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永和二十五年春。 此时的齐天皇朝京城内,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因为老皇宣布退位,而年纪轻轻就深受万民爱戴的皇太子即将登基,同时大选秀女,并将竞选出太子妃,也就是不久后母仪天下的皇后。 不去说这皇后的头衔有多诱人,就说这皇太子本人吧,能文善武,英俊潇洒,得天独厚的身份下还温润可亲,平易近人。 最最吸引人的,还是皇太子虽已二十出头,却与一般的纨绔子弟大不相同。齐天皇朝内,凡是家里有钱或是家中父辈做官的,一般的男儿满了十六岁之后,就算还没有娶正妻,但总会有好几房的妾侍,就算家教稍微严谨的,没有妾侍总也有几个通房丫头。 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据说就是风流而不下流,更是因为将来能够在登基后有一个值得母仪天下的皇后打理后宫,他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胡乱与女子纠缠不清。因而,至今为止,他身边就只有一个远房的被托孤的表妹相伴。两人虽不算情投意合,却也是相敬如宾,相处融洽。 一旦皇太子登基后,可想而知,对于虚空的后宫,定是需要大量的美人进宫伴驾,这其中也就表示着除了商定的皇后人选,其余位份就等着美人施展自己的魅力争取了。 于是,不知已有多少文臣武将早已暗中打算,将自家闺女教导得千依百顺,琴棋书画、礼仪妇德样样俱全。甚至连女儿年纪尚幼的,都打算好等女儿及笄后就立刻送入宫中,做不了皇后做贵妃也光宗耀祖了呀。 于是,家有小女初长成的全国各地各个府邸早在一月前就将体现女儿最美姿态的画像送入宫中参加甄选了。期盼自己的女儿能够屏雀中选,光宗耀祖,自己也很快可以连升三级,或弄个国丈、国舅当当,也算是捞个皇亲过一把国戚的瘾。 京城某一处私宅内。 “你说什么?”琴案前,一位飘然若仙,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女子抬起螓首,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面前,有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的姐姐。 “我的好妹妹,爹爹已将你的画像送入宫去了!”有着一张不输于妹妹多少的美丽容颜的夏语蔷,毫不吝啬的重复了一遍方才说的话。只是眼眸中那抹明显的不友善,减去了几分清灵,令得她少了份属于妹妹的飘逸之美。 “不可能的!”闻言,夏语嫣两弯不描而黛,展如远山的秀眉微蹙,片刻犹豫之后,直奔父亲的书房,留下一脸怨恨的语蔷。 是的,她恨她,恨她唯一的妹妹语嫣!自从语嫣出生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本来,所有的姐妹中属她相貌最好最美,但语嫣却更为出色;她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语嫣却更精通;她练得一身好武功,却每次比试都被语嫣占上风。本来这些都没什么,有个比自己出色的妹妹,她也为之自豪,不管走到哪里,她都会将语嫣带在身边,听着别人的称赞,她与有荣焉。 但只有一点是她决不能容忍的,不能容忍她跟自己抢云鸿,并害死了他。是的,是语嫣害了他,但他该死的还在念念不忘语嫣。所以,她要语嫣去死,不是她不顾手足情,而是给亲爱的妹妹提供了一个报仇的机会而已,呵呵呵?????? 语嫣来到书房前,顾不得礼仪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看到书桌前正愁眉不展的父亲,她忍不住委屈的落下泪来:“爹,为什么?” “嫣儿,爹知道委屈你了,但??????”语嫣的表情和她轻易不出闺房的异常,夏敬苍知道语蔷定然已经将事情跟她讲了。轻拥住最疼爱的女儿,他无力的长叹一声,“为了能接近卓正天和卓靖柯,替王上和太子报仇,爹不得不走这一步啊!” 王上,是他们自己的王上。 原来,夏敬苍本名夏侯敬,乃苍日国国主贴身的一流谋士。五年前,苍日国与齐天皇朝交恶,兵戎相见后终因寡不敌众而兵败,国主自觉无颜回国面对百姓选择了自缢,太子苍云鸿在战场上身负重伤,至今下落不明。 为报国仇与当年国主对他的知遇之恩,也为了找寻太子的下落,他带着家人隐姓埋名,潜入齐天,以自身的出色谋略在朝中占得一席之位。 但宫中防御甚严,卓正天轻易不会出宫,卓靖柯倒是经常偷溜出宫,但不说他身边的禁卫个个功夫了得,就单他本人,朝中武将都不能臆测他的身手究竟如何,想要刺杀他,定然难如登天,恐怕就必须用些非常手段了。 昨日,四女儿语蔷的一番话触动他的灵机,决定将语嫣送入宫中,以语嫣的智慧与身手,报仇之事或有一线希望。 “但是云鸿??????”苍云鸿是苍日国太子,对随着语蔷进宫的语嫣一见钟情,口头定下了婚约。虽当年语嫣年方十三,尚不解情事,但已知自己长大后将嫁给太子为妻。以至五年来,为了信守一女不嫁二夫的妇德礼教,她年至十八,依旧独守闺房。 “唉――”长长的叹口气,夏敬苍愁眉紧锁,“太子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生是死。若已不在人世,你若能替他报仇,也算尽了为人妻的责任。” “若他还活着呢?”她凝声问。 对情,她还是不甚了解,只是遵守着从小所学的妇德。而且,父亲一直谆谆教诲着她们,对国主的知遇之恩如今无以为报,就只有全心全力的寻找太子的下落。若他有幸活着,自当将毕生托付于他,以此来报答国主之恩。可如今,在还没有确切的得到他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时,父亲却为她选择了一条报仇的道路。 夏敬苍再次深深地叹口气,背转身望向窗外:“他若真的还在人世,应该也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既然如此,女儿遵从父命就是了!”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胸有成竹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春暖花开,繁花似锦!常年都有宫人精心打理的御花园更是花团锦簇,杨柳垂延,烟波渺渺。 御花园东侧倚春园的凉亭内,此时正坐着三位年纪相若的年轻男子。桌上摆着一副棋盘,两人在对弈,一人旁观,不远处侍候着十几二十几个宫女太监。 “眼看花了吗?”弈者中年纪较长的白衣男子问。 “你说呢?”身穿锦服,一脸俊朗笑容的男子轻轻松松落下一子,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撩动着他周围的气流,即使此时一脸无害的微笑,也会自然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与威严。 旁观的年纪最轻的男子呷一口香茗后道:“听说此次选秀的秀女,比当年皇上选后妃的时候还多呢!” “你见到我父皇当年选妃的情景了么?”卓敬柯不以为然的瞪了他――齐雁飞一眼,这表弟,年纪轻轻就爱话当年。 “我娘说的!”三人同时出口,又都不由相觑而笑。 “你呀,老大不小了,总爱拿你娘的私房话出来讲。”白衣男子白展翔笑道,“说不定哪一天,你爹娘也要帮你物色哪家千金,叫你成亲呢!” “我才不要,”齐雁飞慌忙摇头,好似真有人在逼他似的,“我又不是太子,需要一个才貌兼具的未来皇后来打理后宫。你老兄是我们三人中年纪最长的都不急了,我这刚满二十的小弟急什么来着。” “我跟你又是不同了,你是皇亲国戚,皇太子的表弟,将来世袭的王爷,而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游民,怎能与你相比?”说起白展翔与卓靖柯的相遇,那又是一番不短的佳话。总的来说,两人是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才有这番友谊。也因他们相知甚深,卓靖柯才会允许他不做朝中臣,却议朝中事。闲散时四处晃悠,有事时两肋插刀。 “你若喜欢让给你便罢!”齐雁飞显然羡慕死白展翔的一身卓然,无牵无挂。 “嗯哼!”闻言的卓靖柯打鼻子哼出两个音,那意思是:你都这么闲了还抱怨,那我呢?! 身为好友及最亲近的人,他俩怎能不懂,只有抛给他同情的眼神:你认命吧! 卓靖柯只有苦笑。 但很显然,他并不想让他们得意太久,所以很不小心的在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小石子: “夏敬苍也送女选秀了!” “什么?”果然奏效,换来四只大眼的注视。 “他有何目的?”齐雁飞忍不住问。 卓靖柯只是丢了问号给白展翔,后者沉声道:“难不成他想用美人计?” “老天,他不会愚蠢到以为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打从哪里来吧!”齐雁飞叫道。 “这不是愚蠢!”卓靖柯接口道,“是的的确确不会想到。雁飞,你说,如果没有展翔,你知道夏敬苍就是隐与苍日国王身边的一流谋士吗?” 齐雁飞赧然地抓了抓头皮,摇了摇头,在苍日国还没有发动反叛时,他虽然跟在太子表哥身后,偶尔听过他们在谈论政事时提到苍日国国主身边有个有着出色谋略的隐士,但由于此人为人甚是低调,自身隐蔽的极好,又加上苍日国主刻意的隐瞒,能知道此人真实姓名的少之又少,更不消说能见到他本人将他与那位神秘的谋士联系在一起了。 “所以,也难怪他会走这一步棋。”卓靖柯又转向沉默不语的白展翔,“展翔,你似乎还有未竟的话要说。” “那他送的是哪个女儿?”一直在记忆中搜寻那次偶然的时机下知道的事情,白展翔未答先问。 “好像叫夏语嫣吧!”特别留意夏敬苍,也就特别注意画中那女子,好个倾国倾城的美娇娘,眉如远山眼如碧潭,樱桃小口娇靥如花,只是不知是否刻意的想要吸引他的关注,而让画师画得太过完美了。与本人相见时,可莫叫他失望啊!不然,就失去了乐趣了。 “那是夏敬苍最小的女儿,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白展翔将记忆中的印象娓娓道来,“夏敬苍没有儿子,只有五个女儿。前三个皆已在苍日国未曾国灭前出嫁,身边只留四小姐夏语蔷和夏语嫣。夏语嫣尤为聪颖美丽,乖巧懂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学得一身好武艺,这是夏敬苍最引以为傲的。而且??????”顿一顿,白展翔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将夏语嫣与苍云鸿的事说出来。但接触到卓靖柯示意他但说无妨的眼神后,便如实说道,“在夏语嫣十三岁那年,也就是苍日国国灭的那年早春,苍云鸿偶然见到夏语嫣,便惊为天人,一见钟情,曾言说等她及笄后便娶她为妃。后来,就因国灭,他自己在战场上下落不明而不了了之。但我想,夏敬苍应该不会忘了这件事,即使苍云鸿已死,他也不该将夏语嫣送入宫中。” 卓靖柯却忽然笑道:“有这么好的机会不送女入宫,他就愧对苍日国国王尊他为一流谋士的荣耀了。” “太子你??????”展翔与雁飞同时开口,也只有在感觉事态严重时,他们才会对他以太子相称。 “本宫知道该怎么做!”卓靖柯洒脱的朗声笑道,“好了,专心下棋。展翔,注意着点,说不定今日你要输了。” “不成不成!你不能趁人之危??????” 既然未来的皇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那他们作为朋友的,就会坚定的相信他了。 朕要去寄馨院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进宫已有半月,虽封了九嫔之首的昭仪之位,但夏语嫣至今仍无缘见得卓靖柯一面,倒也乐得清闲。只是新赐的两个贴身小宫女在听说皇上先后临幸了某某昭媛、某某从容、某某??????不禁为自己的主子叫屈了。而语嫣闻言后只是恬然而笑,只管抚弄着不曾离身的弦琴。 虽不曾刻意的了解什么,但由倚红、傍绿的闲聊中也已知道卓靖柯即位一月来,大施仁政,深得万民爱戴,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誉为是个体察民心,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而他在后宫中,亦是因为仪表堂堂,风流倜傥,而深得众姝喜爱,各个卯足了劲讨好敬事太监,以博自己的名牌能够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皇上点牌召寝。而他也不负众望,每次临幸之后,都能叫那些妃嫔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博得下一次的侍寝机会。 自古都说,男子在床榻之间是防御最低的时候,她是不是可以将之看为他的弱点?若是,是不是表示她成功的机会会更高一些?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在他的第一次临幸时得手。因为,皇家的闺房之乐,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皇上是不能在妃位以下的嫔妃身边伴她一晚的。而当今圣上却又有着自己的一套套路,连太上皇后提议,太上皇钦点、众大臣一致推选的皇后,他都没有在她寝宫中睡过一整晚。总是在完事后,便回自己的寝宫休息,似乎唯有他自己的寝殿才是最安心最踏实的地方。 那么,即使她一次次的失去尊严委身于他,怕也很难找到好的时机了。 思及此,一贯淡然的夏语嫣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担心不已,更怕自己若不慎失手,没有完成父亲的授意,反而会危及全家。 不自觉的抚起琴来,把自己的不安与凝重融入琴韵之中,怕自己太过急躁而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愧对苍云鸿的对自己的一片深情。 优雅的琴音再次传入每天黄昏必会在御花园西侧散步的当今皇上卓靖柯的耳中。 由第一次偶然听到这优美的旋律后,他便不由地日日期待这一刻,便总在批阅完奏折后在此散步,直到天色将晚才回寝宫。 半月来,欣赏到的旋律皆是轻松、安逸、恬静的,令他欣赏赞叹之余也不免因为她的淡然而有些不愉。但今日的琴音却显得激越不安,显示着弹奏之人心神不再安定,这令他满意的轻笑起来:很好!原以为她会因他这半月来的不闻不问而不骄不躁,未料今日终是沉不住气了。 本来么,这次被选入宫的秀女,除了皇后是众臣推选的外,其余众姝皆由他自己册封。未曾封妃,嫔位也只封了六位,她是其中一位,还被他刻意的放在了嫔位之首。 不去说一宫之后,承接着能够诞下嫡皇长子的皇后,那五位也都已受过他的雨露滋润了,还临幸了几位婕妤,美人,唯独没有宣她侍寝。想必她因此而心情焦躁,并寄予弦琴了。 而他显然是太满意今日感受到的,于是,他一转身便回寝宫。倒是令贴身太监小韩子一头雾水,只因以往皇上可是每次都是待琴奏罢才回宫的,今日只听了一会儿呢。 回到寝宫换下朝服,卓靖柯对吩咐完宫女准备为他沐浴净身的小韩子道:“小韩子,今晚朕要夏昭仪侍寝!” “是,奴才这就去宣!”小韩子立刻领命,准备去传。 “不!朕要去寄馨院!”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爬上他的眉梢。 “嗄?”小韩子几乎掉了下巴,怀疑自己年纪轻轻是不是提前耳背了?宫中规矩,妃位以下的嫔妃侍寝都是要在甘露殿的啊,他家主子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 “你没听错!”卓靖柯有些好笑的看着表情怪异,还不时挖着耳朵却不敢问第二遍的小韩子,“你只要去宣,说朕晚膳后要她侍寝就成了,别的什么都不要说。哦,对了,敬事房那边也不用去报了!” 她也不会在乎,不是么?因为她的目的是他而不是地位。那么,他就抽空凑兴陪她玩玩,就当是打发无聊的时日吧,卓靖柯的嘴角勾起一抹即将擒到猎物的愉悦笑意。 “是!”纵有满怀的怀疑,小韩子也不敢问出口。主子的心,海底的针啊!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当小韩子奉命来到寄馨院,就见两个小宫女伴着一位绝色美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内容恰是后宫中的事。 他轻咳一声示意,便走上前去。 “呀!韩公公!”倚红、傍绿连忙施礼。 她们虽入宫不久,但也早在年长的宫女的督导下知道这韩公公是皇上最亲近的内侍,深得皇上的信赖,不由惶恐方才的言语是否触犯了宫规。 小韩子并没在意什么,毕竟能得皇上看重的人,能力除外是不包括嘴碎这一项的。虽说后宫中定有规矩不得私下议论各宫主子和皇上,但他也能理解,寂寞的宫人们在这深宫中偶尔说一下皇上的风流韵事来打发漫长的岁月。只要传言不太过,他也就听而不闻。当然啦,当今皇上还是不会乐意听到这些的。 “夏昭仪!”面对着如此绝色,身为太监的小韩子都觉恍惚。别说新入宫那些嫔妃不如她美,就是齐天皇朝公认的第一美人――如今的皇后,也要逊色几分了。她看起来有一种脱离尘世的飘渺之美,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知皇上见到她,会否为她倾倒? “公公请说!”语嫣也从他打量的目光看出,他肯定不比寻常的小公公。 “皇上口谕:今夜宣夏昭仪侍寝!”小韩子一甩拂尘,宣了口谕,“夏昭仪您晚膳后请沐浴净身!” 不自觉的一震,但语嫣还是从容的接受了这个讯息。是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没有意料中的惊喜,小韩子倒是一怔。总觉得这位夏昭仪似乎很不寻常,又不由地更奇怪皇上不让她到甘露殿侍寝的缘由了。 送走了小韩子,倚红、傍绿首先雀跃起来,仿若即将得到临幸的是他们。 “昭仪,皇上终于想到您了呢!”倚红的双眼闪闪发亮,“听说咱们皇上气宇轩昂、英俊潇洒!” “是啊是啊!”傍绿连忙附和,“奴婢入宫快两年了,还没见过皇上呢,今晚终于可以见到了。” “哎呀!不对!咱们见不到皇上!”倚红想起了什么的泄了气,“听说除了皇后娘娘,所有还未晋到妃位的昭仪、从容、婕妤等,都要在听宣后沐浴净身,入夜后,再由甘露殿的宫女太监接过去等着皇上临幸的。” “啊!?也就是说皇上是不会到咱们这寄馨院来的了?”傍绿的失望不予言表。 反倒是真正该有情绪的当事人表面一点表情都没有,清冷依旧,只淡淡地说了句:“先传膳,再替本宫沐浴净身吧!” 是啊!沐浴净身后才能侍寝,否则就是玷污了皇上的龙体。多可笑,同样是男子,却样样都得比人讲究,连上床这回事都表达得直接而毫无遮掩。 某某妃嫔在某年某月某日侍寝还得列入记载,否则一旦有孕,那孩子将不会被承认。多么的冷血,冷血到不顾夫妻情分而将那“罪人”打入冷宫。更不顾自己的骨肉,轻者送出宫去任其自生自灭,重则立即除掉。想想,这后宫守备森严,入目的男子俱都是太监,哪里可以偷得来情,生的下野种。 净身在浴桶中,表面沉静的听着每天重复的赞美话语,语嫣的思绪却是不断的在波动。 她该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他呢?柔情似水的温柔婉约?千娇百媚的极尽勾.引?还是就这样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前面两种怕是表达不来,后一种又怕是无法争得二次三次的机会吧。 朕可不想失信于人啊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沐浴过后,任由倚红、傍绿扶至妆台前坐下,面对着镜中是的自己,感觉一种没来由地陌生。思绪在迷茫中翻飞,心跳的速度似乎亦超出了平日。 无法得手杀了卓靖柯,就表示自己将随着一抔黄土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这倒也罢了,毕竟已是事先有了觉悟才答应爹爹入宫的。 但若得了手,她又该如何面对已成为他人的事实呢?让她苟活于世,恐也就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了。罢了,也就随土而没吧。原本就在听从父亲的安排后,就已不存在任何幻想,准备以自己有限的能力,为养育自己的国土及对自己放了情感的云鸿好好做一件事了。那么,不管成败如何,她都只有一个结局,不是么? 不知为何,为自己定下了结局之后,之前有些烦躁的心情,在这一刻却异常的平静,仿佛在漫长的等待后,因为即将到来的结束而有着解脱的释然。 天色渐暗,在倚红、傍绿不停地愉悦说笑声中,静静的等人来接。然而,左等右等,直至二更过后还不见人来宣,直急得两个小宫女不时的到仪门口张望。那焦急的样儿仿佛自己才是今晚要侍奉当今皇上的幸运儿,又为还未见到皇上而焦虑难安。 “哎呀,会不会是百露殿的的公公们不知道咱们寄馨院怎么走而耽误了时辰啦!”傍绿小脑袋晃悠着一脸愁容。 “不可能的呀!”倚红连忙摇头,“他们既是百露殿当差的,怎么会不知道各个嫔妃居住的宫院呢!不然,万一接错了人,可是要杀头的。” “那怎么二更都过了,还没见人来接咱们昭仪呢?”仪门外挂着的红灯笼随风轻晃,内里烛火摇曳。傍绿的心情就如同这忽明忽暗的烛火,担心皇上的口谕会如同烛火般一不小心就被风吹灭了。 “也许皇上还没处理完朝务吧!”倚红心里也没底。 “那也应该先接咱们昭仪过去等皇上的呀!”不由的埋怨起差人办事不利,傍绿小声的嘀咕。 “是啊,莫非皇上临时改变主意了?”倚红小声的揣度,人都道君心难测,皇上的决定谁都不能改变,除非他自己。 “不可能吧!”傍绿立刻苦了脸,“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皇上却忽然改变主意,那昭仪多可怜呐!” 说完,和傍绿不期然的望进寝殿外室内托着粉腮看着烛火发呆的语嫣,不由地悲从中来红了眼眶。想想干脆不等了,两人对视一眼竟心照不宣的关了仪门,进内服侍她们的主子安歇去了。 她们却不知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已落入站在宫院外阴影处的当今皇上的眼里。看着她们天真未泯的表情和举动,卓靖柯不由轻笑出声。 “皇上?”小韩子看了看紧闭的仪门,征询着。 “朕可不想失信于人啊!”像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卓靖柯半晌后才意有所指的道。这两个小宫女天真未泯,不似其他年纪相仿的宫女,小小年纪便学会勾心斗角。那么,不知她们的主子究竟是怎么样的性子呢?他此时竟有着万分期待的雀跃。 小韩子闻言领会的上前敲门,并想象着两名小宫女开门后见到他们时的反应,他竟也有些期待呢!看来当真是跟着什么样的主子久了,奴才的心性也会跟着改变了。 果然,当倚红傍绿听到敲门声后,不顾已宽衣准备就寝的语嫣,便兴冲冲的争相跑出去开门。 “啊!韩公公!”一见是小韩子,两人一边喘气一边施礼,内心的忐忑显于面上一览无遗:难道是来说皇上今夜不见昭仪的? 果然是可爱天真的小丫头,小韩子想笑,但碍于身后的皇上,只有憋着气道:“皇上驾到,速叫夏昭仪接驾!” “嗄?皇上?” 一听到“皇上”二字,两人愣然。再一抬眼,只见一名俊逸的轩昂男子就站在面前,虽然面带微笑,但那王者天生的威严还是让两人吓得忙屈膝下跪,慌不迭的叩首:“奴婢不知皇上驾临,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卓靖柯抬眸看向内里,外寝室中已无倩影,应是已经进了内寝室准备就寝了。 “谢皇上!”倚红、傍绿战战兢兢地的起身,一双手局促的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心中却在欢呼:我亲眼见到皇上了呀! “夏昭仪呢?”不待她们引路,卓靖柯就径直往里行去。 “昭仪她??????已宽衣??????正准备就寝!”倚红、傍绿紧张的如实回答。 “皇上请稍候,奴婢这就去??????”倚红担心皇上怪罪,就要去通报,“去叫昭仪接驾??????” “不用了!你们先下去吧!”很好,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不是么? 小韩子当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不着痕迹的把准备跟进内室的两名小宫女给拦下了。看着二人一脸的莫名不解和紧张,他也不解释,只是说道:“天色已晚,你二人也去歇着吧!” “但是,皇??????”两人迟疑的看着皇上的身影消失在门帘之后,有些担心没有得到通报的主子会不会因为不认得皇上而失仪。 “去吧,明早服侍昭仪就可!”但小韩子阻止的意味那样明显,她二人只好乖乖的听话离去: “是!韩公公!” 待倚红、傍绿出去后,小韩子吹熄了数盏烛火,只留一盏为皇上出来时照明,而后便轻悄的关上门,走到院中候着。 求支持!求收藏啊! 后悔冷落她这么久的日子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已宽衣的语嫣并未似倚红、傍绿般期待通传,因此,也不曾因为久久未听到公公的传话而失望。倚着床假寐,是等着两人进来向她说明皇上失约的原因。 失约?她不由微微扬起嘴角,小小的梨涡调皮的显了出来。也许卓靖柯知道自己用“失约”这两个字来责他时,会心中不愉吧!一个帝皇,全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而后宫美人诸多,偶尔忘记了其中的一个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责他失约,恐是任何一个妃嫔都不敢想象的事。 轻悄悄入内的卓靖柯捕捉到的就是她这闭着眼,盈盈浅笑着的一幕。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原以为画中女子的美艳太显夸张,此时见来,却觉画师手下的朱笔未曾描出她美丽容颜的十分之一。 此时的她,因为没有得到传唤而卸了妆,只着雪白亵衣,一眼看去干净清爽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描而黛的弯弯柳叶眉如远山含翠,不点而红的樱桃小口娇艳欲滴,挺直小巧的玲珑琼鼻温润如玉,浅圆而可爱的小梨涡调皮的若隐若现;不施粉黛的肤色晶莹剔透如凝脂般欺霜赛雪;一头如瀑般的黑色秀发披散下来,在白色亵衣的映衬下如墨泼洒。 她此时轻阖着眼,虽看不见有着怎样一双漂亮的眼眸,但仍遮掩不了丽质天生的耀眼光芒。也就不难想象当初苍云鸿见到十三岁的她而一见钟情的情景了,只因此时的他亦是眼前一亮,心头从未有过的如同擂鼓一般激越。同时,更能理解夏侯敬走这一步棋的用意了。 虽险却是有着七八分的把握,因为他的确惊艳而悸动了。很好!他要她!除了她的身,还有她的心。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了,对于一向不会亏待自己的卓靖柯而言,这个礼物他会心安理得的笑纳。说得更贪婪一点的话,他还要她的父亲、如今身在他的朝堂却心在前苍日国的夏侯敬。得美人可愉悦身心,得智囊乃是为君之道。 虽然他的脚步很轻,但语嫣仍是从他进门的时候就已觉察到了。来不及收藏笑意,亦不敢露出武学者的警觉,只是让浅笑自然的渐渐散去,并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皇上吗?想来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半夜入得妃嫔的寝室了。只是太出乎意料了,进宫前教习嬷嬷说过,除了正宫皇后和四妃,其余的宫嫔侍寝是必须要前往百露殿等候皇帝临幸的。此时他来了她这个小小的昭仪的宫苑,却是为何? 随着他越走越近,她感觉到周围的气流仿佛因他的靠近而充满了迫人的威严和危险。是的,危险!很强烈的危险气息!迫得她失措的张开美眸,迎接着一双漆黑如夜的灼热眼眸。 “皇上?!”不是心中演练过千遍万遍的冷静对待,而是不知所措的急欲用被褥遮住只着亵衣的身躯。却看到他扬起嘴角,轻笑着她的多此一举,眼中的戏谑毫不掩饰的让人一目了然。 好美的眼眸! 水汪汪的一如清澈见底的碧潭,仿佛眨一眨眼就会溢出清泉;墨黑的眼瞳闪亮得就似夜空中的星星耀眼夺目,两扇修长自然卷曲的睫毛此时因紧张而微颤,为她更添几分柔媚。用不着故弄风姿,怕也有千万个男子会沉迷于她吧! 他后悔冷落她这么久的日子了!真心的后悔无比! “怕朕吗?”不露痕迹的收藏起因期待而雀跃,还略带从未有过的紧张的心,卓靖柯在她身边坐下,掬起散落在她胸前的一缕黑发,满意的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含笑的将如丝般柔滑的发丝凑到鼻前轻嗅,有一丝淡淡的梨花的清香,想是沐浴的时候在浴桶中放入了此季开得正好的梨花瓣。 不知她的身上是否更香!有一股冲动油然而生。 稍稍克制自己的悸动,他以目光逗弄着她,直到她脸上不由自主的浮上醉人的红晕。她那含羞带怯的娇俏模样,反惹得他意乱情迷,心旌摇荡,幸而还有一丝理智提醒着他千万不可被美色所惑而忘记了她的身份。 于是,微微收拾起心猿意马,他假装不经意的道:“朕听闻你才艺双绝,尤其弹得一手好琴,是否弹一曲让朕欣赏呢!” “皇上谬赞了,我??????臣妾技拙,还请皇上包涵!”一开口,才收回放任在理智外游荡的无名情绪,语嫣立即起身下床。 目注她袅袅婷婷的婀娜身姿缓缓走至靠窗而置的弦琴,他靠在床柱上,调了个舒适的坐姿,闭目而待。 如他所愿的,琴弦在她纤纤玉指的拨弄抚弹下流泻出一个个美妙的音律,合成一曲优美动听的曲子。虽然她极力的把这首曲子诠释的温情而喜悦,但他仍能感觉到音律的轻颤和她内心的不安。 微微扬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心中有着一种将要驯服心有旁骛的烈马的兴奋和期待。或者虏获她的心要比驯服烈马来得困难和长久,但他已暗自决定不放弃。 他――卓靖柯有兴趣捕捉的猎物是绝不会轻易让其逃走的。何况,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随着最后一个音律在她指尖消失,他缓缓睁开眼,看着仍坐在弦琴前等候命令的纤纤身影,不禁柔声道:“到朕身边来!” 在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这一刻不是想躲便能躲过的,语嫣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不敢稍露异样的缓步走向卓靖柯。 他依旧慵懒的靠着,抬手用指腹轻轻刷过她殷红柔软的唇畔,满意的感受她的轻颤。邪肆一笑,指腹继续滑过她细腻光滑不施铅华的脸颊,并触上她白皙柔嫩的耳垂,意外的发现她并没有耳洞,便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没穿耳洞?” “怕痛!”她回答着,敏感的耳垂在他手指长久的触抚下,渐渐发热,酥酥麻麻的感觉也越发强烈,不由的想要急急躲开。 而看似着迷于她的耳垂的卓靖柯,却已发现她的企图,在她即将脱身时,已揽住她的纤腰拉向自己,并顺势向后倒去,让她堪堪伏趴在自己身上。 “皇上!?”语嫣惊呼出声,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仍不由惊慌失措,脸颊上红晕翻飞,更添几分不自觉的妖娆和妩媚,直叫人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别怕!朕会好好待你!”卓靖柯在不知不觉中放柔了声音,用着连皇后都未曾企盼到的温柔邀她共赴巫山?????? 用清白能够换到什么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在全身的酸疼不适中醒来时,枕边人早已不知去向。与昨晚的春光旖旎相比,只留一室的空寂。窗外的天空已现鱼白,黎明即将来临前的阒静,就仿似此时的她,无思无绪,脑中一片空白。 已然无法入睡,只好放任自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去想父亲授命的报仇大业,也不去思昨夜他对自己的百般柔情。 恍恍惚惚中,早起的鸟儿在树梢欢唱着清脆婉转的歌,迎接着新的一天的到来。不多时,她听到了外室的脚步声,是倚红和傍绿,她们总在这个时辰在外准备洗漱用具,并检查低等宫女的打扫情况,尔后进来服侍她。 今日,她未等她们进来,便下床着衣,目光在触及掀开的锦被下犹如冬日里梅花般妖冶的落红,还是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并不由戚戚然:用清白究竟能够换到什么呢? 缓步走到妆台坐下,拿起雪白的象牙梳,梳理着如瀑的长发,有些愕然的看到雪颈上的点点淤青:这是欢爱后留下的证据么?让所有人看到就知道她已成了他的人?或是在无形中提醒着她,她已经失了清白,再也没有权利冠冕堂皇的自以为为某人守节。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偏激,但对于他欢爱后不留只字片语便离去的行为,她竟莫名的有些在意。即使她清楚的知道只有皇后和四妃才有资格与他共度一宵,仍不免为臣服在他风流薄情下的众多女子叹息。 而她呢?应该是在为这一项不成文的后宫规矩而苦恼吧,因为这将给她预定的行刺计划带来阻碍。有了这样的借口,她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处于心房某一隅那极其微弱的渴望,不去想昨夜若不是沉溺其中的话,得手的机会将有凡几。 未几,外面传来倚红试探的询问声,得到了允许后便与傍绿一起端着洗漱用具相继进来,一个利索的整理床铺,满面红晕的换下床单被褥,一个服侍语嫣洗漱。就两人脸上丝毫遮掩不住的愉悦的模样看来,仿佛昨晚被得幸召宠的是她们自己。而对于主子的黯然无语,她们理所当然的视之为欢爱过后的疲倦。 在她们眼中,她们的昭仪是后宫众佳丽中最美最有才情的,皇上定然是知晓了主子美好的存在,昨夜才会特例的驾临寄馨院,这份恩泽,其他的嫔妃怕是盼也盼不到的。 她们更期望自己的主子能早日怀上龙胎,母凭子贵的成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娘娘。到时,她们的主子与皇上鹣鲽情深,共效于飞,谱出一段在齐天皇朝千古流传的唯美佳话。 两个天真未泯的小宫女一边收拾,一边各自在心中为主子的将来编排着美好的感情生活,却不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里能有一帆风顺的顺遂生活,何况还是在美女如云的后宫,若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不卷入其中的争斗就已是万幸,想要平静的生活谈何容易。 朕有什么不妥吗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自从被册立太子以及登基至今,卓靖柯向来懂得美人在怀的生活乐趣,风流而不荒淫,善于调剂自己繁忙政务后的疲惫。也就理智的对待被自己宠幸过的每一位嫔妃,不过分偏宠某一位。更响应太上皇后的嘱咐,以皇后为重。 因而,这些日子以来,与他比较贴近的,除了皇后,就只有一个在他还是储君时便服侍在侧的远房表妹田昭容田秋蕴了。此姝温柔端庄,善解人意,只可惜性格软弱,少了份母仪天下的威严,且家世没落,族人中已无亲人在朝为官,不然,许会立她为后。 如今,已传出田秋蕴怀有两月的身孕,令他有了将为人父的喜悦,便决定待她诞下龙子之后,就册她为妃。 原本日子就是这样过的。看尽天下美人,亦享受过不同性格的女子温柔的他,从不曾想过自己会成为痴情之人。然而,自寄馨院那一夜,他便发觉内心那根从未被触动过的情弦蠢蠢欲动了。 她——没有其他女子的殷勤与刻意求欢,亦没有故意投其所好的极尽引诱,只是自然流露的柔媚和浅浅的抗拒,终至臣服在他怀中的纯真反应,堪堪让他不知不觉的沉迷其中,差点无法自持的丢弃他引以为傲的自律,想要与她几度**,终在她半醒半梦间仓皇而逃。 更甚者,这几日不断的看奏折忙政务,祈望因繁忙而将她忘却,然只在稍稍喘息休憩的一霎那,她的影像便清晰出现在眼前。 好几次控制不住踏出御书房的脚面向寄馨院而去,走在半途才稍稍克制那份渴望而折回自己的寝宫。一连数日,竟未召任何嫔妃侍寝,甚至皇后宫中亦不曾去过,怕是已引起众多闺怨了。 他心中明白,更从小韩子的神情中看出困惑和担心,只是碍于他是皇上,为人奴才的不便说出口罢了。 这一刻,他又在边境民居生活的奏折中失魂了。眼中看到的便是那纤纤玉影,耳中仿佛还听到铮铮琴韵,还有那斜卧于他怀中的柔若无骨和瘫软在他身下的辗转承欢?????? 侍候在一边的小韩子不由的又皱起了眉头,不断的猜测皇上出的是什么神。是和寄馨院的夏昭仪有关吗?自从那夜之后,皇上就常常发呆,时而浅笑、时而皱眉,更多的时候是一脸陶醉的神情。 但若说皇上想的是那位吧,自那夜后,皇上又未再去过寄馨院了,这真是令他不解。但若说与夏昭仪无关,那他就更不知道这样的皇上是为哪般了。唉,仔细想想,皇上的心思的确是叫人猜不透摸不准的,否则,如何做一国之君掌握天下事呢! 想是这样想了,但作为一个奴才,还是天子的奴才,似乎应该与主子分点忧。虽然这位主子太高高在上了,但好歹他也是从十几岁就跟在主子身边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想要问皇上要不要找两位好兄弟兼好朋友的恒王家小王爷齐雁飞和拜把兄弟白展翔,进宫来伴驾,为他排忧解难。 呵呵呵!才想着,张了张嘴正要出声,就听外面守护的禁卫通传白展翔和齐雁飞求见。哈哈哈!心里不由得意的打着哈哈,一边还得不露声色的提醒当今皇上,好兄弟来啦!您赶紧接见吧!不然,外面的两位也可要抱怨他这小奴才没有伺候好皇上。 在小韩子的提醒下,卓靖柯终于把出游的神思拉了回来。瞥了一眼看到一半的奏折,知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干脆合上丢在一边,说一声“宣!”,便径自茗了一口茶。 白展翔和齐雁飞入得御书房内,先行了君臣之礼,然后盯着卓靖柯上上下下的猛瞧,瞧得卓靖柯满头雾水,袖袍一张,也把自己给看了个够,实在看不出衣着有何不妥,才不解的开口问道:“你们在看什么?朕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有!” 白齐二人很有默契的一个回答没有一个回答有,不待卓靖柯再问,白展翔先道:“臣说的没有,是指您的服饰没有不妥的地方。” “欸,臣弟说的有么——”齐雁飞拖了个长长的音,然后贼贼的调侃道,“是皇上的后宫有事要热闹了!” “怎么说?”剑眉一皱,卓靖柯心想,午前的后宫还安安静静的,此时不过申时,没听人来禀告说有什么热闹的事。 “臣弟方才和展翔送我娘去慈宁宫给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请安,来御书房经过皇后寝宫时,看到几位听说是比较得宠的妃嫔先后进了皇后宫中,好像是为了皇上已好——久没有召她们侍寝了。”齐雁飞表情生动的为卓靖柯解惑。 看着这位表弟促狭的表情,卓靖柯猜想到是哪几位妃嫔了,想必心中所盼的那一位是断然不会在意他的行迹了。虽然这是意料中的事,但如此想来他的心中还是闷闷的有些不愉。 显然未得到猜想中的反应,齐雁飞紧迫着问:“怎么?没什么秘密与我和展翔分享吗?” 语罢,得来的是卓靖柯的微怔和白展翔的瞪视:“能分享的那还叫秘密吗?” “呵呵!也对!”讪讪一笑,齐雁飞和白展翔当然都不曾错过卓靖柯企图掩藏的一瞬的怔忪。 “有什么事困扰着您吗?”白展翔一正神色,关切的问。 “没什么大事!”知道两位好友绝不是单纯为了经过后宫所见之事而来,而是早有风闻为自己解忧来了,便洒脱一笑道,“放心吧,朕自有分寸!” “皇上也别太轻忽女子,从古自今,颠覆皇朝政事的女子比比皆是。特别是有野心的人,会趁机扰乱后宫,而后宫不安定,前朝也会生乱。”白展翔道。 沉吟了一会儿,卓靖柯颔了颔首。对于别人的谏言,他一向乐于听取,因他知道人无完人,就算自己贵为天子,但同样只是一个人,总是会有缺失的地方。而白展翔、齐雁飞或其他敢于向他谏言的大臣,就是弥补他不足的良臣益友。 因而,在他登基后就在整理朝纲的时候加入了一条忠言者不斩的条文,时时告诫自己切不可为了令人不悦的忠言而乱杀无辜。 也因此,在他以皇太子身份参政到登基至今,国泰民安,社稷万兴,赢得了齐天皇朝开元以来最受万民爱戴的明君的美誉。 “嗯——也罢!反正朕也好久没有放松过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在后宫摆宴吧!小韩子,你随便想个名目,吩咐下去,请皇后,田昭媛及此次所有新入宫的妃嫔们参宴。”顿了顿,像是担心她会借词推托,他又补充道,“不得有任何漏失!” “是!奴才遵旨!”小韩子领命出去,快速的吩咐左右小太监传话,以赏花助酒为名摆宴春熙宫。 夜宴(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一接到皇上旨意,喜出望外的众娇娥纷纷沐浴更衣,着手梳妆打扮,企图在众多美人中独具一格、脱颖而出,以博皇上恩宠。 寄馨院中同样显得有些忙碌,但也只有两个近侍宫女倚红和傍绿又忙又急而已。 当事人夏语嫣一副不骄不躁、不喜不悦的淡然,可把倚红傍绿给急坏了。想一想,皇上自那日亲临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亦不曾传召昭仪去百露殿。主子不急,她们急,只因为她俩小小的私心认为全后宫除了皇后已成定位,她们的主子应该是最有资格坐上贵妃的位子的。不是贪名,只是单纯的认为主子是最好的。不说她才貌兼得,就是昭仪对待他们这些宫女太监,从来没有厉声呵斥过,就算有不懂事的下等宫女不小心碰坏了东西,她们的主子不但不责骂,反而还关心有没有伤着人。这样德行兼备的主子,在后宫中是不多见的,因而她们希望皇上能够疼惜,给她最好的位份。 面上平静的语嫣,内心却是翻腾不已。这几日来,总觉得胸口空荡荡的,似是失去了什么一样,想找又不知道该找什么。乍听皇上下旨,心中似乎闪过一瞬的悸动,随后又沉沦下来,思忖着自己不是唯一被记挂着的,不由涩然。又想到进宫的目的,更不解自己在期待什么。 呃!在胡乱想些什么呢?她懊恼的蹙起娥眉,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也许今晚是一个好机会,趁着人多,她可以试一下好久不曾练过的飞射。没有飞刀和袖箭,那就用簪。于是,她便从首饰盒中挑了一支最细最不起眼的绿玉簪递给倚红:“把这个给我簪上!” 已挽好一个宫装髻,正在发上缀饰品的倚红看了一眼后,就摇头道:“昭仪,这个簪子太素了,不好看,换另一支吧!”她的目的可是要将主子打扮的连皇后都要甘拜下风的。 “就这支,本宫喜欢!”语嫣不容置喙的坚持。 “那――好吧!”主子的意思,倚红只有无奈的听从。随后想想昭仪天姿国色,少了一支华丽的簪子衬托也不妨事,马上便释怀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时辰到前去赴宴了。 原以为只是纯粹的后宫小宴,是皇上想看后宫各佳丽斗艳,却不知道座上还有两位男宾。 由于卓靖柯暂无后嗣,因而妃位尚且空置着,被册为九嫔之首的夏语嫣便坐在了皇后这边的首位,刚好面对着坐在卓靖柯下首的齐雁飞和白展翔。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们,从白展翔的沉稳内敛中可以看出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传闻中能够与卓靖柯不打不相识,想必也是身怀绝艺的。而他身边的齐雁飞看似无害,纨绔子弟一个,但随意的举止下偶尔显露的精明,也叫人不容小觑。 这样的认知,让她不安起来,思忖着自己一向自恃甚高的武功是否能在其中一人的面前全身而退。应当是很难的吧!这样的思量显得专注,因而她不但没听到卓靖柯邀众姝喝酒的声音,视线还直直的投注在白、齐二人身上。 对面的二人则自她一来就已猜出她的身份了。美得飘逸、美得清灵,美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她的存在仿佛是通透的,叫人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却又实实在在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让人的视线在不知不觉中会锁定在她身上。 这样一位绝色的女子,是应该呵护在身边一辈子的,让她背负着一身的仇恨是太过残忍了吧! 高高在上的卓靖柯早已对夏语嫣一入殿便注意自己的两位好兄弟而心生不悦了,再见白、齐二人也不时的打量她,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僵了。 虽然今夜设宴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二人见一见夏语嫣,虽然他清楚的知道两位好友断不会觊觎自己的女人,但他就是在意别的男人的视线在他的女人身上打转。那种强烈的在意转化为妒忌狠狠的啃噬着他的心,使得他喘息都不由渐渐的急促起来,有一种想要立即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的冲动。 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控,他只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众姝敬的酒。 除了当事的四人以外,所有人也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却不解好好的欢宴为何如此沉闷,纷纷将视线投向皇后,眼里带着询问。 夜宴(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而皇后则秉承着从小所受的泰山崩于前而不露声色的教养,不露痕迹的窥视着三位男子及一个她从未太过在意的绝色女子间的波涛汹涌。在脑中搜索着侍寝的彤史,上面似乎并没有出现过夏语嫣这个名字,想来是还没有得到皇上的召寝的。只是她的位份却是只在她一人之下的昭仪,连怀有皇上龙裔且早先就服侍在皇上身边的田秋蕴还屈居她之下。印象中,这位夏昭仪每次请安总是沉默不语,态度疏离冷淡,嫔妃们好像都不曾与之说过话。要不是她的相貌确实出众,她真是很难会记住她的。不过,总也不能因为她的低调而对她而掉以轻心了,只因她那无意间仿佛就能勾人心魄的样貌太过妩媚,是男人就难免会被吸引,她们的皇上如果以前不曾注意过她,但以今夜的晚宴来看,早晚会宠幸她的了。 “皇上!如此良辰美景,请容媚云奏唱上一曲为皇上喝酒助兴可好!”一位美姬用着如出谷黄莺般清脆的嗓音自告奋勇,为求固宠,也就假装看不懂此时的微妙了。再者说了,自她一入宫,皇上可是因着她美妙悦耳的嗓音连连宠幸了好几次,不借着这样好的时机在众姝面前露一露脸,挫挫她们的锐气,倒是辜负了皇上对自己的厚爱了。 “好!就唱一曲吧,朕爱听你的声音!”卓靖柯已显微醺,半眯着的黑眸中暗光浮动,火热的视线所到之处,勾起众姝心中小鹿狂跳不止。 显然李媚云早就有备而来,要在众姝面前显露一手了。只见她手一扬,便有三个宫女太监,端着案、椅、琴放置在大殿中央。 轻移莲步,柳腰扭摆着款款走到琴案前,李媚云向着主位的帝后福身行了礼后说一声:“臣妾献丑了”,便坐下拨弄起琴弦,如莺啼般娇脆的歌声亦随之飘荡在早已肃静下来的春熙宫中: 柳暗花明春事深。 小刺红芍药,已抽簪。 雨余风软啐鸣禽。 迟迟日,犹带一分阴。 往事莫沉吟。 身闲时序好,且登临。 旧游无处不堪寻。 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好!好一个唯有少年心!爱妃是要叫朕趁着年少莫辜负你么?”一曲歌罢,卓靖柯首先鼓掌叫好,并以邪肆的眼光看着已起身行礼的李媚云。 “皇上,您取笑臣妾了,臣妾只是唱了一首前人的词罢了!”李媚云满脸红晕,就算是真的想要皇上多宠幸自己,但此时殿中人多,还是免不了一阵害羞。 “哈哈哈!”卓靖柯愉悦的大笑,当下着小韩子赏了李媚云一对翠玉镯子。 众姝见气氛渐好,便纷纷或歌或舞的上场表演自己的拿手才艺,总也不能让人给比了下去,或是没能在皇上面前露上脸,岂不真是辜负了如此的良辰美景了。 语嫣的视线已从白、齐二人身上收回,在相互的打量中,她竟在与白展翔短暂的视线相交中看到了一丝怜惜。怜惜?是对她么?呵,怜惜她什么呢?怜惜她不该出现在后宫,成为企盼最难得到的帝皇恩宠的众佳丽中的一员吗? 环顾周围的妃嫔们,她们是孤单但不寂寞的。因为她们正在拿自己的年轻和美貌极力邀宠,只要心中有一份憧憬,就会有机遇。而她呢?不但不能深陷其中,还要时时刻刻等待机会完成自己的任务。 机会?唉!今夜看来是毫无机会而言了,只怕是自己刚出手,玉簪还在半途就被被白、齐二人中的任何一人轻易挡下了。见众人的视线都专注在翩翩起舞的美姬身上,语嫣便不着痕迹的起身悄然离席,百花缭绕中多一人少一人,恐也不会有人注意。 只是,她却不知注意到她离开的不但有卓靖柯和白齐二人,还有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她的皇后朱瑾钰。 朱瑾钰在这之后见皇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夏语嫣离席,便宽心了许多,暗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而显得草木皆兵了。自嘲的一笑,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在如今已有身孕的田秋蕴身上。至于眼前这些新入宫的嫔妃们就算是搔首弄姿、极尽引诱,依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是断不会对她们太过宠幸的。 对于不足为患的人,她不会太上心,只是中途离去的那位,太美了!就算是皇上现在没有注意到她,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注意。美人一向是祸害,她身为后宫之主,自然是要防患于未然的。 沉沦(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晚宴直至子时才罢,众妃嫔纷纷殷勤的暗示想要侍寝,卓靖柯却藉着酒醉之名需要独处安静。让小韩子打发了殷殷期盼的她们回各自的宫苑,在喝了醒酒茶之后的卓靖柯踏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在夜色中晃晃悠悠前行。 不甚放心的白展翔和齐雁飞跟在他后面,见他路过寝宫不进去,反而还在往前走,不由面面相觑,不解的问小韩子:“皇上这是要上哪儿去?” “可能是要去寄馨院夏昭仪那儿吧!”对卓靖柯的生活作息最熟悉不过的小韩子不甚确定的猜测。嫔妃侍寝的甘露殿就在承乾宫的旁边,皇上既没有召寝又过寝宫而不入,那依照惯例就是去皇后的栖凤宫。但栖凤宫是在御花园东面,而皇上是正往西而去,据他所知,为今能令皇上亲自前去的居所就只有御花园西侧的寄馨院了。 “什么?”齐雁飞低呼,担忧的看向白展翔,“他是不是被烈酒烧坏脑袋了,喝得糊里糊涂的去找夏语嫣?” 白展翔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皱起眉头问小韩子:“皇上临幸过夏昭仪了?” “是的!就一次,也是亲自驾临寄馨院的,尔后就有半月多不曾召任何妃嫔侍寝了,连皇后宫中也没去过!”小韩子小声的回答,要不是知道这两位爷和皇上的关系非同寻常,他一个小小的近侍太监可不敢妄自透露主子的动向啊。 “出问题了,是么?”齐雁飞忧心忡忡的看着表兄的背影,想起席间一睹娇颜后的惊艳,不由喃喃着,“可千万不要爱上她啊!” “??????”白展翔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样的女子,即使表情淡然而疏离,但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之中却是风情万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某人被吸引进而投入感情也未尝不会。 “两位爷怎么了?”见两人神色凝重,小韩子不解了。 没人回答他,只见齐雁飞焦急的欲冲上前:“不行!我得阻止他!” “别去!你拦不住他的!”白展翔冷静的拉住齐雁飞,已驻足不前,“今夜,他应该不会有事!你我很清楚他的酒量,今晚就算是喝了很多酒,但应该不至于真醉。就算是真的醉了,按以往的例子,他喝了醒酒汤也早该清醒了。” “你是说??????”看着前面步履已经稳健的挺拔背影,齐雁飞也完全的冷静了下来。 “嗯!”白展翔点了点头,“咱们先回吧!后宫禁地,咱们也不便多待,我相信他自有分寸的。” 说罢,嘱咐小韩子好好伺候皇上,两人便联袂离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小韩子还得跟在皇上身后。 卓靖柯的确没有真醉,只是有些微醺而已。他们担忧的对话他也一字不落的听见了。爱?!这个字对于身在帝皇家的他来说,似乎太过沉重,因而他自己也不敢确定。但确定的是,他想与她玩一场“孰胜孰负”的游戏,看看最后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求支持!求收藏!敬请关注可颜的第一篇已完结的文《皇上我只是来报恩的》 沉沦(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所以,他藉着酒意,来一次借酒装疯,探探她的底,看她是否会趁他酒醉时下手。 宫苑的仪门在上次亲临之后便叫小韩子嘱咐不得上栓,以让他有随时能够进去的方便。因而轻轻一推,大门便“咿呀”应声而开。 想是不习惯点着蜡烛入睡,她寝室内的烛火早已熄灭,只有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柔柔月光给房中添了些许光亮。 床榻上的人儿睡得正香。绝美的脸庞因洗净了铅华而更显冰清,长长的如墨秀发披散了一枕,还有几缕散乱的与她的俏脸紧紧相依,看得他竟不由生妒,近乎粗鲁的拨开他自认是属于自己的地方,丝丝扯痛令语嫣惊醒过来。 “皇上!?!”上一刻因发被扯痛而稍显惺忪的她,此刻在清楚的看到卓靖柯站在床前似乎与她的发有着深仇大恨般的模样,不由惊呼出声。 而在她来不及有其他反应之前,他已欺身压住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冷声道:“说!为什么半途离席?” “我??????” “还有――”不待她回答,他又问道,“为什么频频注意别的男子?” “??????” “记住!”仍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霸道的紧紧钳制住她的娇躯,饥渴的唇舌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唇舌间流连辗转。直到她娇喘吁吁,他才放过她的红唇,转而啃噬着她小巧柔嫩的耳垂,边喘息边宣告:“你是我的女人!不准你去注意别的男人,就算是我最亲近的朋友!” 不安份的手解着她的亵衣,唇舌也顺着手指的所到之处隽刻下属于他的权力与印记。 “你的热情只能为我燃烧!”他一再的宣示他的主权,带领着她体验美好的欢愉。 却本不该属于你的呀! 任眼角流下一串不知是悲伤还是背叛的珠泪,她却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颤抖着手解开他的发,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 带着欢愉后的酸疼醒来,意外的发现枕边人不曾离去。头顶传来他均匀的鼻息声,紧靠着他宽阔胸膛的脸能感觉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而他的手则极尽占有的紧紧圈住她纤细的腰肢,以至两人赤.裸的身躯在锦被下毫无间隙的相贴着。 脸上不由的发热,语嫣想要与他拉开距离,以便穿上亵衣。却是分毫都动弹不得,唯一能转动自如的只有头部了,她抬起螓首第一次细细的看他的脸。 属于一国之君的威严此时因沉睡而并未出现在他的脸上,因而那透露着无害信息的脸俊挺而优雅。儒雅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误解成一个只知诗词歌赋的书生,却不知他醒着时霸气外露的君王气息强烈的充斥在四周,会叫人窒息。 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啊,她杀得了吗?还是?????? 感觉腰间的手在移动,她惶然而本能的按住他,然后直直的望进一双带着戏谑的笑意、更带着强烈的欲.望的黝黑眼眸中。 “喜欢你看到的么?”他邪肆的扬起嘴角,声音因**而暗哑,大手一把反握住她的,按向他某一处的不安分,“朕又想要你了??????” 在来不及,也反抗不了的霸道热情中,她再次任由自己沉沦在他制造的大网中?????? 不期然的渴盼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语嫣坐在琴案前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不曾弹奏向来寄情的弦琴,只是将目光透过窗户投向天空中缓缓飘过的缕缕白云。耳畔不停的回响着那夜他的宣言:“你是我的女人!” 是酒醉了吧,才会忘记历代君王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自称“朕”,而频频用着普通人的自称,令她在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而莫名的喜悦,却在激情过后,才又清醒,明白自己不过是他群芳录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她,却是没有未来的一颗棋子。 最亲近的朋友!原来那两人是他最亲近的朋友。他们是很特殊的存在吧,不然何以全是后宫女眷的家宴,他二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参加呢! 也很难想象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向将自己孤立在万人之上的皇帝,会有生死相交的好友。但是,她相信,更相信一旦他有难,他那两位好友定会不顾生死的为他两肋插刀。那绝非是受命于皇帝的君臣之命,而是君子相交之谊。 那么,她是不是该为他们不是不离皇帝左右的死士而庆幸呢,因为这样,她才有机可趁。也许下手最好的地方就是她的寝室了。 但――他还会再来吗? 而她内心深处又是什么呢? 她就这样一直呆坐到掌灯时分,才从倚红傍绿与传膳公公的对话中回过神来。然后,就听到倚红喜悦的声音渐渐靠近:“昭仪,今晚又加菜了呢!小计子说是皇上特地叫韩公公传的口谕呢!” “是么?”牵了牵嘴角,她抚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心中暗嘲,这就是他宠幸嫔妃的方式吧!加一两道菜,送一两样珍贵的饰物?菜多了岂能吃得完,最后也就是白白浪费倒掉罢了。而饰物对她来说更是可有可无,过手即弃的俗物。因而,他赏的好几样首饰,都被她闲置在珠宝盒内。 唯有手上这枚玉镯,是他亲手套在她皓腕上的,说是看着普通,却是用一块生在极寒之地的极有灵性的天然玉石制成,一旦认准主人是怎么都不肯离开的。虽不知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假,但自她戴上后,几次想要取下来,却真的无法取下,也就随意了。 “昭仪,用膳了!”添置好碗筷,倚红进来扶她。 感觉胸口涨涨的毫无胃口可言,语嫣摇了摇头道:“你们吃了吧,本宫不饿!” “那怎么行?不吃晚膳会饿坏自己的!”倚红坚决的道,“而且,要是待会儿皇上过来知道您没有用膳,会心疼的!” “本宫真的不想吃!”语嫣懒懒的趴在琴案上,不想动弹,“况且,皇上这个时候也不会过来,只要事后不说,皇上也不会知道。你和傍绿只管吃了吧,本宫若想吃的时候,叫小厨房做点就是了。” “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吃吧!吃完了为本宫净身!”语嫣不容抗拒的强硬道。 “好吧!”倚红只有无奈的出去。他们这位主子什么都好,分吃给他们,送穿的他们。唯有脾气却是执拗的很,一旦决定了某些事,比如不想穿某件衣裳,不想吃某样食物??????是任人再三游说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唉!她们只担心她别再皇上面前执拗起来,触怒圣颜,那就不好了。 郊外狩猎的乐趣(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今日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南风徐徐,艳阳高照。 早朝后,当今圣上卓靖柯游兴顿起,邀了两位好友准备出门狩猎。即将出城,心头却浮现一个倩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叫了白、齐二人先走,自己则策马直奔后宫。 这一路狂奔,可吓坏了沿路的宫女太监们,还以为哪里来了刺客,待想出口喊禁卫,却发现马上英姿飒爽的赫然是当今天子,便急急忙忙的对着飞驰而过扬起的马尾、尘埃行礼。 寄馨院亦被这阵马蹄声惊扰,就连自认不会为任何事所动的语嫣也蓦然怔住,手还搁在琴案上,目光却跌入了那双深邃的黑眸中。 “过来!”他傲然坐在马背上,低柔的命令着。在她缓步靠近时,单手一捞,便在两个小宫女的惊呼中将她带上马,牢牢的禁锢在身前,调转马头,又直往宫外奔去。 这可苦了始终策马跟随在他后面的小韩子,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原来??????唉!圣心当真难测啊! 骑马并难不倒语嫣,因而,她亦没有装作娇弱之态,只是埋首在他胸前,呼吸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闷闷的问:“皇上要带臣妾去哪儿?” “狩猎!”简单的回答,他揽着她的手臂更收紧了些。她柔若无骨的娇躯是如此的契合他,就像是为了他而特意让她出现在这个世上的。 很快的,他们已来到青龙山下专属于皇家的狩猎场。当守候多时的白展翔和齐雁飞见到马上的人时,不由双双怔住。 飞身下马,卓靖柯极其轻柔的将语嫣抱下马来,并向呆怔住的两人道:“朕带妃子出来玩,有这么让你们惊讶的吗?” “呃!臣弟(草民)不敢!”二人立即收回惊诧的视线,暗自猜测着他的用意。 卓靖柯颇有深意的一笑,对语嫣介绍道:“白展翔,齐雁飞,是朕最亲近的朋友和兄弟!” 三人互相见了礼,寒暄了几句,卓靖柯这才示意可以开始狩猎。 接过小韩子递来的弓箭,卓靖柯正欲将她抱上马,她却退后一步,低首道:“臣妾还是在这边等着皇上吧!” “你不想玩?”他微微眯起了眼,对着阳光的照射,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皇上!是不方便!”她仍然低垂螓首,没有看他,“狩猎的快感就是那种策马狂奔的如风感觉,带着臣妾,皇上会有所束缚,不能尽情尽兴!” 仰首沉思了一会儿,他才扬起嘴角,对韩青道:“小韩子,你带着夏昭仪到西侧的银湖边等着,记得多捡好点干柴,朕想在湖边烤野味!” 说罢,再次看一眼低垂着头的语嫣,调转马头,率先向树林深处奔去。 抬起头目注着他们的身影渐渐隐入密集的丛林中,语嫣的心中涌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身着便服的他仍然有着强烈的贵族气息,又有一种无羁的狂野。让她想要与他保持距离,却又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不由自主的想要向他靠近。所以,她不敢跟去,怕在见到他更多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后无法管制住自己被他吸引。 郊外狩猎的乐趣(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默默地跟着小韩子缓步向西而行,不多时,就来到所谓的银湖边。朝湖面远远的望去,在日光的照耀下,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好似镀了一层白银,想必这就是他们称这湖为银湖的原因吧。 走到湖边蹲下,语嫣掬起一把清水,感觉着丝丝的清凉在指尖滑落滴回湖面,漾起圈圈点点的圆晕,渐渐散开。由于身体的暗影和湖边树木的阴影,能清楚的看到清澈的湖水中很多鱼儿正悠闲的游来游去。当她再次将手伸入湖水中时,鱼儿便会受惊的迅速散去,但没一会儿,感觉不到危险后,它们又自由自在的来回游荡觅食。 “皇上最喜欢和两位爷在湖边烤野味了,而且,小王爷最拿手的就是捕鱼了!”小韩子一边将马拴在湖边的树上,一边兴致勃勃的找着话题,最会察言观色的他想着可不能冷落了现下看来是最讨皇上欢心的夏昭仪,“别看咱们皇上养尊处优的,可是烤起野味来还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呢!” 小韩子说着,感觉快要流口水了,毕竟距上次出来狩猎都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啊。 “真的?”她则半信半疑,想象着他蹲在河边的火堆旁翻烤着东西,就觉得无法与尊贵的他对上号。 “当然是真的!”栓好了马,小韩子想起皇上的交待,便对看着湖面出神的语嫣道,“昭仪,您先休息会儿,奴才先去拾些柴来。” “嗯!”轻应一声,语嫣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湖面,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脱了鞋袜,坐在湖岸边戏水,只可惜还有白齐二人在,赤足的话有失体统。 “您可千万别走开啊!猎场很大,山里还有野兽出没,万一您走失了,会很危险。”小韩子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初次来的她,就怕万一她要出个什么意外,自己得担着脑袋见皇上了。 “嗯!”语嫣依旧淡淡的应着。 小韩子这才往附近找干柴去了,语嫣在听到声音走远后,便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曲着膝双手抱住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语嫣凝视着水中的倒影,思绪却飘得好远。 在这个只听到到鸟鸣和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瑟瑟声的山脚下,她想起了幼时宁静快乐的生活。虽然母亲早去,但爹爹的疼爱和姐姐们的爱护,让她觉得每天的生活都非常的幸福。 可是,紧接着三个姐姐出嫁后,在得知自己将要成为太子妃时,四姐语蔷忽然对她产生了不知名的恨意。苍日国发动叛变后不久就被灭了,而她那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未婚夫婿苍云鸿在战场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于是,以找寻太子为主要目的爹爹带着语蔷与她来到了齐天,一边在朝中谋得一职,一边寻找失踪的太子,五年来,仍是一无所获,叫爹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而将她送入了宫?????? “看来,你倒是很适应宫里的生活!并乐在其中,忘了自己的责任,更忘了进宫的目的了,是不是?苍日太子妃!”冷冷的嘲讽来自最熟悉不过的清冷嗓音,吓到了沉思中放下了警惕的语嫣。 她蓦地回首,看到了一身黑色劲装的语蔷,惊讶的问:“四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很意外吗?”把向来与世无争的亲妹妹推入复仇之中的语蔷没有一点愧疚之感,反而因为看到的一切恨意更深――为什么在苍云鸿之后,还有一向被认为不重男女之情的卓靖柯也如此的沉迷于她的美色之中。 没错!美色!这一切都源于她拥有一张惑媚众生的绝世容颜,狐媚的诱惑每一个好色的男人。 “可这里是皇家禁地啊!万一被守卫的禁卫军发现,你就走不了了!”已经习惯了五年多的语嫣没有在意她的嘲讽,仍是关心着她的安危,只因如今爹爹的身边只有她一人在照顾。 “禁卫军?”轻蔑的撇撇嘴角,自恃甚高的语蔷毫不在乎的道,“区区几个禁卫军我还没放在眼中!我今日来找你只是替爹爹捎个口信给你。爹爹叫你办事利落一点,把该办的都办好,马上就离开。别被荣华富贵迷住了眼,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我知道了!”瞬间黯然,她在心中暗叹。她没有忘记入宫的目的,也没忘记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只是,她有机会下手吗?还是有了机会,自己却在犹豫??????? 不远处传来了踩着枯叶发出的飒飒脚步声,应是小韩子拾柴回来了。 冷冷的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语蔷便消失在树林中。 郊外狩猎的乐趣(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狩猎的三人皆有不小的收获,但因未带随侍的人,所以将体型较大的猎物放生了,只带了些野鸡、野兔类的小动物来到银湖边。 守候多时的小韩子已自觉的将火引燃,也做好了烤肉用的支架。于是四人暂时抛开了身份,动手将野味剥皮洗净,开始了烧烤。 看到他们忙得不亦乐乎,语嫣愕然。真的难以想象堂堂九五之尊尽然如寻常老百姓一般不怕脏的亲自动手,没有半分君王的架子。而身为奴才的小韩子也在此刻抛开了低下的身份,与君王共乐。 再看白展翔和齐雁飞,哪里将卓靖柯当皇帝看待了,不时的出言调笑他养尊处优忘记了怎样处理动物内脏,或是对着他俊脸上溅到的血迹打趣,笑语晏晏,不分尊卑。 终于将野鸡洗净的卓靖柯睨了一眼三人道:“你们嫌我处理的慢,是不是?那好,待会儿烤出来的东西你们可别碰啊,自个儿动手烤吧!” 三人立时同声哀呼:“那怎么成?” 小韩子赶忙献媚的站到卓靖柯身边,拎着衣袖先帮卓靖柯将脸上的血迹细心轻柔的擦掉,又讨好的为他扇风纳凉:“皇上,小韩子哪敢嫌皇上的不是呢?刚才您应该没听到奴才开口吧!” “但是,你笑了!”卓靖柯一语道出重点。 “啊?”小韩子哀怨的伸冤,“皇上明鉴!奴才没有笑啊!” “可是朕看到了,也听见了!”卓靖柯就是抓着把柄不放。 “皇上??????”小韩子瞠目,觉得太冤了,他方才一味的在剥野兔皮,真的没有发出一点笑声哪,只是忍不住扯了几下嘴角而已,这皇上都能看见? “嘿嘿嘿!皇上表哥!”见小韩子碰了钉子,这回换齐雁飞一脸讪媚的蹲到他身边,“野味虽然很丰富,但少了水里游的鱼儿的鲜美,也是美中不足矣。不如,就由表弟我下湖抓些上来可好?” “好啊!”卓靖柯很是爽快的点头,但在齐雁飞飞快的跳起来欢呼时又追加了一句,“但是――一条鱼只能换一块肉!” “什么?”欢呼立即转成哀嚎,“你也太小气了吧!” “要不要随你!” “好好好??????”唉,谁叫自己烤的没有他的好吃呢,只有加把劲努力用鲜鱼来换了。 不过,捕鱼对于他齐小王爷来说小菜一碟,还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见两人已经倒戈相向,白展翔却笃定的笑而不语。 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反应的卓靖柯倒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不开口相求的原因――所有的调味品一字排开在他身边呢! 小韩子和齐雁飞也发现了,不由迭声叫笨,早想到这一招,也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口舌和功夫了。 卓、白二人面对两人的懊恼不由笑开了怀,语嫣也看出了端倪,掩面低笑,感染着他们轻松而欢快的气氛。 在谈笑间,引人垂涎的香味已飘散在四周。面对着美食的诱惑,白展翔、齐雁飞和小韩子早已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了。 卓靖柯拿了一只野鸡坐到了语嫣的身边,让她靠入怀中,细心的撕下一片片鸡肉喂她。 “臣妾可以自己来!”在三人的偷觑中,语嫣微红着脸轻声的建议。 “我喜欢喂你!”卓靖柯不依,难得放松自己,只想好好的享受,也暂且抛开一切的礼教和身份。 面对他此刻的温柔与体贴,语嫣只觉心酸:若他知道自己进宫的目的,还会这般怜惜的对待她么?而她自己,又是怀有什么样的情感了呢? 虽然,她的内心矛盾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他却从她迷茫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哂然一笑,心中暗暗得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让她逐渐逐渐的深陷于他设下的温柔陷阱中,一心一意成为他的妃,忘记以前的身份和另一份羁绊。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皇上带着夏昭仪私自出宫狩猎的事,很快在后宫宣扬开来,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想当然的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不,卓靖柯带着夏语嫣策马出宫还没有多久,得了讯息的位份较高的妃嫔们都急着往栖凤宫而去了。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 虽说齐天皇朝的规矩并不是不可以带妃嫔狩猎,但那个前提也只是一年一度狩猎大典的时候,三品以上以及得到皇上垂青的妃嫔才能有幸去参加那样的庆典。可如今,皇上只是闲暇无事的时候与好友一同出城散心,竟然破例的带上了夏昭仪,怎不叫她们眼红嫉妒呢? 整整被烦了半天的皇后朱瑾钰终于忍不住卸下冷静的面具,不甚疲惫的也懒得应对呱噪的众姝,只是附耳对贴身宫女低语道:“本宫乏了,先打发她们回宫去吧,就说本宫会在皇上回宫后谏言的。” “是!”贴身宫女小莲领命扬声打断了众妃嫔的猜疑与议论,“皇后娘娘有些乏了,各位主子先请回宫吧。娘娘说了,待皇上回宫后,娘娘自会与皇上商议,主持好后宫的纪律。” “可是,那个狐媚子已经将皇上迷得团团转呢,咱们若再不想法子,这后宫就变成她一人独宠了!”昭媛李媚云第一个表态,似乎皇后不给她们一个准信儿,她们就不走了。 “对呀!对呀!”一名从容也赶紧接上,“自从皇上宠幸了那妖女后,咱们就都没再见过皇上了。” “是啊!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可一定要为咱们姐妹主持公道啊!” “要不去请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出面??????” “??????” 眼见众妃嫔又热烈的讨论了起来,甚至有人都直接说出要将狐媚惑主的夏语嫣给除掉了,醋意大发的一点都不避讳,笃定皇后定然也不乐见皇上被狐媚子霸占的气愤心里。 小莲见她们越说越过分,而主子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呵斥道:“放肆!你们是在教皇后娘娘怎么做吗?” 这一喝果然有效,虽然众姝心中都不满被一个宫女呵斥,但人家毕竟是皇后跟前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留些面子给她,唯有忍气吞声不再胡乱开口。 “本宫自有处理的方法,咱们姐妹间的这些小事就不要去叨扰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清静了。”见小莲做得有点过了,朱瑾钰立即面目和善的开口道,“诸位妹妹今日还是先回去吧!皇上跟前本宫会好好谏言的!” “是!嫔妾等先告退了!”皇后都亲自赶人了,众姝只好悻悻然离去。 遣开了其余的宫女,小莲的忧色也不予言表。她是皇后的陪嫁丫头,自小就服侍着她,也知道她从小就心仪当今圣上。更了解娘娘在闺阁中是如何的事事要求完美,付出了多少的心力,终于在皇上登基前如愿以偿的被选为了太子妃。 原以为进了宫一切都否极泰来了,却在相处后有些遗憾的发现,皇上自登基后,对待每一位妃嫔都几乎是同等的,并没有因为她是太上皇后钦点,百官举荐而对她有特别的感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本来这些在她们主仆二人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因为毕竟后宫之主是她,又有着太上皇后的青睐和百官作为后盾,那些被皇上一视同仁的妃嫔是撼动不了这个位置分毫的。 却不想,一向以东宫为主的皇上,自那夜晚宴之后,犹如被下了迷.药般的忽然转了性子似的专宠于夏昭仪,让本来笃定的主仆二人也渐渐担忧起来。 最主要的是,朱瑾钰至今并没有喜讯传出。而近些日子皇上夜夜宠幸夏语嫣,她们很是担心继田秋蕴之后,又有他人先她而怀有身孕,那对她的打击将是最大的。 田秋蕴田昭容? 小莲蓦地心头一亮,为主子献计道:“娘娘,依奴婢看,您也不必为了她们去跟皇上谏言。皇上此刻觉得新鲜正宠着夏昭仪,总归难免会做出一些情难自禁的的事来,这是男人通有的冲动,很是正常,何况皇上还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放任一回完全说得过去。而您如果因此惹恼了皇上扫了他的兴,她们倒是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娘娘您却要背上善妒的黑锅了。反正,夏昭仪至今也未传出有孕之事,娘娘不必太过心急。倒不如趁此机会,多接近田昭容,若她诞下龙子,娘娘可以以嫡母的身份一起照顾。那田昭容当初只是皇上身为太子时的侍妾,家里又是没落的,想要自己生下的孩子在宫里让人不敢小看,自然是愿意依附着您的。待将来娘娘有了自己的龙子,有了保障之后再与她疏远也就是了。” “只是,田秋蕴的性子若是好掌控也就无妨,但若是心机深沉的话,本宫岂不是引火上身?”朱瑾钰有着自己的顾虑,且这样做固位的动机太过明显,恐会引起卓靖柯的不满,“而且,人心毕竟隔着肚皮,谁也无法从面上看出一个人内心的真正想法,更不用说是隔着一个肚子生出来的孩子了,一个不巧就是养虎为患。” “娘娘顾虑的极是,那奴婢就先暗中打听一下田昭容的性格脾性和她的弱点,掌控了这些,娘娘也就不用顾忌太多了。而且,如今她是这宫里头第一个怀上龙种的,虽说君王的心阴晴不定、难以预测,但对于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来说,第一个宝贝金孙总是会特别宠爱一些的。太上皇如今年不过六十,太上皇后又正当中年,保养得宜总是能够长命百岁。在他们眼里不会看见旁的,只会看见您作为皇子们的嫡母衷心的喜爱他们的皇孙的贤德一面!”小莲说的头头是道,分析得也有条有理。 “嗯――那你就先去打探田昭容的事情吧!”皇后闻言心下稍安,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小莲所说的可行度,想着在自己还没能怀上龙胎之前,暂且这样做也未尝不可。能够真正收服田秋蕴的心是最好的,就算是事有万一,只要好生防范总也不会被一个小小的昭容给反设计了去,同时又能在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那边博一个好声名,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便与小莲商量着接近田秋蕴的计划。 如果朕今日不想早朝呢(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醒来时,天还未见亮,只有床前卓靖柯新赐的夜明珠依旧将柔和的光芒流泻在寝室的每一个角落。徐徐的清风穿过窗棂的缝隙,顽皮的戏弄着窗帘和纱帐,翩然起舞。 身后温暖健硕的躯体紧紧贴合着她的柔若无骨,有力的手臂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占有性的紧揽着她的纤腰,使得她想要翻身,却又顾忌会吵醒他而作罢。 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境呢?是甜蜜吗?也许是吧!不比第一次霸道的占有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如今他已有整整半月的时间与她同塌而眠直至天明。这对于任何一位离开父母亲人独自身处深宫内院的女子来说,都是一种令人羡慕不已和无法言喻的幸福。 尽管她是另有目的进的宫,但此时的内心正承认着自己也不是例外的那一个。因而,她无形中珍惜着与他贴近的每一刻,记忆着相处时的美好,想要将这份幸福永远在隽刻在脑中心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只是,父亲交待的任务,总是会在甜蜜之后闪现在脑中,让她无法忘记。 刺杀或暗杀?这些日子无疑都是绝佳的机会,他每日晚膳都会陪着她一起用,之后会搀着她的手在小园子了散步消食,与她耳鬓厮磨,轻言蜜语,对她宠爱的毫无防备。然,她却始终没有下手。是舍不得吗?舍不得已渐入心上的人死于自己之手?舍不得初尝的情果就这样夭断?舍不得??????也许吧!所以,她自私的祈求上苍给她时间,让她再奢求的多一点,感受的多一点,不枉与他此际相遇。 温热的手轻轻贴上小腹,思忖着腹中不知是否已经孕育一个小生命。毕竟,如此的亲密太过频繁,而他又似打定了主意想要她受孕似的,不曾喂她喝避孕的药汁。 当然不会以为他是忘记了,因为据倚红、傍绿打探而来的消息,自他登基以来,似乎只准备让皇后先生下皇长子,以避免将来各宫皇子以各种理由相争的局面,因而每次宠幸妃嫔之后,都会让御药房送上一碗避孕的药汁。 至于那位幸运的田昭容,不知是他感念她以往默默无闻的陪伴还是某一天疏漏的意外,在皇后之前幸运的怀上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她与他的孩子,会是生的怎样的呢?内心深处自然的渴望了起来。 像他这般英俊、威严的男孩,还是如自己一般温柔婉约的女孩?希望是位公主吧,那样,不管事情后续的发展如何,她都可以带着她隐于山野,逃开所有的恩仇和纠缠。 不由得想象着未来与女儿过着平凡而温馨的生活,教她所喜欢的,不让她背负太多沉重的包袱。然后,待她及笄后再选一个她自己喜欢的男子成亲,幸福的过一辈子普通的生活?????? 期望太过美好,想着想着,竟不由轻笑出声,瞬即又为腰部的收紧和后颈所遭的啃噬而顿住。 求支持!求收藏!可颜在此拜谢所有支持我的亲亲哦! 如果朕今日不想早朝呢(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头顶传来带着初醒后微微有些慵懒而暗哑的声音,卓靖柯不知在何时醒转听见了她轻微的低笑声。 有力的臂膀霸道的翻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卓靖柯不无失望的看到了她又恢复平静的脸,让他误以为方才感受到的她的快乐不过是他梦幻一场。 “没什么!”摇摇头,她低垂着眼眸轻言细语,自然流露出柔媚的风情。眼角的余光感受着外面的天色,应已是黎明时分,抵着他宽厚的胸膛的小手微微动了动,道,“皇上,天色不早,该起了!” “如果朕今日不想早朝呢?”他一手半撑着自己的头,一手玩弄着她柔软的发,状似无意,却又玩味的注意着她的表情,很想知道她的真心回答。 据他所了解的女人,无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时时刻刻守在身边,连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都难免会自私的偶尔开口留他。何况,眼前的她可是身负着重大的任务才进宫的,自己如此的留恋于她的美色而想要荒废朝政,应该正中她的下怀吧。 谁知她并没有受宠若惊的表现,只是微微的顿了顿之后淡淡的抬起暗光闪动的美眸,看着他幽然道:“若皇上是要臣妾成为前朝内院的众矢之的,冠上狐媚惑主的狼藉声名,臣妾无话可说。”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尊受挫的打击令他的脸色在瞬间阴沉。好一个无话可说,将他的话堵得死死的。这是不是表示仅仅是他在意着她,想要与她长相厮守,两情缱绻,而她对自己依然没有半点的感情,依旧想要继续执行要刺杀他或是父皇的计划呢?这些日子以来的在他身下的辗转承欢不过只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曲意迎合呢? 这样的猜测,令得他的胸口就如同堵上了一块大石一般,压得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更是让他烦闷不已。不发一言的起身,拒绝了她想要为他更衣的好意,自己利落的穿戴妥当,不再看她一眼,憋着气走了出去。 吸着清晨微凉的空气,稍稍的清醒了混乱的心绪,卓靖柯心中暗恼: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倒真的要沉迷在她的美色之中无法自拔了。想他自己,乃当今圣上,九五之尊,风流倜傥,相貌又是整个齐天皇朝数一数二的。不去自夸的说天下女子皆希望进宫伴驾,就是现如今这后宫中的一干佳丽,个个美艳动人,温柔体贴,不正时时都在期待自己的宠幸么。 他又何必为了要征服一个别有目的的女人而花费太多的精力呢?或许,正是自己对她的夜夜宠幸,反而养成了她目中无人的傲娇吧!既如此,那就要杀杀她的傲气了,总也要让她知道,他的妃子不止她一人,后宫里其他的女人可是要比她识货的多、也温柔的多了,他并不是非她不可。更要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以在今日宠幸她,也可以在明日冷落她。 今晚,他也该去久违的皇后宫中瞧瞧了。 皇后的未雨绸缪(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未经任何通传,卓靖柯在处理完朝务后,直接去了栖凤宫,意外的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田秋蕴。 待她们行罢礼,微微有些汗颜这些日子心里眼里只有夏语嫣,而好久没有想起面前的人了,当下像是补偿一般的他关心起田秋蕴的境况:“怎样?近日身子可好?” “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洪福,臣妾的身子近日挺好!”田秋蕴一脸的幸福表情,感激的看一眼皇后之后又道,“娘娘总是特别照顾臣妾和腹中的孩儿,但凡有好吃的或是合用的,娘娘都会送给臣妾!孩子也甚是乖巧,太医说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这是本宫应该做的事,”皇后堆起满脸的笑,表现着一国之母的豁达和为人嫡母的宽容,“毕竟,你怀着的是皇上的第一个龙子,也是本宫的第一个孩子,本宫自然要替皇上好好照看着你了。” “嗯!”卓靖柯满意的颔首,他就是事先了解到皇后的闺誉甚好,才同意立她为后的。如今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而他,似乎也应该执行先前的计划,让皇后怀孕。只要正宫能生一个皇长子,将来在继位问题上,才不至于会出现手足相残的悲剧。 说到怀孕,不知被夜夜宠幸的她是否已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呃,决定好不想她的! 眸色微微一暗,拒绝自己的思想总是会不自觉的偏向夏语嫣。 田秋蕴确实是很感激皇后忽然伸出的援手。她虽然是最早服侍皇上的,但毕竟身份比较卑微。以前在东宫只有自己一个侍妾的时候,总还是能够得到皇上的一点关爱,可在如今佳丽如云的后宫,姿色一般且性格并不鲜明的自己已经是非常不起眼的了。虽然得上苍垂怜,她幸运的最先有了身孕,但在并没有得到太多宠幸且没有后台的情况下,能有皇后这样一棵大树给她依靠,为了自己,也为了将来的孩子有个好的依傍,她自然是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的。 她心里也清楚皇后忽然对自己好是怀有别的目的,但她何尝不也是在利用皇后得到面见皇上的机会,只要让皇上时时惦记着自己腹中的胎儿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那么孩子的将来总是多了层保障了。 闲聊了好一会儿,田秋蕴见天色不早,便识趣的起身道:“呀!已经这么晚了,臣妾不便再叨扰皇上和娘娘了,就先告退了!” “嗯,好!昭容如今的饮食俱是要精致些的,宫里的小厨房想必已经准备好了。本宫就不留你一起晚膳了,回宫后用完膳就早些歇息,别累了身子!”皇后一如既往的表现着适时的体贴,并对田秋蕴的近侍关照着,“你们要好生伺候着昭容,不能有一丝的马虎!” 田秋蕴如今身子矜贵,又得皇后的特别照顾,她宫里的宫人们一个也不敢马虎,唯唯诺诺的应着,小心的搀扶着田秋蕴离去。 皇上难得来,皇后嘱咐了小厨房又添了几道卓靖柯爱吃的菜,两人无比温馨的用了晚膳。 皇后的未雨绸缪(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晚膳后,皇后一边为卓靖柯宽衣,一边关切的问着:“近日皇上的朝务很忙么?” “尚可!”卓靖柯浅笑回答。对于这位皇后,他没有特别的感情,有的只是一种对于她能够母仪天下的理所当然的履行义务。没有激情,一切平淡得几乎无味,也许这就是因为她是正妻的缘故,总是要表现出温柔贤惠,因而在床第间少了些许小妾的柔媚。 宽衣上了床,皇后体贴的为他揉肩,见他心情似乎不错,便趁势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何事?”卓靖柯闭着眼享受着她力度适中的拿捏,正奇怪她不如往常一般上床后就索爱,原来是有话要说。 “田昭容的娘家没人了吧?”朱瑾珏小心翼翼的起着话头,由侧面观察着卓靖柯的面部神情。 “嗯!”见她提起田秋蕴,卓靖柯更觉奇怪了,只是面上依旧平静无波,或者说,如今的整个后宫之中,能够牵扯出他所有反应的唯有夏语嫣一人了,“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朱瑾珏见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便大着胆子继续,“只是,臣妾在想,昭容如今怀着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虽说还不知是男是女,但总归是太上皇的长孙,皇上您的长子长女。” 听她顿了顿,卓靖柯微合着眼眸配合的问:“那便如何?” “皇上,您也知道,自古以来后宫中是是非非一向很多,嫔妃们为了得到您的恩宠,明争暗斗也是在所难免。臣妾见昭容处事低调,温婉娴静,在宫里没有可以谈得来的姐妹,显得有些寂寥。因而,臣妾想与昭容如同亲姐妹一样多走动走动。”朱瑾珏时刻注意着卓靖柯脸上的变化,语气甚是谦柔和缓,只为了不让卓靖柯觉得自己是别有心机才会出此主意。 不过,听了这些,卓靖柯并无不悦之色。他生在皇家,又因是唯一的皇子而得以在宫里长大直至登基为帝,打小就看惯了宫里妃嫔的争斗无一日停歇,自是知道朱瑾珏的话虽然并不是很中听,却是有些道理的,便点头道:“这些事,皇后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多谢皇上体恤!”朱瑾珏立即面露欢愉之色,胆子也就更大了些,“只是,臣妾还有更深一层的请求呢!” “哦?”卓靖柯终于睁开眼正视着她,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朱瑾钰柳眉凤眼,额宽颌满,肤色健康红润,乃福泽绵长之容。只是,他的视线所到之处,却是空灵飘逸的另一张娇俏妩媚的脸。暗恼自己的没骨气,又再次面对着别的女人而想起了她,他索性再次闭上眼睛,享受朱瑾钰恰到好处的按压拿捏,“说吧!” 看不懂卓靖柯突然的变换的表情,朱瑾珏犹豫了一下,但既已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只有借机说出口了,不然下次还得要找个借口:“臣妾是想,待皇嗣出世后,不论男女,臣妾都愿意将孩子接入正宫悉心的抚养和教导。那样的话,一来可让昭容免受排挤之苦,二来在更好的环境中生长对皇嗣的将来也是最好的。” 今天,亲亲们好好的回味一下童年!记得在成长成熟的道路上,永远保有一颗童年时没有烦恼的好心情!可颜祝大朋友们节日快乐哦! 皇后的未雨绸缪(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卓靖柯终于明白了皇后的意图。无非是她见自己前一阵子独宠夏语嫣,担心又有妃嫔先她而孕,以至将来可能影响她的后位,所以便提早做了打算了。万一将来她真的无所出,那秋蕴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她的孩子。那么,以皇室继承优先考虑正宫所出的子嗣的这样一条规矩,她就可永保后位了。 心中了然后,卓靖柯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浅笑着半眯着看不见深度的魅惑双眼,大掌抚过她光滑的脸颊,挑着眉意味不明的问道:“怎么?皇后是不想为朕生孩子么?” “当然不是!”朱瑾珏看不明白卓靖柯的心思,只是觉得他眼中未及笑意,慌忙的退在床榻的一隅低头跪下,神情略带慌张的想要解释,“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皇后的意思朕明白,”卓靖柯的眼神飘忽,不期然的想到语嫣,若换成是她,她是否也会只在乎后位而非他本人呢?如此猜想,心中再次烦闷。轻舒一口气,他掩饰着心中的郁闷道,“皇后你还年轻,皇嗣的事不用太过心急!朕日后定当多来你宫中走动!” “皇上?!”见他脸上闪过的一抹不快,她还以为这次说不定惹怒了龙颜要受到责罚了,不想反而是这样令人欣喜的的结局,朱瑾珏当真是受宠若惊,万般惊喜显露无疑。 “起来吧!”卓靖柯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浅笑,淡淡的扫一眼面露喜色的朱瑾钰。 “谢皇上!”坐回卓靖柯身边,朱瑾珏继续为他揉肩。 她这一手可是未出阁前,父亲专门请了师傅来教的,为的就是进宫后能借机为皇上、太上皇还有太上皇后按揉,伺候的他们舒舒服服的,争取好感。 看着皇上放松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很是满意。况且,她偶尔去慈宁宫陪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聊天的时候,也会帮他们拿捏一番,除了赞誉有加,还得过不少的赏赐呢,这可是她除了美貌之外最自信的另一点了。 想到两位尊贵的翁婆,她知道自己还能顺道做个孝顺的儿媳了,便机不可失的道:“皇上,臣妾今早去给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请安的时候,太上皇后正叨念着您呢!” “嗯!朕这阵子忙于朝事,确是许久不曾去给父皇母后请安了,明日早朝后,皇后陪朕一同去吧!”朝中每日确是多有烦心之事,但细究下来,还是因为自己一得空那双脚就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径直往寄馨院而去,因而就有好些日子不曾去过慈宁宫了。 “是!皇上!”朱瑾珏欢喜的点头,真是没有想到今天的运气这样好,碰上了皇上最好说话的时候,当真是有求必应。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的道,“对了,皇上!太上皇说天气渐热,他想早些与太上皇后一同去避暑山庄避暑!” 她哪里知道卓靖柯正对着夏语嫣赌气,根本没有心思细究她这边的事情,才事事顺了她的意思。 “嗯,那此事就交给皇后着手办吧!”父皇是第一年能够放下所有的朝务享受清静舒适的生活,卓靖柯自然会顺着老人家的心意。 “是!” 小王爷英雄救美(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为了安排好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避暑行程,卓靖柯已经有一阵子都住在皇后宫中了。当然,这其中也有着皇后娘娘的宽容大度,请了皇上去别的宫苑走动,雨露均施。成全了皇上的恩泽,也博了贤惠的美名。 也许是朱瑾钰的特意安排,或是他自己的意思,寄馨院却是没再去过了。于是,寂寥的后宫中又涌起了流言,说是皇上终于清醒并腻了夏语嫣,不再被她的狐媚诱惑了。 自然,这样的蜚短流长很快的就被有意的传到了倚红、傍绿的耳中,也自难免叫夏语嫣听见了。 “唉??????”倚红一边为语嫣梳着发髻,一边长长的叹口气,小声的嘀咕着,“昭仪,您说皇上这是怎么了?说不来就不来的。那日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昭仪,您是不是说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话了?惹得皇上龙心不悦,才疏远了咱们寄馨院了。” 语嫣静默无语,她不认为自己那日清晨所说的话有何不对之处,他自然也无理由生气。也许他只是想要惩罚一下自己,惩罚她没有刻意的奉承迎合他,没有说出想要他陪伴而伤了他大男子的自尊。更要以此让她明白,这后宫中的女人不止她一人。当他想要的时候,有的是大堆的妃嫔在他身后排着长队等着他的临幸。 同时,还要她认清自己,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的特别。他可以连番宠幸她半月,同样也可以冷落她更久的时间,打破宫中传言的独宠她一人的流言,让她从高高的浪尖坠入深深的海底。 这样大的落差,的确让她觉得心头空荡荡的,没有了他相伴的寝室,仿佛少了很多东西似的,在即将到来的夏日里依然显得清冷。 不该也不能啊!她不该有这样混乱的情绪,也不能忘记父亲交待的使命。可是,心却又是为何这般的躁动而不安宁呢? “对啊!昭仪,您要知道在这后宫里生存,就必须要有皇上的宠爱。所以,您一定要多讨好皇上才行,您这样谦让的性格是斗不过那些有心眼的妃嫔的。”傍绿也接口道,唉,她们真的为自己主子这不愠不火的性子担忧,“您不知道,最近的传言可难听了,就像恨不得昭仪您这一辈子都再得不到皇上宠爱了似的,各个都在落井下石,连咱们去内侍省领月例的时候都遭人白眼外加冷言冷语的明嘲暗讽,奴婢真恨不得与他们对骂一番。” “嗯!她们现在一定正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把皇上迷住,然后就有机会怀有龙种,再母凭子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倚红的小脸都急得皱成了一团,“您看,现在田昭容有了身孕,连皇后都宠着她,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更是不知道赏了多少的好东西给她,连避暑后回宫的日子都定在了田昭容生产临盆前。” “是啊!还有??????”傍绿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语嫣打断了: “好了,你们别说了,本宫想要出去透透气!” 心莫名的抽痛起来,是在意的太多了吗?早就提醒过自己千次百次,接近他只是为了父亲的嘱托,为了替下落不明的云鸿报仇。可是,为什么在听了这些之后,心里揪痛的感觉却是这样的猛烈? 小王爷英雄救美(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原来,是她已在不知不觉中陷得太深了!深得连自己都快要迷失了,迷失在他温柔的微笑中,迷失在他缱绻的缠绵中?????? 呵!不能在意啊!也不能在意的!她与他之间永远都会隔着一条鸿沟――苍云鸿! 是的,苍云鸿,她是苍云鸿未过门的妻子,是曾经的苍日国的未来太子妃。如今却美其名曰的做了当今圣上的妃子,打着报仇的旗号,却深陷在他的甜蜜陷阱中。 苍云鸿!云鸿!你若是真的不在了,会希望我为你报仇吗?若是你还在世,又会怎样看待背叛你的我呢? 语嫣的心中纠结,脸色也渐渐苍白了起来。两个小宫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多嘴,害得主子难受了,赶忙住了嘴,为她的鬓上插上几支钗环珠花,陪着她出去。 外面的天有些阴沉,黑压压的云层缓慢的向着西北的方向移动。 走出寄馨院,语嫣却一时怔忪:该往哪里走呢? 入宫这么久,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走出寄馨院,这让她感觉入目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罢了,就在附近走走吧,万一走错了地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犯不着了。 心中正如此盘算着,不远处却见一群莺莺燕燕正袅袅婷婷的向她行来,叫她以为自己是否在无意间已经走了很远。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寄馨院分明还在视线之内。 “昭仪,您看她们??????”倚红、傍绿似乎也意识到她们的来意不善了,略微有些紧张的紧靠着语嫣的身边。 语嫣并未太在意,自然也不会吓得跑回去紧闭仪门了。只是视若无睹的选了处就近的凉亭坐下,意外的欣然发现凉亭的另一边风景正好。 “呦!我道是谁呢!”李媚云人未到声先到,轻扭柳腰率先进了凉亭,“原来是夏昭仪啊!皇上近日没空召幸你,你是不是闷了?” “咯咯咯??????”跟在李媚云身后的几位妃嫔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夸张的表情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在倚红、傍绿看来,这可没什么好笑的,想想,前一阵子被冷落的可是她们。而如今,她们也没有得着专房之宠,还不是捡剩了皇后的“美意”。 语嫣不想搭理她们,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绿意盎然、生机勃发的美景,心中想着方才出来得匆忙,不然让倚红和傍绿备好琴案与香炉,倒也不负此番景致了。 “不都说夏昭仪才、艺、色三绝么!怎么?被皇上冷落了数日,就连话都不会说了?”见语嫣不搭理自己,李媚云有些恼怒的挑衅。 语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只觉一个好好的美人,却如此的聒噪,不免显得俗气了。她记得皇上曾说她的声音像出谷的黄莺,此刻听来,倒是与乌鸦无异。 唉!懒得理她! 语嫣眼见自己若再不开口,两个小丫头就快要逾矩的出口,未免她们被冠上以下犯上的罪名,便及时的低声道:“倚红、傍绿,你们回宫去将琴和香炉取来!” 小王爷英雄救美(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啊?”两人面面相觑,看了看被五个妃嫔和她们身边的近侍围得水泄不通的凉亭,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还有闲情弹奏。 众妃嫔也听得瞬间呆怔住:这个夏语嫣是不是受了刺激坏了脑子呀?不知反击许是拙于言词,那也就罢了,怎么在面对她们的挑衅时还有闲情逸致弹琴。 “对不住,各位请让一让!”终于正眼看向众人,语嫣的眼神冷得没有温度可言,“你们堵住本宫的路了!” 一时被语嫣冰冷的眼神震住,众姝和她们的近侍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通道。待倚红、傍绿走远之后,李媚云这才第一个回神,想到方才竟被她一个眼神就吓到,她不由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被皇上冷落的一个小小的昭仪而已,竟敢叫我让路!” “李昭媛已经让了不是吗?”语嫣不急不缓的道,还特意加重了“昭媛”二字的发音。 要知道,昭媛与昭仪虽然同是一个品级嫔位,但仍有主次的区别。昭仪是九嫔之首,之下是昭容,然后才是昭媛。也就是说虽同属于嫔位,但语嫣的身份依旧要在李媚云之上。 方才李媚云的言语已属不敬,若是语嫣想要追究起来,在皇后面前说理去,以下犯上而要受罚的自然是李媚云了。 “你??????”李媚云被堵得语塞,怒由心生,又自恃近日得宠,竟不假思索地挥手打向了语嫣的脸,“啪”的一声清脆无比的声响,语嫣的脸上已经挨了李媚云一巴掌。看着弱不禁风的模样,却是用了十成的力道,落手甚重。未料她胆敢有此一举的语嫣顿觉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口中已隐隐有着血腥味。 她原是可以轻松的躲过这一掌的,却因为身边挤着她们的人,担心自己躲避却害了他人受伤,才生生的接下了这一记。 而这一幕刚好落入送母进宫与明日即将要出行去避暑山庄避暑的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道别,却因为等待无聊而在宫里乱晃的齐雁飞眼中,在李媚云不解恨的想要挥出第二掌时,向来爱管闲事的他已头脑一阵发热,行动先于思考,施展轻功越过众人的头顶,跃进她们围着小圈子的中间,迅雷不及掩耳的捉住了李媚云扬起的手。 “啊!?小王爷!”李媚云乍见齐雁飞吓了一大跳,以为皇上也在附近,本能的赶紧四下张望,见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松了口气,这时才觉被捉住的手腕隐隐生疼,“好疼啊!小王爷,您快放手啊!” “呃!”齐雁飞慌忙松手,在看清楚被打的人是语嫣和行凶的人是李媚云之后,浑身一凛,惊觉自己莽撞了。这些可都是他皇上表哥的妃嫔,他一个外人且还是男子插手可是非常的不妥啊。 何况,如果展翔的信息没有错误的话,夏语嫣可是会武且武功不低的,若说第一记是她始料未及而没来得及躲开的话,那么第二下,她绝对是不可能再让别人得逞的。 但是,既已莽撞的管了闲事了,他总不能说一声小王无状你们继续吧,然后赶紧溜之大吉,岂不徒惹笑话?少不得硬着头皮说两句了:“诸位表嫂都是皇上的妃嫔,也算是姐妹,若有什么误会的话,可以好好的商议或是请皇后娘娘出面调解,私自出手总是不雅吧!” 恶人先告状(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小王爷说的是!”李媚云见齐雁飞似乎并无意真正插手,忙顺势下了台阶,领着众姝仓惶离去。 一路上,有人担忧的道:“不知道小王爷听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昭媛姐姐,您说他会不会去皇上跟前多嘴呀?” “应该不会吧!”先动手总有些心虚,李媚云亦有些不确定,但想来他经常在后宫中走动,应是看惯了妃嫔间的明争暗斗,不至于多管闲事的去皇上面前告她们的状的。 “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从容王巧巧却道,“虽说这些日子皇上冷落了夏语嫣,但后宫中妃嫔复宠也不过数日光景的颠覆,若她有心一争,以她狐媚的模样,皇上早晚还是会重新宠幸与她。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的先入为主,让皇上失望与她岂不是更好?” 王巧巧原本在知道自己被封为嫔位的从容时,也曾野心勃勃,但进宫后一看,满眼皆是美貌才德兼备的女子,而自己的容貌在此之中不过中等,又无一技之长,被宠幸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被皇上召寝。因而权衡之下,觉得自身势单力薄,单靠一人是斗不过如今的三足鼎立之势的皇后、李媚云和夏语嫣的。而皇后已经有了先见之明拉拢了田秋蕴,夏语嫣却是孤傲清冷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她便在李媚云伺机拉拢人时,顺势与她合成了一伙。 “怎么说?”李媚云自知自己性格比较急躁,想法也不若王巧巧玲珑,因而在多时的相处下来之后,还是比较相信看着沉稳可靠的王巧巧的。 “咱们可以说是夏昭仪因为不满皇上的冷落而??????”王巧巧眼波微转,附耳献计。 “这样行得通吗?”李媚云听后怀疑地问,“就算皇上信不过夏语嫣,但小王爷可是皇上的亲表弟,而且与皇上的私交也甚好,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姑且不说皇上信不信得过小王爷,但凡男人都有一样的脾性,都是只愿自己风流快活,却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王巧巧煞有介事的道,“哪怕只是精神上的背叛!” “嗯!言之有理!那就试一次!”自己想不出法子,又担心万一方才的事先被夏、白二人传至卓靖柯处而只有被责的份,李媚云决定棋走险招,试他一试。 不一会儿,回了一趟清漪宫的李媚云便在宫女的搀扶下,面罩一块轻纱,哭哭啼啼的前往御书房。 “怎么了?”卓靖柯批完奏章正在小憩,也就破例在御书房召见了她。 “皇上!”李媚云未语先嘤嘤啼哭,委屈的跪倒在卓靖柯的脚边。 “到底怎么了?”他的语气有些微的不耐。已有好久不曾见过语嫣了,他只要一空闲下来,就会想起她,想要去寄馨院看她。却总是在勉强着自己,将走向寄馨院的脚步生生的折去栖凤宫。 只是满后宫的女人都没法代替她,让他越是忍着不见她却越发的想念她,脾气也越发的长了,动不动就有想要发火的欲.望。 “还有,你戴着块面纱又是做什么?” 多谢爱问问问题的鲜花和荷包!多谢黑魔煞的荷包哦!求支持收藏啊! 恶人先告状(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李媚云再迟钝也已听出卓靖柯的语气不对,不敢再将戏演得太过,便抬起头抽抽噎噎的摘下了面纱。 乍见她哭得红肿的眼和淤青的面颊,卓靖柯倒真是吓了一跳,面色一沉:“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李媚云一副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样子。 “什么?”卓靖柯已没有耐性的脸色愠色更重了。 “是、是夏昭仪打的!”李媚云期期艾艾的边抹着眼泪边道,一边要偷看卓靖柯的反应,一边还要在心里暗骂王巧巧下手下的真重,不过,下手不狠,她还真是哭不出这许多的委屈和眼泪。 “她?”才想着她,就有人提到她,卓靖柯的脸上此时反而平静的看不到变化,“她为何要打你?” “臣妾与几位姐妹在御花园赏花,碰巧遇到了夏昭仪,一时言语不和就??????就??????”李媚云再次低下头,嘤嘤低泣。 “她就打了你?”卓靖柯半挑着眉毛问。 “是!”虽然坚定的点着头,但李媚云心下还是有些虚。但想到王巧巧所说的话,也唯有将自己的委屈表现到极致,并真心的祈望那个夏语嫣真的是个太过高傲的人,不屑在皇上面前解释,那么,自己的这番苦肉计就不会引起皇上的不快了。 “而你就任她这样打了?”以她那样冷然的性子,会只因为言语冲突就出手打人吗?他很是怀疑她除了那种不让人太靠近的疏远表情,还会动怒?而他却该死的很想看到她冷淡以外的表情,至少会让他觉得她是不是因为多日不见自己,与自己一样心中烦闷,才会与人起了冲突。 “臣妾??????臣妾当时怒极,也无法克制的回了她一巴掌,只是??????”李媚云不时的擦拭着眼泪,梨花带雨又加上红肿的脸颊,叫人看了真是惹人心疼,只是可惜的是,她若说了是被旁人打的,或许会引起卓靖柯的怜惜,但只要是牵扯到了夏语嫣,她们的皇上就绝对会偏心到底的不会再有心思惦记着她们。 “只是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卓靖柯的嗓音在听到她也挨了打之后就瞬间冷了许多,若不是极力控制着,说不定会责问她是用了那一只手打了语嫣,而将那只手给卸了下来。 缓缓伸出手,那雪白的皓腕上是一片淤青,一想到齐雁飞的出手真的很重,李媚云的眼泪这次是真的因为疼痛和委屈而又流了下来:“只是刚好被小王爷看见,抓疼了臣妾的手臂。” “小王爷?齐雁飞!”卓靖柯的脸上立时罩上了一层寒霜,能在他的后宫随意走动的只有隔几日便会陪同他的皇姑母进宫陪伴父皇母后的雁飞了,只是他怎么会刚巧在这个时辰出现在她们面前?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小王爷没有看见夏昭仪打臣妾一巴掌,却刚好看见臣妾打了夏昭仪,他不但弄疼了臣妾,还帮着夏昭仪训斥了臣妾!”李媚云照着王巧巧事先教好的话语,百般委屈却又模棱两可的说了一遍。 “哦?”齐雁飞那小子什么时候与她这般熟识了,居然为了她会不顾伦理纲常的训斥后宫妃嫔?卓靖柯的眼睛带着危险的讯息眯了起来。 “小王爷还说,让臣妾等以后见到夏昭仪要尊敬,不要随便招惹夏昭仪,不然若是夏昭仪不高兴了,他就会对臣妾等不客气!”见卓靖柯果然如王巧巧预料中的生气了,李媚云就演说的更卖力了,暗暗欣喜自己的苦肉计和先告状果然是上上策。 “不客气?!哼!”卓靖柯冷哼一声,心中窝火,他的家务事什么时候需要他齐雁飞来操心了,看来是他最近太闲的缘故了。 强忍着心弦某一处几乎酸的发苦的感觉,他面无表情的的吩咐小韩子去御药房拿些消肿褪淤兼具有美容功效的药,打发了李媚云,尔后,便直冲寄馨院。 他会在乎吗(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此时,倚红和傍绿正满脸心疼的为语嫣上药。两人哭红了眼,倒是语嫣依旧一副淡然的表情,似乎脸上这**辣的一巴掌只是被风拂过一般不觉痛痒。 这让在一旁还未离去的齐雁飞不由心生钦佩之情,越发觉得她的与众不同,也就渐渐可以理解他的皇帝表哥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对她宠爱有加了。 “早知道李昭媛会出手打人,奴婢和傍绿就不离开昭仪身边了。”倚红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总还是忍不住要嘟囔一句。 “是啊!真没想到那个李昭媛这么心狠!”傍绿也在哽咽着,打在主子的脸,疼在她们的心,只是可惜她们只是小小的奴婢,没有本事为主子讨个公道,“昭仪,您一定要去对皇上说,不能白白挨这一打!” “罢了,只是些皮肉伤,无碍的!”语嫣柔声的劝慰着两人,“还不快将眼泪擦干,让小王爷看了笑话!” “奴婢就要说!”倚红带着难得的倔强,“要不是小王爷刚好路过出手相帮,您还不知道会被她们欺负成什么样呢!” “别再说了,嗄?”受伤的主人还要抚慰心疼的宫女,语嫣只有无奈的岔开话题,“还没帮小王爷沏茶呢,傍绿!” “是!”两人这才总算是被转移了注意力,傍绿立即转身去泡茶。 “呃!不用了!本王该告辞了!”齐雁飞也才惊觉自己在寄馨院待得够久了些,暗嘲原来欣赏美女时会全然忘记了时间啊,“而且,若是让人见着本王在夏昭仪宫里喝茶聊天,传到皇上那里可就不好了!” 想到他的皇帝表哥,齐雁飞没来由的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哎呀,自己这个笨蛋,帮了忙就该功成身退了,他怎么光在这儿看,就耽搁了这么久。 “他会在乎吗?”语嫣浅浅一笑,笑意中略带的苦涩少的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就连这浅笑都飘渺的叫人以为是幻影。 而不透声息走进来的卓靖柯听到的就是这一句。 他在乎吗?他在乎吗! 天知道他在乎得几乎想要没日没夜的将她牢牢的绑在自己身边,而她,居然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畅言他在乎吗? 还有他的好兄弟齐雁飞,事情不是过去好一会儿了吗,他怎么还在这儿? “雁飞,你好闲情啊!”妒忌在心中翻滚,该死的她居然还对着齐雁飞笑,刺目的场景令卓靖柯的话语里酸味浓重,“什么时候与朕的昭仪这么熟识了?” “嗄!皇上!”展翔快来救人呐!齐雁飞一边默喊,一边赶紧行君臣之礼,“微臣见过皇上!臣弟只是刚好??????” “行了,不用多说!朕都知道了!”卓靖柯面无表情的下逐客令,以免自己的嫉妒心膨胀起来,控制不住的拿好兄弟开刀,“你先退下吧!” “是!臣弟告退!”齐雁飞与卓靖柯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此时看他平静的面色就知道他其实心中不愉。而他不待自己解释就道知道了,想来是有人先行告知他了,只是不知那人说了些什么,让卓靖柯的心情极差,这令齐雁飞不由有些担忧的看一眼语嫣。 “还不退下!”卓靖柯的声音冷下几许,该死的,他还在看她。 “是!”上苍保佑夏语嫣吧!齐雁飞心中祈祷,赶紧在卓靖柯爆发前溜之大吉。 他会在乎吗(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你很厉害啊!胆子也够大的,居然敢动手打人!嗯?”他刻意忽略一进门就看见的她脸上的红肿,决定来个兴师问罪,不让自己对她的心疼和想念就这样被她察觉,损了自己的形象。 “她这么说的?”似乎早就料到李媚云会恶人先告状,语嫣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猜想她一定会将她自己弄得比较惨,不然,他不会这么心疼的来责问她了。 “你不解释?”他气愤她的淡然,天知道他会选择相信她的话。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都先入为主了,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语嫣倔强的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皇上!咱们昭仪才没有动手打人呢!”见主子任由皇上曲解,倚红和傍绿叫屈的跪下。 “那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卓靖柯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 倚红遂将她们出去散步,遇到李昭媛等人恶意挑衅的事说出:“要不是小王爷刚好路过,阻止了李昭媛,咱们昭仪不知道还要被她们怎样欺负呢!皇上,您一定要为昭仪做主啊!” “而且小王爷也说了,当时咱们昭仪根本就没有还手,怎么会变成咱们昭仪打人了呢!”傍绿想到语嫣在齐雁飞的陪同下回来时红肿的脸,眼眶一热,又哭了,“请皇上明察,为昭仪做主!” 果然有齐雁飞的出现!好一个英雄救美!他怎么就出现的那么及时了? 这样的胡乱猜疑令他妒忌的快发狂,在醋意勃发前,努力的克制住,他先遣退了二人:“朕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走到她面前,还想要维持自己尊严的教训她不该让男子随意进入属于他们的寝宫的念头。却在更近的看清她脸上的红肿后,终于化作心疼的低叹,将她拉入怀中,欺上让他想念了十几日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两唇相触的一霎那,他那汹涌的情潮一发不可控制的席卷而来,令他怀疑自己这阵子夜夜宠幸别的妃嫔可有意义存在。 终于还是意识到她脸上的红肿未消,他轻喘着结束深吻,然后无言的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下,拿出即使在气愤妒忌之余还是带在身边的消淤最好的药膏,细心而温柔的为她涂抹。 语嫣还深陷在方才令人悸动的缠绵中,怔忡的无法理解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温柔。在她以为他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而准备埋藏起自己不争气的爱意时,他又忽然出现,轻而易举的挑动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这男人呵!怎样的叫人捉摸不透! “还疼吗?”他边轻柔的将药膏揉至皮肤完全吸收,边柔声问着。 “不疼!”比起幼时练武时受的伤,这一巴掌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因为皮肤细嫩,因而看着比较严重罢了。 “这药膏是南国进贡的,活血化瘀的效果极好,还有养颜的功效,连续涂抹几次,很快就可以消肿了。”他深邃的眼中盛满了歉意和柔情。 “谢皇上!”她微微侧头,躲开她想要却不敢要的关爱。 “告诉朕,这阵子可有想着朕!”他却轻捏住她小巧的下颌,坚决与她的视线相对。明知道无法从她的嘴里听到能令自己满意的话语,却还是满怀希望执意要得到答案。 “皇上呢?”她不答反问,在他晶亮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眉目含情,却又不得不克制住情感的可怜女子。 “??????” 卓靖柯没有开口回答,只用最直接最坦率的行动来向她证明,他是多么的想她,是多么的在乎她?????? 渔翁之利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与此同时,栖凤宫中,小莲附在皇后朱瑾珏耳边绘声绘色的一番描述,只听得朱瑾钰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面露喜色确认着:“你说的都是真的?” “娘娘,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小埂子亲眼看见的,而且,此时约莫传得整个后宫都已经知道了。”小莲眉飞色舞的回道,“那李昭媛还真够胆大的,明明自己先打了人,居然还将自己的脸给弄伤了,行了个苦肉计,来个还恶人先告状呢!” “她倒也真舍得弄伤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嗯哼!这样也好,就先让她和夏语嫣斗个你死我活吧!本宫这边只要安抚好田秋蕴,不让她有异心,也就随便她们怎么闹了!”朱瑾珏挑了挑眉微笑道。 “娘娘英明!”小莲适时的送上一句奉承。 “对了,那这事皇上是怎么处置的?”最关心的还是皇上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不过,不管是皇上信任哪一边,另一边总已经在皇上的心里落下了污点了。 “还不知道!只知道皇上是怒气冲冲的去了寄馨院的,”小莲笑得很是喜悦,她最希望的就是李媚云和夏语嫣能够两败俱伤都讨不了好,此二人在皇上的心目中失去了地位,那自家的主子的地位就更稳固些了,“而且,皇上进去之后,小王爷就苦着脸沮丧的出来了,像是被皇上斥责了一般的垂头丧气。至于其他的事情,因为韩公公守在外面,小埂子没敢太靠近,因而暂时还不知道里面具体的情境。但奴婢猜想,皇上若是相信了李昭媛的话,少不得会对夏昭仪发脾气了。” “皇上最反对后宫为争宠而明目张胆的争斗了,希望这次皇上大发雷霆之怒能够让她们长个记性!”朱瑾珏的心情有着说不出来的好,让她们最得宠的鹬蚌相争,两败俱伤之后,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娘娘!依奴婢看,那个夏昭仪似乎并不可惧,胆小懦弱的很。而且,她看起来似乎也无意与众妃嫔争宠,倒是那李昭媛野心勃勃,不得不防。”被人打了不但忍气吞声的没还手,还被恶人先告状的惹怒了龙颜,小莲怎么看都觉得夏语嫣空有一副可以勾人神魂颠倒的好皮囊,却是懦弱如扶不起的阿斗。 “那个李媚云,本宫可是明白的很,仗着皇上多次宠幸有些太过嚣张了!不过,以她那样鲁莽的性格,在皇上面前讨不了多少的好处的。只是,也不能小看了夏语嫣,她虽然为人处事低调,轻易不与人相交,但毕竟才貌双绝,又天生一股子狐媚勾魂的模样。皇上就算最近不待见她,但并不表示以后也同样对她视若无睹。你还是要叫小埂子多多的留意她的动向,莫要哪一天被她暗中算计了还不得知!”朱瑾珏终究城府颇深,想得比较周全,“至于那个李媚云么,既然她这么喜欢出头,就让她多多的出风头罢,本宫只消等着看好戏了??????” “娘娘说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莲在朱瑾钰的耳闻目濡之下,也小有了心机,一点就通。 暂且就做一回“昏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李媚云与夏语嫣之间的事,卓靖柯并没有大动干戈的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原因无他,只因虽然已经知道李媚云惹事在先,又恶人先告状在后,但也正因为她的这一莽撞举动,令卓靖柯抛开了自己倔强的君王自尊,与语嫣在误会中重拾旧好,清了他的相思苦恼,因而也就没有责罚李媚云。 而李媚云则是一心记挂着自己会否因为挑衅夏语嫣的事被责罚而安定不少,因而后宫中着实清静了一段时日。 卓靖柯为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大多时候都在栖凤宫就寝,只偶尔在甘露殿雨露均施。其实,他最想去的还是寄馨院,但为了正出的皇嗣,让皇后先怀孕,他只有克制住对她的想念。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后的心情比较紧张,许多时日下来,依旧没有喜讯传出,急得她不时的要求太医给她开药方滋补调理身子。 这一日晨起,卓靖柯见她有些闷闷的神情,回想起昨日过来时听到的她与太医的对话,忽然开口劝解道:“皇嗣的事,皇后不用太过心急,这样反而影响了身子!朕与你都还年轻,也不急在这一时的!” “可是――皇上已经如此的照顾臣妾,臣妾若再不怀孕,心中有愧啊!”最主要的是若让李媚云或夏语嫣先有了身孕,那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皇后多虑了!”卓靖柯思索片刻后道,“许是朕近日一直在皇后宫中过夜,让皇后觉得有压力了。这样吧,朕先回避一些日子,等皇后调养好了身子和心情,朕再过来吧!” 呵!终于可以去寄馨院了! “皇上?!”朱瑾珏瞬即呆住,自己这不是将大好的机会推给了别的女人吗?早知道,就一切顺其自然好了,何必这般焦急,让皇上生出了厌烦之心。 “你好生静养,莫要胡思乱想!朕的皇后可不能只想着为朕生孩子啊!”卓靖柯一语双关,成功的堵住了朱瑾珏想要挽回的话语。 “是!臣妾明白!”朱瑾珏只有将苦水往肚子里咽。 “那今晚朕就不过来了!”卓靖柯如释重负的暗自吐了口气,心情大好。 唉!为什么面对她们的殷勤,他会倍感压力,而语嫣的淡漠反而叫他迷恋不已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么? 想到语嫣,心中蓦然觉得急迫无比,原本准备前往前朝的卓靖柯就对着抬轿辇的太监们说了声“去寄馨院”,然后悠哉的想象着她一早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心情就是没来由的欢畅。 “皇上!?”小韩子却急了,难道皇上今日不早朝了? “小韩子,你先去大殿吧,若朕晚了,就说朕有事,叫大臣们稍等。”呵呵,好几日未曾见到她了,真的很想她呀!想念之情来的就是这样的强烈,以至于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暂且就做一回“昏君”了。 “是!皇上!”小韩子只有无奈的止步,担忧的目送着卓靖柯的背影,希望自己的主子可别太沉迷于女色之中了。 喜欢可颜的文文的请支持收藏哦! 太上皇遇刺?(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来到寄馨院,倚红、傍绿正领着几个宫人在打扫,见到卓靖柯赶忙行礼,却让他给阻止了,为的是不让她们咋呼的声音惊动寝室的语嫣。 其实,语嫣早就醒了,只因这几日晚上总是睡得不太安稳,因而早上就恹恹的不想早起。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倚红或傍绿来看她醒了没有,便继续假寐。却在下一刻因唇被霸道的锁住而惊喘出声,叫他有机可乘的顺势探入她口中与她的丁香纠缠。 清晨的她有着一种令人迷醉的韵味,让他一发不可收拾的与她缠绵到底,早就将早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待激情渐渐平复,他仍旧眷恋的在她颈间细啄,引来她怕痒的推拒。 “皇上早朝晚了!”语嫣边躲避着他的吻,边提醒着他。 “无妨,朕已叫小韩子去跟大臣们打招呼了!”卓靖柯耍赖着不愿起身。 “可是,皇上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才迟去早朝的,而是在臣妾这儿??????”羞于说出欢好二字,语嫣有些无力的劝说,“若是让文武百官知道了,会责备臣妾狐媚惑主。” “他们敢!”卓靖柯在这一刻就想要做一个难得为美色所惑的昏君。这么久了,他时时刻刻记着雨露均沾,平衡前朝后宫,克制着对她深深的想念。此刻在面对她时,他已不想再克制,而是要尽情的发泄出自己对她的感觉。 “皇上??????”语嫣深深的无奈着。这还是她所认知的严谨冷静的皇帝么?根本就是吃了一颗糖还要一串冰糖葫芦的耍赖的小孩! 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卓靖柯很是怀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难道,自己和展翔他们都猜错了?她根本不是别有目的才进的宫?不然,何以她在面对自己如此的宠爱时,不但不趁机利用,反而不停的提醒他,要他做个明君呢? 亦或者,她――也与自己一般付出了真感情?这样的猜测,令他心中雀跃,吻得益发的深了,只想要将她完完全全的占有?????? 正在缠绵之际,外面却传来小韩子焦急的呼喊声:“皇上!皇上??????” “什么事?”勃发的**被生生打住,卓靖柯微愠:这奴才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没规没距的了? “皇上!”小韩子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打扰皇上绝对会受责罚,但是,那件事若不及时禀告就不是责罚而已了,说不定连脑袋都要搬家了,“皇上,禁卫梁左求见!” “梁左?!”卓靖柯一边穿衣一边暗忖,这梁左不是叫唐青派去护卫前几日动身去避暑的父皇母后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宫里?莫不是父皇他们?????? 心中一急,也顾不得穿戴整齐,只着中衣便去了正殿。 正殿里,梁左正一脸焦急的等着,一见卓靖柯,赶紧跪下行礼。 “说!出什么事了?”卓靖柯见他满脸的憔悴之色,显然是连夜赶回京城的,心下越发不安。 “启秉皇上,卑职等奉命护送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前往避暑山庄,一路上倒是平安,只是到了山庄后的第二晚就有刺客前来行刺。”梁左不敢看卓靖柯阴郁的脸色一口气将事情回报清楚,“幸好当时副统领与卑职等正巡逻至太上皇歇息的院落,在刺客还没进寝室前就将他打伤了,只是??????” 愿意给可颜建议和意见的可加可颜的群298208964丁可颜哦 太上皇遇刺?(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只是什么?”卓靖柯心中一紧。 “卑职等无能,竟叫那刺客带伤逃走了!”梁左羞愧的低着头,等着卓靖柯的责骂。 那人敢孤身行刺,定然是自负武功高强的,卓靖柯倒是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关切着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那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可是无恙?” “太上皇无恙,只是太上皇后受了惊,有些虚弱!”没有听到责骂,让梁左感激不尽。原本以为这不是一个好差事,他还非常记恨副统领非要让他回京禀告,如今倒是要感谢副统领的提拔了。 “嗯!”稍微宽了心,卓靖柯沉默着在正殿中来回踱步,思索着究竟是谁敢于一个人进行宫行刺?“可有派人追捕刺客?” “副统领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四处追查,那人受伤颇重,应该逃不远!”梁左据实回禀。 “务必要将此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卓靖柯面露寒光,太上皇与太上皇后刚到避暑山庄就遇刺,显然那人对他们皇家之事甚是关注。而只身一人就敢进行宫行刺,一、定然是与他父皇有着深仇大恨,二、则是自恃武功高强。符合这两样条件的人,在齐天皇朝并不多见。 那么,据他的推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一直在关注的前苍日国下落不明的太子苍云鸿了。 苍云鸿,真的会是他吗?若是他,也就说明他还在世。那么,她――他不期然的看向内室的方向――知道吗?若是知道苍云鸿没死,她会怎么做?会离开自己而改投那人的怀抱吗? 不!他不允许!他绝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身边! 心中有此计较,令卓靖柯的声音在不自觉中也森冷了几分:“梁左,朕再派五百禁卫给你们,要好好的保护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人身安全。同时,要尽快将刺客找到,以免夜长梦多,令太上皇与太上皇后连避暑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卑职遵命!”梁左立即领命离去。 “小韩子,传朕口谕,朕今日身体不适,不去早朝了,让百官先散了!”卓靖柯若有所思的吩咐道。 “皇上??????”小韩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卓靖柯,心想着,都这时候了,皇上您还有心思沉迷女色啊? 卓靖柯可谓是察言观色最为厉害的人了,就小韩子这点小表情,他还不是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派人去传展翔和雁飞到御书房见朕!” “是!奴才遵旨!”小韩子汗颜,狗腿的在心中补一句:他家主子绝对是不会沉迷女色的明君。 卓靖柯回到寝室,见纱帐内的语嫣睡得正香,想着许是一早上连番两次的欢爱让她倦了,便自己轻手轻脚的穿戴整齐,悄然出去。在前殿见到倚红、傍绿,还不忘特意交代她们不要随意吵醒了昭仪。 其实语嫣并未睡着。之前听小韩子的声音焦急,她也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尾随着出去了,只是在听说太上皇遇刺时,心中惊疑不定,便悄然的回到寝室。 难道是四姐语蔷见她久未下手,便趁着太上皇出宫而忍耐不住前去行刺了么?不,不会的!爹爹应该不会让姐姐这样莽撞行事的,而且依语蔷的性情,断也不可能在没有周全的计划下贸然行刺。 那么,那个行刺的人究竟是谁呢?是与他们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个对卓正天有仇恨的人,还是他们认识的?????? 语嫣不敢往下想,就怕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会让她更加的无地自处。 苍云鸿有可能还活着(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皇上的意思是那苍云鸿的确有可能还活着?”听完了卓靖柯所说的关于避暑山庄太上皇刚到便遇刺一事,白展翔沉吟着问。 “但是,听闻那苍云鸿不是一般的莽夫,他应该不至于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就以身犯险啊!”遇到正事,齐雁飞一改他平日里不拘小节的顽皮个性认真的分析道。 他这还是经历后宫夏语嫣挨打风波后第一次进宫,回想起当时皇帝表哥看着自己的满含敌意的眼神,他至今都心有余悸,冷汗直冒。好在,他们的皇上还算是清明,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以干涉后宫妃嫔之事定罪,不然,说不定他这会儿还在大牢里忏悔自己的多管闲事呢。 “朕也在纳闷!按说,他若是早就将朝中的事情打探的清楚了,自然也就会知道夏侯敬已经改名成了朕的朝中之臣。那么他应该会先去夏府打探一下,夏敬苍是否是真的叛变了。毕竟多一人的力量总是要比孤军作战更为有利一些的,只是,至今夏府都不曾有可疑之人出没。”卓靖柯紧锁着眉,来回的踱着步。原来,在一知道夏敬苍就是前苍日国的谋士之后,卓靖柯就在夏府周围布下了禁卫,暗中监视夏府的一切。 只是此刻他心里更担心的还是旁的:若真是苍云鸿,那他如果知道了语嫣如今成了自己的宠妃,会不会入宫抢夺? 若只是硬碰硬的抢夺,他是半点儿也不怕,他必然会守住她绝不放手,只是,若是她自愿的跟着那人离去呢?他到时该怎么办? 这样的想法一闪现在脑海,心里就无比的烦乱起来。 “也许他是怕打草惊蛇,”齐雁飞分析道,“若他在还没有弄清楚夏敬苍是真的叛变了还是假意投诚之前,就贸然去找他,无疑会有性命之虞,素有冷静睿智之名的苍云鸿断断不可能会这样鲁莽。不过,若是夏敬苍本来就知道苍云鸿未死??????” 闻言,白展翔却摇头道:“这倒不太可能!按夏敬苍对苍日国的忠诚程度来看,他绝对不可能在明知道苍云鸿还在世的情况下将夏――呃,他女儿送进宫的。而以苍云鸿的痴恋,更不可能会答应夏敬苍这么做。所以,这一点是可以完全排除在外的。” 一提到语嫣,想起她之前还挂着某人未婚妻子的身份,卓靖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脸色微僵,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寒之中:那个苍云鸿最好别再对他的语嫣有非分之想了,不然,他绝不会轻饶了他。 只是,还无法真正的确定语嫣的心究竟在哪一方的情况下,他几乎是咬着牙在说的:“看来,该多派些人手监视夏府了!” “皇上不可!”白展翔冷静的阻止道,“皇上已经将守护皇城的禁卫派出了一半去护卫太上皇和太上皇后了,若是再将人手抽调出去,内禁防御过低,那就不免让人有机可趁了!” 苍云鸿有可能还活着(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大哥说的是!皇上您自己的安危也要考虑在内,而且后宫还有这么多的妃嫔呢!”齐雁飞同意白展翔的观点,若说太上皇是灭了苍日国而招来行刺,那么如今继承皇位的卓靖柯自然也会成为别人复仇的目标。在如今这样形势还不是很明朗的情况下,私自调离宫中禁卫,无疑等于是让人有机可趁。 妃嫔?卓靖柯自然的就先想到了语嫣,没错,如果皇宫的护卫疏漏了,他的语嫣说不定就会被人趁机劫走了。 “其实,皇上可以走一趟夏府,亲自去查探一番!”白展翔忽然语出惊人,但胸有成竹。 “哦?”卓靖柯甚是感兴趣的等着白展翔的下文,“朕该用什么借口?” “皇上,如今宫里宫外,谁人不知您正宠着夏昭仪,您再宠一点也就是锦上添花而已!”白展翔语笑晏晏。 “只怕是会将夏昭仪推在了风口浪尖了!”明白了白展翔的意思的齐雁飞不假思索的快言快语,完全没有心机。 可是,有道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这话一出口,就遭卓靖柯一个不悦的瞪视,这小子最近是不是太关注语嫣了,难不成真有其他心思在里头?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又在多管闲事了,且还是皇上最敏感的夏昭仪的闲事。齐雁飞很无辜的摸摸鼻尖,避开他那皇帝表哥吃味的瞪视,暗自道:这女人果然是祸水,连一向英明威严的皇上都难过美人关了! “这事倒未尝不可一试,只是,”卓靖柯沉吟片刻后有些疑虑的道,“若是夏敬苍真的知道苍云鸿还活着,朕这一去不就是打草惊蛇了么?” “若是夏昭仪自己要回府一探呢?”白展翔笑着问,他们这睿智的皇上在遇到夏语嫣的事情之时,总是会欠些思虑,“皇上只是过于的宠爱了夏昭仪,她有什么愿望一定会为她完成而已!” 他看了看依旧有些疑惑的卓靖柯,又看了看等着他说话的齐雁飞。上次夏语嫣被打时,正好被雁飞所救之事,他已经不知听他埋怨了多少回了,但这回,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们的“关系”了。 “大哥,你、你有话快说,别这样看着我,”齐雁飞被他别有用意的笑脸看得头皮发麻,“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就成!” 只要不陷害他!齐雁飞内心再补上一句。 卓靖柯也点头示意他快说。 “雁飞于夏昭仪不是算有过恩情吗?”白展翔一开口,就没有意外的看见卓靖柯脸色不愉,而齐雁飞赶紧撇清,慌忙的摇手: “别!别!大哥!你饶了我吧!让我做其他的任何事都可以,但千万别跟她扯上关系,小弟还没娶妻生子呢,你千万不能出个损招让我家绝后!” 被他如此一说,卓靖柯不由被逗得笑出声来,这小子倒是长了记性了:“展翔,你说吧,要雁飞做什么?” “好!”白展翔见卓靖柯心结打开,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只要皇上这几日忍耐着不要去见夏昭仪,而雁飞再偶遇一次夏昭仪,无意中聊起避暑山庄的事??????” 让我回府一次可好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自在御花园又一次偶遇齐雁飞之后,语嫣便连日郁郁寡欢,心头焦灼。联想着避暑山庄出现的刺客一事会否真的与那人有关而忐忑不安,更是万分的担心着家里的情况,如若真是他,父亲和姐姐可有参与其中?而自己的迟迟未曾下手,会否给家人带来危险? 可是,她却又不敢随意乔装出宫,就怕万一被卓靖柯发现自己会武一事而加以猜疑,那样,不但坏了父亲的计划,恐也再无颜留在他身边。 留在他身边? 蓦地因为这忽然冒出的想法而止不住一阵颤栗,语嫣立即甩掉这不忠不义的想法,以着另外的借口说服自己这是另一层意思。对,她想要留在他身边,只不过是想要觑个好时机完成爹爹要她做的事而已,万没有其他的私心在头!对!就只是这样! 一连数日,卓靖柯都忙着部署追捕刺客的事。这一日终于忙中抽空来到寄馨院,一见她面色不好,忙关切的问:“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没事,只是这几日睡得不踏实罢了!”语嫣逃避着他关怀的眼神,暗暗计较着能不能用他的宠爱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却又不忍加以利用而愁肠百转。 “是因为想朕了么?”卓靖柯戏谑的将她低下的脸捧起,忍不住偷香。心中却暗恼:这展翔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羡慕他有语嫣而故意让他一连几日不见她,才出了这样的馊主意。虽然,看着语嫣的表情也知道目的达成了,但心里终究还是会因为对她使了心计而有着歉意。 “皇上!”语嫣因为心中担忧,而无法全身心的投入他的缠绵中,些微的抗拒着他的亲热。 “怎么了?有心事?”心疼她的不安,虽然这样的不安是经过他的允许而施加给她的,但卓靖柯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哀戚的眼神看着他,语嫣心中挣扎着:她可以向他求个恩典吗?她可以利用他对自己的宠爱,说一个连皇后都不一定能得到的要求吗?可是,她若不亲眼见到父亲和姐姐安好,她就会因为一直牵挂而不得安眠,更无法与他贴近。 “到底怎么了?说给朕听听,朕一定会帮你!”她绝美的脸上无端滑下两道珠泪,梨花带雨的娇颜别有一番娇媚,令他差点弃械投降直接跟她讲带她回府看看了。 “臣妾、臣妾??????”一开口,语嫣竟忍不住啜泣起来,再也不管不顾的紧捉着他龙袍的前襟开口要求,“我想爹爹了!我想爹爹了!皇上,让我回府一次可好?” “好!好!”就算没有任何目的在,但见了心爱之人因为想念家人而如此悲戚,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答应了。何况,他自己知道如今已是多么的在乎她,“不哭!不哭了!眼睛哭红了,待会儿回府的时候,岳丈他老人家还以为朕让你吃了多少的苦呢!” 一边吻去她颗颗微咸的泪珠,一边诱哄着她,直到她破涕为笑,满怀感激的主动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又在他想要继续时,已退开在安全的距离之外,叫来倚红为她梳妆换衣。 就这样,如各人所愿,两人乔了装偷偷出了宫回了夏府。 微服出宫(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乍听通传说是五小姐回府,夏敬苍吓了一跳,还以为语嫣已经下了手呢。待见到陪在语嫣身边身着便服的卓靖柯,他更是吃惊不小。 行了君臣之礼,请了卓靖柯在正厅安坐,又奉了好茶,在遣退了下人后,猜不透来意的夏敬苍唯有体现了臣下的惶恐,嗫嚅着道:“皇上乃万金之躯,光临陋室,臣万分惶恐!” “夏爱卿不必拘礼!”卓靖柯茗一口茶,带着万般的宠溺看着见到父亲安然而定心不少的语嫣道,“朕是不忍心看着语嫣思亲情切,又不便坏了后宫规矩,才与语嫣一道微服出宫的。” “昭仪身为皇上的妃嫔,这样任性为之,就有失体统了!”夏敬苍谨小慎微的薄责,心中亦是见语嫣无恙而宽慰。 “女儿知道错了!”语嫣知错的垂下了头,“只是女儿实在挂念爹爹的身体!” “为父的身体向来清健,昭仪不用挂心,只要好生服侍好皇上就是了。何况,为父身边还有语蔷在。”提到语蔷,夏敬苍心下有些担忧,这些年来,语蔷不知怎么的,已不如以往那样贴心了。 “姐姐她可好?”爹爹无恙,语嫣自也要确定语蔷的安好。 “还算好吧!”夏敬苍有些无奈的道,“只是,自从你进宫后,她就经常将自己关在房中,很少出来走动了。” “姐姐的性子本就清淡,爹爹就莫要责怪她了!”知晓语蔷也无事,想来那个刺客是与他们没有太大干系的,说不定是皇家另外的仇人,语嫣当下宽心了不少。 又闲话了一些家常,虽然卓靖柯并没有催促的意思,但夏敬苍还是提醒语嫣该回宫了,莫要因此而在后宫生出些是非来,惹来闲话。 依依不舍的别了父亲,语嫣虽未从父亲的眼中看见责备的意思,但心中还是不安而难受:如今的她还能像刚入宫的那会儿一样云淡风轻么?能够在交出了自己的一切后实行进宫的计划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经过花园,刚巧看见了正站在小径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语蔷。 “姐姐!姐姐???????”语嫣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语嫣?”见是语嫣,语蔷惊诧的看着她,“你??????” “语蔷不得无礼!还不快向皇上和昭仪请安!”夏敬苍适时的开口阻止了语蔷未竟的话,怕她一时不查,露出马脚。 “皇上?!”闻言,在看清了语嫣身旁站着的气宇轩昂的锦衣男子之后,语蔷一边行礼,一边暗恨:何以语嫣总是能得到他人的认可和照顾,还能轻易的得到别人的爱护?爹爹如此!云鸿如此!连他们想要刺杀的卓靖柯亦是如此!虽说在宫中不算是独宠她一人,却也是对她要比其余的妃嫔好上许多。如今竟是连皇后都不能随意回的娘家,他却是微服陪着一起来了。 “免礼!”卓靖柯温文儒雅的含笑点头,顺势打量了语蔷一番。亦是美貌的女子,只是与语嫣相较之下稍显逊色,少了份清灵飘逸之感。 “夏爱卿不必远送了!”卓靖柯当着他们的面,执起语嫣的手,未再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去。 微服出宫(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出了夏府,卓靖柯看了看天色,兴致颇好的道:“难得出宫,咱们逛逛如何?” “皇??????”被他紧握的小手传来阵阵悸动,语嫣赧然的想要抽回手,却是徒劳。 “嘘――”卓靖柯假意的看了看周围,向她眨眨眼道,“你难道要让别人知道咱们的身份?然后引来百姓的围观?” “可是??????”语嫣茫然的抬头看他,不能称他为皇上,那她该叫他什么? “夫君或是相公,随你选!”卓靖柯大方的道,一脸快意的笑容。 “??????”语嫣的小嘴张了张,但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口,只是任由他牵着她往热闹的大街走去。 齐天皇朝的京城果然热闹非凡,即使现在已经接近傍晚,大街上依旧人声鼎沸。摆摊开店的吆喝声,行人与店主、摊主的讲价声,随着父母出来的孩童们的嬉笑声??????各种声音融汇在一起,凸显出齐天的繁荣昌盛和百姓的安居乐业。 语嫣不知道自己有多久不曾在街上走动了。 以前在苍日国的时候,经常会跟着几个姐姐出府玩耍。待大姐、二姐和三姐相继出嫁,自己又被太子云鸿定为未来的太子妃之后,一向疼爱自己的四姐语蔷忽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对自己冷冷淡淡,若即若离。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了。 后来,苍日国国主听信了谗言,认为自己才是一统整个天下的霸者,而出兵讨伐齐天皇朝,却是以卵击石,短短数月的时间便兵败,自身丢了性命,连太子也下落不明。 当初曾劝解过国主的父亲为了找寻太子,便带着她们姐妹二人来了皇城,得到太上皇赏识的爹爹还有幸入朝做了官。 只是搬来京城后,她一为时刻担心着云鸿是生是死,二也是因为语蔷对她爱理不理,不愿与她一道而从未逛过京城的大街。 缓步走着,渐渐的,她的脸上露出了感觉新奇的笑意,与卓靖柯交握的原本有些僵硬的手也逐渐放松了。 感觉到细微变化的卓靖柯欣慰的一笑,不负他带她出来的一番心意了。 忽然,语嫣驻足在一个小摊位前,柔媚的凤眼盯着一条刻成兰花的小玉坠,甚是喜欢的样子。 眼尖的摊贩一见买主上门,立即卖力的推销着:“呦!这位夫人真是好眼光呐!您看这朵兰花雕刻的可是异常的精致、栩栩如生呐!而且这玉可是正宗的蓝田白玉,若不是这玉坠的主人正缺钱用,他也不会寄放在我这小摊上卖!” 敢情这小摊贩是看出两人的衣着打扮非富即贵,想要哄抬价值趁机捞一笔啊! 卓靖柯嗤了嗤鼻子,沉声道:“这是最次等的白玉!” “客??????”小贩刚想回驳几句,却在卓靖柯不怒而威的注视下打住了话头。再看眼前这位夫人,从头上的玉簪、珠钗到手腕上的玉镯,哪一样不是做工精致、价值千金的首饰,也难怪她的相公一眼就能看出优劣了。 本来还以为来了对陌生的面孔,可以赚笔小钱呢,看来只有作罢了。 语嫣也知道小贩是吹嘘了,便嫣然一笑,与卓靖柯转身离去。 每天都有亲在收藏可颜的文文!可颜很开心哦!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亲们送的荷包和鲜花! 微服出宫(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随意的走走逛逛,不经意间已经日落西山,到了晚膳时间。大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因为天色不早而散去,反而比日间更热闹许多。 卓靖柯见语嫣兴致犹好,念头一转,注意一定,便带她进了京城最大的能够尝到江南美食的金陵酒楼用晚膳,决定填饱肚子之后再带她逛逛夜晚热闹的京城,也不枉今日特地清空了一切事物与她一道出宫了。 脚步刚踏进酒楼的门槛,眼尖的伙计就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呦!齐大爷!真是稀客啊!您可是许久不曾光顾咱们酒楼了!正巧,白大爷和齐二爷也刚到不久!” “哦?他们也来了?”卓靖柯挑了挑眉,这两个家伙,不在宫里等着,反而跑来这里逍遥了。 “是是是!还是在您三位常包的厢房里!”伙计一边回着话一边迎领着他们上去。 厢房里,菜已上桌,白展翔和齐雁飞正准备开动。见到二人后,一脸的不舒坦:他二人在御书房等他一个下午,原以为他确定了夏府之事后就会回宫。没料想他倒好,伴着美人在外逍遥快活,估摸着早就忘记他二人还在等着他的讯息,害得他二人饿得前胸贴了后背。 “两位好闲情啊!”可某位罪魁祸首还语带不悦,暗责他们因私忘公。 “唉!命苦啊!”齐雁飞长叹一声之后,夹起一块醋溜排骨,唱作俱佳酸溜溜的道,“忙了好几个时辰,才得空出来吃顿晚饭!不若某人命好福气好啊!” 白展翔闻言失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向卓靖柯和语嫣行了个常礼,请了两人落座,又嘱咐了伙计再添几道菜来。 “呵呵呵!”卓靖柯这才醒悟的自知理亏,只有干笑几声打个哈哈蒙混了过去。陪伴着语嫣闲逛,早就将要他二人在御书房等他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了,“这顿饭,我请了!” “就一顿饭就想要补偿我和白大哥?”齐雁飞一脸你也忒小气的表情斜睨着他,在宫外,他们向来不拘君臣之礼,也就随意可以讹诈了。 “那你说,还想要什么?”卓靖柯一边大方的道,一边为语嫣夹菜,并细心的为她剔去骨头。 “??????”齐雁飞无语了,他的皇帝表哥这不是在用行动告诉他们:从这一刻起,他的昭仪排第一,他们二位兄弟排其次了么? 那他得想好要一个好东西才行:“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什么,但你欠我一个,日后有需求了,再向您讨,到时可不许赖账啊!” “好!没问题!”卓靖柯毫不吝啬的点头,也是笃定自己的好兄弟万万不会讨个自己弄不到手的东西或是办不到的事,才会应得如此爽气。然后,他就开始一个劲的给语嫣布菜,似乎是想要让她一次将金陵酒楼的好菜都尝个遍。 只看得白、齐二人频频摇头,这还是威严的九五之尊么?简直就是“妃奴”了。只能假装没有他二人的存在,低头猛吃以填饱自己饿坏了的肚子。 小小的宫斗即将开演―― 那人会是苍云鸿吗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早朝后,卓靖柯回了御书房,白展翔和齐雁飞已经等了他一会儿了。 “依朕看来,夏敬苍并没有苍云鸿的消息!”卓靖柯开门见山的道。 “不会是他隐藏的好吗?”齐雁飞疑问。 “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卓靖柯将昨日去夏府的细节都说了一遍,“朕倒是蛮在意语嫣的姐姐!” “夏语蔷?”白展翔在接触到卓靖柯询问的目光后,搜寻着记忆中的影像,“她――在当时的苍日国中倒是要比昭仪活泼许多,得到苍日旧主的垂青认作义女,并特许可随时进出王宫。不过,由于当初的夏侯敬是隐于暗处的,因而我还记得王城内的百姓还一度猜测,她是苍日国主的私生女儿。” 将自己曾在苍日国做过买卖而无意间打探到的消息尽数说出后,白展翔疑惑的看向卓靖柯:“怎么?皇上是怀疑她么?” “朕暂时也说不上什么,”卓靖柯回想起昨日她对语嫣的冷淡,心中闪过一丝不悦,“只是觉得她神色清冷,与语嫣之间似乎也不甚和睦。” “这倒是奇怪了!”白展翔面露不解之色,“数年前我去苍日国时,时常听到的可都是夸赞她活泼好动,温柔爱笑。莫不是??????” “什么?”卓靖柯和齐雁飞同时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白展翔看了看两人好奇的眼神,臆测道,“那苍云鸿在旧苍日国可谓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又是身份极其尊贵之人。而夏语蔷又经常入宫,会不会就此对苍云鸿生起了爱慕之意。只是,没料到苍云鸿却对初次相见的昭仪一见钟情,因而她因爱生恨,与昭仪之间生出了嫌隙。” 若是这样,那语嫣必定还不知道此事。 想起昨日语嫣的亲近和夏语蔷的疏离,卓靖柯如此猜想着。 这样一来的话,夏语蔷倒是要比夏敬苍的嫌疑更大些了。只是夏敬苍又说过那夏语蔷几乎不怎么出门,在夏府周围监视的禁卫也不曾说过她与外人有何接触,看来,这事一时半刻还是没法解决了。 那就只能等待么? 卓靖柯有些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太上皇那边刚到避暑山庄就遇刺,自己这边明知道枕边人是怀有目的进的宫,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对她好!呃?????? “皇上??????”白展翔见他深锁愁眉,想要劝慰他几句,刚开口就听见小韩子在门外的声音: “启秉皇上,太上皇派人回宫了!” “快宣!”卓靖柯与白、齐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忐忑,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一名禁军听宣后,在小韩子的带领下进来先行了礼后禀告道:“启秉皇上,刺客已经找到了,由于伤势过重,死在了一间破庙中!” “哦?什么时候的事?”卓靖柯喜忧参半的问。 “前天夜里找到的!”禁卫如实回禀,“找到时,已死多日了!” “确定是行刺之人?” “经过秦副统领的确认,受伤的位置确是当晚他刺杀的部位。只是,死者身上没有特征,也没有任何的信物,身份暂时还无从查证!” “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禁卫离去后,卓靖柯沉吟半晌,才开口道:“那人会是苍云鸿吗?” 明日就是端午节啦!可颜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朕去一趟避暑山庄(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白展翔与齐雁飞对视一眼,没有随意的插话。就算是白展翔曾经去过苍日国,因机缘巧合而见过夏敬苍,却是没有机会见到苍云鸿,因而他也无法辨认尸体。 “朕还是不太放心父皇和母后!”终于下了个决定,卓靖柯道,“雁飞,你留下!朕和展翔去一趟避暑山庄!” “皇上!朝中不可一日无主啊!”白展翔不是很赞同的道,“再者说了,太上皇遇刺一事并未公开,皇上忽然前去避暑山庄,恐会引人起疑。” “因此,才要雁飞留下!”卓靖柯胸有成竹的微笑道,“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咱们初识之时,雁飞模仿朕的声音将你戏弄的事么?” “啊~原来如此!”白展翔与齐雁飞恍然大悟。 只要卓靖柯称病不上朝,而若有官员定要有事面圣的话,只要齐雁飞隐在屏风后说上几句话,以他惟妙惟肖的八.九分相似的嗓音,骗过某些大臣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奏折?”声音是因为年幼时十分的崇拜这位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表哥而学的,可这笔迹就?????? “若是些小事,你就只要盖上玉玺就行了,若是大事,就留待朕回来后再决定!反正朕会尽量在七八日之内赶回来。”卓靖柯对齐雁飞交待了一番之后,又对白展翔道,“这事要快去快回,咱们今夜三更就动身吧!” “是!” 吩咐韩青帮他整理一些必备的随身物品之后,卓靖柯先去了趟栖凤宫,嘱咐皇后莫要泄露他出宫的消息,还要为他掩饰说是身体抱恙,在她宫中休息。 而后,他又去了寄馨院。 此时将近正午,初夏的天气还是很清凉。寄馨院的小园子里,倚红和傍绿正莳弄着花草,一边还斗嘴取乐。语嫣则坐在凉亭的石凳上,面上含着微微的浅笑,看着她们若有所思。 待卓靖柯走近时,语嫣还没有发觉,惹来他不满的抗议,也不管还有旁人在,就欺上她的红唇,彻底的缠绵了一个够。在餍足过后才放开她,语嫣这才惊觉自己不知在何时坐在了他的腿上,而她先前坐的的石凳则被他坐了去。 “在想什么这么投入?”他紧紧的拥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不让她下地逃开。 挣扎了几下,逃不开他的禁锢,语嫣也唯有作罢。看一眼天色,她讶异他这个时辰的出现:“皇上今日无事?” “见到朕不高兴么?”对于她的漫不经心,他在她雪白细腻的颈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作为惩罚。 她轻声呼疼,却避不开,只有虚与委蛇:“臣妾高兴着呢!” “真的?”明知她说的不是真心话,他依然愉悦的笑出声来。 “皇上这个时候过来,用过午膳了么?”舒适凉爽的风吹过凉亭,让语嫣有些昏昏欲睡。 “正是想要与你一道用膳!”卓靖柯见她半眯着眼,一副慵懒的模样,便打横将她抱起,瞬间吓跑了她的瞌睡虫。 “皇上!”她低声轻呼,慌忙的拽住他的衣襟,以防他一个没抱稳将她给摔了下去。 她这般不信任的表情,让卓靖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暗叹一声,嘱咐了小韩子去御膳房将他的膳食传到寄馨院来,便抱着她进去。 朕去一趟避暑山庄(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室内要比外面阴凉了许多,亲自伺候他擦了脸洗了手,语嫣柔声问道:“皇上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臣妾吗?” “没事!就是想你了!”在椅上坐下,他又自然的伸手将她抱坐在腿上,似乎这已经是件非常寻常的事了,他的动作做得自然而流畅。 在端着水盆出去的倚红的偷笑中,语嫣微微红了脸,却是没有让他逃避回答她的问题:“时值正午,平时,皇上这个时候是不会来后宫的,不是吗?” “你就不能不要这样玲珑剔透吗?”卓靖柯言语间透露着一丝无奈,偶尔的装一下傻糊弄一下自己岂不更好?也许正因为她不会屈意承欢,才会使他欲罢不能。 寻常的妃嫔只要是见到他就万分的喜悦,哪里会管时间的早与晚,她却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淡然,丝毫不会因为他的甜言蜜语而有所动摇。 而他该死的就是被这样真实的她而吸引,即使心中微恼,却也只有让自己不去在乎她的冷淡,不去在乎她的若即若离。 就算自己是一国之君又如何?就算是满后宫的妃嫔每日搔首弄姿等着他的宠幸又如何?除去这尊贵的身份,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一个想要在众多红颜中找寻最贴心的知己的男人。 这次,他一出宫就会是七八日,对于只要两日不见她,就会想她、念她的他来说,无疑会是一种煎熬。 “朕有事要出宫几天!”他的声音微闷,视线却是紧紧的锁着她的脸,想要在她脸上找寻什么。 “嗯!”她轻应着点头,依旧是让他失望的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虽然是意料中的平淡反应,但对于想要渴求更多的他来说,引起了更多的不满,略带惩罚的狠狠攫住她的红唇,狂肆的席卷着她的唇舌,直到她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 “皇上!”面色酡红的语嫣微喘着气,阻止着他的愈渐深入,“现在是白日里!” 稍稍的收敛一下几乎脱缰的热情,卓靖柯将脸埋在颈窝处:“会想朕吗?” “想――吧!”语嫣的回答带着些微的犹豫,应是会想他的,毕竟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沉静,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强装的淡漠而已。 “这么不认真!?”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的他,微恼的在她颈上用力的咬下,令她本能的出声呼痛。 “皇上!”她无奈的低唤。 “一定要想着朕!”他霸道的下着命令,转而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因为,朕会想你!” 心中猛地一悸,语嫣只有将脸埋入他的怀中,不让他看见自己面色的变化,乖乖的点头道好。 “疼吗?”他这才稍微满意,并亲了亲方才被他咬的红肿的地方。 “疼!”真的很疼,而且这疼正钻入她的心房深处。 “知道疼就好!疼了就会想起朕了!”他语气幽幽,心中却是万分的焦躁。他在害怕,是的,就是在害怕!害怕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因为少了他的相伴,她会忘记了他的宠爱而被叛自己。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皇后还没让本宫放在心上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次日一早,王巧巧兴冲冲的来到清漪宫找李媚云:“昭媛姐姐,天大的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这阵子,卓靖柯没有宣李媚云侍寝,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提不起劲儿。 “皇上昨夜出宫了!”王巧巧让自己的贴身宫女湘云去寝室外面守着,然后压低了声音神秘的道。 “啐!皇上出宫算什么好消息!”李媚云心情越发的烦躁,这就意味着她又得好些日子不能见到皇上了。 “哎呦!我的好姐姐!”王巧巧掩嘴轻笑,意味深长的道,“皇上不在宫里,咱们是不是就自由多了?而某些人是不是少了皇上的庇护,孤单了?” “你是说??????”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媚云眼前一亮。只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她谨慎的问道:“皇上真的出宫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是从皇后宫中传出的,决计不会错的!”王巧巧得意的道,“湘云的妹妹湘兰在栖凤宫当差,两人昨晚见面闲聊时提到的,皇上还让保密来着。所以,现在整个宫里只有皇后宫中的人和咱们俩知道。” “那――皇上什么时候回宫?”觉得是一个天大的好时机的李媚云开始算计起来。 “听说是没有个七八日是回不了的,不然皇上也不会特意去跟皇后交待,让皇后对外对内一律谎称皇上龙体微恙了。”王巧巧心思缜密的道,“不过,咱们也得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嗯!得好好合计合计!”李媚云站起身,在寝室内来回踱步,想要想个好主意。 “好姐姐,这还用想吗?她是人,少不得一日三餐的,咱们在她饭菜中动一下手脚不就得了么?”王巧巧轻巧的献计,眼里却透露出算计的神彩。 “哼!你懂什么!”李媚云怨毒的瞪她一眼,“让她死得太痛快,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而且,你别忘记咱们要提防的人不止她一人。” “姐姐是说还有皇后和田秋蕴?”王巧巧假意的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忧,“要动皇后恐怕不是容易的事吧!” “呵呵!皇后还没让本宫放在心上!”李媚云自负的笑着。 “啊?”这一声惊讶,倒是王巧巧的真心,她没想到李媚云如此的托大,连皇后都不看在眼里。 “你呀,细细的想想看!”李媚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前一阵子,皇上不是一直都待在栖凤宫中,没有召任何妃嫔侍寝么?那是皇上想要先让皇后受孕,生出嫡嗣,可偏偏她的肚子不争气,到现在也没有喜讯传出。既然如此,一个万一生不出皇嗣的皇后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最近田秋蕴经常在栖凤宫进进出出的,本宫担心是皇后为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将来若是自己无所出,而田秋蕴又一举得男,她说不定就会以田秋蕴母家没落,想要给皇长子更好背景而收在东宫抚养,那就不是好事情了。” 原以为李媚云只是一个鲁莽粗心之人,没想到她也能想得这么远,颇有心计的王巧巧立即谄媚的贬低了自己:“呦,看妹妹我这猪脑袋,真是不及姐姐的一半呢!姐姐真是英明!只要让田秋蕴和那个狐媚子夏语嫣一同消失,皇后失了保障,那这后宫迟早就是姐姐你的了!” “呵呵呵!”王巧巧恰到好处的溜须拍马让李媚云很是受用,便大方的承诺着,“只要姐姐我执掌了后宫大权,妹妹想要什么就只管开口了!” “妹妹先谢过姐姐了!”王巧巧立即讨好的向她福了福身子表示自己的感激,“那么,姐姐预备怎么做呢?” “本宫得想个万全之计,你今儿就先回吧!”李媚云被捧上了天,飘飘然的做起了皇后的美梦。 “是!嫔妾先告退了!”王巧巧不遗余力的自贬了身份配合着她的野心。 一整天,李媚云都在绞尽脑汁的计算着如何能够一石二鸟,直到夜幕降临,还是没有半点头绪,不由有些焦躁起来。要知道,皇上此次出宫,并没有交待真正的归期,如果不趁早下手的话,就会错失良机了。 贴身宫女翠儿见她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虽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但唯恐她心情不好之余会拿她们一干宫人撒气,便小心翼翼的上前道:“昭媛,今儿晚上夜色不错,您可要去御花园纳凉赏月?” “赏月?”看一眼窗外一轮刚刚升起的渐盈凸月,不由触动灵机,李媚云立即笑逐颜开,“翠儿!去准备些冰镇的百合莲子汤,本宫要去栖凤宫陪皇后娘娘说会儿话!” “是!”主子面露笑容,就代表他们这些下人可以免过责难,翠儿立即去准备吃食。 宴无好宴(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接到皇后的口谕,语嫣本能的想要拒绝。向来知道宴无好宴,何况,自得到卓靖柯的宠幸之后,后宫众妃嫔各个视她为眼中钉。如今,卓靖柯前脚刚走,皇后就要在御花园设宴,聪慧如她,自然能看出这其中肯定会有些许针对自己的计谋。 她倒不是怕她们,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进宫的目的又是特殊,因而不想与她们过多的牵扯而已。 想是皇后也知晓些她的性子,恐她拒绝,便让小莲亲自前来邀请,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昭仪!”小莲的姿态放得很低,柔声细语的相邀,“难得李昭媛和王从容今夜如此有雅兴,请皇后娘娘出面相邀各位主子在御花园小聚,纳凉赏月。皇后娘娘说了,各宫主子都是皇上的妃子,在皇上忙于前朝政事,无暇照顾到后宫之时,主子们也应该自动的聚在一起聊聊天谈谈心,和睦相处。一是为了各宫主子们可以在后宫多个说话的姐妹,更是为了让皇上看到后宫和睦,省些心力。昭仪,您说,对么?” 不愧是皇后身边的人,即使是面对宫中仅次于皇后之位的昭仪,又是如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小莲依旧是不卑不亢说的井井有条,丝丝在理。而且,言语间又突出了贤德的皇后对皇上的体贴,更有若是不出席就是不体贴皇上的意思在里头。 其实,她体不体贴皇上,皇上本人都没有半点不悦,自是无须外人来评价。语嫣大可就当自己是恃宠生娇,有恃无恐的坚决拒绝。但看小莲的架势,有着说不动她绝不罢休的决心,不想徒惹些是非,她唯有点头答应。 送走了小莲,倚红一脸担忧的道:“那个李昭媛是什么意思呀?现在又不是中秋佳节,天也还没有热起来,说什么纳凉赏月的?” 显然上次语嫣被打一事让她们对李媚云心存芥蒂,傍绿也有些不安:“昭仪,她们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你们莫要瞎猜!今夜的晚宴由皇后主持,各宫的妃嫔都出席,想来她们也不敢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胡来。”语嫣劝慰着两人,心中却也是没底。 按小莲的说话方式,特意提起了是李媚云和王巧巧的主意,定是已经知道她们之前发生过的嫌隙。而皇后又是明知道皇上出宫了的,这样一番作为让人不多加猜疑也难。而她们若是像上次一般明着来,她自是不会再让她们动自己分毫。只是,若她们暗中做些手脚,恐是防不胜防了。 人在后宫,总是身不由己,即使她进宫的目的和那些争宠的妃嫔不同,但现下也只能暂时随波逐流了。 “不管怎样,昭仪您还是要小心些,别跟她们走的太近!”这次若再被打,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倚红心中暗想。 语嫣微微一笑,算是答应,也真是难得这两个小丫头了,不管是她被冷落的时候或是受宠的时候,她们的个性一如既往。 亲们端午节过的快乐吗?喜欢可颜的文的亲们请继续支持和收藏哦! 宴无好宴(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在李媚云的刻意提议之下,满月这夜,晚宴摆在了御花园的荷花池边。此时已是入夏,天气虽还不是太热,但池中荷花已有不少耐不住夏日的召唤,露出了粉红色的尖尖角,并引来无数蜻蜓在周围徘徊。 夜空中的一轮明晃晃的满月,虽不若中秋的月儿迷人,但也亮堂堂的,柔和的月光洒落,给整个御花园铺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皇后娘娘的提议正好!”待众宫嫔全部到齐,一位皇后派的婕妤立即开口奉承,就怕说晚了没有讨好到皇后,“今夜的月儿又圆又亮,天气也甚是舒爽宜人,而且荷花正好含苞待放,犹为好看!” “是啊!皇后娘娘选的日子真好!”一干妃嫔也赶忙齐声附和。 “欸!这头功本宫可不敢领啊!”朱瑾钰雍容大方的微微一笑,“是李昭媛想的绝妙主意!” 她巧妙的将出主意的人推出来,又显示自己的大度。 “嫔妾也是一时兴起罢了!”李媚云一边回应着朱瑾钰,一边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没有按位份的位子坐在自己上位而选择坐在最角落的夏语嫣,又再看一眼坐在对面身后陪着数位宫人的田秋蕴,“皇后娘娘平日里操劳后宫事宜,又时时记挂着嫔妾们,您是最辛苦的了!嫔妾在此先敬您一杯!” 李媚云一起头,立即就有其余的妃嫔不甘落后的纷纷对着朱瑾钰吹捧讨好,一时之间,荷花池畔热闹了起来。 趁着皇后朱瑾钰与众姝热络的聊着天的时候,李媚云向翠儿耳语了几句,然后就自然的加入了众姝之中。 性子恬静的田秋蕴看着众妃嫔对皇后的阿谀奉承,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肚子,暗暗庆幸自己有幸怀了龙种。不然,在后宫这许多家世背景雄厚的妃嫔中,皇后定然不会注意到她这样一个家境寒微的卑微的宫嫔,而皇上定然也不可能封了她仅次于昭仪的昭容之位,且还承诺了皇嗣落地就能封为妃位,这样的荣耀是她不曾想过的。 她更庆幸自己能够及时的依傍着皇后这棵大树,不但能时时在栖凤宫中见到皇上,又能得到皇后的关爱,叫原本看不起自己出身的一些妃嫔也不敢再随意的在背后胡说了。 喝一口皇后特意嘱咐御膳房准备的开胃酸梅汁,田秋蕴的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些琐碎的私语声: “啊!她就是那个夏昭仪啊!真的很美!”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要是不够漂亮,皇上这些日子怎么会专宠于她一人呢?”另一个显然是宫里稍微有些资质的宫女,“宫里的人都在猜测,夏昭仪说不定就是继田昭容之后第二个怀上龙种的妃嫔呢!” “真的吗?”稚嫩的声音满是惊羡,“那以她如此的受宠,一旦怀有龙种,皇上岂不是会立即封妃啊!” “这就很难说了??????”声音渐行渐远,在嘈杂中,田秋蕴已听不清她们还在说些什么,但她的目光已经不自觉的在搜寻夏语嫣的所在。 拜求支持,跪求收藏!收藏的越多,可颜就越有动力,明日开始会加更哦! 宴无好宴(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上次宫宴时,还未传出夏昭仪得宠的事,因而当初眼中只有皇上的她亦没有太过注意,尔后就算她偶尔耳闻了一些关于夏昭仪得宠的流言,却是因为一直被皇后保护的极好而无幸相见。 眼光所到之处,只见在筵席的一隅,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子,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吃着宫人们端上来的御膳。离得有些远,看不清她具体的样貌,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她那慑人的美。在银白色月光的轻笼下,她犹如从月宫偷溜下凡的仙子。 而她身为仅次于皇后娘娘的九嫔之首,却宁愿坐在筵席之最末,想来是自恃有着皇上的宠爱而对她人不屑一顾吧! 方才两个宫女不经意的对话不由在她耳畔回响:专宠?很难想象一向秉持着对后宫雨露均沾,又不是太过专享于鱼水之欢的皇上会忽然专宠于一人。是皇上登基后转了性子,还是这夏语嫣真的太过与众不同? 对于如今被皇后保护的太好的田秋蕴来说,后宫诸事仿佛离她很远,而今这位据说会是第二个怀有龙胎的夏昭仪,让她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好奇。抛开了皇后让她不要随便离开座位的嘱咐,她不由自主的向着夏语嫣走去。她想要看看,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绝色,可以迷住她们的皇上。 语嫣低着头仿佛专注于桌上的美食,却是早就感觉到了她人靠近的气息,只是不愿落人话柄而不露声色。 “见过昭仪姐姐!”虽同在嫔位,但昭仪毕竟是九嫔之首,因而田秋蕴还是礼数周全的敬称她一声姐姐。 语嫣应声回头看向田秋蕴,从她微凸的小腹猜出了她的身份,便亦起身回之以礼。不曾开口说些客套虚伪的话,就算让人觉得她孤傲清冷,也与她无干。毕竟,在这整个后宫之中,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让她展现淡然以外的表情。 “姐姐真美!”田秋蕴倒也不甚在意她的淡漠,只是钦羡于她的美艳无方。如若说在远处看来她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么在近看之下,她的举手投足间尽显妖娆,却又无半分的矫作。这样的美人,能够吸引住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想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了。 是呵!放眼望去,如今的后宫,不管是天生丽质还是靓妆雕琢,哪一个不是人间绝色?而她,只不过是因为沾亲带故,才有缘在他还是储君时随侍在侧,如若不是刚好有了身孕,恐也得不到这般好的照顾了。 这些事,她虽已看得淡然,但面对着宠冠六宫的夏语嫣,她仍不免妒忌:“昭仪姐姐真是幸运!皇上从未如此宠爱过一个嫔妃!” 语嫣依旧无语,只是静静的回视着她,眼中平静无波,没有受宠妃子应有的嚣张,亦没有对被冷落之人的同情。自古男子皆薄情,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比比皆是,何况是身为人中之龙的天子! 即使如今心中有所苛求,但她亦不会显露于外,淡漠冷静是她给自己套上的坚强的外壳,为的就是哪一天色衰而爱弛亦或者在自己不得已而出手之时,她能有足够的理智依然淡然处之。 有人落水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见语嫣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与人疏离,田秋蕴也不以为意,只是径自说道:“今晚的夜色真美!” 是啊!月色真美!语嫣也不由抬头望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的满月,心中不由惦念着出行在外的卓靖柯。那夜,他与她厮缠至三更,霸道而任性的要她承诺对他的想念后才肯离去。如今仅隔了四五日,她竟觉得他已离开了许久,久得让她的思念在一瞬间泛滥的无以复加。 白玉盘似的圆月上似乎映出了他离开前不甚安心的忐忑表情,令她不由暗自失笑,是笑他放下了君王尊严的百般讨好,更是失笑于自己竟然就这样没有防备的深陷在他无意间撒下的牢笼中。 不经意间转头的田秋蕴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浅笑,不由的沉沦在她脸颊上隐隐若现的梨涡之中,深深的折服在她那笑可倾城的绝色之下。 就在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人用力的推了自己一下,猝不及防之下,她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堪堪跌进了荷花池。 落水的噗通声响伴着水花溅起的散落,池畔的众姝和众宫人们有一瞬间的呆滞,片刻后,立即有人放声大叫: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快来人啊??????” “快救人啊??????” 一时间,热闹的荷花池畔嘈杂了起来,妃嫔和宫女们慌了手脚的乱窜,会水性的太监们则纷纷跃入池中救人。 离得较远的皇后朱瑾钰看向混乱的地方,知道那是夏语嫣自己选坐的位置之处,猜想定然是李媚云的人开始动手了,心中暗喜,表面略显焦急的问道:“是谁这么不小心落水了?” “回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呢!”一直待在朱瑾钰身边的李媚云亦是一副担忧的表情张望着。 “快过去瞧瞧!”伸出纤纤玉手,让小莲扶着,皇后依旧表现着一宫之主的贤德,“这刚入夏的池水还很凉,莫要是哪宫的主子落了水,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是!”李媚云一干嫔妃恭敬的应着,立即随着朱瑾钰往出事的地方走去。 行至近处,众人已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来,朱瑾钰眼光扫瞄之处,却见夏语嫣安然的立在人群之中,而站在岸边焦虑的哭喊着的竟然是她安排在田秋蕴身边的几个宫人。 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朱瑾钰不露痕迹的睨一眼身旁的李媚云,愠怒的大声喝问:“怎么回事?是谁落水了?” “回、回皇后娘娘,”服侍田秋蕴的四名宫人难得见皇后如此震怒,吓得双腿一软,齐齐跪在地上,“是、是田昭容落水了!” “混账的奴才,这么多人都照顾不好一个有身孕的妃嫔,本宫留你们在宫里有何用处!”恼恨李媚云的目标竟是田秋蕴,朱瑾钰心中火起,但苦于是自己纵容了她的算计,她唯有暂时拿宫人撒气,“来人啊!先将这几个狗奴才押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霎时哭天喊地的悲鸣声响彻夜空。 今天开始加一更哦!可颜求收藏!求支持! 一石二鸟(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尽管救治及时,但由于田秋蕴天生身体柔弱,又不谙水性,在救上岸时就已陷入昏迷,下腹隐隐见血,纵使御医倾尽了全力,依旧没有保住她腹中的胎儿。 栖凤宫的正殿内,听了御医的回报之后的朱瑾钰,面色阴沉的看着殿中战战兢兢地连坐也不敢坐的众嫔妃,厉声喝问着:“本宫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落水?” “娘娘!”李媚云此时苍白着脸颤抖的道,“当时,嫔妾们都陪着娘娘说话呢,谁都没有注意到田昭容落水的事。但,嫔妾想,她身边的宫女应该是知道的!” 扫一眼装腔作势的李媚云,朱瑾钰恨得紧咬牙关,厉声道:“小莲,把那几个狗奴才给我带上来!” “是!”小莲亦是第一次见主子这般的生气,有些担心皇后会不会责怪出主意的自己,唯有小心翼翼的应着,飞快的出去着人将受了杖刑之责的四个宫人拖了进来。 看着四名宫人的臀部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胆小一点的嫔妃们早已吓得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就连语嫣亦觉得血腥味刺鼻,差点就要干呕起来。 “说!田昭容是怎么落水的?”一想到自己的筹谋就这样随着田秋蕴的小产而失去一个保障,朱瑾钰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此时无处撒气,只有这些不小心的奴才倒霉了。 被杖责了五十大板的四个宫人能留有一口气在就是命大了,此时只觉臀部是钻心的疼痛,似乎连呼吸都很困难了,哪里还有力气回话,只有不住的呻吟着。 “大胆!娘娘在问你们话呢,还不快回答!”小莲眼见自己的主子面色越来越阴沉,立即走到一个相较之下比较清醒的宫人面前,“小引子,你说!” “回、回娘娘,奴才、奴才没有看见哪!”小引子吃力的喘着粗气回答。 “没看见?”朱瑾钰冷冷的注视着他,“本宫将你们安排在田昭容身边伺候,就是要你们时时刻刻注意保护着昭容,而你居然就以一句没看见就想要推卸责任?哼哼哼!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没看见,那留着眼睛还有何用!来啊!拖下去剜目!” “皇后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原本奄奄一息的其余三人一听要被剜目,立即使足了劲拼着最后的力气哀声的求饶。 “奴婢??????奴婢知道昭容是??????咳??????是怎么落水的!”其中一名宫女奋力的以双肘支起身子,为求保命再也不敢隐瞒。 挥手示意就要上前将他们拖出去的太监住手,朱瑾钰心中冷笑着:好个李媚云,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安排的宫女身上了,看来接下来会发生的无非是一石二鸟之计了。都怪自己太过疏忽,以为她只是忌恨夏语嫣,应该只会针对夏氏一人而已,却没料到连自己身边的人她也在暗中算计着而疏忽了提防。 一石二鸟(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贱婢,还不快从实招来!”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唯有将计就计的先借李媚云之手将夏语嫣除去了。 “是??????是??????”宫女战战兢兢地的环视了众妃嫔一眼,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痛难忍的颤抖着破碎的声音道,“是有人??????有人推了昭容,昭容才会跌进湖里!”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龙裔!”朱瑾钰勃然大怒,蕴满怒气的凤眸如利剑般的扫向众妃嫔,藉着气势立威,只叫见惯了温贤的皇后的众姝吓得不由自主的瑟索着身子,低着头不敢接触她的脸,就怕自己被怀疑。 “奴婢??????奴婢不、不敢??????”带着歉意的眼眸扫过一脸淡然、仿若置身事外的语嫣,紧要关头,宫女却嗫嚅着不敢说出口。 “哎呦,你这小宫女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后宫之主可是大公无私的皇后娘娘!只要你将看到的如实的说出来,娘娘一定会为你们做主、主持公道的!”李媚云眼见这名宫女有了退缩的打算,立即厉声道,“还是说――推了田昭容的就是你这个贱婢!” “不!不是我!”李媚云带着威胁的一句话吓得宫女双肘一软,跌趴在地后,全身瑟瑟发抖再也不管不顾的闭上眼大声叫道,“夏昭仪!是夏昭仪推了昭容落水!” 忽然的指证,令原本安静的大殿蓦地沸腾了起来。有唏嘘声,有叹息声,想不通一个得宠的妃嫔为何还要残害她人;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的即将除去一个劲敌的暗乐声,伴着指指点点的指责。更夸张的是,原本与语嫣比较靠近的几个妃嫔就像是会被传染瘟疫一般的,立即跳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大胆,小小的宫婢竟然敢诬陷皇上的宠妃!”朱瑾钰佯怒的大声喝道,威严的声势压住了不住的窃窃私语,“夏昭仪与田昭容素日里未曾来往过,又不曾有过嫌隙,她有何目的要推田昭容落水,陷害皇嗣?” “奴婢不敢说谎!”已被逼至绝境的宫女再也不能回头的硬着头皮回话,“奴婢是亲眼看见的!” 看着包括皇后和李媚云在内的所有妃嫔们都用着一副难以置信和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时的语嫣才明白万般小心顾虑的自己,还是掉进了一个蓄意的阴谋中。还有人是亲眼看见的,就算是极力辩解自己的清白恐也不如那个宫女一句亲眼看见更能让此处的女人们信服吧。 是啊,害妃嫔落水事小,这后宫的女人多了去了,走了一个旧的还会有无数个新面孔顶上。可是谋害皇嗣将会是怎样的大逆不道啊!何况还是卓靖柯的第一个骨肉,以命抵命也不为过了。呵!也真是难为她们为了对付自己,竟然铤而走险谋害了还未出生的龙子。可怜的孩子啊,还没有感受到人间的美好就已经牺牲在皇室的内战中了。 一石二鸟(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夏昭仪,你可有话要说?”朱瑾钰凤目含威的看着依旧冷然的夏语嫣,心中恨极,若不是因为她,李媚云也不会动到自己的人身上。虽说自己还年轻,也不愁没有身孕,但毕竟像田秋蕴这样好掌控的嫔妃并不多,是她间接的害得自己少了一份保障。当然,真正的罪魁祸首她自也不会让她安逸的过日子的。眼下,就先让她得意一阵子。 语嫣无言,只是坦荡荡的迎视着朱瑾钰的双眼,对着证人言辞灼灼的指控,她就算是多费些口舌,恐也是无用的。 “夏语嫣!你别仗着有皇上的宠爱就将皇后娘娘不放在眼里!”李媚云见她丝毫没有胆怯,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表情,心中来气,便趁机挑拨道,“皇后娘娘,您看看她,根本就是恃宠生娇,眼里哪里还当您是一宫之主啊!而且,嫉恨陷害妃嫔,又谋害皇嗣,这是天大的罪状,娘娘一定要秉公直断,应该对她立即处以极刑,以慰尚未出世就夭折的龙子在天之灵!也宽慰一下田姐姐失子之痛。” “对!一定要严惩夏氏!”早就对夏语嫣心怀嫉恨的众妃嫔一致表态立即处置,少了一个狐媚惑主的妖孽,还怕皇上不亲近自己么?而且,皇长子又就这样的夭折了,只要她们的肚子争气一点,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可以母凭子贵的有福之人了。 朱瑾钰亦巴不得立即将夏语嫣就地正法,但仍有一丝理智提醒着她,若是只凭着一个宫女的片面之词就处置了夏语嫣,那皇上回宫后定然会因为自己的草率而迁怒于自己。 冷冷的看一眼期待着自己立即下懿旨的李媚云,朱瑾钰凝声道:“夏昭仪,你深得皇上的眷宠,本应知足而乐,却不料心肠如此歹毒,谋害嫔妃和未出世的龙子,所犯之罪罪无可恕。本宫虽说有权利立即将你就地正法,但你毕竟是九嫔之首,而皇上最近龙体不适,本宫不忍打扰皇上休养,就暂时将你打入冷宫,待皇上龙体痊愈之后,本宫会与皇上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娘娘!”李媚云一听皇后居然还要与皇上商议过后再做处置,立即急了,“谋害皇嗣可是杀头的大罪,娘娘该立即将她斩首才能为田昭容讨回一个公道,也为无缘来到这个世上的龙子报仇啊!” “放肆!李昭媛是在教本宫怎么做事么?”不立即处置夏语嫣也是为了让她担惊受怕一阵子,对于敢动自己身边的人的李媚云,她可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遂了她的愿。何况,皇上远在避暑山庄,只要消息不传到他身边,在冷宫中会有许多的意外会发生,不是么?到时,就算皇上回宫后查清事情的真相,但她没有草莽行事当场处死夏语嫣,总不会引起皇上对自己的怨怼。她同样还是可以除去碍眼的人,而秉性温良的继续做一个仁厚的后宫之主。 “嫔妾不敢!”李媚云立即噤声,心中暗恨却也无力反抗,也只能另想计谋。 于是,就在朱瑾钰决然的懿旨下,夏语嫣被打入了冷宫,而为了防止寄馨院的宫人们会往外传消息,身为贴身宫女的倚红和傍绿以从犯之罪被打入了天牢,其余的宫人则被软禁在寄馨院,没有皇后娘娘的懿旨,随意不得出宫门。 冷宫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冷宫,是关押犯了错的妃嫔们的宫室。 既是作为惩罚所用,自然再也得不到皇帝的惦念。在这处处都是拜高踩低的深宫中,没有了皇上的眷宠,就等于没有了在这后宫中生活下去的保障和依赖。 就着这锈迹斑驳、砖瓦零落的冷宫便能看出世间的炎凉和人性的阴暗。 年久失修的破烂宫室里,一张没有被褥的木板床,一张被虫蛀了的歪歪扭扭的桌子和一张断了半截腿的长凳。墙角的墙泥已经松散,能看见里面青黄色的砖块。殿中几根支撑着房梁的圆柱上的红漆早已剥落,没有了红漆的保护,木柱上已有点点虫蛀的小孔。 蜷缩在一动就吱吱呀呀发出声响的木床上,语嫣平静的看着墙角一个鼠洞内忙进忙出的几只老鼠。 是的,她很平静!也许平静得让某些人失望了吧! 纵然知道宴无好宴,也做了提防远离了喜爱惹事的人。却不想她们居然这么的耐不住性子,他刚走才没几天,她们就忍不住动手了。而皇后所谓的等皇上病体康复再作处置,也只是借口吧,因为他的自以为隐秘的出宫恐是已有一部分人已经知道了的。 她已经被关了一夜一昼,一碗馊米粥配几根咸菜干,照着三餐准时的送来。她没有吃,就连离着这么远的距离,闻到那难闻的味道就令人想吐,何况是要吃下去呢? 其实,她若是想要逃走,对着只有两个小太监守着的宫门,她可以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便可以离开。可是,她自进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都不想动。 在这个安静得可以让人恐惧得发疯的清冷宫室中,她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放松。也只有在面对着绝望的时候,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隐藏的心思。 在寻找了许多的借口作为掩饰自己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下,正是她早已沉沦的心和情感。是的!她爱上他了!也许是在他慵懒的听着自己弹琴的时候,又或许是他霸道的要求自己的回应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沉沦在他铺天盖地而来的狂潮之中。 只是,因为知道这是对云鸿的背叛,更是辜负了父亲的重托,她便一直在暗示自己,暗示着自己是没有机会动手而不是不愿动手。 如今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最好的,既已无颜再见父亲,那就顺着别人的心意,在这冷宫中了却残生,断了与他不该有的纠缠。 四周渐渐暗了下来,微微残缺的月儿依然升起,为这凄凉而寂寥的冷宫添上些许的光亮。 门外传来低语声,然后守门的小太监端来了属于她的晚膳。似乎是知道她不会吃这难闻的饭菜,小太监在将饭菜摆上桌子后好一会儿,才犹豫着从前襟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颤巍巍的递到她面前,嗫嚅着道: “昭???昭仪,给???给???您,???这是???奴才???留、留着的???包子,还热???热着???” 语嫣没有看他,维持着一贯的姿势看着屋内唯一的窗口,那里有一缕柔和的月光倾泻了进来,让她能够感受到远在避暑山庄的他亦能感受到的同样的月色。 小太监不敢多话,也不敢靠近她,仿佛靠她太近便会亵渎了她一般。但他也没有放弃,固执的伸着手等着她,似乎有着她不拿就绝不出去的倔强。 语嫣低叹,知道定是自己这副皮囊惹得祸。红颜祸水啊!连自小净身的太监都被这皮囊所惑。无言的接过油纸包,权当是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做一件善事吧! 自古红颜多薄命!薄命的原因在于招妒! 男子见了美色,本性毕露的垂涎三尺,若追求遭拒,便不折手段强取豪夺。性情刚烈的女子,不堪受辱后香消玉殒;但温柔贤良的女子,忍辱偷生之下,若是再遇上早就有悍妇在堂,一生也就在无形中被毁了。 寻常人家就已经是个中滋味难以描述,更何况是这嫔妃如云、宫人如麻的皇室后宫呢?????? 语嫣并不怕死,毕竟自答应父亲入宫后,她便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此时心中的某一隅,有着些许的渴望,渴望能够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见上那个扰乱她心湖的人一面。 夜已深,月已高,他呵,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颜很努力哦!求收藏求支持!- 出大事了(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二更时分,齐雁飞还在御书房百无聊赖的批阅着奏章。 昨日,他偷懒没进宫,结果今夜就要掌灯夜阅了。看着一本本没有重点,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的奏折,或是有些大臣唯恐没有上折子而被皇帝责怪,而练笔似的写上几句歌功颂德的华丽篇章,齐雁飞看得呵欠连连。 唉,这次被留在宫中代批折子,终于让他明了了为何历代皇帝在刚刚登基时能够做到清明公正,而时日一久就变得昏庸无能,想来就是这些溜须拍马的折子混淆了皇帝的视听,让不出宫门的皇上以为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从而骄傲自满,渐渐荒废朝政了。 啊!他齐雁飞祈求上苍保佑,可千万别让他那英明神武的皇帝表哥也被这些东西蒙蔽了双眼啊!不然,以自己这不懂阿谀奉承,直来直往的性子,保不准哪一天就惹怒天颜,被一脚踹回他娘亲肚子里等待十八年后了。 哎呦!真是累人呐! 他无聊至极的打着呵欠,伸着懒腰,活动活动僵直的脖子,看一眼还有一小半的奏折,预备留到明日再看。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他收拾好桌子,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先前说去茅房方便的小韩子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小王爷,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半夜三更的,会出什么事?这小韩子跟着皇上是越活越回去了,齐雁飞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出事了!出大事了!”小韩子满头大汗,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跑的,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一迭声的叫着。 “到底出什么事了?”性子急的齐雁飞一个跨步走到他面前,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看把你急成这样了!” 小韩子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还在不断往外冒的汗水,紧绷着声音道:“后宫出事了!田昭容被推落水,小产了!“ “什么?”齐雁飞惊跳,声音不自主的拔高了许多,“是什么人干的?” “据说是夏昭仪!”小韩子额头的汗水还在一个劲的往外冒,心中恐惧啊。一个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嗣,一个又是皇上至今为止第一个最宠爱的妃嫔,这事可要怎么办才好啊! “嗄?”齐雁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她??????她居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难道他们一开始的想法都有所偏差了,她的目的就是想要皇室绝后?不不不!不对!皇上有那么多的妃嫔,孕有皇室子孙的几率不知道有多大呢,她怎么会这样沉不住气?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一正神色道:“小韩子,你快将来龙去脉仔细的说来听听!” “是!小王爷!”小韩子不敢有误,赶紧的将他方才去如厕时听到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方才如厕时,奴才听到两个太监在私语,说是昨夜皇后娘娘在御花园的荷花池畔设宴,邀请了各宫各院的妃嫔。可也不知怎么的,田昭容就忽然落了水。而服侍田昭容的宫女说是亲眼看见夏昭仪将田昭容推落水中的。由于田昭容体虚,没多久就听太医诊断说是胎儿已经小产了。” 出大事了(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齐雁飞紧蹙着眉头,来回的踱着步。 他与夏语嫣虽然仅仅见过数次面,并且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和进宫可能有的目的,但他不相信她会做出这么不智且万般明显的事情来。以她的身手和现在的得宠,就算是要杀皇上也是有着很大的赢面。那么,她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下手而打草惊蛇呢?就算是以妒忌为借口,不想让龙裔出生,但以她的智慧,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让人发现是她做的了。 不对劲!不对劲!他怎么想都觉得此事甚是蹊跷。 “小王爷!”小韩子见他久没声响,就是一个劲的踱来踱去,晃得他头都晕了,忍不住忧心的叫住他。 齐雁飞站住脚,扶着下巴,一脸正色的问着并不知道夏语嫣真实身份的小韩子道:“小韩子,你认为夏昭仪会这么做吗?” 小韩子摇着头,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哎呦!小王爷!这可不是奴才怎么认为就是的事啊!” “本王只是想要听听你印象当中夏昭仪的为人,毕竟本王与她不熟。”只要没有先入为主的概念,便能保持理智,齐雁飞这般想着。 “依奴才对夏昭仪的了解,她是连对皇上都一副若即若离样子,看着一点都不上心,又不经常出寄馨院,且又几乎得到皇上的独宠,奴才很难想象夏昭仪会因为什么而对田昭容下手啊!”小韩子急得团团转的道,“可是,人证确凿啊!皇后娘娘都已经将夏昭仪打入了冷宫,就等着皇上回宫处置了!” “皇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宫呢!”齐雁飞亦有些焦灼,“如今田昭容的事既已如此,唯有惋惜可怜的皇嗣没有机缘出世。但在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若是夏昭仪也出了事,皇上定然会震怒无比的。” 小韩子闻言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想到有个万一,以皇上对夏昭仪的痴缠程度,守在皇城的自己说不定就是第一个去见阎王老爷的人了。 “那怎么办?”他方寸大乱的祈望着齐雁飞,希望他能够想个好主意。 齐雁飞低着头思忖着,莫要说小韩子胆小害怕丢了脑袋,就是他自己奉命留守皇城,虽然没有得到皇命也没有权利管后宫的闲事,但既然牵扯到皇嗣这个国之根本,他自然亦不能不闻不问,总要出一份心力。是为公也是为私,谁叫他是为人臣又是为人表弟呢! 片刻后,他主意一定道:“咱们兵分两路办事,本王连夜出宫去找皇上,你呢,先暗中将那名作证的宫女看管好,仔细的打探清楚当晚发生的事情经过!” “是!奴才明白!”小韩子赶紧点头,看来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的将皇上请回宫来,他们才能免于一劫了。 “再有,千万要保护好夏昭仪的安全,别叫有心人趁机伤害到了她。不然,万一皇上回宫后查明真相,不是夏昭仪所为,那你就要提头见皇上了!”齐雁飞谨慎的叮嘱着。 “是!”小韩子只觉额头的冷汗又开始往外冒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啊。想他不过二十出头,虽然一个净身的太监没有什么大好青春可言,可他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脑袋搬家啊。 刺客毁了容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却说卓靖柯与白展翔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避暑山庄,见过了太上皇和太上皇后之后,就立马去辨认尸体,只是依然一无所获。 “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该如何着手查呢?”散步在避暑山庄浓林密布的树荫下,卓靖柯愁眉不展的低语。 离开她才三四日,他便开始想她了。只是刺客一事关系着太上皇与太上皇后的安危,他唯有静下心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能安心回宫。 在一旁的白展翔思索半晌后道:“刺客一定不是苍云鸿!” “哦?”卓靖柯收回想念语嫣的思绪,沉声问,“为何这样肯定?” “先不说现在咱们还不知道苍云鸿是生是死,但从刺客的身上却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白展翔回忆着日前见到的刺客的体貌特征,细致的分析道,“那苍云鸿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在苍日国又兼负美男子的美名。就算是这几年他落魄潦倒,但容貌体征不致会有太大的改变。而昨日所见的那名刺客,虽然容貌被毁,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但他的皮肤异常的粗糙,发色又相当的枯黄,右手手心虽然也有经常握剑的茧子,但左手手心却也满是厚茧。而苍云鸿失踪不过五年,就算日子混得再不济,想来这几年的变化也不会如此之大的。” 卓靖柯闻言后不住点头,暗嘲自己定是时时记挂着语嫣,竟连这样浅显的区别都看不出来,枉费世人称他为明君了。而更是因为一直记挂着那个苍云鸿与语嫣之间扯不断的关系,才会令他更加的在意而视野狭隘了。 细想,齐天皇朝统一周边小国的时日不是很久,这其中难免会有一些败国之士对他们心怀怨恨,想要刺杀皇室中人一泄私愤。因而,他不能只将思路放在苍云鸿一人身上,应该再考虑得广泛一点。 而且,还有一点令人生疑,依照秦刚的叙述,他在刺伤刺客的时候,并没有毁及刺客的脸,却为何在破庙找到他时,那人却是容貌被毁的样子? 那么,不管是苍云鸿也好,其余人也罢,既然那些亡国蝼蚁这么不安分,他就只有放手除一除虫害了。 当下,他主意一定,与白展翔耳语了一番。 “此计可行是可行,但万一刺客还有同党,那太上皇与皇上您的安危就?????”白展翔有着些微的担忧,感觉太过冒险了,毕竟,他的主意可是关系着齐天皇朝两位大主子的生命安全。 卓靖柯颇有自信的一笑道:“也许刺客确实还有同党,但依朕看来,那也不过几人,不然这次行刺,定然不会一个人单独行动了。而一个在秦刚的手下都没有保住性命的人,在你我眼中还能算是有威胁性的么!” “呵呵!”白展翔哂然一笑。也是,自己的武功已经自认是能在江湖中闯一闯了,而能在一百招之内就战胜自己的卓靖柯,他还不能完全的摸清他的底呢,也就难怪他会有这般傲人的自信,“那咱们就依皇上的计策行事!” 刺客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翌日,太上皇卓正天和皇上卓靖柯兴致盎然的带着十数人前去避暑山庄的一片树林狩猎。原是想借着随行的禁卫少而引诱未知的敌人,一日下来,除了他们,却是连半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不过,太上皇在经历日前的惊吓后,如今由自己最看重的儿子陪在一起,放松了心情之下,收获倒是颇丰。 晚间,一家三口再加上白展翔,吃着亲手猎来的野味,着实轻松了一回。又在席间讨论了一下明日的行程后,卓靖柯答应了太上皇若是这几日再没有其余的刺客出现,他便动身回京。毕竟国不能一日无君,就算是由齐雁飞在宫中假借皇上的名义称病,但时日一久,总会露出些破绽。何况,这后宫本来就是是非最多的地方,要让人将皇上不在宫里的消息传了出去,也难保没有人会暗中策划些偷鸡摸狗的事来。 亲自送了微醺的太上皇回寝室,卓靖柯回到自己的寝殿,却是辗转反复,半点睡意亦无。一方面担心着父皇母后的安危,一方面又惦念着语嫣。 不知她可会像自己想她般想着自己,还是,对于他没有在宫中叨扰她而快乐无比。 后面的想法,令他忽然烦躁起来,一坐而起,他起身下床走至窗前,透过敞开的窗户抬头看向那一弯高挂于夜空的冷月。 即使是如此烦闷湿热的夜晚,那弯冷月却依旧清冷而孤傲的俯视着大地,就如同她淡漠而疏离的与他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纵然在他的痴缠下偶尔会不克自持的露齿而笑,却始终没有真正的放开心怀。 呃――她呀!会选择最终的背叛么? 就在他的眼前因为思念而出现她的幻影之时,外面的嘈杂声生生的赶跑了她的倩影,将他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杂乱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刺客”的呼喊声,还伴着兵器相击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终于耐不住出现了么? 心中闪过这样的猜测,卓靖柯毫不犹豫的由窗口跃出,展开轻功往嘈杂的前院而去。 与白展翔同时到达的卓靖柯扫一眼战况激烈的院中央,不由暗暗佩服来人的武功。 此时的禁卫军除了严守着他的命令不准离开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寝院之外,几乎所有的都围在了此院中,而从打斗的声音来判断,刺客是孤身一人的,当真是艺高人胆大。若不是刺客,他倒是很想结交一下。 “那个??????”与卓靖柯有着差不多心思的白展翔,看着夜色中被禁卫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借着他时而跃起的身影,有些疑惑的看着卓靖柯,迟疑的道,“身形怎么这样熟悉?” 也就在一瞬间,卓靖柯也看出了端倪。 “雁飞?!” “住手!” 两人同时出声,喝令住缠斗的禁卫们和来人。 禁卫们狐疑的收住了进攻,训练有素的迅速让开一条通道。而被他们当做刺客的齐雁飞在见到卓靖柯后,紧绷的心弦霎时松懈了下来,只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雁飞!”白展翔惊呼的奔上前扶起齐雁飞,卓靖柯则大声叫道: “快传御医!” 她——最终还是下手了么?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好在齐雁飞身体底子好,短暂的因为疲劳而脱力的晕倒,在御医扎了几针后就幽幽的醒了过来。 “你怎么跑来了?”见他醒转,放下心的卓靖柯便问。对于他没有知会一声就忽然前来,卓靖柯心下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虽然已经到了皇上面前,知道总得说出实情,但齐雁飞很想假装再晕倒一次,他担心自己这副因为连着赶路没有休息好的皮囊,会在他说出宫里的情况后,会惨遭不测。 咳咳!能让他再缓一口气,稍事休息一下么?他鸵鸟般的在心中暗语。 “人都来了,还有什么事难以启齿的!”白展翔在一旁凉凉的说道,以为他定然是耐不住在宫里批阅奏章的乏味枯燥,才想要来他们面前晃悠一下的。 齐雁飞有些无奈又哀怨的瞥一眼白展翔,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天知道他多想是像他猜测的一般啊,那样,最多就是被他们调侃几句。可这要出口的话,可是会惹怒圣颜的呀! 但逃避永远不是办法,在卓靖柯快要失去耐性之前,齐雁飞下了床榻,在自觉离卓靖柯比较安全的距离停下后,才将后宫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只见卓靖柯的脸色越来越青,叫难得见到他如此盛怒的齐雁飞吓得连连后退:娘啊!这可是他自伴驾以来,见过的皇上表哥怒气最盛的一刻啊! 卓靖柯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额头的青筋直跳,盛怒之下的脸色也铁青得让人生畏:“她――最终还是下手了么?” 他的声音冷得仿佛是从冰窖中刚出来的一般,心中却是万分的疼痛,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不在两个好兄弟面前失控。 他待她还不够好吗?以至于她最终趁着他离开的时候,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下了手,并害死了他的第一个皇儿。在她那若即若离、似有似无的情意中,原来是只有他深陷在其中。而自己留给她诸多的机会让她动手,她却能忍耐住不露一丝的蛛丝马迹,渐渐的偷了他的心,戏弄了他的人。 呵呵!呵呵! 想不到一向自恃甚高的自己,却斗不过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么?惩罚他为了女色而将敌人留在身边,最终害死了自己的骨肉。 虽然卓靖柯没有再言语,但白、齐二人还是从他不停转换的面色中看出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事情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知晓夏语嫣进宫可能有的目的,但能够被称之为苍日第一才女的女子,应该不至于会这么没有理智的在皇帝出门之后立即下手的。白展翔思忖了片刻后,问道:“皇上出宫的事,雁飞你可曾透露给外人知道?” “我一直都在御书房批折子,除了回家,什么地方都没有露过面,自然也没有和后宫的人碰过面了!”见白展翔如此一问,齐雁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原原本本的将从小韩子那儿听来的话叙述了一遍。 随后又将自己有所怀疑的地方说了出来:“我最不明白的是,为何这次提议设宴的是李昭媛和王从容,而且,荷花池中的荷花尚在苞中,不曾盛放,而她们却要提议在池边赏景观月又是为何。” “你是怀疑此事跟她们二人有关吗?”白展翔看一眼卓靖柯假意的问道,“可是,她们应该并不知道皇上出宫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故意设了这个局了。我想,这只是凑巧吧!” “就因为看似疑点重重,又觉得一切都合理,我才连夜赶来知会皇上。”纵然他们怀疑是有人故意要栽赃于夏语嫣,但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而且,夏语嫣的身份又特殊,他们不能为皇上做判断,唯有尊重他的选择。 两人为数不多的对话,让卓靖柯慢慢恢复了理智。紧攥的拳头渐渐放松,脸色也恢复如常,心中仍有疼痛,却已经不知是因为失去了孩子还是因为她可能的背叛。 待冷静了下来后,他沉声道:“展翔,你留在避暑山庄,继续咱们的计划追查刺客,朕先回京!” “是!”白展翔点头应诺,“只是太上皇那边,皇上该如何说呢?” 是啊!虽说太上皇要他早日回京,但今夜如此匆忙的就启程,太上皇定然会怀疑宫里出了什么事。而对于盼孙心切的二老来说,满心喜悦盼望着避暑回宫后就能迎接皇嗣出生,此时却要听闻孩子已经夭折,想来会大受打击。万一伤了身子,那他就是不孝了。 迟疑片刻,卓靖柯最终决定道:“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吧,免得他们受打击。朕待会儿就说是边关出了些小骚动,回京处理一下便没事了!” 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后宫中,待齐雁飞走了之后,小韩子犹豫了许久,才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个主意。将自己稍稍乔装了一下,趁着夜深,避过巡逻的禁卫,悄悄的前往冷宫。 在冷宫的殿门外,守门的两个太监拦住了他,厉声喝问:“什么人?你不知道不能随意探视被关在冷宫的犯妇吗?” 这个小兔崽子,看守冷宫还这么拽! 小韩子在心中暗骂,常年服侍皇上被宫人们抬举的威严不由自主的显露了出来,刻意的压着声音道:“放肆!咱家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审问夏昭仪的,还不快点将门打开!” “是是是!”一听是皇后宫里的人,方才开口的小太监赶紧点头哈腰的一边赔不是,一边将锁打开。 “在外候着,别叫任何人进来!”小韩子双手反剪,一副趾高气昂的斜睨着他们,满意的看到他们鞠着身子,不敢直视他。 “是!”应着声,他们在心中直犯嘀咕,谁会自触霉头的跑到这样一个倒霉的地方来呀,就算是偶尔办事路过的宫人,都是嫌恶的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看都不敢看这里一眼。可怜的他们自进宫后因为没有靠到大树,才会被派到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来看门。 不再理会他们,小韩子走进屋内。借着月光,扫一眼简陋脏乱的布置,心中暗叹:想来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夏昭仪从未遇到过这般凄凉的待遇吧。 以手扇去扑鼻而来的潮湿的腐霉味,韩青走到蜷缩在木床一隅的夏语嫣,见她满脸的平静之态,仿佛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便轻声唤道:“昭仪!” 语嫣没有理会他,依旧保持着一直以来的姿态。对于此时的她来说,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法让她关注。 只是,他呵!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不吃不喝渐渐虚弱的身子,怕是撑不到他回来的那一刻啊! “昭仪!夏昭仪!”见她没有反应,小韩子不由的慌了神,这事情在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皇上会受不住这个打击。 咦?声音怎么这般耳熟,与方才在门外是截然不同的声音。而这个熟悉的声音能让她自然的想起他来,是他身边的小韩子? 是他回来了么? 满怀希冀的抬头看向来人,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她瞬间黯然的又将下颌搁到交叠的手臂上,恢复之前的平静。同时,心中不无失望的暗嘲:他远在避暑山庄,而皇后定然会瞒着宫里出事的消息,那么,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见她还有反应,小韩子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短暂的抬头一撇虽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但他还是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了失望。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因为焦急而没有掩饰的嗓音应该是让她听出来了,但又因为自己稍微遮掩了一下面容,她才会因为见到不是熟悉的人而失望了。 “昭仪!奴才是小韩子!”有了那样的揣测,小韩子立即以本来的声音表露身份。 小韩子! 语嫣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变化,这声音确实是小韩子的,而且,他此次出门为了让小韩子在宫里打掩护,是没有带上他的。 “韩公公!”除了一直挂心的他以外,倚红和傍绿也是她一直担心的,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受自己牵连,小韩子会来冷宫看她,说不定自己还能仗一分薄面请他帮一个忙,“我有一事相求!” 可颜小小声的求收藏求支持啊! 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昭仪言重了!”听着她略显虚弱的音调,小韩子的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昭仪您是不是身子不适?奴才这就去叫御医!” “不!不用了!我没事!”她轻摇着头,阻止了他。在还没有见到他之前,她会努力的撑到最后一刻的,“我的两个贴身宫女倚红和傍绿可能受我牵连获罪了,还请韩公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忙打探一下。若能救得她们性命,还望韩公公能够想个法子送她们出宫。她俩性情单纯直爽,宫里的生活不适合她们。” “是!奴才一定尽力!”小韩子应声点头,这宫里的奴才总是跟了什么样的主子会生出什么样性情来,那两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他也挺喜欢的。 “昭仪,您自己也要保重身子啊!”但他最忧心的还是这面上看起来平静的夏昭仪,他怎么总感觉她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飘渺的不实在的感觉呢,就好似秋风中瑟索的黄叶,随时都有飘落的感觉,“小王爷已经赶去避暑山庄找皇上了,皇上应该最迟在后天晚上就能回宫。” 后天晚上? 她应该能够等得到他吧!只是,不知道她到时有没有力气告诉他,她很爱他!不过,真好,她还能见到他,也不枉她背弃了父亲和云鸿,心中对他们的所有的愧疚就让她来世再还吧! “昭仪,您能将事情的经过跟奴才讲一下吗?”想起齐雁飞交待的差事,纵然觉得他一个太监来问嫔妃于理不合,但为了皇上,他也唯有硬着头皮开口了。 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的语嫣却是摇着头淡淡的道:“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昭仪?”欸?这“不重要”三个字虽然平凡无奇,但他为什么会有一种头皮发麻的不好的预感呢? “我要休息了!”有了希望后的松懈,让她觉得很累很累。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仅仅是不曾吃饭,她却觉得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她不能在小韩子的面前倒下,不然,她所坚守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这一刻,只有先将他打发了。 见她又恢复到他刚进来时的平静状态,小韩子知道自己再问也是无益,便道:“那昭仪您想吃什么,只管跟奴才讲,奴才会想办法给您送来!” 在看到她明显的消瘦了的情况下,他唯有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少要在皇上回宫之前要将她的身体看顾好,这是他作为皇上近身的奴才该做的事情。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唯有等皇上回来查清了。 “不用了!”哪知换来的是夏语嫣依旧淡漠的声音,“会有人送饭菜来的。” “可是??????”就算是以前没有来过冷宫,但依他在宫里的见闻,亦是知道冷宫里的伙食是极差的。在皇上身边,一直都知道这位昭仪的性子清冷淡漠,却没料到,她还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的。 依照他的想象,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应该不是哭就是闹,一旦有了一线希望,死死拽住救命的稻草永不放手。可这位主子竟然这样的令人捉摸不透。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自觉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而自暴自弃了? 啊!呸呸呸!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觉得推田昭容落水的绝不可能是她。 “你回去吧!”别烦她啊,她还要留着体力见他呢! “那您好好休息吧!奴才先告退了!”无奈之下,小韩子只得出去。明天还是先将昭仪交待的事情办好了,也祈祷皇上能够早些回宫,因为这次的探访,真叫他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感觉。 苍云鸿(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某处宅子的一间密室里,一男一女正激烈的争吵着。 “你不是告诉我说语嫣失踪了吗?为什么我会听说她入了宫,做了狗皇帝的昭仪?”男子粗着喉咙咆哮着,完全不顾腹部受伤的地方正沁出触目惊心的血水,紧紧的捉住女子单薄的肩膀不住的摇晃,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他心头的痛楚。 “你出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外面的风声很紧吗?难道你认为我为你伪装的那个替死鬼真的能够瞒过卓靖柯吗?”女子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丝毫不在乎被他捏得生疼的肩,但眼里别样的痛却是显而易见,“而且,你还受着伤,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这些你都别管!”男子的声音透着冷冽,“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语嫣会成了卓靖柯的妃嫔。” “你叫我别管?哈哈哈??????”心正被刺得鲜血淋淋的女子轻而易举的甩开了他的掌握,满眼含泪的大笑了起来,“别管?!呵!我若不管,当初在沙场昏迷不醒的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么?这五年来你一直昏迷不醒,我若不管,不给你选医问药,你能清醒过来么?” 有感于她的救命之恩,男子一时语塞,片刻后才嗫嚅的道:“这份恩情,来日我一定还你!” “还?你拿什么还?就以你这伤痕累累的身子?”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但这嘲讽更多的是针对自己,“我瞒着父亲将你藏在密室中,五年以来,即使你一直昏睡不醒,我依旧坚信你会醒过来,从来不曾放弃过。却没想到,你醒来的第一句却是问:语嫣呢?语嫣呢!呵呵呵!好啊!你轻江山重美人,我夏侯语蔷没有权利抱怨。然而,你却一点都不关心我与父亲这几年里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在齐天生活的。为了替国主报仇,为了寻找你,父亲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却换不到你半分的记挂。那么,你说,当你醒来后最先一个问到语嫣的时候,我该怎么回答?” “既然你说你们时时刻刻记着要为我父王报仇,却为何又将语嫣送入狗皇帝的怀抱?”提起对苍日尽忠的夏侯敬,他有着感激和些许的愧疚,但一说到语嫣,男子――苍云鸿便又激动了起来,心中的伊人如今为仇敌之子所拥有,他怎能无动于衷。 “我与父亲的良苦用心你无需置疑!”夏语蔷满心的不服啊! 为什么这五年来的悉心照顾依然无法打动他的心?为什么他即使昏迷了五年,依旧无法忘记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的语嫣? 好好!既然这样,那她就让他心中的神女更伟大一点吧:“你想知道真相,我就告诉你!语嫣是自己要求进宫的,她说要为你报仇??????” “而你们就这样让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进宫了?”苍云鸿惊跳。 报仇?他一介男儿都没能在为数不多的禁卫的围攻下全身而退,语嫣她一个小女子能安全归来么? 苍云鸿(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你要不要听!”夏语蔷秀目一瞪,冷着声音道。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直直的看着苍云鸿。心中却是无比的委屈:云鸿啊云鸿!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设计进了宫!而你越是看重她,我却越是要毁了她! “你??????”苍云鸿一时愣住,他所认识的语蔷何时这般凶悍过,此时的她让他心中闪过一种陌生的感觉。 “你不否认以她的美色更能接近卓靖柯吧?只要能够接近卓靖柯,刺杀的机会比较大吧?”见他的面色稍定,语蔷放柔了声音,“父亲虽然也阻止过语嫣,但由于父亲不知道你尚在人世,因而犹豫过后还是认同了语嫣的决定。而我因为你一直不曾醒来,便不敢随意的告诉父亲和语嫣,就怕万一你清醒不过来,平添他们的伤心。” “??????”想到语蔷的照顾和夏侯敬与语嫣的义举,苍云鸿惭愧的低下了头。 见已经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愧疚之心,语蔷假意的叹了一口气,面带愧色的道:“本来,语嫣这样做,我亦觉得她的牺牲太大了,毕竟宫门深似海,纵然她有着引以为傲的武艺,但卓靖柯亦不是省油的灯,我整日的担心着她,就怕她在刺杀狗皇帝时不慎丢了性命。因而在照顾你之余,我便经常潜入宫中,想要与她来个里应外合,谁知??????” 语蔷忽然一顿,止住了话,像是无奈又像是失望的转过脸去逃避着苍云鸿的视线。 “是语嫣出事了么?”由于自己醒来不久,关于之前的事,语蔷一概没有在他面前提起,因而苍云鸿不由紧张的问道。 心下又一冷,语蔷眼中露出怨毒之色,但在转回身后又恢复了之前失望的表情,继续道:“一直没有得到她的消息,我最初也是以为她会不会是因为刺杀不成而出事了,哪知,在我有一次得到卓靖柯会出宫狩猎的消息后,埋伏在皇家御林时,却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的共乘一匹马,与卓靖柯关系最密切的白展翔和齐雁飞一同嘻嘻哈哈相谈甚欢。我起初以为她是在取得卓靖柯的信任,也是为了保全父亲,待卓靖柯疏于防范时再出手。哪知,待我日后通过关系打探时,却听到她为了在后宫争宠,极力的诱惑着卓靖柯,看那样子,早就将为你报仇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不会的!”听说爱慕的人移情别恋,这令苍云鸿无法接受的频频摇头,“不可能!语嫣她不会的??????” “她会!而且已经在这么做了!”语蔷残忍的打破他最后的期盼,“她连父亲的话都忘记了,还炫耀的带着卓靖柯回府里了!而你,在她心中不过是一个已经过去的人了,你还期望她会想着你吗?不!她不会!她不会再想着你,不!也许,她从来就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不然,她何以会选择一条会损害女子名节的道路。说不定,我与父亲也都被她那假仁假义给骗了!” 为了他,语蔷不惜诋毁唯一的妹妹。 天好热啊,亲们注意避暑哦!可颜求收・・・ 苍云鸿(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不!不!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她!我要当面问个明白!”大受打击的苍云鸿失魂落魄的向前冲去,想要立即见到语嫣。他无法相信语蔷口中的那个人是他心目中超凡的仙子,对!他不相信!就算是语嫣真的没有动手,真的与卓靖柯一同去狩猎,一同回夏府,那其中肯定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的!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你站住!”语蔷拦在密室通往外边的门边,意图阻止他的莽撞。 但他全然不顾她的阻拦,一个劲的想要拉开她,想要立即闯入宫中见她,向她求一个真相。 眼看着他因为蛮干而使得伤口的血越流越多,语蔷终究控制不住的一把抱住他,戚戚然的痛哭出声:“云鸿!求你!求求你!冷静一点!咱们现在别去,好么?等你伤好了,我陪你一起去!云鸿??????” 哽咽的脆弱声音终于使苍云鸿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埋首在自己怀中不停颤动着双肩的语蔷,他怔住了。认识语蔷至今,见到的总是她自信坚强的一面,何时见她这般哭过?她的哭声中仿佛带着莫大的委屈,正借由这一刻宣泄出来。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她的悲伤告诉他,眼前的人也不过是个弱女子,以她的年纪,应该早就嫁作他人妇,生儿育女,乐享天伦了。却为了他,为了苍日,连婚姻大事都耽搁了。 而他,却为了儿女私情乱了心智,谈何报仇? “对不起!”完全冷静下来的苍云鸿低声道着歉,真心的悔过自己的不够成熟。 止住哭泣的语蔷只是默默的为他解开带血的白布,为他上好药后将他扶到床上,略带幽怨的道:“你先把伤养好,过些日子我会陪你进宫去找语嫣的!” 也许,亲眼见证的东西才能让人更信服。 “语蔷??????”他张口唤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些吃的来,药也快用完了,我还要去买药!”语蔷极力的保持着声音的平淡,仿佛刚才的哭泣是幻觉,“你若不珍惜自己的命,想要出去送死的话,就只管出去好了,我不会再管你!” 她的冷淡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唯有认真的表态,以期她不会真的与自己生分了:“自上次去避暑山庄之后,我并没有冒险再出去,更没有进宫。只是昨夜觉得密室中闷热,便趁着夜深到后院里透气,碰巧听到两个纳凉的丫头在议论。语蔷,别生气了好么!我承认我一旦遇到语嫣的事就会失去理智,但我保证,以后我会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再胡乱的发脾气,也不会再冲动的说要进宫,让你担心。” “你记住这是你自己说的!”见他诚心的承诺着,语蔷的心一软,面色稍霁,“别等哪一天见了语嫣,你又做出失控的事来!” “嗯!我保证!”苍云鸿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虽然他此时还是无法忘记语嫣,但她相信,只要他见了卓靖柯对待语嫣的百般好,和语嫣对卓靖柯的若即若离,也许就会死了心,从而注意到一直默默的守候在他身边的自己! 但愿苍天能够体会到她的一番痴情,成全她! 第六十一章 回宫(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卓靖柯一路策马狂奔,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京城。 这可把紧跟在后面的齐雁飞给累坏了,他一边不敢松懈的猛追着,一边十分无奈的大声说道:“我的皇上表哥,您这么没命的赶路,别等回宫时还没见着夏昭仪呢,就自己先倒下了。再说了,这两匹马虽然都是良驹,但也经不起你这般的折腾啊!咱们可以忍忍,但这牲口若是不吃点东西,哪还有力气驮着咱们赶路呢!” 最最主要的,是他呀!连夜从宫里赶出来,一路快马加鞭不敢松懈,又跟禁卫军缠斗了许久体力严重的透支,而后晕倒也就才休息了那么一会会儿,现在又得马不停蹄地的往宫里赶,他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快要吃不消了。 古人为什么会说男人总是会重色轻友,他这会儿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也体会到了。 眼看天色渐晚,卓靖柯纵然心急如焚,但亦是觉得齐雁飞的话说得在理,他们从四更就开始出发,如今也就赶了一半的路,一直都没有进食,若是马匹在半道累倒了,就事倍功半了。 逐渐放缓了速度,卓靖柯道:“那咱们就在前面的镇子稍歇片刻,待一更过后再赶路。” 总算松一口气,没让他家的长辈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齐雁飞感激涕零。 虽然赶了一天的路,卓靖柯的身子已经乏得很了,想要小憩片刻恢复一下体力,却是辗转反复半点睡意也没有。闭上眼,就会想到语嫣,想到与自己无缘的他那还未出世的孩儿。 自他被册封为太子至登上皇位,他一向自信满满,自己会成为一个比父皇更出色的好皇帝,勤政爱民,近贤远佞,要让齐天皇朝的百姓们安居乐业,幸福快意。 而对于后宫,他亦是曾向皇太后保证过,为了皇室血脉的繁衍生息,他绝不偏宠于任何一位嫔妃,雨露均沾,在坚持希望着皇后能生出嫡嗣的皇子后,也会让其他的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 原本,他确实做到了这样的承诺,每日都会按照敬事房的彤史来决定侍寝的名单。然而,她却出现了。知道她进宫的目的并不单纯,或是往最坏处想,她也许是来夺自己性命的。因而,他没有召她去甘露殿侍寝,所有的侍寝次数亦不曾叫敬事房记录。原以为,在自己颇为自信的攻势下,她会卸甲投降,却不料最终沉沦的却是自己。 只要一接近她,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别的妃嫔再难进入他的视线。即使当初的目的只是想要征服她,但在她若即若离的冷淡疏离之下,竟使他在不知不觉间失了魂丢了心。 尽管他努力的想要在后宫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努力的让自己的脚步不要一直往寄馨院而去,但总有时候会忘了初衷失了分寸。他也不是不知道后宫中有了一些关于她狐媚惑主的风言风语,就因为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刹那间而兴起的念头,将她从平静的寄馨院推到了整个后宫之中,引起了后妃们的嫉妒。他更想回到当初风流倜傥、快意随性的自己,国事繁忙之余,听听小曲赏赏景,或是与妃嫔们吟诗作画,不过分亲近亦不会疏远,与她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回宫(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可是,这平淡的一切就因为她而完全的改变了。即使因为担心后宫众姝觉得不公平而多次选择疏远她,却是在不见她的同时,对其他人亦是不愿亲近了,宁愿躲在御书房假借公事繁忙也不愿召妃嫔侍寝。呵呵!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一个痴情的人。 是她对自己下了蛊么?才会让他在品尝了她的美好之后,对别的女子完全的失去了兴趣。纵然以为了皇室嫡出堵住悠悠之口而出入皇后的寝殿,却也总是像完成公事一般的应付而没有半点激情。最终又在有了借口之后,仓惶的逃之夭夭,只想在寄馨院一方小天地中与她日夜相伴。 如若这次的事情真如雁飞推测的那般,是有人因为嫉妒想要陷害她的话,那说来这罪魁祸首却是自己了,是他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也因为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偏袒之心,在他后宫的妃嫔中压根就是明显存在。 若真是这样,那善妒的女人他自是容不得了,只是,以皇室的第一个孩子作为牺牲,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但,雁飞的说法毕竟也只是他个人的推测,在没有找到任何能洗清她被冤枉的证据之前,她的嫌疑还是最大的,不是吗? 这样的想法,令他烦躁起来,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若真的是她,他究竟该怎么做?是罔顾自己的心意赐她毒酒白绫,以慰未出世的孩儿在天之灵,从而自己开始做个行尸走肉再也没有感情的无心人;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不!这两者他都不愿选择!选择了前者,他的心就会随她而去,而后者却是让他失去了为人君王的威信,会叫后世之人耻笑于他。 那么,他唯有衷心的祈愿这件事的真相是雁飞猜测的那样,她是因为被人嫉妒而遭到陷害的。 冷宫!冷宫! 冷宫中因为地处偏僻,又没有人打理,阴暗潮湿的很,她纤弱的身子可会受得住? 朦朦胧胧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语嫣那憔悴苍白的脸,哀怨的眼神好似在向他控诉冤情。他呼吸沉重的想要走近她,却见一黑一白两个看不清脸的人影走到了她的的身边,不由分说的一左一右驾着她就往一片迷蒙的白雾中而去。 他看见语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张了张,在说些什么,却没有半点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眼见着他们越走越远,就快要消失在那片白雾之中,卓靖柯只觉心神俱裂,撕心裂肺的大叫着:“语嫣!语嫣??????” 从无法克制的心痛中醒来,卓靖柯剧烈的猛喘着气,拂去额头沁出的汗水,自语道:“原来是梦!” 虽是梦,但梦中那强烈的叫人窒息的疼痛却是那样的明显,那一黑一白两个见不到脸的身影亦是让他异常的在意,那不会是?????? 不!不!不会的! 这只不过才过去六七天的时间,语嫣不会这么快就出事的!努力的说服自己,梦境是不能作数的,他尽可能的忽略内心深处强烈的不安。 翻身起床,他将睡在隔屋的齐雁飞叫醒,心急如焚的继续往京城赶去。 经过了半夜的休憩,吃饱喝足的马儿力量大增,配合着主人焦虑的心情,撒开四蹄一路狂奔,终于在第二日的午时回到了京城。 回宫(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可就在宫门外,卓靖柯竟却步了。思绪辗转,却是不敢再往前行一步。 “怎么了,皇上?”跟在他身后的齐雁飞策马与他并肩,看着他犹疑不决的侧脸,“您是在担心??????” “雁飞,朕??????”卓靖柯抬头望着巍峨的宫门,感觉自己有些紧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您总得正面面对,逃避不是处理事情的办法。”能够了解卓靖柯此时的心情,齐雁飞冷静的为他分析道,“要知道,您不是夏昭仪一个人的,您还有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还有后宫众多的妃嫔和前朝的文武百官,更有着齐天的子民。纵然这件事,只有后宫中的人才知道,但您也要尽快的查出事情的真相,以慰无辜夭折的皇子在天之灵和痛失骨肉的田昭容的伤痛之心。” “朕明白!”卓靖柯对着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尔后一脸坚定的道,“回宫!” 卓靖柯一回宫,就没有耽搁的直接去了栖凤宫。 听到通传的皇后朱瑾钰大惊失色:“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回宫了?” “是啊!”小莲一边给朱瑾钰整理衣裳,一边面露忧色的猜测,“不会是皇上已经知道宫里的事了吧!” “可本宫并没有派人通知皇上啊!”朱瑾钰有些心神不定,早知道皇上这么快就会回宫,她应该狠一下心,先将夏语嫣处理了,“那贱人如今还活着,本宫是担心皇上很快会查出真相,那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娘娘您别忧心,就算她这次能够侥幸活命,但这后宫中,还是会有许多人想要她的性命的!”树大招风,只要皇上一直宠着她夏语嫣,就会有不计其数的意外跟随着她的,小莲在心中想着,而谁要是敢动她的主子,她定然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主仆二人会心的一笑,在听到正殿传来脚步声后,赶紧出去迎驾。 “臣妾参见皇上!”施施然的在卓靖柯面前行了礼后,还没等卓靖柯坐下,朱瑾钰忽然就地一跪,以绣帕掩面,哀哀凄凄的先发制人,“臣妾有罪!臣妾该死!请皇上责罚!” 心中挂念着在冷宫中的语嫣不知是否安好,此时的卓靖柯哪里顾得上怜惜朱瑾钰。他略显烦躁的道:“皇后何罪之有?快起来吧!” “不!臣妾有罪!”朱瑾钰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内疚,“臣妾没能好好照顾秋蕴妹妹,让秋蕴妹妹不慎被奸人所害小产了。臣妾没能保住皇上的第一个皇子,更是罪该万死啊!” “到底谁有罪,谁最罪该万死,朕查明真相后自有定夺!皇后就先起来!”心中纵然万般焦虑,但卓靖柯依然只能控制住自己,威严的道,“小韩子,宣朕旨意,传后宫所有妃嫔见驾!” “是!”小韩子领了旨正准备离开,起了身的朱瑾钰阻止了他,然后面对着卓靖柯,又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的道: “只怕不是所有的妃嫔都能来见驾了!” 夏昭仪快不行了(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皇后是什么意思?”卓靖柯紧张的心中一悸,难道语嫣她?????? 朱瑾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皇上,秋蕴妹妹因为痛失爱子,整日里神志恍惚,不思茶饭,精神很是不好,就别让田妹妹过来了吧,以免她听到过去的事再受到打击!” “精神不好?!”不是语嫣出事,让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但秋蕴却因为失去了骨肉而生了病,让他亦是难受,“可曾关照太医尽全力为她诊治?” “秋蕴妹妹就如同臣妾的亲妹妹一般,自出事那日起,臣妾就安排了专门的太医,每日照料着妹妹。”又像是要让卓靖柯相信自己真的将田秋蕴当成了自己姐妹一般,朱瑾钰此时哭得越发的厉害了,唱作俱佳的再次跪地哭喊着,“我可怜的妹妹呀,不但失去了孩子,自己还得了病。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妹妹做主啊!将害死皇子的恶人严惩,才能平复后宫众妃嫔心中的怨气啊!” “朕知道了!”让服侍在朱瑾钰身旁亦在垂泪的小莲将朱瑾钰扶起来,卓靖柯以眼神示意方才被叫住的小韩子,让他快些去各宫宣旨。方才在来栖凤宫的路上,小韩子已经将语嫣的情况大致的跟他说了一遍,让他心中煞是着急。 既能做的九五之尊的心腹太监,小韩子自然是明白皇上让他宣各宫妃嫔的意思。跨出栖凤宫的仪门后,韩青就立即安排了其余几个太监分别去各宫传口谕,而他径直就往冷宫而去。 以自己真正的身份让两个守门的小太监点头哈腰的开了门之后,韩青被眼前看见的境况吓得不轻。 只见夏语嫣面色灰白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就如同一朵快要凋零的花儿。床边的地上,有着一滩微黄的水迹,像是呕吐之物。 “这是怎么一回事?”小韩子惊怒的喝问着跟在身后的两人。他早上乔装来看她时,她虽然显得憔悴异常,但人至少是清醒的,怎么只过了两个多时辰,她就昏迷不醒了。 “奴、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个小太监被呵斥,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其中一人赶紧辩解道。 “让你们看守,并不是要你们不闻不问!”哎呦,他的小祖宗啊,夏昭仪这模样要是让皇上看见了,就要引起轩然大波了呀。 “昭仪,昭仪定是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才会昏倒了!”另一个太监正是曾给过语嫣一个热馒头的第一日当值之人,他大着胆子开口。 “你说什么?”没吃东西,那他这两日拿来的食物她也没有动了?唉!他真搞不懂这昭仪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了。但此时人命关天,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先试试看能不能把她叫醒吧。 “你,拿了咱家的令牌先去御药房请御医过来!”将自己的令牌交给后来说话的小太监,嘱咐了他快去叫御医后,小韩子试探的呼唤着语嫣,“昭仪!昭仪!夏昭仪!您醒醒啊!皇上回来了,他要见您呢!” 夏昭仪快不行了(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皇上?”不知是小韩子尖细的声音吵着她了,还是“皇上”这二字刺激着语嫣内心深处的那根一心想要见他的情弦,语嫣有了反应。努力的眨着酸涩的眼睛,她想要撑起身子,可是多日不进食的身子半分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是动了动,最终还是只能平躺在木板床上。 “对对对!皇上回宫了!”看来皇上是夏昭仪最牵挂,也是让她能够支撑着意识的重要存在,小韩子立即命令另一个小太监,“快!快去栖凤宫请皇上过来!听到没有,快去!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夏昭仪若是有个万一,小心你的脑袋不保!” 生命比什么都重要,虽然小太监很想说,他一个最卑微的奴才怎么能够到后宫之主的皇后宫中请人,但事到临头,他只有豁出去了。而且,看韩公公这么紧张这位夏昭仪,自己若能及时的请到皇上,救了夏昭仪一命,说不定自己就立了大功了呢! 如是想着,小太监赶紧撒开双腿,往栖凤宫而去。果不其然,在栖凤宫的仪门外,看守的禁卫见他一身最下等奴才的装扮,任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进去,甚至差点就挨了打。 想到冷宫中的那位夏昭仪奄奄一息的模样和韩公公焦虑万分的表情,小太监心一横,趁着守卫一个不留神,一鼓作气的往仪门里冲去,一边跑,一边以自己最大的嗓门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皇上救命啊!” 就在禁卫们反应过来的追到他身边,扣押住了他之时,听到声音的卓靖柯已经跨出了正殿,不怒而威的站在石阶上俯视着跪趴在地的几个禁卫和被按在地上的小太监,沉着声问:“怎么回事?” “皇上恕罪,卑职等一时疏忽??????”禁卫队长正意图解释,那小太监不管不顾满嘴的泥灰,拼死挣扎着大声道: “皇上!夏昭仪快不行了!韩公公请您快过去冷宫!” 不知道那夏昭仪在皇上心中到底占了多少的分量,但既然他人已在此了,他唯有赌上一赌了。小太监在心中盘算着,祈祷自己赌对了。 “你说什么?”卓靖柯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周围的一切纷扰仿佛都终止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站立不住。 “皇上!”原本因为不能参与皇家的家事而留在殿外的小园子里闲坐的齐雁飞循着骚动过来,刚好扶住摇晃着身子的卓靖柯,“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 “皇上??????” 跟在后面一起出来的几个先到的妃嫔都焦急的呼唤着她们共同的夫君,那为了担心夏语嫣而苍白的面色令她们又妒又恨,但此时此刻她们幸灾乐祸的情绪更多些,除去了眼中钉,她们的皇上又将是以前雨露均沾的好夫君了。 “朕没事!”卓靖柯站定自己虚浮的脚,扬声道,“放人!快去传御医,朕要去冷宫!” “皇上,万万不可啊!”乍听见夏语嫣要不行了的朱瑾钰心中欣喜若狂,但听皇上竟然要亲自去冷宫,又宣了御医,她心头闪过不妙的预感,立即劝阻道,“皇上,冷宫是污秽之地,皇上万金之躯,岂能去那等不干净的地方?待臣妾派人去将夏昭仪接回寄馨院,皇上再过去可好?” 朱瑾钰言辞诚恳,让人会不由的感叹她不愧为一国之母,关心皇上的龙体之余,又能大度的对待犯了罪的妃嫔,谁又能猜想道她的别有用心呢。 “不!朕要亲自去接她!”卓靖柯不容置喙的凝声说话时,已经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愿去计较语嫣到底是不是杀害他未出世的孩儿的凶手了,他只想看到她是否安好,决不允许她在自己没有厌倦她的时候就轻易的离开自己。 “皇上??????”朱瑾钰无奈的目注着卓靖柯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亦抬脚跟上,她倒要见证一下,那夏语嫣是有命还是没命享有皇上的宠爱。 您——不是夏昭仪一个人的皇上(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施展轻功最先到达冷宫的卓靖柯在见到语嫣的那一霎那就整个崩溃了,他美好的语嫣此时就如风中即将凋零的残叶,无力的躺在那儿。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的血色,原本殷红圆润的双唇干涸的裂开了数道口子,渗着触目惊心的血丝。光彩夺目的水润灵动的双眼如今失去了神彩,眼眶凹陷发青,黯淡无光。 他的到来,让昏昏欲睡的语嫣有了暂时的清醒,看着一脸焦虑的人,她向他展开一个浅浅的微笑。真好!她终于在最后一刻见到他了。 那零落的微笑笑碎了他的心,碎了一地无法捡拾。 “语嫣!语嫣!我的语嫣!”上前抱起她轻如羽毛的瘦弱身子,卓靖柯的声音不克自持的颤抖着。他感觉着自己身体中的五脏六腑都在强烈的收缩着,挤成了一团,挤得他的呼吸都渐渐困难了起来。胸口的某一处正如刀割般的疼痛难忍,仿佛随时都能被刺穿般的纠结着。 “皇??????上!”她气若游丝的轻唤着,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最终却因为无力而作罢。 上苍总算没有因为她对父亲、对姐姐、对云鸿的背叛而舍弃她,让她在这么多天的期盼下见到了他。这样就够了!这最后的一面已经足够她在黄泉路上细细的品味回忆了,即使在过了奈何桥之后,会将他的所有忘记,但只要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他相伴,她便可瞑目了。 最后的愿望得到满足的语嫣只觉全身无比的轻松,身体亦有着随时要飘起来的感觉,酸涩的眼皮渐渐的往下垂落,她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语嫣!语嫣!”她嘴角那抹越来越飘渺的浅笑让卓靖柯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缓缓合上的眼帘让他失控的大吼,“不准睡!语嫣!我不准你睡!你听到了没有?!不准睡!不准睡!语嫣!语嫣??????” 他几乎发狂的举止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齐雁飞看一眼已经气喘吁吁赶到的太医和跟着皇后一起来的众妃嫔,冷静的示意小韩子将卓靖柯劝开。 可是,因为担心语嫣会离他而去的卓靖柯几近疯狂的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手紧紧的抱着语嫣,一手胡乱的挥舞的挡开想要靠近他们的小韩子,目眦尽裂的大吼着:“滚!都滚出去!” “皇上!”齐雁飞见他正处在极度悲痛之下,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唯有一狠心,趁他不备,点了他的昏睡穴,扶住他之后,他转身对被他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的御医道: “张太医,快趁现在给夏昭仪诊治!” “是!”张太医抹一把额头渗出的不知是热还是紧张的汗水,立即上前将已经昏睡过去的语嫣扶正躺好,这才开始仔细的把脉。 在门外看着里面的一切的朱瑾钰和后来一起赶来的李媚云、王巧巧等妃嫔,一脸焦虑、各怀心思的目注着张太医的一举一动,同时暗暗责怪齐雁飞的多管闲事。 您——不是夏昭仪一个人的皇上(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后,张太医紧蹙的双眉渐渐放缓了,又问了两个小太监几个问题,再一次确定后,他终于松一口气道:“小王爷,夏昭仪的脉象很是微弱,应是连着几日不曾喝水吃东西导致过度饥饿才会体力不支而昏迷,日后只要悉心调理便会健康如常的。只是??????” “只是什么,张太医但说无妨!”齐雁飞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真是万幸啊! “只是这里潮湿阴冷,对养病很是不利啊!”张太医完全是出于一个医者的仁慈,即使他知道身在冷宫的妃嫔都是犯了罪的罪妇,何况之前田昭容痛失爱子之事早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但他作为一个医者,不管对待什么样的人都一视同仁,因而怜悯的说道。 “这个皇上自有定夺!张太医就先回御药房开方子吧!”依照方才的情景,他们的皇上要知道夏语嫣并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自然是绝不可能还让她继续呆在此处的了。 解开了卓靖柯的穴道,在他还没来得及发飙前,齐雁飞便先声夺人的道:“夏昭仪无碍,只是体弱身虚昏厥而已,张太医说过后只要慢慢调理就成了!” “你说的是真的?”卓靖柯呆怔半晌,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明明感觉到了她生命即将消失的气息,太医竟说她无碍? “臣不敢欺君!”齐雁飞正着神色道,“皇后娘娘他们都听见了的!” “好!好!那就好!”在看到朱瑾钰他们点头之后,卓靖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完全的放了下来,怜惜万分的抱起语嫣,他喃喃道,“语嫣,朕这就带你回朕的寝宫,好好的照顾你!” “皇上!”齐雁飞睨一眼门外变了面色的皇后等人,以只有卓靖柯能听得见的声音低声劝阻道,“在事情还没有查清之前,带昭仪回您寝宫有所不妥。她此时毕竟是谋害皇嗣的嫌犯,您这样做,一会让皇后难堪,二也让后宫众人不服啊!” “但朕要亲自看护她才能安心!”卓靖柯丝毫没有动摇的怜爱的看着怀中紧闭着双眼的人儿,经此一事,其余的琐事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她能好好的活在自己身边,哪怕她哪一天会真的要了他的命,他都觉得无谓了。 “皇上!”齐雁飞语重心长的劝解,“臣能够理解皇上的心情,但您别忘记臣之前说过的话,您――不是夏昭仪一个人的皇上!” 迟疑片刻,卓靖柯又看一眼门外站着的面色各异的皇后等人,想到自己的行为也许会再次让语嫣成为众矢之的,终于无奈的妥协:“那好吧!就让语嫣先回寄馨院休养。小韩子,摆驾寄馨院!” “是!皇上!”小韩子心中略宽,回了寄馨院,自然要召回服侍的人,那如此眷宠着夏昭仪的皇上一定会将倚红和傍绿放出大牢,也算是他为夏昭仪办妥了交待的事了。于是他立即扬声唱喏,“摆驾――” 手段不是很高明么(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被释放了的倚红和傍绿一回到寄馨院,便跪在卓靖柯面前大声喊冤:“皇上!冤枉啊!咱们昭仪是冤枉的,她没有推田昭容落水!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查明真相,还咱们昭仪一个公道啊!” “皇上!晚宴的当晚,昭仪不能拂却皇后娘娘的好意,便去了设宴的地方。但就是怕惹上是非,昭仪才特意的选了最末的位子坐着。可是,不知怎么的,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昭容却走了过来主动与昭仪说话。昭仪性子清冷,因而并没有搭理昭容,只是因为昭容说了月色很美,昭仪便抬头看了月亮。谁知道就在那个时候,昭容就忽然落水了!”倚红要比傍绿稍微机灵些,见到皇上亲自守着自家主子,想来是极其看重主子的,便把握时机将当晚发生的事一口气的说了出来,“当时咱们昭仪与昭容之间隔着两人远的距离呢,根本不可能出手推昭容啊!皇上!您一定要为昭仪做主啊!” “朕知道了!”见两个小宫女先不顾自己憔悴的模样,且没有被连累的怨恨,急着为自己的主子喊冤,卓靖柯微微动容的点了点头,再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语嫣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柔情,“你们先下去好好的洗漱一下吧,今日休息之后,明日起就照常伺候昭仪。昭仪的事,朕自会查明真相,会给昭仪和你们一个交代!” “奴婢们谢皇上!”倚红、傍绿相视一眼,含泪而笑,在皇后娘娘不听她们的辩解而决断的将她们的主子打入冷宫,又将她们关入大牢之后,她们一度绝望的想要以死谢罪,幸好得到韩公公的照拂,她们才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皇上能够尽早回宫查出真相。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她们的期盼没有落空。 两人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寝舍洗漱,换上干净的衣裳,并没有听从圣命休息,而是回到了语嫣的寝室,坚决要伺候在一旁,等待主子醒来。 不忍拂却两个忠仆的一片心意,卓靖柯答应了她们。怜惜的亲了亲喝过药后呼吸渐渐平稳的语嫣依旧苍白的脸之后,卓靖柯嘱咐她二人道:“那朕暂时就将昭仪交给你们照顾了,有什么事就尽快来禀告朕,不管是哪里,你们都可以随意进出来见朕!” “是!奴婢遵旨!”有了皇上的这句话,倚红和傍绿定心不少。 站起身,再留恋的看了看依旧未清醒的语嫣,卓靖柯理了理衣衫,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肃声道:“小韩子,摆驾栖凤宫!” “是!皇上!”小韩子弓着身子引领着卓靖柯出去,但走到院中时,却站定了身子,瞥一眼面色不愉的卓靖柯,迟疑的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罢!”料想留守在宫里小韩子是有着自己的见解,卓靖柯便配合的止住步子,只要语嫣没事,其余的事都不会伤到他。 由于不若白展翔和齐雁飞般知道夏语嫣的身份,只是觉得他的主子只有在面对夏昭仪时才会显露真性情,因而,在私心中,小韩子是非常偏袒夏语嫣的。也因此,他才会在齐雁飞临行前的交待下,着实费了些功夫查探。 “皇上!小王爷在去请您之前,让奴才去找当日作证的四名宫人,可是??????”顿了顿,韩青又看了看卓靖柯的脸色,“待奴才去找时,已经没有了那四名宫人的踪迹了。” “哼哼!”卓靖柯冷哼一声,面色异常的阴翳,“看来她们的手段不是很高明么!” 手段不是很高明么(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是啊,若是高明的人,怎么会这么草率就先将人证灭口了,这不正好证实语嫣是被陷害的吗?不过,也许是她们太过自信了,以为在他回宫之前,皇后定然会将语嫣以谋害皇嗣之罪先处死然后再汇报于他,却是没有料到皇后只是将语嫣打入冷宫,等着自己回宫处理。只是,想到看守的太监说她不吃一口饭不喝一滴水,而若自己再晚一点回宫,她就会活活饿死、香消玉殒,他整个人都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很好很好!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儿却招人伤害,他会叫她付出应有的代价,还有他无缘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孩子,他都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想到孩子,他自然也就想到了田秋蕴,那个温柔软弱的女子,虽然并没有能够掌控自己的心,但毕竟是在他身边待得最久的,总也是有一股亲情般的感情存在。 “对了,皇后说田昭容受了刺激,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你可曾去见过她?”待事情处理好后,他定然会封她为妃,以宽慰她的失子之痛。 “这个么??????”韩青迟疑了一下,低着头道,“皇后娘娘应是怕皇上担心,才没有说出实情!” “什么意思?”卓靖柯的浓眉不由的紧蹙起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怎么的,刚开始两天,田昭容虽然伤心欲绝,时时哭泣,但与人说话时的神智还是清明的。可到了第三日之后,她却变得疯疯癫癫,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晓得了。”小韩子满是不解的道,“据太医诊治,说是由于悲痛欲绝、急火攻心,才会一夜之间乱了神智,得了失心疯了。” 想来是她性子软弱,受不住打击,才会得此重症。卓靖柯暗中叹了口气,嘱咐道:“你过一会儿去御药房传朕口谕,让太医院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将田昭容治好。” “是!奴才遵旨!” 此时的卓靖柯倒是不急着赶往栖凤宫了,而是不紧不慢的缓步前行,在凝眸思索了片刻后又问道:“你可还查到些什么?” “奴才暗中询问了当时在传菜的几个御膳房的宫人,他们中也有人说当时昭仪与昭容之间有些距离,而倚红和傍绿是站在昭仪身后的,离昭容的距离更远些。何况当时为了保证昭容的安全,皇后娘娘是特意在自己宫里挑了四个信得过的宫人过去服侍昭容,他们是紧随在昭容的身边没有离开过的。至于其余的嫔妃们,她们为了讨好皇后娘娘,都围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说话。因而,昭容落水之时,没有其他人真正的看到。”小韩子将所查之事都如实的回禀着。 “也就是说,当时,就只有语嫣与倚红、傍绿,秋蕴与她身边的四个宫人在一起咯。”卓靖柯沉吟着。 “是的!因而,皇后娘娘在听了宫人的证词之后,就将唯一在昭容身边的昭仪给打入冷宫了。”从当时的状况来看,也确实是与田秋蕴离得最近的夏语嫣的嫌疑最大,何况还有证人说亲眼看到她将田秋蕴推入水中了,皇后自然是要将她拿下了。 “还有么?”卓靖柯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当然,如果说语嫣暗中用了内力,那两人之隔对她来说是完全称不上的距离。只是,在这个的前提下,是要有人知道了语嫣会武功,才是能行得通的假设。而那个策划了这件栽赃嫁祸的事的人若是知道语嫣会武,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心急而鲁莽的将证人处理了。 “奴才还听说,设宴的主意是李昭媛和王从容去找皇后娘娘提议的!”小韩子不敢有所隐瞒的道。虽然他极度的怀疑,这二位有可能就是陷害夏昭仪的罪魁祸首,但毕竟没有证据,他也不敢再皇上面前胡诌,只是将自己打探的实情说出来。 “李媚云跟王??????”李媚云是他前一阵子宠幸的比较多的一个,也是曾打过语嫣一巴掌的人,他对她的印象比较“深刻”,至于那个姓王的从容,他的脑海里有些迷迷糊糊的影像,却是叫不出名字来,不过,有印象的是她们经常在一起出入。 哼哼!她们的胆子倒是不小么!那他倒要好好的看看,除了这种很容易就让人看出端倪的栽赃嫁祸,她们还能折腾出什么大的风浪来。 卓靖柯星眸微眯,一抹算计的冷笑浮上面颊。 喜欢这篇文文的亲们请支持收藏哦!可颜一直在很努力的更文呢!(*__*)嘻嘻…… 焦急的后宫女人(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不日后,万般查证下,皇上郑重的宣布,田昭容系自己不小心落水,与夏昭仪无关。 而由于田昭容失心疯之症病状严重,太医院束手无策,因而便不再为她医治,但念在她曾怀有龙嗣,特赐独居清淳宫,一切礼制照常享有。只是唯恐被其疯癫之下无意伤害,后宫中除了服侍之人,其余妃嫔一律不得靠近,否则,若是受到伤害,便是咎由自取,皇上一概不予理会。 这一道圣旨在后宫宣召下来,可把朱瑾钰气得不轻。没想到千算万算,没把人除去,还损失了一颗棋子,丢了一个保障。且还因为这样,如今的皇上更是毫不掩饰对夏语嫣的宠爱,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一得空便时时刻刻都陪伴着她,即使后宫怨怼之声频频,他也只当不曾听见。 唯一有些安慰的也就只是隔三差五的还会来栖凤宫中,不过,往往也在事后便离去,再不曾在她宫里安寝。 看来现如今就只有藉着皇上对她还有着一些的感情和尊重,依靠自己的力量赶紧的怀上龙嗣,巩固自己的地位了。 “小莲,去传刘太医,本宫要见他!”朱瑾钰下定了决心后道。 “娘娘!您还年轻呢,不必这么急着??????”小莲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知道她要宣御医过来的目的。 “年轻?呵呵!是啊!现在是年轻,可是再过三年,皇上再次选妃的时候,相比之下,本宫就是人老珠黄了。”朱瑾钰凄然一笑,“而且,再等的话,以那个贱人现如今得到的盛宠,过不了多久就要在本宫之前先怀有龙种了!这个赌,本宫不敢试!” 试一试,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而不试,只想着等着哪一日上天开眼,那恐怕真是要等到人老珠黄之时了。 如今的后宫之中,夏语嫣专宠,李媚云又争宠,其余虽还没有见人参与这一团乱斗之中,但也难保没有人正在坐山观虎斗。毕竟古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养精蓄锐之后的忽然冒出指不定比这二人更难对付。 “可是??????”小莲欲言又止,她不是不能理解皇后的心情。虽说齐天皇朝有着严谨的继承祖制,立嫡不立长,没有嫡嗣才会按照长幼排序立储封王。但若是身为皇后,却一直无所出的话,也难保皇上哪一天不会因为七出之罪而废后。到时,不要说她自身的凄凉处境了,就是朱家的一切荣耀恐也都会毁于她之手。 只是那刘太医也说过,那味药太过霸道,虽能于怀孕有助,却也得冒上许多的风险。 “你不用再劝本宫了,就按本宫的意思去做吧!”朱瑾钰心意已决,不容置喙的向小莲摆了摆手,“快去吧!切记,此事不得让其余任何人知道,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奴婢明白了!”小莲唯有无奈的转身前去太医院。 焦急的后宫女人(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这厢皇后正为巩固自己的后位而无所不用其极,那边的李媚云与王巧巧却是满心的窝火,气愤难平。 “啐!想不到那小贱人的命这般大,这么多天不吃不喝居然饿不死她!”李媚云手中的丝帕都被她绞得皱皱巴巴的了。 王巧巧心中鄙夷李媚云,但面上却是一样的同仇敌忾:“就是说啊!明明可以将她除去,永绝后患的。这下,让她知道了是被人存心设计的,她自此有了提防,以后下手就困难了。” 像是要激起李媚云更多的嫉恨一般,王巧巧添油加醋的道:“更可恨的是,她竟然利用了柔弱的狐媚样子,勾得皇上至今都不曾宣我侍寝了。” 这后宫中,除了皇后,哪个妃嫔再次侍寝过?王巧巧并不明着说出这样的事实,却以自身来引出李媚云强烈的不满和嫉妒。在看到李媚云气得眼白都渗出丝丝血丝后,王巧巧又似乎是非常不经意的道: “只是,妹妹想不明白的是,皇后娘娘理应也对那个狐媚子心存芥蒂,却为何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让她逃过一劫呢?” 王巧巧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自顾烦闷的模样,眼角却是没有漏看李媚云任何的表情变化。 “难不成这是皇后故意为之的?”李媚云本也是聪慧之人,只是有些粗枝大叶,妒忌心较强,冲动起来会忽略了一些细小的环节,听得王巧巧的一番话后恍然大悟。 “嗄?皇后娘娘却是为何要这样做?”王巧巧完全不能理解的一脸惊讶,但只要细细观察,便能从她眼底看出里面一闪而过的算计,只可惜,自傲的李媚云从不会去观察旁人的眼神。 “哼!恐怕是记恨咱们连田秋蕴一起设计了进去,想借了咱们的手将夏语嫣除去,又想将咱们抖出来。呵呵!幸好本宫有先见之明先将那四个宫人一起处理了,不然可真就被供出来了!”李媚云不无得意的道,想着皇上因为找不到证据而轻易将这件事给压下了,她就松了很大的一口气。 愚蠢的女人! 王巧巧很是后悔自己攀错了枝,就是因为她将那四个宫人处理了,才是最大的麻烦。精明睿智如皇上,他会因为人证消失了,这样就轻易的放过陷害他最宠的嫔妃和未出世的皇嗣的人么,恐怕此时的宁静恰是暴风雨来前的短暂的平静而已。何况还有那个夏语嫣,她深受皇宠,如今侥幸保住性命,难道她就这样任陷害她的人逍遥于外么?待她身体恢复之后,不定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报复她们呢。 连那个看着端庄贤惠的皇后朱瑾钰,恐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此刻想来,为何那般凑巧的,皇上刚出宫,在所有妃嫔都不知悉的情况下,自己宫里的宫女就听到了皇上离宫的消息。恐怕,这些都是因为朱瑾钰知道李媚云的妒忌心太强,且又已经与夏语嫣有过过节,才设计通过自己的口借李媚云之手想要除去夏语嫣。只是,没有料到的是她们连田秋蕴也一并算计了,为了警告一下她们,才会没有急着除去夏语嫣的吧。 想通了此中关联,王巧巧暗暗后悔自己当时被李媚云一起拉下了水,如今想要退出已是万般的不可能了,只能尽快的想办法了。 苦不苦,朕帮你试试(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在倚红、傍绿,甚至是卓靖柯的轮流看护之下,语嫣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久没有活动的身子如今软弱无力。透过半敞的窗户,只见外面红光漫天,想必是个霞光万丈的美丽傍晚。渴望着外头无限美好的景致,她趁着两个忠心的小丫头都不在的空挡,穿衣下了床。 蔚蓝的天空漂浮着几缕被西沉的红日染红了的云彩,悠闲的在空中游荡,并不时的变换着色彩和形状。临近傍晚,日间的炎热渐渐散去,微微清风夹带着荷塘中盛开的莲花的芳香迎面扑来,平添了些许盛夏所没有的凉爽之感。也就是在这短暂的片刻,树上的蝉儿也感觉舒适的暂停了鸣叫,似要在此时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扶着圆桌的边缘在圆椅上坐下,语嫣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自被关进冷宫至今,她已有二十余天不曾好好的看着眼前的景致了,当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哎呀!昭仪!您怎么自己出来了?”煎好药后准备服侍语嫣喝药的倚红一脸焦急的找了出来,方才进寝室不见人影,几乎慌了神,“您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太医说您还得卧床休养!” 倚红一边念叨,一边习惯的先摸了摸语嫣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您看您看!手这样冰凉!会得风寒的!昭仪,您快回寝殿吧!” 看着倚红一脸紧张的模样,语嫣不由失笑:“现在是盛夏时光,怎么会得风寒呢!” 不过,可能是因为冷宫内潮湿阴暗,她又整整饿了五天,身子过于虚弱,这阵子休养下来,精神是好了许多,但手脚却变得异常的冰凉了。 被语嫣堵得语塞,倚红一时不知该拿什么借口让她乖乖回房,在想到她出来找语嫣的目的后,灵机一动道:“喝药的时辰到了,您快回屋喝药吧!” 一听喝药,语嫣好看的柳叶眉便下意识的轻蹙了起来,微微带着撒娇的语调道:“本宫的身子已经无碍了,不用喝药了!” “那可不成!太医说您饿坏了肠胃,需要好生调养才行,在太医还没说您的身子大好可以停药之前,您就必须得喝药!”倚红难得霸气的道,皇上可是信任她和傍绿而将主子交给她们好生照顾,自然是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懈怠。 “倚红!”语嫣哀怨的看着倚红,小鹿般的双眼透着可怜兮兮的祈求。 在此期间,已明显的感觉到语嫣的变化的倚红抿嘴一笑,但还是没有妥协,照顾好她,可是皇上下的命令,她可半点都不敢怠慢。见主子的状态是要较前些日子好了许多,她便也不再要求她回寝室,只是这药是绝对不能停的。 “傍绿,昭仪在院子里,你把药端过来吧!”先扬声叫在别处找语嫣的傍绿,尔后倚红便耐心的哄着她,“昭仪,医者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可不能因为嫌药苦而耍赖不喝。” 见倚红挑明了说,语嫣干脆就真正的耍一回赖了:“药太苦!我不喝!” “昭仪!您不喝药,奴婢会被皇上怪罪的!”拗不过她,倚红干脆就搬出卓靖柯。 “倚红在朕的背后说什么坏话呢?”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倚红的话音刚落,卓靖柯大跨步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提着一个竹篮的小韩子和正端着药的傍绿。 苦不苦,朕帮你试试(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臣妾见过皇上!”语嫣正欲起身行礼,刚站起来,下一刻就被卷入了卓靖柯宽厚的怀抱中,然后便被抱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皇上!”语嫣的脸上泛起一抹薄晕,依旧无法习惯他如此不分场合的亲昵。 “恭迎皇上!”倚红也赶紧的跪地行礼。 “起来吧!”卓靖柯显然并没有因为被人背后议论而心生不悦,反而饶有兴味的问,“你们方才在说朕什么呢?” “没说什么!”语嫣顾左右而言他,明显的逃避,“今日皇上比较繁忙么?” “嗯,有些小事要处置!”平日里他一直都是在处理完政务后会来陪她一起午膳的。解释一句后,他可不允许她这明显的逃避,径自问倚红,“倚红,你说!” 看一眼在给自己眨眼示意的语嫣,倚红很是无奈的道:“昭仪不肯喝药,奴婢便借皇上的威名一用!” “呵呵呵!”闻言后,又见语嫣一副挫败的模样,卓靖柯愉悦的放声大笑,能见到语嫣下床走动,他已是欣喜万分,如今又见她一改之前的淡漠,如此的小儿女之态,自是更加的欢喜。 随后抚摸着她削瘦得尖细了的小下巴戏谑的问道:“怎样?朕的威名足够让爱妃心甘情愿的喝药了么?” “皇上!药很苦啊!”语嫣辩解着,“而且,臣妾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 “爱妃的身子好没好,朕晚上自会检验!”卓靖柯忽然凑近语嫣的耳旁私语,只叫语嫣的脸在瞬间绯红一片,与此时天际的红霞相映成趣。 “呵呵呵!”满意的看见自己所希望看见的,卓靖柯笑着示意傍绿将药碗端到面前,“苦不苦,朕帮你试试!” 说罢,便接过药碗喝了一大口,就在语嫣不知他为何如此做而惊讶的微张着樱桃小口之时,卓靖柯含着汤药的唇迅速的欺上她的,然后顺势将口中的药如数哺入她口中。待她全部咽下后,又意犹未尽的纠缠着她的唇舌共舞,直到她气喘吁吁,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 望着眼神迷离的语嫣,卓靖柯忍不住逗弄她道:“爱妃说药苦,朕怎么就觉得是甜的呢!” “扑哧!”原本在他们亲热时已经识相的背过身去的小韩子三人,听了此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让语嫣羞愧的只想找个地洞来钻,却只能无力的端坐在他腿上,微弱的抗议:“皇上!” “呵呵呵!”克制了许久的**即将得到解放,卓靖柯的心里有着无法比拟的愉悦,紧紧的拥着她纤瘦的身子,煞是怜爱的道:“你的身子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之前大伤了元气,还是依照张太医的建议再调理一段时日。朕会跟张太医说一声,让他多加一些甘草调味,尽量将药的苦味掩盖,可好?” “嗯!好!”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自然也不能太过的拂却他的一番好意。只是心中酸涩,他待她越好,她便越是下不了手。原本想借由她们之手远离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却叫他硬是将她的一条残命给捡了回来。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令她此刻无比的迷茫。 “小韩子,将南国进贡的果品呈上来吧!”让小韩子将竹篮中的水果摆在石桌上,卓靖柯拈起一颗细心的剥去果皮,体贴的喂给语嫣,“这是南国盛产的琉璃果,健脾养胃,甘甜水润,去除口中残留的汤药的苦味是最好的!” “嗯!”被水果堵住了嘴的语嫣唯有点头一笑,来回报他的贴心。 首次主动的面对他露出的微笑,就如同迷人心魄的罂粟,叫他瞬间失了魂,满足的一声轻叹,再次不克自持的俯身攫住她殷红的唇畔,极尽缠绵?????? 后宫有喜(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在倚红、傍绿悉心的照料和卓靖柯的百般呵护之下,语嫣的身子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健康。只是在享受着他无比的温情的之后,在独处时,她总是会陷入对家人和苍云鸿的内疚之中,偶尔神伤的模样,让两个小宫女不明所以。 “倚红,你说,咱们昭仪是不是还在因为上次被陷害的事情难过啊?”又见主子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在院子中发呆,傍绿很是担忧的问着与自己同样注意到最近主子的不快乐的倚红。 她们的主子以前虽然也是少言寡语,不太爱搭理人,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但至少不像现在这般,只要皇上不在身边,只要她们没有服侍在她旁边,她便会露出一种寂寞而忧伤的表情。间或会低声长叹,又或是就像今天这般,仰着头看着天空,久久出神。 “那些可恶的家伙,害了未来的皇嗣不说,居然还嫁祸给咱们昭仪,又畏罪潜逃了。好在皇上相信咱们昭仪,不然昭仪早就??????”想起一月多前的那一幕,倚红的声音一哽,眼圈儿都红了。 虽然她们的主子如今安好,但想起被皇上放出大牢后看见奄奄一息的主子,傍绿心中亦是恨极:“就是说啊!咱们昭仪好端端的待在寄馨院都不出去,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生活,却偏生还是招了她们的忌恨,想出如此卑贱的手段来陷害昭仪。哼!依我看,那四个宫人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只可惜,现在找不到他们,不然一定要请皇上将那个幕后之人千刀万剐!” “嘘――”见傍绿义愤填膺的声音说的越来越响,倚红赶紧阻止,“你小声些,莫叫昭仪听见了,心中更加的添堵。” “我就是气不过,心里难受!”傍绿的性子比较直,心里有话不说出来会觉得闷得难受。 “我也不舒坦!咱们昭仪明明就是那样小心翼翼的谨小慎微,能避则避,避不过则让了,可还是被人算计,如今心里难受还不愿在皇上面前表露出来。”倚红看着语嫣那稍显单薄,更有着无言的落寞的背影,很是心疼,“昭仪心慈,不愿与她们计较,但以后,咱们就得多几个心眼,不叫昭仪再让人欺负了去。” “嗯!”傍绿坚定的点头,暗暗发誓,以后定当以保护主子为己任。 原本就因为能够服侍这么好相处的主子让她们非常的庆幸,又在大牢中听了韩公公所说的话,两人早就决定只要还有命活着回到主子身边伺候,她们定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好她。 “快到午膳时间了,皇上应该快要过来了,傍绿,你去小厨房叫他们添置几个昭仪爱吃的菜,我去扶昭仪回来!”时值盛夏,虽然她们的主子在冷宫回来后就异常的怕冷不怕热,但晌午的日头毕竟毒辣,倚红怕语嫣在日头下站的太久伤了身子。 “好!”傍绿应声立即小跑着去后院的小厨房。 今天看书的亲们收了没有呀!O(∩_∩)O 后宫有喜(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人说经一事长一智,经过了上次主子被冤打入冷宫和她们自身在大牢里的一番历练,倚红如今已经成长了许多,处事也要更为稳重和细腻了。此刻,她深深的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平复一下心情,让自己担忧难过的面色在瞬间换上柔和的笑意,为的就是不让神伤的主子看见了更加的操心。 缓步走到对着天空发呆的语嫣身边,倚红轻唤:“昭仪,日头逐渐火辣了,您还是快回寝室休息吧,免得中暑了。” “呃?”神思漫游在外的语嫣有一瞬的恍惚,似乎不知道是谁在跟她说话。待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人时,不知是因为回头过猛,还是日晒过度,忽觉眼前一暗,脑中有片刻的空白,身子亦不由晃了晃,随后便听到倚红犹如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焦虑的声音: “昭仪!您怎么了?昭仪?” “呃!我没事!”眼前复又一亮,周边的景物也恢复如常,语嫣的神智又在瞬间清明,方才的晕眩似乎是并没有发生过的一般虚无得很。 “昭仪,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可别吓女婢啊!奴婢这就去请太医!”倚红赶紧扶住语嫣,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满脸担忧的一迭声的说道。 张太医明明说主子的身子除了湿寒入侵还需长久的调理,其余症状已经基本痊愈了,汤药也经过了允许已经断了半月有余,怎么今日又出现了不适呢?莫不是还有其它的病症是太医没有诊断出来的? 一听太医二字,语嫣的精神立即好了许多,面露微笑的赶紧摇头:“本宫没事!没事!不用请太医!” “可是??????”倚红很是不放心,担心她只是怕喝药而找的借口。虽然,她也能够理解每天喝着苦药有多不好受,可是,若是任着主子的性子来,万一病症加重,莫要说等着皇上治她的罪了,就是她自己说不定也会因为自觉疏忽而羞愧自裁得了。 “真的没事,方才许是因为抬头过久了,被太阳光照得耀了眼才会有些眩晕,这会儿完全没事了!”要是请了太医来,自是要惊动他了,以他如今对自己万般照顾的情形,定然会让太医给她开补身子的药方,那她岂不是又要与汤药相伴好一阵子了。难得已经得到允许不用喝药,她断不会自找“苦”吃的,因而,无论如何,她也要极力的澄清自己身体无碍。 为了不再喝苦的要命的汤药,语嫣怕倚红不相信的摇头摇得更厉害了。 结果,事与愿违,由于她摇头过甚,就觉眼前又是一阵眩晕,这会儿虽然稳住了脚没有晃动身子,却是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张口就吐。只是,在吐了些许苦水之后,再也没能吐出秽物,只是一个劲的干呕不止。 “昭仪!”这可把倚红吓坏了,一边拍抚着她的背以期减少她的难受,一边扬声急呼,“来人哪!快来人哪!快去请张太医!快??????” 后宫有喜(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正在御书房训斥督管南方洪灾不力的一干官员的满脸怒容的卓靖柯,在听到外面传来的骚动声后,怒气更盛的一掌拍上御案,只叫数位大臣吓得腿脚发软,立即往地上一跪,口中齐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鄙夷的瞪视一眼他们,卓靖柯没有理会他们,爱跪就多跪一会儿罢,免得他们以为他向来仁慈的政德是他们趁机懒散的踏脚石。 冷着声音,他向着守在御书房外的小韩子肃声问道:“小韩子,外头出什么事了?” 原本并不想在皇上处理政事的时候打扰的小韩子听到点名,只能硬着头皮躬着身进来。虽然他知道这对皇上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但此时皇上正在火头上,他还是不怎么想因此而被皇上怒喝。 “什么事这样喧哗?不知道朕在处理政务么?”有心要震慑一下这些只知拿朝中俸禄,却越发碌碌无为的官员,卓靖柯指桑骂槐的厉声喝问小韩子。 看吧!他就知道,自己会被连累!可谁叫自己只是个奴才呢! 小韩子心中嘀咕着,赶紧跪下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是有大喜之事要禀告皇上,才克制不住喜悦惊扰了皇上!” 唉!明明发出骚动的人不是他,但谁叫他是御前的人呢,在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只有挺身而出了。 “大喜之事?什么大喜之事?”卓靖柯浓眉微蹙,难道父皇母后他们提前回京了?还是展翔抓住刺客了? “是!是天大的喜事!方才皇后娘娘身边的小莲姑娘过来报喜,说皇后娘娘怀上了龙胎了!”小韩子据实以报,心里却郁闷,那小莲也真是蛮缠,他明明跟她说皇上正在处理要紧的事,不便打扰。待皇上一空下来,他就会禀报,她却还是非要亲自面见圣上才肯离去。结果就因为这样,才惊动了皇上,发了一通火,害无辜的自己受着: “小莲姑娘正在外头候着呢!”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对跪着的几个官员来说可谓是及时雨啊,皇后娘娘有喜,皇上定然龙心大悦,那他们今日定然能够逃过一劫,至于之后的事么,待他们回府后商议,总能找到解决之法的。 哪知,他们乐观的想法并没有传达到卓靖柯那里,只听他们的皇上声音沉稳,虽然消弭了怒气,但却听不出太多的喜悦之情:“朕知道了,你先让她回去吧,嘱咐她好好的伺候好皇后!你再去内务府领些滋养的补品,送去栖凤宫,与皇后说一声,朕处理完政务就过去看望她!” “是!”小韩子领旨出去,心中还在念叨:看吧,他就知道皇上会是这公私分明的表率,所以方才才叫小莲先回去,她还非执拗的不肯走。 卓靖柯的这番嘱咐,可让跪地的几位大人心神俱颤哪!没想到他们平日里见到的总是温言相对的皇上,原来是这样公私分明的君王。以为可以借皇后娘娘有喜这样一个好兆头全身而退的他们,此时不敢再有狡辩,也不敢心存侥幸,只有安静的等待着皇上对他们办事不利的处罚了。 其实,说句实在的,卓靖柯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希望皇后先怀有龙种,是他登基以来最盼望的事情,但他此刻却没有半分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内心处好似有一个声音在说:总算是有喜了,那他日后就不用隔三差五的往栖凤宫里去了,而且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独宠语嫣一人! 后宫有喜(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皇后怀了龙种的好消息,在卓靖柯还没到栖凤宫前,就已经传遍了后宫。于是,各宫各院五味陈杂的嫔妃们怀着各样的心思,却带着同样的讪媚的笑容,争先恐后的来到栖凤宫送上礼品道贺。 然皇后娘娘朱瑾钰却是借故害喜孕吐的厉害,让小莲受了礼,却没有接见,众妃嫔唯有悻悻离去。 但她们也只有怨天尤人,谁叫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呢,在皇上雨露均沾临幸她们的时候没能怀上龙种。如今,由于对夏语嫣的失而复得,皇上可说是夜夜与她相伴,甚至也只是偶尔宿在栖凤宫,而她们已经凄惨的有一两个月不曾被皇上召寝了。更甚者,她们甚至只能在打听到皇上什么时候去栖凤宫路过御花园时,以在院中散步为由来接近皇上,博他一眼,却还是没能让皇上垂怜。 如今皇后有了身孕,自是越发的巩固了一宫之主的地位,她们这些可怜的人看来还是要更加努力的争取侍寝的机会了。 有着积极的心态的妃嫔们如是想着,但也有少数人却因为皇后的忽然怀孕而肝火上涌,此人便是昭媛李媚云。 一回宫的李媚云大发雷霆,将寝殿中的摆设悉数砸了个精光,还有意犹未尽的叫贴身宫女翠儿再去库房搬东西来让她砸着泄愤。 已被溅起的碎片伤到女子最宝贵的脸颊的翠儿心中纵然又是委屈又是气愤,但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一手捂着脸,赶紧的叫了两个太监一起准备去李媚云的私库搬东西。刚出正殿,便遇上王巧巧。 “呦!翠儿,你这脸上是怎么弄的,划了这么多的口子,怎么也不赶紧的敷药,还要出去做什么么?”王巧巧不用用心猜也知道那些划伤是怎么来的,但人是别人的奴才,她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奴婢是自己不小心碰碎了花瓶伤到了!”翠儿有苦说不出的掩饰着,心中感激王巧巧来的正是时候,“从容您先在正殿稍待,奴婢这就进去禀告昭媛。” 近身伺候了李媚云这么久,翠儿知道这位与主子位份相同,却甘愿摆低自己身份的王从容,在主子面前能够进上一言的,而主子似乎也是比较信任王巧巧的。庆幸她来的正是时候,主子见了她,相信脾气就会克制一点了。 “好!你去吧!”王巧巧也不为难她,因为她可以猜想到此时李媚云的内寝室里会是怎么样的一片狼藉,进去了,她还担心不小心割到自己的脚呢。 安然的坐在正殿的次位上,王巧巧喝着小宫女奉上的茶,双目流转,盘算着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真没想到,这皇后还是挺受上苍眷顾的,竟然就出其不意的传出了喜讯。这样一来,她自然就无需如之前一般找个有孕的好掌控的妃嫔来设一层保障了。 离她主掌后宫的距离又远了一步啦!不过,此时心中最为气愤难过的肯定莫过于李媚云了,嘿嘿嘿,这位冲动的主儿,不知道会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来呀! 贺喜皇上 昭仪有喜了(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处罚了几位办事不利的官员,又拟了旨委派信得过的贤臣前去南方赈灾之后,卓靖柯这才想起皇后有喜的事来。 看一眼更漏,正是午时时分,该是他去寄馨院陪语嫣一起用膳的时候了。只是,皇后初初有喜,他总不能厚此薄彼的不管不顾做得太过明显吧,不然,不但令皇后失了面子,要传到母后的耳中,不定会在他耳边怎生唠叨――不,是教诲呢。修长的剑眉蹙了松,松了蹙,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下定决心的对正在收拾御案的小韩子道:“小韩子,你差人去寄馨院一趟,就说朕先去栖凤宫探望皇后,午后再去寄馨院!” “是!皇上!”小韩子应声,赶紧的将最后一摞奏折摆好。 乘着步辇往栖凤宫去的路上,远远的看见带着徒弟正匆匆往太医院方向赶路的张太医,卓靖柯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张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就只是为他与太上皇、太上皇后看诊,最近也就是奉了他的命时常的给语嫣诊平安脉。平日里他一般都待在太医院研磨新的药方,或是检视考究其余御医为后宫妃嫔开得方子,不怎么出来,而此刻的脚步又是这般的匆忙。 难不成?????? 他心头不由一紧,赶紧对小韩子道:“小韩子,你跑快点去叫住张太医!” “是!”卓靖柯紧张的语气也让小韩子不由的紧张了起来,赶紧撒腿往张太医那边追去,为了节省体力,他边追边大声的呼叫:“张大人!张太医!请留步??????” “韩公公!”听到声音的张太医止住了脚步,面对跑着追过来的小韩子有礼的微笑。有小韩子在,自然就能见到皇上,果不其然,皇上就在不远处的步辇上看着这边。 “张大人,您这是刚从哪里过来呀!”见了礼,小韩子问出了卓靖柯想要知道的问题。 “呵呵呵!老夫刚从寄馨院出来,正要回御药房配药呢!”张太医满脸堆笑,“老夫先过去见了皇上再说吧!” “是!大人请!”见张太医如此放松愉快,想来不是寄馨院的那位有什么闪失了,小韩子如释重负的引领着张太医往卓靖柯那边而去。 走到卓靖柯的步辇前,张太医立即跪地行过礼后,大声的恭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昭仪有喜了!” “你说什么?!”卓靖柯惊喜交加的恨不得从步辇上跃下来,好在小韩子机灵,在惊喜之余不忘使眼色让抬轿的太监们放下步辇。 “微臣诊出昭仪已有月余的喜脉了!”张太医毫不吝啬的复述了一遍,“微臣恭贺皇上!” “你说的是真的?!”一下步辇的卓靖柯疾步上前扶起张太医,捉着他的肩喜不自胜的再问。 “是真的!”皇上痛失了第一个后嗣,他们这些御医亦是觉得深有愧疚,如今又有妃嫔且还是皇上最宠的妃子有了身孕,他身为太医院之首,亦是欣喜万分,“微臣正要回御药房给昭仪开安胎的汤药呢!” “好好好!”卓靖柯大喜过望,“张太医,昭仪的身子和腹中的胎儿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昭仪,让她顺利产下皇子!” “是!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张太医立即跪下领旨,随后便辞了卓靖柯先回御药房开药方子去。 “小韩子,摆驾寄馨院!”挥退了抬轿辇的太监,卓靖柯大步流星的往寄馨院而去。 直叫跟在身后小跑步的小韩子深深的感叹,这受宠的就是不一样,连皇后娘娘都被比下去了。皇上爱宠着谁,爱对谁好,自然是没有他们这些做奴才置喙的余地,他们只要照顾好皇上的起居就成了。 只是可怜了皇后娘娘,皇上对她恐唯有一丝尊重而没有半分的儿女情谊吧! 贺喜皇上 昭仪有喜了(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当卓靖柯来到寄馨院时,语嫣正在倚红、傍绿的服侍下用膳,见他到来,立即起身迎驾,并疑惑的问着:“皇上,不是差人来说要去皇后娘娘宫中么?怎么这会儿来臣妾这里了?” 卓靖柯没有回答她,只是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一张俊脸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中,声音透着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感动的微颤:“谢谢你!语嫣!” 是的!谢谢!这一声谢可说是饱含了卓靖柯此刻五味杂陈的复杂的情感。从知道她身份并故意的封了她九嫔之首的位份的那一刻起,他曾是想要与她玩着欲擒故纵的游戏,戏耍这个怀着别有的目的进宫的小女子,要让她知道身为九五之尊的君王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随意算计的。却在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接触之后,他竟毫无防备的反而跌入了她无意间大张的情网之中,冒着生命的危险,也只想着将她据为己有,忽略她的身份,无视她的目的。 在初初听闻她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害死的刹那,他心神俱裂,心痛如刀绞,犹豫着该怎样处置她。然在看到她即将香消玉殒的瞬间,终于明白自己全部的感情都已经付诸在她的身上,哪怕她真的出手刺杀自己,只要她能活着,他便无怨无悔。 好在一切都是误会,她并没有出手,这让他欣喜若狂。更好在他最紧急的关头赶了回来,在阎王手中将她抢回,没有让自己因为失去心中挚爱而痛不欲生。 原本不想着要她回以他同样的深情,只要自己用尽全力的好好爱她,不让她再受任何的苦痛,也不再计较她进宫的目的。却在知道她怀有身孕的这一刻起,他竟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她能够忘却曾经的人,想要她回复给自己同等的爱恋,想要她??????想要她的一切只属于自己,不让任何人觊觎! 如今,她愿意怀上他的骨肉,他能不能自私的认为,她已经将别人剔除她的心房而慢慢的接纳了自己呢?这样的猜测让他内心雀跃无比,又害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又矛盾万分。 “皇上!”他一声满是柔情的“谢谢”,让语嫣莫名的润了眼眶,虽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有着怎样的波动,却能从他轻微的颤抖中感觉到他的喜悦与激动之情。 微凉的手握住他温暖而宽厚的大手,一起抚上依然平坦的小腹,语嫣的脸上泛起母性的柔和光辉:“皇上!咱们的孩子就在这儿!” 柔软平坦的腹部隔着衣裳透出丝丝暖意,在卓靖柯的掌心晕开,使得卓靖柯油然而生一股即将为人父的骄傲。属于他们的骨肉,今后就会在他深爱之人的怀中成长,明年的二三月,他们的孩子就会来到这个世上与他们相见了。 感受着他们的温情的倚红和傍绿实在不愿打扰他们,但看了看快要凉掉的饭菜,两人相视一眼后,由倚红开口道:“皇上!昭仪!先用膳吧!菜都快凉了!” 贺喜皇上 昭仪有喜了(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呃!好好!”回神的卓靖柯小心翼翼的将语嫣扶着坐好,自己又将椅子往语嫣的身边挪了挪,更贴近她之后,才扬声道,“给朕装饭!朕今日的胃口大开,一定要多吃些!晚上再设宴庆贺,朕还要拟旨昭告天下,封语嫣为妃!” “皇上!”刚端起碗的语嫣闻言秀眉几不可见的微蹙了一下,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见他大口的吃着小韩子布的菜,心情无比的好,想了想还是决定饭后再说。 午膳后,看着热得满头冒汗的卓靖柯,语嫣一边细心的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一边关切的道:“皇上,让傍绿去内侍省领些冰块过来凉快一下吧!”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表现出亲昵之态,卓靖柯可说是受宠若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偷了一口香。 已经习惯了他动不动就会亲她吻她的举动,语嫣除了还是会脸泛红晕外,已不做任何的挣扎,任由他亲热个够。 眷恋的再次啄了啄她已恢复红润的樱唇之后,卓靖柯满腹柔情的将她拥在怀中,靠着竹榻休憩。内疚的轻抚着她冰凉的双手,怜爱的道:“我热些没有关系,只是你自冷宫出来后,手脚就一直冰凉的如同冬日,再添置冰块,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我没事,在张太医的调理下已经好了许多了!”当他不以君王自称的时候,语嫣也就顺着她以平常的称呼待他,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不过,今日,有些话她还是要跟他细说的。 “皇上!语嫣有话要说!”比以往安心的靠在他身边,语嫣柔声的起了话头。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尽办法摘来给你!”甜言蜜语就这般容意的脱口而出,引来语嫣轻轻的浅笑。 “那您是想要我坐实狐媚惑主这个罪名了?” “你若真会这样做,我一定却之不恭!”轻啄她馨香的发顶,他毫不掩饰对她如此亲昵的喜欢。 能真正做到狐媚惑主的,古往今来能有几人?而就算是为了心爱之人弃了江山,那个中的滋味也只有当事之人才能懂得。依他看来,将一个君王的无能怪罪在弱女子身上,冠上其狐媚惑主的秽乱后宫之罪的那班迂腐之人才是罪孽的起源。 语嫣语塞,有些无奈的轻摇了摇螓首,决定还是说正事为上:“皇上,方才您在午膳时说的话??????” “君无戏言,我一定会封你为妃!”以为她是担心他只是说着玩的,卓靖柯立即一正神色道。 “我知道皇上一旦说出口就会做到,但臣妾觉得此事不可!”语嫣仰首看着她,面上是无比认真的神情,在他想要辩驳什么之前,以微凉的小手抵住他丰润的唇畔,道,“皇上,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顺势将她微凉的小手握在掌心为她取暖,卓靖柯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 贺喜皇上 昭仪有喜了(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我知道皇上疼我!我也知道皇上重视咱们的孩子!但是,若论先后,虽然田昭容福薄痛失了爱子,但她毕竟是最先怀上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的妃嫔,可当初皇上并没有因此而册封于她。若今日皇上额外开恩一定要册封于我,恐后宫众姐妹不服,也对不起还在病中的田姐姐。”想到那个因为痛失爱子而得了失心疯的田秋蕴,语嫣的眼中蒙上一层薄雾。以前,只是觉得她失了孩子而为她感到难过,却在今日得知自己有了属于自己的骨肉之后,想象着若此时的自己得知失去孩子之后会是怎么样的状况后,对于田秋蕴的遭遇她感同身受,从不在乎外界事物的她开始变得谨慎了。 “何况,今日若是只有我怀了皇上的骨肉,皇上在失去第一个孩子之后越发的怜惜我和腹中的骨肉,一定要册封我,那倒也就罢了。只是,皇后娘娘的喜讯却是要在我之前为后宫诸人所知了。原本,皇上忙完政务后理应先去皇后宫中探望娘娘,您却选择了来我这儿,想必此时后宫又已经谣言四处了。若皇上再又是设宴庆贺又是颁旨册封,别说后宫不服,前朝恐也会生乱。”瞄一眼卓靖柯凝重而怜惜的面色,语嫣幽幽的缓声道来,“为了我,更为了孩子,还请皇上慎重考虑,别因为一时的喜悦而做出会引起纷乱的事来!” “难道,朕连想要疼宠自己最爱的人都没有权利么?”语嫣说的话他都明白,只是想要疼她宠她的心却要比这些更能撼动他。但她话中更深层次的意思,却让他只能稍稍为自己是万人之上的君王的无奈而抱怨一句。第一个孩子的失去,也许并不能全怪那幕后的黑手,更应该怪的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轻忽。 “臣妾只要有皇上真心实意的对待,那些虚名对臣妾来说无关紧要!”听出他的妥协的语嫣嫣然一笑,安抚的轻啄他的脸颊以示嘉奖,却在他想要更深入之前,以双掌抵住他的前胸,美目流转间快速的下了竹榻,柔声道:“那,皇上是不是该去皇后那边了?” “你有着身孕,小心点!”被语嫣的举动吓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卓靖柯赶紧起身扶住她。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语嫣莞尔:“张太医说我与孩子都很健康,这样轻微的举动都无碍的!” 卓靖柯无限深情的轻拥住她,被触动的心弦让他第一次毫无遮掩的坦白自己的心声:“就因为是你,我才会无比的紧张。就因为是你,我才会因为我的骨肉能在你腹中生长而万分喜悦。就因为是你――我才觉得我是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男人,一个普通的男人。只有面对着你,我才感觉我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孤独的君王,而是一个想要得到自己所爱之人同样的回报的寻常男人。我从一出生就是什么都不缺的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可就在快要失去你的那一霎那间,我才知道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是什么!语嫣,我的嫣儿,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奄奄一息的躺在我怀中的时候,我有多么害怕你就这样离我而去。又是多么后悔没有将你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让你受了那样大的伤害!”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那一刻差点就失去她的恐惧,在此时回忆起来,他仍然心有余悸。轻捧起她如玉般光滑细腻的俏脸,卓靖柯的温润的指腹轻柔的抚触着她的脸颊。像是要求她的承诺,又像是害怕着什么,他深邃的双眸紧紧的锁住她泛着盈盈波光的水眸:“嫣儿,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答应我,与我一起将咱们的孩儿抚育成人!嫣儿!答应我!好么?” 略微带着不安定的恳求的两个字“好么”,毫无预警的惹落了语嫣的两行珠泪! 好么?好么? 若不好,她又怎会背叛了父亲的殷殷教诲?若不好,她又怎会不去回忆语蔷哀怨的眼神?若不好,她更怎么会忘记自己曾有的另一个身份? 也许,感情就是这样奇妙的叫人无法防备,更无法用理由来说服放弃的事情。有着清冷性子的她,以为自己会因为父亲对苍日的感情而愿意一辈子以苍云鸿的未婚妻子活着。却在怀着报仇的心思进入了他的后宫之后,逐渐逐渐的沉沦在他的柔情中。 是呵!也许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是在根深蒂固的执念中,勉强的说服自己曾是某人的未婚妻,而选择以淡漠来疏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若不是这次的事情,让她真真切切的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也许她会一直以自欺欺人的方式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而不愿意坦诚自己的心意。但在经历了生死边缘的徘徊之后,她愿意放开所有,哪怕会背上忘恩负义的千古骂名,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面对自己的真心,亦会毫不保留对他释放情感。 微凉的小手覆上他宽厚的手背,她回他一个安抚的浅笑,螓首微颔,带着无尽的绵绵情意:“好!” “嫣儿?!”并没有多少期待的他,正在她良久的沉默中自嘲着自己的贪得无厌时,因她如此干脆的一个好字惊喜交加,“嫣儿!你再说一遍,我方才走神了,没有听清楚!” “我说好!我说我愿意一辈子在你身边不离开你,除非你另结新欢!我说好!我会与你一起伴着咱们的孩子成长,除非你先抛弃我们母子!”为什么如此喜悦如此放松的时刻,她的泪依旧在脸上肆虐呢?为什么笑中带泪的迷蒙眼眸中,他的面容却是那样的清晰呢?也许,这就是在完全的释放之后的喜极而泣和释然吧! 抛弃她与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呢?就算明知她入宫的目的,依旧对她眷恋不已;就算万般猜测她可能是杀死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凶手,他依然舍不得将她放开。这样的自己会抛弃已经孕育了他的孩子的她吗? “我若另结新欢,抛弃你们母子,就让我遭五雷??????”卓靖柯神色一肃,举起右手就要对天发誓!话刚出口,就见语嫣踮起脚尖,以唇封缄,止住了他后面的毒誓。 够了!这样就够了!只要他此刻的心是真诚的,不管以后会怎样,她既已决定抛开一切,那就不会奢求更多,也不会为此刻的决定而后悔。 只有您的孩子才是正宫所出的嫡子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你说什么?”栖凤宫寝殿豪华的大床上,皇后朱瑾钰惊怒交集的铁青着脸,瞪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个小太监。 “娘娘!您别太激动!”一旁的小莲赶紧上前扶住她,趁势在朱瑾钰耳边低声道,“您小心伤了胎气!” 一句话让朱瑾钰渐渐平息了怒气,靠上小莲在她背后垫上的软褥之后,她凤眸微眯,放平了声音问道:“你还打听到什么?” “自上次事情之后,寄馨院只留了一些对夏昭仪忠心的奴才伺候着,他们的口风紧得很,奴才实在打探不到里面的消息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着,还不时的以眼角偷瞄皇后的面色。 见主子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小莲便从袖袋里取出一些碎银走到他身边,在小太监贪婪的目光中,小莲道:“你好好的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奴才知道!”小太监点头如捣蒜,双眼没有离开过小莲手中的银子。 轻蔑的冷笑一声,小莲将银子往他脚边一扔:“先退下吧!希望下次能带点寄馨院里面的事情出来!” “是!是!”小太监捡了银子磕了个响头后就赶紧退了出去,心中算计着怎样将以前输掉的钱给翻本回来。 在小太监方才跪过的地方,小莲泼了些水,然后又叫来打扫的宫女将地擦干净了,才又走回朱瑾钰身边,关切的问:“娘娘,您是否要躺下?” “不用了,本宫就这样靠着就好!”朱瑾钰有些无力的微扬起凤眸,难以掩饰因方才听到的消息而涌上的无比的哀伤,“小莲,你说,小埂子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娘娘,不管是真是假,您都不用在意,因为只有您的孩子才是正宫所出的嫡子,是将来继承大统的唯一的储君!”小莲为她轻轻的拿捏着腿脚,心中亦是为主子抱屈。 在主子下定了决心,不顾自身的安危而想尽办法的怀上皇嗣的同时,竟然从寄馨院也传出了夏语嫣有喜的事来。而自己亲自去御书房报喜的时候,皇上以国事繁忙推诿,只是打发了小韩子过来赏了些身外之物。却在来栖凤宫的半道,只是遇见了张太医得知了夏语嫣有喜后,竟毫不犹豫的掉头去了寄馨院。 不说他们的皇后娘娘是这后宫之主,是齐天的国母,只以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身份来看,她亦是同样渴望着自己的夫君能够在听到喜讯之时与之一同分享,却不想堂堂正妻竟连一个侍妾都不如,让她怎么不暗中为主子打抱不平。但,不管心中有多少的怨怼和不满,为了不给主子添堵,小莲都没有将心事显露于外。 “话是这样说不错,只是??????”朱瑾钰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眉宇间难掩忧愁。 “娘娘,您别忧心!刘太医不是保证过了吗,只要您好好的养着身子,会生出一个健康的皇子的!”小莲劝慰着朱瑾钰,不让她陷入哀愁中,只因刘太医一再的叮嘱过她,怀孕的女人容易胡思乱想,容易忧虑伤神。若是健康的身子也就罢了,可主子却是用了刘太医呈上的极其霸道的一味药而有幸怀上了龙胎,在无形中已伤了身子。伤了的身子刘太医会尽全力保全,但主子的心情却只有她来护住了。一定要让主子的心情放松,平安的产下皇嗣,也不枉主子做出这样的牺牲。 “若是一举得男,本宫倒也安心了,只是万一??????”轻抚着肚子,朱瑾钰从在得知有了身孕的喜气中转成了不安。这不安的源头在于寄馨院的那位,她的怀孕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不管自己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都无法获得皇上的眷宠呢? “娘娘放心!小莲自今日起,每日晨昏都会去佛堂为娘娘念经祈福,保佑娘娘能够得偿心愿的!”小莲一脸坚定的道,因为她与主子一样明白,若是无法一举得男,那主子就失去了所有了。只因,在此之前,刘太医真切的告知了她们主仆,皇后的身子并不适合怀孕,而在强行以药滋补下得了胎之后,在生下孩子之前,只能卧床静养,否则难免会有滑胎之象。而最让人揪心的是,皇后的身子自此之后再也没有怀第二胎的机会,因而,她们主仆万分的期盼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 “谢谢你!小莲!”此刻的朱瑾钰不是后宫之主,只是一个不知道腹中胎儿未来的可怜的母亲,而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是她的贴身宫女。 “娘娘!您这样说要折煞奴婢了!奴婢??????”小莲的眼眶一红,眼中已有水气,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个小宫女的声音: “娘娘!皇上来了!” “皇上?!”以为他不会再过来的朱瑾钰,虽然以为自己对卓靖柯心灰了,但听到通报还是惊喜交加,“快!快请皇上进来!” 爱不释手(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最尊贵的一国之母皇后娘娘和皇上最宠爱的夏昭仪同时传出了喜讯,当真是普天同庆的好事,朝堂上众臣纷纷给皇上贺喜后,又分别向皇后之父尚书令朱牟和昭仪之父礼部侍郎夏敬苍道贺。 卓靖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状似漫不经心,却是无比重视夏敬苍的面部表情。因为他知道,语嫣日后能不能真正的安心在他身边,最大的关键还是在于夏敬苍的态度。若夏敬苍还是一心想要替旧主报仇的话,面对着对立的自己和父亲,他很难保证语嫣会像昨日答应他那样真的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只是,夏敬苍毕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谋士,如同朱牟一般喜悦的回应着同僚的祝贺,面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他此刻诚心的祈祷上苍能够出现一个能让夏敬苍心甘情愿臣服于他齐天皇朝的契机,到时,她的语嫣就不用两难的生活在他与父亲的夹缝中了。 由于太医说皇后因怀孕身子虚了些,需要静养,因而原本理应要设宴庆贺的卓靖柯便改了主意,只是嘉赏了许多的珍奇异宝和滋养的补品给一后一嫔。又嘱咐了在皇后静养的日子里,所有妃嫔不用前去栖凤宫请安,免得惊扰了皇后安心养胎。 相较于皇后有孕害喜的严重,语嫣却是异常的幸运,只在初期有三五日的不适之后,就如同没有怀孕的一般没有孕吐的反应,或者说,变化还是有些的,那就是比以往还要好的胃口大涨。常常是刚用过膳或是点心后不久,便又开始觉得饿了,而不管是小厨房做什么样的吃食,她都胃口极好的吃了个精光。 摸着自己明显的胖了一圈的脸,语嫣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正细心的为她剥去葡萄皮的卓靖柯见她叹气,忙紧张的问。 皇后推说身子不适,太医建议静养要少见人,卓靖柯乐得每日空闲下来就往寄馨院跑。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朝堂上和后宫中会有异声了。 “皇上不觉得臣妾胖了许多吗?将来变得难看该怎么办呀?”决定在怀孕期间抛开一切的语嫣,已经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份了,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展现不同于以往清冷的另一面。 “嗯――”将剥好皮的葡萄喂进她的樱桃小口,卓靖柯状似认真的打量一番后,点了点头道,“一定会变成丑妇了!” “皇上!”语嫣立即止住了嘴里的咀嚼,那颗葡萄肉在她嘴里停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她以往对自己的这副相貌并不十分在意,但此时听到心爱之人毫无掩饰的说辞,心中还是不由的在意起来。 “呵呵呵!”挥去冷淡的小儿女之态的娇憨显露,让卓靖柯简直是爱不释手,由以前战战兢兢地担忧她是否会回报自己同样的深情,到此时时不时的逗弄她,看她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反应,他由衷的觉得自己的守候是万分正确的。 爱不释手(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卓靖柯愉悦的笑脸让语嫣微噘了嘴,先将口中的果肉细细咀嚼之后咽下,然后哀怨的斜睨他一眼,心有戚戚然的低叹道:“唉――既然皇上已经开始觉得臣妾是个丑妇了,那为了不让皇上的圣眼蒙尘,皇上还是去别的宫苑吧,别的宫苑里可有的是美人等着皇上的垂幸呢!” “哈哈哈!”听着这满含酸味儿的言语,卓靖柯朗声大笑,修长温软的手指挑起她如今稍显圆润的下颌,不让她的眼神逃离,戏谑的问道,“爱妃这是在吃味了么?” “臣妾不敢!”语嫣故意的低垂着眼,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臣妾只是皇上后宫中一个不起眼的丑妃,怎敢随意的吃味呢?若惹恼了皇上,将臣妾逐出宫去了,臣妾与腹中孩儿的后半生可要依傍着谁,如何生活呀!” “你呀,以前只觉你性子清冷,不爱言语,即使是我百般的逗弄于你,你也只是以眼神和行动来表示抗议。如今,这小嘴儿倒是无比的伶俐了!”满是宠溺的眼眸中漾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卓靖柯痴迷的看着她因丰满而粉嫩的几近透明的脸颊,眷恋的以指腹轻柔的抚触那细滑的皮肤。能与她这样轻松而俏皮的对话,可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呢。上苍果然还是厚待他的,让他以真心换取了她的爱恋。只希望上苍一直能够眷顾着他,让他们能够白头偕老、恩爱绵长。 “那皇上是喜欢现在的我呢?还是以前的我?”没有细细考虑的话语脱口而出,令得语嫣后悔的差点想要咬了自己的舌头。有些期盼,又有些犹豫,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以前的你疏离淡漠,让我即使拥有了你的身子,却因为无法掌控你的心而患得患失。想要远离你,恢复我正常的君王生活,却在一日不见你之后,就如同在沙漠中饥渴了数日一般,越发的渴望拥抱着你来解决无止尽的饥渴。”回忆起以前面对语嫣的若即若离,卓靖柯毫不隐瞒当时的心情,“于是,你越是不肯回应我,我就越是要痴缠着你,让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人。至于现在的你么――” 顿了一顿,在她期盼的眼神中,他轻啄了一下她娇俏的挺直小鼻,“现在的你,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若开心,我便会开心,你若痛,我便会与你一般痛!” 语嫣发觉自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之后,这皇上的嘴是越发的甜了,而这些甜言蜜语却总能触动她心中最柔软的那个角落,甚至总会让她因为喜悦而润了眼眸。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又被感动,她故意顽皮的问:“那我是你身体的哪一个部分呐?” 卓靖柯并没有开口正面回答,而是将她的脸拥入怀中,让她的耳朵刚好贴着他的左胸。 听着他心房有力的跳动声,想要掩藏的泪毫无预警的瞬间滑落,湿了他胸前单薄的夏衣。他不明说,她亦是明白他的行动间的意思――她是他身体中最重要的一颗心! 相较于久远之外的懵懂不识,何不让她怜取眼前之人呢! 语嫣失踪(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处理好边境发来的紧急奏函,感觉已经很晚了,卓靖柯伸伸腰舒展一下筋骨,问道:“小韩子,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是子时了。”小韩子一边收拾他摆了一桌的奏折一边回话,“御膳房准备了些点心,皇上可要用点?” “已经这么晚了?”想来自怀孕后就贪睡的语嫣已经睡熟了,卓靖柯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嗯!朕确实有些饿了,呈上来吧!今夜太晚了,就不去寄馨院了,朕就在寝宫休息吧!” “是!”小韩子让人呈上点心,又嘱咐了值夜的小太监回承乾宫准备皇上沐浴的热水。 用完点心又沐完浴的卓靖柯躺在自己寝宫这张已有许久没有睡过的龙床,忽然觉得这龙床太过宽大了,让他躺在上面只觉空空荡荡的,翻来覆去久不成眠。 纠结了半晌,总结出一个理由来,那就是因为他怀中少了让他欲罢不能的温香软玉,才会如此的烦躁无法入眠。再纠结一会儿,犹豫着是要在这龙床上瞪着眼直到五更呢?还是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吵醒语嫣,而去寄馨院抱着她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不过,说不定,此时的语嫣也正因为没有他温暖宽厚的怀抱而辗转难眠呢!对对对!一定会是这样!为了心爱之人能在怀着他的骨血的时候有着充足的睡眠,让他们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他还是去她身边吧! 有了充足的理由,卓靖柯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吓醒了靠在床柱旁已经睡着的小韩子。 “皇上?出什么事了?”神智还未完全清醒的小韩子本能的为卓靖柯穿上龙靴。 “嗯哼!朕不放心语嫣!”卓靖柯极不自然的微赧了脸,好在夜明珠的光线柔和浅淡,小韩子又正低着头为他穿靴,并没有看到他难能一见的俊脸微红的模样。 他哪里知道,他也同样因为这些而没有看到小韩子一脸促狭的笑意。 穿戴好,卓靖柯便大步流星的往寄馨院而去,直叫跟在身后的小韩子追的辛苦。可没办法啊,谁叫他是奴才,主子半夜里因为心爱的嫔妃睡不着觉而要去别的宫苑,他当然只有尾随的份了。 寄馨院里,烛火早熄了,唯有语嫣的寝室内他所赐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为怕吵醒她,他避过在外室值夜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的倚红,放轻了手脚掀开了内室的纱帘,却在一眼触及床榻上唯有一床凌乱的薄毯后惊声叫道:“嫣儿!嫣儿?语嫣??????” “皇上?!”倚红被惊醒,慌忙起身,与在外守候听到动静的小韩子一起入内,在见到床榻上并没有主子的身影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昭仪?昭仪怎么不见了?” 看着在内室到处乱转的一脸惊悸慌乱的卓靖柯,小韩子定了定神,对倚红道:“你快去叫醒其他人,在宫里四处找找,看昭仪是不是如厕,或是睡不着到处走走去了。” 呜呜・・・・・・语嫣到底去哪里了?敬请期待哦!(*__*) 语嫣失踪(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是!”倚红连忙起身,颤抖着双腿小跑着去后院的宫人寝舍叫人。 “皇上!您先别急,昭仪说不定就只是出去走走了!”关己则乱,小韩子自上次后就已经知道只要是与夏昭仪有关的一切,皇上就会失去平日里引以为傲的清醒和理智,变得焦躁不安。 虽然,卓靖柯在看到房中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床榻上的薄褥也只不过似正常的下床掀开的样子,亦是觉得语嫣可能只是因为睡不着而出去走走。但此时的他却明显的有着不祥的预感,鼓噪不安的慌乱心跳似在预警,直觉的认为事情不若小韩子想象的这般简单。 难道,是那人终于忍不住了,趁着知道自己今夜有要务要处理,会忙得晚些而动手了么?若真是这样,语嫣若有半点损伤,他定然会让她身不如死,后悔做出这些愚蠢的事情来。 星眸半眯,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稍稍冷静后,他凝着声吩咐道:“小韩子,传朕口谕,着禁卫军严守宫中各个出口,再着一部分禁卫搜查宫中的各个角落。你亲自带着内侍搜查各宫各室,不得有任何疏漏。” “是!皇上!奴才遵旨!”小小的一个寄馨院到此时还找不到人,小韩子的心头亦是不安了起来,“皇后娘娘的宫中??????” 卓靖柯一怔,皇后也同样有着身孕,且自孕后一直害喜严重,连自己偶尔的探望,也只是见上一面后,便被婉言的请出了栖凤宫。再加上她还贵为一国之母,若是为了一个嫔妃而擅闯凤宫,万一惊动了胎气使龙胎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首先自己定然会心怀愧疚,竟然连第二个孩子也没有保住。其次,朝中文武百官自然也会因为嫡嗣出事而在朝堂上烦琐。 思忖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皇后如今怀着身孕身子不爽,她那里暂且莫要惊动,免得惊动了胎气!” “是!奴才明白了!”领了命,小韩子立即不敢耽搁的走了出去。 一时之间,整个后宫除了栖凤宫都灯火通明,乱作了一团。 听着不管是寄馨院还是附近的宫室,还是远处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卓靖柯的剑眉没有一刻是松开的。坐立难安的在语嫣的寝室内来回踱着步,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心爱之人一定要平安无事。 找遍了整个寄馨院未果的倚红嘱咐了傍绿他们继续寻找,自己则顶着一身的汗水和万分复杂的愧疚之心回到内室,直直的跪在卓靖柯的面前,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后道:“皇上!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护好昭仪,请皇上责罚!” 看着地板上的丝丝血迹,卓靖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之后,他让自己恢复到平常的冷静之后才出声问道:“昭仪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昭仪自有喜后就容易觉得乏力,今夜亦是刚到一更便睡着了!”倚红如实的回答。 语嫣失踪(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昭仪睡前可有什么异样的表现?”因为她的身份特殊,而近日来她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异于常态的亲昵,让他不由的胡思乱想起来。 异样的表现? 倚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你确定么?”对于倚红坚决的回答,他不自觉的微松了口气,希望自己的怀疑只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胡乱的猜疑。 “是的!奴婢确定!昭仪今夜就如同往日皇上在的时候一般,用过晚膳沐浴过后,觉得乏力就睡下了。”倚红再一次的回忆一下主子的一言一行后回答。 “那你是几时睡着的?”卓靖柯再问。 “大概二更左右!”倚红眼一红,隐忍着的眼泪终于因为愧疚而滴落了下来。这些日子,由于皇上每日必定会在一更左右便与主子歇下,因而她亦是养成了习惯,无事可做后回到寝舍在二更左后便会入睡。今夜,见皇上还没有到来,正好又轮到她当值,在服侍好主子后,她在外室等着皇上,竟不由的睡着了。 语嫣一更睡下,倚红二更左右亦睡着了,外室与内寝室,只是用一层薄薄的纱帘隔开着,一般来说,内室的动静如果太大的话,外室刚刚入睡的倚红会很容易被吵醒。而他在回到寄馨院已是三更过半了,也就是说,语嫣是在三更左右失踪的了。 这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样偌大的一个皇宫中,要掳人再藏人显然是要有些本领的。而且,语嫣本身还是个武艺高强的人,没有反抗就遭掳,一或是对方武功更胜一筹,亦或是语嫣是在睡梦中被掳,再或是她自愿--- 不不不!不管前两种假设是怎样的,他最不愿意的还是最后一种,他极力说服着自己不要胡乱猜测。 想要问倚红可曾听到任何的声响,但依她没有察觉自己进来的状况,想来问了也是白问。再看一眼不停落着眼泪,却不敢发出声响的倚红,卓靖柯略微烦躁的沉声道:“你先下去与他们一道再找找昭仪可能去的地方。至于责罚,待你们主子找到了,你再来朕跟前领!” “是!皇上!”再次磕了个响头,倚红抹去眼泪,起身出去与傍绿他们一同再仔细的找寻他们的主子,并在心中默念着希望主子平安无事。 如果一开始的卓靖柯还存在着侥幸的心里,以为语嫣的失踪只是宫里有人因为妒忌语嫣而半夜掳走了她。那么,在一整夜的时间中将整个皇宫除了栖凤宫和自己的寝宫外都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见到语嫣的人影之后,他整个人就如同坠入了无尽的阴暗之中,浑身散发着闲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语嫣的身份特殊,也就令得他不得不在不排除宫里女人们玩的把戏之下,猜想着另一种可能。毕竟,她是有着武功在身的人,能够一丝一毫的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她带离皇宫,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没有半点反抗,自愿离开;二就是来人的功夫远在她之上・・・・・・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只能让他的心情差到极点。 荷花池中的女尸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在上朝前,他嘱咐了禁卫军统领唐青和小韩子继续搜查,然后自己换了朝服前去上朝,本是想要在朝堂上观察夏敬苍的面色,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却最终在夏敬苍一如往常的神情中看不到任何的希冀。 难得的在金銮殿上借着昨夜快马加鞭送来的奏函发了一通难忍的怒火后,卓靖柯早早的散了朝,直奔寄馨院,希望语嫣失踪的事只是自己昨夜宿在承乾宫而做的黄粱一梦,此时的语嫣正在寄馨院浅笑吟吟的等着他。 可是一路上,看着到处搜查的禁卫,他的心再次冷了下来。 语嫣啊语嫣!你到底在哪儿? 胸口闷窒的难受,他迈向寄馨院的脚步生生的停住,转而向着御花园而去。 刚靠近御花园,就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在闷热的空气中散开来,然后是胆小的宫女们的尖叫声和禁卫们的议论声。 “这荷花池中怎么会有女尸?” “是啊!看着像是??????” 荷花池中的女尸?! 脑中轰然一声,卓靖柯只觉整个人都闷了,一股冷冽的寒气将他整个人都罩住,令他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女尸!女尸?难道是语嫣?是他的嫣儿被人溺在荷花池了?不!不!不会的!他的嫣儿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陷害?不可能!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他的嫣儿曾是苍日国文武双全的才女,就凭宫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们焉能将她谋害? 对!对!荷花池中打捞上来的绝对不可能是语嫣,不会是她! 这一刻,他宁愿是之前猜疑中的任何一种可能,也不愿将忽然出现的女尸与语嫣联系在一起。毕竟,只要人还活着,不管她是自愿离宫,还是迫着人情不得不选择被掳离开,他都相信藉着自己的真诚在寻找到她之后让她回心转意。 可是,纵然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否认着自己的胡乱猜疑,脚下却是如同生了根般的无法向前迈动一步,就怕臆测成真。 听到声音后往荷花池畔赶去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是越发的嘈杂,但卓靖柯就似在另一个时空一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看不见前面的人和景致,紧攥的手心沁出了冰凉的冷汗,一个人就像是坠入冰窖般感觉不到炙热的阳光。 “皇上?皇上!”闻讯赶来的禁卫军统领唐青在看到卓靖柯呆站在入园处,请了安后,见他没有丝毫的反应,抬眼一看,只见当今皇上面色苍白得犹如白纸没有一丝的血色,向来炯然的星眸空洞而没有神彩,不由担忧的急唤出声,“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唐青的声音忽远忽近,卓靖柯像是要捉住这缕声音作为支柱,却感觉到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眼前亦是越来越暗,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毫无预警的往后倒去。 “皇上!”好在唐青反应够快,一把扶住卓靖柯后惊慌的扬声大喊,“来人,快扶皇上回宫!” 太子不报仇了么(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为苍云鸿准备了早餐的语蔷在推开密室的门的一霎那,看到眼前的一幕后整个人都惊呆了,手中的食盒砰然掉落在地,精心准备的餐点滚了一地。 墙边的床榻上,一个绝色的女子呼吸均匀的酣睡着。床边上,苍云鸿轻握着女子的小手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抚触,正痴迷的看着睡梦中的女子。 “你???你疯啦?”浓浓的悲哀霎时就像暴风雨般袭向语蔷,原来在他心中,自己当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啊! 苍云鸿有一瞬间仿若做错事般的内疚的颤抖了一下身子,但那内疚在看着语嫣安详的睡脸时又极快的消失了。没有正面看语蔷,他小声的道:“嘘――轻点声,别吵醒语嫣了!” 看着他无限温柔的对待着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所为的语嫣,妒忌如同火烧般的袭向语蔷。她美目圆睁,声嘶力竭的大声嚷着:“苍云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刚刚养好伤,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送死吗?为了一个已经背叛你的叛徒,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 “语嫣不是叛徒!”苍云鸿微愠的开口,目光却始终含着无边的柔情看着熟睡的语嫣。这个让他在初次见面时就惊为天人的美丽女子,是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仙子。他在求亲时就已经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的珍惜她,宠她,爱她!却不料造化弄人,他父王起兵兵败,自己身受重伤,与她一别就是五年。而这五年的物是人非,让他心痛的肝胆欲裂。 “她若不是叛徒,何以自进宫后没有半点好消息传出?她若不是叛徒,何以卓靖柯的项上人头还在?她若不是叛徒,何以会怀了那个狗皇帝的孽种?”他看着语嫣的眼神有多深情,那她的心口就有多痛,痛得她忘记了自己想要隐藏的事情。 “你???你说什么?”语蔷的话让苍云鸿无比的震撼,刚站起身,脚下就微微一个踉跄,他无法相信的将眷恋的眸光从语嫣的脸上移开,直直的看向语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怀孕!?语嫣怀了狗皇帝的孽种了? “不!不!语蔷!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生气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私自进宫,且还忍耐不住将语嫣带回来,你生气才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夏侯语蔷!我在问你话!你回答呀!你快回答!”苍云鸿犹如一头受伤的猎豹,紧紧的拽着语蔷的双臂,仿佛只要她点头说是,他便会将她生吞活剥了。 铁钳般的钳制几乎将语蔷的手臂折断,泪雾很快的迷上语蔷的眼睛,他的痛不欲生她感同身受,可是她的痛又有谁会在乎? 心痛到几近麻木的语蔷倔强的不让眼中的泪滑落,残忍的撕开他最不愿看见的真相:“我没有骗人,语嫣的确是有了卓靖柯的孽种!” “不!不!不会的!”苍云鸿猛摇着头,他可以容忍语嫣为了自己而牺牲了最宝贵的贞操,却不愿接受她怀了仇敌的孩子。 太子不报仇了么(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见自己与苍云鸿这般的吵闹还是没有吵醒语嫣,语蔷知道肯定是苍云鸿点了语嫣的穴道,不由嗤笑道:“你若不信,你大可解了语嫣的穴道,自己问她!让她亲口告诉你,她是怎样的背叛了你,背叛了苍日!让她亲口告诉你,为何在进宫后久久不愿动手,最终承欢在狗皇帝的身下!让她亲口告诉你,你在他的心中什么都不是!让??????” “不!不!不要说了,语蔷,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什么都不会相信的!”苍云鸿抱着头,掩着耳朵,不愿意听语蔷所说的任何一句可以撕裂他心的话语,逃避的自欺欺人。 “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那为什么不敢解开语嫣的穴道?”语蔷此时却不肯退让半步,步步紧逼,“我说了,只要让语嫣亲口告诉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还是说,你明白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才害怕从语嫣口中得到证实?呵呵!云鸿,你别再傻了,别再对语嫣抱有期望了。她是真的被叛你了,背叛了苍日了。她甚至连最敬重的爹爹的话都不会听了,你明白吗?” “语蔷!语蔷!我求求你,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苍云鸿微红着眼眶祈望的看着语蔷,不愿从她口中听到诋毁心中最爱之人的言语,“语嫣虽然没有刺杀狗皇帝,但她一定是有她的原因在的,所以语嫣并没有背叛我,也没有背叛苍日,她一定是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对!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而且,我也相信语嫣并没有忘记我,不然,不然她不会因为看见是我而没有反抗,任由我点了她的穴道。这就证明她还是记得我的,还是没有忘记我的。只要这样,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苍云鸿复又转回身,依旧一脸痴迷的看着床榻上的语嫣,眼中的深情再次刺伤了语嫱的心。 “我自己的国仇家恨我自己会去找卓正天、卓靖柯做个了断,绝不会让语嫣脏了她的手!”是的,语嫣是他心目中最纯洁的仙子,是不该与仇恨和鲜血划上关系的,他是男人大丈夫,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怎能去依靠一个女子呢? “就凭你一个人?”语蔷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冷嘲热讽的模样,以掩饰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委屈的泪水,“一个不会武功的卓正天,你连人家手指头还没碰到就被禁卫副统领刺伤,如今却在这里妄言想要杀了他们父子两个?哈哈!哈哈!苍云鸿,你别再痴人说梦了!” “我??????”被说中了心中所痛的苍云鸿恼怒的转脸瞪视着语蔷,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我知道我技不如人,但总有一天能够为父王报仇雪恨的!”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是等卓正天寿终正寝还是等卓靖柯哪一天忽然废了武功?”语蔷嘲讽的迎视着苍云鸿愠怒的视线,毫不退缩的直言不讳。在他妥协的低垂下头之后,她也放缓了声调,换上在照顾他病体间过去的五年中的温柔,“云鸿,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的武功曾是我们国中最拔尖的,能与你相比的寥寥无几。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这五年来一直在休养身子,以前的内力也就只恢复了七成,不要说是与卓靖柯面对面的过招,就是与语嫣相较,你也不一定能够在她手下全身而退了。” 太子不报仇了么(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顿了顿,见苍云鸿默然不语,语蔷继续语重心长的道:“说实话,爹爹也是因为知道语嫣进宫刺杀的机会要大许多,才会同意让语嫣进宫的。今日,你既觉得语嫣并没有忘记你,依旧还惦记着你,也能保证她并不会背叛你,那你放她回宫去吧。并让她看着往日的情分上,亲手了断了卓靖柯。事成之后,你们再双宿双飞,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将语嫣送回毁了他的家国的仇敌的儿子身边?不!他做不到!做不到!之前是因为语蔷没有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语嫣,才让她有了进宫为自己报仇的念头。如今,他既已经将她神不知鬼不觉从那个仇敌的牢笼中解救了出来,他自是不可能再将最爱的人送进虎穴了。 “我不会将语嫣送回去的!”不容抗拒的眼眸坚定的看着语蔷,苍云鸿没有半分的犹豫,“如若你怕被我连累,我这就带着语嫣离开这儿!” “你???你太令人失望了!”语蔷痛惜的看着他,却又不得不为他剖析他此刻的处境,“离开?呵!你能去哪里?是回远在边境的苍城?还是大摇大摆的带着皇帝的女人在街上晃悠,然后,等着被捉去天牢?苍云鸿,你能不能丢掉还是太子身份的天真和妄想,好好的想一想你现在的处境?你将狗皇帝最宠的女人掳走,此时的皇宫一定已经乱成了一片。若是在宫中找不到语嫣的下落,卓靖柯一定会将搜查的范围扩大到宫外。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你能带着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全身而退么?别痴人说梦了,苍云鸿!” 顿了顿,语蔷继续说道:“在卓靖柯还没有搜查到这儿来的这段时间内,我会时刻注意外面的消息,而你冷静的好好的考虑清楚!若是想通了,愿意放语嫣回去,能说服她痛下杀手,为国主报仇,我自会安排她安全的回宫。若是你执意要留下语嫣,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尽力助你一臂之力,帮你们离开京城。为国主报仇一事,我一个人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去做!” “语蔷,我??????”见语蔷要担下报仇的重担,自尊心微微受挫的苍云鸿面上一僵,低下头攥紧了拳头,“父王的仇我会报!” 语蔷张了张口,想要再嘲讽他几句,最终因为看到他难看的面色而作罢。走到密室的门口,收拾起掉了一地的食物,眼泪终于扑簌扑簌的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掉落,跌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寂静的密室中,那轻轻的抽噎声显得格外的清晰,令苍云鸿有些无措,想要上前安慰,脚下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唯有掉转头看着语嫣酣睡的恬静的脸,才能抹除对语蔷的愧疚之心。 若说他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语蔷总爱在自己身边打转,只将他当成妹妹一般的对待,也以为她是将自己当成了哥哥。那么,在自己昏迷了这么久后醒来的这些日子里,他多少明白语蔷并不是因为是自己的义妹而对自己不离不弃了。只是,就算能够明白,他的心中却是因为有了语嫣而再也放不下别人了。对语蔷,他只能在心中说着抱歉。 收拾好食盒,语蔷倔强的不让他看见自己哭的狼狈的脸,沉着声音道:“你先将语嫣的穴道解了吧,我再去做些吃的来!” 太子不报仇了么(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说罢,打开密室的机关,消失在门外。 苍云鸿静默了半晌,欲给语嫣解穴的手伸出复又收回,内心异常的矛盾。语蔷的言语多少打击了他的自信,虽然她说了语嫣是为了给自己报仇才主动要求进的宫,但她说的亦是没错,若语嫣真的已经变了心,那他将她从狗皇帝身边带走,她会不会因此而恨自己呢? 而且,昨晚在那满室柔和的夜明珠的光芒下,他明显的看到了她因为看清自己的面容后呆怔的模样,那里面虽有着震惊,却没有他所期待的喜悦。不不!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语嫣一定是以为他死了,才会兴起要为他报仇的念头的,那在看到自己活着站在她面前,自然是惊大过于喜了。对,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就那样毫不反抗的任他点了穴的。他就将这个理解成她的心中一定是有着他的吧。 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苍云鸿不再犹豫的解开了语嫣的昏睡穴。 语嫣略感不适的呻吟了一下,缓缓睁开的眼眸在看清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寄馨院的床顶后,警觉的翻身坐起,昨夜的记忆也随之在脑海中重演。 云鸿?! 她记得自己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而醒了过来,就看见云鸿站在她的床边,掀开了薄纱的床幔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语嫣!”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令语嫣茫然不确定的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云鸿!真的是云鸿! 鼻尖瞬间有一股酸涩流过,眼中已蓄上清流。 “你??????你没事?”没事就好!也不枉她爹爹这么多年的挂念了。 “嗯!我没事!”没有猜想中的不悦,还为自己落了泪,苍云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当时的冲动是对的,他的语嫣果然还是记得他的。 “是谁救了你?”据爹爹所说,当时的探子回报,他是身负重伤性命垂危的,若是没有人施以援手相救的话,他是不可能逃离那个残酷的战场,并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的。 “是语蔷趁乱将当时已经昏迷的我救出的!”苍云鸿据实以告,对语蔷的救命之恩,他铭记心中,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除了她最想要的,他可能办不到了。 “姐姐?!”语嫣无比的震惊,语蔷救下了云鸿,却没有告诉爹爹与她? 看出了语嫣眼中所含的些微的怨责,苍云鸿之前虽也埋怨语蔷的自作主张,害得他的语嫣委身于他最痛恨的仇人之子,但还是不由的为语蔷辩解道:“我之前一直昏迷不醒,是今年年初才清醒过来的。语蔷应是担心我不一定能够醒来,令你们有了希望却绝望,才没有告诉你与伯父的。” 语嫣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语蔷的苦心,但不管语蔷是出于什么的想法,如今已经是不重要了,毕竟,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她没有权利去责怪任何人。若真要怨,也只能怨上苍弄人了。而她,早就没有了怨怼之心,只因,与卓靖柯的邂逅是她最珍贵的命数,不管此后如何,她已觉无憾此生。 太子不报仇了么(五)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语嫣,我知道你当初要求进宫是因为不知道我的生死,想要为我与父王报仇,但如今,我还活着,报仇的事,你就不用再想了,我会自己亲手杀了卓正天和卓靖柯的。”在语嫣身边坐下,苍云鸿无比深情的看着她美得炫目的脸庞,“委屈你了,语嫣!但以后,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半点的委屈。” 原来,他是这样认知的,看来,姐姐的谎言还不止一个呀! 语嫣心中泛起苦涩的笑,只是,愚笨的她却是至今都不知道语蔷对自己的不友善是为了什么?是自己在无意中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么?令得她不惜利用一个个的谎言来将自己送入了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无法回应他的深情,只因,她的心已经被卓靖柯虏获,但对他深深的歉疚,让她什么都不能做。 “这里是哪儿?外面是什么时候了?”还是先了解一下目前的状况吧,语嫣想着,便问道。 “这是语蔷房中的地下密室,此时应快到辰时了。”每日语蔷为了避过府中的耳目,总是在卯时夏敬苍出门上朝后才偷做些食物拿进密室的,这也是为什么至今都能瞒住夏敬苍的原因之一。 她的姐姐当真是心思缜密的人,五年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下身负重伤的云鸿,并能在四年前举家迁至齐天京城时依然不露任何蛛丝马迹的在闺房中建密室,照看昏迷不醒的苍云鸿,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而这又是有着怎样的心境才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语嫣第一次探究起语蔷的心思来,在打量了这间看来狭小却布置的井然有序,温馨舒适的房间后,一抹了然袭向心头。 原来,姐姐她?????? 原来是自己的年少无知和懵懂在无形中伤害了语蔷,才会使一向疼惜自己的姐姐忽然像是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般,时而对自己冷嘲热讽,时而对自己怒目相向,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她夺了姐姐心中的人啊! 这样的领悟,让语嫣终于明白缘何当苍云鸿在见到自己,向国主和父亲提起订亲一事后,语蔷明显的态度变化了。 “情”这一字,如此简单,却是牵系着万千男女的复杂的心思,剪不断,理还乱哪! “姐姐呢?”说不清自己在明白了语蔷的心思后,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能以说话来缓释此刻纠结的心情。 “去准备吃的了!”无法从语嫣脸上找出淡然以外的表情,苍云鸿心中有些忐忑,“语嫣,若你觉得此处不安全,咱们就即刻离开,你说可好?” “离开?”语嫣惊讶的看着他,“太子不报仇了么?” 若是能保他一世的平安,她倒是愿意尽上自己的绵薄之力,与云鸿一起避开红尘中的纷扰。只是苦了腹中的孩儿,将与亲生父亲远隔千里。 “这??????”苍云鸿顿住。为父王报仇,是他醒来后立志要做的事,语嫣再重要,也不能为了她而断了报仇的念头,“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会再回来的!” 太子不报仇了么(六)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闻言,语嫣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要报仇谈何容易,虽没有亲眼见识到卓靖柯的武功到底如何,但他身上那不经意间散发出的霸气就足以说明他的修为已是上乘。以苍云鸿以前的武功来说,想要单打独斗恐怕都是无法胜过他,何况,他醒来后不久,受过伤的身子和五年间疏于勤练的功夫,定然更难在卓靖柯身上讨得半点好处,除非使些阴暗的手段了。 “那――避暑山庄的事是你做的么?”想起听到的太上皇避暑山庄遇刺一事,她不由问道。 “是的!”苍云鸿惊疑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的?是狗皇帝告诉你的吗?” 狗皇帝? 这样的称谓令语嫣不由莞尔,一向自诩明君的他若知道背后被人这样称呼,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是,是我偶然听见的!”语嫣无力的叹息,原来自己的预感是对的,真的是云鸿。 不过,能够在禁卫军面前全身而退,也算是他命大福大了。也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再深夜潜入深宫将自己带出。只是,如此一来,卓靖柯有了警觉,以后的戒备定然会越发的森严了。那样也好,至少云鸿再不会轻举妄动,他也少了一份威胁。 “语嫣,你会答应与我一同离开的,对吗?”苍云鸿不愿去回想语蔷所说的,她是卓靖柯宠冠六宫的宠妃,只是想要得到她亲口答应与他一起的承诺。 恳切又带点不确定的声音让语嫣不忍拒绝,纵然她此时的心已在那个撩动她一池春水的他身边,但面对着曾是自己的未婚夫婿的苍云鸿,她也不能不管不顾。 想要答应的刚要开口,开门声令她止住了话语。 门开处,一脸冰冷的语蔷提着一个食盒,像是没有看见语嫣一般径直走向圆桌,将里面的饭菜摆上桌,然后又默然不语的转身欲离开。 “四姐!”语嫣起身唤住准备开门的语蔷,由她身后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低喃了一声,“对不起!” 语嫣的声音很轻,但语蔷还是听清楚了,身子不由的一颤,一抹愧疚在脸上一闪而逝,然后以异常冰冷的语调说道:“放开我!” 语嫣并没有缠着她不放,闻言便松了手,只是落寞的看着语蔷僵硬的背影,道:“可以与我说说话么?”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语罢,语蔷便伸手打开了门,一闪而出,只留下语嫣对着门轻叹。 “语嫣,别怪语蔷,她在生我的气,所以态度不好!”苍云鸿并没有听见语嫣抱着语蔷时所说的话,此时见她受屈,赶紧上前宽慰道,“咱们还是先吃早饭吧,别饿坏了。” 姐姐的冷漠,前未婚夫婿的热情,虽然不是太过影响语嫣的食欲,但下意识中觉得以后与他再不能相见而不由的情思落寞,完全的没有了胃口。可想到腹中还有她与他的孩儿,她眸中立即闪过一道母性的光辉,无言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下吃了起来。 一直关注着语嫣的苍云鸿没有漏看她在看向小腹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情,心中一痛,却只能装作不在乎的走过去与她一同吃饭。 梦靥(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一片迷雾中,卓靖柯沿着御花园中的荷花池畔散步。池中,荷花已谢了大半,唯有少数的几株挣扎着在这夏末绽放着最后的芳华。 他驻步在池畔,远眺着迷雾间那孤零零的几株亭亭玉立,心潮忽起,正要命人驶条小船来,他好去藕花深处将那几株摘下送给嫣儿。却见迷雾中已有一条小船行近着,在平静的湖面划下一道长长的涟漪。 他定睛凝目,终于在迷蒙中看清那摇着船桨的正是他方才还念着的人儿。 “嫣儿!”他惊喜的出声唤她,喉间却是发不出半点声响。这让他莫名的心悸,又试着张口呼唤,依旧没有声音。他大急,不停的拍击着胸口,不明白为什么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却忽然失声了。 好在那船儿渐行渐近,他已经能看见语嫣那带着两个小梨涡儿的浅笑吟吟。放下一颗惊悸的心,他亦展开笑颜,向她伸出了双臂。 小船靠了岸,语嫣捧起几株荷花,轻移莲步由船头向船尾而来。却在即将上岸之时,忽然刮起一道强风,卷走了她怀中的荷花,小船亦随之左右不停的摇摆着,语嫣花容失色的急忙蹲下,想要握住船舷以稳定身子,怎奈小船晃的越发的厉害了。 “嫣儿!嫣儿!”他大声呼喊着,想要跳上船去将他的语嫣救回,脚下却如同被人灌上了千斤的重铅一般,无法挪动半步,他只有不停的呼喊,好不容易发出了声响,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在自己的面前被狂风连同小船一起卷进了池中。 “嫣儿??????”他声嘶力竭的发出一声哀嚎,整个人犹如被人生生的割下了身上的肉一般痛彻心肺。 “皇上!皇上!您醒了么?皇上??????”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声焦虑的呼唤。 是谁?是谁在说话?是他的嫣儿么?不!这声音不像!不是嫣儿!嫣儿!嫣儿!你在哪儿?嫣儿?????? “皇上!皇上!您快醒醒啊!皇上!皇上??????”声音由焦虑转为抽噎,然后又有别的声音响起: “张太医,你再给皇上施一下针吧,皇上这要是再不醒来,就要惊动皇后娘娘和宫里的其余妃嫔了!” 这是――雁飞的声音! “皇上的脉象已经稍显平和了,不用??????”张太医把着卓靖柯的脉,回应着齐雁飞。忽然他感觉到卓靖柯的手抽动了几下,立即惊喜的道,“皇上就快醒了!” 几人的对话逐渐清晰,卓靖柯的神智亦完全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有一瞬的迷茫,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在御花园站着,却躺回了自己的龙床。 御花园?御花园! 嫣儿!他的嫣儿溺水了?! 他在心悸之中一坐而起,在数人的惊喜声和欢呼声中,掀开薄毯就要下床,却被眼明手快的齐雁飞逮个正着。 “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齐雁飞压制住他,一脸的焦虑,“您昨夜一夜未睡,今早又站在日头下导致中暑而晕厥,此时身体还未恢复呢!” 梦靥(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放开!”冷漠的声音自卓靖柯喉间发出,冰冷的仿佛能将身边的人也冻伤。 “皇上!”自小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的齐雁飞何时见过这样一脸冷冽的皇帝表哥,不由瑟索的抖了一下身子,但想到白展翔不在,此时唯有自己能尽一点心力,硬是硬着头皮,故作强硬的道,“皇上躺下休息,臣弟就放!” “朕再说一遍!放开!”不止是声音冷,连一向温润的俊脸亦冷下十分,眸中的寒光更像是能将人直接推入冰窖之中。 躺着休息?他的嫣儿正冰冷的不知躺在哪儿,他们却叫他躺着休息?如若不介意,他可以让他们一同与嫣儿一起冰冷的躺在地上。 嗜血的寒眸瞪向齐雁飞压制着自己肩膀的双手,在他还是没有打算放手的情况下,运起内力,毫不犹豫的挣开他的束缚。 齐雁飞的内力修为不及卓靖柯,被硬生生的震开后,眼见着卓靖柯就要冲出寝宫,他来不及思考更多,急忙的上前阻止,却被卓靖柯毫不留情的反击而来。 寝宫里,此时就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太医和小韩子,他们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兄弟二人缠斗了起来,束手无策。 勉强的应付着卓靖柯凌冽的攻击,齐雁飞又急又恼,不敢硬碰,只能又躲又缠。为了弄清他这位向来处事冷静,鲜少露出这么骇人的一面的皇上表哥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他还得寻求真相,不然自己一条小命就得这样白白葬送了。 “皇上!您这究竟是怎么了?”边喘着气,齐雁飞边开口相问。 对于齐雁飞打不过便躲,待他欲走又缠上来的做法,卓靖柯正是一肚子的气,肃着一张俊脸,不愿回答他的问题,只想将这块粘人的麦芽糖赶紧的打晕了,他好早点去到语嫣的身边。 “皇上!表哥!你别来真格的呀!”连吃了几计重击的齐雁飞暗暗叫苦,早知道就跟展翔换个差事了,“您姑母可就只有我一个儿子啊,还没给她老人家传宗接代呢,您这是想要我们恒王一脉绝后啊!” 若是往常,卓靖柯定会因为齐雁飞如此的赖皮而失笑,可此时,他心中记挂着嫣儿,哪里有半点的耐心看齐雁飞耍宝。 “那你就快闪开!”仅存的理智稍微控制了力道,卓靖柯不耐的喝道。 “可您得告诉我您不好好休息这是想要做什么去啊!”天下太平,好久没有动武的身子真是快变废人,齐雁飞只觉被卓靖柯手下留情所击中的胸口正有一股腥甜的东西想要冲出来。啊!对了对了!他此时装晕,他的皇上表哥会不会因为内疚而打住要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举动啊。 其实,他也明白皇上真正急着出去是为了什么。可是,满宫满院的已经找了大半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夏语嫣,那就说明她一定已经不在宫里了。就因为怕他知道真相受刺激,他才想要不惜牺牲自己的娇贵的身体,让他能够好好的休息啊! 梦靥(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心思辗转间,齐雁飞一个控制不住,“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晃了两晃,眼前一黑,就直直的往后倒去。 “雁飞!”卓靖柯一怔,有片刻的呆滞。 “小王爷!” “小王爷!” 小韩子和张太医惊呼着赶紧上前检视,这小王爷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待皇上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恐怕会后悔不迭的呀,而这会儿没有能力阻止皇上的他们就唯有尽力的看护好小王爷了。 刚搭起齐雁飞的脉,张太医和小韩子就看见齐雁飞半睁着一只眼朝他俩挤了挤,顿时领悟。 小韩子一掐大腿,眼泪说来就来,口中还不停的哭喊:“小王爷,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咱们皇上会内疚一辈子的啊!小王爷,您快醒醒啊??????” 唱作俱佳的哭喊让齐雁飞差点爆笑出来,不过显然他的这招苦肉计还是派上用场了,眼角瞥到他那皇上表哥正准备迈出的脚步收住了,顿了一顿之后,还是一脸歉疚的向他走来。 “张太医,雁飞怎样?没事吧?”卓靖柯纵然心中记挂着语嫣,但面对唯一的表弟,也只能先顾着面前的人。 “唉――”张太医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小王爷心脉俱损??????”然后故意不往下说,就等着看卓靖柯的表情。 卓靖柯的剑眉一蹙,双手握紧了拳头:“还请张太医一定要救他!” “臣尽力!”张太医隐下心头隐隐的不安,欺君可不是好玩的事儿啊,希望以后事发时,小王爷能够护他周全。唉,不行,还是成为他们仨人永远的秘密才最安全,“皇上,那将小王爷安置在哪里休养呢?” 卓靖柯犹豫了一下,张嘴想要唤人,最后还是略带愧疚的亲自俯身抱起齐雁飞往偏殿而去。张太医和小韩子不由的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紧跟在后面。 卓靖柯刚将齐雁飞放到床榻上,就听到外面有人喧闹。然后,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的在殿外禀告道:“皇上!唐统领求见!” “叫他在正殿候着!”看一眼面若金纸的齐雁飞,交待了张太医好好医治之后,卓靖柯大踏步的前去正殿。 正殿里,唐青一见圣驾,便跪地请安。 “起来吧!”卓靖柯在主位坐下,脸色灰暗的问,“什么事?” 他记得自己在御花园昏倒前,刚好是唐青接到了禀告经过他身边的,此时见驾,想必是知道他清醒了要跟他禀告语嫣溺水一事吧! 语嫣!嫣儿!一想到她,他的胸口就止不住的疼痛难忍。 眼见皇上的脸色一如昏倒时的苍白无血色,唐青很想要表示一下关切,但荷花池中的命案让他无法矫情于溜须拍马,遂一正脸色,如实禀告:“启秉皇上,时值方才,臣等在荷花池一共打捞出三具女尸!” “三具――女尸?”卓靖柯一顿,与嫣儿一同溺水的还有她人?难道不是意外而是?????? 蹊跷的怪事(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若是那样,他定然要叫敢暗害嫣儿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阴冷的狠鸷令他的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叫殿下站着的始终垂首的唐青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是何身份?” “尸体应是在水中泡了许久的日子,面部已经开始腐烂,辨认不出容貌,但从衣饰装扮来看,都是宫女打扮。”想起那恶臭难闻的气味,唐青的胃中此时还有些难受。 “宫女?!”不是语嫣?这样的认知让卓靖柯瞬间松了口气,他的嫣儿并没有与他天人永隔,他可以这样期待么? “是的!皇上!”唐青没有看见卓靖柯脸色的变化,但能明显的感觉到周身已经没有方才那种鸷人的阴冷了,“由于莲荷繁茂,尸体隐在荷塘深处,因而一直未被人发现,若不是今日??????咳!恐怕要待荷花莲叶枯萎才能发现了。” 是啊,若不是今日在各宫各院都没有找到夏昭仪,他定然不会私自下令在枯井、荷塘等水域搜寻了。不想,这一找,竟找出三具女尸来。 “可有核对过宫里,少了哪些人?”失踪的人,让卓靖柯联想到之前推田秋蕴入水栽赃语嫣的事情,只是,当时不见了的是有四人,如今只有三人,是还有其余他不知道的龌蹉的事情,在他的后宫发生么? “臣已经派人核对过花名册了,就是少了之前陷害夏昭仪的那四名宫人,”唐青顿了顿后道,“只是奇怪的是,当时明明是两名宫女和两名太监,此时却是三名宫女,微臣着实有些糊涂了。” 闻言,卓靖柯亦是沉吟无语,仔细的分析这蹊跷的怪事,半晌后,他召近唐青,在他耳边私语了一番后,便屏退了他。 那具女尸不是语嫣,这样的真相让卓靖柯对自己惊乱之际打伤了齐雁飞深感歉意,折回偏殿后,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面色灰白的齐雁飞,关切的问一直陪在边上的张太医:“张太医,雁飞的身体如何?” “回皇上,小王爷福大命大,已经无碍了。只是暂时不宜挪动,要在宫里休息静养几日,过后便可回府休养了。”本来是要说的严重一些的,但听了偷听回来的小韩子所说,皇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镇静,他们商量之后便由张太医如是回答。当然啦,至于他齐雁飞回府后需不需要静养,端看他自己的意愿了。 “那就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卓靖柯并没有注意到三人之间松了口气的小动作,嘱咐了小韩子安排人照顾齐雁飞的起居,又让劳累了大半天的张太医回太医院休息后,他缓步踱出了偏殿,思索着不在宫里的语嫣会去了什么地方。 后宫虽大,但同样的因为人多,而致消息亦是走漏的非常之快。这边,唐青刚将事情禀告给卓靖柯后退了出去,那边,荷花池中打捞上来的两具女尸和一具男扮女装男尸的消息已经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 蹊跷的怪事(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各宫各院,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得风生水起,各种各样的版本应有尽有。但谈论得最多的还是一月多前关于田昭容落水失子的那件事,因为那之后服侍田昭容的四名宫女太监就失去了踪迹。 离后宫最远的御膳房里,探讨声也是异常的激烈。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觉得得罪了夏昭仪怕被报复而选择了自尽呢?”如今夏昭仪失踪,有胆子大点的勇敢的臆测。 “当时夏昭仪被指证后就被皇后娘娘打入了冷宫,谁也不知道皇上病体康复后会怎样处置,他们怎么可能在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之下当晚就失踪了呢?”一人不赞同的道,“依我看,定然是他们受人指使诬陷了夏昭仪,后又觉得后悔对不起无辜的夏昭仪才选择了投湖自尽。” “若按你这样说,他们是受人指使的,那就说不定是有人在见夏昭仪被打入冷宫了,以为夏昭仪一定就无法活着走出冷宫,就杀人灭口了呢?”又有人提出不同的见解。 “嗯嗯!不错!我觉得这个推断有道理!”有人开始附和,“他们若是受人指使的,一定不会选择自尽,而是会选择逃出宫去。” “切!你说的轻巧,咱们都是小小的奴才,没有掌势公公和嬷嬷的手令,怎么可能出得了宫门?”坚持他们是自尽的那人反驳道,“他们说不定就是想着与其待皇上病愈审理时吃些皮肉苦,还不如一死了之。” “蝼蚁尚且贪生,换了你,你会愿意在事情还没有下定论之前就抛弃自己的生命吗?而且,还是一起选择了自尽?”持反对意见的人驳斥着,“反正,换成我,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呀!”一线的人又立即附和。 那人不甘心,提出心中所疑:“那依你们所说,他们是遭人灭口,却为何还要将人男扮女装?” “这??????”众人霎时语塞。 “可问题是,禁卫大人们至今只打捞出三具尸体,当初可是有四人一起失踪的啊!”又有人提出质疑,众人再次噤声。 “哎哎哎!反正不管怎样,咱们皇上英明神武,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就是就是!” “唉!反正咱们只要管好自己,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莫要惹祸上身就是了!”做奴才的要能够明哲保身,才能在皇宫里保一世平安。 见死尸的事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有人大胆的将话题转到失踪的昭仪身上:“那你们说说,夏昭仪这次的失踪是不是跟之前的的事有所关联呢?” “嘘――”立即有人捂住这张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臭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的,想要将咱们一同拖下水不成?” 由于夏昭仪的失踪,皇上正是焦虑不安,心情极度不悦的时候,竟然还敢拿昭仪的失踪来讨论,可真是不要命了,那就真不如在皇上还没发现之前就先自我了断了,免得找罪受了。 见场面渐渐离谱了,胆小的人立即作鸟兽散,各自忙各自的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始终低垂着头,却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着身子。 做贼心虚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清漪宫中的气氛更是凝重,李媚云正如困兽一般在寝室中来回的踱着步。 “昭媛,”翠儿小心翼翼的掀开纱帘跨进一步后,再也不敢靠近,“王从容差人来说得了风寒,不能过来了。” “我呸!”李媚云闻言,心中一把火就窜了上来,手一挥,几上的茶壶与茶碗应声落地,在翠儿的脚边跌了个粉碎,溅起的碎片划开了翠儿单薄的裙裤,渗出点点的血迹,“这么热的天得风寒,她王巧巧是当我傻子还是好糊弄啊!” 翠儿不敢吱声,只是忍着小腿上的疼痛,弯腰捡拾碎片。 “别捡了,去清扬宫!”不屑的睨一眼翠儿,李媚云阴着脸走过她身边,撒气的将碎片踢向翠儿的手背,直到看见手背上被划出数道血丝,才解了气作罢。 在自己寝室内悠闲的吃着冰镇葡萄的王巧巧听到通传说是李媚云来看望她了,立即换上一副病容,躺上了床榻,并将冰镇的葡萄连同冰块一同放进了薄被中,还有模有样的叫湘云在自己额头上铺上冰镇的绢帕,冷气十足,冻得她面色即刻变得灰白。让湘云检验了没有任何破绽后,她才哀哀呻吟着,请李媚云进来。 原是一肚子火想要找王巧巧质问的李媚云,一见她的脸真的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硬生生的将正要出口的责骂咽回,换上关切的神情:“妹妹这是怎么了?” “咳咳咳咳!”王巧巧未语先咳,还咳得撕心裂肺,直叫李媚云想要靠前的脚步生生的停在数步远的地方,不敢再上前。 见自己的咳嗽有了阻断李媚云上前的效果后,王巧巧这才喘着气先嘱咐湘云请李媚云在桌边坐下,并奉茶,尔后解释道:“昨夜妹妹贪凉,让湘云多置了些冰块在房中,咳咳咳??????不料竟不小心受了寒,今儿早起便感觉不适,太医来看了要叫我静养数日。咳咳咳??????” “妹妹真是太不当心了。”李媚云唯有压下满肚的焦躁,客套几句,“那妹妹想要吃些什么,姐姐这就叫人准备些。” “妹妹谢姐姐好意了,只是太医嘱咐这几日要吃得清淡一点,咳咳咳???且还要与别人的吃食分开,咳咳???说是妹妹的这次风寒有可能会传染给旁人。咳咳???就不劳烦姐姐了。”这个非常时期,她还是吃自己的东西比较安全一些,莫不要哪天忽然见了阎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见她边说边咳,又道可能会传染,料想她此时也拿不了什么主意给自己,李媚云便嘱咐了几句后,匆匆离去。 李媚云前脚一走,王巧巧立即蹦下床来,口中直呼:“啊呀,冻死我了!” 湘云一边取出床榻上的冰块和冰镇葡萄,一边调笑道:“从容您的这个苦肉计还是管用的,瞧把她吓得连床都不敢靠近。” “这也说明,她压根就没有真心待我。若是真将我当成好姐妹,她也不会害怕被我传染上风寒而离我那么远了。”王巧巧把玩着手中的丝帕,满含不屑,“哼,她这样火急火燎的过来找我,还不是想要我帮她拿个主意,怎样应对这次荷花池中打捞上来的尸体的事么。” “嗯,依奴婢看,皇上是早晚会查到她身上的,”湘云看着王巧巧,试探的问,“那从容您预备怎么办?” 闻言,王巧巧沉吟着。毕竟当初,她是被李媚云一同拽着去皇后面前提议赏月的事的,这次因为夏语嫣失踪,而致使禁卫们在池中打捞出尸体,想来上次不了了之的事件,皇上定然会追究到底了。那么,为了撇清与李媚云的关系,她自然也得使些非常手段了。 戒备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与此同时,栖凤宫中也正是波澜起伏。 服过药后,皇后朱瑾钰挥退了众人,问着贴身宫女小莲:“夏语嫣还不曾找到么?” “回娘娘,还没有!”小莲细心的按摩着朱瑾钰自有孕之后,为了安胎而不曾下地走过的双腿,贴心的回答主子想要知道的事情动向,“整个皇宫除了咱们宫里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夏昭仪的踪影。今儿上午,皇上还因为昨夜一夜未睡而在御花园晕倒了呢。” “皇上晕倒了?”朱瑾钰心中一急,不由得绷紧了身子想要坐起,随即只觉腹中一抽,吓得她赶紧放松的的复又躺好。 “娘娘,您别急,小心动??????”小莲赶紧抚慰她,“方才出去打探的人回报了,皇上已经醒来了,您别担心。” 再担心又如何,明明知道娘娘的身子不好,一直需要服用安胎药,连下床走动都不成,可皇上自知道娘娘有孕的第一天来看望过之后,就一直不曾出现在栖凤宫,最多就是想着了嘱咐内侍省多添置些物什过来,他哪里想得到娘娘最希望的就是见见他呢! 那个夏语嫣失踪正是让她大快人心,她小莲是真心的希望她永远的消失了,再也不要出现在宫里,横隔在皇上和娘娘之间。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朱瑾钰心中安定了不少,转而又问,“那,那两个贱人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比起对夏语嫣独得独宠的怨恨,让她痛失了一颗棋子和保障的李媚云和王巧巧让她更为痛恨。若不是她们,她如今依旧可以每隔两三日就见到皇上,而不至于为了想要一个嫡皇嗣,利用药物来助孕,以至如今这身子连下地都做不到。 “哼!”与主子同仇敌忾的小莲自鼻中发出一个不屑的冷哼,道“那李媚云自知道荷花池中打捞出宫女的尸体后就坐立难安,心神不定,不久时还亲自去了趟清扬宫的王巧巧那儿,阴着脸去灰着脸回的。倒是那个王巧巧像是个没事人儿似的,安静的待在寝宫没有到处走动,说是称病在床,却是故意骗李媚云的。” “她倒不是个省油的灯呢!”朱瑾钰讥讽的扬起了嘴角。 随即她又幸灾乐祸的想着,那夏语嫣还真是多灾多难,才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就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这宫里想要她的小命的人还不止一两个。不过,此次令她无声无息失踪的人倒是有两把刷子,显然是比李媚云和王巧巧要强上许多了。只是,此人在暗处,而自己也是如夏语嫣一般在明处,看来栖凤宫是要加强戒备了,她可不愿费尽了心思方才有了身孕,却也会如同夏语嫣一般消失的无隐无踪。 “她纵然此时与李媚云极力的撇清关系,但当初与李媚云一同欺骗娘娘,暗中害了田昭容的事,皇上总会查清的。总是要让她为自己做出这样不智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然就太便宜她了。”若不是她们俩联手导演了那一幕一箭双雕的戏码,她的主子如今也不用着急的自毁身子,在这床榻上受苦了。让主子受屈受辱的人,小莲都从心里憎恨着。 烦躁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临近傍晚,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场毫无预警的暴雨骤降,清扫了日间的闷热,带来丝丝凉意。雨滴敲打在琉璃瓦上簌簌的声响,扰得卓靖柯的心愈加的烦躁,面前御案上高高堆起的奏章怎么看怎么碍眼,堵得他的胸口闷得发慌。人在恍惚间,大掌一挥,面前的障碍全部被他扫落在地,与外面的雷声相呼应,发出一声砰然巨响。 正端着一壶刚泡好的龙井进来的小韩子,被飞散到脚边四处散落的奏章吓了一大跳。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绕过满地的奏折,将茶水端上御案:“皇上,您喝口茶润润喉!” 扫一眼还冒着热气的龙井茶,卓靖柯没有接过,他现在哪里喝得下热茶,此时最好有一大桶冰水拿来给他喝,才能降下心头的烦躁。长叹一声整个人往椅背靠去,难掩焦灼的问:“唐青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么?” “回皇上,还没有!”小韩子心中默叹,那夏昭仪真不知是皇上的福音还是祸水。自从皇上在寄馨院临幸过她之后,皇上向来平静的生活似乎变得千变万化起来。一向温文儒雅、波澜不惊的情绪也不时的大起大落。虽然,这让他感觉这样的皇上才像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类而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但他又担心,皇上如果一直这样情绪变化太大,会不会伤身。 唉――夏昭仪啊夏昭仪!您要是自己不小心走丢的,就赶紧回来吧!一边捡拾着飞散的奏折,小韩子一边在心中默念。 外面的瓢泼大雨似乎没有想要停歇下来的意思,天色也越来越暗,暗沉的就如看不到明日的希望一般。颓丧的坐在紫檀椅中的卓靖柯忽然一站而起,将捡拾好一摞奏折正要搬上御案的小韩子再次吓了一跳。 “皇上?”韩青本能的开口问道,“您需要什么?” “帮朕准备蓑衣,朕要出宫!”一旦有了决定,卓靖柯一刻都不愿耽搁的大踏步往寝宫而去,也不管追在后面想要为他打伞遮雨的小韩子正吃力的小跑步,任由如瀑的暴雨瞬间将他从头到脚的淋了个彻彻底底。 “皇上!皇上!您小心龙体啊!”一边追赶,小韩子一边呼喊,却是跑着也跟不上大步流星的卓靖柯。 好在,承乾宫里御书房较近,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回了寝宫。 挥退寝宫中想要过来侍奉的近身内侍和贴身宫女,卓靖柯利落的脱去淋湿的龙袍皇冠和中衣,快速的翻找出平日里出宫穿的常服换上,又将一头乌发用简单的玉笄挽好,又如风一般的出了内寝殿。 外殿中,小韩子一身湿的拿着内侍找来的蓑衣,正准备进内寝殿,一旋身就差点与出来的卓靖柯撞了个满怀,幸而卓靖柯闪身的快,才避免沾上一身的湿。 “皇上,您要的??????”蓑衣两字还在喉间没有出口,手中的蓑衣已经到了卓靖柯身上。 “朕出去的事不要走漏风声!”沉着嗓音嘱咐一句,在小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高大健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雨雾中。 “皇??????”可怜的小韩子张着嘴,眼睁睁的看着面前不停肆虐的雨水里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不隐瞒着皇上出去的事也不成啊,因为若要被问起,他该如何回答作为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内侍,却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啊! 她究竟去了哪里(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正在与父亲夏敬苍用着晚餐的夏语蔷蓦然感觉到一种带着强烈的危险气息的压迫感袭来,警觉的绷紧了身子,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怎么了?”并没有习过武的夏敬苍偶然抬眼看见语蔷满脸的戒备,不解的问。 语蔷没有回话,只是将视线投向餐厅门外。 夏敬苍顺着语蔷的视线也看了出去,只见在一片迷蒙的雨雾中,一个黑影仿佛是将这连接着天与地的珠帘生生切断了一般,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存在感越走越近。 “皇??????皇上?”雨幕中斗笠下,屋檐下高挂的灯笼照出的一张沾满了水滴,虽然憔悴但依然掩盖不住风华的俊脸,赫然是当今万岁!豆大的雨珠打在他的蓑衣上,瑟瑟作响,溅起的水花在他的头上和肩上形成一道更细密的水瀑,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瀑布中。藏青色的儒衫下摆,早就被雨水打湿,呈一片幕黑色,紧紧的贴着他笔直的腿。 夏敬苍与夏语蔷的身形同时一颤,各有想法,但又不敢表露于外,只有赶紧接迎出去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已经藉着雨势偷偷在夏府搜寻了一遍的卓靖柯难掩失望与疲惫,带着满蓑衣的水滴跨过了门槛,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夏敬苍父女二人。 他原以为,宫里找遍了也没有语嫣的踪迹,那会不会是她自己偷偷离开或是暗中被带回了夏府,却找遍了整个夏府也无所获。 起了身,夏敬苍不知该怎样开口问圣驾缘何在下着这样的暴雨中来到他府中,只隐隐觉得皇上的忽然到访,一定与他在早朝时的心情不佳有关。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还是语嫣动手却失败了?但若是这样,身为九五之尊的他会单独且冒雨而来吗? 想不通也猜不到,唯有默然不语。 看一眼桌上动了一半的饭菜,卓靖柯又看一眼毕恭毕敬站着的父女两人,暗哑着声音道:“你们先用膳吧!” “臣已经吃好了,皇上请到正厅坐吧!”卓靖柯的语调还算平常,让夏敬苍稍稍平了内心的不安,眼神示意语蔷着下人将饭桌收拾好,他便为卓靖柯将蓑衣解下,然后引领着他绕过回廊前去正厅。 来到正厅落座,两人又是一阵静默。 夏敬苍是因为摸不透卓靖柯的来意而不知说什么,卓靖柯则是犹豫着要不要将语嫣失踪的事说给准岳父听。不说,他今日一行就算是白跑了,还是找不到任何的头绪。而语嫣不在他身边的时间越久,他的不安也就越大,自觉语嫣的危险也愈大。若说了,夏敬苍能够提供一点线索就是最好,若是他也没有半点语嫣的消息,那岂不是要绝望了。 卓靖柯两难的踌躇着,直到语蔷亲自泡了茶奉上,一声“皇上请用茶!”,才打破这只听得到雨声的诡异寂静。 “皇上??????” “夏爱卿??????” 暑日炎炎!亲们要注意防暑哦!(*__*)喜欢可颜文文的亲们请一定继续支持收藏哦! 她究竟去了哪里(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一道恭敬一道低沉的两道嗓音同时响起,对视一眼之后,卓靖柯轻咳了一声道:“夏爱卿,朕冒雨前来是有事要与你商议。” “皇上请说!”恭敬的躬了躬身子,夏敬苍示意语蔷先下去。 “是私事,四姑娘留下无妨。”这会武的语嫣四姐亦是一个难解的迷,据监视在夏府周围的禁卫回报,从不见她出过府门,一个英姿飒爽生性洒脱的侠女却能一反常态如大家闺秀一般呆得住闺房,足不出户,倒是让人不得不在意。 “私事?”夏敬苍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心中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难道是语嫣出什么事了? 始终守礼的低垂着头的语蔷娇躯微微一震,随后又不露痕迹的走至夏敬苍身后,手里拿着托盘规规矩矩、低眉顺眼的乖巧的站定。 一直观察着夏敬苍的面部变化的卓靖柯并没有注意到语蔷那一瞬即逝的轻颤,只是想要从夏敬苍的身上看出什么来:“语嫣她??????昨夜失踪了!” 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卓靖柯只觉胸口一窒,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原来,单单想到语嫣的下落不明,他就如此的伤心痛苦啊!若真是??????不!他不敢往下想!他的语嫣一定不会离开他太久的,他能将她从鬼门关前唤回来,就一定能找到她。 “语嫣失踪了?!”夏敬苍“霍”的一下自椅子上站起,饱含风霜的脸唰的一下子惨白的没有了血色。 “爹爹!”语蔷丢开手中的托盘,扶住因受了刺激而略微晃动,站立不稳的夏敬苍,“爹,您没事吧!” 夏敬苍的表情不似作假,夏语蔷的担心也是发自真心的,怀抱着一丝希望的卓靖柯颓然的松垮了一直勉强挺直的肩膀。连夏敬苍都不知道语嫣的下落,那她究竟去了哪里呢?难道真是被宫中善妒的女人所暗害了么,翻遍后宫都找不到,是因为她们将她毁尸灭迹了么? 不!不!嫣儿的功夫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展翔是不会在他面前胡说的,依展翔所说,嫣儿的武功与展翔大致是不相上下的,那么,她不可能会轻易的折损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中。 除非――她是自愿不反抗的! 不!这种可能更不存在,好不容易对他敞开了心怀的嫣儿不可能会这样绝情的在他胸口刺上如此残忍的一刀,更不会不珍惜他们的骨肉,而选择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他的。 此时此刻,他宁愿是不知所踪的苍云鸿忽然现身掳走了语嫣,这样,至少他会知道她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 又是一阵诡异的静默! 夏敬苍的思绪亦是百转千回。皇上来到了夏府,就说明在宫中没有找到昨夜就不见了身影的语嫣。而不在宫里的语嫣,自搬来齐天京城,从没有出过府门,可说认识的人除了他们父女就只有府中的下人了。与人素无来往的她,怎么会忽然没有了踪影了? 她究竟去了哪里(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朕已经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了,可还是没有嫣儿的踪迹!”不知是在对夏敬苍说,还是在自语,卓靖柯只觉自己的声音飘渺而虚幻,好似飘荡在半空的游魂在说话,半点没有实在的感觉。 卓靖柯的反应让夏敬苍不由一阵难过。由此情此景看来,后宫所传的关于皇上独宠语嫣一事不是作假了,也难怪语嫣迟迟的没有动手,换成他,一样也会为卓靖柯这样的深情而感化吧,何况语嫣本来就是外表看着清冷,实则内心纤细柔软,在卓靖柯的百般呵护爱怜之下,难免不会动了真情。这一刻,夏敬苍不由得有些迷茫自己当初的决定不知是对是错了。 不过,若是一直找不到太子,只要嫣儿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那么,他愿意背负所有的骂名,让嫣儿在卓靖柯身边好好的生活。 但如今语嫣失踪一事,让他不得不往又忧又喜的那面去想。喜的是,嫣儿的失踪有可能与太子有关,那也就说明苍家留后,他没有辜负王上的临终所托。忧的是,嫣儿的身份自此处于尴尬之下,难免因此而受到伤害。 卓靖柯那痛苦难忍的表情却刺痛着语蔷的眼睛,美眸中闪过一道杀机,想要趁着他此时的魂不守舍而了结了他,那她的云鸿就此了了一桩心愿了。 蠢蠢欲动的手慢慢的移向腰间的软剑,刚想要扣动搭扣拔剑,却见天际“嗖”的划过一道刺目的银光,将整个正厅照耀的如白昼一般。紧接着,一声响彻大地的惊雷如同在屋顶炸开了一般,震得整个屋子都似晃动了几下。 这一声惊雷惊醒了浑浑噩噩的卓靖柯,看着闪电过后,外面一如既往的黑色雨幕,他惊觉自己不能在此地浪费时间。 看着面色灰白的夏敬苍,卓靖柯恢复了清明沉声道:“夏爱卿,嫣儿在宫外的交往朕不清楚,还要劳烦爱卿尽全力与朕一同将嫣儿找到。她如今身怀有孕,朕很是担心她的身子,一旦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还请爱卿不吝相告。若朕这边有了嫣儿的消息,也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是!臣遵旨!”语嫣向来是他最疼的女儿,又是妻子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他肯定是比任何人都要希望她平安无事了。 送走了卓靖柯,夏敬苍双腿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对默然无语的捡拾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托盘的语蔷道:“蔷儿,明日起,你辛苦一些,四处找找看嫣儿的下落!” “是!爹爹!”语蔷面无表情的应着声,随后关切的道,“爹,您方才可曾吃饱,要不要女儿再煮点东西给您吃?” “不用了,爹没有胃口!”语嫣下落不明,他哪里还有心思只顾自己的温饱,“爹累了,先回房休息了,嫣儿的事就托付给你了,蔷儿!” “是!女儿明白!”目送着时值壮年,却忽然一下了微弓起了背的父亲,语蔷的眼眶一红,两行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的清泪就这样顺着光滑姣好的脸颊潸然而下。 多情总被无情恼(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语蔷闺房的密室中,刚用过晚饭的语嫣不知是因为被闷了一整日还是有着其它的什么原由,忽然觉得胸口一闷心头一窒,一股恶心的感觉猛然袭来,令她不由得想要将刚吃下去的食物尽数吐出。 只是密室空间狭小,她怕吐了秽物会使密室中的气味难闻而极力的隐忍着。 “语嫣,你没事吧?”面对着她忽然变得惨白的脸,苍云鸿焦急的问着,一双手想要去拍抚她的背,却又怕冒犯了她而无措的伸出又收回。 不敢开口,就怕一张口,已经窜到喉间的秽物会喷涌而出。语嫣唯有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却是无法理解自己突如其来的心口如同被利刺扎过一样的尖锐的疼痛是怎么回事。胸口也仿若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的连喘息都难受,眼框中更是莫名的涌上了迷蒙的薄雾,凄迷而难解。 披着一身凄冷的水雾进来的语蔷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一个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捂着嘴万般难受不适的模样,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柔媚的双眼此时如同受了许多的委屈般水光轻泛,似乎只要一眨眼,那蓄满了的水珠就会侵泄而出;一个则紧张而无措的站在一边,双手呈虚扶状,却是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那满脸毫不掩饰的怜惜,看着就让人感觉心头被针扎了一般的疼痛难忍。 听到密室门被开启的声音的苍云鸿如同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慌乱的对上语蔷一双清冷的眸子,焦急的道:“语蔷,你快过来看看,语嫣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看看?” 语蔷冷然的瞪视他一眼,走到语嫣的身边,看着她隐隐像是要呕吐的样子,便冷声道:“她这是害喜的正常反应!” “哦——”苍云鸿松了一口气的轻应一声,随即一抹失落感也伴随而来,令他心中微微的酸疼。幽怨的黑眸斜睨着看一眼面无表情收拾着桌子的语蔷,如果她没有隐藏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或者说当语嫣要求进宫为他报仇的时候她能适时的阻止,事情是不是不会如此刻这般糟糕了呢?或许,此刻语嫣腹中怀着的就是自己的骨肉。而他也不用这样百般小心谨慎的不敢太过靠近她、碰触她,就怕自己的形象在她心中溃塌。 虽然,他真真切切的爱着语嫣,所以并不是很介意语嫣怀着别人的孩子,即使是仇人的血脉,只要她还对自己有着一份余情,他就一心想要与她共效于飞。但,这毕竟是一根如骾在喉的刺,让他吞咽困难,心情摇摆不定。 感觉到苍云鸿的视线的语蔷抬眼迎视着他,在看到他来不及隐藏的埋怨后心中不由再次一痛,假装冷漠强硬的表情差点就因此而崩溃。 “有什么话要说么?”感觉着无比悲哀的语蔷唯有以更冷的言语来掩藏自己的受伤,才会觉得心头不那么的疼痛。 多情总被无情恼(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没、没有!”对于语蔷今日一整天的冷淡和阴沉,苍云鸿显得有些不适应。平时他们相处时,虽然语蔷的话语也不多,但至少不会是这样一幅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宁愿语蔷像早间看见语嫣的出现而与他激烈争吵,也不愿她如此的疏离和冷漠。 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让他感觉到自己仿佛确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他感觉有点儿抬不起头头来。 不,不对!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因为,他只不过是从仇人之子的手里将自己的未婚妻带回到自己身边而已。 对!对!就是这样,所以他半点儿也不用觉得理亏! 可是,他言拙,即使心中百转千回,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来打破此时的僵持。 坐在凳上的语嫣在稍觉得好些了之后,抬眼看着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不由的幽幽的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当真是磨人。 一个估摸着早就有了心,不然不会甘愿守在一个昏迷不醒四五年的人身边,默默无闻的照顾着,却不愿放下矜持主动示好,只让人无意中伤的遍体鳞伤,独自忧伤。一个却执意守着一份已经变了质的情感,忽视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而选择守望自己这个已经背信弃义的小人。 她眼中呈现的怜惜深深的刺痛了语蔷,高傲的她哪里能容得下别人的怜悯,握着食盒手柄的双手死死的攥紧了,连指甲嵌到手心都没有感觉。她如同刺猬般竖起了浑身自我保护的尖刺,冷冷的眸光注视着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语嫣,原本不打算说的话此时却像是为了报复她一般的脱口而出: “晚饭时,卓靖柯一个人冒着雨来找你了!” 很平静的一句话,但语蔷知道,这会同时伤害到两个人。果不其然,闻言后,语嫣脸上才恢复的一点血色又瞬间消失,方才因为恶心难受而隐忍回的眼泪此时毫无预警的倏然而下,在她那白皙得几近透明的无暇肌肤上留下两道清亮的印迹。一旁的苍云鸿亦是浑身一震,面色灰白,受伤的眼眸瞪视着不该提起那人的语蔷。 语蔷扬起倔强的下颌,毫不退缩的迎视着他哀怨的眸光,挑衅的刺探着他的底线:“卓靖柯说他最爱最宠的嫣儿失踪了,希望爹爹动用一切的关系协助他寻人。哈哈哈!夏侯语嫣,我当真是太小看你了。没想到,短短的数月时间,你就完全掌控了卓靖柯的心了。你才失踪多久,他就已经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宫里没有你的人,他又不顾自己是九五之尊的矜贵身子,冒着倾盆大雨,亲自来府中求助。夏侯语嫣啊夏侯语嫣!看来你的狐媚功夫真是练到家了,只要是男人,你都能随意的玩弄在股掌之间呢!” “姐姐??????”迷蒙的泪雾模糊了双眼,语嫣看不见语蔷讥讽的表情,但她的言语如同利箭根根射中她此时柔软的心,不是她嘲讽的话让她心痛,而是她所叙述的事牵痛了她的心。 多情总被无情恼(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两个月前他害怕失去自己时痛苦的神情恍若还在眼前,今日他又要尝一遍即将失去自己的疼痛,她能够想象得到,他是多么的焦虑和担忧,才会忘记了九五之尊的高高在上的身份寻到了夏府。 如果说,是因为对云鸿的愧疚,而使得她没有半点反抗的任他点了穴道,被他带出皇宫。那么,更是因为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选择了逃避。原以为避过了,一切就随着自己的消失而烟消云散,没想到他却是超乎自己想象的更在乎这她。 胸口处某一处的柔软悲喜参杂,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而弄垮了他自己的身体。 心疼他的同时,又担心着他这样的到访,定然也叫爹爹担忧了。而且,爹爹要是通过这样一件事知道她早就放弃了当初的计划,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她的不忠不孝。 “你不该叫我姐姐,应该是我要拜你为师,请你教导我怎样才能抓住男人的心,让他死心塌地的尾随在身后,像一条狗一样忠心不二??????” “语蔷,你不要再说了!”眼见语嫣的神情越来越悲伤,心中酸痛的苍云鸿不忍再看,只有打断语蔷的话语,“你伤到语嫣了!” “我伤到她了吗?”修长的娥眉微挑,语蔷凄冷的看着苍云鸿,“你以为她是因为被我伤到才哭的吗?呵呵呵!看来,你也是与我一样是一个大傻瓜大笨蛋啊!苍云鸿,你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 放下手中的食盒,语蔷一把挑起语嫣尖瘦的下颌,强迫着她将脸转向苍云鸿:“你看清楚了,她的眼泪是为谁流的!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冒雨出宫来找她的狗皇帝!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让她自己来回答!夏侯语嫣,你抚着心说句良心话,你是在为自己哭还是为狗皇帝心疼而哭,说啊!说啊??????” 没有去试图挣脱语蔷的钳制,也没法以满含泪雾的朦胧双睛去看苍云鸿的表情,只任止不住的泪水在脸上肆意奔流,打湿前襟。 苍云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手紧紧攥拳复又松开,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却是无力与语蔷辩驳。 他知道,他当然都知道,知道语嫣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知道她没有反抗不是因为爱着自己,而是出于对自己的愧疚才安分的待在自己的身边。可,纵然这些他都知道,他就是不愿意拱手将曾是心中最宝贵的她送回给仇敌之子。即使她心中会怨他恨他,他只要她能在自己身边,只要每天醒来能够看到她的身影,他就知足了,满意了。 “哈哈哈??????”将苍云鸿的反应尽收眼底,语蔷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肆意乱飞,那笑中参杂着不为人知的哀与怨,那泪中更是有着她无法诉说的伤与痛。 放开了语嫣的下颌,语蔷擦去了眼角的泪滴,在苍云鸿一脸错愕的表情中提起食盒离开密室。 真相(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瓢泼的大雨在似将大地的污秽彻底的洗净了之后,才渐渐收起了肆无忌惮的发泄,转为温顺柔和的细雨。 盲目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找寻了一遍后的卓靖柯,犹如失去了灵魂的游魂,飘回了皇宫。深夜的后宫除了雷雨过后在池边河畔高歌的蛙儿,没有半点的人声。 驻步在寄馨院的仪门前,卓靖柯的双脚就如同生了根一般的无法挪动半步。 没有嫣儿的寄馨院他没有勇气踏进去,没有嫣儿的寝宫他睡不踏实,没有嫣儿的后宫他觉得异常的空虚,没有嫣儿的生活,他以后如何继续? 发了不知道多久的呆,直到双腿站着几乎麻木,直到四更的更声传来,他才拖着几近麻木的腿,漫无目的的踩着积水的水塘前行。 后半夜的天空,厚厚的云层渐渐散去,雨也已完全停止,丝丝的微风夹带着清凉拂面而来,令卓靖柯的神思稍显清明了些。可是,越清明,越是觉得胸口的疼痛泛滥的无以复加,唯恐一去不返的语嫣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信步来到荷花池畔,站定在池边繁茂的柳树下,看着积蓄的水珠自树尖上随风而落,在荷塘清澈的湖面上,激起圈圈点点的涟漪,缓慢的荡漾开来,直至藕花深处。 曾在这池畔,他的嫣儿遭人嫁祸,没有任何反抗的让人关进了冷宫,差一点就与自己天人永隔。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她竟又忽然莫名的失踪,这一次,他连是谁在暗中下的手都没有半分的头绪。难道,这是老天爷给他的试炼,不让他的幸福来得那样的顺畅。如若真是这样,他苦点痛点没有关系,只求他的嫣儿能够平安无事。 胸口的疼痛纠结着他的五脏六腑也似被攥成了一团,令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呻吟出声,这时才想起他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身子正用这剧烈的疼痛提醒着他。 手掌捂向胃部,发现湿透的蓑衣还没有脱下,被打湿贴在腿上的儒衫下摆亦是令他觉得不甚舒服。心中暗叹一声,他得保护好自己的身子,才能有力气去寻找语嫣啊! 深吸一口气,说服自己还不能倒下,他挺直了腰,解下蓑衣和斗笠的系带,正准备离去,却被在这寂静的后半夜不应该出现的人语声而止住了脚步。 透过浓密的柳树垂条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夜幕中,两条纤瘦的身影左顾右盼的逐渐向荷花池畔靠近。 卓靖柯往柳荫深处隐藏了身子,侧耳仔细倾听两人细碎的对话。 “咱们拜祭一下就回去吧,不然漏了行藏就糟了。”其中一人压着声音谨慎的说道,由声线来判断,像是净过身的太监。 “我知道!”另一人的声音又尖又细,竟然无法辨出是男是女,“烧点纸钱后,咱们就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只见他们在日间打捞出尸体的地方,点燃了火折子,应是正在烧着纸钱。 真相(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卓靖柯的眉尖一蹙,脑中闪过唐青禀报的事情,难道他们就是那两个失踪的太监? 心中一怔,卓靖柯正待移步,忽见不远处的花丛中窜出几条人影,动作利索的将那两人困在池畔,只吓得那二人本能的飞身窜入池中,想要通过水路逃生。 出现的正是由唐青亲自带领的禁卫军,哪里容得下他们在眼皮子底下逃跑,唐青一声令下,已有数人跃入水中,将两人包围了起来,圆圈渐缩渐小,死死的困住二人。 “将他们带上来!”唐青站在池畔,严厉的看着水中还在做着最后挣扎的两人,凝声道,“你们还是乖乖的上岸来,别因为一时的逞强而丢了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 此话一出,水中的二人不由的同时抖了抖身子,放弃了挣扎,任由靠近他们的禁卫将他们反剪着手,带到了岸边。 被岸上的禁卫拽上了岸的两人,不知是因为泡了水的缘故还是紧张的原因,一直没有停止过颤抖,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言不语。 “先替他们换下湿衣裳,然后带到慎刑司!”看到那湿透了的二人明明没有女子的曲线,却穿了宫女的宫装,卓靖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走出了柳荫,现身在他们面前,“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 唐青微微一怔,赶忙领着众人行礼:“参见皇上!” “都起吧!”扫一眼方才一起跃入水中的数名禁卫,卓靖柯关怀道,“你们也快去换下衣裳吧,莫着凉了!” “谢皇上!”众禁卫立即感激涕零的谢恩,然后,他们在唐青的示意下散去,另几个禁卫则押着两名假宫女往慎刑司的方向而去。 “皇上!您也请先回寝宫换衣服吧!”唐青看着卓靖柯紧贴着腿湿透了的长衫下摆,恭敬的接过他手中还在滴水的蓑衣和斗笠,同时在心中臆测皇上是不是也料到有人今晚会出现在此处而冒雨前来守候着了。 盛夏的夜晚即使下过雨,也没有丝毫冷的感觉,只是有些凉爽而已。卓靖柯本不欲回寝宫换衣裳,但看到唐青略微担心的表情,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旋身往寝宫而去。 承乾宫的仪门外,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的小韩子一见主子的身影,立即迎了上来,眼眶中血丝满布,不知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哭过,但略带鼻音的声音透露出一丝讯息:“皇上!您可回了!可把奴才急死了!” “朕没事!快去准备衣物,朕换好了还要去慎刑司!”示意唐青将蓑衣交给小韩子后,卓靖柯便一步没有停歇的直接往内寝室而去。 见卓靖柯的神色匆忙,小韩子不敢有半点的延误,放下蓑衣后,一边准备翻找衣物,一边问:“皇上,是要穿龙袍还是常服?” “常??????不,龙袍!”常服穿着舒适,但龙袍更能显示他的皇帝威严,今夜他定然是要那二人将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交待个明白的。 真相(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卓靖柯来到慎刑司的时候,方才的两名假太监亦已经在禁卫军的监管下换上了干净的白色中衣,正跪在大牢的地上,旁边燃着烧得噼啪作响的火盆,火盆旁还摆着几把用来施刑的烙铁。 撇一眼让整个牢房热气陡增的火盆,卓靖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沉着声道:“把这个撤下去!” 负责监管慎刑司的掌事太监瞄一眼唐青,又看看铁青着脸的卓靖柯,挥一挥手,让两个手下太监取了水将火盆灭掉,那刺咧咧的灭火声,只听得跪在地上的两人浑身颤抖,面色发白。 火盆被搬了出去,热闷的感觉散去不少。卓靖柯在韩青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并没有急着开口审问,而是静静的看着两人凌乱的发顶,直到他们的身子不再颤抖,才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荷花池畔?” 没有了刑具的威胁,两人稍微镇定了一些,但毕竟是皇上亲审,多少还是会畏惧天威,克制不住的紧张感让他们觉得吞咽口水都无比的困难了。互看一眼后,由之前听着不男不女的声音的那人先开口道:“奴才小引子,他是奴才的表弟小勾子,咱们原是皇后宫里当差的。皇后见奴才两兄弟平日里干活利索,便嘱咐了奴才二人和青云、青岚去伺候田昭容。” 迟疑了一下,两兄弟又再次的互看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止了口。 果然是他们! 唐青见卓靖柯并没有急着往下问,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厉声问道:“那昨日打捞上来的是不是其中的两人就是青云和青岚?” 两人轻颤了一下身子,低垂着头没有言语,但眼尖的唐青还是看到他们闪躲的眼中闪过的愧疚之色。 “难不成,她们两个就是你们杀害的?”语声一肃,唐青的眼中划过一道寒光,直直的逼视着两人,身上的杀气顿显,让他们即使低着头依然能够感觉到这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 “不!不是奴才!奴才们没有杀她们!”恐吓生效,小引子和小勾子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皇上明察!唐大人明察!人不是奴才们杀的!不是奴才们!” “既不是你们,那你们就要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并且还要找出能替你们作证的人来,不然,本统领就当你们是合谋杀害那两名,不、是三名宫女的罪魁祸首了!”唐青接到卓靖柯的暗示,故意将罪名坐实在他们头上,然后等着他们的辩驳。 “皇上!皇上,奴才们是冤枉的,奴才们没有杀人!皇上??????”急切的磕着头想要向卓靖柯求助,却在偶然间的抬头看见他无比阴沉的脸,求饶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瘫软在地的两人忽然就毫无预警的痛哭了起来。 “你们快将??????”被他们的不配合激得心头火起的唐青正要发作,却被卓靖柯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哭个够,他就这样耐心的等着他们。 像是哭过之后将心头所有的冤屈和不安都发泄了出来,两兄弟这才像是豁出去了的一般,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真相(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原来,由于表兄弟二人在栖凤宫中当差时,很是能吃苦耐劳,因而甚得栖凤宫掌事太监的信赖,有意的要将他们两个从最末等提拔起来。刚好那阵子皇后朱瑾钰与田秋蕴交好,要派人去照顾田昭容,因而他们俩便被推荐了过去,作为田秋蕴的贴身近侍。原以为是得了一份美差,将来还能随着皇嗣的呱呱坠地而更得器重,哪知竟是走上了一条断头的路。 有一天,御膳房里一个脸色黝黑的烧火宫女忽然来找他们,说是他们的老乡,并说家里人捎了点东西给他们,然后就给了他们许多吃的和用的。一开始,他们不疑有他,因为那些东西确实是老家才有的,只当是家人愧疚将他们送入宫做了不能翻身的奴才,才会捎东西进来。可不消几日,他们渐渐的发现了不对,觉得每次吃过东西后,似乎会有一段时间的不清醒,浑浑噩噩的,似有若无的感觉让他们心生了警觉。便决定试着一个人继续吃,一个人偷梁换柱。 那一日,那个烧火宫女又来了,依旧带着他们家乡的东西,他们便按照计划由小勾子吃,机灵点的小引子趁烧火宫女不察,换了自带的东西,然后小引子就模仿吃了东西过后的小勾子呆滞恍惚的言行举止。 当那烧火宫女见药效达到后,便咳嗽了几声,然后一个身着宫装的美人走了过来。小引子仔细一看,赫然是清漪宫的李昭媛,在一个宫女的陪同下,来到他们身边,问了烧火宫女许多的话。 听了她们的对话,小引子大致的知道,她们是想要实行一个计划,但她们很是谨慎,每句话中都没有提及人的名字,因而就算是小引子清醒着,也弄不明白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且为什么要对自己和表弟下手,但又不伤害性命,只是让他们神志不清醒。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那李昭媛离去了,小勾子也清醒了过来,两人不露痕迹的与烧火宫女又周.旋了片刻后,便与往常一样别过了她,回了清淳宫。即使两人猜测了许多,但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荷花池畔赏月赏花的当天,那烧火宫女又来找他们。这次,她反常的没有带任何吃的给他们,而是给了两人一人一小撮的花白的头发,阴沉沉的笑着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各自的母亲的,只要他们答应帮她做一件事,他们的家人就会平安,如若不然,就等着听家里传来的噩耗。 两人当时就吓得呆住了,在听到她所说的要他们做的事情之后,他们吓得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可一想到家人会遭到毒手,他们唯有在她的胁迫下点头答应。 当晚,原本看到他们的主子田昭容离夏昭仪很远后,还小小的放下了一颗心。哪知道,田昭容在忽然听到的宫女们的私语后竟主动的走去了夏昭仪的身边。当时,他们吓出了一声的冷汗,可想到那个诡异的烧火宫女正在某个地方监视着他们,他们只能无力的跟在了田昭容的身后。 真相(五)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他们原以为,只有自己被烧火宫女威胁着要做这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当他们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身旁的青岚竟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将正在抬头望月没有丝毫防备的田昭容推入了水中,实行了他们一直不敢执行的计划。 被杖责后带到栖凤宫的两人极力的辩解着自己的无辜,但又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当时还心存侥幸的以为青岚做了这个出头鸟,他们就得到了救赎,自己的家人定然也就安全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晚,他们俩又被邀请到了经常与烧火宫女碰面的那个偏僻的小园子。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与他们一样忍着被打的臀部不适的青云和青岚。震惊的他们在烧火宫女带着的无害的笑容下,眼睁睁的看着她俩吞下她带来的食物而没有办法出声相告。然后,与小勾子假装同样吃进了那些东西而陷入恍惚之中,在烧火宫女的引领下来到了湖畔。 看着烧火宫女一瞬间露出的狰狞笑意,先推了青云和青岚入水,然后又将魔爪伸向了他们兄弟二人。两人惊恐之余本能的同时拽住了她的手,将她一同拽入水中。求生的**刺激着他们死死的将她的头摁在水里,直到她停止挣扎气绝身亡。 吓坏了的二人,无暇顾及青云和青岚,只想着自己逃命。却在上岸清醒后才觉得前景茫然,仔细的商议过后,两人重又下水将烧火宫女的尸体捞出,由机灵点的小引子将自己的衣裳与她的调换,并顶替着她的身份回到御膳房,小勾子则隐藏在冷宫偏僻的一个角落中,等待着事情时过境迁。 托那烧火宫女满脸的黑灰的福气,小引子亦将脸用锅灰抹黑,第二日约了他见面的李昭媛身边近身宫女竟然没有将他识破,只是交给了他一大袋银子,只说了以后不要再见面后就匆匆的离去了。 他平日里尽量少的开口说话,与人亦不深交,这一个多月下来竟没有被一个人发现。他猜想着,也许那烧火宫女正是与人疏离,才没有人发现被掉了包。更因为在御膳房,总有些多剩下的食物,才也没有饿到小勾子。 事后,皇上下旨了结了田昭容落水一事,又还了夏昭仪的清白,他们原以为事情就此安定,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了。 不想,昨夜夏昭仪忽然失踪,禁卫们在荷塘中无意的打捞出尸体,让他们惊恐不已。为了弥补当时在恐慌之下没有及时的救出青云和青岚的愧疚之心,两人决意趁着今夜大暴雨过后宁静的后半夜,来池边祭奠一下冤死的两人,也慰一慰自己不安的良心。同时,又因为听说那第三个人是穿了女装的男子,他们害怕是不是当时被他们拖下水的烧火宫女并没有死,又捉了别的替死鬼,心中更加的不安。不想,草率决定之下,就此露了行藏,被守候在旁的禁卫们逮个正着。 李媚云伏诛(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你们所说的可都是实话?”始终没有出声的卓靖柯,在听完两人的叙述后,一张俊脸已是阴云满布,“要知道,随意的污蔑后宫妃嫔,可都是杀头的重罪!” “奴才们不敢有半句谎话,请皇上明察!”战战兢兢地的隐在暗处生活了一个多月的表兄弟二人,此时因为将心中无法言喻的秘密说将了出来,都如释重负一身轻的放下了紧张不安的情绪,跪伏在地,异常平静说道。这个时候,不管皇上是否会针对他们没能及时的保住田昭容腹中的龙子而将他们处以极刑,他们都已经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只要皇上相信他们的话,惩处了罪魁祸首李昭媛,那么也就表示他们的家人生命无虞了。 “带上他们一起――”卓靖柯长身而立,再次看一眼这两兄弟削瘦的背影,想来在无边的恐惧之下,他们定然是食不安稳寝不安寐,才会瘦弱成这般模样,“摆驾清漪宫!” “是!”众人应着,恭送着卓靖柯出去。 外面,已是五更天的天际已露出鱼肚白,几缕薄云在青色的天空悠然飘荡。偶尔有几只早起的鸟儿,叽喳鸣叫着在清爽的晨风中悠闲的飞舞戏耍。一切宁静悠远,若不是低洼的某几处路面有着点点积水,让人很难想起昨夜的那场大雨有多么的狂暴。 清漪宫的仪门才打开不久,几名宫人正在打扫庭院,捡拾昨夜被暴雨打落的断枝和树叶,听到宣号声,在只来得及目送一抹挺拔威武的明黄身影后跪地行礼,心中纷纷臆测,快要上朝的皇上怎么会这般早的来到了他们宫里。 皇上此时驾到,不知是为了何事? 因着皇上已经数月不曾亲临而稍显懒散的清漪宫主位李媚云和次位的另三个宫室的嫔妃,一听到寂静的清晨中小韩子清亮的嗓音,惊慌不已的以最快的速度梳洗装扮,前前后后的来到皇上所等的正殿。 喝一口宫女奉上的茶,卓靖柯没有看一眼跪在地上已有半刻钟的四人,只是暗哑着因为一夜未睡而有些嘶哑的嗓音,对着小韩子嘱咐道:“小韩子,去金銮殿宣朕口谕,让各位大人去勤政殿候着,朕处置了这边的事后会过去!” “是!皇上!”领了命,小韩子立即小跑着前去金銮殿。 浓茶的刺激,令卓靖柯的胃部又隐隐呈现不适,唐青担忧的看着他微显苍白的脸,关切的问道:“皇上,是否是身子不适?” “朕没事!”身子再痛,也不及心痛。心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成了妃嫔们之间暗斗的牺牲品,心痛他的嫣儿差点就成了被冤死的一人,更心痛因为自己的豁然大度竟造就了杀人的凶手就是枕边之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身心的不适,他暗哑的声音透着叫人捉摸不定的虚幻:“你们可知朕为何在此时前来?” 殿中跪着的四人几乎摈住了呼吸,偷偷的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紧张的回着:“臣妾等不知!” 李媚云伏诛(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是啊!她们怎么会知道难测的圣心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她们可是再也没有面见过圣驾了,也都老实本分的待在宫里鲜少出去走动。 “她们不知,昭媛也不知么?”听着与其余三人一致的回答,卓靖柯心中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愠怒。这在他面前看似温婉柔顺的李媚云,却不想竟有着阴险毒辣的一面,更没有想到她在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之后,还能淡然若素。 他当真是小看了女人了! 原本心中已如擂鼓的李媚云因为昨天荷花池畔打捞上来的尸体正满腹的焦虑,此时听卓靖柯如此一问,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身子,但随后便镇静了下来,低柔着声音道:“臣妾愚昧,请皇上明言!” 愚昧!是啊!一个愚昧的女人才会为了眼前的不得宠而选择昧着自己的良心,在他的后宫兴风作浪,残害未出世的皇嗣,诬蔑受宠的妃嫔。不想与她太多的周.旋,浪费他寻找语嫣的时间,卓靖柯揉了揉有些酸涨的太阳穴,对着唐青道:“将人带上来吧!” “是!皇上!”唐青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仪门口,对着外面守候的禁卫挥了挥手,随后领着被押着的小引子和小勾子进到正殿。 “李媚云,你可认识这二人!”卓靖柯开门见山的问着,眼光死死的盯着李媚云。 “啊!他们不是昭容姐姐身边的两个内侍吗?”掩不住好奇先回头看了一眼的齐才人掩着小嘴惊叫,隐隐像是明白了什么的惊愕的看着李媚云。 李媚云亦在看清了两人的容貌后,只觉脑中轰然一声,自觉大势已去的瘫软在地: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个人还活着?那池中的那第三具尸体又是谁的呢?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差池??????? 等等!等等!她不能就这样认罪,不能因为这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太监就自乱阵脚。 给自己打足了气的李媚云忽然挺直了身子,苍白着一张脸回话道:“回皇上,臣妾是认识这两人,因为他们是皇后娘娘安排照顾昭容姐姐的。” 是的,皇后朱瑾钰安排给田秋蕴的四名宫人,可以说每个宫里的人都认识,所以,她认识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迷.药下行事的他们定然指证不出自己什么罪状,皇上也查不到真相,毕竟帮她办事的人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那么,对于他们明明已经失踪,却又忽然出现,你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么?”原以为她就此会认罪的卓靖柯没想到她还在抱着侥幸的心理,不知是该赞赏她的勇气还是厌恶她的狡诈。 “臣妾想,所有的人都会觉得奇怪的!”李媚云硬着头皮应对着,只是不敢看卓靖柯阴沉的脸。 “嗯!你说的不错!”卓靖柯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朕一直很是喜欢你出谷黄莺般的声音,没料想,今日还发觉你的应对亦是一般的妃嫔所不及的。好!很好啊!觉得奇怪就是对的!唐统领!” 李媚云伏诛(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让唐青靠前,卓靖柯附耳说了几句,只见唐青连连点头后,便走了出去,没一会儿,手中捧着一捧锅灰回到正殿,来到小引子身边俯身蹲下,将弄湿的锅灰往小引子脸上涂抹上去。 众姝不明白唐青此举为何,但李媚云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紧咬的银牙恨不能将牙都咬碎了。 涂好过后,唐青又对着外面招一招手,一个禁卫带着李媚云的贴身宫女翠儿走了进来。 没等翠儿行礼,卓靖柯便指着小引子问道:“翠儿,你可认识这个人?” 猝不及防的翠儿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主子的脸,就被禁卫拉着走到了小引子的身边。一个是看着让人觉得嫌恶的黑灰的脏脸,一个正是被烧火宫女杀害的田昭容的近侍,翠儿被眼前的两张熟悉的面孔惊震得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这才想要再次去看主子的身影,却只看到一个瑟索的背影。 看到这里,卓靖柯已经不想再废话了,深邃的黑眸闪过一道嗜血的寒芒:“李媚云,你是自己要将一切坦诚而出,还是要朕在这后宫中首开刑罚?” 这次是真正的大势已去,李媚云灰白着脸颓败的低垂下了头,将自挑衅那日后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出来。但她不打算一个人背起所有的职责,硬是将皇后宫中放出的消息,以及王巧巧出谋划策的事都抖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痛哭流涕的道:“皇上!臣妾知道不该因为妒忌昭仪而犯下如此的过错,但求皇上念在臣妾亦是被人挑拨引诱才一念之差的做下此等错事,饶了臣妾这一次吧!皇上!求您了!皇上??????” “如今想到要求饶,又何必在当初走上如此泯灭良知的罪恶道路!”卓靖柯冷冷的道,没有想要宽恕的意思,“唐统领,着人去将王巧巧带来!” 敢于伤害嫣儿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若不是皇后如今身怀有孕,且不能下地,纵容宫人将他的行藏泄露的罪,他也是要一并过问的。 被带来的王巧巧一看到眼前的阵仗,就知道东窗事发了,被问及从皇后宫中听来的事,并说给了李媚云听后的一切事宜,她供认不讳,但对于李媚云所说,是与她一同商议的对策,她立即极力的否认。 “皇上!臣妾承认因为妒忌昭仪得到皇上的独宠,想要趁着皇上出宫的时候,稍稍给夏昭仪吃点苦头,但只是想像初次在园子里碰到的那样在口头上沾点便宜而已,并没有其他更恶劣的想法。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连昭容姐姐是怎么落水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居然就是昭媛姐姐用了一石二鸟的狠毒计策。而且,当晚,昭容姐姐身边的近侍都失踪了,臣妾还以为他们是害怕昭仪姐姐身边的人报复才逃走的呢!”王巧巧叙述得情真意切,“好在皇上及时的回了宫,还了昭仪姐姐的清白,臣妾的心里的才好过了些。皇上,您一定要为昭仪姐姐和昭容姐姐做主啊!皇上??????” 李媚云伏诛(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你??????”李媚云没想到王巧巧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气得目眦欲裂,“皇上,您别听她狡辩,泄露消息的是她,知道我的目的的也是她,更是她一直在挑唆我去对付夏昭仪的。” “皇上,臣妾没有,您一定要相信我!”王巧巧慌乱的哭得伤心欲绝,一双泪眼楚楚可怜的祈望着卓靖柯,“不然,皇上可以问湘云,您问问臣妾是不是无辜的!皇上,您传湘云过来??????” “湘云是你的贴身宫女,她的话怎么可能让皇上信服!”李媚云是铁了心要将一直在自己身边谗言的王巧巧拽着一起受罚了。 “那??????那??????”王巧巧无助的看了看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卓靖柯和一脸怨恨的李媚云,又看向那三位被连带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妃嫔,目光忽然落到翠儿身上,犹如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般的扑过去,攥着翠儿的手,泪眼凄迷中带着异常的恳切道:“翠儿!翠儿!你是昭媛姐姐的近侍,时常跟在姐姐的身边,对于姐姐是否与我一同陷害夏昭仪和田昭容的事最清楚不过了。你说,你告诉皇上,我除了将消息透露给姐姐听之外,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可曾参与?你说,你一定要当着皇上的面实话实说!你说呀,翠儿!” 就连卓靖柯都因为王巧巧找的这个证人而露出了不解之色,自己的近侍因为避嫌而作的证没人会信,那别人的近侍又怎么会帮她呢?她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李媚云阴恻恻的浅笑了起来,笑她惊慌失措下的错误选择。可惜的是,自大傲娇的她没有看见王巧巧嘴角噙着的一抹诡异的笑容。 得到卓靖柯授意的唐青将翠儿自王巧巧的攀附下拉开,并将她带到了几人的前方,然后厉声喝道:“翠儿,快将事情如实道来!” 瑟缩着身子,翠儿仿佛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灼人的视线紧锁在自己身上,仿佛是在回想以前的经历,两道泪痕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沉默了半晌之后,低着头,声若蚊蝇的道:“从容说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昭媛一个人的诡计!”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众人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纷纷看向李媚云,而王巧巧则是一副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的感激涕零。 “你这个贱货,你在胡说什么??????”李媚云没有想到最亲近的翠儿会如此说,焦躁之余,叫骂着扑向她,挥拳就想要打人。 唐青眼明手快的制止住她,在卓靖柯的点头同意下点了她的哑穴和身上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 翠儿在一阵止不住的颤抖后继续说道:“昭媛她嫉妒夏昭仪,每日每夜的诅咒夏昭仪不得好死,早在那次小游园的事情之后,昭媛就开始策划了。因为她想要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因而在皇后娘娘调了栖凤宫里的人去照顾田昭容之后,昭媛便开始利用她一个贫穷的远房亲戚,也就是她!”翠儿回过头指着脸上被抹了灰的小引子,“利用她接近青云和小引子他们,假装带着他们家乡的食物,其实是咱们清漪宫里的小厨房做的东西给他们,与他们套近乎。那些糕点里都下了轻微的迷幻药,他们吃了过后会有一盏茶的功夫出现精神恍惚的症状,并听从别人的指挥。原本,昭媛是想要找一个机会让服了迷幻药之后的青云他们带着田昭容与夏昭仪单独相遇,然后再让青云他们出手嫁祸。可惜,娘娘将田昭容保护的极好,从不让她单独出来,昭媛便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因而在听了从容相告的事情之后,昭媛便觉得机会来了,就拉着从容去皇后娘娘那儿要求办一个赏月赏景的晚宴。然后就??????” 最近几日可颜有点小忙,每日可能只能两更了。不过,可颜绝对不会断更,也不会弃坑。喜欢可颜的文的亲们继续支持可颜哦!再一次鞠躬求收哦!(*__*) 李媚云伏诛(五)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翠儿说出来的是李媚云含糊带过的部分,听了此番言语过后,卓靖柯嫌恶的瞪视着李媚云:“想要做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哼哼!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示意唐青解了李媚云的哑穴,卓靖柯厉声问道:“翠儿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杀害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又陷害皇上最宠的妃子,如今又被爆出她想要取皇后而代之的野心,李媚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辩解的余地,只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以为要好的姐妹背叛了自己,连自己的贴身宫女竟然也背叛了自己。怎样想都想不通,却也只能恨自己太过自大,太过骄傲,以至如今就这样着了别人的道,败得一塌糊涂。 被点了穴的身子无法动弹,在为自己的愚蠢付出应有的代价之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在朝为官的父亲求情了。 “皇上!”悔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李媚云哀戚的直视着以为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若是当初自己没有抱着幻想一定要进宫,或者是在进宫后保有一颗平常之心,这结局是不是就会天差地别呢?不过,这些已经成了定局了,后悔已是无用,“皇上!贱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就算是死一万次也抵消不了这深深的罪过,但是,这些事情都是贱妾一人所为,家中父兄并不知情,还望皇上看在家父对朝尽忠的份上,不要波及无辜的他们受贱妾连累受罪!” 没有直接回应她的恳求,卓靖柯只是冷淡的问道:“那些可以致人迷幻的药物是从哪里来的?” 皇宫里的药物由太医院管理的甚严,而可以致幻的药物在宫里是禁忌的,除了备储了少量用作处理严重的伤口所用,而这很少量的东西更是有专人看管着,她一介妃嫔却是如何得到的?这是卓靖柯目前最想要知道的。 如若是太医院负责监管的人出了纰漏,自是要趁机整顿,若是由外面流入,更要加强进宫的关口严加把关了。 “药物是贱妾的远房表妹的,当初,贱妾只觉得她用的这种药物很好用,却没有问来源!”她一心想要找个机会使个一箭双雕的计策,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再去管这药物是怎么得来的,只要能对她有用便好了。 看她神情不似故意隐瞒不说,且已经死到临头了,想来她也不会再耍花样。而那烧火宫女已于月前一命呜呼,这药物的来源就无从考证了,也只有彻查太医院,看看宫里的药物有没有少掉,再就是谨慎入宫的人是否还会私藏进宫了。 见已经问不出什么的卓靖柯寡冷的不再看她,挥一挥手,示意禁卫们将她带去冷宫,然后,对着殿下的王巧巧和翠儿道:“王巧巧心胸狭窄,妒忌妃嫔,着降为彩女,禁足三月。翠儿为虎作伥,理应与主子一同受死刑,但念你敢于揭露主子的罪行,有改过自新的觉悟,就罚去浣衣局吧!” 李媚云伏诛(六)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嫣儿还没有下落,且她与皇后都怀着龙裔,卓靖柯为了给孩子积福,也为了祈佑上天能够让他早日寻回语嫣,不欲大开杀戒,只除了那个万恶不赦的李媚云必须要为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以正宫闱。 “小引子与小勾子乃是自保而误杀了人,去慎刑司领二十大板后,就都继续在御膳房烧火吧!” “谢皇上!”都保住了性命的四人感激涕零的跪谢了恩典先后在禁卫们的押解下离去。 “摆驾勤政殿!”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十几个时辰没吃没睡的身子正在抗议着,布满血丝的眼眶肿胀酸涩,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牵扯着他的整个头部都隐隐作痛。胃部的不适又开始折腾,连带着让他觉得整个腹中都疼痛不已。 回到卓靖柯身边伺候的小韩子看着主子越发青白的脸色,担忧之色不予言表:“皇上,在勤政殿等候的诸位大人,奴才都安置妥当了,您别急着过去吧。还是先用点早膳,小憩一会儿再去吧。” “朕无碍!”逞强的站起身子,卓靖柯只想要将处置后妃的事情快速的做一个决断,然后还要继续寻找语嫣的下落。 虽说,李媚云的所作所为皆是由于她一人因嫉妒而起,但若是家族中没有人在背后支持,那她的远房亲戚怎么可能能进得宫来,那可以使人精神恍惚的迷幻的药物又是从何而来?今日他若不趁热打铁的来一个杀鸡儆猴,那她的后宫和前朝依然还会相互勾结,类似于此的事情依旧还会发生。 小韩子知道皇上决定了的事轻易不容改变,但担心龙体的他还是冒着大不韪摒除了奴才的卑微,大着胆子跪在卓靖柯前行的脚步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声音中微带哽咽:“皇上!奴才知道您心里不好受,想要借着忙碌来麻痹自己。可是,皇上,不管夏昭仪此时在什么地方,她若是知道了皇上您这样的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定会伤心会难过的!皇上,奴才求您了,就当是为了夏昭仪,您就不要再折磨自己的身子了!皇上!” 为了嫣儿啊! 是啊!为了嫣儿,他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垮了。但也正是为了嫣儿,他必须为她铲除一切隐忧。 “起来吧!去准备早膳,朕会尽快的将事情处置了!”身为君王,他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只要他将关键的几句话说出,不用他审问,自然会有人借机奏上他想要的东西。在朝堂上,只要君王有心,想要扳倒一个人是极其容易的事,除非那人还有利用的价值,身为君王就会选择睁一眼闭一眼。今日,他既已有心要做,半个时辰之内,他绝对能将事情处置了,然后再回宫用早膳。 听着主子的声音恢复以往的清朗,小韩子终于放下了一颗心,赶紧小跑着前去张罗早上的膳食。因为,他相信主子的一言九鼎,只要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这事说来还真是邪门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栖凤宫中,皇后朱瑾钰半倚着床靠,皱着眉头喝完刘太医亲自熬的汤药后,忧心的问道:“刘太医,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够下地走动?” 每日必须要躺在床榻上,朱瑾钰已觉睡得腰膝酸软,神思倦怠。而且,就因为卧床养胎,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各宫的那些小狐狸们暗中耍哪些诡计也不清楚。 “娘娘的身子属寒湿过重,本不易生育。如今虽借助药物之力有幸怀了龙胎,只是脉象甚是虚弱,微臣亦不敢妄言娘娘何时能走动。为保完全,微臣还是建议娘娘卧床多养些时日才好。”因为药方是属于偏方,且因为药物甚是霸道,是属于太医院的禁药,且有几味药材需要自宫外带进来,因而刘太医一人包揽了所有的事物,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发现。 几不可闻的微微叹了一口气,朱瑾钰掩饰着心中的苦涩,却掩不住虚弱苍白的面色:“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刘太医也只能在心中暗叹,若不是当年皇后之父尚书令朱牟对他们一家有着救命再造之恩,他是决意不敢为皇后用这个方法助孕的。 刘太医前脚刚走,小莲后脚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娘娘!大喜事!大喜事啊!” “喜从何来?”朱瑾钰犹沉静在自己的忧思中,意兴阑珊的随意问着。 “方才从勤政殿和清漪宫传来消息,李媚云因杀害田昭容腹中皇子及诬陷夏昭仪,且还杀人灭口,被皇上赐了白绫毒酒。而其父也因被御史上奏贪赃枉法,买卖官位而被皇上发落至大理寺受审。”小莲边擦拭着额头冒出的汗水,边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说着。 “好!好!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将她害成这般虚弱的罪魁祸首之一的贱人这么快就丢了性命,朱瑾钰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活。一个失踪,一个被赐死,当真是上天也怜她啊。只是,没有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朱瑾钰有些纳闷的问:“那,那个王巧巧呢?” 说到王巧巧,小莲满是迷惑的道:“娘娘,这事说来还真是邪门了。原本,李媚云在事情暴露之后,是连带着将王巧巧一起供述出来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让李媚云的贴身宫女翠儿作证的时候,那翠儿却一口咬定,王巧巧只是参与了将皇上出宫的消息透露给李媚云,且只是陪同着一起来娘娘面前,却是半点不知道李媚云的计谋的。这样一来,她将所有的事都撇在了身外,只是被皇上降了位份,禁足三月而已。” “哼哼!本宫就知道这个王巧巧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是李媚云自己愚蠢,竟让自己身边的人背叛了去。”朱瑾钰咬牙暗恨,若是她们没有连自己的保障一同毁了,说不定她还会大发慈悲的施以援手,如今她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小莲,你派人给本宫好好的盯着王巧巧,别让她再兴什么风浪出来,也要密切的关注寄馨院,别让已经失踪的人又忽然冒出来了。” “是!奴婢明白!” 苍云鸿 这下你满意了吧(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许是密室中气闷,又或是心中牵挂着那个冒着暴雨寻她的人,语嫣整晚都睡得极不踏实。早上浑浑噩噩的起床,勉强的吃了一些清粥和小菜,随后就控制不住的吐了个干净。 处理了秽物,苍云鸿心疼的看着自昨夜起便苍白着一张小脸的语嫣,关切的问:“还难受吗?” 躺靠在床榻上,语嫣虚弱的摇了摇头,却是一动,一阵反胃的感觉又向她袭来,只是胃中空空如也,只有不停的干呕,只呕的她眼眶满是血丝,眼中水光轻泛。 苍云鸿搓着手,犹豫了半晌后道:“我叫语蔷去帮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以前语蔷带来的为他诊治的大夫是得过语蔷恩惠的老实人,请他来应该是不妨事的吧。这样想着,苍云鸿便想要出去找语蔷。 “别――去!”一张口就掩不住恶心的感觉,语嫣微喘着气阻止他,“我没事!” 她猜想着,此时的外面肯定有他派的人在找寻自己的下落,若是找大夫的时候让人发觉了,就等于是将云鸿送入了危险的境地。她已经对不起他了,自然不能再因为自己而暴露他的行踪。而且,姐姐语蔷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她更清楚的知道,原本并不害喜的她,忽然自昨夜开始的不适是为了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只会看体表之症的大夫来了也是枉然。 “可是??????”他不忍心看她如此的难受,如此的痛苦,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无法替她承担,也不敢将她拥入怀中安慰,令苍云鸿的心纠结难安。 “我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吃不了东西,她唯有一直休息着来保存自己的体力,不让腹中的孩子受她的情绪所累。纤细的手不由的抚上小腹,心中轻声的对着孩子说着抱歉。却不知道她面上隐隐显现的母性光芒,深深的刺痛了苍云鸿的心。 苍云鸿无比哀戚的背过身去,不愿去看她即使万般难受,却依然甘之如饴的表情,这让他很妒忌,非常的妒忌,甚至在一霎那间想要一掌击向她守护着的小腹,想要将别人的骨血从她的身体里驱除。 大掌凝聚了内力松了紧,紧了松,最后化成一声无声的叹息,松垮着肩膀坐到桌子旁,倒一杯茶,让浓浓的苦涩在口中散开。 骤然的安静让语嫣有些不适应的看向苍云鸿落寞的背影,心中微微一酸,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只能无力的垂下眼眸。 带着一身疲惫进门的语蔷看着两人之间难得的距离,和各自面上的疏离,忍不住微讽道:“怎么,才一日的光景,你们就互相生腻了么?” “没有!”苍云鸿悻悻的回答,他那是嫉妒,嫉妒别人抢先一步在他所爱之人的身上烙下了印记。 “哼!那倒是让我失望了呀!”瞥一眼面色不见好转的语嫣,语蔷心中有些复杂,但为了云鸿,她必须再做一回棒打鸳鸯的坏人。 苍云鸿 这下你满意了吧(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我今日出去打探了一番,卓靖柯以捉拿江洋大盗的借口,已经下令全城搜捕。皇令包括各个府邸,不管是高官府邸还是平民百姓家,一律需配合禁卫军的搜查。若是反抗,就当是窝藏贼人,按律法处置。” “也就是说,咱们府中亦会有人来查了?”语嫣闻言,心中一紧,“那爹爹书房暗格中的牌位,一定要藏起来啊!” 为了尽忠,夏敬苍一直都在书房里供着苍日国主夫妇的牌位,一旦被查到,那就是死罪啊! “藏哪里?这里吗?”语蔷的眸光由语嫣的脸上飘落到苍云鸿凝肃的面上,“爹爹的暗格能被查到的话,这间密室自然也能被查出。苍云鸿,现在你的面前就是两条路等着你选。其一,你若要坚持与语嫣一起,那我与爹爹就陪着你们一起同归于尽。反正,咱们父女早就有了为你苍家殉命的觉悟。只是苦了爹爹一心想要为国主保住苍氏一脉的一番良苦用心。” 顿了顿,语蔷继续道:“其二,若你想通了,愿意趁着卓靖柯的禁卫军还没有搜查过来,而放语嫣回宫,那么,日后报仇的时候,我夏侯语蔷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同进退,永不反悔。” “不,我不能放语嫣回去!”第一次失去语嫣,是因为他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而这第二次,要让他亲手将回到身边的语嫣送给仇人之子,他决计做不到,因而没有多加考虑便本能的回道。 像是已经猜到他会这么回答的语蔷一反往常的激烈反应,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后道:“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便会奉陪到底!我先出去跟爹爹坦诚你没有死的事情,你们俩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趁这最后的机会好好的说一说吧!” “四姐,”看着苍云鸿微微颤抖的身子,语嫣挣扎着起身叫住语蔷,“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没有!”语蔷背对着他们摇着头,“城门也已经关了一半,只准进不准出,禁卫们已经由最外围在逐渐的往里面搜查,到咱们府中不过是后半夜或是明日凌晨的光景。” “这样啊!”语嫣轻轻的低喃一句,双手又不自主的抚上小腹。这一番查探下来,他定然能够通过家中的苍家牌位而知道了自己进宫的目的,恐怕会伤心失望吧,他们的孩子恐怕也无缘来到这个世上看一眼了,“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云鸿逃走呢?” 语嫣低低的言语一出,苍云鸿和语蔷都不由震了震身子。苍云鸿的拳头紧紧握着,倔强的摇头:“我不会逃!” “云鸿!”语嫣走到他身边,恳切的看着他,“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如今有幸活着,就是上苍垂怜,不让苍氏绝后。你不要忘记了,你除了身负着国仇家恨,还背负着战场上许多不幸身亡的将士们的希望,更是整个苍氏一族的唯一血脉。我不会、也没有权利阻止你去报仇,但我亦无法认同你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微不足道的我就这样葬送自己的性命。如果,你真的意已决,那么――” 第122章 苍云鸿 这下你满意了吧(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语嫣忽然退后一步,自发间拔下一枚玉簪,对着自己的心口,坚决的道:“我会先死在你的面前!” “语嫣,你别这样!”猝不及防的苍云鸿瞬间苍白了脸,伸出手想要抢夺她手中的玉簪,但语嫣不容他近身,闪躲之余,左手手腕撞到了床柱。“叮”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手腕上那枚据说认准了主人便不取不下来的玉镯就这样碎落了一地。 胸口猛地一窒,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闪过。 这是表明她与――他,今生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么?既如此,便随了天意,只要能保全云鸿,她与他的缘分祈求来世再续了。 眸中微润,视线渐渐模糊,湿热的清流在脸颊缓缓滑下,跌落的水珠与地上的碎玉相遇,像是离别前短暂的道别。 “姐姐!你要好好的照顾爹爹!”视线飘落在表情复杂的语蔷脸上,语嫣最后交待了一句之后,手上用力往胸口刺去,殷殷的鲜血霎时渗透了雪白的衣衫,犹如妖冶的红梅在雪地中盛放,触目而惊心。 “语嫣!”语蔷没有想到语嫣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低声惊呼后,只能冲着苍云鸿喊,“苍云鸿,你到底是要等语嫣死在你面前,才想到要逃离,还是趁着没有酿成终生后悔的事之前选择第二步路走!” “我??????我??????”苍云鸿紧握着拳,两难的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语嫣胸口的那抹红色。不能为父母报仇,那他去了九泉之下亦是没有面目面对亲人;可若是就这样将语嫣放走,他又是万般的不甘心。 “云鸿,我回不回宫都没关系,你报不报仇我也没有置喙的余地,但你一定要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样才不枉我姐费尽了心思将你保全,也对得住你九泉之下安息的父母。”此刻,语嫣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苍云鸿都没有办法正常的思考和做事。她一手抚着腹中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心中默默的说着歉意,凄然而决绝的一笑,另一只手上玉簪更用力的往下刺去?????? “语嫣!”察觉出了不对的语蔷一个箭步上前,趁着她的注意力全在腹中的胎儿身上,飞速的点了她的穴位,并一把搂住她快要倒下的身子。 语蔷惊恐的呼唤惊醒了纠结在选择中的苍云鸿,当他抬眼看到语嫣胸前的白衣上一片猩红犹如正在盛开的血色玫瑰,一阵悲痛仿佛将他的胸口都撕裂了一般,痛得他无力的跌倒在地。 “你满意了吧,苍云鸿!这下你满意了吧!”一边点了语嫣胸口周边的穴道止血,语蔷一边冲着苍云鸿大吼,“你是不是一定要看着语嫣死在你面前你才满意?” 语嫣若死了,最开心的不是自己么?那样,就没有人再跟她抢云鸿,也没有人再妨碍云鸿的报仇。可为什么,当她真的要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时候,自己的心却是如此的茫然和疼痛呢?难道这就是因为她们是同一对父母所生所养,就是因为这样的血缘造就了这割舍不断的关系? 语蔷眼中的泪肆意流淌着,模糊了看不清语嫣胸前的那根牢牢的刺着她胸口的玉簪的时候,她以袖口胡乱的擦拭,却是几次三番都无法出手将玉簪拔出,以至最后只能抱着语嫣无助的痛哭出声?????? 夏日炎炎!亲们注意防晒哦!喜欢文文的亲们记得收藏哦!可颜的动力会更足的!O(∩_∩)O(*__*)・・・ 是找到语嫣了吗(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虽然安排了禁卫军假借搜查江洋大盗的的名义在四处查找语嫣的下落,白展翔也因看不过他以不肯休息这样的方式来折磨自己,而义不容辞的亦在四处奔波,帮忙找寻。但卓靖柯依旧无法安心在宫里等候,拗不过小韩子的哀求,他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果腹后,便也换上了常服出宫。 下意识的又在夏府周围寻找了一遍,也问了监守在夏府周边的禁卫,得到了没有异常的回报后,他又失望而漫无目的的京城中乱晃。绝望之余,恨不得跳入城中的所有河道找寻,心中闪过最坏的打算:如果他的嫣儿真的不幸出事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追褫她为妃,将她葬入皇陵,让他百年之后能够与她同眠。 就在他沿着一条小河茫然的出神的时候,几乎与三更的更声一同响起的信号在寂静的夜空炸响,他心头闪过一阵狂喜,循着信号往燃起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城北某一处空置的荒宅前,已有数十名禁卫在包括唐青陆续的赶到,正守在门外。一见到卓靖柯,唐青略微怔了怔,但估摸着皇上是在宫里静待不住,便瞬间恢复了正常后行了君臣之礼:“皇上!” “是找到人了吗?”荒宅的后院有着数个火把燃烧着,卓靖柯此时却望而却步,不敢入内,怕失望!更怕是他曾最坏的打算! “是的!找到了!”唐青虽只比卓靖柯早到一步,但已从先前赶来的属下那里听到了回报,因而大致了解里里面的情况,“是白公子找到的,这会儿白公子正在里面看着大夫诊治呢!” 大夫?! 卓靖柯又喜又忧,展翔找了大夫来,就说明语嫣并没有自己做的最坏的打算那样与他天人永隔,但这也说明,语嫣的状况并不好,不然,展翔怎么也不会就地让大夫看诊。 攥紧了拳头,心中给自己打着气,相信她的嫣儿定然是吉人自有天相,深深的吸一口气之后,他抬起修长的腿往后院而去。 穿过杂草丛生的后院,守在一个西北角一处破旧的似是柴房旁的禁卫们见到他,立即恭敬行了礼,并自动的让开一条道。 卓靖柯微微压低身子进入里面,只见白展翔和一个陌生的背影正背对着他半跪着,在他们遮掩住的草堆中,身上盖着似乎是白展翔的长衫的语嫣静静的躺着,他只能看见她苍白如金纸的小脸。 始终关切的看着在给语嫣诊脉的大夫的白展翔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后,便警觉的转过了身,见是卓靖柯,便立即起身:“皇上,你怎么出来了?” “朕在宫中不能安心!”以指甲重重的刺着手心来让自己平静,卓靖柯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显露太多的不安情绪,“她――怎样?” “大夫也是刚到,正在诊治,不过,生命应该无虞!”白展翔注意到卓靖柯紧握着的拳头的指节在火把下微微泛着惨白,只能在心中暗自轻叹,“我无意间发觉一个可疑的黑影跟到此处的时候,就发现了昭仪,她当时是被点了穴道了。只是我解了穴之后,她还是没有反应,像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我便去找了大夫来。” 是找到语嫣了吗(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失血过多?”卓靖柯焦急的全身一震,“她是哪里受伤了么?” “呃??????应该是胸口!”因为男女有别,白展翔只是从她胸口的血迹判断,“不过,皇上您别着急,大夫方才说了,昭仪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过了。” “包扎过了?”攥紧的拳头稍稍放松,卓靖柯沉吟着,“那黑影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草民也不清楚,那人轻功很是了得,几次都险些跟丢了。可他会有意无意的放缓速度等我,当真无法判断他是敌是友了。”白展翔的轻功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寻常人能够相比的。 “无妨,不管他是敌是友,带你来找到语嫣,也算是对朕有了一次恩惠了!”虽然与白展翔说着话,但卓靖柯的眼神没有离开过那位大夫,此时见他小心的将语嫣的手放进披盖着的长衫中,赶紧问道: “大夫,如何?” 大夫微微颤着身子,挪动了双膝转过身,不敢窥视天颜的跪伏在地:“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 “省了这些虚礼,快说昭仪的情况如何?”卓靖柯哪里还有耐心听他三呼万岁,只想知道虽已没有性命之虞,但还没有清醒的语嫣的身体状况。 “回、回皇上!”大夫的身子不由的瑟索了一下,谨慎的回道,“昭仪娘娘脉象极其虚弱,失血而形成血虚之症,好在还未伤及心脉,因而并不会伤及性命。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再次确定语嫣不会离他而去,卓靖柯放下了一颗心,疾步走到她身边,正要将她抱起,却被大夫拉住阻止: “皇上,且慢!” 卓靖柯有些恼怒的回眸瞪视这个胆大包天拉着他衣袖的大夫,陡然升起的凌冽吓得大夫赶紧收手,并不迭的磕着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上!”同情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半夜胁迫出来大夫,白展翔不得不帮腔道,“皇上,您先听他把话说完吧!” “那就快说!”居然阻止他抱语嫣,最好有一个足以说服他的理由,不然,可不保证他会伤一次人。 “那、那个,”感激涕零的看一眼白展翔,虽然是他将自己连拖带拽的“请”来的,可这个时候还得仰仗他替自己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了。念头闪过,大夫不敢有任何怠慢的赶紧道,“由于昭仪娘娘失血太多,因而导致了孕脉甚是不稳定,所以,草民建议此时不要随意的搬动昭仪娘娘,待服了药,脉象稳定之后再回、回去!” “可总不能在这么个破地方啊!”抢在卓靖柯发怒前开口,白展翔看着周围恶劣的环境后说出卓靖柯的心声。 “这、这附近有一家小客栈,往、往东走二三十步路就就到了,可以先去那儿稍、稍作安顿!”偷偷抹一把汗水,大夫还是不敢看那位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帝皇,“皇、皇上抱着昭仪娘娘过去的时候,一定要尽量的小心,不能太多颠簸,草民这就回、回去煎药!” “好!你快去吧!”皇上径自一脸心疼的看着他心上的人儿,白展翔只好代劳的和颜悦色的对大夫道,并嘱咐上一句,“快去快回!” 这耽误了时间,若那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白展翔就算是皇上的拜把好兄弟,也没办法帮他找说辞了。 么么,终于找到语嫣啦!可是,回宫后还会发生什么呢?亲亲们期待么?O(∩_∩)O捂嘴偷笑中・・・ 可颜还是要鞠个躬求收藏支持啊!三鞠躬中・・・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是谁在她耳畔一声声的万般焦灼的呼唤着她的名?那声音透着无边的惊惶,仿佛是就要弄丢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不舍,也牵扯着心口浓浓的痛楚。 “嫣儿!嫣儿••••••” 会唤她嫣儿的除了爹爹,就只有他——皇上? 皇上! 他找到她了,那也就是说•••••• 心头一惊,语嫣霎时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美眸睁开的瞬间,就看到了一张不修边幅的憔悴但依旧难掩俊朗的脸。 “太好了!嫣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微凉的小手被包裹进一张双温暖而宽厚的大掌中,面前的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向来炯炯有神的黑眸中竟有水光闪烁,“你吓坏我了,嫣儿!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皇上!”她出口轻唤,才发觉喉间哑的厉害,胸口似乎也有阵阵疼痛传来,“我••••••怎么了?” 她记得她为了劝云鸿离开而决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因而用玉簪刺向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只是,这眼前的屋子却是异常的陌生,既不是语蔷房中的密室,亦不是寄馨院的寝室,她这是在哪儿?她昏迷过后又发生了什么?语蔷和云鸿又在哪里?爹爹有没有出事?•••••• 许多问题想要问,她却不知道如何问出口。 “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语嫣那只是茫然此时身处何处的迷茫和不自觉问出口的迷惑,却让卓靖柯紧张万分,赶紧拉过一旁一个青衣长衫的中年男子,“大夫,你赶紧给昭仪看看,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失去记忆了?还是别的什么?快••••••” “是!皇上!”大夫略带紧张的跪在床榻前,目不敢斜视的低着头伸手搭上语嫣的脉,细细诊断了之后,回禀道,“皇上,昭仪娘娘的脉象已经恢复平和,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些虚弱,至于记忆么••••••” 抬眼看一眼一脸迷茫的语嫣,大夫又迅速的低下头恭谨的道:“恕草民无知浅薄,无法诊断。” “你这个无用的••••••”卓靖柯焦心之余正要责骂,却感觉衣袖被扯了扯,赶忙坐回语嫣身边,关切的问:“嫣儿想要什么?” 轻轻摇了摇头,语嫣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哑声问:“孩子••••••可好?” “孩子没事!大夫说无碍,只是你必须有一段时日不能随意走动,要多加休息。”没有告诉她孩子在她腹中并不安定,担心她因此而伤神,不利于休养。反正,回宫后,他定要派人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她,同时让张太医开些好的安胎药守护住他们的骨血。 怜惜的以饱满的指腹缓缓摩挲着语嫣干裂的唇畔,卓靖柯浑然忘记了这房中还有其他人,只是想要将第二次失而复得之后的爱怜之意传达给她:“口渴么,我倒水给你喝!” 微微一笑,让多日未见的小梨涡在他面前显现,语嫣点了点头。他既然什么都没说,依然对她这般的好,想来爹爹他们应该没事,只是,真的没有自己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许是语蔷和云鸿被自己的一心求死而吓到,才会将她送出了密室的吧。 情关难过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卓靖柯刚想起身,一杯温热的水就出现在他面前,定睛一看,白展翔正一脸和煦的笑看着他。 俊脸微微一红,卓靖柯似乎这才想起,房中并不是只有他与语嫣二人。略微尴尬的轻咳一声,他接过茶杯后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大夫道:“李大夫,辛苦你了!展翔,替朕先将诊费给大夫!” “不!不用了!”李大夫慌忙摇头,“能为昭仪娘娘看诊,是草民的造化,万万不敢收诊费!” “欸,给人看诊自是要收的!”白展翔已经从袖兜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了李大夫的面前,“这多剩下的就算是打赏你半夜还愿意出诊的,别推脱了!不过,此次之事,还得劳烦李大夫忘怀了!” “是是是!草民明白!”半夜出诊也是他实在拗不过眼前这位白大爷的软磨硬泡,外加威胁才不得已答应的,但既然人家特意在皇上面前如是说来,且没有拆穿他,他唯有感激涕零的收了银票谢了恩,权当是得了封口费,能闪多远就闪多远了。 外人一走,卓靖柯立即轻手轻脚的将语嫣扶起靠坐在自己身上,一边细心的喂语嫣小口小口的喝水,一边嘱咐白展翔道:“展翔,你帮朕下去叫掌柜的准备一些米汤,再熬一些黑鱼汤,要清淡一点。” “好!知道了!”白展翔依言点了点头,看着卓靖柯对夏语嫣的好,心间闪过一个柔弱如柳的倩影,但那影像一出现,就叫他自己硬生生的给甩头抛却,“只是即将五更天了,上朝的事••••••” “你叫掌柜准备好后,就先回宫一趟,嘱咐小韩子传一下朕的口谕,就说是朕身体不适,不能上朝了。然后,你再准备好一辆普通点的马车,里面垫上厚实一些的褥子,带上张太医一同回过来。朕要保证回宫的途中,嫣儿不会出什么状况。”回宫的路虽不远,但总是有些颠簸,万一不慎失去了孩子,他怕他们之间的维系也会变得薄弱,“哦,还有,记得让小韩子对夏大人说一声,语嫣找到了。” “嗯,明白了!草民这就去办!”瞄一眼在卓靖柯细心又体贴的照顾下面露微笑的语嫣,白展翔只有在心中暗叹,这情关最是难过,连身为九五之尊的天子亦是没法逃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不过,看到他们这般两情缱绻,他内心深处忽隐忽现的的影像又要渐渐清晰,只有赶紧甩一甩头,不让自己再忆起。 喂了语嫣小半碗的水后,卓靖柯转头准备将茶碗放好,却见白展翔还在,只是,面上的表情有些飘忽,眸子中闪过的一抹沉重令他不由关切的问道:“展翔,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呃?”白展翔有片刻的恍惚,直到看见连语嫣都不由关怀的看着自己,才回了神。白皙的俊脸微微有些苍白,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草民就先行回宫了!” 说罢,不待卓靖柯回应,已经闪身出了门,随手为他们将门关上,将这一片小天地还给他们。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看来展翔有着咱们不知道的心事呢!”难得看见白展翔失神的卓靖柯猜想着。只是当事人不愿意说出来,总也不能强行去问。 将茶水随手搁置在床头的几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圈着语嫣纤细的肩膀紧紧的拥入怀中,郑重的在她耳畔承诺:“嫣儿,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了!” 他搂得太紧,扯着她胸前的伤口微微泛疼,但她亦是贪恋原以为不再有机会碰触的温暖怀抱,便忍着没有说出口。 “我到底是怎么了?这儿又是哪儿?”终究还是记挂着自己怎么被找到的,而且自己昏迷过后的一段空白让她甚是在意。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么?”不记得也就说明他的语嫣可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光这胸口的一刺若是再偏离一点的位置,大夫说就回天乏术了。 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要将他心爱之人掳走并差点要了她的命呢? 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要将敢伤害语嫣的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能消除他对嫣儿的愧疚之心。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卓靖柯的双手亦下意识的收紧,惹来语嫣终于受不住的低呼。 “弄疼你了吗?”心疼的赶紧松手,却看见语嫣本来就苍白的小脸已成青白。 “没事!”胸口感觉有些微微的湿润,应是又开始出血了,但她不愿他担心,强忍着摇头,“只是肩上被你抓疼了。” “对不起!”轻声道着歉,他抬起她的下颌,以自己温暖柔软的唇畔轻轻覆上她干裂无血色的双唇,温柔的舔舐,轻轻的吸吮,直到她面上浮现微微的红晕,才恋恋不舍的离去。随后,注意着自己的力道再次轻轻的拥住她,向她叙述她“不记得了”的事情经过。 原来她“失踪”的这两天时间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她最后出现的那间破柴房,想来是语蔷说服了云鸿,才将自己放在了那里,引着帮忙一起寻找的白展翔找到她。并因为当时自己的身体状况及其糟糕而不敢随意挪动,就听从了大夫的建议,选择了就近的客栈住下,一直守到自己清醒。 云鸿的事没有暴露,真是万幸啊! 左手微动,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忆起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手镯被不小心磕碎了。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看一看,在接触到卓靖柯略带疑问的视线之后道:“手镯在我挣扎的时候磕碎了!” “可是划伤了手腕了?”猛地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卓靖柯仔细的检视一番,直到没有看见任何伤痕,才舒口气道,“无妨,不过是身外之物,碎了就碎了。以后寻了好的再给你!” “好!”终究意识到,自己在他的心中是最宝贵的,语嫣释然而笑。既然老天不收她,让她还能够回到他的身边,那么,不管他们相处的日子是长是短,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就让她抛开一切与他相伴吧! 太上皇后的偏袒(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为防止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卓靖柯在寄馨院四处都加强了禁卫的巡视,且吩咐了倚红和傍绿,他没有回到寄馨院之前,不得随意的离开语嫣身边。 倚红和傍绿原就自责再一次的没能好好的守护住主子,自然不敢再有半点的大意,时时刻刻的跟在语嫣身后。 在张太医的精心调理之下,已经完全恢复,且又能如常的在院子里走动的语嫣,看着亦步亦趋的不敢离开自己半步的两人,无奈的笑着,在试着说服她们不必这样紧张无果之后,也就随她们去了。 盛夏在一场紧接着一场的大雨过后,渐渐远离,换上了凉爽的初秋。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避暑车驾也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里回了宫。为了这趟有惊无险的避暑,卓靖柯在当晚便设宴为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接风压惊。 三四个月大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但若穿着宽松的衣裙还是看得不是很清楚,行动亦还没有出现迟钝的现象。但卓靖柯就像是怕她跌了磕了碰了似的,一径将她扶着坐到椅子上,还要叫倚红在她的腰上垫上靠垫,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才安心的坐回自己的主位。 他那小心翼翼、万般爱恋的表情,只看得在坐的各位妃嫔眼热无比,却只能在心中暗叹自己当初的宠幸已经不在。如今更不知道要拿什么去跟一个是最高位置的皇后和一个最得宠的嫔妃去争了。 “哈哈哈!皇上终于有了为人父的感觉了吧!”太上皇看着落座的卓靖柯,揶揄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在男人的眼中,喜爱甚至是专宠一个女子,只要不耽搁朝政,都是无可厚非的,“来来来!孤先敬皇上一杯,算是迟到的祝贺!” “谢父皇!”卓靖柯立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错,即将身为人父有着无比的自傲,更因为是自己爱着的人为自己生儿育女,这种无比欢欣的心情恐怕只有同样为人父的人能够了解了。 只是,身为女人的太上皇后却不这么想。她虽然亦是满面堆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那受宠的嫔妃,但笑意却不及眼底。看着虚空的凤座,她状似不经意的问:“皇后的身子还不见好转吗?” “是的!母后!”被提及自己的正配皇后,卓靖柯有少许的心虚,他似乎有好久没有去栖凤宫看过她了,“自皇后有孕后,身子就瞬间虚弱了许多,刘太医一直都近身照顾着。” “怀孩子,生孩子,是一个女儿的荣耀,同时也是女人的一个劫难!”太上皇后意味深长的瞥一眼下手第一位的语嫣,美貌的容颜却是清冷淡漠的性子,就是这一点吸引了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了么?“皇上要多加关心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儿育女的皇后和夏昭仪!”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卓靖柯看向语嫣的眼眸立时柔情满溢,让习惯在人前保持清冷的语嫣不由得微赧了脸,淡淡的红晕袭上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肌肤,即使依旧没有改变那冷淡的疏离,却还是让人惊叹她的美艳无方。又惊又羡的看着她,众姝恨不能与她换一下皮囊。 “咳咳!”感觉到儿子是被这夏语嫣完全的迷住了心窍,而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意思的太上皇后轻咳一声,打断他含情脉脉的注视,“散席后,皇上陪哀家一同去探望皇后吧!” “呃••••••”卓靖柯愰了愰神,习惯性的看一眼语嫣,见她并没有露出不愉之色后,遂点了点头,“是!母后!” 太上皇后如此明摆着忽略夏语嫣而偏护皇后,让众姝心中闪过一道希冀的光亮,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又可以恢复到皇上登基之初的雨露均沾的时期了呢? 一旁的太上皇了然太上皇后的心思,但他既已禅位于儿子,又将自己无所出的妃嫔全都遣去了净月庵,答应了余生只陪着她度过,那也就不愿去插手她想要帮着皇后立威于后宫的打算了。 轻声一笑,打断这有些凝重的气氛,太上皇状似不经意的道:“嗯,这道露凝百合羹不错,清甜而不腻,你们都尝尝!” “是——”众姝应着声,总算是将气氛活跃了起来。 太上皇后的偏袒(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接风宴结束后,频频回首目注着在倚红、傍绿的搀扶下渐行渐远的语嫣依旧婀娜的背影,卓靖柯很是无奈的跟着太上皇后往着与寄馨院相反方向的栖凤宫而去,心中微微泛着嘀咕。他家母后怎么这般心急呢,探望儿媳明日日间岂不是更好? 可向来知道性子要比父皇执拗的母后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他也唯有耐着性子,不做出忤逆的行动来惹她不快。 听到通传说是太上皇后与皇上一同来探望的皇后朱瑾钰虽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但还是勉强着让小莲为自己施上薄粉胭脂,掩盖住脸上的苍白之色。 只是,脂粉可以掩饰面色,却是无法掩藏削瘦的脸颊和眼神的涣散,眼厉的太上皇后一进寝宫就看到她不甚自然的面色和失了神采的双眸。免了她想要下床行的礼,坐到床沿上握住她消瘦的手,太上皇后掩不住心疼和轻责:“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般模样?” “母后,臣妾无碍,只是害喜严重,因而导致了食欲不振!”朱瑾钰轻柔的笑着,完美的展现一国之后的雍容。 “已经快四个月的身孕了,怎么还这样害喜!”太上皇后微愠的看向在一旁坐下的卓靖柯,“皇上可有好好的安排太医给皇后诊治?” “刘太医一直在为皇后看诊!”虽有好久不过问皇后的事,但卓靖柯在太上皇后说了要来栖凤宫后,他就已经偷偷的叫小韩子去太医院打探了,不然,要是被太上皇后知道他只想着语嫣有没有吃好喝好而压根就没关心过皇后,定要少不了一顿数落了。 “是啊!刘太医一直在亲力亲为的给臣妾诊治!”知道卓靖柯关心着自己,朱瑾钰发自肺腑的露出一笑 “那怎么还是不怎么见效呢?”疼惜的抚了抚朱瑾钰瘦的尖细的下颌,太上皇后蹙着娥眉道,“哀家看着夏昭仪的胃口极好,亦没有半点害喜的症状,且面色亦是调理得很是红润,想来那张太医关于妇科调养方面的医术是要好过于刘太医的。依哀家看,就让他们互换一下吧,刘太医明日起负责照顾夏昭仪的身子,张太医就过来看顾皇后!” “母后!”卓靖柯张嘴叫了声,想要说他不放心将语嫣交给别人,但在太上皇后犀利的眼神下住了口。不过,皇后的害喜这般的严重,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当初皇后差人禀告他说身子不利索,不能多见人时,他只当是一般的害喜,并没有太过在意。何况,又随后发生了语嫣失踪的事件,因而他也就彻底的忽略了皇后。没料到今夜一见,皇后竟憔悴成这样。 细细揣摩之下,张太医既已说嫣儿的胎像稳定,母体的状况也很好,那就听太上皇后的,让张太医来看顾皇后,毕竟,嫡出的皇嗣也是他的期盼。 本以为皇上会因为袒护夏语嫣而不同意换太医的朱瑾钰一见他缄口不语,已然是认同了太上皇后的主张,心中不由一急,脱口道:“母后,不用换!” 随即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急乱,便稳了稳情绪解释道:“臣妾自有了身孕之后,就一直都由刘太医照看着,臣妾比较相信刘太医的医术,若假手与他人,臣妾多少觉得有些不便。” “你说他医术高明,却为何他至今还是没有治住你的害喜之症呢?”皇太后不是很赞同的道,“你若一直这样因为害喜而不能下床走动,日后生产会很危险的,你知道么?” 太上皇后的偏袒(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臣妾知道,刘太医也对臣妾明说了!”万不能让别人诊出自己的脉象,朱瑾钰唯有极力的袒护着刘太医,“是臣妾自己无用,身子异常虚弱,因而害喜症状才一直没有褪去。不过,刘太医是真的尽心尽力的在为臣妾医治保胎,臣妾相信他一定能够护我母子周全,请母后也相信他。况且,夏昭仪之前因受奸人所害,在潮湿阴暗的冷宫里受了湿寒之气,身子也甚是羸弱,张太医亦是一直照看着她的。互换了陌生的太医,她恐亦是不安定。母后,臣妾与夏昭仪既都有幸在一前一后怀有了皇上的骨血,那就说明臣妾与她都深受祖宗和上天的庇佑,一定能为皇上顺利的产下龙种。母后,您就不用太过操心,依臣妾一回吧!” “唉,难得你自己的身子都虚弱成了这样,还大度的惦记着其余的妃嫔!”轻拍着朱瑾钰的手,太上皇后满露慈爱的微笑,“好吧,哀家就答应你,不给你们换太医了。不过,你也要对刘太医说,若是一个月后你的身子还没好转,哀家就要革了他的职!” “是!母后!”一个月后,她的胎像应该会稳定一些了,只要能下地走动,那刘太医就还能守在她身边,一直到她临产。 “天色不早了,哀家就不碍你休息了,你自己注意着好好将养着身子,争取为皇上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站起身又嘱咐了几句,太上皇后便对一同站起身的卓靖柯道,“皇上,你今夜就留下来好好的陪陪皇后!” “母后,朕••••••”他现在是一夜都不能离开语嫣的身边,不然睡觉就会不踏实,太上皇后却给他忽然来这么一招,真是让他颓丧。 “母后,刘太医嘱咐过臣妾,晚上的休息甚为重要,皇上若住下,臣妾恐会睡不安稳呢!”看出卓靖柯的为难,且又不能让皇上知道她严重到半夜还得服药,因而朱瑾钰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这样啊!”这下太上皇后也只有无奈的轻叹一声了,原本还想要给皇后制造一点机会呢,没料想她的身子竟糟糕到这个程度,“那,哀家就先回了,改日再过来看你!” “谢母后!”朱瑾钰浅笑着相送,心中却有些着急太上皇后的关心反而会为自己带来不便。 送皇太后回慈宁宫的途中,自然少不了被皇太后埋怨一番,卓靖柯也只有无声的受着。自己没有将不偏宠一宫的原则贯彻始终,自是不对了,所以对于太上皇后的谆谆教诲,他不敢有半点抗议之词。不过,日后要不要还继续宠着语嫣,他的母后纵然有反对意见,总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不是么? “皇上,你有没有在听?”久等没听见回复的太上皇后转头一看,她的儿子正不知神游在何方呢,压根就没听她在说什么。 “呃!在!母后说的是!”无外乎要他惠及后宫,雨露均沾,卓靖柯连连点头称是。不过,既然母后回宫要插手后宫的事,他还是要偶尔的敷衍一下的,不然,这耳旁的唠叨将会没完没了了。 学会调皮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批完奏章的卓靖柯伸展了一下筋骨,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小憩,随意的问正在收拾御案的小韩子:“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刚过申时!”小韩子瞄一眼计时的更漏,回着话,“需要传些点心吗?皇上!” “不用了,朕回寄馨院与嫣儿一同吃!”这个时候,食欲渐长的语嫣一定正吃着点心呢,与她一起用点心是午后最愉快的时光,“摆驾!” “是!” 果不其然,在寄馨院小院的凉亭中,倚红、傍绿随侍着,语嫣正一脸满足的小口小口的吃着开胃的酸枣糕和山楂脯,见他到来,浅吟吟一笑,闪着两道甜蜜的小酒窝起身迎驾:“臣妾恭迎皇上~” “都说在寄馨院里不要讲这些虚礼了!”快步上前,将语嫣拥入怀中,卓靖柯一边抹去她嘴角边不小心沾到的点心碎屑,一边卖乖的道:“嫣儿的唇边有酸枣糕的碎屑!” 已习惯他的亲昵的语嫣懒得理他的耍赖,亦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捻起一块酸枣糕递到他唇边,略带顽皮的道:“皇上讲得这般可怜,传出去,还当臣妾时时都在暗中欺负皇上呢!给,给您一块整块的,莫要叫闲言碎语坏了臣妾的名声。” “呵呵呵!我的嫣儿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言语来着了!”爱不释手的以指腹轻柔的抚弄她渐渐长肉的无暇面颊,他的眸色不由渐深,忍耐不住的想要再次一亲芳泽,却让语嫣事先看透了的,在他的唇就要触到她的之前,将手中的酸枣糕塞进了他微张的口中。 “嗄!酸!”一口下去,酸得引起口中津液泛滥,牙齿微软,卓靖柯竟不由的激灵灵打了个颤,不敢细细咀嚼,只好囫囵吞下。 “咯咯咯!”看着他受不住酸的连眉头都打结了,语嫣掩唇轻笑,满足于自己小小的恶作剧。她自怀孕之后就特别的喜酸,许多食物和点心都是往最酸里做的,一般人自是吃不消的。 “好啊!嫣儿居然也学会调皮整人了!”卓靖柯佯装微恼,一双手威胁的伸至她的腋下,威胁着道,“快道歉,不然我要惩罚你!” 语嫣美眸微扬,一脸怕怕的表情,眼中却满布笑意,挑衅的道:“怎么办呢,皇上,臣妾一点都不怕痒呢!” 呵呵!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她的嫣儿与众不同,竟是一点都不怕痒的,不过——嘿嘿——他还是知道她的弱点的。 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在语嫣以为他没辙而放松了警戒的时候,忽然,自耳珠上传递过来一阵温热酥麻,令她瞬间招架不住的瘫软在他怀中,想要抗拒的声音也化作一声声的轻软低吟。 原本放在她腋下的宽厚的大手,一只紧紧的扶住了她的背,一只揽着她的腰身。 幸福的感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颈间灌入的丝丝凉风和胀满的微疼,令语嫣的神思稍显清明,她微喘着气,轻轻捉住他作怪的温热大手,趁着他微顿的时候,将他的手移到最为安全的腹部。 宽厚的大掌下,微隆而紧致的腹部令卓靖柯勃发的情潮渐渐平息,强压住脱缰的野马,将自己热烫的脸埋入她柔嫩的颈项,汲取着属于她清新的体香来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半晌后,他抬起头,“恶狠狠”的对着她的小腹,蹦出一句让语嫣哭笑不得的抱怨:“臭小子,你还想霸占多久?” 然后,语嫣的轻笑亦引来他不满的埋怨:“你还笑呢,你的夫君很痛苦,知道么?” 柔柔的一笑,主动在他脸颊印上一吻,语嫣满怀的柔情透过双眸传递给他。 “呃!”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卓靖柯只觉平息的某个地方又开始复苏,趁着自己还没有失控前,将她的脸紧紧的压在自己的胸口,隐忍着痛苦道:“嫣儿,你这是在邀请我么?” “才没有!”自他胸口闷闷的否认,语嫣却是没有办法否认心中亦想要他的渴望。只是,自己连番受伤,身子已羸弱许多,张太医也已经再三的嘱咐过他们,在没有好得彻底前,尽量的避免房事。她也知道,每夜在抱着自己入眠的时候,他是多么的痛苦难忍,却为了考虑她的身子和孩子,总是坚守着不碰她。 她亦在不忍看他有着后宫佳丽万千,却没有离弃她而选择抛开别的女人,宁愿在她身边隐忍承受着无形的折磨的时候,想要开口让他去召寝别的嫔妃,却始终不愿意将他拱手让人而开这个口。因为,只要想到他宽厚的怀中拥着别的女人,她的心头就会泛起阵阵酸疼。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善妒也罢!她就是万般的不愿她的他成为别人的所有物。她不知道自己是自何时起,从渐渐的爱上转为想要霸道的独占。 她知道身为一个女人,嫉妒是最要不得的,可是即使表面上可以装作无所谓,心中却掩藏不了那种酸涩的感觉。她不知道别人是以什么来调解这种嫉妒的,但她却是无法做到宽宏大度,将所爱的人推入别人的怀抱。也许,就是因为她真真切切的爱了,才会如此的在乎吧!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互拥着,让彼此上扬的情潮渐渐平静。 微微的清风带着秋季傍晚的凉爽,卷落几片黄叶翩然而下。晴朗高远的湛蓝天空上,几片薄纱般的轻云在悠闲的游荡着。未几,因着太阳的西沉,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再定睛看去时,又不知在何时转换成了耀眼的橙黄色,并由原先的轻纱汇聚成了厚重的云朵,随着阳光的变化而渐次转换着亮丽的色彩。 天空飞过几只回巢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在筑着窝的树梢头欢唱,似是正在呼唤还在外游玩的忘记了归巢的儿女。 夕阳的余晕将相依的两人笼罩在一团温柔的橙红色中,并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就着地上的影子看去,就如同两只交颈的鸳鸯正在享受着宁静安逸的一刻,幸福的感觉一目了然。 皇上是要嫌弃臣妾变成小肥猪么(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夜幕降临,寄馨院中掌起了灯,非要亲自为语嫣洗手的卓靖柯闹着她,将一盆的水半数的洒在了地上,惹来语嫣无耐的低叹:“皇上,你若再闹我,我可要生气了啊!” “嫣儿莫气莫气!张太医说了,有孕时期多生气会影响咱们孩子的脾性的!”卓靖柯拿过一旁偷笑着的倚红递来的丝绢乖乖的为语嫣擦拭手上的水渍,“嫣儿也不希望咱们的皇儿将来是个脾气暴躁的皇子吧!” “为何是皇子呢?我偏生要生个公主!”语嫣私心的说着,生了皇子,定会免不了卷入政治的斗争中去,那不是她所希望的,所以她真心的祈祷生个公主,贴心的在她身边平安的长大,将来再为她或是让她自选一位好夫君相伴终生。 卓靖柯微微一顿,心中希望她能为自己生个聪明睿智的皇子以继承自己的皇位,但随后想到他们齐天的祖制是立嫡不立长,立嫡不立庶,如今皇后也正有着身孕,他这样的想法要是被别人知晓,恐又会有一场不小的争端。遂,浅浅一笑道:“好好!都依着嫣儿,你说生公主,咱们就生公主!” 语嫣亲昵的将擦干的手主动放进他宽厚的大掌,给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甜笑,略带撒娇的道:“我饿了!” “好!咱们这就去用晚膳!”纤细的小手柔软细腻,只是随着天气渐冷而愈发的冰凉了。卓靖柯轻轻的摩挲着她滑嫩微凉的手,期望带给她一点暖意,又宠溺的点了点她娇俏的小鼻,“你呀,快成小馋猫了!” “皇上是要嫌弃臣妾变成小肥猪么?”一边随着他走,语嫣一边调皮的咕哝。 “呵呵呵!”卓靖柯轻笑出声,要不是身后还跟着小韩子他们,他真想大声的对她说,他爱死了她对自己撒娇亲昵的一举一动了。冷宫遭到陷害和被不明身份的人所掳,虽然惊险无比,令他差点失去她,但换回她爱娇的敞开的胸怀,让他觉得不枉此生了。 真正的爱上了,才知道这爱情的滋味当真是百般变化。差点失去她,会令他痛不欲生,恨不能与她一同消失。寻回她,并得到她挥退冷淡后回给他同样的情意,又令他仿佛拥有了所有,只觉此生无憾! 见他并没有安慰自己说不会嫌弃自己变成肥猪,坐上了饭桌的语嫣微嘟起水嫩的红唇,甚是不愉的赌气道:“倚红,给我盛些汤就好!” “光喝汤怎么能吃饱肚子!”犹自沉浸在自己暗藏的喜悦中的卓靖柯并没有察觉语嫣的不悦,听到声音本能的接口,却在看见她别扭的将后脑勺对准了他后,有片刻的茫然,“嫣儿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么?要不要传张太医过来?” “你••••••”原来自己在不高兴什么,人家压根不知道。语嫣有些懊恼的低着头,接过倚红盛好的汤,埋头喝了起来。哪知喝得太快太猛,竟被呛到了猛咳起来。 皇上是要嫌弃臣妾变成小肥猪么(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嫣儿!嫣儿,你没事吧!”看着她咳得俏脸通红,美眸中更有潋滟水光,卓靖柯吓得一把将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不停的拍抚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够好受些,并交代一旁也紧张万分的小韩子他们,“小韩子,快去传张太医!倚红,倒杯温水过来,傍绿,拿丝帕来!” “是!”三人领命就要各做各的,语嫣一边咳着一边道: “小韩子,不用去请••••••咳咳咳••••••张大人••••••咳咳••••••我没事!” 只是为了呛咳就去劳烦太医院之首,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何况,这个时候,张太医说不定已经出宫回府了。 “这••••••”小韩子跨出门槛的脚停了下来,犹豫的看着皇上,等着他下令。 “真的没事么,嫣儿?”卓靖柯忧心的看着她的咳声渐渐好转些。 摇着头,语嫣用力将呛入气管的汤水咳出,这才靠着他宽厚的胸膛轻喘着气:“好了,没事了!” 确定她真的没事了,卓靖柯才对着小韩子摆了摆手,并接过傍绿递来的丝帕细心的擦拭她的嘴角,然后又接过倚红手中的温水递到她唇边柔声道:“喝些温水润润喉!” “嗯!”轻应一声,语嫣在心中失笑,自己这是在闹哪门子的别扭呢,在知道他冒着倾盆大雨独自一人四处找寻自己的那时起,她就应该知道他的心意是不会因为自己身材的小小变样而变化的。就算她临盆之前,真的胖成了一头猪,失去了他的宠爱,那么,待生完孩子之后,她再努力的将他所有的爱恋再抢夺回来便是了。因为,她既已决定付出了自己的所有,自然也要他的所有归于自己了,不是吗? 想通了这个理儿,她展颜而笑,往他怀中蹭了蹭,寻找到一个坐着绝佳的舒服的位置之后,扬起螓首,爱娇的道:“喂我!” “好!” 卓靖柯自是求之不得,宠溺她是自己的权限,也是他的乐趣。夹起一块乳鸽腿肉,细心的剔去骨头,又放在嘴边吹温了,才喂进她口中。 温情的一幕虽然几乎天天上演着,但伺候在旁的小韩子他们依然觉得这么一副温馨的画面百看不厌。若不是身为帝皇不能让人看见这样一副为妻是从的模样,小韩子很想建议皇上找个画师来将他们此刻的幸福画入画卷之中永久的保存。 吃着语嫣偶尔回敬的夹给他的肥肉——虽然是因为她嫌油腻不愿意吃的,或是鱼背上的肉——她是觉得鱼刺太多••••••总之,只要是她亲手夹的菜,虽然都是她挑食或是嫌麻烦而“丢弃”给他的,依旧让他甘之如饴,幸福满满。 一顿饭就这样散发着无边的幸福感正在进行中的时候,外边传来了通报声。 瞥一眼投入在喂食夏昭仪的乐趣之中的皇上并没有太注意,小韩子便走了出去,问着前来通报的寄馨院守仪门的太监:“什么事?” “回韩公公!”守门太监恭敬的回道,“有位说是慈宁宫的李公公求见皇上!” 支持!支持!求支持啊!O(∩_∩)O 太上皇后的邀请(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李公公?”小韩子微皱了皱眉头,不敢怠慢的回身进去,不得不打断皇上的幸福,“禀皇上,太上皇后身边的李公公求见!” “李福?”卓靖柯顿了顿,他这个时候过来寄馨院是做什么,“宣他进来吧!” “是!” 除了他和寄馨院的人,语嫣对外面的人依旧保持着以往的清冷和冷淡,即使是在去给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请安的时候,亦是疏离的态度。因而,一听别的宫里的人过来了,她立即自他腿上下来,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卓靖柯并没有拦阻他,因为他亦是一样的心思,他们之间的亲昵让寄馨院的人看去无妨,却是万般不愿此外的人拿他们的恩爱当成茶余饭后的话柄。 看着进来跪在地上请安后的李福,卓靖柯恢复在人前的温润君王的模样,淡然问道:“可是太上皇后差你过来禀告什么事么?” 瞄一眼饭桌上已经动过的饭菜,李福心中暗想,皇上和夏昭仪这顿晚饭吃的够早的,太上皇后那边才刚准备好呢。他当然不知道,语嫣可能源于之前失血太过,自伤势恢复之后特别容易饥饿,因而晚膳用的较早,并在临睡前还会吃些小点填饱肚子。 只是,太上皇后是命他来请皇上过去一起用膳的,这样一来,他该如何开口呢?稍稍犹豫了一下,李福还是说出来意:“太上皇后差奴才过来请皇上一同用膳!” “朕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你回去禀告一声吧!”昨日为父皇和母后办了接风的筵席,今夜又邀他一同晚膳,恐是宴无好宴哪。他的母后定然已经将后宫中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都打探清楚了,晚膳后肯定会是比昨夜更多的数落和讲道理了。 “可是••••••”李福没有起身的打算,低着的头几乎埋到地上,“太上皇后说了,她与太上皇在避暑山庄一直惦念着皇上,因而务必请皇上移驾,以慰父子母子之情!” 知子莫若母,何况还是能在深宫之中笑到最后的女人,她的智慧和谋略自然是要比寻常人强上许多。因而她猜想到皇上必然为了躲避而以各种借口推脱,便以孝道来制约他。 以孝为先的卓靖柯自然不得不去了,无奈的看一眼语嫣,他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你再多吃些,朕陪父皇母后用完膳就回。” “好!”语嫣回以安心的一笑,却是知道他今夜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未知的事情。自皇后怀孕至今,他就一直是夜宿在自己这里的,想来太上皇后是已经从各个方面都了解了的。为防止君王太过不节制或是亲庶远嫡,齐天自开国后就有着严令,除了皇后和四妃,皇上想要宠幸妃嫔,必须是要在甘露殿,而且,一个嫔妃的宠幸不得连续的超过三次,不然会有媚乱惑主之嫌。轻则警戒训斥,禁足反省,重则打入冷宫,一世不得再见圣颜。 自己虽为九嫔之首,但毕竟还不是妃位,皇上又夜夜宿在寄馨院,这早就引来了后妃的嫉妒之心了。之前,皇上任着性子宠爱自己,她们不敢正面针对自己,只有暗中下手,以至伤了田秋蕴腹中的孩子,并害她得了失心疯,自己也被诬陷,差点就因为自己想要放弃而与他天人永隔。如今,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回宫,她们定然是要想尽办法的在太上皇后面前谗言,编排自己的诸多不是了。 不过,这些她都不会在意,只会在意他的想法,他的行为。如今为了他,也为了孩子能够平安出世,她也要自保,再不让人能够伤害到自己,步上田秋蕴的后尘。 送了鲜花给可颜的亲亲友友们请留下大名哦!不然可颜不知道是谁送的!谢谢!谢谢昨天某位亲亲送的鲜花!爱你!爱你!O(∩_∩)O谢谢 太上皇后的邀请(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原本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的卓靖柯,在没有预期的听到太上皇后的唠叨,而只是说着家常的时候,渐渐放松了警惕。并因为已有好久不曾与太上皇把酒言欢,而在太上皇后的频频劝酒下,与太上皇喝得异常的欢快。 父子俩聊政事谈朝纲,畅所欲言,一顿饭吃的甚是放松与尽兴。待觉得酒劲渐起,卓靖柯看着号称千杯不醉的父皇,甘拜下风的道:“父皇海量,儿臣不及啊!” “哈哈哈哈!皇上说什么话呢,孤已迈入中年,哪里及得上正当盛年的皇上呢!”在太上皇后的眼神示意下,太上皇唯有做一回帮凶,“来来来,咱们父子接着喝!今夜一定要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父皇,喝酒尽兴就可,喝太多易伤身!”外面的更鼓声早就敲过了一更,此时估摸着着快是二更的时候,惦念着语嫣在等着自己,已有三四分醉意的卓靖柯挡住太上皇后斟酒的手,道,“母后,儿臣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难得你父皇今夜兴致这样好,你就陪你父皇再喝几杯吧!”好久不曾见他们父子喝酒,太上皇后没有料到儿子的酒量精进了不少,好在她事前与太上皇商议过了对策,不然,此时的太上皇估摸着早就醉倒了。 “可是••••••”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虽然再喝几杯不致喝醉,但担心自己一身的酒气会熏坏语嫣。可母后殷殷的劝酒和父皇的期盼,他唯有无奈的点头,“那,就再喝两杯!” “好!”夫妻二人皆知儿子说一不二的性格,互换了一个眼神后,由太上皇说着话吸引卓靖柯的注意力,太上皇后则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酒壶,继续给卓靖柯倒酒。 辛辣浓烈的味道似乎远胜之前所喝的酒,但卓靖柯只当自己喝多了,是一时的错觉,便毫不犹豫的咽下肚去。烧灼的感觉顺着喉管热辣辣的窜进胃中,随着他一个不失优雅的打嗝,酒气瞬间上涌冲上了他的脸,感觉到一阵火热之后,卓靖柯不由自嘲道:“户皇、母后,登、登细呼堆、堆了••••••(父皇、母后,朕似乎醉了)” 虽然感觉脑中依旧清醒着,但舌头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掌控不了的大着舌头讲完一句话,卓靖柯只觉得头昏目眩,整个人摇摇欲坠。 “来啊!皇上醉了!快扶皇上去甘露殿!”使了小小的计策得逞的太上皇后笑花了一张脸,在太上皇无奈的摇头喟叹下,唤来守在外面的内侍。 守候在外的小韩子一听皇上醉了,立即进内,就看见他的主子即使醉意浓浓,身子轻晃,却依旧无损半点温润无害的俊姿,优雅的笑着。 “皇上说要去甘露殿就寝!”太上皇后以着只有小韩子听得到的声音道,“你快服侍皇上过去吧,哀家会准备其他的事!” “是!”小韩子纵有满腹疑窦,但太上皇后如是说了,太上皇又是一脸的笑意,他唯有不敢露出半点声色的招呼着几个负责抬轿辇的太监,将皇上搀扶了出去,扶上步辇,一路往甘露殿而去。 “你这样做,皇儿明日若是生气了可怎么办?”太上皇起身,让静慧将他方才放在桌下倒酒的盆子撤走,很是无奈的看着满面笑意的太上皇后。 “哀家这也是为了皇上好,让他做个守信的皇帝,雨露均沾,不偏宠不偏爱不正是他给哀家的承诺么,而且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皇帝的职责!”太上皇后执起太上皇的手柔声道,“只有一个皇儿不也正是您最大的遗憾么?” 太上皇轻叹一声,无语的反执着太上皇后保养得极好的手,甩开这令人烦扰的话题:“孤有些喝多了,陪孤一起去御花园走走醒醒酒吧!” “好!”太上皇后轻声应着,依着他往慈宁宫前的御花园缓步走去。不管在自己当时的后宫里有着怎样的变故,能够成为唯一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她便是胜利者。而她,却是不愿意她唯一的儿子放开美好的花园,只是单恋一株的。 醉酒误事?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卓靖柯是在极度干渴的状态下醒来的。 捧着疼的仿若就要裂开般的脑袋,他勉强的撑起身,想要下床去拿水杯,却是手肘一软,跌趴在身边熟睡的人身上。听着嘤咛一声轻吟,他以为吵醒了语嫣,便歉意的道:“嫣儿,对不起,吵醒你了!” “皇上!”柔媚的声音略带刚醒的慵懒,却是陌生的没有听见过的。 “你是谁?”蓦然一惊,卓靖柯的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即使太阳穴还在因为酒醉而突突的跳得难受,但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借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看清了躺在他身下的一张娇艳却完全陌生的面孔,身上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透明的看得见里面若隐若现的红莓。 “皇上?”女子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一问,顿时眼圈儿一红,委屈得泫然欲泣。 没有耐心看她的表演,卓靖柯翻身坐起,这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寄馨院,亦不是承乾宫他的寝殿,而是已经好久没有来过的甘露殿。蹙着眉,想要想起与父皇一同喝酒的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而且,身旁还躺着一个自己压根就记不起来是谁的女人,却是越想越头疼,嗓子更是干渴的仿佛要冒烟了。 且不管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了,卓靖柯扬声唤道:“小韩子,小韩子!” “是!皇上!”守在外的小韩子一听传唤,立即推门进来,低着头不敢直视纱帐中隐隐约约的身影,“皇上有何吩咐?” “朕渴了,取水来!”按揉着太阳穴,卓靖柯吩咐着。 “是!”小韩子立即转身就要出去传人端水,却又被卓靖柯叫住: “等等!” 裸露的胸口忽然多出的一只纤细的手,让卓靖柯有些嫌恶,瞪视着脸上掩饰不住露出垂涎之色的女子,拍开了她的手道:“先找人进来将她弄出去!” 然后,不管不顾她又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径自起身跨过她的身子,有些踉跄的下床,坐在床沿缓一口气再道:“为朕更衣!朕回寄馨院再喝水!” “是!”满头雾水的小韩子只有赶紧利落的为他穿好衣物,然后搀扶着腿脚还有些发软,头依旧像是要炸开了般的胀痛难忍的卓靖柯出去,并还不忘交待守在外面专门伺候至甘露殿服侍皇上的妃嫔的宫人们,赶紧的将里面的那位送回原来的宫苑。 夜晚的凉风迎面吹来,令卓靖柯感觉精神振奋了些。他抬头看一眼西斜的弯月,问:“现在大概是什么时候了?” “快到四更了!”小韩子如实回道。 “朕是怎么到的甘露殿,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逐渐清明的思绪隐隐猜到自己还是在放松之余着了母后和父皇的道了,他有些微愠。自己这么晚还没有回寄馨院,语嫣一定会多想了。且今夜召了妃嫔侍寝的消息,一早定会传遍后宫,到时传入了语嫣的耳中,不知她会不会生气。可自己就算是有着再多的不悦,对着父皇和皇后,他唯有将这些不愉的情绪暗自吞下。 谢谢峰峰的荷包啊!O(∩_∩)O谢谢! 喝不喝酒都没关系(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皇上喝醉了,然后太上皇后说皇上自己说要去甘露殿就寝的!”虽然对于比皇上更早的出现在甘露殿的嫔妃,他小韩子亦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太上皇后说的话总是不假的。 果不其然哪! 自己如今对别的女子没有半点的兴趣,就算是喝醉了,最想回的还是寄馨院,怎么会忽然想要去甘露殿召幸别的女人呢!如此想来,也就难怪平时一直规劝着父皇少喝酒的母后怎么会一直给自己斟着酒了,想必就是想要将他灌醉了,好将他推入别的女人怀中啊! 母后啊母后!儿臣这是该谢你呢还是该怨你啊! 回到寄馨院,正好传来敲击四更的更鼓声。 卓靖柯揉着泛疼的太阳穴走进寝室的时候,将守靠在床榻边打瞌睡的傍绿惊醒了,看着床榻上好梦正酣的语嫣,卓靖柯阻止了傍绿的请安,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拿起桌子上的凉水喝了个够,平复一下嗓子的干渴不适,亦是让凉水冲淡一下口中的酒味,免得熏到了语嫣。 脱去衣衫,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只是,他的动作再轻,还是吵醒了语嫣。语嫣睡意迷蒙中感觉到了他之后,习惯的循着他伸展过来的手臂往他怀中钻了钻,却在闻到满身的酒味和淡淡的不属于自己的脂粉味之后,整个人清醒过来,本能的浅浅的抗拒了一下。 抗拒的动作虽然不明显,但卓靖柯依然感觉到了,只是他以为是自己满身的酒气令她不舒服,遂道:“酒味还是很重么?我这就叫小韩子烧水沐浴!” 没有阻止他,语嫣翻个身让他起身,然后借着夜明珠柔和的光线看向更漏,已是下半夜了呀!太上皇后请他过去恐不只是用晚膳这么简单吧。虽然他身上的酒味浓烈,但一向不喜欢用香粉的她还是一下子就闻出连酒味也掩盖不了的脂粉香。一直都知道太上皇后不喜欢他独宠自己一人,今晚还是促成了他的好事了吧?他—— 嘱咐了小韩子着值夜的宫人去烧水,卓靖柯回到内寝室的时候,就看见语嫣正侧身看着更漏发呆,便上前轻轻的连着薄褥一起将她整个的拥入怀中,歉意的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我没事!”不想再闻到他身上属于别人的味道,她近乎任性的道,“皇上,你将中衣脱去可好!” “好!”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卓靖柯很快的就将中衣全部脱去,初秋的半夜虽不算太冷,但温暖的肌肤骤然与沁凉的空气接触,卓靖柯还是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颤,身上的汗毛亦根根竖立起来。 感觉着手心下的皮肤一片毛糙,语嫣心中一紧,愧疚代替了任性,赶紧拉过薄褥盖在他身上,只是倔强的小脑袋却是不愿意靠近他与别人相贴过的裸露胸膛,宁愿微扬着头忍着颈子的酸疼。 感觉到她正闹着小小的别扭,卓靖柯自责的道:“我以后不会再喝这么多的酒了!” 你喝不喝酒都没关系,只要你不抱着别的女人! 喝不喝酒都没关系(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自私的话语并没有说出口,但语嫣却希望他能够懂得自己的想法,可又清楚的知道一向以孝为先的他定然不可能违拗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意思的。 心中酸涩得疼痛,即使早就料想到太上皇后会插手后宫的事,却是没有想到回宫第二日她就迫不及待了,不,其实是回来的那日太上皇后就已经将自己列入了狐媚惑主的行列,不顾她的感受和他的意愿,就将他拉去了皇后的身边了。 如今后半夜的他离开别的女人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明天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言碎语出来。别人说什么,她一点都不会在乎,在乎的只是他会不会自此而远离自己。淡淡的脂粉已经让自己这般的难受与不安,若是他自此后流连在百花丛中,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原来,在没有交出自己的心之前,只是冷眼看着他春风得意、雨露均沾,却在失了心之后,那样的排斥他与别的女人接近。 原本暗暗欢喜着语嫣竟然会抛开矜持主动提出为自己搓背的卓靖柯,在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热辣感后,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不是因为后背的疼痛,而是因为她打一开始就对着一个地方不停的搓洗,隐隐约约间还有她隐忍着的涰泣声。 “嫣儿?”他在木桶里转过身,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透着苍白,她殷红的樱唇被她自己紧咬着出了血。他心头忍不住一颤,焦急的问:“嫣儿,你怎么了?嫣儿?” 被问及,却犹不知她如此的心痛是为了什么,语嫣的泪落得越发的凶了,却依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喉中无法控制的呜咽和不住抖动的双肩让人看了万分的心痛。 “嫣儿!”他捧住她的脸,怜惜的擦拭着她不停滚落的热烫的泪珠,“别哭了嫣儿,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也不要咬自己的唇,要咬就咬我的!” 虽然无法清楚的了解她如此的痛苦是为了什么,但他隐隐觉得是跟自己的晚归有关,莫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吗?可是,方才明明还只是因为他的晚归和一身的酒气耍着难得一见的小性子,为何,在他进了浴桶背对着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难道••••••• 一个不妙的想法窜上心头,难道背后有印迹? 可是,他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但作为一个男人,自己有没有得到那方面的疏泄,自己的身体最是清楚,可若真是因为背后出现了印迹才惹得他的嫣儿如此的痛苦,那某个罪魁祸首可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嫣儿,我••••••”想要解释的话语刚起头,双唇就忽然被两片柔软封住,淡淡的血腥味和微涩的咸味亦随之流入他口中。 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语嫣抛开了所有矜持,不想听无谓的解释,只想要在他的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迹,以掩盖别人的。 真的变了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往下移去,却在再次尝到她肆流的咸咸的泪水后,强忍着不能纾解的疼痛,离开她柔软的唇畔,将她的头紧紧的压在自己的颈窝处,在她耳边轻声的低语:“嫣儿!别这样,会伤了你自己的!嫣儿,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么!” 隐含着欲.望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暗哑,却奇异的安抚了语嫣躁动不安的心,她紧紧的圈住他精壮的腰身,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纠缠中打湿了的中衣紧紧的贴着语嫣的身子,热情退避下来后,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咱们先回床上再说吧!”一把将她抱起,优先的脱去她的中衣,先将她的身子擦干,将她抱进内寝室放上.床榻后,卓靖柯才打理自己的身体,然后带着微凉钻进被褥,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 “嫣儿是在我的背上看见了什么么?”先要弄清楚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卓靖柯低声问。 偎在他宽厚的胸膛前的纤柔身子僵了一僵,语嫣迟疑了片刻,才闷闷的回道:“红印!” 果然! 不管是母后授意也好,还是那人的自作主张,早上叫小韩子查了之后,就将她打发去净月庵。既然敢趁着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做出那么不知羞耻的事来,也莫怪他以淫邪之罪处置了。 “如果我说,我醉的不省人事,压根就不知道怎么会去了甘露殿,为什么会有个女人躺在我身边,嫣儿会信么?”他执起她微凉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胸口,以体温为她取暖。 “也没有••••••那个••••••吗?”语嫣略带安心,却依旧忍着害羞也要问一声。 他的嫣儿真的变了呢!以往的她万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的。 卓靖柯心中溢满了柔情,他暗哑着声音道:“嘴上会说谎,但它是最诚实的!我一定会忍到张太医松口说可以的时候!” 正因为知道他这些日子忍得有多辛苦,她才会在看到他背后的印迹后嫉妒的失了控,猛然想起他后背被自己那样用力的搓洗,方才已是一片红痕,不知道有没有擦破皮。 “你转过身去!”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口道。 “怎么了?”他依言放开她,转过了身去,然后,背部传来的温润的抚触让他明白她定然是心疼被她用力搓过的地方了。翻转回身,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他轻轻拍抚着她:“我没事,你那一点点的力气,弄不疼我的!” “可是,很红!”虽然掩盖住了之前的红印,却留下了几道她没有注意的时候的指甲的刮痕。 “没关系!明天就会褪了!”虽然有些热辣辣的,却是她最真的心情反应,用这么小的代价换来她的真心,怎么算都是最值得的。 “不想让它褪掉!”小声的低喃以为他没有听见,却在他微颤的胸膛和喉间发出的轻笑,察觉到自己说出了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近对着他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阵颤栗划过整个背脊,卓靖柯赶紧推开使坏的语嫣,以着非常危险的低沉声音道:“别再玩火了,嫣儿!” 俏皮的吐了吐舌,语嫣佯装着打了个呵欠,道一声:“我困了!”便转个身背朝着他,微颤的肩却显示着她此刻解释了误会之后的欢欣。 看一眼胸口留下的一个深深的齿印,卓靖柯轻轻贴上她的背,不让两人之间留下任何的缝隙。至于她喜欢在自己身上留下多少印迹,他都欢迎,只要他们彼此之间不要有隔阂。 将计就计(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正批阅着奏章的卓靖柯瞥一眼奉他之命去办事回来的小韩子,依旧埋首在奏章堆里,淡淡的问:“查清楚了么?” “回皇上,查清楚了!”小韩子恭敬的回道。 “那就宣朕旨意,即刻打发她去净月庵!”没有任何的迟疑,卓靖柯直接下了命令。 小韩子却是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正忙着的卓靖柯,犹疑了半晌,脚步就是没有跨出去半步。 “怎么了?还不去办?”眼角余光瞥见小韩子还在,且一脸为难的表情,卓靖柯轻蹙起眉头,沉声问道。 “皇上,那个••••••”小韩子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圣颜,嗫嚅的回道,“皇上,您吩咐奴才查的那位美人是••••••是皇后的远房亲戚,与太上皇后的娘家也就是您的母舅家亦是有些渊源的。” “哦?”卓靖柯的眉头蹙得更紧了,难怪她敢趁着自己熟睡时在自己身上做小动作,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皇上?那还要不要••••••”小韩子偷瞄皇上的脸色,意外的看到了他不怒反笑的模样。 “好好!不管是母后的好意还是皇后的好意,朕不收下倒显得失礼了!”卓靖柯黑眸微闪,招了小韩子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然后便遣了他出去,自己则加紧批阅奏章,送上门来的好事,他要不尽兴的玩上一玩,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也太对不起母后和皇后的一片好意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还得将许久前就想要办的事给办好了。 忙到快近午膳时,交待了小韩子着人去寄馨院通报说不能过去陪语嫣用膳,又着人去慈宁宫禀报了,他要去陪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用膳,随后便慢慢悠悠的在小韩子的陪同下散着步往慈宁宫方向。 由于从御书房去慈宁宫必须要经过御花园,因而,卓靖柯在穿过御花园的时候,脚程刻意的放缓,一边与小韩子闲聊,一边缓慢的往前走去。 时值初秋,早晚凉爽,但正午的日头依旧能使人热出一身汗来。 小韩子侧头看见皇上额上已渐有薄汗,便提议道:“皇上,沿着御湖的柳荫下走吧,那里凉快些!” “嗯!”接过小韩子递来的锦帕擦拭去额头沁出的汗水,卓靖柯依言往御湖边行去。渐行渐近,微微的秋风带来湖面清爽微凉的空气,令人整个的精神了起来。柳荫下,阴凉舒适的感觉令卓靖柯不由驻足停留,微闭着眼,感受着轻拂的柳条偶尔扫过头顶带来微痒的感觉。 忽然,在隐约间,由远而近的传来细腻婉转的歌声:“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嘴角爬上一抹似有非有的浅笑,卓靖柯微眯着眼看向小韩子,在得到小韩子肯定的点头之后,倏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乍泄:“什么人?” 正唱到“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的声音似是被吓到了一般,歌声戛然而止,并搜寻着声音的出处。在看到岸上那抹明黄的颀长身影后,手上的桨应声而落,掉进了湖中,然后是她微带恐慌的想要起身行礼,最终在船身摇晃了数下后,吓得跌坐在船舱中,不敢再动弹. 将计就计(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小韩子,快去找条船来!”美人明摆着正等着他英雄救美,他哪里能够辜负美人意呢! “可是,皇上,之前为了打捞••••••呃,那个,”此时提起荷花池打捞尸体的事好像有些晦气,小韩子便含糊的带过,“所有的小船都搬到了荷花池,如今这御湖中仅有这一条小船啊!” 有些无奈的暗叹,想要招引皇上的注意,啥办法不好,非要待船上呢?身为太监的小韩子真的弄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这样啊!”卓靖柯瞄一眼小船上那似是惊恐万分而微微抖动着双肩的女子,状似心疼的道,“那就没办法了!” 语罢,还没等小韩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他家主子随手折下数根手指粗细的树枝,用柳条捆绑成手臂粗细的模样,绑了有三根,然后分别将这三根树枝依次扔在湖面,飞身而起,借助着树枝在湖面的浮力,展开轻功三个纵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小船上。 暗里挥一把汗,小韩子更不明白的是自家主子又是为了什么这样大费周章的行事,再次感叹君心难测,也非常的为眼前这位嫔妃担忧她的前程。伴君如伴虎啊,没有夏昭仪的一半美好和能够吸引住皇上的性情,还是自个儿先掂量掂量有几斤几两重啊,莫不要到最后懊悔万分哪! 不过,他所不知道的就是,女人有时候就是个非常奇怪的动物,往往就有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念。特别是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优越感会让她们全然的忘记她们想要算计的是当朝的天子,自以为能够驾驭圣驾而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执念进行到底。 不知是因为被卓靖柯出神入化的轻功吓到,还是被他那如天神降临的英姿所折服,那女子如同被点住了穴位一般的愣在当下,久久失神。面上两道晶莹的湿痕衬得白皙的肤色娇嫩美好,眼中微微闪烁的水光又让她显得柔弱而楚楚可怜。 “吓到了么?”以着连自己都不由的抖落一船的鸡皮疙瘩的温柔,关切的问着。卓靖柯始觉,原来除了语嫣外,他已经不适合对别的女人发自内心的温柔了。 “皇、皇上!”俊美儒雅的面容近在咫尺,不是昨夜睡着看不见太多表情的皇上,而是眨着一双深邃的仿佛能将整个人吸入进去的黑眸的清醒着的皇上,美人瞬间被迷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喃喃的唤着他。 额头又沁出了汗水,但不是热的,而是强忍着想要逃开的憋屈出来的。可为了语嫣,他又不得不彻底的利用一下母后推给她的棋子。 “你没事么?”可是她若还是这样失神的盯着他看,他难保自己的耐心不会用罄。 “哦••••••没••••••没事!”俏脸在瞬间爆红,在卓靖柯的盯视下,美人终于察觉了自己不知羞耻的盯着一个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虽然,他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昨夜她亦是抚摸过他裸露的胸背,但那俱都是他睡着的时候。 将计就计(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没事就好!”卓靖柯莞尔一笑,蹲俯的身子放松的坐了下去,看一眼飘在两尺开外的船桨和离得最近的树枝,一边想着怎样过去捞起,一边随意的道:“昨夜朕喝得有些糊涂了,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啐,人不是他点的,当然不知道名字了! 不过,他虽说不怎么刻意的去记被自己宠幸过的妃嫔的名字,但总还是有些印象的,如果不记得她的容貌,也就说明她没在他之前宠幸过的嫔妃的名单中。 “贱妾才人冯斓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很快的恢复了常态,冯斓立即换上了一副小儿女之态,含羞带怯,娇柔可爱,“贱妾方才失仪,还望皇上莫怪!” “无妨!无妨!”谁叫你没事故意要选在船上的,心中嗤之以鼻,面上依旧温润的浅笑,难怪世人常说君心难测了,“是朕不好,出言吓到你了!” “不!不是皇上的错,是贱妾无状了!”昨夜虽说被召去了甘露殿,却是因为皇上昏睡而并没有行.房,且又被皇上醒来之后冷淡对待,她原以为自己无望了。却不料意外的得到消息,说是皇上正打听着她,便觉机不可失再次提起了勇气,趁着太上皇后派人来邀她与皇上一起午膳的时候,决定依靠自己的努力在此之前先与皇上会面,竟没想到真的达成了愿望。 面对着皇上毫不犹豫的英雄救美与和颜悦色的与自己攀谈,她雀跃不已,一扫方才铤而走险丢了船桨的不安,满心的欢喜不予言表。 “女子甚少会泛舟,不想你倒甚是机敏!”小小的称赞一下对方,只叫人一颗少女芳心缠绕着他再不肯舍弃,卓靖柯犹不满足的又是一个温润的浅笑,让冯斓的俏脸上红云再次翻飞。 “贱妾出生江南水乡,自小便会泛舟!”江南水多,且到处可见莲荷,因而水乡女子即使是闺阁千金,亦是喜欢泛舟游湖采莲。 “嗯,难怪远远见你泛舟之姿亦甚是优美!”呵呵,他想说的是,难怪你会故意将船桨丢入湖中,是因为从小就熟悉湖水,不会心生恐惧啊! 再次被夸赞,冯斓羞涩的低垂下了头。 “能在湖中同坐一条小船,也是朕与你有缘哪!”继续灌着迷汤,卓靖柯已经十分的笃定将她的芳心收服了,趁着她低垂着头不注意的时候,朝岸上的小韩子打了个信号,紧接着就听见小韩子扯着喉咙大声叫着: “皇上!您没事吧!” “嗯,朕没事!”对着岸上回一声后,他温柔的对冯斓道,“时候不早了,斓儿与朕一同合力用手划水可好!” 他用来借力的树枝离得最近,自己只要划个十数下就能够着,不过,他自己一个人做就显得没意思了不是,偶尔使些小手段是最能吸引女人的。 “好!”果然,能够和皇上同做一件事,简直给了冯斓莫大的鼓舞。轻撩起袖口,露出一节白嫩的藕臂,对着卓靖柯嫣然一笑后,配合着他的节奏,轻划着水面。若不是还要去慈宁宫用膳,她真想时间就此停住,在这寂静而凉爽的湖面上,让她与皇上能够单独相处直到天荒地老。 皇上怎么与冯才人一道来的(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久候不见卓靖柯过来,清扬宫那边差去的人回禀又说冯斓不在,太上皇后心里不免着急,正待叫李福再去宣政殿请卓靖柯,叫静慧再去清扬宫看看的时候,听到了传报声,说是皇上驾到了,当下不免心生埋怨。 正因为在挑选能够替代夏语嫣来吸引皇上视线的妃嫔的时候,见到了位份不高,却模样秀美,玲珑剔透的冯斓,且又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她才铤而走险的在给儿子灌酒的时候,自作主张的将她送上了百露殿的龙床,更因为笃定儿子即使生气但也会不得不顾及自己和皇后,不予追究,她才会这样做。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一早就听到李福的禀告说,小韩子正在打听冯斓的身份,她遂刻意的让人将冯斓背后的倚靠说了出来,皇上果然就没有做出处置。 可惜的是,自己昨夜最后的一杯酒太过浓烈了,竟将他完全的醉倒了,结果冯斓完璧而归。看她那委屈的模样,想来皇上醒来见到她没有给她好脸色了。但她一心想要撮合他们,因而今儿一听说皇上要来用午膳,便着人传了信给冯斓,希望她打扮的靓丽一些,由她亲自引荐给皇上。哪知,到了午膳时间却还不见人影,叫她以为冯斓是不是怯场躲避了。 唉——若是实在不成,那她只好重新物色一个了,总不能让他的皇儿一颗心只放在夏语嫣身上,冷落了后宫,可也是会引起前朝的不安定啊! 正打着主意的太上皇后眼角瞥见明黄的身影后,立即换上一如既往的慈爱笑容,正要上前迎接,又在看到明黄的俊逸身影后面一抹浅粉的宫装丽人之后,那个喜悦啊,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旁边坐着的太上皇看着太上皇后控制不住的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不由得连连摇头。自己没有退位之前,她身为皇后,在后宫中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少不了明争暗斗的使些小手段。但,只要弄出的动静不大,也没有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来,他就睁一眼闭一眼的随着她摆弄后宫。如今,自己退位,赐了宅邸给有所出的丽太妃和计太嫔出宫安置,其余妃嫔凡曾被临幸过的皆送去了净月庵,不曾临幸的也遣出了宫去,想来半生都在计算着怎样自保的她一下子没有了所有的对手,觉得冷清了,竟然想要插手皇儿的事了。 插手倒也无妨,毕竟只有一个皇儿、六个公主的他亦是非常渴求多几个男孙,不叫孙辈若皇儿这样单薄,只是,儿子的脾性身为母亲的她知道,同样身为父亲的自己也知道,看着温润无害的皇儿,只要事情不过分,他都能一笑置之,但若惹到了他不让人轻易碰触的底线,可就不好收拾了。因而,他只能随时的盯着发妻,不叫她忘形之余做出惹怒儿子的事来。 “皇上怎么与冯才人一道来的!”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做过的太上皇后眉开眼笑的不待两人走近便说道。 皇上怎么与冯才人一道来的(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御花园中偶然遇见了!”卓靖柯温润的笑着,给二老行礼,“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儿臣来晚了!” “无妨无妨!政事要紧!”太上皇后心中窃喜,哪里还想到方才的埋怨呢,“都饿了吧!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咱们一家子边吃边聊!” 想要去牵冯斓的手,打探一下他们在御花园相遇的事,但又怕自己做得太过明显,惹来儿子的怀疑,太上皇后只有忍着好奇心,示意静慧传膳。 饭菜早就做好了,只是恐怕凉了不好吃,便一直在小厨房里温着,此刻人已到齐,静慧利落的指挥着众宫婢将饭菜摆上了桌。 一边为卓靖柯布着他爱吃的菜,又时不时的夹几个冯斓喜爱的菜,太上皇后一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皇上还不知道冯才人与咱们皇家的关系了吧!” “哦?有何关系?”母后演戏,那自己就陪着演呗,只要她高兴却不过分就成。盛着满满的兴趣和些许的温柔,卓靖柯兴味的看着冯斓,直到她微红着脸,低着头几乎不好意思吃东西了,才收回视线。 不过,这看在太上皇后的眼里,还以为他有所动心了呢,笑得愈发的欢欣了:“冯才人可是皇后的远房表妹啊,且她的祖父又曾与你外祖父曾在一个书院同窗过,与咱们皇家也算是有些渊源!” 一个是远房表妹,且就算身为皇后,亦没有帮扶一把,想来这房隔得够远的,一个是祖辈的同窗,也就只是同窗而已,不是交好,想来今早小韩子打探到的事都是母后刻意透露出来的了。不过,只要母后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冯才人的身上,那他为了语嫣做一点小小的牺牲亦无妨。 “嗯!这也算是不错的缘分了!”卓靖柯干脆顺水推舟,“父皇,母后,斓儿既然是皇后的表妹,这才人的位份依儿臣看稍显低了些,不若,就趁着皇后与昭仪同时有孕的大喜事,儿臣酌情晋一晋各个有功的妃嫔的位份如何?” “好啊!”太上皇后光想着皇上要晋冯斓的位份,自当是十分中意她了,因而也就没有细究他话中暗藏的意思。 不过,太上皇毕竟有着细腻稳重的心思,卓靖柯话一出口,他已明白其中的重点是什么了,沉吟片刻后,点头道:“皇儿说的没错,有喜事,自该要惠及六宫了。而且,晋位之事,你早该在刚得知她们有喜之后就可实行的了。” “那时父皇和皇后皆在避暑山庄,因而儿臣就是想要等父皇、母后在宫里的时候再晋,大家一起沾沾喜气。”语嫣连番遇险,他当时哪里有心思想这些,而且,嫣儿亦不是会在乎位份的人。只是,母后要以宫规来约束自己不得在不在妃位的嫔妃处过夜,他就只有借机赶紧将语嫣的位份晋上去了。若一个小小的才人因为取悦龙颜而算有功可以晋位,那么,正孕育着皇家子嗣的昭仪自然更该晋位了。语嫣本就是九嫔之首,再晋一位就是妃了,那他夜宿妃子的寝宫不就变得天经地义了么。 偶尔一转眼看见太上皇了然的一笑,卓靖柯被看穿了心思的俊脸一热,本能的看向太上皇后,见她全身的心思都在冯斓身上,不但没有怀疑自己的目的,亦不如父皇看得透彻,遂向太上皇眨一眨眼,请他保密。 太上皇回给他安心的一笑,同时也是作为男人都想要一个真正的心爱之人的渴望,而选择站在儿子这一边。 一顿饭吃的非常融洽和表面上的幸福,只是各怀心思而已。 新人(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为庆贺皇后和昭仪差不多同时有喜,又因为皇上为表孝心等着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回宫,才在商议后惠及六宫,晋一晋有功妃嫔的位份。 皇后已经贵为国母,地位尊贵,自然晋无可晋,便由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及皇上各赏了许多的珍稀玩物。功臣之二的莫过于与皇后几乎同时传出喜讯的夏昭仪夏语嫣,无可厚非的由嫔位升至妃位,为表褒奖,太上皇还亲赐封号为“容”,取之“女为知己者容”,一意为精心装扮下的语嫣是艳压群芳,后宫最美,二意则为她是被皇上深深爱着并包容着的独一无二的宠妃。自然这封号是卓靖柯去跟太上皇讲的,只是未免又给语嫣招来忌恨而借助了太上皇之口罢了。 寄馨院原本就只是当初因为知道语嫣进宫的目的而随意安置的一处比较小的宫苑,如今,封为容贤妃的语嫣自然要搬去皇上新赐的宽敞些的以清字打头的宫室,那里的宫殿寝室包括小花园都要比寄馨院宽敞许多。只是,语嫣性子本就清冷,不爱奢华又不愿与人打交道,一旦进住清字宫,自是因为一宫主位而每天少不了要接见同一宫殿中所住的其余几个嫔妃,因而,便小小的任性了一下,不愿搬去别的宫殿。 卓靖柯亦是因为习惯了小小的寄馨院中怡然独立,清静幽雅的独特气韵,而答应了她。 晋位的当然还少不了被作为借口的冯斓,由才人晋为正四品的美人,得了不少赏赐的同时,还被告知晚间可侍寝。这回,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口谕,而不是听说后铤而走险走的那招了,冯美人自然是乐得口不能掩了。 其余曾被临幸过的也都被惠及,各个晋了一位,只除了还在禁足之中的王巧巧,至于还没有机会得见圣颜的亦都得了一些物品的封赏,也总算是感觉到光明再次降临了。 安静的栖凤宫中,皇后朱瑾钰强忍着浑身说不出的不适感,喝着已经连续喝了近三个月的让人闻着就想要吐的苦涩的汤药,照例又问了刘太医许多几乎每天、不,是每顿都会问的问题,最后只能无奈的顶着一张因为久服药物而枯黄暗涩的脸,吃力的挥了挥手让已经尽力的刘太医离去。 “娘娘,您躺着吧!”见皇后连坐着都十分费力的模样,小莲体贴的上前欲扶她躺下。 摆了摆手,朱瑾钰稍稍挪动一下身子,企图让自己靠着更舒服些,却是怎样都觉得难受,心头莫名的燃起一股无名火来,想要以摔东西来宣泄胸口中堵着的一股无法言喻的火气,却是连一个枕头都拿不动,唯有呜咽着闷吼一声,一直都隐藏着的脆弱的泪水顺着脸颊潸然而下。 “娘娘!”对于每天面对着皇后的小莲来说,主子的痛和心里的委屈,她感同身受,却不能让自己的肉tǐ来为主子分担分毫,只有更尽心的付之劳力、微不足道的来帮她缓解不适,“娘娘,您受苦了!” 语嫣的历练是不是又要来了呢?(*__*)敬请大家期待哦!求收求支持——努力码字去了···· 新人(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谢谢你,小莲!这个时候也只有你陪在本宫的身边了!”用了禁忌的秘药才有了喜的事不能让旁人知道,也就只有苦了心腹的小莲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以前寝宫内的近侍都被她以需要安心休养安胎而打发了出去,毕竟,秘密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这少数人也就是刘太医和小莲却是顶着生命的危险在帮她,待她安全的生下皇子,自然是要记他们头功的。 心情渐渐平复,却依旧平复不了肉tǐ上的不适的朱瑾钰只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且也要时时留意着后宫的变化才能将整个后宫一直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使她如今不能出门,亦不能让诸事远离自己,便问道:“皇上封赏后宫之事,各宫妃嫔的表现如何?” “自是欢欣愉悦!”小莲轻柔的为她拿捏因为许久不曾下地而有些松散的腿,认真的回答打探回来的事,主子如今不能走出这个宫门,那她就是主子的耳目而手脚,事无巨细,都打探的非常的仔细清楚,“特别是您的远房表妹冯美人,只因今日午时与皇上相遇在御花园,不但晋了位份,今夜还将侍寝,可谓春风得意了。” “远房表妹?”朱瑾钰微微蹙了蹙眉,“你可打探清楚了,是与本宫家什么样的亲戚?” 小莲轻呲一声,不以为然的道:“说是远房,其实是半分的亲戚的边都没有沾上的,是老爷的一个隔房姑母夫家的表亲,应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人,只是又与国舅府带上了那么一点点边,因而就大肆宣扬了与您是亲戚。” “哦?如此说来,倒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了!”既然拿着她的名目给自己挣地位,那她总也要讨些好处回来的,“既是表妹,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已知晓,总不能疏远了,明日你去知会一声,就说本宫要与她叙叙姐妹之情。” “可是,娘娘,您的身子••••••” “只是会个面,结一下人情,要不了多久的!”只要坚持个半刻钟,尽一下做表姐的人情,她还是可以坚持的,“夏语嫣不肯搬离寄馨院,想来小埂子那边再无建树了,以后就让他盯着冯斓吧,要想将皇上从夏语嫣的身边拉离,本宫如今的身子没法做到,就只有借助这位冯斓了,希望她不会让本宫失望。” “是!”小莲点着头,“奴婢知道了!” “田秋蕴那边如何?”终归是与自己多少有些干系而失了孩子,朱瑾钰对田秋蕴的关心从未少过。 以为是问晋位的事,小莲便回道:“皇上念及她亦曾怀有龙嗣,因而也晋上了昭仪之位。” “皇上做事向来不会落人口实,自然不会忘记了她的,”朱瑾钰目光深远的看着窗幔的流苏随着窗口吹入的微风轻摆着,“本宫只记挂着她的病情!” “是!娘娘,田昭仪的病情一切都如常!”小莲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吗?她也真是个苦命的主啊!”进了宫的谁又不苦呢?就算是自己,贵为皇后,这其中的心酸却不是表面的光鲜可以掩盖的,“皇上可曾亲自去看过她?” “不曾!”自古男儿皆薄情,这一点小莲可说是看得最为透彻的了,可是,自己的主子明明知道,却还是为了皇上甘愿涉险,也只能感叹女子太过情痴了。 “是么?”幽幽的低叹一声,朱瑾钰不再提她人,只道,“外头的天气似乎挺好,去将窗幔掀开吧,本宫想要看看外面!” “是!” 健健康康的人如今就为了某些人,竟然连出去散步都成了奢望了。小莲心下一阵唏嘘,可在主子面前却不能表露,以免惹来主子的伤感。偷偷的背过身拭去眼角的泪痕,她应声去将窗幔掀开,让午后温暖的阳光伴着清爽的秋风泄入寝宫内。 “旧人”受欺(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连着几夜的宠幸可说是自皇上独宠容贤妃以来的首次破戒,霎时,冯美人的身价倍涨,据说就连皇后娘娘都撑着害喜严重的病体单独召见了她,赐了她好多的珍稀珠宝。 于是,之前备受冷落的各宫各院的妃嫔们竞相巴结着冯美人,各色各样的饰物和绫罗绸缎纷纷往清扬宫的东偏殿送去,因着王从容王巧巧被降位后冷清的清扬宫再次热闹了起来。 这一日,傍绿带着两名宫人奉命去内侍省领取当月所要的用度,笑着去的,却是虎着一张脸回。脚刚跨进仪门,就忍不住嘟囔了起来:“什么东西么!咱们家娘娘一直都得宠着都没有这般嚣张,不就是侍寝了几次么,就这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了!” “谁给你这么大的气受了?”正监管着宫人打扫着不时飘落的黄叶的倚红,见她一张小圆脸上气嘟起的小嘴,不由的调笑着她。 “啐!说来真真是气人!”挥手让随行的两名宫人去将领来的物什放去库房,小脸微肃的傍绿一把拉过倚红就将此行去内侍省受气的事说了出来,“咱们娘娘身子弱,之前又流了许多血,还怀着身孕,皇上不是嘱咐着叫不要断了滋补的血燕么。我见库房中所剩的已经不多了,方才去内侍省,就想要领些回来的,负责的公公却回我说,由于皇后娘娘的身子虚,且太上皇后也是一直都要服食血燕的,而今次的血燕存库不多,都叫两宫领了去了。太上皇后与皇后娘娘的身子自是要比咱们主子的矜贵些,我也就没说什么,只叫他们下月的时候给咱们娘娘留些。 哪知我领了其余的东西还没走出内侍省呢,冯美人的近侍就进来了,一张口就要血燕。我本待好意的告知她没有了,却不想那些拜高踩低的狗奴才居然眉开眼笑的取了血燕出来,竟是比往月咱们宫里领的还多些。我气不过,去跟他们理论,几个狗奴才竟不理我,而那个小贱蹄子居然还与我顶嘴,与我顶嘴也就罢了,咱们如今的品级虽然托了娘娘的福升至了从四品,但也都只是伺候人的奴婢而已,本不欲与她计较,只是要她匀些出来给我,不叫娘娘这个月断了补养。哪知她居然狗仗人势,说咱们娘娘人老珠黄了,再不会受宠了,如今得宠的是她家那娇嫩如花的主子,还说只待她家主子有了身孕,皇上就会封她个比咱们娘娘还要高的位份。真真把我给气疯了,要不是剪儿、琪儿拉着我,我非要将她那张臭嘴给撕烂了不可。” “他们也当真是欺人呢!”闻言,倚红亦是不平的气红了眼,“不说咱们娘娘现今还没有失宠,就算是失宠了,毕竟是贤妃,还是宫里唯一有封号在身的主子,位份比她冯美人要高出了三个品级不止,她主子见了咱们娘娘还不得低头三拜呢,她倒猖狂,居然敢诅咒咱们娘娘!还痴心妄想能够凭着母凭子贵连升三级呢!哼,她也不去翻翻咱们齐天的祖制,哪一位主子不是一级一级的慢慢往上晋的位份,她倒是想一口气吃成一个大胖子了。走,傍绿,咱们去找她好好的理论一番,要叫她气焰收敛点,莫要当咱们娘娘是好人就欺上来了。还有那几个见风使舵的内侍,看我不在韩公公面前好好的告一状,叫他们还敢暗里克扣咱们娘娘的东西。” “旧人”受欺(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嗯!对!咱们万不能让人欺负了去,丢了咱们娘娘的面子!你嘴比我利索些,这就去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不叫他们觉得咱们寄馨院的主子和宫人都是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一听倚红帮腔,本就忍着一肚子气的傍绿立即义愤填膺的道。 两人本就心疼主子在之前所受的委屈,又因为自己势单力薄没有帮上忙,如今本以为连番遭遇两次劫难后的主子终于云开雾散,可以苦尽甘来,好好的尊享荣宠了,却不料又被小人得志的一些人给暗中欺负了,计量着怎样也要为主子讨个说法,不让他们觉得寄馨院太好欺负了。 主意一定,两人正待出去,身后却忽然传来语嫣轻柔的呼唤声:“倚红,傍绿,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呃?哦,娘娘,傍绿方才经过御花园时,见御花园中的金桂已经开了,奴婢正要与她一起去摘些回来,准备做桂花糕呢!”倚红脑子飞快的转着弯,自己主子的脾性她了解,定不会同意她们去与人理论,她只好编着谎话了。只是,不知道主子是不是听到她们说话了,不然,不能这么巧的正待她们要出去就出声了,这又让倚红有些心虚,脸上微红,视线也飘移不定,不敢直视语嫣的眼睛。 终究还是小孩子的单纯心性,了然的语嫣亦不道破她的谎言,只是清淡的道:“桂花香气太过浓郁,本宫不爱那个味道,倒是听说培育的菊花盛开了许多,你们带人去讨些回来,放在院中赏玩吧!” “是!”一听还是可以出去,那就说明主子没有听见,倚红立即松了口气的应着,使了个眼色给傍绿,转身就要走。 “哦,对了!”语嫣此时又接着道,“这几日宫里似乎总有些不干不净的闲言碎语,搅得人不安生,你们作为寄馨院的大宫女,平日里应该以身作则,更要好好的督促一下咱们宫里的人。别人爱嚼舌根是他们的事,咱们宫里的人切不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惹些不必要的祸患上身!” “••••••是!”主子如此一说,倚红就知道方才两人的话已经被听去了,唯有低着头低声应着,早知道就该早些跑出去了。 心思单纯又心直口快的傍绿却掩不住心里的不痛快,憋屈着道:“可是,娘娘,您不知道,他们欺人太甚了,各个狗仗人势,拜高踩低的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着就让人讨厌!” “既知道那样的人看着令人生厌,若是你们也参与其中,岂不是与他们一般无二了么。”站久了腰有些泛酸,语嫣轻轻捶了一下腰。 倚红和傍绿立即伶俐的扶着她到小园子的凳子上坐下,倚红半蹲着为她轻柔的捶着腰,傍绿则给她捏腿。 看着两个乖巧的丫头,语嫣想起方才剪儿和琪儿到她跟前气鼓鼓的告的状,就料想她们也会沉不住气,便走了出来,刚好听到了倚红说的那一番话。 “旧人”受欺(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你们俩啊,并不适合扮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去与人斗嘴,且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亦是什么也没看见,只要守着咱们的寄馨院快快乐乐的生活就成了。你们本是清纯如水,若是叫那些污秽的东西给玷污了,就如同在清水里洗磨过墨的砚台一般,只会越洗越浑浊,永远都恢复不了以往的干净清冽了。”语嫣不希望这两个纯净的丫头因为自己而舍弃了原有的性格,成为诸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后宫中舍弃了良心的宫婢的其中一员,“与人为善,或许不一定得到善报,但良心一辈子都会安宁。与人为恶,或许也不一定马上得到报应,却连死都会束缚在噩梦之中。本宫不希望你们踏上一条会悔恨终生的路,知道么?” “娘娘!”语嫣一番发自肺腑的言语,直叫倚红、傍绿听得眼眶微润,伏在语嫣的膝头轻声的啜泣了起来。 “娘娘,奴婢们知道错了,以后,断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与人计较了。”傍绿抬起泪眼,以袖口抹去眼泪,坚定的看着语嫣,给予保证。 “是的,娘娘!您的教诲奴婢一定谨记于心!”主子说她们的心是纯净的,那她们定然要一直保持一颗干净的心,不让秽物侵占。至于那些就爱到处搬弄是非,或是欺善怕恶的人,相信就算皇上不会置办他们,上苍总也会看不过去,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像陷害主子的李媚云一样行迹败露,报应不爽。 “本宫相信你们,一定会保持着一颗良善不与人计较的心,直到安然的出宫!”向来对人清冷的自己,就是看到了她们的纯净,才有了想要保护原本是不相干的人的念头,也让她在这寂寂的深宫中,除了扰乱她平静的心湖的他,还有想要保护的人,不叫她觉得自己只是个背负着背叛之名的人。 “奴婢们一辈子都不出宫,一辈子伺候在娘娘的身边!”两人一听说出宫的事,立即默契的异口同声的道。 心中一暖,语嫣低笑出声,忍不住揶揄道:“是么?可本宫怎么好像听谁说了,家乡还有一个打小就定亲的叫做林哥哥的等着呢?” “嗄?倚红,你出卖我!”闻言,傍绿霎时小脸爆红,不顾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就挥起小拳头作势要打倚红。 倚红本能的一让,结果就一屁股跌坐在地,茫然了半会儿之后,才恍悟过来的大呼冤枉:“傍绿,你别冤枉好人,我可没有告诉娘娘你家林哥哥的事。不定你是又跟谁说了,才传到娘娘这儿的!”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跟你一人说了!”傍绿哪里肯信她,不依不饶的扑上去,对着倚红的腋下一阵狂挠,只痒得倚红翻倒在地咯咯笑个不停。 身为“罪魁祸首”的语嫣愉悦的低笑着,偏不告诉她们,是她们在守着自己的时候,以为自己睡着了闲聊时,刚巧被睡得不甚踏实的她听去了而已。 偶尔逗弄一下这两个小丫头也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啊! 嫣儿连说谎都不会呵(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处理完政务回到寄馨院的卓靖柯刚跨进仪门,就听到了笑闹成一片的愉悦声音,这其中还夹带着他最心爱之人的轻柔浅笑。 感觉到了语嫣一日比一日的开朗,他心下甚是欣慰。只是,之前语嫣被掳一事,因着她说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而致此事一直悬而未决,就算是这些日子禁卫军和展翔、雁飞他们一直在追查之中,依然没有半点收获。这让他不甚安心,就怕哪一天她又会被人盯上而被掳去,让他再尝一遍彻骨的疼痛。 不过,纵然满怀心思,但只要见到语嫣,他都会将那深深的不安藏起,不叫她发现而担心。 穿过抄手游廊,就看见小园子的凉亭中,语嫣端坐着掩嘴轻笑,倚红和傍绿绕着凉亭追逐嬉戏,裙裾袖口隐隐还能看见沾着些许灰尘和杂草枯叶,像是在地上打过滚的一般。 止住了小韩子宣报,他堆起满脸温润的笑意,边靠近她们边笑着说道:“看你们平日里还算乖巧,怎地玩耍起来却如此疯癫不顾形象了呢!” “啊——”这熟悉的醇厚声音可是几乎每天都能听见的的,跑着晕头转向的两人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地跪下,气喘吁吁的伏在地上行礼请罪,“奴婢参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哈哈哈!能够逗笑你们的主子,朕赏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降罪!快起来吧!”上前一把揽住浅笑着起身的语嫣,坐下时又顺势将她抱坐在大腿上,这才对着不停的拍着身上的灰尘草屑的两人道,“朕有些渴了,去泡壶茶来吧!” “是!”倚红应着声,一把拽过傍绿,经过小韩子的身旁时,又不着痕迹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小韩子转头看向倚红,只见她边走边回头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还当她们是想要将空间留给主子们独处呢,便随了她们去。 亲吻了一下语嫣恢复了血色后嫣红的唇畔,近在咫尺的距离也就无法忽视她眼下的微微淤青,卓靖柯不由心疼的问道:“这几日是不是睡得不踏实?” “睡得挺好的!”不想告诉他,已经习惯了他在旁边的陪伴而忽然少了温暖的她,夜夜都会在噩梦中惊醒。 “嫣儿连说谎都不会呵!”轻柔的叹息一声,以唇覆上她淡淡的青晕,让她明白她的脸色早就将一切都出卖了。 眼睑处传来的温热感惹来她莫名的眼眶微热,鼻子也不由的微微泛酸,怕他看出异样,趁着他的唇离开的时候,她顺势靠在宽厚的怀中,掩饰着心头泛起的涟漪。 她知道,自己变了。 变得不再是那个清冷的不在乎一切的人了。如今的她,会因为他的亲近而悸动不已,也会因为他担忧着自己而心疼万分,更会因为他接近别的女人而开始心怀嫉妒,只想要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存在。即使心中依旧有着对云鸿与爹爹、姐姐的愧疚,但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开始变得异常的关注和在乎。 嫣儿连说谎都不会呵(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这样的自己令她觉得陌生,更害怕因为这样的改变,到最后背上不贞不孝的骂名后还要承担失去的痛苦。不能寡不知耻的以自身去祈求云鸿为了她而放弃报仇,因为如今对于云鸿来说什么都不是的自己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更不能在不知道皇家了解多少的情况下,将事情挑明了说而将云鸿置于危险的境地。 两难的背后,还要时刻担心着沉不住气的云鸿会不会只身犯险,再次潜入这已经戒备的愈发森严的皇宫,不管他是为了报国仇家仇,还是为了说服自己离开,若是他有一个万一,那她一辈子都不得心安。 “怎么不说话?是困了么?”久不见回应,卓靖柯低下头看着因掩饰着微红的眼眶而半垂着眸子的语嫣,“朕陪你回房小憩一会儿!” “臣妾不困,且午间亦睡过一会儿了!”只是睡得不安定而已,如果此时他伴着她休息,许是会因为安心而睡着,但入夜了恐又无法入眠了,与其看着夜明珠的光芒一直到天亮,她宁愿此时在他怀中安逸的待一会儿,“臣妾没事,皇上不用挂怀!” “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叫朕怎能不挂心!”卓靖柯以下颌轻轻的摩挲着她头顶上柔软清香的发丝。想来是刚洗过头不久,她一头如瀑的墨色长发披散着,以一根紫绸随意的绑着发尾垂至腰际。 “皇上!”她轻柔的低唤一声,闭上眼展开双臂圈住他精壮的腰身。他对她的宠和爱她能感知,只是她害怕自己知道的越多,自己的贪婪就会越盛。如若他只是一个寻常的百姓,她定然能够任性的要求她的身边自此之后只有她一人。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若,他就是一个不寻常的人,就是注定在生命中会有无数的女人为他倾倒,为他争斗。即使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或者也是他尽力的想要摆脱的,但那又如何,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傲视天下的君王,注定了要有不平凡的一生。 虽然,这阵子的疏远而接近别的女人,他在之前就已经跟她讲过,这些都只不过是在做戏而已。可是,表面的戏可以做,但临幸这件事又是如何做,才会让被宠幸的妃嫔春风满面,意气风发?是怎样做的,让她们自信很快就能怀孕生子? 她不在乎她们会排挤自己,借着一些物质上的小事来争一时的风光,因为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无关轻重的事。她只在乎夜幕降临的时候,偎在他宽厚温暖的胸前的不是自己而是形形色色的别的女人•••••• 想的越多,就越觉得胸口疼痛异常,使得她不由的以深深的吸气来缓解这炙人的难耐。 自然,她这不经意的举动亦引起了卓靖柯的关注:“怎么了?嫣儿?哪里不舒服?” “呃——”似乎有片刻的晃神,语嫣回神时正被他挑起了下颌,一脸担忧的神色,展颜微微的一笑,她捉住他的一只手,轻柔的放在自己的小腹,引开了她的注意,“孩子在动,吓了臣妾一跳!” 血燕怎么改成了白燕(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真的么?”卓靖柯惊喜的缓缓的抚着她的小腹,满怀的期待。 不薄不厚的秋装下,四个月左右的小腹已经隆起。像是感应到了父亲温热的大掌中浓厚的亲情一般,腹中的小顽皮竟然追着他温暖的掌心,连动了几次,直叫卓靖柯喜出望外的连声低呼:“真的在动啊•••看,他又动了•••啊•••又一次•••嫣儿,嫣儿你说,他是在用脚踢朕,还是在用手?” 丢开一次不舒服的臆测,语嫣脸上泛起属于母性特有的光辉,声音中亦透露出无边的母爱之情:“许是手或是脚,张太医说这个时期孩子已经基本成形了,可能也想着早日出来与皇上一起戏耍呢!” “哈哈哈!好好好!待他出生了,朕一定会每日都陪着他玩耍,教他习字练武,培养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收回手,他的大掌捧住她的小脸,重重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后,情深万种的动情道:“谢谢你!嫣儿!” 语嫣但笑不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要说谢,她似乎也要感谢他,正因为他给了她这个孩子,她才有了背负着骂名也要活下去的欲望。 一声刻意的轻咳声打断了他们彼此相望的缱绻,然后是倚红、傍绿分别端着两个托盘过来,小韩子紧跟在后面。 这才想起他们去泡茶似乎用了许久的时间,语嫣正待要斥责一番,却在看见倚红端到自己面前的一碗燕窝后,神色微变,微责的看向倚红,后者却是坚定的回看着她,有着少见的倔强:“娘娘!您午睡醒来还没吃过东西呢!奴婢叫小厨房熬了点燕窝,您快趁热吃吧!” 卓靖柯也看到了倚红手中的燕窝,只是因为语嫣是正背对着他而令他没有看见她微变的脸色和给倚红使的眼色,却是因为这白色的燕窝而不由眸色一暗,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朕不是嘱咐你们,娘娘服食的燕窝一定是要血燕么,怎么改成了白燕?” “皇上••••••”倚红端着燕窝噗通一声跪下,正要开口说话,却叫语嫣接过了她手中的燕窝,含笑着转过头看着卓靖柯道: “皇上,您莫要怪倚红她们,是臣妾记得医书上说过,这个时节,吃些白燕可生津润肺,避免喉咙干涩,因而,便要她们换成了白燕!” 这两个丫头,因着自己受了委屈,想要在皇上面前告个状了。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毕竟身子已经好了许多,犯不着为了这些吃的东西与人计较。语嫣睨一眼微微露出诧异之色的小韩子,料想这两个丫头定是将血燕之事说与他知道了,唉,希望他不会在皇上面前多嘴,因为她不希望他为了这些小事而伤神。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卓靖柯对她的宠爱程度了。虽说,这阵子是与她说过的做戏的亲近一下后宫,但已经因为连日不能抱着她入眠而心中不愉的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她的一句话给糊弄过去了呢。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倚红和一旁站着的傍绿皆是一脸欲言又止,却又时时看着语嫣的脸色,想来事情不是这么的简单。又想起方才小韩子是与她们一同离去的,想来是知道些什么,遂道:“倚红,你先起来!小韩子,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血燕怎么改成了白燕(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皇上!”语嫣没有料到卓靖柯会来这么一手,不让倚红、傍绿为难,就直接去问随着她们一道去的自己的近侍,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只有任他问了。 “是!”于是,小韩子就将之前傍绿她们去内侍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然啦,因为在小厨房的时候,剪儿和琪儿都在,三张嘴说出来的话自然是要比傍绿一人说的更仔细些,又加上作为熟知皇上的脾性的近侍来说,小韩子免不了又添了些油加了些醋,且说得绘声绘色,只叫傍绿感觉回到了现场,激动得早就忘记了语嫣的叮嘱,忍不住连连点头,一副当时就是这样的情形的样子。 “哼哼!没想到才给了点颜色,居然就敢开起大染坊来了!”卓靖柯的脸色越来越沉,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道肃杀的寒气,“小韩子,传朕口谕,将那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鞭责二十,然后贬去掖庭局做苦力,至于那个狗仗人势的宫女,带去浣衣局,叫里面的人好好的教教她尊卑有别的规矩!” “是!”方才听了傍绿等人的描述之后,心里也为容贤妃觉得不愉的小韩子领命领得爽气,谁叫他也最看不惯那些为虎作伥的行为。 “慢着!”叫住正要领命前去的小韩子,语嫣纤细而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紧蹙的眉头,柔声道,“你若将他们就这样处置了,那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事不都白费了么?” 她知道自己连番两次的出事和太上皇后一回宫就设计了他喝醉的事,是他决定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做了戏,可既然都做了,却要因为一些拜高踩低和狗仗人势的小人,就肝火上扬,大动干戈,岂不是白费了劲么。 “朕的宫里容不得这样的小人!”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才会害得他差点失去了她。 “皇上莫气!人心叵测,您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有一颗良善的心,那这个世道也就没有战争的争斗了,不是么?”以前性子清冷,不爱理世事,是因为奉行着从一而终的道德枷锁而将自己封存了起来。如今亦是不爱看争斗,是因为有着最爱和未出世的孩子,想要为他们积福。 “不对他们做出惩处,朕如何对得起你!”本来就是出于保护的目的,让后宫所有的视线远离她,却反而招来一些欺辱,他哪里肯善罢甘休。 “恶人自有恶人磨!皇上,何必计较这些小事呢,他们继续这样嚣张,总还是会有其他人看不过去的!臣妾却不要皇上去做这样的事!”只要能让他有一颗仁慈之心,是不是以后会更仁慈宽待旁人呢? 语嫣的低声软语和眼中溢满的仁善光芒,令卓靖柯的怒气就这样奇迹般的缓缓消散,只是有些心疼她的委屈:“嫣儿真的觉得这样就好么?” “是的!皇上!这样就好!”语嫣认真的点了点头,知道他这样问出定是决定宽容了,便嫣然一笑。 这样就好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没错,这样就好!她虽然不是属于那种以德报怨的好人,却是可以忍让,可以旁观,因为她自始至终知道物极必反这样一个道理。有些人嚣张得意之后,必会变本加厉,而遭人打击之后,说不定就会破罐子破摔,更加的为所欲为,事态若是持续发展,必定会演变成一场止不住的暗战。这对后宫之主的他并无半点益处,旁人能不能忍是旁人的事,而她为了他,只要不伤害到孩子,都可以不计较也不反击。 而且,血燕的营养虽然好过于白燕,但她只要每日摄取足够的营养,也就不必非要血燕不可了。为了些吃食与人斗气,耍嘴皮子,她觉得不值。 “只是,血燕还是不能停,朕明日去母后那边讨要些过来!”将语嫣和未来的孩子当成了宝的卓靖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她受了委屈的。只是,既然语嫣不予计较,而且,目前那个冯斓之于他还有些牵制其余妃嫔和堵住母后之后的作用,也就暂时让她先得意忘形一阵子罢了。反正,她到底得不得宠,只要语嫣明白就行了。 心下盘算过了,接过她手中已经凉掉的燕窝,卓靖柯递给倚红道:“再去温一温吧!” “是!” “不用了,库房里还有一些呢!”睨一眼正转身的倚红僵了一僵的身子和傍绿侧过身吐了吐舌头的俏皮模样,语嫣很是无奈的道,“这两个丫头秉性太过耿直,心里藏不住事,皇上莫要怪她们故意的才好!” “正因为她们耿直,朕才放心让她们陪着你!何况,若要说,方才的白燕是她们故意为之的,那朕猜想小韩子也是帮手!”卓靖柯笑着看向小韩子。 后者有些赧然的抓了抓后脑勺,他正是知道皇上最宠爱的还是容贤妃,他才会胆大的帮着一起出了这个主意,不然就是拿他一条命威胁,他也不敢在主子面前糊弄啊! 遣了小韩子他们下去,卓靖柯轻柔的捋了捋语嫣额前的几缕碎发,贪恋着她身上清淡而好闻的体香:“今夜朕哪里也不会去了,会好好的陪着你的!” 心中微颤,却是略带顽皮的迎视着他深情款款双眸,语嫣故作惶恐状:“皇上,君子一言九鼎呀!您既已经应承了臣妾,可万不能被旁人再给请了去的呀!” “你呀!”食指轻点她红润的樱唇,卓靖柯无奈的苦笑,“这可是在挖苦朕这些日子忽视了嫣儿了?” “臣妾不敢!后宫中这许多的妃嫔俱是皇上的妻妾,皇上晚上爱陪着谁宠着谁,那都是皇上的权力,臣妾岂敢挖苦皇上!”说着说着,不经意间,当真是酸味浓烈得很了。 “嫣儿若不敢,这整个后宫还会有谁敢呢?”却是爱死她这吃醋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覆上她的樱唇,卓靖柯纠缠着与她唇舌相缠,将她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所有醋意全都包容。 日光下,紧拥的两条影子融成了一团。 中秋团圆(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渐入仲秋,天气也渐渐的凉了下来。丝丝透着沁凉的西风卷着更多的黄叶,不时在地面上旋转飞舞。 眼见就是中秋团圆佳节,宫里在太上皇后的主持下,准备起了中秋夜的宫宴。 在这样喜庆的节日了,卓靖柯亦是收获了两件喜事。 一是皇后的害喜症状终于有所好转,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二是张太医告知他,语嫣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腹中的孩子也很健康,因而,被禁锢了许久的欲念终于可以在温柔缱绻中彻彻底底的释放了一回。 看着怀中因着昨夜被自己好好的爱了个彻底的语嫣依旧好梦方酣,卓靖柯眷恋无比的顺着她圆润美好的额头,一路沿着挺翘的小鼻,如蝶翼轻舞般的缓缓滑向她润泽的樱唇,时而吸吮,时而轻咬,又或是沿着饱满的轮廓以舌尖轻柔的勾画,麻麻痒痒的感觉骚扰着语嫣的感官。 实在是困极倦极的语嫣微颤着睫毛想要睁眼,却是因为困乏而无力,欲伸手试图推开他作怪的唇舌,亦是没有半分的力气。承受了他昨夜久违的需索无度,虽然亦是感觉到他尽量的温柔相待,但依旧令她全身酸软无力。 没有力气推开他,她唯有发出娇慵的一声咕哝:“皇上,别来了!” 禁锢了许久的欲念岂是一次就能够餍足的,只是,为了她的身子而孩子,他选择了忍耐而已。此时听她如梦呓一般的话语,竟是忍不住低笑出声,并逗弄道:“嫣儿这是在暗示我邀请我么?” “嗯••••••”昏昏欲睡的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只是想要继续睡觉,却在他抖动的越来越厉害的胸膛中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特别是在感觉到他热得发烫的大掌,沿着她侧躺的腰部曲线渐行渐下留下一串又热又麻的炙热感,正朝着她最私密的地方行进的时候,语嫣混沌的神思瞬间清明了起来。美眸倏地张开,就看见一张放大的微笑俊脸几乎完全贴合着自己的脸。 “皇上!”不知是哪里涌上来的力气,她花容失色的一把扣住他作怪的大手,然后就看到他促狭的笑得更灿烂了: “原来嫣儿是喜欢我这样唤醒你呀!” 寝室内一片光明,显然不是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可以比拟的,语嫣这才明白他将自己吵醒是因为天已经大亮了。 大亮?!这个明亮度岂不是辰时了? 眼角往更漏看去——天啊!岂止是辰时,居然已经是巳时一刻了。 语嫣大骇,倏地一下猛然坐起,然后又赶紧的去拉依旧躺着的卓靖柯:“皇上!快起了!您上朝晚了!快、快起来!” 哪知卓靖柯的眼眸却瞬间暗沉了下来,深沉得仿佛看不见底的顺势将她反拉一下,堪堪将她抱入温暖的怀中,然后暗哑着声音咕哝道:“嫣儿真要让我失控啊!” “呃?”有片刻的不解,随即在感觉到紧贴着的他的身子越来越热烫之后,才恍悟自己与他都未着寸缕,倏然坐起的时候,锦被滑下了腰际,裸露在外的后背顿感一片凉意。 中秋团圆(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渐入仲秋,天气也渐渐的凉了下来。丝丝透着沁凉的西风卷着更多的黄叶,不时在地面上旋转飞舞。 眼见就是中秋团圆佳节,宫里在太上皇后的主持下,准备起了中秋夜的宫宴。 在这样喜庆的节日了,卓靖柯亦是收获了两件喜事。 一是皇后的害喜症状终于有所好转,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二是张太医告知他,语嫣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腹中的孩子也很健康,因而,被禁锢了许久的想念终于可以在温柔缱绻中彻彻底底的释放了一回。 “今日中秋佳节,全朝沐休,所以不用上朝。”一早醒来却发现卓靖柯并没有离去。 “呃,这样啊!我睡糊涂了,居然忘记了!”在他怀中绷紧着身子,语嫣不敢乱动,不过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可是,今日似乎是要去慈宁宫一趟的!” “我已经差倚红去跟母后打过招呼了,晚点过去无妨。且又因为皇后亦是不能早起,母后让倚红回来说了午时之前到便可以了。在慈宁宫用过午膳后,午后在御花园赏菊,然后再在御花园赏月用晚膳。”转移的注意力让卓靖柯舒缓了许多,趁此时机,他放松了怀抱,与语嫣渐渐拉开了一些距离。 语嫣轻舒了一口气之后,又有些赧然,没想到自己在熟睡的期间,他已经体贴的打理好了一切。只是,自己睡得也太过熟了吧,竟然连他隔着门帘与外间倚红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呢。心中又微微一暖,想来是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在温暖熟悉的怀中入睡,才会睡得这样沉了吧。 只是——随即,她的眸色又忍不住一暗,这样的幸福,她不知道能不能够一直都拥有•••••• 两人起身后简单的用了一些早点填了填肚子,然后为避免不必要的闲话,也为了凸显对皇后的重视,卓靖柯先去了栖凤宫,要与皇后一同前去慈宁宫。 慈宁宫里,莺莺燕燕早已精心打扮得妖娆华贵的端坐在堂,各个正襟危坐,不敢有半点疏泄。即使太上皇后温言笑语,慈眉善目,只是面对一旁坐着的一脸威严、不苟言笑的太上皇,众姝还是觉得一股肃严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不敢太过轻便。就是如今据说最得宠的冯美人,亦是不敢在太上皇面前造次。 语嫣虽然姗姗来迟,但她的到来倒是让太上皇面上堆起了慈爱的笑意,接受了语嫣的行礼,又待众姝给语嫣行了礼之后,难得开金口的轻柔说道:“好些日子不曾见你了,身子可还好么?孩子有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 “臣媳谢太上皇挂念,张太医说臣媳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常了,腹中的孩子亦是健康!”没有料到太上皇会如此关爱自己,语嫣微怔过后立即得体的回着话。玉手轻抚着微凸的小腹,言语间有着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对外一向清冷的俏脸亦是在这片刻闪耀着母性的骄傲。 “嗯!这就好!快过去坐着吧!”太上皇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亦是察觉到自己如此的关爱让人觉得意外了,随即又恢复了以往威严的表情,不再作声。 中秋团圆(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太上皇后亦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跟一个妃子说话,但随后又释怀,想着夏语嫣毕竟是怀着他第一个孙儿的儿媳,他投入关注也是应当的。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太上皇之所以特别关注着语嫣,皆是因为知道了儿子真心所爱的人是她。对于自己没能与真心相爱的人守到最后的心中的遗憾,希望儿子可以摆脱,能够与心爱的人白头偕老,也算是全了他的梦想。 太上皇后虽然之前刚回宫时不是很乐意看到语嫣专享独宠,但如今见在自己的掌控下,儿子再次恢复了刚登基是对自己的承诺,对于后宫雨露均沾后,而语嫣不吵不闹的态度也令她甚是满意,对语嫣的观感亦随之好了许多。更何况,还不知道容贤妃和皇后到底哪一位能够先生下皇长子,她自然亦是比较关注语嫣了。 “这个时段,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容贤妃想要吃什么只管与哀家说,哀家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满足于你!”看着在倚红的搀扶下落座的语嫣,太上皇后一脸慈爱的道。虽然,她最希望的还是皇后能够健健康康的生下一个男婴,但看皇后的身子太多虚弱,因而亦是期盼着语嫣的腹中亦是男胎。 “谢太上皇后,臣媳省得!”果然还是腹中孩子的价值更高啊!虽然一直以着身子不甚爽利作为借口而得到特例,甚少来慈宁宫请安,但印象中的寥寥数次的见面,太上皇后一直都是比较疏离的态度,今日如此可亲,倒在语嫣的意料之外了。 又随意的寒暄了几句,外面传来了通报,然后就见卓靖柯与小莲一左一右搀扶着皇后朱瑾钰缓缓的踏进殿来。卓靖柯的眼神专注,柔情微泄,倒叫语嫣看着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了。随后又自嘲,自己当真是太过在乎他了,以至他对待旁人稍有关爱,就心生醋意了。 随着众姝起身,盈盈屈身迎拜,语嫣始终低垂着头,故意不看那道有意无意的投射过来的热切视线,偶尔任性的彻底忽视。 当然了,所有人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自怀孕至今未出过栖凤宫的皇后朱瑾钰,和刻意表现着体贴的皇上卓靖柯的身上,谁也没有空闲去注意对她们来说除了腹中孩子,本身已经威胁不到她们的语嫣了。 “皇后的面色是要比哀家回宫那些日子看着好多了!”太上皇后满意的看着卓靖柯先扶着朱瑾钰坐下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只是在看向朱瑾钰的肚子之后,几不可见的微微蹙了蹙眉,不知道她是太过瘦弱,还是衣服有些宽松,竟是半点看不见肚子,而反观容贤妃,虽然亦是穿着宽大的衣裳,却是只要稍有动作,便能看见微微凸起的小腹。这皇后的身子,真是叫她不甚放心呢,看来还是要叫张太医看看,她才能安心了。 “皇后啊,你的身子还是太显单薄了,胃口若是还不调理好的话,对腹中的孩子有害而无益!这样吧,”皇太后顿了顿,以着不容抗拒的语气道,“明日还是让张太医和刘太医一同给你诊脉,哀家也能放心些!” 中秋团圆(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朱瑾钰心中微微一凛,但上次已经婉拒过了,此次若再拒绝,恐会引起太上皇后和皇上以及太上皇的怀疑,且下面那些妃嫔们也正各怀心思的盯着她的肚子,她似乎没有拒绝的任何权利了。好在今晨问过了刘太医,道是药性已经减了许多,旁人初次诊脉,纵然医术再高明,仓促之间定然也无法参出其中的隐秘。 当下,朱瑾钰面带恭顺的微笑回道:“臣媳谢母后关爱,一切谨遵母后安排!” “嗯!好好!”见她不若上次一般推拒,太上皇后甚是满意的微笑着点头,询问了静慧午膳的准备情况后,便下令传了膳,一大家子移去餐室用膳。 席间,自然是身怀龙种的皇后和容贤妃得到太上皇后的照拂最多,而如今“最得宠”的冯美人自是得到皇上的照顾最多了。 膳后,习惯午睡的太上皇先回了寝殿休息,太上皇后则兴致极好的领着众姝,伴着卓靖柯在御花园中散步赏菊。 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细细的凉风带着满园的桂花香味扑鼻而来,直叫人忍不住驻步流连,深深的多吸几口气,感受着清甜的味道。 威严的太上皇不在,面对着慈爱的太上皇后和温润浅笑的皇上,众姝的拘束亦是少了许多,以冯斓为首的近日得到宠幸较多的嫔妃纷纷活跃了起来,指挥着宫女们摘些桂花,说是要做桂花糕、桂花酒什么的孝敬太上皇后和太上皇,只逗得太上皇后呵呵笑着合不拢嘴。 语嫣本不太爱桂花太过浓郁的香味,便带着倚红不露声色的离她们稍远些,细细的欣赏开着正好的秋菊。 层层叠叠,错落繁复的菊花花瓣,初初看去仿佛能够一眼看透,却在想要细数时却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正如人的心思一般,简单的微笑背后,许是掩盖着许多无法窥探的隐秘。 花匠们精心培育的菊花,品种煞是繁多,红幢、黄微、二乔、月下白等等,俱都是珍贵的名品。有的红如胭脂,妩媚中透着清冷;有的白如轻云,洁净中带着清灵;有的则是紫中带粉,就如娇羞的少女在百花丛中寻找着意中之人,大胆却腼腆•••••• 忽然,语嫣的视线被夹杂在群芳中一抹不甚起眼的小黄.菊吸引。拨开旁边争奇斗艳的各色菊花,她在这株看着渺小的小黄.菊旁蹲下,忍不住伸手去抚触它孤零零的花瓣,眼眶莫名一红,鼻尖微酸,竟觉得视线渐渐模糊了。 “娘娘,您怎么了?”一直守候在旁的倚红跟着主子蹲下,虽因为主子背对着自己而没有看见她微润的眼眶,却从主子落寞的背影中竟感觉到了丝丝的忧伤。 “没事!本宫只是好奇本该在春末初夏开放的雏菊却是为何独自在这个季节开放罢了!”语嫣不着痕迹的平复一下心中的悸动,皇太后和卓靖柯欢快的说着话的众姝,再回过头来看着这株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雏菊,不由黯然,自己许是就如同这颗雏菊一般,生长在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激变(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真的呢!”倚红偏过身子看着语嫣轻轻抚弄的小黄花,不由惊喜的低声叫道,“真是稀罕事呢!” 只是,那雏菊孤零零的只有一株,花亦是只开了一朵,且,在还没有完全盛放的情况下,微微伸展开的花瓣边缘已经带着点点的枯黄了,黄绿的花叶也似乎不适应这样清冷的季节微卷了起来。 “在不属于自己的季节苟延馋喘的活着,想必是很累的吧!”语嫣低喃着,抚着花瓣的手不由移向了它的花茎。 “娘娘,您看,它虽然惧怕秋天的清冷,腰杆却挺得很直!”倚红的眼光是随着语嫣下移的,在看到她的手移向花茎的时候,不由再次惊喜的道。 语嫣蓦地一惊,赶紧看向自己的手指,她——方才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折断它即使孤独、却依然不屈不挠的挺直了腰杆生长的一个坚强的灵魂么? 手迅速的收回,在倚红微微错愕不解的神情中轻柔的一笑,以着倚红不明白的寓意道:“谢谢你,倚红!” “欸?”对于主子的道谢,倚红完全就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能呆呆的看着她。 心情豁然轻松的语嫣莞尔,站起身看一眼卓靖柯所在的地方,然后道:“本宫有些累了,找个凉亭休息一下吧!”“ “哦!好!”不管主子谢了自己什么,但只要看见她的笑容清爽而舒服,倚红就觉得满足了。 即使被一群妃嫔们包围着,还要做着表面的功夫照顾身子还不是很好的皇后,但卓靖柯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语嫣。在看到她蹲在一个菊花坛前许久不曾起身的时候,很想要过去看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好在没一会儿她便起了身,且还给了自己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他才放宽了心,能勉强维持面部的笑容继续与她们周.旋。 以前似乎并不怎么觉得女人多话显得呱噪,反而还比较享受她们在自己面前为了凸显自己的好而极力的表现,如今想是习惯了与语嫣之间疏而不离,腻而不烦的相处方式了,竟觉得这些妃嫔当真是如那些吵闹的麻雀般烦的要命。 不过,今日是中秋佳节,难得母后的兴致这般高涨,皇后似乎也因为终于可以出来散步而兴味盎然,他就只有当着众姝的面冷落一下她了,彻底“贯彻”有了新人忘旧人的寡情了。! 唉!君王难为啊! 就在他心里嘀咕,面上笑着亲切的应付着众姝的时候,忽然看见小韩子一脸掩饰不住焦急的急匆匆走了过来,却因为他身边众姝围绕而不得近身,只频频的看向自己这边。心中一紧,他本能的寻找语嫣的身影,在看到她安好的在不远处一个凉亭休息的时候,才微微放下了心。 轻轻拍拍仗持着有太上皇后和皇后撑腰的整个像是缠绕的花藤一般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冯斓的手,示意她退开些,然后与太上皇后和皇后打了声招呼后,卓靖柯便在众姝让出的一条通道中走向小韩子:“出什么事了么?” 激变(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小韩子先点了点头,然后看一眼主子身边并没有她人跟来,便低声道:“是的!皇上,方才负责清淳宫里来人说,田昭仪不知怎么的不见了,阖宫的宫人都在找,也没有找到!” “不见了?”卓靖柯紧蹙着眉头看向身后簇拥着太上皇后和皇后开始赏菊的慢慢前行的众姝,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动,“是什么时候的事?” “午膳过后!据小五子说,昭仪用过膳后就说有些乏了,便让娥儿服侍着休息了。可待娥儿收拾好一切,准备去看昭仪有没有醒来时,就发现床榻上没有了昭仪的身影。”小韩子将小五子方才来禀的一五一十的说来,“找了清淳宫一圈都没有找到,小五子才过来禀的。奴才担心被旁人看见他不好,便已经让他回去继续找人了。” “嗯!你做的对!”卓靖柯凝眉想了一下后道,“朕现在就去清淳宫,你过去跟太上皇后说一声,就道边境来了一份急奏,朕先去处理,忙完了就回来。然后,你再去太医院找张太医,嗄,不对,张太医今日沐休!你快马加鞭跑一趟张太医府中,将他秘密的接进宫来!” “是!奴才领旨!”小韩子立即领命而去。 卓靖柯回头看了一下已经缓缓走出凉亭的语嫣,又看了看小韩子走去太上皇后身边的背影,立即大步流星的往清淳宫而去。 清淳宫里,此时乱作了一团,仪门半敞,一个宫女守在门口,见到卓靖柯,立即白着小脸跪地迎接:“恭迎皇上!” “你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过?”卓靖柯瞄一眼里面,见小五子等人还在到处找着人,先沉着声问。 “自发现昭仪不见了开始,奴婢就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见到昭仪出去。”毕竟是卓靖柯亲自派过来的人,虽然紧张,却回答的干脆。 “那之前呢?”听出了话语中的漏洞,卓靖柯皱着眉冷声问。 “之前奴婢去吃饭了,但仪门一直上锁锁着,待发现昭仪不见后,奴婢过来开门让小五子出去的时候,门锁也一直好好的锁着的。”宫女毕恭毕敬的回答,没有半点的心虚。 “嗯!”想来不会在此处出错,卓靖柯没有再多的问题,便走了进去。 自上次事发回宫后,他便将清淳宫里的嫔妃都遣去了别的宫殿,清淳宫只留给了田秋蕴一人住,服侍照顾她的人也都换成了他挑选的人进来。 “皇上!”指挥着找人的小五子眼角一瞥见明黄的身影,立即弓着身上前跪下,“皇上,奴才没有看顾好昭仪!请皇上降罪!” “降不降罪待找到人再说,先起来回话!”卓靖柯站在天井处,环视一眼,“所有的角落都找遍了么?” “是的!皇上!后花园、小厨房、柴房、库房••••••连茅房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昭仪的身影!”在仲秋这样凉爽的日子里,小五子生生的急出了一身汗。 激变(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那就叫他们都不要找了,关上仪门,朕有话要问!”找了几遍,都找不到人,那就有可能出问题了。卓靖柯这样想着,便嘱咐一句后转身走进正殿。 环视一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正殿,又趁着小五子去叫人的空挡,他缓步踱进内室,扫一眼因为之前怕她打碎东西伤到自己而搬得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连茶具都被宫人们收拾了起来。再撩开通进内寝室的门帘,卓靖柯走了进去。 已铺上锦褥的床整洁而干净,锦被叠得齐齐整整,田秋蕴最喜欢的粉色床幔上还垂挂着她最爱的水晶流珠。一旁靠窗的软榻上垫褥有些凌乱,一床薄被随意的掀开着,想来秋蕴是在这张软榻上休憩的。 寝室亦很是干净整洁,只是,可能因为一直关着窗的缘故,卓靖柯只觉刚进来一会儿,便有些气闷昏眩的感觉,他不由得跨到软榻旁,将紧闭的窗户打开,迎面而来的微风吹了进来,他才感觉舒服许多。 再检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卓靖柯这才出去。 正殿的大殿内,小五子已经将清淳宫所有的宫人都召集了过来,见他出来齐齐的跪下请安。 “都起来回话吧!”卓靖柯坐上了主位,眼神自他们脸上一一的扫过,没有直接问话,只是慢条斯理的道,“朕记得,你们都是朕亲自挑选着来伺候昭仪的对吧!” “是!皇上!”宫人们垂首恭敬的回着。 唯恐人多混杂,卓靖柯当初只选了五人,小厨房的一人,洒扫的一人,守门打杂的一人,还有就是近身服侍的一人和总管清淳宫的小五子。 只是这五人尚且看不住一个精神不是太好的病人,这不得不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了。 “你们都说说昭仪在午睡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些什么?”温润的无害表情隐去之后,是让人无法坦然面对的威严,那深邃幽深的黑眸中,似乎有着可以看透人心的让人无所遁形的能力。 守门的宫女云丝首先回答道:“奴婢当时正在替身子不适的月红打扫中庭落叶的时候,娥儿过来叫奴婢一同吃饭,奴婢便检查了一下仪门上的锁后,与娥儿一起进小厨房了,当时小厨房中还有素心在。” “是的!皇上!”娥儿是服侍田秋蕴的近侍,她亦立即表态道,“奴婢服侍昭仪用完膳,并伺候她睡下后,便收拾了碗筷回小厨房,然后素心说是可以吃饭了,奴婢便去中庭叫了云丝一同回的小厨房。” “哦?就你们三人在吃么?”卓靖柯的眼光闪了闪,讳莫若深的问。 “是的!”这时,素心回道,“五管事是先吃过一些的,只是吃了一半的时候,忽然肚子痛,就去上茅厕了。月红早上起就头晕不舒服,一直躺在寝舍休息,奴婢原本是打算着吃完后,给她端些去寝舍的。” 感觉到皇上冷冽的视线正投向自己,小五子立即微红着道:“奴才也是不明白上午都好好的,为何吃了一半的饭的时候,肚子就疼痛难忍,便去如厕了。待奴才回小厨房时,她们都已经吃好了。” 激变(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那你呢?身子不舒服可曾叫医女来看诊?”卓靖柯又将目光投向脸色看着确实不是很好的洒扫宫女月红。 “奴婢只是稍稍觉得头晕,本不太碍事,娥儿姐、素心姐和云丝姐体贴奴婢,因而嘱咐奴婢多休息一会儿的。”月红是五人中年纪最小的,胆子似乎也要小些,因而说话虽然连贯,话音中却有些轻颤,透露出她此刻的紧张。 听完他们的话,卓靖柯沉吟着继续以犀利的眼神逐个逐个的扫视着他们。云丝、娥儿、素心三人是在一起的,落单的也就是小五子和月红。仪门的钥匙又是云丝一人才有,连小五子出去亦是要经过云丝开门才可行。那么,一个神智不清的病人又是如何瞒过他们从清淳宫消失不见的呢? 忽然,卓靖柯心中一凛,会不会是掉进了后庭的小池子了呢? 呃!不!不会! 那小池子虽说不是很浅,但水很是清澈,能够一眼见底,若是人掉进了小池子里,连茅厕都找过的小五子他们自然也找过那里了。 再者说了,田秋蕴如今的身子应该亦是不会随意的到处走动,除非有意外的事发生。 “今日昭仪可有与往日不同的反常之处?”卓靖柯这句话是冲着娥儿问的,因为她是最接近田秋蕴的人,而秋蕴的身体状况,若是没有小心的对待的话,也可能作为近侍的娥儿是最容易看穿的。 娥儿紧皱着眉,努力的回想主子今早起的一举一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昭仪今早一如往常的时而对着后庭小池中的锦鲤出神,时而又看着天空出神。要说稍微有些不一样的,那就是一直以来,奴婢都要哄着她,她才肯午睡的,今日却是用过膳之后,就一副困倦的模样,因而奴婢就先服侍了昭仪睡下,才收拾碗筷的。” “困倦?是她昨夜不曾睡好么?”卓靖柯心中一动,像是捕捉到一丝不对劲,却一晃而过,感觉不到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昭仪近半个月来的睡眠似乎都不是很好,半夜总是好像会做噩梦惊醒。可待奴婢想要问昭仪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的时候••••••”顿了一顿,娥儿偷睨一眼卓靖柯,有些为难的道,“皇上,您也知道,昭仪她••••••呃••••••那个,所以奴婢问什么,昭仪根本就不会回答。” 连番半夜惊醒,应该是做梦梦见失去的孩子了。 卓靖柯神色亦不由的一暗,如若不是李媚云丧心病狂,还有两个月,他的第一个孩子就会来到这个世上了,而虽然软弱但性子却是温婉的秋蕴亦不会是现在这般的模样了。 压下因为自己的疏忽和大意而导致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愧疚的心情,卓靖柯暗中理了一下他们所说的话,还待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仪门被重重的拍打的声音传来。 想必是小韩子领着张太医来了,卓靖柯立即示意云丝前去开门。 激变(五)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不知是因为敲门声太过突兀吓到了云丝,还是因为声音太过响而乱,云丝握着钥匙的手不由的抖了几下,两把钥匙撞击的声音,在静寂的正殿中显得格外的清亮。不敢抬头看别人有没有注意到她这小小的失常,云丝低着头小跑着冲出去。 没一会儿,听见仪门被打开时发出的沉闷的咿呀声之后,是小韩子惊恐万分的边跑边叫的呼喊: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出事了,出事了!御花园里出事了••••••” 御花园?! 卓靖柯陡然一惊,本能的想到他心爱的人只带着倚红在,莫不是她出了什么事了? 再也坐不住等着小韩子进来,卓靖柯大踏步的迎上前,看着一脸灰白惨无血色小韩子焦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小韩子喘着粗气,不敢有半点怠慢的回话,“只是奴才领着张太医进宫,为了不让人看见,正准备绕过御花园往另一条路走的时候,就听到了园中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惊叫呼喊声。奴才和张太医考虑到太上皇后和皇后还有容贤妃娘娘都在园中,便由张太医先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受伤了,奴才就先过来找您了!” “走!过去看看!”田秋蕴失踪,御花园又出事,这两者会不会又什么联系?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脑中炸开,跨出去的脚蓦地顿住,转回头扫一眼正殿中正探首往他这处张望的四人,又看向仪门边没有了一开始的镇定,感觉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云丝,卓靖柯的脸暗沉了下来,对跟在身后因为差一点撞上他的后背而有些晃神的小韩子道:“朕先过去,你留在清淳宫给朕看好他们,待禁卫过来了,你再回朕的身边!” “是!”小韩子虽然茫然不解,但主子的命令他一定会严格照办,因而恭送了卓靖柯离去之后,他又让云丝将仪门锁上,只等着禁卫来替换他。 大步流星的赶到御花园,在一团乱的妃嫔宫人中,首先寻找语嫣的身影,却是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看见那清淡如菊的身影,只觉得胸口莫名的压抑的厉害,混乱的噪杂声听了叫人烦躁不安。 “都给朕安静下来!”一声暴喝霎时如惊雷一般将众人震在原地,不敢惊叫亦不敢四处乱窜,惊魂未定的看清来人是皇上之后,围在一处的人自动的让开一条道来。 周围安静了下来,也就显得在人群中呻吟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卓靖柯揪着一颗心踏着沉重的步伐越过众姝逐渐向发出呻吟的地方走近。 “皇上!皇上,你可来了!”泫然欲泣的声音是出自太上皇后之口,透着惊恐的低颤,却能从声音中听出只是受了惊吓,人却无碍。 众姝和众宫人围着一个圈的草地上,隐隐可见斑斑血迹,张太医正背对着自己在给地上躺着的一个人施救。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从脚上的宫靴和罗裙的颜色来判断不是今日穿了一袭嫩黄宫装的语嫣。 出事的人究竟是谁呢?大家能不能猜出来呢?偷笑飘走··· 诡异的小产(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卓靖柯心中稍稍安定之余,眼角余光扫到人群中一张满含着担忧的绝色容颜——他的嫣儿在倚红的陪同下安好无恙。 心中最牵挂的人无碍,卓靖柯才能冷静下来,也只在这时,才猛然的记起地上所躺之人的罗裙颜色竟然就是皇后朱瑾钰所穿的明黄色。 “皇后?”心里一惊,快步上前,拨开旁边站着的吓傻了的一个妃嫔,卓靖柯上前一看,果然是朱瑾钰。她此时平躺在草地上,双眼紧闭,面色白如金纸,胸口正似万分痛苦的急剧的上下浮动,明黄的罗裙之下,刺目的红色液体正汩汩而出,在绿草黄裙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的妖孽而诡异。 朱瑾钰的另一边,还躺着一个人,赫然正是他前去寻找的在紧闭着仪门的清淳宫消失不见的田秋蕴。她虽然亦是紧闭着眼,但呼吸似乎很正常,像是熟睡了一般,想来可能是被人点了穴道。 不着痕迹的看一眼语嫣的方向,见她已经别过了头去,想必是不忍心看朱瑾钰此刻无比凄惨的惨状。 伏在一旁嘤嘤哭泣的小莲似乎眼中只有昏厥过去的主子,连卓靖柯示意她让开些都没有听到。见她如此护主心切,卓靖柯没有与她计较,只是蹲下身,问正全神贯注的往朱瑾钰重要的穴位施针的张太医:“如何?” 张太医自一开始便没有松开过紧皱的眉头,肃然的神色只叫太上皇后与卓靖柯看着心惊。只是对于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心中虽急,却也不敢随意打断,就怕会打扰了他影响他的诊治,只能等着他施针完毕。 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入朱瑾钰的人中穴,张太医这才以衣袖拭去额头冒出的汗水,一转头看见卓靖柯赶紧失礼。 “如何?”虽然依着眼前的情景就知道朱瑾钰这腹中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但卓靖柯还是忍不住问了第二遍。 “还是先将皇后娘娘移去寝宫,详细的情况,容微臣稍候回禀!”此时人多,又还是在外面草地上,身为医者方才只是做了应急的措施而已。 “好!”卓靖柯点头起身,扬声叫道,“来人啊,取担架来!” 想来是张太医已经事先着人去太医院取来了担架,卓靖柯的声音方歇,便有两个医官抬着担架穿过自动让开的众人,上前在张太医的指导下将昏迷不醒的朱瑾钰抬上了担架,轻缓的往栖凤宫而去。 见太上皇后不放心的跟着同去了,卓靖柯并没有阻止,只是镇静的对着几个想要跟着去的妃嫔道:“人多烦乱,你们跟着去反而扰了皇后,就各自回宫去吧!至于方才发生的事,朕待皇后安好之后自然会找你们问话!” “是!”见不能在皇上和太上皇后面前做做样子了,众姝对着卓靖柯行了礼之后领着随侍的宫人纷纷告退。 没一会儿,偌大的御花园只剩下卓靖柯与语嫣,倚红,还有地上躺着的无人问津的田秋蕴,再有就是听到骚动后在一旁待命的十数个禁卫。 诡异的小产(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以眼神示意语嫣先不要走,卓靖柯飞快的交待了禁卫们一些话,然后就看着他们背起昏迷不醒的田秋蕴往清淳宫的方向而去。 “没事吧?”待整个御花园已经空无一人,卓靖柯这才上前轻柔的握住语嫣柔软的双肩,上上下下的检视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半点的皮外伤后,才真正的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 “臣妾没事!只是被吓到了!”不想让他担忧,语嫣不着痕迹的示意倚红不要多嘴,避重就轻的道,“皇上还是先去看看皇后吧,那孩子••••••” “嗯,朕知道!”又一个孩子可能即将离去,卓靖柯的心中万般的不是滋味,此后的语嫣就更让他挂心了,“你先回寄馨院好好休息吧,轻易不要随便踏出宫门半步!” 闻言,语嫣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卓靖柯沉重的面色,随即想到一直因为失心疯而被关在清淳宫疗养的田秋蕴莫名的出现在御花园,并疯狂的大闹,想必不是巧合,才会让卓靖柯如此介意了。 “好!”乖巧的应一声,语嫣微凉的手指抚触上他不见舒展的眉头,“相信皇后会吉人天相的!” “嗯!”卓靖柯顺势捉住她纤细的手指,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这几日不要等我了,自己早点休息,让倚红和傍绿不要离开你身边半步!” “嗯!”语嫣收回染上他温热的唇印的手,轻轻颔首,“你快过去吧!” 目送着卓靖柯挺拔的背影离去,语嫣才拖着因整个人松懈下来而略感疲惫的身子,缓缓往寄馨院走去。搀扶着她的倚红轻微的颤着因惊悸而久久不能平复的手,不解而责怪的咕哝:“娘娘为何不告诉皇上,方才田昭仪也差点伤到了您?” 要不是娘娘闪避的快,也许就会像皇后一样躺在地上了。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倚红心有余悸,依然觉得后怕不已。 “本宫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身旁了么!”语嫣安抚的轻轻拍抚着倚红轻颤的手背,方才所有人都因为忽然冲进来撞上皇后的模样疯癫若狂的田秋蕴而慌忙躲避,而她则在一片混乱中,眼见着田秋蕴亦是以着很大的力道正要撞上自己,便以自保的点了田秋蕴的穴道。众人只当田秋蕴是疯狂惊悸过度,自己晕厥了过去,因而她不希望别人,特别是不希望卓靖柯知道田秋蕴是受制于穴道被点,“田昭仪因为失去孩子而得了失心疯已经够可怜的了,既然本宫无碍,她差一点就撞到本宫的事,你就莫要多嘴跟皇上说。一是本宫不想让皇上太过担心,二也是不叫田昭仪在失去神智的时候还多一条罪状。你明白么,倚红?” “娘娘仁慈,奴婢明白了!”纵然不甘愿,但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子从不会仗着皇上的宠爱而恃宠生娇,表面清冷,实则却是拥有着宽容大度的涵养和一颗良善的心,一向的忍让与不与人计较。 诡异的小产(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本宫真的没事,你不用太过担心!”再次宽慰倚红之后,语嫣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卓靖柯方才的凝重表情,让她不得不猜测,他先前匆忙的离去跟之前又匆忙的回来,是不是跟田秋蕴有着莫大的关系?而已经失心疯的田秋蕴为何又像是能够认清人般的直直对着皇后和自己冲撞过来? 也许其余人只是因为皇后忽然被撞倒和被当时疯狂的田秋蕴吓得自保的东窜西逃没有注意到这些,可离得她们较远的自己却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田秋蕴是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并冲过来的。虽然情急之中,她并没有看清田秋蕴当时的眼神是否清明,却在她被自己点穴倒地是恍惚看见她眼中的水光? 那田秋蕴到底是清醒还是疯癫着的?看来还是要等皇上那边出了结论才知道了。 另一边,被施了针灸的皇后朱瑾钰刚回到栖凤宫中,就已经幽幽的醒转了过来,在感觉到腹部传来的无比的疼痛之后,虚弱的掸开张太医一直把着脉的手,坚决而固执的道:“传•••••••传刘太医••••••本、本宫要••••••要他••••••” “皇后,你刚刚醒来,别急着说话!”一直焦急的守候在一旁的太上皇后立即劝慰道,“今日中秋沐休,刘太医想必是没有来宫里的。张太医的医术,哀家与皇上都信得过,你就不用太担心了,嗄?” 虽然很是奇怪沐休的张太医怎么会出现在后宫,但此时的太上皇后关心着皇后的身子,更关心着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有能保住的一线希望,因而没太多的余力去问这件事了。 “小••••••小莲••••••”朱瑾钰虚软无力的手握住跪在床榻边泪眼朦胧的小莲,以着只有她们主仆才能明白的眼神交流着,随后,小莲点了点头,一把抹去眼泪,坚定的起身就往外奔去。 她这突兀的一个动作,叫太上皇后惊了一惊,随后很是无奈的低责道:“这丫头,怎么这样不懂规矩?” “母、母后!”担心太上皇后会因此而责罚小莲,朱瑾钰立即费力的将手移到皇太后的手旁,虚弱的道,“母后,臣媳、臣媳可能••••••无福••••••伺候您••••••了,还请、请母后答应、答应臣媳••••••待、待刘太医进宫••••••之后,臣媳、臣媳再••••••看诊••••••” “傻孩子,别这样说!”虽然很是费解一直以来皇后为何只认刘太医一人看诊,连太上皇、太上皇后和皇上都认可的张太医都拒不让看诊,但她的一番话又说的太上皇后情动,忍不住红了眼眶,“孩子若是无缘来到这个世上,你还年轻,总是还可以有第二个的。” “不!不••••••臣媳的••••••身子自••••••己知道,应是无••••••无用了••••••”朱瑾钰剧烈的喘着气,清晰的能够感觉到腿间温热的不断流出令人无比恐慌的液体. 诡异的小产(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恐慌,朱瑾钰有些绝望的将眼神投向站在床尾刚进来的卓靖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觉得力气不够,再也说不出话来。但她强忍着不敢昏睡过去,执意的命令着自己一定要挺到刘太医进宫那刻。 “张太医?”虽然对朱瑾钰只是对一个原配妻子存在着亲情一般的感情,但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卓靖柯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不免感伤,本也想依着她的心思待刘太医进宫。只是,小莲一个小小的宫女出宫,再加上刘太医也不过一介文弱男子,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赶到的,这四个月左右的身子,若是不及时处理好的话,恐怕真的是要母子俱损了。 因而,他果决的决定,不管朱瑾钰如何的固执,一定要赶快给她诊治。 “可是••••••”张太医犹疑的看一眼努力维持着清醒的皇后,再看向卓靖柯。 “无妨!”卓靖柯亦看着朱瑾钰,只见她虽然双目圆睁,但似乎是没有了焦点,恐只是一番毅力在支撑着她没有闭上眼睛,实则已经没有了清醒的意识了。为了试探,卓靖柯便放大了声音说道:“朕若点了皇后的穴位,你可能将她腹中胎儿取出?” “应是可以!”张太医点了点头,见朱瑾钰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但之后又没有了太大的变化,便赶紧的着医官准备他要用的东西,“太上皇后,皇上,此间污秽,您二位先请回避吧!还要烦请皇上叫人烧些热水进来,稍候,臣要用!” “呃!”卓靖柯见朱瑾钰果真没有了太大的反抗,立即上前点了她的昏睡穴,然后扶着腿脚有些虚软的太上皇后出了寝宫,将接下来的事情全权托付给了张太医。 叫人去烧热水来,又嘱咐静慧扶着太上皇后去偏殿休息等消息,卓靖柯便在寝宫外焦灼的等候着。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日头也渐渐偏西,将地上所有的物种都拉起了长长的影子,飘忽而诡异。阵阵风儿仿似带着呜咽,卷落一片又一片的黄叶,为原本喜庆的中秋佳节蒙上了一层难言的阴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寝宫内忽然传出几声尖锐的惊呼,在此刻静寂无声的栖凤宫里显得突兀而不祥,然后又霎时没有了声息。 “出什么事了?”卓靖柯在外头听得心惊,但不敢随意进去,只能在外面焦灼的问。 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传来,寝宫的门打开的同时,自中庭亦匆匆忙忙的跑来了满头大汗的小莲和刘太医。 半晌没有回应,卓靖柯无暇顾及他二人,果断的一个跨步推开了半闭的朱漆大门。跨过跌在门边惊悚的颤抖着身子的一名医官,进了寝宫,透过与外室隔断的明黄色的薄纱,隐隐可以看见张太医和另一名医官,还有方才送水进去的两名宫女都跌坐在地,安静的寝宫中能够清晰的听见控制不住的牙齿相撞的“咯咯”声。 诡异的小产(五)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里面的情形太过诡异,卓靖柯再也不管会不会因为女子秽物而被冲撞,掀起纱帘进去。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刺激着人的嗅觉令人想要呕吐。明黄色的宽大床榻上,朱瑾钰依旧昏睡着,她身下的垫褥犹如被血洗过了一般,染上了一片黯黑的血迹,继续不停流出的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沿着床壁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明亮的地砖上,如雨滴般轻轻溅起,细小的血珠随即四散。 张太医和那名医官跌坐在床榻旁,一脸惊恐的瞪视着地上,似乎是因为看到了某样怪物而吓得不敢动弹。他们对面因送水进来被要求打着下手的两名宫女已经昏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由于他们二人的身子刚好挡住了视线,卓靖柯无法看清地面上到底有什么能让见多识广的张太医都因为惊吓而失了神,便跨前几步,顺着他们惊恐的视线看了过去。 霎时,饶是胆识过人的他亦是忍不住觉得胃中一阵翻腾,背脊闪过一阵恶寒,无法置信的看着地面上,一坨带着血迹不断嚅动着的叫人恶心的怪物。 “谁来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自胸腔爆出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卓靖柯赤红着眼瞪视着已经跟了进来,像是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而止步不前的刘太医和小莲。 虽然没有看见到底是什么让太医惊恐、让宫女晕厥,让皇上大发雷霆,但一直负责照顾皇后的刘太医心中闪过一阵大难临头的不安,他稍顿片刻之后,蹒跚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挪动着走向前,在看见面前的东西之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膝顿时一软,跌坐在地,久久无法正常的呼吸。 “这就是皇后一直阻止着太上皇后的好意,不让张太医接受看诊的最大原因么?”即使盛怒,但卓靖柯毕竟身为九五之尊,思想神智都要比常人来的机敏敏锐。这一前一后一连系,自然就想到了朱瑾钰即使在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母子均不能保的情况下,还要叫贴身宫女小莲舍近求远的去找刘太医的缘由了。 “臣••••••知罪!”事实就在皇上的眼前,叫人无法辩驳,这是刘太医在与皇后朱瑾钰商量之后所列举的诸多后遗症之中的一种,只是,情况要比他知晓和预料的还要糟糕一些。但,既早已有了觉悟,自然也有着承担严重后果的认知了。只是,天要亡他,才会在中秋全体官员沐休回家的时候发生这样的惨剧,即使之前想了那么多的应对之策,此时坦布在光天化日之下,已是无力挽回和搪塞。 “你所犯何罪,朕自是要好好审问的!”阴翳的看一眼想要上前看顾主子,却已经腿软到无法走动的小莲,卓靖柯扬声唤道,“小韩子,去将禁卫叫来,将这二人关入天牢,好生看管。若他二人意图自尽以逃避罪责,朕自会将他们九族俱以灭之。” 诡异的小产(六)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是!”一看皇上神色不对就没敢靠前的小韩子,虽然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但还是有些紧张的颤着声应着,然后赶紧的退了出去传禁卫。 “张太医,赶紧将这怪物处理了!此事,不得传出去,不然——诛九族!”不愿再看一眼那似人非人的诡异怪物,卓靖柯反背着手正准备离去,已安定不少的张太医忙问: “那——皇后娘娘?” “以你之力治之——朕总要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给朕留下千古笑柄!”清冷的撇一眼不知道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中已经物是人非的朱瑾钰,卓靖柯再没有半点的怜惜之情,“还有,从今往后,朱瑾钰不再是朕的皇后!她醒来后,就将她交给医官看管,你到清淳宫去一趟!” “是!皇上!”张太医只感觉头皮发麻,估摸着好些日子会噩梦缠身,不得好眠了。 难掩心中的怒火,走出寝宫正好遇上在偏殿听见响动而过来的太上皇后,正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禁卫陆续的走进寝殿,见到卓靖柯出来,便担忧的问:“皇上,这是出什么事了?” 长舒一口气,缓和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卓靖柯未免太上皇后担心的道:“出了一些小的状况,儿臣正在处置。母后今日受累了,先回慈宁宫休息吧!今夜的家宴亦是要取消的了。” “嗯!这是自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心情再赏玩了。只是——皇后她?”太上皇后难掩关切的看向寝室,只是里面人头攒动,看不太真切。 “儿臣已经让张太医全力救治了,母后就不用太过挂念。”卓靖柯不容置喙的对小韩子道,“小韩子,送太上皇后回慈宁宫!” “是!皇上!”明白皇上的用意,亦是担心太上皇后见到不该见的东西会受不住,小韩子立即领命,“太上皇后,请!” “那好吧!”太上皇后无奈的轻叹一声,以为皇上定是因为又失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而心痛,她何尝不难受呢,“那,皇后醒来后,通报哀家一声吧!” “好!儿臣知道了!”卓靖柯亦是想着能多拖一刻是一刻,不让太上皇后因为知道太多而受打击。 走出栖凤宫,对着天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卓靖柯才感觉一直憋闷的胸口稍显舒畅了些。走了数步远,再回头看看仿似被一层不祥的诅咒所笼罩着的散发着阴郁气息的栖凤宫,他招来今日轮值的副统领秦伟:“将栖凤宫所有的宫女太监看管在一处,除了张太医,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栖凤宫!” “是!”方才带人进去押解刘太医和皇后娘娘的近侍宫女小莲的时候,他目不敢斜视,只在眼角余光中看到一片骇人的血迹,至于为什么被田昭仪推倒后小产,已经可怜万分的皇后娘娘还要面临着废后的严厉处罚,他是半点没有头绪,只有执行着皇上的命令。 清淳宫里的疑团(一)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确定栖凤宫的事暂时算是封住了,卓靖柯这才迈开大步往清淳宫而去。 一路上,他的思绪翻飞,感觉理清了什么,却又觉得这一切太过的不真实,仿佛是在梦境中一般。 身为齐天皇朝理所应当且又是唯一的一个皇位继承人的他,从小就因为优渥的环境和自身聪慧的天赋,傲视天下,自信优越,更因为从未遇到过他解决不了的事情而觉得万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却严重打击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信和优越感。 为什么得天庇佑,众臣推选的贤惠端庄的皇后肚子里怀了一个有着人头却长了六只脚的怪物?为什么神智渐渐清明的田秋蕴会忘记了跟他的约定,走出一直仪门紧锁的清淳宫去了御花园?她是怎么出去的?又与朱瑾钰的小产是不是有着什么关系?若是有关系,却又为何只针对了朱瑾钰•••••• 许多许多的问题困扰着卓靖柯,让他头痛欲裂,恨不能立即将这些混乱给理清,却是越往深处想越觉得紊乱无章,头更是越发的疼痛难忍。 路过御花园,只见十数个太监宫女们正在清理朱瑾钰方才倒下时流淌的血迹,和被妃嫔宫人们慌乱之际踢翻践踏的菊花和一些陪衬的其余花种。 回想起匆忙赶来时看到的混乱场景,太阳穴又忍不住一阵抽疼的乱跳。甩了甩头,忽视那片惨不忍睹的狼藉,卓靖柯撇过视线,径直迈开了步子。 清淳宫仪门外,门锁换成由外面锁上了,两个禁卫站直着身子把守在门边。想是明白在这样喜庆团圆的日子里,皇上遭遇了如此难过的事情,定然心情不愉,因而都战战兢兢地做好自己的本职,不敢稍有懈怠。 卓靖柯站在仪门外许久,没有开口要求他们打开仪门,只是对着琉璃屋檐下的匾额出神,呆呆的站着,许久没有反应。 被这样的静寂折磨的心里直发憷,可两人不敢轻易捋龙须,只能挺直着背站好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远处小跑着过来的两个身影总算让他们暗中松了一口气。便是送了太上皇后回慈宁宫返回栖凤宫时碰到正出来的张太医和小韩子,两人一同过来清淳宫找皇上的。 “皇上!”虽然正值壮年,但今日看见的东西太过渗人,张太医只觉到现在两脚还是绵软无力的,要不是正好遇上小韩子将他半搀扶着过来,他估计走的还没有蜗牛快了,“人已经醒了,微臣按您的嘱咐交待给医官了!” “呃?”恍惚间,一时像是没有听明白张太医的话,但随即因为看见这两张熟悉的面孔后便回了神,挥手示意禁卫将门打开,然后问道,“那两个宫女醒了么?” “醒了,微臣已对她们转述了皇上的意思!”治人的病重要,体察圣心亦是每天与皇家之人打交道的御医最基本的本事。 “嗯!”漫应一声,卓靖柯率先跨进仪门。 清淳宫里的疑团(二)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正殿中,因避暑山庄一事护驾有力升上队长的梁左带着十数人看守着小五子等人,见到他进来,纷纷行礼。 “田昭仪呢?”人似乎都在正殿,卓靖柯心中闪过不安。因为今天发生的事似乎都不是常理说的清的,让他不免多一层顾虑。 “在寝室中睡着,人还没有醒来,属下让人看守着!”梁左立即回道。 “嗯!”微微松口气,卓靖柯暗笑自己的杯弓蛇影。 与张太医、小韩子一道进了内寝室,挥退了看守的两名禁卫,卓靖柯随手解了田秋蕴的穴道,正待叫张太医上前把脉,却见一醒来的田秋蕴猛地睁开一双泛着猩红的血丝的大眼,人亦是倏地一下坐了起来。眼见有人靠近,竟嗖的一下撞开上前的张太医,在卓靖柯都猝不及防的状态下,以着常人所没有的速度飞快的冲出了内寝室。 窜到正殿中,看见了四名宫女,不由分说的冲进她们之中,像是要找什么人似的口中念念有词,又像是没有找到想要找的目标,很快的便放弃了转而冲向外头。一阵疯狂的翻找后冲向仪门,却因为仪门被锁,田秋蕴开始烦躁起来,一边奋力拍打着仪门,一边放开了嗓子嘶吼:“皇后娘娘,你还我孩子!贤妃娘娘,你还我孩子!皇后娘娘••••••” 竭斯底里的哭喊就像是夜嚎的鬼魅一般尖锐而凄凉,在这接近傍晚的黄昏余晖中透着森森的寒气。 正殿中胆小的云丝等四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就连胆大的小五子和梁左等禁卫亦是觉得皮肤上似乎有阵阵寒风吹过,虽然不至于吓得发抖,却也是汗毛根根竖起。 紧跟着出来的卓靖柯冷着一张俊颜,快步的行至田秋蕴的身边,看着她平日里保养的极好的纤白小手已经因为抓挠仪门而血迹斑斑,但她似乎丝毫觉察不到疼痛般的依旧不依不饶的拍打着,甚至连脚都一起派上了用场,不停的踢踹着结实的大门。 自她不断重复的话语中听到她的目标不止是朱瑾钰之后,他的脸色就愈发的阴翳了,出其不意的点了她的穴道,任由她瘫软了身子缓缓的跌倒在冰冷而坚硬的地上,卓靖柯沉着声唤道:“张太医!” 再次受打击的张太医又有片刻的晃神,好在小韩子及时的推了他一把,张太医才回过神来,有些趔趄的颠着脚步过去:“是!” “看看她是怎么一回事?”仿佛能钻进骨子里的冷凝,让听得到声音的人都不由的颤了颤身子,各个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有熟知皇上心性的小韩子知道,只要关系到贤妃娘娘,他们的主子就会失了常态。此刻全身散发着如此冰冷寒冽的危险气息,估摸着就是听到了田昭仪口中牵涉到的贤妃娘娘了。也真是上苍保佑,贤妃娘娘平安无事,不然,他小韩子无法想象今日宫里还会发生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来。 清淳宫里的疑团(三)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张太医同情的看一眼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的田秋蕴,不敢有些微的迟疑,蹲下身拉过田秋蕴纤细的手腕,搭上她的脉,不忍心看她昔日白嫩的手心此刻血肉模糊而闭上了眼。可作为医者敏感的指尖下那异样的鼓噪的脉象,令张太医又猛的睁开眼,像是碰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般倏地收回手后,迟疑片刻,再搭上了她的脉细细的诊断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过后,他又像是要确定什么一般翻开她的眼皮,在看到那满布的血丝和几乎裂开的泛着妖冶的血红色的目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有恢复完全的双腿撑不住身体的力量,再次一软,令他跌坐在地。 “怎么回事?”心细如发的卓靖柯早就在柔弱的田秋蕴能够一反常态的一下子撞开正值壮年张太医,尔后疯狂的举动中察觉到已经渐渐恢复正常的她一定是在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此时见张太医的脸色和神情不亚于看见朱瑾钰小产下那个怪物的模样,立即问道。 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啊! 暗中感叹一番,张太医躬伏在地,颤着声回道:“回皇上,田昭仪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了!” “中毒?”卓靖柯的眼眸一暗,“什么毒?” “这也许是一种罕见的似乎叫做——呃——曼陀罗的剧毒!”张太医说出这几个字后,稍微顿了顿,才接着道,“微臣所识浅薄,知道的不甚详细,只是早年学医云游四处时,偶然在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听人说起过。据说服了此毒的人,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与田昭仪之前所服的导致神智错乱的少量的夹竹桃粉末相比较,毒性大了不知道多少了。而且,此毒若是集合了苗疆的蛊术,虽然不用直接下蛊虫,却是只要在中毒之际,在其产生幻觉之前,以言令之,中毒之人就会按照下令之人的命令行事,是一种很是诡异的方式。” “曼陀罗?”卓靖柯低声的重复着这个听都没有听过的名词,“你说是剧毒,那昭仪••••••” 低垂着眼,张太医摇了摇头:“微臣无能,只是听说有这样的一种毒而已。而且,那时年轻,只因为听说此种毒花只在西方特殊的土地上才会生长,且人力极难培育,因而,只当是增长了一下见闻而不曾详细询问当初说过此花的老者。若不是,昭仪的脉象和行为还有言行与那位老者描述的有些相似,微臣恐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诊出昭仪的脉象了。” “也就是说,她一直就会在这暴乱的神智中声嘶力竭而亡了?”紧拽着双拳,卓靖柯的面上平静无波,但却能从他发际两旁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可以看出他的心里正翻滚着无边的怒气。 张太医无言的默认了卓靖柯的臆测。 “小韩子,先扶张太医起来吧!”卓靖柯看一眼还跪坐在地上的张太医,嘱咐了小韩子,又让禁卫将田秋蕴抬回寝宫,然后抬头看向渐渐暗沉的天空,想要借着空旷的视野来整理一下越来越混乱的思绪。 清淳宫里的疑团(四)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迷幻的药物,之前已经有人用过,那就是李媚云为了设计语嫣和秋蕴而下在了四个宫人的身上。然后,语嫣无事之后,偶然一次叫张太医给据说是因为失子之痛,一夜之间得了失心疯的田秋蕴诊脉时,却意外的发现她的身体之中残留着少量的夹竹桃的毒性,那也是一种可以导致幻觉的毒。当时,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抓出犯人,他便以田秋蕴疯癫之余恐会伤人为借口,撤换了清淳宫所有的宫人,同住一宫的妃嫔亦尽数遣了出去,他又亲自挑选了小五子等人进来伺候。 半月之前,田秋蕴的神智几乎清明,他便暗中授意她表面上依旧装扮着原来的模样,在没有完全恢复到可以自保之前,莫要叫人发现了对她不利。本是因为愧疚没能守护住他们的孩子,而以保护来缓解自己对这位默默无闻的伴着自己直到登基的早年伴侣的一片心意,但终究还是逃不开有心人的安排,再次被人算计了进去。而这一次,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生活在想要别人还她孩子的幻觉之中直到生命消散的那一刻了。 这也似乎将下毒的人瞄准了他挑选的这五人之中了,只是会是谁呢? 娥儿的嫌疑似乎是最大的。因为她是最接近田秋蕴的人,每天要服侍着田秋蕴的吃喝拉撒,想要在吃食里面动些手脚,简直是轻而易举。做饭的素心亦是有着足够的下毒机会,因为每次做饭的时候,她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小厨房。而吃了几口饭忽然上茅厕的小五子,或是生病的月红也有可能趁着寝室中没有旁人而潜进去下毒。而看似一直在中庭打扫,之后又与娥儿一起去吃饭的云丝没有时间去下手,但钥匙却是她一人保管着的,也有莫大的嫌疑。 难不成,是他们之中有人合伙一起算计了此事不成? 卓靖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泄气的想着干脆就严刑逼供罢了。他就不信了,在掖庭局那么多残酷的刑罚中,他们可以挺到最后。 可是,若是他们之中并没有疑犯且屈打成招了怎么办?他向来严明的清誉岂不是因为那些鬼鬼祟祟在在暗中做着小动作的鼠辈给毁了? 不不不!此计不可行! 就在卓靖柯绞尽脑汁纠结万分的时候,眼看着快到晚膳时间的小韩子硬着头皮上前问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宫用晚膳了。” 事情要解决,但晚膳是更要吃的。即使作为近侍的小韩子知道皇上此刻或许没有半点的胃口,但他还是要尽职的提醒主子身子要紧。 晚膳?吃饭! 像是有一道灵光在脑中乍现,卓靖柯豁然开朗的转过身对没有得到可以离宫的命令,与小韩子一同一直站在一边的张太医道:“张爱卿,朕要你立即给他们五个把脉!” 顺着皇上的手指看过去,是被禁卫看守着的五个宫人的方位,张太医虽不明白皇上此意为何,但不敢怠慢的立即进内。 亲们能够猜到是谁下了毒吗?(*__*) 清淳宫里的疑团(五)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忽然被要求把脉,小五子和娥儿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张太医忽然之间这是要做什么。而素心和云丝却是面色微变,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随后跟进来的卓靖柯刚巧将她二人的面色变化看在眼里,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寒光,一闪而逝之后,嘴角噙着一丝冷意,上了主位坐下。 有胆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惹事生非的人,想必是做好了迎接他的惩罚的心理准备了的。 从小五子先开始,然后是月红、素心、娥儿、云丝,一个一个的把了脉,张太医的脸色可说是万千变化,只叫在一旁看着的梁左等禁卫觉得甚是奇怪,小韩子虽也不明白皇上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但从张太医的面色上看出定是与田昭仪被人下毒一事有着脱不开的关联,因而亦是屏住了气息,好奇的等着张太医将诊脉的结果公布出来。 外面的天色因为一轮满月的缓缓升起而显得比方才明亮了许多,但正殿内除了打开的门扉处投射进来清冷的月华的光芒,其余地方的光线却是暗的只能看见人影晃动而看不清各人脸上的表情。可是,就是没有人想到要去点燃烛火,只是紧张的屏息等着张太医开口。 “启秉皇上!”额头又再次的沁出了汗水,张太医只觉得今年的这个中秋佳节当真是他活了半辈子遇见的怪事最多的一天,暗中深深的吐口气,舒缓一下觉得快喘不过气来的窒闷感,“管事公公中午想必是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有腹泻的症状。第二位有感了风寒的症状,第三位脉象一切正常,第四位和第五位脉象皆有些混乱,似乎••••••” 张太医话未说完,忽然就见云丝面色惨白的噗通一声的跌倒在地,让众人都不由的吓了一跳,卓靖柯亦忍不住站起了身,待看向那倒地的一团阴影时,才恍觉殿内异常的黑暗。 “小韩子!掌灯!” “是!”小韩子赶紧的叫上小五子,两人一起张罗着将殿内的烛火通通的点上。 冷眼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止不住的颤抖的云丝,卓靖柯沉声问道:“张太医,她是怎么回事?” 云丝的面色惨白异常,惊悸的表情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难不成给田秋蕴下毒的就是她?她掌管着清淳宫进出宫门的钥匙,若是她,那也就说得过去为何田秋蕴会出了清淳宫闯入御花园惹事了。 轻声叹口气,张太医怜悯的眼光扫一眼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的云丝,略带可惜的摇了摇头,道:“这姑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身孕?! 所有人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的云丝。大内深宫之中,并没有得到皇上临幸的宫女,忽然有了身孕,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与人通奸! 而放眼在宫内的内侍皆都是净了身的太监,能与之通奸并使其怀孕的就只有太医院和禁卫府的人了。 清淳宫里的疑团(六)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好!好!好!”卓靖柯连说了三个“好”字,不怒反笑,只是这笑意没有到达眼里,反而让人听着浑身打冷颤。 呵呵呵!真是没有想到了,为了查另一件事,却查出了这样肮脏的事来,看来他真的是过的太过安逸了,安逸得后宫的人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各个都要在他的宫里翻天了。 “梁左,把人给朕带下去,交给掖庭局,没有供出在她肚子中下种的人之前,不要让她轻易死去!”怒及的卓靖柯恶狠的道。 “是!”命了两个禁卫架起连求饶都不敢的云丝,梁左只觉后脊背寒气直冒,真心的祈祷那个色胆包天的人千万不要是他们禁卫之中的一个,不然,说不定整个禁卫府都要受到牵连了。 此时卓靖柯的怒气震慑住了所有人,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却越是憋着越觉得呼吸困难,只想要深深的吸气来缓解肺叶中严重缺乏的氧气,结果呼吸声反而变得更加粗重了起来。 利剑一样的视线扫过腰杆都不由得弯曲的四名宫人,卓靖柯的声音如同地狱之中出来的一般带着浓重的阴森之感,沉声问道:“小五子,你今日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才会拉肚子?” 自己是管事,又是唯一一个男子,小五子早就有一定是第一个被问话的觉悟,只是他真的不明白皇上的目的何在。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歪着脑袋想了半晌,还是没有想起自己今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皇上!奴才早上是与素心她们吃了一样的早点,只在中午的时候,等不及娥儿她们一起,就先吃了几块鸡肉,然后就闹肚子了!” “奴婢也吃了,可是并没有事啊!”想是担心卓靖柯怀疑自己下药,紧张的素心没有被问话,就急不可待的抢着道。 “朕问你了么?”冷冷的一道视线射去,只吓得素心倒退了两步,两手纠结在一起,异常的用力使得指节根根泛着惨白。 “娥儿,你与云丝吃了么?”月红不曾吃饭,卓靖柯便先问娥儿。他方才已经由张太医未竟的话中已经大概的猜出了他想要禀的事,想必是娥儿和云丝亦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只是,云丝一直担心着自己怀孕的事,因而在张太医还没有说完话,便撑不住内心巨大的煎熬而崩溃了。 “奴、奴婢与云丝素不爱吃、吃鸡,便、便没有吃。”近身服侍的主子变本加厉的越发疯癫,平日里交好的姐妹却又做出道德沦丧的事来,倍受打击的娥儿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个噩梦,可是梦境却又真实的让她忍不住发憷。 “那你们可吃了其他的?”答案呼之欲出,卓靖柯看似注视着娥儿的眼眸,余光里却是牢牢的锁在那个嫌疑最重的人身上。 “素、素心做了奴婢与、与云丝最爱吃的••••••啊——”娥儿话还没说完,忽觉眼前一条黑影一晃而过,遇到恐惧后本能的抱着头猛的蹲下身,慌乱的大声叫嚷着,连带着一旁不明所以的月红亦是惊叫不已。 清淳宫里的疑团(七)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一把制住正欲往口中塞什么东西的素心的卓靖柯被尖叫声吵得头疼,不耐的大声喝道:“都给朕住口!” 一声暴喝,吓住了两人。 卓靖柯扣住还待反抗的素心,示意小韩子先将已经吓得完全呆住的娥儿和月红带出去,然后自素心紧攥着的手心中取出一颗黑褐色的药丸,递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番举动亦吓住的张太医:“张太医,你瞧瞧这是什么?” “嗄?呃!是!”张太医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糊涂,本能的接过卓靖柯递来的药丸,凑到鼻端一闻,脸色倏地一变:“是••••••是毒药!” “毒药?”早就料到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出手控制住自张太医说要把脉时就和云丝一样变了脸色的素心。若说云丝脸色忽变,那就一定是因为她担心怀孕的事情被拆穿,而这素心想必是心中有鬼才会不安。 “你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吃毒药?”森冷的声音仿佛是鬼门关前索命的判官发出的,卓靖柯的眸色更是阴沉的一如看不见天日的地狱。 被反剪的手臂勒得生疼,素心因事迹败露而苍白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得显得异常的狰狞,却依旧死死咬着泛白的下唇不吭声。 “骨头倒是挺硬的么!”再硬又如何?有一个地方可以使铁骨铮铮的男子最后都受不住吐露实情,何况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光靠着一股子坚定如何能挺过那些残酷的刑罚,“将她押入天牢的执刑司,交给铁面阎罗!” “铁面阎罗”四字一出口,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因为他们都知道天牢中的这个铁面阎罗是个能用尽天下酷刑,却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挣扎在最痛苦的阴阳相隔的那一条天不管地不管的夹缝中,直到最后挨不住将所有罪行供出只求快速的一死了之。 打小进宫的素心自然也听到过这个人名,绝望的想要以咬舌来尽快结束自己的性命,不想去体会那惨无人道的刑罚,却叫卓靖柯发现了意图的在她刚咬下去的瞬间点住了她的穴位,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鲜血顺着嘴角汩汩而下,看得叫人触目惊心,可是素心却知道,自己只是咬破了舌头的一半,在痛的昏迷前看到皇上面上泛起的一股阴森的冷笑,仿佛在清晰的告诉她:朕就是故意在你咬了一半的时候才阻止你的! 看着已经昏迷的素心,卓靖柯嫌恶的一把将她扔在地上,机敏的梁左即刻指挥着手下将人抬了出去。 示意小五子将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卓靖柯紧皱着眉头,忧郁的视线投向内寝室的方向,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田秋蕴的怜悯:“张太医,昭仪就交给你了,让她不要太痛苦的走吧!” “••••••是!微臣明白!”张太医无奈的应着,也为自己的无力感到难过。医者救人是一份神圣的职责,可今日,他却要为了解除一个人的痛苦而亲手将她毁去了。而这只能怪自己年幼无知之时,因为罕见的东西只当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碰到而错失了学习的机会,如今就要为此而沾上一手的鲜血来作为当时不努力的代价了。 “难为你了!”能够明白张太医的心情,可若是眼睁睁的看着田秋蕴癫狂的直至气竭暴毙而亡,他亦是有着诸多的不忍心,只能以对她来说最好的方式送她上路了。 烫手山芋 - 齐皇宠妃 - 丁可颜 简单的用了一些晚膳填了填肚子,卓靖柯刚坐到御案前,就见小韩子一脸急色匆匆的进来。心不由紧张的一颤,他忙问:“嫣儿出什么事了?” “娘娘安好,皇上您不用担心!”小韩子是趁着卓靖柯用晚膳时,被他叫去寄馨院看看语嫣有没有因为日间的事受到惊吓的。 “哦!”轻舒一口气,卓靖柯感觉今日的自己神经已经太过紧张了,“可睡下了?” “是的,已经睡下了!倚红和傍绿都在寝室内陪着娘娘呢!”先让皇上安了心,小韩子这才道出正事,“皇上,负责审讯刘至和小莲的文大人在外求见。” “宣!”卓靖柯的剑眉挑了一挑,心中暗想:这么快就全招了? 门开处,刑部的文石宏恭敬的捧着一叠罪供的宣纸进来:“臣文石宏参见吾皇万岁!” “起来吧!”以眼神示意小韩子将罪状递上来,卓靖柯简单的翻阅了一遍,却见只有刘至的供状,却没有小莲的供述,沉声问道:“怎么只有一人的?” 文石宏汗颜道:“那叫小莲的宫女委实嘴硬,就算是给她上了夹指的酷刑,她依旧咬着牙不肯吐露半字,微臣无能!” “那就将她交给阎罗吧!”小莲的忠心可见一斑,但正因为她的忠心,他才更要从她的嘴里拷问出实话来,不然,光刘至的这些供词,到了朝堂上怕也是无力让一干老臣信服,特别是朱瑾钰的父亲尚书令朱牟一党。 “是!”烫手山芋被接走,文石宏暗中松了一口气。 “今日宫中发生的事,还有刘至的这些供词,朕希望暂时仅限于文爱卿和参加审讯的狱卒知道,明白么?”眼睑微抬,卓靖柯的视线紧紧的锁住文石宏。 “是!微臣明白!”事关皇家威严的事,他就算是有两个脑袋,也不敢随意的泄露宫中的秘辛啊,文石宏恭谨的躬身回着。 “那就先下去吧!”挥手让文石宏离去,卓靖柯拿起刘至的供状再细细的看了一遍。 身在皇家,自然是知道孩子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这一点,在他从小看惯了母后与后宫众位母妃们的明争暗斗中早就参详了个透彻。因而,正因为自己是唯一的皇子,注定是齐天皇朝唯一的储君,他便秉承着风流而不荒淫,以美色来作为繁忙政务之后的适时调剂,并向母后保证过的先其他妃嫔之前想要让皇后先受孕,以保证皇长子能够是嫡出,以免将来出现不必要发生的争斗。 为了这个,他甚至是强忍着对语嫣的想念,而尽可能多的夜宿栖凤宫。心里想着所爱之人,却抱着另一个女人颠鸾倒凤的罪恶感和不适感让他难受不已。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番苦心,却没有传达给朱瑾钰,她竟因为身子不适合受孕而铤而走险的让刘至索来秘方,强制的以服用禁忌的药物而达到受孕的目的。即使刘至曾告诉过她,这个秘方失传已久,且药力霸道,所怀的孩子并一定能够平安出世,且还有可能因为本身母体的不够健康和药物的霸道,出现孩子有缺陷的可能,她却依旧一意孤行的以母家对刘家的恩情而让他继续。 想你了(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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