑的对着方启道:“不对吧,你小子肯定藏着什么猫腻,快告诉我。” “没什么啊。” “不对,你肯定有事。”陈天笑继续追问道。 面对着陈天笑的追问,方启推脱不过,脸sè一红羞涩的说道:“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姑娘?” “嗯,是一起跟我在孤儿院长大的。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晦气,所以我不打算再做了。这些年我也攒了一点钱,想去姑娘的学校和她一起去读书。”说着,方启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陈天笑面前。 “呦,不错嘛,还有照片。”陈天笑把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从方启的手中接过了照片。 然而陈天笑只看了照片一眼,脸sè瞬间变得煞白。 看到陈天笑脸sè瞬间的转变,方启心中略感不悦,说了一句:“虽然她长得算不上好看,但也没到吓人的程度吧!” 陈天笑没有理会方启,而是支支吾吾的问道:“她真是你女朋友?” “恩,怎么了?”方启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个姑娘。”陈天笑说了半句话,后半句卡在了嗓子眼。 “到底怎么了?”方启觉得陈天笑有些莫名其妙。 陈天笑脸sè煞白愣了半天,这才费力地说道:“这个姑娘,半个小时之前刚刚被送到火葬场!” “什么?”此话一出,方启的脸sè瞬间变得铁青。 “咱们能不能不这样看玩笑。”方启的语气中带了微微的怒意。 “我没开玩笑,这是真的。”陈天笑的表情极其认真。 “不可能,要是来火葬场我怎么会不知道?” 看见方启不信,陈天笑焦急的说道:“我真没骗你,这姑娘是被几个穿黑西服的人送来的,送完人那几个人就走了,也没有家属要求化妆,所以直接就入殓了,都准备火化了。” 听到陈天笑的叙述,方启再没搭话,而是慌忙的从地上跳起来冲出了屋子,冲向了火葬室。 ***** 方启站在棺材面前一动不动,被雨淋湿的头发上滚落几滴雨珠,冲脸颊一直流到下巴。此时的方启多么希望自己是认错人了,然而这张印在他心里的脸,他又怎能认错。 两名交jǐng从外面走进来,告诉方启:“是被车撞死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跑的那么急,不小心撞到了疾驰的汽车。” 听到交jǐng的话,方启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棺木里的美琪。 美琪躺在棺木里,雪白的衣服上沾满了泥点,俊俏的脸上泛起了一片乌青却毫无痛苦之sè,甚至是带着一丝笑意。那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子偷到了糖果,似笑非笑,带着丝丝的窃喜。 “下一个,周美琪。”火葬室里的老头喊道。 四五个杂工走到棺木面前,将周美琪的棺木抬了起来。 “别动!”一直默不作声的方启脸sè狰狞地发出一声斥责,那表情像是一头未睡醒的豹子,让人搅了安眠。 几个杂工被方启喊的一愣,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们没明白这个平rì里不温不火的男人,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方启亦立在原地不动,然而那额头上鼓起的小包说明里此时他的情绪。方启握着拳头,微微地颤抖了很久才平息下来。柔声说道:“把她抬到我的屋子里去,我要为他入殓” 第三章 真相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方启在净水盆里认真的洗了手,又用毛巾将湿漉漉的脸庞和头发擦干。这才回到屋子的zhōng yāng,跪坐在美琪的尸体旁。 没有家属。只有陈天笑和那两个交jǐng跪坐在屋子里。方启熟练又认真的为美琪擦拭了身体,又为她换上了寿衣。 做完这一切,方启又取出了化妆盒,为美琪画了淡淡的妆。不浓不烈,温婉美好。 整个过程中,方启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一丝的表情。动作轻车熟路,像是对待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最后的程序是将死者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美琪的拳头我的痕迹,像是在用力攥着什么东西。 方启轻柔的掰开美琪的手指。“咣当。”一个物件掉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人循声看去,原来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一对纯银的戒指。 两个交jǐng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终于知道美琪为什么跑的那么急了,为了就是买这对戒指。 方启从地上拾起戒指,放在手心里端详了一阵,然后开口对房间里的人说道:“你们能出去一下么。我想跟美琪单独呆一会。” 三个人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就只剩下方启和美琪两个人。方启攥住手中的戒指,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虽然他此时与美琪离得如此之近,实际上却隔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方启眼前的美琪,再也不能睁开眼睛跟他说话,也再也不能烦他。 方启用衣袖拭去自己的眼泪,笑着对美琪说:“你看我,多没出息。” 方启松开手掌,将一枚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又把另一枚戒指套在了美琪右手的无名指上。最后又在美琪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喃喃道:“会再见的。” 做完这一切,方启轻呼了一口气,朝着门外喊道:“入殓。” 四五个杂工从门外走进来,将美琪抬进了棺木,抬出了房间。 方启没有跟出去,而是安静的坐在窗前继续发呆。 陈天笑和两个交jǐng走进屋子。其中一个交jǐng拍了拍方启的肩膀说道:“节哀吧。” “美琪到底是怎么走的?”方启突然问了一句。 那交jǐng被方启问的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支吾了半天答道:“是不小心被车撞的。” “没那么简单,那送美琪来的那几个穿西装的人是怎么回事?”方启继续逼问道。 那交jǐng经方启如此逼问,眼神闪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哎,算了,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必要替孙五瞒着了。”另个一交jǐng走到方启旁边说道:“兄弟,我也不瞒你了,美琪是被孙五开车撞死的,这事不怪美琪,全是孙五的责任” 说到这,那交jǐng脱下头上的帽子,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兄弟,说实话我对不起我身上的这件制服。你也知道那孙五也是SY市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局长和市长都让他几分。像他这样的人我们惹不起,你就更惹不起了。这事情也就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那交jǐng的表情颇为激动,说完这句之后又把jǐng帽戴在了头上,挤出一句:“没办法啊,世风rì下啊。兄弟你自己保重吧。”说完跟着另一个交jǐng出了门。 房间只剩下陈天笑和方启两个人。陈天笑抓着头发默不作声,方启看着窗外发呆。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方启才挤出一句话道:“不行,这事得有个说法,美琪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说法,什么说法?那孙五爷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事也就这么算了,能有什么说法。”陈天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就不信,这SY市就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 “说理?在这SY市,他孙五爷就是理。这世道,理都握在有钱和有权人的手里呢。”陈天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自嘲一笑道:“像我们这样的穷人,在社会上受了委屈,没人管,就只能像那交jǐng说的,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喽。” “要是不去试试我是不会甘心的,这事你别管了,你就告诉我怎么找的孙五爷就行了。” “怎么着,你想去找孙五爷拼命?”陈天笑从烟雾缭绕中抬起头来,略有深意的看了方启一眼,接着有把脑袋垂了下去,道:“人要是不撞了南墙,是不会回头的。你要是非去找孙五爷我也不拦着,孙五在中心街上有一家典当行,没事的时候他总在那呆着,你要找他就去那吧。” “典当行?”方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 SY市的中心街是整个SY市最繁华的的地段。一条大街纵贯南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平rì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样的一处地段,本该是混混滋生的天堂。然而SY市的中心街上却看不到一个混混,就连一个装逼的不良青年都看不到。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孙五爷的地盘。 孙五,本名孙庆利,道上的人都尊称一声五爷。是庆利帮的老大。 SY市一共有着三股黑势力,一股是孙五爷带的庆利帮。另两股分别是陈老爷的兄弟会和蔡瘸子的菜刀帮。孙五爷,陈老爷,蔡瘸子这三个人的名号在SY市可是响当当,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不知道这三巨头,实际上就是SY市的三个地下皇帝,那都是可以在SY市只手遮天的人物,是连市长都得让三分的主。 在这三个人当中,孙五混的最早,为人也最狠,势力也就最大。所以SY市最好的地段在他的手里,剩下的兄弟会以及菜刀帮只能干看着眼红,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五爷有五爷的规矩,这规矩的头一条就是:“这中心街只归五爷一家,绝不准有什么别的小混混。” 有人不信这个邪,结果没能在中心街走上一个来回,就被人挑了手筋脚筋。挂在步行街门口示众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市长在全市最好的鸿宾楼摆宴说情,这事才算作罢,要不指不定还得怎么招呢。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混混敢在中心街出现。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中心街是zhèng fǔ的,也是他孙五爷的。 第四章 五爷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要说中心街哪家铺子最好找,那非得是孙五爷的铺子不可。就连方启这种从来不逛街的人,也是毫不费力的找到了典当行。 方启站在典当行的门口打量着孙五爷的典当行。这铺子门面阔气,放在整个中心街那也是头一等。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张牙舞爪。门上一块朱黑sè的牌匾,上书“庆利典当行”几个大字,那字迹铁画银钩,入木三分,一看就是出自名家的手笔,好不气派。 孙五爷的典当行有讲究,只当不赎。你拿了东西来当,给你估个价,您同意就当,不同意您走人。但是有一样,只要是你同意了,这件东西您就别赎了,不好意思,东西归孙五爷了。 除了典当,孙五爷的铺子也放高利贷。甭管你是大人小孩还是老弱病残,只要是你到庆利典当行朝孙五爷张了嘴,那这钱就算是借成了。不管你是借多少,当天保准能拿到钱。不用签字,也不用画押,到rì子你乖乖地连本带利把钱还回来。若是到了rì子你还不上钱或者是想赖账,那孙五爷也有孙五爷的手段。五爷在道上立了这么多年,他有这个底气和实力。 方启在庆利典当行门口犹豫徘徊了一阵,最后终于是一咬牙,一脚迈了进去。 一进屋,方启不禁一愣。不仅这典当行的门脸阔绰,就连这屋内的装修也是古朴大气。 一进门便见一盏古铜sè的大吊灯,灯下立着一只大鼎,鼎上书着“鼎盛千秋”四个大字。 在往里看,便见红木的柜台,柜台不远侧处,放着一张红木圆桌,桌上一把紫砂壶,几只茶杯,桌旁两把太师椅,让人瞧了真有一股子古代典当行的味道。 见到来人,柜台前跑下一个穿着大褂的小伙计,对着方启恭恭敬敬的问道:“先生,您是典当啊,还是办点别的业务。” 方启正看的眼花缭乱,听到小伙计这么一问,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脸转向伙计正sè道:“我找五爷。” “哦,找五爷啊。”小伙计听到方启的回答,心中有了谱。这找五爷那肯定就是为了借贷而来的,他每天接待这样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于是轻车熟路的对着方启道:“先生,您这边请。” 方启在小伙计的带领下,穿过柜台侧的走廊,来到了里面的一间屋子。 小伙子领着方启在屋子前站定,毕恭毕敬地敲了三下门。 “谁啊?”房间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哦,五爷。是找您的客人。”小伙计毕恭毕敬地答道。 “哦,让他进来吧。” 得到屋内人的许可,伙计用双手轻轻推开门,示意方启进去。方启朝屋内瞧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迈步走了进去,那小伙计在门外将门一带,退了下去。 方启站在门口打量着屋子,屋子不大,摆了几盆花花草草。窗前站着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正拿着水壶给花浇水。 “说吧,借多少?”那没男人没抬头,继续专心侍奉着花草。 “我不是来借钱的。”方启一挺腰杆,回答道。 “哦?”听到方启的回答那男人似乎是很意外,但是依然没有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件事情,想来您这里讨个说法。” “哦,上我这里讨个说法?”那男子听到方启的话嘿嘿一笑,终于是放下手中的水壶抬起头来,对着方启悠悠地说道:“这SY市已经很久没有人上我这里讨说法了。” 那男子一抬头,方启终于是看清了这人的容貌。这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摸样,梳着一个大背头,左半边脸上一个大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颚。此时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方启,那目光像狼一样,狠厉之中带着些许的狡黠,看的方启后背冷汗直冒。 孙五爷很有威势,但是方启可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人,什么没见过,虽然他后背冒了冷汗,但是眼神并没有闪躲,而是选择了直接跟孙五爷对视。 “你不错啊,说吧,到底讨什么说法。”孙五爷与方启对视了片刻,淡淡一笑,挪开了视线。 “你开车撞死了我的女朋友,这事得有个说法。”说着,方启从怀里掏出美琪的照片,放在了孙五面前的桌子上。 孙五拿起桌子上的照片,放在眼皮下细细端详了一阵,又敲着脑壳想了一阵,最终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模凌两可的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听到孙五的回答,方启顿时火冒三丈,感情孙五根本就没把撞死美琪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虽然方启心中怒火中烧,但是还是勉强的将火压住了,想听听孙五爷下面怎么说。 “既然你找到我这了,我就给你个说法,我这个人最讲理。”说着孙五一拉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两万块钱拍在桌子上,说道:“两万块,这事拉倒。” “我不是来要钱的。”方启回道。 “怎么,嫌少?”孙五又从抽屉里拿出两万块,摞在刚刚那两万块钱上说道:“怎么样,四万块,足够你再找一个女朋友的了。” “我说了,我不是来要钱的。” “不要钱?”五爷拿起桌子上的钱甩了甩,眯着眼睛对着方启问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给美琪偿命。” “偿命,哈哈哈!”五爷笑了。道:“这么多年我都没听说过谁要我偿命了,就算是市长的儿媳妇让老子撞死了,他也不敢来找我来偿命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找老子偿命。” 话说到这,五爷的脸sè变了。手里的钱朝着方启脸上一摔,吼道:“拿着钱,给老子滚蛋!” 一万块钱被五爷甩飞,又像是下雪一样纷纷扬扬的落向地面。方启眯着眼睛看了看飘落的纸币,又看了一眼五爷,笑了。 “五爷,这事要是没有个说法,我不走。”说着,方启的右手往后腰一伸,摸出一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孙五刺了过去。 第五章 风波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孙五一声惊呼,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敢向自己动手。愣神这间,那水果刀已经奔着自己的心脏扎来。 情急之中,孙五本能的一侧身,将心脏避了过去。那水果刀贴着孙五的手臂划了的过去,在其胳膊上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一击不中,方启一阵懊恼,想回头在来第二下,却已经来不及了。 典当行里的打手听到五爷屋里有喊声,连忙朝着五爷的屋子涌过来。听到走廊里里杂乱的脚步声,方启心中也是一凉,心想这下完了。 不一会功夫,小屋里涌进七八个穿黑西服的打手,整个小屋顿时拥挤起来。涌进来的人看见方启手里的水果刀,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大喊道:“快,保护五爷。” 几个打手瞬间挡在了五爷身前,另外的人冲上去跟方启搏斗。方启没什么搏斗的经验,握着手里的水果刀倚着窗子一顿乱画。房间里的打手个个战斗经验丰富,根本没把方启放在眼里。其中一个人飞起一脚,尖头皮鞋正踢在方启拿刀的手腕上。 方启只觉得手腕一痛,手里的刀便飞了出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打手的膝盖已经顶了过来,正顶在方启的腹部上。这一顶,方启只觉得一阵目眩,仿佛肠子都快被撞断了。剧烈的疼痛令方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再想起身的时候已经有两双大手压在他的身子上,令他动弹不得。 两个打手制服了方启,将他的胳膊反拧在背后,推推搡搡的推到了孙五的面前。 孙五爷呲着牙,正用衣袖擦着伤口,被小刀划破的地方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也只是皮外伤。 见到方启被带到自己面前,孙五上前一步,一抓方启的头发,将他的脸抬了起来道:“你行啊,敢跟老子动刀子。”说着孙五爷抬起右脚,朝着方启的下巴就是一脚。这一脚踢的方启七荤八素,牙龈都渗出血来。 踢完这一脚孙五还是觉得不过瘾,接着又是两巴掌甩在方启脸上,骂道:“cāo尼玛的,看我今天不废了你。” 说完一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打手吩咐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得到五爷的命令,几个打手将方启按在地上,拳头飞脚卖了命的往方启身上招呼,不一会功夫就把方启打的昏了过去。 看到方启昏了过去,打手们朝着孙五报道:“五爷,那小子昏过去了,怎么办?” 五爷摆了摆手,吩咐道:“泼醒。” 打手出去提了一桶冷水哗地泼在方启的头上。被凉水这么一泼,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方启重新睁开了眼睛,趴在地上虚弱地说不出话来。 孙五爷走到方启面前蹲了下来,抓着方启的头发将他的脸抬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小崽子,你他妈的敢到我孙五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呸。”方启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沫,气若游丝的说道:“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嘿嘿。”孙五一听这话乐了,道:“行,小子你有种,我看你一会还能不能这么硬气。”说着松开了方启的头发,对着打手吩咐道:“把他手筋脚筋给我挑了。” “好嘞,五爷。”打手应承了一声,将方启的手按在里地上。方启想要挣扎却早已虚弱无力。 打手拿着刀刚要动手,只见前台接客的伙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孙五爷喊道:“五爷,公安局的张局长来了,要见五爷您。” 孙五爷正在气头上,又要挑方启的手筋,哪有心思见公安局长。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摆手道:“不见,不见,就说我不在。” 孙五爷话音刚落,门口一声朗声传了过来:“呦,孙五爷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 孙五爷一抬头,只见一个方脸汉子跨入了屋内。那汉子穿着一件白sè的衬衫,jīng神抖擞,身后还跟着两个穿jǐng服的jǐng察。 见到来人,孙五连忙起身,原本yīn沉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对着方脸汉子陪笑道:“这是什么风把我的张大局长给吹来了。” “呵呵。”那汉子爽朗一笑,道:“我不请自来,不会打搅了孙五爷吧。” “呦,哪的话啊。张局长大驾光临,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孙五媚笑道。 显然孙五这几句话很受用,那汉子一拱手道:“哎,孙五爷客气了。没办法啊,最近严打,我这局长也得下来看看。” “张局长辛苦了,改天我在鸿宾楼摆宴,好好犒劳犒劳张局长。” 那汉子对着孙五爷一摆手道:“犒劳就不必了,只要孙五爷这能让我省点心,我就阿弥陀佛喽!” 听到张局长这么说,孙五连忙一拍胸脯道:“张局长你放心,我孙五也是本分的生意人,保证不给张局长添麻烦。” “有孙五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张局长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正好看见被按在桌子上的方启。 看到这一幕,张局长眉头微微一皱道:“呦,孙五爷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三堂会审?” 看出来张局长的不悦,孙五爷连忙说道:“哪啊,这家伙欠钱不还,我只是小小教训他一下罢了。” “哦,这样啊,小小教训一下没关系,别惹出什么乱子就行,孙五爷可要把握好这个度啊!” “恩恩,张局长教训的是,我一定注意。”说着孙五向着手下使了个眼sè,示意打手们把方启扔出去。 几个打手朝着五爷点了点头,当着张局长的面将方启拖出了门外,扔到了大街上。 张局长见孙五给了自己面子,眉头也是舒展了开来,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对着孙五笑道:“我今天来就是随便看看,既然孙五爷这没什么事,那我也就不打扰了。”说着迈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孙五连忙跟着送到门口,对张局长一拱手道:“既然张局长公务繁忙,我也就不多留了。改天,鸿宾楼,我请张局长,咱们不醉不归。” “嗯。”张局长嘴里应承了一声,带着两个jǐng察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五目送着张局长消失在大街上,接着回到屋子一脚踢飞了屋子内的太师椅,怒道:“这他妈的张翰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坏我好事,我cāo.他大爷。” 怒骂了一阵,孙五爷气喘吁吁的坐在了椅子上,又看见左臂上的伤口,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旁边的打手一招手,问道:“虎子,刚才那小崽子呢?” 虎子朝着孙五鞠了一躬道:“回五爷,走了。” “什么?”孙五一拍桌子怒道:“你们都是吃屎的?竟然让他走了。” “五爷,不是您说要放了他的么。” “啪。”还没等那打手说完,五爷一个嘴巴抽了上去,怒道:“你还敢顶嘴。” 孙五的巴掌在虎子的脸上留了了一个鲜红的掌印,虎子也不敢用手去揉,只能捂着脸任凭孙五数落。 “给我查,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人给我挖出来。我要扒了他的皮。”孙五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是,五爷,我这就去办。”说着那打手朝着孙五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短暂的风波过去之后,典当行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孙五一屁股坐在房间的太师椅上,一摸左臂的伤口,钻心的疼。自己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已经多少年没流过血了,今个竟然被一个小家雀啄了一口。一想到这,孙五爷脸上又是一阵扭曲,喃喃地对着虚空爆了一句粗口:“我草你.妈.的。” 第六章 遇袭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方启从孙五那逃过一劫,不知道怎么回的火葬场。虽然陈天笑早做好了方启挨打的准备,却没想到方启会被打的这么惨。 到医院一检查,方启被打折了两根肋骨。这个结果令陈天笑大吃了一惊,怒道:“这孙五真不是个东西。” 然而当他听完了方启的叙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只说了一句:“能活着回来,算你命大。” 方启躺在病床上笑道:“我怎么会死呢,我可是一个入殓师,跟阎王爷熟得很,他怎么会收我呢。” 陈天笑噗嗤一笑,道:“那万一哪天阎王爷闷得很,想要找你这老熟人聊聊天呢。你竟然敢跟孙五爷动刀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照你这么折腾,我看阎王爷也快找你了。” “呵呵,他要找我,我也拦不住,那就但愿我给美琪讨回了说法他在找我吧。” “哎。”陈天笑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人,不是撞了南墙不回头,而是明明撞了南墙,还不停的把头往上撞,你也不嫌疼?你听我一句劝吧,别再去找孙五了,你斗不过人家,再这样你迟早没命。美琪都不在了,你好好的吧,活着比啥都强。” “活着,哼哼。”方启一翻身,看向天花板,道:“你知道么,活着的人有时候是很痛苦的。那天我给美琪入殓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得给她讨个说法,让她死的瞑目。这件事我要是不做,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死了,我也没脸再见美琪。” 听了方启的话,陈天笑无言以对,一时间病房陷入了沉寂。 就在方启和陈天笑沉默之间,病房的走廊里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陈天笑从椅子站起来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这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消停。” 说着话,陈天笑起身走到病房门前,将脸趴在门玻璃上朝着外面张望。只见门外值班台那站了七八个穿黑西服的人,正跟着值班的护士问着什么。陈天笑趴门细听,隐约的好像听见他们在问方启在哪个病房。 “cāo,孙五的人。”这是陈天笑的第一反应。想必是来报仇来了。想到这陈天笑马上跑回到方启的病床前对着方启的人说道:“cāo,完了,孙五爷的人来报仇来了。” 方启听到陈天笑的话一个激灵,顾不得疼痛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爆了一句粗口:“妈的,来的够快的哈。”说着拎起了身旁的吊瓶架道:“我特么的跟他们拼了。” 陈天笑一看方启要出去拼命,连忙劝阻道:“拼个屁,人家七八个人呢。” “那你说怎么办,等死?”方启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陈天笑环顾了屋子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窗子上,道:“跳窗户。”说着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向外望了一眼。然而又迅速的把头缩了回来,骂了一句:“cāo,四楼。掉下去摔得渣渣都没了。” “咋办?”方启又问了一句。 陈天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办法,只能冲出去了。”说着提着房间里的椅子站在了门口,对方启说道:“一会他们进来,我用椅子一砸,咱俩就往出跑。” 陈天笑话音刚一落,房间的门被咣当一声踹开了,走廊里的灯光shè了进来,晃得陈天笑眼睛一花。 陈天笑的眼睛被晃花,隐约见门口站了一个人影,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椅子就朝着那黑影的头上砸了过去,嘴里朝方启喊道:“跑。” 门口的人没有准备,被陈天笑的椅子一砸,闷哼一声倒了下去。于此同时陈天笑和方启疯了似得冲出了病房。 这群打手领头的正是下午被孙五打的虎子。一眼就认出了方启。看见方启,虎子也是一阵眼红,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下午也不会挨五爷的巴掌,想到这虎子气不打一处来,摸出别在后腰的片刀一指方启,对着旁边的打手喊道:“弟兄们,就是他,给我砍死他。” 打手们听的虎子一喊,连忙摸出片刀朝着方启和陈天笑追了出去。其他病房里的病人听的走廊里的喊声,都抱怨着出来看。结果看见虎子拎着一把片刀,又急忙都缩了回去,有的刚做完心脏支架的,又被吓犯了,捂着心脏直叫:“哎呀,黑社会仇杀啊。” 陈天笑当过兵,跑起来跟兔子似的。没几步就跑到了楼梯口,一回头发现方启已经被他拉出了二十多步,眼看着就要被打手追上了。 陈天笑叹了口气,又折了回去。拉着方启跑到楼梯口道:“你快点啊!” 方启咬着牙,捂着胸口,额头上泛起了豆大的汗珠,道:“胸口太特么的疼了。” 陈天笑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打手追上的。到时候两个人都得挂到这里。于是心一横,从方启手中拿过吊瓶架,把方启往楼梯口里一推说:“你下去,我顶他们一下。”说着提着吊瓶架头也不回的朝打手们冲了过去。 打手们见陈天笑竟然回来了,也是一愣,心想:“呦呵,怎么着,跑回来一个,这小子脑子让驴踢了?” 既然是送上门的,打手们也就不客气了,抄起手中的片刀使劲的往陈天笑的身上招呼。陈天笑倒是有两下子,好在走廊又不宽,打手们施展不开。陈天笑拿着吊瓶架勉强的抵挡着,边战边退。 方启下了几层楼梯,听到上面传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心中一颤,又爬了回来。 陈天笑边战边退,正好退到楼梯口,一回头看见方启又回来了,急声道:“我cāo,你怎么又回来了。” 方启猫着腰,一手扶着门道:“你少废话,要死咱俩得死在一块。” 听到方启这么说,陈天笑骂了一声:“我cāo”。笑了。 陈天笑这一笑,身上放松里jǐng惕,打手看准了这个时机,一刀砍在了陈天笑的后背上。陈天笑觉得后背一疼,回头看见砍自己的打手,瞄准了那打手的裤裆,飞起就是一脚。疼的那打手把手中的片刀一扔,蹲在地上捂着裤裆呜呜直叫,半天没直起身来。 陈天笑趁着这个机会,一个健步冲到了门里。方启眼尖手快,咣当一声把门给推上了。陈天笑一回身,将手里的吊瓶架横在了门把手上,将门反插上了。然后一拉方启道:“快走!” 第七章 脱险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门被陈天笑反插上,打手门踹了几脚踹不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虎子从后面赶过来,见几人被堵在门前,问道:“怎么了?” “虎哥,门被他们反差上了,进不去。”一个打手怯懦的说道。 “cāo,一群废物,连两个人你们都收拾不了。”虎子一指旁边的两个打手吩咐道:“你们两个下到一楼守住门口,别让他们两个跑了。其他的人跟我分头去找,就算挨个屋搜也要把方启给我搜出来。今天要是办不了方启,回去五爷那有你们好看的。” “是。”众打手一点头,随着虎子开始找方启。 方启和陈天笑下到二楼,方启实在是撑不住了,往楼梯上一坐,对着陈天笑摆手道:“我不行了,你自己跑吧。” “cāo,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陈天笑骂了一句,四处打量了一番,正看见楼梯的防火公告牌上标着二楼最里间是停尸房。 “走,咱俩去停尸房里避一避。”说着陈天笑服气方启朝着停尸房挪去。 虎子带着人把医院弄的鸡飞狗跳的,没人敢管,也没人敢报jǐng,只能任凭他们胡闹。 一帮人搜完三楼,没见到方启。又问了一楼看门的,说也没见到方启出去。虎子嘿嘿一乐到:“方启,我看你能跑哪去,走,跟我去二楼搜。” 几个人搜完二楼,依然一无所获,最后聚到停尸房门口。 “就剩这一间没搜了么?”虎子对着旁边的打手问道。 “是,就剩这一间了。”打手答道。 “给我进去搜。” 打手面露难sè,用手往房间的门牌上一指,道:“虎哥,我看这一间就别搜了吧,这可是停尸房,邪的很。” “cāo,你还信这个?” “不是我信这个。”打手压低了声音道:“虎哥,难道你没听过太平间灵异故事么,老他妈吓人了。” “滚,就你这小胆还混黑社会?少他妈的跟我废话,快给我进去搜。”说着虎子一踢打手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 那打手挨了踢,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屋子。那人本来胆子就小,又借着月光看到了屋子里躺的尸体,只觉得头皮发炸。身子靠着墙壁挪了几步就一溜烟的窜了出去,对着虎子报告道:“虎哥,里面没有。” “你仔细的搜过了?”虎子怀疑的问道。 “恩,搜过了,没有。”那打手吓得冷汗直淌。 “瞧你这点出息。”虎子骂了一声,将信将疑的将头往太平间里一探,也觉得有股子yīn气,连忙把头缩了回来,疑惑的自语道:“都搜过了也没有,难不成这小子插翅飞了不成?” “可能是从二楼跳窗户跑了吧”那打手说话都已经结巴了。 虎子点点头,也不愿意在太平间门口多呆,一招呼手下道:“我们走。” 方启和陈天笑藏在尸体的床底下,大气不不敢喘,直道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远去,才松了一口气,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方启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傻笑着对着陈天笑道:“呵呵呵,怎么样,我说阎王爷不收我吧。” 陈天笑对着方启翻了一个白眼道:”是啊,不仅不收你,还派了小鬼救你呢。”说着拍了拍床上的尸体。 陈天笑身上一拍,这才感到后背一阵生疼,刚刚被砍的地方现在火辣辣的。伸手到后背一摸,粘粘的,沾了一手血。 方启见状,觉得过意不去,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陈天笑摇了摇头道:“没事,皮外伤。”说着呲牙咧嘴的脱了外衣,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方启借着走廊里投透过来的光一看,那伤口有将近一尺来长,周围的血已经凝固。虽然伤的不深,却也看的方启胆战心惊的。 “这帮打手,够黑的啊。”方启怒道。 “呵呵。”陈天笑苦笑一声,从衬衣上撕下一块布包了伤口,冷冷地道:“他们就是冲着要你的命来的。” “哼哼。”方启轻哼了一声,露出了一个狠厉的颜sè,自言自语道:“孙五爷,这次你要不了我的命,下次我就要你的命。” 陈天笑包扎完伤口,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扔给方启,道:“你先别想着要孙五爷的命了,还是先想着怎么躲着孙五爷吧,这事肯定没完。要不你出去躲躲吧,避避风头。” 方启吸了一口烟,道:“不做了孙五,我不走。” 听方启这么说,陈天笑没有劝,也明知道劝不住,只是淡淡的说:“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到我那多几天?” 方启摇了摇头道:“你家里还有嫂子和孩子,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回火葬场。” “什么,还回火葬场,你不要命了?”陈天笑大吃一惊。 “没事。”方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道:“你看着吧,也就这几天了,我肯定要了孙五那老王八的命。” ...... 虎子没抓到方启,回去又挨了孙五一顿批,最后放出话来说这事没完,整天满大街的找方启。 而躲过一劫的方启和陈天笑则整rì蛰伏在火葬场里。白天睡觉,晚上陈天笑回家,方启则去摸孙五的底,想摸清他的生活习惯,找机会做了他。 两帮人就这样玩猫抓耗子的游戏玩了将近一个月,虎子找不到方启,这事也就慢慢的搁置了,毕竟帮里事情那么多,不能整天只陪着方启一个人玩。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方启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加上这一个月对孙五的跟踪,也掌握了一些孙五的习xìng。孙五这个人平时谨慎的很。白天呆在典当行不怎么出门,晚上出门的时候总是前呼后拥着一帮小弟,不好下手。 但是孙五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在中心街逛上一圈。一来是看看他的地盘,自我陶醉一下。二来也能跟中心街的商贩们聊会天,来塑造一下他亲民的形象。每当这个时候,孙五是不带太多打手的,这也是孙五最最松懈的时刻。所以方启决定,就定在这个时候袭击五爷。 整个SY市的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井井有条。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然而没有人意料到,将有人在这潭死水里投下一颗石子,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波浪。 第八章 暗杀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在陈天笑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月sè朦胧的夜晚。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方启风风火火的跑到陈天笑的家里来找他。 那天方启穿了一身黑sè的紧身衣,衣服将他的身材衬托的高挑挺拔。那时候方启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但是陈天笑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稚气。 方启走到陈天笑家的沙发上坐下,从裤兜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往茶几上一拍,道:“今晚我去干了孙五。” 陈天笑刚要开口,又被方启堵了回去。“要是你想劝我,那大可不必,我早已抱了必死的觉悟。” 陈天笑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进了书房,不一会又走了出来,将一把蝴蝶刀拍在茶几上,道:“我不是想劝你,但是你那把刀不行,用这把。” 方启打量了一眼桌子上那把蝴蝶刀,那刀有二十多厘米长,看着比较优雅,但是跟市面上卖的也没什么两样。 “你这个不是哄小孩玩的小刀么。” “你丫的识不识货,这可是正品军刀。是我在部队时候最好的朋友送给我的,现在你有钱都淘弄不到。”说着陈天笑把那刀拿在手里一甩,露出锋利的刀刃来。那刃口闪烁着寒芒,确实是一把好刀。 方启嘿嘿一笑,从陈天笑手里拿过那把刀放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甚是喜欢。 “哦,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着方启放下手中的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存折放在桌子上,对着陈天笑道:“这是我这些年攒的,有二十万,要是我回不来了,这钱你就拿去用吧,记住了,密码是八个零。”说完方启拿起手里的蝴蝶刀便出了门。 陈天笑拿去桌子上的存折刚要推脱,方启已经走出门很远了。陈天笑拿着存折呆着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 1991年的SY市虽然夜生活还不那么丰富,却再也不是那个一过了九点就陷入沉睡的城市。 中心街虽然不再车水马龙,但是行人还是不少的。街边的商铺亮着耀眼的霓虹灯,昏暗的路灯之下,还有小贩和顾客讨价讨的正欢。 孙五依然像往常一样,带着两个打手从典当行里出了门。一路昂着头,背着手,迈着平稳的四方步,搞的像领导视察一般。 整个中心街,没有人不认识五爷。商贩们见了孙五,都得连忙弯下腰来鞠躬,毕恭毕敬的叫一声:“五爷。” “嘿,五爷,刚下来的枣,您尝尝?” “诶,五爷,刚进的米酒,进屋喝两盅。” “呵,五爷,刚出炉的烤地瓜,您来一个?” 五爷当然不会要他们的东西,摇头晃脑的婉拒。一想这整个中心街都是自己的地盘,五爷挺直了腰杆,笑容咧到了耳根,像是喝多了酒,有些微醉了。上了岁数的人,总喜欢抱着自己的一点成就傻笑。 五爷笑得忘形,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双狠厉的眼睛正在默默的注视着他。 方启靠在路灯下,将半张脸缩在衣领里,手插在衣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蝴蝶刀,手心都握出汗来,但是那一双眼睛依然紧紧的盯着孙五,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五爷领着打手向前走了几步,正好逢见一个胡同。“你们两个在这等我一会,我进去方便一下。”说着五爷解着裤腰带,走进了胡同。 两个打手见五爷走进了胡同,嘿嘿一笑。其中一个人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来,两个人走到一旁抽着烟,闲聊起来。 方启正是看准了这个机会,身子贴着墙壁往胡同里一滑,像一个幽灵般滑进了胡同。 五爷站在胡同里尿的正舒爽,忽听背后有一阵脚步声,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谁啊?” 方启没有说话。 孙五见没人回答,心中有点懊恼,一转头骂了一句:“我他妈问你是......” 孙五这个“谁”字还没说出口,便已经瞪大了眼睛,因为方启的蝴蝶刀已经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五爷,这么快就不认识我是谁了?你不是想要我的命么!”方启右手拿着刀卡着孙五的脖子,左手将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完整的一张脸。 “是你?”孙五有点出乎意料。 “嘿嘿,没错,就是我。既然五爷你要不了我的命,那我就要你的命喽,我说了,有些事我得讨个说法。” 孙五看着方启的眼睛,只觉得那眼神里充满了死气。这一刻五爷怕了,是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对死亡的恐惧。人们都说,人得到的越多,就越怕死。现在五爷坐拥整个中心街,拥有着无尚的权利与地位,就更怕死。 五爷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的对着方启祈求到:“你别杀我,我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的钱,让你这辈子都用不完。” “钱?我说了我不要钱,我只要一个说法。”说着,方启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道:“没想到五爷也会害怕,也会求饶。您可真是越老越没用,越混越胆小。记住了,下辈子别欺负穷人,穷人急了,也是很可怕的。” 孙五还想说些什么,方启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右手的蝴蝶刀在孙五的脖子上轻轻一抹,鲜血便如注般的淌了下来。孙五长大了嘴巴,瞪着双眼,仿佛有无尽的不甘,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身子向后一仰,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人们都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孙五在SY市黑道立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今天狼狈的落幕了。 方启将手里的刀放在衣袖上擦了擦,又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孙五,啐了一口吐沫,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黑夜中。 ...... 说实话,陈天笑没想到方启可以活着回来。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两个男人对坐在漆黑的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良久,方启将头往沙发上一仰,喃喃地道:“我真是一个天生的杀手。我原以为杀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等到真正动手的时候,却发现杀人是如此的简单。我只是用那蝴蝶刀在孙五的脖子上轻轻一抹,那血就像涌泉般流了出来。看着那血,我心里有紧张,有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激动与舒坦,仿佛这么多天的积怨,都随着那血流干了。” 陈天笑抬头看了看方启,看了看他享受的表情,然后摇摇头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打算?”方启的眼神有些迷离,道:“你知道么,当我对着孙五挥出那一刀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像我们这样的穷人,没有钱,没有后台,要想不被欺负,就只能拿起手里的刀。” 说到这,方启霍地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眼神狠厉的说道:“从今天起,我将拿起手里的刀,在SY市的黑道上建立一个新秩序。” 第九章 暴风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五爷死了。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的传遍了SY市的大街小巷。一个黑.道大哥的身亡,对于这个平静多年的城市,无疑是一场风暴。 一时间,五爷身死的消息成为了这个城市里人们谈论最多的话题。酒楼茶馆,大街小巷,人们都在讨论凶手是谁。有人说的zhèng fǔ的人,也有人说是黑道的仇杀,唯独没有人怀疑到方启的头上。当然了,在这样的一个社会大cháo中,方启他算个屁。 五爷的尸首在典当行停了三天,最后在典当行举办了葬礼。葬礼是由兄弟会的陈老爷和菜刀帮的蔡瘸子共同主持的,场面好不气派。整条中心街的商铺门脸上都挂着白花,商贩们手臂上都绑着黑纱。SY市的政要商贾,有头有脸的都到齐了,搞的就像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逝世了一样。 陈老爷和蔡瘸子这两位黑道大佬一起在五爷灵柩面前发了誓,必定要彻查凶手,给五爷和庆利帮一个交代。 这不过是两个大佬的客套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道上混的人都实在的很,谁会去为了一个死人去卖命呢?有的人甚至想:“说不定五爷就是这两个大佬做的呢,这两家惦记中心街这块肥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五爷纵横SY市黑.道一辈子,可谓是chūn风得意,唯一遗憾的是没留下一点骨血,如见连一个接班的人都没有。 葬礼刚刚举行完,庆利帮下面的各个堂口就为了谁该继任这个老大而打的不可开交。各个堂口谁都不服谁,有的甚至起来干戈。 这些人里最衷心的还属虎子,毕竟曾经跟着五爷风里来,雨里去,一起打天下,感情深的很。他把各个堂口召集起来含着泪骂了一通。起先还有点效果,堂口消停了几天。但是没过多久,干戈又起,谁也管不了。 孙五爷这棵大树倒了,原本躲在树下的猢狲可就一哄而散了。这年头混黑道,谁还混道义,都知道能握在手里的真金白银才是最实惠的。 没有五爷的约束,中心街是彻底乱了,原来见不着的小混混,不知道都从哪里冒了出来。都疯了似的抢地盘,流血死人那是常有的事。 就当所有人都打算浑水摸鱼,趁乱在中心街这块肥肉上咬上一口的时候。SY市的另外两家巨擘却没有动静,安静的出奇,让人摸不着头脑。 ....... 六月的天气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下午还晴空万里,临近傍晚竟然下起雨来。 SY市最好的饭店鸿宾楼门前,一辆皇冠车刷的一声停了下来,溅起的水花有一尺多高。 门口的侍应生看见车停了,连忙满脸笑容的跑过去为客人开车门。 车门一开,打里面走出来一个jīng瘦的中年人,这人个子不高,带着一顶帽子,手上还住着一个拐棍。一下车,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扔在侍应生的手里。那侍应生接了小费,连忙点头弯腰谢道:“谢谢蔡爷,谢谢蔡爷。” 鸿宾楼二楼窗前,也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不过五十多岁,穿了一件白sè长衬衫,短发明眸,干净干练。这人打二楼窗口看见楼下拄拐的人,连忙迎了下来。 这人一路往楼下走,嘴里一路喊着:“蔡老大,蔡老大。快往楼上请。” 楼下拄拐的人看清来人,也是一拱手道:“呦,陈老爷。” 两个人寒暄着往楼上走,一到二楼,蔡老大把帽子一摘放在手里,冲着陈老爷道:“陈老爷,今个咱吃什么啊?” “今个咱吃铁锅炖江鱼。这鱼可是松花江上新打上来的,柔嫩味美,好吃。” 说话间,两人上了桌。桌子上那种灶台桌,中间一口大锅,底下有烧柴火的的灶膛。新杀的鱼放在锅里,配上香菜,茄子等一些蔬菜,文火慢炖,吃起来也是一种享受。 两人桌前这口锅里的鱼已经炖了一会,飘出来的香气闻得人直流口水。蔡老大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放在嘴里,赞了一句:“香。” “呵呵,我就知道蔡老大好这一口。”陈老爷拿起身边的酒瓶,给蔡老板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开始闲聊起来。 “陈老爷今天请我来,可不是单纯的吃鱼吧。”蔡老大吃了几口鱼之后停下筷子,对着陈老爷问道。 “呵呵,蔡老板真是明鉴。”徐老爷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既然蔡老大这么问,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请蔡老爷来,就是想商量商量中心街这块地盘的事。” “中心街的地盘。呵呵,这么大一块肥肉过去一直握着孙五的手里,可惜啊,他命不长,享不了这福。他一死,这庆利帮也就算完了,想想也真是可怜。”蔡老大呷了一口酒,似是有些悲伤。 “呵呵,没想到蔡老大也是个xìng情中人,不过这孙五死了,那块地盘也总得有个说法吧。现在中心街群龙无首,可是乱的很。” “呵呵,让他们闹去吧,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就像这锅里的鱼,怎么折腾都跑不出你我的筷子不是。” “蔡老大高见。那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喽,等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们两个再收网,到时候有多少鱼,还不都是你和我的。”说着,陈老板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蔡老大面前的碟子里。 “呵呵,现如今这孙五爷不在了,以后这SY市可就是你我说了算了,到时候咱们可得互相照顾点哦。”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以后这SY市就是你我的天下了。”陈老爷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一阵,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哦,对了,你家陈茴那闺女怎么样了。”蔡老大对着陈老爷问道。 听到蔡老爷问自己的闺女,陈老爷脸上泛起一股自豪的笑意,道:“那丫头啊,要上高三了,来年就高考了。” “哦,那还真不错,我家蔡豹可是总惦记你家陈茴呢。” 听见蔡老大这么说,陈老爷眉头微微一皱,淡淡地道:”是么。” “呵呵,我看蔡豹和你家陈茴可是挺般配,要是咱们两家联姻,那在SY市可就真是无懈可击了。” “现在谈这个还早了点吧。”陈老爷回避了这个问题,一指锅中的鱼对着蔡老大笑道:“吃鱼,吃鱼。” 看见陈老爷不太愿意,蔡老大也没多说什么,同样客套道:“吃鱼,吃鱼。” 就这样,在鸿宾楼的雅间里,两个大人物谋划了SY市黑道的新蓝图,从此,SY市的黑道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十章 暴利的行当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不知不觉间盛夏已经来临,中心街上依然人声鼎沸,五爷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中心街上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没有人再去谈论关于五爷的事情,人总是会健忘的。 很少会有学校会坐落在闹市区,因为嘈杂的环境会影响学生学习。但滨江中学却是一个例外,这座历史并不悠久的正是坐落在SY市中心街的后面,矗立在一片喧嚣之中。同样的是这里的地租贵的离谱。 滨江中学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地租,因为它是一座私立贵族学校。就读于这座学校的学生,不是SY市政要的公子就是商贾巨富的千金。正因如此,滨江中学也常常是整个SY市人们谈论的焦点。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学校,这里有着全市最优秀的学生,也有着全市最刺头的学生。这里表面秩序良好,实则攀比之风盛行,拉帮结派,数见不鲜。但是不管人们怎样评论这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里的学生才是将来SY市的真正主人。 正值放学时间,鱼贯而出的学生涌向学校大门,于万千私家车中寻找自己家的那一辆,这是真正属于富人的时间。 “喂,你直接回家么,不去天启游戏厅玩一会?”一个穿白衣的少年对另一个黑衣少年喊道。 “不了,今天手头有点紧。”黑衣少年答道。 “走吧,我请客。”说着,白衣少年搂过了黑衣少年的肩膀。 黑衣少年也没有推脱,被白衣少年搂着,踉跄的朝着街边走去。 两个人在闹市区穿梭了一会,拐进了一个巷子。这巷口里面有一家店面,门面不大,门上挂着一个破旧的门帘。门口放着一个一块崭新的牌子,上面用粉笔写着:“天启游戏厅”,算是牌子。 就是这个看似冷清的店面,实则别有洞天。两个少年掀开门口的门帘,顿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不过四五十平米的小屋子,满满登登的挤了有三四十人。屋内一字排开了二十多台游戏机,有“拳皇,三国战记,铁拳”等等,每一台机子前都围满了人,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方启做了五爷之后,从陈天笑拿回了那二十万块钱,去南方避风头。谁想到SY市这里根本没有风头,方启根本没能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内。得到陈天笑的通知,方启又急急忙忙的回了,当然,他从南方回来时,二十万都换成了这些游戏机。于是两人就开起了这间游戏厅,游戏厅的名字各取两人名字的一半,名为天启游戏厅。 这是SY市的第一家游戏厅。在那个彩sè电视机尚未普及的年代,这彩sè的大型游戏机确实充满了诱惑力,从游戏厅开业到现在,几乎天天爆满。 整个游戏厅的空气不是很流通,充斥着刺鼻的烟味。两个少年皱了皱眉,开始在人群中缓慢地向前挤。 游戏厅里的人及其杂乱,有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初中生。有打着耳洞,纹着纹身的小混混,也有上了年纪无所事事的大叔,甚至还有夹着公文包刚刚下班的上班族。 陈天笑在游戏厅的最里面支了一张桌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见两个少年过来,连忙起身召唤道:“呦,来啦,今天玩点啥?” 两个少年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笑了笑,对着陈天笑说道:“耍两把。” “今天又来耍两把呀?”陈天笑也是会心一笑,朝着外面看了两眼,见没有人注意这里,对着两个少年招了招手说:“跟我来。” 在陈天笑的身旁有一台大型游戏机,这台游戏机并没有紧靠着墙壁放着。在这台游戏机后面留着一道能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陈天笑带着两个少年走进缝隙,没几步便看见一个楼梯。 “今天多赢点啊。”陈天笑笑着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膀。 “借老板吉言。”白衣少年朝着陈天笑寒暄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与上面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这里虽然也只是三四十平米的空间,但却一点也不显得凌乱。 这里的机器不是很多,但是摆放的很整齐,而且每个机器都很大,是老虎机。种类很多,“水果老虎机,汽车老虎机,百家乐”应有尽有。 虽然是地下室,这里却一点不显得憋闷。空气中漂浮着馨香的气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灯光把屋子照的雪亮。桌面上有饮料和一些小点心免费供应,与地面上相比,这里简直就是vip级的待遇。 当然,要想享受vip的待遇,你就必须是vip级别的身份。在这地下室里,再也看不到穿着老土破烂的混混,这里的顾客大多穿着光鲜的衣服,下注出手阔绰,显然输赢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们只是来这里找找乐子,放松一下心情而已。 在这间地下室的最里面,另有着一间小屋子。方启没事的时候就呆在里面,注意着整个地下室的动静。方启平时是极少露面的,更多的时间他是窝在屋子里看电视。 方启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游戏厅对于SY市来说,还是一个新兴的行当,zhèng fǔ对待它的态度尚不明确,陈天笑和方启正是利用这一点在打擦边球,既不不违法,也不合法。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对于赌博zhèng fǔ是绝不会手软的。 所以方启并不常露面,为的就是有一天出事了,他和陈天笑能有一条后路。 整个游戏厅从早晨八点一直经营到晚上十二点。到了十二点统一清帐。 这一晚营业结束,陈天笑关了店里的铁门,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地下室。地下室里,方启早已经拿着钥匙打开老虎机的柜子开始收钱了。 “哼,不管赌多少次你们都是输,因为这老虎机是由我cāo纵的”方启一边往手边的袋子里装钱,一边鄙夷道。 看到陈天笑下来,方启问了一句:“上面赚了多少?” 陈天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碎的票子捧到方启面前,萎靡的道:“就这么一点,刚刚数过,二百多块而已,你这里呢?” “还没数过。”方启盘坐在地上,将袋子里的钱抓出一叠,剩下的交到了陈天笑的手上,示意他数一下。 这里的钱很已经很少有零碎的票子了,所以也好数一些,没多大一会方启就数完了。 “你那多少。”方启握着手里的钱对着旁边的陈天笑问道。 方启问时,陈天笑正好数完手中最后一张票子,抬头回道:“三千三。” “我这里是二千五,扣除我早上放在老虎机里的一千块钱,我们今天赚了.....” “四千八百块。” “我cāo。”陈天笑听到方启口中报出的数字,掩饰不住惊讶,爆了一句粗口。 在1991年,四千八百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那时候SY市的生猪肉才只有两块钱一斤。 “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个反应,真是没出息。”方启白了陈天笑一眼说道。 虽然不是第一天这样,但是陈天笑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以前自己在火葬场,累死累活的搬死人,虽然赚的也不少,但是跟这个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陈天笑盯着方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半天才说出一句:“这真是一个暴利的行当。” 第十一章 找上门的麻烦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很长一段时间里,方启与陈天笑挂羊头卖狗肉,表面经营着游戏厅,实际上则暗地里经营着赌博的生意。白天陈天笑在楼上看场子,方启则窝在地下室里的小屋里看电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人数钱数到手软,小rì子过得安逸潇洒。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方启也渐渐地从失去美琪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至少不像以前那么颓废了。 两个人本以为这样的小rì子能过上一阵子,但是老天却不随人意。就在两个人沉浸在平静的rì子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一场不小的麻烦却悄悄地找上了门来。 这天,陈天笑照旧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桌子前照看着楼上的生意。已经七月份的天气了,屋子里燥热难耐。陈天笑不知道在哪搞来了几个大电风扇,放在楼上整天呼呼呼的吹着,整个屋子凉快了不少。也没有造成客人的流失。陈天笑也换上了一件质地jīng细的衬衫,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此时的陈天笑身上再没有了火葬场里那没出息的影子,俨然是一副老板的派头。 就在陈天笑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忽听门外一阵摩托车声响,接着有一伙人进了屋。 这伙人里有七八个人,都是和陈天笑一样,二十出头的年纪。从他们的穿着上来看,应该属于那种街边的小混混。为首的一个长得瘦高,穿着一身紧身的皮衣,一进屋就不停的左看右看。 陈天笑见这伙人来者不善,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来了,哥几个。”陈天笑来到那个瘦子面前招呼道。 那瘦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天笑,眯着双眼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是是,怎么招哥们,玩两把?今天我请客。”陈天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对着瘦子讨好。陈天笑毕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懂得什么时候该硬气,什么时候该弯腰,低头。人情世故比方启强的太多了,这也是为什么陈天笑为什么在楼上看场子的原因。 那瘦子并没有理会陈天笑,甚至都没有正眼瞧他一眼。而是径直地朝着陈天笑的桌子走去。 “啪啪啪。” 瘦子的手掌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几下。游戏厅里都人都在聚jīng会神地玩着游戏,突然听到这噪音,全都不满地朝着瘦子这面看过来。 瘦子见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过来,显得很满意。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都散了吧,今天游戏厅关门了,要是有谁不想走的,可以跟我的弟兄们说道说道。” 陈天笑一听这话脸sè不禁一变,这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但是现在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也不好发作,只能站在一旁附和道:“对不住了大伙,今天算我请客,游戏机里的币子可以来前台退。” 众人正玩得尽兴,难免有些不满,发着牢sāo去前台退了币,四散而去。 瘦子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回过头朝陈天笑笑了笑,说道:“怎么样,陈老板,咱这保护费该交了吧。” “保护费,什么保护费?” 看到陈天笑装傻,旁边的一个小混混一把抓起了陈天笑的衣领,怒道:“我cāo,别他妈装糊涂,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哪的,我们是兄弟联的。” “老四,你松手,怎么对陈老板这么粗鲁呢。”说着,瘦子一屁股坐在了陈天笑的椅子上。 “陈老板,你应该知道整个中心街都是归我们兄弟联管的吧,也许你不认识我瘦猴,但是你应该不会没听过我大哥老墩的名字吧。” “听过,听过。”陈天笑连忙点头道。 看到陈天笑服软,瘦猴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听过就好。想必陈老板开游戏厅也会有地痞流氓来捣乱吧,我大哥说了,只要陈老板每个月交出这个数,这个场子以后我大哥罩了。”说着,瘦猴朝着陈天笑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陈天笑眼前晃了晃, “一万?”陈天笑瞪大了眼睛,心说你姥姥的,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心里这么想,冷立志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连忙讨好道:“老大,你看看我这店也是小本生意,一天哪有那么多的进项。” “哼,没那么多进项。” 瘦猴冷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桌在旁边的大型游戏机前(地下室前的那台游戏机。)漫不经心的踢了一脚,说道:“陈老板的猫腻能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做生意嘛,要懂得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么。有钱大家赚么,别自己把财路断了。” 说着,瘦猴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当的一声扎在桌子上,笑眯眯地对着陈天笑说道:“陈老板,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要不然以后场子被人家砸了,可别说我们兄弟联不罩着你哦!” “明天凌晨,凌晨三点我在天桥下等着陈老板的答复,好好考虑考虑吧。”说完也不啰嗦,带人走出了游戏厅。 陈天笑走到桌子前把那把扎在桌子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放在手里掂了两下,接着冷哼了一声,朝着瘦猴他们消失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 午夜十二点,天启游戏厅准时关了门。 陈天笑来到地下室,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跟方启仔细说了一遍,毕竟这游戏厅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意,有些事情要商量着来。 方启听到陈天笑的描述,沉默了一会。他以前一直在火葬场,对黑道上的事情了解不多,也没拿出什么主意。 “这中心街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兄弟联来?”方启问陈天笑。 陈天笑听见方启这么问,笑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 可不是,陈天笑对着方启翻了一个白眼道:“这兄弟联以前归五爷的庆利帮管,现在五爷死了,庆利帮不是散架了么。现在中心街乱的跟一锅粥似的,以前看不见的小混混也都出来抢地盘了。原本的庆利帮也一分为四。分别是新庆利帮,小刀会,兄弟联以及龙组。现在他们四伙人算是在中心街最大的势力了。 “哦,这样啊。”方启嘿嘿一笑道:“这兄弟联你了解么?” “了解一点。”陈天笑点点头道:“兄弟联的老大姓李,因为长得矮,只有一米五几的个头,所以道上人送外号李老墩。别看这李老墩人长得矮,砍人手可黑着呢。以前他是在中心街卖西瓜的,一次有人从他的秤下摸出了一块磁铁,他二话不说,就拿着西瓜刀把人家砍了,从此李老墩的西瓜刀也就在道上出了名,也就是因为这个,李老墩才得到孙五爷的赏识,跟着孙五爷混。五爷死了之后,这李老墩手里也就是有个三十来人,不算强可也不弱。” 听了陈天笑的叙述,方启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 “先清帐吧,清完帐咱俩在好好商量商量。” 说着方启拿着钥匙打开了游戏机,就在他要往出拿钱的时候,楼上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第十二章 乞丐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方启停下手中的动作,慌忙把游戏机关上,朝着陈天笑使了一个眼sè,示意陈天笑上去应付一下。 陈天笑点了点头,一边上楼一边嘟囔着:“这大晚上了,谁啊。” “今晚不营业了,明天白天再来玩吧。”陈天笑站在一楼不耐烦地喊了一句。 “当当当。”外面的人好像没听到陈天笑的话,继续执着地敲着门。 “行行,你等会,我给你开门。真服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天笑满嘴牢sāo地打开了铁门,外面却不见人影。“这谁啊,大晚上恶作剧。”陈天笑骂了几句,就要关门,一低头却看见门口躺了一个人,显然刚才的门就是他敲得。 地上的人穿着一套.紧身皮衣,只是那皮衣早已破烂不堪,像是从哪个垃圾桶里掏出来的,还散发着阵阵臭味。 “cāo,真他妈晦气,碰到一个臭要饭的。” 陈天笑爆了一句粗口,上前踢了地上的乞丐几脚,骂道:“滚滚滚,别死在老子的门口,方了老子的生意。” 这时方启也从地下室上来了,走到门口问了一句:“怎么啦?” “没事,一个臭要饭的。”陈天笑回了一句。 “我看看。”陈天笑走出屋子,将那人埋在地上的脸搬了过来。 “还挺年轻呢。”地上的人满脸污泥,已经看不清容貌,但是还可以看出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陈天笑见那人闭着双眼,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问道:“不会是死了吧。” 方启把两根手指放在那人的脖子上摸了摸,回了句:“没事,还有气,估计是饿得。” “来,搭把手。”说着,方启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你干嘛,不是要把他抬屋里去吧,到时候别再死在咱们屋里,多晦气。” 方启笑了笑说:“没事,救人一命嘛,也算给你积德了。” 听到方启这样说,陈天笑也无可奈何,只能上前当个帮手,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将那人抬进了地下室。 半夜十二点也没什么好吃的,方启亲自下厨为那人做了一盆面。 “吃吧。”方启从盆里盛了一碗面放在了那人的面前。 说也奇怪,刚刚那人还像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地毯上。闻见面香像回光返照了一般,直接从地毯上坐了起来,端起碗也不怕烫,直接用手抓着就往嘴里放,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你别吃这么快,饿了这么久突然吃东西,小心把胃吃炸了。” “唔,唔。”那人的嘴已经被面堵上了,只能含混地发出声音,摇着头示意方启他没事。 “那好,你慢慢吃,不够那边还有。”方启指着旁边的面盆说道。 就在方启下面的时候,陈天笑已经清好了帐,将一叠钱放在了桌子上。 方启点了一支烟,走到桌子前坐下,问道:“今天收入多少?” 陈天笑舒了一口气,没有了往rì的活跃,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五千多。” 两万多,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两个人谁都笑不出来,对着桌子上的五千多块钱干瞪眼。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沉默了良久之后,方启来了一句。 “那还用说,跟他们干啊,咱们的辛苦钱怎么能白给他们。”陈天笑一锤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皱的眉头间形成了一个“小”字。 “李老墩你惹得起么?” “放屁。他现在要是站在我面前,我他妈的生劈了他。”陈天笑一听说方启要妥协,当时就不干了。 “你省省吧,现在可不是耍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方启拉了一下陈天笑的衣服,示意他坐下来。 “要我说,这笔钱咱们还是给他们。” “你说啥,给他们。他李老墩是个j8,他他妈的不就是个卖西瓜的么,我把钱给他?”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我想了,咱们这游戏厅开不了多久。别看咱们现在一天两万两万的赚,那是因为咱们开的早,别人还没摸清这行的门道,咱们占了先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人摸出门道,我敢保证要不了多久,这SY市就会游戏厅遍地,到时候有实力的人比咱们多的多,咱们也就赚不了什么钱了。再说以后zhèng fǔ肯定也会出来整顿游戏厅行业,到时候rì子更不好过了”方启说道。 听到方启的话,陈天笑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就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那以后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方启笑了笑说道:“依我的意思,咱们先把这笔钱给李老墩,虽然他要的挺多,但是咱们也能给的起。现在我们没实力,不宜跟他们硬碰。有一点,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还有一点,现在我们跟李老墩打好关系有好处,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契机进军中心街,我可不会一辈子开这个小游戏厅,中心街那里才是咱们的舞台。” 方启的一番话说得陈天笑豁然开朗,连声说:“还是你有眼光,我看的太浅了,那就照你说办,先把钱给他们,稳住他们再说。” “恩,你终于是开窍了。” 陈天笑笑着挠了挠脑袋,说:“那我现在就去拿钱。”说着蹬蹬蹬地跑到小屋里拿钱。 看出陈天笑屁颠屁颠的去拿钱,方启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心想:“李老墩啊李老墩,你给我等着,中心街这块肥肉,我是吃定了。” 不一会功夫,陈天笑拿好了一万块钱,装到一个小包里递给方启,道:“一万块钱,不多不少。” 这时那要饭的也吃完了饭,坐在地上打饱嗝。 “你够能吃的啊,怎么样,吃饱没有。”方启看着空空的面盆说道。 “吃饱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拉倒吧,那是因为你饿了,所以吃什么都香。你没听到饥饿是最好的作料么。”说着方启回房间取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又拿了三百块钱递给乞丐。说道:“换好衣服,再洗把脸。带上钱走吧,我也就能帮你到这里,一会我们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乞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方启,悠悠地说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不是要出去办事么,我跟你去。” 第十三章 交易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乞丐洗好了脸,又换上了方启给他的干净衣服,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方启差点没认出来他就是刚刚的乞丐。 这青年身高和方启差不多,都在一米八以上,但是身材却比方启魁梧了很多。青年生的五官周正,但绝对不帅,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根本不会被别人一眼认出来的普通人。虽然青年长相平凡,但不知怎么的,方启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真让他跟着咱们去啊?”陈天笑问方启。 方启点点头说:“恩,让他去吧,反正咱们是去送钱的,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到时候正好直接打发他走。” 三个人提着一只黑包出了门。方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整个大街空荡荡的,白天的喧嚣早已不复存在。三个人快步走着,脚步声在这静悄悄的夜里尤为清晰。 因为是满月,所以街上很亮,从街角刮来的夜风让人不寒而栗。陈天笑吸了一下鼻涕,裹紧了外套,牢sāo了一句:“这天,真他妈冷。” ****** 天桥距离市中心并不是很远,但是却一片荒凉。1922年的时候这里还没有盖起一座座高楼大厦,也没有形成商圈,大片大片的地皮闲置着,长满了荒草。看的方启直流口水。 “要是能把这么大一块地皮拿下来,那可赚大了。”当然方启只是想想而已,以他现在的实力说这个,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因为这里荒凉,鲜有人烟。而且一般的黑社会也不会看上这样的地方,zhèng fǔ也懒得来管,所以这里成了混混们血.拼的圣地。要是不小心在地上看到血迹,或者身体上的零件,千万不必在意,因为在这里发生死人流血的事件是常有的事,就跟吃饭一样简单。所以SY市有这么一句话:“天桥那地方不能去,去了也赶紧走。” 陈天笑趟在荒草地上,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他李老墩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选这么个地方,不会是要杀人越货吧。” 方启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话多。” 走了没几步,方启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影,在月光下看的不是很真切。那些人好像在抽烟,从那些密密麻麻的香烟亮点来看,对方大概有三十几个人。 “我cāo,这么兴师动众,李老墩子这是把全帮的人都带来了啊,还真看的起我们。”陈天笑说道。 方启没有搭理他,快步的向前走了几步,朝那伙人喊了一声:“嗨,是兄弟联的兄弟们么?” 对面的听到有人喊,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朝着这面走过来,正是那白天去游戏厅传话的瘦猴。 “呦,陈老板来了?”瘦猴看似热情地朝着陈天笑打了一个招呼。因为白天的时候方启没有露面,瘦猴也没有见过方启,所以就直接把他忽略掉了,只当是陈天笑带来的一个小弟。 “恩。”陈天笑没好气的朝着瘦猴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陈老板考虑的怎么样了呀?”瘦猴继续问道。 陈天笑从方启手里拿过包,在瘦猴面前晃了晃,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我要见李老墩。” “好嘞,陈老板,我大哥可是恭候多时了。”瘦猴看到陈天笑手里的黑包,知道这事十有仈jiǔ是成了,心中不禁大悦,这可是帮派最大的一笔收入了,所以李老墩才会如此的兴师动众。 在瘦猴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那伙人面前。陈天笑扫了一眼,面前这三十人手里清一sè的拎着片刀,明晃晃的的刀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刺的陈天笑眼睛生疼。 “我草你.妈.的,李老墩,你这是商量么?这分明就是我们如果不从,你他妈就把我们砍死在这。”陈天笑的心里早已经把李老墩的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同时心里也庆幸自己听了方启的话,要不今天非要被砍成肉泥不可。 人群的最前面站了一个人,这人是整个队伍里身高最矮的,站在最前面显得很不和谐。 但是陈天笑明白,这个最不和谐的人才是这整个队伍里主事的人,也是手最黑的人。以前在道上听过西瓜刀李老墩子的名头,但是却从来没见过真身。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陈天笑仔细打量着李老墩,这人生的矮胖短粗,四十多岁的年纪,脑袋剃了个光葫芦,远远看上浑圆的真像一个西瓜。一张大饼子脸上却生了一对重眉毛,天生笑面活脱脱地就是一个弥勒佛转世。 见到陈天笑,李老墩子笑了。但是这笑容却让陈天笑如坐针毡,道上的人都知道,李老墩子的笑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总是前一秒还在微笑,下一秒便拿刀砍人。 “陈老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李老墩子说话声音,竟是那种未变声的童音。 陈天笑也不愿跟他啰嗦,更不愿意在这里多呆,直接把手里的黑包甩在了离李老墩子面前不远的地上,说道:“李大哥,你要的十万块钱,全在里面了。” 李老墩子看见陈天笑甩在地上的黑包,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嘴丫子都快咧到了耳根,连声笑道:“好好,陈老板果然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咱们街里街坊的住着,也免得伤了和气。” “这样,陈老板的场子我罩了,要是再有地痞流氓去捣乱,你就报我李老墩子的腕。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在中心街那片,我李老墩还有几分薄面,以后你我就是自家兄弟,你陈老板的事,就是我李老墩的事。”俗话说,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李老墩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那就全都仰仗李大哥了。”陈天笑朝着李老墩抱了抱拳,心里却恨不得把李老墩撕碎了嚼了。好歹这事算是过去了,陈天笑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个啥,那方老弟,我可就不客气了。”李老墩也是朝着陈天笑一抱拳,回头对着小弟使了一个眼sè,示意他过去拿钱。 那个小弟掐灭了手中的烟,把手里的片刀别再了后腰。笑嘻嘻地上前弯腰拿钱。 然而就在他的手刚接触到地上的黑包时,一个利器搜的一声从对面飞了过来,不待他反应过来,直接刺在了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整个手掌都钉在了地上。 那血,顺着那利器的血槽,喷出一尺多高。 第十四章 牛刀小试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啊!” 那个小混混的手掌被穿透,趴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两伙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击弄的一愣,谁都没看到是谁出的手。 那利器三十多厘米长,呈灰白sè,在月光下也丝毫没有反光。利器周身有棱状血槽,所以刺破小混混的瞬间鲜血就喷了出来,当然,这也说明了掷出这利器的人力量的强大。 有过当兵经验的陈天笑只瞄了那利器一眼,就叫出了他的名字――那是一把56式军刺。 李老墩最先反应过来,从腰间拔出一把西瓜刀指着陈天笑骂道:“我草你妈,陈天笑。你他妈的敢yīn老子,看我不剁了你。” 看到李老墩急了,陈天笑也是一惊,心中叫苦不叠。看这情况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看到这种情况,方启的手往兜里一摸,握上了兜里的蝴蝶刀。虽然他不知这军刺是谁掷出来的,但是如今这种情况,解释是肯定没用了,万不得已只能跟李老墩拼命了。 方启手里抓着蝴蝶刀,手心已经渗出汗来,毕竟对方人太多,硬拼也不是办法。就在方启犹豫之间,一直站在方启身后的乞丐突然走上前来。 “你要干啥,不他妈要命了。”方启以为乞丐要上去跟李老墩拼命,连忙一把拉住了他。 乞丐回头看了看方启,淡淡一笑说道:“吃了一你顿饭,总得帮你做点什么吧。” 乞丐走到小混混面前,将56式军刺从地上拔了出来,皱着眉头甩掉上面的血水,抬头对着李老墩轻声说道:“军刺是我扔的,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 李老墩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乞丐,眯起双眼问道:“是你仍的?” “对,就是我扔的,我明着告诉你,今天这钱你是拿不走了,想活命的赶快滚。”乞丐懒懒的答道。 “我cāo,你装你妈了个逼。”李老墩的队伍里有一个小混混举着片刀就冲了过来。 “哎。”乞丐叹了口气,摇摇头,下一秒他动了。 举着片刀的小混混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是如何启动的,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黑影瞬间就窜到了自己的面前,接着一把灰白sè的军刺映入了自己的瞳孔。 乞丐的军刺抵上小混混的喉头,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刺了进去,锋利的军刺如同刺豆腐一般,直接穿透了小混混的脖子,留下一截刀尖,从小混混的后颈处露出来。 小混混还保持的向前冲的惯xìng,乞丐松手放开军刺的刀柄,一侧身为小混混闪开道路,然后又用左手握住了从小混混后颈处透出的刀尖,一用力,将军刺从小混混的脖子里整个拔了出来,在其脖子上留了一个血窟窿。 可怜那小混混睁大了眼睛,叫声都没有发出来,不甘地向前跑了几步,最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在没能爬起来。 乞丐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一气呵成。在场的人都是黑社会,有不少人杀过人,手里握着人命。但是若是比干净利落,他们自问是比不上眼前这个乞丐的。在这个乞丐身上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命如草芥,好像杀人就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场面如同死寂一般安静,虽然都是混黑社会的,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被击杀了,任谁都不能平静。 “咕唧!” 陈天笑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双唇颤抖地说道:“真他妈的开眼了,原来56式军刺还能这样用。” 56式军刺,中国造。此刀用合金钢锻压打造而成,钢材的硬度在60HRC以上。刀身呈棱型,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sè,不反光,三面血槽。整刀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据说只要刺中人体的任何部分超过8厘米就可以致命。国际认证为最毒刺刀。 虽然56式军刺设计jīng良,但是它的设计是以刺和放血为主,劈、挑、削的功能较弱。所以一般不会有士兵用它做近身格斗,而是用它清理战场上的战俘,所以又称为“战俘刀。”后来因为它实用xìng差,被我军淘汰,正式退役。 乞丐杀完人,根本没回头去看那倒在地上的尸体。而是把着军刺的刀尖向上轻轻一抛,将军刺掉了个个,把刀柄握在了手里。 鲜血从军刺的棱刃上流下来,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乞丐皱了皱眉,似乎很讨厌鲜血。将那军刺整个放在裤子上擦了擦,这才悠悠地对着李老墩说道:“你们走吧,今天这两个人我保了。” “你算个屁。”李老墩朝着乞丐晃了晃西瓜刀。 乞丐刚才露的一手着实震慑了李老墩一下。但是大家都是在黑,道上混的,干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谁会怕谁。再怎么说李老墩在道上也是有点名气的,今天要是就这么算来,那rì后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人要脸,树要皮。有时候混黑.道,混的就是一张脸面。 再说眼前的乞丐虽然挺猛,但是好虎难抵群狼,自己人多还怕他个啥,难道他一个人还能逆天。想到这,李老墩心里有了底气,手中的西瓜刀向前一指,喊道:“弟兄们,给我砍死他。” 大哥一发话,周围的小弟像打了鸡血一样,热血沸腾。手里的片刀都举得高高的,想先砍了眼前这个乞丐争个头功。贪功心切让他们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有多恐怖。 看见李老墩不配合,乞丐也没再废话,只是把军刺往胸前一横。 看到这种情况,陈天笑一拍旁边的方启问道:“怎么办,咱们两个也上去帮一把吧,对方这么多人,我看这兄弟要废到这。”说着陈天笑就要往前冲。 方启松开兜里的蝴蝶刀,一把抓住陈天笑道:“先看看再说,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说话间,面前的战场已经开战了,李老墩的小弟都是混街头的,砍人那是家常便饭,第一个冲上来的人举着片刀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就劈了下去。看着那月光下明晃晃的刀片,方启与陈天笑只觉得周身一寒,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深深的为那乞丐捏了一把汗。 谁知那乞丐并没有当一回事,而且反应敏捷,左手的上的军刺向上一横,挡住了片刀。右手在腰间一摸,掏出一把军刀顺势就朝着那小混混的胸膛划了过去。 那军刀刀身乌黑,却是极其锋利,只是这轻轻一划就划开了混混的衣服,连带胸前的肌肉都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血肉向外翻开着,极为狰狞。 “夜鹰平刃!”陈天笑正确的喊出了这把刀的名字。这刀是美国特种部队的装备,市面上很难见到,刃口极为锋利,即使是柔软的传真纸都能横切成丝。 “这哥们不是一般人。”陈天笑在一旁兴奋的都快疯了。 方启没有理会陈天笑,眼见着乞丐高高跃起,手中的军刺刺进前面小混混的脑袋,拔出来时带出一串如同豆腐般的脑浆。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就算是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方启,也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第十五章 我叫楚疯 疯子的疯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乞丐拿着一把军刺与一把军刀,如同狼入羊群。动作干净利落,一刀一个。不一会功夫,李老墩带来的三十几个人几个回合就被杀的jīng光,就剩下瘦猴和李老墩两个人幸存。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陈天笑呆立在一旁良久,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猛也要有个限度吧。”对方可是三十多个拿着片刀的大活人,就这么被乞丐当成白菜给切了。 在杀完三十几个人之后,乞丐的身上早已被鲜血浸透,不知道那血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乞丐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显然是没有杀的过瘾,想看看还有没有能动的。 现在方启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看这个人有些奇怪了,因为那乞丐不管看谁,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那冰冷的目光,让人如坠九幽。若是照照镜子,方启就会发现,这乞丐的眼神与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环视了一周,在确认没有了幸存者之后,乞丐的目光最终落在瘦猴与李老墩的身上,像是小孩子看到糖果的样子,那乞丐的脸上升起了满足的笑容。 “嘿嘿,还剩两个呢,你们两个谁先来?” 李老墩看着乞丐手里的军刺,像是看到了死神的镰刀,额头上的汗珠像是下雨一样淌下来,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旁边的瘦猴更面,两条腿已经止不住的在打颤,一股腥臭的黄sè液体从他的裤管里流出来,他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 “谁先来?”见两个人不搭话,乞丐又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 “你先去,给老子砍了他。”李老墩推了一把身边的瘦猴说道。 “大,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瘦猴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废什么话。”李老墩照着瘦猴屁股踢了一脚,又拿着西瓜刀抵住了瘦猴的后背,威胁道:“快去,要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劈了你。” 瘦猴无奈,心里把李老墩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谁让自己是小弟呢,小弟就是关键时刻给大哥挡刀的。 “来吧,没事,我让你先出手。”看到瘦猴心虚,乞丐鼓励道。 反正横竖也是死,瘦猴心一横,干脆一咬牙举着片刀冲上去了。 瘦猴能在李老墩手下混成小头目,身手还是有的。几步就冲向了乞丐,手中的片刀抡圆了朝着乞丐猛招呼。 乞丐向前一扑,一个转身,后背贴上了瘦猴的前胸。左手的军刺隔住瘦猴手中的片刀,右手的夜鹰平刃jīng准的刺进了瘦猴的肩头。 乞丐右手用力向上一挑,薄薄夜鹰平刃在瘦猴肩膀的骨缝里走了一圈,发出嘎嘎的声音。接着划破瘦猴肩膀,血珠被带起一尺多高。 “啊!”肩膀上的剧烈让瘦猴忍不住的嚎叫起来,手中的刀也甩到了一边。乞丐并没有理会瘦猴的叫声,拿着夜鹰平刃的右手直接向后一抓,抓住瘦猴的后衣领,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瘦猴被摔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臂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见到瘦猴还能动,乞丐好像很不满意,眉毛一皱,一个健步便越了出去。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多,后背压在了瘦猴的身上,接着一把军刺对着瘦猴的心脏楔了进去。 可能是瘦猴的心中被刺破,强有力的动脉血像喷泉一样顺着军刺的血槽向上喷了出来。瘦猴的双脚在地上蹬了两下,最后终于瞪大了眼睛,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咕唧。”陈天笑再度咽了一口吐沫。他不敢相信,白天还在他的游戏厅里耀武耀威的瘦猴,转眼就横尸在了这里。刚刚乞丐杀人的动作,陈天笑只能用赏心悦目来形容,干净利落,不给敌人一点机会。这是一个经过特别训练的特种兵也未必能具备的素质。而眼前这个男人,杀人时是如此的轻松冷静,要说刚刚陈天笑看的兴奋,那现在他的心里则多了一丝畏惧。 乞丐从地上起身,依然是同样的动作,厌恶地甩去军刺上的血珠,接着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场上唯一幸存的李老墩逼去。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是李老墩此时的心中所想。他很后悔,后悔惹上天启游戏厅,或者说是惹上了乞丐这样一个煞星。在他混黑.道这么多年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猛的人,一个人挑了三十几个人,说出去都未必会有人信。 李老墩毕竟是大哥,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反而不怕死了,人不怕死,胆子就大得要命。“我.cāo.你.妈.的。”李老墩吐了一口吐沫,奔着逼来的乞丐就冲了过去,准备先发制人。. 乞丐没想到李老墩会先动,但是显然这样比他预想的要好玩的多。乞丐的两只手向后一背,面带笑意地闪过李老墩的正面一刀,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留到最后的东西最好吃,乞丐明白着要玩一会。 李老墩只有一米五几的个头,比乞丐足足矮上一个半头。要想够到乞丐的脑袋也很是吃力,加上他身材矮胖,有时候要跳起来去看乞丐的脑袋,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小孩子再和大人打架。 猫抓住老鼠,通常会玩一会,等把老鼠玩的晕头转向,猫也累了,那时就到了老鼠的末rì。李老墩手里的西瓜刀轮了上百下,强大的运动量早已让他气喘吁吁。乞丐闪了几百下,也觉得没意思,手里的军刺直接就朝着李老墩的面目扎了过去。 李老墩没想到乞丐会突然还手,根本来不及躲,情急之下连忙用手中的西瓜刀的刀面去挡。 “当。” 军刺撞上西瓜刀,李老墩只觉得刀柄上一股大力传来,让他手臂一麻。再抬眼看时,手里的西瓜刀就这剩下半截,半寸厚的西瓜刀就这样生生的被乞丐击断了。 还不等李老墩惊叹,一把冰冷的军刺已经贴上了他的脑门。被刺破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丝丝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淌过脸颊,最后滚落下巴滴在地上。 “给你机会了,可惜你不中用。”乞丐的话好像在教训一个小孩子。 面对着这个好像对人畜无害的表情,李老墩感到浑身发冷。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种别人动动手就能捏死自己的感觉。 “你是谁?”这是李老墩最后想知道的事情。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乞丐的军刺向后一拉,就要刺进去。 “等等。”看到乞丐要杀李老墩,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方启开口阻止住了乞丐。 “可不可以留他一命,我留着他还有用。 乞丐回头看了方启一眼,随后把头转回去对着李老墩说道:“好,既然有人给你求情了,今天就饶了你,滚。”乞丐收起手中的军刺,转身朝着方启这面走了过来。 然而就在乞丐转身的瞬间,李老墩动了。一把断掉的西瓜刀向着乞丐拦腰砍来。谁也没想到李老墩会突然发难,这一击来的太意外来。方启想要提醒乞丐,却已经来不及。 “执迷不悟!”乞丐猛地转身,一个回旋踢踢在了李老墩的手腕上,踢飞了李老墩手里的西瓜刀,紧接着右手的夜鹰平刃直接向着李老墩脖子横切了进去。 那夜鹰平刃整个刀身都没进了李老墩的脖子里,李老墩的脖子上的动脉和喉管瞬间被切断,血像泼墨一般涌了出来。 李老墩瞪大了眼睛,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乞丐将嘴巴贴到李老墩的耳测,轻声地说道:“我叫楚疯,疯子的疯。” 第十六章 风波又起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第二天,李老墩和兄弟联在天桥被灭的消息在整个SY的黑道上传开了。这是继五爷死亡之后,有一个震动SY市黑道的消息。有好事的人跑到天桥那里去看,只看到了三十几具尸体,以及脖子被切开,死不瞑目的李老墩。 三十多个人没留一个活口,而且死的无声无息。这是SY市黑道数十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大事件。没有人能想到这是一个人做的,更没有人会怀疑到天启游戏厅。 对于这个事件,人们持两种观点。一种是李老墩的兄弟联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导致了帮派被灭。另一种则是有SY市之外的势力渗透了进来。 大多数人还是偏向第一种说法,毕竟外势力渗透有点不靠谱。再说大家都是黑.道上混的,有几个仇人也是合情合理,黑.道上黑吃黑的事情也时常发生。唯一让人们困惑的就是这三十多人是怎么无声无息的被灭掉的。 论实力,李老墩的势力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能把李老墩无声无息的灭掉,放眼整个SY市,能有这个实力的就只有菜刀帮和兄弟会了。人们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在兄弟会与菜刀帮身上,更多人认为这是两大帮派即将进军中心街的信号。 对于这个猜测,人们不敢明说,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倒是中心街的混混们人心惶惶,都暗自把目光对准了菜刀帮和兄弟会,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开刀的对象。 对于人们的怀疑,菜刀帮和兄弟会同时选择了沉默。没有言语,也没有摆明态度,只是两面都派出了人把兄弟联的人葬了,就此了事。 就在SY市黑道人人自危的时候,天桥事件真正的当事人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今天早上,天启游戏厅没有像往常一样开门营业,两道铁门把来玩的人阻在了外面。 方启与陈天笑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睡,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珠子,愣愣地盯着在床上死睡如猪的楚疯。 “这家伙还是人么,昨晚杀了那么多人,还睡得这么香?” 方启白了陈天笑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陈天笑别把楚疯吵醒。 “吃饭,吃饭。”床上的楚疯轻轻地梦呓着,翻过身吧嗒了几下嘴巴接着呼地从床上坐起来,睁着眼睛混乱地朝四周乱看。 “不是我吵得,这哥们自己睡毛了。”陈天笑抿着嘴笑道。 方启没有理会陈天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楚疯窗前,一拍楚疯的肩膀说道:“你醒了?” “嗯。”楚疯揉了揉眼睛回道。他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血衣,头发乱的像鸟窝,嘴角沾着口水,显然是睡得极度混乱。 方启点点头,抱着肩膀回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着楚疯问道:“你是谁?” “我叫楚疯,疯子的疯。”“我没问你名字,是问你的身份。” “身份?”看到方启在一本正经的问自己,楚疯也坐直了身体,用不容质疑的口吻回答道:“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很好。那你是想留下还是现在就走?”方启继续问道。 楚疯并没有正面回答方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想我留下,还是想我现在就走。” “我当然是想你留下。”方启没有丝毫的犹豫。 “呵呵,留下我可未必是件好事。” 楚疯的一句话,立刻让方启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各怀心事。 一旁的陈天笑刚想插话,但是看到两个人颜sè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还是要你留下,因为我需要你。”沉思了一会的方启最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决定了?” “是。我决定了,不管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并接下来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条件,愿不愿意留下来。” 听到方启这样说,楚疯从床上跳到地上走到方启面前,低声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给我做一碗像昨天那样的面。” “靠。”方启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紧绷的脸终于松懈开来。朝着楚疯的胸口打了一拳,然后转身去做面了。 “或许这个人,可以托付呢。”陈疯揉了揉胸口,对着方启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 三个人吃完面,围坐在桌子旁开始了对昨天天桥事件的总结。 陈天笑把头往椅子后一仰,叹道:“李老墩现在挂了,我们想要进军中心街的计划也就泡汤了,还是好好的经营这个游戏厅吧。” “我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方启说道。 “机会,什么机会?”陈天笑再度把头仰了回来,看着方启。 “李老墩一死,中心街肯定会更乱,现在的情况看来,越乱就对我们越有利,到时候我们可以来个浑水摸鱼。进入中心街总会有别的办法,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应该有一股属于我们的势力。” “什么?”陈天笑听到方启这么说,一下子来了兴致。 方启点了一支烟,开口说道:“我们得有一股势力,这样我们才有资格在中心街这块战场上占有一席之地,要不然再宏伟的计划都是白扯,黑道只上,拳头才是硬道理,没有自己的势力,说什么都是空想。” “哈哈,我早就这么想的,咱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凭什么李老墩一张嘴皮子咱就得给他,要是咱也有人,他还敢来咱这撒野。”陈天笑说道唾沫横飞,表情有点兴奋。 “混黑.道,就我们三个人,谁会跟我们啊?”一直没说话的楚疯在旁边插了一嘴。 听到楚疯的话,陈天笑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嘟囔道:“是啊,就三个人怎么混。” 看到陈天笑如此泄气,方启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故弄玄虚的说道:“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听到这话陈天笑又像被打了兴奋剂,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方启的下文。 “其实你们都忽略了一股庞大的势力,要是掌控了这股势力,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了。” “什么势力?” “学校!” “扯淡。”陈天笑把脑袋从方启身边抽了回来,满脸不屑的说道:“难道你要学生去拿着片刀砍人?这不现实。” 方启笑着摇摇头,对着陈天笑说道:“你看的太浅薄了,现在这个社会,学生都是流氓,再说学生比较单纯,也将义气,更是敢想敢干。要是把学生收归麾下,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好吧,好吧,我浅薄,但是你打算从哪个学校开始呢?” “滨江中学!”方启淡淡地笑道 第十七章 魔鬼训练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你说什么,你要去滨江中学?”听到方启的话,陈天笑显得有些惊讶。 “是啊,怎么了,反正早先我也答应了美琪,要去滨江中学念书。” “没怎么。”陈天笑把身子缩进椅子里,无奈的丢下一句:“那里水深的很。” 方启摊开手,摆出了一个无所谓的架势说道:“我知道那里水很深,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那里有意思。” “哼。”陈天笑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滨江中学的水可比你想象的要深。你知道这SY市有多少政要巨贾是从滨江中学走出来的么?可以这么说,滨江中学的学生掌握SY市的未来。你以为这样的一群人,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人摆布么,据我所知,自滨江中学成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制霸,所有想上位的人,不管多么杰出,最终都是以惨淡的结局收场。你以为就凭你能行么?” “呵呵。你说的对,我是手里没钱,zhèng fǔ没人,但是我有一双拳头,我能打出自己的未来。”说着,方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说的对,谁不服就打他丫的,打到服为止。”楚疯端着一个空面碗,在一旁一个劲的添油加醋。 “你少扯,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能打啊?” “这个简单,到时候我跟着方启一起去混滨江中学不就行了,我帮着方启打。”楚疯无所谓的说道。 “你快听吧,我怕你去了之后,滨江中学没出个老大,倒是出来个杀人狂魔。到时候我们三个也不用再混.道了,直接混牢饭,吃枪子好了。”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看见楚疯又想还击,方启连忙张嘴,止住了他的话头。 “滨江中学我是去定了,不用楚疯跟着,我一个人去就可以。老方(方启称呼陈天笑为老方,陈天笑称呼方启为小方。)你明天就出去给我找找门路,看能不能转学去滨江中学。至于楚疯,你就暂时代替我的位置,在楼下看场子,平时不要总露面。” 两个人听了方启的吩咐,同时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下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游戏厅也别关门了,赶快开门,别让人觉得有什么异常。” “那就这样吧。“陈天笑起身像楼上走去,而楚疯则要回到屋子里继续补觉。 方启总觉得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说,不过又忘了是什么事情,抓头想了半天,这才想了起来,于是大声朝着楚疯喊了一句:“楚疯,你先得教我打架。” 听到方启的喊声,陈天笑与楚疯同时回过头,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方启,一口鲜血差点从两个人的口中喷出来。 “不会打架,你装什么大瓣蒜!”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 在方启的要求下,陈天笑在中心街里租了一处房子。那里地理位置不错,距离滨江中学与天启游戏厅都很近。但是租金却高的离谱,毕竟是商业区么,总得有点商业区的尊严。好在这点钱对于现在的方启来说,还是小意思。 八十多平米的房子,三居室。在1991年来说,条件就算不错了。房子在四楼,站在阳台上正好能同时望见滨江中学和天启游戏厅。房间装修简单,大厅里挂了两个沙袋,地方凌乱的放着一些杠铃等运动器械。这些rì子楚疯一直在这里对方启进行着魔鬼训练。用楚疯的话说,他要把方启培养成SY市头号打手。 自从有了天桥事件,中心街的混混也消停了不少,都盘在自己的地盘里不敢太冒尖。但是大家都明白,这种平静只是短暂的。李老墩死了,兄弟联灭了,空下的大块地盘总要有人接手,只是现在大家害怕菜刀帮和兄弟会,不敢动手罢了。假以时rì,必定会有人跳出来当出头鸟,毕竟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大家都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中心街表面平静,实际是在酝酿着一场大动乱,只是还差那么一个火星子。 当然这些都不关陈天笑的事,他也乐得看到这种局面。至少他的天启游戏厅能安稳的过rì子了。这些天陈天笑还像往常一样,白天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生意,晚上收了账便回到出租屋里过夜。这种大把赚钱的安逸rì子过起了还真让人觉得满舒坦的。 与陈天笑相比,方启简直是掉进了地狱里。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强壮的他在经受了楚疯的魔鬼训练后,简直就像蜕了一层皮。但是不得不说楚疯的魔鬼训练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这些天里,方启长了点肌肉。 七月末,东北的天气也达到了三十几度。那种干燥的炽热总会让人觉得莫名的烦躁。 方启穿着一条短裤,**着上身盘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手里平举着两个哑铃,不知道是举了多久,胸前已经挂满了汗水。 楚疯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了,抹了一把惺忪的睡眼,对着地上的方启调笑道:“呦,今天不错嘛,挺得时间挺长。” 方启坐在地上斜眼看了一眼楚疯,心说:“你妹啊,你特么是猪么,整天都在睡觉。”心里这么想,方启却没敢张开嘴说话,此时他能坚持住全都是靠着毅力,他生怕这一张嘴,嘴里这口气跑了,前面的努力就都前功尽弃了。 楚疯见方启不搭理自己,笑嘻嘻的走到方启面前盘坐了下来。 “怎么招,今天真想坚持一小时啊?”楚疯摸了摸方启手中的哑铃,一脸贱笑。 方启真想大喊一声:“你给我滚。”但是终于没敢张嘴。 “恐怕你今天还是坚持不到一个小时。”说着,楚疯把手伸到方启的脚底板上,轻轻一瘙。 方启本来注意力高度集中,被楚疯这么一sāo。顿时感觉一股电流瞬间走过他的全身,而且这电流还像被放大了无数倍,让他全身一软,用不出任何力气。 方启被脚底传来的奇痒打乱了节奏,手上一松,哑铃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楚疯,我.cāo.你大爷。”方启从地上暴跳而起,眼看着就要坚持到一小时,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楚疯破坏掉了,方启气的脑袋上都快冒烟了。 方启暴跳如雷,楚疯却不以为意。坐在地上慵懒地掏了掏耳朵,回了一句:“你连这点小痒都不能忍耐,那做多少修炼都是白费力气。 “你少放屁。”方启依然没有消气。 “你以为打架是什么?”楚疯并没有调笑,而是一脸严肃。 “额?”听到楚疯的问题,方启一愣,心想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见方启发呆,楚疯从地上站了起来,极其臭屁的拍了拍方启的肩膀说道:“小弟,我看你根骨极佳,也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我作为大师颇为爱惜人才,今天就让我好好给你讲一讲,什么是打架。” 第十八章 打架是一门学问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楚疯与方启再度在房间里的地板上盘坐下来。 “打架,是一种最最常见的现象。不仅人会打架,动物同样会打架,甚至微生物都会打架。放眼古今,可以这么说,只要有生物的地方,就有打架。”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扯了,直接说重点。”方启看着楚疯得意的样子,心里暗自不爽。 “我cāo,你能不能给大师留点尊严。”楚疯不满道。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打架根本不是你一拳,我一脚。举着拳头乱挥,抬起脚乱踹,那就是打架了。你看电视上那些大侠比武,那也是打架,但人家有时候就只用一招就结束,这才是真的打架,打架是一门学问,更是一种艺术。” “行了,你别跟我说这些,快捞干的说吧。” “其实说白了,打架就是借助你的拳头把你的情绪发泄出去,这种情绪可以是正面的,也可是负面的。可以是愤怒,可以是无奈,也可以是恐惧和害怕。但是不管是什么情绪,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要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手。” “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出手之后,那么久该竭尽全力。打架为的就是击倒对方,取得胜利。但是击倒对方也不是说让你胡乱的挥拳头,打架也要有技巧。下面我就给你说几点我打架的心得。” “第一,要因地制宜。当你格斗的时候,你一定要清楚的注意周围的环境,要知道哪里对你有利,哪里对你无利。哪些地方你可以闪躲,哪些东西可以当成你的武器。只要你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打起架来身上就像长了无数双眼睛,也就可以游刃有余,从而占了上风。” “第二,要先发制人。别看电视上高手对决都要面对面的站很久,玩所谓的心理战,那都是扯淡。打架一定要先出手,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往往先出手的人都能占据一定的上风,除非对手实力跟你差的很多,你可以让他先出手,从而装装逼,耍耍帅。但是如果你不了解对方的水准,那一定要先出手,打架可不是单纯的耍帅,装逼。” “第三,克服内心的恐惧。恐惧这个词,只有弱者心中才会有,一个强者的内心绝对不会有恐惧的。所以一个人要想变强,一定要克服内心中的恐惧,要敢于出手,这样才有胜利的机会,这也是三点中最重要的一点。” “当然,格斗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别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有些厉害的角sè,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让你萌生退意,这样的人最狠,也最难惹。” “还有的就是,格斗的时候要努力做到心无杂念。打架的时候不仅仅要用眼睛去看,更要用心去体会。不要把你的对手当成一个人,你要看清的是他的拳头,他的关节,以及他的每一个动作。这样你才能看破他的弱点,抓住他的要害,给予他致命一击。没头没脑的冲上去乱打一通,永远是格斗的下下层。” “我也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听懂。打架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要了解自己体内的力量。你要知道你身体上的哪一点最有力,最能给人致命一击。打架的时候人们用拳头比较多,所以人们会误以为拳头最有力量。其实这是错的,一个人最有力量的部分其实是腿,力尤脚生。只有你站的稳,才能踢的狠,打的狠。“ 说着,楚疯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里的沙袋前深吸了一口气,一个飞脚踢了上去。 “嘭!”那沙袋承受不住楚疯脚上的大力爆裂开来,剧烈的晃动将沙袋里的沙子洒了一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楚疯这一脚比刚才所有的话都更能说明问题。 踢完这一脚,楚疯如无其事地再度坐回到方启面前。顺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军刺与一把军刀扔在了地面上。 方启看见地上那两个物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天桥事件时楚疯用来杀人的兵器。 楚疯从地上拿起军刀问方启:“认得这个么?” “恩,夜鹰平刃。”方启看见那刀的黑sè的刀身,不禁想起这把刀切进李老墩脖子时的场景,心里打起怵来。 听到方启说出了刀的名字,楚疯满意的点点头,又看见方启有些略微闪躲的表情,楚疯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你害怕拿刀的人?” “恩。” “为什么要害怕拿刀的人呢?在我看来,刀不过是一个人力量的延伸,用刀也不一定就能打得赢。有时候用刀也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至于用枪的人,哼哼,那是连格斗的勇气都没有。” “你记住,没有最厉害的兵器,只有最厉害的人。”说着楚疯拔出56式军刺对着方启说:“别人都说56式军刺攻击单一,那要看是怎样用。我到时觉得56式军刺我用的很顺手。”说着做了一个向前刺的动作,吓得方启连忙向后躲。 “怎么招疯子,你想要趁我不在谋杀小方啊?” 听到说话声楚疯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天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进来了,正好看到自己用军刺刺方启这一幕。 “哈哈,我哪敢杀了他,杀了他谁给我做面吃。”楚疯笑着收回了军刺。 “也是,我谅你也不敢。”陈天笑脱了鞋,光着脚往房间里走,看见一地的沙子嘟囔道:“你们这是要干嘛,作死?”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游戏厅那么不做了?”方启问道。 “这不是给你送东西嘛。”说着陈天笑从上一口袋里掏出两个证件啪的一声摔在了方启面前。 “这是什么?”方启拿起地上的证书,翻看了两眼。 “你的学生证和转学证明。” “不错啊,这么快就办好了!”方启笑着拍了拍陈天笑的肩膀。 “那你看看,也不看是谁办事。我办事,你放心。”陈天笑拍了拍胸脯,表情里面有了些小得意。 方启坐在地上,细细的看了两眼手中的证书,心中暗暗地说道:“滨江中学,我来了!” 第十九章 新来的转校生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这是一个平常的早晨,方启早早的起来床。拿起床头上昨夜准备好的白衬衣穿戴整齐,有在镜子前照了一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才草草的出了门。 天边还泛着青sè,第一缕朝霞还没有刺破晨雾。大街上零星的走着几个晨练的老人,清洁工拿着打扫帚哗啦哗啦地扫起了地上的尘土。 方启夹着书走在街道上,内心百感交集。要是美琪活着该多好啊,那样她就可以手挽着手跟着自己一起上学吧,那样的rì子,得有多甜蜜啊。想起这些,方启心中酸酸的,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恍然一梦。 “呵呵。”方启自嘲一笑,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都甩了出去,现在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呢,都已经成为如风的往事了,如今他再也不是从前的方启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连串的自行车铃声打破了方启的思绪。 “让让,让让。”方启一回头,看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正焦急地朝着自己喊着,胯下的自行车骑的七扭八歪,直接奔着自己撞了过来。 眼看避之不及,方启只能稍稍侧身,让自行车撞倒自己的屁股。 “哎呦。”少年呻吟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朝着方启的屁股撞了过去,接着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人真是的,走路不会躲啊?”少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朝着方启抱怨道。 “是我不知道躲,还是你不会骑车。”被撞倒之后的方启本来就不爽,又听到少年这么说,气更不打一处来。 “cāo的,又要迟到了。”少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倏地从地上跳起来,扶起脚踏车火烧屁股地跑了。 方启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那个骑自行车的少年跑进了滨江中学,摇了摇头叹道:“这是什么人啊!”说完,也跟着踏进了滨江中学的校门。 “张楚翘,今天看你往哪跑,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方启刚踏进学校就听到一声大呵。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刚才进入学校的骑车少年。 “哈哈,今天到底晚了一分钟。”中年胖子得意地指着手腕上的手表。又一指旁边的空地说道:“去,老规矩,五十个俯卧撑。” 少年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中年胖子挽起袖管,脸上带着得逞的jiān笑。 “那面的那个同学,你是怎么回事。”中年胖子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方启,以为又是一个迟到的学生,连忙向着方启的方向走过去,一肚子肥肉四处乱颤。 “我是新转来的。”看着中年胖子朝着自己走来,方启连忙解释道。 “新来的?转校证明拿出来给我看看。”中年胖子一脸怀疑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休想从我这里混过去。 方启连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学生证和转学证明递到中年胖子手上。那胖子翻开方启的转校证明,反正面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又核对了相片,这才把转学证明还给方启,失落的说道:“真是新来的啊。你快走吧,都已经上课了。” 遇见这样一个变态,方启也没有办法。草草的收好学生证,又朝着中年胖子略微躬了躬身,这才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路过骑车少年的身边时,方启用余光轻轻瞟了一眼。那少年虽然身体瘦弱,但是耐力出奇的好,做了三十多个俯卧撑连大气都没喘,显然这种处罚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看着少年的狼狈样子,方启暗爽,心说:“让你撞我。” 骑车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启的余光,抬起头来白了方启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却被中年胖子看见了。胖子好像有意要刁难这少年,斥责道:“你看什么看,注意力集中点,不然再给我做五十个。” 方启一看这情形,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连忙加快了脚步朝着教学楼走去。 ***** 办完了入学手续之后,方启去到班主任那里报到。班主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得还算不错,一套职业套裙更显出了几分出尘的气质。看样子似乎是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看到方启还稍微露出了些害羞的窘态。 每一个上学的男生都曾幻想能遇到一个美女班主任,但是方启不是sè狼,对这套不太感冒。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随着班主任来到了三年九班的教室。 滨江中学虽然是私立贵族学校,却也和正常的高中没什么两样。一间教室里也有五六十个学生。 对于转校新生,大家都有着莫名的好奇。特别是班里的女生,看到方启眼睛里简直冒出了小星星。方启虽然长相不是那么出众,但至少还算的上清秀。再加上他那一米八多的身高,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容易生出好感。 方启站在讲台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自己被众人盯着,方启脸上微微一红,欠了欠身说道:“我叫方启,今天转来这里。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说完这些话,方启的脸已经红透了。 “大家用掌声欢迎方启同学加入我们。”似乎是看出了方启的尴尬,班主任连忙出面解围。又示意方启坐到后排靠窗子的座位上去。 方启走到座位上坐下,班级里小小的sāo动也平静了下来,课任老师也开始继续讲课。 这一节是数学课,讲课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上去这老头还是很负责任的,讲课讲得超级卖力,唾液横飞,只可惜下面根本没有人听。 方启随手翻了翻手中的课本,无奈的笑了笑。课本上这些东西以前美琪都教过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方启竟然一学就会,连美琪这个好学生都很惊讶。 毕竟是不习惯上课,老头子讲课又像是催眠曲,方启听了一阵,眼皮子一沉,趴在桌子上睡了。 老头子喷了很久,大概是讲累了,在黑板上写了一道习题,然后搓了搓满是粉笔灰的双手说道:“这道习题很有难道,大家看一看,要是能做出来,那高考估计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谁上来做一下?” 此话一出,课堂一片沉默。 看见气氛有些尴尬,老头子连忙搬出自己的得意门生救场:“数学课代表,你来做一下。” 数学课代表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对着老师摇摇头道:“老师,我还没想出来。” “哦,那你坐下再想想,班长,你来做一下。” 班长也是站起来摇头道:“老师,我不会。” 老头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扫视了一圈鸦雀无声的课堂,最后目光停在了伏在桌面上睡觉的方启的身上。 第二十章 刺头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本来学生答不出问题老头子心里就窝火,现在看见竟然有人在课堂上睡觉,气更不打一出来,所有的火都涌上了头顶。 “你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就凭你们现在这样,还考个屁。”老头子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讲台,显得很激动。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家里都有钱,可能不太在乎高考。但你们要知道,你们父母的钱来的也不是那么容易,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让你们来这里不是让你们来混rì子的,是让你们学知识的。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一个臭鱼,坏了一锅汤。” 方启趴在桌子上并没有睡着,刚刚老头子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老头子是在指桑骂槐。于是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老头子问了一句:“老师,你说谁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巴?” 老头子没想到方启竟敢这样顶撞自己,这样一来,火更大了,对着方启怒道:“你上课睡觉还有理了,真不知道你这样的烂学生转到这里干什么,来拖班级后腿?” 在方启的印象里,老师一直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职业,可是却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竟然这么恶劣。你可以偏向着好学生,把他们当成宝,但是是也没必要这么看不起坏学生吧。坏学生就不是人?再说天下哪有好坏学生之分,只是有的人擅长学习,有的人不擅长罢了。 听到老头子的骂声,方启脸sè一变,似笑非笑的说道:“老师,你知道为人师表这个词么?我告诉你,作为一名老师,你差的远了。老人家岁数大了就该回家呆着,别在这倚老卖老。”还不等老师反应过来,方启从座位处走到讲台。从讲桌上拿起半截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写了片刻,然后把粉笔头往书桌上一甩,轻蔑的说道:“不是我不听课,而是你讲的东西太小儿科,我实在没有兴趣。” 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们齐刷刷的盯着黑板。老头子刚要发作,但是一看到方启的解题思路,又生生忍了下来。显然方启的答案是正确的,而且解题步骤比老头子原来要讲的解法简便的多,其中有几个公式老头子从来没见过。 “你用的公式是谁教你的?”老头子好奇的问道。 方启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老头子,冷漠的哼了一声,说道:“谁教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对学生应该一视同仁。” 此话一出,班级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那些花痴的女生看向方启的眼神,仿佛要冒出来红心。 老头子被晾在一边,显得有些尴尬,正好下课铃声响起,老头子如被特赦一般,夹着书溜出了教室。方启看到老头子的狼狈样,摇了摇头又趴在了桌子上。 方启趴在桌子上刚刚入定,忽听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你好,我叫陈茴,是这个班的班长,很高兴你能来这个班级。” “这声音,含糖量五个加号。”方启心中一动,抬头睁眼一看,一个少女正朝着自己伸出右手。 虽然滨江中学的校服是那种韩版的校服,但是被学生千篇一律的穿着,也显得无味。但是眼前的这个女生却不同,校服仿佛是为他定制的一般,穿在身上不仅不显丑陋,反而把她的身材衬托的更加亭亭玉立。 那少年梳着齐耳的沙宣发型,皮肤白皙滑腻,好像刚刚剥开壳的熟鸡蛋,连一丝瑕疵都没有。洁白的瓜子脸上,嵌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种想要怜惜的感觉。 这样的女子,不管放到何处,肯定都会受到万人的瞩目。但是方启却不感冒,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景飒。 方启没有理会面前这个女子,将头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了过去。少女好像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冷落,一时间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伸出去的右手在空中停了片刻,最终是琼鼻一皱,尴尬的收了回去,一转身朝着教室外走去。 方启让陈茴吃瘪这一幕正好被教室后排的两个男生看到,那两个男生显然是陈茴忠实的护花使者,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朝着方启这面走过来。 “小子,你很嚣张啊!”其中的一个少年将自己的手指捏的嘎嘎作响。 方启并没有理会两人,趴在桌子上继续昏睡。 另一个少年见方启并没有理会自己,怒声喝道:“喂,你是聋了么,我特么叫你呢。”说罢,用右手抓住方启衬衫的后衣领,将方启从桌面上拉了起来。 “喂,新来的,你挺牛.逼啊,你知不知道这个班谁老大?” 方启正处于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好,我告诉你。”那少年的脸几乎快贴到了方启的脸上,用自以为真狰狞的表情对着方启缓缓说道:“这个班,归我管。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家里是什么背景。只要你在这个班,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消消停停的跟我混,我自然会罩着你,要是你想起刺,也休怪我不客气。” 陈茴从外面走回到教室,刚好看到两个人抓着方启衣领这一幕,连忙出声制止道:“陆涛,马鸣。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又在欺负新同学?” 那个叫陆涛的少年一回头看到陈茴,连忙把抓着方启衣领的手松开,顺手抚了抚方启后背上的疑者,对着陈茴赔笑道:“哪能啊,我们正在和新同学连续感情呢。是不是,马鸣。” “是是,我们联系感情呢。”马鸣干笑了几声,连连点头。 “你们竟骗人,肯定又是在欺负新同学了。”说着陈茴走到方启的面前问道:“你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方启没有说话,木内地摇了摇头。 “你看吧,我说没欺负他吧。”陆涛将胳膊搭在方启的肩膀上,朝着陈茴露出一脸贱笑。 看见方启本人都忍气吞声了,陈茴也没办法再追究,只能无奈的白了一眼陆涛和马鸣,说道:“你们两个,也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整天就知道欺负自己班上的同学,有本事去欺负欺负七班的赵鹏啊。” 听到赵鹏的名字,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两人顿时垂下了头,再没有一点脾气。 “哼!”陈茴轻哼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陆涛拍了拍方启的肩膀,说道:“记住我说的话,还有,今天你表现的不错。”说完和马鸣也回到了座位上。 方启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头一沉,趴在桌子上再次昏睡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这个班归我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午后两点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方启忍耐不了教室里的闷热,拿着饭盒偷偷的溜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一天没吃饭,还真是饿啊。”方启感慨了一句。打开陈天笑给他带的饭盒,里面是一饭盒饺子。 “伙食还真不错。”方启笑着从饭盒里抓出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嚼了几下满足地赞道:“好吃。” 方启靠坐在天台的栏杆上,一边享受着美味的饺子,一边俯瞰着滨江中学的cāo场。因为是上课时间,偌大的校园静悄悄的,阳光洒在整个cāo场之上,一眼望下去让人顿生豪迈之感。 “总有一天,我要成为这里的制霸。”方启吮.了吮油腻的手指,心中充满了憧憬。 “呦,看看,这是谁啊?”突兀的声音在天台上想起,打破了方启的思绪。 方启把手中的饭盒放到了地上,回过头一看,原来是陆涛和马鸣走了上来。 “这不是我们的天才嘛,还是人家会享受,躲在这里吃饺子来了。”陆涛走到方启的身边,看了看方启身旁的饭盒,笑着对马鸣说道。 方启没有说话。 “你很不错啊,连班长那个冷美人都肯替你说话,你艳福不浅啊。” 方启依然没有说话。 “好啊,你不说话。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家里有什么背景。既然来到三年九班,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还有,你最好不要打陈茴的主意,那样的女人你配不上。”说着,陆涛伸出手在方启的肩膀上拍了拍。 方启一耸肩,抖掉陆涛拍在自己身上的手。一弯腰,想要去饭盒里拿饺子。 “我cāo,你装什么逼。”一旁的马鸣见到方启对两人不理不睬,心中升起一股懊恼之意,飞起一脚踢飞了方启的饭盒。 方启还保持着弯腰的动作,眼见着饭盒里的饺子撒了一地,呆若木鸡。 方启僵在那里良久才直起腰来,缓缓走到马鸣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样浪费别人的食物真的很不礼貌。” “礼貌你妈.逼!”马鸣爆了一句粗口,一个直拳打上了方启的嘴角。 方启吃痛,向后退了几步。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特么告诉你,在三年九班,从来都没人敢这么和我们说话。”马鸣指着方启趾高气扬地说道。 “是么?”方启用手掌擦去嘴角的鲜血,说道:“看了今天要领教一下了。” 话还没说完,方启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右后抓住马鸣的后颈向下用力一按,左膝盖向上一提,重重地点在了马鸣的鼻子上。 “打仗要先发制人。”这是楚疯交给方启的定律。在经过楚疯的魔鬼特训之后,方启的力量和速度与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观。马鸣没想到方启会突然出手,根本没有防备,被方启点了一个正着。 马鸣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先是一酸,接着又是一热,一股液体喷了出来,把方启的裤子染湿了一片。 马鸣弯着腰,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刚想抬头。后背又挨了方启重重一肘。与此同时,方启的侧踢接踵而至,重重地踢在马鸣的小腹之上。 方启的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马鸣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一旁的陆涛也没想到方启会突然对马鸣出手,等他反应过来想去救的时候,马鸣已经被方启打废了。 “我cāo尼玛的!”看到马鸣被方启击倒,陆涛二话不说,向前跑了几步,一脚就朝着方启踹了过去。 方启一侧身,避过陆涛踢向自己小腹的一脚。同时左胳膊一用力,将陆涛的腿卡在自己的腰间,接着右拳用力朝着陆涛的膝盖砸去。 人的膝盖是人体上的软组织,打上去不会觉得太疼,但是却会有另一种令人说不出来的滋味,比疼痛还要让人难受。方启这一拳打上陆涛的膝盖,陆涛只觉得腿一软,再也用不出力气来。 方启松开陆涛的腿,向右一转身,左拳直接朝着陆涛的面门招呼过去,“梆梆梆”赏了陆涛三个大酸枣。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方启却偏偏喜欢蹂躏陆涛的小脸。几拳下来,陆涛已经觉得昏天黑地,头晕眼花了。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过瘾。方启一转身,后背贴上陆涛的胸膛。接着讲陆涛的脑袋架在自己的右肩上,右腿向上抬起一百八十度,用鞋尖朝着陆涛的脸庞踢去。 脚的力气总是比拳头的力气大的多,方启只在陆涛的脸上踢了一脚。陆涛的脸上就已经泛起了青sè。 马鸣捂着肚子趴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他自问也打了不少次架了,但是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打架这么狠的,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转校生打架这么厉害。 方启见陆涛的脸sè已经发青,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于是手一松,将陆涛扔在了地上。 方启蹲下来,拍了拍陆涛发青的脸,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还打不打?” 陆涛早已说不出话来,捂着肚子勉强的朝着方启摇了摇头。 见到陆涛服软,方启又走到马鸣面前。右手卡住马鸣的脖子,将马鸣从地上提了起来。 “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这个班归我管!” 马鸣的脚尖已经离地,一低头看见方启那狼一样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寒。连忙点头。 “哼。”方启将马鸣扔在地上,又将沾满血迹的手在马鸣的白衬衣上擦了擦,低头收好饭盒,这才走下天台。 方启走回班级,正好赶上下课。陈茴见到方启回来,连忙上前问道:“上节课你去哪了?” “出去透透风。” “透风?”陈茴疑惑地看了方启一眼,正好看到方启嘴角上被马鸣打出的伤口。 “你又被陆涛和马鸣欺负了吧,这两个混蛋,我去找他们去。”陈茴一跺脚,就要出门。 “哎哎,算了。我想他们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方启阻拦道。 “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什么意思?”陈茴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方启干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第二十二章 约见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天台之上,马鸣捂着脖子剧烈的喘息了很久,这才爬到陆涛身边,把已经半昏迷状态的陆涛扶了起来。 陆涛坐在地上,脸sè铁青的像一枚酸枣子,倚着墙壁同样剧烈的喘息着。 “来,涛哥,抽支烟压压惊。”马鸣点了一支烟递给了陆涛。 “涛哥,今天咱这跟头栽大了,没想到这新生打架这么厉害。” “恩。那家伙打架真是不要命。”陆涛吐出了一个烟圈,脑海里依然浮现着刚刚方启那狠辣的表情。 “那怎么办,涛哥,今天这场子还找不找?” “找场子?”陆涛转过脸对着马鸣自嘲的一笑,无奈的说道:“那个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你看到他刚刚打架时候的眼神了么?”陆涛继续问道。 “眼神?”经陆涛这么一问,马鸣回忆起了刚刚方启掐着自己脖子时的表情,那眼神就像一只饥渴的猛兽看到了猎物一般。 “他那眼神真可怕,好像狼一样。”马鸣心有余悸地说道。 “呵呵。”陆涛冷冷一笑,仰起头看向天空,没有再说话。 “涛哥,我们以后怎么办?”陆涛是马鸣的主心骨,所以马鸣什么事都听陆涛的,以后的路自然也是陆涛决断。 “怎么办?”陆涛仰着头沉默了片刻,喃喃地说道:“当然是跟着他混。” “呦,我们的陆公子这是要跟谁混啊?”陆涛的话音刚落,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在天台上突兀的响起。 一个男子来到天台之上。 那男子生的一张女儿脸,洁白无瑕。一双细长的眼睛让人一眼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妖异感。 陆涛低头看了一眼那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怎么是你?”显然对这个男子极不待见。 “怎么,难道说这天台归你陆公子了么,我赵鹏就不能来了?”男子淡淡一笑,将了陆涛一军。 “那倒没有,我这是好奇,赵老大没事不去泡妹子,怎么也乐得跑到这种地方了。”陆涛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道。 听到陆涛的讥讽,在赵鹏也不生气,反倒向前走了几步,脸上依然挂着皎洁的笑容,对着陆涛说道:“怎么招,陆公子。我看你这脸sè乌青,不会是让人打了吧,在这学校还有人敢打你陆公子么?” “呵呵,这个就不老赵老大cāo心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不在这煞赵老大的风景了,先走一步。”说着,陆涛扶着墙勉强的站了起来。 “等等。”看到陆涛要走,赵鹏连忙出言阻拦。 “我来这里找陆公子,还是那天的那个事情。” “什么事情?” “哼哼,陆公子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李默细长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yīnyīn地说道:“和我联手,击垮司徒明。” 陆涛掐灭手中的香烟,瞥了一眼赵鹏,笑道:“击垮司徒明,赵老大不是在说笑吧?”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再说笑么?”赵鹏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赵老大就这么急着对司徒明出手?”陆涛一脸不解地看着赵鹏。 “你还不知道吧,张楚翘将理科班统一了。恐怕接下来就轮到我们文科班了。你也知道,现在文科班司徒明势力最大,其次便是你我。就算我们不先动手,到时候司徒明也会找上我们。如果我们不联手,恐怕还是要被司徒明打垮。”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赵老大还真有些远见。”陆涛讥讽道。 “只要你我联手,击垮司徒明,那整个文科班就都是我们的,到时候也未必就没有和张楚翘一战之力。滨江中学制霸,这个头衔我想陆公子也是很想要吧。” “呵呵。赵老大的条件可真是诱人啊。可惜现在三年九班已经不归我管了。这个事情我还真做不了主。”陆涛自嘲的摇了摇头。 “什么,三年九班换老大了。”赵鹏吃惊地盯着陆涛,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显然这个消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赵老大。你嘴巴别张那么大,我都看到你小舌头了。你记着点,从今天起,三年九班的老大叫方启。”一旁一直未言语的马鸣插嘴道。 听到马鸣的话,赵鹏闭上了嘴巴,不一会又张口说道:“真是令人震惊的消息,没想到陆公子竟然被人打败了,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我都是真想见见。” “这样吧,晚上约你们老大到后山来。我倒是要见一见这方启到底是何方神圣。”说完,赵鹏走下了天台。 “我呸。”马鸣朝着赵鹏的背影啐了一口吐沫,骂道:“这赵鹏真不是东西,听说你我不是老大了,转身就走。” “呵呵,这就是滨江中学,想要让人家看得起,你自己得有实力。”陆涛落寞的说道。 “那你真打算跟着那个方启混了?” “恩,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陆涛略微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马鸣说道:“走,我们回教室。” ***** 陆涛和马鸣刚刚回到教室,就被守株待兔许久的陈茴截住了。小姑娘气鼓鼓地诘问陆涛和马鸣道:“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又欺负新同学了?” “我们欺负他?还指不定是谁欺负谁呢。”马鸣无奈的解释了一句,朝着教室里面方启的位置走去。 “今天都怎么了,说话怎么都这么莫名其妙。”陈茴嘀咕了一声,没再多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方启继续趴着桌子上死睡如猪,口水流了一桌面。 陆涛走到方启的座位前,皱了皱眉头,用食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叩了几下。 “额。”方启被惊醒,睡眼惺忪的像四周望了望,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陆涛身上,问道:“干嘛吵我睡觉。” “赵鹏约你放学去后山见他?”陆涛说道。 “赵鹏,谁是赵鹏?” “七班老大。” “他找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他。” “他要找你联手,干掉司徒明。” “司徒明又是谁,为什么要干掉他?” 几句对话之后,陆涛终于无话可说,此时他脸上早已挂满了黑线。真心不知道跟了这样的老大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滨江中学,真是不知道你来干嘛来了。”陆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就劳神给你讲讲滨江中学的势力划分吧。” 第二十三章 拳头与头脑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陆涛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方启桌子前面,左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表面上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际上是被方启调理了之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鸣站在陆涛的后面,屁股卡在一旁的桌子上,闷着头不说话。既然陆涛都已经跟着方启混了,一向对陆涛唯命是从的马鸣自然也没什么异议。只不过想起刚刚在天台上被方启一顿的暴打,心里多少还有一些抵触情绪。 陆涛虽然败在了方启手上,也决定以后要跟着方启混。但是他原来毕竟是三年九班的老大,此时也不能丢了面子与身份。 陆涛用手揉了揉满是淤青的脸,这才把手插进裤兜里,对着方启淡淡的来了一句:“你来滨江中学为了什么?” 方启用手擦了一把嘴角上的口水,努力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对着面前的陆涛回来一句:“做滨江中学的老大,这还用说。” “老大?”陆涛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将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揉了揉鼻子不屑地到:“想当这所学校老大的人可是多的很啊,但是我还没有听说谁成功过呢。” 方启痴痴一笑,道:“可能是他们不行吧。” “不行?”陆涛摇了摇头。 “你还是真是天真啊,不过希望你听完我的话以后还能继续这样轻松下去。” 陆涛将双手往脑后一枕,仰起头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现在的滨江中学,真是史上第一混乱啊。各方人马跃跃yù试,估计就要开战了吧。” “就算是赵鹏,也开始放下身段要来和我联手了。可就算是三班和七班联手,那也未必是司徒明的对手。司徒明要是那么好对付,那他也就不是司徒明了,更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吞了十班,十一班和十三班了。” “统一十班,十一班,和十三班?”听到这话方启才真正的坐起来,稍微惊讶的问道:“那司徒明有那么厉害?” 感受到了方启的诧异,那司徒明也是将仰着的头收了回来,对着方启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家伙的力量不止如此。” “司徒明可是从滨江中学初中部升上来的,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大震,有着滨江小霸王的称号。最后成功制霸了滨江中学初中部。自升上高中以来,这司徒明凭着狠厉的手腕直接扫平十班,成为了高中部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如今蛰伏了三年,终于是一统了十班,十一班和十三班。这三个班中可是滨江中学十三个班中最有战斗力的三个班,司徒明既然痛下死手,可见决战之rì也不远了。” “这么厉害的家伙也不能成为滨江中学的制霸么?”方启终于是来了一点兴趣。 “呵呵,这才是滨江中学的可怕之处,你可知在那司徒明的身后,还有一个叫张楚翘的男人。” 听见张楚翘这个名字,方启觉得熟悉的很,努力的想了良久,才想起早晨撞了自己自行车,又被政教主任抓起罚做俯卧撑的莽撞少年,貌似也有着同样的名字。 “这张楚翘很厉害?”方启问道。 “何止是厉害,可能是要比司徒明强上一线还不止吧。或者将他称为最接近滨江中学制霸的人也不为过。我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从哪个初中升上来的。而且他的家世也似乎不太显赫。在早些年的Sy市学生界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名字。可能之前他也是总躲起来学习的好学生吧,貌似他的学习成绩真的很好,好像是唯一一个凭真才实学考进来的学生。” 陆涛咽了口唾沫,肯定了自己的推断,继续说道:“就是这样的一个无名小卒,在高二的时候却瞬间爆发,瞬间横扫了一班到五班,成为了滨江中学高中部第一大势力。这种事情,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以前没有人做到过,以后估计也没人能做到,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现在的滨江中学高中部,一个十三个班。一班到五班属于张楚翘,六班和八班没几个男生,所以也就不在混的行列之内。七班属于赵鹏,九班原本属于陆涛,现在属于张楚翘。十一班到十三班归他司徒明。 四股势力,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错综复杂,实则简单的很。最终的对决肯定是出现在司徒明和张楚翘之间。至于七班和九班,早晚都会被两股势力吞掉。赵鹏提出联合的办法,终归是一场空罢了。现在两个班的人都在张望着,看好了哪面的风硬,便随时准备倒向哪一边。 “这战场终归不属于我们。”陆涛摇了摇头一声苦笑,对着方启诉苦道:“就算现在得到了九班,那也不过是一株随风倒的墙头草而已,我只希望你看好了风向,站好队。别让咱们班的兄弟吃了亏就谢天谢地了。” 陆涛的话说得声音不大,语气里有落寞又有些不甘。同样是七尺高的汉子,出来混的。没有跟别人竞争的实力,本来就够窝囊,如今整个班都要拱手让人,以后要唯别人马首是瞻,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这便是滨江中学,实力为尊,强者为王,让人向往,又让人无奈。 说完冗长的话,陆涛再没有了说话的yù望,闭口沉默不语。倒是方启听得jīng神起来,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 “不管怎样,这个老大我是当定了。”方启一语惊人,说的有些轻松,又有些笃定。 倏地起身,方启一脚踩着椅子。似乎像一个农民起义的二.逼造型,又像是口出狂言。语气不急不缓对着陆涛和马鸣道:“我来这滨江中学没想过别的,就是要来当老大的,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你们两个跟着我,保证不会吃亏。rì后在这滨江中学的地位也是在我之下,众人之上。谁要是想爬到咱们三个都头上,我就用拳头把他打下去。” 放完了厥词,放在又自以为很酷的一指自己的脑袋道:“要做老大,不仅要有拳头,还要有脑子。” 第二十四章 蠢动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 方启将腿从椅子上放下来,故作轻松的伸了一个懒腰,又揉了揉乱蓬蓬地头发,自顾朝着教室外面走起。 “那赵鹏的约见,你是去还是不去?”陆涛在方启的身影消失前问了一句。 方启没有转身,向后一扬手,声音懒洋洋:“要是见面,也是他来拜见我。”说完推门走了出去,留下陆涛和马鸣两个人面面相觑。 *** 傍晚时分,滨江中学的cāo场又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刻。因为是吃晚饭的时间,无数的学生从教室里涌出来。一时间人头攒动。 有的学生步履匆匆,看样子急着吃饭。有的情窦初开,男女生互相挽着手,也有的三五成群吵吵闹闹。大军分为三股,其中一股自然是流向食堂,另一股流向大门。最后一股则流向厕所。 当然,也有不愿意去吃饭的学生留在班级里不出去。 教学楼五楼的一间教室里,一个身体略显单薄的少年正坐在桌子上,双腿自然的垂到椅子上,正玩味地看着窗外的人流。若是方启站在这里,自然会认出这个人,因为这便是早晨用自行车撞他,而且被政教主任罚站的少年,也是整个滨江中学最接近制霸的男人,张楚翘。 “楚翘,你没去吃饭?”在教室的门口,有一个少年的身影闪现出来。 张楚翘没有回头,凭着脚步声他便能听出是谁。这正是他的狗头军师,王晨。 王晨本来是三年一班的老大,在高一的时候本是张楚翘的死对头,但是最后拜倒在了张楚翘的拳头下,从此便一心跟着张楚翘混,成了狗头军师。 “不饿。”张楚翘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王晨也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到张楚翘面前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将目光望向窗外。 两个人沉默不语,无话。 “你说,当上滨江中学老大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沉默了半晌,张楚翘突兀的来了一句。 “那还用说,当让是想要哪个女生当女朋友她就得当女朋友。”王晨笑容sè眯眯的。 “去你妹的。”张楚翘抬腿朝着王晨踹了一脚,王晨一躲,这一脚正踹在桌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司徒明那面怎么样了?”张楚翘收住了笑容问了一句。 “都盯着呢,一有动静马上来报。如今司徒明统一了三个战斗力最强的班,估计也快跟我们摊牌了。” 张楚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觉得有些不放心,又朝着王晨嘱咐了两句:“陆涛和赵鹏那面也要盯紧了,如果不能把他们拉拢到我们这面,也要想办法让他们中立,绝不能让他们倒向司徒明那一面,这样对我们太不利了。” 王晨没点头,迟疑了一下道:“你还不知道么,三年九班不归陆涛管了。换了个老大。” “什么。换了个老大?”张楚翘略微显得有些吃惊,显然这情报他并不掌握。 “是的,三年九班换老大了,今天刚换的。听说是个新来的转校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陆涛低头了。”“底细查了么?”张楚翘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第一时间查过了,但是没查出来什么名堂。这家伙以前好像没什么名气,家里好像也没什么背景。也不知道是怎么起来的。” 张楚翘点了点头,用手指不停地摩痧这下巴,也没做多余的指示。 “这样,你还是盯住司徒明那面,至于这个新来的老大我们不用浪费太多的jīng力,我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只是尽量的拉拢一下就行。他听我的也就罢了,要是不听我的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最后还是要跟司徒明做一个了断,这滨江中学容不得有人在我之上。” 张楚翘捏紧了拳头,王晨也没说话,只是一扭头将目光放向了窗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原本是张楚翘的对头,如今这块战场之上却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 滨江中学除了cāo场上热闹以外,还有一个热闹的去处,但是一般的学生不愿意也不敢踏足那里,那里便是滨江中学教学楼的天台。 炎炎夏rì,天台上自然是避暑的最好去处,凉凉的夏风让人心旷神怡。当然,这样的好位置是属于有实力的人的。 在滨江中学的历史上,大家都认为天台代表着滨江中学的顶点,只有有实力登顶的人才有资格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 然而多年过去,大家慢慢地对天台有些看淡。只有在有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才会来这里,平时像张楚翘与司徒明一般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反倒是赵鹏和陆涛他们来的比较多。另外的也就是一些高一高二的闲杂人等。 方启从教室里出来,习惯xìng的登上了天台。 傍晚的天台要比方启下午来时热闹的多,方启并没有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的朝前走,正好看见远处摆着一张红皮的旧沙发,正空着没人坐。 本来就懒的方启自然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好去处,径直地走向前去,也不管那么许多,一屁股坐了上去。他却没发现,他坐下去的瞬间,整个天台的人看他的目光更加的诧异了。 把头往后一仰,双腿搭在前面的栏杆上,方启点着了一根烟,享受着晚风的吹拂,好不惬意。让人不禁想入睡。 然而就在方启刚刚萌生睡意,意识开始朦胧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从他脑后升起,搅扰了他的美梦。 “谁敢占老娘的位置,还不赶快给我滚起来。” 方启还没有起身,便已经听到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想在了他的身手,根据响动的频率,方启可以推断,这声音的主人情绪不是很好。 慌忙的回头,方启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长得白净,身材绝对是那种让男人看了就忍不住留口水的货sè,一张脸长得也好看,只不过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一种妖媚之感,然而此刻这张脸上不仅仅有妖气,还有怒气。 女子的眉头已经紧皱,看向方启的目光也是恨不得把他吃下去,显然惹恼美女的罪魁祸首正是方启本人无疑。 第二十五章 摩擦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面对着女子的雷霆之怒,方启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怪不得人们都称女人为母老虎,母老虎的。原来女人发起怒来真的像母老虎,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收起搭在栏杆上的脚。方启慌忙地从沙发上起身,对着女子干笑了几声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位置。” 天台上周边的人听见这里的吵声,都朝着这里聚拢过来,不一会便围成了一个大圈。 常在天台混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乃是七班老大赵鹏的女人。那赵鹏是谁,那是除了张楚翘与司徒明之外,在滨江中学坐第三把交椅的主。张楚翘与司徒明不显,谁与争锋。就凭着这个光环,眼前的这个女子足以在天台上横着走了。 那天台上的红皮沙发一直都是赵鹏女朋友御用的位置,平时谁敢踏足一下。今天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一个不开眼的新生在老虎屁股上摸了一把,这还得了。 人们一脸兴奋,甚至开始窃窃私语了。赵鹏女朋友一直都是个狠茬子,骄横跋扈惯了,今天的事情又怎么肯善罢甘休,这回有好戏看了。 女子狠狠瞪了方启一眼,径直的走到红皮沙发前坐下,左腿往右腿上一搭,开口道:“你是新来的吧,连老娘的位置都敢动。” 方启回转过身子,尴尬的挠挠头道:“不好意思啊,我实在不知道这里是你的位置。” “哼。”女子轻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而是自顾地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淡淡地道:“今天的事情,总得有个说法吧。” 还不等方启回应,那女子又开口叫了一声:“阿三!” “哎,来了。”女子的话音刚落,一个憨憨的声音给予了女子回应,接着一个高壮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男子留了一个板寸头,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黝黑的肌肉线条分明,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打手。 此男子一亮相。人群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主,他的名字也是在滨江中学人尽皆知。李虎,赵鹏手下的头号打手,拳头有豆沙包一般大,据说一拳可以打断课桌的桌板。 李虎走到女子面前站定,低着头等着女子吩咐。 赵鹏的女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方启身前一拍方启的肩膀笑道:“新来的,老娘今天心情好,不想把你怎么样。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是你跟我家李虎打一场,不管输赢我都放你下楼。要不你就从这里爬到楼梯口,我也不跟你计较,今天的事情就一笔购销,怎么样?”说完赵鹏的女友再次坐回到红皮沙发上,等待着方启做选择。 “开什么玩笑,就他那身板和李虎打一场。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就是就是,从这爬出去也没什么,话说回来,今天母老虎还真是挺仁慈的,没准是看这小子长得不错,动了心情吧,哈哈。”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显然不看好方启,也认为方启不会傻到跟面前这种打手打一架。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方启并没有吭声,只是笑着脱掉了外套搭在一边,然后又挽起了衬衫的袖口对着赵鹏的女友笑道:“那我就跟他打一场吧。” 听到方启的选择,赵鹏女的的眼睛也是一跳,显然方启的选择出乎了她的预料。她本来以为方启会选择从这爬出去,毕竟挨拳头的滋味并不好受。没想到这方启的骨头倒是硬的很,选择了与李虎对打,这让她想当众羞辱这个新生的想法落了空。 如意算盘落空,女子心中也是一阵懊恼。嘴上没好气的对着李虎吩咐道:“阿三,你去陪他玩玩。” 得到女子的命令,这李虎也不管那么许多,提着豆沙包般大的拳头就朝着方启的面门打去。 观战的人群忽的向后退了几步,为两人腾开了空间。大家本以为会看到方启爬出去,喝喝倒彩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能看到打架,这真是飞来的横福。 李虎的拳头瞬间来到方启的面前,方启左臂一挡,荡开了李虎打来的拳头,右手顺势一个勾拳。速度快的出奇,一拳打在了李虎的下巴上。 只听咯噔一声,李虎捂着下巴向后退了好几步,用手一抹,牙龈竟然渗出血来。 众人哗然。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分身手,竟然占了点便宜。 虽然方启占了便宜,但是也觉不好受。右手被反弹力震的发麻。这李虎果真是个难肯的骨头,若是平常人中了这一拳早都倒下了,而李虎不过是牙龈出了点血罢了。 李虎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也不知道疼,提着拳头再次冲了上来。可能是情绪中也带着些许的恼怒,出拳的速度快了许多。 方启迎难而上,选择了与李虎硬拼了几拳。看上去二人旗鼓相当。 观战的人群已经被这种状况搞懵了,原本以为方启会被李虎摧枯拉朽般的打到,然后吃一嘴土哭爹喊娘,没想到这个精瘦的家伙竟然能跟李虎抗衡,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连一旁坐着的赵鹏女友,此时也坐直了身子。 只有方启知道,此时他觉不好受。与李虎硬拼的几拳,方启虽然扛了下来,但是扛的决不轻松,他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两者之间力量的差距。现在他的双臂已经被震得发麻,在这样下去非得被李虎打死不可。 不行,得速战速决了。面对着冲过来的李虎,方启狠狠地咬了咬牙。 几分钟的交锋,方启已经气喘吁吁了。李虎确好像刚刚热身一样,又是一拳朝着方启招呼过去。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方启没有躲,也没有用胳膊去格挡。而是选择了用胸口去挡这一拳。 “嘭。”李虎的拳头毫无阻碍的打在方启的身上,方启只觉得一股大力传出来,胸口一甜,差点喷出血来。 众人愕然,从刚才的情况看来,这一拳方启完全能躲过去,此时却结实的挨了上去,让人费解。 方启压制住吼间的甘甜,两手抓住李虎的肩膀,膝盖直接朝着李虎胸前顶去,顶的地方正是李虎的心口窝。 心口窝这个地方位于两扇肋骨的中间,是人的死穴所在,要是受了严重打击,那整个人也就玩完了。当然方启没想杀人,下手的力道也就弱了几分,虽然弱了几分,却也不是李虎能承受的。 说实话,李虎没有痛的感觉,只觉得突然呼吸困难,接着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扑通一声仰面躺在了地上。 第二十六章 赵鹏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扑通!” 李虎这一跤摔的可是地动山摇。 一击中的,打败李虎,方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咳咳。”这一松懈。方启这才感觉到刚刚被李虎打中的地方钻心的疼。一口血沫也是这也压抑不住,渗到舌尖,有种腥腥的锈味。 连忙用手擦去嘴角的血沫,方启一回身,慢慢腾腾的拿起挂在一旁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一旁观战的众人鸦雀无声的看着方启,眼神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众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场对决是这样的结果。那李虎可是能一拳能打断课桌板的怪物啊,竟然让人家打败了。 众人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是李虎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容不得众人不相信。若是说那李虎是个怪物,那眼前的方启是什么,是奥特曼?赵鹏的女友此时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全无血色。 本来她是想让李虎收拾一下眼前这个家伙,没想到反倒被人家给收拾了。这回人可算是丢大了。丢人还是小事,这事要是让赵鹏知道还得了。滨江中学的学生是最要面子的,座下第一打手让一个瘦猴给打败了,这要是传出去,赵鹏也别混了。 想到这些,赵鹏女友心中暗自着急。那李虎躺在地上人世不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方启穿好衣服,背对着赵鹏女友悠闲地系着袖口的扣子道:“他没事,缓一会就好了。美女,我现在可以下楼去了。” 这句话方启本无它意,但是落到赵鹏女友和观战的众人耳里,那便是完全变了味道。挑衅味十足啊,这分明就是打脸,赤裸裸的打脸,耳光响亮啊。方启的女友脸色完全红透,像是快要滴出血来。却又无言反驳,十足的尴尬。 “啪啪啪。”就在气氛尴尬之时,从人群后面传来一阵掌声。众人忙循声回头去看,来者却是赵鹏。 今天的赵鹏一身校服,脸皮白的让女生都不免嫉妒。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赵鹏双手插着裤兜,几步路走的优雅而从容。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来。别看赵鹏长的像一个白净的小娘子一般,但是天台上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不敬。第三把交椅可不是人嘴说出来的,而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见到赵鹏出现,赵鹏女友像是找到靠山一般,三步并做两步跑向赵鹏,一把挽上了赵鹏的胳膊,那窈窕的娇躯紧贴着赵鹏的身子,眼角弯的像月牙一般。刚刚的野性与冷漠也完全不见,完全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小猫咪。 女友主动投怀送抱,赵鹏也不客气。站定了身子,右手挽上了女子那惹火的水蛇腰,羡慕的众人快要流出口水来。 “呵呵,不愧是三年九班的新老大,确实有两下子。”赵鹏右手在女子的腰间贪婪地游走着,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方启的背影。 听到赵鹏的话,不知道内幕的众人顿时都懵了。三年九班的老大不是陆涛么,什么时候变成眼前这个家伙了? 不仅是众人,就连腻在赵鹏怀里的女子也是娇躯轻轻一震,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竟然是三年九班的新老大。他能当上新老大,那也就是说他击败了陆涛。因为常打交道,陆涛是什么样的人女子是知道的,论实力那家伙绝不比李虎差,要是论脑子,那李虎更是望尘莫及。能当上老大的人,哪一个不是狠茬子。 原本女子还想在赵鹏面前告方启一状,但是听到方启竟然是三年九班的老大,到嘴边的话也就生生的咽了下去。既然对方是老大,那问题便没有那么简单了。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引发三年七班和三年九班的开战。赵鹏女友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跋扈,什么时候该忍让,要不他也不能在赵鹏面前这么得宠。 “呦,是赵老大啊,久仰。”方启一回头对着赵鹏客气了一下。虽然他并没有见过赵鹏,但是能在天台有这么大面子的人,除了赵鹏也没有别人了。早听说赵鹏长得娘,如今亲眼看见,方启还是着实吃了一惊。 “呵。是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人,让方老大见笑了。”赵鹏这个人的脸上不论什么时候都挂着笑容,即使是打人的时候。皮笑肉不笑,让人看了不舒服。 说话间,赵鹏松开了女友的小蛮腰,径直的朝着躺在地上的李虎走了过去。 方启下手并不重,李虎的抗击打能力也强,在地上躺了这么长时间也缓过劲来了。 赵鹏走到李虎面前蹲了下来,左手抓着李虎的小背心,一把便将魁梧的李虎拽着坐了起来。 “啪啪。”赵鹏两个嘴巴毫不留情的甩在了李虎的脸上。李虎刚刚清醒,又被这两个嘴巴给抽蒙了。旁边的人也是莫名其妙。 “看清楚了。”赵鹏抓着李虎的小背心,右手指着方启道:“那是三年九班的新老大。方老大,也后给我记住了,要是再冒犯了方老大,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听到赵鹏说出这番话,方启不禁眉头紧皱。赵鹏的这番话表面是教训自己的手下,实际上对自己嘲讽至极,那甩在李虎脸上的两个嘴巴,分明就是在向自己示威。 “去,给方老大道个歉,看方老大原不原谅你。”赵鹏一拍李虎的肩膀说道。 既然是赵鹏的吩咐,李虎就算是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却也不得不照办。 然而听到赵鹏让李虎给自己道歉,方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赵鹏真是个狠茬子,做事滴水不漏。今天本是自己打赢了,那李虎吃了亏。若是那李虎反过来向自己道歉,以后传了出去,自己的跋扈之名就算是做下了。要是自己不接受道歉,又显得太小气。接受还是不接受,方启一时间也是进退维谷,心中苦笑:“赵鹏啊赵鹏,你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算你狠。” 第二十七章 角力 - 黑道入殓师 - 温小逆 李虎接到赵鹏的吩咐,纵使是心中不愿也不敢反抗。垂头丧气的好像死了奶奶。 方启更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心里犯了难。但是这道歉总是要咬着牙接下来,要是不接显得小家子气,总得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剩下的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嘴长在别人身上,总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想到这,方启也是站定了身子,准备接受李虎的道歉。 “呦呵。”今天的天台人蛮多啊,好久都没见到这么热闹过了。今个儿是有什么戏看了。 说话间,从楼梯下有走上来两个人,却是陆涛和马鸣。两人一前一后,陆涛还是一副大哥的样子,只不过是脸上多了几条创可贴,下午被方启打的伤口也是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而马鸣则是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跟在陆涛身后,他以前也是天台上的小霸王,有这份自傲的资本。 两个人在众人注视下目不斜视的走着,脸上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显然对于这样的注视早已经习以为常。做老大,就该有老大的范。 “呵呵,原来是赵老大在啊,有找老大的地方就是好,热闹。”一眼看见赵鹏,陆涛也是客气的打起了招呼,当然言语中极尽嘲讽之意, 看见陆涛没有嘴下留情,跟在他身后的马鸣也没示弱,一拍李虎的肩膀道:“怎么招,李虎,怎么弄成这样了,让谁削了咋地,告诉哥,哥给你出气。在这滨江中学还有人敢动找老大的人,我看是活腻味了吧!” 李虎打输了本来脸上就没光,又被马鸣这一顿嘲笑,脸一红,头都快埋到裤裆里了。今天的人算是彻底的丢大了。一旁的方启倒是一阵窃笑。心想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嘴上不留情,三两话倒是替自己解了围。 面对着陆涛的嘲讽,赵鹏一句话没说,做老大的,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他怀里的女孩倒是厉害,抢先接了话茬,对着陆涛说道:“陆老大有所不知,打人的可是三年九班的新老大。我们也是有眼不识泰山,更不知道陆老大这么厉害的人竟然也能让人打败。我这也是不小心犯了虎威,才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一番话接的滴水不漏。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同时也嘲讽了陆涛一顿。反正她是个女人,也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问题。 女子的这一席话也是让赵鹏暗爽,狠狠的在女子腰间抹了一把。虽然他实力比陆涛强上一截,但是论斗嘴,陆涛那是滨江中学有名的巧舍,他还真不是对手。 被女子羞辱,陆涛脸不红不白,可见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与人斗嘴,你要是认真就输了。陆涛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与一个女子一般见识。他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赵鹏道:“赵老大,三年七班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当家了么?原来找传言赵老大怕老婆,是真的。” “哼。”赵鹏轻哼了一声,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道:“我这哪里是怕老婆,是疼老婆好不好。”说着赵鹏转头在女子脸上吻了一口,惹得女子一阵嗔笑。 “倒是你们三年九班,搞搞清楚到底谁是老大好不好。现在滨江中学这么乱,别一不小心被别人吃掉了!”赵鹏也是抓住了陆涛的要害反唇相讥。 “这个就不劳赵老太操心了,我们三年九班的事情我们自己能处理好,今天我来也正是要说这个事情的。” 陆涛不卑不亢,神情肃然地走到方启面前一转身对着众人道:“从今天起,三年九班的老大不再是我陆涛,而是。”说道这陆涛沉了一口气,指着方启道:“而是他方启。我陆涛技不如人,绝无二话,甘拜下风,从今天起三年九跟着方启混,都给我记住了,以后他便代表着我们三年九班,动他便是跟我们三年九过不去。我三年九班虽然不强,但也不是软柿子,有谁想捏大可以来试试,我们一并接下就是。” 陆涛的话说得铿锵有声,丝毫没有憋屈之感,大气之极,使得周围的人心中也是暗中佩服。至于赵鹏,感受到陆涛说话时不停的瞟向这里的目光,也是颇为不屑。明知道陆涛的话时指桑骂槐,但也确实说出来赵鹏的心声。是不是软柿子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要亲自试过才知道。 陆涛说完话退到一边,方启正了正外套的衣领,一拍陆涛的肩膀点点头,后面的事情就看他的了,今天与赵鹏的角力是避免不了的了。 方启朝着马鸣使了一个眼神,马鸣点点头,对着观战的众人下了逐客令道:“都散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众人看见开始赶人,也知道接下来有事要谈了,都识趣的散开了。 不一会的时间,广场上的人散的七七八八。就只剩下方启,陆涛以及赵鹏等几个人物在场。 “方老大,人前我可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了。但是在天台上打我的人,这个事情总得有个说法吧!”赵鹏难得的收起了笑容,双眉紧锁着,给予了方启无形的压力。 方启同样锁着眉头,但是气场比起赵鹏却丝毫不差,他也没跟赵鹏啰嗦今天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而是直接笑道:“赵老大,咱们之间也不用绕弯子,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好了。” “呵呵,方老大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赵鹏松开搂在女子腰间的胳膊,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方启近前道:“想必陆涛也已经跟你说了司徒明那事,虽然你是新来的,但我想你也不会不了解司徒明吧。你我都是聪明人,战争一触即发,可这战争的主角并不是你我,甚至或许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为了生存,我们唯有联合起来,这样才会让别人看重我们。才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争得一个位置。退一步讲,就算我们最终不能战场逐鹿,明哲保身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这段话,赵鹏微笑着看着方启等待的他的答复,而方启的这个答复,很有可能就此改变滨江中学的势力格局。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