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君,这一次我还赌你赢!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大阪郊外,极乐天都 这是一间山中大屋,周边环绕山水,而大屋前淌过一道山溪,一座梨花木搭建的廊桥跨过溪水,桥上落满花瓣,木香弥漫。 身穿和服漂亮女孩们在桥边和往常一样迎送宾客。 穿着体面的男人们提着手提着箱,里面装着数额巨大的现金美元。 这里是赌场,极乐馆的前身,虽然规模很小,但依然能满足天下赌客任何心愿。 比如和当红女明星共度良宵,或者和首相促膝长谈,拉拉家常。 当然,反过来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满足这一条件的前提是赌客赢得够多,钱包够鼓。 屋内的人头攒动,小钢珠从赌博机中倾泻而出,把整个空间填的满满当当,轮盘机在滚动,骰子在鼓动,人群在狂欢。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裙,发髻高耸,身段窈窕迷人,明眸善睐的年轻女孩从人群中款款走过。 她的美貌力压屋内所有女荷官和服务生,却又刻意的保守,仿佛不像是里面的人。 她叫樱井小暮,这家赌场的经理。 小暮走到哪里,人群的目光就飘到哪里,但从来都没人敢和她提什么特别的要求。 因为提过的人,现在大概都被浇进了水泥柱里去抗东京湾的跨海大桥了。 小暮拉开一扇移门,雅间里铺了一层榻榻米,在角落里放了一座香炉,又简单地布置了几道浮世绘的屏风,上面画着山川湖海,妖魔鬼神,天照在上,月读在下。 一个穿着黑付羽织,上面绣着源家龙胆家纹的青年安静地坐在案桌前,这个青年长的相阴柔,有一张迷倒所有女性的绝世之颜,可谓是风华绝代。 “源君,你要的手续我全部都办好了,真的打算离开了吗?” 小暮轻轻地跪贴在源稚女的身旁,源稚女微微颔首,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脸,轻柔一笑道:“嗯,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去卡塞尔学院求学。” “要去...很久吧。” “对,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照顾好自己,然后提防蛇岐八家的人。” 源稚女接过小暮手中的文件,里面是出国必须的资料护照。 几天之前,也是在这里,源稚女从梦中醒来,他做了一个很长又无比真实的梦。 不... 那不能称之为梦,那就是他的人生。 源稚女已经死过一次了,然而时间再次回到了两年前,那时一切都没有发生,赫尔佐格还是伪装成王将和橘政宗,源稚生和绘梨衣都还活着。 猛鬼众与蛇岐八家也没有到决裂的程度,眼前的女孩也没有死去。 醒来后的源稚女反思了很久,期间也差点忍不住提着刀子去找橘政宗。 可这都被他否认了。 因为不可行,且不说此时的源稚女尚未暴露,而且源稚生看到了早已死去的弟弟,他会怎么想。 源稚女恨橘政宗,恨蛇岐八家的一切,但只宽恕哥哥一个人。 他会毁掉蛇岐八家,杀死橘政宗,和源稚生重修兄弟手足之情。 如果真的做到了,那红井旁就不会成为伤痕累然的埋骨之川了。 只要杀死橘政宗,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他不稀罕力量,不稀罕龙族的一切,若能与哥哥重逢,他甘愿放弃一切力量,哪怕做回平常人。 橘政宗有可怕的梆子,能操控他的行为,源稚女就像是一个丝线人偶,被橘政宗亮在荧幕前,任其摆布,哗众取宠。 他不愿,也不甘心再沦为人偶。 所以,他必须做些什么。 可是日本这么大,哪有他的容身之处。 橘政宗操控了蛇岐八家和猛鬼众,整个日本都是他的眼线,源稚女只是他的棋子罢了。 想要脱离橘政宗的摆布,源稚女只想到了一个人。 不是恺撒,也不是楚子航,而是路明非。 他相信,路明非才是真正杀死龙王的人,只有他才能帮到自己。 所以,他规划了一个逃亡日本的路线,坐专机前往美国芝加哥的卡塞尔学院。 在那里,他或许能找到一丝翻盘的机会。 前些日子,他向卡塞尔学院投了履历,昂热给他写了校长亲笔信,非常欢迎这位来自日本的魔鬼加入他的屠龙队伍。 源稚女只说自己是混血种,并没有说自己是来自日本哪个地方,他在信中让昂热替他保密,并称自己有能力为其效劳。 对于昂热这种纯粹的屠龙者来说,没有什么比屠龙更有意义的事情。 只要是能帮到他屠龙的人,昂热都会非常欢迎地将他招到麾下。 哪怕是源稚女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昂热对其也慷慨陈词,鼓励他来到卡塞尔学院,并保证自己不会泄密,更不会给他不公平待遇。 在这样的情境下,源稚女买下了成田机场到美国芝加哥的飞机票。 纵然王将橘政宗在日本手眼通天,但他绝对不可能干扰到自己在美国的生活。 卡塞尔学院是混血种的聚集地,而且向来与日本分部不和睦,王将的眼线不可能布到那里。 卡塞尔学院会成为他暂时的庇护所。 他帮助昂热屠龙,而昂热给与他庇护,就是这么简单。 源稚女走到窗边,遥望周围的湖光山色,树木青葱欲滴,而湖水清澈波澜不惊,偶有飞鸟掠过湖面,带起一丝涟漪。 “小暮,我走了以后,你要多保重,如果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我。” “好的,源君...” 樱井小暮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源稚女变了许多,对她变得温柔了,但对外也变的多愁善感,甚至多疑。 他以残忍的手段杀死了赌场所有的猛鬼众手下,重新换了一批过来值班,他的房间只有小暮能进,他的文件只有小暮能接触。 小暮跪坐在地上,微微欠身。 源稚女临别的时候想了想,跪在了小暮的面前,小暮美眸微微惊愕,源稚女抱住了她,小暮受宠若惊,娇躯轻轻地颤抖,“源...源君...” “不要怕,等我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源稚女轻拥小暮,小暮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扑了扑,明眸闪烁,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重重地点头,“源君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源稚女点头,从榻榻米上把女孩也扶了起来,深深地凝望着她的脸颊,像是《雨霖铃》中的柳永描述的,执手相看,无语凝噎。 源稚女挥手作别,小暮身姿前倾,低头告别,再目送他离开,直到背影消逝在密林深处,不见其人,她才缓过来,又摆出平日里的优雅之态,下楼迎客。 源稚女走出密林,坐上了事先就准备好的悍马车,眼神坚毅闪光,望向遥远的天空。 那是自由的彼岸。 “路君,这一次我还赌你赢!” 第二章 风间琉璃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通往成田机场的路上,源稚女被堵在了街道上, 今天是周日,所以外出游玩的人很多。 大人牵着孩子走在路上,社长带着公司骨干员工准备聚餐,繁华的商业广告不断地轮换交替,街上琳琅满目的店铺尽显大都市的魔幻魅力。 源稚女看了看时间,应该还有的富余,所以并不着急,放了一首歌,舒缓一下心情。 《only my railgun》一首很动感的歌,来自刚出的《某科学的超电磁炮》动漫。 这首歌一下子就引起到了源稚女的心中的共鸣。 到不是因为其动感的旋律和前卫的歌唱风格,而是歌词中的含义和韵味。 源稚女经常玩COSPLAY,所以对动漫人物也非常了解。 他原本对于御坂美琴是无感的,一个大小姐的架子,说话从不加敬语,虽然这是动漫故意为之的人物塑造,但依然有点夸张的色彩。 可是他现在居然在御坂美琴的身上找到了很多自己的影子。 御坂美琴天赋出众,生来lv5,源稚女生来就是影皇之后,须佐之男命,是身负白王血裔的最强混血种之一。 御坂美琴的战斗力并非顶级,但是面对着比自己强大的多的对手仍然义无反顾。 源稚女面对王将这种棘手的对手,明知道可能是以卵击石,但他这么去做了,并且现在还在这么做。 最重契合的是,御坂美琴看到了学园都市无数的黑暗,但她仍旧保持着积极乐观的性格,守护身边的人。 源稚女被带出极寒永冻的西伯利亚时,黑天鹅港燃烧了夜空,圣诞夜被无情的炮火泯灭,他曾见证过破灭的美好。 那些过去和未来的事情如同梦魇一般搅动他的灵魂,虽然他没有御坂美琴那样守护世界的愿望,但他会守护好自己的亲人,特别是源稚生。 为此,他甚至可以燃烧自己。 暗闇に堕ちる街并み人はどこまで立ち向かえるの?(坠入黑暗中的人到底能抵抗到什么时候) 如果歌手用这具话来问自己的话,源稚女的回答是,“直到生命尽头!” 他向来就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是命运的抗争者。 绿灯亮了,车辆得以疏通,源稚女踩下油门,准备过红绿灯的路口。 此时,一阵危机感忽然传来,源稚女猛踩刹车,几辆黑色的丰田车从红灯的路口窜了出来,朝着源稚女的悍马车上撞来,却撞了个空,拦在了源稚女的面前。 后面几辆车也跟着冲出来,将源稚女的悍马围的包围的滴水不漏。 “果然还是来了!” 源稚女就知道,想要离开这里没这么容易,王将显然是意识到源稚女有什么大的动作。 几辆车上下来了许多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手里提着打刀棍子,甚至有人手里按着枪。 源稚女带上了黑色兜帽,遮住阴柔俊俏的脸,将副驾驶上的太刀拿出来,解开了安全带。 一旁有人来敲车门,源稚女侧眸冷眼,双腿发力,一脚踢碎踹开了车门,那敲门的人连着车门一起倒飞了出去,撞在一辆丰田车上,生死不知。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纷纷围了上来。 面对重重包围圈,源稚女只有杀出去一条选择。 他的眼瞳泛光,嘴里默念言灵·八岐。 言灵八岐,白王血裔的特有言灵,也是历代须佐之男命的特有言灵。 可强行提升血统获得八岐大蛇般完美的身躯,通过操纵血统得到近乎永生的躯体,永不枯竭的再生能力,神话中的言灵,威力甚至超越审判。 力量暴涨的源稚女不再是那个温柔冷静的小孩子了,而是变成了一个鬼,鬼的名字叫做... 风间琉璃! 身体内的力量如洪荒潮涌般溢出,源稚女迫切地要将这股洪水般的力量释放出去。 他拔剑而战,太刀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焕发金光,哪怕是一柄非常普通刀,在源稚女的手中竟有几分炼金武器的样子。 见源稚女失控,黑衣人们不再拘束,大打出手。 然而,这些人怎么可能是源稚女的对手,他是堂堂的影皇之后,须佐之男命。 扬起的刀光似奔涌的泉水溪流,如影般的剑意随风而动。 心之所往,剑之所趋。 梦幻般的剑影在一瞬之间似山洪爆发,像那沉寂许久的富士山,喷薄而出的力量可将万物碾为尘埃。 风暴般的刀光剑影只在顷刻之间便残杀了现场所有跑上来的黑衣人,他们精致的西装,白色的领带被鲜血所染红。 他们或躺或倒,有躺在车上,有的倒在地上。 一个坐在车里的人从里面摸出了格洛克手枪,可刚探身准备射击,却被源稚女飞来的太刀刺穿了喉咙,定死在了车里。 至此只在瞬息之间,现场的黑衣人全部暴毙。 源稚女从容不迫,甚至身上滴血未沾,轻轻地拍了拍衣裤,优雅地踏过黑衣人的尸体。 此时他是风间琉璃,那个风华绝代的猛鬼众领袖。 见现场竟无一人生还,他唇角微微扬起。 空中传来了苦咸与血腥,那是悔恨和杀戮的气息。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却开着一辆丰田车,从容而去。 没过多久,一个红发女孩从路口的一辆车内走出,欺玉赛雪的肌肤,牛奶般润滑的天鹅颈,精致的雪颜似被天工刻意雕琢,天然呆的脸上唯独少了一份灵气。 她来到了案发现场,秀气的眉头微微拧在一起。 她巡视了一圈,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出来吃个饭,回家的路上却遭遇了意外。 刚才那个人把护送她回家的人全部杀掉了,现在她被孤单地丢留在这个街道上。 她走了几步,脚下忽然出现了一部手机。 她捡起手机,却不知道这个怎么用,将它揣在了口袋里。 这个时候,周围好像没家里人看着她了,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计划,心中萌生了翘家的念头。 这是她第一次翘家,也是一次勇敢的尝试。 很快,那抹红色的倩影消失在了路口。 当蛇岐八家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也到了。 源稚生面对现场死去的家族成员,痛心疾首,有消息说,有鬼出没了。 “哎呀呀!真的太可怕了!” 夜叉抱头大喊,现场惨烈的跟大型车祸似的,无人生还啊! “真TM的离谱,这鬼也太猛了吧!” 乌鸦跟着附和,他庆幸自己今天没护送绘梨衣,否则马路中央必然会多一个靓仔躺在上面... “呵...老爹就不应该把送绘梨衣的人用来斩鬼的!” 源稚生叹了叹气,这是一份非常突然的消息,老爹让他迅速赶往这里,可还是晚了一步。 “少主,绘梨衣小姐不见了!”身旁的随从说。 源稚生剑眉一皱,眸光烁烁,厉声道:“找!现在就去找,绘梨衣不能丢,她应该走不远的!” 于此同时,源稚女也抵达了成田机场。 他非常安全地通过了安检,登上了去往美国芝加哥的飞机。 在舷窗旁,源稚女遥望日本大陆,没有多余的不舍,也没有留恋。 因为让他挂念的人,现在恐怕正想方设法地找到他,然后杀掉吧。 想到这里,他略微有些伤心,那个在他背后捅刀子的哥哥到底是个正义的伙伴,而自己只是个鬼,是个失败品。 他会被哥哥杀掉人,然后丢进枯井里,掩埋不见天日。 无数个夜里,他无声地啜泣。 好惨的命运... 可即便是失败品,但他依然没有屈服于命运。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比纸薄应存不屈之心。 他不愿在被人当做丝线上的傀儡,只有打破困境,打破僵局,未来才会出现一丝专机。 源稚女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卡塞尔学院上,或者说压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再看一眼逐渐缩小的日本领土,源稚女释然地笑了笑。 “再见了,牢笼!” 第三章 芝加哥火车站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站在火车站的信息栏前,他问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里有一辆编号为CC1000次快车。 他略微有些气馁,坐在车站的一个长椅上,稍作休息。 在飞机上源稚女没敢闭眼休息,因为他不能肯定飞机上是否还有王将的眼线。 很庆幸,王将并没有那么手眼通天,是他太紧张了,以为自己掀开一床被子,打开一扇门,里面都能蹦出一个王将来。 也正因如此,一直保持的高度警惕外加一路风尘劳累,哪怕是源稚女这样的混血种也有些疲惫。 车站的前面就是一座山脉,学院只说在芝加哥山脉中却林深不知处,没有地图,没有坐标,如果盲目的寻找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繁琐。 源稚女想着想着,困意却如潮水般涌上来。 这里是安全地带,没有王将的人,源稚女可以安心地小酣一会。 这一觉,哪怕是靠在长椅上,源稚女都睡的比日本的大床安心的多。 直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把源稚女吵醒,他眯起眼睛,好像有扒手盯上了自己,在偷他的东西。 源稚女佯装未醒,却悄无声息,像是蝮蛇出洞般将手从口袋中缓缓抽出,并且以迅雷之势抓住了那个小飞贼的手腕。 “哎呦!疼疼疼!” 好熟悉的声音,源稚女睁开眼,一个大包小包的飞贼被源稚女的力气给揪到了地上,跪在他的面前,低着头鬼哭狼嚎。 “抬起头来!” 那个飞贼哭喊地抬起头,一身地摊货的衣服,蓬松有点像是鸡窝的头发,配上一副极其欠抽的表情,还有衰到极点的运气... 嗯,应该没错了。 源稚女松手,路明非对着发红的手腕吹气,心疼地摸摸那几道明显的红色勒痕。 这爹妈给的凡胎肉体差点被这个长相阴柔的青年给勒爆,路明非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绞刑架转世。 这么好看的绞刑架还真少见,怕是上辈子是吊死过路易十六那种国王吧。 “你叫路明非?”源稚女开口。 路明非的心咯噔一下,怎么自己刚到美国来,居然就有人认识自己了,莫非对方的身份是FBI探员? 看到源稚女这身简单的穿着,路明非反而更加坚定了这份想法,电影上的探员在靠近罪犯的时候谁会把“FBI”三个拉丁字母印脸上。 可是他刚刚才在海关处被扣押了盗版游戏光碟和480美元啊! “我真的没有非法入境和走私啊,这是我的护照!” 路明非哭爹喊娘地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本本,“而且我十几张盗版游戏光碟都被扣押了,我罚款也交了,知道错了,别抓我好不好,我就一个来读书的穷学生啊!” 对方明显地愣了愣,好像是不太相信路明非的一面说辞,路明非好像懂规矩,又在口袋里面掏了掏。 “这是我仅剩的二十美元了,我本来打算拿它买汉堡可乐套餐的,现在也给你了!” 源稚女接过那几张被揉的和抹布似的美元,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路明非不给源稚女说话的机会。 “我就买过几十次盗版光碟,还有漫画,下载了几次盗版电影...还有一些立足于美利坚合众国网站的小电影...还下载过一些林肯公园盗版专辑...如果侵犯你们的版权,我真的很抱歉啊!” 路明非一股脑地将自己黑历史说了出来,这要是放在以前,那妥妥的卖国贼,还是个喜欢看盗版的卖国贼。 他现在多希望得到学院许诺的36000美元的奖学金,这样的话他说不定还能弥补一些版权损失费,好让眼前这位警员放过他。 “路君,我是源稚女。” “什么陆军?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组织过跨国武装,更不会武装入侵美利坚的!” 源稚女可能被路明非的话冲昏了头脑,差点忘了这个点路明非还完全不认识他,看路明非的样子好像才刚刚入学?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 身后有人在乞讨,向路明非伸出了一只脏兮兮的手。 “NO,no money,I am poor guy!” 路明非跪在地上,用他半吊子的蹩脚英语回应身后那个乞讨的人。 源稚女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魁梧的年轻人。 他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算是英俊,烛火般的闪亮眼睛写满了对金钱的渴望,墨绿色的花衬衫和拖沓的脚裤脏兮兮的,看上去像是战俘集中营里走出来的。 在美国这个地方,流浪汉都穿的比他体面一点。 但这个人,源稚女好像有点印象... “你们是中国人?” 对方从路明非的口音中听出了中国人的腔调,只有中国人的英语才会这么说。 “不是,我是日本人。” “你是日本人!” 路明非惊愕地抬头,那还说个屁的FBI啊! 搞了半天这个家伙屁都不放,还TMD坐在板凳上装深沉,搞得路明非内心惶惶,害怕死了,还以为对方是查明了自己身份的警员。 “你滴大大滴坏啊你!” 路明非不干了,从地上起来拍拍膝盖,对着源稚女指指点点。 “你滴骗我钱滴干活!死啦死啦滴!” 源稚女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奇妙的中文? 为什么自己听的有些奇怪别扭。 路明非从源稚女手里将自己的二十美元抢回来,这是自己仅剩下用来吃饭的钱。 “大爷,江湖救急啊!” 身后那个日耳曼人伸出手向路明非讨钱花,路明非就奇怪了,这美国的流浪汉还学了外语了? “我真不是乞丐,我只是出门丢了钱包的大学生啊!” “大学生,你是要去卡塞尔学院吗!” 源稚女从座位上站起来,如果和他们一起,那就不用担心列车不到的问题了。 “你们两个是生面孔啊,难道都是去卡塞尔学院的吗?” “我是源稚女,来自日本。” “路明非,中国来的!” “幸会幸会,在下芬格尔·冯·弗斯林,你们叫我芬格尔就行了。” 三人一见如故,仿佛是交了很多年的朋友,可真正一见如故的,只有源稚女。 当初他们三人联合楚子航和恺撒,一起去猎杀王将的。 源稚女也天真的以为,那一次就能杀死王将。 王将是杀死了,可王将无处不在,到处都是王将... “师弟们,你们刚来,师兄我本来应当请你们吃大餐,可现在囊中羞涩,所以...” 芬格尔露出了败狗般的笑容,目光盯着路明非手中的二十美元,雪亮雪亮的。 “额...” 路明非为难,躲避着芬格尔那炽热渴望的目光。 芬格尔觉得这招管用,那是因为他知道中国人在买单的方面特别热情,基本会抢着买单的,甚至会引起争执。 这在欧洲国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大家都是AA。 可是,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路明非,中国人的概念很大,集合很广阔,就像凤梨,虽然里面有个“梨”字,但它不是梨啊! 源稚女见两位囊中羞涩,慷慨地拿出钱包。 没过一会,三人躺在长椅上,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芬格尔拿着可乐在手里当红酒似的摇了摇,打了个嗝,路明非啃着他的三明治,源稚女到没怎么吃。 三人一共花了五十美元,其中路明非和芬格尔吃了四十五美元,剩下的源稚女只喝了一杯速溶咖啡来提提精神。 两人出于善意,没有再多花源稚女一分钱,将可乐无限续杯,喝到撑得反胃才停下来。 “稚女,你滴不要咪西咪西吗?” 路明非大概是可乐喝的把脑子冲坏了,现在还以为源稚女听不懂他的话。 源稚女额头滑落三条黑线,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到底是如何屠龙的。 但既然做出了选择,源稚女就不会问为什么,而是坚定地走下去。 “我不饿,我就想问问,那个列车什么时候到呢?” “啊!那个玩意啊,像我们这种等级的人,就是没有人权的农奴,有车来接已经不错了,至于什么时候,那缘分到了就自然来了。” 源稚女张张嘴,这等车难道还跟谈恋爱似的吗? “你是什么等级?” “F...” “等级有26级吗?” 源稚女想想,如果分26个字母等级,那芬格尔级别还算高的。 “不,一般只有3级,S,A,B,但我是最特别的那个,我打破了学院的记录!” “这是...反向打破啊!” 路明非记得自己的等级好像是S来着,可依然没有列车来接送。 这个看上去就不靠谱的师兄多半是说了假话吧。 因为没有车,三人只能住到了附近的旅馆,芬格尔意外地发现这位年轻好看的日本青年是真的有钱。 所以,他对于源稚女是格外的热情,呼来唤去,任凭使唤。 第四章 卡塞尔之门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夜晚,源稚女三人坐在芝加哥的火车站前等火车。 这个时间,车站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倒是有不少山里的蚊虫开始活动。 路明非拍着蚊子,芬格尔向源稚女献殷勤,非常熟络地和他攀谈,仿佛两人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了。 “稚女,你长的那么好帅,在日本肯定有一大票的妹子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吧。” 芬格尔见到源稚女的第一面就被震惊到了,这么帅的小伙子,别说是小姑娘,如果他出没在新宿区的二丁目的话,恐怕会被痴汉尾随吧。 源稚女沉默地抿了抿嘴,事实上,他还真是一个牛郎,一个懂花道的牛郎。 猛鬼众领袖只是他的另一面工作,他的本职还是用花道的温柔去安慰那些情场受过伤的女人。 “算是吧。” “那你有女朋友吗?”芬格尔八卦地凑过来。 源稚女在他的身上嗅到了狗仔队的味道,不过他也不怕。 他的身为牛郎,日本漫天都是关于他的花边新闻,那些娱乐圈的顶流明星爆火的新闻在他身上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今天和那个女演员吃吃饭,明天又和某个政界女孩拉手看电影,看完电影,要赶赴下一场米其林餐厅的约会。 总之,他是个大忙人,也是日本最受欢迎的牛郎。 然而,源稚女迄今都是单身一人,如果非要说有点喜欢的,那也只是樱井小暮一人罢了。 这还是看在加持了前世的悲痛记忆的情况下。 很多时候,源稚女都认为自己会孤老终生,因为他似乎不太喜欢女人... 当然他也不喜欢男人,除了源稚生是他的哥哥,很尊敬他,依赖他罢了。 换句话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遇到一个契合灵魂的女孩。 所以面对芬格尔的提问,源稚女反而显得从容不迫,优雅地浅笑。 “如果我说没有,你一定不会相信吧。” “我信啊,像你么又帅又多金的男人,那女人一年下来每天都能不重样吧,还要女朋友那种烦人的累赘干嘛?” 芬格尔在新闻部被浸淫多年,什么事情没听过,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源稚女这种人就类似于英国皇子威廉,不考虑政界联姻的因素话,就算开个后宫也完全没问题。 路明非听着两人的谈话,默不作声,他托着下巴,想象别人有那么多的女孩追求。 反观路明非自己,现在往口袋里伸手,掏出来的兜布简直比他的脸还干净。 论颜值比不上人家的脚底板,论金钱他连正版漫画都看不起,存下来的钱都买了盗版游戏光碟,还被海关查收了! 人身在这个世界上是分三六九等,像是印度的种姓,首陀罗见到婆罗门只配亲吻他们的脚尖。 “首陀罗”站起来,从火车站落地窗往外望去,漆黑的摩天大楼像是耸立的巨人,夜幕降临芝加哥城,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洒下惊艳的火花,行人行色匆匆,霓虹灯敞亮。 他想陈雯雯,想诺诺,如果他也有一副源稚女的脸,那或许就不会有放映室里的尴尬,他也不可能来卡塞尔学院了吧。 暗恋这种滋味,很美好,但又很不好。 美好的是路明非能憧憬未来和陈雯雯的生活,两人的爱情很美,美的像是夏花,但很不好的是,暗恋只是暗恋,没有实际意义。 说句难听点的话,这完全就是一个屌丝的YY罢了。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和陈雯雯结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娶她当老婆的人吧。 空荡的候车大厅安静无声,当路明非转过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大厅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此时,他听到了遥远的钟声,教堂在敲钟,带来阵阵禅意,疏落的人影奔跑在旷野上,奔向远处的大的吓人的圆月,漆黑的影子顶礼膜拜。 他晃了晃脑子,自己怎么会幻视幻听了,难道是疾病的前兆吗? 他的目光在候车厅内急切地寻找两个同伴,可身后的圆月将刺眼的光芒从路明非的背后射出,仿佛是临岸涨潮的潮水,在地上投射出了两道影子。 路明非回头,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孩站在月光下,稚嫩的脸上流转着微光。 路明非不知道那个半大的孩子怎么能挤出一种“我饱经人间沧桑疾苦”表情,好像他是个长不大的小子,而实际上却活了千年。 “哥哥,交换吗?”男孩问。 “交换什么,我很穷的!”路明非不懂他的意思。 男孩挥手,芬格尔和源稚女的脸再一次出现在座位上。 “四分之一的灵魂,你和他的模样将相互转换。” 男孩走到源稚女的身旁,像是介绍自己的商品似的将手引向路明非。 “什么灵魂?” “四分之一的灵魂,把你的灵魂交给我...” 男孩面对路明非的质问,显得有些胆怯,这是他第一次和路明非做交易,谨慎又小心。 “你当我是傻子吗?如果你要是阿拉丁神灯,免费满足我三个愿望我还能考虑一下。” 路明非老白嫖了,连忙摆摆手,他看的许多小说漫画都是网上的盗版货。 用自己四分之一的性命去换一张脸,路明非还不如打工二十年,然后去韩国整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爆胎的帅哥。 “好吧,看来你是拒绝了...” 男孩迎着月光惨笑了一声,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鬼魅一般消散,像是见光分解的高锰酸钾。 路明非歪歪头,一旁传来了芬格尔和源稚女小声地说话,而他还站在火车站的窗边。 刚才的一幕让路明非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那个...你们两人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 “什么小男孩?” 芬格尔不知道路明非在说什么,刚才他一直坐在这里,这个候车厅也没什么人进来,哪来的男孩。 源稚女也摇摇头。 路明非挠头,远处传来了轰鸣的汽笛声。 三人转过头,那是一辆绿皮火车,它破开了迷雾,从黑暗中无声无息的使出,仿佛是到了站后才象征性地响了响汽笛。 “哈,我们的车终于到了!”芬格尔兴奋地拎好行李,招呼着源稚女和路明非上车。 源稚女站在车站前愣了愣,那辆幽灵似的车是什么时候抵达的,连他这种混血种都无法察觉到。 “别害怕,那只是言灵效果,包括那个人也一样,只是看起来有点诡异罢了。” “原来如此...”源稚女点头。 “哦,原来是言灵啊。” 路明非不懂装懂,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言灵,只是看源稚女明白地点头,他也装模作样地附和。 这好像学会时代请教问题的时候,对方很随意地说了一个理论方法,然而你压根不懂那个理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对方却表现出一副“这难道不是基础知识吗”的模样。 面对这种情况,很多人都会不懂装懂地点头,生怕多问一句会有损面子,接下来基于这个理论解答问题时,他们依然不懂,但还是会说“明白了”,并感谢对方的解答。 三人挎着大包小包地来到列车的检票口,总算是看清了列车员的脸。 此时他正嚼着口香糖,也的确不像是什么鬼魂。 “芬格尔你还没被退学吗?” “哈,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元老,怎么可能抛弃学院,这就像对待感情,不能始乱终弃是吧。”芬格尔上车笑道。 “你的等级降了,现在你是独一无二的F级。”列车员说。 “之前也是独一无二的!” 列车员腮帮停住,想了想,好像的确也是的。 “你又降级了?” 源稚女之前就听说芬格尔等级低,地位低下和农奴似的,不禁道:“再被降级,那不是农奴变畜生吗?” “嗨!说得好像毕了业就是畜生似的,社畜不也是畜生吗?”芬格尔坐在位置上毫不害臊地扣扣鼻子。 “你是路明非?” “啊!你也认识我?” 路明非真是见了鬼了,今天居然有两个人能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 在仕兰中学,熟人见了路明非都从来不会打招呼的,可在这异国他乡,路明非却感受到了特别的温暖。 “S级学生啊,奇怪了,难道是调度出了问题,像你这么高等级的人,应该有专车接送才对。” “他是S!”芬格尔不相信地扒着座位上的靠椅。 “你以为!现在是高贵的国王和乞丐坐在同一辆列车上,你应该感到不胜殊荣并亲吻他的脚尖。”列车员拍拍芬格尔的肩膀。 芬格尔第一次觉得自己火星了,这么重磅的消息居然没有提早得知。 “那他呢?”芬格尔指着源稚女。 “他...好像是特招生,还要去学院接受校长的面试和3E考试才能评级。”列车员想了想,好像招生办是这么传达下来的。 “校长面试...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吗?”源稚女暗暗叹息。 第五章 昂热的面试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列车上,路明非和一个教授攀谈起来,谈话的内容源稚女到也能听得见,大致意思就是路明非要和他一样,通过一场考试,然后拿多少奖学金。 教授简单地给路明非介绍了一下学院,包括学院研究的内容。 这对于尚未接触龙族的小白路明非来说,简直是巨大的震撼,列车内时不时会从那边传来他的惊呼声。 源稚女对教授介绍的东西都见怪不怪了。 对他来说,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盼望着路明非的成长,因为源稚女来到这里,自然是孤注一掷,王将那边已经发现了他的行动了。 他赌路明非能赢,代价是他的性命。 王将是个聪明人,他不可放任着源稚女在外面游荡,特别是在卡塞尔学院这种秘党据点。 这对于他的危害很大,源稚女不是源稚生,源稚生是听话的孩子,王将只要以橘政宗的身份命令源稚生,源稚生定然会按照王将所说的做。 可是源稚女不一样,王将给源稚女用了多少药剂才把源稚女培养成了风间琉璃,成为猛鬼众的领袖。 他必须时刻盯着源稚女,因为王将知道,源稚女是不听话的孩子。 对于这种不听话的人,王将将其视为眼中钉,现在这根钉子扎的更深了,深到王将甚至无法轻易将其拔出。 他必然会在日本有所作为。 源稚女有点担心樱井小暮,他在身上摸了摸,想打个电话给小暮。 可他摸遍了全身,却发现一直携带的手机突然就没了。 源稚女可以确信,他在路上不可能将手机遗落,更不会丢在飞机上,小偷扒手什么的,也不可能躲得过源稚女的第六感。 他皱紧了眉头,如果手机会掉的话,那必然是经历过剧烈的运动,并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而这样的情景,源稚女只能联想到离开前的那一场战斗。 虽然战斗很轻松,但源稚女知道,那是王将临时指派的人。 想必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才会想出那种下三滥的办法去截胡自己吧。 如果王将真的先知先觉,那他必然会派出最强大的影舞者去追杀自己,而不是用一些黑道上的混混。 仔细分析之后,源稚女逐渐明白,王将也并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可能他也没想到,源稚女居然会去卡塞尔学院吧。 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是,不知道那部手机到底落没落在王将的手里。 如果手机落在王将那里,那小暮就很危险了。 源稚女只在通讯录里存过小暮的联系方式,那王将必然会找到她。 一想到这里,源稚女忍不住奋力地锤了一下面前的座椅,老旧的座椅被源稚女打的爆出了棉絮... 他侧目看向窗外闪过的夜景,如果小暮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出事的话,那源稚女内心的愧疚就更多了。 可是,他要走,必须要走。 他要远离那座牢笼,他是黑夜的孩子,不是傀儡,当源稚生还沉浸在王将那假大空的正义里,源稚女就很清醒了。 “小暮,祝一切安好!” 源稚女只能在千里之外替樱井小暮默默祈祷,可能王将会提前开启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战争,也许那个女孩又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源稚女有更远大的目标,他要颠覆王将在日本混血种的统治,他会亲手杀死那个黑天鹅港走出的恶魔。 他望着车窗的不断闪替的景象,CC1000列车以200的时速奔走在山间,穿过一个悠长深邃的隧道之后,周围的黑暗逐渐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星光和一泻千里的星河。 天空美不胜收,柔和的月光似倾泻而出的潮水,洒满了寂静山间,恢弘的卡塞尔学院大教堂赫然伫立在不远处,而旁边的断崖之下,是白色的帆船与星辰般吞吐的浪花。 “源稚女,过来帮我们一下,路明非在辅导的时候晕过去了!” “好的。” 源稚女离开座位,列车到站,几人将昏厥过去的路明非抬出车站。 一出车站,就有迎接人站在门口,他倚靠在站牌上,清澈海蓝的眼瞳藏着忧郁帅哥的气质,骚包四五十度昂首望天,手里夹了一根被点燃的古巴雪茄。 路明非像是过年杀猪似的,一人抓一个脚,四人把他从车里抬了出来。 那气质骚包的青年注意到了抵达的列车,向前走去。 “你们谁叫源稚女?” “我。” 源稚女松开一个脚,路明非吐着舌头,口水哈喇子流了一嘴,两眼翻白差点就掉在地上了。 “恺撒·加图索,很高兴认识你。” “恺撒...嗯...我也一样。” 源稚女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一个重量级人物。 凯撒是两年后学院派出专员小组的组长,是骄傲的加图索家继承人,天生的领袖。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阵阵老大哥的骚包气质,拍拍源稚女的肩膀,从裤兜中掏出一根雪茄出来。 “十分感谢,我不抽烟的。”源稚女拒绝了这根雪茄,恺撒皱了皱眉头,不过到也没说什么,“校长让我在这里接你,你需要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他说要亲自面试你。” “知道了,非常感谢加图索君的指引。” “客气了,你们日本人就是喜欢感谢这个感谢那个,我这里没这么多的规矩。”加图索手中的那根雪茄猛烈地燃烧一下,对着新来的源稚女挑了挑眉头,“如果有兴趣,来学生会找我。” “好...” 对方的行为轻佻,但源稚女还是很优雅地回应了。 恺撒将源稚女带到校长办公室前,源稚女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进来吧,门没锁。” 源稚女推门进入,办公室里的昂热坐在施耐德的皮沙发上,二郎腿翘在茶几上,茶几上面还有一盏冒热气的茶壶。 见源稚女推门进来,昂热伸手示意他随便坐坐就好。 源稚女错愕,昂热这真的是在面试吗? 他看上去像是在商务会所里面度假,约好一位旧识的老友,两人谈笑风生,交流一下近年来的经历和遭遇,然后叫上几个小妞,一起相约去做个SPA。 源稚女坐在了昂热旁边的一个沙发上,昂热将二郎腿放下,笑了笑,“你们日本人就是这么拘谨,随意一点,试试看茶壶里的大红袍,很棒的。” 源稚女本想拒绝,但昂热那边已经亲手为他沏了一盏茶,如果源稚女这个时候再拒绝的话,那多半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源稚女匆匆喝完茶,昂热盯着源稚女问:“味道如何?” “味道...” 源稚女喝的着急,到也没来得及细品茶味如何,反正不差就是了。 “哈哈哈!还是太紧张了。”昂热大笑。 “你觉得我这里如何?” 昂热张开手臂,源稚女环视一圈。 这里说是校长办公室,但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大书库,一二楼都是打通的,中央天井是一扇巨大的天窗,镶嵌着磨砂的玻璃,上面落满了去年的秋叶,已经腐败发黑。 四壁除了油画就是高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着成套的精装本和古籍的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梯子高高低低,方便人摘取书本。 “很文艺的装饰,校长是个读书人?”源稚女试探地问道。 昂热端起骨瓷茶杯,抿了抿茶,眯着眼睛,花白的眉毛抖抖,摇了摇头。 “哈哈!并不是,其实这里书我基本都没看过,但我和所有的暴发户一样,喜欢用书本装饰我的门面,这样会显得很有文化底蕴,人家一进来,大部分都是你这样的想法。” 昂热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的,仿佛这个根本就不是他的办公室。 源稚女哑口无言,闷声点点头。 “你知道吗?过了十二点,明天是个疯狂的日子。” 源稚女默不作声,很乖地坐在那里。 “到时候,整个校园都会充斥着血腥暴力,狮心会和学生会两大校园社团会进行火拼来决出这一年的最强社团。”昂热描述着那激动的一幕。 源稚女愣住了,这是学校吗? 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是暴力恐怖分子的研发基地,这里培养的不是屠龙的吗? 怎么感觉越听越像是黑道,但黑道也不会向自己人动手吧。 “你觉得我们学院的人都是疯子?”昂热注意到了源稚女的微表情。 源稚女点头。 “那就对了,来到卡塞尔学院,先让自己成为疯子,然后...”昂热来到源稚女的身边,俯低了身子,在他耳畔轻轻地呢喃道:“你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 源稚女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因为他好像没什么好说的,更没法评价什么。 “所以...实际的行动胜过千言万语,明天的自由一日,拿下冠军,这就是我对你的面试,明白了吗?” “明白了。” 源稚女重重地点头,昂热亲热地拍了拍源稚女的肩膀。 “校长,您不想问点什么吗?比如我的身份?” “啊!那个我没什么兴趣,况且你也不会全部告诉我的,我们相互欺骗有意思吗?” 昂热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笑了笑,“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聪明的猎物往往会以猎人的身份出现,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源稚女的瞳孔微微闪烁,起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第六章 渔翁之利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凄厉悠扬的警报在十二点的夜里忽然炸响,声音穿过公园,掠过神像,像是山谷里回荡的狂风,似黑夜里出没的幽灵。 寂静被打破只在一瞬之间,在警报响起的刹那,校园内的隆隆枪声似几百响的鞭炮,从大街小巷里传来。 一闪一闪的火光点亮了卡塞尔学院的夜。 黑红双方的队员从建筑内窜出,双方手持冲锋枪,扳机扣到底,喷薄而出的弹幕在黑夜划出了一道道闪亮的火线。 红色队员的队长作了个手势,冲锋队的队员们心领神会,从建筑内跳出,身后建筑里的火力点提供了猛烈的火力掩护。 面对红队的突袭,黑队显然也不甘示弱,架在楼顶里的机枪装弹,向着下面突袭而来的人影疯狂扫射,泛着油光的铜色子弹弹壳喷洒而出,枪管发红发烫。 子弹无情地击中了红队的冲锋队员,十几个队员像是被割麦子似的纷纷倒下,幸存的人躲在掩体后面,探身试图向楼顶还击,却无法准确地打击对方的火力点。 “会长,我们需要RPG!”冲锋队队长在无线电里怒吼咆哮。 “收到!” 恺撒领导的学生会里,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提着箱子,冒着枪林弹雨来到了学生会的建筑据点。 恺撒点了一根雪茄,烟头猛烈地亮了亮。 他打开那个狭长的手提箱,从里面捡起崭新的RPG。 恺撒从一个窗口探身出去,随着一口青烟吐出,他已经牢牢地掌握了这股力量。 RPG发射,位于楼顶的红队队员见势不妙,丢下机枪阵地想跑,却被RPG轰了个正着。 面对冒烟的楼顶,学生会的人纷纷举枪欢庆,从建筑内疯狂地冲了出去,像极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里,苏联军队拼死冲锋的模样。 恺撒将发射器丢到地上,冷冷地哼了哼,两根手指夹住雪茄,轻松愉快地吐了口气。 这场战斗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了,狮心会丢掉了火力点,他们肯定防不住那座大厦的。 轰轰轰... 然而下一秒,在两座大楼据点的广场上,提前安装好的炸弹被引爆,学生会勇敢冲锋的达瓦西里们被炸的人仰马翻。 狮心会的据点里探出十几把步枪,疯狂地收割场地上剩余的学生会成员。 火线似细雨般密集而下,枪声隆隆,恺撒的脸被火光照的一闪一闪,他将手中的雪茄丢到了脚下踩灭。 “果然楚子航是个难敌的对手。” 恺撒并不感觉意外,对方是超A级,拥有强大实力的楚子航,是唯一一个能被自己视为对手的人,如果就这么简单的被击败,到不配做他凯撒的对手了。 “诺诺,帮我把狙击枪拿过来,我来教教楚子航如何打枪!” 恺撒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倩影,那女孩带着一副银色四叶草耳坠,火辣的身材哪怕被作战服掩盖,却依然藏不住那美丽动人的青春线条。 若是慵懒地伸个懒腰,那曼妙的身躯便能完全地彰显至令人喷血的程度。 可就是这样的女孩,却长得媚而不妖,像是青莲,出淤泥而不染,笑起来是巫女,动起来是魅人的御姐。 诺诺将AWP狙击枪递给恺撒,恺撒端起狙击枪,口中默念言灵·镰鼬。 在嗖嗖的风中,大批的镰鼬出动,它们不被枪炮影响,轻松地飞过广场,将对面大楼内部的情况完整地勾勒在恺撒的脑海中,形成了3D立体的坐标系。 只见恺撒微微笑,从建筑旁的窗口探身,一枪一枪点掉对面楼里的狮心会成员。 对面的楼里,也有一道美丽的身影从窗口飘过,恺撒及时隐蔽。 “苏茜,帮我看着恺撒,我们反攻!” 楚子航面无表地接过手下丢来的冲锋枪,带上村雨,身旁的狮心会成员紧随会长的步伐,从容不迫地出击迎敌。 “明白!” 苏茜雷明顿架住恺撒,只要他在十字架中露头,苏茜就能将其打掉。 “会长,他们打过来了!” 无线电里面响起了学生会成员的咆哮声,紧接着是一阵密集的枪声,显然双方已经接战了。 学生会这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楚子航披甲上阵,狮心会成员的士气大振,反观学生会这边被打的七零八落,士气低下。 “坚守一会,诺诺,你帮去拿榴弹枪,对着了对面架狙的大楼轰炸!随便怎么轰,只要让她松口就好!” 恺撒下达了命令,可一直在恺撒身旁的诺诺却没有回应。 恺撒迷惑地转过头,诺诺去哪了? “你是在找她吗?” 源稚女幽灵似地出没在了学生会的据点里,他将被打晕的诺诺放到地上,诺诺的红发掩盖着她精致的容颜,伏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你搞偷袭!” 恺撒预演过一万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可这种被人在后面捅刀子的事情,恺撒是的确没有想到。 若不是现在还有一把大狙在架着自己,恺撒已经要拔刀和源稚女决一死战了。 恺撒手里的AWP举起的速度远没有对方的手枪迅捷。 他佯装将手里的狙击枪放在地上,做出一副要投降的姿态,可另一只手,却在举起手的时候摸向了腰间的沙漠之鹰。 这个细微不起眼的动作却被源稚女瞬间捕捉到。 源稚女快速拔枪射击,轰爆了凯撒。 源稚女解决了一个对手,又在恺撒的阵营里面摸出了一把步枪,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苏茜的专注于恺撒,十字架的视线狭窄,压根就不会注意到另一个角落,一把枪瞄准了她。 枪响,狮心会据点里的狙击手苏茜也倒下。 源稚女再探头看了看前面,学生会和狮心会打的不可开交,学生会负隅顽抗,而狮心会在大肆进攻。 学生会的败亡也只在朝夕之间,源稚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趁着双方激烈的交战,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从恺撒的腰间摸出了两把沙漠之鹰,又偷偷摸摸地从学生会的据点里出来,摸到了旁边的过道里,从这个过道,可以同时打击双方的队员。 然而,学生会已经够惨了,反而狮心会那边胜利在望。 源稚女当然是先打猛的。 他打开两把沙鹰的保险,双持射击,狮心会那边被源稚女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学生会那边听到是沙鹰的枪声,以为是恺撒出来了,士气大振,大有反攻的趋势。 被源稚女一人压制住的狮心会非常憋屈,另外一边的学生会组织反攻,像是喝多了伏特加的苏联达瓦西里,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楚子航回头,架枪的苏茜已经倒下了。 他有些疑惑,但没有多说,只能背水一战,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学生会残余拼了。 双方又是一阵猛烈的交火,最后双方子弹都打空了,只能转接近战。 然而,学生会失望的是,在他们白刃战都被狮心会干翻了,恺撒都没出现。 楚子航的身边也只剩下狮心会的副会长兰洛斯特。 “呼呼...终于结束了,是我们赢了!” 兰洛斯特振臂高呼,可楚子航的目光却始终冷冷地盯着一个方向。 黑暗中走出了一道陌生的影子,那人没穿学生会的红色作战服,也绝对不是狮心会的成员。 他到底是谁? 自由人? 独狼? 楚子航心底升起了疑惑,兰洛斯特见黑暗中走出来的人,高举的手臂放了下来。 “对面那个,现在你退出吧,你将面对的是狮心会的两位会长,你没有机会的。” “狮心会...有学生会厉害吗?” 源稚女不知道这两个社团到底哪个强大,没有恶意和阴阳怪气,只是冲着好奇理所当然地问了一声。 可这一声几乎是引爆了对面两人的怒火,特别是兰洛斯特,那以肉眼可见的怒气在蹭蹭上涨。 怒气MAX! 兰洛斯特涨红的脸似关公,大吼,手持一把短匕冲了过来,源稚女心不慌,手不抖,甚至没有动摇一步,心率保持平常。 待兰洛斯挥出匕首的时候,他才以疾如风的速度抓住他的手腕。 兰洛斯特震惊,这源稚女看着弱不禁风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兰洛斯特觉得钳住他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巨大的椰子蟹。 源稚女微微用力,兰洛斯特惨叫一声,匕首落下,源稚女重击后脑勺,将其打晕过去。 “看来不怎么样,楚君到你了。” 楚子航眯了眯眼,虽然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但对方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利益关系。 他是狮心会的会长,必须维护狮心会卡塞尔学院第一社团的面子。 他左手拇指推动刀镡,将村雨推出一个缝,右手握在了刀柄上,身子的重心缓慢俯低。 “居合?奉陪!” 源稚女战意大发,拾起地上的打刀,和楚子航坐了同样的动作,两人像二人转一般盘绕,在有尚未熄灭的余烬广场上,月光透过云层投射下柔水般的月辉。 月华如练,苍白如雪,而剑意凌然似山河波涛汇聚于心。 刀镡闪过寒光,两道身影在银辉下斩出绚烂的火花。 彼时,双方背对,皆保持挥剑之态。 沉寂... “好剑!” 楚子航赞赏一声,倒下。 源稚女在月光下吐纳振臂残心,纳刀入鞘,回身鞠躬。 第七章 大获全胜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刚才热闹的像是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卡塞尔学院,现在又安静的像是坟地。 源稚女站在坟地的中央,月光柔和地铺洒在他阴柔的脸上,为学院的新人王蒙上了一层英雄的色彩。 他才是这场战斗的最终获胜者。 没有人会说他盗窃了胜利果实,他凭借自己的实力,左右了整场战斗的走向,并且在正面击败了少年宫出道的剑术天才楚子航。 不远处的门扉被推开了一个缝,越共探头,有人走出来了。 “结束了吗?”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从里面走出来,却不小心地踩到了躺在地上的人,连忙合起双手拜一拜,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无心打扰,无心打扰,您安息...” 古德里安教授也从里面走出,看到了满地的惨像,还有那千疮百孔的建筑,略微有些心疼,“今年的自由一日格外疯狂啊,修缮建筑又是一笔巨大的费用了。” “教授,这是打完了吧,我们安全了!” 路明非抓紧古德里安的衣襟痛哭流涕,刚才那纷飞的枪炮有不少都浅射到了办公室。 路明非在里面坐的好好的,正在听古德里安讲述龙族史和卡塞尔学院,却差点被人爆了头。 望着满地的尸体,路明非只想给这些人烧柱香,“大哥大姐一路走好,我路明非会踏着你们的尸体进入校园努力学习,争取下回躺在一个没人躺过的角落。” 古德里安不知道路明非在那里叽里呱啦,碎碎念叨什么东西,但他看到月光下的源稚女。 他站在广场的中央,夜风吹动硝烟,却给这位新人披上了胜利的光辉。 “是结束了,那个人就是自由一日的冠军得主了吧。” “什么自由一日?” 刚才办公室的几人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古德里安压根就没和路明非说起过关于“自由一日”的事情。 铿锵有力的进行曲响彻校园,安静的像是坟地一般的卡塞尔学院再一次活了起来。 不少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和校工部的建筑工从建筑中涌出。 路明非惊讶地扭头,四处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运动进行曲实在真叫人瘆得慌。 “要...要跑操了吗?我...我肚子疼...” 那些白大褂提着红十字的医疗箱,在给躺尸的人打针,一个医护人员走到一旁,路明非下意识地让开位置。 只见护士将药剂推入尸体,那尸体就活过来了。 “这是什么医学奇迹?” 路明非捧着头和见鬼了似的,现场有这么多的神医华佗和医圣张仲景吗? 这是真妙手回春啊! “呸呸呸!谁刚才踩我一脚!” 从地上躺尸的同学立刻不满地嚷嚷一句,有人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醒来的时候嘴里都是屑沫子。 路明非装傻地和古德里安谈起了自由一日。 “自由一日啊,那是每年一年一度的校园特色活动,在这一天没有校纪校规,干什么都行,但经过演化后,就成了学生会和狮心会的火拼节日。”古德里安介绍。 “这是学校文化特色之一,以此来决出校园最强社团和自由一日‘最佳MVP’,据说获得MVP的人在学院拥有三个月的社交优先权。” 路明非前面听的稀里糊涂的,后面又冒出一个社交优先权,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在三个月内,你追求一名女生,那女生不能拒绝的。” “这样啊,那可真爽啊...” 路明非有点羡慕站到最后的源稚女,这样的机会给他也太浪费了吧,不如给自己多好,像源稚女这样的人,只要招招手,女生自己就扑上来了吧。 他拿社交优先权完全就是将贫困救济金发给比尔盖茨,却不想想看路明非这种真实的穷人。 风纪委员曼施坦因从办公室里走出,望着满地的狼藉和打的千疮百孔的建筑,脸上爆出了几根青筋,“混蛋,无法无天,简直是目无王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现在还是晚上呢...”路明非在一旁嘟囔一句,却被曼施坦因狠狠地瞪了一眼,“走开!你这个新人什么都不懂,一边玩去!” 路明非讪讪闭嘴,识趣地跑到一旁,只见曼施坦因走到了源稚女的面前,在那里大声地数落。 “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钱,打烂的建筑要钱,踩坏的草坪要钱,家具,教学器具还有名贵的树木,你们太放肆了!” 源稚女被曼施坦因骂的狗血淋头又满脸问号,昂热不是说这是校园文化吗? 为什么他会被骂的这么惨? “你知道这些东西合起来多少钱吗,太不珍惜现在的学习环境了!”曼施坦因骂的唾沫横飞,源稚女歪头躲过那飞来的唾沫,弱弱地回了一句。 “要多少钱?” 曼施坦因被源稚女一句话给问傻了,源稚女接着说:“希望赔起来不要让我倾家荡产。” 曼施坦因直接疑惑,好一个猖狂的家伙,平日里这些都是校董掏钱,现在居然有一个不怕死的主动跑出来承担费用。 曼施坦因迟疑了片刻,“考虑到巨额的损失...初步核算的费用大概是二十四万美金,当然还不包括校长那中意的百慕大草坪,你们把那草坪踩的像是待耕的农田知道吗!” “哦...还好,还以为要几百万美金呢。” 源稚女松了口气,曼施坦因被源稚女干愣住,现场的气氛沉寂下来。 啪啪啪... 人群中传来了鼓掌声,昂热绅士优雅地从人群里面走出,曼施坦因立刻找到了倾诉对象,“校长大人,你看这个人,太猖狂了!” “啊,狂妄是需要本事的,他刚好有,所以这算不上狂妄,只能说是年少心高气傲,是好事!” 昂热走到源稚女的身边,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尘埃,扶着他的肩膀,苍老的眼眸有神闪光,“做得好,我的学生!” “我马上叫人打钱补偿您最爱的农田...哦不是,草坪!”源稚女说漏了嘴,昂热张口大笑,“那草坪,不要也罢,回头让人种点蔬菜,也算是个校园文化了!” “校长?” 曼施坦因从来都没见昂热这么高兴,这场自由一日让学校损失不小,按照道理怎么样都应该表现的如此欢喜,好像是得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 “曼施坦因,回头把修缮的费用算到校董基金会里去。”昂热环视着周围的他亲爱可爱的学生们,“自由一日,那当然是要自由,该好好地享受这天带来的欢庆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以后也要更加努力地学习!” 周围的学生们欢庆地拥抱,刚才还势如水火的两个红黑势力,现在亲热的像是一家人,纷纷对曼施坦因竖起了中指。 路明非也不明所以地跟着那些人狂欢,可找不到一个拥抱的人,算是有点惨的。 不过他也算是头脑机灵,明白在这里跟古板的教授混是没有出路的,只有加入自由的社团,靠近人民群众,才能在学院混出个名堂。 昂热看着自己的新学生,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又转头向着路明非招手。 “欢迎我们的S级新生路明非同学,见到你很高兴,你的父母路麟城和你母亲乔薇尼都是学院杰出的校友呢!”昂热亲热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 对于路明非的到来,昂热显得比源稚女更加欣喜,一夜之间他得左膀右臂。 “额...是吗,那我爸妈他们在哪?”路明非抬头问,昂热微笑的眉毛稍稍凝滞了一瞬,开口道:“他们在外面执行任务,所以很难和你见面呢。” 见路明非不太相信,昂热还补充道:“我们都是混血种,这种秘密可不能对人随意公开,你父母远离你,那是在变相地保护你,否则危机随时都会在你身上发生。” 路明非点点头,他倒是相信这点,如果父母真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的确很难把他带在身边。 “好了,我的孩子们,山高路远,未来很长,你们会在卡塞尔学院寻找到人生的意义的。” 昂热以这句话为结束语,现场再次爆发出欢呼声。 第八章 新人王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经过了一晚的狂欢,源稚女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受学校的安排,他被安排在了一间四人宿舍,1区304。 虽说是四人,但实际住进来的也只有三人而已。 宿舍说不上豪华,但也算是空间宽敞,上铺下桌的模式也能保证一人一张床铺桌子。 路明非回到宿舍就听到了芬格尔雷鸣般的打呼声,他已经困倦的不行了,摸到了自己的床铺,好在芬格尔还算是有点师兄的模样,帮两人把床铺提前铺好了。 听到床下的动静,芬格尔的呼噜戛然而止,探头道:“回来了啊!” “嗯,快累死了,刚才在外面差点被人爆头了,你是怎么睡得着的,也不怕突然一颗RPG轰你的床上?” 路明非就想不明白了,芬格尔揉了揉眼睛,不以为然,“你以为我睡的很早吗,我刚才还在床下忙活事情呢!” 芬格尔指了指自己下铺的桌子,路明非朝着芬格尔的台子上望去,上面有厚厚的几沓资料,A4纸上复印了许多校园周刊和新闻,杂乱地拜访陈列在桌上,看上去他倒像是狂热的新闻工作者。 芬格尔从上铺跳下去,精准降落在他的电脑前面,打开了待机的电脑,路明非和源稚女好奇地走过去,引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大字。 【震惊!学院竟产生有史以来最强新人王!】 【劲爆!神秘新生在入学的第一天枪轰凯撒,刀劈楚子航!】 【月下对“居”,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源稚女看了看那些标题,忍不住吐槽道:“感觉像是标题党写的文章,点进去下面的评论估计全是骂的。” “嗨!标题党不好吗,有标题才能吸引人点进去啊!” 芬格尔不以为然,登陆了学院的论坛,果然“自由一日”的战况帖子被盖了几百楼。 “居然还有战况直播?”路明非疯狂地挠头,这又不是什么世界杯比赛。 “当然了,许多人都在此期间下注,赌今年狮心会和学生会到底谁才是第一社团。”芬格尔翻看着楼层记录。 他在此期间甚至还开了盘,不少狮心会和学生会成员都踊跃地下注,直到封盘的时候,双方的赔率几乎是接近于1比1的。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年居然会有人杀出来,自由一日的冠军不是狮心会也不是学生会,反而落到了自由人源稚女的头上。 于是下面就有了一些奇怪的楼层。 【悬赏!三十秒内,我要这个新生全部的信息,包括他的社交账号!】 源稚女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他连手机都掉了,社交账号更别说,完全是处于离线的状态,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上线的。 【这就是新人王吗?长得有点帅啊,连我都要避其锋芒。】 【妈的,血本无归,亏死了,谁去帮我干死这个臭娘炮!】 【要不你和楼上打一架?】 【楼上的别水了,楚子航都打不过,谁爱上谁上吧!】 【到不如猜一猜这个新人王到底会加入哪个社团。】 芬格尔指了指这个层主,笑道:“就是这个,现在守夜人论坛里关于你的来去吵的不可开交呢!” “无意义的行为,我并没打算加入任何一个社团呢。” 源稚女也不清楚卡塞尔学院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搞得好像狮心会和学生会水火不容,就一定要分出个老大老二似的。 “这种情况,我推荐你去当新生联谊会的会长,能够吸纳不少报团取暖的新生,说不定能成长为卡塞尔学院第三大社团,创造学院三足鼎立的情况!” “没有兴趣,路明非你想加入什么社团?”源稚女问问路明非的意见。 “我?拜托,我不是加不加入的问题好吧,我是那种...有人收留我,我就去的情况。” 路明非苦笑,可能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意识到自己S级的身份在卡塞尔学院多么受到推崇。 “芬格尔,你是不是没有社团?” “怎么会,我是学生会的人!”芬格尔立场鲜明地捍卫自己的阵营,路明非凑过来,拉胯着一张脸,“那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参加自由一日?” 芬格尔拍了拍桌子,争执道:“我是属于那种后勤人员懂不懂,我是专门负责写文章的,不擅长舞刀弄枪,你以前没听说过笔杆子比枪杆子要强吗,人家鲁迅一篇文章,能让一个军阀瑟瑟知道吗!” “可你也不是大文豪啊...” 路明非无法将芬格尔和鲁迅联系在一起,鲁迅先生的文人风骨可不是芬格尔这种看起来就没有骨头的人能比的。 “这重要吗?大家都是写文章的,说话硬气点。”芬格尔嚷嚷。 路明非不解,“所以你到底是干嘛的?” “写文章抹黑狮心会,将历代狮心会会长的丑闻扒出来公之于众!” 路明非和源稚女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笑意,路明非忍不住地笑出声,“你说白了就是一个狗仔队嘛,还以为你多牛逼呢!” “狗仔队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只要败坏了狮心会的风评,那加入狮心会的人就会越来越少,更多的人会选择投身来到学生会的大家庭里,懂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你做到了吗?” 源稚女很好奇,楚子航一脸禁欲的模样,这样的人看上去都不像是有什么黑历史的,他的行为估计比他那副瓷娃娃的脸还要干净吧。 “没有,但我找到了历代狮心会会长的丑闻!” 芬格尔拿出了一旁打印的资料,源稚女随手拿一个出来看看,都是某某会长谈了几个女朋友,去了几次小旅馆,又去什么商务会所... 源稚女叹气,这些真的会有效果吗? 要知道在日本,他可是天天都有这样的花边新闻窜出来。 “你就一个带节奏的人吧。”路明非鄙视地看着芬格尔,芬格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拍拍胸脯,“那又怎样,节奏一旦起来,那舆论的力量是巨大,想要让一个人身败名裂,那必然要靠我这种人来开团带节奏!” 芬格尔站了起来,笑嘻嘻道:“如果你需要什么新鲜的资料,也欢迎来我这里咨询,我芬格尔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要不到的!” 路明非只当芬格尔在这里吹牛,可源稚女却当真了,认真问道:“那你能查到一个叫王将的人吗?” “王将,那是什么东西?”芬格尔从来没听说过卡塞尔学院有这号人物呀。 “嗯...算了,没什么。” 源稚女没有多说,后来又想了想,这种时候问这个的确不太方便。 “我就知道,你其实是个在学生会里混吃等死的吧!”路明非见芬格尔什么都不懂,立马来劲了。 “胡说,怎么可能,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查到!” “真的?” “查不到我芬格尔当场切腹自尽!” 源稚女默默地从自己的行礼中掏出了一把菊纹胁差放在桌子上。 “我来当介错人,保证刀快下手狠。”源稚女将腰间的太刀拿下来, “先...先拿开...” 芬格尔秒怂,翘起了二郎腿,看着路明非,眉毛扬了扬,“你想要什么资料,我都能给你!” “我...我想要了解一下...” 路明非没有胆子说出诺诺的名字,他怕芬格尔到时候给诺诺通风报信,那诺诺肯定会看不起自己的。 有些时候,路明非就想先暗恋一会,然后再做决定,就像当初表白陈雯雯那样。 虽然他知道这样可能会丢掉爱情,但他还是想等等看。 每个男生都幻想过喜欢的女孩能主动表白自己。 虽然这多半是在做梦。 “你一定是想要漂亮女生的照片对不对!”芬格尔看穿了路明非的欲言又止。 路明非涨红了脸,想不承认,但芬格尔眯着眼,好像已经完全看穿了他的内心,路明非死赖账也毫无意义。 他轻轻地点点头,辩驳道:“喜欢漂亮女生怎么了,我提前了解一下不行吗?” “嗨!关键漂亮女生那么多,你还非要陈墨瞳的照片!”芬格尔抖腿哼哼。 “卧槽,你是怎么知道的!”路明非抱头见了鬼。 “哈哈,请我一顿夜宵,否则我告诉恺撒,你想要看他女朋友的照片!” “恺撒...他女朋友!?” 对于路明非来说,恺撒这个名字还很陌生,但诺诺是别人女朋友这件事情,路明非瞬间就接受不了。 想着诺诺被被人亲过,吻过,说不定还摸过,甚至... 路明非心中的激情被浇灭了一半。 “如果你请我一顿夜宵,我就把诺诺的泳装照片发给你!”芬格尔奸笑。 “好贱...”源稚女都忍不住吐槽。 芬格尔却不要脸道:“我说到做到,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既然我是恺撒手下的,那肯定得为老大效力,像你这种窥觑人家女朋友的,必然要狠狠地教训一顿!” “如果我和恺撒举报,你要给路明非诺诺的泳装照片,我能拿多少钱?”源稚女不识风情地问了一声。 芬格尔当场石化,随后默然一笑,“师弟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虽说不缺钱就是了,但既然是室友,你还是师兄,不如就给路明非发个照片当福利好了。”源稚女含有深意地微笑,随后补充,“夜宵我请。” 芬格尔见有夜宵吃,那自然是无所谓了,假装大气地挥挥手,“也是,那我就做个好人吧。” …… 第九章 无效的言灵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让电脑前的三人回头,路明非和芬格尔对视一眼,路明非猜测说:“该不会是推销东西的吧?” “你傻呀!”芬格尔给了路明非一脑瓜子,“哪有人半夜来推销的!” “那会不会是你的网络被监控了,现在有人顺着网线找过来了!” 路明非把手塞到了嘴里,他听说校园网是可以被监控的,而卡塞尔学院又是军事化管理的学院,这一开门说不定真的蹦出个FBI出来。 “你想多了,能在卡塞尔学院绕过我芬格尔监控我的电脑和网络的,根本该没出生!”芬格尔很自豪,别的可以不谈,但在网络上,他是专业的。 “而且,不过就是看看照片罢了,有什么问题呢?” 芬格尔推了推路明非示意他去开门。 路明非谨慎地猫步走过去,透过猫眼看看外面的情况,随后猛地转身贴在门上,脸红脖子粗,好像门外站了鬼似的,伸手向芬格尔做手势。 然而在外人眼里,他像是张牙舞爪的小狗,芬格尔根本不明白路明非想表达什么,源稚女走过去,微微疑惑。 “外面什么人?” “女...女人!” “你怕什么,难道还怕人家进来强暴你吗?”源稚女不懂路明非的意思,路明非支支吾吾的,“诺...诺诺...” “额...这...这样嘛...”源稚女也被路明非感染了,有点惊讶。 芬格尔瞬间就把照片删除粉碎了。 源稚女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红发女孩,身材高挑,眉眼如画,火红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似九天倾泻而下的云霞,美丽动人。 “喂!你们搞什么,我在外面等那么久。” 诺诺抱怨着,她敲门的时候还听见里面有动静,这群人显然不是在睡觉。 源稚女尬笑一声,“没什么,只是这么晚了,师姐过来有何贵干?” 源稚女挡在门口,而诺诺将源稚女推到一边去,她压根就没回答源稚女的问题。 路明非傻愣愣地坐在里面,诺诺一进门,路明非就冲着她傻笑,芬格尔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诺诺四处看了看,又在宿舍内走了一圈,摸了摸下巴,随后扭头看向坐在板凳上乖巧憨厚的路明非。 “有什么问题吗?” 源稚女弱弱地问一声,路明非坐在板凳上,表面稳如老狗,笑容灿烂,可内心却胆战心惊,心虚不已。 诺诺关上门,这让源稚女更加疑惑了。 她学着路明非的样子靠在门上,嘴里嘀咕一声:“诺...诺诺...” 源稚女和路明非完全不懂诺诺在做什么,倒是芬格尔却不知道为何,慌了神。 源稚女向芬格尔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芬格尔却说不上半个字,但他很清楚诺诺这是在做什么。 诺诺又叫陈墨瞳,她没有言灵,但有一种独特的侧写能力,只需要在现场搜索一些线索,就能还原模拟出当时的情况。 诺诺侧写了一分钟,抿了抿红唇,盯着坐在板凳上的路明非,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路明非是坐如针毡,害怕不安地扭了扭屁股。 “好看吗?”诺诺俏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眼眸闪着光,俏唇微启 “不好看...”路明非立刻老实地回答,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又连忙改口,“好看!” 淦! 还是不太对劲! 看到路明非那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蠢样,诺诺笑的花枝招展,走到路明非的身边,带起袅袅香风。 “没想到你人挺怂的,色胆倒是不小。” 源稚女惊讶,诺诺转过身,盯着源稚女看了一会,源稚女和诺诺对视一阵,诺诺撇开眸光,窝窝嘴,“今天你下手可真狠,下次能轻点不?” “既然是以取得胜利为目的,那必然是要全力以赴的。”源稚女认真地点头。 诺诺不计较这些尺寸的得失,走到门口回身说:“古德里安教授让我过来通知你们一下,明天准备3E考试,还有你...”诺诺指着源稚女,“昂热校长让你有空去他那里一趟。” “就这些?” 路明非张张嘴,似乎诺诺看上去并不生气呀。 诺诺微微眯眼,笑的有些迷离,唇瓣轻轻掀起,故作柔媚道:“那你还想干嘛?” 诺诺肯定不会把事情说到台面上,就算路明非不要脸,她还是个女孩子,脸皮子比较薄。 路明非脸红地低头,双手缠在一起互相打架,仿佛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受到了大人的严厉指责批评。 “3E考试是什么?” 源稚女倒是把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对他而言,异性同伴这种东西反而是最不缺的,樱井小暮就不比诺诺的姿色差多少。 现在的他就是要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适应这里的生活,然后一步步发展,获取人们的信任。 “就是一种龙族语言考试而已,按照你今天发挥出的实力,通过考试完全不成问题。”诺诺轻描淡写地撩了撩头发。 “言灵?”源稚女猜测。 “差不多,就是一种龙文考试,在考试的过程中,考生会出现灵视的效果,考生只需要将灵视的内容画下来,交由系统评级审批,只是一种过关性考试,当然能取得高分最好。”诺诺解释。 源稚女低头沉思,这种东西他从来都没了解过,没想到秘党的手中居然还有这种评级手段,卡塞尔学院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他是白王血裔,真的能通过3E考试吗?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先试试看。”诺诺忽然正色。 “怎么试试?” 源稚女也变得严肃起来,气氛开始变的有些沉寂,只有路明非扭动着躁动不安的屁股,搞的那张破凳子在吱呀作响。 “路明非!” “在!” 路明非嗖地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当着诺诺的面站起了军姿。 “放松一点,看着我。” 诺诺将手按在路明非的肩膀上,路明非吞咽着口水,老实地点点头。 “你也看着我。” 源稚女将目光平移到诺诺的脸上,正视诺诺。 “叫你看我眼睛,没叫你乱看!” 路明非的目光在诺诺的身上到处乱窜,惹得诺诺有点恼。 芬格尔坐在一边,目瞪口呆,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集中精神,听我念的言灵。” 两人准备就绪,诺诺眸光忽然泛冷,一串从未听过的音律从她的口中念出,那是一种极其沙哑古老的声音,仿佛是中世纪住在森林中,活了许久,垂垂老矣的女巫。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及是新生!” 两人皆目瞪口呆,路明非看上去越来越伤心了,眼里噙着泪,都快哭出来了。 源稚女在呆滞了一秒后,神色古怪,又若有所思地垂头。 诺诺的言灵念诵完成,而两人似乎还没走出那一句言灵带来的震撼。 芬格尔走到路明非的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晃,路明非扭头,饱含热泪。 他真的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吗? “有这么夸张吗?” 诺诺觉得很奇怪,虽说路明非是S级,对于龙文非常敏感,但也不至于一副如丧考妣的哭吊模样吧。 倒是源稚女,在沉寂了一会后,点点头,似乎是心中有了想法。 “路明非...路明非!”芬格尔晃动着路明非的肩膀,诺诺制止了他,“他在感受灵视和龙皇的召唤,别打扰他。” 路明非扭头,欲哭无泪。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看到了伟大的存在!”芬格尔一脸期待,路明非看着诺诺,伤心地抹眼泪,哽咽着,“我...我...” “没事,很正常的,你是S级。”诺诺安慰路明非,可能是皇帝言灵对他的效果太冲了,“过一段时间会没事的。” “我...我压根听不懂啊!” 路明非伤心地大哭,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根本没有当小龙人的资格,居然连这种过关性的龙文都听不懂。 他想到古德里安说的,如果没有血统,那他会被洗脑消除记忆,被遣返回国,然后继续过那种衰崽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要哭?”芬格尔十分不理解,路明非不是都有表现了吗? “听不懂当然要哭了啊!”路明非嘟囔。 “你...你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吗?”诺诺觉得奇特,连忙问源稚女,源稚女没有感触,但却伪装道,“有点愤怒,然后...有种淡淡的忧伤,说不出的感觉,空落落仿佛被抛弃了似的。” “我还以为是我念错了。” 诺诺松了口气,可是路明非为什么会一点感触都没有,按道理来说,S级对龙文应该很有共鸣才对。 第十章 演员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我知道了!”芬格尔举手,三人同时侧目,芬格尔指着路明非,“你一定是变异了!” “你一定是犯病了。”路明非说。 “其实我觉得,我可能只是个普通人,进了卡塞尔学院,这可能只是个乌龙...”路明非轻声,“可能我过几天就要被消除记忆,然后开除掉了。” “不可能!” 源稚女目光坚定,他是活过一世的人,有对未来的记忆,如果路明非真的只是个普通人,那曾经屠龙的传奇经历又怎么会为人所知。 如果路明非只是单纯的出现在一场屠龙场景里,那可能是巧合,但是多次出现,每次都能化解危机,这已经说明了问题了。 “稚女,算了吧。” 路明非意识到他和这些人的差距,他们动不动就能说什么言灵,说什么血统,可他就是个衰小孩,哪有这么多奇特的东西好说。 “我活了十几年了,从来都没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同样是吃了睡,睡了吃,高中成绩还吊车尾。” 路明非是怎样的,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虽然他曾经也幻想过,他的父母哪天会突然出现,开着直升机来到学院,给路明非披上一件风衣,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路明非,只留给众人一个望尘莫及的背影。 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路明非的脸,唯一一次的出头,还是诺诺配合他演了一出戏罢了。 路明非对自己有几斤几两特别清楚,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本事,那婶婶也不会看不起自己,陈雯雯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被赵孟华抢走。 年少时代的忧郁青葱,青年时代的热血不羁似乎都和路明非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一个摆烂的衰小孩。 “英雄之所以为人所传颂,是因为你在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时候相信了自己,并且为之努力而做到了,少年起微末,星火可燎原,我们都将见证伟业。” 路明非被源稚女说的愣住了,源稚女把他夸上了天,可路明非不明白,源稚女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他是和赵孟华那样有资本有才能的人,放在街上,都完全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和路明非完全不是一路人。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同学的情意,源稚女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可这样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是金子,那一定会发光。 “谢谢你,稚女。” 路明非也想出风头,如果能活的伟大,谁又愿意活的卑微。 “没什么,你会理解我的。” 源稚女微微颔首,他在路明非的身上赌上了一切。 如果路明非不能争气,那源稚女拿什么面对王将。 红井边埋骨成川,哪怕是源稚女拼上性命,去赌,去捍卫曾经的记忆,也最终逃不过一死的悲剧宿命。 他将希望压在了路明非的身上,所以源稚女会无条件的相信路明非。 在路明非成长起来之前,源稚女会保护他,做他最锋利的剑刃。 哪怕是有一天,这把剑刃要断了,只要断剑杀死王将,只要能挽回昔日和源稚生的手足之情,源稚女就算死,也死得其所了。 最怕的就是不能被理解了... “行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对别人说,但我会告诉古德里安教授,他有事,临时差我过来的,当然了,你们最好防范身边这个大喇叭。” 诺诺望着唉声叹气的路明非,只觉得这个小孩可怜,可怜到居然要对着她的一张照片发痴... 路明非的行为不会触及到她的底线,所以诺诺不会生气,她甚至还很希望收一个小弟,像是路明非这种长得就是个出气包的,最好了。 无论是用来使唤,或者是用来保护,都会特别好用。 “我不会透露半点风声!”芬格尔竖起手指发誓。 “那我走了,马上开学了,我还要啃啃书呢。”诺诺甩开红色的头发,挥手告辞,源稚女关上门,路明非坐在板凳上,源稚女凑过去,在路明非耳畔低声,“其实我也没有任何感触。” 路明非惊愕地抬起头,源稚女向路明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芬格尔在守夜人论坛里巡视,没工夫注意到他们这边。 “你为什么要骗诺诺?”路明非不理解。 “这个...很难说,按照你们学院的说法,我肯定是要有共鸣才对的。” 源稚女很聪明,他察言观色,看出了如何做才能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所以才对诺诺说了那些话。 如果让人知道,他是白王血裔,或者是影皇之后,那源稚女的身份可能就有暴露的风险,甚至影响到日后的行动。 “可...你这是在骗自己啊!”路明非挤眉弄眼。 源稚女这么做,无异于掩耳盗铃。 “我知道,所以我们得有策略。” 源稚女当然知道这是在糊弄了,接下来的3E考试才是真正头疼的事情,弄不好事情就会显得麻烦棘手。 “芬格尔,你不是说你什么资料都能弄到吗?”源稚女想到在那边敲打键盘的芬格尔,芬格尔转身,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3E考试什么的,复习资料有没有?” “嗨!你这就算是问对人了,如果说学院里有什么活化石之类的人,那一定就是我!”芬格尔自吹自擂。 路明非却不以为然,“不就是留级留多了,变成老油条了嘛。”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芬格尔现在是F级,但是...”芬格尔凑到了两人的面前,“F级当然有F级特殊的优势了。” “什么优势?”两人凑过来,三人围在了一起。 宿舍里三人小声地讨论,窗户开着,明月西斜,柔和的月光似透入的潮水撒在远处教堂尖顶的红瓦上。 “懂了没!” “你是说这些都是原题!”路明非和源稚女惊了。 “当然了,你们运气好,碰到和我一个宿舍。”芬格尔从书桌的书层里取出文件,“记得么,我可是在卡塞尔学院留了八年,八年!” “你知道这八年我怎么过的吗,懂不懂!”芬格尔将文件甩在桌上。 两人走过来,对视一眼,芬格尔拍了拍文件上的灰尘,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源稚女,源稚女微微一愣,“怎么了?” “没什么。” 芬格尔那双雅利安血统的银灰色眼睛微微闪烁,源稚女的长相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两人不能说是很像,但脸部特征有许多相似的地方,甚至连名字都很相似。 他还记得那个叫源稚生的学弟。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源稚女走到芬格尔的面前,芬格尔却笑着抬头,“想起了我们好像点了夜宵!” …… 这是个不眠之夜,昏暗的台灯下,路明非拉着眼皮,和源稚女一起啃芬格尔给的八年一循环的题库,芬格尔在管理守夜人论坛。 不过他没有关注现在源稚女的帖子,而是将时间调到了2003年。 没错,就是源稚生入学的那段时间。 他找出了曾经称霸过学院的新人王,又将两人对比了一下,暗暗发笑。 “真的是如出一辙呢!” 芬格尔回头,望着那个挑灯夜读的背影,仿佛时间都回到了六年前。 对于这件事情,芬格尔没有提起过,源稚女也有意隐瞒,而且也猜到芬格尔或许知道些什么。 有些事情,越是封存在不见光的黑暗之中,越是安全。 芬格尔也是如此,大家都心知肚明,默契地配合,都是演员罢了。 第十一章 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芝加哥维景酒店总统套房 女孩身上披了一件白色浴袍,半遮半掩,栗色盘起的长发被毛巾包裹,身体躺靠在柔软舒适的水晶绒垫上,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翘在一起。 门被人推动,外面走进来一个高挑御姐,她有着墨发马尾,紫色的虹膜在灯光的映衬下焕发奇异的光彩,一身叫人惊叹的曲线和长腿是无数女人和男人共同的梦想。 躺在床上的女孩吃着薯片,翘起的腿轻轻地抖动,酒德麻衣盯着床上的苏恩曦沉默了一秒,倒是苏恩曦先开口了。 “喂!忍者,你礼貌吗,进来不敲门的?” “看看你这春意盎然的样子,搞得跟个卖肉的妓女似的。”酒德麻衣走到沙发上开了一瓶矿泉水,苏恩曦坐起来,将浴袍拉了拉,遮住了雪白的胸部,勾起红唇,又妩媚道:“爷就是要勾引你这样的小美妞!” “呵,勾引我?我怕你这娇弱的身躯承受不住我的摧残。” 酒德麻衣不甘示弱地反击,苏恩曦挑衅似地扬了扬眉毛,大有一副“你过来啊”的意思。 酒德麻衣没理会薯片妞苏恩曦的无理取闹,而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闪耀的霓虹灯和广告牌默默出神。 性感摩登女郎的商业广告不断地轮换翻转,五彩的霓虹灯转了又转,城市很繁华,而他们却站在在繁华城市的顶端,将整座繁华的大都市踩在脚下。 “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酒德麻衣回头。 苏恩曦从床上起身,在床头柜上拿起超薄本,走到酒德麻衣的身旁,伸出一只胳膊揽着酒德麻衣扶风弱柳般的细腰,打开超薄本。 “你看看这些新闻。” 苏恩曦将电脑展现给酒德麻衣,酒德麻衣的目光在上面扫了扫,里面充斥着关于“自由一日”战况的情报,其中一个叫源稚女的青年夺得了头筹。 “这个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们不是要配合路明非的?” 酒德麻衣不理解,苏恩曦用力地搂紧酒德麻衣的腰,浅笑道:“看来你还是火星太久了,话说三无妞现在应该到学院了吧。” “肯定到了。” “那就好,你知道不,老板对于这个源稚女是相当的感兴趣呢。”苏恩曦指着卡塞尔新闻中源稚女的照片,眼眸眯的狭促狡黠。 酒德麻衣顿了顿,“所以要干掉他吗?” 酒德麻衣是忍者,忍者对于主人绝对忠诚,杀一个人,不论是谁,都是不眨眼睛的。 “嗨!忍者,你可最好别轻举妄动呢,这个家伙可非常不简单。”苏恩曦急忙劝止她这种可怕的想法,酒德麻衣不解,“他很强?” “老板说过了,这个家伙非常危险,但危险的东西往往又非常有用,所以...” 苏恩曦停顿地卖了个关子,酒德麻衣绣眉微微凝起,“所以什么?” “所以,他是个很好用的工具人,懂吗?” 苏恩曦重新开了一袋薯片,夹起一片薯片放到酒德麻衣的唇边,酒德麻衣刚要咬下去,苏恩曦就放到自己口中。 酒德麻衣鄙夷地盯着苏恩曦。 “不懂你的意思。” 酒德麻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玻璃景窗边上,俯瞰整座大都市。 “原来老板是要把三无妞安排到路明非的身边,保护那个小衰崽,现在老板改主意了。”苏恩曦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 酒德麻衣一言不发地俯仰城市,天空是灰暗的,而城市是光明的,星光不及城市的灯光闪亮,然而星光却有无上的温度和寄托的理想,灰暗的天空比城市更加深邃。 “老板现在要把三无妞安排在那个看起来有点帅的小伙子身边。” 酒德麻衣转身,“色诱他?” “如果行得通的话,那也算是便捷的办法,但他看上去好像不是那种近女色的人,老板安排三无妞在他身边,可以说是一种监视,也是一种潜伏和骗取他的信任。” 苏恩曦起身,款款走到了酒德麻衣的身边,扭着水蛇似的腰,一只手柔媚地捂着红唇,另一只手夹着薯片,放到酒德麻衣的唇边,“就像是...我要色诱你这个忍者一样,骗你的感情!” …… 黎明,晨曦带来破晓的光明,源稚女一夜未眠,他从画满抽象龙文的资料上抬头,第一缕晨风吹到他的脸上,带着夏末的清新气味。 夏末的风很温柔,悄悄地拂进宿舍,吹动开合的书页,吹落钝掉的铅笔,将金色的晨光撒在书本上,带来一丝清爽畅快。 路明非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熬了一晚上,他现在终于是困倦的不行了,宿舍内充斥着两人的呼噜声。 源稚女轻手轻脚地起身,没有叫醒两人,不发出一点声音地离开宿舍。 他睡不着,3E考试的重大压力压在他的肩膀上,如果在3E考试中出了问题,他可能被遣返。 源稚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需要卡塞尔学院,也需要路明非。 如果回到日本,那他将继续生活在王将的监视之下,依然是那个丝线上的木偶傀儡,最终的结果不会有很大的改变。 来到操场上,很多学生穿着背心,已经开始晨跑锻炼。 源稚女买了一瓶水,坐在操场边的石头上吹吹晨风,让思绪稍微发散一下,远离烦闷的惆怅。 源稚女望着操场上那些跑动的女孩,她们像是夏花一样美丽,散发着青春的美好气味。 对于源稚女这种没有上过大学的人来说,这里的空气都仿佛会变得不一般,荡漾着清甜的气息。 坐在路边,总有女生会侧目望向源稚女,源稚女若是看向她们,她们有些会脸红地捂着脸,加速离开,也有的会热情地打招呼。 来到卡塞尔学院的第一个早晨,源稚女非常满意这里的环境和人。 离开了猛鬼众和蛇岐八家的斗争,源稚女不必再为时刻到来的危机而操劳不已。 在日本适应了快节奏的生活,来到美国之后,这种慢节奏的日子反而特别悠闲美好。 “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清冷的声音从源稚女的耳旁传来,源稚女下意识地回答。 “当然可以。” 女孩坐在源稚女的身旁,源稚女侧过头。 这个女孩安静且美好,在晨曦的微光之中,源稚女可见其脸部细微荡漾的绒毛,一双清澈冰蓝眼瞳似乎还保有着少女时代的忧郁。 实际上,她看上去也是童颜的模样,大概十四岁的样子,精致的五官和洋娃娃似的,精雕细琢的鼻梁和樱桃小嘴,牛奶般的肌肤和脖颈在晨曦中映衬着光芒。 她安静地坐在源稚女的旁边,不像源稚女想的那样,是上来搭讪的那种。 看她额间还有一些细密的汗珠,想必是刚刚晨跑完,恰好过来坐坐,休息一下的人吧。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源稚女主动打招呼。 “零。” 零扭头盯着源稚女,源稚女微笑地点头,“我叫源稚女,是新生。” “一样,我看过你昨天的表现,很强。” 零说话的时候不带感情,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仿佛天生就是个大冰块。 “你也要参加3E考试吧!” “嗯,这对于我来说不成问题。” 零回答的十分自信,但没有透露出任何骄傲的色彩。 源稚女点头,如果他也有零这样的把握就好了。 “你看上去好像不爱笑诶,爱笑的女孩有人爱呀!”源稚女多嘴一句。 零扭头,看着源稚女,冰瞳依旧没有任何的神采,瓷娃娃的脸永远不会变似的。 “有些人,见证过太多的黑暗冰冷,像是西伯利亚北极圈的极夜和冰雪,天生就被剥夺了笑的权利,他们活着,像是幽灵。” 源稚女微微惊愕,这是什么样的回答? 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很抱歉...” 源稚女以为触及到了零的伤心之处,主动道歉。 零摇摇头,“没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是一类人。” 源稚女脸上的笑容缓缓淡去,随即起身。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源稚女从石头上起来,零也跟着起身,拉了拉源稚女的衣角。 源稚女转身,眉眼间神色复杂,然而零却拿起了地上的矿泉水。 她出纤纤细手,手指手掌抓不满这个矿泉水瓶。 “你忘了这个。” “谢谢!” 接过带有淡淡香味的矿泉水,源稚女离开了,零盯着源稚女离开的背影,不久之后也消失在了操场上。 第十二章 此獠当诛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回去的路上,源稚女遇到了刚刚晨跑完的楚子航。 此时的他穿着一件黄色球衣,手里捧着一个篮球,额头的刘海被汗水浸湿而并在一起,晨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阳光和男子汉的气质。 源稚女走过来的时候,楚子航也看到了他。 不过楚子航也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对此源稚女也可以理解,毕竟源稚女昨天晚上才把他打败,两人也没见过面,彼此之间认识不多。 “嘿!楚师兄,这么早出来打球吗?”源稚女挥挥手,楚子航的目光往源稚女的身上飘了飘,旋即点点头,“你也起的挺早的。” 源稚女走到楚子航的身边,和他并排走在学院的教学楼间,阳光透过云层,铺设出一条金色大道。 “昨天的比试,多谢师兄承让!” “不必,术业不精罢了。” 楚子航对于失败并不太介意,恺撒那边也没讨到好处,所以他也没什么损失。 “楚师兄的剑术已经非常好了,是拜入了某位剑术大家的手里吧,如果不是我在剑道里面浸淫多年,恐怕连昨晚的侥幸都不会存在呢。” 楚子航目光向前,源稚女说话挺客气的,不过楚子航到没有专业地练习过剑术。 “我是少年宫出道,我的教练只是一个剑道四段的教员而已,称不上大家。”楚子航加快了脚步。 “这样嘛,那师兄无师自通岂不是更加厉害,是天才啊!”源稚女跟上楚子航的脚步。 楚子航默然,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强大,就不会在高架桥上当起逃兵,不会将那个男人丢在他的身后。 对于源稚女的奉承,楚子航觉得大可不必,因为以他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要加入狮心会,那也是可以直接申请通过,根本不要面试了。 楚子航去了食堂,点了一份豆浆和又要了几份煎饺和一碗皮蛋瘦肉粥,卡塞尔学院的食堂很有特色,为了学生的口味,各国饮食皆有涉及。 源稚女点了和楚子航点了一份同样的早餐,和楚子航坐在一起。 楚子航坐下后看着源稚女,面无表情道:“如果想加入狮心会的话,去找副会长兰洛斯特或者苏茜都行,我这里几乎不管事情。” 楚子航对于狮心会来说,只是精神领袖而已,狮心会集体都向楚子航学习,每天早起运动,准时吃饭,他是狮心会的一个标杆。 因为楚子航话不多,也说不出什么振奋人心的话,口才远远没有恺撒好,所以副会长兰洛斯特就建议楚子航不要多说话,对外伪装成一个高冷的狮心会会长,做一个行动派,所有的工作都交给兰洛斯特去办。 “嗯,我并不是想加入狮心会,我就是...” 源稚女停顿了一秒,觉得这样说话不太妥当,楚子航却没有任何的表示,该吃吃,该喝喝。 “就是对楚师兄比较好奇,想了解师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源稚女谨小慎微地试探。 楚子航喝了一口豆浆,眼睛看着源稚女,源稚女在楚子航的眼瞳中看到一头暴怒的狮子,雄狮占据百里草原,其怒吼威震山林,百兽齐跪伏。 楚子航用他的眼神告诉了源稚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源稚女低下头,楚子航看上去并不是很好交朋友的样子。 “你早餐还没动,马上粥和豆浆凉了都不会好吃。” 楚子航见源稚女发呆,提醒一句,源稚女这才发觉到他只顾着思考和交谈,忘记了他们还在食堂,桌上还摆着没动的早餐。 源稚女合起手掌,“我要开动了。” 对于类似日漫男主的源稚女,楚子航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多讨厌。 他看上去过于谨慎敏感,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情,都是在小心地试探对面,这很难让人看到他的诚心,甚至让人觉得他刻意为之,有些虚伪。 当然,这也只是楚子航对源稚女的初始印象,想要了解一个人,光光表面印象是不够的,楚子航也不会轻易地给人贴标签下定义。 吃完了早餐,源稚女想到宿舍里还有两个懒鬼,于是带了两份早餐回去。 回去宿舍的路上,楚子航和源稚女一言不发,直到在宿舍门口,两人才坐了象征性的道别。 源稚女站在门口叹叹气,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没有让楚子航对他增添一丝好感,但他也没有气馁,楚子航看上去就是沉默寡言的人,或许这样的人都比较讨厌话痨? 源稚女不得而知,他打开门,两道饥饿的身影窜了过来。 “哎呀!总算是等到救兵了!” 芬格尔蹦跳着欢呼,路明非满脸期待地望着源稚女手中的早餐。 他们两人都没钱,路明非想要消费,就得透支他那张信用卡。 至于芬格尔,钱包掉了的他,比路明非还穷,没有信用卡可以透支,因为他根本没有信用... 他现在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新闻部的小弟天天把芬格尔当大爷似的供着,就怕哪天芬格尔毕业了,他们的债没指望了。 “你们两人让我想起了乡村里的小狗,只要一旦有人拿着剩菜剩饭出门,那些小狗就会欢天喜地地摇尾蹦跳,等待开饭。” “哎呀,狗就狗吧,反正咱跟畜生也没什么两样的。” 芬格尔率先凑了过来,源稚女将他的那份递给了芬格尔。 “我呢,我呢!” 路明非吐着舌头,仿佛是小狗看着主人手里的骨头,乖乖地蹲在在流口水。 源稚女无奈,伸手递过早餐,两人开始狼吞虎咽,宿舍里都是喝粥的吸溜声,吃的倒是挺香的。 “芬格尔!” “嗯!” 源稚女坐在板凳上,芬格尔抬起头埋在盒子里的头,嘴上还沾了几粒粥,回头望向源稚女。 “楚子航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子航,这个我知道!”路明非抬起头,擦了擦嘴角。 “你不是刚入学吗?”源稚女疑惑。 “哎呀,楚子航以前也是我们仕兰高中的人,我们以前还经常碰到呢!” “说来听听看呢?” “这么说吧,关于他,我们仕兰中学有个‘此獠当诛榜’,榜上的人物排名经常会有波动,但榜单上隐藏的第一名永远都是楚子航,这是人尽皆知的常识。” “我怎么不知道?”芬格尔凑过来插一句。 “去去去,你不算人。”路明非把捣乱的芬格尔的头塞回去。 “这...这听起来好像是中小学生无聊的排名呀...”源稚女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楚师兄在我们学校,那是学习好,打球好,运动好,人高冷又帅气,是多少女孩心中梦寐以求的男神,可那么多女孩对他暗送秋波,那个男人居然能视而不见!要知道兄弟们还单着呢,他却一副禁欲老僧的模样,咋不去庙里撞钟呢!” 路明非疯狂吐槽楚子航,源稚女呆呆地坐在一旁,好像这只是路明非的个人抱怨吧。 “太可恶了!如果我是女生,一定会厚着脸皮贴上去的!”芬格尔狠狠地咬断手中的油条。 “哎...” 源稚女叹气,路明非说了一大堆,可说不到点子上。 “说些性格为人就行了,没必要吐槽他的行为吧。” “此獠当诛啊!” 路明非义愤填膺,举起手中的豆浆,搞得好像革命前的壮行酒。 源稚女算是明白了,找路明非打听这种事情,他只会说些肚子里的牢骚话,观点很主观,还带有一些小情绪在里面。 不过路明非的话也不全是废话,就比如说楚子航表现的很“禁欲”。 说明他大概是不近女色的,或者说是行为非常克制的人,不会被周围乱哄哄的女人给扰了心智。 源稚女大概是有点能理解楚子航的,他是牛郎出身,对于女孩子会很温柔,但从来不会表露真情。 那些甜言蜜语的温柔能让那些失意的女孩瞬间陷入温柔乡,然后把她们哄走,最终那些女孩沉迷于源稚女的花道,而无法自拔。 楚子航就是话比较少,也懒得搭理而已。 他或许只是没有遇到一个让他牵动灵魂的女孩罢了。 如果说路明非是吐槽大王,烂话一箩筐,楚子航就是和路明非反着来的,说的特别少,能动手就别多逼逼。 搞清楚这些,源稚女算是明白了日后如何与楚子航相处。 这也只是简单的印象,也是源稚女自己的揣测,对于楚子航,源稚女还会深入地去接触一番。 第十三章 白王血裔?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 红木桌上放着地球仪和教学日程安排,一排排的书架上摆满了精装订的书本和拓印籍,高大的梯子架在书架旁,一个苍老的身影在梯子上忙活着。 他抽出一本书籍,快速地翻看一遍,随手丢了下去,又从旁边再抽出一本书,翻看一下目录后又像是如弃草芥般丢下,以至于他脚下的书籍已经堆积起来。 “不是这本《龙族史》,《龙族血契论》也不是!” 古德里安教授疯狂地抓挠着他的头发,他得到了一个骇人的信息。 他引以为傲的S级学生路明非居然不对言灵·皇帝起共鸣作用,这对于一个混血种来说,相当于飞蛾不趋光,男人不爱漂亮女人一样离谱。 他翻看了大量秘党书籍,试图找出一个特例出来。 可到目前为止,古德里安教授都无法找出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特例,为此他急的满头大汗。 图书馆里有脚步声传来,曼施坦因看到地上零落的书籍和梯子上忙活的背影,不由吃惊道:“古德里安,你在干什么?” 古德里安回过头,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曼施坦因,连忙招手过来,“你听说有没有人会对言灵皇帝不起作用的混血种?” 曼施坦因疑惑地摇摇头,又做出深思之色,“如果说混血种的范围扩大,将白王血裔容纳进来的话,的确有可能。” 古德里安抓狂无比,“可现实是我们压根就没发现有白王血裔好吧!” “这也是问题,不过你问这种事情干嘛,这不是你我最近应该研究的专题吧?”曼施坦因从来都没想到古德里安会把研究的重心放到白王血裔上。 “哎呀,这个事情...”古德里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非常矛盾,曼施坦因见古德里安那副痛苦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吧,我替你保密。” “好吧。”古德里安认命了,凑到曼施坦因的耳旁,压低了嗓子,“路明非对皇帝言灵不起作用。” 曼施坦因呆滞了几秒,随后瞪大了眼睛,表现的不可思议,古德里安扶额,就知道曼施坦因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昨天你和我不是去校长那边讨论夔门行动延期的决定吗?”古德里安说,“然后路明非那边我没有去,我让诺诺带消息过去,皇帝言灵也是诺诺使用的。” “然后没有效果?”曼施坦因歪着头疑惑。 “是啊!” “会不会是诺诺言灵念错了?” “不会的,和他一起入学的那个源稚女就对言灵有效果,怎么可能会错。” 这才是让古德里安抓狂的地方,如果两个人都没起作用的话,那古德里安还会将怀疑的重心放到诺诺念错言灵的事情上,可其中一个人起作用了,那这就是个伪命题了。 “这件事情你得替我保密!” 古德里安抓住了曼施坦因的手,一夜未眠的眼睛多了几分苍老之态。 “这个事情,很麻烦。”曼施坦因很为难,因为这不是他想保密就能守住的,“秘党那边如果发现白王血裔,他们绝对会立案调查的,你的学生路明非可能成为调查的重点。” 曼施坦因看古德里安那悲伤的模样,依旧没有收敛,“马上就是3E考试了,他如果真的是白王血裔,那3E考试,他绝对会表现的和其他混血种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可是...这事关我成为学院终身教授啊!” 古德里安着急地拍拍手掌,又无奈地转过身叹叹气,他好不容易有个S级的学生,如果还是个白王血裔,那可真的是... 说不出的感觉,好比网恋奔现的翻车现场。 他上个学生还是芬格尔这种留级了八年的人才... 芬格尔当初怎么说也是A级的存在,古德里安本来将培养的重心放在他的身上,可谁知道看走了眼。 八年又是一个轮回,这次是S级的学生,如果古德里安得到了一个无用或者说是白王血裔的学生,被秘党抓走调查,那他这个导师可真是失败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总会有下一个的,如果路明非真的出了问题,那不是你的错,你应该早点和他撇清关系,免得影响到日后的升迁!” 曼施坦因安慰老朋友,毕竟路明非还是昂热看上的,最多也只能算是昂热看走了眼,古德里安只是奉旨招聘面试的。 “上帝啊!”古德里安绝望地悲叹。 曼施坦因点了根烟,虽说图书馆是绝对禁烟的,但也有破例的时候,比如现在。 “与其想想路明非的破事,你觉得这次夔门行动突然延迟的原因是什么?”曼施坦因很郁闷,“原本已经计划好最近几天开始的行动任务,被校长突然叫停了,曼斯那边也很奇怪。” 古德里安坐在凳子上一蹶不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学生是白王血裔,哪怕只有可能性也不行! 这就好比老婆和自己都是白人,老婆怀胎十月,期待了很久,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然而生出的孩子却是黑不溜秋的巧克力蛋... 这TMD的绝对是血统出了问题啊! 古德里安现在就觉得自己头上总是绿油油的,像是被人背叛了似的。 “夔门行动很重要,据说那里是初代种活动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龙王诺顿王宫。”曼施坦因眼中闪着光,这对于秘党来说,绝对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执行任务的也是叶胜和酒德亚纪,两个执行部最年轻的强大组合,本来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了,没有道理啊!”曼施坦因自言自语。 “可能他找到更好的呗。”古德里安精神萎靡,半死不活地冒出一句话。 现在的情况混乱的就像是两个新人准备结婚,万事俱备,可新郎忽然不干了,原因是新郎最爱的女孩找他表白,新郎当众逃婚,留下新娘一脸闷逼。 “你觉得还有人能代替那两个执行部新一代的双子星?”曼施坦因质问,“那是我们目前能出动的最强力量。” “恺撒和楚子航如果去的话,说不定会比他们去的效果还要好。”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还是两个学生,楚子航还好一点,那恺撒绝对不行,万一出了事情,加图索家族估计要把学校给掀了!”曼施坦因否认了古德里安的想法。 “而且两个人是老对手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准备安排谁是专员,谁是下属?这根本行不通好吧!”曼斯摊摊手。 古德里安叹气,这两个人都是学院新一代最强的混血种,至少在目前是这样的。 可惜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让两人很难相互配合地行动,到时候谁也不听谁的,出现了危急的情况,任务失败算谁的? “你看守夜人论坛了吗?” “看了,怎么了?” “最近自由一日的那个MVP,就是那个日本来的源稚女,你觉得他怎样?”古德里安问。 “那能怎样,再厉害他也是个没有经验的菜鸟,如果校长把他派过去执行任务,那就对是校长昏庸了!”曼施坦一想起源稚女就很气愤,“一个新人都这么不守规矩,等混熟了岂不把学院屋顶给掀了!” “言重了吧,说实话我还挺看好他的。”古德里安忽然对源稚女感兴趣了,“循规蹈矩只会诞生出平庸的人,因为他们被限制在了前人的规矩框架中,而天才都是疯狂的。” 可惜源稚女被分配到了施耐德手里,他错过了这个机会。 “真想看看他是否会成为一个新的传说,秘党呼唤英雄,秘党也需要英雄,需要拿破仑和亚历山大大帝那样披荆斩棘的人出现。”古德里安的眼中闪着光。 “不可能的,一个入学的新生他凭什么执行任务?”曼施坦因摇摇手,“你知道纸上谈兵吗?有些人理论上很强,可实际操手的时候,却根本就是一通乱来,不行不行!” 沉寂... 诺达的图书馆里,钟摆的声音荡来荡去,曼施坦因吐了一口青烟,古德里安拿起地上的书本,好好地理好放回原处。 “你和我的意见永远都走不到一起,多少年了,曼施坦因。”古德里安打破寂静。 “从小时候就开始了吧,你和我都是那么倔强的人。” 第十四章 3E考试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源稚女和路明非来到了图书馆二楼的教室。 刚一进门,源稚女就撞到一个红发女孩,路明非跟得紧,又在源稚女的身上撞了一下,可源稚女不动如山,撞上了他路明非却倒退几步。 身后一双手扶住了路明非,路明非看了看那个精致的俄罗斯女孩,摸摸发红的鼻子,表示感谢。 “师姐你也考试吗?” “我只是负责收卷了,监考人是曼施坦因教授。” 诺诺摊摊手,大学里很多学生都会留在一些教授身边做兼职,比如研究课题或者帮忙做实验,这种现象在研究生身上特别常见,被导师呼来唤去的。 “嗨!后面那个红鼻大王,你今天有把握吗?”诺诺高声向路明非打招呼。 路明非抿了抿嘴,翻白眼,“赶鸭子上架,没办法了,只能硬上啊!” “祝你好运!” 诺诺从路明非的身旁走过,拍拍他的肩膀,带起一阵香风,让路明非留恋的转过头去,望着那道美丽的红色倩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在考场上坐下来,路明非很巧地坐在源稚女的身后,而源稚女的前面坐着零。 零淡金色的头发高高盘起,脸颊旁留着微风般的鬓发,一双冰蓝色的冰瞳不着感情,娇小的身躯坐得笔直,肌肤更是白的发冷,整个人素的像是冰雕。 源稚女再见这个娇小的女孩,却没有再一次热情地打招呼。 上次源稚女走的匆忙就是因为他觉得零有些奇怪,她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源稚女的内心极其敏感,总觉得这个女生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嘿!那个...源稚女!” 一旁有个男生将手比成喇叭状,向源稚女轻轻呼唤,源稚女转过头,那男生看起来像是个印度人,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漆黑的卷发和黑白分明的眼睛,活像宝莱坞里面的男星。 “我是奇兰,新生联谊会的主席,我非常钦佩你在自由一日的表现,有兴趣加入我们,我可以让你做新生联谊会的主席!”奇兰小声道。 坐在前面的零扭过头,冰瞳微微侧目,在源稚女的脸上扫了扫,源稚女挥手拒绝,“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加入任何社团的意愿,非常感谢您的邀请。” “我们这里有很多好看的妹子,像是你前面这种娇小型的,还有御姐型的,应有尽有!” “你说什么!” 零的冰瞳忽然泛冷,盯着奇兰的目光像是西伯利亚的千年坚冰。 源稚女看着零的表现,不做声,这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会对萝莉和御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奇兰尴尬一笑,向零赔礼道歉,“只是比喻...比喻啦...” “好了,下面的那些社交可以停一停了,通不过考试,你们的社交也没必要进行。”曼施坦因在上面拍了拍桌子,“现在开始宣布考场纪律!” “将你们的手机,学生证一起放到桌角,任何的作弊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一经发现,开除处理!” 现场响起手机关机的声音,路明非的手机送给叔叔了,而源稚女的手机在日本就掉了,所以两人安静地坐在原位。 路明非戳了戳源稚女的背,小声道:“稚女,考完试我们去买手机吧!” “买手机...” 源稚女低声嚅念,手机对他而言其实说重要吧,也不重要。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那只手机到底被谁给捡去了。 如果落到王将的手里,那远在日本樱井小暮就会受到牵连。 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手机在何处,然后发信息给樱井小暮,提示她注意分辨信息真假。 “好!” 所有人将手机关闭,窗口被封闭起来,教室内的壁灯打开,诺诺沿着走道开始分发A4纸和削好的铅笔。 源稚女拿到试卷,果然是一张白纸。 周围也有人举手示意,现场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私语。 “不必怀疑,这就是你的们答卷。”曼施坦因背手站在讲台上,双目四处巡视,见试卷分发完毕,他说:“祝你们好运!” 说完,曼施坦因带着诺诺离开考场,顺便带上了考场的门。 现场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大了,所有人都对考试表示疑惑,连试题都没有,他们该如何进行考试? 正当大家一头雾水的时候,广播里忽然响起动感的音乐,那是迈克杰克逊的《Beat it》。 学生们坐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这是要跟着音乐一起燥起来吗? 路明非趁这个混乱的机会,撩起袖管,一排排答案被他抄在了手臂上,他照猫画虎地开始在A4纸上笔走如龙。 原本他打算将答案抄在手心里的,只要有监考老师过来,他就将手攥住,不过试过几次之后,他发现行不通。 考试的时候会紧张,特别是作弊,手心容易冒汗,手上的鬼画符本来就看不太清,加上手汗一出,那就基本就是一团黑墨水了。 所以,他学了一招小天女苏晓樯的技能,她是女孩子,将穿一条裙子把答案抄在大腿上,哪怕是监考老师走过来,发现了,也绝对不敢掀她的裙子。 路明非虽然不能穿裙子,但举一反三还是会的,于是诞生了这种奇特的方法。 这种办法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借挠痒痒来骗过摄像头,一旦有老师过来可以将袖管重新盖上,如果被发现了,也可以吐口口水将答案抹掉。 非常好用! 源稚女的记性很好,那些芬格尔给的图案他已经烂熟于心,不慌不忙地操起笔在A4纸上慢慢描绘。 果然和芬格尔说的一样,在高音量的动感音乐之下,深沉的吟诵掩藏其中,像是中世纪的女巫在诅咒,像是圣女高高站立在山巅之上,歌颂胜利,众生顶礼。 “哇塞,你们两个这么强的吗?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奇兰看两个人疯狂动笔,他有些坐不住了,害怕自己是异类的存在。 “你不懂!”路明非一边抄一边回应。 源稚女什么话都不说,因为他现在好像也说不出话了。 慢慢的,源稚女发现自己的精神出现了恍惚的情况,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手上铅笔有千斤之重,好像拿不住了。 “嗯...” 源稚女趴在桌子上无力地呻吟,他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路明非抄的开心,却发现前面总是传来或有或无的闷哼声。 他抬起头,“稚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源稚女脸色苍白地趴在桌子上,汗水逐渐从他的脸颊滚落在了A4纸上。 这种怪异的声音也引得前面的零回过头,看到源稚女那虚弱的模样,她转过身伸出葱白的双手,托住源稚女的脸,一双冰瞳盯着源稚女的眼睛。 源稚女反抗不得,广播中的言灵配合考场的炼金矩阵完全将他压制住了,他一个白王血裔居然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零捧住源稚女的脸,娇嫩的嘴唇慢慢凑上去,身后的路明非看的直瞪眼。 “喂!不要乘人之危啊!”要不是现在不能随意下座位,路明非真想走下来制止前面那个女孩的侵犯行为,“你这是犯法的,是违背道德和人权意志的!” 路明非大声地谴责,“喜欢你也不能强上啊,他是我舍友,我可以介绍给你,我们可以达成交易啊!” 零并不听路明非的那些烂话,她俏丽精致的脸颊凑到了源稚女的面前,两人鼻子对鼻子,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零盯着源稚女的眼睛,源稚女也看着零。 源稚女喘着气,湿热的气息传递到了零的脸上,零没有任何脸红的表现,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源稚女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心中惊恐又疑惑。 这个俄罗斯女孩到底要做什么? 源稚女也不是那种担心贞洁被夺的人,但对方要做的好像不是亲吻,而是... 只见零水晶冻一般的娇唇轻启,嘴里念出了特殊的言灵,源稚女盯着零的目光逐渐变得涣散,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逐渐暗下去。 “这是...精神言灵...” 源稚女从来都没想到,身为白王血裔,掌控精神元素,又是影皇之后,须佐之男命的他,会被最熟悉的言灵给操控命中。 黑暗涌现,源稚女仿佛看到了火焰... 第十五章 黑天鹅港回忆录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白雪皑皑,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孔不入地钻入身体的每一处细胞,冷飕飕的风更像是冰冷的刀子划在脸上。 源稚女抓了一把雪,扶着沉重的额头,缓缓坐起来,只觉得现在他的头大概有榴莲那么大,脖子仿佛已经支撑不住那颗头颅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光光是厚实的积雪,还有不远处那一座燃烧的港口。 只是暴风雪遮蔽住了部分的火光,源稚女只能朦胧地看到远处的熊熊烈火。 “这是...黑天鹅港...” 源稚女没有见过黑天鹅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只是试管婴儿,但他知道黑天鹅港,也知道那一场大火,他最想杀死的魔鬼就是来自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源稚女站起来,他身上没有保暖的衣服,冰雪在他的脸上冻出了冰渣,体内的温度在急速流失。 在暴风雪中,他几乎寸步难行,冻僵的身体逐渐化为冰雕。 虽然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但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的话,他会被冻死。 “言灵·八岐!” 源稚女眼眸泛起流霞般的金色光芒,他开启白王血裔的言灵八岐,这是他独有的言灵,能让使用者拥有近乎变态般的力量和永生的能力。 “小小冰雪,岂能挡我!” 此时的源稚女不应该称之为源稚女,或许用风间琉璃来称呼他更为贴切。 源稚女的内心是敏感脆弱的,甚至带着些许的卑微,而风间琉璃的人格却是源稚女另一种极端体现,自信妖娆,风华绝代,风间琉璃可以轻易做到源稚女做不到的事情。 这种魔鬼的人格是源稚女的保护伞,也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他震落身上的冰雪,一双妖艳的金色眼瞳泛着无可抵挡神采,在刀子般的冰风中。 在极寒干燥的雪原里,源稚女却闲庭信步,不慌不忙地朝着燃烧的黑天鹅港出发。 轰轰轰... 冰封的雪原在震颤,港口在爆炸,像是怒吼的野兽,吞噬着港口内的所有生命,冲天的火焰袭来热浪,驱散了一些寒冷,源稚女眯了眯眼,继续向前靠近。 当靠近港口约莫两百米的时候,源稚女停下了脚步,前面的区域已经被火焰吞噬了,那些烧红的钢铁,燃气管道中喷射出几十米长的火舌,还有不断崩塌的建筑。 一切的一切都在阻碍他的脚步。 厉啸的风雪之中,源稚女闭上眼,倾听那些在港口大火中被吞噬的生命,那些载歌载舞,那些奢靡的行为和音乐,都将在风雪的记忆中凋零而散。 那些丧生大火的人,没有痛苦,没有哀嚎,居然是欢笑的,高歌的,他们致死都沉迷在了那美好幻梦的圣诞夜,仿佛金色大厅就是舞台,周围的火焰只是闪亮的灯光罢了。 源稚女睁开眼,燃烧的庞然大物就在眼前,压抑的火焰塌陷而落,烧化的钢铁像是火球般不断落下。 “真是讽刺呢。”源稚女笑了笑。 对于那些生命,源稚女并不怀揣同情,甚至隔岸观火般地坐在了原地,望着那些火焰蔓延燃烧,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表演。 火光照亮了源稚女绝美的脸颊,黑天鹅在死亡,而源稚女却巧妙地被人带出了这里。 他庆幸又嗟叹,“如果当初我们也死在这场大火中,那该有多好呀。” 源稚女这样想着,至少这样就不会和源稚生有那么多的猜忌和隔阂,三兄妹永远都是最亲的血缘羁绊。 火焰还在燃烧,高温取代了极寒,源稚女准备离开,动身去寻找赫尔佐格的身影。 可刚转过身,后面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 几条雪橇犬从火焰之中飞驰而出,它们被烧的毛发尽毁,浑身上下都是灼烧的伤口,那些狗狗像是雪原的精灵,嗅到了出口的方向,朝着源稚女奔来。 源稚女微微惊愕,那雪橇犬还带着一个女孩,女孩伤痕累累,身上穿着漂亮的礼服,手里还拿着一个佐罗玩偶。 雪橇犬在靠近源稚女的时候停了下来,领头的雪橇犬已经被烧的奄奄一息,它拼尽了最后的气力带领着团队把女孩从火焰中带了出来。 “真是意外,居然还有人在这场大火中能保持清醒。” 源稚女盯着女孩的脸,女孩看上去有点面熟,这不由地让源稚女想到了零。 可黑天鹅港早在上世纪苏联解体前就被烧掉了,女孩就算能活着出来,那至少也三十岁左右了吧。 “你...你是...” 女孩对源稚女的出现非常意外,害怕的全身哆嗦,这是博士留下来补枪的人吗? 她本以为逃离了炼狱,可没想到炼狱的门口,等待她的会是一只等待漏网之鱼的魔鬼。 “你叫什么名字?” 源稚女走过去,来到女孩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抚摸女孩漂亮的脸蛋,虽然脸上有些小小的雀斑,可瑕不掩瑜,长大以后依然会是个美人。 女孩回避源稚女,他想要与零号会合,可零号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不用怕,我会带你出去的。”源稚女看出了女孩的担忧。 女孩摇摇头,她谁也不会信任的,除了零号以外。 源稚女俯身抚摸那些被烧的“呜呜”呻吟的雪橇犬,“那你告诉我,这个小宝贝叫什么名字总行吧。” “它是阿加塔...”女孩小声道。 “原来如此,阿加塔可真是个好孩子。”源稚女蹲下用力地撸撸狗,又将阿加塔身上的项圈拿下来,嗤之以鼻,“项圈上面还装了定位系统,赫尔佐格真是赶尽杀绝呢。” 话音刚落,几架苏27的战机编队从头顶呼啸划过。 源稚女眉头皱了皱,这些战机在投射炸弹,几十道火龙卷带着翻天覆地的威力不断升起了一朵又一朵的蘑菇云,悲鸣颤动的黑天鹅港将在这些战机的轰炸下彻底死去。 “好了,虽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但我看到了你强烈的愿望,无论是生的愿望,还是对未来的憧憬,请你作为人,好好地活下去吧。” 源稚女将狗狗们身上的项圈全部摘下,“去吧,雪原中的小精灵们,带她去希望的彼岸吧。” 狗狗扒了扒地上地上的冻土,抖了抖身上的融化成水的雪,朝着源稚女叫了两声,带着女孩冲了出去。 女孩回眸,源稚女在大火中微笑地朝她挥手道别,心中的情绪无比复杂。 零号说好了会再见面的,可是为什么他食言了... 苏27的战机雷达上显示,在黑天鹅港的出口处,有一团红点,那里极有可能还存在生命的迹象。 “白鹳,白鹳,填装30mm口径的机炮,瞄准雷达显示的位置,打击目标,绝对不能放走任何一个生物!” “白鹳收到!” 一架战斗机在僚机的掩护下,盘旋着往回飞,战机低空飞行,机炮口喷倾泻下数十道炮弹,如骤雨般打击在了雷达显示的目标位置。 女孩坐着雪橇犬,一路滑行,身后传来的冲击波将女孩和雪橇犬一起掀翻在地上,白浪般的积雪瞬间掩盖住她娇小的身子。 头顶的战斗机群像是鹰隼般拖着长长的尾焰划过。 鼓鼓的雪包里,女孩和阿加塔从掩埋的雪中探出个头,呆呆地望着那被机炮吞噬的地方。 她不知道青年说的定位系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自己,现在她有点后悔,至少应该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雷达上的红点消除,白鹳驾驶员汇报道:“目标已清除,等等...那是什么?” 白鹳看到在雪原上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有人...有人从炮火中走出来了...”白鹳驾驶员支吾地瞪大眼睛。 “不管是什么东西,射杀他!”中队长命令道。 “是!填装蜂巢火箭弹!”白鹳大吼。 他相信只要是人,那就一定会被杀死的,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火箭弹会产生的火焰和冲击波会彻底将他撕成碎末! 第十六章 极北飘摇的罂粟花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半赤裸着身子走出炮火的余烬,机炮爆裂的钢珠弹片足以将他的身体撕碎,可在言灵八岐的加持下,那具完美的身体拥有无可匹敌的治愈力。 光靠这些普通的物理弹片无法真正地杀死源稚女。 “呵呵...就这?” 源稚女擦了擦脸上的血,望着即将俯冲而来,继续轰炸的苏27战机,发出了不屑的狂笑。 白鹳机师盯紧了前方诡异的怪物,他绝对不会害怕源稚女,因为苏维埃的钢铁洪流会把一切牛鬼蛇神碾为尘埃,苏维埃的铁拳是无敌的。 蜂巢导弹挂出,六枚导弹齐射而下,仿佛是六枚划破天际的流星,拖曳着闪亮的尾焰,撞向了源稚女所在的区域。 爆炸的火光产生了无与伦比的高温高热,金属火焰风暴卷裂撕碎了范围内所有可能存在的物体,无论是生物还是钢铁,都将在导弹的轰炸中化为碎末。 所谓射程即正义,强硬的军事手段永远比软弱的话语有用的多,这是苏联一贯的作风。 女孩呆呆地望着远处的火海,张着小嘴,眼眸颤抖,一旁的阿加塔抖落身上的白雪,朝着火海狂吠不止。 “阿加塔,不要出去呀,危险!” 女孩想把自己的狗狗拉回来,可阿加塔朝着火海那边冲去,女孩从雪中起身,追在阿加塔的身后。 “哈哈!他活不了的!” 白鹳的驾驶员兴奋地呼喊,任何敌人都逃不过苏维埃炮火的制裁,无论是在无人的区域还是繁华的莫斯哥,只要是苏维埃的地盘,就绝对容不下敌人的存在,炮火即真理。 阿加塔跑到了被轰炸过的废墟旁,疯狂地吠叫,地上残余的炮火碎片已然象征着被撕碎的源稚女,凄凉单调地散发它最后的光芒。 “那边还有一个!不要留手!” 女孩在奔跑的过程中被战斗机编队捕获位置,僚机填装机枪,疯狂地扫射地上的女孩和狗。 被击中的雪橇犬炸出了一朵朵骇人的血花,成了一滩冒着热气的烂肉,女孩在枪林弹雨的火线之间蜷缩着身躯。 子弹扫过的地方爆起了一人高的雪尘,阿加塔跑远,朝着头顶的划过战斗机龇牙咧嘴,大声地狂叫。 “阿加塔,快跑啊!” 女孩蜷缩着哭泣,那只笨笨的雪橇犬还守在她的身边,其他的狗狗都已经跑散了。 “不要留情,我们的任务就是杀死这里所有的东西!”中队长下达了死命令。 一架架战机在女孩的头顶盘旋扫射,阿加塔疯狂地奔跑吸引火力,为女孩争取一些时间,女孩把身体埋在了雪地里隐蔽。 她的防寒服和漂亮的衣裙被子弹划破,寒意像是潮水般地钻入她的身躯,又冷又饿,疲惫感不断地涌上她的大脑。 她好想待在温暖的屋子里,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一旁烤着温暖的火炉,火炉里面的燃烧的硬木噼里啪啦,外面的暴风雪与她毫无关系。 可这终究只是想象,她被冻的全身哆嗦,身体的热量都被冰雪吸走,很快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因为冰冷封闭了她的痛觉,那些子弹划破身体的时候,她也完全感受不到。 鲜血染红一片白雪,她像是开在极北的罂粟花,渴望远方温暖的春天。 战机追逐着那个顽强的雪橇犬,子弹落下的速度仿佛永远赶不上它奔跑的脚步。 “别让它跑了,换导弹轰炸,这里连一丝狗毛都不能剩下!” 中队长见目标太小,无法被击中,切换回对付源稚女的导弹。 正当他要按下发射按钮的时候,空气中一缕杀气从不知名的角落中飘来,仿佛一枚利剑,命中中队长的发黑的印堂。 “怎么回事!” 中队长试着按下发射键,可发射键像是坏掉了似的,根本不起作用。 他打开无线电,可收到的全部都是滋滋滋的电流声,感到奇怪的中队长调整无线电的频道,不知不觉战机飞远了。 当他盘旋回过头的时候,他看到了黑天鹅港变成了巨大的火焰巨人,挥舞着一柄燃烧的大剑,那些中队的战机们拼命地朝着火巨人射击。 火巨人挥舞的大剑劈碎了战机,又从口中喷出火焰,将战机上弹射出来的驾驶员连人带伞烧成了灰烬。 “老天,那是什么...” 中队长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可这个突然出现的火巨人是什么东西? 他此刻犹豫着要不要前去支援那些血战的队友,可他的无线电已经中断了,无法和队友采取联络,贸然进攻恐怕也只是落得个机毁人亡的下场。 “不行,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军部!” 中队长心生怯意,开着战机不顾身后的队友,向着远方的暴风雪冲去。 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战机的视线极差,天空暗沉沉的,暴血飘飞,电闪雷鸣,数百条蜿蜒盘曲的闪电仿佛天神落下的惩戒之剑,能把天空给劈碎掉。 远处的云层忽然扰动,风云变幻之刻,巨大的古龙从云层中钻出,扑动垂天之云般的龙翼,古龙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苏27战机。 中队长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白血红,迅速拉伸飞机,然而古龙撞毁了这架逃离的苏27战机。 在战机破碎的那一刻,中队长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只是觉得疲劳,浑身都意外的舒畅,只想安稳地睡上一觉。 …… 源稚女血痕累累地走出废墟,骇人的血口流血不止,森然露骨,浑身上下只剩一条遮羞布还勉强挂在裆部摇摇欲坠。 那些战机坠毁在了黑天鹅港,炸出了熊熊的火焰。 源稚女的言灵梦貘起作用了,可以将人拉入精神的世界中,在那个独特的世界里,只要人被杀死了,且被杀的人相信自己已死,那现实之中他便真的死亡了。 源稚女曾被王将操控,用这种力量杀死了源稚生,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言灵,但源稚女并不这么觉得。 言灵只是手段,手段永远不会恶毒,恶毒的是人心。 阿加塔跑到源稚女的身边叫了两声,转头就向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源稚女舔了舔唇角的鲜血,八岐言灵的效果还在继续治愈着源稚女的身体,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沿着地上的爪印,源稚女拖着沉重的身子,喘着大气跟在了阿加塔的后面。 暴风雪越来越大了,天气也越来越冷,北极最冷的夜晚要来临了。 阿加塔在一处雪堆上疯狂地扒动着爪子,源稚女也走了过来,用沾血的手挖雪。 血融化了雪,炙热的鲜红滴落在雪堆上,似染红的花瓣。 源稚女挖出了雪地里被冻僵的女孩。 他将女孩抱在胸口,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被冻僵的女孩,阿加塔坐在源稚女的身旁,摇着尾巴吠叫,试图让女孩苏醒。 源稚女摸了摸女孩的脸,她那漂亮的脸蛋被子弹划破了,血渍斑驳,好在西伯利亚是天然的冰库,血液被及时的止住了。 女孩在温暖的怀中中苏醒,她察觉到了脸部火辣辣的感觉,用手摸了摸,全部都是粘稠的血,忍不住哭起了鼻子。 她还没来得及用这张脸让一位男孩眸中荡漾星光,就被子弹无情地打坏了。 源稚女抱起女孩,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雷娜塔...” “我是源稚女,很高兴认识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从这个人间地狱中带走,你的未来将是明媚的春天。” “我...我有点...撑不住了...” 雷娜塔觉得自己等不到源稚女所说的那个春天,她这朵生长在黑天鹅港的小花就要在暴风雪中凋零。 “可不要睡着呀,你想象远方有糖果,有火炉,有那么多好看的衣服呢!” “可这些...都是别人家的...”雷娜塔轻声道。 “别人家的?谁说的,如果是别人的,那我就帮你抢过来,这不就变成我们的了?”源稚女向着远方伸手把握。 听了源稚女的话,雷娜塔安心了几分,对未来反而是有些期待了,可她的眼皮子太沉了,实在是撑不住了。 “谢谢你...”暴风雪模糊了视线,雷娜塔的声音弱下去。 源稚女走在暴风雪中,她说的话只是安慰女孩的,因为他压根就在毫无目的,且方向不明地走。 他们走不出这个西伯利亚,也走不出暴风雪的。 不知走了多久,源稚女遇到了一个小男孩,男孩走到源稚女的面前,笑了笑,“感谢你把她带出来,不过接下来交给我吧。” “凭什么?”源稚女不愿。 “凭我能让她活下去,也能让你走出这里。”男孩笑眯眯的。 “你是谁?”源稚女向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这个男孩。 “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能让你和她都活下去,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见面的。”男孩向源稚女伸手。 源稚女冷笑一声,“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风间琉璃。”小男孩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却让源稚女的心底冻上了寒冰。 “你到底是谁!”源稚女出手,可画面忽然就模糊了。 源稚女的意识消沉,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他在黑暗的世界中闭上眼。 第十七章 雷娜塔与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模糊地睁开眼,那些刺骨的寒冷和刀子般的暴风雪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投射在面前桌上的明媚阳光。 他抬起头,迷茫地看了看周围,教室里乱糟糟的,黑板歪七扭八地掉下,上面被人涂鸦过,画着汤姆和杰瑞的击剑图案。 板凳桌子凌乱地倒在教室里,被揉烂的纸团被丢的到处都是,地面潮湿的像是洒水车路过似的。 “怎么回事...” 源稚女摸了摸额头,他只记得坐在前面的零对着他念了一句言灵,然后天地就开始旋转,他陷入了精神幻境之中。 可是那些幻境让源稚女觉得特别真实,就像是... 亲身经历过一般。 幻境中的雷娜塔是否得救了?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又是谁? 这些事情萦绕在源稚女的心头,实在是有些搞不清楚。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A4纸,纸上已经画满了抽象的图案,和芬格尔给的答案所差无几。 “奇怪了,这些是在我陷入幻境的时候画的?” 源稚女抓了抓头发,难道那些环境就是源稚女所经历的灵视吗? 可这些灵视未免也太奇怪了,仿佛是穿越了一般。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场的考生已经走的差不多,源稚女回头,只见路明非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口水已经打湿了他的A4纸。 “路明非,醒醒!” 源稚女摇了摇路明非的肩膀,路明非挥手拍开源稚女的手臂,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别弄我,路鸣泽...我再睡会...” 路明非翻了个身,从课桌滚到了地上,疼痛感让路明非很快就清醒过来,懵逼地从地上爬起,和源稚女刚刚苏醒的时候一样,他盯着混乱的现场,默默地发呆出神。 “发生什么了?”路明非拧着眉头问源稚女。 “这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源稚女先昏迷进入幻境的呀,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路明非抬头,沉吟一会,忽然握拳拍手,瞪着眼睛,“我想起来了,有人趁你虚弱的时候占你便宜,我们不能受这个气!” 源稚女叹气,“那我昏迷之后,她做什么了?” 路明非抓抓脸,使劲地回忆,在源稚女昏迷之后,他脑袋也不太清醒,打了个盹,梦见自己回到婶婶家里,到处被使唤嫌弃。 他还获得了一部手机,手机里面存了一个人的通讯,通讯的头像是一个小黄鸭,两人似乎很聊得来,每天都聊到很晚。 对方的心思很单纯,一开始路明非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傻的人,一口一个骗子,还说什么“骗子死全家”之类难听的话。 直到对方问了一句“骗子是什么东西”,路明非就彻底服气了。 通过聊天,路明非还得知对方是个女孩子,而且打的还是日语,路明非要不是盗版日漫看的多,还真不知道对方说什么。 路明非不过也没投入太多的感情,因为网上的东西,真真假假的太多了,万一自己投入了感情,结果远在太平洋对岸的是个对着屏幕傻笑聊骚的抠脚大汉,那路明非能当场吐出来。 毕竟这种事情路明非也不是没干过,比如他的堂弟路鸣泽,路明非曾经就伪装成一个女号,取名为“夕阳的刻痕”,天天戏弄路鸣泽,骗小胖子的感情。 一想到路鸣泽被骗,又沉迷其中还要死要活的模样,路明非就觉得非常有意思。 他深信网恋什么的都是假的,哪怕是视频和照片也绝对不能相信! 醒来之后,路明非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地方,毕竟只是聊天而已,虽然对方的话题总是很萌很幼稚,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路明非坚信,这个网恋是虚假的。 有句歌怎么唱来着。 大声喊出我爱你 时刻把你放心底 不管网络的虚拟 等着你 点击鼠标的情意 传达爱你的蜜语 在心里从此永远有个你 咳咳... 路明非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种单纯的萌妹,茶艺大师到是有不少。 源稚女盯着路明非,路明非的表情变化很快,好像在做复杂的心理斗争,但就是没回答他的问题。 “你放心好了,就算是她把我按在地上强暴了,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和难过的。”源稚女还以为路明非是知道了不肯说,想要故意隐瞒。 “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还挺爽的...” 路明非很羡慕,那个女孩看上去就和洋娃娃一样漂亮,虽然不是路明非喜欢的那种萌妹,但也算是质量非常高的冰雪女神了。 路明非喜欢的是那种御姐美少女,像是陈雯雯和诺诺那种类型的,苏晓樯和冰妹子并不长在路明非的XP上。 源稚女的额头滚落了几条黑线,估计从路明非的嘴里要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源稚女放弃了。 教室的门被人推动,诺诺撩着红色的头发走进来,插着腰,大声地呵斥道:“你们两个!睡醒了就开始聊天啦,考试你们还交不交卷了,真是佩服你们!” “交...当然要交啦!” 路明非拾起桌上的A4纸,满脸笑容地走到诺诺的面前,对那个红发小巫女点头哈腰。 诺诺哼了哼,见路明非的纸上还残留了口水,嫌弃地从他的手中抽出纸。 源稚女主动地将A4纸带给了诺诺,两人离开考场。 午餐的时间,源稚女和路明非坐在食堂里,食堂里人多的像是沙丁鱼罐头。 两人坐在水晶吊灯下,这座餐厅像是骑士时代的圣堂,穹顶的中央挂着巨大的树形吊灯,每片叶子都是晶莹的小灯,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的横幅。 身着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坐在桌子旁,源稚女讲着他灵视中的经历。 路明非全程对着桌上的牛排大快朵颐,源稚女讲他的灵视讲了很多,甚至是真情流露,可路明非低着头,完全没有听源稚女的话。 “你觉得那个女孩最后怎样了?” “啊!哪个女孩?”路明非抬起了头,满嘴酱汁,源稚女扶额,干脆不和路明非多费口舌,而路明非却说,“你这个灵视总比我那个好吧,我那个是真的无厘头,像是网恋被骗的感觉。” 源稚女耸耸肩,网恋这种东西,他也没试过。 “如果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女孩,我就是隔山海也要把她追到手好吧!” 路明非举起手中的银色刀叉发誓,像是古代的英俊年轻的骑士在出征前起剑对公主发誓一般无比虔诚,虽然最后的结果大多数都是骑士战死沙场,公主站在城堡上望穿秋水,默默流泪。 源稚女想了想,如果光说单纯的话,好像他还真认识一个。 只不过,怎么想都不会把两人扯在一起吧,毕竟现在路明非才刚入学,还没去日本,绘梨衣整天被关在源氏重工里,压根就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手机这种东西更不会有的。 “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两人同时抬头,零端着餐盘站在两人的面前。 “是.是..是...你!”路明非抬起一根手指,说话都变得哆嗦。 “周围都坐满了人,我没地方可以坐了。” 零征着求两人的意见,源稚女没做声,盯着零看一会,出了神,零冰冷的脸颊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可怜的女孩,但零和雷娜塔又出奇的像。 路明非的肘子捅捅源稚女,小声道:“别看了,再看的话人家都要走了!” “哦!当然可以。” 源稚女点头同意,零落坐在两人的对面,她的午饭只吃一些粥饭,吃的很少,和路明非这样大荤大素的反差很大。 零坐在这里,源稚女已经完全没兴趣吃饭了。 第十八章 我们都是黑夜的孩子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正如路明非所见到的,零坐在这里,她就是坐在这里吃饭,并且丝毫没有对之前考场发生的事情而感到羞涩。 为此,路明非在底下戳了错源稚女的大腿,源稚女将一只耳朵偏过去,路明非凑上来小声道:“你是不是认识她?” 源稚女点点头,“她叫零,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那看来是一见钟情了。” 路明非看着那个俄罗斯女孩点点头,不过像是源稚女这样的人,有女生追求的话到也是很正常。 可面前这个女孩是搞什么东西,坐在源稚女的面前,难道只是为了吃顿饭那么简单,什么都不说? 零的冰瞳微微抬起,大家就隔了一张桌子,两人窃窃私语,搞的好像零听不见似的。 路明非心中泛起了嘀咕,既然是追求,那自然是要主动一点,可面前的这个女孩搞什么鬼,坐在源稚女的面前,难道还等源稚女过来主动表白? 虽然女孩子应该矜持一些,但现在情况不同呀。 “她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路明非压低了声音。 源稚女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路明非清了清喉咙,鼓起勇气,大胆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不是对我人见人爱的舍友有什么非分之想?” 源稚女差点栽死在桌上,路明非这话问出来就彻底没了水平了。 对方要是同意了路明非的话那才是见了鬼好吧! 零抬起头,盯着路明非,又将目光转到了源稚女的脸上,场面安静了下来。 “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零的沉默纵容了路明非的行为,以为女孩是害怕了,不敢对质。 面对路明非的质问,零安静地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凉茶,擦擦嘴,完全是一副不理他的模样。 “你之前为什么要乘人之危!” 路明非摆出一副审讯犯人的姿态,零不着感情的眼眸露出了些许疑惑,她什么时候侵犯源稚女了? “我没有。”零声音清冷道。 “这里可是坐着受害人和目击者,你...” “路明非,帮去把学生证拿回来吧,我忘在考场了。” 源稚女打断路明非的话,他在这里只会把事情搞的越来越麻烦。 “我...好吧,那你小心一点,可千万别落入圈套啊!” 路明非像是大妈似的喋喋不休,源稚女无奈地笑着点头。 什么时候路明非成了他的情感咨询顾问了? 见路明非走远了,源稚女脸上的笑容逐渐放了下去,“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交谈了?” “可以。” “你在考场上念的言灵,是黑王还是白王的?”源稚女先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零坐在对面,不假思索道:“能控制精神的,只有白王吧。” “会用白王的言灵,你不简单啊!”源稚女笑的意味深长。 难道零和自己一样,都是白王血裔吗? “你也一样。”零淡淡地回应。 源稚女心中有了些许波动,一双眉毛微微蹙起,“你知道些什么?” “关于你的一切。”零继续没有感情地回答。 源稚女盯着零,零也看着源稚女,两人注视了很久,都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 “你...这样做很危险!” 源稚**冷地注视着前面的女孩,女孩像是极北万年的冰霜,面无表情,好像永远不会害怕,不会欢笑。 到目前为止,知道源稚女还活在世上的有且只有两个,一个是樱井小暮,另一个人还是源稚女必须杀死的王将。 现在又凭空地多处第三个人,源稚女在敌友不清的情况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想杀我?”零拆穿了源稚女心底的想法。 源稚女稍微沉默了一番,点点头。 “不过在我杀你之前,我还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情。” “请随意。” “你的身份!”源稚女盯死了零,试图传递些压力到零的头上。 “我叫零,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雷娜塔。” 零冰蓝色的眸光闪烁,她将自己全部的底细都说了出来,源稚女深吸一口气,战术后仰,靠在了凳子上。 “你在玩我吗?”源稚女笑出了声。 “没有。” “呵呵,你知道雷娜塔如果按照现在的年龄来算,应该是多少岁了吗?”源稚女伸出了三个手指头,“三十岁!三十岁还不够雷娜塔长大的吗?” “源君一定要靠外表来评判人的年岁吗,想不到您也是如此肤浅之人。”零不慌不忙地回应。 源稚女挥挥手,扶着额头,又摸了摸脸,“让我稍微冷静一下。” 先是之前在操场上的邂逅,然后在3E考试的现场,零对源稚女使用了白王系的精神言灵,让他产生了灵视,后又在他的灵视中出现,扮演了一个逃出黑天鹅港女孩的身份。 现在她坐在源稚女的面前,称自己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雷娜塔。 源稚女不相信巧合,也不相信什么缘分,这背后有一双巨大的黑手在操控源稚女的行动,甚至左右他的未来。 这对于源稚女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他脱离日本,离开王将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自由,是为了自己不当荧幕前和丝线上的木偶傀儡。 他要做回自己,而不是别人的某个棋子。 现在,却又有一个不知名的人躲藏在源稚女看不到的黑暗中,再一次拨动源稚女命运的丝线。 从一个牢笼逃出到另一个圈套,这不一样是在原地踏步吗! “你对我知道多少?”源稚女再问一遍。 “全部。” “我不信!”源稚女双手撑着桌子。 “你是黑天鹅港中培育出来的胚胎,被赫尔佐格带离黑天鹅港,后去到日本,你在日本有一个叫源...” “够了!” 源稚女握紧了拳头,咆哮的声音震的头顶的水晶灯微微颤动,引得整个餐厅的人都放下刀叉,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大家都被这不明所以的一声叱咤给吓到了。 零却若无其事地坐在原处,众人的目光也丝毫没有给到她任何的压力和不适。 她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够了...不要再说了...” 源稚女捂着头,声音低了下去。 他现在的情绪非常复杂,即愤怒,又害怕,感叹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嗟叹他的弱小。 哪怕是他再怎么努力,都逃不出命运的桎梏。 “呵呵,难道...我生来就是被操控的木偶吗...”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和心酸。 坐在对面的零心底微微有些触动,眼前的那个青年表现的不再那么强硬和冷酷,反而像是招式用尽之后,现出疲软之态的小孩子。 可别的孩子都有母亲朋友的安慰,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与到他帮助。 这种绝望的感觉,好像让零回到了那个燃烧的圣诞夜。 那个夜晚是极夜,对于一朵极北圈的小花来说,那个夜是永远不会天亮的。 她能体会到源稚女的绝望和无奈。 “我们都是黑夜的孩子,是黑天鹅港存在于世的幽灵,我们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所以我们会选择用尽一切手段来武装自己,保护自己。”零说。 源稚女抬起头,不赞同零的说法,“我的目标是杀死赫尔佐格,挽救我的哥哥,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你会很累,道阻且长。” “但无悔!” 零在源稚女的目光中看到了灼灼的坚定之色,恐怕她改变不了源稚女的心意。 “好,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帮你。”零说。 “你为什么帮我,你可以活的更轻松,像你说的那样。”源稚女不理解零的想法。 “因为我在你的眼底看到了强烈的愿望,这是你给我的理由。” 零将源稚女之前说的原话还给源稚女,源稚女惊愕地张嘴。 “没有谁能欺负我们!”零的眸子闪着坚毅的光芒。 源稚女合上眼睛,垂下头颅,他动容了。 第十九章 Sakura和小黄鸭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宿舍里,路明非捧着新买的诺基亚n97,爱不释手。 为此他甚至变的爱干净了。 手心出汗的时候要先去卫生间洗手再摸手机,吃过饭后要把手上的油擦干净再碰手机,手机有一点点脏的地方,路明非就要拿一张湿巾纸好好地擦一擦。 一切的动作都是轻拿轻放。 芬格尔捧着电脑坐在床上,见路明非又擦又洗的,越共探头道:“这是成功晋级资产阶级了?” “去去去,你懂什么,一只手机就资产阶级了,你的思想怎么跟我们70年代的农村一样,这叫珍惜,你懂不懂!”路明非把手机捧在手心捣鼓。 诺基亚n97是现在最潮的手机,可以上网聊天,可以发消息,还可以登录手机QQ和Facebook,玩一些简单的小游戏,林肯公园和贾斯丁比伯的歌随意畅听。 一只手机同时能满足路明非除了电脑游戏以外的全部社交需求。 路明非如果在高中时期有这款手机,走出去至少还是有点脸面的,也不至于整天穷酸个样,把手抄在口袋兜里,走在别人的后面,像叛逆不羁的假小子。 很多时候,他望着晨练的人带着白色的有线耳机,穿着灰色的紧身衣奔走在曙光初现的街道桥梁上,很羡慕这种听歌跑步的生活,感觉特别潮。 学院之前也给路明非一部手机,但路明非把它孝敬给叔叔了,叔叔那笑的叫一个开心。 “S级的学生果然都是有钱人。”芬格尔将自己伸长的脖子收回来,捧着电脑,敲打键盘。“像我们这种没有人权的牲口,压根就没有透支额度可用!” 源稚女拉开阳台的门走进来,他刚刚拨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打给了樱井小暮。 在电话里头,樱井小暮表示最近并没有人打电话过去,源稚女稍微放心了几分,并叮嘱她注意安全,提高警惕,王将那边可能会有行动。 樱井小暮温柔地答应之后,源稚女本想多说几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番,源稚女简单地说了一句“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有事电话联系”,挂断电话回到宿舍。 路明非正在和芬格尔炫耀手机的功能到底有多么酷炫,打开音乐播放软件,将手机的音量调整到最大,宿舍里到处都是《好日子》的歌声。 “你这是过年了吗?” 芬格尔捂着耳朵,路明非太吵了,路明非在下面跟个神经病似的手舞足蹈,芬格尔真想把他推荐到唐人街的舞狮队里去。 源稚女走到路明非的桌上,按下暂停键,路明非欢乐的舞步停止了。 “明非,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路明非从来没见过源稚女那么认真的模样,不过他好像从食堂出来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问他也不说,反正就是憋在心底。 “用你的手机号给一部手机打个电话。”源稚女请求道。 “没问题,不就是打个电话吗?能要多少钱!”路明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源稚女点点头,在路明非的手机上拨号,拨号显示的是长途国际电话。 “稚女,你不厚道啊!”路明非心疼无比,这到底要多少话费啊! “我会补助你的一切话费。”源稚女给了路明非一颗定心丸,路明非嚷嚷道:“那说好了嗷,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许反悔!” “不反悔。”源稚女说,“到时候你就这么讲...” 源稚女凑到路明非的耳边,路明非眉飞色舞,连连点头。 电话拨通了十几秒后接通了,芬格尔探出头,源稚女向芬格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现在只有路明非能说话。 “喂!这里是路明非,请问是源稚生先生吗?” 路明非抓着电话,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国际电话,气势上绝对不能输给对方。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杂音,好像是花洒冲水的声音。 路明非疑惑,这是在洗澡吗? “喂!听得见吗?” 路明非以为没有信号,还拍拍手机,电话的那一头依旧是沉默的。 “什么情况,怎么没声音呀!” 路明非从来没见过电话接通后什么声音都没有的情况,哪怕是打错了,至少也吱个声才对啊! 这一句话也不说,一声也不吱,还不挂断话,难道是在逗他玩的吗? “我真的不是跨国诈骗啊,你的银行账户也绝对不存在问题,有人没有啊!” 路明非看了看手机上的读秒,要知道这流淌的不是时间,而是昂贵的金钱啊! 路明非为难地看了看源稚女,源稚女小声地提醒,“用日语试试?” 路明非恍然大悟,原来是语言不通啊! 这也难怪了,如果有人给打电话给他,操着一口美式英语,跟听英语四六级的听力似的,路明非也会崩溃到说不出话的。 “额...扣你鸡娃...哇达西...呆死...额...路明非桑!你滴是源稚生滴干活?” 源稚女两眼一黑,要晕过去了,差点跌死在地上。 还好他扶住了墙壁,这才站稳了身子,床上的芬格尔已经笑翻过去,差点笔记本电脑掉下来。 路明非挠挠头,难道不是这个叫法? 他摇了摇手机,手机里面依旧没有人回应,还是那种花洒冲水的声音,倒是有轻微的哼唱声,很轻很轻,像是...女孩子在哼着什么童瑶? 源稚女示意路明非挂掉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拿到了手机,但是听路明非打电话,简直就是精神污染,真是辛苦电话那头的人了,这就是一种折磨好不好! 对方没有挂断真的是素质高的完美表现了。 路明非挂断电话,摊摊手,无奈道:“这可绝对不是我的错呀,这对面的不接,还洗澡,我有什么办法,我怀疑她是把手机泡在水里了。” 源稚女叹气,不过路明非打的这个电话绝对不是没有价值的。 至少证明了两点。 第一点是手机是被人捡到了。 第二点是手机应该不在王将的手里。 否则以王将的身份,对方是绝对听的懂中文的,而且不会挂着电话一言不发。 明白了这两点,源稚女的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虽然消息也称不上多好,但也不坏便是了。 至于手机被谁捡到了,那就是个谜团。 “路明非,你以后多打打电话试试看,话费你不用担心。” “不能白打工啊!” 路明非觉得不行,他宝贵的时间怎么能花费在煲电话粥上呢,还是不熟悉的人。 “你以后的电话费我帮你承包了。” “老板大气!老板恭喜发财!”路明非激动地作揖,源稚女笑着摆手,转过身看了看墙上的时间。 “我还有事,昂热校长还要让我过去一趟,我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 路明非安逸地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肆无忌惮地开始捣鼓手机的功能。 这就是被大款包养的感觉啊! 看路明非舒服了,芬格尔也不甘示弱。 “稚女,我们是兄弟吧!” 源稚女楞了一下,点点头。 “我也要打电话,求包养啊!” “电话一个人打就行了,我们又不搞传销的,还弄电话轰炸。”源稚女挥挥手,开门出去了。 芬格尔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好像损失了一个亿。 嗡嗡... 路明非的手机忽然亮了,有一条讯息发了过来。 发讯息过来的头像是一个小黄鸭飘在浴缸里的照片,路明非奇怪地点开了讯息。 “すみません、ここは絵梨衣です。” (抱歉,这里是绘梨衣) “绘梨衣?女孩的名字吗?”路明非疑惑。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芬格尔的狗鼻子很灵敏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跟个吊死鬼似的垂下头来。 “特別な理由であなたと話ができません。”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不能和你说话) “女的?”芬格尔激动道。 路明非点点头,“莫非是稚女的网恋对象?” “非常可能,他自己不好意思说,然后差我们旁敲侧击!”芬格尔煽风点火。 “我们该怎么办?”路明非可不想让源稚女陷入网恋的深渊。 “你起个洋气点的名字,最好是英文名,然后借这个名字聊天,打听打听稚女的底细!” “这不好吧...” “没事的,出了事,师兄我顶着!”芬格尔拍拍胸脯,他狗仔队的属性又表露出来。 “那叫什么名字好?” “对方既然是日本人,日本象征就是樱花了,你就叫Sakura吧!” 第二十章 夔门行动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校长办公室里传来了些许争执声。 “校长,你在开玩笑吧,这是对行动的不尊重!”曼施坦因指指点点,陈辞激昂,昂热却喝着红茶,坐在他舒适的皮沙发上,似乎没把曼施坦因的话当一回事。 “曼斯他们已经抵达了位置了,为什么还要暂停计划,去叫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参与行动!”曼施坦因气愤地质问昂热,昂热沏了一盏茶,推向了曼施坦因,“喝口茶冷静下。” 曼施坦因看了一眼青釉茶杯里飘着的茶叶,又瞪着昂热,端起来狠狠地灌了一口。 本以为是清凉的茶水,入口却胜似岩浆泥岩般炙热,一路直捣黄龙,火辣辣的感觉夹杂着些许茶香盈满了口腔。 滚烫! 他捂着嘴,伸着被烫红的舌头,疯狂地梭哈空气。 “哈哈哈!我的好风纪委员,你看你就是这么不当心,真是个急性子。”昂热端茶杯抿了抿,悠闲道:“来自中国的武夷岩茶大红袍,香气馥郁,胜似兰花而深沉持久,滋味浓醇清活,生津回甘,虽浓饮而不见苦涩,好茶!” 曼施坦因烫的的舌头说不了话,只得闭嘴,昂热雪白的眉毛扬了扬,好像是得逞了似的,曼施坦因这才明白他赐茶的原因。 一旁的施耐德脸上插着管子,安静地盯着眼前的闹剧。 他是源稚女的导师,未来会教源稚女在魔动力机械学方面的知识,包括等第评价。 源稚女被选中参加夔门行动的事情,他其实也持保留态度。 毕竟一个新生参与这样史无前例的行动,的确是鲁莽了一些。 他还记得曾经的冰海行动也是一次针对龙族遗迹的水下作业,正因为那次行动的影响,他被极寒冻伤的皮肉,变成了现在这种半瘫痪要靠呼吸机才能活着的人。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进来!”昂热坐直了身体。 源稚女从外面走进来,却看见了三个教授和一个校长,一时间变得拘束起来。 古德里安教授热情地笑着,曼施坦因满脸愁苦,施耐德戴着呼吸机,昂热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来吧,我亲爱的学生,坐这里好了。” “要不,我站着吧,坐着不太礼貌吧。” 源稚女一个学生,如果和一群年老的教授坐在一起,这的确不太合适。 “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人,没必要分三六九等。” 源稚女点头,也不矫情,坐在了昂热的身边。 “稚女啊,3E考试觉得有信心吗?”昂热一只手拍着源稚女的背,另一只手给源稚女也倒上了一杯岩茶,放到源稚女的面前。 “应该...还行吧...” 源稚女端起昂热给的茶,这一次他举起茶杯,细细地品味了一番。 岩茶入口,茶香瞬间溢满了唇齿,仿佛让人置身于雾海云间的高山之上,俯仰天空大地,怀抱群山。 “还行?”昂热眼中露出了一些疑惑。 “嗯...” 源稚女喝着茶,故意躲避昂热的目光,昂热又拍拍源稚女的肩膀,“怎么能还行啊!像你这样的学生,按照我们的学院的规矩,给个S级还真的算是保守的了!” 源稚女吹了吹茶的热气,将茶轻放到了桌上,微笑道:“校长您过奖了。” “自由一日自的表现我看在眼里,你是比恺撒和楚子航更加强大的混血种,你...与众不同!” 昂热笑的迷离,而且后面那个四字成语明显是咬字很重,源稚女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被很多人知道了。 “是啊,我也非常看好你啊!”古德里安教授搓搓手,满脸慈祥和睦。 “校长,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样搞的我有点慌张呢!” 源稚女摸着头,三个教授和一个校长,给源稚女的压力着实很大,而且昂热又有点谜语人的意思,源稚女生怕其中会生出变故。 “你有什么好慌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小伙子自信一点!”昂热又给到了源稚女鼓励,这一踩一捧的,让源稚女的心和竹篮打水似的,七上八下。 “是这样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导师施耐德,同时也是执行部部长。” 源稚女看向那个脸上插满管子的人,眉眼微微睁大,这个人无论是样貌还是声音,都很难去形容他了。 他的脸像是被完全被烧掉了似的,坑洼皱巴巴的,跟中国陕北的黄土高原一般千沟万壑,乍一见还真吓人,声音更是坏掉的手风琴,听的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在地上。 “导师,你的脸...”源稚女张嘴。 “呵呵,都是往事了,别提了,能有一条命留着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施耐德摆摆手。 昂热叹气,“施耐德部长是我们秘党的英雄,他的脸和气管都在对抗龙族的时候被毁掉了,秘党每年因为对抗龙族,都有不小的损失。” 昂热声情并茂,抬起头,好像眼里有泪水,“曾经不少的伙伴都离我们而去了,现在你能看到的,都只是还活着和还没有踏入屠龙战场的人。” “那些人都是英雄,他们将生命都奉献给了世界,如果没有那些秘党成员,恐怕世界会大乱一场,有些人的死去,犹如山崩。”昂热摇头嗟叹。 源稚女努着嘴,昂热表现出的哀伤情绪的确不是装出来的,看得出来他是个将生命都投入到屠龙大业的人,是个纯粹的屠龙者。 “我们不希望再失去伙伴了。”昂热重重地拍在源稚女的肩膀上。 “校长,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吗?” 源稚女的情商很高,昂热的意思他明白。 当然,他也没什么悔恨和感到不公平,毕竟当初在给卡塞尔学院投简历的时候,源稚女就说过他的能力超群,是一把屠龙的利剑。 显然,现在昂热是想试试看剑刃到底锋不锋利了。 “稚女呀,是这样的,我们在三峡那一带发现了龙族遗迹,遗迹极有可能是四大君王之一的青铜与火之龙王的王宫,现在我们执行部已经派出专员抵达了那里。” “教授的意思是,那边的人手不够?”源稚女猜测。 “不,要换人,他们不行!”昂热直言不讳。 曼施坦因翘着舌头,被烫的上颚火辣辣的,嘴里含糊道:“曼斯如果听到了,恐怕会生气吧!” “他听不到的,这次我们将面对的是龙族的四大君王,高贵的初代种,再多的准备都是应当的。”昂热说。 曼施坦因无话可讲,也懒得说话,既然他们都这么想,他无意义的抗争也完全不必要了。 “明白了,我会完成校长您交代的任务的。”源稚女点点头。 “青铜与火之龙王性情残暴,恐怕是相当棘手的存在,据说当初白帝城就是它发动了灭世级言灵烛龙而毁,稚女你要小心啊!”昂热提醒道。 “没问题的,只要是校长交代的,稚女定不辱命!”源稚女自信地站起来。 施耐德点点头,欣慰道:“秘党的未来,有你们这样的青年才俊,或许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人类终结龙族的统治啊!” “这样吧,稚女,保险起见,你再选一个你信赖的人一起参加这次行动。”昂热提议道。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不行,英雄主义从来都不是我们学院倡导的,万一在水下遭遇不测,没有个同伴,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不能失去你。”昂热果断地反对,卡塞尔学院的任务都分专员和协助下属,没了下属,专员就是个光杆司令。 “不能失去我...”源稚女忽然被人重视了,心中还有点感动。 “对,秘党不会抛下任何一个成员,只要你加入了秘党,那秘党就是你永远的保护伞。”昂热也站起来,“诺玛的超级计算机系统和学院所有人都会配合你的行动。” “明白了,我想,我的心中大概有答案了。” 源稚女想到了一个人作为他的搭档。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源稚女问。 “就现在?” 第二十一章 雨落风啸之夜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凌晨,摩尼亚赫号行驶在长江的水面,叶胜站在指挥台上观察水情。 此时正值暴雨季节,长江水情湍急,灰黑的天空没有一点星月的光芒,仅靠摩尼亚赫号的探照灯,叶胜也只能看清大致的水情如何。 翻涌的波浪不断拍打在船体上,甲板又被磅礴的暴雨不断地冲刷,坏掉的船灯一闪一闪的,叫人看不清甲板的情况,稍有不慎,船体颠簸一下甚至会失足落入江中。 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天像是缺了个窟窿似的,雨水狂泻,风俗达到了五级,奔腾的长江上只有摩尼亚赫号在打着探照灯在江面上下颠簸。 一泼泼的暴雨砸在了窗前,爆开了无数的水珠,风在嘶吼,船在摇晃。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酒德亚纪穿着雨衣走到叶胜的身后,叶胜转过头,脸上的苦闷转变成笑容,“没什么,就是...心底有点空落落的。” 酒德亚纪看着窗上的水帘,微微皱眉,“雨太大了,学院派出的队伍真的能及时到来吗?” “如果不能及时到来,那我有权力擅作主张,开启这次任务。” 洪亮的声音从两人的背后传来,叶胜和酒德亚纪回头,一个穿着雨披中年男人脸上挂满了雨水。 “教授!” 叶胜和酒德亚纪异口同声地打招呼。 “叫我船长,我现在不是你们的代课教授。”曼斯脱下了满是雨水的雨衣,把它挂在一旁的倒钩上。 “学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开始先是叫停了任务,害我们在长江上耽误了一天,现在又指派了新的专员过来,时间在那家伙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曼斯抱怨着。 “是啊,恰逢雨季,暴雨越下越大了。”叶胜看着那些连成细线的雨珠落下,深有体会,“如果早点开始的话,我们说不定都完任务回去了。” “看看,我们的救世主摩西要来了。” 曼斯没好气地指着缓缓靠近的直升机,直升机投下的灯光在水珠的折射下格外刺眼,闪的大家都睁不开眼睛。 直升机开到了摩尼亚赫号的上方,并且保持了三节相对稳定速度。 螺旋桨形成的气流将暴雨排开,氙灯将周围照的亮如白昼,直升机上抛下两根绳索。 两道黑影顺着绳索从直升机上降落摩尼亚赫号。 源稚女向机师比了个OK的手势,机师竖起大拇指,开着直升机远离了这里。 直升机刚走,被排开的雨像是泄洪的水,灌在了两人的头顶,好在两人都穿着透明塑料的防水外衣。 “奇怪,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源稚女以为专员到来,不说是夹道欢迎,至少也得有个接头的人吧。 然而眼前除了淌水的甲板,那个闪来闪去的船灯,这里连个鬼都没有。 “在里面。” 零指了指头顶的控制台,源稚女抬头看去,才发现雨水的帘幕内藏三道模糊影子,里面站着的几个人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 两人来到控制台内报道,曼斯盯着那两个看着就很年轻,一脸不经事的孩子。 一个人阴柔的像个伪娘,还有个冷着万年冰霜的脸,搞得好像谁都欠她两百万似的。 曼斯微微叹气微微叹气。 “昂热是在闹着玩吗?” 他心底的火苗窜起来,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真的能比得上执行经验丰富的叶胜和酒德亚纪吗? 叶胜和酒德亚纪有二十七次水下作业的经验,他们是卡塞学院同班同学,还是同期的执行部专员,五年的搭档让他们能读懂彼此的眼神。 然而,昂热不顾曼斯的反对,非要换一组新人来执行夔门行动。 这岂不是等同于赵括换廉颇,况且他们有没有赵括那样的学识还说不准呢,连纸上谈兵都称不上吧。 源稚女打量曼斯的脸色,黑的可以同外面的夜幕融为一体,又在控制台内环视一圈,“这里就你们三人?” “我是曼斯·龙德施泰特,这次夔门行动的负责人,也是摩尼亚赫号的船长,本次任务由我全权负责,你还想找谁?”曼斯不懂源稚女在想什么。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源稚女辩解,“我是说这次任务没有什么其他的帮手之类的人,比如观察员和预备队员。” “当然有,他们此刻都在后舱休息,如果准备好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任务了。”曼斯不由分说,想给源稚女施加一些压力,让他知难而退。 源稚女思索了一下,“我想听听教授您的想法。” “我的想法?”曼斯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些嘲讽的笑,果然这个学院派来的新人临场退怯了,“我们这里有执行经验丰富的执行部专员。” 曼斯看向身旁的叶胜和酒德亚纪,两人微笑着朝源稚女挥手点头,源稚女也礼貌地回应,只有零始终板着一张冷脸,没有任何的情感变化。 “太好了,如果有他们当副手,本次任务一定会顺利成功的!”源稚女面露笑容开心道。 曼斯三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杀人诛心! 欺人太甚! “你们知道水下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曼斯的声色忽然就变了,一闪一闪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眼底划过一丝狰狞,“那是初代种,高贵的青铜与火之龙王,是龙王,你懂不懂其中的关系!” “知道啊,昂热校长和我说过了。” “你知道还表现的那么风轻云淡,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要羊入虎口你知不知道!” 曼斯始终不服昂热的决定,指着叶胜和酒德亚纪,“他们水下作业的时间比你们入学的时间还长,知道吗!” 源稚女怔住,曼斯的话他有点理解不了,不表现的风轻云淡,信心十足,难道还要表现的如丧考妣,哭哭啼啼的? 任何人都希望在执行任务前能表现的轻松一点吧,要是板着一张臭脸,一言不发,那才是彻底完蛋。 “教授,既然校长任命我们当专员,那您得遵守这个决定。” “我才是整个任务的负责人,昂热他是在拿屠龙事业开玩笑!”曼斯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怒吼咆哮的声音盖过了窗外的雨声,“校董会对这次任务格外重视,要是我失败了,谁负责任,你负责任吗!” 气氛沉寂下来,窗外的磅礴的暴雨狠狠地捶打在玻璃上,任凭雨刮器如何运转,已经是看不清窗外的情况了。 面对情绪已经失控了曼斯,源稚女算是明白了。 自从他来到这里,曼斯其实一直就没打算让他们下去执行任务。 “教授,我们都冷静一点,这里不是比谁声音大就谁下去执行任务的。”源稚女心平气和地与曼斯谈谈。 “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耽误的时间...哎...”曼斯向源稚女挥挥手,“也罢,或许昂热是对的,这次任务,就你们去做吧。” “感谢教授您的信任,源稚女定不辱命!” “叶胜,你去后舱喊一下大家,准备开工了。”曼斯吩咐下去,叶胜刚准备走,却被源稚女拦住了,“教授,你和大家歇一歇吧,让大家在长江上漂泊这么久,辛苦了,我和零还有师兄师姐四人相互配合就行了。” 这次连叶胜也惊的瞪大眼睛,曼斯更是以为源稚女目中无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源稚女这是完全放飞自我,拒绝团队合作,拒绝接收命令,这在以往的行动中都是不曾有过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们不希望在水下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打搅,如果可以的话,只让我和诺玛保持联系吧。”源稚女口气一直都很平淡,不卑不亢。 曼斯盯着源稚女,一双深陷的眼球此刻瞪的像是玻璃弹珠。 “好,好!既然你这么执着于英雄主义,我满足你,可千万别后悔了!” 曼斯彻底放手,气的背过身,盯着窗上的雨幕,再也不说话。 所有的利害关系,他都已经陈述的非常清楚了,可眼前这个青年依旧是我行我素,曼斯管不住这个昂热派来的专员,那干脆就放他而去算了。 反正下水的也不是他,就算是任务出了事情,源稚女和零死在了下面,这边也有叶胜和酒德亚纪可以帮他作证。 “多谢!”源稚女鞠躬。 两人穿好了纳米级的深潜装备,叶胜牵着源稚女和零的信号线。 “二位,一旦有任何的险情,请及时报告诺玛,它此刻监控了这片流域,在你们遭遇危险的时候,会安排最优的逃生路线。”叶胜提醒。 “明白。”源稚女朝叶胜比个大拇指。 “这是‘钥匙’,祝二位好运!”叶胜给两人一管血,源稚女点头,两人向后仰倒,跳进长江。 第二十二章 蜀中白帝城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叶胜缓慢放绳,曼斯从控制台走出,盯着信号绳入水的地方。 “教授,这里风雨挺大的,您要不先回去吧。” 江上的狂风和倾泻而下的暴雨斜着砸在三人的雨披上,叶胜的话在暴雨声中完全细弱蚊声,豆大的雨水打在江面上,好像武侯千军万马的铁蹄踏破蜀道,北出祁山。 “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我这个负责人岂不变成废物了。”曼斯决定就在这里监视,哪都不去。 “教授,其实源稚女的想法我们能理解,他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年轻人谁不想一战成名,您也别太往心里去,如果他们不行的话,我们再下水也不迟。” 曼斯摇摇头,仰首看着两岸壁立千仞的高山,群山黑色的剪影连绵不断,自古一入蜀道行路难。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屠龙大业,任重而道远。 入水之后,源稚女和零的头上打着两盏钠灯,过了湍急的水层,抵达水底之后,水层逐渐变的平缓柔和。 “为什么不要教授指挥我们?”零问。 “很多时候,水底情况只能我们自己判断,前人的经验对我们未必有用,他们也是第一次到达这里,未必会做比我们正确的决定,一旦指挥者的思想和我们的意愿相悖,会让情况变得混乱,到时候与其变得混乱,那还不如提前一刀两断。” 源稚女的脚蹼踩在一块平滑的巨石上,水底是一片碎石地。 因为三峡水库蓄水,这里被淹没,许多大石头从上流冲到了这里,将河床拔高了不少。 探照灯在水底提供的能见度很低,视线非常差,只能看见前方五十米左右,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所笼罩。 “诺玛,我们需要位置信息。” “明白,声呐扫描系统正在扫描当前水底特征...”在美国的诺玛主机回应。 深绿色等高线勾勒的三维声呐图显示在源稚女和零的头盔屏幕上。 “零,记一下位置。”源稚女用手勾画一下。 “在我们东北和东南方向都是山,露出水面的是白帝山,水下是赤甲山,形成了一个‘门’的解构,对面原来是草堂河,经过一片谷地,按照中国风水学,这里是山龙和水龙交汇的地方,聚集了阴阳之气,白帝城一定就在附近,我们向前看看。” 源稚女游在零的前面,零紧随其后。 两人从落水的地方向西北前进五百米,依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于白帝城遗迹的线索。 “白帝城会不会在我们脚下被碎石掩埋了?”零看了看身下的不规则且松动的碎石。 “有可能。”源稚女抿了抿嘴,贴着河床,仔细地检查一下地面情况,“这些石头都很松,显然是被翻动过的。” “诺玛,最近这边有过地震吗?” “有,在之前有一场五级的地震。” “难怪会这样。”源稚女站起来。 “底下有很多的瓦片,显然我们已经靠近白帝城了。”零指了指前方,“这里还有部分残留的青铜,我们沿着散落的青铜,可以找到白帝城的遗址。” “好主意!” 两人低着头,钠灯照在水底的青铜上,反衬着金属的特有的光泽,沿着青铜的痕迹,两人又是向北游了一百多米。 源稚女前方的道路忽然空荡,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水下传来,源稚女身体忽然失重,就要向下坠去,零连忙拉住了源稚女,两人在水底挣扎并溅起混乱的泥尘。 摩尼亚赫号上,只见信号绳猛烈地颤抖一阵,放绳的叶胜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身体前倾倒,差点就被拽入江水中,酒德亚纪和曼斯立刻拉住叶胜。 “叶胜,快放手!”曼斯在暴雨中大吼。 轮机上的线疯狂转动,在雨夜里甚至溅起了火星,当线到了尽头之后,爆起一阵电流火花,信号绳甚至被硬生生地扯断拉近了水里。 叶胜瘫坐在甲板上,目瞪口呆地望着漏电的轮机,背后冒冷汗,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力量,硬是把轮机的信号绳给拉断。 曼斯疯狂地抓挠着头发,“我就知道,两个新人下去不会有什么好事,现在好了,我们连他们的信号也没了,他们的生死我们也不得而知!” “教授,我请求下水支援他们!”叶胜主动请缨。 “先等一下,水下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盲目入水可能会增添更多的损失。”曼斯制止了叶胜,“既然是昂热派来的专员,肯定有两把刷子,我们不妨先等一会。” “可等一会要是错过最佳的救援时机怎么办?”叶胜反问,“他们还是两个孩子,也是我们的师弟师妹,不能白白看着他们死在这里!” “叶胜,你先别激动,用你的言灵试试看能不能沟通到两人。”酒德亚纪拉拉叶胜的衣服,叶胜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言灵没用呢。 他迅速地展开言灵·蛇,十几条蛇吐着信子,跳入水中散去,寻找源稚女和零的下落。 “好险,这里居然有一条这么深的裂缝。” 源稚女站在深渊的旁边,深吸一口氧气,刚才他只是游在边缘,水下的那股吸力就差点把他拉下去。 “稚女,我们的绳子好像被人切断了。”零托回头起他们腰上的绳子,几乎都感觉不到拉力,而且能随意拉动。 “你是说船上出事了吗?” 源稚女担心地抬头,本来他们已经来到龙王的老家,准备发动攻击,可若是一回头,发现自己家先被偷,那可就糗大了。 “不一定,也许是水中有什么东西切断了我们的绳子。”零的冰蓝色的眸子微亮。 “不会有事的。”源稚女笃定道。 “源稚女,零!” 源稚女和零的头盔里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了电流声,好像信号不太好。 “嗯?” 源稚女没想到叶胜居然能在信号绳断掉的情况下和他们取得沟通,那是叶胜的言灵起了作用。 “你们还好吗?” “都很好,上面出事了吗?” “我们没...” 滋滋滋... 叶胜的声音突然中断,源稚女和零对视一眼,头盔里彻底只剩下电流的声音。 “听得见吗,该死的!”叶胜在暴雨中狂喊,一旁曼斯紧张地等待叶胜的消息,叶胜却摇头,“不行,他们隔我们至少有六百米的距离,太远了,而且...” 叶胜喘口气,缓了缓,他的嘴唇冷白,脸颊和双手冰冷,一双眼眸亮着淡淡的金光,“教授,水下绝对有东西,我的蛇在四处逃窜,已经中断了和他们的联系了!” “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曼斯眉宇紧锁。 “不能,但根据蛇传来的消息,那个东西至少有人这么大。” 叶胜的身体越来越冷,它的蛇回不来了。 水下有人在施展言灵,叶胜能听到蛇传来的声音,像是古老的禁术咒语,低沉冗长,连叶胜这样的执行部专员也根本听不懂。 “教授,我的释放的蛇全死了...” 叶胜身体无力地靠在栏杆上,就在水下言灵发动的瞬间,他失去了所有于蛇的联系。 “可你释放的并非是活体,是灵体啊,怎么可能会死的!”曼斯不得其解。 难道是诺顿本人复活了? 可即便是诺顿,也没必要杀死叶胜的蛇吧。 “教授,我们该怎么办?”酒德亚纪蹲在地上抱着叶胜,用她的体温去温暖这个浑身冰冷的青年。 暴雨越下越大,江水的水情非常急,摩尼亚赫号已经遭到了长江海事局的警告,让他们弃船,有直升机会过来接应他们。 曼斯原地低头踱步,雨披上的水浸入衣衫,已经完全打湿了他的衣服。 “再等等吧,事不可为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曼斯是不会让他的学生下水的,哪怕是源稚女和零现在还活着,但既然都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曼斯现在的情绪也很复杂,他不恨源稚女,因为如果是叶胜和酒德亚纪下水的话,那两人也会遭遇同样的情况。 曼斯有点偏心,如果真的要死人的话,他宁愿用源稚女和零的性命去换他两个学生的命,这样或许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零,我们想个办法下去。”源稚女站在深渊旁边。 “等一下,附近的水流很急,而且下面有股强大的吸力,可能是个巨大的空腔,我们在没有绳子的帮助下,跳下会被卷进去的。”零说。 “空腔?这里面有点怪异,如果是空腔的话,那它应该在地震的时候就被填满了,可现在这个空腔还在,不应该呀!”源稚女想不通。 “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下面就是青铜古城,而且这个古城的结构在不断变化,类似于奇门八卦,时不时地出现一个门,水流就会涌进去。” 源稚女微微颔首,眼眸四处张望,找到了一个根石柱,用力地推推,石柱不动,确认是牢固的。 “来吧,将这个绳子系在上面,我先下去确认一下情况。” 源稚女将绳子系在石柱上,缓缓地向后倒退,来到了裂缝深渊的旁边,像是攀岩似地往下蹬跳。 零紧随其后。 裂缝下的吸力很大,在两人沿着身子向下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压着他们向下。 “零,小心一点,这里的石头很滑。” 源稚女贴心地提醒,水底的石头大都被水冲刷的比较平滑,还有一些微生物附着在上面,踩上去极容易打滑。 “好。” 就在两人沿着裂缝攀岩而下的石头,上面的绳子被斩断了。 水下空腔的巨大吸力将源稚女和零同时卷下去,无数的气泡翻涌,两人像是被巨大的乌贼给缠绕,拉入深渊。 在下坠的过程中,汹涌的水花和强大的垂直撕裂感令源稚女无法呼吸,像是胸口压了一座山。 源稚女的眼瞳升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失重的危机感激发了源稚女风间琉璃的人格。 第二十三章 暗流下的危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源稚女的眼瞳中闪过淡淡的金光。 他仿佛是挣脱了束缚的猛兽,暴怒地狂吼,抓住了一旁同样在下坠的零,将其揽到了他的怀中。 两人坠入到冰冷黑暗的深渊之底,强大的吸力将两人重重拍在了水底的青铜壁上。 源稚女的氧气管被拍碎,爆出了无数的气泡,身上的纳米级潜水服破裂。 水下强大的压强从无数个方向挤来,他仿佛身处中世纪残酷的碎身刑具,被压的喘不过气,耳鸣的像是头颅里下起了暴雨。 而在撞到青铜壁的瞬间,源稚女怀中的零背部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随着眼前一黑,大量的模糊的气泡飘在眼前,世界都在此刻安静了。 源稚女从青铜壁上滑落,巨大的冲击力击碎了他浑身的骨骼,脊椎断裂,不均等的水压下血管膨胀爆裂,他的鼻腔,口腔,还有耳朵游出了鲜红的小蛇。 然而,风间琉璃的人格是强大且自信的,在坠下的刹那,他开启了言灵八岐,否则强大的水压和撞上青铜壁的冲击完全能将他碾为一滩血肉。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受伤了。 不过还好,八岐赋予了他几乎永生的力量,只身体中尚存一丝血液,他的肉体永远不会被摧毁。 慢慢的,他的身体恢复了知觉,破碎的骨头也在言灵的强大治愈下修复完整,爆裂的血管重塑,一颗强大的心脏有力地搏动输血。 他先是动了动手指,脸色苍白,虚弱地动了动嘴唇,抱着怀中的女孩,“零...你还好吗?” 对方没有回应,源稚女将零换了个位置,使她面朝自己。 零闭着眼,昏迷了过去,安静的像是睡着了,透过湖水与面罩可见那瓷娃娃的脸安详又冰冷。 零虽然有源稚女作为缓冲,但她没有强大的不死言灵,撞击的瞬间便昏死过去。 “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源稚女抽出腰间的绳子,用力地扯断,取一段合适的长度将零绑在了她的背上。 在确认绳子牢固的前提下,源稚女仔细地观察一番周边的环境,周围漆黑冰冷,头顶的钠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这里有很多埋葬的青铜雕像,源稚女现在感到庆幸。 他们刚才撞的是平整的青铜壁,如果换做是那些凸出的雕像,纵然源稚女不死,零也肯定会受到更大的冲击,源稚女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行动力。 源稚女蹬着脚蹼,贴着青铜壁游荡了一圈,四周的建筑视觉冲击感很强。 地上有拔地而起的巨大龙骨,像是牢笼般地困住了部分青铜柱,也许是因为地震的原因,部分的龙骨被摧折落在地上。 源稚女随手拾起一小节龙骨,都和象牙一般沉甸甸的。 那些凸出的脊椎层次鲜明,部分的龙骨还被埋藏在大山之中,如果只是初步判断的话,这条龙大概有几十米长,但绝对不是龙王的骸骨。 这个龙骨的主人生前的实力最多也只在次代种的程度。 不光光只有龙骨,这里的青铜柱,青铜壁上都分布着獠牙般的尖锐青铜,像是箭矢尖锐的头,哪怕经年累月,历经风霜江水的洗礼,这些尖锐的部分依旧能轻松刮破源稚女的潜水服。 “如此古老的工艺,如果不是龙族文明,恐怕很难不朽吧。”源稚女边游边感叹,他拍下了一些图片,将图片发送给了诺玛的终端系统。 “曼斯教授,水下有图片传来了!” 负责传递信息的塞尔玛冒着暴雨从后舱的控制中心跑出来,曼斯撒腿跟着塞尔玛跑回控制中心,顾不上脱掉水淋淋的雨披,趴在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盯着水下传来的照片。 “他们成功,他们成功了!”曼斯欣喜若狂地抓着头,源稚女他真的做到了,“他们成功找到了青铜古城,那就是龙王的老家!” 后舱里面一片欢腾,曼斯咧着嘴,舔舔嘴唇,查看源稚女拍照上传的图片,这些图片都将是秘党最珍贵的材料。 “诺玛还能联系到源稚女吗?” “他们的无线电还能使用!”塞尔玛查询了一下。 虽然信号微弱,只有一格的信号,但只是传递一些图片或者让诺玛代传几句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很好,让诺玛告诉源稚女,他们的行动成功了,让他在水下多撑一会,我马上就下去!”曼斯兴奋地跑出后舱,带了一块TNT炸药,穿好潜水服。 他要将炸药放在青铜城的关键部位,取出龙王的卵,随后炸掉龙王的老家。 “教授,您现在下去是不是不太合适,下面还有不知名危险。”叶胜担心地说。 “不,危险总是有的,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下次可能青铜古城就不会再对我们开放了!”曼斯戴好头盔,腋下挎着炸药。 “我们这一次要爆掉龙王的老家,把龙王的尚未孵化的卵带回学院,我们会被载入史册,成为秘党的英雄的!”曼斯咬着嘴唇,兴奋道:“如果真的能带回卵,昂热会喜欢的。” “教授,我们和你一起去!”叶胜提议。 “不!下面依然危险,你们只需要做好接应的准备,这一次,我们干一票大的,哪怕是死,也要把龙王给带出来!” 曼斯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下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曼斯这一生唯一的机会,他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的。 “可是教授...” “好了叶胜,现在我是这里的指挥官,你得听我的,待会准备潜水钟,将摩尼亚赫号开到西北约600米的位置,我命令你现在作为船长来指挥现场,你能担任这份重任吗?” 曼斯语速很快,不给叶胜反驳的机会,深陷的眼瞳布满了对叶胜的期待,叶胜也知道,导师只是不想让他们涉险而已。 “秘党的未来是需要年轻一辈的优秀人才支撑起来的,我们老一辈的人能做的已经很有限了。”曼斯语重心长地拍拍叶胜的肩膀,叶胜咬着嘴唇,重重地点头。 “很好,不愧是我的学生!” 曼斯带了一柄手枪,一把炼金打刀,怀里抱着一颗炸药,不带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入冰冷黑暗的江水。 叶胜脱掉了模糊他视线的雨披,任凭暴雨打湿他的头发和衣衫,他张着嘴,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脸流到了他的口中,咸咸的味道。 “叶胜,不要辜负教授。”酒德亚纪拉拉叶胜的衣服,叶胜点点头,“我们去后舱的控制中心。” 当叶胜赶到控制中心的时候,塞尔玛和众人正在全力监控曼斯所在水域的情况。 “教授,你还好吗?”叶胜拿起通话筒,来不及擦掉脸上的雨水,水滴顺着脸颊落在控制台上。 “非常好,这里的水温还算合适,远比冰岛那个鬼地方要温暖的多,哈哈哈!” 话筒里传来曼斯悠闲的声音,“你知道吗?每年夏天我都会去夏威夷的恐龙湾和绿海龟游泳共舞,不得不说,那里的阳光海滩真是令人怀念啊,天是蓝的,水也是蓝的,温暖又舒服,有空我也带你去一趟。” “导师,水下的情况如何?” 叶胜不关心夏威夷,也不想去恐龙湾和绿海龟游泳,他知道曼斯这么说只是为了舒缓大家的心情,不要为他操心罢了。 “情况很好,至少我目前还没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里的河床被碎石填高了许多,而且是自西向东,越来越高,青铜城就在西北处。”曼斯重新步入正题。 “地上全部都是碎石,看来一天前的地震让这片区域焕然一新,想必青铜古城也是在地震之后才出现的吧。”曼斯继续向前游泳。 叶胜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目前看来周围没有任何的问题。 “哦!等一下,好像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教授...教授!” 叶胜咆哮,他听到了电话里面传来了排开水流的声音,紧接着是电流的滋滋声。 “见鬼!”叶胜将话筒重重砸下。 “诺玛显示,一大批的活物正在朝曼斯教授的地方涌去,教授有危险了。”塞尔玛指着水下声呐传来的图像,许多红点正在朝曼斯的定位赶去。 “大副,左满舵掉头,我们得去接应教授!” 叶胜立刻下令,穿着水手服的大副将船舵打满。 摩尼亚赫号横在长江上,迅速地掉头,排开的浪花翻出了无数的泡沫,这艘庞然大物正在以它最快的速度掉头前进。 “源稚女专员,危机警告,一大批的活物正在朝你的方向游来,曼斯教授已经涉险和对方交手,初步判断,对方可能是守护青铜城的龙侍,请立刻规避,注意安全。”诺玛向源稚女播报。 “龙侍,一大批吗?” 源稚女沉思了几秒,曼斯那边他显然是顾不着,他得想个办法进入青铜城内才行。 他想到了那个空腔,此刻水下的那个空腔依然在激烈地吞噬江水,数千万吨的江水涌入空腔,却依然填不满那个无底洞。 源稚女猜想着,也许那个空腔是直达青铜城深处的通道吧。 “就这么办吧!” 源稚女想到从空腔进入古城的办法,虽然这不是个好主意,但情况紧急,源稚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第二十四章 千钧一发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长江之下,曼斯挥动炼金武器,砍断了一只龙侍的爪子,龙侍忌惮地向后退了退。 在他的身边,江水围绕着曼斯旋转流动,一个透明的水壳以他为中心迅速地向外扩散,逼迫着龙侍向后退缩。 江水被强行排开,旋转起来的水像是一排排锋锐的利刃,龙侍一旦靠近这片领域,利刃便会切割它们的血肉。 曼斯将氧气瓶的阀门打开,使氧气充斥这片真空的区域,而不至于让内外压强不平衡。 他的眼瞳泛着流霞般的金色,在遭遇龙侍的第一时间,他便开启了言灵·无尘之地。 言灵无尘之地,对一切有生命和没生命的物质下令,逼那些排斥的东西急速远离释放者,有很小的概率排斥失败。 若是无尘之地强化到极致时,空气旋转构成的防御坚硬如铁,被最强的壁垒卷入的结果,是粉碎,相当于以释放者为中心构造了一场强劲的龙卷风。 曼斯一步步地向青铜城的方向靠去,虽然有无尘之地的保护,但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那些丑陋的龙侍虎视眈眈,金色的竖瞳盯着曼斯像是饥饿的猛虎。 它们在水下发出低沉的嘶吼,绝对不允许一个混血种人类靠近它们伟大君王休眠的青铜城。 曼斯一手握枪,一手持刀,若有龙侍逾越半步,他便挥刀斩落,并驱使无尘之地的水刃切割逾越者的血肉。 他每走一步,都会激起脚下的尘埃,尘埃会被言灵排开,如同朔风吹过平原,凛然肃杀,带着萧瑟之气。 就这样曼斯一步步地蹭到了裂缝边,他回头注意到了脚下那漆黑的深渊,这已经是绝境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跳下去,无尘之地可以帮助他排开水流,可是几十米的高度,他跳下去不死也会摔断腿而难以行动。 到时候无尘之地的结界破除,龙侍会蜂拥而上,将他撕成血泥。 这些龙侍显然也是有耐心的,知道曼斯的无尘之地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他终有力竭的一刻,那时就是大快朵颐的时间。 曼斯想了想,现在他有一个险招,可这样或许会拖累到摩尼亚赫号的人。 可为了能带走龙王的卵,曼斯觉得这样的风险值得一试。 “叶胜!” “导师,我在的。” 听到曼斯的声音,叶胜急忙回复,“导师,你还好吗?” “情况不太妙,我这里在青铜城的上面,这里的水流湍急,我没法下去,周围都是龙侍。”曼斯说话间挥刀逼退一只蠢蠢欲动的龙侍。 “导师,我派人过来支援你!” “不!叶胜,不要这么做,会徒增伤亡的,这些畜生在水里和鱼一样灵活,和他们近战交手基本是不可能打赢的。” 曼斯摇摇头,又四面张望,警惕这些龙侍可能发动的突然袭击。 “可是,导师你怎么办!”叶胜大吼,后舱现场的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 “听着,你们根据我给出的定位,放下潜水钟,我坐潜水钟下去,同时让所有人做好战备状态,你们也一定要防备那些龙侍来自水下的攻击。” “好!导师,我听你的!”叶胜放下话筒,酒德亚纪走上来,皱着眉头,“叶胜,教授这样做太冒险了,而且我们的船也有被袭击的可能!” “是啊叶胜,教授这个办法我也觉得不妥。”塞尔玛也赞同酒德亚纪的看法。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没有选择。”叶胜看着大屏幕上的声呐波动,捏紧了拳头,“按照教授说的去做吧。” 叶胜也知道这么做风险极大,如果龙侍偷袭船底,那他们甚至有沉船的可能,曼斯这么做几乎是孤注一掷,不成功全体摩尼亚赫号的成员都要葬身长江。 大副掌舵,将摩尼亚赫号开到了青铜古城的上方,叶胜亲临现场,在船员的帮助下,将潜水钟沉入长江,巨大的潜水钟缓缓下沉。 所有的龙侍都注意到了头顶飘下来的铁疙瘩,又是一阵低沉的嘶鸣。 曼斯回回头,注意着潜水钟下沉的时机,跳下了深渊,强大的吸力将曼斯往下拽,曼斯抓住了潜水钟的舱门,潜水钟下沉的速度也在加快。 龙侍们也无暇顾及上方的摩尼亚赫号,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投到即将靠近青铜城的曼斯身上,像是下饺子似的纷纷跳下深渊。 曼斯抓住舱门,拧开气阀,舱门弹开,而曼斯被气压卷入了潜水钟。 在卷进去的瞬间,龙侍来到了潜水钟旁,漆黑的爪子奋力地扒住舱门,想要拦下这个闭合的铁疙瘩。 曼斯将炼金武器全力刺出,炼金武器扎在龙侍的血肉里,一块血肉冒起了青烟,龙侍疼的嘶鸣,缩回爪子,舱门终于闭合,而潜水钟也成功落下。 曼斯喘着大气,总算是摆脱这些鬼东西了。 铛铛铛... 头顶传来了刀斧砍伐潜水钟的声音,曼斯抬头,额头上的皱纹拧在一起。 “这些畜生!” 龙侍当然不会对这个复合材料制成的铁疙瘩感兴趣,他们现在肯定是在切割潜水钟的缆绳。 果不其然,几秒之后,潜水钟像是失重的石块,滚落深渊。 位于潜水钟里的曼斯教授像是翻江倒海一般,被颠得两眼昏花,他现在的处境就像是锅上的菜,被来回颠锅捣的头晕目眩。 在翻滚颠簸的过程中,曼斯教授的头盔被撞坏,失去了和摩尼亚赫号的联系。 失去平衡的潜水钟撞在石壁,撞落无数的碎石尘埃,一路向下翻滚。 随着潜水钟滚落深渊之底,它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爆出了无数的气泡,荡起江低的尘埃碎石,模糊的尘埃遮蔽住潜水钟的钢化窗,曼斯脱下头盔,恶心地呕吐出来。 他苍老的眼睛虚弱地望着窗外荡漾的尘埃,浑浊的水体模糊的让人看不清任何东西,连探照灯的光芒在此时都显得可有可无。 曼斯挣扎着在这个头尾颠倒的潜水钟里爬了几步,靠近玻璃窗的时候,一面凶恶狰狞的脸贴在了窗户上,一排獠牙配上那凸出的竖瞳,身上嶙峋的鳞片像是倒刺般锋利。 曼斯没有退缩,反而和龙侍愤怒地对视,龙侍的爪子拍打潜水钟,无数的爪子都在潜水钟上抓挠。 毛骨悚然的声音让曼斯觉得周围好像有人拿手指抓挠黑板,这样的声音在潜水钟内扩大了一百倍而且无处不在。 这种精神污染令曼斯眼睛里爆出了无数的血丝。 他闭上眼,捂着耳朵,告诉自己要冷静。 等待浑浊的水体降尘,曼斯睁开眼,他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吞吐江水的空腔。 龙侍们都候在外面,他一旦出去就会被撕碎,在这种绝境之下,曼斯选择将炸药送到青铜城内,和这些畜生一起同归于尽。 不过这样的话,他就非常对不起城内的源稚女和零了。 如果青铜城一旦塌陷,他们也将永远地困在水下。 昂热在执行任务之前就说过,最好能捕获龙王的卵,如果实在不行或者过于勉强,就摧毁它。 现在曼斯决定执行后者。 得不到,那就毁掉好了。 “哈哈哈!畜生们,有胆子和我一起到青铜城里去啊!” 曼斯打开气阀,将舱门放下,潜水钟内空腔的吸力将曼斯死死地定在里面。 他爆发出混血种才有的爆发力,克制着来自背后的强大吸力,挣脱了枷锁,蹭出了潜水钟。 他抱着炸药纵身一跃,跳入了青铜城打开的门,激涌的暗流和强大的水压将曼斯的意识淹没,他的头盔破损,水不断注入头盔内。 他无暇顾及自身,只是死死地抱住炸药,任凭暗流撕扯他的身躯。 他在水中和墙壁碰撞,身上的潜水服也破损泄压,又呛了水,肺部积水的情况岌岌可危。 身后的龙侍也随着暗流一起冲了进来。 这是一扇青铜门,向着左右前后不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若是抬头,除了落下的水滴,就是无止境的黑暗。 源稚女仰望巨大的青铜门,他刚才随着空腔冲了进来,被冲到了一层台阶上,下面是被淹没的底层,脚下是不断升高的江水。 江水已经涨到他膝盖的高度,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很快这里也要被淹没的。 源稚女在青铜门前徘徊了几秒,门上的图案叫他十分费解,一张张青铜立体又凶恶的脸看上去像是守门的门神。 源稚女将图片发给了诺玛,可惜这里的信号不好,到处都是金属,虽然头盔上显示有一格信号,但实际上压根就发不出也接受不到消息。 “怎么开门呢...”源稚女冷静地分析,插着腰有些无奈,却无意间伸手摸到了一管红色的液体。 “钥匙...” 源稚女盯着这管红色液体嘀咕,这是叶胜下水前和源稚女交代的。 一道闪电从源稚女的脑袋里划过。 “难道是用这个开门!” 源稚女向前几步,那些立体的龙面嘴里好像都能插什么东西进去,一双贪婪眼睛盯着源稚女,好像在看什么美食。 源稚女伸手,那龙面却忽然动了,咬住源稚女的手,源稚女大惊地向后缩手,可这玩意咬的特别紧。 他觉得自己是中了圈套,这个压根不是开门的办法,而是锁链,将他牢牢地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源稚女愠怒,金色的瞳孔泛着光华,再一次嚅念八岐言灵,准备用拳头强行轰爆这个“锁链”。 可不知道是龙面害怕了还是怎么的,看到源稚女举起拳头就松口了。 源稚女手里的那管液体被脸给咬碎了,源稚女看到手指上鲜红的液体,心底疑惑,“难道是血?” 哗... 一道巨浪冲在了源稚女的身后,好像带来了什么东西,源稚女回头,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冲在了台阶上。 他惊愕地上前,抬起那个人的头。 “教...教授!!!” “额...快...快跑...”曼斯嘴唇动了动,用尽全部的气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源稚女疑惑地抬头,水里有动静。 一群龙侍从水中探头,朝着源稚女游来,源稚女眯了眯眼,又听到曼斯怀中不同寻常的声音。 好像是计时器... 他拉开曼斯的手,只见他的怀里抱了一枚计时的炸药。 源稚女惊得汗毛拔起,拎起炸药奋力将其甩到远处的水中,又不顾一切地向打开的青铜门内冲去。 他解开背后的绳子,将零放在胸前,一个公主抱将她捧在怀里,疯狂地向青铜城里冲刺。 源稚女有言灵不会被炸死,但零一定会! 第二十五章 神谕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青铜城,两旁的火把依次燃烧,漆黑环境随着源稚女的奔跑而逐渐亮起。 他带着零奔跑在黑暗之中,而光明却永远追不上源稚女的脚步。 这条又长又宽的黑暗甬道仿佛没有尽头,源稚女不知跑出多少米,但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减速。 因为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炸药释放的冲击波会造成的毁灭性的打击,而且这枚炸药的当量不小,在源稚女将其甩出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那份沉甸。 轰... 地面猛地颤抖,身后亮起的刺眼的白光,撕破耳膜的雷鸣之声追赶上源稚女的脚步。 整个青铜城都在变动,源稚女仿佛听见了金属相互摩擦咬合的声音,粗大的铁链在转动拉伸,好像是宕机了很久的巨大机器又开始运转起来。 身后的冲击波带着火焰接踵而至,源稚女向前扑倒将怀里的女孩紧紧压在地上,撕裂的风声裹挟着腥咸的气味,带着灼热的高温与金属的杂质像是金属风暴似地穿过甬道。 碎片飞舞,尘埃漫天,头顶的碎石和氧化的青铜开始逐渐剥落,被点燃的金属混杂着不知名的东西燃烧着落下。 源稚女咬紧了牙关,在冲击波抵达的瞬间,那种灼热的高温火焰就如期而来。 这种感觉,源稚女在幻觉中的黑天鹅港就感受过,若非八岐给予源稚女不灭之躯,他恐怕早在金属风暴中化为散落的碎肉了。 那种刀子带着极致的高温切割过肌肤,砍断骨头和筋脉的痛觉让他叫出了声,金属风暴在摧残他的血肉,而言灵又在修复。 一边是毁灭,一边是新生。 源稚女就走是走在阴阳两界鬼,不死不灭。 若用一种感觉来形容的话,他像是被两个人来回的拉扯。 一个人是生,一个人是死,而源稚女被两人来回地牵扯,半死不活。 这个痛苦的过程持续了十秒不到,但如果从上面来看,源稚女身后的纳米级潜水服千疮百孔,流血流脓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伤口可见其森森白骨。 燃烧的金属落了他一身,余烬还在持续地灼烧着他的身体。 空气中荡漾着难闻的烟尘,像是硝烟夹杂了腐败的有机体,两人安静地躺在甬道里,一上一下。 然而,青铜城却没有停止它的运作,那枚炸弹只是卡在了青铜城运作的节点上爆炸了而已。 嘎吱作响的金属声里,无数的金属齿轮在相互扣合,铁链上下伸缩,沉寂了许久的青铜城又一次活动起来。 “咳咳...” 吵闹的杂声让零清醒过来,她摘掉破碎的头盔,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尘。 她尝试着动动身体,挣扎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的却是满地的余烬火焰,还有压在她身上昏迷过去的源稚女。 “嗯...额...” 零轻轻地呻吟,从源稚女的身下蹭出来,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惊恐之色,又很快平息过去。 让她惊恐害怕的是火焰。 但这里并不是黑天鹅港。 零撑着滚烫的地面坐起来,将漏气的氧气瓶丢到一旁,入定地冷静一会。 她看到了源稚女伤痕累累的背部,那些流血疮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皮肉筋脉在彼此靠近连接,神乎其神。 零呆呆地盯着这神奇的一幕,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不太真实的伤口。 在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间,零注意到源稚女那一块肌肉明显痉挛抽搐了几下,说明是非常疼的。 她迅速地收回手,但又想要将散落在源稚女身上的滚烫金属拿下来。 这些金属都深深地烙入了皮肉,零每拔出一块,都会有黑褐色的血和脓水一起涌出来。 零抿了抿嘴,绣眉不展,作为旁观者,哪怕没有真实的感受,可面对这血淋淋的伤口,每次拔出伤口里金属,零都会心疼。 到底是多大的毅力支撑着他还活着,如果他是不死的,那这种伤病的折磨恐怕远比死亡更加可怕吧。 烧红的金属烫掉了零的手套,手套上散发着气味难闻的黑烟。 零咬了咬牙,如果不拔出这些金属,它们会残留在源稚女的体内,影响他的行动。 哪怕是没有手套的保护,她依然毫不犹豫地伸出细皮嫩肉的小手,忍着被烧伤的痛楚,将那些刺入皮肉的金属全部拔出。 十几块大小不一,沾染血污的金属全部被零取出,丢在一旁,地上滴落了不少的血渍,零双手颤抖,白如皓月的手已经被烫的血肉模糊。 她摇了摇源稚女,源稚女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青铜城内的齿轮在运作,头顶不断有粉尘落下,零站起来在周边巡视了一圈,他们身后有一扇门,青铜的大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零没有办法,只得原路返回,却在靠近进来的门前,听到了嘶鸣打斗的声音。 零从角落里探出个头,冰蓝色的眼眸震烁,一群身体残缺的龙侍正在这里活动,他们相互吞噬撕咬,仿佛像是敌人似的。 它们撕扯着彼此,招数套路全出,你戳穿我的眼睛,我掀开你的天灵盖那种。 地上已经有一些被吃掉一半的龙侍,显然已经充当了胜利者的食物。 吃掉同伴的龙侍身体会长出额外的血肉,并且体格会变得更加壮硕,以至于现在最大的龙侍的已经抵得上四个零。 若是它再吃的话,恐怕要抵到头顶的天花板。 显然,那个体格最大的龙侍是现场的唯一胜利者,抢不到食物的龙侍,只能沦为食物,对着那强大的龙侍反抗地嘶吼。 龙侍一爪刺进了同伴的头颅,将其颅骨粉碎,爆出了腥臭的浆水,看的零不由地皱起眉头,她紧张的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可谁曾想,这龙侍的听觉极其敏锐,这几乎连零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居然被龙侍给捕获到了。 龙侍猛地回头,零的冷眸闪烁,向着甬道的方向跑去。 龙侍将吃掉一半的同伴丢了下去,张开血盆大口咆哮怒吼,小腿在地上蹭蹭发力地冲向零刚才躲藏的角落,硕大的身躯撞碎了角落,嘶吼地朝着零奔跑的方向爬去。 零边跑边回头,龙侍的速度极快,她只有两条腿,可龙侍用强力的四肢在追赶,零和龙侍的距离在不断地缩小。 照这样下去,零很快就会把龙侍引到源稚女昏迷的地方,这绝对不行。 此时的青铜城开始运转,在零左前方的一道闸门开启,零想都不想地就一头栽进了那条黑暗的通道里。 龙侍在通道前一个刹车,将地上的砖块犁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沟壑,又撞开了墙上的青铜,跟着零进了那条通道。 …… 在无尽的黑暗里响起了脚步声,像是皮鞋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很有节奏地响动。 那人在黑暗中停住了,一双眼睛四处张望一番。 “太黑了,我不喜欢。” 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灯芯自动被点燃了。 点燃的灯芯照亮了这片庞大的区域。 这里是一座无比庞大的宫殿,脚下是一条又宽又长的参道,参道足足有数百米之长,参道的两旁放置着龙侍的雕像,雕像神色严肃,皆低头而立,像是在致敬参道上走过的人。 那人左右看了看,忽然笑道:“诺顿和康斯坦丁两兄弟还挺会玩的啊,我喜欢。” 他漫步在巨大的参道旁,虽然是外人,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肆无忌惮地一路向前。 左右两旁和天上的穹顶用青铜烙印着巨大的壁画,画上的是两条古老威严的巨龙。 巨龙站在高山上,喷射出灼烈的火焰,底下尘土飞扬的人类军队军队旌旗蔽空,但早已溃不成军,前方的天空出现了耀眼的金光。 可以看到在金光所笼罩的范围内,所有的军士都化作了尘埃。 这是一幅画,描述青铜与火之龙王发动烛龙,毁灭白帝城的故事。 那人走过参道,来数百级的台阶之下,台阶之上有一个巨大的王座,王座由青铜制成,而王座的背后是两尊百米大的龙王雕像。 龙王威严地俯视着龙宫内的群龙,群龙跪拜在地,仿佛千年前的景象又再一次重现。 “我名为康斯坦丁,曾至火焰的山巅,于彼处熔化青铜的海洋,铸造神的名!” 群龙俯首,而龙王高声吟诵他的功绩。 那人嗤笑了一声,走过台阶,来到王座的面前,王座比他的要高不少,而王座上放置着骨殖瓶。 “康斯坦丁啊,你再怎样,也逃不过化茧千年的命运,你已经睡了很久,也该醒来了。” 那人在王座之下吟诵冗长的言灵,古老的言灵飘过大殿,绕过群龙的雕像,穿过龙王的神像,最终骨殖瓶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醒来!” 第二十六章 七宗罪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的手动了动,迷茫地睁开眼,头顶的天花板是青铜混杂着泥土的,地面在震动。 他先是坐起来,四处张望,好像是刚睡醒似的没缓过神来。 他注意到旁边有一堆沾满血污的金属,源稚女随手捏起一个,里面最小的金属都有源稚女大拇指这么大。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背,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零!” 源稚女呼喊,一定是零帮他把这些嵌入皮肉的金属给拔出来的。 他站起来,身后的衣服已经破烂掉了,他干脆就扯碎他上的衣服,将其围在裆部。 反正他是个男人,也不怕被人看光。 源稚女先是向里面的走廊深入,走廊很长,旁边都打着歪七歪八的火把。 墙壁和地面之间有缝合的痕迹,源稚女拍拍墙壁,有些声音清脆,而有些声音沉闷。 耳旁依然充斥着齿轮转动的声音,这个青铜城一直在变化,好像被人故意启动了似的。 源稚女来到这条长廊的尽头,这里除了一堵墙壁,没有零的身影,正当源稚女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角落里好像放了一个金属盒子和两把钥匙。 出于好奇,源稚女走到了金属盒子的旁,伸手抚摸一下这个外包装精致的铁盒子,铁盒子上用龙文标注着三个显眼的大字。 七宗罪。 源稚女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是潘多拉的魔盒,源稚女打开之后释放出魔鬼,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可欲望和好奇同样是魔鬼,它们驱使着源稚女采取行动,打开这个金属箱子。 源稚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金属盒子的搭扣上,又旋转钥匙,同时开启了言灵八岐,如果盒子里真的蹦出一个或者七个代表罪恶的魔鬼。 源稚女也有信心将它们一个一个重新塞回去。 他轻轻地打开搭扣,将盒子打开了一个缝隙,好像盒子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缝隙里面也什么都看不清,更不会有什么灵体一般的魔鬼出来。 源稚女放心大胆地将盒子开到底,映入眼帘的是七把造型独特的武器,他们被插在铁盒子里。 源稚女这才明白,这不是什么铁盒子,而是剑匣,里面放置了七把武器,每一把武器上都有对应的龙文和拉丁文,外壁刻有古希伯来文。 在打开的剑匣上,源稚女还看到了一行古希伯来文。 Deniqueubierit sanguisagladioregis 翻译成汉字是“凡王之血,必以剑终”,意为审判必将到来。 “有意思。” 源稚女用力地拔出了一柄武器,只听得剑匣发出沉闷的声响,剑被拔起来了,拉丁字母显示,这柄武器叫做“贪婪”。 这是一柄长剑,从外表上看应该是克雷莫长剑,在苏格兰高地民族这种武器到还算常见。 在电影《勇敢的心》里面威廉·华莱士的武器就是一支较小的克雷默长剑。 源稚女将这柄剑握在手上,不过他拿这把剑总觉得有点怪,因为这把剑很大,是一柄大剑,拔的时候也觉得很沉重。 可源稚女现在一只手就能将其拿起来,并且能像挥动树枝一样舞动它。 这种大剑拿在手里很是霸气,源稚女满意合上剑匣。 能出现在龙族遗迹里的东西,特别是青铜与火之龙王宫殿的,绝对不是凡品,源稚女暂且先用着好了。 黑暗之中,零奔跑在长廊的过道里,四周都很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只顾得跑,因为她能听见身后龙侍爪子抓地的声音。 她跑的漫无目的,抓着一把黑暗,脚踩到路就跑,也不管前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样跑了许久。 前方有光,零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用尽全部的力气跑向远处的光明。 当她靠近那团光明的时候,等待她的却是一处悬崖,她的脚下是一座巨大的金属熔炼炉,数十条粗大的发黑链条悬浮在凿空的山体上。 链条伸入数千度的金属熔炼炉,灼热的高温和辐射从下方升起,空气在上方都能变得扭曲。 零脸色苍白地盯着脚下的白色的液态金属。 这是一条绝路。 她回头,龙侍已经迫近,饥饿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尖锐染血的獠牙露出锋芒。 零又回头看了看下方的情况,如果拼尽全力一跳,那或许能抓住这些铁链,说不定还能跳到下方的一座平台上。 平台在最底下,熔炼炉的旁边。 零望着那些烧红的金属铁链,冰蓝色的美眸闪烁着坚毅的光彩。 她的小腿向后稍微退了一步,回头冷冷地看龙侍了一眼,金属火焰的光芒照在她精致的雪颜,俏脸执着没有退却,生长在极北的罂粟花不畏严寒,何惧酷暑。 龙侍冲向了零,而零迈步娇喝一声,像是一朵飘零的花瓣,飞下了断崖,龙侍在断崖前刹不住脚,立刻回头。 它的后肢掉下山崖,而前肢还扒拉着悬崖,一点一点地往上蹭。 零落在一根巨大的铁链上,铁链的温度很高,很烫手,零忍着铁链上传来的灼烧感,疼的咬牙轻哼。 受到零冲击的铁链在半空中摇晃了一下,零必须抓紧才行,一旦掉下去就算是源稚女,估计也会被汽化掉。 零在挣扎,而龙侍也在挣扎,它的体型太大,而脚下又踩不到石头,只能勉强靠着前肢的力量支撑着他几百公斤重的身体。 甬道内传来脚步声,龙侍抬起头,竖瞳盯着那黑暗中走出的人影。 源稚女看到龙侍扒拉着悬崖,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它那副困窘的样子还略带几分喜感。 可这样的喜感不让源稚女能笑出来。 因为他搜遍了这里,都没发现零的身影。 “畜生...” 源稚女拖着大剑向着龙侍走去,龙侍张开拉丝的血盆大口,嘶吼地警告源稚女,然而源稚女的步伐沉重,每走一步都能在地上带起一阵灰尘,身后的大剑更是霸气凌然地拖出了火星。 龙侍拼命地向上爬,它也要挣扎一下。 “零在哪!” 源稚女拿着大剑指着龙侍,龙侍激昂地嘶鸣,源稚女的眸光微微放平,他注意到不远处的铁链上还挂着一个女孩。 女孩举步维艰,手脚颤抖,很快就坚持不住了,而下面就是熔岩般的地狱。 “零!” 源稚女呼喊,零惊愕地回头,看向悬崖边的源稚女,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下去吧!” 源稚女将大剑斩在龙侍的头骨上,龙侍凄厉地惨叫,被切割的伤口迅速地腐败溃烂,这柄大剑焕发出闪耀的光芒。 它在吮吸龙侍的血液! 源稚女也被手上的大剑给惊到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大剑如何如何厉害了。 他手腕发力,将贪婪深入切在龙侍的头颅里,龙侍的身体逐渐僵硬,源稚女一脚将其踹下了悬崖。 龙侍不带挣扎地掉入了液态金属中,下方升起了一团白色的雾气。 源稚女将大剑放入剑匣,一只手拎着剑匣,奋力跳向零所在的铁链。 源稚女精准地落到了铁链上,铁链在熔炉上又晃荡了一阵,源稚女顾不上烫手的锁链,朝着零的方向爬去。 他抓住了零的手,那双白皙如水的手现在被烫的冒泡发红发紫,皮肉组织基本已经坏死。 源稚女皱起眉头,“松手!” 零摇摇头,她知道源稚女想干什么。 “听话。” 源稚女将其揽到了自己的胸前,零贴着源稚女漏露的胸口,感受着那一份热诚温度和脉动的心跳,意外觉得非常安心。 她松开抓住铁链的手,源稚女一只手揽住了零,手指还勾着七宗罪的剑匣,另外一只手向下开始攀爬。 零盯着源稚女,他的眉梢自从落在铁链上后,从来都没舒展开,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痛苦,显得很平淡,但那份颤抖的手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源稚女是有强大的修复力,可这不代表他不会疼痛。 相反,这种强大的修复力会让他在本该昏迷的时候而保持清醒,所以他的痛苦会被最大程度地放大,最终到常人无法忍受和想象的极限。 这份克制和守护哪怕是心如冰雪的零,也为之动容。 千年的冰雪上射入了温暖的阳光,而极北圈的极夜总有一天会迎来黎明。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在融化。 越往下,温度越高,铁链越是滚烫。 源稚女每下一步,零都能隐隐约约地听见“滋滋”的声音。 那是皮肉烫在铁板上特有的声音,零知道那种被烫伤但不能松手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那种难以言喻的伤痛。 神经是机体给与人的信号系统,然而现在的信号亮起红灯,发出了无数声刺耳的警告,源稚女将其视而不见。 在这份不朽的意志下,源稚女跳到了零之前规划好的平台上,彼时他的手掌大了一圈,血泡被磨破了,正在出血冒油,手心上一圈焦黑。 “终于到了。” 源稚女向零微微笑,把零放了下来,并开玩笑道:“还好你娇小一点,否则我一只手又要拎着箱子,还要搂住你,会很麻烦。” “谢谢你。”零咬着嘴唇,眸光闪动,还是努力抑制住了心中的情感。 “你们是从哪来的?” 两人在对话的时候,第三者忽然插了进来。 第二十七章 康斯坦丁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和零同时惊愕地爆退,这是一种应对危机的条件反射。 两人在陌生的环境面对未知的危险时,无需言语配合,保持了同样的节奏,源稚女挡在零的面前,注视着不远处出现的家伙。 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原本以为说话的会是一只强大的龙侍,而站在他们的眼前的,只是一名瘦弱的少年。 少年面相清秀,看上去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脸儿小小的,眉色很淡,一双黑得均匀的眼睛,眼神却有些空荡荡的,赤裸的身体透着一种介乎苍茫的白色,这让源稚女想到了某种东西。 他回头看了看脚底下那些流动的液态金属。 嗯,没错了,就是这种耀眼的白色。 他站在原地,怔怔地盯着突然空降的两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少年问,声音有种魔幻空灵的韵味。 “你家!” 零和源稚女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 如果将青铜城用自己家来称呼的话,那这个家主人的名字恐怕就呼之欲出了。 “你是诺顿!” 源稚女不落下风地盘问,在此时他绝对不能透露出一丝胆怯出来。 男孩被源稚女突然变化的情绪给吓的一愣,乖巧地摇摇头,“我不是哥哥,但我也想找到我哥哥。” “这是康斯坦丁,也是青铜与火之龙王,是王座上的双生子,也是诺顿的弟弟。”零在源稚女的身后轻声提醒补充。 “看来,我们的运气好像不太行。” 源稚女眯起狭促的眼睛,此刻他的人格还停留在风间琉璃上,自信妖娆且强大,不会对任何人俯首屈服,即便面对的是一位初代种,龙族至高存在的龙王。 “你们来我家做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出去吧,我还要找我哥哥。” 康斯坦丁并没有展现出龙王的威势,反而像是个胆怯的小孩,现在家里进贼了,小孩也没有办法,只能劝说贼人哥哥迷途知返,自己出去吧。 源稚女深吸一口气,他回头看看零,零也是惊诧极了。 他们来到龙王的家里,打死了龙王的家臣,龙王没有请他们在脚下的熔炼炉里洗澡澡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可现在龙王还居然客客气气的请他们出去! 这还是龙王吗! 源稚女本来准备血战到底,可人家压根就没有想和源稚女较量的意思。 “你说要找你的哥哥,你哥哥难道不在家吗?” 源稚女见康斯坦丁并没有表露出敌意,语气便稍稍温和,但依旧保持十足的警惕。 “是啊,我一醒来,哥哥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哥哥去哪了。”康斯坦丁昂起头,做担心牵挂之态。 “看来诺顿并不在青铜城内,这里只有一位龙王。” 源稚女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零点点头,“我们现在怎么办,情报有误。” 根据他们来时得知的情报,他们要在这里找出龙王的卵或者是茧,可现在龙王都破茧而出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位龙王。 虽然这位龙王有点... 平易近人? 但既然是龙王,那源稚女和零必然不会放松对他的警惕。 “哥哥走了很久了,这里没有哥哥的痕迹和气味,我要出去找哥哥。”康斯坦丁扭头转身。 “那个...你准备去哪找?”源稚女多嘴地问一句。 毕竟让一个龙王行走在世界上,那简直和一枚大伊万落在恐怖分子手里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找到哥哥的!”康斯坦丁的眼瞳中流淌着坚定之色。 眼看康斯坦丁就要走掉了,源稚女和零交换了一个眼神,零对源稚女点点头,源稚女向前几步,追赶康斯坦丁的脚步。 “等一下!” 听到源稚女挽留的声音,康斯坦丁不解地回头,随后眼神变的凶戾了几分。 他身上的白色光芒愈发的闪亮,周围的温度也在一瞬之间升高了十几度,高温的辐射火辣辣地刺入肌肤。 “你们想阻止我找哥哥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源稚女见龙王有爆发的倾向,连忙解释,“我们是想帮你去寻找哥哥,你觉得怎样?” “帮我...” 康斯坦丁身上的光芒逐渐暗淡,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你们愿意帮我吗!” “是的。”源稚女笃定地点头。 “谢谢!” 康斯坦丁跑过来,源稚女脸色苍白地向后退,始终和康斯坦丁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康斯坦丁好像也注意到了什么,抿着薄唇轻轻笑了笑,嘴唇微念,他身上的光焰彻底消失了,反而赤裸裸地展现在两人的面前。 源稚女回头看看零,零神色平淡,反而有些疑惑地看了源稚女一眼。 “呵呵,没什么。”源稚女讪讪一笑,讷讷地回头腹诽一句,“怎么一副‘姐什么没见过’的模样,真的不害羞吗?” 话虽然没说出来,源稚女的还是小心地走过去,将自己遮羞布上多出来的一节扯下。 “这是干嘛?”康斯坦丁接过源稚女递过来的一块抹布。 “挡好。”源稚女的目光向下,康斯坦丁低头,“有必要吗?” 源稚女额头冒汗,得亏他还没有出去,要是出去了以后,裸奔在大街上,被人看到了报警被抓就完了。 警察可没源稚女这么好说话,万一康斯坦丁一怒,放一个烟花玩玩。 那整座城市几十万甚至百万的人都能免费地看到漂亮的烟火了。 “非常有必要,穿上它。” 康斯坦丁极其嫌弃那块抹布,龙王一般都不穿衣服,它们有最好看,最坚硬的龙鳞当外饰。 衣服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无用之物。 虽然很不情愿,但康斯坦丁还是很听话地把它裹在了的裆部。 做好工作之后,三人开始一起出发。 康斯坦丁走在前面,源稚女和零走在后面。 任务过于顺利,源稚女也没想到这个龙王居然这么好说话,十分地乖巧听话啊。 要是让秘党知道,源稚女几句话就把青铜与火之龙王给拐走带去学院,那整个混血种圈子恐怕都会被震惊吧。 “这座青铜城是你和你哥哥的杰作吧,好难走出去!”源稚女和康斯坦丁攀谈。 “是,当初我和哥哥让人凿空山体,将液态的青铜浇灌大山,形成青铜城的最初模型,再命令金属塑形,改变青铜城内的空间结构,才有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康斯坦丁一边走一边介绍,对于源稚女等人来说,青铜城是完全陌生危险的地方,可对于康斯坦丁而言,正如他所说的,这里就是他家。 源稚女脑补着康斯坦丁描述的画面,那将是一种多么壮观的工程。 “包括你们手里拿的,也是我和哥哥炼制的武器七宗罪,我们用炼金术彻底杀死金属,再用青铜的权赋予其新生所制造的究极金属。”康斯坦丁停了下看着源稚女说,“你们拿的是龙族的法刀。” “龙族法刀?”源稚女不知情。 “七宗罪拥有杀死龙王的力量,本是为黑王尼德霍格所铸,可尼德霍格不知去向,这七把刀也一直保管在青铜城。” “好强...”源稚女暗暗惊叹,“不知道七宗罪能不能杀死白王。” “白王?”康斯坦丁站住回头。 “那个叛徒又回来了?”康斯坦丁问。 “没有...就是好奇而已。”源稚女连忙摇头,康斯坦丁停顿思考一下,“如果是七宗罪的领域‘罪与罚’被激活,持剑者激活七把武器,还是有概率杀死白王那样的存在的。” “明白了。” “白王是龙族的叛徒,龙族容不下他。”康斯坦丁继续向前。 “不过从来没有人能同时操控七把刀,哥哥也不行,除非是黑王尼德霍格,他能将七宗罪炼为一体,我们将那柄融合的剑称之为‘圣剑’Laevatain,它能斩断世界树,是灭世之剑。” “操控七把刀...灭世之剑...”源稚女嘀咕。 他只觉得手中的七宗罪又沉重了几分,好像在将恶魔与灾难带出深渊... 第二十八章 琉璃飘摇的杀意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三人抵达青铜城的大门前,大门由青铜浇筑而成,重达几万吨,门上用青铜铭刻了青铜与火之龙王创造青铜城时,凿空山体,灌注液态青铜的盛状。 源稚女昂首望着这扇青铜大门,用手轻轻抚过门上的图案,白皙的手指触碰在大门上,似朔风划过戈壁,荡起一阵尘埃。 这扇大门已经尘封了许久,康斯坦丁再临这扇门的时候,脸上有些淡淡的忧伤。 “哥哥先我一步苏醒,离开这里,这扇门没有被动过。” “这扇门...很重要?”源稚女问道。 “在我和哥哥化茧的时候,这扇门最后是我下令关闭的,它锁死了人类军队的退路,青铜城机关运转,那些无知闯入青铜城的人全部封死在里面,剩下的事情,我们也不得而知,也许是淹死的,也许是被龙侍们杀死的,我并不关心过程。” 源稚女点头,他盯着青铜大门上的图案,图案描绘了龙王康斯坦丁和诺顿在化茧之后,青铜殿内的龙侍集体膜拜顶礼的场面。 康斯坦丁将手按在巨大的青铜门上,手上亮起白炙的光芒,门上的炼金机关开始发光闪亮,被氧化的青铜剥落了表层的铜绿,露出了金属最初的颜色。 在康斯坦丁的抚摸下,这些金属被下达了命令,它们受到的是来自一位龙族君王的命令。 没有龙族君王的命令,青铜城的大门是永远不会打开的。 轰... 地面的尘埃颤抖,青铜城内巨大的齿轮机关再一次开始运作,齿轮环环紧密扣咬,像是劳力士手表的机芯般精密,城内的结构再一次发生变化。 城门上的图案像是张灯结彩的花灯,在随着流淌的液态金属而逐一亮起,光焰照人,城门边的温度骤然升高。 源稚女目瞪口呆,不是因为康斯坦丁让青铜亮了起来,而是门上的青铜全部都活过来了。 那些图案,经历了千百年,现在以动态的形式展现在他的面前,山崩地摧,青铜灌注,龙王化茧,龙侍跪伏后铸成青铜雕像。 一幕幕的画面,在极端的时间内源稚女目睹了龙族的全盛时代。 源稚女和零后退了十几步,康斯坦丁站在光焰的之中,他瘦弱的身躯逐渐被光焰所笼罩覆盖。 “他不是在开门,而是在重新熔炼金属!”零吃惊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源稚女点头默然,这种新奇的开门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龙类的行为恐怕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来评判,就像康斯坦丁不爱穿衣服一样。 康斯坦丁向金属下令,吟诵冗长激昂的言灵,以至高的炼金之法再现当年铸造青铜城的盛况。 随着耀眼的光焰如潮水般漫过两人的视线,青铜城的大门被打开,没有倒灌进来的江水,有的只是门外的暴雨声。 源稚女睁开眼,视网膜刚才被康斯坦丁的火焰照的有点模糊,他扭扭眼睛,门外是暴雨连江的黑夜。 即便他站在门口十米外的地方,外面的暴雨都能被风吹进来。 “我们不是在水下吗?” 源稚女上前几步,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金属气味,周围的温度随着门外涌入的暴雨狂风迅而速下降。 “我刚才将运作机关,将青铜城升高了。”康斯坦丁微笑。 源稚女点点头,他刚才还在想开了门,他们该如何出去的问题,康斯坦丁一步到位解决了。 “我们去和摩尼亚赫号会合吧。” 源稚女三人冒着大雨朝江面上的摩尼亚赫号冲去。 “叶胜,声呐显示,有东西正在靠近摩尼亚赫号。”塞尔玛坐在控制中心,疲劳的眼睛盯着大屏幕上的红点。 “有多少?” “不知道,看上去有一团,数量大致在5到10之间。” “会不会是教授他们返回了,要不我们去接应他们?”酒德亚纪猜测道。 “不...显然不会...”叶胜的手指攥的作响,“如果是教授的话,他们应该是一前一后才对,这么一团来的,显然是冲着我们的。” “那教授他们...”酒德亚纪捂着嘴。 “拉警报,准备战斗!” 叶胜披上雨披,全船所有的船员除了负责信息采集和交互的,其他人全部从挂钩上取下了雨披,跟着叶胜夺门而出。 翻涌的江水上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船上的所有灯光打开,并以最大的功率运行,像是白色的**铺洒在波浪汹涌的江面上。 叶胜从武器库里走出来,腰间挎着砍刀,挂着匕首,手持一把维克托冲锋枪,现场已经有船员在风雨中警戒。 “塞尔玛,他们靠近船体了吗?”叶胜的无线电在暴雨中信号并不是很好。 “还有五十米!” 塞尔玛操作着情报,处理当前的位置信息,并且向学院申请了事后救援队。 没错,就是那种料理尸体,将骨灰空运回国的那种救援队。 “准备迎敌,还有五十米!” 叶胜像是个将军一样站在风口浪尖上,雨水打在塑料透明的雨披上,朦胧了他的视线,他干脆将雨帽摘下,任凭雨水打湿他的头发。 “看到它们了!” 一个船员大喊,可话音刚落,从水底刺来了不明鞭状物体穿透了船员的胸膛,血液混杂着雨水将船员雪白的水手服染红了一大块。 船员凄惨地叫喊,被拽入水中,叶胜赶到他的位置上,甲板上剩下一滩滑腻的血液,而寒冷的江水下泛起了一阵猩红。 叶胜抬起冲锋枪朝着水底猛烈地扫射,水底再次刺出那不明物体,叶胜算是看到了,这玩意像是蝎子的尾巴,尾巴上长满了嶙峋的倒刺。 不说被刺中,就是被这玩意扫一下,都能将身体裂成几块模糊的血肉。 这玩意就像是粗大的鞭子装上尖锐的匕首,被打倒的话,匕首便会犁烂血肉,割破血管。 叶胜丢下冲锋枪,拔出腰间的砍刀,锋利的刀刃砍向那倒刺的尾巴。 只听得“叮”的一声,叶胜的砍刀和尾巴碰撞,爆出了金属碰撞才有的火花和声音。 叶胜的虎口裂开,向后倒退几米,小蛇一样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掌被混杂的雨水冲下,那长尾也被叶胜打回了水中。 “全部退到后面!” 叶胜挥手狂吼,那些东西躲藏在水中,他们根本无法处理,站在船边容易被打倒,得放他们上来才行。 船员们后撤,有人在撤退时被卷到了小腿,凄惨地拉入江水。 叶胜自知那人没救了,也不做任何的指示,他现在得想办法减轻伤亡。 “塞尔玛!” “收到!” “开船,让船动起来!” “明白。” 摩尼亚赫号的发动机轰响,引擎的功率开到最大,加足了马力,船体排开水花,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披荆斩浪。 “叶胜,他们上船了!”二副咆哮。 叶胜扭过头,只见黑漆漆的龙侍沿着船体爬上船,他们的爪子将船体的喷漆抓挠的像是被老牛犁过的田地。 暴雨之中,叶胜看清那些龙侍的面貌,用狰狞丑陋来形容它们再合适不过。 它们金色的眼球像是鱼的眼睛长在脑门的两侧,在黑夜里泛着猎手的光芒,而身上坚硬嶙峋的鳞片更是他们坚硬的铠甲。 “开火!” 叶胜挥刀,身后的船员火力全开,然而普通的子弹打在龙侍的身上,就像毛毛雨一样被弹开,它们鳞片的层次结构像是坦克的反应装甲,弹开那些迎面来的子弹。 “完全不起作用啊!”二副大吼。 叶胜英俊的脸颊被暴雨打湿,雨水划过他的眼眶,他的眼底划过一丝绝望。 龙侍向叶胜等人逼近,人群退到了控制中心下,他们没有退路了。 “亚纪,帮我把武器库里的炸药拿出来。” “叶胜...”酒德亚纪抿着嘴,泪花闪烁,却还是沉重地点头,“明白了。” 龙侍见束手无措的人群,发出了嘲讽般的嘶鸣,一双双黄金瞳像是看砧板上的鱼肉。 叶胜知道,他连等来炸药的时间都没有。 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他大吼一声壮胆,挥舞着砍刀一人朝着龙侍冲去。 他身后的船员在暴雨中瞪大了眼睛,叶胜这是去送死。 可明知道是送死,那道身影依然义无反顾。 龙侍比正常人类要高两倍左右,体格硕大,是纯血龙类,远非死侍能比,一只尚能让人胆寒,何况五只的存在。 叶胜的吼声像是振奋人心的冲锋号,有人踏着叶胜冲锋的脚步跟了上去。 “杀!” 一个人上了,两个人上了。 大家都上了... 人群有的时候只是需要一个领袖,需要一个站出来的英雄。 塞尔玛坐在高高的控制中心,望着那些人以血肉之躯在暴雨中血战龙侍。 说是血战,其实是美化他们了。 这其实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当甲板漫过鲜血,雨水将那些鲜红冲刷的到处都是,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酒德亚纪拿着炸药从武器舱出来,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 不知道是暴雨模糊了她的视线,还是泪水让她看不清那些画面。 她的手握在炸药上的引信,以人肉炸弹的姿态朝着龙侍冲去。 龙侍们面对这样危险的东西自然不会放松警惕,他们刺出长长的尾巴,那几米长的尾巴在雨夜里散发着刀刃般银色的光芒。 酒德亚纪看到了,那就是她的末日。 唰... 一道银辉从酒德亚纪的面前撒过,气势如虹,只见龙侍长满倒刺的尾巴被斩落在地上。 不知何时,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道熟悉身影。 “我要杀掉那些家伙,为我的同伴祭天,没问题吧。”源稚女盯着那些龙侍,他手持一把贪婪,一把色yu。 色yu是一把胁差,源稚女一长一短二刀流方便使用,长剑主攻和对抗,而短剑主防和贴身战斗。 “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他们伤害了你,你就杀掉吧。”康斯坦丁转过身。 源稚女眸光微闪,康斯坦丁这就把他当朋友了吗? “好!” 源稚女唇角划过几分凌冽的杀意,他将八岐的言灵被激活,他一双妖艳的黄金瞳风华绝代,远比那丑陋的死鱼眼要好看的多。 源稚女冲了过去,龙侍们意识到那是个棘手的存在,嘶吼地爬了过去。 接战的瞬间,源稚女的身体优雅轻盈地躲过龙侍的爪击,顺势将贪婪的长剑刺入龙侍的身体,龙侍的龙血滋润了贪婪,贪婪疯狂地汲取龙血,炼金武器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一旁有龙侍扑来,源稚女没有选择拔出贪婪,而是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扑动了一下。 他将贪婪留在龙侍的体内,脚尖点地,周身轻盈地旋转,暴雨连线而下,他又是那个且歌且唱的风间琉璃了。 龙侍扑了个空,源稚女旋转跳跃,身姿绰约,暴雨也阻拦不住他的魅力,湿漉漉的头发更加增添了几分艺伎的凄凉之美。 胁差刮破龙侍的头颅,色yu在触及血肉时猛烈地巨震,龙侍的大脑被捣成了浆糊,眼看没的活。 月光透过乌云照了下来,仿佛这个甲板成了源稚女舞台,那一抹苍白的月光就是他的聚光灯。 源稚女在处理掉一个龙侍之后,优雅地拔出了饱饮鲜血的贪婪,贪婪在月光下焕发着耀眼的光彩。 龙侍不怯懦,同伴的死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和疯狂,他们将尾巴扫出,或张开血盆大口,扬起爪子排向那月光下的艺伎。 源稚女的睫毛掸开雨水,一双睁开的妖艳黄金瞳间蕴藏着倾倒众生的千万魅惑。 他扬起红唇,轻笑道:“这一击,分出胜负吧!” 饱饮龙血的贪婪在源稚女的手上颤抖,他已经牢牢地把握住了这份屠龙的力量。 他垫步,他挥剑,那凌然一剑之下,快的只剩下几道残影还能描摹着源稚女的轨迹。 他向前斩出了一道一线天,三个龙侍的血肉在短暂的延迟之后,瞬间爆开。 源稚女落地后优雅地转了圈,并下意识地微微鞠躬。 “小心,还有一只!” 船下一只更大,更强壮的龙侍登船,它的利爪撕破了船体的金属,七八米高的身躯可以直接看到控制中心的情况。 塞尔玛睁大眼睛,紧张的屏住呼吸,死亡在这一刻离她是那么近的。 源稚女背对着龙侍,这对龙侍而言是个绝佳的偷袭机会。 它的四肢踏过甲板,每一步都能让甲板地震,零指着源稚女身后的龙侍,“小心!” 源稚女抬起头,唇角藏着一抹凶戾的弧度,他回过头去,妖艳的黄金瞳注视着龙侍嘶吼地爬来,那粗大的四肢足以将源稚女一掌拍成肉泥。 龙侍的前肢握成漆黑的铁锤落下,源稚女微微抬头,黄金瞳眯了眯,冷笑一声,身后的零和塞尔玛都为源稚女捏了一把冷汗。 一朵乌云遮蔽了弯月,现场的灯光因电压不足的原因而暗下,仿佛一切都是在配合源稚女的表演。 零在昏暗的光线里,只看见一道道残影且歌且舞,带着闪亮的炼金武器斩出了细密的锋芒。 那一刻,雨水被垄断,爆裂的雨珠像是一面面镜子,反射着源稚女如歌似舞的身姿,空气中流动着血腥的气味。 乌云飘过,柔和的月光重新照在源稚女的身上。 源稚女的身影清晰起来,龙侍向前几步,伸出爪子,却踉跄地跪在源稚女的面前,那双黄金瞳显然还没看清刚才发生的一切。 源稚女伸出手,笑着抚摸龙侍低垂下的头颅,又用力地一拍,头也不回地转身向零走去。 龙侍拼尽全力伸出龙爪挣扎,却已是回光返照,在它动身撕扯肌肉的瞬间,身体碎成了大小均匀的数十块血肉。 酒德亚纪看傻了眼,而零的冰瞳也在颤抖,她张着小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源稚女仿佛不是在屠龙,他只是在演出,现场所有的龙侍都只是配合他的演员。 那一抹优雅惊艳了摩尼亚赫号上所有的目击者。 他自从接敌的时候就没有把这些龙侍当成对手,它们还不配风间琉璃使出全力。 源稚女只是将这些家伙当成了一出舞台剧的配角罢了。 随着月光再次被乌云遮蔽,甲板上的光线暗下,似被拉上了帷幕。 至此。 夔门行动,完美谢幕! “任务完成!” 第二十九章 梦与女孩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大洋彼岸的卡塞尔学院,路明非结束了一天的要命课程,哼着小曲,心情舒畅地回到宿舍。 他点了一份简单的中式快餐,里面有米饭,鱼香肉丝和一只炸鸡腿,米饭的旁边点缀了几棵娃娃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方人有摆盘的强迫症,哪怕是这份快餐,路明非都感觉自己看到了艺术的手感。 他可能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艺术,将里面的鱼香肉丝和白米饭搅在一起,拔出了那几颗插好的娃娃菜,将炸鸡腿放在米饭上。 “这样才对劲嘛!”路明非非常满意他对食材的处理,准备开动。 芬格尔也恰好从学生会的新闻部回来,看到了路明非的饭盒,忍不住吐槽,“你这是把艺术品捣烂掉了,是对食物的亵渎!” 路明非抬起头,嘴上还站着米饭和酱汁,含着米饭模糊道:“什么嘛,这样才吃的干净,汤汁什么的绝对不能浪费的。” 路明非很早以前就这么吃饭了,这样吃快餐能避免出现饭或者菜吃完了,另外的部分还有的剩,否则单吃一样,要么太淡,要么太齁。 “也是,农村的阿猫阿狗也喜欢这样的拌饭。” 芬格尔飘过,路明非瞥了瞥那个饭都吃不起的家伙,心底不服气,刚要反驳,芬格尔又说:“今晚别睡的太死,大的要来了。” 路明非愣了一秒钟,被噎住了,喝了一口水,捶捶胸口,让米饭顺着食道滑落,“大的!什么大的?” “你不是有手机嘛,你翻翻我们学校内部的官方报道。”芬格尔躺在他的椅子上,打开笔记本,登陆了守夜人论坛。 路明非半信半疑,但本着对一切事物保持好奇的原则,路明非还是将他的学号和密码输入了卡塞尔学院的内部网络。 在官网跳出图片的那一刹那,一张照片飞到了路明非的脸上,路明非想不看到都非常困难。 【夔门行动大获全胜,学院源稚女专员擒获龙族四大君王青铜与火之龙王康斯坦丁!】 标题下的配图没有什么巨大的龙王,有的只是源稚女在月下鞠躬的照片,后面的躺了几只歪七竖八的丑八怪,看上去好像是什么变异的物种? “原来稚女是去执行任务了,我说他当初怎么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 路明非淡定地啃了一口鸡腿,虽然他也很想为源稚女感到高兴,可这配图里东西实在是影响食欲诶。 “这是秘党有史以来第一次抓住了活生生的龙王,龙族的四大君王之一,初代种啊!”芬格尔也感慨不已,“他是秘党的英雄,将会被载入光辉的史册的。” 路明非吧唧着嘴,扒了几口饭,“稚女真是太厉害了,若是放在我们那里,恐怕是一等功,市里都会敲锣打鼓,一路欢送他归来的吧。” “一等功?嗨,你是看不起稚女呢,还是看不起康斯坦丁。”芬格尔挖了挖鼻子,仰靠着椅子歪着头,“这么和你说吧,秘党成立千年,没有一次击败过龙王,稚女还是生擒,你懂吧。” “好羡慕...”路明非点点头,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一定能拿很多钱吧!” 轰... 仰躺在椅子上的芬格尔连人带椅地倒在了地上,抬起那鸡窝似的头,愤愤道,“我们不是应该关注龙王吗?为什么你会想到钱?” “因为缺嘛...话说你昨天欠我的晚饭什么时候还我?”路明非想起什么,话锋一转。 “咳咳...下次一定,一定...” 芬格尔又露出了那败狗的笑容,表面上他对路明非的话不屑一提,可一提到钱,那简直见了他亲爹还亲,态度那叫一个好。 芬格尔敲打着键盘,对路明非招招手,“你看,现在守夜人论坛全部都是关于他的帖子。” 【兼职!明日需要布置欢迎源稚女返校的现场,特招二十名志愿者,有偿劳动,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悬赏!谁能要到源稚女的联络方式,我将支付一万美金作为报酬!】 【恺撒表明,有意拉拢源稚女进入学生会,楚子航对此嗤之以鼻。】 路明非一圈看下来,真的什么都有,校园打工的贴子,悬赏的贴子,还有标题引战的帖子,花样真的层出不穷,不过的确都是关于源稚女的。 路明非越看越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源稚女是他的室友,他在外面大放光彩,抓住了龙王,是了不起的秘党英雄。 路明非本该为源稚女感到高兴才对,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感触都没有,画面中的源稚女是那么的陌生,让路明非高不可攀。 如果有一天,源稚女也变成了赵孟华那样... 那种被排斥的孤独感再次传来,哪怕是源稚女对路明非关怀有加,路明非也以为那只是强者给与弱者的怜悯,曾经赵孟华也给路明非漫画书看过。 “芬格尔...” 路明非垂头丧气,想从败狗师兄那里找点存在感,两人算是同病相怜的废柴了。 路明非喊了两声,可芬格尔可芬格尔没有回应,路明非抬起头,只见芬格尔在电脑上疯狂地操作一阵,路明非好奇地走过来,“你在干嘛?” “你刚才没看到悬赏帖子吗?”芬格尔的眼睛盯着电脑疯狂地敲动键盘,“我已经把那个帖子删掉了,现在我们可以独享那一份赏金!” 路明非诧异了一秒,随后一展笑颜,他失落落的心也被金钱填满了,“来来来!我给你,我给你,我们两五五分,把键盘给我!” 让路明非佩服的是,芬格尔总能在奇怪的时候捕捉到有用的信息,他的对信息的敏感程度简直就像狗对屎的一样。 不得不说,废柴只见还是有点默契的。 晚上,两人吃了一顿有史以来,哦不... 入校以来最豪华的夜宵,路明非是的,芬格尔也是,他们几乎将最贵的全点了,像是松露黑鱼子酱和日本北海道刺身,澳洲雪花牛肉等,只要是吃的,贵的,都要了。 路明非甚至在吃夜宵前还去卫生间一趟,将手指卡在喉咙间催吐,把刚吃的晚饭吐出来,生怕到时候芬格尔吃的比他多。 毕竟这个夜宵费用是两人分摊的。 芬格尔举着酒杯,和路明非碰杯,有些醉醺醺的,“你知道吗,这叫一人得道,舍友升天,我们都是蹭了稚女的好处。” “没错,明天他要回来了,我们得准备什么?”路明非也吃撑了打嗝。 芬格尔用帝皇蟹的螃蟹腿剔剔牙,“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什么?如果拉横幅的话,你明天能见到学院里面花团锦簇,欢迎他回来的横幅漫天都是,他估计都看麻了。” 路明非黯然,好像他的确什么都做不了,他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源稚女的。 躺在床上的时候,路明非的手机孤单地亮着,苍白的荧光照在路明非的脸上。 他在守夜人里面翻着帖子,那种落差带来的孤独感又一次在心头升起。 虽然路明非知道,这个是夜来非,只要过了晚上就没事。 可路明非总爱这种伤感,以前的时候还因为发点伤感的句子被人嘲笑,喜欢的女孩也是林黛玉那样伤春悲秋的陈雯雯。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病,可在这个寂寞空虚的夜里,只有芬格尔那死狗的呼噜声与他为伴。 说好的不要睡的太死,他睡的和死狗一样。 这个时候一条信息发了过来,路明非点开信息,头像是小黄鸭。 那是一个自称绘梨衣的女孩,经常在夜晚的时候和路明非聊天,也算是路明非一个聊得来的伙伴了。 “Sakura今天也开心吗?” 她每次都会以这种问题打开话匣,路明非也总会回复“开心”两个字。 和这个女孩相处下来,路明非得出一个结论。 对方不是傻子,就是呆子,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幼稚的人。 不过,路明非也不讨厌这样的聊天,因为他总能将一些心事分享给绘梨衣,绘梨衣也很高兴听路明非那些牢骚话。 她认为那是路明非精彩的生活。 可在路明非看来,这样的生活比芬格尔过的都惨,简直糟透了好不好。 也不知道昂热是抽了哪根筋,给他选了那么多课,诸如炼金,龙族史,魔动力机械,现在路明非天天奔波在教学楼里,满脑子都是那些该死的爬行动物。 所以他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杀死所有的龙,造福以后的学生,省的他们听教授在里面念经。 照这个事态下去,路明非应该不出意外地会在期末挂上喜庆的红灯笼。 所谓,试卷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路明非又将他的心事吐露给绘梨衣,绘梨衣耐心地听完了路明非的牢骚。 “Sakura也很棒呀,Sakura不会不如别人的。” “人家是大英雄,我连狗熊都算不上。”路明非自嘲。 “不会的,Sakura能说那么多有用的知识,绘梨衣很开心。”绘梨衣回复。 路明非笑了笑,简单地聊了几句,道了晚安。 这个女孩说话很幼稚,幼稚到路明非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是大脑没发育好,他的牢骚话被绘梨衣当做很有见识的语言。 在学校里,连芬格尔这种狗东西都懒得听路明非的牢骚,也就源稚女偶尔会听几句,然后找个借口支开路明非。 路明非想了很久,眼睛缓缓合上。 在梦中他梦见一个红发女孩,女孩对他笑,笑起来似春风般轻柔,牵着路明非的手,带着路明非满世界转悠... 这一晚,他又做了个好梦。 第三十章 热情十月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CC1000次列车奔跑在山间的轨道上,天空澄澈,一碧如洗,将山崖下的湖泊染成了天蓝色,西风带来了秋的消息,将植被染成了深褐色,山间多了几分萧瑟。 已经是十月份了。 源稚女心绪平静地坐在列车上,望着窗外的山间秋景图,默默地出神。 零安静地坐在源稚女的身边,如果不是源稚女主动找她说话,零是很少和源稚女交流的,就算是交流,那说的也不是闲话。 康斯坦丁就在源稚女前面的座位上,他一路上都表现的很平稳,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否则源稚女也不会这么安心地坐在这里欣赏美景。 “秋天和春天一样,稍不留神就会逝去,反而冬天给人印象最为深刻。”源稚女感慨。 零将冰蓝色的眼眸侧过来,俏脸上还是那副千年不化冰雪,不过可能是心底产生了抵触的情绪,她浓淡相宜的眉毛轻轻蹙起,“不喜欢冬天,讨厌下雪。” 源稚女侧目,微微笑,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零是雪原上的小花,经历过冰雪的洗礼,极端恶劣的天气使得她变得冰冷坚毅,可这并不影响她向往明媚的春天。 这个冰雪一样的女孩讨厌冰雪,这听起来或许有些矛盾。 可零曾在雪原上无数次眺望远方,雪原的白色单调的叫人心慌,天是白的,地是白的,连港口夜晚的圆月也是白的。 “寒冬过后,就是春天,东风会吹过雪原,哪怕是滴血的花,也能傲然盛开在雪原之上的。”源稚女一只手放在零的肩膀上轻拍一下。 零轻微地点头,不想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安心地闭上眼睛,仰靠在源稚女的手臂上。 列车穿过了隧道,很快就抵达了学院的站点,巍峨的教堂再现眼前,然而原本空旷的教堂广场此刻居然站满了人。 随着汽笛的鸣响,现场的学生们挥舞着小彩旗,欢呼雀跃,热闹的气氛瞬间迎来了高潮,热烈的声音让零迷茫地睁开眼。 “怎么回事?” 坐在前面的康斯坦丁惊愕地望着外面兴高采烈的人群。 难道这是人类独特的欢迎方式? “可能你是龙族君王,身份高贵,混血种们都很欢迎你的到来呢...”源稚女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随便找了个借口忽悠下再说。 “这样嘛,不用如此的,我只是来找哥哥的。”康斯坦丁点点头。 源稚女拉了拉零冰凉的小手,示意她赶快下车,康斯坦丁也想跟着一起,源稚女把他安抚在座位上,“你先别急着下车,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待会我们再来接你去见你哥哥好吧。” “好。”康斯坦丁乖巧地点头。 源稚女拉着零飞快地从列车上下来,刚进站的时候,他也懵了几秒钟,直到他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张横幅。 【欢迎生擒龙王的源稚女专员返校回归】 那横幅差点把源稚女心脏病吓出来,万一让康斯坦丁看到了,情绪变动,发动一个灭世言灵,那大家都可以去天堂好好地开庆祝party了。 那“生擒”两个字就离谱,源稚女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本事拿住龙王。 他是把康斯坦丁骗到这里的,要让他知道这里根本没有他的哥哥,那卡塞尔学院马上就能种上好看的蘑菇云了。 源稚女本以为大家应该低调一点,校长昂热应该面色严肃地带着执行部的精英们开了几辆黑色的轿车候在这里,发动炼金矩阵封闭现场,限制龙王的行动。 源稚女会放心地把康斯坦丁交出来,昂热在确认过之后,会秘密地把康斯坦丁安置到安全的地方,源稚女也幸不辱命地完成任务,并完美地获取亲热的信任。 可现在是什么,看看那些条幅飞扬,彩旗飘飘的,天上还飘着热气球,这是在举办嘉年华吗? 那些打着学生会旗号,手捧鲜花挥舞的蕾丝少女团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对面还站着狮心会的一行人,源稚女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到那个面瘫楚子航,还有手下败将兰洛斯特。 源稚女刚上前几步,想要说什么。 手捧鲜花的蕾丝少女们蜂拥而来,将源稚女围得水泄不通,少女们给他带上了漂亮好看的花圈... “那个...不是...” 哪怕是源稚女这样冷静的人,现在都被大家的热情冲昏了头脑。 他下来要干嘛来着的? 两个面容姣好的女孩走过来给源稚女献花,还一人一边,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枚香吻。 源稚女傻愣愣地捧着鲜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一定是来错地方了吧,这里的人都疯掉了吗! 要不要回去再重新关上列车门,然后再开一下,让大家恢复正常。 源稚女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同样有些呆滞的零,两人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丰富的情绪。 “哦!这不是我们的英雄吗,你回来了啊!” 人群之中挤出了一个头发白花花的老绅士,伸出那肌肉健壮的胳膊就揽在了源稚女的肩膀上,笑的一颤一颤的眉毛好像肯德基老爷爷... 源稚女被有力的臂膀搞的动弹不得。 “校...校长...” 源稚女支吾,校长昂热穿了一件热带风情的沙滩衬衫,松垮的衬衫没有纽扣,里面还暴露出粗狂的胸毛。 你是刚从夏威夷度假回来的,还是说学院要集体去夏威夷开派对? “见到你真开心啊,听说你擒获了龙王,他现在在哪呢?” “在...在车上呢...” “好的,那祝你欢庆盛会愉快!” 昂热高兴极了,拍拍源稚女的肩膀,松开了手臂,带着几个身着西装的猛男朝着CC1000列车去了。 “喂!校长,你别乱来啊!”源稚女探出头高喊。 可他的声音和他的人很快又被涌上来的人潮给淹没了。 人流中一双双手伸出来,一路带着源稚女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个骚包的身影从欢庆的人群中走出来,又是一记胳膊锁喉似地搂住源稚女的脖子,周围的人又多又闹,搞得源稚女脑袋都晕乎乎的,氧气稀薄,现在呼吸都很困难。 “咳咳...” 源稚女在这个骚包的青年身上闻到了一股烟草的味道,那青年用力地拍着源稚女的背,好像要为他止咳。 恺撒用力地搂着源稚女,身上古龙水的味道还很浓重,显然是有好好准备过的。 “我...我们要去哪?”源稚女凌乱了。 “当然是去我们学生会承包的学院活动了!”恺撒热情洋溢地回复,“你看到那些蕾丝少女了吗?都是我安排好的,感觉有没有喜欢的?” “好...好像没看到...” “嗷,那你待会多看看,我恺撒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恺撒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源稚女向一辆精心装扮好的布加迪威龙走去,其实光靠恺撒一个人还动不了源稚女,不过源稚女的身后身旁,那一双双伸出的手在推波助澜。 源稚女觉得他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地狱,那一双双手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的。 源稚女被带上了布加迪威龙,有打着丝巾,穿着小西服的学生会部长亲自为源稚女开门,源稚女被众人拥簇上车。 他现在哭笑不得,这搞哪出呢! 这布加迪威龙装饰的跟婚车似的,前面扎了一朵大红花,喜气洋洋的。 “加图索君,我想...” “不用想,现在就去了!” 恺撒豪迈地转动车钥匙,在源稚女安全带好没系好,人还没坐稳的情况下,一脚轰在了油门上。 布加迪威龙的气缸猛烈地燃烧轰响,引擎也在跟着咆哮。 源稚女被强大的惯性压在副驾驶座上,迎面来的风吹的他刘海向后翻。 “太...太快了吧,前面有人啊!”源稚女吃惊。 “相信我的车技! 恺撒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根雪茄,随着他的烟头猛烈地燃烧,他一个甩尾漂移从行人的旁边侧过。 源稚女被颠来晃去,头晕目眩,扶着露天的车门,差点要被甩出去了。 “芜湖!” 恺撒为他炉火纯青的车技欢呼,源稚女心惊肉跳。 这哪是什么欢庆会,说是劫持谋杀源稚女都相信。 他从落地之后,除了前几步是他自愿走的,其他都是被人众星捧月一路带过来的! 人群之中,蕾丝少女们挥舞着花和小彩旗一路欢呼地跟在后面。 狮心会的阵营里,楚子航倒吸一口凉气,他刚才收到了源稚女求救的眼神,可奈何人群太过疯狂,他也无能为力。 “可恶啊!居然被学生会领先了一步!”兰洛斯特挥挥拳头。 “没事,学生会在社交这一块算是玩明白的,你看那个可怜的家伙估计是被一路带过去的,我们只需做好我们的工作就行了。”苏茜掩嘴笑了笑。 “我们走吧,不要让学生会抢先了。”楚子航迈出步子 第三十一章 进击的老鼠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卡塞尔学院体育馆里人来人往。 彩带挂满了空旷的体育馆,颜色各异的气球和精致的装饰品点缀在彩带的绳子上,一条巨大的红色横幅挂在体育馆舞台前。 一盏巨大的水晶灯像是一棵开枝散叶的古树倒挂在体育馆的天花板上,灯的树枝晶莹剔透,叶片璀璨的像是宝石。 身着标准西装的学生会成员端着盘子,推着小车,精心地装点着会场的每一处的细节。 狮心会的成员踩着高高的梯子,擦拭头顶落尘的水晶灯。 场馆里走出了一道红色的倩影,诺诺穿着黑色的西装衣裙,手里拿着一张汇总表单,四叶草银色耳坠轻轻摇曳,俨然一副职场女秘书的模样。 她走到学生会这边的地方,现场指导一些装修布置。 诺诺是学生会组织部的部长,这一次的欢庆会是学校安排的,不光光学生会的人在这里,狮心会的人也看着的,所以这次诺诺租借了体育场作为活动场地。 “那边的聚光灯看一下。” “这棵树不要放在这里,挡着过道了。” “音箱很久没用了,先试音看看。” 诺诺在人群中巡查忙碌,东张西望,确保组织部的每个人都在岗位上。 “对了,会场用的酒水饮料和自助餐准备好了没有?”诺诺拦住了一个组织部的执事,执事想了想,“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请了米其林三星的行政主厨负责本次餐饮方面的规划。” “不要差不多。”诺诺撩起红色的头发,“我去看看。” 在后厨的地方,大量美食被拼盘摆在桌上,两道鬼头鬼脸的身影在里面窜来窜去。 “我说,我们不是应该去迎接稚女回来吗?”老鼠一号说 “你也不看看那里多少人,简直人满为患,我们两人午觉睡过头了,根本挤不进去!”老鼠二号吧唧着嘴。 “对哦,简直比迈克杰克逊的演唱会还夸张。”老鼠一号想了想,据说迈克杰克逊开一次演唱会,都会随机带走几名幸运观众... 老鼠二号眼疾手快,抓向一致澳龙,老鼠一号色变,伸手抢夺,“你给我留点啊!” “你吃的也不少啊!”两只老鼠开始抢夺澳龙。 可怜的澳龙被撕成了两半。 “我需要点芥末酱,你帮我拿下!”老鼠二号说。 “给。” “不是,这是番茄酱!” “这个?” “那是沙拉酱...” “该死的,这里好像没有芥末酱!”老鼠一号找遍这里的瓶瓶罐罐。 “应该是在外面了,我去看看。”老鼠二号溜出了后厨,老鼠一号对着门口张望一下,“嗨,吃个龙虾还这么多要求,钱没有多少,人还挺讲究的。” 老鼠一号摇摇头,开始处理手上这半截龙虾。 不得不说,这个龙虾又大又肥,肉质饱满Q弹,简直就是上好的食材,老鼠一号吃的非常过瘾。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过不是皮鞋的声音,而是高跟鞋踩在地砖上那种独特清脆的声音。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老鼠一号慌了神。 他四处张望,找个角落躲了起来。 那高跟鞋的声音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会,然后走远了。 躲在角落里的老鼠一号终于是松了口气。 “芬格尔这狗日的,自己出去了,把我留在这里了!”路明非心里嘀咕起来,“这个狗东西,把我带到这种地方,谁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路明非抓起一半截龙虾用力地咬了一下。 “呔!” 身后一声娇喝叱咤让路明非炸毛地浑身一颤,举起抓住龙虾的双手,好像是交枪的士兵。 这声音路明非很熟悉,但口气又很奇怪,莫非身后是蹦出了一个女版的孙悟空? 路明非的腮帮子动了动。 “无耻小妖,居然敢跑到后厨来偷吃,快快显形!” 路明非机械地转身,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精致俏脸,眼线画的浓淡相宜,高挺的鼻子,月牙似的弯弯红唇,媚而不妖,四叶草的银色耳坠轻轻地摇晃,披散的红发美若天仙,非常有辨识度。 “额...诺诺师姐好呀...”路明非被当场抓个正着,只能朝着诺诺尴尬地打招呼。 “好你个头啊,你手上的是什么?”诺诺双手抱胸哼哼,笑的和小巫女似的。 “额...是龙虾...吧?”路明非紧张小声地回答,心虚极了。 诺诺的眉眼弯弯,见路明非那窘迫好玩的模样,像是缴械的士兵,于是命令道。 “向前两步,走!” 路明非居然真的在后厨的地砖上踢起了正步,诺诺来到路明非的身边,绕着路明非走了一圈。 香风环绕在周身,路明非鼻子嗅了嗅,又紧张地闭上眼睛。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诺诺晃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微微眯着眼,笑的迷离,路明非的喉结上下蠕动,吞咽口水,“我...其实...” 路明非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人赃俱获了,还能说什么。 “本来我以为你人怂胆小,现在看来却是胆大心细,居然敢跑到这里来偷吃,怎么你一个S级学生没钱吃饭吗?”诺诺走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还有一点钱...” “那就是罪加一等,故意偷吃咯!” “也不是。”路明非不知道该怎么说,心底苦涩啊。 “如果供出同犯,能不能从轻发落啊...”路明非有了这样的想法,诺诺美眸微微睁大,“你还有同犯,看来是蓄谋已久啊,那当然是从重处理,绝不姑息!” “就是,路明非你居然跑到这里偷吃东西,简直罪不可赦,我芬格尔作为你的正义舍友现在鄙视你!” 芬格尔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穿上了西装。 卧槽!? 路明非心里跳出了一万只羊驼从芬格尔的头上踩过,他现在的觉得自己一个眼神能崩死芬狗。 “你什么时候...”路明非支支吾吾地指着芬格尔,芬格尔却走到路明非面前拍照,“必须发布到网上,严明我们学生会的纪律。” “芬格尔,你狗日的,不是你带着我过来的吗!”路明非愤怒地晃着他手中的龙虾,“你还叫我帮你找芥末酱的好不好!” “胡说,我芬格尔发誓我绝对没吃过龙虾!” 诺诺站在一旁,看戏似地盯着两人的表演。 这波叫狗咬狗。 “你是没吃龙虾,但你吃了牛排和奥尔良烤肉!”路明非气愤地寻找证据,他想要为自己开脱,至少不能让他一个人被处罚。 “别找了。” 诺诺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她不玩了,这个可怜的家伙大概也快到极限了吧。 “可是,师姐,真不是我一个人来偷吃的啊!” 路明非哭丧着脸,虽然他贪吃,但打小就心地纯良,他是那种会主动干坏事的人吗? “我知道啦,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诺诺扁扁嘴,芬格尔是什么样的人,诺诺还是很清楚的。 “什么机会!”路明非看到了救赎的希望。 “加入我们学生会,我就答应你不说出去。”诺诺说。 “我加,我加,我当然加了!”路明非连连点头,居然有这种好事! “要不要办什么手续,或者写什么申请书,我现在就去办!” 望着路明非那猴急的模样,诺诺浅笑,摇摇头,“我特批你进入学生会,到时候我直接和人事部说一声就行了,你去后台换一件西装,注意别拿错尺寸的。” “好的,好的,感谢师姐的不杀之恩!”路明非快要跪下来了,诺诺看了看路明非那油腻的双手,吐了吐舌头,“别碰我,你去洗洗手再去。” “知道了,知道啦!”路明非点头哈腰地跑出去了,芬格尔见路明非出去了,他也笑着,“我去监督他!” 芬格尔撒腿就跑。 “回来!” 他刚跑到门口,诺诺又把他叫回来了。 “有...有什么事可以效劳的吗?”芬格尔弯腰搓手,一脸贱笑和败狗似的。 “源稚女是什么人?”诺诺问道。 芬格尔有那么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错愕地抬起头,连忙问,“额...什么意思?” “我是说源稚女他有没有什么喜好?” “这个啊,哈哈哈!”芬格尔又笑了,“当然有了,他说他喜欢看戏,喜欢表演和跳舞。” “原来如此,去吧。”诺诺挥手。 芬格尔走出后厨的门口,深吸一口气。 第三十二章 英雄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体育馆的正门前站了一群身着西装的青年,他们夹道而立,站得笔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和煦的笑容。 一道闪亮的车灯晃眼地照过来,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布加迪威龙漂移地进入了停车线,车身完美地正居方框的中央。 车上,源稚女脸色微微发白,贴合座椅的后背沾满了冷汗,恺撒撩起落在眼前的金色发丝,拍拍神魂未定的源稚女,“感觉如何?” 恺撒开着他的布加迪威龙带源稚女在学院里面飙了一圈。 源稚女转过头,盯着恺撒那湛蓝骚气的眼眸和凌乱蓬松的金色头发,忽然笑出了声,恺撒以为他是很满意了,大笑道:“看来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人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劫后余生,我的四肢居然还在身上,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源稚女惨笑地讽刺,“若车上坐的是女孩,我真不敢想象。” “其实诺诺还挺喜欢我的开车方式的。”恺撒笑着松开了安全带,“我们俩都喜欢开快车。” 源稚女愣了几秒钟,随后明朗地点点头。 “这样嘛,那你们结婚之后很方便啊,出了意外可以将骨灰一起打包空运回国了,非常的省钱。” 恺撒先是不解,随后又豁然一笑,“源君真是幽默。” “这不是我幽不幽默的问题,我刚才在车上差点就要变身换人了!”源稚女抓狂道。 恺撒的车技差点把源稚女风间琉璃的人格给逼出来。 这可真是太幽默了! 到时候就怕自信的风间琉璃抢过恺撒的方向盘,给恺撒表演一手极限漂移加翻滚一周,那大家或许就玩的更嗨了。 “呵呵,不碍事,刺激的飙车之后,我准备了盛大的晚会,里面有歌舞有美酒美食,还有我的蕾丝少女团,我们都会享受这个过程的。” 源稚女沉默,至少歌舞美酒这种东西,他还是非常擅长的。 不过这话从恺撒的嘴里说出,总觉得某个部分会特别的夸张,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在一起刺杀王将的时候,源稚女一直认为恺撒是有能力,有眼界的团队领导者,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个疯子,是个非常地道的纨绔子弟,和西欧中世纪沉迷酒色娱乐的贵族一样。 果然人不能只凭一面来判断,必须深入了解他的生活习惯,待人接物的方式才能形成对一个人的初步印象。 就像源稚女现在认为恺撒是个疯狂的纨绔子弟,也许以后又有某个瞬间,源稚女会认为恺撒是个英雄。 不过无论是英雄也好,纨绔子弟也罢,源稚女都不会再轻易上恺撒的车了。 两人走到体育馆的门口,门口站了一排面带笑容的学生会成员,源稚女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 现在他们夹道站在在源稚女的两旁,源稚女在经历过喧闹之后,面临久违的安静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因为以他对恺撒的了解,这里的人不整点花样出来,那他们都不能算是恺撒的手下了。 当源稚女走过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带着神秘的笑容盯着源稚女,搞得源稚女有点瘆得慌,不由加快了脚步。 好在源稚女走过了这些人,他们都只是微微鞠躬而已,并没有太多疯狂的表现。 源稚女自作多情地暗暗自嘲,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是疯子呢。 下一刻,他推开体育场的门,里面漆黑一片,还隐约有人头攒动和嗤笑声。 源稚女眨着明亮的眼睛,嘴里嘀咕一句,“怎么不开灯呢?” 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过头,那些夹道而立的学生会成员和恺撒都消失不见了。 源稚女呆呆站在原地,他刚才只转过身不到十秒钟,人被风一吹都没了呢,这又是什么帽子戏法? 嘭! 头顶的气球破碎,大量的彩带纸片飘落而下,给源稚女来了一场金色的雨。 源稚女被淋的混乱地挥舞手臂。 在气球爆炸的瞬间,体育场的灯树被点亮,倒置的树冠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将光与热传递出去,那晶莹剔透的树枝像是开在室内的火树银花,每一片叶子都在努力地爆发绚烂的光彩。 会场里响起激昂的《第三交响曲》,这首曲子出自音乐大师贝多芬之手,又名《英雄交响曲》,以此来歌颂纪念一位带领法兰西人民走向强大的伟大皇帝。 正如这首演奏的曲子,源稚女眼眸里映衬着炙热的荧光,心潮随着曲子的跌宕起伏而彭拜不已。 他站在门口,惊喜地摊了摊手,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学生们有节奏地高呼着“英雄”二字,声浪像是海啸,一浪高过一浪。 金色的会场内,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两位会长同时出现,哪怕是平日里势如水火,但在秘党获取史无前例的胜利面前,无人不是团结一心的。 恺撒在眨眼的功夫就从侧门进入到了会场,并且手里摇晃着半杯红酒,楚子航酷酷地站在恺撒的身边,面瘫的脸上却也挤出了赞许之色。 男生们穿着优雅体面的西装燕尾服,里面打着衬衫领带,而女孩们则身着漂亮光彩的晚礼服,露出美玉般的肌肤。 每个人都光鲜亮丽,每个人都仿佛是这场盛会的主角。 源稚女带来的不光光是他自己的胜利,对于所有的学院学生来说,这都是一种巨大的激励,因为每抓住或杀死一个龙王,就代表他们少一场恶仗要打。 屠龙是残酷的,常常伴随着巨大的伤亡,而源稚女将这场胜利带回了学院。 “我们欢迎英雄,正如我们现在看着的你。”恺撒走到源稚女的面前,给源稚女奉上一杯红酒,“不过我也不会落后的,我会是你以后强大的对手。” 源稚女接过恺撒的酒杯,将酒杯内的红酒一饮而尽,咂咂嘴,眼眸闪烁,很给恺撒面子道:“加图索君志存高远,当真是我辈楷模。” “哈哈哈,如果我们一起在学生会共事的话,那一定会非常有趣的!”恺撒有意向源稚女抛出了橄榄枝。 楚子航走了过来,面无表情道:“我之前和你说的,想去狮心会的话,和兰洛斯特或者苏茜说一声就行了。” 比起恺撒说话拐弯抹角,甚至还故意带着源稚女兜兜风来增进感情,楚子航就直接多了,这也引起了恺撒的不屑的侧目。 “楚子航,你可什么都没做,还在自由一日被源稚女打爆了,你觉得他做你的下属合适吗?”恺撒笑了一声。 楚子航低头,微微沉思了一会,下定决心,“如果他要做狮心会的主席,我随时让出位置。” “而且...”楚子航看向恺撒,一脸认真,“你好像在自由一日被也源稚女轰爆了。” 恺撒耸耸肩,虽然那是源稚女偷袭得来的胜利,但恺撒从来都不认为这种手段是肮脏的,相反这是一种非常明智的决策,事后恺撒也时常赞叹源稚女果断的行为。 他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失败而找理由,因为那是弱者的表现,强者在失败中寻找问题,只有弱者在失败中推卸责任。 “我们狮心会都是学院最顶尖的战力,进入狮心会,只要成功毕业,那都是执行部的精英专员。”楚子航说出了他们的优势。 “我恺撒的身边也没有废物。” “可那边的是什么?” 楚子航伸手指向远处的自助餐区,只见两个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身影在疯狂扫荡着餐盘内的食物。 恺撒张着嘴,哑口无言,什么时候学生会出现了这两号人物了,他怎么不记得? “额...这个...”恺撒灵活的口才和超强的逻辑思辨性在事实面前爆的连渣都不剩了,他尴尬抓了抓脸,百口莫辩,“这个嘛...” 该死的,被楚子将了一军! 恺撒心中有些愤懑,可那是他的小弟,如果这个时候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那会降低他的格局。 虽然远远地看去,他也不知道那两道背影是谁罢了。 现场传来了嗤笑的声音,有人在议论他们。 “芬格尔,别吃了!”路明非抓了一把薯条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别人好像注意到我们了!” “现在不是说随便吃吗?”芬格尔拿一块椒盐羊排,“我们又不是偷吃的,只要我们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他们!” “有道理啊,师兄!”路明非继续开吃。 源稚女眨眨眼,那两个不正是他的室友吗? 身边的人都把两人当笑话,在底下窃窃私语。 源稚女眸子亮了亮,随后抿嘴一笑。 “我饿了,过去吃点东西。” 源稚女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加入了吃货小队,芬格尔热情地给源稚女递上了烤好的牛排骨,“稚女,欢迎回来,这块肥瘦适中,肉多,我可是路明非嘴里抢过来的!” “好,谢谢!”源稚女微笑地接过。 路明非给源稚女倒了一杯鸡尾酒,“这好喝,我验证过的!” “行,我试试。” 三人开始狼吞虎咽,又喝又吃,盘子杯子叮当响,动静不小。 “这就是格局吗?”恺撒学到了。 楚子航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当他们还在嘲笑路明非和芬格尔贪吃的时候,高情商的人会选择加入他们,而不是冷眼冷语地讽刺。 虽然源稚女什么都没说,但着实给两人上了一课,路明非和芬格尔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真的是如沐春风。 恺撒面露温和的笑容,走过去坦然大声道:“算我一个!” 楚子航不说话,紧随其后,之前看笑话的人纷纷效仿。 第三十三章 Rock it!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会场里演奏着悠扬的轻音乐,大伙在自助餐区都吃的非常开心,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洋溢在这片区域。 男生们勾肩搭,举着酒杯大声说话,女生们坐在一起,小声地讨论优秀的男生,商讨着之后舞会上选择的异性伴侣。 路明非打了个饱嗝,拉着源稚女坐在原位上休息,他的面前摆满了小山一样的龙虾壳,不得不说,这里的龙虾量多还好吃。 诺诺说过,组织部几乎是按人头分配的澳洲龙虾,会场一共有学生会狮心会还有一些无社团人员,共计两百多人。 路明非和芬格尔商量过了,哪怕是他们两人再怎么能吃,也绝对不会吃掉太多的,而且排除不喜欢吃和对海鲜过敏的人,说不定现场还有的剩。 因为数量上实在是太多的,那些浑身赤红的家伙们趴在碎冰上,露出背后晶莹的白肉,像极了穿着薄纱红衣的曼妙女子,半遮半掩的身材露出雪白的大腿,诱惑极了。 路明非和芬格尔本着不能浪费的美德,气势如虹拿起刀叉消灭了十几只。 “稚女,一个星期不见你,感觉你消瘦了啊!”路明非两只手放在源稚女的肩膀上,源稚女看看自己的身体,疑惑道:“有吗?” “稚女为学院做出太多的贡献了!”芬格尔讨好地凑过来,两人把源稚女夹在中间。 源稚女左顾右盼,“所以你们想说什么?” 路明非看了看芬格尔,芬格尔清清嗓子,这种不要脸的事路明非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就我所知,这场晚会是有舞蹈安排的。”芬格尔盯着那边的舞池,已经有工作人员在调试音乐和设备了,源稚女点点头,“然后呢?” “你知道的,师兄我是F级,虽然当初也是人见人爱的A级,可当初爱慕的我女孩们都毕业了,所以那个...舞伴...” 芬格尔的目光愈发的热诚,看的源稚女好不自在。 “嗯...想和我一起跳舞吗?”源稚女虽说不嫌弃,但也不是很想答应。 “当然不是啦,我还没有那么变态呢!”芬格尔挥挥手,“待会肯定会有女生过来找你搭舞,舞会的中间有一段交换舞伴的过程,所以你能不能把你舞伴换给我。” “没问题啊。” 源稚女不觉得这是个很矛盾的事情,哪怕对方不会好看,但源稚女深谙花道,自然不会嫌弃任何女孩子,况且卡塞尔学院的女孩普遍都挺漂亮的。 “太棒了!” 芬格尔和路明非高兴地击掌,源稚女发现事情好像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哐当... 晚会现场的灯光毫无征兆地熄灭。 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着光,路明非眨着大大的眼睛,摸黑地在源稚女身上摸摸,“怎么...停电了吗?” “是晚会要开始了!”芬格尔压低了声音。 清悦的铃声响起,在自助餐区吃饭的男女生们停止了说话,会场悠扬的轻音乐也停了下来,舞池中央的乐队得到了命令,开始演奏晚会舞蹈的序曲。 头顶的聚光灯在会场的中央投射出许多斑驳的圆环,每一个圆环刚好可以容下两个人的身位。 男生们拉了拉黑色的正装,系好衣领,铺平褶皱,女生们捻起手指,双手拉起长长的礼群,空气中弥漫着不同的香水味道。 蹭亮的皮鞋和美丽的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脚下的地板也同时倒映出了星空的模样,仿佛那些男男女女都是踩在星河之上,来到银河边进行一场华丽的舞蹈。 源稚女和路明非三人也走了过去,会场里除了这三个人还没有事先寻找舞伴,其余的男生女生大多已经都已经就位,偶尔还没有几个试着碰碰运气的女孩将渴望的目光投向源稚女。 路明非和芬格尔一左一右,仿佛是保护着源稚女似的,让不少走过来的女孩都改变了注意。 虽说路明非是S级的,可到目前为止,他完全没有展现出一个S级该有的模样。 不说像恺撒那样风度翩翩,也不用像楚子航那样高冷,起码也得像个正常人吧。 可哪个正常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吃相,惹得大家议论纷纷,甚至猜测路明非是昂热的私生子,才给了他这么一个S级的称号。 聚光灯打在三人的身上,连灯光师都在强调着他们的存在,周围一双双眼睛看着他们,有人在为源稚女叹息,哀其交友不慎。 三人站在舞池的中央,没人选。 “好像没人了诶。”路明非四处张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太好了,我可以退出了!”芬格尔高兴坏了,他决定和源稚女共舞的机会让给路明非。 踏踏踏... 体育场二楼的观众席上,一个女孩踩着一双小巧的水晶高跟鞋走了下来。 可能是会场里除了序曲之外,格外安静的缘故,连灯光师都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将一束聚光灯打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小巧玲珑,穿了一件露肩的白色晚礼服,礼服上镶嵌着晶莹细小的钻石,挽起的头发带着白金制成的公主皇冠。 礼服的上半身紧合地贴在女孩牛奶般光滑的肌肤上,镂空的花纹将扶风弱柳般的细腰展现的淋漓尽致,下本身蓬松的裙摆和小腿上精致的白色蕾丝相得益彰,勾勒出小腿绰约惊艳的曲线。 灯光照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映出了几分沙俄皇族特有的高贵气质。 现场隐约泛起一阵惊叹声,女孩从二楼的阶梯走下,来到了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激动的心颤。 莫非是老天开眼了,十几年了,今天他终于遇到了对的人了! “你...能不能...”零的声音清冷又带点少女独有的羞涩。 “能,当然能!”路明非想都不想的回答。 “谢谢,那你让一让,挡着我了。”零点点头。 路明非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甚至人都石化在了原地,芬格尔拍拍路明非的肩膀,“老弟,接受事实吧,咱就是没人要的。” 零带着白手套,拎起裙摆向源稚女微微行礼,源稚女笑着牵起她的手。 “手还疼吗,药膏什么的最近还在用吧。”源稚女关心地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零点头。 在青铜城她的手被铁链烫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好在混血种的恢复能力很强,不会留下伤疤之类的痕迹。 零和源稚女站在舞池的中央,和他们美好形成对比,但又同样引人注目的还有路明非和芬格尔。 两人牵起彼此的手,在聚光灯下相互注视,眼里饱含丰富的情绪,路明非有点受不了,鼓着嘴低下头。 “不要害羞,先和师兄我学学怎么跳舞!” “我们真的要这样吗?”路明非岔气地小声笑道。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选择芬格尔这样的搭档一起共舞。 “嗨,我刚入学的时候可是年纪里的猫王,和我跳过舞的女孩都不胜殊荣。”芬格尔优雅起拉起路明非的手。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咋不说你以前还是A级呢。”路明非小声地嘀咕。 “你看着吧,我们会主宰这个舞池的。”芬格尔的眼里流出了绝对的自信,“我们是champion!” “好!”路明非被芬格尔的勇气鼓动了,“我们杀出一条路来,给他们看看!” “你跳女步,你跟着我的节奏动就行了!”芬格尔搂住路明非的腰,拉高路明非的手,路明非觉得自己被操控了,不舒服地动弹下,芬格尔朝乐队打了个响指,“Rock it!” 第三十四章 且歌且舞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音乐奏响,在激情洋溢的舞曲中,舞裙旋转,头顶的灯光来回变色,脚下的动态投影使得学生们每踩一步,都能荡漾出湖水般的涟漪。 空气里弥漫着缥缈的香水味,男生们牵着女孩的手,让她们协调地在自己的身旁旋转飘舞,若即若离,分合有序。 源稚女将手放在零柔软的腰上,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腾转挪移,脚步有节奏地交叉,在他的身边,零踮起脚尖,白色礼裙在舞会中央盛开出一朵花蕾,礼裙上的水晶在灯光下熠熠闪耀。 零昂起螓首,腰部微微挺拔勾起,包裹着漂亮花纹的酥胸也向上拔去,冰雕似的精致面庞望向头顶的灯光,轻轻闭上眼睛,仅凭着感觉在源稚女的引导下翩然若雪。 源稚女盯着白雪般盛开的零,心底微微有些触动,此时他牵住零的手,而零在他的手中旋转,白裙盛开,腰部和腿部柔软曼妙的曲线令人惊叹,美的叫人发慌。 源稚女仿佛已经摆脱了自己也是个参与者的身份,只是静静欣赏着这朵来自极北圈盛开的小花。 他还记得在幻境中,那个同样是躺在他怀里的女孩,如果说那次的生死是涅槃,那零现在就是褪去了雷娜塔身份,从一个单纯青涩的女孩变成了傲然众人的冰雪小皇女。 比起雷娜塔,零更漂亮,更完美,也更加的坚毅和隐忍,不过代价就是,她被夺去了笑容和情感,万年霜雪的脸很少有变化的时候。 源稚女抓紧了零的手,微微笑,不再保留地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像是风间琉璃那般且歌且舞,将他风华绝代的一面彻底地展现出来。 慢慢的,源稚女忘我地投入地到了律动的节奏之中,两人仿佛化作两片缠绵的秋叶,也似那翩翩起舞的凤尾蝶,引得身旁不断有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当然了,同样惊艳全场的,不止源稚女和零这么一个组合。 路明非和芬格尔搂抱在一起,在舞池的旁边跳着一曲不合众的探戈... 他们强硬的甩头动作都做的非常棒,目光之中带着一股绝对凶狠的臊子劲,仿佛是两只争夺鸡蛋的黄鼠狼。 被他们目光所及的女孩们都低下头,或者偏开她们的目光,又或者注视着自己的舞伴。 “为什么她们都不敢看我们?” “也许是我们跳的太好,她们自卑了!”芬格尔将路明非转了个圈。 路明非被芬格尔转的像是只陀螺,晕乎乎的,两人撞向其他的组合。 鬼见愁般的组合让不少人都自动远离他们,于是芬格尔和路明非也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舞池的中央。 聚光灯照在了他们的头顶,观众席上传来了嘘声。 “卧槽,我们怎么到中间来了!”路明非骂了一声。 周围全部都是绕着他们转圈圈的人,他们好像被围在了爱心的中间,跑都跑不了,那灯光师还非常调皮地将三道聚光灯同时聚焦在路明非和芬格尔的身上,好像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灯光师躲在设备的死角里鼓嘴憋笑,其实灯光是有自动追踪的,但路明非和芬格尔跳的太好,不能让他一个人笑死,好东西得让大家一起看看才行。 “不要怕,再坚持一会,革命的过程总是坎坷的!”芬格尔奋力地将路明非甩出去,又拉紧路明非的手,两人身形换位,荡起了秋千。 “我们跳的好像和他们不是同一支舞啊!” 路明非看周围的人都跳的很轻盈,像一片树叶,像缠绵的蝴蝶,怎么到他们这里就带着农业拖拉机的味道。 “他们跳的是匈牙利宫廷舞,我们这个属于灵魂探戈,是更高级的品种!”芬格尔很投入。 “拜托,我们现在已经在聚光灯下丢人了啊!”路明非很崩溃。 “不用担心,舞曲马上过半了,准备好交换舞伴了吗!”芬格尔见时机已至,于是开始寻找源稚女和零的身影。 路明非搂着芬格尔虎背熊腰旋转着,并且犹豫要不要像那些女孩做个华丽的高抬腿动作,可这样的话会让他的裤裆裂开的... 可别人的舞姿太过默契,他和芬格尔就像是过来活跃气氛的。 芬格尔发现了源稚女和零,他们被围在了舞池的另一边。 于是,两人开着农业重金属味儿的拖拉机,轰隆隆地向那边碾压过去。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交握的手臂并在了一块,路明非是拖拉机,芬格尔是拖拉机驾驶员,引擎冒着黑烟似的,直冲那片安静祥和净土。 和源稚女一样,零也同样惊叹于对方的舞姿,没有源稚女的协助,零的很多动作将无法做到位,她睁开眼,盯着源稚女那双妖异的眼瞳,冰瞳泛滥着温柔的光芒。 可这个时候,围在他们身边的学生们像是逃命似的,纷纷散开,只见一辆凶悍的拖拉机冒着黑烟,带着绝无仅有的气势开进了这片舞池,直冲他们而来。 “稚女跳的好看啊!”路明非大赞。 源稚女惊诧地望着那两人旋转挪移的模样,这是两只狗熊在抢夺蜂蜜吧。 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芬格尔一个劲地朝零投来媚眼,零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用只有源稚女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哼了一下。 宫廷舞整齐划一地分开,他们两人也不得不接近路明非和芬格尔,路明非和芬格尔已经开始蓄势待发,用他们吃饭的臊子劲准备弹射。 三米... 两米... 芬格尔和路明非同时对月弹射,零松开了源稚女的手,反而是高举双手,手臂手掌间的空隙比成一个爱心的形状,踮起水晶鞋在舞池上自体旋转三周。 “我来!” 路明非和芬格尔一人一边,抓向零的素白如藕的手臂,零手臂上的爱心绽放,轻松地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完美地避开了两人的抓握,源稚女衣摆飞扬,从两人的身边掠过,抓住了零的手。 完美的移形换位,翩若惊鸿。 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人同时一个踉跄双膝跪地,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了几米远,好像足球明星进球时欢呼地双膝铲地。 他们跪到了楚子航和苏茜的面前,给两人来了个“大哥大姐过年好。” 楚子航疑惑地歪歪头,大家都是同辈,行如此大礼恐怕不太合适。 苏茜笑的步伐错乱,还好在楚子航的调整下逐渐复原,周围都传来了嗤笑的声音,拖拉机组合散架报废。 “怎么办,要不我们退下吧。”路明非打退堂鼓了。 “不,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坚强,站起来,跟我一起舞!” 芬格尔阴沉脸,好像被激怒了似的,力量极大地把路明非一把拽起,路明非站起来后还没稳住脚步,就被芬格尔牵住了手。 路明非在“猫王”的眼底看到了被一丝隐藏的怒火。 芬格尔拉着路明非旋转,路明非被动地再一次转入了人群之中,而这一次芬格尔像是爆发了一样,沿着笔直的路线切入人群,每一步都带着刚劲有力的节奏,踩着音乐的节点,完美地混入其中。 源稚女望着那危险的两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翩然起舞的零,有些歉意,明明答应好他们的,现在叫他们出丑了。 可舞蹈是两个人的事,零不愿意接受他们,那源稚女也没有办法。 “不用惭愧,请好好地看着我的眼睛。” 零昂起头,源稚女在零冰冷的眼瞳中看到了不灭的火焰,那丝火焰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同样的目光,源稚女只在雷娜塔的眼中见到过,那是她对未来春天的向往。 “我们生于黑夜,都是幽灵,用完美的舞步告别过去的残缺吧。”零在源稚女的眼中也看到了森罗万象。 源稚女有那么一瞬间又回到那个小山村里,那时的他还真的只是源稚女,卑微敏感脆弱,没有哥哥源稚生那么光鲜亮丽,没有人喜欢他,和那时的雷娜塔一样,都有着残缺的地方,有太多的不完美。 可现在,他是重生后的源稚女,也可以是自信妖娆的风间琉璃,这取决于他心底的愿望,当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风间琉璃便会出现,以绝对的王者姿态碾压所有看不起他的人。 “来吧。” 源稚女牵住零的手,两人也顺着舞池的路线,旋转着来到了中央的位置。 在这里,聚光灯只照在两对组合的身上,其中一对是芬格尔和路明非的组合。 尽管他们受到了很多人的嘲笑,可现在他们那端正魔幻的舞姿铿锵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情绪的变动,路明非在芬格尔的指引下完全不用动脑子,因为他已经被芬格尔操控了。 哪怕路明非是只拖拉机,芬格尔也硬是将拖拉机开出了保时捷的气势。 而源稚女和零比起那双雄的组合,就要轻柔优雅的多,两人一如既往的收放自如,零银白色的裙摆飞扬,上面的水晶光影缭乱。 曲子快到了最终的阶段,零转了一圈,抬起眼眸,盯着源稚女,“拉紧我的手,不要松开。” 源稚女点点头,零的水晶鞋旋起了银光,鞋跟打击地面带着轻快的节奏,昂首高高踢起包裹着蕾丝的小腿,像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之死。 而源稚女也给与零靠谱的力量支撑,零从源稚女的手上不断汲取力量,源稚女的手却安如泰山,不动不颤。 零拨开的裙摆似盛放的花朵,孔雀的翎羽,如诗如歌地在源稚女的手中旋转,她将信任完全地交于源稚女,而源稚女亦是牢牢把控住了那份信任。 他抓住零细小的手,协助她完成了最后的绽放,让来自极北的花朵盛开在卡塞尔的殿堂。 曲终,零的裙摆落下,朝源稚女行下蹲之礼,散开的裙摆重新盖住了她线条柔美的小腿。 零抬起头注视着源稚女,冰蓝色的眼眸清澈,娇嫩的唇间隐隐藏着一弯浅浅的弧度,“如何?” 源稚女眼中荡着着星光,笑了笑,“很好看。” 第三十五章 这玩意还有暗扣?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另一边,路明非和芬格尔也完成了舞蹈。 路明非半仰倒地躺在芬格尔的怀里,而芬格尔一只手和路明非对掌握住,另一只手托着路明非的身体,两人深情地对视。 路明非的眼里藏满了震惊,他刚才在芬格尔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火焰,那种眼神是芬格尔面对食物时才会散发出的热情。 他现在担惊受怕地躺在芬格尔的怀里,生怕那燃烧的眼睛会喷出火焰把他烤成一只烧鸡。 那热诚的目光让路明非不由地脸红,从来都没有人这么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一位情人似的。 “师...师兄,你入戏太深了,结束了啦...”路明非小声地提醒。 他真的是受够了这场闹剧,以后交际舞会什么的,他再也不想参加了,丢人都丢到国外了。 现场飘落金色的雨,彩带和纸片飞扬在空中,放置在角落里的泡泡机喷射泡泡,干冰机洒出白色的雾气沉淀在舞池上,恍若仙境。 在悠扬的轻音乐里,舞伴们相互拥抱,热情地亲吻。 源稚女站在零的面前有些踌躇,莫名其妙地紧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是牛郎艺伎出身的他可以非常轻易地献出他的吻,深谙花道的他有一万种抚慰女生的情话可以说。 可零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优雅高贵的露肩礼服,冰玉般的锁骨肌肤在灯光下焕发光彩,精致粉扑的俏脸微微昂起,冰蓝色的眼眸中还有尚未熄灭的余火,隐隐闪烁的眸光里藏着几分羞涩的矜持。 在这样的情况下,源稚女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献出一个牛郎该有的温柔。 因为源稚女的犹豫,零眼眸中的余火熄灭,恢复了平常的清冷,依旧是那块冰冷的小皇女,慢慢地垂下了眸子。 可这时,一双手却托起了零光滑细腻的下巴,零微微诧异,娇嫩红润的小嘴轻启,她刚要说些什么,温凉的触觉就从唇瓣传来。 在接触到的那一刻,零娇小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几秒钟后,缓缓闭上眼睛,精致的睫毛扑动了几下。 零比源稚女要矮半个头,所以源稚女是俯低身子亲吻的,这就让外人看起来有种特别的反差萌。 芬格尔和路明非像两枚千瓦电灯泡亮在舞池的中央,看到源稚女和零的动作,芬格尔回过头,露出了迷之微笑。 路明非机械地转头,他也在芬格尔的眼中看到了别样的情绪。 “不要啊,师兄!” “去你的,我又不喜欢男人!” 路明非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初吻就被一个邋遢猥琐的男人给夺走,所以他在芬格尔的怀里拼命地挣扎。 芬格尔手一松,路明非摔了个屁股,疼的龇牙咧嘴。 此时,体育馆的双开门被人推动,外面走进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路明非!” “啊,在的,教授!” 路明非狗爬地来到了古德里安的脚下,抱住这位和蔼慈祥的导师,总算是找到救星了。 学生们将目光向门口投去,零睁开冰蓝色的眼睛,轻轻地咬了源稚女一下,源稚女松口,零将源稚女推开,眼神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打扰一下,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学,占用你们一些交际时间。”古德里安的眼睛在会场里巡视,很快就找到了那两个人,“源稚女,零。” 源稚女和零相互对视一番,从人群中走出来。 “楚子航,恺撒。” “什么情况?” 恺撒很不满古德里安的安排,他还准备了大量的冰桶香槟和盛大的节目安排,就这么被叫走了岂不是都赶不上了。 比起恺撒的抵触情绪,楚子航就显得很平淡,一言不发地走在恺撒的前面。 恺撒回头看看诺诺,摊了摊手,诺诺朝恺撒翻了个白眼,吐吐舌头。 哪怕是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恺撒只得跟着楚子航的步伐来到古德里安教授的面前。 “教授,到底是什么事情,很着急吗?” “着急。”古德里安说,“校长吩咐你们过去。” “好吧,希望我还能赶得上。”恺撒无奈地耸耸肩,表现的很勉强,古德里安眉毛拧在一起,“恺撒,你多学学人家楚子航,你看人家同样是会长,却法令必行。” “是啊,整个学院也只有他和他的狮心会整天过的和苦行僧一样了。”恺撒被教授批评了,摸摸鼻子,心底还是不服气。 楚子航默默地看了恺撒一眼,不打算和他争吵什么。 “芬格尔,你也别溜!” 古德里安指着准备混入人群的芬格尔,芬格尔拉拢着脑袋,他还期待着冰镇好的香槟啊! “过来吧你!” 路明非把芬格尔一把揪过来,笑的幸灾乐祸。 六人跟着古德里安去了昂热的校长办公室,走进办公室里,曼因斯坦和施耐德也同样坐在里面。 “好多人!”路明非惊呼,加上古德里安,这里一共坐了四位学院长辈。 “呀,明非来了啊,坐这里!”昂热亲热地拍拍他身边的位置。 路明非惴惴不安地走过,站着和个瘪三似的,不敢坐下,这里到处都是大佬,他一个小老鼠过来凑什么热闹。 “放松点,别紧张。”昂热把路明非拉到了一旁,一只手放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脖子,表现的很是亲密。 路明非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吸引男性同胞的特征,搂着他的从来不是女生,男人却一个比一个亲切。 “校长,出什么事情了?”恺撒着急地问。 “也没什么大事,不会花费你们多少时间的,来就是让你们做一项测验。”昂热压压手,示意那些站着的学生全部坐下。 源稚女倒是这里的常客,熟悉了之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零挨着源稚女端正地坐在他的身旁。 还有一个沙发,显然恺撒和楚子航挤在了一起,两人还故意分开了一点,连腿都不愿意放在一起。 芬格尔搓手笑的很败狗,尴尬地众人面面相觑,昂热眯了眯眼睛,看向古德里安,“这位是?” “啊...这个是我的学生...”古德里安擦了擦汗,其实昂热没喊芬格尔过来,是古德里安擅作主张,让芬格尔来的。 他认为芬格尔还是有实力的人,怎么说也算是曾经的A级,有必要过来试试看。 “我们学院里有这个人吗?”昂热不记得了。 “校长,我是芬格尔·冯·弗斯林啊,我入学的时候你还邀请我一起喝过下午茶呢!”芬格尔舔着张脸凑过,“那是八年前的一个悠闲的下午,您还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前途无量啊!” “八年!?”昂热都傻了,“你怎么还没去执行部报道!” “这不...没得毕业嘛...”芬格尔扭扭妮妮地回答。 昂热战术后仰,扶了扶额头,古德里安也只得以笑容掩盖自己的尴尬,他身为导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楚子航侧目看看恺撒,略带嘲讽道:“这是你们学生会的人?” “他入学生会的时候我还在波涛菲诺上中学,我怎么知道有这个人!”恺撒的太阳穴上暴起了青筋。 “好吧,好吧,先不管你的事情。”昂热也没想到学院里还有这么一尊大佛,“你去帮我把书架下的箱子提过来,注意有点重的。” “好嘞!” 芬格尔屁颠颠地跑了过去,一只手拎起了那个长方体的金属箱子,乐颠乐颠地跑过来, 昂热点点头,至少芬格尔的力气还是不错的,那个箱子他拎过,分量不轻,把它从月台拎到校长办公室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七宗罪!”源稚女对这个箱子显然十分熟悉,昂热点头,“没错,就是七宗罪。” 昂热接过存放七宗罪的剑匣,将其放到了空荡荡的茶几上。 路明非伸伸脖子,“什么是七宗罪?” 恺撒和楚子航也有同样的疑惑。 “稍安勿躁。” 昂热将剑匣的搭扣掰开,两只手同时将青铜制成的钥匙插入孔隙,轻微地旋转,只听见里面传来齿轮相扣的声音。 剑匣展开一道缝隙,路明非这个角度看的最清楚,里面闪烁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差点闪瞎路明非24K的钛合金狗眼。 昂热掀开箱盖,“此乃炼金刀剑·七宗罪。” 这次恺撒和楚子航也同时伸脖子,其他的几位教授也惊叹地睁大眼睛,源稚女和零安之若素地坐在原位。 “这是...水果刀?”路明非擦亮了眼睛。 “你傻啊,你家的水果刀会发亮吗!”芬格尔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雕饰精美的剑匣。 昂热扣动隐藏的暗扣,带着清悦的鸣声,内部机件滑出,带出七柄完全不同的刀剑,乌金色的刃口在灯光下显出了冰丝,松针,流云,火焰种种纹路。 源稚女深吸一口气,脸色不知为何变得古怪,零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这玩意还有暗扣吗?我都是直接拔的...” 第三十六章 拔剑!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昂热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源稚女那小声的嘀咕,坐在原位屏息凝神。 他握住一把刀的刀柄,刀剑拔出的那种金属特有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倍,现场在座的所有人都听见那种刃口划过剑匣的声音,清脆嗡鸣。 昂热拔出的是一柄弧形长刀,类似于打刀,长度接近一米二,纤薄的刀身,刀口有如长船的船首。 这把剑类似于日本平安时期的太刀,这种太刀是中国唐刀的改良版,小切先,前窄后宽,造型古雅。 昂热轻轻挥动,刃口切割空气的声音的非常明显,金属的嗡鸣声会在使用时扩大。 昂热舞剑,刀光剑影折射出令人心悸的锋芒,路明非往一旁挪了挪屁股,这昂热要是一刀没稳住,手滑一下,路明非怕是要血溅当场。 昂热收剑,手指在刀身上抚摸而过,流线的造型让这柄刀是一把杀戮利器,不由赞叹一声,“好剑!” “所以,校长您是邀请我们过来陪您击剑吗?” 昂热不知为何笑出了声,“不不不,我的剑在很早以前就折断了,现在已经老了,舞不起来了。” 芬格尔想了想,好像昂热的守夜人论坛的ID的确叫“剑桥折剑”。 “这套刀剑是由青铜与火之龙王使用至高炼金术铸造而成的,看起来每一把材质都相同,但每一柄刀剑都有不同的特性,这是最巅峰的炼金术,任何的炼金大师都只有仰望的份。”昂热摸着刀剑。 “它们能够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得益于源稚女和零的努力。”昂热向源稚女点头,源稚女微笑地点头。 若不是康斯坦丁不说的话,源稚女也不知道那刀剑的来历。 “这七柄刀剑的名字分别叫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和色.欲。”昂热依次介绍 路明非抬起头,莫非这刀剑是用来惩罚人的? 首先犯下傲慢之罪的恺撒·加图索,然后是犯下暴怒之罪的楚子航? “真是奇怪。”路明非在心中嘀咕,总觉得有点熟悉来着,但又说不清楚。 “七宗罪是基督教的一种术语。”古德里安说,“拉丁文分别是superbia,invidia,ira,accidia,avaritia,gula和luxuria,重新排列首字母组合起来便是一个中世纪的拉丁单词saligia。” “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恺撒不明白昂热想干什么,他是不太信教的,虽然小时候家里经常去做礼拜,恺撒也得跟着去朗读背诵《圣经》,可他却和汤姆索亚一样经常背不出来。 “你们将是这套刀剑的执剑者。” 昂热将刀剑插入剑匣,清脆悦耳卡扣声再次传来,太刀的身上焕发着光芒,不久后逐渐暗淡下去。 “不懂。”楚子航还是没明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刀剑被铸造的时候就是用来杀死龙王的。”昂热说,“七把刀可能分别对应龙王们的弱点,就像它外壁上古希伯来文翻译的那样,‘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额...是这样嘛...”路明非擦了擦汗,“难道龙王里面会有个色色的,喜欢小母龙的龙王?” “非常有可能!”昂热置信地点头。 “怕不是用来杀校长您这样的老绅士的...”芬格尔也觉得扯淡,小声地逼逼。 “这些刀剑是送给我们的吗?”恺撒说。 “当然不是,现在只是来测测看,你们到底能拔起哪几把刀剑。”昂热将七宗罪展示给众人,“你们谁先来?” 现场鸦雀无声,恺撒翻了翻衣领,自信满满,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他这样带头的人物站出来。 “且慢,先将刀剑彻底激活。”昂热示意恺撒先别急着上手,他从沙发的夹层里拿出了一罐血,血液呈金红色,好像里面装的是一团火焰。 “校长...这是?”源稚女觉得这个血的来历很奇怪。 “呵呵,这还得感谢你。” 昂热将这管血分别滴入七宗罪的刀刃上,一时间刀剑齐鸣,七把刀剑在剑匣中不断颤抖,好像逐级上升的音符,又像是暴怒的乐团演奏音乐。 七宗罪光焰极致地绽放,盖过办公室内的白炽灯。 不用多说,众人都已经闪到一旁去了,路明非躲在沙发后面,探出一双眼睛,那剑匣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到时候刀剑飞舞,他靠得最近,肯定死的最惨,所以他早在刀亮的时候就躲好了。 不过那光芒让路明非有些恍惚,在七宗罪的鸣响中,他听到了刀剑厮杀的声音,隐约夹杂着愤怒的龙吼,一种悲伤的情绪没有来由的从心底升起,仿佛在乌江边英雄末路的项羽。 光焰散去,剑匣的表面显露出暗红色的藤蔓状花纹,就像它的血脉,刀身上一闪一闪的光芒仿佛是刀剑的呼吸,通过呼吸,刀剑在这个时候是有生命的东西。 源稚女站在不远处,咬着嘴唇,这刀剑看起来真不错,只不过昂热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来吧,恺撒从你开始。”昂热示意恺撒上前。 恺撒甩了甩手,握住色.欲的小太刀,这是源稚女用过的胁差,非常轻巧,而恺撒也不负众望,轻描淡写地将色.欲从剑匣中拔出。 到了第二柄饕餮,恺撒需要两只手才能将其从剑匣里拔出,不过还是非常的轻松,看上去也没耗费多少的力气。 “厉害啊,老大加油啊!”芬格尔大喊。 恺撒面对第三把“贪婪”,这也是源稚女拔过的刀剑,是一把大剑,看上去就沉甸甸的。 恺撒显然也是卯足了劲,双手握住了“贪婪”,他气沉丹田,手上的青筋暴起,一开始的脸上洋溢的自信在这把“贪婪”面前被彻底击溃,哪怕他的脸成了猪肝色,“贪婪”都一动没动。 “这刀是卡住了吗?”恺撒抓着头,十分费解。 “好了,下一个,楚子航。”昂热开始点名。 楚子航一脸淡定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第一把色.欲面前,像是拔筷子一样轻松地将其举起。 第二把的“饕餮”,楚子航也拿捏的住,扎个马步就将其拔出了。 可同样是第三把“贪婪”,楚子航咬紧了牙关,剑匣咔吱作响,可“贪婪”却沉在剑匣里一动不动,直到刀柄上的纹路张开鳞片,楚子航流出的血一滴滴地撒在剑匣上,他才被昂热叫停。 “好了,别较劲了,路明非。” “这么快就到我了啊!”路明非胆战心惊地走到这里,自己怕是连第一把都拔不起来吧,路明非转头看看昂热,昂热点头。 路明非爆喝一声,双手握住刀柄后仰,好像是激发了身体的小宇宙,一股脑地将力量发泄在色.欲上,结果色.欲被他轻松拔出,路明非人仰马翻。 “这么简单!”路明非惊喜地挥挥手里的胁差,看来他也不赖嘛。 路明非能拔出一把已经心满意足了,所以他不带心理压力地来到了“饕餮”的面前,这柄亚特坎长刀简直重的离谱,路明非将其拔出一寸后,它又缩回去了。 “溜了溜了...”路明非完成任务撒腿就溜。 “回来,下面还有呢!”昂热把路明非和小鸡一样拎回来放在剑匣前面,路明非苦着脸,“这都拔不动了,下面的不是更加没得玩吗?” “别废话,否则让你期末不及格。”昂热威逼,路明非屈服于昂热的淫威,只得妥协,嘟囔一句,“有本事让我期末及格。” 话是这么说,路明非还是乖乖地拔剑,“贪婪”是刚刚松动一点就下去了,而“懒惰”是真的懒,压根不想动,下面的更是完全没有动静。 “芬格尔。” “来了,来了!”芬格尔把路明非挤到一边,健美先生似地秀了秀他丰满的肱二头肌。 令人意外的是,芬格尔居然拔出了“贪婪”而止步于“懒惰”,这成绩让楚子航和恺撒脸红。 “零。” 零走到了剑匣的前面,前三把都没什么压力,第四把懒惰让她有些困扰,但还是顺利地拔出,最后费劲了全部力气,拔出了“傲慢”,剩下的“嫉妒”和“暴怒”也不知道是力气不足还是能力不够,她拔不动了。 “非常好。”昂热点点头。 他将目光投向一直坐着的源稚女,笑了笑,“不要让我失望。” 源稚女轻轻点头,来到了他熟悉的七宗罪前,说实话,下面有暗扣他是真的没发现,当初就是硬拔的。 难怪拔出来的时候,源稚女觉得这个刀的重量和实际的心理预估不太符合,当时源稚女还稍稍地困惑了一会。 “色.欲”轻而易举。 “饕餮”手到擒来。 “贪婪”这个源稚女硬拔都能拔出来的,自然不成问题。 “懒惰”被源稚女拔出来之后还挥舞了一下,日本的太刀,他很熟悉怎么玩。 “傲慢”出鞘之后,源稚女还好好欣赏了一下这把中国造型的“汉八方”。 “妒忌”的唐刀也不再话下。 要说有点难度的,还是最后一把“暴怒”,源稚女的人格完成转化,自信强大的风间琉璃将其成功拔出。 当暴怒出鞘的时候,刀剑发出巨大的嗡鸣声,其中还夹杂着愤怒的龙吼,在剑刃出鞘的一刹那,空气中泛起了阵阵波澜,好似狂风拂面。 暴怒比起之前所有的刀剑都要沉重几分,源稚女在这把斩马刀上感受到强大的力量,他轻轻挥动“暴怒”,每一次挥动,都会伴随着声声龙吟。 至此,七宗罪被他全部拿下。 “卧槽...”路明非用优雅的中国话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大佬,求带!”芬格尔抱紧大腿。 “可以啊!”恺撒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走过来和源稚女拥抱。 楚子航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又暗暗叹息,并准备开始设置每天的加训。 昂热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施耐德的面前,几位教授也趁着那些人庆贺的功夫商量了一下。 “校长...这个源稚女,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施耐德正色看着昂热,十分严肃。 “这个嘛,保密!”昂热不肯泄露。 “这个人...太强了!”施耐德警觉地看着源稚女,已经强的过头了,“结合在夔门行动的表现,赚龙王,杀龙侍,初步估算,他的实力极有可能在初代种之下,次代种之上。” 昂热不予否置,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第三十七章 忠告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深夜,昂热的办公室里亮着台灯,窗外的弯月西斜,漆黑的山峦挡住弦月的光辉,巨大的拱形玻璃窗外依稀亮着几盏路灯。 昂热拿着两只咖啡杯放到桌上,又拎来了水壶,将滚烫的热水注入咖啡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冒着缕缕白烟,坐在对面的源稚女也能闻到浓郁的醇香。 昂热将其中的一杯推倒源稚女的面前,并递给他一根不锈钢长勺。 “要加牛奶吗?” “不用,就这样吧。”源稚女用长勺在咖啡杯的底部捣了捣,将其搅拌均匀至深褐色。 “现磨的巴西咖啡豆,无添加剂,喝起来可能会有点涩嘴。” “没关系,原味的最好了。” 源稚女不停地捣着杯子里的咖啡,将长勺提起来抿了抿,口感醇厚,香气馥郁,口感微涩,品质非常不错了。 “这晚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好意思。”昂热吹了吹热气腾腾的咖啡。 “校长有什么话直说吧。” 源稚女坦然,现场所有的学生和教授都离开了,源稚女单独地留在这里,昂热有话要说,正好源稚女也有些话要问昂热。 “呵呵,也是啊,你和我虽然认识的时间不多,但见面的频率比学院的终身教授都要多了。” 源稚女默然点头。 “那我也不饶圈子,大家不说知根知底,但也多少对彼此有些认识了,我要说的事情关于龙王康斯坦丁和你的。”昂热端起咖啡咪了一口。 “康斯坦丁现在被安置好了吗?”源稚女问。 “安置好了,他现在非常稳定,起码短时间不会有危险的。”昂热放下咖啡杯,吐了一口热气,“我们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在他睡着的时候,从他的身体中获取了一些龙血。” “是校长今天拿出的那管东西吧。”源稚女其实心底有了答案。 “没错,那是康斯坦丁的血。”昂热承认,“没有谁的血液,比龙王的血液更加纯的,所以七宗罪当时有了非常强烈的反应。” 源稚女点点头,又接着问道:“校长打算对康斯坦丁作何安排?” “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昂热神色严肃起来。 “康斯坦丁作为初代种,又是青铜与火之龙王,他的存在必然是一种巨大的威胁,也许他现在还是非常安静的,但他是一座火山,休眠的火山总有喷发的一天。” “校长的意思是?” “现在这座火山就在我们卡塞尔学院地下,一旦喷发,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的建议是...” 昂热比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要杀他?” “一定要杀!” 昂热的声色坚定无比,源稚女知道这其中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当然也不会劝阻昂热。 “怎么杀?” “这也是我要和你商量的。”昂热叹了叹气。 “你是校长,杀一个暂时没有威胁的龙王,很难吗?”源稚女不解。 “当然,学院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资产,和我平起平坐的,还有卡塞尔学院的诸多校董,他们也得到了康斯坦丁被生擒的消息,现在正星夜赶往这里,准备商讨龙王的去留问题。” “校长是说,校董会不想杀龙王?” “不,他们的意思应该和我差不多,但是你以为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屠龙的吗?”昂热不屑地嗤笑。 他站了起来,校长办公室很大,而这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所以灯光昏暗,昂热在里面踱步一阵,来到源稚女的身旁,放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 “稚女,你太天真了。”昂热冷笑。 源稚女沉默,虽说是杀龙王,但康斯坦丁现在还是个人的形态,杀起来估计还没有菜市场杀猪好看,校董肯定不是过来看热闹的。 “你知道吗?我是这里的校长,我活了这么多年,是卡塞尔学院的主心骨,我熬死了不知道多少窥觑龙族遗产的屠龙世家。”昂热摇摇头。 “那些屠龙家族现在都精明了,他们恐怕正想方设法地找我的问题,想要弹劾我。”昂热背着手,望着窗外的路灯,叹了口气。 “校长现在做的很好啊!”源稚女不明白昂热的意思。 “很好?稚女,我把你收进来的时候,其实我的已经犯错了知道吗?” 昂热没有回头,而源稚女抓紧了手中的长勺,全身的肌肉神经都在瞬间紧绷,眉毛微微下蹙。 “不要紧张,我不会害你,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但最守信用了。”昂热笑着回头。 源稚女没有放松警惕,还是紧紧地注视着昂热。 “我其实对你的身份稍微知道那么一点点,当然...其中还包含了我的部分猜测。”昂热掐起手指比了比。 “校长,你到底要做什么?”源稚女很紧张。 “我在卡塞尔学院一天,学院就是安定的,一旦我倒牌了,那学院只能靠副校长撑着,副校长虽然风骚不减当年,甚至我也比不上,但校董能扳倒我,他肯定也撑不了多久。” 昂热想到那个男人,脸色就古怪起来。 “校董都是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虽然他们也做点基金慈善,可那些钱对他们来说算不上九牛一毛,你认为他们来学校是想干嘛?”昂热望着坐在位置上的源稚女。 “如果是我,当然是来分红的。” “没错,他们就是来这里要分一杯羹的!”昂热胸口起伏。 源稚女明白了,“校长这是不想让校董过来分钱,想要独吞吗?” “不是分钱,他们是来狮子大开口的,他们肯定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占据康斯坦丁,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昂热纠正源稚女。 “这...不太好吧。” 源稚女觉得这个夸张了,人是卡塞尔学院出的,为了把康斯坦丁带到学院来,卡塞尔学院可是付出了血的代价,曼斯教授就死在了夔门的江水下,叶胜等人也是相继赴死。 “凭什么他们要过来抢,这不是强盗吗?”源稚女有些气愤。 “不光光要来抢,而且还要顺带问责。”昂热指了指自己,声音压低,“我...他们要问责的是我。” “你在夔门行动的表现惊艳了所有人,显然校董不光光对康斯坦丁感兴趣,对你也一样,到时候他们就是要借你的问题来弹劾我这个校长。”昂热用力地拍拍胸脯。 源稚女也觉得事情不妙,他和昂热现在好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昂热要是倒了,他也完了。 “其实我告诉你吧,卡塞尔学院早就内忧外患了。”昂热深呼吸,“只是这里表面上还安静,但这种安静就是一面镜子,很平静吧,只要丢一块石头打破它,就再也无法愈合在一起。” “为什么?” “学院外有诸多屠龙世家早就对龙族的遗产垂涎已久,你要知道,卡塞尔学院并非是唯一的混血种聚集地,有些人早在学院成立之初就完成了资本积累,挖金子,卖奴隶,手下的资源比学院要丰富的多,我以后会带你了解那个人。” 昂热说到这里还忽然笑出了声,“他还安排了一个耳朵在我身边,可惜那个耳朵早就被策反了,是个碟中谍。” “以后,学院若是遇到窘迫的时候,他一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昂热眯起眼,却不说那个人的名字。 “这是外患,还有内忧,就说说你的家乡日本吧,日本分部早就不服从学院的管束了,虽说挂了个分部的名头,但私下里的动作可真不小,大有取而代之的意思,这是最主要的忧患,也是未来最近可能爆发危机一点。” 昂热看向源稚女,“你来到这里,很大原因是你知道了日本分部的真相?” 源稚女不点头也不摇头,干坐在原地盯着咖啡里倒映的自己。 “这是我猜的,我也不敢肯定。” “校长,您太聪明了,让我觉得恐怖。”源稚女从咖啡里抬起头,眼睛微微亮起,“如果我是校董或者其他的屠龙世家,我一定会全力铲除掉你的。” “哈哈哈!多谢夸奖。” “是的,正如您所说,我来自那里,我来到学院很大一部分的目的就是要铲除一个人。”源稚女坦白。 “我们目前还是盟友,应该互相帮助。”昂热点头,“我会全力帮助你的,但你也要明白,享受权利就要履行义务。” “稚女明白。” “给你个忠告,明天你去芝加哥度个假吧,外面起风了,那些人也快来了吧。”昂热盯着窗外摇晃的树木,“学院这里会为你开脱的,不用担心。” “好,校长也注意安全。”源稚女起身,喝掉了昂热给的咖啡。 他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昂热望着窗外摇晃的树木,他发现源稚女和自己有相同的利益,若是利用好这点,或许可以扭转学院一直以来的颓势。 他回头看了看七宗罪,不禁感叹,“真是把好剑!” 第三十八章 傲慢与偏见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第二天,路明非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宿舍的窗户还开着,晨风飕飕地从外面吹进来,喜欢裸睡的路明非被冻醒,赶紧拉上一床被子继续睡个回笼觉。 今天是美好的周末,没课没实验,他总算可以安心地睡个够,而不用担心诺玛的通讯打过来。 在非周末时段,若路明非赖床或者准备逃课,诺玛总会贴心地给路明非打来早安的问候,说什么担心路明非错过精彩的课程,要提醒路明非赶紧起来上课。 学院的其他学生都没有这种服务,诺玛说这是S级学生特有的招待,还说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路明非很烦那个人工智能,早起的鸟儿是有虫吃,但路明非是懒虫,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他翻了个身,侧着身子,迷迷糊糊之中看见对面铺上的被子已经叠的非常整齐。 路明非咂咂嘴,源稚女一直都起的很早,这个家伙昨晚凌晨才回来,现在又那么早就起床,路明非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物质组成的。 拥有全宇宙最大引力的床对他而言居然形同虚设,每天的睡眠时间在四个小时以下还能精神抖擞,反正路明非是做不到的。 裹着被子吹着舒服的晨风入睡,路明非觉得自己快要羽化升华了。 他很快就进入状态,梦境中的那个红发女孩又出现,这已经是第三次,路明非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诺诺才有那红霞披血般的长发。 他想要靠近那个女孩,女孩转过头,笑靥如花,很好看,她牵住路明非的手,两人奔走在花海之间,走过山川溪流,攀过山,看过雪。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路明非总是觉得很开心,好像身边围绕着一轮红太阳,总是很温暖。 可每当梦醒的时候,路明非都会觉得意外的空虚,因为一旦梦醒,他甚至连女孩子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唯一能想起来的,还是她红色的头发。 梦境中,路明非搂着女孩柔软的腰,两人坐在湖畔的柳树下踢水,女孩歪着头,脸上嵌着梨涡般的浅笑,凑过香唇来,两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正值花前月下的美好时刻,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刚摸到手机,一切的美好都成了虚幻的泡影。 睁开眼的路明非,只见那手机在他的床上抖动闪光,里面还放着林肯公园动感激昂的《Numb》。 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抓起了手机,想要将它砸出去,可他又收手了。 是理智让他收手的吗? 不,是贫穷。 “该死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素质这么早打电话来扰民,这不骂的他狗血淋头!”路明非翻盖,恶狠狠地按在了接听键上。 “喂!谁啊!”路明非气势汹汹。 这是他少有硬气的时候,也许是那个红发女孩给了他勇气。 “我!” “你他妈谁啊!”路明非气在心头,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声。 电话那头也是怔了怔,随后传来了嚣张又清悦的声音,“路明非,你长本事了是吧!” “额...”路明非脑筋一转,神色古怪,好像察觉到声音的主人是谁了,狰狞的鬼脸立刻凑出了讨好的笑容,“啊...师姐啊...” “路明非,组织部这边缺人,你过来帮把手。”诺诺也懒得和路明非计较,估计这家伙也是没睡醒,自己吵了他的清梦。 “好的,这就来,这就来!” 路明非挂断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盯着手机看了看,自言自语地嘀咕。 “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在美梦成真了?” 路明非其实很喜欢诺诺,在他的心中,喜欢诺诺的程度甚至比陈雯雯好要稍微高那么一丢丢。 他心中给所有的女孩子排了个榜单,其中《最佳初恋女友》的排名第一是陈雯雯。 陈雯雯她安静优雅,她经常穿着帆布小白鞋,身着格子小短裙,小腿上套着白色的简筒丝袜,安静地坐在文学社的大树下读泰戈尔的《飞鸟集》,像是下凡的仙女,下来是家里有矿的小天女苏晓樯和钢琴过十级的柳淼淼。 诺诺的脾气不太好,作为初恋有点受不了。 可这并不妨碍路明非喜欢她,其中很大的原因是诺诺踢开了放映室的大门,甩着红色的头发,拯救了这个衰小孩。 虽然她总是表现的大大咧咧的,对路明非说话也从来不客气,但这样让路明非觉得,他和诺诺很熟... 这是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有戏。 万一诺诺那根筋搭错了,就喜欢衰小孩而抛弃了她的高富帅的男友呢。 虽然这只是路明非自己的yy,但幻想还是要有的。 没有对未来的幻象,路明非都不知道他十几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路明非穿了条红星三角裤就从床上爬下来,芬格尔已经坐在下面了,翘着二郎腿啃着面包。 “起床啦,工具人!”芬格尔友好地道早安。 “你才工具人呢,你在学生会打工的时间可比我久吧!”路明非不服气,比烂的话芬格尔比他更胜一筹,他怎么好意思来说自己的。 芬格尔摊摊手,喝了一口水将面包咽下,“我这是工作,我好歹是个部长呢!” “你这个部长有没有都没什么区别好吧。”路明非穿上裤子,套了一件T恤。 “谁说的,我消息就特别灵通。”芬格尔牛逼地哼了哼,路明非却不以为然,喝了桌上的矿泉水漱漱口,“狗仔队很自豪吗?” “你就知道我是狗仔队,但狗仔队也分等级的,你咋不说CIA中情局也是高级狗仔队呢!” “好家伙,你还和他们攀上关系了是吧!” 路明非笑芬格尔往自己脸上贴金,而芬格尔却笑路明非没有见识。 “CIA算个屁,我每天都出入一遍他们的系统,顺手帮他们修补几个程序漏洞,他们的探员今天干了啥,中午吃了牛排还是炸鸡,晚上和哪个波西米亚的小妞约会,我都知道。” “你吹牛不打草稿吗?” “我怕草稿纸写不下。” “牛逼!” 路明非也是被芬格尔说服了,在吹牛这方面,路明非的确不及他。 “今天校董要过来了,估计是奔着康斯坦丁来的。” 芬格尔又拿起一块面包,路明非将自己的面包拿回去,在救济芬格尔吃饭这件事情上,路明非已经花了不少钱。 “和我有关系吗,龙王又不是我抓的。”路明非穿上鞋子准备出门,芬格尔从门后飘来一句,“这和稚女有关系的,听说校董要查明稚女的来历,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路明非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就关上了门,芬格尔嘴里叼着半块面包耸耸肩。 走在路上,路明非想着学院那些所谓的校董,估计是一群板着脸,穿着黑色西服,打着头油的头发向后梳起,鼻子里冒着阵阵阴气的老古董。 又或者是一群带着黑色帽子的资本家,他们会拄着一副拐杖,腆着一张大肚子,油光滑面的,肥硕的脸上总会带着制式的职场笑容... 这种人路明非在家乡就见过,领导下乡视察嘛,很正常的,身边总会围着一群人虎头虎脑的。 学生会那边到也是用心,估计到时候肯定会装出一副学风优良,勤工好学的好学生模样,校董在对着学校指指点点之后,看到了那些好学生,肯定会大声赞叹。 这个过程,昂热校长那个老绅士一定会全程陪伴的。 路明非已经在脑海里预演完了整个过程,他们仕兰中学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景,校门口插几面彩旗,穿着小短裙的漂亮女孩子们捧着鲜花挥手欢迎,装模作样的谁不会嘛。 …… 此时安珀馆,这里是学生会活动场所,诺诺站在大门口,依靠着大理石柱子,恺撒从会议室的门内走出来,穿了一件小西装,发型稍微打的好看一点。 “准备去迎接校董了?” “迎接他们?”恺撒笑出了声,拉了拉他的西装,“我只是作为学生代表出席会议而已,这是给学校面子,你以为是给那些家伙脸色看的吗?” “这样啊,我已经安排人在会场整理桌椅了。” 诺诺和恺撒并排走在一起,秋风有点冷了,今天的天有点阴沉,诺诺穿的有点少,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恺撒将自己该扣紧的西装脱下来给她的女朋友贴心地披上。 “走开啦,肉麻死了,我一个喷嚏而已。”诺诺把恺撒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恺撒灰头土脸地给自己重新穿好。 “听说你们加图索的人要来,真的不去迎接一下吗?”诺诺扭了扭鼻子,又问道。 “呵呵,你指的是我拿我的沙鹰去招待他们吗?”恺撒不屑地摇摇头,“我巴不得他们在路上出车祸,撞死算了。” “这么大的仇?” “不是仇,是恨,我最恨的就是家里的那些老古董,天天盼着他们死呢。”恺撒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老爹就是个种马,世界各地天天泡妞,你觉得他这样的人都能当家主,我们家还有希望吗?” “是不像话。” “我恺撒,只会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只会爱一个人,那些什么的沙特的皇储公主,一个比一个粪,打扮跟妖娆的艳后似的,一样看上去就是个老女人,多恶心。” 恺撒不明白他老爹天天泡在外面的意义,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加图索家里会多个继承人什么的。 他恺撒就是加图索唯一的少主,是未来统御大局的人。 加图索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恺撒的身上,认为他未来会成为混血种中的皇帝,就和恺撒大帝那样。 “我们去会议室等着那群老家伙过来吧。” 下周每天三更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第三十九章 校董会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说实话,路明非的真的不擅长开这种会议,他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屁股下的楠木椅子仿佛成了老虎凳,让路明非坐不住,情不自禁地扭动着屁股。 头顶悬挂着西方古典灯烛样式的吊灯,脚下是黑白相间的格子地砖,金丝楠木制成的会议桌占据不小的空间。 路明非自己也没想到他也能坐在这个会场里,而且他就坐在了校长的左手边,在昂热的另一边坐的是执行部的部长施耐德。 要知道这种学校内部的高层会议,连古德里安和曼斯坦因这种教授都无法参与其中,路明非坐在这里将要直面的是一群目光凶狠的老家伙。 其实,他真的不是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 本来应诺诺的要求,路明非到学院的大教堂前打扫卫生,可昂热从教堂里面路过,伸出那双有力的臂膀,顺手牵羊地把了路明非也拐了过来,美其名曰让他当“学生代表”。 路明非一听到“学生代表”四个字,脑袋里嗡嗡的,他想起了在大课间升旗的时候,站在高处的检阅台上拿着张稿纸说话的优秀学生。 就路明非这种成绩吊车尾的秤砣,从来都没有资格站在那里,他倒是见过赵孟华,见过楚子航站在上面发过言。 像他这种人,一般都是站在下面搞点小动作,想着待会的英语默写该如何蒙混过关。 现在他压根就没准备过稿子,就他那张烂嘴,轮到他发言的时候指不定飙出什么烂话出来,要是把校董给气昏过去,决定给学校撤资,那路明非就犯下大罪了。 “校长,这...这不会是个好的决定啊...”路明非在现场打退堂鼓。 他在家连婶婶那种刻薄市井小民都应付不来,怎么能和一群身经百战的资本家扳手腕呢! “不要担心,你是我们学院的S级,是学院的牌面,如果你都不来,那还有谁能出场这种高级会议。”昂热拍拍路明非的肩膀,说些鼓励的话。 路明非欲哭无泪,他想到了之前在受心理辅导的时候,辅导员说曾经的S级学生最后都吞枪自杀了。 这么大的压力,给谁都顶不住啊。 路明非也想着,如果事情搞砸了,要不要划根手指意思意思。 他从来都没有吞枪自尽的觉悟的,虽然他活的很烂,但也从来没想过要提前告别这个美好的人间。 他还有很多事情他没做过,没有尝过女孩甜美的香唇,更没有滚过床单。 哪怕是死,也得死的像个英雄吧,至少这样死了以后,也许还有人会在路明非的小盒子面前献上一株小红花,以此缅怀纪念这个活的很烂的S级学生。 在路明非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清新的香气从他的背后吹来。 零拉开椅子,在路明非的身边落座,路明非歪着头,愁苦的脸上终于挤出了笑容,欣喜万分道:“你也来啦!” “嗯,我是任务的执行者,需要过来陈述情况。”零轻轻地点头。 与此同时,楚子航也进了门,坐在零的身边,路明非欢欣鼓舞地向楚子航打招呼,楚子航侧目看了他一眼,沉默地点头回应。 恺撒是学生代表里来的最慢的,他进门之后,在会场里环顾一圈,“呵,那群家伙还没过来,我本以为我都要迟到了,没想到那些人更加的磨蹭。” 恺撒坐在楚子航的身边,就这样卡塞尔学院这边的人已经到齐了。 路明非转头,目光落在了零的身上,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惹得零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去,疑惑地望着路明非,“你干嘛?” “没什么,你们...都穿的这么正式吗?”路明非咽了咽口水。 零,楚子航,恺撒都穿了一件出席正规场合的正装,昂热这个老绅士也好歹是披了一件西装在身上,施耐德教授身上的西装就没有脱下来过。 只有路明非套了一件T恤,上面还画了小熊维尼的卡通肖像,他现在正考虑着要不要溜出会场,去宿舍换一件衣服。 “校长,我出去一下,换个衣服吧。”路明非请求道。 “没事,你是S级,是独一无二的,他们都是A级的,不能和你相提并论。”昂热的手放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将蠢蠢欲动的路明非压下来。 路明非哭丧着脸,他真的不是想标新立异啊。 诺诺出门的时候压根就没说过他要来当什么学生代表,本以为只是简单地扫下一地,清了清理秋天的落叶,谁知道被昂热拖到了这里。 “校长,校董他们没人迎接,会不会迷路啊?”路明非一紧张就容易说烂话,以为校董这么久都没来是这种奇怪的原因。 他本以为校董来到学院,没有夹道欢迎,至少也象征性地插几面彩旗是吧。 可路明非到了月台,那边除了一堆落叶之外,荒凉的叫人以为是一座废弃的车站。 “来了。”昂热听到了楼梯里传来的脚步声。 路明非竖起耳朵,他为什么听不到呢。 “没有啊,在哪呢,我怎么听不到。”路明非冒出头,总是想站起来。 “你安静一点。”零侧过目光,路明非坐不住板凳似的,这个会场里就他的话最多了。 会议室的前门被推动了,走进来的第一位校董是个白发老人,穿了一件非常体面的西装,既不大腹便便,也没有拄着拐杖带着高帽。 他一进门先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迈着自信地步伐走了进来,昂热看着他礼貌地微笑,他却冷哼做坐到了位置上,完全没有理会昂热的意思。 路明非看了看这个老当益壮的老年人,看起来他应该是刚刚经历完中年危机,现在准备步入老年生活的人,只不过他怎么表现的一副谁都欠他似的。 “校长,你欠他钱吗?”路明非小声地询问。 “不,但他的确是资助学校最多的校董,说起来他也只是代理校董而已,是加图索家在外的代言人,真正的校董应该是庞贝·加图索,他是弗罗斯特·加图索,恺撒的叔叔。” 路明非点头,果然这一上来就是个大佬呢,可真气派,连昂热的面子都不给。 第二位进来的是一位年轻女孩,面容精致得像是希腊名家的雕塑。 二十岁的外貌,却有三十多岁的眼神,化着欧洲贵妇的妆,蒙着黑色的面纱,穿着昂贵的掐腰套裙,外面罩着裘皮坎肩。细高的鞋跟让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冷冰冰的脸上却有股子逼人的女王气。 “嘿,昂热,好久不见啦!”女士摇着白皙的手向昂热打招呼,和第一个弗罗斯特形成鲜明的对比。 “哦,洛朗你今天可真迷人。”昂热脸上堆满了真挚的笑容。 路明非看了看昂热,又看了看那个女人,心想校长难道和这个女人有一腿吗? 她看上去神秘又高贵,但也很年轻,难道现在年轻的女孩都喜欢昂热这样的老绅士了吗? 虽然昂热魅力四射,一双越老越风骚的眼睛能眉目传情,成块的肌肉层次分明,的确很有迷倒万千少女的能力,可怎么说也是个她曾祖父辈的人啊! “啧啧啧,没有伦理!”路明非心里嘀咕。 第三位校董走进来的时候,手里盘了一串佛珠,边走边念,光秃秃的头顶上还留了戒疤,古铜色肌肤上披着袈裟,看上去像是西藏一路风餐露宿来的苦行僧。 “谁去管管啊,怎么放个和尚进来!”路明非不禁说道。 “那是校董,不是和尚,人家信佛而已!”昂热立刻堵住了路明非说烂话的嘴。 下面要入场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嗯... 一个中年男人... 他...他好像没什么特征可以说,真的是一副大众脸,路人甲的存在啊! 他走进来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好像是在自己家似的,落座在僧侣校董的身边,路明非怀疑这样的人能在大街上隐身,根本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最后一位入场的校董是一位穿着洛丽塔裙的少女,像是刚从漫展里回来的,精致的容颜哪怕是放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也绝对是女主般的存在。 少女笑盈盈的,手里还提着毛茸茸的泰迪熊玩具,一蹦一跳地走进来,看到昂热后挺小鼻子抿着嘴甜甜一笑,笑在了路明非的心底。 “这个校董好啊,以后多来点,我爱看!” 零从一旁递过来一张纸巾,路明非擦了擦口水,那副没用的模样让零怒其不争。 六位校董全部到齐,要路明非评价,也就加图索家的那个老古董有些校董的气质,其余人的都或多或好地差了一点气质,特别是那个路人甲,一点特色都没有。 弗罗斯特看了看学院的阵容,除了昂热和施耐德是学院高层,这里清一色地坐了四个学生,其中的一个居然还穿着小熊维尼的卡通T恤,成何体统! “守夜人呢?”弗罗斯特愤愤问道。 “他?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宿醉,现在还没醒呢。”昂热笑着回答,弗罗斯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桌子,怒斥道:“你们这学校真是散漫到骨子里了!” “哪有,哪有...”昂热笑呵呵的应付。 “昂热,你这个季度的费用又超支了,我们这里决定对你实施经济制裁。” 弗罗斯特上来就好不给面子掏出一张单子,上面罗列了昂热诸多的费用清单。 路明非紧张极了,这是见面就剑拔弩张地给压力啊! 第四十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昂热不慌不忙地接过弗罗斯特递上的清单,目光在上面扫了扫,路明非也好奇地凑过来,贼眉鼠眼地眯起眼睛。 “校长,你这生活可真是过的有滋味啊,又是在豪华游艇办派对的,还在米其林三星店里约会女明星,甚至去参加葡萄牙皇储生日宴会,简直爽爆了啊!” 路明非对昂热竖起了大拇指,昂热这样的生活才是路明非想要的。 不过路明非没有昂热的越老越有韵味的气质,身后更没有校董会的支持。 “哎,这些都是必要的社交活动,豪华游艇上的是来自东欧的混血种,他们来到学院,我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校长,自然要行地主之谊,那个约会女明星是我追踪的一个任务目标,葡萄牙皇储的生日宴会是庆祝人家小王子觉醒了言灵的能力...” 昂热扳着手指,一个个给弗罗斯特细数他花钱的地方,弗罗斯特听的头上暴起了青筋。 “还有,你和守夜人在学院里举办游泳跳水选美大赛是干嘛的?” “这是激励学生们的好胜心嘛,你看夏日炎炎的,游泳和跳水是体育项目,锻炼身体啊,至于选美,那只是大家休闲娱乐的环节,方便学生们在学院展开社交活动,非常有必要。” 路明非摸了摸鼻子,居然有这种好事他没赶得上。 一想到浪里白条的那些白皙的大腿,火辣辣的身材,抖动摇晃的肥臀乳浪,阳光泳池旁的香槟派对... 路明非只希望夏天能快点到来,选美什么的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想搏击浪花和锻炼身体... “那你告诉我,前段时间那张三十万美元的账单开到我们加图索家是干嘛的?你们打地主呐!”弗罗斯特对这笔账记得老清楚了。 当时他通宵办公,刚准备喝杯红酒睡觉,可一张账单通知飞到了他的面前,一看表单上的地点,还是卡塞尔学院! 他当时手里的红酒才多少几万美元,这莫名其妙的账单令他恼火。 “这个你得问你优秀的侄子,他带领的学生会可是所向披靡,差点就干翻了学院里的狮心会呢。”昂热将这笔账算到了恺撒的头上。 弗罗斯特看着恺撒,恺撒却冷漠地转过头,“三十万美元而已,我举办个宴会都不止这么点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学院在放纵你们,完全没有规矩了!”弗罗斯特暴怒的像头猛兽,在会议桌上咆哮。 一旁的蒙面这面纱的女士却优雅地笑了笑,“弗罗斯特,你只是加图索家的代理人,恺撒才是加图索家的顺位继承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他花点钱是应该的。”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老子就令人不省心,现在这个儿子又长大了,加图索家这样下去迟早会衰败的,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真的啰嗦,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滚。”恺撒依靠在椅子上,对于叔父的斥责完全放在心上,态度更是嚣张,“我和那个种马不一样,别拿他来恶心我。” “恺撒!不要把家族对你的好当成驴肝肺啊,家族是要培养你,而不是让你成为你老爹那样泡在女人堆里的混蛋啊!”弗罗斯特用力地拍着桌子。 路明非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因为现在好像没有他插话的时间。 这个会议从一开始的学院高层会议变成校长批斗会,现在又成了加图索家教育后代的家庭会议,一步步在跑偏主题呐。 “弗罗斯特,如果你是来教育你侄子的,会议后面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叨叨,我们现在可没空听你在这里发泄怨气。”僧侣校董真的和老僧一样,气息稳重浑厚。 弗罗斯特的鼻子吐了吐气,给恺撒一个待会再去教训他的眼神,而恺撒则是压根就没理睬这个叔父。 “是啊,我看那个穿的很卡哇伊的小哥哥已经安耐不住要发言了呢。”少女校董掩着嘴,笑声和银铃一样。 路明非左右环顾一下,那个少女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路明非看看自己,头顶冒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叫我穿的卡哇伊啊,你以为我是想这么穿的吗? 路明非在心中疯狂吐槽,要不是昂热拉着他过来,他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又睡一轮回笼觉了,说不定已经在梦中和那个红发女孩花前月下了。 倒是她穿的那么粉,又是洛丽塔,又是泰迪小熊的,到底谁是卡哇伊啊! 路明非最多只能算是不知情才穿上小熊维尼的,她是明知故犯好不好,性质都不一样。 “他是谁,为什么穿的如此奇怪?”中年校董也忍不住吐槽一句,“都多大的人了,穿的和幼稚园一样。” 卧槽? “大叔,你自己长的跟个中年loser似的就别来吐槽我的衣品好不好!” 路明非在心底嘀咕,屁股在椅子在妖娆地扭动,“我还有改正的空间,你已经是定型了啊!” 零的冰瞳看了看路明非,好像他很有话要说,但又表现的非常地克制,具体的可以看到路明非的嘴在或有或无地默念。 “这个是我们学院现在的S级学生路明非,这里在座的,都是被寄予厚望的新一代优秀青年。”昂热介绍。 “这个零,此次夔门行动便是她和源稚女带回了龙王。” 众人盯着零,零不染一尘的俏脸上依旧是冰冷的,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那边的是楚子航,现任狮心会的会长,学院的超A级新生。” 楚子航点点头,向众位校董致意。 “恺撒不用介绍了,学生会主席,又是加图索家未来的继承人,想必大家都经常见面的。”昂热依次介绍下去。 昂热这么说,校董那边就有疑惑了。 “你说的源稚女为什么没来,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想知道他是如何将龙王带出来的。”僧侣校董说。 “他执行任务去了,零会陈述整个过程的,对吧。”昂热看向零,零轻轻地点头。 “这样嘛,还真是个大忙人呢,不过从传来的视频来看,他一剑秒杀三只龙侍,这可不是普通的混血种能做到的啊,昂热你真的没隐藏什么东西吗?”中年校董看着昂热,神色严肃。 “那些龙侍之前就受过伤,所以战斗力并不强悍。”昂热解释道。 “昂热,你把我们当傻子吗?”弗罗斯特冷哼,“谁都知道龙侍的愈合能力极强,是纯血龙类,威胁性极高,远比死侍和危险的混血种要强大,你说一个混血种能一剑秒杀它们,你当他是梅涅克·卡塞尔吗?” “弗罗斯特,万一那些龙侍就是一些三四代种呢,作战能力较弱也说不定啊。”洛朗维护着昂热。 校董那边吵成一团。 “完全有可能。”零终于开口,终止了无意义的争吵。 所有人盯着零,零的冰瞳闪烁着光芒,大家都期待她继续说下去,但她说了一句,引起所有与人的注意,就没有下文了啊! “零,你说清楚,他使用的到底是什么能力,秘党会严惩包庇危险混血种的人。”弗罗斯特逼迫道。 “我不能说,他也不是危险的混血种。”零只说这么多,弗罗斯特显然不买账啊。 “你越是遮掩,我们就越要调查他,如果他现在不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昂热花白的眉头微微扬起,他没想到身为加图索家代理人的弗罗斯特居然会这么做,“弗罗斯特,你不是日理万机吗,在这里你可办不了公。” 弗罗斯特被说动了,昂热说的极是,他身为校董,主要还是维护加图索家的权益,至于源稚女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是顺带地管一管。 “路明非,你是源稚女的舍友,你说是吧。”昂热把话抛到路明非的头上。 路明非直接懵逼,他只想安静地打酱油,做个卡哇伊的S级学院吉祥物。 之前他好不容易忍住没说烂话,现在昂热把麦克风塞到了他的嘴边,他不说也不行了。 “额...这个嘛...”路明非挠着头,“呵呵呵,人与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六位校董不明白路明非想表达什么。 “你们想想看,稚女看到了那么多同伴牺牲了,那肯定是愤怒的啊,人一旦愤怒起来,那力量是无穷大的!”路明非有力地右手握拳,面露悲愤之色,“别说是稚女了,就算是我,我曾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 零转过头,昂热也期待地看着路明非,校董们也意识到这个S级可能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了。 路明非深呼吸,酝酿一下情绪。 “我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拍死了六只蚊子!” 噗... 恺撒第一个忍不住了。 楚子航也脸色古怪,零泄了气似的轻叹,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东西。 啪! 弗罗斯特怒了,这S级新生简直是在开玩笑浪费时间,“你拍死蚊子和他杀死龙侍的难度能一样吗!” “反正都是杀...有什么不一样的,那是六条性命,释迦摩尼不是说过,众生平等的吗,稚女杀死六只龙侍,我杀死六只蚊子,我们都带走了六条性命,所以我就等于杀死了六只龙侍...” 路明非被弗罗斯特的逼问吓了一跳,本就紧张的情况下,烂话再也停不住了,甚至连自己说什么了什么都不清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罪过罪过...”路明非合起双手,超度了那六只蚊子。 弗罗斯特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啊! 什么白马非马的理论! 这就是卡塞尔学院? 这就是加图索家族投资的重点项目? 这还S级学生? “上梁不正下梁歪!” 弗罗斯特拍案而起,苍老的脸上皱纹又深了一圈。 路明非看弗罗斯特拍桌子的模样,心底暗暗嘀咕,“这人哪里是属辛弃疾的吗?非要‘把栏杆拍遍’是吧?” 第四十一章 永燃的瞳术师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弗罗斯特,别生气嘛,我们来这里不是吵架的,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嘛。”校董洛朗葱白的手掩住红唇,笑的很礼貌。 “是的,那个叫源稚女的大哥哥立了大功,人长的又帅,说话又好听,风流优雅,我好喜欢他的。”少女校董捧着小脸泛起了花痴。 路明非额头滑落黑线,果然源稚女对女孩子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连校董都为之倾心。 不过能成为校董,那必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 那个看着笑盈盈的女孩,说不定是天山童姥,只是长着一副童颜,实际岁数说不定跟昂热差多了呢。 面对这种人,路明非就想大喊一句。 “惺惺老妪何作处子之态!” 当然了,路明非还想在学校里多混一段时间,当然不会喊出来,这是在内心吐槽罢了。 不过源稚女也真是的,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皮,可又是一副谁也不爱的模样。 唯一亲近的,还是路明非身旁坐的这个冰块三无妞。 路明非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了零的脸上,零侧目和路明非对视,路明非慌张地收起目光。 “不过他的身上的确有很多的疑惑,按照《亚罕伯拉血统契约》来说,我们之中不应该出现这么强大的存在,他是一个异类。”中年校董中肯道。 “异你妹的类啊,你以为长得帅的都是异类吗!人要是都长得和你这个路人甲似的,那世界干脆毁灭算了!”路明非鄙夷地看着中年校董,内心忍不住吐槽。 “我来这里不是想讨论一个混血种身份的问题,我想知道康斯坦丁。”僧侣校董第二次发言了。 “是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彼此之间也心知肚明吧。”校董洛朗整理了一下面纱。 路明非看着那张面纱,强迫症的他有点想把那面纱撕下来,好看的脸应该亮出来给大家看才对,这半透明的面纱套在脸上干嘛? 你以为还能在浔阳江头偶遇白居易是吧,然后掏出一个琵琶来弹弹,白居易对你情意绵绵地来一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搞这么神秘。 “零,下面交给你吧,你来陈述一下整个任务的经过。”昂热看向零。 零拿过桌上的麦克风,语气清冷又平淡地将整个任务的过程全部复述一遍,包括一开始和曼斯教授的争执,到后来她昏迷的事情。 聒噪的校董终于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静静地倾听零的陈述。 “等等,你是说康斯坦丁是被源稚女骗过来的。”弗罗斯特发现他好像高估了对源稚女的评价。 “是。”零没有回避。 “拐卖小孩可是犯罪的呀...”路明非不由地骂了一声。 昂热在桌下踢了路明非一脚,路明非讪讪闭嘴。 “你看,我的学生怎么可能有问题,他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秘党百年来都不曾出过这样的英雄,如果我们身边围绕着这样的英雄少年,那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说不定真的能看到龙族覆灭的那一刻!” 昂热神采飞扬地演说,零的这句话很关键,让校董们对源稚女会有新的认识。 “可是,他秒杀了六只龙侍这是事实啊。”弗罗斯特沉声道。 “哎呀,干嘛纠结那几只龙侍啊,龙王都被我们抓来了,说不定龙侍是看在龙王的面子上,没有大打出手呢!”昂热哎呀呀地辩解。 “算了,这件无厘头的事情我们也不想追究,零和源稚女在处理龙王的事情上的确称得上是教科书式的表现。”中年男人再次发表他中肯的看法。 “你终于说句好话了。” 路明非也不是想刻意针对这个家伙,只是一开始他说路明非幼稚园实在是忍不了。 中年校董不解地望着路明非,他说话一直都很秉承中公正的态度,十分陈恳呀。 “灭龙侍,赚龙王,好一个智勇双全的小家伙。”洛朗满意地点头赞叹。 她是学院的第二大校董,也是除了加图索家之外,另一个给学院提供庞大资金的校董,洛朗对源稚女的评价至关重要。 “聪明又帅的大哥哥,真是要恋爱了呢。”少女校董还在犯花痴。 “现在,康斯坦丁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了,现在大家商量一下分配的意见吧。”弗罗斯特图穷见匕,说出了他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 “加图索家的意思是?”昂热眯眯眼。 “加图索家一年给与学院巨额的资金,其中包括研发资金,活动资金,任务资金,以及生活资金和重要的科技支持,一直以来,家族都为学院提供了无偿的帮助,在百年的时间里,花费了天文般数字的金钱,所以...” 弗罗斯特说到这里,苍老的眼神泛起了金色的光芒,他亮出了黄金瞳。 “我认为,康斯坦丁应该归属加图索家族所有,且学院不得干涉加图索家对康斯坦丁的开发利用。”弗罗斯特的黄金瞳闪着光。 一旦混血种开启了黄金瞳,就说明他对于某项事情有强烈的愿望,这就像是动物界里求偶似的,雄性的孔雀为了吸引磁性会展开翎羽,雄鸟为了吸引雌鸟会发出好听悦耳的声音。 放在混血种这里,大家当然不会因为求偶的事情而亮出黄金瞳,但对于一些重要的事情来说,黄金瞳就是宣誓主权的意思。 “弗罗斯特,你也太着急了吧。”洛朗也亮出了她的黄金瞳。 “我们伊丽莎白家族也提供了不少的资金,并且在全球各地都安排了秘党的猎头和线人,这笔账要怎么算?” “是啊,弗罗斯特,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中年校董眼中发光。 “哼。”僧侣校董浑厚地哼了哼,拉了拉袈裟。 看着那个僧侣校董,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还以为他要抛开袈裟,露出金身罗汉的模样,当场打出一套大威天龙。 “诶呀,你们这是干嘛,好凶啊!”少女校董表面上这么说,但黄金瞳也选择了亮起。 “这是...这是干嘛?准备群魔乱舞吗?”路明非望着对面发光的十二盏电灯泡,讷讷问道。 昂热凑到路明非的耳旁和他说明了缘故,路明非这才恍然大悟。 “我还以为是谈判决裂,准备言灵对轰了,原来是宣誓主权啊,干嘛要这么麻烦,像狗那样去康斯坦丁那里撒泡尿不就行了。” 路明非的烂话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六个校董的咽喉,只能干瞪眼,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虽然好像... 的确是这样的呀! “无知小子,你懂什么!”弗罗斯特怒了,黄金瞳像是几万瓦地电灯泡照在路明非的脸上。 “楚子航!”昂热微笑。 “明白。” 一直没有动静的楚子航拿下了他的美瞳,一双近乎完美的黄金瞳中藏着暴怒的狮子,弗罗斯特看向楚子航的黄金瞳时,大脑仿佛被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永燃不息的瞳术师楚子航拥有卡塞尔学院最强大的黄金瞳,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回避楚子航的目光。 这样强大危险的血统也让他无法自主地熄灭黄金瞳,所以一直都带着美瞳,这样才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现在弗罗斯特要激情地和楚子航对视,在他的视线中,对方的黄金瞳把他给闪爆了,弗罗斯特不自觉地熄灭了黄金瞳,不停地扭了扭眼睛。 “哈哈哈!笑死!”恺撒靠在椅子上,重重地拍拍楚子航的肩膀,“干得好!” 对恺撒来说,只要能和家里的老人对着干,哪怕是楚子航这样的对手,恺撒会非常地支持。 面对楚子航的黄金瞳,那些校董也逐渐服软,他们知道在康斯坦丁归属的事情上,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谈妥,更不是弗罗斯特几句话就夺去的。 “昂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弗罗斯特忍不了,昂热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先搞了一个表面上S级,实际上极有可能是废柴的家伙来这里搞笑浪费时间,现在又准备了一个看起来很拽的小子来对付自己。 这要不是针对,弗罗斯特自己都不相信。 “没什么意思,既然大家坐到这里,自然是希望大家能好好地谈谈。” 昂热双手放在桌上,校董们的回合过去了,现在来到了学院的回合,就像辩论赛一样。 第四十二章 罗纳德·唐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芝加哥的一家小酒馆里,黑板招牌上特色鲜明地挂出酒馆推荐的鸡尾酒,上面画了一只大拇指,下面用龙飞凤舞的笔法写了一个英文单词,但还是能勉强辨认的出来是“Good”。 酒馆里人流挺多的,大概是到了周末的缘故,许多人约上三两个朋友出来喝喝小酒,计划着下午的去哪参加活动派对。 挂在门上的门铃清脆地响动,源稚女推门进来,他今天上午刚刚去了趟漫展,身上还穿着COS《刀剑神域》桐谷和人的黑色长风衣,身负一柄沉重的圣剑。 与别的COSER不同的是,源稚女拿的道具是一柄真的铁剑,每当有人赞叹源稚女COS的角色还原度高,连道具都逼真的时候,源稚女就会心一笑。 他会很轻松地拔出背后的圣剑,装模作样地挥舞几下,一旁的带着鸭舌帽的白人小青年们会兴奋地鼓掌,嘴里喊着厉害啊厉害。 耍完威风之后,源稚女都会把圣剑给孩子们掂量一下。 孩子们以为圣剑是玩具刀具,只不过是抹上了油漆,可当他们接手的时候,十几斤的剑让他们根本一只手拿不起来。 源稚女总会在他们的惊讶中伸手,轻松地拿过圣剑,重新背在背上。 有人说他是三次元世界的桐谷和人,源稚女只能一笑而过,他不是任何人,就是源稚女,cosplay只是他的爱好而已。 也许是这样新奇的造型,加上本来就风华绝代的气质,走在街上,源稚女的回头率都很高,有那种艺术爱好者会乐颠乐颠地跑过来和源稚女合影。 源稚女总是欣然接受。 他的存在无论在哪都会受到欢迎,无论是在日本还是美国。 只不过在日本大多数时间他都是风间琉璃的人格,因为他需要保护自己,而来到美国之后,源稚女除非遇上特别情况,一般是不会放出风间琉璃的。 因为他在想办法让风间琉璃成为自己,他想要将两种人格融为一体。 源稚女在努力做出改变,等他彻底掌握了身体的力量,他就能同化掉风间琉璃的人格。 他不是要活成风间琉璃,而是要让风间琉璃变成源稚女,他是人不是鬼。 源稚生不会接受源稚女彻底变成风间琉璃的。 要想这么做,源稚女就要变得自信,变得更强,所以他在以自己的身份践行风间琉璃的行为。 走入酒馆,源稚女来到柜台,点了一杯招牌鸡尾酒,哪里都没去,就坐在了台前,喝完了这杯酒,他会在芝加哥里兜兜转转放松心情,在天黑的时候回去学院。 他当然不会知道那些校董在学院里对他赞叹连连,就算知道了,源稚女大概也不会有多大的反应。 他在美国放肆的行为显然已经引起了秘党的注意,所以他就像昂热说的,得出来避避风头,也许过几天热度就会下去,源稚女的生活会重新进入平淡。 门铃响动,一个穿着紧身黑衣,头戴防风帽的青年走了进来,他来到源稚女的身边,坐下点了一杯和源稚女一模一样的鸡尾酒。 源稚女自顾自的喝酒,也没多关注这个造型像是美国人,却长了一张亚洲人面孔的青年。 “一共是十五美元。” 柜台的酒保呈上鸡尾酒,青年掏出钱包,食指沾了点唾沫开始点钞票。 他点来点去,发现无论怎样都少了三美元。 此刻囊弄羞涩的他真考虑要不要将这个招牌鸡尾酒退了,换点别的,可人家酒保那催促的目光已经让他抬不起头了。 太尴尬了。 他开始摸了摸身体,最终将胸前的银十字挂坠取下,刚要拿上去抵押的时候,一旁的源稚女却拿出了几枚硬币放在柜台上,推到了青年的面前。 青年错愕地看着这个黑剑士,源稚女转过头礼貌地笑了笑。 “卧槽,桐姥爷!” 这个人爆出了粗口,而且说的还是夹杂着美式口音的中文。 “不是桐谷和人,是源稚女。”源稚女纠正道。 “源稚女...你是日本人?” “是的。”源稚女抿了抿鸡尾酒。 “感谢源君慷慨解囊,您可真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开花开,车见车爆胎的绝世大剑豪!” 青年赞扬的话说了一箩筐,他以为源稚女COS桐谷和人是喜欢剑道文化,便捧其为“大剑豪”。 其实源稚女对剑道文化也并不感兴趣,因为一个混血种的优势太大了,普通人压根就无法和混血种比拼剑道。 得到资助的青年终于喝上了鸡尾酒,酒精的味道让他沉迷地咂咂嘴。 “你没钱还来这里喝酒,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个酒鬼。”源稚女转过头询问。 其实美国人喝酒都不太行,最烈的酒也就是威士忌,他们喝点饮料酒还差不多,像是中国的白酒他们喝不惯,日本的清酒也喝不了,要说喝酒最厉害的,那还得数战斗民族。 除非是遭遇了很大的打击,或者天生对酒精上瘾,美国人的酒鬼算是比较少的了,比日本都少。 “只是没钱而已啦...”青年端起鸡尾酒喝了一口,“我叫罗纳德·唐,你叫我老唐就好了。” “美籍华人?”源稚女问道。 “算是吧,我在美国被人收养了,现在一个人专门接点单子做做,生活嘛...有钱的时候那是逍遥快活的,没钱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老唐挠头笑道。 “接单子?” 源稚女很敏锐地抓住了老唐话里的关键信息。 “小声一点啦,老兄!” 老唐四处张望,还好这里没有条子什么的。 “哎呀...你懂得...”老唐给源稚女挤眉弄眼,源稚女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个赏金猎人。 “做你们这行,挺危险的吧。”源稚女问道。 “还行,我呢经常就去一些地方捣鼓些东西,我胆子大,敢去没人去的地方,有很多人说有些地方有鬼,去不得,我就敢去,而且还能平安回来。”老唐自豪地拍着胸脯。 “你现在看上去挺落魄的。”源稚女说,老唐垂头丧气,“别说了,我们也就拿到钱的时候能风光无限,很多时候都要领失业救济才能活的。” “那可真惨。”源稚女喝了口酒,酒杯快要见底了。 “源君,你身手不错啊,背个十几斤重的铁剑还能行动自如的。”老唐看着源稚女的铁剑赞叹道。 源稚女放下手中的酒杯,扭头微微惊愕,“你怎么知道我背上的是铁剑?” 老唐没有摸过铁剑,源稚女也没提起过,大多数COS用的道具都是塑料的,很少有人像源稚女这么耿直地背个铁剑去漫展的,老唐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啊。 “其实吧,我有个特殊的能力,我对金属特别敏感。”老唐坦白地笑了笑。 “对金属特别敏感?” “对,有些时候,我甚至能掰断金属,但这不是我力气大,而是...”老唐挠挠头,有些事情实在是记忆模糊,“反正金属对我来说嘎嘣脆!” 源稚女歪歪头,他当金属是什么! 磨牙棒吗? 源稚女摇摇头,喝完了酒,准备动身离开。 这个人可真是奇怪。 “诶诶诶!老兄,先别急着走,看在你资助我喝酒,够义气的份上,我这里有个单子,我看你力气不错,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干一票?”老唐拉住了准备离去的源稚女。 “我不缺钱。” “我缺啊!就当是兄弟的一份心意,你拿好行吧!”老唐牵住源稚女的手。 源稚女深吸一口气,坐回了原位。 “那你到是说说看,到底什么任务你不能独自完成?” “这是一个救援任务,你知道任务的报酬有多丰厚吗!”老唐伸出五根手指,压低了声音,“五百万美金!事情成了,你和我五五分,如何?” “这么多!你这是要去五角大楼拯救克格勃的间谍吗?” 五百万美金哪怕是源稚女也不能随便就能拿出来,这么高的报酬显然是个玩命的活啊! 源稚女虽然不想参与其中,但是也很想听听看到底是什么单子。 “只是一个普通人啦,不是克格勃,更不会去五角大楼,我找找看...”老唐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照片出来,他指着照片上人,“就是这个人啦!” 源稚女定睛一看。 …… “怎么了?”老唐小声道。 源稚女很少有特别震惊的时候,像这种张大嘴,瞪着眼睛的,更少有了。 “你...你管这叫普通人?” 源稚女在看到照片的时候脑子里都嗡嗡的。 他要救的人不是克格勃间谍,但比克格勃间谍还离谱。 “救一个小男孩而已啦,不碍事的,虽然那个军事基地有点麻烦,但我是老手了,你到时候只需要在外面接应我,不要冒什么危险的,相信我,肯定能得手!” 源稚女冷汗出了一身,他再次打量一下这个叫罗纳德·唐的青年。 他要救的不是别人,而是龙王康斯坦丁。 第四十三章 屠龙行动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老唐满脸期待地望着源稚女,可源稚女古怪的脸色又能说明很多东西。 老唐揽住源稚女的肩膀,“你放心好了,事情成了以后,你那份我绝对不会少给一个子的,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绝对言而有信。” 源稚女抬起头,盯着老唐那张有些憨憨的脸,非常严肃地问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但这是我的目标,我们赏金猎人只看钱,危险是常有的,我们行走在刀刃上,赚的就是这种钱。”老唐肯定地点头。 源稚女深呼吸,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老唐的那副认真的脸又想笑。 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就像隔壁家的小孩被大人锁在房间里写作业,而你翻过围墙,挎上梯子,带着小伙伴从窗户逃走就能愉快的玩耍。 现在的情况是人家里装了无数的安保系统和电网,还有权限认证,一台超级人工智能计算机无处不在地监控周边环境,庭院里还养了数百只强壮凶猛的比特犬。 人进去的话只有喂狗的下场。 “你要去的地方是龙潭虎穴,而你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源稚女劝说老唐,这真的不是儿戏,老唐绝对不会有一点机会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就是因为成功率小,老板才花重金雇佣我这样的赏金猎人,我绝对不能辜负老板的信任,砸了我的招牌啊!”老唐铁了心要去。 “不行,你没有机会的。”源稚女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里面的人!” …… 气氛在此刻变得非常微妙,老唐的表情极其精彩,源稚女反应过来后也是一脸尴尬。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快就承认的。 老唐头皮发麻,双手疯狂地挠着头发,好像皮炎犯了似的。 源稚女摸了摸鼻子,回避地笑了笑。 良久之后,老唐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抓住源稚女的手,一脸恳切,好像白帝城托孤的刘备。 “兄弟,我们里应外合,事情成了,你七我三,你看行吗?” 源稚女摇摇头。 “八二分,这是我的底线了!”老唐的额头上暴起一根青筋。 “不行,这不是钱的问题,你要救的那个人很危险,他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必须永远关押在里面。”源稚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老唐丰厚的条件。 得亏坐在这里的是源稚女,要是芬格尔,四百万美元的丰厚报酬怕不是两人一拍即合。 “老兄,我是不会放弃这笔单子的,我做完这笔单子,我就决定不干了,你看行不行。”老唐用商量的语气说。 源稚女盯着老唐看了一会,又低头沉吟。 他知道五百万美元的奖金足够让一大票的人为此疯狂拼命,罗纳德·唐显然也不会放弃这块肥肉。 无论源稚女怎么劝说,他一定都会去卡塞尔学院营救康斯坦丁的。 与其这样,源稚女只能将计就计了。 “到底是谁发布这样的任务?” 比起老唐要干的事情,源稚女更加关心幕后主使。 老唐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幕后主使绝对清楚康斯坦丁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猎人网站上的身份信息都是虚造的,大家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只要钱到手,任务完成,没人关心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老唐坦白道。 “明白了。”源稚女起身,老唐立刻拉住了源稚女的手。 “兄弟,那这件事情,你看...” “这样吧,你和我留一个通讯,我们到时候联系。”源稚女拿出手机,老唐一听,那脸上立刻是爆出了花朵般灿烂的笑容,“来来来,存个联系方式,之前我也不骗你,你八我二,你拿大头!” 老唐憨厚地和源稚女互留了通讯,源稚女离开酒馆后,老唐喝着鸡尾酒,喜不自禁,有了源稚女的帮助,两人里应外合,一百万美元将手到擒来。 这笔钱这对于一个居住在布鲁林克贫民区的老唐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般的数字,他可以潇洒好些年了。 …… 卡塞尔学院会议室内,校董会还在和学院对峙。 “昂热,你的意思是想要独吞康斯坦丁!”弗罗斯特怒不可遏。 路明非见那位暴躁的校董差点就要爬到会议桌上喷火,不由努了努嘴,凶巴巴的老头的确不讨人喜欢,恺撒待在家里若是天天受到他的管束,的确算是悲催的事情。 不过路明非也好不到哪去,平常在家里也受到婶婶的劳动力压榨,还被到处嫌弃干活不利索。 “这不是独吞,把康斯坦丁安排在学校里,这是所有人的一笔财产,怎么能算得上是独吞,学院是大家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只是个校长而已。”昂热悠闲地抖着腿。 “好了,谁不知道你是学校里的土皇帝,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可使劲在学校里面造作吧。” 弗罗斯特气急败坏,自从他来到会议桌上后,处处碰壁,现在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想找个地方泄火。 “昂热,如果你把康斯坦丁留在学院,你认为学院里的炼金矩阵能困得住龙王吗?”僧侣校董问道。 “我对炼金学没什么研究,这件事情你还得去问副校长守夜人。”昂热摊了摊手。 “你没把握还想要留住康斯坦丁?”弗罗斯特显然是来劲了,昂热却只是摇头笑了笑,“学院没法留住康斯坦丁,但如果只是他的一副龙骨,我们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昂热,你是想!”中年校董震惊。 “没错,我要杀掉康斯坦丁。”昂热苍老的眼眸奕奕有神。 他是向龙族复仇的魔鬼,是纯粹的屠龙者,当然不会让任何一头落在他手中的龙王活着。 “你要怎么杀死龙王,我们现阶段很难杀死一只龙王,你也不怕将卡塞尔学院毁掉吗!”弗罗斯特摇头否认昂热疯狂的想法。 “杀死龙王是必须的,但这个杀死的过程,的确有待商量。”中年校董点点头。 “我赞同昂热的想法。”校董洛朗依旧是昂热的支持者。 “秘党的存在,就是要杀死所有的龙王,我当然同意了。”少女校董玩弄着泰迪熊。 “不不不,太疯狂了,失败的可能性太大了!”弗罗斯特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决定,“万一龙王被激怒了,秘党将会蒙受继【夏之哀悼】事件之后,最大的损失,龙族也会疯狂地向我们展开报复!” 昂热就知道弗罗斯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他的决定,拍拍手,门外的等候已久的曼施坦因戴着白色的手套,提着七宗罪的箱子走了进来。 他将箱子放在桌上,昂热和曼施坦因拿出两把钥匙,同时插入转动,并打开搭扣,七把造型独特的刀剑展现在校董的面前。 “这是!”弗罗斯特撑住桌子站了起来。 “青铜与火之龙王的炼金武器,拥有杀死龙王能力的炼金刀剑‘七宗罪’。”昂热用手抚摸过每一柄刀剑,刀剑发出了清脆的鸣响。 “你从哪来的!”弗罗斯特目光贪婪地盯着七宗罪。 “这是我的私有财产,而且不会归校董会所有。”昂热盖上了七宗罪的箱子,弗罗斯特显然不死心,但又没办法明抢,“你要多少钱,我们加图索家买下了!” “不卖。”昂热示意曼施坦因提着七宗罪离开。 弗罗斯特眼巴巴地望着那组完美的炼金刀剑被拿走了,顿时非常失意。 “现在炼金武器也有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昂热眼中闪烁着狂热的色彩。 “那派谁去杀死龙王呢?”洛朗问道。 路明非低着头,努力使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自告奋勇地站起来。 身旁的冰块妞,还有面瘫的楚师兄和恺撒老大,哪个都比路明非靠得住,实在不行等源稚女回来让他去干好了。 昂热目光来回移动,从恺撒开始,手指开始点来点去,还好从来不点路明非。 “校长,你别点兵点将了,搞得大家多紧张啊,快点决定吧!”路明非认为昂热点的三人都十分靠谱,放心大胆地说话。 “嗯,也是,那就让我们学院唯一的S级去执行这项光荣的任务吧。”昂热重重地拍在路明非的背上,路明非完全石化了。 他现在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就不该嘴欠的说那一句话。 “校长,我不行的。”路明非脸色苍白,摇摇手。 “你行的,相信自己。”昂热风骚的眼睛露能迷死少妇的温柔,“我看好你哦!” “可...我从来都没打过架啊,我真的...”路明非欲哭无泪,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大可放心,整个过程龙王都不会表现出任何的危险性,我们让他睡着了,你只需要动手就行了。” 见路明非还是一副很勉强的模样,昂热又加了条件,“只要你成功了,期末的GPA我给你4.0满分,获得了这样的高分,你能拿不少奖学金哦!” “那好吧,校长你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啊!”路明非抓住昂热的手,饱含热泪。 “一定,一定,为了安全起见,零你和路明非一起去。” “好的,校长。”零点不带犹豫地答应。 第四十四章 审判日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校董会散会,然而校董们依然留在了卡塞尔学院里,这次任务拟定于今晚行动,路明非将作为专员,带着下属零前往冰窖之中杀死龙王康斯坦丁。 一切的计划都已经拟定好了,所有的人员都准备妥善,执行部成员将戒备在冰窖的附近,在这段时间任何人都不得已任何目的靠近冰窖。 就在昂热以为,一切都在按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源稚女回到了学校,找到了校长昂热。 昂热此时正待在办公室里,他从地窖里拿出了一支珍藏多年的波尔多红酒,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喝了一杯又一杯。 就在今晚,他将见证青铜与火之龙王康斯坦丁的末路,龙族会少一位君王,而昂热的复仇名单上,康斯坦丁的名字也可以永远地划去。 对于昂热而言,没什么比这件事情更能让他开心的了。 “校长!” 源稚女这一次没有敲门,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只见昂热坐在地上高兴地喝着酒,看到源稚女回来了,昂热向源稚女招招手,“快过来喝一杯。” 昂热非常热情地给源稚女倒上一杯酒,源稚女压根没什么心情喝酒,但还是接过昂热的酒杯一饮而尽,昂热喝着葡萄酒,眼底闪烁着光芒。 “好久没这么畅快了,哈哈哈!” “校长,虽然很不想打搅你的雅兴,但是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和你说。” 昂热回头,源稚女看上去挺急迫,昂热对源稚女虽然了解不多,但知道他是个礼貌谨慎的人。 如果不是世界要毁灭了,源稚女也不会那么不礼貌地推门而入。 “什么事情,莫非是你在外面放个假,遇到危险的混血种?”昂热猜测。 “不是的,我在外面得到消息,有人花重金雇佣赏金猎人,他们将潜伏到学院,救援康斯坦丁。”源稚女一脸严肃认真。 昂热花白的眉梢微微低垂,但还是倒上一杯酒,抿了抿,舒畅道:“你认为雇佣兵能突破我们卡塞尔学院的防线吗?” “显然不能...” “就在刚才,我已经和校董会达成共识,将派遣路明非为专员,零为协助下属,前往关押康斯坦丁的冰窖,趁其不备,将其击杀,赏金猎人来到这里,将是个愚蠢的决定。”昂热一口喝下了手里的酒。 昂热是个好说话的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会大大咧咧地答应,但有些事情,比如杀死康斯坦丁,没得商量。 “这样会不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一定的影响?”源稚女问道。 “稚女,我问一个问题,你老实地回答我。”昂热放下酒杯,没有回答源稚女,反问他一句,源稚女点点头,“校长请说。” “你!”昂热指着源稚女,“对上康斯坦丁,你有把握赢他吗?” 昂热盯着源稚女,他脸上任何的微表情都逃不过昂热的眼睛,源稚女低头咬了咬嘴唇。 昂热的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 因为到目前为止,源稚女还没有正面接触过初代种的存在,更没有和它们交过手,实在是不清楚它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但光看康斯坦丁熔炼命令操控金属的能力,源稚女觉得,一旦交手,他有很大的概率会战败。 纵然八岐会让源稚女拥有永不枯竭的生命力,可康斯坦丁的火焰可以将源稚女的血统摧毁,一旦源稚女失血过多,被烤成人干,言灵的效果续不上来,那一切都完了。 “完全没有。”源稚女想了很久,摇头回答。 他对上康斯坦丁,如果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是根本无法战胜康斯坦丁的。 哪怕源稚女提着七宗罪上去,和龙王进行一番血战,最好的结果大概也是以命换命。 一旦康斯坦丁发动了“莱茵”或者“烛龙”这种灭世级言灵,源稚女在言灵的作用范围内是绝对无法幸免的。 “原来如此。”昂热点头,松了口气,微笑地拍拍源稚女的肩膀,“你不用自责,这样才说明你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敌人。” 源稚女的回答令昂热满意,如果源稚女说他能干爆一只初代种,那昂热也不得不怀疑其身份的特殊性了。 “屠龙需要一个团队,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昂热从地上站了起来,摇了摇瓶中仅剩的红酒,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校长,那雇佣兵的事情,真的不用管了吗?”源稚女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隐隐不安,总觉得会出大乱子。 “到时候路明非和零下去了,你就守在冰窖的门口,龙王你可能对付不来,但我想一些雇佣兵哪怕是混血种,你应该是不在话下吧。” “是!” …… 夜幕降临,路明非在执行部专员的帮助下套上了一件纳米级隔热防化服。 “我的妈诶,穿的这么臃肿,跟个消防员一样。”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执行任务,非常紧张,他这个人一紧张就想说话,一说话,就避免不了烂话的出现。 这衣服穿在身上虽然不吸热,但是也不散热,而且重的像是锁子甲。 现在是十月份,还没到穿羽绒服的季节,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张开双臂,一旁有人为他套上衣服,系好腰带。 “太紧了,太紧了,松一点啦!”路明非被腰带勒的喘不过气,一旁有人又替他调整了大小。 路明非提了提裤子,松松垮垮的,穿的像是西游记里孙悟空进裁缝店似的。 “路明非,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你看同样是新生,人家零怎么一点话都没有。” 芬格尔嘴里啃着一个苹果,他特意来到这里送送路明非,免得以后见不到了。 零一脸安静地坐在那里,盘起白金色的头发,冰冷的脸颊不带感情,她戴好隔热面罩,源稚女亲手为她调整好衣服的松紧。 和路明非吵吵比起来,零就是另一个极端。 “好了,看看能不能行动起来。”源稚女拍了下零的肩膀。 零站起来走了几步,向源稚女点头,“没有问题。” “那好,注意安全。”源稚女朝零微微笑,路明非拉胯,零却十分靠得住。 根据昂热的介绍,两人只需要在昏睡的时候,将七宗罪刺入康斯坦丁的身体,等康斯坦丁反应过来的时候,炼金刀剑的毒素已经破坏了它的心脏,哪怕他是龙王,也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总的来说,这个任务几乎没有不成功的可能。 他们又不用像曹操行刺董卓一样,偷偷摸摸地混进去,拿着七星宝刀行刺。 董卓是睡着了,但容易被惊动醒来,康斯坦丁被注入了镇定剂,又被炼金矩阵束缚了力量,醒来的概率很小。 当然,也不是没有概率。 不然执行部也不会为两人套上臃肿的隔热防化服。 “师兄,你说到时候龙王醒了咋办,我这个衣服能不能帮我逃出来?” 路明非看向一旁戒严的楚子航,他拿着一把村雨,站得笔直,目光深沉而坚毅,和哨兵似地站岗。 楚子航和恺撒受命,带着狮心会和学生会的精锐防守附近的建筑,为的就是防止那些潜伏进来的雇佣兵。 楚子航回头看了看防化服,沉思了一秒,抬起头英俊的脸回答道:“显然不能,我用君焰都能烧穿你的衣服。” “师兄别这样说啊,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想下去了,你但凡骗骗我,让我放心地死去也行啊!”路明非哭爹喊娘地嚷嚷。 “别说了,这个衣服至少能给你留个副骨头,不错了。”芬格尔咬着苹果。 他也是学生会中的一员,恺撒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个舞会上独特的存在,所以对芬格尔照顾有加,让他也过来防守冰窖。 “那还不如给我直接烧完算了,到时候骨灰直接打包运回国,连火化费都省了。”路明非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了。 路明非的黑白照片摆在灵堂上,上面供奉着他的小盒子,叔叔喝着闷酒,想不懂他老路家那么大的人好好地走出去,怎么回来就变成盒子了,婶婶对外张罗着来吃席的亲戚朋友,堂弟路鸣泽假惺惺地抹把眼泪,外面的唢呐吹的震天响... “学院还是慷慨地包下了火化费的,并且会赠送一个精美小礼盒,曼斯教授和叶胜的我前两天好像看到了,我敢保证,质量非常不错。”芬格尔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时间赶得上,你说不定能和叶胜一起回去。” “你不说话会死吗?”路明非翻着白眼。 “哎呀,我只是让你不要担心,放手去做吧,就算是死,你还有零陪着你,和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火化,你应该感到荣幸,我...” 芬格尔注意到了零那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逼他的喉咙,芬格尔喉结动了动,立刻识相地住嘴。 “芬格尔你别乱说,大家都会好好的。”源稚女走到路明非的身边,替他按了按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稚女,还是你好啊!”路明非拥抱源稚女,万一这是最后一个拥抱呢。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康斯坦丁应该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你们这个时候下去正好。”执行部的施耐德教授亲自指挥这场任务,“准备好了吗?” “让我提个裤子,好像又有点松了。”路明非拉拉裤子。 “准备好了。”零不着感情地回答。 “出发吧,祝二位平安。” 第四十五章 EVA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和零走进黑暗之中,冰窖的空间很小,甬道的宽度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而且高度也很低,路明非稍微不注意就会被蹭到头。 相反,零比路明非还要矮半个头,她就没有这样的困惑。 前面后面都黑漆漆的,路明非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很紧张,两人仿佛是在探险什么人迹罕至的深窟洞穴,“据说巨大的猛兽都喜欢这种黑漆漆的山洞。” 路明非在紧张的时候就想说话,他走在零的前面,万一有猛兽窜出来,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路明非。 “这么窄的地方,猛兽进不来的。”零清冷道。 “我听说有些猛兽只需要装死,它们就不会理会我们了,如果龙王醒了,我们一起装死吧!” 零:“那样我们会从猎物变成自助餐。” “这样啊...话说龙王长什么样,是不是眼睛瞪得和电灯泡一样亮,然后嘴巴张开来能吞下一头牛,我们两个能够他塞牙缝吗...” 零:“......” 面对路明非滔滔不绝的烂话,零刚开始还会选择礼貌地应付几句,可到了后来她才知道,越是应付,路明非就越来劲了。 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说,不过即便如此,路明非一个人也自言自语,仿佛很快乐的样子。 两人前进的速度缓慢,走了约莫有十分钟的时间,才抵达了第一扇安全门的附近。 “没路了呀,为什么门不是开的?”路明非走过想用手按下那个门铃,却被零一把抓住了手。 “你干嘛?”零冰瞳泛冷地责问道。 “我...我开门啊...”路明非觉得进去得按门铃才显得礼貌吧。 “这是报警装置,你按下去马上我们就会被十万伏的电流化为焦炭,用昂热给你的权限黑卡。” “这么危险啊,幸好没碰到。”路明非浑身冒冷汗,刚才他的手指距离那个按钮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冰窖内任何东西都不要乱碰。” “零,你很熟悉这里吗?”路明非感到惊讶。 零摇摇头,“你之前没有阅读过执行部派发的《执行手册·密卷》吗?” “那东西太复杂了,和编程教学似的,看不懂诶。”路明非挠挠头。 他是那种看电路图都能头皮发麻的学渣,那《密卷》里的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本天书,路明非躺在床上竖着看,横着看都看不懂。 里面一大堆对应的注释,路明非要翻半天,结果找注释发现还是看不懂。 昂热太高估路明非的理解能力了。 路明非掏出黑卡,又找不到刷卡的地方,也不敢随便吓动,就楞在那里,零拿过路明非的卡,从一旁的晶片上刷过。 只听见铁门里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十二枚手腕粗的舌锁缓缓地收回,这扇二十厘米厚的铁门逐渐打开。 路明非走进铁门里面,里面的通道空间要宽敞的多,甬道的四面八方都覆盖了缝合而成的金属板,一路红灯到头,密集如荆棘般的红外线闪来闪去,而且还在不断地移动。 红外线只见的间隔不过两厘米,网格状的红外线哪怕飞进来的是只麻雀,都能被识别出来。 “先别急着走,系统正在识别通过权限,那些红外线有几十万的电压,你立马进去会被汽化掉。”零拉住了蠢蠢欲动的路明非。 路明非点着头,虽然不明白学院在冰窖里搞这么多东西干嘛,不过看起来真的好厉害啊。 得亏的这次任务有零的帮助,否则路明非在第一关就挂了。 严密的红外线系统关闭,红外线一一熄灭,摄像头也进入待机状态,所有的红灯转为了绿灯。 “走吧。” 宽敞的甬道终于可以让零走在路明非的前面了,路明非摸了摸脑袋跟在零的屁股后面,东看看,西瞧瞧,很是新鲜。 这里的环境对他而言就和好莱坞电影里的科幻大片一样。 两人一路走到头,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黑色的金属盒子一路从地面堆积到屋顶,一闪一闪的信号灯和夜晚的繁星一般,无数的处理器和线路连接固定在原地。 这是学院的中央处理器,也是诺玛的主机房。 “哇塞,这里就是存放超级计算机的地方吧!”路明非张嘴惊叹。 零点点头,这是学院的中枢系统,全球各地的命令和情报都搜集储存在了这个超级计算机里。 “用这种计算机玩星际争霸速度会不会很快,我开挂是不是造一万个单位都不卡!” “不会呦,EVA拥有全世界最棒的处理器!” 身后传来机械的声音,路明非和零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小机械人开着四个轮子滚了过来,机械手里还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啤酒和饮料。 面对这奇怪的小玩意,路明非俯低身子,这小玩意看上去是由一堆废旧金属拼接而成的,和玩具总动员里的那些小东西很像。 “要饮料还是啤酒呀!” “那就...饮料吧。”路明非从小东西手上接过了一瓶比他手掌还小的果汁。 “一美元!” “啊!”路明非张大了嘴巴,“这东西卖一美元,美国的奸商都直呼内行!” “一美元!” 这小机械人不管路明非是什么反应,继续举着托盘要钱。 “我...我没钱啊!”路明非身上穿了执行部发的防化服,浑身上下就一个口袋,里面还放了学院给的权限卡,哪有地方塞美元。 “我不管,要钱,不给钱,就打你!” 小机械人气急败坏地跳起来,身上的零件散开又聚合起来,当真有点动画片里夸张的表现。 “Adams,这是客人,你别乱来。” 路明非回头,只见主机的机房里亮起了一道投影,投影中走出了一道透明虚幻的影子,那看上去是个长发女孩,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光着脚走在地上,可爱的令人感觉不真实,像是二次元世界走出来的女主。 路明非回头睁大了眼睛,第一眼看她像是初音未来,但仔细看看,又完全不像。 “EVA!”小机械人像是条小狗似地跑到了影子的身边。 零和路明非注视着那道虚幻的影子,两人从来都没在学院里听说过这个存在。 “EVA是个什么东西?”路明非问。 “EVA不是东西!”小机器人暴躁地滚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EVA,是学院中央计算器系统中的人工智能,当然了,我一般都是以诺玛的身份来发布情报与任务。” EVA浅浅地笑着,美的让路明非有点惭愧,好像他闯入了别人家女孩的卧室。 “很高兴你们来到这里,康斯坦丁就在下一层的监察室里,我根据指令,准时地给康斯坦丁注射了镇定剂,下面还有副校长大人摆放的炼金矩阵,康斯坦丁现在十分稳定,请两位立刻动身吧。”EVA微微欠身。 路明非也不知道这个人工智能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能以人的意识和路明非完成对话。 “那我们应该会安全的吧。”路明非说。 “应该是非常安全,根据的我的计算,康斯坦丁醒来的概率和您买彩票中五百万是一样的,所以您要相信您没有这份运气的。” 路明非流汗,心底吐槽道:“什么叫我没这份运气,运气来了,神仙都挡不住好吧,不就是五百万嘛,虽然我也没中过,但我也不是非洲偷渡来的啊!” “多谢,我们这就离开。”零点点头,拉着路明非向下走去。 路明非回头看看EVA,EVA微笑着,轻轻地朝两人挥挥手。 过了学校主机的机房,下面的甬道依然乌漆嘛黑,路明非一路抱怨着为什么不装灯泡。 他们走在黑暗里,唯一的光源还是一把手电筒。 这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好不好! “EVA的指示,康斯坦丁应该还在我们地下。” “他是犯了天条吗?要关入十八层地狱!”路明非觉得秘党真扯淡。 “下面有庞大的炼金矩阵,应该是为了避免炼金矩阵影响到学院学生的正常生活,所以才安排在那么深的地方吧。”零猜测道。 这个庞大的甬道岔路不少,关掉手电筒的话就是黑,除了排气风扇稳定地运行,这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第四十六章 裤裆藏刀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漆黑的环境里,路明非走在零的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路明非其实想走慢点,让零走在前面的,但这样会显得自己太怂,不符合S级混血种的身份,所以他壮着胆子和零并排行走。 刚才路明非和EVA分别的时候,EVA看路明非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它也说了,康斯坦丁醒来的概率和路明非中五百万美元彩票的概率是一样的。 可路明非也害怕,万一他真的走了狗屎运,拥有了中五百万美元的运气,结果那个运气帮他唤醒了龙王,那绝对是非常难受的事情。 到时候或许路明非真的得赶时间,这样还能和叶胜坐同一个航班回去... 走着走着,前方有水滴落下的声音,路明非的面罩也在不知不觉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浓郁呛人的金属气味。 路明非在这里胸闷乏力,感觉很快就要下暴雨了。 零伸出手,在空气中挥了挥,拿出手电筒照了照,手套上全部都是细密的水珠。 “相对湿度接近100%,空气里弥漫了浓郁的金属气味,我们接近康斯坦丁了。” “会不会很危险!”路明非吞咽着口水。 零回头,冰蓝色的眸子注视着路明非,“如果他死了,我们会很安全。” “我们会不会在靠近他的时候被烧成灰啊...” 路明非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前面黑漆漆的,谁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万一EVA和教授说了谎,路明非的入学保险很快就能用得上了。 “只要他不是苏醒状态就不会有很高的温度,我们向前深入吧。”零抓住路明非的手一路向里面走,路明非被零硬拽着走进去。 路明非跟在后面就挺纳闷的,同样是新生,零还是个女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怕黑呢。 虽然路明非曾经也是个唯物主义,不相信世界上有妖魔鬼怪,但来到卡塞尔学院之后,路明非才发现唯物主义是个屁,那简直就是一群怯懦者自我的安慰而已。 路明非第一次来这里,看到了龙,看到了言灵,世界观也是被震碎的散落一地。 往黑暗的地方深入,空气湿度过于饱和,路明非和零身上的防化服都开始滴水,面罩也被水雾朦胧。 在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扇大门,这扇大门和路明非之前看的门一样,路明非吓的浑身冷汗,“我们这是鬼打墙了啊!” “刷卡,别磨蹭。”零懒得和路明非解释。 路明非拿出黑卡在门禁上刷了刷,只听得“滴”的一声,和之前一样,大门内的舌锁开始运转收缩,门内的景象正在一点一点地出现在路明非的眼前。 当门彻底打开的时候,路明非看到了里面冰冷的灯光和金属质感的墙壁,路明非和零走进里面,零来到了角落的保险柜里,这里存放着杀死龙王的武器“七宗罪”。 零输入了一次性密码,保险柜的锁扣打开脱落,七宗罪的剑匣躺在了里面,零伸手将七宗罪拿出,身后路明非在惊讶地感叹。 “哇!里面好漂亮啊!”路明非指着镶嵌在金属墙壁上的玻璃。 这是一面单向玻璃,外面的人能看见里面的情况,而里面的人只能看到一面镜子。 在路明非的视线里,里面的房间被摆满了火烛,火烛的摆放呈现出令人惊叹的艺术感,空气中甚至还有莹莹光点,像是夏夜里的森林,萤火虫飘舞在平静的池塘上,远处传来声声鹿鸣。 路明非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好困,眼皮子不断地搭拢下来,他趴在玻璃上,困意宛若涨潮的潮水,逐渐眯起了眼睛。 飘然舒适的感觉好像他就躺在夏日的森林里,夏风轻吹,水面波澜不惊,萤火虫伴着鹿鸣起舞。 零回头抓住路明非的身体,拼命地摇晃一下,路明非的眼睛在此刻都变得无神了。 “醒醒,醒醒!”零摇晃着路明非。 路明非不光光没有苏醒,甚至还抱住了零,在他的环境里,他抱了一个人形抱枕,靠在大树下睡的很舒服。 虽然隔着防化服,零也不太介意,但路明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把路明非的面罩卸下来,给了路明非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在路明非的脸上,甚至在黑暗的甬道里都荡起了回音。 路明非迷迷瞪瞪地恢复了神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零冰蓝色的眸子正紧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和零对视了十秒钟,期间路明非还抱着零不撒手。 这样对视的感觉好像还...还挺不错的,路明非暗暗腹诽,难怪源稚女看起来还挺喜欢这个大冰块的。 “你醒了就撒手!” 零的面罩里传来了她清冷的声音。 “哦哦。” 路明非识相地松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 这冰块妞抽起人来没轻没重的,路明非被打的脑瓜子嗡嗡的。 “里面是炼金矩阵,而且非常高级,稍不留神就会陷入幻境,康斯坦丁就是在这样的幻境中睡着了。”零指了指里面的摆放的烛火,虽然很好看,很浪漫,但非常的危险。 “哦哦。” 路明非一个劲地点头,心底却动了歪心思。 如果这个炼金矩阵用来治疗失眠,那效果还真不错啊。 路明非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地学学炼金术,到时候或许会成为一项谋生的手段,以后说不定在仕兰中学的同学聚会上,苏晓樯等人见了路明非都得喊他一声路老板。 当然了,这样的后果就是路明非会被秘党追责,罪名是擅自在普通人的社会动用炼金术,这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下面该怎么做?”路明非问。 “拔剑吧。”零将七宗罪打开之后放在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看了看七宗罪,又看了看零,小声道:“要不...你去杀龙王吧,我这个剑拔不起来啊!” “你抓住‘暴怒’那把剑。”零指了指其中的一把斩马刀,路明非走过去,抓住暴怒的刀柄,零双手抓住路明非的手腕。 两人的动作有些别扭,路明非疑惑道:“这样真的行吗?” “试试看!” “我数三声,我们一起用力。” “这哪里是《拔萝卜》吗?” “什么意思?”零问道。 “我们的那边的一首儿歌...” 零叹了叹气,开始数数。 “三!” “二!” “一!” 在数到一的时候,路明非和零同时发力,暴怒被拔出了剑匣,里面有股强大的拉力在把“暴怒”往回怼。 “用力啊!” 路明非大吼,可以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卖力了,太阳穴上都暴起了青筋。 可路明非挺着个身子向后拔,零根本发不了力。 她干脆把路明非挤到一边,从路明非的手中夺过刀柄,趁着“暴怒”的刀身刚刚露出剑匣,娇喝一声,将刀剑硬生生地拔出了剑匣。 在暴怒出剑的那一刹那,路明非听到狂暴的龙吼声。 这不是幻觉,那龙的吼声甚至还回荡在甬道里。 零拖着长长的斩马刀,轻轻地喘气,硬拔“暴怒”让她力竭地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 零摇摇头,还好“暴怒”在被零接手的时候已经出来一半。 “去吧,刷黑卡进入里面,注意别到处乱看。”零将大刀递给了路明非。 路明非接过有他大半个人那么高的“暴怒”,这玩意沉甸甸的,真的不好拿。 路明非拖着斩马刀来到了门禁的旁边刷卡,黑卡的权限显然是非常高级的,简直一路绿灯,路明非很轻松地就进入了康斯坦丁休眠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空气中的温度明显要高于外面,湿度也很高,有种蒸散拿的感觉。 康斯坦丁就睡在了那烛火的中间,摆放好的烛火呈现世界树的图案,形成的炼金矩阵将康斯坦丁围在其中。 路明非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康斯坦丁的面前。 “是个小孩子?” 路明非来到康斯坦丁的面前,俯视躺在地上,安详睡去的康斯坦丁。 “这是杀人啊!” 路明非觉得他如果下刀的话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路明非是个善良的小孩,他从小都没有杀过任何的动物,除了蚊子苍蝇。 他甚至连鱼都没有杀过,现在要他动手杀死一个躺在地上的孩子,路明非不知道从哪下手。 可这是学院的任务,路明非不完成就没有办法,他只能假装自己脚下是一只庞大的巨龙。 路明非气运丹田,使出浑身解数将斩马刀举起,悬挂在康斯坦丁的心脏上,可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居然迟迟没有下手。 他望着康斯坦丁的模样,脑海中的记忆开始翻涌,拎着斩马刀的手也在不断地颤抖。 门外传来了嚅念的声音,路明非看到康斯坦丁的睫毛动了动,他的手指也在地上抓了抓,嘴里发出闷哼的声音。 路明非大惊失色。 不是说这玩意不会醒的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路明非惊恐万分,康斯坦丁要醒了,龙王要出来复仇了.... 怎么办? 怎么办! 路明非现在下刀太迟了,就算杀死龙王,龙王狂怒之下一个言灵也会送他回老家。 不能让他看到刀! 可周围也没什么藏刀的地方啊! 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候,路明非看到了自己松垮的裤子,情急之下,路明非甚至来不及思考,就把他身高那么长的斩马刀塞进了裤裆... “嗯...” 路明非脸色苍白如水,挺直了身子,鼓着嘴闷哼一声。 刀刃被裤管遮挡,而刀柄被上衣遮住... 门外的零看了路明非这操作也是傻了眼,她很少露出惊讶的神色。 可这一次,她是完全怔住了,张着小嘴,冰瞳瞪得圆圆的,四肢僵硬。 “哥哥...哥哥!” 康斯坦丁醒来,一双金色的眼眸照在路明非的脸上,路明非脸色难看地向后微微挪步。 这可不敢随便乱动啊,他已经能感觉到那股冰凉凉的感觉正在架在他二弟的头上啊! 一旦没有处理好,路神人就变成路公公了。 第四十七章 佣兵入侵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老唐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次的赏金会如此好拿。 他开了一辆摩托车,从山脚下的小道来到了山腰的位置,卡塞尔学院就在不远处。 黑色山峦的剪影下,恢弘的尖顶教堂,哥特和拜占庭风格的建筑依山而起,到处充满了浓重的宗教色彩。 他来到了一处视线较好的高地,掏出望远镜。 果然和源稚女所说的那样,学院里到处都戒严了,不少的屋顶和建筑旁都布置了哨兵,明少暗哨都有。 想要光明正大地入侵这里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老唐现在欢喜啊,老板说了,这一次的任务有人配合他的行动,他还从境外请来了雇佣兵,他们将会佯装向学院发起进攻,引起骚乱。 那个时候老唐只需要偷偷摸摸地溜进去,来到老板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将人带出来就行了。 老唐看了看源稚女发来的消息。 源稚女只发了两个字。 冰窖。 老唐嘴里叼着手电筒,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地图,灯光照在地图上。 这是卫星拍摄的一张图片,上面就标注了卡塞尔学院所有建筑的名称。 “冰窖”这个位置位于学院的最里面,大概在装备部的向北五百米的位置,在英灵殿的东边。 老唐拿起望远镜,地图上只拍摄了俯瞰图,从老唐这个位置看过去,这些建筑风格相似,长得也一样,很难辨别出来到底哪里才是冰窖。 此时,源稚女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这里人很多。” 老唐一拍手,这条信息有用啊,他只需要找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吗? 可问题也出现了,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救出目标,显然是个难搞的活。 他想到了源稚女,如果他能支开一些守卫,或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事情不就成了吗! 老唐兴奋地搓搓手,他没想到事情能变得如此简单。 现在,他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哼着小曲,等待老板所说的雇佣兵入侵即可,到时候在混乱之时,老唐就能找到很多的机会了。 英灵殿里,恺撒和他的作战小组在这里戒严,这是冰窖唯一的屏障,一旦英灵殿失守的话,雇佣兵会直接威胁到冰窖的存在。 虽然冰窖那里也由楚子航看着,但恺撒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雇佣兵突破他的防线。 学生会成员们穿上了“自由一日”的红色作战服,作战服上挎着弹药手雷,他们装备的是弗里嘉子弹,在命中人体时能令人昏迷过去。 恺撒的少女团们也卸下了平日里穿的蕾丝裙,带上乌兹冲锋枪,贴着右边大腿的枪袋里装了格洛克手枪,严阵以待。 其中不少人都在学院里面学习过《军事理论与实践作战》的课程,在应对有组织的入侵下,学生会的成员们都准备充分,不慌不忙地守着他们的阵地。 恺撒坐在英灵殿的主席台上,点了一根雪茄,周围都是他引以为傲的精英。 在副校长解放炼金矩阵,全校师生恢复言灵的情况下,即便是境外来的雇佣兵在素质远超常人的混血种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他抬起头,看了看这座神圣的大殿。 它在卡塞尔学院的地位类似于圣堂的地方,是用来颁发学位证书的。 这里通常会在毕业季的时候开放一次,毕业生们穿着普鲁士的学士服进入,坐在一排排木椅上,等待校长念到他们的名字后走上台。 校长会亲热地拥抱毕业生,并给他们颁发学位证书,毕业的学生一般都会进入执行部工作,他们大都分散在世界各地,平常也会和常人似的做些职员的工作。 一旦总部有命令发下来,这些学生都会义无反顾地放下手中的工作,投入到与龙族的战争之中。 恺撒坐在主席台上,目光盯着两侧挂满历代在屠龙战争中功勋卓著英雄的头像,第一张就是学院名字的由来,梅涅克·卡塞尔本人的照片。 他是秘党第一任狮心会领袖,在夏之哀悼事件中与不明龙类血战到最后一刻牺牲,是秘党当之无愧的英雄。 英灵殿当然不只是收纳英灵的地方,比如昂热那个骚货还挂在上面,恺撒也早就给自己选好了位置,想着哪一天这里也能挂上他的照片。 镰鼬传来了消息,除了现场他指挥的二十个人,外面还出现了十二个陌生的心跳,显然是猎物要上门了。 恺撒拾起平放在他膝盖上的猎刀狄克推多,将弗里嘉子弹装满沙漠之鹰,头上戴了一顶牛仔帽,在灯光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嘭! 英灵殿的门外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火光伴随着喧闹,声声入耳,冲击波震碎了一部分英灵殿的大窗户,门外一道道影子闪过。 “造作吧,挣扎吧,任凭你们如何耍花样,都是徒劳无功的。” 恺撒拔出沙鹰,拇指拨开保险,随意地向一旁开枪,枪口喷射出耀眼的花火,一枚弗里嘉子弹射出之后,命中了窗外一道闪过的黑影。 枪口弥漫着浓郁的烟味,恺撒嘴里的雪茄亮了亮。 学生会的成员们回头,恺撒两只手指夹住雪茄,一脸淡定地吐了个烟圈,“小姐们,绅士们,作战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分心啊。” 学生们相互点头,继续守在了他们自己的位置上。 此时,几枚圆滚滚的东西砸碎了玻璃,落入了英灵殿中,学生们纷纷趴下,圆滚滚的东西爆开了一阵白色的烟雾。 “是烟雾弹!”有人大喊。 烟雾弥漫充斥在英灵殿内,几乎五米之外就看不见彼此的存在,学生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实力大幅度减弱了。 “小心,又有东西丢进来了!”只听得有人大吼。 嘭! 刺眼的强光从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一起的,还有高达200分贝的噪音,学生们的成员们坚守在他们的位置上没有溃散,但各种干扰也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丧失了战斗力。 恺撒捂着耳朵,高分贝的闪光弹就是镰鼬最大的客星,显然这群雇佣兵是做过功课进来的。 恺撒的耳孔内流出了鲜血,在镰鼬的言灵作用下,高分贝的爆炸被放大了数十倍,这让他的耳膜破碎,现在他只能听到嗡嗡的耳鸣声。 “哼!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不过如此。” 恺撒听到了一声冷冷的嗤笑,这让他暴怒地振奋精神,虽然耳膜破碎,耳鸣不断,但恺撒依然能辨别出声音,镰鼬依旧会给与恺撒最准确的坐标。 那些雇佣兵的入侵路径在他的大脑中形成了一张3D的立体动态图形。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是多么高明!” 恺撒拔出沙鹰,头顶传来了抛下绳索的声音,恺撒抬起头,在看不见的烟雾中盲射,两只沙鹰在英灵殿内一唱一和地怒吼。 很快四道从天而降的雇佣兵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有人蹑手蹑脚地从破碎的窗户外翻进来,可他们刚刚落脚,银色的枪口就抵在了他们的脑门上。 这一枪,就算弗里嘉子弹不能轰死他们,也能把他们打成智障。 这是雇佣兵必须付出的代价。 被激恼的恺撒像一只复仇的猛禽,疯狂掠杀入侵者。 有人推开了大门,朝着里面疯狂地扫射,学生们看不见,雇佣兵也看不见,大家都在盲打。 恺撒却能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枪送走了那个从正门闯入的家伙。 “不错,不错!游戏开始变得有趣了!”恺撒稍微恢复了一些听力,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恺撒拔出沙鹰射向身影传出的位置。 子弹射向吊灯的位置,吊灯上站着一道黑影,面对飞来的子弹,她从腰间拔出两把太刀,只见迷雾中爆开了几道火花,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削平了射来的子弹。 “哈哈哈!姐姐不陪你玩了,改日再找你这个小帅哥好好玩。” 那道黑影腾转挪移,像是蜘蛛侠似的在空中曼舞,轻巧地躲过了恺撒的射出的弹幕。 恺撒放下沙鹰,那人已经离开了建筑。 此时,保险被拔的声音被镰鼬捕捉到了,四块坚硬的金属物体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鸣响,仿佛是死神到来的声音。 四枚手榴弹! “卧倒!”恺撒暴吼。 殿堂里显然还有其他雇佣兵,他们听到了声音之后,大惊失色,他们或是跳窗逃跑,或是卧倒。 他们从来没想过雇主会动用杀人灭口的手段。 嘭! 英灵殿内的玻璃全部被震碎,里面冒出一闪而过的火光,之后冉冉升起缕缕青烟。 “英灵殿失守,冰窖作战人员请注意!”诺玛的警报响彻校园。 一直呆在冰窖门口的楚子航皱了皱眉头。 英灵殿是恺撒防守的阵地,虽然楚子航不喜欢那个浮夸的家伙,但他有多少实力,楚子航还是清楚的。 他绝对不会放任着敌人离开,一般的敌人也不可能击败恺撒。 带着这样的疑惑,楚子航看向英灵殿的方向。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 第四十八章 燃烧的狮心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恺撒败了?”坐在椅子上施耐德不可思议地问道。 “看情况,大概是败了。” 远处的枪声平息,安静的建筑群里飘出了缕缕青烟,楚子航眸光闪烁,主动请缨道:“导师,我请求去支援恺撒。” “已经太晚了,英灵殿沦陷了。”施耐德摇摇头。 楚子航过去的话除了看到受伤的人群和打烂的建筑,根本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冰窖里的康斯坦丁,那他们必然会来到这里,我们只需要守住冰窖入口,他们是没有任何办法进去的。”施耐德执行坚守阵地的策略。 “也就是说我们要等在这里准备接受一顿暴打了?” 芬格尔吞咽口水,他自以为聪明,选了个最后方的阵地,就像打仗的时候选了个辎重后勤兵,结果人家现在根本不先把前面的作战部队消灭光,转头来袭击他们的辎重,这不是要玩命吗? “恐怕会有场苦战呢。”施耐德声音低沉,深陷的眼窝目光深邃。 “其实,只要路明非和零完成了任务,那这群雇佣兵的任务也算失败了,他们是为了钱而来到这里的,又不是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他们不会拼命的。”楚子航说。 “的确如此,也不知道路明非和零有没有完成任务。” 源稚女在这会稍微出神了一秒,一道微风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清香从源稚女身边吹过,惊悚的感觉从源稚女的心中冒起,只见月光下一道银辉射向了施耐德。 源稚女在这个瞬间眼眸泛金,以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迅雷之势伸手抓住了那飞来的银辉。 那是一柄尖锐的苦无,苦无距离施耐德的眼睛仅仅只有五公分的距离。 月光撒在飞镖上,锋芒闪烁着苦寒,施耐德苍老的眼眸颤抖了一阵,背后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除了源稚女,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征兆,苦无像是虚空中牵引而来的。 又是一道香风吹来,源稚女冷笑一声,唇角扬起一道危险的弧度。 他伸手抓向一旁的黑暗,像是掷链球似地旋转几周,又在松手瞬间腾空一脚回旋踢,空气在此时荡起一阵夸张的涟漪。 楚子航听到的闷哼的声音,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忽然从夜色中显形,她重重地滚落在地,又借着势能稳住了身子,做出一个蹲伏的姿势。 周围所有的狮心会成员都抬起了枪支,保险打开,瞄准了那个危险的女人。 女人乌黑的头发散开,在月光下亮着银光,柔顺的像是一道黑色的瀑布,姣好的容颜,身材苗条修长,一双大长腿令女生羡慕,令男生垂涎。 没有人会否认她的貌美,紧身的作战服将她全身的曲线都勾勒出来,若她是素描课上的模特,那老师和学生大概都得在鼻孔里插上纸卷画画。 她清亮的黑色瞳孔表露出一丝痛苦,源稚女的感应能力简直恐怖,蛇一般的反应速度和巨龙般的肢体力量出乎了酒德麻衣的预料。 难怪薯片妞在出发之前警告她不要打源稚女的注意,出于好奇,酒德麻衣还是想和源稚女过一招,结果刚才那一回合差点让她背过气去。 “嗯...” 她轻轻地呻吟,将胸腔中的淤血逼出,唇角溢出了鲜血,吐在了地上。 卡塞尔学院的人也是意外的绅士,居然没一个人趁着酒德麻衣虚弱的时候动手。 楚子航没动,他也不说话,源稚女是想看看这个家伙还有什么花招,至于施耐德... 大概还没从刚才生死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手下的狮心会成员没有施耐德和楚子航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开了言灵·冥照,你居然还能发现我,不愧是你!”酒德麻衣抬头,惨笑一声。 言灵冥照,序列号69,释放者构成以自己为圆心的小型领域,光线在该领域中以奇怪的方式折射,制造出类似隐形的效果,但不可豁免来自外界的伤害形式,也无法避免泄露出气味。 “使用这种言灵,你是不是应该抹掉身上的气味,它能让你的言灵形同虚设。”源稚女笑了笑,朝着酒德麻衣走去。 “我来的时候已经洗过澡,卸过妆了,居然还能被你闻出来,你的五感可真是敏锐,难怪是老板看中的人。”酒德麻衣擦干嘴角的血渍,站了起来。 她边说边退,渐渐的又融入到黑暗之中,源稚女刚想追问些什么,楚子航拦在源稚女的面前。 “我去追她,你保护教授。” 楚子航不等源稚女的答应,甩下一句话就朝着酒德麻衣消失的地方奔去。 “老板?”源稚女自言自语地呢喃。 他望着跑远的楚子航,唉声叹气地摇摇头,转头守在了施耐德的身边。 黑暗巷子里,一道不可见的影子宛若回荡在山谷中的疾风,吹折了墙上的海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一前一后,有节奏地在巷子里回荡。 三道苦无从黑暗中闪出,射向身后追来的人。 楚子航的黄金瞳燃烧,拔出腰间的村雨,奋力振臂挥舞,刀刃在月光下斩出了眼花缭乱的光影,黑暗中爆射出三道灿烂的火星。 楚子航切落三枚苦无,加快了脚步,冷哼地向巷子深处追去。 看到追来的不是源稚女,酒德麻衣放心了许多,在黑暗之中,她妩媚地笑着调戏楚子航,“狮心会的小帅哥,这么着急地追赶人家,人家现在可是走投无路了,你会好好地优待美女战俘吧。” 酒德麻衣来到了死胡同里,楚子航提着村雨从黑暗中走出,闪耀的黄金瞳里藏着暴怒的狮子。 面对酒德麻衣的调戏,他心如止水。 “真是不识风情,卡塞尔学院里都培养些什么奇怪人。”酒德麻衣摊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君焰!” 楚子航人狠话不多,先用言灵轰一遍再说。 小巷子里火焰爆燃,如同电焊般闪耀的光焰将小巷子里照的亮如白昼,紧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爆炸,巷子里的窗户被震碎,火舌喷射到十几米的高空。 站在冰窖这里,芬格尔喜闻乐见地看到了不远处闪耀的烟花。 “哎呀呀,楚子航可真是辣手摧花,没人性啊!” 芬格尔还在为刚才的美女忍者感到惋惜,他似乎忘记了,前几分钟他还在为自己即将陷入苦战而懊恼。 源稚女点点头,倒不是因为酒德麻衣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而是她刚才的话让源稚女惦记。 至少也把她抓起来拷问拷问吧,说不定还能搞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情报,直接用言灵轰碎了就太可惜了。 火焰如同咆哮的巨兽,爆炸的区域散落了无数燃烧的尘土,两道声音从火焰中飞出。 不同的是,楚子航是倒飞出来的... “你个面瘫小子,把老娘的头发都烧了!” 酒德麻衣从柔情的大姐姐变成了一个辣妹,心疼摸了摸她黑长直的头发。 对于忍者来说有三项戒律,一是主人的命令绝对服从,二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烧酒德麻衣的头发触碰了她作为忍者的底线。 楚子航在君焰发起的瞬间就受到了一股强大攻势,酒德麻衣不知道哪里拔出的太刀,挥动着就朝着楚子航砍来。 楚子航被迫迎战,在冲天的火光之中,两柄太刀交击碰撞,摩擦出无数的火花,楚子航看见酒德麻衣那张瓜子脸在面前一闪而逝,眼角绯红色的眼影浓重如血。 一阵厉啸声从楚子航的背后传来,楚子航挥刀斩去,却斩了个空,拿道厉啸声围绕楚子航旋转,时高时低,时前时后,宛若鬼魅。 刹那间,四个方向刺来剑刃,楚子航着头猛兽像是囚困在笼中的野兽,无处发力,只得嘶声怒吼。 这蚊子般烦人的酒德麻衣灵活的叫楚子航完全打不到,他只得盲目地挥剑,再挥剑,刀刃对切的声音在这里像是打铁一般地交响。 几个回合下来,楚子航又被酒德麻衣打飞出去。 酒德麻衣在火焰中款步而来,手里耍弄着太刀,眼角藏着几分轻蔑。 楚子航喘了几口气,眼神逐渐坚毅,他站起来。 此时的他手上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但他握住村雨,黄金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失败,跟不会被人轻易击败,他是狮心会的会长,是学院超A级的混血种,他站在这里,那他就是学院的牌面。 楚子航不会砸掉学院的招牌的。 “喝啊!” 暴血! 这是一种禁术,即便是在秘党中少有人能掌握,用法是通过弱化人类意志来使龙族基因呈现压倒性表现,以此来提升血统纯度的技术。 在暴血的效果中,混血种的战斗力将大幅度提升,但也有人迷失在这种力量之中,人的意志逐渐单薄,从而沦为死侍。 楚子航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便是因为多次暴血的缘故而导致的。 此刻,他全身的血液趋于沸腾,磅礴的力量宛若泄洪的大坝,握住村雨的手上隐隐有龙鳞的纹路展现,他现在就像是一头野兽,一头暴怒的狮子。 “哇哦,好酷哦!”酒德麻衣赞叹。 “君焰!” 楚子航招手,急剧升高的温度让酒德麻衣不得不远离楚子航君焰的范围,周遭席卷而来的火焰像是一头头疯狂掠食的猛兽。 酒德麻衣避其锋芒,在高温之中通过冥照来扭曲光线,隐藏自己的位置,并利用忍者的身法,轻如蝉翼,动若飞叶,不断地规避火焰的伤害。 楚子航怒吼一声,将所有的火焰聚集在一起,强烈的爆炸在卡塞尔学院点燃了第二轮的太阳。 白色的火焰摧毁了半径二十米内所有的建筑,火焰仿佛是一头活跃在学院里失控的猛兽,疯狂地寻找那只躲藏的猎物。 “我去,那边的天都亮了诶!”芬格尔注意到远处的天空亮起了黎明的光芒。 “这个家伙,在那干嘛呢,拆学院啊!” 施耐德激动地差点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不远处的火焰风暴在点燃了夜空,迎面而来的灼热气浪吹拂在众人脸上,大家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片区域。 “起!” 楚子航操控着君焰,黄金瞳异常闪亮,他的手指指到哪,火焰就烧到哪。 灼热的高温焰浪四处吞吐,扬起的火舌扫平了范围内的一切障碍,碎石烂瓦崩了一地,周围尘土飞扬。 酒德麻衣不得不退出这片战场,楚子航简直是一头疯狂的狮子,她可不想在这火焰中被烧的面目全非,否则回去指不定要被薯片妞嘲笑一番。 “你赢了,酷酷的小子,老娘算是服了你这个面瘫了。” 酒德麻衣留下这句话,化作黑夜里的风,离开了这片区域。 第四十九章 逃跑的龙王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老唐走在混乱的学院里,空气中荡漾着烟尘的气味,天边一会白一会黑的。 这个学院里的人都是什么魔鬼,难不成是霍格伍兹学院,专门学习魔法的吗? 可最让人搞不明白的是,在这样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学院里的学生居然一点都不慌张。 刚才老唐甚至还看到一对情侣从便利店里面走出,和路过的老唐热情地打着招呼,两人手里提着一大袋的零食,那些枪声完全就听不到似的。 当他们看到北面升起的巨大火焰时,甚至还开了一包薯片,坐在石板凳上,对着远处亮起的巨大火焰指指点点,嘴里喊着好看啊好看... 老唐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在学院里难道真的很常见吗? 先不说是别的国家发生了爆炸,在美国一旦发生爆炸和枪击,那人群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跑没了,可这里的学生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坐在板凳上搂搂抱抱。 这真的是学院吗? 老唐摇摇头,还以为这里多难进来呢,门口也没个守卫看着,除了要注意的几个据点和哨点,老唐甚至可以在学院里悠闲地散步。 他得到的情报是这里是一座军事基地,可军事基地如果搞成这样,那国外的间谍估计会和军事基地的部长天天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并相约下午四点的下午茶。 带着这样大胆的想法,老唐来到了英灵殿。 看到英灵殿的大门垂倒在地上,老唐不由地越共探头,里面的学生正在组织自救,将伤势情况严重的学生优先抬走。 “喂,别看了,过来帮把手啊!” 恺撒指着门外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看他那怂样,估计还是个没见过多大场面的新生。 “哦哦...” 老唐怂怂的,被恺撒点到之后愣愣地走进来,帮恺撒一起将一个伤势情况严重的学生抬到了担架上。 “好惨啊!”老唐吐槽道。 “这次算我的失误,我也没想到对方会有备而来。”恺撒郁闷地点了一支烟,并伸手递给老唐一只。 他打量一下老唐的装束,紧身衣加兜帽,结实的肌肉被勾勒出健康的曲线,看上去很像是个喜欢夜跑锻炼的男人。 老唐点燃了烟,烟头亮了亮,他舒畅地吐了一口青烟出来。 空气里还弥漫着硝烟的气味,可老唐从来都没觉得这里危险,大概是所有人都不把他当回事的缘故吧。 “现在情况怎样了?”老唐问道。 “看上去还算不错,至少冰窖那边没出问题。” 恺撒坐在一块破碎的木板上,看样子有点狼狈,像个落魄在街头抽闷烟的失意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 恺撒忽然提问,老唐被问及名字,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有些心虚,害怕恺撒起疑心。 “罗纳德·唐。” 他小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恺撒点点头,“恺撒·加图索,学生会会长,很高兴认识你。” 恺撒一直把老唐当做一个胆小老实的新生来对待,所以也一直没有把老唐往雇佣兵的层面想。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老唐觉得自己不应该跳脸站出来的,打个招呼,恺撒挥挥手。 出了英灵殿,老唐松了一口气,不过这里的学生好像都普遍不太警觉,雇佣兵入侵是个大事,可在他们眼里这仿佛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恺撒现在的状态大概就类似于老唐星际打输之后,坐在板凳上点根烟发愣,后悔刚才那一波应该果断让飞龙偷家的。 他向前走,来到了冰窖的附近,这里站满了狮心会的人,大家手持枪械,全副武装,想要轻易地靠近那里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老唐也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源稚女站在一个坐轮椅的老人身边。 那老人被人围着,显然是非常重要的人。 老唐拿出手机,在手机上给源稚女发了一条短信。 “我来到冰窖附近了,你看看什么时候能帮我支走你身边的那些人。” 源稚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他摸出手机,看到了老唐发来的讯息,沉思了一会,又四处张望一番。 “你人在哪?” 源稚女打算找出老唐,把他抓起来,送出学校。 “我人就在东边建筑的角落里,你现在看不到我的。”老唐发短信。 “稚女,你在和谁聊天呢?”施耐德注意到源稚女“叮叮咚咚”的手机短信声,源稚女放下手机,笑了笑道:“和一个朋友,他打算请我吃夜宵。” “原来如此,事情忙完之后你就过去吧,路明非他们也应该要出来了吧。” 施耐德算计着时间,冰窖内的摄像头他这里是看不到的,必须在学院的中央控制室,输入二级指令,并且验证权限才能查看。 与此同时,中央控制室。 昂热和他的六位校董坐在一起。 “昂热,你不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弗罗斯特看着大屏幕,苍白的荧光照在他略显疲态的脸上,映出了几分愤怒之色。 “我觉得...我派出的专员做的很棒!” 昂热对屏幕中的路明非竖起大拇指,虽然他藏刀的模样很狼狈,但出于大局来说,他做的非常对,值得嘉奖! “现在,龙王苏醒了,你的专员正带着它从冰窖里出来啊!”弗罗斯特愤怒地拍着桌子。 “那我也没办法啊,都说了龙王有苏醒的概率,但谁也没想到这样渺小的概率它真的发生了不是吗?”昂热笑着,表现的一点都不慌张。 “你要想想看,万一让龙王看到了我们的动机意向,他暴怒地发动言灵,我们所有人都要在他的暴怒下化为灰烬的,路明非做的非常好!” 昂热给路明非记了一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往裤裆里塞斩马刀的... “那你告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有没有备用方案?”中年校董质问道。 “我以卡塞尔学院校长的身份向大家保证,今晚大家都会度过一个平安夜的好吧,所以请各位也放松心态,我已经喊了米其林三星主厨来为各位制作夜宵,当然各位有什么其他的请求也可以和我联系好吧。” 昂热从座位上起身,拉了拉他的西装。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备用方案吗?” 弗罗斯特也站了起来,昂热的话用来骗骗不懂事的少妇还行,可对于弗罗斯特这只加图索家的老狐狸,昂热的公信力显然还不够。 “请你坐下,我说没事,那一定会没事的。”昂热压压手。 “可现在...” “闭嘴!” 昂热指着弗罗斯特,骚气的眼神现在变得寒风般凌冽,一直都笑呵呵的脸上现在也充斥着杀意。 现场安静极了。 弗罗斯特的老脸抽搐了几下,冷哼地坐下来。 “没有人希望龙王醒过来,我也一样。”昂热走到了门口,回头看了看六位校董,沉声道:“没有人比我更希望龙王死去,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扭动着身子,因为他裆部的那玩意实在是太大了,又是炼金武器,万一被割破划伤,路神人就要变成路公公了。 他一扭一扭地走在最前面,走在后面的零只能看着他不和谐地扭屁股,好在路明非的屁股还算比较圆润的,扭起来还算有点性感,也不算难看。 “来了,他们来了!”芬格尔注意着冰窖里的情况。 路明非正扭动着骚气的步伐朝着他走出来,脸上带着奇妙的笑容,一看就是任务成功完成的人。 和笑嘻嘻的芬格尔不一样,源稚女的眼底划过几分颜色,他注视着冰窖,当然不是看路明非扭屁股,而是往路明非的身后看。 “路明非,恭喜你完成任务了啊!”施耐德看路明非笑呵呵的,也以为是成功了。 路明非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他现在的状态,零从路明非的身后走出来,一脸淡定的模样和之前进去完全没有差别。 然而,在零的背后,还出现了第三个人。 “康斯坦丁!”源稚女睁大眼睛。 第五十章 长眠千年的火种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跟着路明非和零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小男孩,而这个小男孩的名字也被源稚女喊了出来。 芬格尔张着嘴,大概是没有想到路明非不光光没把康斯坦丁杀死,还把康斯坦丁从戒备森严的冰窖之中带出来,这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天下要大乱了呀! 施耐德盯着零身后那个东张西望的小男孩,紧张的额头冒汗,他见识过纯血龙类的破坏力到底有多大,更别说是龙族中掌握火焰与金属的康斯坦丁。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摸着头,源稚女给身后所有的狮心会成员一个眼神,狮心会成员们立刻将枪支放下,并且藏到看不见的角落里。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我哥哥呢?”康斯坦丁质问路明非,眼底有金色的火焰闪烁。 在康斯坦丁醒来的时候,路明非藏好刀后哆嗦地站在一旁,康斯坦丁在路明非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但又无法说服自己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家伙是那个伟大的存在。 康斯坦丁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了个响指,冰窖里的炼金矩阵被破坏,还暗暗呢喃,“这是什么破地方,我要去找哥哥。” 那个时候,路明非也是聪明啊,立刻答应了康斯坦丁,要带着他出来找哥哥。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啊,人龙王都苏醒了,路明非一个废物的S级,怎么也打不过一头暴躁的巨龙啊。 路明非尝试用脸上的笑容来掩饰心底的恐惧,“你哥哥...你哥哥就在外面呐...” 路明非向源稚女投来一个求救的目光,苍白的嘴唇无声地默念,“稚女救我!” 源稚女此时也是脑子混乱,但现在情况危急,已经没有给源稚女思考的时间了。 他必须立刻做出行动。 “康斯坦丁,我带你去找哥哥吧。” 源稚女向康斯坦丁走去,他现在确立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带着康斯坦丁远离人群,否则他一旦被激怒了,后果将是倾覆性的。 源稚女纵然不能和康斯坦丁对抗,但拖住他,为学院接下来的作战策划争取时间还是可以的。 “原来你在这里啊,几天没见你了,你说的我哥哥就在这里的,我怎么没看到他?” 康斯坦丁抬头盯着源稚女,源稚女微微笑,面对这个长得像是一个小弟弟,但实际上是龙王的康斯坦丁,他也是很忌惮。 “你哥哥就在外面,你跟我来吧。” 源稚女始终保持微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亲切和蔼一些,康斯坦丁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跟在了源稚女的后边。 看着远离人群的康斯坦丁,所有人悬在心底的石头终于是放下了,但大家的神经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因为危险并没有解除。 “路明非!”施耐德大声问责。 “在!”路公公高声大喊。 “你...你什么情况!” 施耐德气的语无伦次,指着路明非的手指都有些发颤,他不光光没杀掉龙王,还叫龙王跑出来了。 龙王现在看上去并不开心,要是一旦发作起来,学院的所有人都得为路明非愚蠢的行为而陪葬。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就醒了!” 路明非哭丧着脸,他准备行刺的时候,人家龙王就开始动了,路明非中五百万大奖的狗屎运被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施耐德将目光转向零,零一脸冷淡,好像龙王跑出来不关她啥事似的。 “零,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路明非已经说过了,龙王醒了,他为了不激怒龙王,顺应了龙王的要求,带康斯坦丁出来,我觉得他做的非常明智,否则教授您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问责了。”零非常清晰地陈述。 施耐德深吸一口气,千沟万壑的脸上更是多了许多的憔悴。 他立刻致电给昂热,可昂热的电话现在却打不通,施耐德着急万分,立马调动执行部的有生力量开始筹备屠龙计划。 “师弟,你可真的闯大祸了,咱俩赶紧溜吧,别打搅着人家布局了。” 芬格尔紧张兮兮地来到路明非的身前,拉着路明非就要走,可路明非站在原地却不动。 “快点吧,别犟了,咱俩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留在这里也是给人添乱的!” 芬格尔四处张望,所有人都做好了与龙王决一死战的准备,目光里头透着决绝的色彩,明年这个时候,或许不少人都能挂在英灵殿的墙上吧... “师兄,我觉得你说得对,但是我得把刀留下来!”路明非解开裤兜。 零扭过头去,千年霜雪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古怪的神色。 芬格尔也呆呆地望着路明非迷惑的行为,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解开裤兜想干嘛? “给你看个大宝贝!” “什么大...” 说话间,路明非从裤裆里掏出了一把斩马刀,那明晃晃的大刀反衬着头顶的月光,苍白地照在芬格尔的脸上,芬格尔仿佛是注视了美杜莎,石化在原地。 路明非将“暴怒”从裤裆里逃出来,惊艳了现场的所有人。 “舒服了...终于出来了。” “路明非,你这是...” 芬格尔见识过很多雷人的手段,其中就数中国抗日神剧最多,比如包子藏雷之类的,芬格尔觉得那就够扯淡的了,可路明非从裆部掏出一把“暴怒”,仿佛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变得合理多了。 “当时就是这把刀,我本来准备刺杀龙王的,结果龙王醒了,到处没地方藏,情急之下,我只能把刀塞进裤裆咯。”路明非摊摊手。 “牛!”芬格尔向路明非竖起了大拇指。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零说路明非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这哪是非常好啊,这是冒着牺牲男人这辈子快乐的风险,换来了所有人的生命,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值得表扬! “别牛了师兄,我已经把事情搞砸了,咱俩快点溜吧!” 路明非也想保得小命,龙王只要不毁灭世界,路明非随便它怎么造作,只希望火焰别烧到自己的屁股上。 “零,这把刀就交给你了,你们加油,我先溜了!” 路明非将“暴怒”交给了零,零拿着这把和她身高差不多的斩马刀,有种美少女抡大刀独特暴力美学。 她望着路明非和芬格尔逃之夭夭,又看了看手里这把斩马刀。 “暴怒”的话零有点拿不起来,更别说是使用了。 恐怕学院里能使用这把刀的不会超过一只手掌的数量。 源稚女带着康斯坦丁朝着老唐的方向走去,他想到让老唐把康斯坦丁带出学院,这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办法。 很快,两人就靠近了老唐藏匿的那栋建筑。 康斯坦丁在靠近那幢建筑的时候,神色忽然兴奋起来,不顾源稚女的阻拦,向着那栋建筑跑去。 源稚女快速地追在后面。 老唐靠在墙壁,心底计划着如何靠近冰窖的方案。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 老唐探出个头,只见一个两眼冒着金光的小男孩朝着他奔跑过来。 老唐吓了一跳,缩了回去。 那是什么鬼东西,眼睛里怎么还会发着光,难不成那是传说中的24K钛合金狗眼吗! 在老唐心底嘀咕的时候,他的意识在此刻刺痛了一下,周围的光景在眼前扭曲。 “哥哥,你终于来了,外面好多人啊!” “不用怕,都是些无用之徒罢了,他们会死在这里的。” “嗯,和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哥哥如果你吃掉我的话,一定能再次统治这个世界吧。” “我会吃掉你,但不会是现在,因为千年的时间太孤独了,只有你和我在此化茧。” “死...真的好可怕,像是在一个黑色的盒子里,周围全是黑暗,触碰不到尽头的黑暗,行走在黑暗之中,无边无尽...”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一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亡不可怕,这是一场长眠,就像是长眠在雪地里的种子,他们忍冬而生,待到来日萌芽而起,它们在寒冬中积攒的力量会帮助它们冲破泥土的桎梏,在我能毁掉这个世界前,不如先积蓄力量,我们仍会醒来。” “哥哥,当我们再一次醒来,我们会让世界见识到我们心底如同烈火般灼热的欲望,我们会燃烧这个旧世界的!” “是的,到时候我会吃掉你,你和我一起...君临天下!” 第五十一章 贤者之石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老唐甩了甩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说话,而且说的尽是些中二之词,像是个国中没有毕业的小孩子,真是可笑。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老唐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念出符咒,这是他看动画片学来的,里面的阴阳师在驱除邪祟的时候经常喊出这句口号。 虽然那种刺痛大脑的感觉没了,但是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唐再越共探头,结果一双灯泡般闪亮的黄金瞳盯着和他对视一秒。 “啊啊啊,鬼啊!” 老唐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 “哥哥,别跑啊!”康斯坦丁在后面追赶。 “滚开啊,临兵斗者,临兵斗者,急急如律令!”老唐边跑边念些奇怪的咒语。 按照道理,动画片里一旦这些咒语念出,就会有式神出现来帮忙打败邪祟的呀! “康斯坦丁!” 源稚女追逐在后面,于是就有了监控摄像头里略带喜感一幕。 这是一处狭窄的小房间,房间里面到处都是酒瓶子,没有电灯,没有空调,能够照明的只有眼前的荧幕和不远处的一盏灯烛。 墙壁上挂着小麦色性感女人的裸体照片,而它旁边的插标上挂着一张炼金图纸,上面注释了新型炼金术的使用过程和规范操作。 “这三人是在干嘛?” 一个提着一瓶伏特加,酒气熏熏地指着屏幕上相互追逐的三人。 “你别喝了,我找你来又不是喝酒的!” 昂热把这个搂着他肩膀的手臂放下来。 “哎呀,趁着现在还能喝,万一待会被一把火烧完了,以后就喝不到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屠龙的方案,现在需要出动我们无敌的路明非。” 昂热将监控切换了视角,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人神头鬼脸地跑进了深夜食堂... 任务失败后的路明非依旧吃嘛嘛香,和芬格尔在里头整起了夜宵。 男人风骚的眼睛盯着餐桌上大快朵颐的路明非,稍微有点担心, “可刺杀康斯坦丁的事情才刚刚在他的身上搞砸,你现在又要出动他,靠得住吗,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了。” “就是因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我们才要赌一把最大的!” 昂热苍老的眼睛闪着光,他准备动身了,临走前嘱咐守夜人,“校董会那边你招待着点,别让他们乱跑,我可不希望他们发现我们的宝贝。” “知道了,不会有问题的。”男人猥琐一笑,向昂热比了个OK的手势。 昂热从他这酒气熏熏的地方离开,一走到外面,连空气的都变的清甜许多,真不知道守夜人这个家伙是如何蜗居在这种脏乱差的地方的。 他迅速地赶往了深夜食堂,并且在里面成功抓获了酿成龙王出逃事件的犯罪嫌疑人路某某。 路明非被昂热一把从食堂中拽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路明非还顺走了一个炸鸡腿,在路上边走边啃。 “校长,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的啊!” 路明非一边啃鸡腿,一边哽咽地向昂热求饶,屠龙这种事情,楚子航恺撒源稚女,哪个不比他擅长,非要叫他这么一个S级的吉祥物站出来。 路明非哪怕是有心屠龙,但也回天无力呀! “你行的,我们都相信你的!” 昂热笑着带了路明非去了一个钟塔鼓楼。 来到高处,夜风舒畅,视线宽阔,远处的星河自南向北一泻千里,在山脚的湖泊下投射下光彩斑斓的钻石光芒。 面对如此美金,昂热和路明非都无暇欣赏,特别是昂热,龙王一旦恢复了记忆,那所有的美景都将在火焰的浪潮下黯淡。 “路明非,敲钟!”昂热下令道。 路明非看到了撞钟的木桩用力地向前推了推,木桩只是轻轻地碰到了铜钟,铜钟轻微地震荡嗡鸣。 “不是这样敲的。” 昂热将木桩向后扬起,利用势能敲响了鼓楼上已经落尘的大钟,悠扬的钟声在山间回荡,像是幽灵一般穿过所有的建筑,如凌冽的寒风,吹过学院所有的角落。 路明非捂着耳朵,脑瓜子被大钟震的嗡嗡响。 “校长,您这是要给所有人送终啊!”路明非扯着张难看的鬼脸。 “这是学院的炼金矩阵之一,入侵学院的龙类在这道炼金矩阵内会受到限制,我们得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昂热又拉起木桩,奋力地朝着大钟撞了两下。 三声钟鸣像是夜风划过学院的上空,整个学院笼罩在一层无色的薄膜之中,像是气泡似的把学院围得水泄不通。 “校长,这是什么啊!”路明非盯着那个无色的气泡,“怎么像是个透明的大碗扣在了我们的学院上。” “炼金矩阵开启的象征,它会折射学院内散发的光芒,并且抵消一部分的热浪冲击,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昂热走下钟楼,嘱咐路明非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路明非望着昂热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有点紧张,这边风还挺大的,吹的路明非有点冷。 他现在唯一能与之作伴的就是T恤上的这只小熊维尼。 很快,昂热就从楼下走出,他的手里提了一只漆黑的大箱子,路明非抱着手臂在钟楼上瑟瑟发抖,昂热一把搂过路明非。 “校长,你拎个工具箱上来干什么,我们可没时间修理钟楼啊!” “这不是工具箱。” 昂热打开箱子的暗扣,里面存放的是一把崭新的雷明顿狙击枪,昂热又从一旁的暗槽里抠出了一枚泛着铜光的子弹。 这枚子弹呈现出不同寻常的红色,像是在血水里浸泡过一般,弹壳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仿佛是能狙杀林肯耶稣这种伟人的利器。 “这子弹好诡异啊。”路明非盯着昂热手中的子弹说。 “贤者之石。” “什么石?” “算了,和你说也说不懂,这是至高炼金术的产物,拥有杀死纯血龙类的炼金武器,需要装备在特殊的发射器,也就是你看到的这只雷明顿狙击枪里才能起作用。” 昂热在手中把玩着这颗子弹,眼中充满热诚的目光,“贤者之石来历珍贵,是需要熔炼无数黄金才能获取的一种珍贵玩意,隶属于第五元素,弹头以纯粹的精神构造,只有它才能击毙龙王。” 昂热将子弹装入了雷明顿的弹夹,打开保险,拉动枪栓,将大狙交给了路明非。 “额...校长...你这是做什么!” 路明非双手颤抖地捧着雷明顿狙击枪,沉重是一回事,路明非这辈子都没打过真枪,唯一玩过的还是小时候打的那种bb弹的玩具枪。 “狙杀康斯坦丁的任务,交给你了,他现在还是人形态,只要打中,剧毒的元素便会侵入康斯坦的体内,一击毙命!”昂热眼中泛光。 “我从来都没打过靶子啊,现在还是一个移动的靶子,我听说狙击手还需要观察员,还要注意风速,注意空气湿度,我...” 路明非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堪当大任的人。 可现在昂热就像是刘备,半跪在他的面前,托路明非以屠龙大业,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心理素质完全达不到昂热期待的水平啊。 “不用担心,我到时候会开启我的言灵,你在我的言灵范围内,一定能打到康斯坦丁的!” 昂热拿起一只望远镜看了看,现在康斯坦丁已经到了奥丁广场的位置。 “好了,准备好了,我们就动手!”昂热信心满满。 路明非趴在地上,手哆嗦地放在扳机上,手心全湿了。 “校长,这枪准吗,密位什么的都没问题吗?” “这枪不用调试的。” “我有点紧张,能不能上个厕所...” “打完再上!” 昂热把蠢蠢欲动的路明非压下来,路明非嘴里默念着上帝太上老君观音菩萨之类的玩意,平常路明非都不信他们的,但在大考之前,路明非都要为他们竖个牌子拜一拜。 临时抱佛脚也比不抱要好的多。 “哥哥,你在跑什么啊!”康斯坦丁追在后面,像是幽灵一样凄厉地喊叫。 “哥哥?” 源稚女心头一愣,康斯坦丁已经喊了好几声哥哥了,源稚女一开始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康斯坦丁的身上,也没注意到康斯坦丁嘴里喊了什么。 刹然间的明悟让源稚女浑身的鸡皮疙瘩爆了起来。 在前面狼狈奔跑的老唐,其实压根不是什么人类,而是失去记忆的青铜与火之龙王诺顿。 源稚女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回头看,只见远处的鼓楼上狙击镜的镜片在月光下反光。 那杆狙击枪是瞄准康斯坦丁的。 “不要!!!” 源稚女使出全身力气大声地呼喊,他挥舞着双臂,撕心裂肺地重复那两个字。 “不要!不要!不要开枪啊!” 第五十二章 龙焰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望着源稚女摆动的双手,不知道他在那里呐喊什么东西。 “校长?”路明非询问昂热的意见。 昂热也摇摇头,他们这个距离太远了,听不见。 “估计是怕激怒到康斯坦丁吧,不过不用担心,贤者之石的力量是巨大的,而且在我这里也会行动起来,我们会给康斯坦丁一个大大的惊喜!”昂热冷笑。 他从从西装袋内抽出了一柄折刀,那是一柄造型古老的特大号折刀,考究的嵌铜木柄,微微呈弧度的刀身上是扭曲的纹路。 那是一柄极其罕见的花纹钢刀,在古代这些珍贵的陨铁只是用来打造英雄的佩刀而已。 路明非盯着昂热的折刀看,这柄折刀内蕴含的力量和情绪让路明非也略微有些心悸,锋芒的刀刃仿佛曾经杀死过至高的存在。 “这是我的武器,一开始是我的朋友梅涅克·卡塞尔的一块刀片,后来折断了,他将折断的刀片给我打造了这把武器。” “哦哦,听起来像是英雄的武器呢。”路明非点点头。 “这就是英雄的武器,我会用这把刀给龙族送葬,就像埋葬我的朋友们一样!”昂热握紧了刀柄,望着远处奔跑的康斯坦丁,目光逐渐变得犀利。 “我数三声,我开言灵,你扣扳机。” “三!” “校长,让我喘口气啊!” “二!” “呼...” “一!” “时间零!” 一刹那,路明非发现这个世界变了,周围所有的景物在这个瞬间仿佛都定格成了画面,天空中炙热闪耀的群星不再闪烁,它们要么是熄灭的,要么是光明的。 湖泊上的波澜安静地凝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世界颠覆了人的价值观。 那奔跑的人影,那疏疏落落的树叶,人群脸上的表情,一草一木都看的如此清晰明了。 路明非仿佛是卡在了时间轴上,可能是因为他的网速不够快,导致画面造成了停顿掉线,然而他自己的单位却能行动自如。 一般的情况下,路明非恢复网速之后就发现自己操控的单位已经死亡了。 “开枪!”昂热在一旁怒吼。 路明非的十字架瞄准了康斯坦丁,那是一个小孩,追逐着哥哥的小孩,小孩的撅着小嘴,脸上流露着不满的情绪,好像是哥哥抢了他的糖果,他现在追在哥哥的屁股后面要糖吃。 路明非的手指微微勾起,他本该果断地开枪击毙那只还没龙化的龙类,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犹豫了一秒钟。 可时间就是如此宝贵的东西,周围的一切都在恢复灵动,画面在复苏,留给路明非的时间不多了。 “是什么让你无法下定决心呢,路明非!”昂热的声音低沉又严肃。 路明非要紧了牙关,闭眼着眼盲开一枪。 枪口喷射出血红的火焰,在子弹射出的一刹那,言灵的效果结束,源稚女依旧在远处挥动着手臂。 然而就在他哑着嗓子,继续咆哮的时候,一道红色的光点带着血雨腥风般的气息从源稚女的头顶手臂的空隙间划过。 有那么一刹那,源稚女发现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接近,那道红色的光线仿佛是死神挥动的链刃,即将收割前方尚未察觉到危机的生命。 有的时候,死亡来的就是那么突然。 贤者之石击中了康斯坦丁,只不过它打在了康斯坦丁的左手手臂上,在还没察觉到痛苦的时候,康斯坦丁看到他的手臂炸开了花, 愤怒,恐惧,害怕的情绪从他的心底升起。 “啊啊啊!” 他凄惨地呻吟一声,前面奔跑的老唐心底忽然揪心地疼痛,他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回头看向那个断掉一臂的小孩。 那个小孩捂着手臂,血流如注,哀嚎地嘴里喊着“疼疼疼。” 老唐怔住了,他不在因为小孩的眼睛发光发亮而感到害怕,反而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在心底产生,这种愤怒指向远处的钟楼。 “哥哥...哥哥...疼...” “哥哥...救我...” “康斯坦丁,没有什么人能将我们伤害,杀死那些逆反天命的人吧。” “哥哥,我害怕!” “不用害怕,我就站在你的身后,让看看,我的康斯坦丁如今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吧!” “哥哥,你会和我一起吗?” “我会站在你的背后,若你战死,我会将你吞噬,我获得你的力量,我们两人一起,君临天下!” “哥哥,那你还会记得我吗?” 诺顿:“......” “明白了...” 康斯坦丁放开了那只破碎的手臂,毒素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蔓延进入它的身体,此时的他必须褪去人类孱弱的外表。 康斯坦丁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源稚女,目光趋于凶狠,那种透在骨子里的恨意已经弥漫出屏幕了。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骗我,你和那些人,一样该死!” 康斯坦丁的身上裹挟了一层极致闪耀的白光,周围的温度在瞬间飙升到了上百摄氏度,源稚女不断地向后爆退,空间中弥漫着浓郁的金属气息。 那闪耀的白光将康斯坦丁完全遮蔽住了,且越来越大,愈发的闪亮,好像青铜城内巨大的熔炼炉。 此刻,这个熔炼炉正要爆发出它最强大的威力,源稚女被光焰逼的连连后退,这些光芒刺入皮肤,造成了强烈的灼烧刺痛感,仿佛是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撕咬皮肉。 路明非看着奔跑的源稚女,还有他身后升起的第二枚太阳,发呆发愣,他战战兢兢地扭头看向昂热,昂热默默叹息。 “你本能直接射杀它的,算了,你是我的学生,我不会怪你的。”昂热握紧腰间的折刀。 因为巨大的温度差而造成的气压不均,昂热他们这个位置狂风呼啸,但吹在脸上的全部是火辣辣的热风,他们仿佛是靠近了太阳的日冕层,太阳风现在正在爆发出强烈的威力。 “所有背叛者,都得死!” 康斯坦丁身上的白光像是超新星爆发,强烈的光芒刺破了卡塞尔学院的夜空,甚至透过了炼金矩阵,在芝加哥城远远地就能看到那耀眼的光芒。 源稚女被身后的裹挟着热浪掀得人仰马翻,零落燃烧的泥块飞扬的到处都是,源稚女喘了喘,从烫手的地面爬起来。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个和小山一样大的龙类,他丰满的骨膜翅膀上流淌着金色的纹路,庞大的身躯上点缀了岩浆般的液体,那层次分明的鳞片上一道道裂缝中流淌着火焰。 他挥动着翅膀,扑面而来的炽热尘土让源稚女不由地伸手挡在面前,当尘埃降下,它断掉的一只龙爪竟然被虚幻成燃烧的钢铁。 他用炼金术为自己身体铸造了一只手臂! “君焰!” 他夸张地大吼,声音空灵又威严,在他的身旁射出了无数道十几丈长的火焰,铺天盖地地朝着鼓楼的方向射去,宛若古代巨大的攻城器械投射出的巨大火球。 “校...校长!”路明非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抓紧我!” 昂热一只把路明非抱起,从几十米高的鼓楼纵身一跃,失重下坠的感觉让路明非害怕地大吼大叫,这和游乐园里的跳楼机一样刺激。 可跳楼机只是模拟的,现在他们是真的在跳楼啊! 源稚女站在高大的康斯坦丁面前,仰望这座巨大且古老的龙族君王,有种望洋兴叹的感觉。 在他的身后,狮心会的成员们视死如归地拿着步枪来到源稚女的身后,疯狂地将真枪实弹倾泻在康斯坦丁的身上。 康斯坦丁合起龙翼,遮住了头部,身体上的鳞片对外张开,像是尖锐的铁块石头挡住了血肉。 子弹在康斯坦丁的身上爆出了无数的花火,打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源稚女,快撤!” 苏茜拉住源稚女向后走,源稚女身单影薄,必然不可能是康斯坦丁的对手。 “压制住他,不要让他喷火!” 楚子航从远处赶到,作为狮心会的会长,他及时赶到现场指挥战斗。 狮心会猛烈地倾泻出一阵阵的弹幕,有人搬来了六联式加特林重机枪,对着康斯坦丁就是一顿猛扫。 “这里交给我们!”楚子航和源稚女交换了一个眼神。 源稚女握紧了拳头,此时昂热和路明非从坍塌的鼓楼下爬出来,两人都回头土脸的。 路明非吐了吐嘴里的土渣滓,张大嘴巴盯着那古老威严的巨龙,眼瞳中倒映着火焰。 狮心会成员配备的M4A1装载高爆弹,这种子弹在空气中能不断旋转,击中目标之后,不仅有旋转的趋近力,还有四周扩散的张力,一旦不亚于手榴弹带来的伤害,一旦击中肉体,会撕扯出一块恐怖的血洞,甚至能打空身体。 秘党们用这种子弹来破除龙族锋锐的鳞甲。 楚子航握住村雨,黄金瞳闪烁着光芒。 “楚子航,源稚女,你们两个一左一右,包抄攻击康斯坦丁的侧面,我去中间的位置破除他的龙眼,那是他的破绽和罩门!” 昂热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丢给源稚女,源稚女接过这把炼金匕首,和楚子航点点头,确认过眼神之后,三人一起顺着火线向龙王袭杀。 第五十三章 烟火中的琉璃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三人刚冲出去几步远,康斯坦丁忽然张开龙翼,咆哮怒吼的声浪盖过了密集的枪声。 他吟吼着,向周围的金属下令,任何普通的金属都无法伤害他,任何火焰都无法灼烧他完美的鳞片。 一瞬间,那些飞扬而来的子弹全部被凝滞在空中,又像是后劲不足似的掉在地上。 狮心会的阵地上,铜色的枪弹壳撒了一地,怒吼喷射的枪焰在此平息,学生们手中的枪支都变得意外的灼手,枪身泛起了冶炼时才有的红光。 “快丢枪!” 楚子航回头咆哮,康斯坦丁正在炼化他们的武器。 狮心会的众人将烫手的枪支丢下,这些枪支在地上逐渐软化,枪管融化在地上,像是蔫掉的花瓜,学生们盯着这恐怖的一幕,一时间不知所措。 康斯坦丁没有停止吟诵,嘴里放出阵阵龙吟,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金属气味,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点燃了似的,热浪铺面而来。 “撤!” 楚子航挥手,所有人都向后退。 昂热拉着看戏的路明非拼命向后跑,源稚女深深地凝望康斯坦丁一眼,也立刻撤出了危险区域。 就在源稚女前脚刚撤出灼热空气的范围内,后脚就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燃烧的泥尘溅落漫天。 康斯坦丁在火焰之中扑动着愤怒的双翼,只见他腾空而起,一双龙翼被火焰点燃,像是一架燃烧的巨大战机翱翔在卡塞尔学院的上空。 他信手拈来一枚枚火球,像是白磷弹似地在天空中来了个天女散花,狂澜骤雨般的火雨从天而降,几乎是要掩埋卡塞尔学院的众人。 “所有人,躲进建筑!” 昂热疯狂地怒吼,这只龙一定是疯掉了。 所有人都在紧急避险,火雨降落的瞬间带着难以言喻的高温和附着的燃烧能力,空气荡漾着呛人的烟尘味,不少人忍受不了高温的炙烤而休克昏迷。 然而康斯坦丁却不能平息愤怒,他将又丢下了一颗颗燃烧弹般的火球,澎湃的火焰吞噬了卡塞尔学院的每一处角落,在火球降落之时,火焰带来的冲击又让不少人受了重伤。 “完了,完了!” 芬格尔推着施耐德的轮椅躲进了冰窖,身后的火焰在追着他的屁股烧,外面的世界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了。 施耐德也回头看着燃烧的学院,凹陷的眼球中闪着泪珠。 “卡塞尔学院...居然毁于我辈之手!” 施耐德现在已经不是恨不恨谁的问题的了,现在是学院的众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大大的问号。 “在我愤怒的翅膀下,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康斯坦丁落入火海之中,他的鳞片在火焰的炙烤下反而熠熠生辉,仿佛是生机焕发了一般。 “这头蠢龙,无差别攻击是吧!” 酒德麻衣在火焰中来回闪烁,他黑长直的头发被烧掉了一段,俏丽的脸蛋上也沾染了灼烧的痕迹。 他没有被楚子航这样的小帅哥给烧到,倒是给这头蠢龙给烧着了,现在她心底的怒火不比康斯坦丁造成的火海小。 “薯片,薯片,你人呢!” “在呢,话说我好像看到卡塞尔学院亮起来了,五光十色的,你们在那里开大型的灯光蹦迪晚会吗?”苏恩曦站在酒店上举着个望远镜向卡塞尔学院的方向看去。 “蹦你妹的迪啊,老娘现在快被烧死了,这里有个条疯龙在到处喷火诶,这里到处都是火焰,你能想象到吗!”酒德麻衣在电话中暴躁地大喊。 “额...那怎么办?”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也不知道老板给了三无妞什么神奇的东西,把这得了疯龙病的龙王喊醒,一言不合就是一顿乱烧!” “这事你得问三无妞去,我也不清楚,现在路明非还好吗?” “我哪知道,可能已经被烧成焦炭了!”酒德麻衣气呼呼的,想起了那可怜的衰小孩,叹叹气。 “那可不行,谁都可以死,路明非必须活着。”苏恩曦伸出细长的手指夹起薯片,塞到了嘴里嚼了嚼,“不是还有个源稚女吗?他没什么动静?” “鬼知道他在哪想什么东西,难道在憋大招?” “它又来了,我挂了啊!” 吼! 电话里头传来了愤怒的龙吼声,苏恩曦拍了拍电话,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信号了。 “该死的,你真的挂了,还是挂了啊!” 苏恩曦焦急地按掉电话,反而拨打了一个平常都不太用的上的通讯,电话的备注名称是老板。 “校长,我们进女厕所是不是不太好啊!” 路明非在奥丁广场的厕所里大呼小叫,他是个有底线的男人,他的底线就是不做违反道德的事情,包括进女厕所这种。 “你想出去的话那你出去好了,我还嫌挤呢!”昂热没好气道。 “不要啊,我不想做烤肉!”路明非哭喊着,“现在出去的话,真的可以免火化费了!” 路明非蹭着昂热名贵的西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混球,你鼻涕和口水落我西装上了!” “校长,咱都快被烧完了,还在乎穿的什么吗!” 昂热想了想,到也的确如此,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外面的火焰烧的正旺,现在出去基本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校长,我需要一把能真的杀死龙王的武器。”源稚女在厕所的另外一个隔间里说道。 “稚女,没想到你也来这个地方啊!”路明非喜出望外。 “我这里有把村雨。”楚子航从头顶伸出手,递出一把太刀。 “楚师兄,没想到你和校长居然有同种癖好,既然大家都这样,那我也不装了,我也喜欢这里!”路明非兴奋极了。 “稚女,你能行吗?千万不要勉强啊!”昂热的声音在隔间里回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都阻止他!” “好样的稚女,我看好你,钢巴得啊!”路明非还秀了一下自己的外语。 “你拿我折刀去吧。”昂热递过了自己的折刀,源稚女左手村雨右手折刀,从隔间里走出来。 他打开水龙头,庆幸的是里面还有水,虽然是滚烫的,他用水淋湿自己的衣服,使得浑身都湿漉漉的。 这样的能抵消一些火焰造成的侵害,哪怕作用不是很大,但聊胜于无。 昂热推开隔间的门,楚子航也走出来,两人用水龙头将周围的地面打湿,使其蒸发吸热降温,空气中弥漫着水雾,两人从门内探头,路明非也好奇地过来探出头。 源稚女走入火海,身上的衣服在不断扭曲变形,他整个人都雾蒙蒙的,被一层水雾环绕着身体。 康斯坦丁正站在不远处,双脚立在地上,双手托着一枚太阳般的火球,火球内红外金中间发白,周围地面化作碎裂流淌的岩浆,燃烧着极致闪耀的火焰,外面传来阵阵龙吟之声。 “那是...莱茵!” “莱茵...”楚子航嚅念,好像想起了什么。 “什么是莱茵?”路明非好奇地问。 “灭世级言灵,能把你连骨灰都扬掉的那种。”楚子航实事求是地说。 “这...那我岂不是连学院的保险都享受不到了!” 路明非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这是赤裸裸地违反了合同上的约定啊,可不可以告卡塞尔学院合同欺诈呀! “莱茵是造成通古斯大爆炸的一种灭世级言灵,如果他作用在我们学院,别说是卡塞尔学院了,就是芝加哥城,都要被推平一部分。”昂热的声音泛冷。 “那怎么办,我们快逃吧!”路明非捧着脸失声大喊。 “除非你的速度能赶上光速,否则都要完了。”楚子航皱了皱眉头。 “什么意思?”路明非抓抓脸。 “莱茵已经成型可以释放了。”昂热也绝望了。 “康斯坦丁啊,放弃吧,不要这样做。” 源稚女靠近释放莱茵的康斯坦丁,周围的温度已经将他的皮肤血肉烤化掉了,他浑身血淋淋的,像是个血人。 八岐和他顽强的意志还在支撑着他的身体。 “所有人,都得死!”康斯坦丁愤怒地盯着源稚女。 “真的要这么做吗?” 源稚女一步步地靠近康斯坦丁,他这是在靠近太阳,强烈的色球让人睁不开眼,源稚女自己也觉得他是在对话恒星。 “凡事都有个代价!” “好吧,那一定要这么做的话。” 源稚女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那是一副鬼的面孔,金色妖艳的眼瞳闪烁着自信的神采,八岐言灵的效果在急剧增强,血肉的修复速度已经赶上了毁灭。 他暴血了! “我会拉你陪葬!” 源稚女的人格被风间琉璃吞没,鬼的人格彻底压制住了人的人格。 第五十四章 火之末路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康斯坦丁从火焰中昂首,流淌的烈焰是他的温床,岩浆是他的血液,他张开耀眼的黄金瞳,威严地向下俯视。 源稚女正不怕死地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 他踏过脚下流淌的岩浆,火焰风暴宛若狂风从他的身旁呼啸而过,被烧毁的身体又不断地被恢复重置,烧掉的血肉在在火焰中不断重生毁灭。 他的身体每一秒都在发生着骇人的变化,身体时而变得光洁如玉,时而化作血淋淋的丧尸。 他就像是往返阴阳两界的幽灵,是行走在人间的复仇之魂。 “这是什么能力!” 康斯坦丁也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哪怕是纯血龙类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恢复能力的。 “来吧,用火焰煅烧我吧,让我看看青铜与火之龙王的力量到底有几何!” 源稚女在火焰之中昂首,其实在他的视线中,他是看不到龙王的。 他的眼睛被烧毁了又修复了,只能看到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后就是浑身撕裂的疼痛每一秒都会重复一次。 “你这是在挑衅我,我会杀死你的!” 康斯坦丁暴怒地狂吼,张开的龙翼狂暴地扇动,向源稚女再一次迸射出千百道惊天骇浪般的烈焰和岩浆。 飞扬的火焰砸在他的身上,爆出了绚烂的源稚女被荡漾的冲击波震飞到了几百米远的地方。 他倒下了。 他又爬起来了。 “每一次死亡,都是一种新生。” 源稚女握住了两把炼金武器,行走在火焰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燃烧的,炼金武器也被龙王的龙焰煅烧的闪闪发亮。 “我已经死过不止一次了,比起死亡,我更害怕的是不被理解,害怕的是孤单,害怕嘲笑,害怕受委屈。” 源稚女一步步地向前走,踏过火焰与岩浆,再一次来到康斯坦丁的面前,康斯坦丁又扇动火焰,将源稚女击飞,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可每一次摔倒,他都爬起来,拿起两把炼金武器,继续走向康斯坦丁。 “滚,离我远点!” 康斯坦丁情绪激动地扑动着翅膀,源稚女疯狂着,他也被源稚女逼的陷入了疯狂。 “你知道被最信任的亲人在背后捅刀子的痛苦吗,你知道被喜欢的女孩嘲笑的痛苦吗,你知道被人遗忘,被人误解的痛苦吗?” 源稚女不停地向前走,康斯坦丁嘶吼,冲出孕育火焰的温床,使出浑身力气向源稚女拍去,他要把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拍碎! 轰... 康斯坦丁一脚将大地踩踏,又引来狂潮骤雨般的火焰,周围的建筑山崩般的瓦解,恢弘的教堂,英灵殿,奥丁广场,全部烧掉。 “不信杀不死你啊!” 康斯坦丁暴怒地拍动着爪子,扑动着翅膀,他要毁灭一切,又怎会被脚下的蝼蚁所阻拦。 望着周围燃烧的废墟,康斯坦丁满意极了,癫狂地大笑,“哈哈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是吗?” 话音刚落,源稚女就出现在了康斯坦丁的背后。 他像是幽灵一样,怎么驱赶都赶不走啊! “你!” 康斯坦丁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 康斯坦丁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我问你的问题,你有没有好好地思考过。”源稚女抬起头,一双金色的黄金瞳盯着康斯坦丁,轻轻地问道。 “你为什么死不了,为什么!!!” 康斯坦丁又扑动着巨大的骨膜翅膀向一座小山一般朝着源稚女碾压而去,溅起了无数的火花,燃烧的泥尘像是散开的烟花。 “给我死啊!” 康斯坦丁疯狂地刨地,整座山脉都因为龙王的愤怒而颤抖崩塌。 “对于一个已经死掉人来说,你如何能杀死我呢。” 康斯坦丁力竭地瘫坐在原地,而源稚女却和幽魂似地又出现在康斯坦丁的面前,幽幽地轻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死的啊!” 康斯坦丁彻底崩溃了,他重复呢喃着一句话,又像是个孩子在人群中丢失父母的孩子,可怜无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悲凉的龙吟声传遍了整座山脉。 悠远凄凉... “呼...康斯坦丁,你的内心太脆弱了。” 源稚女走到康斯坦丁的面前,这位心态崩溃的龙王已经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不,我是龙王,龙族至高的存在,我不会害怕的!” 康斯坦丁站了起来,几十米高的身躯完全就是一座丘陵,而源稚女只有区区八尺,完全是蚍蜉撼大树。 “并不是身体越大,能力越强,内心就越强大,你的骨子里透露着软弱,你急不可耐地要毁灭一切,你害怕周围一切对你可能造成伤害的人,比如我。” “胡说!”康斯坦丁嘶鸣,“我是龙王,我不可能软弱的我,我更不怕你!” “呵呵,那你着急地寻找你的哥哥诺顿,是在寻求他的庇护吗?”源稚女笑着质问。 “不!我寻找哥哥,只是为了...为了...” 康斯坦丁想不出他为什么要寻找哥哥,他害怕一个人,害怕哥哥会离他而去,想要依偎在哥哥的身边,或者哥哥将他吞噬掉也行。 他不要一个人孤单地待在冰冷的江水下。 不要...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康斯坦丁抱头大吼。 源稚女浅笑,面前的庞然大物居然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好像是撒娇的小孩子。 “你看看你还找得到诺顿吗?” “哥哥,我要哥哥!” 康斯坦丁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地在废墟之中寻找哥哥的存在。 “哥哥!” “哥哥,你在哪啊!” 康斯坦丁撞开英灵殿的废墟,又拨开地上的石块,一脚踩陷地面,振翅高飞,俯瞰大地,可到处都没有诺顿的身影。 龙王撼动山岳,可山岳之中再也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绝望地落在地上,到处都找不到哥哥的康斯坦丁像是失了魂魄,龙首无力地垂俯在废墟之中。 “哥哥,不要丢下我...” “不要丢下我...” “我害怕了啊!” 源稚女走到康斯坦丁的面前,坐在他巨大的龙首旁,面对燃烧的残垣断壁和废墟,沉默了许久。 周围是木头燃烧爆裂的声音,很安静,像是另一个世界。 “你做的很棒不是吗,周围的废墟都是你的杰作。”源稚女打破寂静。 “不要,我不要这样,我要哥哥,不要一个人!”康斯坦丁摇着头。 隐隐约约的,源稚女在康斯坦丁中看到了灼热的黄金从他的眼角流出。 这是龙的眼泪吗? “康斯坦丁啊,失去了诺顿的世界,你还愿意待在这里吗?” 源稚女站了起来,他将两把炼金武器插在地上,两手空空地来到康斯坦丁的面前,抚摸他的头颅。 “哥哥,为什么要离开我...”他喃喃自语。 “所以你有选择了吗?” “我不要没有哥哥的世界,我离不开他...”康斯坦丁好像承认了,低声地回答。 “好,看来你已经有了觉悟了。” 源稚女从地上拔起两把炼金武器朝着康斯坦丁走来,康斯坦丁看到了源稚女手中那明晃晃的炼金刀剑。 其中的一柄折刀完全拥有杀死他的能力。 但康斯坦丁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的挣扎。 没有哥哥的世界是黑暗的,哪怕周围到处包裹着温暖的火焰,也远比三峡之下冰冷的江水要苦寒的多。 对于康斯坦丁来说,诺顿就是他的一切。 “那么,我送你一程吧,再见了,我的朋友,康斯坦丁!” 源稚女将炼金折刀刺入康斯坦丁的第三只龙眼,那是龙王的命门,里面藏着龙族最致命的弱点逆鳞。 炼金折刀刺入了康斯坦丁的龙眼,康斯坦丁嘶声哀嚎,声音回荡在学院的上空,久久不能平息,整个学院都笼罩着悲凉的气氛。 康斯坦丁的声音和气息逐渐弱小,源稚女拔出刀剑,又从康斯坦丁的眼角接过流淌下来的黄金。 他望着手中的龙泪,不自觉的眼角也流出了眼泪。 康斯坦丁其实和源稚女是一类人,没哥哥都活不下去的。 “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人,为了我哥哥,为了我的计划,我必须杀掉你...” 源稚女将炼金刀剑深深地插入地面,周围的火焰随着康斯坦丁的逝去而逐渐消散,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高温还彰显着龙王昔日的余威。 源稚女口中轻念,梦貘解除。 昂热惊讶地盯着那个杀死龙王的源稚女。 整个过程,他就站在火焰之中,站了很久的时间,莱茵没有爆发,反而是随着时间而逐渐淡去熄灭。 康斯坦丁不知道为什么,力竭了似的瘫倒在地上,源稚女走过去,轻而易举地将折刀刺入了龙王的第三只眼。 整个过程,康斯坦丁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他创造了奇迹!”昂热不敢置信大呼。 “稚女,我的英雄!”路明非欢呼雀跃地从女厕所跑了出来,向着源稚女张开手臂。 源稚女回头,淡淡地笑了笑,向着路明非走了一步,便一头栽在了地上。 “稚女!” 在他昏迷的最后一课,他听到了路明非的嘶吼。 “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击败了龙王,好荒唐啊...”源稚女哭笑着昏死过去。 第五十五章 守夜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校董们躲在学院的中央控制室里,这里位于图书馆的底层。 左右侧的墙壁上镶嵌半朽的世界树图案,一条主过道分隔左右两团席位,平板终端安置在席桌上。 此时这些设备黑着屏幕,大多停止工作。 唯一还在运转的便是藏于冰窖之下诺玛的主机。 外面的世界疯了似的,火焰飞扬的到处都是,高温直逼地下的中央控制室,校董们坐在这个礼堂般的大殿里,感觉像是闷在了蒸炉里。 根据信息投影屏幕上的实时温度现实,只是控制中心的温度都高达四十摄氏度。 排气风扇呼啦啦地在以最大的频率运转,然而外面的温度比起里面的只高不低,不断有热风从出风口吹在校董们的身上,让本就躁动不安的校董们更加坐立不安。 “诺玛,龙王是暴走了吗!” 弗罗斯特向中央主机的上的诺玛提问,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波折的声线。 “是的,校董。” “昂热是干什么吃的,他不是说有办法对付龙王吗?”弗罗斯特站了起来,大声地质问诺玛,“他这个校长连个沉睡的龙王都搞不定,要他干嘛用,我们加图索家难道养的是一群废物?” 弗罗斯特话音刚落,外面又响起了炸雷般的声音,排风机故障保费,头顶落下了大量的尘泥,弗罗斯特在被淋的灰头土脸,咳了咳。 外面隐约传来激昂的龙吟声,弗罗斯特抖去身上的尘埃,抬头看了看那个出风口。 “谢天谢地,这排风口终于不吹热风进来了!” “在火焰之中能坚持这么久,卡塞尔学院的工程质量到还算不错。”中年校董点点头。 弗罗斯特额头暴起两根青筋,大声道:“当然不错,世界上所有的房子都不会有卡塞尔学院那么新的!” 卡塞尔学院的建筑经常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毁掉,比如装备部又研发了什么新的武器,结果在地下室内产生了爆炸,喷射的火焰摧毁了某幢建筑。 又比如在一年一度的“自由一日”上,学生们打坏的建筑修缮费用又是一笔开销。 卡塞尔学院的建筑经常被摧残,所以也经常翻新,很多地方甚至都是新的,没有损毁,就要换下来,昂热美其名曰“配套使用”。 为此,卡塞尔学院甚至专门在校工部里面设立了一个建筑处,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世界有名的建筑师,他们经常拿卡塞尔学院来实践他们的建筑理论。 当然了,卡塞尔学院经常翻修是没问题的,可每次翻修的账单都会寄到加图索家,弗罗斯从来都没见过哪个学校每个季度都有建筑修缮费用。 “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洛朗笑了笑。 弗罗斯特拍去身上的泥尘,“我们现在不应该是关注外面暴走的龙王吗!” “我们也没办法,难道要我们校董拿着刀子棍子跑出去和龙王拼命,到处不如放平心态,好好地坐在这里,等等结果。” 信佛的僧侣校董在原地打坐,他把高温的环境当做是一种忍耐的苦修,这非常符合佛家的思想,这辈子修苦,将姻缘福分积累到下辈子。 “好热呀,好想喝冰可乐。”少女校董受不了。 这里环境太糟糕了,她又不是身旁那个僧侣,成天吃斋念佛,高温的环境下她脸上的妆都化了许多,不过依然称得上精致好看。 “来了,我亲爱的小姐,你忠实的仆人现在为您献上世界上最冰最好喝的可乐!” 身后传来了骚气的声音,像是一个美声主播,校董们齐刷刷地回头,只见门外一个带着牛仔帽,身着牛仔服的老牛仔走了进来,他推着一辆小餐车,上面放满了冰镇的香槟饮料。 “谁!” 弗罗斯特第一眼居然还没认出那个带着牛仔帽的骚气男人,直到牛仔将他的帽子微微抬起,露出了一只传情的眼睛。 他和昂热一样,属于越老越风骚的那种类型,只需要抛个媚眼,那些抵抗力低的少妇就会纷纷扑过来。 “天呐,你是...守夜人?” 弗罗斯特完全没想到,他许久不见的守夜人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守夜人副校长推着小车来到校董的面前,绅士地拿出一罐冰镇可乐,递给了眼中充满渴望的少女校董,并优雅道脱帽行礼,露出了略微有些地中海的头型。 弗罗斯也记得他曾经也见过守夜人,他再见守夜人只觉得非常扯淡。 他无法将这个邋遢的介乎大叔与爷爷之间的人和那个学院二号人物联系起来。 守夜人是学院的重要人物,据说还兼职副校长的职务,他是隐藏在暗处的重要角色,曾经初见守夜人还是在1934年的玻利维亚。 虽说也过了几十年了,但差别居然这么大,那个雕塑般美男子的面孔呢?那个希腊式高挺的鼻子呢?那个介乎于郎荡子和摇滚青年的细长卷发呢?那个一眼能秒杀万千少妇和老太太的纯情眼神呢! 时间简直把这个老家伙打造成了一个悲剧! 可他前段时间居然还和昂热搞起了游泳选美大赛,果然不是垃圾不成堆,卡塞尔学院世风日下,一定要彻底地调查一番! “请给我一杯冰水,谢谢。”洛朗掩着嘴笑道。 “好的,迷人的洛朗小姐,这是您的冰水,请拿好。” 守夜人将冰水从弗罗斯特的脸庞掠过,冰凉的触感令弗罗斯特的怒火也降下不少,不由地口中生津,咂了咂嘴。 “给我一杯茶吧。” “好的,先生,我立马就帮您沏茶。” 守夜人把弗罗斯特晾在一边,当着他的面给中年校董沏起了茶,还花拳绣腿地向弗罗斯特展示了一下他沏茶的手艺,两只眉毛抖了抖。 “我不用喝茶,忍耐是修行的一部分,我不会破戒的。” 僧侣校董是个固执的家伙,连茶水都不喝,哪怕现在头上全是淋漓的汗珠,铜色的肌肤在灯光下像是个蒸熟的卤蛋,卤蛋上还点缀了九个白色的戒疤,像是没卤好似的... “哎呀,真是累人。” 守夜人端茶递水完事之后坐在了弗罗斯特的身边,弗罗斯特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不客气,不问问他想喝点什么,可碍于面子,弗罗斯特又无法开口。 不过守夜人在坐下来后,没有冷落弗罗斯特,反而是热情地揽住了他的脖子。 那双有力的臂膀让弗罗斯特挣扎不得,酒气熏熏的口气让弗罗斯特头晕目眩,忍不住咳了咳。 守夜人拍着弗罗斯特的背,像是给他止咳似的。 “你身上什么味道,为什么有酒气加汗臭味还有东西发酵的味道,你是化粪池里走出来的吗?” 弗罗斯特想要坐的远一点,可守夜人搂住弗罗斯特,他压根就动弹不得,只能持续受到精神上的摧残。 “这个嘛,你知道的,我是比较爱喝酒的,然后我事情很多,研究炼金矩阵,也就三个月没洗澡,衣服也懒得换而已,我们卡塞尔学院的化粪池也是非常干净的,不会臭气熏天无人问的,我掉进去甚至比现在还会干净一点,校董您可以放心地和我交谈。” 弗罗斯特捂着鼻子,嫌弃极了,“你今天不来开会,就是因为你喝酒喝得宿醉是吧!” “没有这回事,一定是昂热那个家伙瞎说的对吧!我就知道,这个家伙老喜欢在暗地出言中伤啊,我早看他不爽了,等他什么时候垮台,我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当上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了!” 守夜人副校长义愤填膺,好像和昂热只见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似的。 “明目张胆...”弗罗斯特眼眸颤抖。 可别吧... 两人简直是一丘之貉,比起守夜人,弗罗斯特还是愿意让昂热当校长,虽然昂热那个混蛋经常搞出点额外的开销,可起码学院还有个表面的样子。 若是让守夜人当了校长,大家龙也别屠了,任务也别干了,怕不是天天在举办选美大赛和交际舞会... “你们什么时候来调查他一下啊,他真的在校长这个职位上呆的太久了,我们是民主共和的学校,绝对反对昂热这样的独裁者专政好吧。”守夜人义愤填膺。 弗罗斯特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现在他的脑子也被守夜人绕的团团转,加上他那浑身的酒气混杂着酸臭的气味。 弗罗斯特现在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但守夜人说他明白弗罗斯特的苦衷,要照顾家族,为家族谋取利益,还要培养照顾恺撒,这些都说到了弗罗斯特的心里,两人大男人就差拥抱地相互鼓励了。 守夜人叨叨不断地和弗罗斯特说着说那的,从卡塞尔学院说到加图索家,聊到恺撒,守夜人称恺撒未来可期,又转头将话锋一转,说到秘党和混血种的关系,反正就是没有说到龙王的。 事后弗罗斯特精神恍惚,他不明不白地回到波涛菲诺修养几天,在某个不眠的深夜他才从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发现自己被守夜人给耍了! 和昂热一起举办选美游泳大赛的人,两人当然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昂热是风骚霸权的校长,那副校长就是更风骚且猥琐的! 卡塞尔学院迟早得完犊子。 第五十六章 兄弟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伴随着高温的逝去,人群从蒸笼似的建筑立面走出来,外面的水池干涸,草坪,树木花朵,全部被康斯坦丁烧成了灰。 青铜与火之龙王的火焰令所有混血种胆寒。 可它现在却死在了源稚女的手中,获得新生的学生们相互拥抱欢呼,激动地留下眼泪,信奉宗教的基督教徒们跪在尚有余温的地面,张开双臂高喊着,“感谢上帝!” 芬格尔把施耐德教授推出了冰窖,跟在芬格尔身后的,还有拖着“暴怒”大剑的零。 零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源稚女时,冰冷的眸子微微睁大,里面泛起了担心的色彩,她丢下了“暴怒”,朝着源稚女奔跑而去。 “稚女!稚女!” 路明非疯狂地摇晃着源稚女的肩膀,源稚女的脸上还有一丝淡淡的龙纹,和黑王系的青色暴血龙纹不一样,源稚女脸上呈现出的是一种苍白的龙纹。 昂热看着源稚女身上的龙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现在浑身光秃秃的,昂热将他的名贵西装脱了下来,盖在源稚女的身上,这样不会让他暴露的太多。 “校长,稚女不会死吧!” “应该不会,只是暴血的后遗症罢了,只不过...”楚子航盯着源稚女脸上的龙纹,微微疑惑。 他经常暴血,在执行的13次任务中,不少都是需要暴血才能完成的任务,这样高强度的暴血也导致了楚子航现在无法自主地熄灭他的黄金瞳。 可熟悉暴血人的都知道,龙纹应该是青色的,白色的龙纹的确少见。 “你们谁送他去休息吧。”昂热叹了一口气,将源稚女扶起来。 “我去吧。” 零从后面赶了上来,脸色冰冷且坚毅。 她没想到阻止康斯坦丁暴走的最终之人居然会是源稚女。 这件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现在她盯着源稚女虚弱的脸色,哪怕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心中也万分歉意。 “我是他的舍友,我去吧!”路明非张嘴道。 “不,这里还需要你。” 零看着路明非,路明非不懂零的意思,龙王康斯坦丁已经被铲除了,按道理接下来就是善后的工作了,为什么还需要他这个吉祥物。 零指了指一个来到龙王身边的青年,众人顺着零的手指望去。 “什么人!”昂热警觉大喊。 那个青年背对着康斯坦丁的尸体,转过头来,一双赤金色的黄金瞳中带着绝对的轻蔑。 路明非伸伸脖子,总觉得那个人看上去好眼熟啊。 和路明非一样有着一双很喜感的脸,一头中国式的黑发,还有一对标志性下榻的眉毛。 怎么这么熟悉。 路明非开始在大脑中搜索匹配与这张脸对应的名字,随后猛的瞳孔放大,“你是老唐!” 老唐看了看路明非,眼中的轻蔑稍微少了几分,不点头也不摇头。 路明非向前几步却被昂热一把拽了回来,昂热在那个人的身上察觉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那双不正常的黄金瞳比楚子航更加明亮。 学院之中有没有这样的混血种昂热是最清楚的,这个人显然是从外面来的,而且他站在康斯坦丁的身边。 显然他不能将康斯坦丁的龙骨全部带走,如果不是来这里偷东西的,那么这个青年还能来干嘛,而且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卡塞尔学院众人的面前。 昂热心底对那个青年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你好啊。” 老唐露出笑容,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路明非情绪复杂。 “老唐你在那里干嘛,快过来!” 老唐对路明非笑着摇了摇头,他转过身抚摸着已经死去的康斯坦丁,所有人都在看着老唐奇怪的举止,却没人敢上前一步。 “哥哥,死真的好可怕,漆黑漆黑的,像是在夜里摸索,又像是关在小盒子里,那里看不到光,冰冷冰冷的,只能拥抱黑暗,伸出手,触碰的也只有黑暗...”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过荒原,再一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亡不可怕,这只是一场长眠,就像是长眠在雪地里的种子,他们忍冬而生,待到来日萌芽而起,它们在寒冬中积攒的力量会帮助它们冲破泥土的桎梏,在我能毁掉这个世界前,不如先积蓄力量,我们仍会醒来。” “哥哥,当我们再一次醒来,我们会让世界见识到我们心底如同烈火般灼热的欲望,我们会燃烧这个旧世界的!” “是的,到时候我会吃掉你,你和我一起...君临天下!” …… 老唐站在康斯坦丁的尸骨前面,抚摸康斯坦丁尚有余温的尸体。 他全部都记起来了,他是青铜与火之龙王诺顿。 昔日相依为命的双生子,如今却只剩下一人,哪怕诺顿带着荣耀返回王城,他也只能孤单地坐在王座上,身旁再也没有那个依赖着他的身影。 “弟弟,你真是个蠢货啊,我说过我就在你的背后,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你那么软弱,那么胆小,可你却偏偏掌握着力量,你辜负了这份力量呢。” 诺顿轻轻地抚摸康斯坦丁,他把头靠在了弟弟的尸体上,用力地拍了拍。 康斯坦丁是被源稚女杀死的,但它不是输给了源稚女,而是输给了心中的恐惧。 在源稚女制造的梦貘中,那个世界没有诺顿,没有他依赖的哥哥,康斯坦丁觉得无助,觉得哥哥和世界冰冷地抛弃了他。 他心如死灰,接受了源稚女的提议,在源稚女的刀锋下死去。 源稚女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康斯坦丁,把他骗出青铜城,又利用精神言灵困死康斯坦丁,使其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那份恐惧彻底压倒了内心软弱的康斯坦丁。 源稚女利用这一点,在康斯坦丁放弃抵抗的情况下杀死了他。 “弟弟,冰冷的江水困不住你吗,为什么要出来,是谁唤醒了你,为什么不等我...” 诺顿拍打着康斯坦丁的身体,他的手被嶙峋的鳞片割破,以至于血肉淋漓,他的胸膛和脸颊也被刺破划穿,可他没有拒绝拥抱弟弟。 这锋利如刀子的鳞片在诺顿的面前仿佛是不存在的,他只知道,躺在他面前的,是那个曾经更在他屁股后面,追逐他喊着哥哥哥哥的人。 那种充满童真甚至带着幼稚的声音,诺顿只能在千年的回忆中去寻找了。 “哥哥,你说的战争爆发了,敌人会不会杀死我们!” “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我们,如果有,那就杀掉好了。” “哥哥,我们触不到太阳,却沐浴着太阳的光芒,掌控着无上的火焰之力,那萦绕于指尖的温暖火焰,难道还不够吗,我们还要去征战吗?” “战争是永远不会停息的,如果我们软弱,那我们就要灭亡,弟弟我会替你承担那一份痛苦的。” “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或者死在哥哥的手上,没有哥哥的世界,我活不下去,为了我,停下来好吗,我害怕!” “旧的世界需要燃烧才能焕然一新,弟弟听我的!” “哥哥,你这是在将自己变成一把武器,你可以没有任何的感受,只管杀戮,但你不是武器,你是我的哥哥。” 诺顿:“......” “哥哥,你察觉不到自己脸上淌下的泪水吗?” “哥哥,如果你下定了决定,需要我的话,我会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哥哥的!” …… 耳畔的低语,昔日的温情,时隔千年,依然如此历历在目。 “弟弟,谢谢你支持我,我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我们心中强烈的欲望会燃烧这个世界。”诺顿侧过身,露出了一只黄金瞳,凶戾残暴,“我会替你报仇,杀死所有阻碍我们的人!” “他是诺顿!”昂热大吼,“阻止他!” 楚子航一马当先,拾起村雨就朝着诺顿冲了过去,他在第一时间就暴血,身体被萦绕的龙纹所覆盖,那是即将长出的青色鳞片。 “不知死活!” 诺顿狂笑,只是对着前面的地面踩了一脚,地面暴起了汹涌澎湃的火焰,高大的火墙阻隔了楚子航进攻的路线。 “君焰!” 楚子航爆吼一声,指尖跳动起闪烁的光焰,朝着诺顿烧去。 面对楚子航的君焰,诺顿只是转过身去,任凭火焰像是浪潮扑打在他的身上。 灼天的火光像是洪水猛兽,撕扯着诺顿的身体,众人透过火墙和火焰,看到的只是一具火焰中的骷髅。 他抚摸着康斯坦丁,又伸了伸右手,一把细长类似刀剑的玩意出现在诺顿的手上。 “楚子航,快退!” “所有人,立刻撤退!” 昂热发现情况不妙,开启时间零,为楚子航和所有人争取撤退的时间。 楚子航熄灭了君焰,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诺顿不会理会这群混血种的无理取闹,也不管他们逃到哪里,因为他们的逃跑将是徒劳的。 覆巢之下,将无完卵。 楚子航边跑边回头,只见诺顿的影子将长剑刺入了康斯坦丁的身体,楚子航瞪大眼睛,刺眼的耀光从里面传来,像是超新星爆炸,白色的光焰刺破黎明。 楚子航立刻加速,两条腿一前一后机械地奔跑在宽大的广场上。 他从来没觉得死亡的气息是那么地接近,几乎已经将他的身影吞没。 “我名诺顿,高贵的龙族至尊,青铜与火之龙王,燃烧吧!” 轰... 一道垂直冲天的火焰射向天穹,诺顿吞噬康斯坦丁引爆了无数的火焰,光与热瞬间将楚子航吞没在焰潮之中。 路明非回头,看到了楚子航伸出的手,身后是覆世骇浪般的焰火,他毫不犹豫地想要拉住这位师兄,可强大的火焰带着极致的高温将他也扇飞出去。 所有人都倒下了,有的昏厥,有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第五十七章 新生之焰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苏恩曦站在大酒店的顶楼,一道类似伽马射线暴的东西从卡塞尔学院升空,刺破了天穹,引得城市里的无数人驻足围观。 火焰点燃了天空,为漆黑的夜晚带来了黎明,天边的云彩布满了红霞,壮观的场面让不少来芝加哥旅游的旅客们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他们或许以为是什么新型的烟火,可苏恩曦知道,除非是龙王爆发,否则不可能有火焰能如此吞天食地,像是浪潮般点亮天空。 源稚女被摔倒在地上,他也被热浪的击中,强烈又熟悉的痛感再一次传来,使得源稚女的神经绷紧,他挣扎地睁眼,放眼望去,周围全是倒下的人。 远处的火光漫天,地面落满了燃烧的泥尘和余烬,这熟悉的一幕,使得源稚女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他在梦貘的精神世界中被康斯坦丁击倒过无数次,但他每次都会习惯性地爬起来,靠着顽强的意志和言灵,支撑着他走完那段覆火之路。 可是,幻境中只有源稚女和康斯坦丁存在,不可能再有别人的。 周围倒下的人... “零!” 源稚女跑到零的身边,此时她的小脸层破刮伤,背后不少伤口血流如注,他使劲地呼喊摇晃手中的女孩。 零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干燥发白的嘴唇极轻地呢喃。 “对...对不起...” “什么?” 源稚女听不懂,零却昏死过去。 源稚女握紧了拳头,紧紧拥抱怀里的女孩,“你不会死的,我答应过你,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这里火光冲天的画面让源稚女想起了3E考试中的幻象,那些苏27投掷的炸弹,引爆了黑天鹅港,那些火焰,那些倒塌燃烧的建筑,源稚女忘不了。 那个时候,雷娜塔也是血痕累累地倒在源稚女的怀里,而那是的源稚女也是跪在地上,嘴里说着那些无用又愚蠢的承诺。 现在的零又变成了极北之地那凋零的小花,即将枯萎,幻境中的情景转移到了现实之中,源稚女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奈。 他和那燃烧的圣诞夜一样,都束手无策。 周围太多人需要救助,需要治疗,源稚女恨不得能把自己掰成几瓣来用。 从漫天的火焰之中爬出来了一个庞然大物,他愤怒地挥舞龙翼,灰色的龙翼上流淌着岩浆般的暗金的纹路,面目狰狞的脸上也点缀着宝石般耀眼的火焰,几十米高的身体让源稚女一度以为康斯坦丁复活了。 “康...康斯坦丁?” 源稚女在惊愕之中抬头,这头巨龙居然长得和康斯坦丁一模一样。 难道康斯坦丁没有死! 不对,康斯坦丁一定是死了的。 梦貘的世界中,一旦被杀者相信自己已死,那他在现实之中也会死亡的,不可能会有不死的情况。 “是诺顿!” 源稚女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里不光光有康斯坦丁,还有龙王诺顿。 虽然不知道是两兄弟长得一摸一样,还是诺顿借着弟弟康斯坦丁的身体复苏龙化,但现在的情况将是源稚女即将再对上一只巨龙。 可是诺顿和康斯坦丁不一样,康斯坦丁依赖哥哥,他的内心软弱无比,源稚女甚至可以依靠语言去诱杀康斯坦丁。 但是诺顿他凶残暴虐,在龙族史上都是最强权的存在,他是最像黑王的龙王,又被称为“黑王之子”,只要落入他手中的敌人,都没有活着的机会。 康斯坦丁和诺顿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哪怕康斯坦丁掌握着至尊的力量,但对于一个玩火的小孩子来说,只需要给颗糖稍微哄骗几句就能完事了。 诺顿才是真正的王者,掌控王者的权。 现在的诺顿如果有这康斯坦丁的实力,那现场再多几个源稚女,其实作用也不是很大了。 他完全没有获胜的理论概念。 诺顿喷射着火焰,像是熔炼炉,每一步都使得学院的建筑颤抖,这是真实世界的回馈,那些地上呻吟的学生,都会在诺顿的火焰中烧死的。 “不行...得想办法...” “办法...” “办法!” 源稚女崩溃地敲打着脑袋,他不知道办法从哪里出来。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来卡塞尔学院的目的。 路明非! 路明非才是真正能杀死龙王的人! “路明非,路明非!”源稚女抱着零在一堆人中大喊大叫。 路明非从地上抬起头,像是根蔫黄瓜似的灰头土脸,他看到源稚女醒了,喜出望外,挥着手臂,“稚女,我在这里呢!” 在路明非的意识里,源稚女能杀死龙王康斯坦丁,那他诺顿自然也不再话下,所以只要源稚女在这里,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他会再次将锋利的刀剑刺入龙王的身体,胜利一定是属于他们的。 源稚女跑到路明非的身边,把零放了下来,对路明非急忙道:“龙王诺顿你有没有办法?” “办法?办法不就是稚女你上去砍它吗?” 路明非觉得这件事情理所应当,反而对源稚女的话有些疑惑。 源稚女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源稚女也不会跑到路明非这里来问问题。 “你...你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源稚女将失望摆在了脸上,路明非看了看自己,他什么时候给人带来过希望了啊。 如果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路明非的身上,那所有人都喝西北风去算了。 如果路明非真的能给人带来希望,那在刺杀康斯坦丁的时候,他就一定得手了。 “稚女,你为什么这么说?” 路明非不理解,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没什么了。”源稚女苦笑一声。 难道在上一世他真的看错人了? 路明非其实真的是个衰小孩,什么都没用的废物? 那些源稚女以为的光辉屠龙战绩,其实真的是恺撒和楚子航拼死换来的? 他难道真的只是在黑月风潮来临之时,泡在水中,啥都不干,啥也不想的废物吗... 难道,我赌输了吗... 有那么一刻,源稚女是失望的,迷茫的,甚至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 他怀中的女孩轻轻地哼了哼,周围的温度已经越来越高了,所有人都受不了要到极限了。 路明非的皇瓜脸也看出了源稚女没有把握战胜诺顿,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路明非!” 源稚女忽然叫住了他,他抬起头,看着源稚女的脸。 “帮我看好零,我去对付龙王。” 源稚女站起来了,他从昏迷的昂热手中拿过折刀,又将楚子航带出了火焰的高温环境,放到一个相对低温的地方。 面对高大的青铜与火之龙王,源稚女没有任何的胜算,他拿刀的手甚至都在颤抖。 风间琉璃的人格因为言灵的过度使用和暴血被压制住了,现在的源稚女只是源稚女,他要面对的,是比康斯坦丁更加残暴的融合龙王诺顿。 火焰映衬着源稚女的阴柔脸蛋,源稚女转过头,对着路明非笑了笑。 “路明非,我其实还是愿意赌你赢的。” 说完这句话,他激活了八岐的言灵,向着火焰走去,慷慨而去。 望着那道逐渐迷失在火焰中的身影,路明非伸出手想要挽留,可是... 可是... 他挽留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到啊。 那个是龙王诺顿,是没有弱点的龙王啊,他会喷火,会融化金属。 没人会是他的对手的。 路明非懦弱地想着,他想要逃避这个现实,可温度越来越高的火焰却是在扇他的巴掌,刺痛的灼烧感让他头脑非常清醒。 源稚女去了,他是英雄,是彻头彻尾的英雄。 如果秘党有历史书的话,那他就是秘党屠龙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可路明非算什么,他什么都还不是啊。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那就是在认清现实之后,无能为力,却依然要拼命地朝着现实奔跑挣扎的人。 他们大多被现实的浪花淹没在了岁月长河之中。 能够为人熟知的英雄,他们会出现在历史书上,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视世界。 诗人会为他们写下神圣的诗篇,圣洁的人会歌颂他们的功德,为他们筑碑著传。 可多少英雄,被埋在了金字塔的顶端,没有阳光,没有诗篇,尸骨掩埋在了沙漠之中。 “稚女...” 路明非看到了逆行的源稚女。 他想起来了,源稚女只是个混血种,他也是个入学的新生,他杀龙王,却只是因为大家的信任而行英雄之事。 可世界上从来都没人想当英雄啊,那是被逼的吧。 “不...” “不要...” “不要死...” 第五十八章 不能辜负!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灼烈火焰的炙烤令让源稚女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 他走在火海中,脚下是燃烧的大地,他赤裸着身子,脚板踩在地上,每一步都会踩出深红的血液。 这些血液在火焰中沸腾燃烧,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痕迹。 他一步一步,机械地向前走,过度的失血让他的言灵效果逐渐减弱,他也想学着风间琉璃一样去暴血,去鼓足勇气面对一只龙王。 可他现在接手的身体早就虚弱不堪,别说是暴血了,就是维持言灵都是一种巨大的负荷。 源稚女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丧失,一只行尸走肉的尸体,漫无目的一步步机械地向前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皮肉被烧掉又长出,如此循环往复。 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千万锥针刺入血肉的剧痛,这些剧痛帮助他保持一个较为清醒的状态,能使得源稚女还不会昏迷过去。 直到某一时刻,他真的支撑不住了。 每秒都会传来撕裂血肉的疼痛让他不堪重负,他的血液就快被烧干掉了。 失去龙血的源稚女就像是当初红井旁的他一样,会变成一具干尸,任何强大的言灵都不会再有作用了。 精神肉体上的双重折磨让他在倒下之前抬起了头,那只高傲的龙王正昂着头,用俯视蝼蚁的目光注视着他。 “老唐...很抱歉...让你失去了弟弟...” “能走到这一步,你的意志和能力堪比初代种,很不错,可惜...你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诺顿伸出龙爪,尖锐的爪子放到了源稚女的面前,源稚女昂着头,笑了笑。 “康斯坦丁没有输给你,你要明白这一点,我弟弟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诺顿勾起龙爪,将其刺入源稚女的胸膛,源稚女被诺顿高高地举起,诺顿将爪子放到了他目光能够平视的高度。 “你将是第一个为我的新生祭旗的混血种,我会用你来祭奠我死去的弟弟。” 源稚女注视着极致闪耀的竖瞳,那是纯血龙类才拥有的尊贵象征,比起康斯坦丁的黄金瞳,诺顿的眼神坚不可摧,在吞噬了康斯坦丁之后,他的成了真正的王者。 “我会烧掉你的身体,蒸发你的血液,炼化你的骨头,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我会让你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感觉!”诺顿的指尖燃起了白色的火焰,他咆哮道:“感受我的愤怒吧!” 极致的白光在诺顿的指尖爆出了刺眼的光,诺顿像是冶炼金属一样将源稚女置入一个完全封闭的火球内,这个火球的温度比起外面的火焰更高更强。 这是能彻底杀死金属的火焰,是青铜与火之龙王的专属龙焰。 源稚女在白茫茫的光中缓缓闭眼,或许这一次他真的输了。 输得一塌糊涂。 接近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源稚女虽然不害怕死亡,但是心愿未了,心有不甘。 他看到了上一世自己和路明非在牛郎店里的遭遇,他们泡在水中,在水里聊起了人生。 那时的路明非在死侍扎堆,面临绝境的时候都没有放弃源稚女,扛着失血的他一步步地涉水,在绝望的境地里寻找希望。 “你不想见你哥哥了吗?” “我和哥哥,离开了,就回不去了,就像破镜不能重圆。”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哥哥就在上面啊!” “不用了,来不及了,而且路君你不能死,你比我勇敢,能到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你能杀死王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做到,但我相信你,从我开始看见你的第一眼时我就相信你。” “别了,路君...这一次,我还赌你赢!” 源稚女那时离开了路明非,在他被王将操控变成极恶之鬼前,走的越远越好。 后悔吗。 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不会后悔了。 他的身体大概要到极限了,体内的龙血越来越少,火焰几乎快将他烧成了一具骷髅。 路明非跪坐在火光的前面,在茫茫的火焰中,他透过火焰,看到了那残忍的一幕。 源稚女死了吗? 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离开了... 路明非责问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源稚女这么信任他,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赞赏的东西。 好吃懒做,贪小便宜,爱说烂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路明非把自己拆了,拿个显微镜出来都找不出一个闪亮的优点。 他为什么要相信自己。 凭什么? 路明非觉得这件事好扯,这就好比斯大林会爱上了小胡子希特勒,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路明非怀里还抱着源稚女托付的冰块妞,现场清醒的,能战斗的,只有路明非一个人。 路明非从来都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之前以为的,那些无敌的师兄师姐还有校长,现在都躺在了地上,他是唯一能战斗的单位了。 这就像是一个团所有的人都阵亡了,面对敌人一个师的兵力,只有路明非一个炊事班的伙夫拿着一把锅铲,脑袋里却要想着如何将对方那个师团灭。 这可能吗? 他想到了以前电视上看的动画片《非凡的公主希瑞》,里面的女主角是个暴力狂,只要拔出剑,大喊一声“请赐我力量”,他就马上能变身,穿着超短裙,骑着白马,看起来瘦弱的臂膀却有千钧之力,哪怕是山崩了,她也能扛下来。 “要不...拼了?” 路明非恶胆向边生,大概也想到了英雄的死法。 或许学院的保险他真的用不上了,因为现在开保险的人也马上要死了。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那种孤独无奈又好笑的感觉让路明非站了起来,他壮着胆子勇敢地向前走了几步,可喷薄的火焰让他立马退却了。 对面的是个太阳,路明非没有源稚女那么强大,他还没靠到太阳就会被烤焦的。 路明非打退堂鼓,他想要跑。 可他看了看怀里的女孩,那是源稚女最后托付路明非的。 源稚女待路明非那么好,怀里的女孩又那么娇弱好看,路明非实在不能忍受自己当个逃兵。 挣扎,纠结。 路明非现在脑袋里大概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天使劝说着路明非慷慨就义,一个小恶魔认为路明非应该立刻抛弃所有人,果断跑路。 路明非不是那种慷慨就义的人,但他也不想窝囊地当个逃兵。 怎么办? 怎么办... 他想要救人,可又没得救,他只能无能为力地坐在这里,等着火焰烧过来,把大家都烧死掉。 “嗯...不要...不要死...” 零挣扎地从路明非的怀中苏醒,她疲惫虚弱地睁开眼,哪怕是苏醒了,可也是那种油尽灯枯的状态。 她抬起头,在周围环视一圈,到处都没有源稚女的身影,而龙王在火焰之中止步不前。 “不...不,他会死的!” 零向来平静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惊慌之色,他看向一旁的路明非,好像是看到了希望。 “救救他,救救他!” “救...怎么救啊...”路明非苦笑一声。 他坐在地上跟条快热死的狗似的,可起码狗都会对着龙王叫几声,路明非连怒吼的勇气都没有。 零的眼神清明了几分,他明白了,这个路明非不是那个人。 望着她满脸失望的模样了,路明非从来都没见过,以为这个三无少女真的是动漫里的那种无口无心表情,永远都不会害怕不会高兴。 零使出浑身力气站了起来,身上的血液已经染红了洁白的衣裙,像是春天里开在雪原里的鲜花,虽然少,但鲜红明媚。 她拾起一把刀,摇摇晃晃地朝着龙王走去。 “你干嘛,那里危险啊!” 路明非站起来咆哮着把零拉了回来。 零已经没有力气了,弱不禁风的她被路明非一拽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路明非第一次在零的眼中看到了眼泪,那种女孩子依偎在她怀里哭鼻子的事情,路明非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 这种感觉...真的好温暖... 一个人孤独了很久的路明非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胸前被泪水打湿的感觉。 这种温暖和被人依靠的感觉给了路明非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愿意走向危险,不是因为他们愿意当英雄,只是因为身上的一份责任和使命使得他们不得不向前。 “你不要去,让我去吧,我去救他!” 路明非大喊,脸上的泪水滑过脸颊。 他觉得自己好幸运,临死的时候还能被拥抱漂亮的女孩子,还能被女孩子哭着依偎着。 路明非觉得,这辈子大概是值了。 反正他也只有一条烂命,现在想跑估计也跑不掉的。 那还不如一死了之算了,至少不能辜负胸前女孩的信任吧。 路明非把零抱起来放到了远处清凉点的地方,虽说清凉,但其实和撒哈拉沙漠的中午没什么区别,空气在这里都是扭曲的。 “我去救,我去...”路明非哑着嗓子。 第五十九章 魔鬼的交易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从零的手中接过一把刀,在零泪眼婆娑的注视下真的走向了火焰。 路明非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周围的师兄师姐都倒的倒,晕的晕,冲天的火光照在路明非的脸上,世界轮到路明非来拯救了。 他会在漂亮女孩的目光中走向毁灭,化作夜晚的流星,带给人们希冀与愿望。 这一刻,路明非觉得好爽啊,仿佛是得到了解脱,他终于可以做一回英雄了。 如果事情能得到解决,那么或许零会在给源稚女上坟的顺道给路明非献上一朵小红花,英灵殿或许还会挂起路明非那张憨笑的大头照,昂热会在人前人后提起路明非这个S级的学生,并且一度哽咽。 一切听起来都很美好的,衰小孩也能有今天。 路明非站在火海边,周围的气浪吹的他的头发乱七八糟,像是一团鸡窝。 路明非心潮彭拜,唯一能让他挂念的,还是那不知道在哪的父母,可惜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写遗书了,也不想回头和零交代什么。 英雄一旦向前,那就绝对不会后退的,路明非不想破坏他在零心目中的地位。 “妈妈,爸爸,你们的儿子就要拥抱火焰,化作黑夜里的一只萤火虫了。” 路明非也想学着英雄末路的场景,微风潇潇,迎风飙泪,可是他的眼泪被烤干了,硬是挤了半天也挤不出一滴来。 终于,犹豫了十几秒的路明非踏出了他人生的关键一步。 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他觉得世界好安静啊,只有眼前的火焰在燃烧,没有喧嚣的声音,没有欢声笑语,也没有呻吟的哭泣,他的眼里只有那漫天的火焰,白茫茫的叫人害怕。 路明非闭上眼,走了进去。 可灼烧肌肤的感觉并没有从路明非的身体上传来,反而有一阵舒畅清凉的夜风从路明非的身边飘过。 “嗯?” 路明非睁开眼,眼前的火海居然变成了灯火万千的城市,路明非站在叔叔小区楼顶的天台上,耳旁是空调外机轰轰作响的声音,远处城市CBD的霓虹灯绚烂地照耀着夜空,纸醉金迷的繁华。 路明非扶着楼顶的栏杆,他惊讶地摸了摸身体,满脸一副见鬼的模样。 “我怎么在这里!” 路明非拍了拍脸,莫非他已经被火焰烧死了。 不太可能... 听说死了之后,人就会被关在小黑屋里,什么都看不见,但时间却能流逝的很快,就像人在睡着不做梦的情况下感觉不到时间似的。 难道他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那些路明非梦见的人和事情其实都是假的? 卡塞尔学院,源稚女,诺诺,恺撒,还有昂热,那些人其实都是假的? 路明非给了自己一巴掌,一种接近真实的疼痛让路明非十分确信这就是一场梦。 “我说呢,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龙啊,还有什么言灵,听起来像是国中没毕业的中二少年一样。” 路明非松了一口气,如果一切都是一场梦的话,那就太好了,大家都不用死了。 路明非回头笑了笑,准备下楼,他迈出了第一步,一种无法言喻的空虚感从四面八方涌入心头。 这一次,他笑着笑着就落泪的。 如果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的话... 路明非依然是那个生活在小城市里,被谁都看不起的衰小孩,那些酷酷的事情都和路明非没有任何的关系。 交际舞会,超级跑车,香槟大餐,美好的夜宵和卡塞尔学院的风景。 这些都不属于路明非了。 路明非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周围安静的只有空调外机的声音。 好难受... 好孤独... 古德里安说这种孤独感是混血种与生俱来的,是“血之哀”。 他本来想当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可他发现自己放不下,那种真实的感受,又岂是梦能给他的。 “不,我要回去,我要当英雄!” 路明非转头,他双手抓住了栏杆,准备翻下去。 也许这就是一个幻境,路明非只要跳下去了,这个幻境就能破灭了! 就在他刚准备跳下的时候,一双手拉住了路明非,用力地把他拽了回来,路明非摔了个屁股,他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个打着西装的小孩。 “又是你,路鸣泽!” “嗨,哥哥我们又见面咯。” 路鸣泽挥挥手,随即坐在了栏杆上,荡着他的两条小短腿,盯着坐在地上发呆发愣的路明非。 “你...” “嘘...你听!”路鸣泽打断路明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背后城市的灯火灿烂,喧闹的城市人声鼎沸,人们在酒店里酒杯碰撞,啤酒饮料翻了一桌,人群在狂欢,名贵跑车的刹车声响起,大腹便便的老板来到了洗浴中心,面容姣好的女孩们春风拂槛地拉着老板们的手走进夜总会,公司里加班的人抱怨着老板给的钱少,生活压力大,家里的孩子嗷嗷待哺,他不得不一头栽进修改的方案里。 “你听到了吗?”路鸣泽双手握住栏杆。 “听到了...” “这样的世界,你觉得值得留恋吗?”路鸣泽问。 “生活很难,但得继续。”路明非苦笑。 难不成还要像中二病似的龙王一把火把世界烧了吗? “人类就是这种动物,容易忘本,虽有圣人说什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的,做一个好人可太难了,到处都要守着规矩,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好吗?”路鸣泽说。 “那能怎么办。”路明非低头。 “你当上皇帝,当所有人都惧怕你,恐惧你的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今天你看谁不爽,你杀了他,明天你看中哪个小妞,直接拉到床上就行了,不爽吗?” “爽,太爽了,可跟我有什么关系。”路明非耸耸肩,他这个样子哪像个皇帝。 “哎呀,这个事情简单,只要哥哥你和我交易一下,我马上让你爽爽,听说你喜欢那个红发女人?没问题,我马上把她拉过来,脱光衣服在你面前搔首弄姿地发情,你喜欢的什么陈雯雯啊什么的,一起来,都可以啊!”路鸣泽满脸笑容。 “算了吧。” 路明非摇摇头,这种事情,他不敢想,也不敢做。 他站在诺诺面前,就怂的不行,哪怕诺诺爬到他的床上,路明非都会乖乖地跑去睡沙发。 路鸣泽望着失意的路明非,这个小孩真是卑微到骨子里了啊。 “说实话,我也不偏你了,其实这里是个幻境,真实的你快被烧死了。”路鸣泽说。 “嗷,我知道的。”路明非不惊讶也不恐惧地点点头。 “不光光是你,你所有的师兄啊师姐啊,你认识的所有人,都会死在那场大火中,没人能救他们了。”路鸣泽又说。 路明非抬起头,又垂了下起,唉声叹气。 “你死的毫无价值,那个三无少女也只是望着你的背影,觉得你的行为很勇敢,也仅此而已,她不会爱上你的,因为你不是她的目标。” “哦。”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路鸣泽迷惑了。 路明非是变成和尚了吗? 人家现在寺庙里的和尚还开着奔驰,吃着大鱼大肉的,路明非是看破红尘了啊! “你会孤独地死在一场大火之中,不觉得难过吗?”路鸣泽跳下栏杆,蹲在路明非的面前。 “孤独个屁,老子现在就像当个英雄,一切好聚好散行吧!”路明非暴怒地大吼,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路鸣泽还在这里和一只蚊子似的聒噪。 “你别急啊,其实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源稚女不会死,你的师兄师姐都还不会死,校长,零,卡塞尔学院也会好好的,大家可以像以前那样欢乐,这一切取决于你。” 路鸣泽指着路明非,路明非抬着头,张着嘴,充满绝望的心在此刻又死灰复燃了,他抓住路鸣泽的手,“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路鸣泽说。 “约定...你是要我的命!” 路明非捂住胸口,警惕地看着路鸣泽,这个家伙简直是个魔鬼,他不是阿拉丁神灯的许愿神,是个地狱中的恶魔! “哎呀,没那么严重啦,真的是!”路鸣泽摆摆手,竖起一根手指,“四分之一的灵魂,你换不换,你还能活着,大家都可以活着,没人会死的。” “不,你是魔鬼,你一定会要我的命!”路明非疯狂地摇头,他这是在踏入深渊。 “可以商量的啦!”路鸣泽也被路明非搞的急了,疯狂地打着手势,“我可以附赠很多的客户套餐的,都是免费的,物超所值!” “你就是想要我的命!”路明非一口咬定。 路鸣泽抓狂地挠挠头,怎么路明非这里就说不通了呢。 “我确实想要你的命,但是...” “你看你都承认了,你就是魔鬼!”路鸣泽瞪大眼睛。 路鸣泽倒吸一口凉气,并摆出了战术后仰,路明非的脑回路真让他崩溃。 他现在不是应该权衡一下四分之一的性命和一整条命的利弊,前者还附赠了客户套餐,这简直是血赚的好不好!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是在这里纠结这个问题啊! 第六十章 something for nothing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现场的气氛沉寂了一会,路明非死活咬定路鸣泽就是一个魔鬼,是来骗他的性命的。 只要路明非说“好”或者“行”之类的词,他一定会被抽干生命的。 路鸣泽坐在原地,盯着远处繁华的城市,忽然笑出了声音,而且笑的越来越猖狂。 “你笑什么?”路明非忍不住提问。 路鸣泽扭过头,看着路明非的眼睛,“你看,对面的城市那么大,那么繁华,可你在那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十几年来只能寄宿在你的叔叔家里,悲哀吗?” “那边的房价,哪怕普通人打工一辈子都赚不来那么多钱的。” 路明非盯着那边摩天大厦发呆,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会一个人来到天台上,依靠在栏杆这里,眺望远处的城市。 他的孤独没人理解,他也想要脱离叔叔婶婶生活。 可他的口袋里的钱包掏出来比他的脸还要干净,仅有的零花钱还拿去买了盗版刊物和光碟,路过海关的时候还被没收了! 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加衰了。 路明非的资产恐怕就是他身上的T恤和裤子了。 “你应该要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当然了...通过我的指引,你可以稍微获得一点甜头,但也不是不劳而获的,权力和义务是相对的。” “就说说你去卡塞尔学院是为了什么吧,你既然当初作出了选择,获得了一定的报酬,那必然得履行你的义务,不是吗?”路鸣泽说。 “我能说我是被人骗进去吗?”路明非哭笑不得,“陈雯雯不爱我,她欺骗我的感情,诺诺趁虚而入,把我骗到了学院。” “你还真是个人才,你会死在女人身上吧。”路鸣泽冷笑,“你这一辈子的情感经历,恐怕就要在那若即若离的暗恋之中度过了,因为你永远不肯主动去做些什么,你向着对方会想你主动,你想不劳而获,这不可能!” 路鸣泽点破路明非的意图,继续说:“你长得又不帅,学习成绩吊车尾,没钱没权,在班级里也不受待见,女孩子凭什么跟你,你有什么本事让他们主动!” 路鸣泽靠近路明非,路明非被路鸣泽说的无言以对。 “可万一呢...” “万一!呵,什么事情你都万一,那你这辈子可能都碰不到那个‘一’了,有可能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剩下的‘一’你爬到坟墓里去享受吧!” 路明非抱膝,低着头,轻声低语。 “可是,我也努力过,你不懂那种努力之后没有任何的回报的失落感,你只想躺平,任凭现实的浪花拍打着你。你的努力在现实面前无济于事。”路明非黯然。 “你不懂,你也不会明白的,十几年来,谁都不觉得你是个重要的人,谁也不关心你今天做了什么,你渐渐的发现你自己也是多余的,在聚会上,你永远是用来充数热闹的,你活着就是为了别人更好地活着,那种感觉...你知道吗...” 路鸣泽沉默。 “我也主动过啊,我也向往爱情啊,陈雯雯的生日,我每次都会送上小礼物,有的时候一束花我需要攒两个星期的早饭钱,我饿着肚子不吃不喝一上午,就是为了给他生日的时候送张贺卡,送一束花,上面简单地写一句‘生日快乐’!” “然而,我的努力得不到回报,因为我给的和别人相比,简直可有可无,她生日的贺卡能堆满一桌子,课桌下全部都是昂贵的礼物,我的一束花你觉得代表什么,代表我也是大众的一份子,代表我也是众多人的其中之一,毫无特色的那种!” 路鸣泽默默地看着路明非。 “你不会明白的,你被人嘲笑,被人戏弄,甚至在你准备许久,想干些大事的时候,你发现你做的一切都是空气,你甚至都是组成‘love’的那个小字母,你被人耍的团团转,而那个时候主角才真正在灯光下粉墨登场,你成了小丑,好玩吗?” 路鸣泽不安地动了动屁股,心情复杂。 “那个时候,却有一个人踩着高跟鞋,甩着火红的头发,带着昂贵的衣服走进来,开着法拉利,把你从放映室里捞走,每个人都觉得你很拽翻了,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小丑,你知道那种感受吗?老子从来没那么爽过,那么拽过,哪怕那就是我人生中的“一”,我也认了好吧!” 路明非一股脑地陈述了自己十几年的经历,肚子里的苦水像是泄闸了似的喷涌而出,喷了路鸣泽一脸。 路鸣泽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弱弱道:“你先冷静点,我们是文明人,别吐口水啊...”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努力在恺撒的面前,有用吗?还有另一个诺诺会踩在恺撒的头上让我出把头吗?”路明非瞪着眼睛。 “不可能有了!我这辈子风光的顶点已经过去了,就像是函数,我只有一个最大值,后面的全部都是单调递减,我让我这个X怎么办,我走的再远,那都是在递减!” “所以,你想不想让你的人生单调递增?”路鸣泽问,“这是你的机会,世界站在你这边,到你的出牌的回合了,” “我该怎么做?” “四分之一的灵魂,我保证,没人可以踩在你的头上,哪怕对方是个龙王,也杀给你看。”路鸣泽坚定地望着路明非。 屠杀龙王? 路明非笑了,他从来都不敢想这种事情的。 学院里一直认为路明非是个S级的废物,源稚女也一度失望,甚至路明非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吉祥物。 “你可以活的得伟大一点的,我的哥哥,不要把自己标榜成蝼蚁。”路鸣泽说,“你知道老虎和狗从小生活在一起之后,老虎也会被狗欺负的事情吗?” “不会吧,老虎能一巴掌拍死狗吧。” “的确,但狗从小作威作福,老虎那时还小,自然打不过狗,这样的认知也一直伴随在老虎的大脑之中,以至于有一天,他完全能像捏死蚂蚁一样要死那只狗,但他不会这么去做。” 路鸣泽的眼睛亮了亮,“他是缺少一个认知,是需要一个引路的人带他走出这样的误区,而我...路鸣泽我就充当了哥哥你的引路人,我会带你走出卑微,成就伟大!” 路鸣泽像是个演说家,激情四射地向路明非展示他的想法,路明非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打动了自己。 “所以,该怎么做,和你交易?”路明非迟疑地问道。 “没错,相信我吧哥哥,魔鬼米莱斯特和浮士德打赌,米莱斯特成为浮士德的奴仆,一旦米莱斯特令浮士德满足世俗的快乐,那他们之间的奴仆关系就会接触,我和你的条件类似,你和我交易灵魂,剩下的一切,我替你摆平,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能答应你!” 路明非像是触电了似的,浑身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现在很清醒。 他就要被烧死了,死了一切都会结束,X轴的那个横坐标会停止移动,而放映室的那个情景将定格成为路明非人生的最大值。 路明非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得做些什么。 源稚女不能死,师兄师姐也不能死,卡塞尔学院不能就这样被喷火的龙王烧掉。 他有了决定。 “你只要四分之一是吧。” “没错!”路鸣泽点点头。 “那我只用一次,可以吧,没有强制消费什么的?”路明非问问。 “当然可以,我不是奸商。”路鸣泽摊摊手,不过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过权力这种东西会让人上瘾的,没人会拒绝它,哥哥一旦使用了,就没法回头。” “我不会上瘾的,我发誓!”路明非和所有瘾君子一样,一开始都是这么想的。 “好,成交!祝哥哥你凯旋而归,你将是学院的英雄。”路鸣泽微笑。 “所以,我的能力呢?” 路明非并没有感觉浑身充满power啊。 “something for nothing。” “额...不劳而获?” 路明非想到这好像是星际争霸里的一个作弊代码,又可以理解为从虚无中汲取力量。 “这是你言灵,你将拥有匹敌龙王的力量。”路鸣泽笑着说,“同时,我会为你激活七宗罪,并且让那个本该去死的源稚女也一起活过来,和你一起战斗。” “真的假的?” 路鸣泽点点头,“来吧哥哥,属于你的时代即将开启,我们一起见证伟业吧!” 第六十一章 My power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不要死... 不要死啊! 黑暗的环境有人大喊,混沌的世界里透过了一缕光芒,白的刺眼,好像是监狱的牢房被人打开了一道缝隙。 源稚女从黑暗中抬头,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还存有意识。 “源稚女,出来吧,现在你还不能死。”门外似乎有人在说话。 源稚女站起来,摸索着黑暗朝大门走去,当他推开黑暗的牢门,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站在源稚女的面前,他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源稚女。 “是你!” “不错,是我。”路鸣泽笑着,继续说道:“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是谁,为什么能与我对话!” 源稚女惊诧极了,自从上次的幻境一别,源稚女就再也没见过路鸣泽,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路鸣泽不是个简单的存在,至少零在他的手中真的活过来了。 “你不管我是谁,我和你有一样的目标,哼哼。” “你...和我有一样的目标?”源稚女不敢相信,“难道你也是为了杀一个人?” “你说的是赫尔佐格?如果我真的想杀他,只需要动动嘴,他就会没命的,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路鸣泽微笑。 源稚女握紧了拳头,紧张地凝视他。 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男孩给源稚女带来了深深的困惑和恐惧。 他本以为王将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可没想到他从一个深渊爬出来,却掉入了另一个深渊里,而在这个深渊之中,那个怪物比王将可怕千倍万倍。 “好了,别愣着了,你要记住,保护好那个救你的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你要回到他的身边,用你的一切去保护他,不能让他伤着了,明白?” “谁救了我?” 源稚女向前一步,路鸣泽却消失在光芒的尽头。 源稚女追逐过去寻找答案,却摸到的却是滚烫的火焰,那火焰白茫茫的,灼烧感让源稚女瞬间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是浑身赤裸裸地包裹在流淌火焰的火球之中,只不过身上隐隐约约有种白色的雾气在替他抵消部分火焰的灼烧。 他像是西方画家臆想出的创世纪上帝,躺在一个混沌的狭窄的空间里,这种状态好比是尚未破壳却已经孵化的小鸡,他必须啄破蛋壳才能走出桎梏。 “八岐!” 源稚女的黄金瞳闪烁,力量又回来了。 之前的虚弱感被一扫而空,现在浑身上下流淌的力量,像是山洪一般摧枯拉朽,使得他跃跃欲试。 他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筋脉舒畅过了。 诺顿托着火球,按照道理,哪怕源稚女是一块金属,现在也应该完全被杀死了。 在高贵的龙焰面前,没有不被炼化的东西。 “毁灭吧,烛龙!” 诺顿将火球丢到一边,开始吟诵冗长的灭世言灵,他要所有人为归来的王者祭旗,火焰会吞噬山脉,淹没城市,像是当初他毁灭第三太阳纪世界一样,燃烧这个世界! 可是,诺顿没有注意的到的是,一旁困住源稚女的火球居然出现了诡异的裂缝。 当裂缝越扯越大的时候,诺顿惊诧地转过头,竖瞳不解地望着那道火球。 火球在颤抖,仿佛是即将爆发的超新星。 诺顿的黄金瞳闪烁,他放弃了吟诵烛龙,反而向着火球靠近,可不稳定的火球忽然破灭,绽放的光焰甚至让诺顿微微惊愕。 他是火焰的王者,怎么可能被火焰灼伤? 一股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地随着火焰轰在了诺顿的身上,诺顿被打的向后倒退几步,昂起龙首狂怒的暴吼。 一道人影像是孙悟空破开石头似的从火球里窜出,他落在了地上,向后退了十几步。 “真的出来了!”源稚女也惊讶极了。 “居然没死!”诺顿低吼,警惕这个能破除他火焰的家伙。 “看来是你要输了啊!”源稚女冷笑一声,他退出了火焰的浪潮,来到了火焰之外,外面穿来一声惊呼,“稚女!” 源稚女转头,路明非奔跑着朝着源稚女跳过来。 “哇,稚女没想到你是个暴露狂啊,你出来至少得穿条内裤吧。”路明非对着源稚女的身材比划了一下,随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忘了你是从火堆里出的,嘿嘿!” 源稚女盯着路明非傻笑的脸,又想起了路鸣泽的话。 “是你!”源稚女盯着路明非,抓住他的肩膀,狂喜道:“你救了我!” “额...算是吧,但那不是我的力量啦!”路明非抓耳挠腮,源稚女却不管那是谁的力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次算我赢了!” “什么赢啊输的啊,你还是先拿东西挡一挡吧,怪丢人的。” 路明非转身捡起了昂热那件被烧的破烂的昂贵西装,在这个间隙,源稚女看到了零跪坐在远处。 也不知道她是被火烤的还是羞涩了,脸蛋红扑扑的,两人目光接触,零立刻扭过了头。 源稚女摸了摸后脑勺,他也有点尴尬。 可她在青铜城的时候,不是也看到了康斯坦丁吗? 这事就挺奇怪的。 “稚女,给!” 路明非把衣服甩过来,源稚女将昂热价值几万美元的定制西装当遮羞布系在了腰上,还顺手打了个蝴蝶结,看上去还挺合适的。 吼! 身后的传来诺顿愤怒的声音。 源稚女眼神一冷,他准备找昂热的折刀,可路明非忽然搬出了七宗罪,七把刀剑架在了源稚女的眼前。 “稚女,我也给你露一手,你看好了啊!” 路明非终于也迎来了自己装逼的时候,他张嘴嚅念。 “something for nothing!” 这可是路明非用小命换来的言灵,能帮助他屠杀龙王的。 果然,言灵奏效之后,路明非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在他的丹田爆发,那种高高在上乃至凌驾于世界的力量令他欣喜万分。 他相信现在自己跺一跺脚,都能将山脉踩裂一处。 “My power!” 路明非像是得了中二病似的,举起手臂大声地呼喊,他幻想自己能操控雷电风云,世界会为他的归来而颤抖。 可现实却什么都没发生,周围很安静,只有火焰在燃烧,源稚女愣愣地盯着犯病的路明非。 “额...虽然但是...你这是怎么了?” 源稚女呆呆地问,难道路明非是用他的脑子换自己重生了? “咳咳,没什么,让我们开始表演吧!” 路明非走到七宗罪的面前,一眼就看到了七宗罪那古老匣子里的“暴怒”大剑。 “啊,我的武器,我的屠龙宝刀,来展示你的锋芒吧!” 源稚女:“......” 路明非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这么兴奋。 路明非握住了“暴怒”,他发现自己已经牢牢掌控住了这种力量,这是他屠龙的力量! “给我起来!” 路明非咿咿呀呀地大吼大叫,源稚女在一旁看着动静不小的路明非,额头滑落三条黑线。 “可恶啊,怎么拔不起来啊!”路明非头皮发麻,“可恶的奸商路鸣泽,这个言灵难道是假的,我的力量怎么没有获得一点提升啊!” “什么玩意啊,下面有卡扣诶...”源稚女指了指下面隐藏的卡扣。 路明非尴尬一笑,他犯了当初源稚女也犯过的错误,直接拔刀,而且还是拔的“暴怒”。 “渺小的蝼蚁,你们逃不掉的!” 诺顿从火焰中追了出来,源稚女回头,只见诺顿浑身流淌着火焰与岩浆,像是一座爆发的火山,一双灯泡大的黄金瞳闪烁着凶戾的光芒。 他暴怒地挥拳如磐石落地般砸向地面,大地开裂,蹦出了无数的岩浆火焰,朝着两人烧了过来。 “拔!” 路明非还在那里拔萝卜,源稚女身影一闪,带着路明非躲过了那道地火。 路明非顺势也把“暴怒”拔了出来! “哈哈!成功了!” 路明非在源稚女的怀里笑出了小人得志的声音。 “拿来!” 源稚女毫不留情地从路明非的手中夺走“暴怒”,开启言灵就磨刀霍霍向龙王。 “喂喂喂!给我留点装逼的机会啊!” 路明非赶在源稚女的身后,从一旁的剑匣里面随手一拔,拔出了一把胁差。 “太短了,怕不是屠龙失败用来切腹自尽的吧!”路明非丢掉了这种晦气的武器。 “这把就不错!” 路明非拔出了“贪婪”,这把大剑也霸气十足,用来砍龙王会非常合适。 “路大侠来也,小小喷火蜥蜴,纳命来!” 第六十二章 绝境的星与花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提起“暴怒”,奔跑地朝着龙王杀去,诺顿目光忌惮地望着源稚女手中的炼金刀剑。 “暴怒”的克制对象正是青铜与火之龙王诺顿和康斯坦丁,在使用炼金术制造七宗罪的时候,诺顿永远都不会想到这把剑有朝一日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一种被冒犯背叛的感觉让诺顿狂怒地暴走,他勾起龙爪,将覆世骇浪般的焰潮朝着源稚女压下,金色的火焰裹挟着融化液态的泥岩,创造出极高的温度。 与火焰浪潮一起的,还有无数坠下的龙焰,从源稚女的视角来看,整片天空仿佛都在燃烧塌陷地坠下来。 “不会输你的!” 源稚女停下了脚步,一双黄金瞳逐渐亮起了妖艳的光芒,这次不是风间琉璃,而是源稚女。 他体内的血液在逐渐趋于沸腾,滚烫的血液洗刷了所有的筋脉骨骼,源稚女的皮肤上也泛起了白色的纹路,金色妖艳的眼瞳闪烁着自信的神采,又是一次暴血。 他扬起手中的“暴怒”大剑,挥动着斩落头顶的坠下的火焰,火焰和刀剑相碰,迸发出灿烂的光焰,源稚女手中的“暴怒”发出了阵阵龙吟。 刀剑被火焰激活了,源稚女明显感受到随着“暴怒”接触的火焰越来越多,周围温度越来越高,“暴怒”的重量在急剧增加。 原本可以轻松单手挥动的“暴怒”,现在源稚女需要两只手抓住刀柄才能挥出一剑。 刚开始,源稚女还以为是刀剑救主,对自身造成的一种力量反噬,差点就要放弃这把斩马刀。 不过,随着深入的使用,源稚女发现,这其实根本不是刀剑的反噬,而是“暴怒”的确在火焰的煅烧下增强了很多。 源稚女现在挥动着刀剑,可以像是芭蕉扇一样,轻松地弹飞那些天空中坠来的火弹,每一次挥动,都会伴随着愈发激昂的龙吼。 当大浪来临之时,源稚女微微抬眸,身后的路明非也到了,看到了那滔天巨浪般的火焰,差点一脚瘫软在地上。 “不要回避心中的恐惧,和我一起冲!” “稚女...这是火,不是水啊...这可不是冲浪啊!”路明非哆嗦着,那火焰压下来肯定能要他的小命。 “路鸣泽,你妹的想想办法啊,售后服务呢!”路明非在心底里骂起来。 火浪将至,源稚女一只手拉住路明非,随后一脚踩在地上,在路明非的惊诧声中踩裂了地面,两人正在飞向火浪啊! “啊啊啊,圣母玛利亚,救命啊!”路明非害怕地闭上眼。 “开!” 源稚女眸光颤抖,右手的“暴怒”发出了千龙狂吟之声,刀剑上的金色光芒流动,越来越快,像是附魔的神话武器,震动的反响在源稚女的手中也更加剧烈。 源稚女在这个时候感觉他拿的不是一把刀剑,而是一条活生生的巨龙。 几十米高的火浪被源稚女一刀切成了两段,两人从火浪的缝隙之中穿过。 路明非睁开眼,源稚女这一操作震惊路明非一整年。 只听说过抽刀断水的啊,拔刀砍火的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活见久! “去吧,我祝你一臂之力!” 源稚女在半空中把路明非朝着诺顿甩了出去,路明非借助源稚女给的初始动能,像是一枚炮弹朝着诺顿小山般隆起的身体飞去。 “卧槽!” 路明非爆起了粗口,源稚女这是干嘛? 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精灵宝可梦里的小精灵? 大喊一声“去吧”就能为主人战斗了? “拜托,下回能不能先说一声再丢啊!” 路明非和源稚女还没有那种一个眼神就读懂彼此的波奇,他一边怒吼一边朝着诺顿落去。 诺顿的黄金瞳和几万瓦的灯泡一样闪亮,身上还包裹着熔岩火焰,源稚女这是坑死队友的节奏啊! 诺顿张开巨口咆哮狂吼,声浪冲的路明非睁不开眼。 不管了,拼了! 路明非眼睛里透露着一股抢夜宵吃的臊子劲,大不了就把那个东西当成烧烤架的大盘鸡好了! 龙王张大嘴巴,路明非挺着牛鼻子大吼大叫,扬起“贪婪”大剑,像一颗逆飞的流星。 落入了龙王嘴里... 源稚女:“???” 源稚女万万没想到,路明非居然飞到了龙王的嘴里。 这是什么操作? 要把龙王喂饱吗! “不好!” 源稚女没这个玩梗的心情,他得想办法让诺顿把路明非给吐出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暴怒”,“暴怒”向源稚女传递来了一种特别的情绪,这种近乎盈满的力量让源稚女一时间也有点难以把控这股力量了。 他惊讶地发现“暴怒”真的要化龙了,手中的刀剑变成了八米长的大剑,重量已经让源稚女几乎抬不起来,一定要双手把持才能勉强凭借势能落下一剑。 他现在还在半空之中,没有办法挥剑,但依然可以利用落下的重力势能对龙王造成坠天一击,给它来个迎头一剑的暴击伤害。 “来吧!” 源稚女落下时愤怒地咆哮,身体中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了手上,他使出浑身的气力,愣是将暴怒抬起了一个六十度的仰角。 诺顿从爬行的状态立了起来,振翅高飞,伸出龙爪要与源稚女决一死战。 “杀!” 源稚女的脸上布满了被烧伤的伤口,狰狞的面孔厉声嘶吼,“暴怒”在源稚女的手中转化了形态,剑身变为了刺状,在源稚女挥动的时候,斩出了一条有形无质的狂龙。 轰... 这一剑在空中爆开了璀璨的火花,在漆黑的山峦间斩出了一道初露的曙光,氤氲雾气让整个学院都仿佛是浸泡在了仙境之中。 诺顿虽为龙王,拥有强大的言灵,又有坚硬的鳞甲,可依然是血肉的化身,源稚女的这一剑斩落了诺顿的一只龙爪,又撕碎了诺顿一半的龙翼。 诺顿坠落,像是山崩之时掉落的巨大山体,砸在了广场上。 源稚女也被诺顿打回原形,砸在地上翻滚几圈,荡起了一小阵的尘埃,“暴怒”也变回那个平平无奇的斩马刀,刀身的光芒逐渐暗淡。 源稚女咧咧嘴,从地上爬起来,虚弱地喘气。 “呼...结束了吗?” 八岐的言灵加持,源稚女勉强和诺顿过了一招,但暴血和强大冲击带来的虚弱感让源稚女晕乎乎的,走两步路就跪在了地上。 他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源稚女盯着诺顿,诺顿的身体动了动,向源稚女抬起了一只黄金瞳,那黄金瞳里藏着血丝和无限的暴怒。 纵然“暴怒”正面击中了诺顿,可诺顿为龙族王者,又是融合了康斯坦丁的力量,其防御攻击已经达到了龙族巅峰战力,是仅次于黑白王之下的王者。 在没有击中罩门的情况下,专门用来杀死诺顿的“暴怒”也无法杀死诺顿了。 “哼,尔等蝼蚁皆将死无葬身之处!” 看着又爬起来的诺顿,源稚女强撑着虚弱感,从一旁拾起“暴怒”,眸光闪烁。 龙王难道真的不可战胜吗? “烛龙!” 只听得诺顿开始吟诵冗长的言灵,声音缥缈虚无的好像来自天外,胸口挤压燃烧,从周围的高温火焰里汲取力量。 源稚女看到地上的燃烧的余火像是抽丝剥茧般飞向了诺顿,那丝絮状的火星飘荡在空气中,像是夏夜森林里成群结队的萤火虫,蔚为壮观。 甚至空气在这个时候都开始变得清凉,诺顿抽走了周围所有火焰和热量,将其汇聚在胸口,像是一枚坍塌的红巨星,膨胀燃烧。 它的核心和红巨星一样,就是一枚巨型核弹。 “不...” 源稚女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 一旦烛龙发动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的。 源稚女抓着刀剑,暴吼一声朝诺顿冲去,诺顿冷冷地看了源稚女一眼,像是无情的朔风从源稚女的身上扫过。 “该结束了!” “烛龙!” 诺顿高声吟诵,只见诺顿胸口的光焰绽放,世界陷入了苍白之中,白的叫人心颤。 源稚女被刺眼白光闪的什么都看不见,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仅仅依靠八岐,应该是无法抗住一枚巨型核弹的。 “哥哥...” 他绝望地闭眼,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人就是源稚生了。 这次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必须得阻止他! 源稚女拖着“暴怒”大剑朝着太阳冲去,再等下去,高温分子将他荡为尘埃的。 轰... 一阵强大的冲击将冲来的源稚女震飞,他落在地上,又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可前面传来了龙王洪亮空灵的声音。 “可恶,怎么可能!” 诺顿在这个时候大声的惊叫,源稚女愣了一秒钟,白光逐渐暗淡,他下意识地向龙王看去。 龙王灭世级言灵在自主的取消了! 和汇聚时的一样,红巨星的火焰分散成点点滴滴的火星,光焰逐步消散。 随着诺顿胸口愈加暗淡,最后一丝火焰也飘走了,那些火星升天之后,融入了漫天的星辰,美丽壮观。 源稚女抬起头,仰望天空,黑暗的天空上闪耀着璀璨绚烂的群星,萤火汇聚在一起,爆出了夏祭烟花会才有的美丽花火。 烟火在黑暗中肆意绽放,漫天星辰也仿佛加入了其中,纯白的蒲公英,浪漫的玫瑰,象征着伟大纯洁爱情的白百何,还有幸福美满的蔷薇花,好多好漂亮。 火焰们庆幸自己不再是杀人的工具,将它们的温度传播到了黑暗的天穹之上,赠与漫天的星辰。 “哇...”源稚女小声地惊叹。 彩色的烟火映照着零的脸颊,她从头到尾都盯着源稚女,这个时候,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劫后余生的幸福让她笑的如同星花般好看。 “可恶,怎么会...” 诺顿忽然倒在地上挣扎地翻滚,源稚女想到了被诺顿吃下去的路明非。 难道是他? 第六十三章 夜雨微凉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诺顿跪伏在地上,源稚女低下头,望着挣扎的诺顿,默默地出神。 诺顿也冷冷地看着源稚女,他嘶哑的喉咙里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一股脑地将包裹着粘稠口水的路明非从喉咙里吐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路明非猛烈地咳嗽,龙王的身体里臭气熏天,路明非害怕拿刀胡乱瞎砍,像是孙悟空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到处乱蹦乱顶。 “路明非?” “稚女,快帮我一把!” 路明非哭爹喊娘地向源稚女伸手求救,源稚女丢下了“暴怒”朝着路明非跑了过去,拉住了路明非的手。 诺顿伸出一只能拍碎路明非的爪子,源稚女抬起头,惊恐之中用力地把路明非从黏液中拉出来。 这么近的距离,路明非肯定会被龙王一巴掌拍成番茄酱的。 可叫人奇怪的是,诺顿抬起一只爪子,并没有选择拍下去,而是靠着仅剩的一只前肢,一点一点地缓慢爬行。 他看上去有些凄凉悲惨,爬行的时候身体一摇一摆,一高一低,很不协调,速度也很慢。 他的黄金瞳没有之前那般闪亮,眸光在一点一点地暗淡,龙王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的时刻。 哪怕是诺顿这样的龙王,在坚不可摧的鳞甲和皮肤的包裹下,依然是血肉之躯,路明非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用大剑击中了龙王的命门。 此时,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在仅剩的时间里,诺顿可以选择重燃黄金瞳,将烛龙和毁灭带给所有人。 可他并不想这么做了,在不多的时间内,他想做点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路明非和源稚女目瞪口呆地望着诺顿爬向了另一具尸体,那是康斯坦丁,诺顿的弟弟。 “这...” 路明非看向源稚女,源稚女抿抿嘴,不说话。 诺顿来到了康斯坦丁的身边,展开了那双满是疮痍和破烂的翅膀,将康斯坦丁包裹住,而他护在了康斯坦丁的身体上。 龙王诺顿的黄金瞳最终还是熄灭了,眼睛暗淡的化作了石头,身体趋于僵硬。 至死,他都守护在弟弟的身边。 “我们...赢了?”路明非摸了摸脸,一脸不敢置信,这一切都太梦幻了! “应该是的。”源稚女微微点头。 他们真的杀死了龙王,这是一是历史性的胜利,应该是值得高兴的。 可是,源稚女实在是有点高兴不起来,反而心底空落落的,仿佛丢掉了什么东西。 轰隆... 山间里的热气流上升遇冷成水,天空响起了闷雷,冷风在山间凄厉地游荡,很快嘀嗒嘀嗒的雨水就逐渐落下,将学院仅存的余温也带走了。 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地面,地上的人也陆续醒了过来,他们望着死去的龙王和跪坐在龙王面前的两人,兴奋的大声呼喊狂欢,人们拥抱在了一起。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降温降暑,路明非呆呆地看着源稚女,他本来还挺开心的,可好像现在被源稚女传染了似的,也变得心事重重,偶尔挤出一点苦涩出来。 让源稚女在意的不是龙王诺顿的死,而是那一份至死都要守护彼此的兄弟情。 康斯坦丁为了哥哥而满世界地寻找诺顿,被源稚女带出了青铜城,来到了卡塞尔学院,并最终在源稚女精神言灵的世界中崩溃而死。 诺顿为了守护弟弟,放弃了最后的复仇机会,而是将自己的身体盖在了弟弟的尸骨上。 这让源稚女想到了红井深处,他和源稚生相拥而死。 源稚女那一生都是不幸福的,可在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好开心,他终于可以撇开绘梨衣这个源稚生疼爱的妹妹,去独自占有哥哥的爱了。 诺顿对整个世界残暴凶狠,用火焰烧光了一切,用无数的生灵为他祭旗,可对于他的弟弟,这是一个温柔的哥哥,至死都守护在弟弟身边的哥哥。 “哥哥...” 源稚女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源稚生再见,也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身份和源稚生见面。 豆大冰冷的雨水拍在脸上,不知那是雨是泪。 而路明非那里,他和源稚女想的不一样,他想到的是诺顿是老唐变的,现在诺顿死了,那老唐也死了吧。 他想起了和他一起彻夜打游戏的伙伴,在深夜里为他纠正发音的,陪他度过一个个空虚夜晚的挚友。 老唐死了。 那个QQ里的头像大概是永远都亮不起来了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应该是好好的,大家杀掉康斯坦丁,一切皆大欢喜。 可老唐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就喷火成了龙王诺顿。 恐惧和巨大的反差让路明非几乎是忘掉了诺顿还有老唐这个身份了。 他们本该是越好在美国的某个小吃街上见面,在美国的州际高速上坐着灰狗出发,路过荒芜的山,丰茂的林,向着远处的太阳和月亮一路前进,累了就裹一张毯子席地而睡,饿了就拿出管够的热狗出来啃啃。 两人应该唱着难听的的歌,一起携手度过一段贫穷又难忘的假日时光。 可现在... 老唐正躺在康斯坦丁身上,他现在冰冷又坚硬,是高高在上的青铜与火之龙王,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坏了。 灰狗坐不上了,热狗也吃不成了。 事情一旦开始变糟糕,好像蔓延的瘟疫,停不下来了。 现实就像是拍打在脸上冰冷的雨水,它毫无逻辑可言,永远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或许明天小行星撞地球,大家都完蛋。 “呵呵...扯淡!” 路明非在雨里笑出了声,一切都好像梦一样啊。 他笑了很久,周围的人欢笑欢呼,他也在笑啊。 昂热从昏迷中苏醒,他扶起沉重的头颅,雨水已经打湿了他全身的行头,周围充斥着欢呼的声音,昂热擦亮了朦胧的眼睛,定睛看向远处。 那是两条龙王... 两条死去的龙王! “天呐!” 昂热不敢置信地站起来,哪怕是没站稳,下一秒又摔在了泥泞里,泥水溅的他满身都是,洁白昂贵的衬衫弄得脏兮兮的,他也拼命地爬起来,眼中饱含热泪。 “天啊!终于...这一天终于来了!” 昂热激动无比,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时候比两条龙王的死更能打动他的。 他激动地跪在地上,双手对天高举高喊,这个老疯子在一刻也热泪盈眶了。 一直躲在暗中观察一切的酒德麻衣欣慰地笑了,“任务完成了,一切都很好,没有人员伤亡,唯一死的,还是那两条龙。” “干得漂亮麻衣,我爱你呦!”苏恩曦在电话那一头撅起嘴,献出了一枚飞吻。 “恶心死了,离我远点,哪天找个男人给你驯服了,哼哼!”酒德麻衣坐在楼顶上翘着二郎腿,“咱们的明非太有出息了,你是没看到啊,太争气了。” “好嘛,争气争气,现在龙王死了,人也活着,皆大欢喜,大圆满的结局,你啥时候回来,老娘在床上等你来战!” “什么玩意?”酒德麻衣皱着眉头,搞得她好像很喜欢百合似的,“你说清楚啊,喂...喂!” 电话挂了。 “该死的臭娘们,平白无故污蔑人的清白,哼!”酒德麻衣撩起她引以为傲的长发,消失在了学院的建筑上。 夜雨微凉,雨水冲刷过学院,卡塞尔学院进入秋天。 第六十四章 凡为过往,皆为序章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窗外的冷风呜咽,白雪皑皑,宿舍内温暖的像是春天,路明非坐在桌前挑灯夜战,这种感觉让他回到了中学时期开学前赶作业的夜晚。 一个人,一支笔,一沓试卷,一个晚上... 在路明非完成了屠龙大业之后,他和源稚女在学院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之前那些看不起路明非的,总以为路明非是个靠关系进来卡塞尔学院的人脸打的啪啪作响。 他们现在看到路明非都要友好地打着个招呼,问候下天气或者衣着打扮,生怕路明非翻出旧账来,抬头不见低头见。 活了十几年的路明非也终于可以在国外扬眉吐气了,古德里安教授更是登门拜访了这个英雄宿舍,芬格尔彻底沾了光,夜宵那是每天不断不重样的。 哪怕是路明非早上起晚了,要迟到了,平常那些总是凶巴巴的老头,特别是曼施坦因,都会笑眯眯地让路明非进去找个位置坐坐,并亲切地叮咛路明非要好好学习。 路明非也总会装模作样地谦让一下,然后在上课的时候,又陷入了那种听不懂想打瞌睡的情况。 每次教授看到了,都会友好地咳嗽一下,拍拍幕布,提示大家看投影。 教授们态度的转变大概是来自于源稚女的转述,源稚女和昂热说过,没有路明非,卡塞尔学院就要毁于大火,所有的人都会死。 言下之意是大家都欠了路明非一条命。 虽然大家也不知道这个路明非在当时到底做了什么,但源稚女这么说,肯定有他的含义,毕竟当时真的是他们两人联手杀死了龙王诺顿。 无论是源稚女瞎编的还是确有其事,秘党都相信了。 哪怕当时两人的状态是源稚女在前面和龙王你一刀我一巴掌,路明非在后面充当啦啦队,嘴里含着“加油加油”之类的话,秘党也都认了。 现在许多课程要结课了。 和所有的大学一样,要问卡塞尔学院什么时候是令学生最紧张,最头疼的时期,那一定是考试周了。 那个状态,不亚于高考前的复习强度,学生们通宵达旦地翻书背书,将整理好的复习资料翻了一遍又一边,宿舍内洋溢着浓厚的学习氛围。 比如现在... 路明非正在赶一篇论文,论文的题目是《龙族四大君王浅析》。 听起来逼格很不错,实际上真的很不错... 这是昂热特定给路明非拟定的题目,非常有牌面,连审稿人都不是古德里安,而是昂热亲自审核。 这是非常有深度的论文,但你以为路明非是在写这种论文吗? 不,他当然是在抄啦! 和普通的大学生从网上随便缝合论文不一样,路明非这里有一份现成的手稿,那是路明非跪在源稚女的面前,哀求他帮帮忙,否则他期末成绩肯定江山一片红。 看路明非那可怜的模样,源稚女帮路明非整理好了资料,给他附上出处,路明非几乎只需要摘抄顺便润色改编几句就可以完成一篇有深度有挑战的论文。 不过,路明非也在资料上了解不少,至少比学院的那些教授呱呱叫要好理解的多。 龙族有四大君王,其中分别是: 青铜与火之龙王 大地与山之龙王 海洋与水之龙王 天空与风之龙王 青铜与火之龙王那不用说了,路明非都和他们打过交道了。 根据源稚女给出的材料《冰海残卷》中提到的,四大龙王是黑王尼德霍格亲自繁衍的一代,又称为初代种,而且一代龙王都是王座上的双生子。 比如诺顿和康斯坦丁就是兄弟。 路明非觉得真是扯淡,也不知道是安排好的还是咋的,路明非的生命正好能换四次,这一次对付了青铜与火之龙王,怕不是下一次要对付大地与山之龙王。 路明非会在对抗龙王的一生中结束他的生命。 最后路明非的尸体会被盖上卡塞尔学院半朽世界树的校旗,校长同学前默哀,上面插块牌子,写着“生的卑微,死的伟大,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他发誓再也不会和路鸣泽交易了,那简直是个魔鬼。 屠龙的战绩有一次就足够了,多了也没用,荣誉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关键他人在美国,为美国人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家乡的人屁都不知道。 在婶婶的眼里,路明非依然还是那个使唤来使唤去的小屁孩。 哪怕路明非成为了“美国英雄”,那回家后婶婶也估计对会插着粗腰,眉毛眼睛挤在一起,举着锅铲对路明非叨叨几句“叛国贼”。 这不是路明非想要的。 如果可以的话,路明非其实还是希望多发点奖学金的。 拿了4.0GPA的路明非几乎是学院史上绝无仅有的存在,只要他稍微加把劲,奖学金什么拿到手软。 可惜,路明非是个漏斗,哪怕是给他加油,他也能一边加一边漏。 在考场内,路明非以蒙为主,以抄为辅。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冰块妞零经常和路明非分在同一个考场,路明非的许多考试都仰仗零的帮助。 当然作为回报,路明非也请零吃夜宵,虽然她总是吃的不多,但这份心意还是要送达的。 还有一次路明非做实验不小心烧掉一点零白金色的头发,路明非当晚回来就跪在了源稚女的面前,自己扇着巴掌认错,搞得源稚女一脸懵逼。 对于路明非而言,那个不说话或者说话很少的女孩很奇妙,反正对路明非是不错的,不过大概原因是可能就是源稚女的缘故。 路明非当然也渴求漂亮女孩向自己表白,可惜到目前为止,路明非一次都没遇到。 用路鸣泽的话来讲,就路明非这种条件,不去主动,还幻想着被动恋爱,那是非常困难的,他可能要单身一段日子了。 不过路神人不在乎啊,他都母胎solo快二十年了,害怕多几年少几年吗? 他依然是那个快乐的单身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反正他在学院里不是最烂的,还有后面的芬格尔个他垫背呢。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他终于完成了这一份校长期待的论文,明天就能捧着论文去找昂热了。 他盖上笔帽,像是剑客将长剑纳入了刀鞘一般潇洒。 路明非举起手机,手机里有几条留言。 路明非其实疏忽了一点,也不是没有人喜欢他,就比如网络里的这个小黄鸭就对路明非挺上心的,每天都会准时准点来问问路明非干嘛了。 比如现在,她有用了每天开头用的套话。 “Sakura今天还开心吗?” 路明非都怀疑这个人是个机器人。 只不过弄个机器人陪路明非聊天,是不是代价太大了点。 路明非习惯地回复了两个字“开心。” “现在你在做什么?” “呼吸...” “晚饭吃了吗?” “我这里是凌晨三点诶,睡觉都睡一半了啊!”路明非无比地抓狂。 “我刚刚吃完饭,吃的是鳗鱼饭还有...” 路明非挠挠头,他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其实有人关心路明非,路明非是很开心的,但每天都是老三样的问题,时间一长,路明非也受不了啊! 这就好像每天要上班,和部门总管做报告似的。 明明两人不是情侣,却做着情侣之间才做的问候。 有些时候,路明非也想把这个人删了,如果是个妹子那还好,就怕是个抠脚大汉,那路明非真是觉得太恶心了。 可路明非幻想着对方可能是很漂亮的美少女也说不定呢? 和所有的屌丝一样,路明非也渴望着那些被动的爱情,就像路鸣泽给的言灵。 something for nothing。 另一边,源稚女喝完了昂热泡的咖啡,望了望窗外的白雪,笑着感叹道:“校长我来你办公室的次数可太多了,现在别人都说我是你的小跟班了。” “让他们说去好了。”昂热花白的眉梢笑的颤了颤。 “青铜与火之龙王后来怎么处置的?”源稚女问道。 “他们的龙骨十字被放在了学院冰窖之中,一对呢,非常珍贵,那些校董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带走他们。”昂热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大雪。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有。”源稚女愣了一秒种,“校长有什么新任务吗?” “没有,就是问问而已。”昂热爽朗地笑笑,“我以为你有女朋友了呢。”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源稚女摸了摸后脑勺。 “呵呵,年轻真好啊,特别是窗外的大雪,又叫我响起我在剑桥读书的时候时候,我们宿舍的窗台总是会落满积雪,窗外一颗大松树被白雪压的直不起腰,我们整蛊对方都会塞一把雪在他们的脖子里,看着他们大吼大叫,上蹦下跳的开心极了。” 昂热的眼睛有神地望着白雪,“现在老了,没人陪我玩雪,也只能看看你们玩雪了,好好享受吧。” 源稚女点点头,昂热其实也挺孤独的,朋友同学都死光了,他还活在世界上,时间对这个老人温柔又残酷。 他从校长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窗外寒风凛冽,哥特式和拜占庭式的建筑上落满了积雪,一片白茫茫的,安静祥和,空里飞雪,源稚女想到了黑天鹅港的夜。 他手机震了震,翻到了一条留言。 “明天圣诞节,一起去奥丁广场玩玩吗,听说那里有巨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金银的彩球,树下堆满了礼物,我想去看看。” 源稚女下意识地看了看发件人。 “好,我陪你去。”源稚女笑着回复。 他记起来,今天好像是平安夜,圣诞老人这个时候应该骑着驯鹿在送礼物吧。 他们都是圣诞夜里活下来的人啊,都是黑夜的孩子。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红色年代里,雷娜塔渴望圣诞礼物,零也喜欢圣诞礼物。 路过奥丁广场的时候,源稚女听到了欢快的圣诞歌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播放回荡。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hey! (篇章完结) 第六十五章 珠宝店的邂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说完,还很是不屑地冲马绾儿摆了摆手,示意着她没事别找事那般。 “屏城堤坝来之前本座曾看过图纸,若是按照朔王所说,号召更多屏城百姓前来,应该出不了多久便可回皇城,若是再拖下去,岂不是正中怀王阴眸。”鹿咻看着荣景说着。 由于咖啡馆并不大,总共只有十几桌,在那个位置正好可以一窥咖啡馆全貌。 “敢问公子,为何给我们的饭菜差评?”她直接问了,兜圈子实在太累了。 沈夏这话说的极其自然,就好像当初在毒医谷中时一样。她脸上的期待和欣喜溢于言表,可见是真想吃了。 所以,这些天生灵魂力较弱的魔兽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 在心里疑惑了半晌,正当她准备上前把脉的时候,传来白玉的声音。 姜卫突如其来的吐露心意让晓琴措手不及,她茫然地看向晴连,却见晴连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笑的正欢。 顾千渝一边走道的时候就一边在想,要不要就那么便宜的给乔木一接水喝。想了半天顾千渝觉得还是不要了。 胡德骨器店门口,胡管事就看到自家刚刚离开不久的伙计转眼就兴奋无比地冲了回来。 “老板,现在网友不看是不是你的错,他们只要看证据,人家有照片,咱们啥都没有。”杨义苦笑道。 俗话说,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或许是由于十二生肖兄弟十二人,极为重义气,许乐对道上的人其实并不是非常反感。 苏璃现在是太后的身份,可是总觉得这太后的身份能够把人给叫老了。 刚才在他拿出瑞士军刀的那一刻,她因为陆非凡要割掉她的手指头,那种感觉真的太恐怖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恐怖的画面,夏嫣然是如何将柯少岩推下悬崖,变成了今天植物人的模样,残忍至极。 有句话叫做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本意并不是说,你当个廉洁的知府,三件就有十万的银子,这句话而是讽刺那些表面上清廉,暗中却贪赃枉法的那种人。 “你做梦了,而且还说了一些梦话。”陆非凡眼神平静地凝视着她恬静的侧脸,犹如谪仙,他的声音里也听不到半点波澜,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慕安抱着秦子静,一路运用轻功往东北方向去。两个时辰以后就来到了龙灵住的地方。 想到这,李天不禁加重了两个气旋的运转,身体突然涌上一阵不适感,但他还是强压了下去。 “希望如此。”魏宸笑笑,只是那笑容中有着阴冷凝聚,他视线看了一眼这山脚处,此次收到风声而来的强者并不少,这让得他有着一些顾忌,毕竟眼下生死灵果还没见到,便是费力气与洛家相斗,显然是一件相当不智的事。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街上行人还不算多,庙街最热闹、人流最密集的时刻要数晚上八点以后。 闲话少说,1984年度暑期档的争夺,由嘉禾院线率先打响了第一枪。 天机子走的很慢,却也来到了五百米高的山峰上,发现了左侧的黑色河流。 他左观察右观察剩余的两个目标,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何朝琼跟他说过她最喜欢的某两个法国品牌的香水。 正在庄家要开的时候,宋瑞龙推着一张椅子走到了赌桌前,椅子上坐着的人正是赵齐跃。 对于张得彪的话,众人也是连连称是,他们也没想到的如此荒凉的野外山谷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块风景优美之地,只不过令他们多少有些疑惑的是,面对张得彪的询问,通过吴彤彤的表情来看,似乎她也是第一次过来这里。 他心里明白,自己若是死了,家里的妻儿老母恐怕都要喝西北风去,在这乱世里活不过几天。 “可以见到很多名人,兴奋是有一点的,不过还不至于让我兴奋得睡不着!”成伟梁淡淡说道。他脱了运动外套,回房间拿了换洗衣物,走向洗浴间。 而就在他们心中暗感惊骇间,那道黑光人影,一对漆黑双目中,邪气猛的强盛起来,而后他的嘴中,竟是发出一道极为怪异的尖鸣之声。 对于他们而言,身处在这四周都是诡异黑火的密闭空间内,所感受的气温倒也不算高,看来这黑火的温度与威力全由他们意念掌控,世间罕见。 难怪了,他秦越也奇怪呢,他秦越的名声就算现在比较响亮,但是好像还不至于传得尽人皆知,就连这街头混混都知道了吧?此刻听这哥们这么说,他瞬间就明白了。 第六十五章 珠宝店的奇遇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坐在车里,外面的大太阳几乎是要从窗户外爬进来,闷热拥挤的车厢里让路明非觉得诺顿的言灵还没有结束,好像是坐在一个拥挤的沙丁鱼罐头中,关键这个沙丁鱼罐头还被加热,恐怕会有爆炸的风险。 没有位置坐的源稚女只能站在路明非的身边,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挤公交的生活了。 记得上一次挤公交,还是在东京周一早上高峰的冬季地铁站,不过当时是冬天,地铁内虽然人多,但也很暖和,可现在是个大夏天,天热的真叫人发狂。 源稚女和路明非打算从飞机上下来,从机场坐一辆大巴回去的,很不幸的是两人上了车才发现大巴的空调在路上坏掉了,无可奈何的两人只得硬着头皮坐下去。 从机场到路明非家有一段距离,所以这个过程也变得格外煎熬。 路明非手里拿着男科医院发的塑料扇子,上面印着一群身穿白大褂,头发花白或者谢顶,感觉一张嘴牙齿都掉光的“主任专家”,他们站成一排摊开手,胸襟宽阔且欢乐地摆出了一个“有胆你就来”的poss。 “奇葩的事情都被我们撞到了!” 热成狗的路明非快速地扇着扇子,吃了瘪的脸色无比郁闷,生无可恋地靠在座位上。 在上车的时候,源稚女其实还是有座位的,他和路明非一人一个,正好是双人座,可后来上来一群佝偻老人哎呦哎呦的,嘴里喊着天气多热,枯瘦的模样被风吹一下都能怕散架掉。 路明非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以及弥补在小学作文里经常透支的“公交车让座”行为,非常客气地给那些弱不禁风的老年人让座。 老年人是直夸路明非是个好孩子,慢慢悠悠地坐下来,车过了几站,老人笑呵呵地表示感谢,又挎着个有些脏的布袋缓慢地走了下去。 源稚女为了让一让下车的人流,往后面退去了,结果前面上车一个长着肥膘的中年妇女,一屁股坐在了源稚女的位置上,还浑身大汗还挤着路明非。 刚坐下的路明非刚想替源稚女说些什么,可看到那中年妇女充满彪悍的模样,像极了《骆驼祥子》里的虎妞,只是甩出一个眼神,他瞬间就变成了蔫掉的黄瓜。 直到现在,那个中年妇女还挤着他,让本来就淌汗不止的路明非更加烦躁,感觉到旁边有个肥硕的热源,源稚女看上去到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路明非,去你们家,我要不要带点东西过去。” 源稚女擦了一下额头上淌下的汗珠,他略懂中国的礼节,去朋友的家里登门拜访,一定要送点礼物的,不然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你这个人很随意。 “要不,你买两箱酸奶过去?” 印象里路明非和叔叔婶婶拜年的时候都是拎两箱牛奶或者带一条香烟的。 “这也太便宜了吧,是不是礼物很轻薄啊。”源稚女觉得不太行。 “礼轻情意重,没事的。” 路明非扇着扇子,瞟了瞟一旁这个彪悍的中年妇女,联想到了婶婶那张发黄的大饼脸,郁闷的心情雪上加霜。 婶婶大概是不太喜欢路明非带朋友回家的,而且源稚女还是日本人... 在老一辈的印象里,日本人都是抗战电视剧里那种穿着皇军的衣服,嘴里喊着“八格牙路”“死啦死啦滴”“花姑娘”的那种大佐形象。 “要不你叔叔婶婶喜欢什么,我们去买点有价值的东西吧。”源稚女提议。 路明非觉得也行,婶婶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市井小民,刻薄尖酸,叔叔是那种好面子的男人,总喜欢奢侈品,只要人前人后足够有脸,哪怕是赝品也不是不行。 如果能带点有价值的东西,那的确可以堵住两人的嘴巴。 “我们下车吧,我看到前面有家商场。” “好耶,我也受不了这里,太热了!” 路明非恨不得现在就跳窗下车,大热天的和一团200斤重的肥婆坐在一起可真是一种糟糕到极点的体验。 两人从公交车下来之后,感觉空气清新了不少,虽然有点晒,但是没有那么闷了。 “终于下来了,那女人真的肥的跟猪一样,也不怕一屁股把板凳坐塌吗!” 路明非摆脱了虎妞,看了一眼那辆开远的大巴车,终于可以好好地发泄一下心中郁结的情绪。 源稚女下车之后环视了一圈,太阳照的人晃眼,刚铺的沥青软趴趴的,空气里还荡漾着那种烧焦轮胎的气味。 他指着商场里的珠宝店。 “就那里吧,买点你叔叔婶婶喜欢的装饰品回去吧。” “稚女,你真的是太有钱了。”路明非边走边感叹,又问道:“你家里是干嘛的,是不是家里有矿或者开公司的?” “这个问题,以后我再回答你吧。”源稚女露出了迷之微笑。 他现在就算告诉路明非他家是做什么的,路明非也一定只会当这是个无聊的玩笑,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又不是九十年代的香港,哪来那么多黑道古惑仔呢。 “神神秘秘的,你们家里不会也屠龙吧,我看你挺厉害的,一定是遗传了父母优秀基因啊!”路明非过马路时无心说道。 源稚女微笑的脸庞缓缓地暗下来,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路明非发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又转移了话题。 “我叔叔婶婶他们其实也没那么难对付,弄点便宜的东西就行了,不要买太贵的。” “知道了。”源稚女轻轻点头。 两人靠近商场,此时商场正在装修,手脚架和安全网覆盖了原来的广告牌,上面还挂着“黄金旺铺”的广告招租横幅。 他们两人径直走到了一家珠宝店的门前,和外面灰蒙蒙的装修环境不一样,进入珠宝店的空调环境,源稚女和路明非同时长长舒畅地叹气。 干净敞亮的环境,地砖被拖得能反照那两根蔫黄瓜的脸,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琳琅满目的奢侈品陈列在柜台里,金色的柜灯照在商品上,闪耀着宝石的光芒。 店内有几根贴着大理石瓷砖的粗大承重柱,因为上面是高达几十楼的大商场,所以这些承重柱看上去就像孙悟空的当初从龙王宫里拔出的定海神针。 可能大概是中午的原因,服务员都去吃饭,店内有摄像头,也不怕东西被偷。 “怎么没人啦!” 路明非进来之后左顾右盼,他很少或者说基本不来这种奢侈品店,所以来到这里,他的眼睛就到处放光,扑灵扑灵管不住地到处乱看。 “这个童子抱佛好好看诶。” 路明非趴在玻璃橱窗外,汗淋漓的手将玻璃上捂出了一个手印,橱窗里的小孩坐在金色大佛的脚下,一旁还有食草的小鹿,象征着吉祥如意的意思。 “买这个吗?”源稚女走过来指了指这个展品。 路明非回头,满头问号,他到底是多有钱? 中国人说货比三家,要多看多问多比较,到源稚女这里就变成看中就买了? 路明非低头,金色镶框的标价栏上,整整齐齐的六个9叫路明非数了十几秒才肯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的确是那个价格。 “这个太贵了,受不起...受不起...” 路明非挥挥手,他只是带源稚女去拜访一下家人,又不是上门当给婶婶家当女婿的。 不过... 如果真的能随手送出这个差一元就达到一百万的礼物,按照婶婶的个性,哪怕是把路鸣泽送去泰国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前提是源稚女得接受那个身高160,体重160的小胖子... “那看看下一个吧。” 源稚女觉得有道理,送礼送的太贵那性质就变了,别人一般不太回收的。 “买点手镯啊,项链啥的,大几万就行了,咱还是去那边看看吧。” 路明非觉得源稚女实在是太夸张,花钱和恺撒似的大手大脚,关键人家恺撒还是给女孩子花钱,花完了钱之后,女孩们都会穿好看的蕾丝给恺撒看。 可源稚女的钱总会用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难道他也想看婶婶穿JK和蕾丝? 不敢想象虎背熊腰的婶婶穿上之后,扭动着屁股故作抚媚妖娆到底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大概能把路明非昨晚飞机上吃的夜宵给吐出来吧。 “你们是从法国的凡尔赛来的吗,什么叫‘大几万就行了’!” 轻盈的笑声从左后方传来,路明非和源稚女齐刷刷的向门口看去。 两人同时一愣。 第六十六章 三人行则必有师妹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在这一瞬间,两人的大脑同时停止了思考,大概是一片空白的,他们的眼里只有站在门口的那个俏生生的女孩。 源稚女在一旁听到了路明非吞咽口水的声音,用力地踩一脚路明非,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终于是把那好色的眼神用痛苦给掩盖住了。 “哎呀,对不起呀,踩到你了。” “没关系的稚女,我很好的。”路明非脸庞抽搐,心里却嘟囔着,“轻点啊,怎么跟冰块妞一样,下手没轻没重的啊!” 源稚女装模作样的道歉,路明非也虚情假意地谦让,假的不能再假了,周瑜打黄盖都比两人演戏演的好。 “咯咯咯...” 女孩轻盈地浅笑,从两人的身边走过,带起一阵温柔的香风,吹到了路明非的心坎上,那笑声更是让路明非的心要融化掉了。 源稚女大脑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开始迅速地运转,心底将这个女孩和自己认识的人全都做了一遍比较,只能说各有千秋,但综合来算,这个女孩都是名列前茅的。 女孩走过路明非,又忽然地转身踮起脚尖,调皮地轻拍路明非的肩膀,路明非像是触电地颤抖。 路鸣泽说什么来着,他只能被动地等待着爱情的降临,这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不过现在感觉,那个“一”就要来了,就是今天。 路明非转身,脸上堆满了笑容,直接一个:“嗨!小妖精!” “不是妖精,是软子妹子,小美女!”女孩眯起了小狐狸似的眼睛,抿着嘴轻笑。 路明非乐了,果然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听懂他的吐槽,两人有共同语言,爱情这不就是来了吗! “我们认识吗?” 源稚女转过头,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生也很好奇,人总有爱美之心,只要颜值够高,那上帝都会眷顾她的。 “哎呀,稚女,你这是什么话,一回生二回熟,三回...” “三回我们做朋友!”女孩笑盈盈地接下。 源稚女打量着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她穿了件白色蜡染兰花的小吊带和一条白色的小短裙,脚下是一双短袜和一双帆布小白鞋,简简单单,漂漂亮亮的。 “做朋友,做朋友!” 路明非高呼,把珠宝店里的工作人员引出来了,她们面带歉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来了人,没有招待到三位。 “只是朋友,不是女朋友哦!” 女孩正色,打断了路明非的非分之想,路明非脸上的灿烂的笑容凝固住,像是刚才他看到童子抱佛的那尊大佛... 路明非的心底七月飘雪,北风萧萧,爱情来的太块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的路明非被卷飞送走。 爱情来得太快也去的太快了。 路明非长大了,得用微笑掩饰自己的悲伤,他现在好想笑着迎风飙泪。 “我认得你哦,你是...源稚女师兄对吧。” 源稚女:“???” “哼哼,我在卡塞尔学院的官网上看到过你的照片,你是学院里的大明星呀。”女孩跳了起来,灵动的眼睛里飘着光,“我是夏弥,在北京读卡塞尔学院预科班的,是即将入学的新生,嘿嘿!” 源稚女讷讷地点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未来的师妹。 路明非惆怅地歪着头,他在女孩欢乐的目光中看到了和败狗似的自己。 作为一个资深宅男,路明非心底有他的美女排行榜。 其中第一名是诺诺和苏晓樯,小巫女不用吹的,苏晓樯“小天女”的外号也不是浪得虚名,她是个混血儿,妈妈是葡萄牙人,有欧洲人清晰的五官和东方女孩的温润。 第二位就是零,冰山皇女殿下的美就像是极北的冰雪般纯白傲人,虽然她总是冷着脸,但人还挺不错的,至少在期末考试帮了路明非大忙。 第三是柳淼淼,第四是陈雯雯,这还是有路明非自己的喜好的干扰因素在里面。 这几位都各有特色,称不上完美无瑕,活的东西可不会没有瑕疵,不过眼前那个眸光温柔可爱又俏皮的女孩大概是死的雕塑活了过来。 “源稚女,炼金系。”源稚女点点头。 “一边去,我是路明非,历史系的。”路明非暴力地把源稚女挤到一边,“我也是师兄哦!” 路明非在这个时候觉得路鸣泽说的有道理,爱情得主动出击,特别是对这种可爱的女生,路明非觉得特别有必要,也值得他主动。 “哇,师兄你牙上怎么有菜叶子呀!”夏弥睁大眼睛,鼓了鼓嘴,可爱极了。 “有吗?” 路明非崩溃极了,立马伸手在嘴里掏了掏。 他记得在飞机上压根没吃过蔬菜啊,难道是上个星期的? 可是不应该啊,路明非每天都有刷牙的习惯,不可能有残留的啊! “骗你哒!” 夏弥看路明非苦恼困惑的模样,开心地脸上露出了花,得逞似地逃跑,飘到到了柜台前,盯着里面的金银首饰眼睛发亮。 “师妹,你不能这样搞我啊!” 路明非快步上前,一旁也有柜员走了过来,候在了这群学生身边。 夏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玉,她将玉放到了柜台上。 “这个值得多钱?” 柜员一听这些人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卖东西的,脸色顿时就拉下来,但她还是拾起夏弥放在柜台的玉瞧了瞧,又拿出手电筒照照,摇摇头。 “不行,这块玉的成色不行,是劣质品,我们不收的。” “啊...收一下嘛,拜托了。” 夏弥合起手可怜地张着大大的眼睛,那女柜员可能是没见过这种几乎是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女生,顿时心生怜悯。 “2000块钱吧,多了不要。” “这么便宜,能不能再高点嘛,这个东西得来很不容易的。” 柜员摇摇头,源稚女凑近一点看看,夏弥手中的玉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大概是一片香樟树叶片的大小,玉石上有些纹路,源稚女总觉得有点眼熟。 “怎么这么像鳞片啊...”源稚女心底暗暗腹诽,玉石的纹路还挺好看的,不过和源稚女之前在龙王身上见到的鳞片有相同之处。 “那还是算了吧。”夏弥撅着小嘴,失落地搭拢着脑袋将玉石收回去。 “算了,给你2500吧,看你可怜了。” “还是有点少...”夏弥依旧情绪低落,嘴上说少,但依旧是恋恋不舍地将玉石交出来。 柜员伸手接过夏弥玉石拉开门帘,去了后台。 夏弥探了探头,伸手比了个耶,挺着小胸脯,做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 “师妹,你不是应该不满意吗?”路明非惊讶于夏弥变脸的速度之快。 “嘿嘿,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啦,你得先假扮可怜,作出很无辜的模样,这样他们会给你一份心里安慰的价格,虽然他们还是有的赚,但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啦!”夏弥刮了刮粉白的鼻子,轻轻地哼哼。 “牛!”路明非对夏弥竖起了手指。 “话说,你为什么要卖玉石呢,这种东西应该不常有吧。”源稚女感到好奇。 “师兄,我穷啊,我一个人孤单地从首都来到这里,身上的钱在路上看中了漂亮裙子用掉了,刚刚准备在商场里做份兼职,现在我得考虑吃饭的问题啊。”夏弥摸了摸自己的小白裙。 “路明非,你家有多余的地方住吗?”源稚女给路明非传递一个眼神。 路明非不知道是没读懂还是咋的,想都没想就回答,虎头虎脑的,“没啊,我们家就三个房间,我...” 噗... 源稚女对着路明非又是一脚,路明非被源稚女这一脚给踩醒,连忙点头,“有的,只要我清理一下就有位置的!” “算了吧师兄,我不住你家的。” 夏弥晃悠着小白裙从路明非身边经过,笑嘻嘻得意着自己看穿了路明非和源稚女的阴谋。 玻璃门外的阳光照在夏弥的身上,纤细柔软的女孩以芭蕾般曼妙的动作弯弯腰,偏着头俏生生地站在两人的面前,每一根线条都流淌着洋溢的青春,每一寸肌肤都温润如玉。 路明非算是明白了古人所谓的“骨肉均匀”的含义。 哪怕路明非只是站在原地欣赏一下,都有种微微迷醉的感觉,像是喝了酒似的,脸色红润,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秀色可餐。 漂亮俏皮又诡计多端的小师妹是最可爱的生物! “你可千万别打我的注意哦,我很难追的。” 夏弥绕着路明非转圈圈,伸出手指盘点,开始指导路明非的感情思想。 “我说路师兄,你这钢铁直男应该先练一练说话的技巧再去和女孩子打交道,比如今天想吃什么呀,想去哪玩呀这种,不是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否则这会让人家觉得你把‘好色’两个字写脸上了诶。” 路明非的头顶冒出了“好色”两个石化的大字,它们砸在了路明非的头顶,差点把路明非砸死过去。 路明非头疼地摸摸头颅,话在脑子里过一遍,重新来一遍,“今天你想去哪吃饭?” “随便去哪家餐厅都行啦!” “我们不去餐厅,我婶婶应该在家烧了好吃的,我和稚女打算...” “好耶,去师兄家吃好吃的咯!” 夏弥欢乐地蹦跳,路明非和源稚女都没有反应过来,两人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夏弥的话一环套一环,把路明非完全套在里面了。 原来师妹这种东西是个喜欢吃的生物呀。 第六十七章 衣锦还乡?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三人从珠宝店里出来,夏弥作为回报,帮路明非拎着装饰品的盒子。 从空调的环境里出来立刻感受到了夏天的热情。 “所谓,相逢即是有缘,能在这里碰到师兄们,说明我们之间缘分不浅,你们可要照顾好我这个师妹哦。” 夏弥扭过脸,温润的肌肤像是匣里的玉石般光滑,牛奶般的胶原蛋白在阳光下焕发光彩。 “那是必须的,光‘师妹’两个字我们就足够师兄们去拼死捍卫了!” 路明非右手握拳放在胸口,牛逼轰轰的,像是红色时代海报上那***的工人兄弟们一般神采奕奕。 源稚女侧目,他什么都没表示,路明非可别做人民代表啊。 “路师兄最好啦!”夏弥开心地表扬路明非。 路明非龇牙,这还得了,被师妹表扬的他飘飘欲仙,恨不得为师妹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只有傻子才不罩着师妹,要知道这可是校园和都市传说中的“师妹”啊! 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 她们可是拯救苦逼师兄与苦海,带着苦逼师兄们走向爱情殿堂的重要宝贝。 每个关于师妹的故事里,她们心中都有崇拜的师兄,他们或是高大帅气,或是有教养有内涵,或者是充满骚气,深谙学院生存法则。 一代代师妹奔赴学院,,一个个师兄等在机场火车站的门口,热情洋溢地帮师妹们拎着包裹,慷慨地带着她们在学校里找宿舍。 一代代前辈都是占用了师弟的名额,那些苦逼师弟终有一天要成长为师兄,等待着新一茬的小师妹们从天而降。 真是师妹如韭菜,师兄如镰刀,一茬又一茬地收割。 三人刚走出珠宝店,迎面一阵狂风吹来,带着沥青烧焦轮胎的气味扑鼻而来,施工抛下的灰尘吹的三人睁不开眼。 “见鬼,怎么起风了啊!”路明非眼睛里进来沙子,难受地扭着眼睛。 咔吱... 源稚女好像听到了金属保险脱钩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回头,身后的那个手脚架摇晃,摇摇欲坠地拉着一旁的安全网。 “我们快走,这里危险!” 源稚女拉住夏弥的手,不等路明非发话就一溜小跑,路明非朦胧之中看到源稚女带着夏弥跑了,这还能行,要不是地上被太阳暴晒的太烫,路明非能四肢齐用,马力全开地追赶源稚女,夺回他可爱的师妹。 哗啦... 安全网不堪重负,倒下的手脚架撕扯着安全网,带着上面还没装好的广告牌还有放水薄膜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掉了下来。 “卧槽!” 路明非在沙尘中大喊,他感觉自己是遭遇了沙尘暴,怎么那么大的风,吹的路明非不知道东南西北,他回头一看那手脚架一大片地砸下来,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源稚女回头,果然还是来不及了,他抱住夏弥的头卧倒在地上,头顶的风尘带着钢管铁架和公告牌一起无脑地砸在了三人的身上。 现场一片灰蒙蒙的狼藉。 一个脑袋挣脱安全网,从底下探出来,眯着眼睛好像没睡醒似地左顾右盼。 “快拉她出来!” 一旁有热心的工人大叔连忙上前帮忙,夏弥被热心群众拉出,身上到没什么伤口,就是落一身的灰尘,无暇的小脸现在也强行有了瑕疵。 “呸呸呸...”夏弥吐了吐嘴里的灰尘,立刻蹲下去抓住源稚女的手,“师兄,你坚持一下我拉你上来啊!” 哗... 底下的动静好像是地震似的,手脚架扯着安全网移动,夏弥脚下的东西被猛烈地拉扯,她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 源稚女像是哥斯拉一般从地下窜出来,那些沉重的钢管广告牌仿佛是一片棉絮,一身灰的他一边拍灰,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出来之后看到了夏弥,又环视四周,惊愕道:“路明非呢!” “见鬼!” 一个喜庆的颜色从源稚女的身后升起,路明非裹着之前两人看到的广告招租横幅在里面翻来倒去,像是万圣节里蒙着白布的小鬼。 找了半天,路明非终于找到了头在哪,他把头钻出来,身上被撕碎的安全网裹着红色的横幅,他拼命地向从里面挣扎出来。 红布飘飘,路明非的臂膀有力地挥动着,四肢各走各的,跳出了诡异的步伐,仿佛是活跃在陕北那一带的有力后生,要是腰间绑一个小鼓,头上裹个白色的信天游,一首安塞腰鼓就成了。 他的撕碎了那红色的广告横幅,把“铺”字丢在了一旁,结果便是腰上绑了三个金闪闪的大字“黄金旺”,狼狈的路明非灰头土脸地从里面走出来。 “哈哈哈!黄金旺!!!”夏弥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笑的捂住肚子。 “听起来像是某条小狗叫‘黄金’的小狗...”源稚女也笑了,路明非疲惫走出来,一脸生无可恋。 这个高大威猛的师兄的形象没竖起来,倒是让夏弥提前知道路明非是学院里唯二的败狗。 “什么豆腐渣工程啊,简直祸国殃民好不好!” 路明非伸手痛斥这种危险的工程,要不是三人运气好,今天多少都得受点伤,换做普通人大概率会被砸死。 “正义的我不是能坐视不管了,我要去有关部门投诉这个商场!” “师兄,消消气,先吃饭嘛。” 夏弥走过贴心地给路明非拍拍身上的灰尘,站直了之后又扶住路明非的肩膀,清甜的一笑,像是夏日的冰镇汽水般美好。 “好,师妹是最大的,我听师妹的!” 路明非傻笑,被夏弥一安慰就有些忘乎所以。 三人从商场出发,打了个出租车,直奔路明非家所在的老式小区。 一路上,路明非坐在副驾驶上,夏弥和源稚女坐在后边,路明非想着他现在也算是屠过龙,参加过交际舞会的上流人士了,那一定得有成功人的模样。 回到家后,婶婶肯定会对路明非好好地询问一番。 路明非会用他在卡塞尔学院学到的气度,已清楚且发音标准的美式英语给婶婶陈述自己光辉事迹,告诉她,如今的路明非已经不再是那个她可以随意使唤来使唤去的衰小孩了。 他也算是真正杀死过龙王,拯救世界的人。 他的信用卡可以透支十万美元的额度,家里最贵的东西都抵不过路明非的一张卡片。 他还是有组织的人,他在学生会有个很厉害的恺撒老大,老大有布加迪威龙,有蕾丝少女团,是挥金如土的土豪,多金又能打,金色香槟的泳池派对说开就开,宴会什么的三天一小的,一周一大的,关键老大对他特别好,曾拍着路明非的肩膀说路明非是学生会的精英。 学院的里的校长更是对路明非关爱有加,进行了特殊的照顾,写的论文都要校长昂热亲自过目,并且还邀请路明非去喝下午茶,虽然聊的是挂科来年重修的问题... 卡塞尔学院里的精英上层人士遍地如狗,但看到路明非,都要尊敬地放好他们的姿态,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问候的问候。 他还带来学院的明星源稚女,源稚女杀死过龙王康斯坦丁,还硬钢龙王诺顿,这样人都要围着他路明非转,仿佛全世界都陪在路明非的身边。 他路明非回来了,要告诉他的婶婶。 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上流人士都给路明非的面子,婶婶一个市井小民,还能一巴掌拍死他不成! 不可能! 路明非坐出租车的时候,一直在练习笑容,无论到时候叔叔婶婶如何夸赞自己,他都要保持上流人的风度,要淡淡地微笑,要嘴角微扬... 路明非在副驾驶上咧着嘴,微笑,恢复,再微笑,再恢复,来来回回,司机一路上看的那是胆战心惊的。 终于,路明非三人抵达了楼下,路明非挺直了背板,拉着源稚女买的礼物,气势汹汹地朝着楼上走去。 “我系个鞋带,你们先上去吧。”夏弥俯下身子。 “好。” 两人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牛逼地响起,仿佛是英雄归来的交响乐。 来到门口,门是虚掩的。 路明非扯了扯嗓子,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快点进来,别在外面磨蹭。”里面传来了婶婶暴躁的声音。 果然和路明非想的一样,他嘴角微扬,接下来就是路明非用自己的在美国的游历征服中年暴躁妇女的时候了。 第六十八章 小日子过的很不错的源稚女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拉开门,还特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只见叔叔婶婶正坐在小板凳上腌萝卜,锅里蹲着东西,厨房客厅里热火朝天。 “叔叔婶婶我回来啦!” 路明非张开怀抱,叔叔手里切着萝卜,疑惑地看了看路明非,这人都摆在这里了,还要故意重复一句干嘛,强调自己的存在吗? 婶婶就更没耐心了,看到路明非浑身灰蒙蒙的,“你身上怎么那么脏,你是和猪一起去泥坑里面打滚了,趁现在还没吃饭,去给我买半斤大盐,我要腌萝卜。” “等一下婶婶...” 路明非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地被婶婶支配,他这种拯救过世界人怎么能去做买盐这种卑贱的活呢! 哪知道路明非刚顶撞一句,那婶婶就人高马大地站起来,打着围裙的水桶腰上还残留着萝卜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的,像是樊哙闯入了项羽的军帐,司马迁说这是“目眦尽裂”。 “咋的,美国闯了一圈觉得自己行了是吧!” 婶婶走到门口,这才发现好像门外还站了一个好看的青年。 “不是婶婶,我...” “他是谁啊?” 婶婶拿着锅铲指着源稚女,源稚女看了看那个油腻腻发黑的锅铲,后退一步,表现的温和谦逊,笑道:“婶婶好,我是源稚女,路明非的同学。” “源稚女?什么玩意,你是女?” 婶婶上下打量着源稚女,源稚女被虎一样的目光搜挂着身体,中年妇女的目光简直比校长昂热的目光还要致命! 面对这样的人,源稚女只能傻愣愣地站着,用微笑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叔叔听到门外有客人来了,也从小板凳上起身来到门口。 “我不是女的,我是男的,只是名字里面带了个‘女’而已。”源稚女耐心地给婶婶做着解释。 路明非也笑着回应,“是啊是啊,稚女是男的,不是女的。” 这叔叔一听,这还得了,二话不说立马拉着路明非进了家门,婶婶闻讯,“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里面传来了粗犷的声音。 “明非,这是怎么回事!”叔叔拎着路明非的耳朵。 “啊啊啊...什么怎么回事!” 路明非心底是懵逼的,带同学回家有什么问题吗? “明非,我从小就告诉你要做个正直的人,你还记不记得!”叔叔语重心长。 “我...我怎么不正直了,我不偷不抢,无论是犯法还是违背道德的事情,我发誓我绝对都没有做过啊,我真的是个好公民!”路明非着急地辩解。 “你...你不能不正啊!” 叔叔急的快要哭出来了,狠狠地拍着胸前的围裙,这路明非出去一趟怎么变成这样,要是让路麟城知道了,还不找上门来骂的他狗血淋头。 “哈?” 路明非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婶婶急不可耐地把叔叔挤掉,操起锅铲就要落下。 “诶诶诶!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是文明人,不能打人的!”路明非搬出社会等级来当挡箭牌,可婶婶的锅铲依旧是落在路明非的屁股上。 源稚女在门外,他都不用贴着门,都能听到里面铁板炒肉的声音,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这个时候夏弥从楼下一蹦一跳地过来。 “欸,里面什么情况啊。” 夏弥听到了里面爆炒路明非的声音。 “额...情况好像有点复杂,我觉得我们得溜!” 源稚女突然觉得路明非的婶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因为你不能心平气和地涌语言和她沟通。 “婶婶,你听我说啊!” 路明非抓住了婶婶的锅铲,如果说路明非是神仙,那婶婶就是姜子牙,手里的锅铲就是打神鞭。 “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你看看你,去美国一趟,成什么样子了,没有女朋友就算了,你还带个男的回来,你...你怎么办哦!”婶婶五官扭曲在一起,继续操起锅铲。 “他只是我的同学啊!”路明非突然醒悟了,他明白了叔叔婶婶理解的意思了,“我们之间只是同学关系,没有那种复杂的情况啊!” 路明非在屋里疯狂地咆哮,婶婶停住了锅铲。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你女朋友?” “我是男的啊!我怎么喜欢男的,我还没那么变态啊!”路明非情绪崩溃地甩着手,差点就要蹦起来撞破天花板了。 “哦哦,这样啊,那的确打错了,但不管怎么说,你看你这弄的那么脏,该打!” 婶婶扬了扬锅铲,只不过这一次婶婶的锅铲没有落下而已。 后来路明非得出了结论,永远记住,中年妇女教训后辈是不需要借口的。 如果你试图用你出色的口才说服她们,她们才不管三七二一,歪的都能掰成正的,就算你是大演说家,逻辑思辨性爆炸,成功说服了她们,她们也可以找个顶撞长辈的借口来教训你。 “快去开门,别把人孩子吓坏了。”婶婶推搡着叔叔,叔叔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口,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个路明非的同学啊,对不起啊,误会了,误会了,你叫什么来着?” 叔叔这个时候注意到一旁还有个非常好看的女孩,目光情不自禁地往夏弥的身上飘去。 “叔叔你好,我叫源稚女,我来自日本。” “源稚女啊,你好,来自日本...”叔叔点点头,忽然睁大了眼睛,声音拉的老长,“你居然是个小日...” 源稚女疑惑地偏头。 “小日子过的很不错的日本人...” 叔叔最终还是没把话挑明了。 “什么啊,日本人!”婶婶河东狮吼,火急火燎地杀到门口支援叔叔,举起锅铲对着源稚女,“快说,你来中国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源稚女脑子里一团浆糊,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源稚女想过中国人可能对日本人影响不太好,但是毕竟那都是过去了,不过最近也有些日本政客很傻逼地篡改了历史教科书,国内国外也是一片哗然。 日本国内反对的人也不少呀,也不全是那种疯狂傻逼的日本人呢。 “额...我知道我们做了对不起中国人民的事情,我向你们认错!” 源稚女弯腰九十度鞠躬认错,这是在日本下级对上级的态度,可以说是很真诚了。 叔叔婶婶相互对视一眼,婶婶放下锅铲,眯起了眼睛。 “我这次过来还带来了礼物送给叔叔婶婶,一点心意,叔叔婶婶请收下吧。”源稚女接过夏弥递过来的盒子,盒子里面放了一堆金银手镯。 “哎呀,宝格丽的镯子啊!”叔叔一看就是识货的人,虽然钱没多少,但是他就喜欢捣鼓这种奢侈玩意。 婶婶拿下镯子套在手上,又用牙齿咬了咬,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你看到那个‘正品验证书’了吗,里面有镯子的生产日期和编号代码,如果是假的,一查就能查到了!”叔叔欣喜若狂。 “叔叔婶婶喜欢就好。”源稚女见送礼的办法奏效,心底暗暗喘了口气。 “好啊,好啊!” 叔叔带着镯子摸了摸,心满意足地把它放到了精致的盒子里。 “那位是?”叔叔终于可以问问女孩的身份了。 “叔叔好,我叫夏弥,是路明非师兄的师妹,我这次是来蹭饭的啦。” 夏弥笑的很纯真坦诚,无论是在哪都给人一种活泼可爱的灵动感,精致的小脸就像是刀刻出的艺术品,除了鼻尖还有点灰尘,其余没有任何的瑕疵。 “啊...这样啊,进来,都进来吧!”叔叔亲热地招手,喊两人进门。 在门口站了十分钟的源稚女终于可以进路明非家的大门了。 他觉得路明非家的大门简直比青铜城的城门还难开,进门之后真的有种不胜荣幸的感觉。 “快...快点收拾一下!”叔叔对婶婶压低了声音,婶婶用锅铲拍着路明非的屁股,“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懒得要死!” “哦哦。”路明非老实地搬掉了客厅里的萝卜。 源稚女和夏弥站在鞋柜前略微有些尴尬,路明非的心也在滴血啊。 他本来是想在婶婶的面前好好地装一出的,可现在居然沦为了家庭底层人员,根本没有人权。 厨房里烧着水,锅里炖着东西,里面飘出了阵阵水汽,路明非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整理着他的萝卜,婶婶在一旁操着锅铲指挥路明非将萝卜该放在哪里,叔叔在沏茶,一切都很朴实。 这就是普通人的家庭。 第六十九章 直击的灵魂的拷问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一辆小宝马停在了路边,两边的车门打开,光是后座上就挤下来四个人,叔叔将车开到了停车位上。 “哎呦,终于下来了,挤死我了!” 路明非一下车就舒展一下身体,弯弯腰,摇摇脖子什么的。 小胖子路鸣泽两个160的身材数据简直把后面的三人挤爆了,要不是路明非和源稚女身材标准,夏弥苗条娇小,四个人肯定是挤不下后面的位置的。 可即便如此,夏弥基本上也只坐到了四分之一个屁股,身子只能向前倾才勉强能坐。 关于他们为什么要出来,其实还是因为源稚女和夏弥的到来叫叔叔婶婶猝不及防。 路明非以为他从美国求学归来,怎么说都是算得上是半个“海龟”了,烧点好吃的也是应该的。 可谁曾想,他们压根就没准备什么大餐,还是平常的萝卜烧汤和豆荚,压根就没有一点欢迎路明非的意思。 可能是源稚女送了昂贵的礼物,叔叔觉得如果做的菜太敷衍肯定不行的,而且再出去买菜洗啊弄的,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他们干脆出来下馆子,方便快捷而且面子上也搁得住。 他们来到一家名为“聚义阁”的中式餐厅,路明非走进餐厅里,看到了高堂上悬挂的牌匾,差点以为自己是走进了水泊梁山,和松江鲁智深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这家餐厅我和我们局长吃过的,菜品什么的都非常好的,服务业特别棒!”叔叔穿了一件体面的小西装,非常熟络找到了一个包间,招呼着服务员进来。 叔叔拿着菜单,非常大气地点了一堆昂贵的菜,看的一旁的婶婶是直瞪眼,桌子底下已经不知道用脚踢了叔叔多少下了。 这个好面子的叔叔不光要点昂贵的菜品,还隐晦地炫耀了一下他的品位,比如撸起西装的袖子,露出从二手店里淘来的欧米伽手表,还有放在桌上的Zippo打火机。 当然,叔叔是这么做的,源稚女他们也压根没有关心叔叔在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叔叔的打火机是个名牌,各聊各的。 比如夏弥就在询问两位师兄学院的学习环境,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社团或者很nice的大型校级活动。 这个时候,路明非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了,他一个学院里最高级的S级新生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不光要在夏弥面前侃侃而谈,而且还是说给婶婶听的。 路明非要让她知道,卡塞尔学院可不输一流学府。 路明非说卡塞尔学院学习氛围浓郁,整个学校就像是一座翻新的城堡,里面有图书馆,运动馆和音乐厅。 学院每年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比赛,虽然路明非没怎么参加过,但路明非还是能报几个出来的,比如千帆竞争的水上帆船运动让人一听就感觉很上流。 夏弥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一边拍手,一边夸赞路明非多么多么厉害,听的路明非那叫一个起劲。 “如果师妹你早一点入学的话,去参加选美大赛,那绝对是校花级的存在,能拿冠军的!”路明非握拳肯定道。 “嘿嘿,如果拿了冠军,我请师兄吃冰激凌!” 婶婶那边的脸色不好看,三人只顾着聊天,而忽略了他们前面还坐着长辈呢。 “路明非!”婶婶终于开始发话了。 路明非自信地扭过头,哪怕是对上婶婶的目光也有几分自保的余地,大概是一旁坐着的都是学院的人,所以路明非也不怕。 “你学习成绩如何,拿到奖学金了吗?”婶婶率先一记迎头痛击打出了暴击的效果。 “拿到了...”路明非心虚却该故作镇定。 他的确拿到奖学金了,不过没有拿完整而已,因为他的期末成绩惨不忍睹,各项测验的成绩都不堪入目,如果不是零在考场上还帮了路明非一把,路明非除了实践成绩,恐怕没有一门是及格的。 为此昂热还专门找到了路明非,请他喝他一杯下午茶,两人一聊就是一下午,聊的是路明非来年重修科目的问题... 说好的奖学金也只兑现了三分之一,现在他的信用卡上还透支了几千美元,虽然其中不少有芬格尔拐骗的夜宵,但路明非自己也的确花了不少。 他的士气受到了打击,喝了一口面前的汽水压压惊。 “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了?”看路明非底气不足,婶婶陈胜追击。 果然,路明非没了底气,再也不敢和婶婶目光接触了。 “你在美国一年,有没有交到女朋友?我听说美国的女孩子都很开放的。”婶婶打出了一套连招。 路明非的喉结上下蠕动,和所有家庭聚会上被数落催婚的单身小伙一样,路明非已经怕头埋到桌子下面了。 这可真是个伤心的问题。 女朋友是不可能有的。 如果说喜欢的人,路明非倒是能报上几个名字,比如恺撒的女朋友诺诺,赵孟华的女朋友陈雯雯,路明非觉得这些都非常不错的... 真的不是路明非想当曹贼,只是奈何他看上的女孩都花名有主了。 路明非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只不过那些努力看起来在金钱和权势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虽然没有没有女朋友,但路明非觉得他还是有话要说。 “我会找到女朋友的!” “这么还不是没有咯!”婶婶冷笑一声。 “缘分这种东西,不能强求...” 路明非又拉出了什么古希腊哲人柏拉图的爱情观,要追求心灵沟通和理性的精神,还搬出了泰戈尔的《飞鸟集》,一套花拳绣腿打在婶婶身上不痛不痒,甚至还有点想笑。 “说了那么多,还是不找不到。” 真实暴击! 路明非像是耍着大刀长枪的武僧,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上能道出哲理哲学,下能探讨文学大作,可人家婶婶不看你的招式,掏出一把小手枪直接毙了路明非。 “你见到你父母了吗?”完美的COBO。 “没有...” 路明非欲哭无泪,路明非只能在信件里见到父母的存在,甚至学院里的紧急联系人都换成了叔叔婶婶,他拉风的老爹和老娘不知道在世界的那个角落里面潇洒呢。 在路明非的心中,他只对父母有一个勉强的记忆了。 不知道这份记忆会在多久后淡忘,只是靠着书信的联系真的很难撑起一个温馨家庭。 路明非坐在那里没了声儿,婶婶就知道路明非果然还是原形毕露了。 对于中年妇女来说,那些喜欢装逼的小孩子是最可笑的生物,他们拥有最朴实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穿装大尾巴狼的熊孩子,一巴掌就能打的他们现出原形。 路明非又不能说自己拯救过世界还屠过龙,对于普通的人来说,你没钱没权还没女朋友,你嘚瑟个屁呢。 装的一副有模有样上流的腔调,大道理倒是懂得不少,可惜在中年妇女的面前,只需要几个普通的问题稍稍拷问,一切光辉的过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夏弥捂着嘴在一旁轻轻地笑,源稚女为路明非感到悲哀。 他也想帮帮路明非,可真的无从下手啊。 在事实的面前,一切的言语都只是借口,是那么的单调可笑。 这个时候开始上菜了,婶婶的脸色忽然变化,一副热情地模样开始招待起桌上的另外两个学生,特别是夏弥,热情的不得了。 “你这个娃娃长得真俏啊,是哪里人?” 婶婶熟络地给夏弥敬酒,路明非抬起头,源稚女也一脸惊愕。 好家伙,这是开始厉兵秣马,开始全面的大反攻了啊! 不行,这是挖墙脚的行为,他们卡塞尔学院的大白菜怎么能被别人偷走! 源稚女和路明非交流一下眼神,点点头。 “我是北京人!”夏弥微微笑,脸上保持着活泼灵动的表情。 “首都的啊,太好了。” 婶婶乐开了花,首都好啊,那边的房价高,户口难搞。 他又看了看路鸣泽,结果路鸣泽垂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下,狐疑的婶婶低头,一看路鸣泽的目光看着夏弥的线条优美的小腿,顿时气的给了路鸣泽一脚。 婶婶递过一张餐巾给路鸣泽,路鸣泽假装擦了擦嘴上的油水。 “我们路鸣泽今年被奥斯丁大学录取,是名校,也是在美国,你们以后可以多多联系啊!”婶婶差点就要摊牌了,不过话也基本说到明面上了。 “好的婶婶,但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夏弥的话不亚于在三人的心中打了个晴天霹雳。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源稚女和路明非惊讶地转头,婶婶脸色也不好看。 “是这样的呢...” 夏弥大概是被三人的举动吓到了,鼓鼓嘴看向源稚女。 源稚女:“???” “稚女,你做个人啊!”路明非压低了声音,在桌子底下激动地抓住了源稚女的手,源稚女自己也一脸懵逼,路明非哭丧着脸,“给兄弟们留一个吧!” 卡塞尔学院三人组是坐在一起的,路明非这么做好像夏弥听不见似的。 “误会啦,不是源师兄,我这次来其实就是为了看看他的,他也是师兄,在仕兰中学读过书...” 夏弥话没说完,路明非的腰板挺的笔直,脖子昂起来了。 第七十章 好人路明非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看向路明非,路明非胸腔中的小鹿在疯狂乱跳。 哦不,应该是一头猛犸象在狂蹦! 大脑缺氧到晕乎乎的,甚至难以呼吸。 在夏弥的定义域内,路明非出乎意料地忝列其中。 甚至连婶婶这一次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到别人的家里吃饭,虽说是路明非的师妹,未来的同学,但也不应该这么熟悉才对吧。 路鸣泽看路明非的眼神好像含着夺妻之恨,他一直以来都看路明非不顺眼,上一次路明非被卡塞尔学院教授请吃饭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呢。 现在他路鸣泽被奥斯丁大学录取了,世界名校,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那里都比路明非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可夏弥的反应叫人吃惊。 叔叔带着欣慰的目光看向路明非,心想老路家的人终于是有出息了。 路明非呼吸颤抖,机械地扭过头看着夏弥,好像得了癫痫似的。 夏弥说的这个人莫非是... “其实...师兄你可以先冷静一下的啊...” 夏弥看路明非那激动的呼吸不畅的模样,其实她的话没说完,但路明非的表现让夏弥也愣住了,真害怕他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挂掉了。 源稚女赶忙为路明非抚了抚胸口,路明非自己也默念着“呼吸呼吸”,气管一下子就通畅了,他现在终于可以以最平静的心态来接受这个现实了。 之前他在出租车上练怎么笑才最妥当最优雅而不失风度,既不会太夸张,也能表达出喜悦的心情。 当时路明非嘴一咧一闭,往复几十次,出租车司机看的都胆战心惊。 路明非会以最得体的笑容来迎接小师妹的表扬。 他真希望当初在放映室里表白陈雯雯的音乐能在这里响起,或许这样能让气氛变得浪漫一些。 路明非看着夏弥的眼睛,眼中透露出了英雄般的铁骨柔情。 英雄就该配美女才对的,路明非也早该知道,他是屠过龙的英雄,有个小迷妹也很正常的事情啦。 况且之前夏弥还假装旁敲侧击,他后悔刚才自己表现的太粗糙了。 应该保持理智的,就像柏拉图的爱情观里说的,保持理性的思维,追求心灵的沟通。 “师兄,其实...” 夏弥被路明非的眼神看的好不自在,她有点后悔刚才的话没有一口气说完,现在再说出来,会不会有点伤人呢。 “没事的,我在学院其实也就一般的水平,很多人都比我厉害的。” 路明非到开始谦让起来,这一转变叫源稚女直呼路明非长大了,居然学会给人台阶下了。 “我知道呀,可是...” 路明非的嘴角开始上扬,笑容已经逐渐趋于失控。 嘴角疯狂TMD上扬。 路明非知道的,这是女孩子的矜持,夏弥懂得路明非吐槽,两人至少在灵魂上是有交流的,或许小师妹是不会喜欢学院里那些高质量男性的,她的生活很简单就可以。 “我知道师兄你也很棒的啦!” 夏弥不知道该怎么阐述她的意思,好像所有人都没有理解她。 源稚女听出了夏弥话里有话,可能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像是这种情况,源稚女在当牛郎的时候经常用,通畅情况下是某个爱情失意的女孩找到源稚女,求安慰求抱抱。 源稚女会带着她去电影院看看电影,去咖啡店里坐坐,喝一杯咖啡,说些安慰的情话,最后鼓励一句,“你也是很棒的啦,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 这种一般潜台词就是,“你不行的,还是早点该干嘛干嘛,别好高骛远了。” 这个只不过是一种通人情味的委婉说法而已,用在拒绝人的方面也是如此,欲抑先扬嘛,经典的套路。 “路师兄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 夏弥抿着薄唇,努力地保持微笑,脸上略微带了几分歉意,抱歉让路明非曲解了她的意思。 路明非的笑容没有消失。 他真的做到了!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保持宠辱不惊的笑容。 只不过不是应对夸赞的,而是面对被别人拒绝的那种。 路明非的笑容逐渐泛出了苦涩,他生硬且机械点点头,但优雅地拿起面前的汽水喝了一口。 婶婶那边笑的停不下来,还不忘说一句,“我就说呢,哪里还走了狗屎运了啊!” 叔叔闷头喝了口茶,果然在吸引女孩子的方面,路明非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居然还自作多情地整了这么一出误会。 路鸣泽暗暗发笑,他都得不到的女孩子,路明非凭什么。 “其实,以前我还在学校里见过路师兄,人挺好的。” 夏弥觉得这样对路明非不太好,想要弥补地说些什么,但是越说感觉越不对劲,怎么好人卡都发起来了。 “啊?”源稚女显然是没明白夏弥的意思。 “我以前也在仕兰中学读过书哦,只不过后来回到了北京读预科班去了。”夏弥灵活的头脑立刻抽开了刚才那个忧伤的话题。 “原来如此,那你和路明非其实早就算是校友了啊。”源稚女点点头。 “是的哦,我还看到路明非师兄在操场上跑五千米呢,太厉害,反正我是没有勇气去跑的。”夏弥撑着下巴看着失意的路明非。 路明非现在已经完全对爱情失望了。 仿佛他天生就是个爱情的绝缘体,他就是个怪兽,凶狠狰狞,任何女孩对不会对怪兽产生什么好感的。 如果有人爱上他,那对方也一定是怪兽。 至于夏弥说的什么五千米,还不是当初为了在陈雯雯面前展示自己雄风的一面,班级里没人敢报名。 路明非自认为没什么特长,但因为经常帮人跑腿,所以也不知道哪根筋就搭错了,居然想到去跑五千米。 最后,所有人都跑完了,整个操场上就剩下路明非一个人哎呦哎呦地扶着腰,一口气差点就要掉下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大脑充血,在操场上走完了后半程。 “当时我还给路师兄加油呢!”夏弥手指点着嘴唇,回忆起来。 路明非抓了抓脑袋,好像当时的确有很多人给路明非打气,不过路明非只记得陈雯雯。 她当时就跑在绿茵茵的足球场上,挥动着白皙的胳膊,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身着宽松运动服的她是多么美好。 那么多人喊,路明非哪里记得起来了。 家庭宴会吃到一半,路明非去上了个厕所,夏弥也找了个借口追出去。 “师兄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真的很棒,在夏弥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 “算了吧师妹,我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用,你不用安慰我了。” 路明非苦恼地叹气,他这个人一爱说烂话,二爱自作多情,第二点可能是和陈雯雯在一起待久的缘故,被影响到以至于变得多愁善感。 路明非是勇敢啊,他都觉得自己很棒呢。 拿命去屠龙这种事情,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种能力路明非只能用四次,用完了四次,路明非就又要提前告别这个美丽的人间了。 这次事件之后,路明非其实也做好了到死都不会有人喜欢他的心理准备了,小魔鬼说的一点都不错,路明非遇到爱情的概率差不多是万分之一。 就和夏弥说的一样,所有女孩子都认为路明非是个好人,但不适合谈恋爱。 陈雯雯认为路明非是个好人,因为他真的很好使唤。 陈墨瞳认为路明非是个好人,因为他真的非常听话。 甚至连零都认为路明非是个好人,原因暂且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源稚女的关系还很难说呢。 现在又跑出个小师妹夏弥。 路明非真的不想再当女孩子眼中的好人了。 夏弥看着路明非失落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叹气,回到了包厢。 路明非在上厕所的时候,一推开们就看到了小魔鬼路鸣泽在里面系裤腰带。 “哎呦,哥哥真巧啊,你也来上厕所吗?”路鸣泽笑着凑过来。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路明非没想到这种地方都能和他偶遇,“我这次可没有交易需求,你也从我这里拿不到任何的灵魂,下次我也不会和你交易的!” 路明非走到了小便池前,解开系带。 “看哥哥的脸色,又吃亏了?” 路鸣泽笑嘻嘻的,显然没安好心,路明非干脆不理他,先释放洪荒之力再说。 “要我说,哥哥你直接跟我交易,我把那些你喜欢的女人全部绑到你的床上,我甚至可以杀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这样她们没得选啦!”路鸣泽想法疯狂且极端。 “算了吧,她们就算没得选,就算玩百合也不会选我的,而也不会和你交易,你别想了。”路明非上完厕所。 “其实吧,爱情这些事情呢也没多复杂,只要哥哥你有实力,或者你能征服一切,女人自己就贴上来了。”路鸣泽在后面说。 “别吧,我说了,我不想和你交易,我也不想要什么力量,就此别过!” 路明非赶紧离开这个小魔鬼,看他那样就是又准备当大演说家来劝导路明非。 路明非真怕自己听信谗言,一热血上头,龙颜大悦,到时候又得损失四分之一的灵魂。 路鸣泽看路明非推门而去,耸了耸肩。 第七十一章 迟到的生日祝福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亚特兰蒂斯的总统套房里,源稚女一人躺在水晶绒棉的靠垫上看综艺。 家庭宴会结束了,源稚女觉得他留在路明非家只会多生事端,于是带着夏弥礼貌地向路明非的叔叔婶婶打了个招呼,两人溜之大吉。 其实路明非也想跟着源稚女和夏弥一起住在外面,但他看到婶婶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之后,哪怕话到嘴边都不得不吞咽下去。 婶婶是什么人,家里的武则天啊! 叔叔不用说了,兼顾太监加内务总管大臣。 堂弟路鸣泽是太子。 路明非回家之后,婶婶岂能饶了路明非,这样的廉价劳动力不是随时都有的。 现在路明非已经有了反叛的念头,婶婶认为这绝对不行,必须要把路明非反叛的念头打消在萌芽之中,还要掐灭那内心的燃烧的火焰。 他和路鸣泽,厚此薄彼的事情也不用多说了,现在路鸣泽还被美国的奥斯丁大学录取了,那更是踩着路明非登天了,是家里的宝。 婶婶把希望全压在了她的儿子身上,对于侄子路明非,她向来不抱任何希望。 路明非在她眼里就是永远长不大的衰小孩,美国学习一年都没让他的社会阅历增加几分,要女朋友没有女朋友,要钱也没钱,父母也不管他。 回来之后却人装的有模有样,带着个日本来的师兄和一个北京的小师妹就要给婶婶脸色看,可惜他婶婶还是他婶婶,几句话就把学的上流的路明非打回原样。 对于路明非的遭遇,源稚女表示很同情。 可惜他家里有个专政的中年妇女,这种令人头大的生物,哪怕是源稚女也拿不了注意。 婶婶不是什么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又不是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少妇,源稚女几句话就能让她们神魂颠倒。 那令无数女孩沉醉的温柔,还有那些风花雪月与春华秋实的花道在中年妇女身上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人家甚至还会骂你一句流氓... 这事吧,源稚女他管不了,反正这也是在路明非的家乡,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情,源稚女也放心地随他而去,两人互留了电话。 这个总统套房有双层楼,连接上下楼层的是黑白键螺旋而上的楼梯,源稚女住在下层,而夏弥就在阁楼里面住下。 好在上下层都有独立的卫浴和卧室,除了吃饭什么的,她们两人应该是不需要碰面的。 电视节目无法勾起源稚女的兴趣,那些综艺节目全程尬聊,很没意思。 他摸出了手机,想着很久没有给樱井小暮打过电话了。 上一次打电话还是在新年元旦的时候,源稚女给樱井小暮送去了新年祝福并询问最近的情况。 日本那边好像真的是信号不通似的,源稚女在太平洋对岸杀的风生水起,日本那里像是德川幕府统治的时代,闭关锁国,连消息都没收到。 当源稚女告诉小暮他杀死了龙王的时候,小暮在电话那头表现的特别惊讶,首先是关切地询问源稚女的身体情况,听源稚女轻松的口气,她才逐渐放下心。 现在事情少,源稚女终于又有空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小暮最近的情况。 樱井小暮和往常一样在极乐天都主持赌博项目,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樱井小暮示意客人先失陪一下,回到了源稚女的休息的雅间。 在源稚女离开的半年内,这个雅间一直都被樱井小暮打扫的一尘不染,像是檀木茶几,案桌,小暮每天都会用热水擦拭一遍,香炉里的檀香依然焚烧,且每天都会更换,榻榻米上的坐垫小暮在天气好的时候会拿出去亲自清洗一番,并晾干放回原处。 整个房间的物品井然有序,有人好像这个雅间的主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似的。 小暮走到窗边,扶着木屋的窗沿,接通了电话。 “小暮,最近还好吗?” 源稚女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温柔地响起,他每次打电话过来开头都是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但樱井小暮却非常高兴听到这样的声音。 “我这里一切安好,请源君放心,现在学校应该是暑假吧,源君打算回国吗?”小暮盯着窗外的流动的湖水,温情眼眸像是窗外的湖水,顾盼流转。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一会。 “不了,我出来不容易的,王将绝对不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了。”源稚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好吧,源君你现在还在卡塞尔学院吗?” “不,我在中国。” “中国?” “准确地说,我应该是在度假吧,哈哈哈!” 源稚女慵懒地倚在靠垫上侧过身子,总统套房的采光很好,在白天的时候室内不需要开灯,窗外明媚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身上,屋内中央空调的温度吹的舒爽。 “度假吗...也好,你该好好地休息一下的。”小暮微微笑,手指像是弹钢琴似的轻轻拍打在木屋的窗沿上。 “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在私下里不必叫我源君,叫我稚女就行了。” “好...好的...” 小暮脸颊发红,眸光微微下垂,好像她劳累了一天,回到雅间给源稚女做工作报告,源稚女就站在她的面前,浅笑着解下小暮头上的发簪,柔顺的长发披散而下,他摩挲着自己的头发,很温柔,让人迷恋,那一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王将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源稚女每次都会问到这个问题。 “我安排在他附近的人确实传来消息,他召集蛇岐八家的八姓家主,在源氏重工的醒神寺开了一场盛大的家族会议。” “什么会议?”源稚女的声音忽然变得紧张。 一般来说,蛇岐八家很少会召开那种大型的家族会议,他还记得上一次出事的时候,就是因为王将召开的一场会议,然后是蛇岐八家对猛鬼众的战争开始,一切都毁掉了。 “根据线人的情报,好像只是家族对内的进行的一些赏罚,还有颁布了一些新的福利政策,包括在基金教育和养老方面的,提升的福利很大。”樱井小暮笼统地概括一下。 源稚女沉吟一番,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愁眉不展,“虽然他没做出冲动的举措,但是显然是在收买人心,使得日本境内混血种的民心偏向蛇岐八家那一侧,为未来战争埋下伏笔。” “我也是这么想的,源...稚女...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小暮差点又说错,在念及源稚女名字的时候,声音很低。 “还是按照我们原来的政策,收留那些被家族驱赶出来的混血种。” 源稚女并不打算改革,因为一旦改革,事情就会接踵而来。 猛鬼众内真正的高层领袖只有两个,一个是王将,还有一个是源稚女,源稚女人不在日本,没法照顾大局,作为龙马的小暮一个人独木难支。 至于王将... 没听过贼喊捉贼的。 “好的,最近我按照源...”小暮停顿了一下,明眸闪烁,“按照稚女你的提示,安排了线人在源氏重工内潜伏,的确发现了一种类似血清的东西,它可以改善我们‘鬼’的基因,让我们的血统变的不那么危险了。” “当初王将用了多少药剂在我的身上,说难听点我是个‘药人’,但我发现其实我的血统十分稳定,并不需要借助血清来稳定血统,不过这些东西用在某些人的身上的确可以帮助稳定身体情况。” 源稚女说的这个人,小暮是不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和小暮说过其实他还有个妹妹。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最近第一批血清马上就能到货了,我们为此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动用了不止一方的关系,软的硬的手段全部用上了。” 小暮为了搞到源稚女说的血清,已经在暗地里杀死不少人,又恩威并施,胁迫那些在职的员工,他们的父母妻子或者女儿掌握在猛鬼众的手里,让他们成为猛鬼众的傀儡。 “辛苦了。” 源稚女知道小暮付出了很多,她做事情只说结果,从来不说过程,为了让源稚女少操点心,她报喜不报忧。 “嗯。” 电话沉默了几秒,按照这个时候,源稚女总会找个借口挂断电话的,小暮也知道。 “对了,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吧,我在这里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听说中国的北京有正宗的旗袍和汉服,我有空去一趟,会寄个包裹回去,你注意查看签收,这样你不用总是穿那几件单调的衣服,你穿应该会很好看的。” 源稚女喜欢把重要的事情放到最后,算是给女孩的一个惊喜。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了!” 小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自从在源稚女身边工作之后,都很少关心自己的生日,每次都是生日过后她才想起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日子错过了。 她为了补偿自己,经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光顾一家蛋糕店,买个小蛋糕,插上一根蜡烛,一个人唱着生日歌过完生日,之后又恢复了日常的忙碌。 小暮从来没要求过什么,也不认为会有人记得她的生日,甚至连源稚女她都没有主动透露过,可源稚女居然真的记起来了。 这会是二十多年来,她过的最好的一个生日。 电话挂断后,小暮跪坐在坐垫上,一个人想了很久,她五岁那年被家族认为血统不稳定而抛弃了,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暖,更不奢望源稚女的关照。 可生日祝福和礼物来的就是这么突然,给她平淡的生活增添了几分颜色。 第七十二章 夏日晚风,夕阳少女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挂断了电话,身后传来了咯咯的笑声。 他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夏弥从楼上偷偷摸摸地跑下来,头发乌黑的滴水,正拿着一根毛巾擦拭着头发,水珠从她无暇的脸上滚落,晶莹剔透的饱满。 “师妹!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夏弥下来的时候,源稚女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五感甚至六感都十分精准,可居然预判不到夏弥的行踪,这让源稚女感到奇怪啊。 “刚刚。” 夏弥偏着头,把头发擦了擦又擦,还用手仔细地搓了搓,刚刚出水精致的脸颊哪怕不上任何的粉尘依旧玲珑好看,的确称得上是一方佳人。 “倒是师兄你,嘿嘿...聊什么聊的那么开心呢,让师妹我猜猜看,嗯...一定是你的女朋友是吧!”夏弥开心地八卦。 源稚女脑袋凌乱,“就是送个生日祝福什么的,怎么就扯到女朋友了呢。”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果两个人不是很熟,而男孩子对女生送生日祝福,那个男生或多或少是喜欢那个女生,这是我多年的经验!” 夏弥俏皮地眨眨眼,将湿漉漉的毛巾刮倒了阳台上,她穿了一件长长的粉色衣裙,刚好没过她的大腿根,衣摆盖住她圆润的小屁股,线条优美的小腿下赤裸着一双干净漂亮的小脚。 难怪路明非要说夏弥是个妖精了。 她浑身上下真的是从模子里刻出来的,真的毫无缺点。 “何以见得?”源稚女反驳夏弥的话。 “嘿嘿,既然这样,那我可要分享一下我的经历咯!” 夏弥坐到了沙发上,一点不见外地从果盘上拿下了一个橙子剥着吃。 源稚女从床上坐起来,爱搞八卦是人类的好奇属性之一,虽然源稚女不八卦,但也想听听漂亮女生的情感经历。 哦不...丰富的多年经验。 “我跟你说哦,我在仕兰中学,也就是路明非这里读高中的时候,每到过生日时,桌上都会堆满那种色彩斑斓的生日贺卡,有的只要五毛钱,有的甚至要几十块,价格各有偏差。” 夏弥剥开橙子皮往嘴里塞了一片橙子。 对此源稚女也不感到奇怪,像是夏弥这样的女孩,如果追求者肯定是不少的。 “我生日那天,我们班级的垃圾桶总会很满,你猜这是为什么?” “你把贺卡丢掉了?”源稚女瞪大眼睛。 “不然呢?” 夏弥鼓动香腮,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白皙的小腿温润如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商场里的那些模型。 “你不怕他们伤心吗?” 源稚女是最懂花道的人,他从来都不会这么野蛮地对付追求者。 “伤心?哼,他们整天在角落里偷偷看我,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有观察过他们,每当我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又会刻意地回避眼神,为什么不敢直面我啊!”夏弥嘴里含着橙子模糊道。 “我又不是怪物,搞得被我发现我会吃了他们一样。” “他们只是暗恋你,喜欢你啊,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喜欢就说出来啊,有本事站在我的面前,说不定我还给他们一个机会呢!”夏弥把橙子一口全部吞下,塞的小嘴里满满当当的。 “没人和你表过白?” “有啊,我记得有一个人在黑板向我表白,害的我被老师抓到以为是早恋,若我知道那个在黑板上写我名字的小贼是谁,我非把他从楼上丢下去不可!”夏弥凶凶地挥挥小拳头。 “那些躲在角落里偷看的男生就没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难道还幻想着我去主动找他们吗,想得美啊!”夏弥骄傲地挺胸哼哼。 被夏弥这么一说,源稚女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就蹦出了一个人。 估计这回路明非还在家里挥汗如雨地搓萝卜呢... “所以说,生日送贺卡送礼物什么的,除非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如果是那种陌生的,就是献殷勤,一律当耍流氓来处理!”夏弥看向源稚女,“所以说你到底是不是流氓呢?” “嗯...如果按照你的定义来说,我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流氓吧...”源稚女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 源稚女牵过女生的手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送花送礼物什么的对于源稚女来说只能说是最烂的套路,他可以筹备给女生意想不到的惊喜。 只要花的钱够多,哪怕是腾出一天的时间去陪她闹也不是不可以,像是包下整个游乐园,坐着旋转木马摩天轮,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吃一桶爆米花,都是很常见的。 “哇哦,师兄你真的是好变态诶!” 夏弥抱着胸口,故作惊恐地盯着源稚女,警惕着这个采花大盗发出的糖衣炮弹。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有意思的经历说出来呢,搞了半天还不是单身至今。” 气氛被放开了,源稚女也和夏弥开起了玩笑,夏弥偏过头鼓着嘴,“要你管啊,你又不是我老爹老妈,他们都不叨叨我,你凭什么?” 夏弥眼珠子灵光地转了转,又转过头,露出了八卦的笑容,“所以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如何定义女朋友?” 如果是指吃吃饭饭,一起玩耍胡闹的那种,那源稚女有上百个女朋友。 如果只的是上过床,一起滚床单的,那好像还真的没。 “就是喜欢的女孩子啦。”夏弥从沙发上起身。 “如果只是喜欢的话,那我挺喜欢你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吗?”源稚女眯起眼睛。 夏弥张张嘴,深吸一口气,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哭笑两声,“师兄你别闹了,说正经的呢,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有,有两个。” “居然有两个,真不愧是师兄啊,脚踏两只船,大流氓!”夏弥比起大拇指。 面对夏弥的褒赞,源稚女摆摆手,“按你这么说,路明非应该是最大的采花大盗吧。” 源稚女是不知道路明非喜欢陈雯雯,但知道路明非喜欢诺诺,还窥觑小师妹的美貌,岂不是花心? “那不一样,路师兄和那暗恋的人一样,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得相互喜欢才行吧。”夏弥甩了甩头发,漆黑的长发逐渐披散下来。 “我看人很准的,谁喜欢谁,我一样就能看出来。”夏弥看着源稚女,眼神忽然变得有深意,“像是师兄你,你的眼底好像藏着很深的遗憾呐。” 源稚女一愣,眉梢微微向下拧了拧。 “哎呀,被我说中了?”夏弥轻巧地蹦到源稚女的身边。 源稚女黯然地点头,源稚生是源稚女一直以来的意难平。 “有故事的人,没想到帅气又多金,充满魅力的师兄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呢。” “每个都有,只不过程度不一样罢了。”源稚女轻声叹气。 何日才能弥补这样的意难平呢。 “是哦,师兄你说的没错。” 夏弥看向远处即将日落的太阳,天边的云霞披上了镀金的衣衫,夕阳金红地洒在江河上,疏落的建筑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又看到太阳下山了,每当看到夕阳,都觉得好遗憾呐。”夏弥的眼中泛着金色的流光。 “为什么?” “因为又一天要过去了,人又要少活一天,距离死亡又近一天,如果不能把握现在快乐的时光,那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当热血被岁月冲刷过之后,激情不在,你说人老了,还会有爱情吗?” “我见证过公园里长椅携手的爱情,但我觉得车站的离别更加真实,车站就像是一出舞台剧,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离别,我们既是演员,也是观众。” 源稚女穿着拖鞋下床,和夏弥一起看夕阳落下的美景。 “至于你说的,人老了会不会有爱情,我想是会有的,但更多的是陪伴的亲情,而不是在某一个层面一方对另一方的占有和控制。”源稚女转头。 夕阳照在夏弥的脸上,红扑扑的,很好看,夏风吹拂女孩的面颊,将她的发丝吹动,空气中弥漫着女孩刚刚出浴的淡淡檀香味。 夏弥席地而坐,坐在阳台的玻璃门前,玻璃门是打开的,窗帘拂动,晚风舒畅,此时正值夕阳最美之时,天空被染尘了金红色,远处河面上的轮船路过,江水鳞波微光, 晚风带起了夏弥的头发,她坐在总套房的阳台前,美的像是融入了红灿灿的夕阳之中。 “师兄,那你说,如果我的热情,对方感受不到,我该怎么办?”夏弥转过头抬眸盯着源稚女。 源稚女怔了怔,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橙子,三两下就剥好了。 “给你。”源稚女递出橙子。 “什么意思?”夏弥不解。 “褪去外表的伪装,别人会看到真实的你,你热情和努力怎么会有人不知道。” 夏弥缓缓地伸手接过橙子,源稚女的话意味深长。 “所以,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那请卸下你的伪装吧,让他能更深层次地感受到你的存在。” 夏弥点点头,掰开橙子,一片片吃完。 也许每个人的心底,都会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吧。 第七十三章 早上好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上午,源稚女起床洗漱之后,拉开阳台上的帘幕,刺眼的金色阳光像是刀子似地扎入眼睛,适应了暗弱光线的眼睛瞬间就弹不开了。 源稚女索性拉上了窗帘,将被子叠的整齐之后套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搭配一条黑色的运动中裤,用手搓了搓头发,使其蓬松。 做好了准备工作后,源稚女朝气蓬勃,全身上下都焕然一新,透露着青春美男子的气息。 他昨天和楚子航约好,今天上午去他家拜访一下,交流交流同学之间的感情。 在源稚女出门的时候,他站在楼梯下踌躇了一会,但还是轻手轻脚地上楼看看师妹夏弥的情况。 如果她醒了的话源稚女和她说一声自己要出门,如果没醒的话留张小纸条告诉她饭点自己去吃饭,不用等他。 来到二楼,周围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偶尔也有从缝隙之中透进来的阳光洒在榆木制成的地板上,空气中荡漾着女孩子身上才有的淡淡清香。 源稚女来到最左手边的房间,房门是虚掩的,源稚女悄悄地推开房门,房间里的空调开的很低,迎面吹来的冷风让源稚女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拿起遥控器将空调调高到二十五度。 到不是源稚女想给酒店省钱,只是夏弥现在卷着一张薄薄的空调被子,像是毛毛虫似的露出一个头,又如同一只被塞在纸箱里的小猫。 她长长的睫毛搭拢下来,在帘幕透进来的阳光中浓密如刷。 “还在睡呢。” 源稚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老父亲的心态,好像他在照看自己的女儿似的,爱心泛滥,果然没人能拒绝一个好看又俏皮的美少女。 源稚女看看她皱乎乎的床单,估计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吧。 床上还放了一册打开的漫画,源稚女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拾起那本漫画书,只是看一眼书的名字。 《凉宫春日的忧郁·第二册》 “还是个喜欢二次元美少女啊。”源稚女随意翻看了几下,将书放到了书柜上,随后拿起一支在一张纸条上“唰唰”地写下。 “我去同学家一趟,中午不回来吃,晚上也可能住那里,你不用等我。” 源稚女将纸条放到了显眼的地方,正打算离开,身后传来了伸懒腰的娇吟声。 “师兄,你来我房间干嘛?”夏弥睡眼朦胧地揉揉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你醒了啊。”源稚女转头。 “师兄你小偷小摸的,该不会有偷看女孩子睡觉的癖好吧。”夏弥微微笑,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调戏一下师兄。 “没有,只是过来给你留个便条,我出去一趟。”源稚女指了指他留下的便条,那是他清白的证据。 “师兄要去哪?” “同学家里玩玩,拉近一下同学感情。” “那也带我去玩玩吧,我待在这里也好无聊的啊。” 夏弥拉开了床上的被子,露出了一双光洁如玉的细嫩小腿,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睡衣,还是很薄的那种,像是蝉翼有点透明... “好,那你换衣服吧,我出去了。” 源稚女在夏弥的身上匆匆地扫了一眼,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还撞了下头,门框的闷响声让源稚女变得有些慌张,扶着额头加快脚步就出去了。 “嘿嘿,真是有意思。” 夏弥拖着小下巴,盯着源稚女的背影好奇的充满星星,她低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嘴角轻微扬起。 源稚女摸着额头就下楼了,路明非的确说的不错,夏弥就是个小妖精,朱颜玉骨,无可挑剔的那种。 夏弥本来是打算在商场里勤工俭学交房租的,现在源稚女帮夏弥解决了吃喝住的问题,那打工也变得毫无意义了,只要耐心地等待九月份开学就行。 用源稚女的话讲,反正总统套房是一套的,这么大的空间他一个人住的也是浪费,干脆就成全夏弥好了。 这也让夏弥一个暑假变得无所事事,成天躲在楼上看漫画,到了吃饭的时间下来和源稚女吃饭去,生活变得很简单了。 上午的阳光灿烂美好,谁都不愿意浪费这样的美好天气用来睡大觉。 阳光从天窗洒进来,明亮的光斑照在篮球场上,并且会随着球框的震动而微微颤抖。 篮球落地的“砰砰”声中,楚子航反复地运球投球,在来个篮筐之间来回跑动。 他的身影时而快,时而慢,手里不断地做出花样不同的假动作,面前仿佛是有人在防他的突进,楚子航运球转身加个假动作,突破了不存在的防线,运球突进,运动鞋的气垫弹起,楚子航跳跃而起,一记扣篮重重地砸在了篮筐上。 球从空中落下,而楚子航的速度更快,他下落时接住了篮球,又将篮球转身回运,向着另一侧的篮筐突进,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篮筐架吱吱呀呀的,仿佛不堪重负就要断掉似的。 单调的早晨,单调的运动,一个人球场,一个人的比赛。 自动计分板滚动刷新,两边的分数交替上升。 终场的哨声吹起,比赛结束,楚子航拍着篮球,不喘不累,浑身上下也没有一滴汗珠,一双耐克的球鞋在地板上“呲呲”作响。 他拿到一旁放在背包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在他心率趋于平静的时候,汗液终于像是开闸似的涌出,将那件红色的球衣沾湿。 这里是楚子航家的篮球场,他初衷的时候在市里的少年队打过中锋,但对于血统觉醒的混血种来说,篮球运动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因为混血种比人类的身体素质要好太多了,人类做不到的动作许多混血种都可以轻易做到,这就让充满竞技性的运动毫无悬念,只要是有混血种的一方,那便是都是碾压式地获胜。 楚子航打篮球也只是类似于普通人的晨练,锻炼的是胳膊小腿上的力气。 学院里其实没人和楚子航打篮球,大家都不玩这种运动,反而是智力类的比如围棋象棋或者是帆船滑雪这种考验胆魄和团队协作的运动更受欢迎。 所以,楚子航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打篮球,为此恺撒也总是嘲讽楚子航的品位,说他是个活在过去的人,尽做一些无聊的运动,像是高山滑雪多好,从高出飞冲之下,既是对速度的考验,又是对胆量的较量,稍有不慎就会摔倒,竞技性和趣味性拉满。 楚子航无论恺撒怎么说,他依然打他的篮球,反正他也从来不是个有趣的人。 那个教他打篮球的人足够让他一直坚持这个体育项目。 他今天刻意早起,因为等会源稚女会来拜访,他得招待客人。 一回到家他先是去浴室,脱掉了那件父亲送的球衣,好好浸泡在水中,走进了淋浴间。 他的生活规律且精密,今天的时间是昨晚睡觉前就划分好的,比如他现在应该去淋浴洗去身上的汗水。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精密的仪器,导师叫他做什么,他做什么,有任务就出,没任务就自己规划时间学习生活。 他在合适的时间做和合适的事情,从来都是这样。 像是洗澡,都是非常有程序先后的,比如楚子航洗澡,只洗三分钟,一分钟热水,一分钟冷水,一分钟温水,热水逼出汗腺里的汗液,冷水让肌肤紧敛,温水冲刷干净。 三分钟,一分钟多不多,一分钟不少。 洗澡本是快乐的事情,可楚子航好像天生就不喜欢快乐的事情。 他对自己严格的要求叫恺撒等人嘲笑他是个苦行僧,他们是那种中世纪罗马贪图享乐的贵族。 楚子航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白皙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彩,层析分明的肌肉曲线能让不少的女生为之痴迷,他一直都是学生心中的偶像。 在卡塞尔学院,他是狮心会的精神领袖,狮心会和楚子航一起吃苦,而在仕兰中学,楚子航是神话,是“此獠当诛榜”中雷打不动的隐藏第一名。 楚子航在石兰中学的影响大概等于刘德华在70或者80后长辈心中的地位,多少女孩疯狂追捧,只可惜... 他总是冷淡淡的,好像天生就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 他总是板着脸,一副“莫挨老子”的面瘫脸让多少女生心碎啊。 后有路神人作诗,“多少红颜爱傻逼,多少傻逼不珍惜,楚师兄真是傻逼透顶了。” 楚子航拉开橱柜的门,换上了一声干净的白色的T恤,隔壁传来了阿姨们打闹的软语娇音,楚子航微微叹气。 第七十四章 师兄,你好呀!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昨天你代购的那个包包还有吗?为什么我今天查了一下,完全没找到商品信息!” “大概是卖完下架了吧,如果你真的着急要买的话,我们可以去欧洲旅游一趟,那边的Hermes应该是有现货的。” “还要去欧洲,多麻烦啊,换个香奈儿的算了吧!” “就是就是,你都老女人了,还在乎背什么吗,现在可不会有小伙子上你的钩了!” “给老娘去死!” 一个女人蜷缩在沙发上,光着脚踢对面的女人,被对面的女人抓住了脚踝,拉下了沙发。 这是楚子航母亲的闺蜜,也是经常来楚子航家玩的四个阿姨,她们年轻时候的美貌足够组成风靡世界的女团,哪怕是韩国的财阀看了,也会惦记上的。 不过此刻她们彩妆在脸上糊成一团,昨晚她们又喝醉了酒,几个人全部被放倒了,横七竖八地在楚子航家里躺了一个晚上。 门开了,楚子航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昂贵的榉木桌上放了一大堆颜色深浅不一的酒瓶子,从饮料酒到烈性白酒应有尽有,地上还滚了几个易拉罐。 刚才热闹的房间里此刻鸦雀无声。 楚子航皱了皱眉头,又无可奈何地叹气,“待会我让人帮你们收拾一下吧,真是太乱了。” “哇塞,好久不见子航了,又长帅了,过来坐坐嘛!” 楚子航走过去,但他没有坐下,只是拾起了地上的易拉罐,放到了桌上。 “我就不坐了,待会我的同学过来,如果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会吃惊的。” 漂亮的阿姨们躺在这里,丝毫没有因为楚子航是个英俊的男性而收敛一点,反而是更加放荡,该玉腿横陈的依然玉腿横陈,该春风拂槛的依旧春风拂槛。 她们从来都没把楚子航当做是外人,因为在楚子航小的时候,他就成了这些阿姨们的玩具,每天都被烈焰红唇和香水笼罩着,那一段的记忆,楚子航现在想来都打个哆嗦。 他表现出对女孩子的不感冒很有可能就是小时候阿姨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 面对帅气的男性,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你同学要来了?”裹着薄毯坐在沙发上的妈妈看着楚子航,眼中流露出了些许吃惊,“你早点说啊,我们这就去打扮一下。” 楚子航默然,其实他昨天有说过源稚女会来,可母亲他们喝的烂醉,实在是不省人事,楚子航也只能作罢,今天特意又来提醒一下。 “子航的同学,让阿姨猜猜看,是哪个可爱的小女生?”阿姨们看楚子航年纪不小了,身边围绕着女孩也应该很正常的事情。 “是男同学,我的一个朋友。”楚子航面无表情道。 “哦,男的同学吗,长得有我家子航帅吗?”一个阿姨掩面嬉笑。 楚子航想了想,停顿了一秒钟,点点头,带了美瞳的漆黑眸子亮闪闪的,“可以说的上是...风华绝代。” 阿姨们吃惊极了,他们很难想象世界上还有比楚子航更加完美的男性,楚子航应该是所有女生的绝佳男友和婚恋对象。 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要气势的话那“莫挨老子”的面瘫脸能令不少心神向往的女孩子望而却步,生活规律,学习优秀,自律且强大的楚子航绝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了。 可楚子航却说有人比他更帅更强大,这岂不是在说有人在诺贝尔出生之前就获得了诺贝尔奖一样离谱吗? “房间里的温度太低,我帮你们调高一点。”楚子航拾起地上的遥控器,顺手把散落的电池也装好,又走到窗帘边上,拉上窗帘。 睡裙姐妹团有点不好意思,叫一个后辈如此照顾,纷纷知道错了,去重新梳妆打扮并开始整理房间。 楚子航则是走了出去,趁着源稚女还没来的时间,拿起书上的一本书翻看背诵。 他每天都有看书的习惯,不管是有用没用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的话不一定对,但也不会全错。 半个小时候后。 叮咚... 院子外的门铃响了,楚子航从记忆背诵的状态中走出,将书放回了书架,打开别墅的大门,走过小桥流水和假山堆积的庭院。 楚子航家很奢侈豪华,非常适合居住,要说有什么不好的,那就是太大了。 大到楚子航从出门到庭院的栅栏旁要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这样对于访问的客人来说是十分不礼貌的。 不过楚子航家除了妈妈的闺蜜之外也一般不来客人,即便是来,那也是继父生意道上的伙伴,或者是有求于继父的人,哪怕是开慢一点也无所谓的。 院落里香樟树上的蝉拼命地扯着嗓子,楚子航一出来,它就开始了歌唱,九点钟的阳光晒的人有点受不了,池塘里的锦鲤冒出水面,翕动着嘴巴要吃的。 他走到了门边,按下了自动开关,栅栏门打开,门外却走进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也就是源稚女,楚子航认识的,至于这个女的... 楚子航在原地愣了一秒种,女孩来到楚子航家第一眼就看到了楚子航,楚子航也是一眼就在源稚女的身边看到了她,两人在目光上有了接触。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一点。” 因为夏弥的缘故,源稚女比原来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刻钟,源稚女也能理解,女孩子要梳妆打扮什么的,十五分钟其实真不算久的了。 “没事,这个女生...” “师兄你好呀,我叫夏弥!” 不等源稚女介绍,夏弥俏生生地从源稚女身后蹦了出来,他张望了一下楚子航家的庭院,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楚子航点点头,他看了一眼源稚女,没有多问什么,“进来吧,外面天热。” 楚子航领着两人走过假山,跨过小桥,一旁树上的蝉热烈地歌唱,池塘里的锦鲤张着大大的嘴巴,挥动鱼鳍,朝着小桥聚集而来。 “哇塞,师兄你家好大哦!” 夏弥停在小桥伸手逗逗水里的鱼,前面的两人也停了下来,楚子航回头,只见那个女孩伸出葱白的手臂,手指在那些金色的锦鲤头上戳了戳,锦鲤慌张甩着尾巴,溅出的水落满了女孩的脸。 夏弥娇声哼哼,闭上眼睛,甩了甩脸上的水珠,长长的睫毛微微扑动,脸上晶莹的水珠滑落冰肌玉骨,在阳光之中划出了一道灿烂的弧度。 夏弥头上的发圈崩掉了落在水中,水里的锦鲤争先恐后地抢夺那一只发圈。 “啊,我的发圈!” 鱼群开始争抢夏弥的发圈,夏弥伸手拨弄水里的鱼,以至于鱼抖动溅落的水弄得她满脸都是,源稚女无奈一笑,走过去帮忙抓鱼,楚子航也来到了池塘边。 锦鲤吃掉了发圈,又吐了出来,发圈飘在水中,飘到了楚子航的手上。 楚子航拾起发圈抖了抖水,走到夏弥的身边。 夏弥抿着小嘴,脸上含着歉意的笑容,刚一上来就给师兄添了麻烦。 楚子航注视夏弥的俏脸,笑盈盈的脸上滚动着水珠,沿着饱满白皙的肌肤上缓缓滑落,灵动的眼眸被眯成了一条缝,漆黑的头发披在身后,充满元气与活力。 今天的夏弥脸上略微施了点淡妆,看上去更加的精致可爱,炙热的阳光照在她白皙的修瘦的腿上,勾勒出了青春美好的线条,两只脚微微交叉而立,迎着阳光看去很自然清新。 看惯了胭脂粉末堆积出来的美人,夏弥却令人眼前焕然一新。 “师兄?”夏弥歪着头疑惑。 “哦!” 楚子航后退一步,这是出于对美少女的尊重,他双手奉上,将发圈交给了女孩。 夏弥当着楚子航的面,将发圈套在手上,扎一个简单的马尾辫。 阳光下的女孩每一寸肌肤都晶莹如玉,常挂唇角的恬淡笑容让本就玲珑可爱的她更显几分邻家女孩的俏皮,哪怕只是扎个辫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让人觉得是在欣赏一个行为艺术。 三人进了楚子航家的别墅,一进门,夏弥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到处张望,站在精致的清代瓷器面前欣赏一下,又来到古董的钟下盯着左右摇晃的钟摆,幻想着催眠大师的手法。 “你女朋友?”楚子航走进门,在源稚女身旁低声地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不是我女朋友,是师妹,我们未来的同学。” “师妹?” 楚子航讷讷地怔了怔,又八卦地问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如果硬要说的话,是我和路明非捡来的。” “捡来的?”楚子航的表情更怪异了。 源稚女陈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楚子航脸色古怪,这也实在是太巧了吧。 源稚女和路明非在珠宝店里捡到了清纯可爱的小师妹,这是日轻小说经常出现的套路吧。 “师兄,你们在门口站着干嘛!” 夏弥挥动一只手臂,微微鼓起的酥胸拉伸出的曼妙线条,高低不平的衣角露出的凝脂白玉般的柳腰,远远看去的确非常养眼。 不过她无拘无束的,好像没把这里当做别人家呀。 “哇塞,子航,这是你女朋友吗?” 第七十五张 文科不错的理工男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夏弥应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她的貌美哪怕是岁月也无法彻底掩盖,若是画个浓妆,眼线眼影打浓一点,说不定还是古代西域抢手的美女。 夏弥下意识地就把那个女人和楚子航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阿姨好!”夏弥懂事弯腰点头。 “哎呀呀,子航你刚才说什么没有女朋友,阿姨都是你的长辈,你这个年纪也到了谈恋爱的时候,阿姨们也是很支持的啊!” 又是一个女人从房间里面走出,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清甜可爱的女孩,心里甚是喜欢。 “不是的,这个只是我未来的...同学?” 楚子航面部闪过一丝惊慌,他是男生还好,阿姨又是从小熟人,面子什么的不太重要,要是让师妹困惑,玷污了人家的清白,那是不是有点过分。 可夏弥不光光不感到困惑和羞涩,反而还龇着牙齿十分高兴,可真是太奇怪了。 “师兄,你家里好多阿姨啊!” 夏弥发现从卧室一个房间里面能袅袅走出几个女人,心底开始对楚子航的父亲抱有一丝疑惑。 莫非楚子航的父亲在这里开了个后宫? 这里面到底哪一个才是楚子航的母亲? 同样的疑惑也表现在源稚女的脸上,楚子航站出来解释,“这是我的几位阿姨,她们都是我妈妈的朋友。” “哇,子航,这个就是你说的同学吧!” 阿姨们发现了楚子航身边站着的源稚女,这个男生看上去和楚子航一样高,楚子航是五官清晰,俊逸之中带点清冷,像是个高冷又体贴的师兄。 源稚女就不一样,他给人第一眼印象就是好看,虽然带点阴柔的气息,但那股阴柔中透着一种绝对的自信,若是眼神稍微迷离几分,唇角微扬,露出个坏坏的笑容,那便能迷倒一大群涉世尚浅的少女。 “真不愧是子航的同学,同学的质量真高,我们子航身边一定都是围绕着这样的帅哥靓女吧。”一个阿姨掩嘴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阿姨这么说,楚子航的心里冒出了一个人,一个贱兮兮的人。 在家腌萝卜的路明非连打几个喷嚏,边打边骂,“到底是那个混蛋在我背后嚼舌根!” “子航,这位同学怎么称呼?”楚子航的母亲换了一件衣服,雍容华贵地从房间里走出,楚子航看了看源稚女,源稚女心里神会地做自我介绍。 “阿姨你好,我是源稚女,来自...日本...” 源稚女这一次小心翼翼地念出了自己国家的名字,他知道中国人普遍对日本没什么好印象的。 “日本的小伙子啊,一个人来中国吗?” 楚子航的母亲对此到没有非常介意,反而还微笑地关切问候,和路明非的婶婶操着锅铲就杀过来的表现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悬在源稚女心底的石头也终于放了下去。 这也让源稚女心里暗暗感慨,见识和处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气度和气质。 “是的,我来中国过一个暑假,然后再回美国上学。” “原来是这样,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呢,你是...楚子航的同学还是?” “是楚师兄的师妹夏弥,未来的师妹哦,今年刚刚被学校录取,还没上学呢!” 夏弥笑盈盈地跑到源稚女的身边,弯下腰偷偷地看一眼楚子航,楚子航眼眸微侧,和夏弥又是一次目光接触,像是触电似的立刻收回目光,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呵呵,原来都是同学啊,欢迎欢迎,随便一点,不要客气,冰箱里有饮料和水果!” 楚子航的母亲表现的很热情,她知道自己和闺蜜在这里,三人肯定玩不开,所以又找了个借口,向一旁的姐妹们招招手,对楚子航说:“我们要出去做美甲,子航你自己招待着点,别冷落的同学。” “知道了。” 楚子航看着母亲和她的闺蜜团们手拐着手,扭动蛇一般的细腰从大门走出,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母亲一走,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变得有些紧张。 如果源稚女一个人来还好,但他居然还带了一个小跟班过来。 原本楚子航是打算和源稚女交流一下学术问题,顺便聊聊人生价值观,顺带介绍一下狮心会,两人可以在书房里聊一下午有关龙族和魔动力机械的事情。 可现在只是聊天的话那显然不行,夏弥肯定不会愿意听理工男们无聊的学术讨论的。 她的到来是彻底打破了楚子航原本的计划,所以他现在有点慌,他擅长规划和处理事情,可事情一旦脱离他的掌控,那楚子航很可能会乱来。 他曾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用君焰大开杀戒,因为不熟悉目标,就和酒德麻衣一样,先用言灵轰他娘的再说,伤不伤死不死的另说。 这也导致学院内部对楚子航的危险言灵表示担忧,但危险的其实并非楚子航的言灵,而是他做事的风格就是容易冲动直接的那种。 对他而言,能动手的事情就不要动嘴,他不擅长表达。 “嘿嘿,大人们终于走了,现在这里是我们占领的地盘了!” 夏弥欢天喜地,毫不见外,开心的像是一只小雀蹦蹦跳跳,东看看,西瞧瞧,对楚子航的家充满了好奇。 楚子航向源稚女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源稚女也只能摊摊手,他目前也没摸清楚夏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弥走到了书架旁,下面的红木书桌上还摆了一本《山海经》的精装本,书的封面是一个无头人挥舞着巨斧,下面写着一个磅礴大气的金色艺术字,“刑天舞干戚”。 “哇,师兄你是文科男吗,喜欢研究这种书籍吗?”夏弥拾起桌上的书本,书里还有楚子航折起的书页和圈点勾画的标记。 “我是学理科的,魔动力机械生。”楚子航走到夏弥的身边。 “哈,没想到理科男居然会喜欢看这种文言类的古书,可真是叫人奇怪呢,我以为理科男的语文水平都不高诶。”夏弥盯着楚子航,楚子航低头,手指按在书桌上。 他的语文成绩在高中从来都是名列前茅的,光是省级的作文比赛都稳拿一等奖,全国奖项也拿到手软。 可这事说来也奇怪,一个语文素养极高的大佬,却不擅长语言的表达。 “《山海经》是中国重要的地理人物著作,里面记载了很多怪异的东西,我研究这本书,里面能窥见龙族的影子,比如‘太阴’‘烛龙’‘夔龙’,像是四大君王青铜与火之龙王的青铜城在《山海经·大荒东经》里有记载。”楚子航说。 “怎么说?”夏弥的眼睛亮了亮。 楚子航从夏弥的手中接过《山海经》并翻到了他熟悉的那一页上,上面勾画出了重点的内容,比如“青铜”“夔门”“夔龙”等重要字词。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摇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里,其叶如芥。有谷曰温源谷。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山海经·海外东经》中记载: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楚子航诵读一遍内容。 “我知道,意思是说:在冥冥大荒之中,有一座叫孽摇頵羝的大山,这座山上有一种树木,叫‘扶木’,也就是神树‘扶桑树’,在扶桑树上,住着10个太阳。”夏弥回答,“这10个太阳,是帝俊和羲和的儿子,这10个太阳每天轮流上天值班,一个在天上,剩下的九个就在扶桑树上,所以与三星堆的“青铜神树”上的9只神鸟,它们代表着太阳。” “是的,三星堆出土了青铜神树,而三星堆在四川的蜀地,凑巧的是,青铜与火之龙王的宫殿正好就在那里,所以我就推测,其实天上的十个太阳压根不是虚构出来的,而是青铜与火之龙王炼化金属时产生的火焰,太阳里的金乌其实应该是被火焰包裹住的龙王。”楚子航说。 “你这么肯定吗?”夏弥微微睁大眼睛。 “是的,当青铜与火之龙王爆发的时候,我特地回头看了一眼以确认的我想法,和我的猜测的一点没错,龙王被火焰包裹,只能勉强看到黑色的轮廓,虽然这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楚子航回想起诺顿爆发的场面,那些白色的光焰依然历历在目。 “不过还好,我的期末论文也因为这篇学术发现而得了‘A’的等第,导师施耐德对我的论文很满意,并将其封入了大书库,打上了‘绝密’的字样。”楚子航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师兄好厉害啊,那你还有什么发现吗?”夏弥又问了。 “这个还真有,但我不敢肯定。” 楚子航点点头,他倒是没想到真的能和夏弥探讨学术上的问题,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不用那么手忙脚乱地应对这个小师妹了。 “我想听师兄讲故事!”夏弥拉了凳子坐在楚子航的身边,撑着小下巴看着楚子航微微笑。 远处的源稚女百无聊赖地到处瞎晃悠,他是日本人,不了解什么是《山海经》,一句话也插不上来。 这明明是自己来拜访楚子航的,可被冷落在一旁的人居然是他。 “山海经里还有一种‘蟠龙’的生物,中国民间传说中蛰伏在地而未升天之龙,龙的形状作盘曲环绕,在中国古代建筑中,一般把盘绕在柱上的龙和装饰庄梁上、天花板上的龙均习惯地称为蟠龙。” “这和龙族有关系?”夏弥歪歪头。 “有,不能升天之龙,言下之意是地龙吧,它们又经常盘绕在柱子上,这是一种尊贵身份的象征,一般只有皇家才拥有,如果说中国哪里有这种柱子房梁的话,那应该是在北京吧。”楚子航想了想。 夏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娇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沉默震惊了好一会后,给楚子航鼓掌,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师兄博学啊!” “只是猜测而已,没有太多的资料佐证,大概率是不对的吧。”楚子航摇头谦虚。 第七十六章 反手就是一粪搋子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那天上午,三人坐在一张红木桌前,度过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时光,不过这段时间相对于源稚女来说,是有点煎熬的。 因为他们聊《山海经》,说《水经注》,一套一套的文言文搞得源稚女晕头转向,什么“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 这些都是中国古代的有名文献,可这和源稚女有什么关系,他压根都没读过这些东西。 当被问及到想法的时候,源稚女总会用微笑地回答,“我不知道。” 中午的时间,三人在楚子航家的后院的草坪上整起了BBQ,楚子航桌上摆满了啤酒,而夏弥负责从冰箱里取出冷盘,将烤肉化冻,源稚女是那个负责烤的人...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存在,好像就是有点多余的,他烤肉,夏弥和楚子航吃,他变成了一个厨子... 为了缓解尴尬,源稚女想把路明非找来,但得找个借口。 他这个时候觉得现场的气氛是有点冷淡的,只有夏弥和楚子航时不时地聊上几句,这就需要一个活跃气氛的人出场。 此时,夏弥还特地补了一句,“这么多的烤肉吃不完吧。” 楚子航也点点头,想着烤肉烤的太多了。 源稚女欢喜,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要不,把路明非也喊过来,大家一起玩玩?”源稚女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好耶,叫路师兄一起玩!” 夏弥左手举着烤肉,右手托着啤酒,高兴地欢呼,楚子航见夏弥也表态了,那他自然是没什么说的。 此时的路明非家里充满了烧萝卜的味道,中午又是吃萝卜! 路明非早上吃的泡饭加萝卜干,中饭吃的烧萝卜汤,晚上估计要吃萝卜炒肉。 天天萝卜萝卜的,路明非马上都觉得自己快变成萝卜了! 可偏偏还家里还有个霸权的婶婶,路明非怎么敢表示一点布满的情绪,婶婶烧什么,路明非就得吃什么,不然没的吃饭,路明非不得饿死。 他开始想念学院里的深夜食堂,想念和芬格尔一起吃过的那些美味夜宵,想着想着,路明非的嘴里就流出了口水。 可路明非现在身上没什么钱啊,奖学金用来偿还信用卡的债务,现在他浑身上下只有几百元,他还要靠着几百元撑一个暑假呢。 他有点羡慕跟在源稚女身边的夏弥,天天可以在酒店里随便吃喝,一个暑假说不定还能吃的不重样呢。 路明非也想什么时候上天能出现一个漂亮温柔的小富婆,把路明非给包养就好了。 虽然这是在做梦,但既然都做梦了,为什么不做的大胆一点,舒服一点,怎么舒服怎么来啊! 滴... 手机震响,路明非摸到了手机,上面是源稚女发来的一条信息。 “我们在楚子航家举办BBQ,这里有烤肉,有妹子,有啤酒,速来!” 路明非的深呼吸,仿佛能透过手机闻到烤肉的香味,他大概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在流动翻转,最后停在眼睛里的是一张烤肉的图片。 源稚女怕路明非找不到,还给了楚子航家的Google定位。 路明非收起手机,“嗖”地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立刻换了一副行头,跑到门口,碰巧遇到上菜的婶婶,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里飘着萝卜汤的气味。 “路明非,吃饭了你要跑去哪?” “我外面有点事情,我同学找我有事。”路明非在鞋柜前穿鞋。 婶婶拿着抹布,“家里的马桶堵了,通马桶的皮搋子也坏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一个。” “知道了,知道了!”路明非急忙回应婶婶。 反正这事情也赖不掉,他也正好也顺路,不在乎这点麻烦,说不定还可以趁机赚点跑腿费。 跑腿费是什么? 当然是路明非中间商赚差价了,十几块的皮搋子路明非可以多说三块钱,这样他可以攒下一瓶饮料的钱。 路明非的很多的零花钱都是靠着代跑的“小费”攒出来的。 路明非从家出发,先是花一块钱坐一路公交车去了建材城,在二楼这里卖卫浴杂货的地方路明非买到了皮搋子。 拿到皮搋子的路明非挥舞了一下,红彤彤的皮搋子看上去杀伤力巨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了日本步兵反坦克用的“突刺爆雷”。 路明非若是大喊一声“为了天皇陛下”,那他也是招核男儿了。 路明非不打算在这里逗留,他还要赶着去楚师兄家参加BBQ派对呢,这样的好事既然是受到邀请,那路明非必然不会客气的。 在下楼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追求我,陈雯雯难道不会知道吗?” “她不会知道的,她整天只知道伤春感秋的,天天坐在家里读死书,一点意思都没有,每天还过来烦我,问我爱不爱她,我受够了,早就想和她分了。” 路明非从楼梯间探出个头,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上赵孟华,而站在他身边的是柳淼淼,班级里钢琴过十级的小美女。 他们俩怎么凑在一起了,他难道和陈雯雯分手了? 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是兴奋的,可突然想到放映室里的事情,又想到陈雯雯是赵孟华的前女友,路明非又有点失落。 到不是路明非眼界高了,而只是觉得替陈雯雯感到不值。 他找出手机,在QQ上给陈雯雯发了一条消息,“你和赵孟华分手了吗?” 陈雯雯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说!” 路明非头皮发麻,好家伙,这是脚踏两只船啊! 兄弟这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赵孟华都玩开了花,三大班花就小天女苏晓樯对赵孟华没啥意思外,其他都被猪给拱了啊! 真的是“待到班花烂漫时,哥在丛中笑”是吧! 路明非挥了挥手上的皮搋子,有种想把皮搋子呼他脸上的冲动。 不过路明非还是怂,他静观其变,在二楼的楼梯间窃听风云变幻。 可这个时候陈雯雯的消息像是暴雨似的一连串地发来,路明非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害怕被发现,路明非只能将手机调成静音,顺便看了一下陈雯雯的消息。 “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你现在人在哪,我马上过来!” “说话呀!” “赵孟华是不是变心了!” 路明非只是透过单调的荧幕都能感觉到陈雯雯急切的心情,作为赵孟华的现任女友,又如此多情伤感,不可能什么都没感受到。 现在又是一连串的提问,显然她那头已经急的焦头烂额了。 果然,赵孟华那边的手机响了。 “你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赵孟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联系人,皱起眉头,“又是这个人,真的烦死了,一天多少个电话!” “你干嘛?”赵孟华没好气的声音传来。 “我在哪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在外面和同学一起玩,这也要和你汇报吗?” “我没有,我怎么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路明非?哪有路明非啊!” 赵孟华四处环顾,这里人来人往的,没有路明非的踪影啊! 这个婆娘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真的到处乱想,连路明非这种低劣的借口都能找出来。 此时的路明非和个刺客似的躲在二楼,不过他心底已经被怒火填满了。 这个渣男,居然欺骗自己曾经女神的感情。 当年的陈雯雯是那么美好,那也是一个偶然的夏天,蝉玩命地叫,屋外落满了灼眼的阳光,屋檐的阴影落在地方如刀锋般锋利。 他靠在窗台上百无聊赖,陈雯雯穿着蓝白相间的衣裙和浅根凉鞋,步履轻盈,像是微微踮着脚跳舞一般,从他的面前掠过。 “你是路明非吗?你是不是喜欢看书,要不来文学社吧!” 那个时候的陈雯雯眼中真的有光,如同水面的波澜,坐在文学社的柳树下或者湖畔旁的石凳上,安静读书的模样叫路明非如痴如醉,像是小仙女。 可如今的陈雯雯只是个给渣男欺骗玩弄感情的无知少女,路明非挥了挥手里的皮搋子,第一次觉得婶婶叫他出来是买东西是那么有价值的。 “挂了挂了,晚点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别烦了,真的没有,路明非他脑残你也信他?” 赵孟华依然在四处寻找路明非的身影,压根就没有路明非,也不知道陈雯雯哪里编出来的这么一通糊话。 “欺人太甚!” 路明非恼火,居然还辱骂自己,就算不给陈雯雯报仇,这个辱骂的仇也值得赵孟华吃他一搋子。 路明非到二楼找好了角度,高空抛物是犯法的,好在路明非熟悉这里的逃生路线,哪怕是赵孟华追上来,路明非也能脱身。 他来到一个能看到赵孟华的位置,打开窗户,等待赵孟华从自己的楼下经过。 “大家都是同学,干嘛要这么凶,陈雯雯她没事吧?”柳淼淼担心的问道。 赵孟华牵着柳淼淼的手,“这个女人整天都一副哀哀怨怨的样子,不会有事的,我昨天酒喝多醉倒了,应该是没哄她,让她患得患失,估计又在那里和林黛玉丧花一样哀伤呢。” 赵孟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他又不和陈雯雯结婚,谁要是取了她,那日子没法过了。 每过一个小时发来一条短信,这谁受得了,工作也可以不用做了,就只要哄她就完事了。 然而赵孟华完全没想到头顶的路明非已经举起了皮搋子,像是少年闰土刺猹般瞄准了赵孟华的脑袋。 这十三块钱,大不了路明非少喝点饮料,不要了! 路明非这辈子都没那么豪气过,也从来没对赵孟华这么硬气过。 上次放映室的仇,这一次也可以一起报了! 天降正义! 赵孟华走着走着,头顶传来了一声厉啸,像是锋利的宝剑划破空气,他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拉着柳淼淼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只听得“波”的一声。 红色皮搋子吸在了赵孟华的头上,柳淼淼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向二楼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救...救命啊!” 赵孟华以为他要死了,在柳淼淼面前洋相出尽,柳淼淼伸手把赵孟华头上的皮搋子拔下来,还薅下十几根头发,哭笑不得地将皮搋子放到赵孟华的面前。 赵孟华摸着脑袋,看到了红色的皮搋子,心底的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就冲向了楼梯... 第七十七章 一场乌龙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赵孟华找遍了整个建材城,都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人,他开始盘问楼上的路人,路人们都表示没有看到一个拿着皮搋子的人。 郁闷的赵孟华找到了卖皮搋子的杂货铺,杂货铺的老板想了想,刚才的确是有一个小青年到他这里买了一个皮搋子。 当赵孟华问及长相的时候,老板摸了摸后脑勺,路明非的脸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说有什么印象的话,就是那蓬乱的鸡窝头,还有脚上的一双人字拖很显眼。 赵孟华凌乱了,这大夏天的,只有这些特点,他怎么能确认作案者是谁,他想到了陈雯雯说的路明非,路明非倒是有一个鸡窝头,但他穿不穿人字拖,赵孟华怎么知道。 他也从来都不关心路明非穿什么。 柳淼淼从楼下追了上来,赵孟华看了看手里的皮搋子,没处撒气。 他是和柳淼淼过来看看新房子的装修材料,可居然碰到了这样晦气的事情。 “可千万别让我逮到是谁!” 赵孟华一口恶气没地发放出,将皮搋子折断,丢到了杂货铺的地上,拉着柳淼淼离开这里,当他下楼的时候,他还特意地警惕楼上,防止第二次中招。 只是路明非这种胆子,能做出这种事情也是一时热血上头,他怎么可能连续阴赵孟华两次,就像守护雅典娜的圣斗士,同样的招式对圣斗士只能使用一次。 路明非现在跑的那是上气不接下气,从建材城出来,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公交车站牌这里才停下来喘口气。 “嘿嘿...” 路明非静下心来,脑海里想起了赵孟华头上插粪搋子的画面,忽然笑出了声音。 因为笑的过于猥琐且猖狂,引来了一旁人的注意,一个穿着超短裙,上衣露出小蛮腰的女生对着路明非翻了个白眼,嘴里小声地念叨一句,“流氓!” 一旁的人都向这个穿着打扮好像十几年不曾出家门的超级宅男投来了鄙夷的目光,那个女生也玩人群中站了站,刻意挡住了路明非的视线。 路明非上了车,好巧不巧的是那个穿着很时尚的女孩和路明非搭上了同一班车,而且最终的目的地居然都是楚子航家的超级豪宅区。 那是这个城市里富人居住的地方,是财富的象征,这里通常都设有门禁,需要刷卡进入。为了确保治安,外来人必须登记到门禁处表明来意之后才能进入,住宅区内的保安24小时高强度巡逻。 路明非和女孩同时下车,路明非摸了摸后脑勺,小区是到了,可源稚女没给准确的信息,他东张西望,跟在那个女孩的身后。 女孩的脸色很难看,这里的人和车的流量稀少,只有两个人,这不免让女孩觉得,路明非这是起了歹意,她加快了步伐,向小区里面走。 只要进了小区,路明非就不能为非作歹了。 谁知道她刚加快脚步,身后的路明非也跑了起来。 女孩害怕的拼命向小区门口的门禁跑去,路明非也追在后面,他这里没有门禁卡,想进去的话得蹭女孩的才行。 “救命啊,有色狼啊!”女孩奔跑在前面向门禁大声呼喊。 “色狼!哪有色狼!” 正义的路明非岂能坐视不管,他警惕地张望,可周围好像没人啊。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路明非,透过那恐惧的眼神,路明非恍然大悟,追上去想要解释,结果保安处走出来几个年轻力壮又手持防暴叉的大汉,不由分说地就把路明非叉在了地上。 “就是他,一直跟踪我,一定是惦记着我的美貌!”女孩指着路明非,跺脚大吼大叫。 路明非像只毛毛虫在地上蠕动,额头上暴起了青筋,抬起头怒吼道:“你才色狼呢,你也不看看自己一双龅牙多丑啊,脸上的妆化的能搓出面疙瘩,我脑子就算是被车门挤坏了也不会惦记你的!” “老实点!”保安叉着路明非不能动弹。 “各位大爷,我就是来参加同学的户外烧烤的,你们这样对我不太合适吧!”路明非哭丧着脸,“我师兄叫楚子航,他家就住在这里啊!” “楚子航?” 一个保安想起了什么,他们在这里工作,几乎是熟知每一个业主的名字,因为这里总共就不到几十户的人家,很好记。 楚子航的继父是这个小区里最有钱的人家,他家的宅邸占地几百平米,周围被高大的栅栏围住,里面有篮球场和网球场甚至还有私人泳池,家里的豪车更是堆满了车库。 他的父亲经常会带着生意上的伙伴从外面回来,就连本市最大的上市公司黑太子集团都是楚子航继父生意上的伙伴。 每次门禁处的人看到他都要笑脸相迎,为他开门。 楚子航的辨识度也很高,他晚上经常穿着红色的球衣,挎着篮球包从市里的少年宫回来,很帅很高冷的一个小伙子。 “你说真的?” “那还有假的吗!”路明非挣扎几下。 “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这位的确是的我的同学。” 冷淡的声音从众人的背后传来,楚子航从小区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叉在地上的路明非。 路明非略显滑稽地扭动着身子,像是一只落地的鲫鱼挺着腰板。 保安们纷纷松手,路明非终于是从滚烫的地上爬起来了,心疼地摸了摸自己还算白的皮肤。 “师兄,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啊!”路明非哭哭咧咧地向楚子航诉苦。 楚子航看了一眼路明非,又看了看那个目光躲闪的女孩,她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乌龙,红着脸不敢说话了。 “我猜你进不来,所以带你进来了。”楚子航说。 “不对啊师兄,那源稚女和夏弥是怎么进来的!”路明非发现了奇怪的盲点。 楚子航抿了抿嘴,眸子微微发光,“我不知道,你得问他们,说不定他们不走大门呢?” “难道还飞进来吗?”路明非瞪大眼睛,像是鸟儿张开翅膀似的扑棱几下手臂。 “不无可能。”楚子航知道源稚女身手矫健,认真地点点头,又转过身看向那几个保安,保安们低下头,如果被业主投诉,他们会丢掉这份工作的。 在高档小区当保安,这是一份非常惬意的差事,工资不低且事情很少,上班基本看看电视,吹吹空调,天底下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好差事了。 “辛苦了。” 楚子航说出了叫人意外的话。 路明非瞪大眼睛,什么叫辛苦了,难道让他们叉着自己很辛苦吗? 拜托,师兄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一伙的,为什么胳膊肘还向着外人啊! “没事,应该的。”保安们露出了勉强的笑容,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楚子航看了看路明非,对保安说:“但我希望下次你们能温柔地对待我的同学。” “好的,楚少爷!”保安们点头哈腰。 楚子航领着路明非走进了小区。 “师兄,这事就这么算了吗,我可是被冤枉的啊!” 楚子航停下来,看向路明非的眼睛严肃认真。 “你想怎样?” “额...起码...起码赔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路明非犯贱地搓搓手指。 “走!” 楚子航拉着路明非回头,路明非万万没想到楚子航真的答应了,居然要带着他去要精神损失费! “算...算了吧,我们还是去吃烤肉吧!”路明非只是图个一时嘴快,要钱这种事情多没面子,他又怂了。 可楚子航的力气像一头西班牙小野牛,路明非只能被拖着走,这种丢脸的事情路明非真的不想开口啊。 路明非又被楚子航带到了门禁处,保安们看楚子航和路明非又回来了,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他们开门迎接。 “我同学找你们要精神损失费,你们给还不是不给。”楚子航一脸正经地问。 路明非的脸都没处放了,心底冒出了一万个“卧槽”出来。 师兄,你这哪是来要精神损失费的,这简直是来要债的好不好,而且你这口气说的,好像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路明非确信,如果保安不给钱的话,那楚子航会有很大的概率动手打人的,面瘫师兄是个行动派,他只动手,不动嘴,是个出了名的暴力狂。 保安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很快,路明非和楚子航从门禁处出来,路明非得到了两张红色的百元大钞,说什么也要塞一张给楚子航,楚子航却说:“这是你应得的。” “师兄太客气了,那我收下了嗷!” 路明非狂喜,这出来一趟还有的赚是真的没想到,那几个保安大概也觉得晦气,看路明非的眼神也变得和看垃圾似的,要不是楚子航在那里,路明非坚信自己会被打一顿丢出来。 可世界就是这么神奇,路明非不厉害,可他身边的人个个能打又多金,就像唐僧带着他的三个高徒。 唐僧永远都不必担心自己会出事情,因为大师兄神通广大,他总会带着师弟们去救师傅的。 路明非一路哼着小曲,和楚子航并肩走着,阳光落在楚子航的脸上,干净的像是个瓷娃娃。 第七十八章 假日时光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来到楚子航家,第一印象就是大,特别大。 光是楚子航家的院子,路明非都有的感慨,居然还别处别出心裁地建设了小木桥,又搞了点石头堆了假山,两旁的柳树低垂,柳枝树叶垂入水面,锦鲤游泳,路明非觉得自己是在参观园林。 来到他家的后院,隔着很远,路明非顺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找到了源稚女和夏弥。 这里临靠着楚子航家的私人泳池,清澈的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微蓝的颜色,水面波澜不惊。 此时的源稚女带着一顶度假用的大圆帽,身上穿了一件松垮的黄色衬衫,衬衫没有纽扣,露出腹部结实的肌肉,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拿着香料往上撒,在烤架旁靠的烟火缭绕的。 夏弥坐在泳池边,身着素白的露肩衣裙,赤裸着白皙小脚,手持一杯蓝色的气泡鸡尾酒,白玉般不安分的小脚在水面荡起水花,灵动的眼眸闪着微光。 水池的旁边立起了宽大的太阳伞,下面放了几张躺椅,一旁的独脚圆木桌上放满了冰镇好的啤酒,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 “师兄!” 看到路明非从角落里拐出来,夏弥挥动着白皙的手臂,俏丽的脸蛋上洋溢着欢笑。 路明非高兴坏了,拿起一个盘子,用镊子夹住一块烤的流油的澳洲和牛肉,又拿了几串羊肉烧烤,直奔泳池旁边,还有什么能比一场泳池派对更叫人心动的呢! “哎呀,又见师妹,太高兴了!” 路明非跑到夏弥的身边,像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靠近了一朵鲜花,看的可真叫人糟心。 “师兄,你来晚了哦!”夏弥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不晚不晚,我快饿爆了!”路明非往嘴里塞烤肉,腮帮子鼓的满满当当的,不明白夏弥是什么意思。 当然,他也不需要明白,他知道自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这里感叹,那里惊讶的,很正常。 路明非在外面虽然见过世面,可在学院上流的路明非回家之后又被婶婶打回了原型,他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衰小孩。 哪怕是在吃饭的路明非学着刘姥姥那样,来一句“老路老路,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路明非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从来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人。 夏弥笑的甜甜的,但笑容里隐藏着小女贼的坏,这个一肚子诡计的女孩盯着吃饭的路明非,娇唇扬起了一个弧度,又问道:“师兄你会不会游泳啊?” “游泳?”路明非来回鼓动的腮帮子愣了愣,含糊道:“当然会了,我还参加过学校里的游泳大赛呢!” 路明非是参加过卡塞尔学院的游泳大赛,只不过名次奖励什么的从来都和路明非没什么关系,那是校长和副校长联名举办的暑期特别活动。 路明非参加这样的活动,第一轮就别刷下来了。 不为别的,就位那些浪里白条中拼搏的女孩,那些在泳池边性感苗条大长腿,摇晃的肥臀乳浪,路明非觉得哪怕游的精疲力竭,得个最后一名,呛几口水,也完全值得。 昂热还热情地邀请了路明非来到他的位置观看剩余的比赛,就在这个夏天,路明非对女性的美又多了几分认知,虽然这些女孩路明非没什么关系。 “师兄真厉害,我也会游泳哦,而且还游得很快。” “有多快,快让我看看!” 路明非来了兴致,居然有这种好事,饥饿的大灰狼在进食,可小红帽忽然要给大灰狼来加餐,这岂不是美哉,天底下居然有这种好事! 夏弥放下酒杯,在水池边做了个热身运动,一旁的源稚女终于拷完了所有的烤肉,挥汗如雨地拿起一瓶冰镇瓶酒,却见夏弥在那边做着柔软体操。 她要干嘛? 楚子航也存有同样的疑惑。 那是一个棒极了的下午,阳光洒在蔚蓝色的水面上,女孩腰柔身软地在水池边做着准备运动,纤细的小腿凝脂如玉,欺玉赛雪,每一根线条都流淌着青春的气息,她体态轻盈的像是一片秋叶,落入水中却没有溅起任何的水花,哪怕是跳水梦之队也不过如此。 夏弥说的没错,她进入水中像是一条美人鱼,柔软地潜在水底畅游,舞动着扶风弱柳的细腰,水中的衣裙飘飘然,五十米的泳池,她来回却轻松自如,甚至连一口气都没有换过。 夏弥出水,像是淋湿的小猫抖了抖的脸颊上的水,昂起头龇牙,“师兄,我厉害吧!” “厉害啊,预定了明年的游泳选美大赛啊!”路明非比起大拇指。 夏弥从水池中跳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和肉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前凸后翘,该圆润的地方圆润,该凸出的地方凸出,她甩着头发,抖落无数晶莹的水珠,一旁的路明非的口水是咽了又咽,口干舌燥的干瞪眼。 夏弥看向路明非,路明非迅速地将头埋入了已经吃完的餐盘里。 漂亮师妹在水中畅游又出水,让路明非想起了“温泉水滑洗凝脂”,老师在上课时候讲《长恨歌》,越听越烦躁,如今他也终于看到了水流淌过师妹娇嫩的肌肤,那些跳动的诗意终于活起来了。 说实话,路明非自己都觉得这种诗好过分,但路明非又非常喜欢,就像《氓》,路明非了解到了古代渣男是怎么养成的,这算是给高中枯燥的语文课增添了不少关于女性的乐趣。 “阿嚏,好冷啊!” 夏弥出水之后,被风一吹,打了个颤,感觉有点冷,路明非这个时候如果是个男子汉,应该非常焦急地给师妹找一根干毛巾,递给师妹之后回过头捂着眼睛,发誓什么都不看。 可路明非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这种人,他甚至还坏坏地教唆师妹下水,师妹却真乖真听话,小红帽最终还是中了大灰狼的诡计。 哪有贼喊捉贼的。 一条毛巾递了过来,夏弥捂身子,抬起头看到了楚子航那简单干净的脸,真的是什么都没表达,但好像又表达了什么。 路明非回头,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师兄来做最合适了,楚师兄真是体贴人的大暖男。 “谢谢师兄。” “没什么,注意身体,别着凉了。” 楚子航背过身去,路明非看了看楚子航,真是个正人君子,女孩子应该最喜欢这种人吧。 反正路明非也不指望师妹能看上自己,但作为苍蝇,他也想在鲜花边飞一飞,只要鲜花不拒绝,哪怕是闻闻香气也是不错的。 夏弥擦好了水,将巨大的宽毛巾裹在身上,又坐回了泳池边,踢着脚下的水花。 源稚女拿了一瓶冰镇的鸡尾酒坐了过来,天气太热,他不太想吃东西,没什么比一瓶冰镇的鸡尾酒更能让人打起精神的。 “稚女,师妹,问你们一件事?” “什么?”源稚女扭头。 路明非盯着脚下的泳池,“你们是怎么进这个小区的?” “这个事情说来也奇怪。”源稚女喝了一口酒,冰爽舒畅地吐吐气,“本来没有门禁卡,我们还被门卫拦下的。” “那后来呢?” “后来我说我们忘记带卡了,结果那门卫仔细地看了看我们,就放我们进来了。”源稚女耸了耸肩,路明非却傻了眼。 为什么同样都是外来人,他被门禁处的人用叉子招待,而源稚女和夏弥却被放了进来? “可能是门禁处看源稚女和夏弥气质出众,觉得他们与众不同吧。”楚子航说。 路明非咧着嘴乐了,这是什么鬼理由! 人家刷卡他们刷脸? 难道他路明非长得就像是那种用叉子叉出去的流氓吗? 好吧,虽然我路明非有的时候是猥琐了一点,但咱还是深明大义的好吧,屠龙啥的咱也从来不手软,那手起刀落就磨刀霍霍向龙王了。 “这个世界就不能多点爱吗,卡西莫多至少有波西米亚姑娘的理解好吧!”路明非发出了宅男怒吼。 “如果你希望得到那群保安的理解,我觉得你就不能收那精神损失费。”楚子航认真地说。 “那还是算了!”路明非摸了摸口袋,两张红色的钞票摸的舒服啊。 “路明非,你也喜欢雨果的作品?”夏弥问。 “不是,我不喜欢看书,我当初加入文学社还是因为我喜欢一个女孩。”路明非笑笑,荒唐的舔狗故事会来了。 “快说,我要听!” 夏弥撑着下巴,眼里充满了八卦的神采,连楚子航都点点头,源稚女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如果有故事,他也想听,就和夏弥那次一样。 “虽然我也不是很想说起这些事情,但既然你都想知道,那就说说看吧。” 路明非并不是很想和大家说起他糟糕的感情经历,因为他的感情经历真的很简单,用两个字来形容就好了。 暗恋。 后来路明非回忆起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做,但好像又什么事情都做了,对彼了解了很多,路明非将自己的对陈雯雯的事情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其他三人当起了大众点评,对路明非的行为做出评价,泳池边充满了欢声笑语。 路明非觉得这样的环节似乎很有趣,仿佛那个经历感情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很多事情说出来之后就很舒服了。 夏弥有的时候东扯西扯,一个话题总会跑偏到另一个,从情感恋爱话题上升到了**党的政治立场,这种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事情就在女孩清铃般的笑声中牵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 这种无聊的下午可真是浪费时间,因为他们什么都没做,就是坐在泳池边踢踢水,聊聊天,但你总是希望这样阳光明媚的下午能多一点,长一点。 这里有漂亮的小师妹,有帅气的面瘫师兄,有冰镇的鸡尾酒,还有一些白烂的笑话。 真希望这样的假日时光永远都不要结束。 第七十九章 一路的风与云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愉快的故事会后,路明非饮料喝多了,提着裤子上了一趟厕所,在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宅邸的双开大门打开,门外走进来了两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多岁,但看上去十分气派,无论是领带还是西装都整理的一丝不苟,向后梳起的头发上还打着头油,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到家里出现了陌生人之后,先是一愣,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路明非的脑袋也灵活,不用也想也知道这个人就是楚子航的父亲了。 “叔叔好!”路明非礼貌地打招呼。 “你是?”男人的嘴张了张,明显是能说出一句话的,却只吐出了两个字。 “我是楚子航的同学,应邀来叔叔家玩的。” “哦,原来是路明非同学啊。”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带着一丝善意的笑容,“不要客气,随便一点好了,我这边还有客户,就不招待你了!” “没事的叔叔,你忙你的吧!” 路明非又不在乎,平常在学校里都懒得有人搭理他,人家还是楚子航的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成功人,自然顾不上路明非这个小屁孩。 不过奇怪的地方是他怎么知道路明非的名字的? “你回来了。” 楚子航也从外面走进来,恰好进门就看到了自己的继父。 “嗯,我和客户还有些事情要谈,你好好招待同学,车库里的保时捷Panamera的钥匙我也放在大门口的挂钩上,车上放了一张信用卡,不用给我省钱。” 楚子航淡定地点点头,一旁的路明非却投来的无比羡慕的眼神,继父带着他的客户笑眯眯地从路明非的身旁经过。 路明非瞥了一眼那个客户,一张很大众化的脸,似乎看一眼之后又容易忘掉,客户也对着路明非淡淡一笑,又微微点头。 楚子航的继父带着他的客户上了二楼,楚子航目送继父和他的客户上楼,拉了拉路明非的衣服,“我们出去玩吧。” “师兄,你老爹可真有钱啊。” “他不是我爸爸。” 楚子航抛下一句话闷头走了出去,路明非一脸懵逼,追在后面跟了出来。 此时夕阳撒在泳池的水面上,大家今天都玩的很开心,源稚女和夏弥帮忙收拾现场,免得到处是一片狼藉,怪难为情的。 “师兄,那个人不是你老爹吗,那怎么装出一副这家主人的模样?” “他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但的确不是我的父亲。” 楚子航捡着地上的酒瓶子,源稚女拉了一个大的麻袋过来,楚子航一股脑地将这些酒瓶子丢到了麻袋里,噼里啪啦的玻璃碰撞的粉碎。 路明非在一旁抓耳挠腮的,不明白楚子航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晚上出去吃吧,我请客!”楚子航发出邀请,源稚女和夏弥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倒是路明非举起手,“我还要去买个通马桶的皮搋子呢!” “不用买了,从我家拿一个吧。”楚子航指了指后院里的杂物间。 路明非喜出望外,这还赚了十几块钱,楚师兄家果然是地主老财,富得流油啊! 当路明非举着红彤彤的皮搋子,来到了楚子航家车库,随着头顶的灯光打开,路明非的眼睛瞪得电灯泡似的,连夏弥也发出了惊呼,只有源稚女一脸淡然。 作为源家次子,极乐天都的老板,又是猛鬼众的领袖,源稚女是不缺钱的,虽然他也没什么豪车,但如果想买的话,这些车子大概都入不了他的眼。 灯光下,奔驰S500的旁边,停车一辆暗蓝色,修长低矮,像是黑暗中蛰伏的猛兽。 这是继父在楚子航十八岁成人礼生日会时给楚子航买的“大玩具”,当时继父在宴会众多的目光下把价值百万的钥匙交到了楚子航的手中,像是皇帝赐给大将军兵符,大将军本应该跪着接受。 可楚子航依旧是和现在一样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兴奋和开心,接过车钥匙只是看了一眼,说了一声可有可无的“谢谢”。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夏弥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路明非乐了,他庆幸这边有个和自己一样没见过世面的小师妹,终于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楚子航坐上驾驶座上,夏弥坐在副驾驶,后面路明非像是日本大佐似的双手拄着皮搋子,又挤着源稚女。 坐上了师兄家的保时捷,路明非觉得自己也算是个人上人了,这种车可不是什么人都坐得起的,在路明非这座城市里,开得起这种车的屈指可数。 楚子航的是个好司机,绝对不会弄坏这辆车,继父也非常乐意让儿子开豪车,这样能彰显他家的财力和气度。 “晚上去哪吃?”楚子航调整了一下座位。 “客随主便。”源稚女说。 “要不...去吃海鲜一条街?”这是路明非印象里他吃过最贵的餐厅,他已经很久没吃哪种原汁原味的大鲍鱼,馋的流口水。 “好,那就海鲜吧,没人对海鲜过敏吧。”楚子航回头。 三个人摇摇头。 “出发。” 4.8升V8引擎高亢的咆哮,7速PDK双离合器的齿轮紧密咬合,动力均匀地送至四轮,宽阔的轮胎如蛰伏的猛兽爪子扣地,向猎物发出了致命一击。 卷帘门缓缓升起,保时捷开出了车库,挡风玻璃外的夕阳烧遍了天边的云彩,宛若一道金红色的帘幕拉开了夜晚的序幕。 路过一片广场,此时老年人已经开始出来活动了,他们是城市中黑夜的舞者,经常以魔幻却又整齐的舞步配以大音箱的乡土情歌而闻名。 他们往往成群结队地出没,并且迅速地占领一切可以跳舞的空旷地方,你可以在市广场,小区广场,甚至楼下的篮球场见到他们。 虽说大音箱很吵很聒噪,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道独特的人文风景。 窗外放着《最炫民族风》,大音箱里的动感旋律甚至穿透了车窗,让路明非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调调。 “你是我的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 “留下来!”夏弥欢快地附和一句。 “呦,师妹你很懂啊!”路明非笑着张嘴,向前伸伸脖子。 “嘿嘿,这种乡土风格的歌曲,在北京也很火哦,我经常听到。”夏弥龇牙一笑。 “师兄,你会唱吗?”夏弥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讷讷地点头,他的音乐细胞非常不错,凡是歌曲什么的,只要听一遍就能记个大概。 他曾经在学校晚会上表演大提琴独奏,在舞台中央拉完一曲《辛德勒名单》,台下的人还沉浸在音乐里,楚子航就已经收拾好琴箱,鞠个躬就下台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 源稚女睁大眼睛,一脸懵逼地坐在后面,他们不是要去吃饭吗? 为什么现在多了一个民歌联唱的活动,关键源稚女真的一句都接不上,只能在一旁坐着愣着干瞪眼,夏弥和路明非唱嗨了,楚子航也有隐隐被带起来的节奏。 真的很难想象,一辆几百万的豪车里,坐的不是什么谈生意的大老板,也不是坐着一群纨绔子弟和漂亮网红富二代,而是一群在车内高歌《最炫民族风》的小疯子们。 关键一首《最炫民族风》还不够,他们还唱起了《套马杆》。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 源稚女真的好崩溃,在车内胆战心惊的。 你能想象这是一群坐在保时捷上的人能做出的事情吗? 路明非还打开了窗户,把手伸在外面,窗外的热风拂面,感觉太真实了。仿佛身临其境,像是坐上了汗血宝马,飞奔在一片苍茫的大草原里。 或许昂热说的对,去卡塞尔学院上学的,那都是疯子,源稚女已经感受到夏弥疯狂的属性了。 真的是... 很出色的师妹呢... 天边的晚霞压的很低,保时捷飞奔在繁华的商业街道上,一路的风与云追随着小疯子们的歌声。 真是美好的假日傍晚,有豪车,有歌声,还有一群热闹的师兄师妹。 第八十章 下雨了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海鲜一条街餐馆。 源稚女路明非四人坐在一个靠窗的四人座上,天边的晚霞已经落下,外面飘起了丝丝密密的细雨,很快窗外又飘来了几朵沉重的乌云,细雨就化作了暴雨狂泻而下。 明明晚上出来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天气,可现在看看玻璃上流淌的水幕,很难想象这是同一天会发生的事情,天空仿佛是忽然破了个洞,水是漏下来的。 窗外的汽车滴滴答答的嘶鸣,恰逢晚高峰,又是堵车,又是鸣笛的,街上的行人被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只得躲在店铺下避避雨。 看着街上慌乱的一片,自行车电动车被狂风吹倒,行人被淋成了落汤鸡,路明非有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他现在坐在舒爽干净的餐厅里,刚刚点好海鲜大套餐,空气中都迷茫着海鲜的香气,煮开的火锅冒着泡,人们吃着笑着,碰杯的声音清脆,楼下叮叮当当的订单不断响起。 在遮风避雨的餐馆,又恰好坐在玻璃旁边,窗外的雨水打不进来,风也吹不到。 这雨水像是一头洪水猛兽,可着头猛兽被关在了笼子里,任凭它怎么敲打玻璃,都无济于事,安全感爆棚。 和龇着牙齿的路明非不一样,楚子航盯着窗外的大雨,默默地出神。 不过,也很少有人能注意到楚子航脸上微妙的表情,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脸色,是个面瘫,如果楚子航对着窗外雨的大呼小叫那才叫不正常呢。 “又下雨了,真讨厌。” 夏弥撑着下巴,楚子航坐在靠窗的内侧,夏弥坐在楚子航的身边。 源稚女和路明非坐在一起,之前路明非也想和漂亮师妹坐一块吃饭啊,可源稚女拉了拉路明非,让路明非和他坐,又沉默地给路明非投来了一个眼神。 路明非和源稚女虽然亲密,但也不是彼此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源稚女是高质量混血种,路明非是败狗啊,只有败狗和败狗之间才有心灵感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路明非和芬格尔之间的确有心灵感应,他那猥琐的眼神只要抛过来,路明非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扭一扭屁股,路明非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味儿的屁。 不过,路明非最终还是没有和夏弥挤在一起,反正他出来的主要目的是吃饭,想看师妹的时候,坐在对面反而还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到也美滋滋。 楚子航依然是那副冰冷冷的表情,就一直看着窗外,不说话也不点头。 “师兄,窗外有美女吗?”夏弥伸出小手在楚子航眼前晃了晃。 “哪呢,哪呢!”路明非着急地探头向外面看。 “没有,只是...”楚子航的眼瞳微微亮起,美瞳仿佛也遮挡不住楚子航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只是见雨思人,想到一个人。” “男的女的?” 路明非八卦地伸过脸来,还挤眉弄眼的,非常欠揍。 “男的。” “切!” 路明非一脸无趣地缩回头,还以为能听到楚师兄的秘密恋情呢。 楚师兄这个人可真的藏得够深,哪怕是芬格尔经常搜集资料的职业狗仔队都找不到楚子航身上的黑点,他的行为和他的脸一样干净。 一定要说什么黑点的话,那就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暴力执法,以至于造成人员伤亡... “是兄弟还是朋友?” 源稚女好奇地询问,他不关心那些男女恋爱的事情,反正最疯狂的结果不就是两人滚床单嘛,如果是同性的话,那就有点故事在里面了。 当然,这个故事指的不是同性之间滚床单... 楚子航一脸沉默,看上去是不愿意分享的。 源稚女有兴趣,可他也不想强迫地问下去,路明非觉得同性之间的事情没什么好玩的。 “师兄,有什么不开心的嘛,大家今天都玩的很开心啊!” 路明非不明白楚子航突如其来的失意,刚才他上楼的时候还和夏弥聊着天,心情看上去也不错的呀。 “没什么,我们吃饭吧。” 楚子航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他觉得让大家为自己的情绪左右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正如路明非所说的,大家应该开心心地过完这一天的。 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将一大盘帝王龙虾蟹放在了桌上,又拿出了特色的海鲜酱,芝麻酱,和一系列的烘焙油炸小吃放在了大盘的边缘。 “哇塞!” 路明非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帝王蟹,虽然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身上的尖刺也蛮多的,但架不住它实在是好吃啊! 帝王蟹其实只是一个摆盘用的空壳,厨师别出心裁地将内部可食用的部分取出,制作成了各种汤品菜品,混杂地放在大盘地周围,浓郁的汤汁看上去像是意大利餐馆里的经常采用的红烩手法。 “我开动了啊!” 路明非第一个忍不住了,上一次吃海鲜,还是在学期期末恺撒举办的宴会,恺撒别的不说,就说那人品是真不错,对路明非也很实在,加入学生会跟着恺撒,路明非经常能吃到他吃不起的东西,也难怪芬格尔到现在也没退出学生会呢。 楚子航点点头,其他人也陆续开动,路明非吃的动静是最大的,他风卷残云地消灭着这只体型巨大且面目狰狞的怪物。 帝王蟹若是活着,看到路明非这么凶残暴虐地吃着自己的身体,估计也会又吓死过去吧。 夏弥吃的也很开心,眯起的眼睛连成了一条缝,鲜美的蟹肉棒和蟹黄如果配上秘制酱料,真的会发生特别奇怪的化学反应,好吃到让夏弥都惊讶地轻轻哼声。 路明非干脆把头埋在盆里,如果路明非有尾巴的话,那他现在的模样大概和乡下的中华田园犬吃饭一样,一边吃,一边摇尾巴。 桌上吃的最斯文的反而是源稚女,日本那边经常吃海鲜,所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食物。 至于楚子航,他看上去好像完全没什么心情吃,一根蟹肉棒路明非两口就能吃掉,楚子航和闺中的大小姐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咬。 虽说原味吃着也不赖,但楚子航吃蟹肉棒的时候,桌上如此多的酱料,他一个都没试过,好像就真的是为吃而吃。 “路师兄,你斯文一点好不好,你这让人觉得我们是很久没吃过饭的人诶!”夏弥嘴上还有黄色的酱料。 “师妹,你也不赖啊,有意向加入我们学生会吗,我们老大三天一小宴,七天一大宴!”路明非看出可爱的师妹有吃货的潜能。 “师兄,你们学生会都是酒囊饭袋吗?”夏弥鼓着嘴憋笑。 “咳咳...” 源稚女咳了咳,拿水喝了一口。 这里请吃饭的是楚子航,他是狮心会会长,而路明非是学生会成员。 现在是蒋干来到周瑜的江东,他不光光在周瑜身边大吃大喝,还扬言要把小乔带回铜雀台献给老大曹操,楚子航不计前嫌地请路明非吃饭,路明非居然还要挖人家的墙角。 这合理吗! 这一次路明非居然意外地懂了,连忙住嘴,好在楚子航压根就没注意到路明非说了什么,继续啃那根蟹肉棒。 “师兄,你再不吃,路师兄可要抢光了!”夏弥伸手戳了戳楚子航,楚子航放下了蟹肉棒,又看了看窗外,忧伤道:“雨还没停。” “师兄,你是不是魔怔了啊!”路明非瞪着眼睛,楚子航该不会是被邪祟的东西上了身吧,下个雨的,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了似的。 闷骚的师兄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心事,又总是一副伤情的模样,真的让人很迷惑啊! 第八十一章 父亲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摇摇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完全没有变化。 源稚女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沉重的打击,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男人陷入这样的状态,楚子航应该是在雨天经历过什么,所以才会在下雨的时候联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哎,师兄你也别太伤心嘛,你有那么多人喜欢,哪像我,在婶婶家里都能被嫌弃干活手脚不利索,不照样活着吗?” “就是就是,你看路师兄过的多衰啊,你多想想路师兄的遭遇会不会开心一点。”夏弥接着路明非的话往下说,“路师兄颜值不如你,也没钱,看上去好像也挺弱的,还有点好色...” “师妹,你查户口呐!” 路明非坐在沙发上的屁股扭了扭,夏弥这是要把路明非的缺点一一列举出来啊,路明非虽然也知道这是夏弥开玩笑的话,但这里那么多人... 好吧,其实大家都熟知路明非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路明非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源稚女看着路明非,站出来替路明非说了一句。 路明非歪歪头,你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什么叫不是一无是处,搞得好像我路明非的闪光点要拿放大镜找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也没什么能反驳的地方。 如果说路明非的闪光点要拿放大镜找的话,那楚子航就是浑身发亮的灯泡,你能在他身上找到各种各样的有点,除了是个面瘫话少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缺点。 那么多的优点,总有那么几个戳中女孩子的。 “不是的,就只是心底有点遗憾,不用担心我的。” 楚子航知道大家这是关心他,踩路明非也不过是让楚子航高兴一点,但踩路明非完全让楚子航没什么成就感啊! 楚子航是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单”雷打不动的隐藏第一名。 至于为什么是“此獠当诛”,简单来说就是对于很多仕兰中学的女生,楚子航教会她们这些高傲的白天鹅一件事情。 暗恋。 可暗恋就暗恋好了,毕竟面瘫师兄是个浑身闪光的男人,甚至还能喷火... 咳咳... 他只是个面瘫,也不清楚那些女生暗不暗恋他,所以很多人都对楚子航有一种误解,那就是他喜欢装酷,在比如说他在下雨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站在窗边看雨,女生就得很有诗意啊。 很多女孩子表示想和楚子航一起站在窗边默默地看雨,听雨打在窗户上,落在草地上,噼里啪啦,多浪漫,多温情啊。 可楚子航想的就是雨中的那辆迈巴赫还能不能来接他,仅此而已。 这个命带无数桃花,万千宠爱集一身的男人,却迟钝到了让人抓狂的地步。 如果路明非是衰到极致,那楚子航就是帅到极致,两个人简直是两种极端,按照道理两人怎样都不该混到一起去才对。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楚子航身上的优点是鱼饵,他的鱼饵往水塘里一抛,整个水面都会被鱼群震动,所有女生心中的理想男友在楚子航的身上找到影子。 他就是一个常数集合,两边都是正负无穷的定义域,管你是有理数还是无理数,哪怕你是虚数都能在这个集合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师兄,难道就没有一个师兄喜欢的...伙伴?”夏弥偏着头问问。 “哎,这个世道不公平啊!”路明非哭丧着脸,夏弥扭过头去,“路师兄,你又怎么了,难道你也想起了悲伤的事情?” “什么悲伤的事情,我这人生整个就一悲剧好不好!” 比起楚子航来说,路明非是在是太惨了,楚师兄在窗边看雨那是有诗意,如果路明非在窗边看雨就会被婶婶骂“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师兄,你有钱又有妹子喜欢你,豪车载着小美女,潇潇洒洒,不是美滋滋的,在家是楚少爷,出门在外又是万人迷,你这样忧伤那师弟我都觉得我不配活在世上了。”路明非哭笑道。 “每个人都有烦恼,不一样的。”楚子航摇头。 “其实很多人来这个世上都是充数的,他们过着意义不明的日子,但很自由...”源稚女说。 “可我这也不自由啊!”路明非抓狂极了。 “那你就要好好思考一下是不是你的问题了。”源稚女笑了。 路明非一愣,他有什么问题? 好像感觉没什么问题,但好像到处都是问题,就像是一件衣服,破了一个小洞还可以修补,但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怎么修补都无济于事,只能当抹布用了。 “算了吧,我就这样了,我是路边的小草,谁过去都能踩我一脚,狗也能站在我的头顶撒尿。” 路明非习惯了,也释然了,所以他从来不争什么,有的吃最好,有的玩也挺不错的。 他人生的意义大概就是活的开心一点,或者...让别人活的开心一点... 至于路鸣泽说的什么“伟业”,这个词太高端了,路明非高攀不起。 “师兄,你在家做家务吗?”路明非问。 “不做。” “你过生日是怎么过的?” “家庭派对,游乐园打卡,礼物,拍照,旅游。”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像我过生日的时候都不会有人记得的。”路明非苦笑一声。 源稚女说的不错,路明非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过来充数的,他已经忘了上一次过像模像样的生日是在几岁的时候。 “你的生日是7月17日。”楚子航说。 “下个礼拜三?”源稚女都不曾关心这个问题,没想到楚子航居然惦记着。 路明非也震惊了,这个面瘫师兄什么时候记得他的生日的? “以前你的档案报告我看过一眼,有点印象。”楚子航点点头,“下个礼拜我请你出来吃饭吧,大家都来聚一聚。” …… “谢谢师兄...”路明非沉默了几秒,低低头,又扭了扭眼睛,“真讨厌,辣椒弄到眼睛里了。” 源稚女给路明非递了一张纸巾,拍拍他的肩膀,路明非擦擦眼泪,叹了口气。 “除了我老爹老妈,没人记得我生日了。” 路明非的生日过的很简单,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祝福,简单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唯一要说的,就是父母寄来的生日贺卡,上面表达了他们对路明非生日的祝福,还经常塞点零花钱。 只不过零花钱都没婶婶拿去补贴家用了,路明非不服也不行,毕竟还要和婶婶一起住的,没有办法。 对于路明非来说,生日蛋糕就是青春的墓碑,上面写了你的名字,你又老了一岁。 “师兄,你爸爸对你那么好,有那么有钱的父亲,那么漂亮的母亲,你看我,父母整天在外面不知道干啥,我都快忘记他们的模样了。” “那不是我父亲...”楚子航声音低沉。 “啊?” 夏弥和源稚女发出了惊讶声。 “那只是我的继父,并非我亲生父亲。”楚子航两手握拳撑着头。 “你...离过婚?” “呸,你父母离过婚!”路明非离谱的话都说出来了。 “是的,我父亲就是个开车的司机,替黑太子集团开车的司机,一个非常简单的穷人。” 下雨天来的猝不及防,而父亲的回忆来的也像是这场大雨,思念是楼顶瓦片上溢出的雨水,瞬间盈满了楚子航的内心。 “嘶...” 路明非倒吸凉气,他算是明白楚子航为什么这么深沉了。 “据说父母离过婚的小孩子性情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啊!” 路明非伏在源稚女耳旁悄悄说,四人就隔着一张桌子,搞得好像楚子航看不到听不到似的。 “没事的师兄,世上还是有人爱你的呀。” 夏弥歪着头,盯着楚子航的目光充满温情,源稚女说过,一个人的努力是从来不会被否认的,热情也是一样。 “我知道了,师兄你一定是缺少温暖,那个继父肯定对你不好!” 路明非发现了问题所在,真相大白! “不,继父对我特别好,比我爸爸要好多,他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出席我的家长会,带我去旅游,去游乐园,很有事业心,对妈妈也特别好,他挺好的。” “这...” 路明非凌乱了,那这还说个屁啊! 那种不负责任的亲生父亲要他干嘛,虽说生育之恩很重,可也没尽义务,像是个骗感情的渣男! 楚子航母亲早点离开那种男人才是对的。 “你们不会明白的,他对我的意义,大于继父对我物质上的照顾。” 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话? “那你父亲还好吗?”源稚女问出了关键的一句话。 这下楚子航是彻底沉默,嘴唇微微发白,合上眼睛。 源稚女做到心中有数,他也不多嘴了。 哪怕是路明非也理解楚子航,开始闷头吃饭。 夏弥慢慢地抓住楚子航手,冰冷冷的,热量通过女孩的手传递到楚子航的手上,那是一份温暖,鼓励的温暖。 第八十二章 骤雨流风之夜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一场丰盛的晚餐结束,楚子航担心路明非打不着车,决定送送路明非。 当保时捷开到路明非家旧小区的门口,保安大爷都扶了扶眼镜,什么时候小区里有这样的土豪了。 “我们就不进去了,车上有伞,你自己注意一点,别被淋湿了。” 楚子航将车门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把伞,来到了路明非的车门旁,拉开车门,将撑开的伞递给路明非。 “多谢师兄,嘿嘿。” “应该的。” 楚子航回到车上,暴雨越下越大,城市里的很多低洼地带都积了水,气象台发布了台风暴雨预警,巨大的气旋将登陆本市。 保时捷开走,路明非像是个失败的骑士,伞是他抵挡雨水的盾牌,而皮搋子是他的武器,他站在原地,目送坐在马车上的王子公主。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雨伞上,路明非站在暴雨中,雨伞上淌下的水像是没关好的水龙头,细密地连线而下。 路明非的衣服鞋子很快就被雨水打湿,浑身潮湿的感觉糟透了,他的情绪稍稍有些低落。 源稚女和夏弥还能继续在楚子航家里玩,可路明非必须回到家里,继续服务婶婶。 相比他们的热闹丰富的生活,路明非的暑假日子只在家务和游戏中度过,空虚且寂寞。 曾经还有个陪路明非通晓打星际的老唐,可如今再也没有了。 路明非QQ列表里,将永远躺着一个灰色头像的联系人。 朋友这种关系,有的时候走着走着就没了。 也许以后源稚女夏弥楚子航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路明非也会逐渐被遗忘和冷落。 “哎!” 路明非在雨中唉声叹气,门口的秃顶的保安大爷的看了看路明非,很难想象路明非是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的,还有人替他开门打伞。 这种情况他只在电视剧的商战片里看过,一般情况下车上坐着年轻的董事,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戴好白手套的司机会下车打伞开门,为董事遮阳避雨。 这种情况在现实之中可真是太少见了,更何况出现在路明非的身上。 保安大爷暗暗惊叹,路明非听说在美国上学,莫非真的混出了名堂。 他也不敢肯定,但这里是小区的情报交流中心,在晚上吃完饭的时候,经常会有一群老头老太坐在这里聊天。 像是某某女孩经常深夜回来,保安大爷看到就会说她在外面鬼混,傍上了大款,又比如说谁家的孩子很久没有回来了,他们会唏嘘,说那个孩子在外地判了多少多少年。 总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无中生有的事情都会出现在他们的口中。 路明非他们之前也不是没聊过,之前听说他过的很不好,父母不要他了,叔叔婶婶也待他不好,后来又听说是在美国读书,还受到了美国大学教授的接待。 果然人一出国,这境界就不一样了。 明天晚上小区情报中心又有新的谈资了。 滴滴滴... 路明非的手机响了,接通手机之后,里面传来了婶婶暴躁的河东狮吼。 “你人还不回来,皮搋子买回来了吗,家里的马桶塞了一天,你在外面鬼混什么!” “我马上回来,快到楼下了!” 路明非挂断了电话,踏着地上的积水匆匆跑回家。 这里被他称之为家,因为这里还有熟悉人,起码婶婶还把路明非当家人看待。 无论婶婶如何对他,路明非都知道,在父母离开的十几年里,是叔叔婶婶一直照看着他,所以他也甘愿任劳任怨。 保时捷开在暴雨之中,路上的车挺多的,街道旁都沾满了被雨淋湿的行人,也不知道前面是出了什么事情,去酒店的那条路车堵得特别厉害。 “你们去我家吗,前面太堵了。” “那就打扰了!”源稚女点点头。 “好耶,去师兄家过夜!” 楚子航掉头,将雨刮器开到最大,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像是泼下来的一般,哪怕是最大档位的雨刮器都有些模糊,这让楚子航隐隐有些不安。 雨点密集地打在玻璃上,在玻璃窗上爆出了无数的水花粉末,雨刮器狂躁地舞动,刮倒一旁的水流像是汩汩溪水,绵绵不绝。 会车的时候司机们都暴躁地按着喇叭,像是野兽在森林里的低吼,碰上这么一个坏天气,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 楚子航在十字路口掉头,向自己家开去。 果然在这条路上,车流就比较少了,那种躁动的喇叭声也终于可以平息下来,耳旁只有雨水砸在车上的声音,好像千万根手指敲动着车门。 “好大的雨,这样的话明天还能不能是晴天啊。”夏弥问。 “台风过境需要一两天的时间,之后会是长达几十天的大晴天。”源稚女说。 “我家里有国际象棋。”楚子航说。 “可是师兄,国际象棋只能两个人玩诶。”夏弥找出了问题。 “我们还可以玩飞行棋。”楚子航路过一个红绿灯路过,继续说,“还有大富翁。” 不过楚子航说完,他又沉默了。 这两种棋还是他小时候玩的,那个时候爸爸在夏天的时候和他坐在空调房间的凉席上,妈妈在厨房里洗完,他们两个就投着筛子,趴在凉席上玩大富翁,这个回合买了这个公司地段,下个回合又收购了股票... 父亲总会一脸骄傲地数游戏货币,嘴里念叨着“如果这钱是真的就好了。” 厨房里总会传来母亲的抱怨,说他不务正业,没有追求。 可爸爸就是那样的人,每次都会嬉皮笑脸地扯东扯西地安慰妈妈,嘴皮子耍的非常好,母亲每次都会被他逗笑。 可这样的感情不会长久的,没有物质的支撑,像是地基没打好,就盖不了高楼大厦。 武大郎娶了潘金莲,武大郎爱她吗? 非常爱的,天天挑着烧饼摊早出晚归,忙忙碌碌的。 可是他最终还是带上了绿帽子,问题也很简单,笼统地概括就是“德不配位”。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市里舞蹈团的台柱子,一幕《丝路花雨》跳的好像壁画中的飞仙,追求者如鲤鱼过江。 可最终胜出的却是一个表面上天天开豪车接送母亲,背地里只是别人司机的“武大郎”。 他的戏弄了母亲的情感,一张嘴编制出的未来将母亲耍的团团转,母亲最终嫁给了他,还生下了楚子航。 婚后母亲才发现那个男人是个骗子,也不是妈妈贪图荣华富贵,只是那个男人太窝囊了。 好在妈妈的运气不错,天生媚骨受人爱,在离婚带着楚子航之后重整旗鼓,购置了化妆品,和闺蜜们妆容妖冶的在酒吧泡了一个月,最终带回了一个富豪继父。 继父名下有三个公司,又和本市的上市集团黑太子集团有合作关系,年入千万,豪宅豪车更是不在话下。 有富爹美娘,生活本该幸福,可后来同样是这样暴雨连绵的天气,一场意外带走了楚子航的亲生父亲,从此以后那个他讨厌的男人就活在了楚子航的记忆里。 每次阴雨连绵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男人。 “师兄...师兄?”夏弥在楚子航呆滞的目光前挥挥小手。 楚子航刚才发呆发了很久,油门反而没有松过,保时捷一路开出了很远的距离。 好在这段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子,甚至可以说是车流量稀疏,像是深夜开高速一般,漆黑一片的。 “你没事吧?”源稚女也发现楚子航好像心事重重的。 “没事,没事...我们到哪了?” 楚子航回过神,刚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神,不过父亲的回忆来的总叫人猝不及防,楚子航自从出生开始就一辈子烙上了父亲的印记。 没人记得他,但楚子航记得。 至少他是父亲存在过的证明。 “师兄,去你家要走高架桥吗?”夏弥问了问。 “不用啊,我们家就在五环的位置。” 楚子航话音刚落,远处的一个路牌被柳树的枝条遮蔽的看不清路,车灯照在路牌上反着光,好像故意不让楚子航看清似的。 快要经过路牌的时候,楚子航终于看清了那个牌子上写了什么。 高架路入口... 第八十三章 骤雨狂落,油门狂轰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刹然间,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楚子航浑身炸起了鸡皮疙瘩,他想要踩下刹车,可叫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又来了,刹车在这个时候失灵,保时捷像是一把利剑穿过茫茫雨雾,驶入了高架桥。 “糟了!” 楚子航努力地控制车速,他松开油门,握紧方向盘,车速逐渐放缓。 “怎么了师兄?”夏弥不明白楚子航为什么开的越来越慢,还有那句“糟了”是什么意思? “等等,外面有东西。” 源稚女目光向窗外看去,声音忽然泛冷,就在刚才他看到了一道雨中的黑影从路边疾驰而过,那就对不是车辆,因为车子不会开在高架桥隔离带上,像是某种爬行类生物。 车门又被人叩响了。 “那些是什么...” 夏弥神色紧张,她刚才也注意到了奇怪的东西。 “我们回头!” 楚子航绝对不会将伙伴们带向毁灭的,因为他知道高架桥的尽头到底有什么。 那是不可对抗的东西。 人们称之为“神”。 “你在这里掉头的话是反车道,会出事的!”源稚女提醒楚子航。 “我们没有选择了,必须这么开,这里太危险了。”楚子航猛打方向盘,狂轰油门,发动机引擎在猛烈地咆哮,流线型的车身灵活地转弯,车灯调转180°。 可当车灯点头的那一刹那,楚子航的眼底的火焰燃烧,嘴唇也突然发白,漆黑的雨幕之中,单调的车灯照出了苍茫的白雾。 一道炸雷从天而降,划破雨幕,宛若落下天谴神剑,击碎了高架桥的路面。 尘飞土扬,碎石崩落,茫茫白雾之中,一个顶着甲胄,眼冒金光流火的马头露了出来。 此车,车门又被人叩响了。 “死侍!”源稚女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警惕地大喊,他准备下车,可楚子航没有由来地怒吼一声,“坐下!” 源稚女从来没见过楚子航如此暴怒的一面,他看到楚子航挂上倒挡,疯狂地将车向后倒退,这种倒车的速度叫源稚女震惊,这几乎是不要命的行为,很容易就会撞到路边的围栏,掉下高架桥的。 夏弥盯着前面露出了的骏马,睁大眼睛,葱白的手微微握紧,手心冒汗。 她坐在副驾驶上也看得到那白雾中露出的骏马,这让夏弥想起了一些神话中的人物。 源稚女倒是没在乎前面有什么,他靠着窗边,看到周围密集的死侍站在护栏上,即将包围这辆保时捷。 楚子航将油门踩到底,好在这高架桥是一段直路,否则楚子航如此快速地倒车,他们肯定会冲破护栏掉下去的。 和源稚女想的一样,楚子航现在大脑里凌乱无比,父亲的记忆,昔日的宿敌,还有这熟悉的场景,每一幕都像是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父亲说这是真实的世界。 楚子航也明白,他曾经是主动找到卡塞尔学院的,因为他希望找到那个男人,无论是生或死,哪怕只有一具腐烂的白骨,也要带他回家。 “师兄,我们怎么办!”夏弥紧张地看向楚子航。 保时捷的倒退的车速不断增加,周围越来越多的死侍围住了他们,可就是没有堵住保时捷的退路,好像故意在放楚子航进去。 此时这辆价值数百万的豪车正在以14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倒车,楚子航没有回避夏弥的话,反而隐隐有转动方向盘的动作。 夏弥盯着楚子航,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冲出高架桥吗? 保时捷的油门狂轰,楚子航回头看了一眼,猛打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如惊雷划破天空,一个恐怖的惯性将三人同时推在座椅上,楚子航完成了甩尾调转车头的高速动作。 在车头调转的瞬间,楚子航又将油门加满,保时捷像是一枚炮弹轰了出去。 望着指针上的数字飞速飙升,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已经到了260公里每小时。发动机的转速表的指针跳入了红色的危险区域。 车灯照着前方的路,这条路是笔直的,完全没有尽头的。 楚子航不想将伙伴带向毁灭,可身后的东西比毁灭更可怕。 一旁的黑影急速地窜了过来,宛若一辆辆漆黑的方程式赛车,它们和保时捷并排奔跑在高架桥上。 “这样躲着不是办法,我来解决他们!” 源稚女不屑地和窗外的死侍对视一眼,死侍非龙侍,不是纯血龙类,他杀死侍,就像小时候拆玩具一样没什么区别。 哪怕不用武器,只用手也行。 “我知道你很强,我惧怕的不是它们,而是...” “奥丁?”夏弥接下楚子航的话。 “奥丁!” 源稚女惊愕,那不是北欧神话的主神吗? 奥丁和龙族真的有关系吗? “是的,就是他,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前面传来了楚子航咬牙切齿的声音,源稚女明眸微闪,虽然不清楚楚子航的经历,但听他的口气,他似乎不是第一次遭遇奥丁了。 “师兄,你有破解的办法?”夏弥看了看身后,奥丁好像没有追过来,窗外只有忽前忽后的死侍。 “没有。” “那是你怎么活下来的?” “有人替我承担了一切,所以我活下来了。” 楚子航说话的时候,夏弥盯着楚子航的脸颊,那副永远不会流露感情的脸在溢满了悲伤。 “我明白了。”源稚女心底有了猜测,“我们要开到什么时候。” 楚子航愣了一秒钟。 是啊,他要逃跑到什么时候。 卡塞尔学院教科书上说过,世界上存在一种特殊的空间叫做“尼伯龙根”,那里是死人的国度,是没有尽头的世界。 他一头闯进了尼伯龙根,却又茫然的不知去到何处。 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雨天,又当了一次懦夫和逃兵。 “好。” 楚子航看准机会,方向盘微微调整,车身在高速行驶的状态下忽然侧偏,撞翻了一个奔跑的死侍,一只死侍怒吼地跳上了保时捷的车顶。 楚子航抱紧方向盘,一个急刹车,死侍被惯性抛了出去。 楚子航又狂轰油门,保时捷迎头撞上了那个死侍,死侍被撞到了车头上,挡住了挡风玻璃,楚子航从保时捷里拔出村雨,这是那个男人的武器。 村雨刺穿挡风玻璃,刺中了死侍的躯干,死侍痛苦地嘶吼,楚子航微打方向盘,死侍翻滚下去。 “师兄,前面!” 夏弥指着染血残破的挡风玻璃,窗外的风雨趁虚而入,雨水吹的三人脸上到处都是,楚子航眯着眼睛,他看到几个人高马大的死侍挡在路前,张开手臂,显然是要挡住楚子航的保时捷。 楚子航死踩油门,不堪重负的引擎再一次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死侍嘶吼地冲了过来,保时捷像是一匹冲锋陷阵的铁甲战马,冲破了死侍的封锁,但车身也严重地失衡,撞在了一旁的铁护栏上,轮胎与潮湿积水的路面打滑,又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轮胎气味。 楚子航不肯罢休,又一次发动引擎,引擎响起了拖拉机的声音,前方的引擎盖也冒起了青烟,这台价值百万的豪车可能要毁在楚子航的手中。 不过楚子航不在乎,只要能杀死这些东西,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一旁的死侍趁着保时捷停顿的间隙,围住了车子,将爪子拍打在车身上,死侍一击将车窗震出了裂缝,像是巨大的冰雹砸在车上,周围全是嘶吼的声音。 引擎发动,楚子航开出保时捷,前方几个小山般大小的死侍,顶住车头,身后几个死侍将爪子刺入车身,硬是拉扯着保时捷,好像要将车子前后分尸。 车轮打滑,传出了令人心悸的声音,好像是碾碎的骨骼,咯咯哒哒。 车身不断地颤抖,前面魁梧的像是漫威影视里绿巨人的死侍狂暴地怒吼,它抬起车头,好像要将车子举起来,摔毁似的。 “去死!” 楚子航一边加油门,一边将手中的村雨投出。 村雨穿过挡风玻璃,刺中了死侍的头颅,死侍应声后退。 楚子航趁机挂倒挡,那些在后面拉的死侍忽然受到了巨大的力量,被碾在了车底。 楚子航挂前进档,猛地向那个人高马大的死侍撞去,死侍被楚子航的保时捷撞在了护栏上。 楚子航再挂倒挡,推一段距离,再撞。 反复三次,死侍被撞的脱离了高架桥,就要掉下去,夏弥挥手,一阵狂风死侍的身上吹过,村雨落到了夏弥的手上, “师兄,给你!” 楚子航看了看夏弥,疯狂的目光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但对夏弥是温柔的。 “我们向前开,尽量与奥丁拉开距离,等这些死侍全部追过来,我们杀掉他们找机会脱身!” 楚子航现在的脑袋格外清醒,路明非想的不对,楚子航并非是个暴力狂,而是个有脑子的暴力狂。 杀是要杀的,但怎么杀是个艺术的问题。 7017k 第八十四章 既见皇,何不拜!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继续加油,在脱离了死侍的围剿之后,他再向前拉了一段距离。 前面的一个车灯被楚子航刚才暴力地撞坏,一闪一闪的,很难看清前方的道路,不过好在这条高架桥是笔直的,楚子航只要扶正方向盘,奋力加油开就没事了。 “师兄,刚才好危险。” “你没事吧。” 夏弥坐在副驾驶上,身上落了一身的玻璃,雨水打湿了夏弥的小白裙和衣服,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猫,擦拭着不断落在脸上的雨水。 楚子航迎着风雨狂飙,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雨水,水珠挂在楚子航的脸上,眉毛上,甚至是眼睛旁,让楚子航总是眯着眼睛。 “师兄,我也给你擦一擦!” 夏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被雨淋湿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楚子航只是撇了一眼,就将女孩曼妙的身材曲线尽收眼底。 他慌张地收回视线,夏弥用那张充满薰衣草味的手帕擦拭楚子航脸上的雨水,手帕上的香味萦绕在楚子航的鼻腔附近,好像是置身花丛里,芳香弥漫。 夏弥张着娇嫩的唇瓣,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却小心翼翼地给楚子航擦着,她刻意地避开楚子航的眼睛,口鼻呼出的馥郁幽香吐露在楚子航的脸上,楚子航冷着脸,心跳却不由地加快。 她的手臂和楚子航开车的手臂蹭在一起,冰凉柔软,好像和一块果冻接触。 一时间楚子航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 虽然风雨很大,到处都是死侍,但有这样的女孩陪在身边,总会觉得特别的安心美好。 源稚女坐在后面,风雨也吹了他一脸,也不见夏弥过来帮他擦一下... 他现在可以肯定夏弥喜欢的人是谁了,在第一次见楚子航的时候,其实源稚女就有了一点猜测,只不过现在被证实了而已。 让源稚女心如乱麻的不是死侍,也不是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神神秘秘的奥丁,而是前面秀恩爱的两人。 拜托,我们现在很危险啊。 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起码放到事后再说啊! 谁会在战意正酣的时候搞这种东西! 保时捷开出了二十公里后,车速逐渐放缓,身后的死侍好像也力竭似的,追的越来越慢。 楚子航将保时捷停在路边,他提着村雨下车,让夏弥待在车里,并叮嘱源稚女保护好她。 源稚女人有点麻,明明是你的妞,却喊着我来保护是什么意思。 将来和她滚床单的又不是我。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源稚女还是守在了保时捷的旁,楚子航在漫天坠下的雨幕中走向身后的黑暗,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螃蟹爬过不锈钢盆。 “来了。” 楚子航握紧了手中的村雨,这是一柄炼金武器,是日本神话中的妖刀,据说杀人之后振刀可以让鲜血洗净刀身,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一样,浮出冉冉白雾。 死侍快速地奔跑而来。 三只... 七只... 十只... 看不清有多少,但黑压压的一片,像是《war3》里不死族的食尸鬼大军。 楚子航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用力过猛。 如今,他终于也可以站在父亲的角度去面对这些东西,当年楚天骄就是握着村雨,替楚子航挡住了奥丁和他的死侍军团。 如今,楚子航觉得自己也有守护别人的必要了。 他算是领会到当年父亲的心境,那是一份责任,更是一种爱。 父亲别人的眼里也许是个没用的人,只是个人前人后个都舔着笑脸的司机,他穷的只剩下一张嘴可以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勉强生存。 可楚子航知道,父亲是一座山脉,阻隔来自极北之地的寒流,将温暖带给他和妈妈。 那种山脉是楚子航心中的巅峰,高不可攀,无人可比。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 楚子航的脸忽然有了变化,青色的血管瞬间从眼角边跳起,好像是无数躁动的血蛇,那张平常干净的像是瓷娃娃的脸现在却布满青色的纹路。 死侍的四肢有力地抓地而起,从四面八方跳起,像是黑夜里蛰伏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前方的渺小的猎物扑去。 夏弥在保时捷的车窗前探出头,目光中充满了担心之色。 向门外的源稚女说,“源师兄,你也过去帮帮楚师兄吧。” “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不行。” 楚子航既然愿意将这份信任交给源稚女,那源稚女得守住这份信任,若是让夏弥受了伤,楚子航哪怕不怪罪源稚女,心底肯定也会对源稚女有别的看法。 “那我和师兄一起去,我也是混血种,我可是读预科班的,我也会打架的!”夏弥挥挥小拳头,源稚女实在是看不出夏弥到底哪里能打,“你真的行吗?” “我的言灵是风王之瞳,可以用来支援师兄们的战斗。” “好吧,那你跟紧我。” 轰... 强烈的爆炸将笼罩在黑暗雨幕里的高架桥照的亮如白昼,大量的死侍被炸的七零八落,远处好像是被美军投下的重磅燃烧弹烧过一般,到处燃烧着火焰。 楚子航被死侍包围,死侍扑了过去,火焰又以楚子航为圆心爆裂,那些扑过去的死侍被火焰的冲击炸飞,倒在地上呻吟,火焰像是一头洪水猛兽,而死侍只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野狼。 面对暴怒的猛兽,狼群纵然数量多,但在绝对力量的差距面前,依然是不够看的。 “师兄,我们也上去帮忙。” “现在过去,可能会被烧伤。” 源稚女目光闪烁,楚子航一上来就使出了全力,那些死侍现在完全不是楚子航的对手,他们现在过去的话,还可能被楚子航的火焰给烧到。 两人站在后面,死侍显然注意到了身后还有两个人类,一只高大的死侍嘶吼一声,像是吹响了冲锋号,身后成群结队的死侍跟了步伐。 楚子航是块难啃的骨头,他们就决定先捏软的... 看到大群的死侍朝着自己冲过来,源稚女也是笑出了声。 这些龙血都不纯的东西,在龙族的世界中是垫底的存在,就像是非洲买卖到美洲的黑奴,没有人权,支配给纯血龙类做苦力。 可现在,他们居然敢向一个“皇”挥拳。 “师兄,它们要来了!” 夏弥握紧拳头,雨水从她秀气的脸颊淌过,眼底隐藏了一丝愤怒的金色,像是被黑奴冒犯的美洲大奴隶主。 “不自量力。” 源稚女冷笑,他信步走了过去。 面对这些死侍,他言灵都不需要开就能暴打他们。 当年在牛郎店的一战中,身负重伤的源稚女大量失血,面对一群杀过来的死侍,却能像是拆玩具一样拆散他们的骨头,现在它们要面对的是满血的源稚女。 所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望着死侍伸过来的爪子,源稚女甚至不需要规避,一只手快速地打出了十几道残影,死侍被一拳打飞,掉下了雾茫茫的高架桥,大概是没得活了。 接下来的一幕,本来准备战斗的夏弥却感到无比的震惊。 和楚子航的爆炸式大范围轰炸死侍不一样,源稚女就像是一个武打宗师,那些死侍打过来,源稚女巧妙地躲开又挥拳打回去。 他每一拳打在死侍的身上,都像钝器击中身体,虽然外表上看不出很多的伤口,但拳头击中肉体的一刹那,可以明显的看到皮肉凹扁下去,估计内部的血肉内脏都搅成了一团水泥。 死侍挥爪,源稚女抓住死侍的爪子,用力一捏,只听见清脆的骨裂声,死侍痛苦地呻吟,源稚女一脚踢在死侍的身体上,连雨水都被这一脚带起的疾风而踢的倾斜。 死侍像是被炮弹击中,向后倒飞出去。 周围的死侍越打越少,越来越多的死侍注意到源稚女的恐怖,慢慢地不敢上前。 源稚女坐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脚下还踩在一个呻吟的死侍头颅,手里还拽着一个死侍的喉咙,像是一位胸有成竹的皇帝俯视台阶下的叛贼。 他们若是上前一步,下一秒禁军就会破门而入,将他们全部收拾了。 “既见皇,何不拜!” 源稚女一脚踩碎死侍的头颅,右手用力一捏,两只死侍同时命陨,死侍胆怯地向后退步。 “收拾你们,简直和收拾烧烤用下的垃圾一样轻松。” 源稚女的黄金瞳闪了闪,哪怕是站在源稚女面前的是一只龙侍,那源稚女依然有信心赤手空拳地将其击败。 苍穹上的乌云怒吼,仿佛是一头吞天的巨兽,压的很低,狂风呼啸,吹叫人睁不开眼。 头顶一道闪电划过... 7017k 第八十五章 欺神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雷霆击碎黑暗,在某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亮如白昼。 迎面吹来的水雾伴着强大的飓风将前方释放君焰的楚子航击飞,夏弥跳过去接住了落下的楚子航,楚子航的身上泛着青色的纹路,一双金色的黄金瞳中藏着狮子般的火焰。 这头疯狂的狮子杀红了眼,他要复仇,要用所有死侍来给自己的父亲陪葬,为此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 “师兄,师兄!” “师兄,你没事吧!” 夏弥的声音在楚子航的耳畔温柔的响起,身旁萦绕着淡淡的少女香,像是清心咒,楚子航暴怒充满仇恨的心很快就平静下来,身上的龙纹逐渐暗淡。 源稚女走到了两人的前面,前方白茫茫的水雾被展开,一只毛白胜雪,身披甲胄的八脚战马从白雾中走出,它的皮毛上流淌着晶石的光辉,八条腿像是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巨大支架,暗金色的马蹄在原地踏了踏,坚硬的路面仿佛成了泥泞,坑洼不平。 骑在战马上的巨大人影一手持着传说中的长枪冈格尼尔,一手拉着马缰,他浑身被沉重的甲胄覆盖,雨水落在甲胄上,泛出了白茫茫的水汽,甲胄上像是蒙了一层微光。 他轻轻挥动手中的长枪,枪声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穹,带着面具的铁面里,一双赤金色的眼眸正炯炯威严地腐蚀前方的三人。 “奥丁?”源稚女的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北欧神话的中神族的主神,奥丁。 这种神话故事源稚女了解过,传说奥丁骑着八足骏马,提着世界树枝条制成的长枪冈格尼尔,浑身披着甲胄。 可有一点叫源稚女疑惑的,奥丁不是应该独目吗? 这个奥丁显然是有两只金红的眼睛。 奥丁向前挥动长枪,身后成群结队的黑影像是潮水般从白雾中涌现,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如同一群要行弥撒的牧师,他们众星捧月般拥簇着奥丁,一模一样的黑衣,一模一样的苍白上闪着金色的双瞳。 “师兄...怎么办?” 夏弥扶着楚子航,来到源稚女的身边,此时的楚子航胸腔起伏,刚才暴血的副作用上头,胸口好像是压了一块几百斤重的巨石,喘不过气。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源稚女回过头,身后也冒出了一群身着黑衣,带着兜帽的死侍,他们嘴里吟诵着听不懂的话,好像是礼拜天做礼拜的信徒。 “没关系,我拖住奥丁,你们想办法脱身吧。” “源师兄,他是神...” “那只是他的信徒承认这点而已,我并不是他的信徒。” 源稚女向前走了几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奥丁甲胄披身,若是放在古代战场,那就是铁浮屠,能直接撕裂敌人的战阵。 “对我而言,世界没有神,有的话,我也杀死他们。” 源稚女昂起头,雨水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他并不是第一次屠神。 对于混血种来说,龙王就是神。 源稚女是欺神者,他欺骗了康斯坦丁,诱导其进入死亡的深渊,又与诺顿死战,对于源稚女而言,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不要勉强,我们一起杀出去。” 楚子航握住武器,在残酷的屠龙战场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只要你握住了武器,那就代表你是一名战士,准备好开始战斗。 “相信我吧,我对付奥丁,你们处理身后的死侍。” “人类,为何不向神明跪拜觐见。” 奥丁挑起长枪,矛头直指源稚女,身旁的死侍大军蠢蠢欲动。 “那我问你,见我如见皇,你为何不拜!” 源稚女不屑地冷笑,在中国的神话历史上,最后一位人皇是纣王帝辛,之后所有的帝王全部自封天子,意味神的后代,这变相地代表人向神明臣服。 源稚女是影皇,混血种里至高的存在,地位就好比是人皇的存在。 只要他站在这里,他就代表了混血种里最强大的战力。 “可笑,充其量不过是只强大的蝼蚁,你身体内流淌的是神的血液,却又大逆不道地行逆天之事,我会降下神罚,剥夺你作为神之子的权利。” “上一个这么说的,现在已经尸骨都被人收拾好了,你想当第三个,要不我帮你选个好一点的位置?”源稚女活动了一下指关节,他对神开了玩笑。 “我给过你机会了。” 面对奥丁的威胁,源稚女微笑着耸了耸肩。 轰... 奥丁的铁蹄如惊雷响彻天空,八足战马塌碎了地面,带着火焰与闪电在雨中化作白茫茫的雾气,宛若黑夜里冲锋的幽灵铁骑,长枪划出了绚丽的流光。 “决斗开始。” 源稚女的眼睛闪烁,现实开始崩溃,高架桥化作无限的虚幻世界。 他将奥丁拉入了精神世界,这个精神世界大的没边,两人像是行走在虚空之中,他们能互相看到彼此的存在。 奥丁也对源稚女的言灵而感到惊愕,这是精神言灵! “你是...”奥丁诧异道。 他忽然对源稚女的身份有个可怕的猜测。 “我就是源稚女,混血种之皇。” “混血种...看来我高估你了。” 奥丁稍稍放心,他被源稚女拉倒了精神世界,失去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不过没有关系,哪怕是没有死侍军团的帮助,奥丁也相信自己的铁蹄一样能塌碎这具高傲的骨头,他掌控着因果的力量,这种力量绝对是源稚女这混血种负担不起的。 八岐! 源稚女默念,一双妖冶的金色黄金瞳现出,带着醉人的眼神和绝对的高贵优雅,面对以雷霆火焰滚滚而来的奥丁,源稚女暗暗一笑。 曾经的源稚女太软弱了,经过青铜与火之龙王的洗礼,源稚女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身体,这具躯体代表着混血种的巅峰,是绝对的皇帝。 他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力量,而他也需要一份自信,这份自信必须来自源稚女的灵魂深处,而非风间琉璃。 在与诺顿死战的时候,源稚女得到了这份自信,所以他不会后退,哪怕是面对一个神,他依然保持了这份优雅与高贵。 奥丁的长枪落下,源稚女侧身闪避,枪尖带着风雨雷霆和火焰,滚滚而落,源稚女被雷霆击中又被火焰创伤,虽然没被长枪击中,但长枪带起的气势和元素之力绝对可怕。 源稚女接着冲力站地上翻滚几圈后站直了身体。 奥丁进攻挥枪,源稚女防守闪避,第一回合下来,源稚女略处下风,不过这些闪电火焰比起诺顿的炼金龙焰来说,简直是毛毛雨雨,八岐瞬间就愈合了源稚女的伤口。 奥丁拉扯马缰,骏马踏蹄转身,源稚女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还朝着奥丁比了一个中指。 “居然能没事!”奥丁心中泛起了疑惑。 他对于源稚女的力量完全没有概念,因为那是来自神话中的力量,拥有八岐大蛇的完美身躯。 奥丁以为他面对的是一个混血种,其实他是变相地与八岐大蛇交战,源稚女承须佐之男命,斩杀八岐大蛇,获得了八岐大蛇的力量,远比八岐大蛇更加强大。 当有一天,他觉醒了,彻底把控身体的力量,那便能真正做到黑白王之下,万人之上。 昂热错误地评价了源稚女的力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妖怪当合作伙伴。 “哼,这也配称之为神,你的信徒该失望了!”源稚女嘲讽地招招手,“来,向我进攻啊,可别让我看不起你!” 奥丁冷哼了一声,拉起缰绳,又化作一道闪电朝着源稚女劈去,精神世界里电闪雷鸣,耳旁似乎有海潮翻涌的声音,源稚女听到了火焰燃烧,岩浆崩裂地表,大海呜咽的狂涌。 奥丁的身影在精神世界消失了,源稚女不清楚奥丁用了什么路数的招式,但无论怎样,他都接下好了。 “蝼蚁,你听好了,潮枯潮涌,花开花败,此乃自然秩序,如生死,如阴阳,这是因果定律,你将承受不起这份力量!”虚无幽邃的声音奏响在黑暗之中。 奥丁从黑暗中踏蹄而出,铁蹄的每跑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烙印之光,他的长枪闪烁着极致的光明,虚无的环境化作浩渺星空,而奥丁仿佛握住了的是一颗炙热的流星。 “接受因果秩序的力量吧!” 奥丁将流星砸下,整个虚空世界在颤抖,炽烈的白光宛若是压下来的苍穹,精神世界开始出现裂隙,泛出点点银光。 望着那枚越来越大的流星之枪,源稚女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 “梦貘,结束!” 虚空的精神世界崩溃,那枚砸下来的流星也彻底消散,两人回到了高架桥上,奥丁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上,而他发动神念,引起的因果之力居然被源稚女骗掉了! “怎么样,还用吗?” “居然被骗了!” “呵呵,兵不厌诈,过早地亮出底牌,你急了。”源稚女现在的状态饱满,用梦貘骗奥丁一个颠覆性的大招,可真是太好用了。 这是源稚女一开始就算计好的,他一开始故意没有全力闪避,因为他知道奥丁见识到了自己不死之躯后,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尝试击杀自己,这个梦貘铸造的精神世界就是个骗局。 只能说奥丁明明知道这是个精神言灵,却还使出全力,是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源稚女也成了彻彻底底的欺神者。 7017k 第八十六章 以血肉书写命运的抗争之诗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和夏弥对视一眼,对于两人的谈话,他们完全不能理解,因为刚刚两人只是沉默了十几秒,可从他们的对话里来看,好像已经酣畅淋漓地打过一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源稚女应该是有精神言灵的。” 楚子航盯着源稚女的背影,当初在诛杀康斯坦丁的时候,源稚女也是用精神言灵控制住了康斯坦丁,轻而易举地走过去给了龙王一刀。 “精神言灵,那不是...”夏弥捂住嘴,楚子航看向夏弥,“怎么了?” “那不是很强吗...”夏弥傻傻一笑,楚子航点点头,“是很强的,他不光光有强悍的身体素质,而且言灵也强大,如果谁单人对上他,那绝对是一场无法取胜的战斗。” “有这么恐怖吗,他只是个混血种啊。” “可就是这样的混血种,杀死了青铜与火之龙王,要不然我们卡塞尔学院就要被毁于大火了。” 楚子航坚信杀死青铜与火之龙王的是源稚女,而不是路明非。 路明非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不说知根知底,但也算是很清楚的,只要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厉害啊...” “说不定他真的能击败奥丁。” 楚子航心中燃起了希望,如果能击败奥丁的话,那楚子航就能找到那个男人的下落了,无论是死是活,哪怕他变成了死侍,楚子航也要找到他。 这对于他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我们就这样干看着吗?”夏弥看源稚女的背影,“源师兄真伟大,是个英雄,但这样很危险啊。” “相信他吧,既然能直面奥丁,那他一定有破解的办法。” 楚子航对源稚女充满信心,奥丁的来历神秘未知,源稚女的来历也不一般,至少学院目前还没有泄露过源稚女的档案,据说源稚女的档案一直都被昂热保管,除了他没人看过。 “师兄加油啊!” 夏弥在暴雨中呼喊,源稚女背对着两人伸出手臂挥了挥。 “很好,你却是让我感到惊讶了,你还是我的第一次需要全力应付的对手。” “看来你还是遭遇的太少呢。” 源稚女擦了擦眼角的雨水,在雨中洗了个脸,又甩了甩滴水的头发,丝毫没把奥丁的话放在眼里。 “冈格尼尔!” 奥丁举起长枪,这是命运之枪,拥有因果之力,能力单纯且十分强大,一旦掷出,必定命中,必定击杀,是奥丁掌管杀伐的绝对必杀技,也是最后的底牌。 有那么一瞬间,源稚女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是流星之枪,命运之枪,只要长枪出手,那它就会化作流星,将源稚女定死在高架桥上,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好熟悉的气息。 源稚女抬起妖艳的黄金瞳,这种特殊的必杀技他在妹妹绘梨衣的身上见到过,那是言灵审判。 审判言灵能直接对目标施加死亡的指令,又拥有切割的效果,曾经绘梨衣在面对尸守狂潮之时,用月读之力发动审判,愣是将本该颠覆蛇岐八家的尸守潮全部击毙。 冈格尼尔也拥有对目标施加死亡的指令,又或者说,两种力量是同一系,甚至是同一种言灵。 拥有八岐的源稚女曾经可以硬抗审判的力量,这对于冈格尼尔又是否能够奏效。 但在奥丁举起冈格尼尔的时候,源稚女心虚了。 因为这只是源稚女的猜测,如果源稚女猜错了,奥丁的长枪是由世界树枝制成的,真的拥有必杀属性且不被克制,那就真的完了。 这是一场赌博,奥丁可以输,但源稚女输不起。 所以他在奥丁抬手的一刹那,像是一枚炮弹踩碎地面,弹射而起,冲向骑在骏马上的奥丁,奥丁冷哼一声,无知者的垂死挣扎是最可笑的。 他的长矛瞄准了源稚女,将因果命运牵扯到源稚女的身上。 在命运定位源稚女的刹那,奥丁愣住了。 “怎么会!” 在奥丁发出惊诧声的时候,源稚女已经冲了过来,死侍们向前阻挡源稚女,却被开了言灵的源稚女一拳轰的粉碎,他抓起了一个死侍,朝着奥丁砸过去。 奥丁挥动长矛,斩碎丢来的死侍,而源稚女已经弹跳地冲到了奥丁的脸上,他举起拳头,对着奥丁的脸上来了一下... 奥丁的眼中在此时闪过了无比复杂的情绪,惊诧疑惑恐惧愤怒。 这些感情像是老旧的胶片,在放电影的时候一闪而过。 源稚女毫不留情地向坐在八足骏马上的神明挥拳,在这个时候,脸神明都矮他一截。 正如源稚女说的,他不是奥丁的信徒,也不相信神的存在,更不会因为命运而放弃抗争,他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抗争那命运三女神编制出的谎言。 他从来都不相信神布下的命运,他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力量即正义。 轰... 奥丁被源稚女一拳打下了马,在地上翻滚一圈后站了起来,他的面具被源稚女打的碎出一条裂痕。 他盯着源稚女,握紧了手中的命运之枪,然而命运在这个人的身上不做任何的宣告,因为命运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死去了,不会在对源稚女发动任何的审判。 可命运是这么说的,那站在奥丁面前的源稚女到底是什么? 一个死人为什么能开口说话,而且站在他的面前做出丰富的表情。 这一点颠覆了奥丁一贯以来的思维,神明哪怕是作为黑王都是有生命的存在,超出生命理解的东西,那还能称之为人吗? 周围的死侍后撤嘶吼,他们经历了前所未见的一幕,他们的神明居然被人打下了马。 一个凡人,一个混血种,居然将神明从神坛拉下,这像是觐见天子的刁民把皇帝拉下皇位,这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可这样荒唐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打得好啊,师兄!” 夏弥在后面高兴地挥着拳头。 源稚女此时不知道奥丁在想什么,反正他刚才是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在蔓延,越靠近奥丁,那种气息就越是浓郁。 甚至连源稚女都觉得,那一刻他好像要死掉了。 不过还好,奥丁不知道受什么原因,居然迟钝了一秒,这给源稚女带来了先手的机会。 “你所有信徒们的信仰会在我的力量下崩溃!” 源稚女又是一脚塌碎了地面,奥丁不甘示弱,他是神明,白马银枪,身披甲胄,没有不能获胜的理由。 哪怕源稚女是个死人,那他奥丁也不介意将这个死人拉到尼伯龙根的深处,用因果的命运之锁将其锁死,用秩序抹去所有人对他的记忆。 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在尼伯龙根的深处出不去,只能没日没夜的像是鬼魂一般在地狱里嘶吼,外面的人遗忘了他的存在,他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绝对不允许秩序之外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上,跟我回去吧!” 奥丁甩出长枪,长枪上闪起了惊雷,紫色的雷霆像是一柄巨大的刀锋,划破雨夜的黑暗,火焰带来了白茫茫的雾气,地面的水分开始蒸发。 轰... 只见高架桥上迸发出灿烂的光芒,夏弥和楚子航被迎面而来的气浪狂风震的接连倒退,那里雾气一片迷蒙,像是天下的云朵掉了下来,云烟缭绕的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唯一能看见的,还是天空中不断分岔交替的闪电蜿蜒如蛇,像是此时的暴雨般不断劈落,狂雷怒吼气势磅礴如《逍遥游》中鲲鹏,水击三千里,穿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他们听到了怒海狂涛的风浪,听到了野火燎原的烈焰,还有沉重的锁链拖拽在地上发出的怪声,凄厉的挣扎,愤怒的龙吼,仿佛是地狱。 “师兄,我们要不要帮忙...”夏弥的嘴唇发白,源稚女应该是没有能力抵抗这样的攻击的。 楚子航也满头雾水,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又是闪电又是火焰的,还有那么多魔鬼的凄厉叫声,好像有人开启了死人之国,那是地狱。 “出逃的恶灵,我要将你带回死人之国!” “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白雾之中,两道身影交替闪烁,时不时的发出金属碰撞才有的清脆之声。 源稚女红着眼,就在刚才奥丁开启了尼伯龙根,带着沉重的锁链就要锁死源稚女,还好源稚女身体灵活,差点被套中身体,但他的脚踝被锁链锁住,限制了行动。 奥丁将源稚女拖拉在地上,长枪划破空间,奥丁要将他拉进去。 源稚女一声怒吼,在暴血的状态下撕扯着奥丁的铁链,铁链咔嚓作响,不断地爆出灿烂的火星。 源稚女浑身的肌肉血管膨胀,白皙的手指手臂都化有白色的纹路,狰狞的面庞叫人认不出来,仿佛是一直来自地狱的恶鬼。 “我从来都不相信命运,你困不住我!” 嘭! 就在源稚女要被铁链拉入尼伯龙根之底时,铁链断裂,奥丁震颤之余心底泛出了怯意,这到底是有多深的执念支撑着他继续活下去。 “奥丁,滚回你老家!” 源稚女像是一道幽灵闪到了奥丁的身后,只听得疾风嘶鸣,奥丁回头,迎接他的是沉重的一击。 7017k 第八十七章 父亲,不要走!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向前几步,前方充满了未知的危险,里面的打斗之声渐渐暗弱,连天空之上的雷霆也偃旗息鼓,看上去胜负已分。 “夏弥,你走吧,我来对付他!” 楚子航不想带着夏弥在这里毁灭,可夏弥却迷惑地鼓鼓嘴,“师兄,我们身后可是围了一群死侍呢,你叫我一个人怎么走啊...” 楚子航回头,他哑口无言地张着嘴,他们的身后还有一群一起看戏吃瓜的死侍,他们的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是那么单调了,看源稚女和奥丁打架的场面,好像是在看电影。 说不定楚子航弄点爆米花来,他们还会坐下来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指指点点,嘴里喊着“精彩啊精彩...” 死侍军团并没有得到奥丁本人的命令,他们不敢轻易地向楚子航和夏弥出击,因为在这里,他们能察觉到一个强大的存在,像是宇宙爆炸前的奇点,虽然很小,但隐藏的力量绝对是颠覆性的。 “师兄,源师兄好像要赢了诶。”夏弥指了指白雾。 只见奥丁连人带甲被甩了出来,他重心不稳地向后退了一步,用长枪支撑着身子,浑身的甲胄有些歪歪扭扭的。 源稚女像是一只恶鬼从白雾中扑了出来,奥丁的血性也被彻底的激发,一个神明丧失了理智,居然不用任何的神权之力,反而是挥着长枪和源稚女开始近身肉搏。 比起刚才电闪雷鸣,火焰冲天的,现在两人打架的状态像是两个喝醉了酒的大汉,只因相互瞅了一眼而感到不爽,在街头大打出手。 奥丁刺穿长枪,长枪被源稚女抓住,并一把拽了过来,奥丁没有松手,源稚女挥拳上去,打在了奥丁的胸口上,奥丁的胸口离谱地爆出了火星。 但奥丁并没有选择松手,反而挥动被铁甲包裹的拳头,在源稚女的小腹上来了一下,两人互殴的状态就是你一拳,我一拳,看看谁先把对方打死的那种。 “这...” 如此朴素的打架方式叫楚子航和夏弥看呆了眼,刚才真的是两人打出来的场面吗? 为什么现在差距如此之大。 他们不知道,这是洗尽铅华之后,最朴实的战斗方式... “松手!” “不!” 不光光是打架,两人的对话反而都降智,仿佛是两个争夺玩具的小孩子,为了一件塑料长枪,抢来抢去。 一旁的死侍们也从来没见过奥丁如此狼狈的一面,脸上的表情如果能配一些动作,比如鼓掌什么的,那真是有够精彩的。 “到此为止吧!” 奥丁忍不住了,他一个神明和一个死人在这里纠缠不清,实在是太降价,源稚女听到身后马蹄扬起的声音,那是奥丁唤来了八足骏马。 骏马被甲胄披盖,奔跑过的地方会带起雷霆和闪电,脚下踩踏的路面会烙出火焰的印记,像是一道光撞向源稚女。 源稚女撒手躲避,奥丁趁机披身上马,却被源稚女拽住了脚踝,一把扯了下来,倒地后的奥丁被源稚女扑在地上,雨点般的拳头高速落下。 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奥丁的脸上,奥丁的面具趋于破碎,在他看来,源稚女的挥的不是拳头,是榔头! 源稚女一套拳头打下来,只听得嘭裂的声响,奥丁的面具碎成了块,一张人脸显露出来。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奥丁,愤怒地暴吼,引来雷霆和火焰,将源稚女劈开,他趁机起身,恶狠狠地看向源稚女。 这个极凶之鬼让他感到胆怯,他的执念远比命运编制的锁链和丝线要坚硬的多,因果在他的身上已经起不了作用,奥丁的绝杀能力被废除,在肢体力量上又被克制。 这一战是他从未有过的重大失败。 透过迷雾,楚子航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只不过那张脸是侧着的,而且被雾气包裹,看不太清,楚子航走近一点。 “师兄,危险啊!” 夏弥追在楚子航的身后。 “父亲...” 楚子航嘴里轻轻地嚅念,然而就是这轻到连楚子航自己很难发现的声音,却被奥丁听到了,奥丁侧过头,迷雾中一张熟悉的脸若隐若现。 他稍微地愣了愣,好像想起了什么,但脑子里空荡荡的。 “父亲!” 楚子航大声地呼唤,刚才奥丁回头看楚子航的眼神里充满了多少复杂的情绪,其中有一种是楚子航熟悉的。 愧疚。 楚子航感觉这个可能就是他失散的父亲,父亲还没有死! 奥丁楞在了原地,手里的长枪砸在地上,面对奔跑来的楚子航,他有种迷茫的感觉。 什么都记不清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那一声“父亲”的重量,沉重的叫奥丁难受。 他拼命地想要回忆,但大脑里面却空荡荡的,像是有魑魅魍魉在厉声惨叫。 雨天,高架桥... 记不起来了! 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泛着藐视众生的光芒,挥手辟出一道闪电,源稚女见情况不妙,拉着楚子航扑到一旁。 闪电只是个喙头,没有真正落下,因为他不确定,他不想杀死那个青年,但这种感觉又很熟悉。 就是这种迷离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叫他无法下手。 他长枪划开尼伯龙根,在临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子航。 无论怎样,他都记住了这个男孩的长相,他会慢慢地回忆。 “不要...不要走啊!” 楚子航推开源稚女,源稚女抓住楚子航的衣服,楚子航撕碎了衣服,朝着死侍群中奔跑而去,父亲就要离开了,他没有逗留的意思。 “爸爸,别走!”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哪怕是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停下脚步的,可奥丁却真的走入了尼伯龙根,并封闭了尼伯龙根的入口。 楚子航穿过茫茫死侍群,却没一个死侍拦住楚子航,他跪在了父亲消失的地方,暴雨连绵而落,他最终还是没有赶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楚子航抓起了地上的一把泥尘,崩溃地捶打地面。 他从来都不觉得那个男人是个有用的人,除了在高架桥的这一次。 可有些时候,一次就足够了。 “杀掉他们。” 一种幼稚虚无的命令传达到了死侍军团之中,那声音来自很远的地方,空灵悠远而威严,原本待机看戏的死侍军团像是被激活了木偶,露出了凶残的一幕。 “师兄!” 楚子航很快被扑来死侍包围。 在夏弥出声的瞬间源稚女冲了过去,楚子航现在暴露出了他的弱点,应该是没有战斗力的,非常危险。 可源稚女刚刚手撕一只死侍,前方燃起了暴怒的火,像是一只巨大的黄金雄狮撕扯着战场。 “你们...该死!” 火焰甚至荡到了远在外围的源稚女,源稚女摸了摸被烧伤的部位,灼烈的疼痛像是千万根针扎入血肉,虽然很快又好起来了,但楚子航这样打,他很难控制局面。 死侍们被火焰击中,不会瞬间死去,他们还是有能力攻击楚子航的。 “算了,冲进去!” 源稚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火烧了,不介意多烧几次的。 中心的烈焰温度非常高,甚至逼近了当时康斯坦丁释放的龙焰,楚子航浑身泛起青色的鳞片,像是一个小龙人,一双黄金瞳闪着暴怒的光芒。 “他又暴血了!” 源稚女只觉得离谱,反正源稚女暴血只能暴一次,而且除非遭遇强敌,否则基本用不上,可楚子航却把暴血当做家常,遇到危险就使用。 这是不对的,这样很容易让他的血统失控。 他来到火焰的中心地带,拉住楚子航的手。 “周围死侍太多了,你这样杀不完的。” “不用你管!” 楚子航疯狂地挥动火焰,一次次的爆炸和燃烧将死侍逼退,外面的死侍又涌了进来。 楚子航暴血虽然能大范围杀伤死侍,但终有力竭的时候。 “你父亲不希望你死在这里的,对吧!” 楚子航愣了愣,在他发呆的时候,死侍扑了过来,源稚女的拳头打在死侍的身上,像是炮弹击中了人体,碎成了渣。 这连神明都承受不住的力量,这些死侍又如何能受得住。 “你说得对,我们得走了。” 楚子航恢复了一点理智,源稚女吸了一口气,果然在楚子航的面前提他的父亲是最有用的。 “师兄,这边!” 夏弥挥了挥胳膊,前后的死侍夹击而来。 “夏弥,小心啊!” 楚子航看到死侍冲向夏弥,在那一刻,他好担心那个娇小的女孩会被死侍扑倒。 然而,现实的情况总是出人意料的。 夏弥驱动言灵风王之瞳,吹起青色的狂风,狂风荡起死侍群,死侍面对风墙无法逼近。 “师兄,点个火!” “什么?”源稚女不懂什么意思。 楚子航却心领神会,释放极高温度的君焰,一道火龙卷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了整片区域,那些死侍在火龙卷中化为了灰烬,为他们的撤退撕开了一道口子。 黑暗之中,越多越多的死侍从迷雾茫茫的高架桥下爬出,他们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无休无止。 “上车!” 7017k 第八十八章 神迹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火龙卷的余威还在,地上散落了大量冒着青烟的土块,三人赶到那辆引擎盖都撞卷的保时捷车前。 “源师兄,你来开车,楚师兄受伤了!” 夏弥搀扶着楚子航,在多次暴血的副作用下,这个男人终究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的血液低落在地上,瞬间将地面的积水汽化成白雾,而那血液像是深色的可乐,在高架桥的地上腐蚀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好!” 源稚女从楚子航的哆嗦的手中接过车钥匙,跨入驾驶座,来不及系保险带的他直接启动了引擎,引擎盖里冒出了一些青烟,像是穷途末路的野兽,伤痕累累,咆哮几声之后就歇气了。 身后身旁,密密麻麻的死侍从桥底下爬上来,他们奔跑在高架桥上,像是无数只螃蟹爬行在不锈钢的玻璃盆上,那种抓挠地面的声音非常密集。 “起来啊!” 源稚女一次又一次地发动引擎,引擎打不起来。 “该死的,快一点吧!” 源稚女仿佛地旋转钥匙,一旁的死侍冲到了车窗旁,疯狂地敲打玻璃,玻璃被震碎,死侍把头钻进去,却很快又被源稚女一拳轰飞出去。 “来吧宝贝,几百万的豪车,可别叫我看不起你啊!” 源稚女一边反复启动引擎,一边嘴里碎碎念,在不知道启动了多少次之后,引擎终于点上,只见车前冒出了大量的黑烟。 可源稚女不管这个引擎到底坏没坏,只要能发动起来,将车动起来那一切都好说。 发动引擎后,源稚女挂前进档猛踩油门,车子猛烈地颤抖,随后像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四只轮胎是它强劲有力的小腿,轮胎在积水的路面打滑,发出了激昂的声音。 保时捷终于像是一把利剑在雨夜中爆射而出,迎面而来的风雨叫源稚女欢呼起来,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楚子航躺在夏弥的怀中,他浑身上下都是热的像是发了高烧,受伤的身体不断有血液涌出,这些血液腐蚀掉了昂贵的小鳄鱼皮座椅,散发出烧焦蛋白质的气味。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闭着眼睛,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楚子航流出的血液腐蚀掉了夏弥最喜欢的小白裙,那洁白无瑕的短裙像是被狗啃过了一般褴褛不整,夏弥微微拧起秀气的眉毛。 楚子航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太乐观。 过度暴血造成了他的血瞳趋于失控,那些危险的血液已经接近龙血的纯度了。 “师兄,一定要挺过去啊!” 夏弥搂住楚子航的脖子,趴在他的耳旁轻语呢喃,一只小手和楚子航对掌相握,她能感受到来自这个男孩的绝望和悲伤。 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暴怒,所以他暴血,他要杀掉这里所有阻拦他的死侍。 他从来都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因为一切的后果在绝望和悲伤之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又不重要,像是草芥可以随意抛弃。 “爸爸...不要走...” 楚子航微微发抖,在昏迷的时候不断地嚅念,他大概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背影吧。 父亲并没有因为楚子航撕心裂肺的呐喊而逗留一步,他无情地走开了,丢下了楚子航在这冰冷的暴雨之夜。 那个背影,比朱自清笔下的《父亲》要沉重的多,他们在外人眼中都是小人物,可楚天骄的背影伟岸的叫楚子航难以企及触摸,好像那段路程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楚子航紧紧抓住了夏弥的手,夏弥温情地盯着楚子航的脸,小声道:“师兄,夏弥在这里呢,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师兄的。” 她将潮湿的身体凑近楚子航,那种温软的触感,淡淡的少女香仿佛是镇定剂,让失意落魄的大男孩得到温柔的归处。 源稚女坐在前面,他只顾着开车,也只是偶尔回头,看到相互依偎的两人,淡淡一笑。 人在失去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如果夏弥能让楚子航在失去的时候又得到什么,那或许真的能弥补楚子航内心的伤痛。 因为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总是不断地得到又不断地失去,当他们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和来的时候一样孑然一身,他们带不走荣誉,带不走金钱,唯一带走的那份亲人的思念,也会随着时间的流淌而逐渐消散在风中。 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楚子航,源稚女微微感慨。 失去很可怕,可得到也很幸福呀。 如果不能珍惜这份幸福,那幸福是很容易从指间溜走的,得把握住。 轰... 车身猛烈地颤抖,地下的轮机咯咯发声,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发动机的引擎又冒出了一阵黑烟,源稚女惊诧,挥了挥烟雾,指间时速表盘上的指针开始跌落,无论源稚女如何踩踏油门,这个指针依旧毫无提升的迹象。 “糟了!” 源稚女握紧方向盘,风雨打在脸上有点冷,保时捷的车速逐渐慢下来,可身后的死侍群依然穷追不舍。 他们这里有个昏迷的伤员,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还有多长,如果走不出尼伯龙根,那情况将会恶化。 “师妹,你扶着楚子航下车,引擎坏了,我来拦住那些死侍!” 源稚女踩下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车灯熄灭了,保时捷内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师妹,你还好吗?” 源稚女没有得到夏弥的回应,反而身后的死侍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冲了过来。 他握紧了拳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真是祸不单行。 源稚女下车,拿过楚子航用的村雨,站在保时捷的车旁,他要面对的是黑潮般的死侍军团,是无休无止的追杀,那种密集的抓地声音越来越响,吵的叫人心烦意乱。 虽然这对源稚女而言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架不住他人多啊。 雄狮可以轻易地一巴掌怕死一匹狼,可如果一旦面临的是无尽的狼群,那雄狮也得先考虑如何脱身,而不是一头栽进狼群中拼命。 “来吧。” 源稚女在暴雨狂涌的夜晚抬起头,水流从妖刀上淌落,他举起妖刀,银色的光辉在村雨上荡起苦寒,当他握住武器的时候,源稚女已经做好准备迎接狂澜,那些坚硬冰冷的雨水并不能熄灭他的斗志。 此刻的他心无杂念,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感受不到冷,也感受不到痛,目光锐利如锋。 命运尚且不能击败这个男人,若非责任在身又担心身后之人,一群死侍何足挂齿。 他凝望着雨中奔来的死侍,可真是一群丑陋的家伙,他们没有感情,没有责任,只是一群任凭驱使的傀儡,他们不懂什么叫抗争。 命运的因果丝线扯动着他们的身躯,驱使他们毫无意识地行动。 可笑又可悲。 “看剑!” 暴雨中的身影泼洒出江月清风般的银辉,是杨柳岸的晓风残月,是天地间的浮光暗影,饱满的圆弧锋芒尽出,似画在大地上弦月,剑影缭绕如清辉酣畅淋漓。 狂吼的风声里,狂涌的暴雨中,那道身影翩然起舞,优雅且从容地挥洒出心中的剑意,他大步向前跃动,又小步挪移身姿,化身歌舞伎舞出绚烂的姿态。 他手中的剑仿佛只是成了演出用的道具,又好像是一柄摇曳的小花扇,体态轻盈飘逸的宛若秋风中的落叶,动若春华绚烂,静若秋实丰满。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血腥的气味,舞者持剑轻挥,一场杀戮却成了艺术。 当他一曲歌舞完成之后,身边没观众,没有掌声,有的只是尸横遍野,而前方的死侍连绵不绝地赶到。 “哼!我可不止会跳这一曲。” 源稚女再执剑,正当他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再一次进入状态的时候,前方荡漾起强烈的光芒,像是黑夜里升起的太阳,轰鸣的巨响带着黑夜天空一起颤抖。 那种世界崩溃,天崩地裂撼天震地的气势哪怕是源稚女都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强烈的沙尘裹挟着泥水吹来,源稚女瞬间变成了一个泥人。 保时捷和源稚女被强烈的波动荡出数百米,差一点就要跌入高架桥下。 源稚女浑身泥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睁开眼,保时捷撞在了护栏上,变成了一堆废铁,他目光向前,惊讶地发现,高架桥塌陷了... 他们好像是站在云端之上,而那些死侍军团被镇压在了高架桥下,雾霭茫茫,不见踪影,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前方断裂的桥梁陷入了无尽的漆黑之中,空荡荡的。 “这是?” 源稚女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尼伯龙根怎么会突然塌陷的,这太诡异了。 如果一定要称呼这种情况,那一定是神迹。 可源稚女不信神,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感动天地,就像是后花园脏了,他本该自己打扫,可现在是神明帮他清扫了垃圾。 真是奇怪。 算了,先去看看楚子航和夏弥的情况。 7017k 第八十九章 机密文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美国伊利诺伊州,卡塞尔学院本部 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图书馆二层的中央控制室内,冷色灯光单调地亮着,曼施坦因坐在3d投影的面前,五米高的虚拟地球悬浮在他的面前。 曼施坦因轻轻地挥手,地球仪会迅速地转到他想看到的那一面,这种感觉像是造物主在操控监视众生,拥有令人愉悦的上帝视角,好像是神摆弄着他的权力。 若是政治家们知道世界上有这种先进的全息投影,一定会争相抢购来满足自己挥斥方遒的欲望。 可曼施坦因并不很满足,他甚至还有点想死。 幽蓝色的地球仪上出现了许多红点,警报声聒噪的此起彼伏,整个中央控制室内充斥着敲击键盘和打印机工作的声音,高压的工作让他头疼欲裂。 这个星期一三五是他当班,多达七十名的专家和执行部实习生在这里工作,每个人都同时面对好几台终端,学院的秘书,也就是那个超级人工智能“诺玛”在全球抓取了大量的信息,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 “教授,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家赌场内发生了枪击事件,目前我的执行部专员已经介入,但情况不容乐观,对方有大范围杀伤性武器,请求总部支援。”一名带着耳机的情报员向曼斯坦因做报告。 “枪击事件他们介入做什么,全国每过一段时间都有这种事情,他们是闲的没事做吗!”曼施坦因大吼,本来就工作繁忙,可手下的人居然还节外生枝。 “根据消息得知,那是一处危险混血种的藏身地点,他们本来奉命调查,结果走路了风声,现在双方正在猛烈地交火。” 曼施坦因扶额,冷静地想要做出部署,那边又冲过来了一个生物学家。 “阿拉斯加的生物实验室最近在培养了一群新型品种的阿拉斯加犬,实验室希望得到学院的技术支持。” “支持个屁啊,我们又不是卖雪橇犬的!”曼施坦因好笑道。 “他们希望在雪橇犬的体内注入龙类的血清,以此延长雪橇犬的寿命,包括力量耐力等方面的提升,这会有巨大的市场。” “这是群疯子吧,他们怎么不把狗和龙杂交一下,直接生出龙狗呢!” “据我所知,龙和狗之间不能相互发情,而且还存在严重的生殖隔离...”生物学家擦了擦冷汗。 “我知道了,别烦我,这件事情你定夺!”曼施坦因受不了。 这几天本来是他和古德里安还有施耐德三人值班,可古德里安说昨天吃了太多的生蚝,今天闹肚子去了一趟医院,现在还没回来。 他回不回来也就算了,出于老友的义气,曼施坦因答应先一个人帮他顶着,可素来有“钢铁执行派”美誉的施耐德也突然掉链子,说他那边有一篇重要的学术论文要修改,否则会引起社会的轩然大波。 轩然大波就轩然大波咯,万一搞出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不好了,曼施坦因也顶替了施耐德的工作,可祸不单行,今天又是事情繁杂的一天,各地都在出事,就没有一件好消息传来。 “教授,我们装备部传来消息,炼金炸弹爆炸成功了。”一个接线员传来了胜利的消息,曼施坦因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容,控制室内泛起了一阵欢呼声。 据说装备部最近从不勒斯湾的维苏威火山采集了材料,精炼出了硝和圣婴之血,配合水银汞可在范围内产生巨大的炼金毒素,对龙类造成致命杀伤。 这可真是一件好消息。 “教授,装备部说炼金炸弹在运输的过程中因为天气炎热,自动爆炸了,在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小镇引起大量人员伤亡,意大利外交官指责***国发动恐怖袭击,呼吁美国政府联合对恐怖组织采取军事行动,现在cia和联邦调查局已介入此事...” 曼施坦因瘫倒在座位上,这个巴掌打的正真是响亮。 我就说嘛,装备部那边怎么可能会有好消息,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把炸弹放在学院里实验。 “派出执行部专员,立刻飞往意大利清理现场,一定要赶在cia和联邦调查局到达之前清理干净!”曼施坦因的声浪回荡在控制室里。 轰... 地面猛烈地颤抖,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曼施坦因差点摔在地上,他重心不稳地冲到窗边,冰窖那里冒出了屡屡青烟,隐隐约约还有燃烧的火焰。 “拉警报,拉警报!” 曼施坦因发狂地挥着手,跑到主控制台,他不知道学院是遭人入侵还是被***国恐怖袭击了,不过无论是哪个,都必须引起高度的重视。 “冰窖现在是谁在值班,快给我接线!” “喂,谁啊?”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了漫不经心的声音。 “我,风纪委员曼施坦因,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曼施坦因狂怒地咆哮。 “哦,我们在实验新兴品种的炸弹,刚才出了一点小小的失误。” 曼施坦因终于听清楚了,这是装备部的负责人,那群炸弹人沉迷爆炸,很少露面说话。 “什么叫一点小小的失误,你们知道你们的炸弹炸伤人了吗,你们现在是不是想把学院也炸翻天!” “没事没事,科研是需要一点小小的牺牲的,各单位准备,原子裂变炸弹,我们再来一次!” “喂喂喂!” 轰... 电话那头的接线也断掉了。 “疯子,一群疯子!” 曼施坦因发疯地呐喊,他现在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他觉得自己管不了这个疯狂的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在超出他的控制,像是雪崩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认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曼施坦因坐在位置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凌厉急促的脚步声从大门口传来,向着曼施坦因快步而去,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又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曼施坦因!” 那是老友古德里安的声音,曼施坦因惊喜地回头,“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告诉你现在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们处理,世界也在等着我们拯救呢!” “先别谈你那些事情,就在刚才,校董会通过昂热发布了一项绝密级文件,在猎人网站上,一个id名叫‘太子’的人发布了一项绝密级文件,他安排了学院与他的线人交接文件,代价是一百万美元。” 古德里安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看起来好像腹泻还没完全治好。 “你要不要先上厕所?”曼施坦因觉得古德里安再不去的话,可能就要喷射出来,他可不想中央控制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味道。 “一百万美元的文件啊,必须派人拿下!”古德里安挥手,完全不在乎他的身体情况,这种身残志坚还坚守岗位的精神可真叫人感动。 “拿下拿下,位置在哪?”曼施坦因问,他好联系最近的执行部专员过去。 “在中国,距离最近的应该是楚子航路明非和源稚女三人。” “那事情就很简单了,让他们其中一个人过去运送就好了。” 曼施坦因觉得这件事情意外的简单,比起在拉斯维加斯的枪战,阿拉斯加的雪橇犬基因改良,还有一场涉及到外交的层面的炸弹实验,处理起来太轻松了。 “这件事情,刚才我和施耐德讨论过了,我也忘了和你说一件事情,那个id名叫‘太子’的人正是十几年前发布冰海行动的人,这次他和我们交易情报,还给我们发了一段视频。” “冰海行动...” 曼施坦因打了个哆嗦,正是那次行动,执行部派遣的专员几乎全军覆没,这次他又送来了什么情报。 “你看这个。” 古德里安叫u盘插入终端,终端上现实出一段高架桥战斗的画面,画面里的楚子航像是一只喷火的龙王,而源稚女在死侍堆里手撕死侍,画面残忍不堪。 “校董会认为这两个人都是高危混血种,一旦失控将造成颠覆性的后果,所以他们即将对两人立案调查,所以这次任务的人选必然不可能是他们两个。”古德里安叹气。 “这...那还能叫谁去?”曼施坦因吸了一口凉气。 “路明非!”古德里安推荐自己的得意弟子。 “算了吧老友,你这个学生到底怎样,你比我清楚吧,期末成绩他挂了那么多科,没挂科的还是我们仁慈,故意没拆穿他那作弊的把戏,距离那边最近的执行部专员我搜过了,他叫雷蒙德,是个b级执行部专员,他虽然等级低,但可比你那个学生靠谱多了。” “路明非也很好的,他不是屠过龙吗?”古德里安横眉争辩道。 “得了吧老友,这个屠龙是不是真的,我们谁都没看见,就以那个源稚女来看,他现在手撕死侍,我觉得杀一只龙王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他本身一只隐藏的龙王。”曼施坦因觉得调查源稚女是正确的行为。 “可是...” “这件事情我定了,就让雷蒙德过去,另外你该去好好地去看看你的肚子,可千万别得了肠胃炎,人老了就要注意自己身体,可别让自己早早地入土了。”曼施坦因拍了拍古德里安的肩膀。 古德里安哪怕是不甘心,但现在他的确又有腹泻的感觉了,捂着屁股冲向了厕所,施耐德看的直摇头。 7017k 第九十章 师妹喜欢你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阳光明媚的一个中午,懒洋洋的光撒进了一尘不染的房间,房间里安静的像是停尸房,空气中夹杂了酒精和淡淡的清香,闻起来味道挺怪的,有点上头。 楚子航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平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周围的垃圾桶里布满了沾血的绷带,床头柜上还放了一些医用棉签和酒精,还有一卷没用完的绷带。 他尝试地移动一下身子,却发现很多地方都绷得很紧,掀开被子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大腿手臂还有腰上都缠着绷带,绷带的末尾处居然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慢慢地坐起来,头有点晕乎乎的,就像是没睡好一样,窗外阳光大好,看起来气旋已经过去了,连地面都是干燥的。 楚子航入定地做了一会,又抬起头盯着天花板默默地出神。 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就愣愣地发呆,就像下雨的时候他会盯着窗外看。 他总觉得一个人醒来之后,心底空落落的,外面和房间里一样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楚子航一个人活着,就像电影《我是传奇》里的那样。 踏踏踏... 外面逐渐有了声音,脚步轻盈,楚子航呆滞的眼神中逐渐有了光,他期待地看向房门的位置。 房间打开了一个缝,一个脑袋探了进来,看到楚子航后,两人四目相对。 对方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楚子航眼底的光也没了。 路明非... 楚子航就默默地看着他,不出声,不知道是对路明非的到来感到失望还是什么的,有点打不起精神。 “嘿嘿...” 路明非傻笑地进门,他其实也很紧张的,特别是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躺在床上的师兄,路明非也不知道该和楚子航说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和楚子航也不是特别熟悉,听说师兄受伤了,看在上一次楚子航请路明非吃大餐又记得自己生日的份上,路明非决定来看看这个面瘫师兄。 “师兄,你没事吧。” 路明非张口就是一些无用的话,他也觉得很尴尬,现在人都躺在床上,身上好几处都绑着绷带,怎么会没事呢,说这话会不会有点欠抽? 不过好在楚子航从来都不在意路明非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怎么是你?” 路明非的头顶冒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什么叫“怎么是你?” 我是来看的啊师兄,见到我感觉很意外吗? 还是说我路明非的探望让你觉得身体更加糟糕了。 如果是后者也麻烦吱一声好不好,我马上就走。 “我是说,他们不在吗?”楚子航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不过他就是这种不会说话的人,刚醒过来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 路明非耸了耸肩,“搞了半天师兄你是惦记着别人呐,你是不是想问夏弥在哪?” 楚子航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路明非轻轻地哼哼,“师兄看不出来你是个闷骚怪啊。” “什么叫闷骚?”楚子航冷着脸问。 “就是...藏得很深,表面上很正经,但背地里很那个...” “哪个?”楚子航坐直了身体。 “就是...很难形容,你可以说是背地里很骚气,或者说是心口不一?” 路明非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定义闷骚,但这个词一出,大概所有人都会懂,像楚子航这么精确地寻找定义的,还真是少有。 虽然师兄是个机械理工男,追求精确也很正常,可人这种东西,很难准确地给贴个标签。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吗?”楚子航又问了。 路明非耸耸肩膀,“我随口一说的,如果师兄你喜欢小师妹,但又表现的一副不喜欢的模样,那你就是闷骚怪。”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楚子航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他从来都没产生过这样的感情。 “这...师兄,我们聊点正常的问题吧...” 路明非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如果按他的感觉来说,那一定是非常糟糕的,暗恋和单相思真的好痛苦。 “那怎样让我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喜欢我。”楚子航坐在床上连续地抛出问题。 “停一下师兄,我可不是你的情感顾问,而且你这道题有点超纲了啊!”路明非比了个停下的手势。 路明非到现在都没被人喜欢过,他怎么知道这道题该如何回答,他都没有经历过的好不好! 如果他问源稚女,或许源稚女能跟他唠上一会,毕竟那个家伙可比自己有经验多了。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 “哎呀这个简单!”路明非总算会一道题目了,“就师兄你这样的状态,百分之百是喜欢师妹的,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开门进来的第一句话就能听出来。” “不懂。” “就是,无论你在某个特殊的情景里,比如深夜孤单寂寞,早上醒来的时候,你第一眼希望看到的人就是你喜欢的。” 楚子航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师兄,你就是喜欢师妹的,你可别不承认,现在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闷骚怪,这可千万别被师妹看到了,不然人家会觉得你这个人不正经。”路明非出于好意地提醒。 “谢谢,你喜欢一个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 路明非额头冒汗,楚子航的问题怎么这么稀奇古怪,和他聊天路明非有种自己是嫌疑犯,现在坐在看守所里,前面围着铁栅栏,脸上打着马赛克,被楚警官审问。 “一切不已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路明非大声地呐喊。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楚子航追问。 路明非想了想本来是想说陈雯雯和诺诺那样的小御姐,但楚子航在这里,当初在泳池边一个陈雯雯就够丢脸的了,现在又来个诺诺岂不是更加没面子。 这搞得路明非只喜欢别人的女朋友,和曹操一样喜欢人妻。 “长得好看的。” “具体一点呢?” “腰细腿长头发及腰,俏皮可爱古灵精怪。” “也就是说,喜欢一个人,要么就是喜欢一个人长相,要么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性格吗?”楚子航好像懂了,原来爱情是这么一回事。 “也有可能是两个都喜欢,谁能拒绝一个可爱漂亮又俏皮的小师妹呢。”路明非摊摊手,忍不住吐槽。 “你也喜欢夏弥吗?”楚子航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雄狮给盯上了,这头雄狮饥肠辘辘,他现在急需填饱他空虚的肚子,可这个时候来了一个鬣狗,想要和狮子抢吃的。 狮子大概会一巴掌拍死鬣狗吧。 “喜欢是喜欢,人家又不喜欢我...我肯定抢不过师兄你的。”路明非小声地逼逼。 他还是怂了,决定把那头猎物让给楚子航,反正他也吃不着,在一旁闻闻香气就当是解馋吧。 “每个人都会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师兄,你这话说的就很奇怪了,你怎么不说每个人都会要吃饭吗?” 路明非不理解楚子航的脑回路,搞得好像楚子航会很特殊似的,喜欢一个女孩子很丢脸吗? “可我听说追女孩子是很难的事情。” “难,对于有些人来说简直难如登天!”路明非没好气的,楚子航盯着路明非,路明非好像一不小心又暴露了衰人的本质,有些气呼呼的,“对于师兄你这种绝世大帅哥,女生很不得往你脸上贴呢!” “追不上怎么办,会不会朋友也没得做了?”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希特勒私下里会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拼搏百天,我要上维也纳艺术学院,考不上就二战’吗?” “不至于。”楚子航点点头,两人沉默了几秒。 房间内的阳光正好,安静地环境里空调吹着冷风。 “等一下,师兄你是不是仕兰中学的?”路明非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好像突然醒悟。 楚子航满面疑惑,这不是很显然而易见的吗? “喔喔喔!” 路明非脸上飞扬着神采,像是一只打鸣的大公鸡,嘴巴张成了“o”字型,眉毛飞到了天上,好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脸八卦的坏笑盯着楚子航。 “怎么了?”楚子航因为路明非的反应心惊肉跳。 “师兄,看在你记得我生日,还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就偷偷地告诉你吧。” 路明非弯下腰,凑到楚子航的耳边。 “夏弥喜欢你。” 7017k 第九十一章 归宿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听完了,一脸冷静淡定,压根就没有表现的非常兴奋,只是点了点头。 路明非歪歪头,楚子航的表现就这? 他不应该也兴奋地大叫起来才对吧。 喜欢的人也暗恋自己,这是什么样的神仙爱情啊! 这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可楚子航却一脸禁欲的模样,怕是火花都能烧出舍利子吧,这可真是奇怪。 虚掩的门被人推开,夏弥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楚子航和路明非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笑眯眯的凑近。 “说什么小秘密,让我也听听看呢。” “我去,师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路明非一看到夏弥,脸上就自动地弹出笑容,好像是程序设计好的。 “刚才。”夏弥踏着猫步。 “你手里拎着什么?” “红枣糕,还有红枣汤,师兄流了这么多血,得补一补气色。”夏弥咧着嘴,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转头看向楚子航,楚子航避开了夏弥的目光,盯着窗外热闹的阳光。 “好香啊,让我也吃一个呗。”路明非嗅了嗅鼻子,和狗一样凑过去闻闻。 “这是给病人吃的,路师兄你身体好着呢,下次做排骨汤给你吃。” 夏弥打开了保温桶,里面放了一块被切成四瓣的红枣糕,红色的糕点上还点缀着红宝石般的红枣,看的非常诱人。 “好吧,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路明非也算是很识相的,面瘫师兄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萌心萌动,这是花开的季节,人家是郎情妾意,路明非这个电灯泡也不会胡乱瞎闪,很识相地跑出去。 路明非出门的时候,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可以在关门的时候又轻又慢,楚子航盯着门缝里消失的笑脸,忽然变得拘束,接下来他要一个人面对夏弥。 他还有好多问题没有请教呢。 现在是恋爱情感经验刚出新手村的小白却碰到了大boss,楚子航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他听说恋爱都是男生主动,所以他得率先出击。 楚子航将目光放到了夏弥的身上,夏弥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短袖,下面是一条水蓝色束腰浅色短裙,丸子头的发型凸显出女孩优美的颈线,高高梳起的马尾和裙下修长细嫩的小腿有种独特的魅力。 只是瞥一眼,就有一种忘不掉的印象。 “你没回宾馆吗?”楚子航率先出击。 夏弥取出一块红枣糕,漂亮的脸蛋上流出疑惑的表情,“师兄,你这么想让我走吗?” 楚子航出师不利,他只是想关心一下夏弥的出行问题,只是表述上出现了差错。 如果夏弥是从宾馆来的,那楚子航可以对夏弥表示感谢,如果夏弥是准备待在他家里,那楚子航可以给夏弥找一个单独的房间出来。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这几天你一直在哪。”楚子航接过夏弥的递过来的红枣糕,一脸认真地回复。 “我这几天一直在师兄家,你睡觉我就守在你身边,源师兄在这里住了几天,觉得叨扰不便,就先回酒店了,我也准备今天走呢。”夏弥鼓了鼓嘴。 楚子航点了点头,咬了一口红枣糕,慢慢地品味一下。 “好吃吗?” “不够甜,应该放点桂花糖。”楚子航专业又冷静地给出了客观评价。 “哇,师兄的你要求可真多!”夏弥张着嚷嚷,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又忽然拖着香腮,眼睛微亮闪着星星,询问道:“什么是桂花糖。” “用新鲜的桂花,晒干,取一百克,加两勺麦芽糖,上锅蒸十几分钟,冷却后装罐冰镇。” “好麻烦啊,师兄吃的可真讲究,好吧,下次我记住了,多加桂花糖。”夏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宽松的短袖微微向上拔起,露出了女孩细柳般的小腰,凹凸的曲线一眼分明。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有点困。”夏弥扭了扭眼睛,像一只小猫慵懒地趴在床沿,嘴里轻念道:“这几天师兄你的伤口老是会破开,师妹我只能帮你一次又一次地换绷带和纱布,一天只睡2个小时,我怕睡多了,师兄你就人没了。” “辛苦了。”楚子航表扬道。 “哼,师兄你干嘛要这么拼命,源师兄无敌厉害,他都可以手撕死侍的,我们不会有事的。”夏弥白皙的手臂叠放在一起,下巴撑在手臂上,目光平视前方。 “总得为一个人拼命的。”楚子航回忆起那个雨夜,惊险刺激,虽然没有追回父亲,但知道父亲还活着,楚子航稍微宽心几分。 “那源师兄为什么拼命?”夏弥的小手在床单上扣了扣。 “我不知道,也许是出于责任,他不想让人受伤。”楚子航不清楚,源稚女的身世太过神秘,好像无从查起,可能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呢。 “我也不想师兄受伤,师兄受伤,会流很多血,那些血好可怕,把夏弥最喜欢的小白裙给烧掉了。” “真抱歉,我会赔偿你的短裙。”楚子航知道自己暴血过后的血液有多可怕,能轻易地腐蚀金属岩石,“最后事情怎么处理的。” “我不知道,最后我也晕了,听源师兄讲,高架桥断掉了,那些死侍就过不来了。”夏弥无聊地用手指在床上画着圈圈。 “吓坏了吗?” “是累坏了,我发动言灵很累的好不好。”夏弥向楚子航翻了个白眼。 “你的风王之瞳的确厉害,配合君焰可以造成大范围杀伤性的火龙卷,我们之间很有配合。” 楚子航回忆起君焰加狂风的力量,那简直是诸葛亮借了东风,周瑜一把火把曹操的百万大军烧的干干净净,樯橹灰飞烟灭。 “嗯...” “后来下了高速之后,你们怎么处理的?” “当车祸处理的...” “源稚女他没事吧。” “没事...” “师妹,你喜欢什么样的裙子?” …… 楚子航扭过头,刚准备进入正题,可夏弥已经睡着了。 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干净白皙的脸蛋好像是经过程序数据的调整,呈现黄金的比例,真是难以想象有人能长成这样。 阳光下的女孩身影单薄,纤纤细细,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气息,同时有阳光的暖意和露水的湿润,楚子航盯着夏弥恬静的睡颜,默默出神,心中有点淡淡的惊喜。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张遗落的照片掉在了某个家具下,等到几年十几年搬家的时候才发现,因为照片曝光过度模模糊糊,只有绿茵茵的草地和女孩瘦瘦的小腿,还有那白色的裙摆。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夏弥,她的声音也是那么熟悉。 楚子航将缠着绷带的手放到了夏弥的手上,夏弥被这一细微的动静惊醒,警惕地睁开眼睛,见到楚子航又化去了警惕,像是一只温良的小羊,阳光勾勒着女孩晶莹的唇瓣微微挑起。 “你这样睡不太舒服,你睡床上吧。”楚子航想都不想就说。 “啊...”夏弥轻轻地惊讶,扭了扭困倦的眼睛。 楚子航也突然觉得这很不合理,要不他躺在地板上好了,反正他现在也觉得身体差不多没问题了。 “那多谢师兄的大床咯,嘻嘻。” 夏弥真的爬到了楚子航的床上,蜷缩着身子,枕着楚子航枕过的枕头,闻着阳光的味道,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楚子航也是没想到她会真的答应,路明非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他慢慢地从坐的状态躺下来,先是侧过身去,背对着夏弥的脸,又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胸腔内的一颗热诚的心总是扑通乱跳。 楚子航转过身,在灿灿的阳光下,女孩的睫毛浓密如刷,卷着身子,轻轻酣息。 楚子航替夏弥盖上了被子,现在两人算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路明非说的不错,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在睡醒或者睡觉前看到她。 对楚子航来说,夏弥是天空,也是归宿。 楚子航可以放心地将灵魂交给她,她会用爱,用颜色声音和香气来萦绕楚子航的灵魂。 在那里,阳光来了,左手提着金筐,带着美丽的花环,静静地替大地加冕。 在那里,黄昏来了,越过无人的荒林,穿过马车绝迹的小径,在归宿之处留下晚风的凉飕。 日来年玩,无论四季如何变化,她就是热烈的夏天,是阳光,是美好。 7017k 第九十二章 奇怪的夏弥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次日楚子航从昏睡中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脑袋还是昏沉沉的,里面像是灌了铅,沉重的叫他抬不起来。 他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盯着空荡荡的床,屋子里静悄悄的,阳光落在了夏弥昨天睡觉的地方,枕头上还有一些凹下去的褶皱,被子上也残留了一点淡淡的香气。 她走了吗... 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楚子航盯着夏弥枕过的枕头,伸手拿过那个枕头抱在了怀里。 到不是他有什么恋物癖,只是上面还有一点夏弥的痕迹和香气,仿佛抱住这个枕头,就能抱住那个女孩。 楚子航的心从来都没有那么空荡过,空旷的叫人发慌,他恨不得现在就要去寻找那个女孩,想去她住的那个五星级酒店。 可是... 找她又要做什么,说什么呢? 难道还是像昨天那样,说一大堆可有可无的废话? 自己是个无趣的人,找不到什么好玩的话题,也讲不出什么冷笑话,难道叫师妹和他一起发呆? 楚子航想着想着就坐起来,靠着枕头仰起目光,看着天花板边缘的白色纹理,默默地发呆。 他叹了叹气,摸了摸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不疼了。 楚子航开始活动活动筋骨,这样躺着不件好事,生命在于运动。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那是一张黄色的速记贴。 “师兄,我有点事情,先走了,有空我来找你玩,当然,你也可以去找我玩,记得还师妹我的人情哦!” 落款画了一个小猫头,夏弥的独特签名... 楚子航将夏弥的便签收好,刚刚下床,门外传来了阿姨们的喧闹声,看起来那群阿姨也睡醒了。 他没有直接去妈妈的房间,而是先去了一趟卫生间,他在卫生间里将身上的绷带慢慢地扯下,绷带上沾染了血污,凝固的血液连皮肉一起撕扯的时候,里面还有新鲜的血液涌出。 楚子航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缓慢地将绷带撕下,伤口处又溢出了殷红的血,他简单地涌酒精和碘酒清理了一下伤口,又用新的纱布和绷带缠好。 做好了简单的伤口处理,楚子航的脸色微微发白,他顺带用热水清理掉了卫生间内的血渍,又将带血的绷带丢到了黑色的塑料袋里打包带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回到房间,翻开日历,今天是七月十六号... “居然在床上躺了那么久的时间。”楚子航盯着日历发看了看。 他来到了衣柜,给自己换了一件短袖,下面搭配一条水蓝色的牛仔中裤,去了母亲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依然是空调打的很低,台上摆满了酒瓶子,地上散落着易拉罐,阿姨们还是那副贪玩的模样。 看到楚子航,这些阿姨们笑呵呵的调戏。 “子航,你的小女朋友今天早上走了哦。” “多漂亮的小姑娘啊,你可要好好地珍惜。” 楚子航面无表情,盯着那群不顾形象的阿姨,冷冷道:“那个女孩还不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的话你不会去追吗,男孩子不会主动点?我看那个孩子就挺好的,在你受伤的时候守着你,多深情啊。” “是啊,连续守着你几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 楚子航呆滞地站在门口,像是一根竹竿似地杵着,他昏迷的时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夏弥也只是提了一句她睡的很少。 很难想象她那样爱玩爱讲笑话的女孩会盯着昏迷的楚子航那么久,他本来就无聊,昏迷时候嘴都不会动,那张简单到极致的脸估计更无聊,无聊乘无聊,都变成无聊的幂了。 夏弥好像从来也不欠他什么,两人只是见过一次而已,楚子航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她用情至深的地方。 “妈妈,你的牛奶喝了吗?” 楚子航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爱情这种东西太复杂,楚子航需要单独地找出时间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 “还没呢。” “我去给你弄。” 漂亮的妈妈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头发蓬蓬乱乱的,脸上的妆也糊的到处都是,楚子航却不带犹豫转身去给母亲热牛奶了。 他知道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连姥姥也说母亲是个没心没肺长不大的小女孩,什么事情都要别人提醒甚至弄好了才做,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孩。 不过母亲命好,漂亮的女孩都会受到上帝的青睐,以前有父亲照顾着母亲的生活,现在楚子航长大了,也可以料理母亲日常生活。 他现在为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当初父亲为母亲那样做的,他只是学着父亲的模样去照顾母亲。 在他眼里,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一座遮风挡雨的山脉,而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开车司机。 他不是窝囊废,从来都不是。 “哎呀,子航真是太体贴了,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男孩子呢!” “我都有点羡慕那个女孩了,如果我能年轻二十岁,我肯定也去追求子航!” “哼,你们就想得美吧,这是我儿子,你们这些老女人也想老牛吃嫩草!”老妈得意洋洋的。 她在楚子航很小的时候就和楚子航念叨着,“子航你要快点长大保护妈妈哦,妈妈当年生你可真不容易的,可疼了,快快长大吧!” 时光荏苒,再次回忆起那些事情,妈妈的脸上就洋溢着幸福,她似乎压根就没想到楚子航也是自己第一任丈夫的孩子,仿佛那个男人就被遗忘掉了。 或者压根就没存在过。 …… 深夜,总统套房内的灯火微弱地亮着,源稚女坐在床上一边看《山海经》,一边打哈欠。 自从他回来之后,就开始恶补中国的文化知识,上到文言名著,下到路边的人文风情,甚至是民歌都要去涉猎一下。 当然,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那些民歌真的好听吗? 像是陕北的民歌,那些高大粗壮的汉子满脸胡茬,裹着信天游,手里赶着骡子,一根长鞭挥扬在空中,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鞭响,骡子拉着车向前走,而汉子就坐在车上,扯着嗓子高声歌唱,声音能在千沟万壑的黄土上回荡很久。 虽说很有乡土特色,但如果专门用来听的话,那就有点单调枯燥了。 不过在空无一人的时候,高歌几声舒缓一下心情,倒是非常不错的。 至于文言文... 源稚女自认为自己文化程度也不是特别高,但学习能力还算不错,但看了文言文,源稚女忽然觉得十八国语言也不是那么难学了。 这看书每个字都不认识,甚至要去查下注释,一段话源稚女能看二十分钟。 他盯着文字,文字看着他,就大眼瞪小眼的那种,你看我不认识,我看你也不认识,看的叫人伸脖子瞪眼。 甚至有些文字哪怕你翻译出来,你甚至都觉得这句话好像不通顺啊,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定语后置还有什么倒桩的奇怪语法。 不得不说,看这种文言文的书,真的是对耐力的一种考验。 像什么“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你直接说你是高阳氏的后代不就行了,这里弄个“兮”,那里弄个“兮”的。 至于下面什么“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就更叫人一头雾水了,一个《离骚》开篇看的叫人想打人,读都读不通更别提理解了,居然还叫人全文背诵! 幸亏他投江了,不然再做一首《别骚》那可真是祸害人了。 读这种书,源稚女想到古装电影里面束发读书的书童,他们坐在案桌前,一边读一边摇头晃脑的,估计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读的叫人头晕目眩,发呆都比看这种东西要舒服的多。 在源稚女读书读的头疼时,总统套房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探了进来,源稚女顺势转头。 “诶,师兄你还没睡啊!” 夏弥惊讶地看着躺在床上读书的源稚女,源稚女耸了耸肩,夏弥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还有点灰尘。 “你出去干嘛了,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私事...嘿嘿!” 夏弥笑呵呵的,她猫着身子,轻手轻脚,想趁着源稚女没注意溜到楼上,却还是被源稚女喊住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你打架了?” “没有没有,楼下装修,正好弄了点灰尘。”夏弥摇摇手,指了指楼下。 源稚女眯了眯眼,这个借口是不是也太低劣了,现在都是凌晨一点了,装修工人难道还没下班? 这是有多敬业,老板是给他三倍的加班费还是给了双倍的工程款? “师兄,我要去洗个澡了,你你不许偷看哦!” 夏弥匆匆地走上楼,源稚女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夏弥的上楼的身影。 夏弥今天好奇怪啊。 很多的地方都透露着诡异,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在里面。 源稚女从来都没偷看过夏弥洗澡,可夏弥这样说了一句反而是勾起了源稚女的好奇。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不就是大声地告诉源稚女,“你快来看呐,不看是傻逼!” 源稚女当然不是傻逼,所以他现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 可是万一夏弥真的在洗澡怎么办? 7017k 第九十三章 师兄,帮个忙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犹豫了许久,源稚女决定还是上去看看,不过他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上去看,偷窥女生私生活绝对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如果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比如... 夏弥真的在洗澡,那源稚女二话不说,绝对很会很自觉地下楼。 源稚女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在楼下等了一会,他先是熄灭了自己房间里的灯,又将大厅里的灯灭掉,使得下面看上去是一片黑暗。 这样做是因为一方面夏弥会认为源稚女已经熄灯睡觉,开始做她的事情,另一方面源稚女也好隐藏在黑暗之中,不容易暴露。 等待上面的灯光逐渐熄灭,仅剩下一点光源的时候,源稚女就蹲伏在楼梯口,他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有点像是趴在战壕里架枪的士兵。 他找了个机会,来到了二楼的花瓶旁,这里有一扇窗帘,他身材标准,这里又黑,隐藏在窗帘后面很难察觉得到。 窗帘的后面略微地鼓起,源稚女这里是看不到夏弥的情况的,但是他可以听到夏弥的声音,如果一旦夏弥真的去浴室洗澡,源稚女立马就溜。 这样他也不算是玷污人家女孩子的清白。 夏弥从卧室里面走出,周围黑漆漆的,她的一双眼眸在黑暗之中闪着光,四处环顾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步履轻盈地哼着歌,从阳台上拿过一块大浴巾,笑嘻嘻地去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面就传来了水流欢快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女孩轻轻地哼唱,她唱的好像是一首儿歌,专门用来哄孩子睡觉用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源稚女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夏弥唱这首歌,但她的确是在洗澡,看上去源稚女好像真的误会了夏弥。 只不过,让源稚女想不明白的是,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源稚女觉得他的推断应该很正确啊。 夏弥应该是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事情没告诉源稚女才对。 可现实却狠狠地打着源稚女的脸,告诉源稚女,“你个采花大盗快下去,别在偷听人家女孩子洗澡了!” 源稚女言而有信,他说过只要夏弥真的去洗澡,那他绝对不会做任何非礼的事情。 他慢慢地弹出一个头,浴室里烟雾迷蒙,门上有一层凹凸不平的磨砂玻璃,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源稚女蹑手蹑脚从窗帘后面走出,他走出几步,一部手机的声音忽然响起,源稚女吓得立刻后退,撤回了窗帘后面。 夏弥闻声从浴室里面走出,根据声音可以得知,她应该是赤裸着小脚从浴室里湿漉漉地走出来的。 那双小巧玲珑的小脚啪塔啪塔地走过源稚女所在的窗帘,两人最近的距离甚至不足三米,夏弥只需要稍微抬头就能注意到微微鼓起的窗帘。 源稚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脏狂跳不止,他只希望夏弥的视线能不要到处乱看。 夏弥从衣服里取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转头就离开了客厅,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源稚女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这种心虚的感觉真的太可怕了,他轻轻地喘了一口气,决定慢慢地走下去。 他先是微微拉开窗帘,露出一只眼睛,黑暗飘着浴室里流出的热气,透过房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夏弥的房间里此时亮着灯。 源稚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在黑暗里,他时刻注意着脚下,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踩到或者踢到什么东西而发出声音,他悄悄地摸到了楼梯口,正准备下去。 “我需要你拿到这份文件并交给,你别问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我许诺你的钱一点都不会少!” 门内传来了夏弥的声音,此时她的声音清冷,像是一个坐在王座的小女王,失去了平日里的那种俏皮甜美,反而像是在发号施令。 源稚女虽然和夏弥也不是认识很久,但也从来没听夏弥用这种口气说话。 “250万美元,一分钱都不会少,相信我,你将文件交给我,货款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250万美元?” 源稚女震惊了,夏弥在那里干嘛,难道在发布什么悬赏吗? 她有什么悬赏可以发布,如果她有什么难处,和源稚女说一声,只要不违背他的底线,源稚女还是很乐意去帮她解决事端的。 可是,她一个穷女孩什么时候有250万美元了? 这件事情恐怕有蹊跷,难道夏弥之前在众人的面前一直都是伪装着自己? 源稚女发现他的直觉没有错误,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这里,而是贴在门的旁边,偷偷地听里面传出的声音。 “什么时间?” “那就明天下午五点半吧,我去拿,但你要注意和小心,因为一定有人不会放过你和这份文件,所以我建议你请一些保镖,你的这些保镖一定要强,否则你会完蛋。” “你说完蛋叫什么意思?呵呵,当然就是表面意思咯!” “就这样,挂了,我还要回去洗澡。” 夏弥挂断了电话,源稚女幽灵一般地重新潜伏到帘幕后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夏弥从房间内走出,她的目光微微侧偏,露出了一丝笑容。 源稚女听到浴室里面流淌的水声,又慢慢地探出头。 这件事情他算是一知半解,依然一头雾水的。 他刚才做了个简单的打算,明天追踪夏弥,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交易。 源稚女看到浴室里亮起的灯,听到里面的水流声,缓缓地从帘幕里面抽出身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 “师兄?” 清冷的声音从源稚女的背后传来,源稚女毛骨悚然,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师兄,回过头来。” 源稚女紧张的抿抿嘴,握紧了拳头,大不了就和夏弥坦白好了。 反正源稚女从头到尾都没看夏弥,身正不怕影子歪,也没什么好心虚的,只是偷听了一点话。 源稚女缓缓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湿漉漉的头发,像是小妖怪的绝美脸庞,翘挺白润的酥胸... 源稚女看到这里下意识地回头,捂住眼睛,身后却传来女孩幽幽的笑声。 “师兄来上面,不就是想看这种东西吗,为什么又看了?”她像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不...不是的。”源稚女狡辩挣扎,可现在他是真的看到了,他尝试着辩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穿衣服?” “我在洗澡诶,是师兄你自己跑到楼上来的。”夏弥笑了。 源稚女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师兄,你来这里,不是我为了看我洗澡的?” “不是的,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今天的言行。”源稚女继续捂着眼睛,“你先去穿衣服吧,我们这样不好说话的。” “咯咯咯,好吧好吧,看来师兄真是个正人君子,用色诱这种套路还真行不通。”夏弥裹了一个毛巾在身上,将毛巾围成了一个裙子,遮住了所有敏感的部位。 源稚女呼吸沉重,他忽然觉得夏弥变了一个人,好陌生的感觉。 “师兄,好了。”夏弥按下灯光的开关。 源稚女慢慢地放下手,夏弥就站在源稚女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女孩的眼睛依旧是汩汩溪水般清澈,只不过这个温柔的目光里藏着几分很深的凶戾。 源稚女相信一旦话谈崩了,两人的关系可能就要破灭了。 “师妹,对不起,我先和你道个歉。”源稚女知道这是自己有错在前。 “知道了,我原谅师兄了。” 夏弥坐在沙发上,翘起白皙修细的二郎腿,笑眯眯地盯着源稚女。 她坐在那里,像是沙发上方了一个逼真的人偶,做工精细的叫人惊叹每一处的细节居然都打磨的如此完美。 “师妹,你说的悬赏到底是什么?” “师兄,你很想知道吗?”夏弥眨了眨眼睛,粉红娇嫩的唇瓣扬起一个弧度,“既然师兄那么感兴趣,我就告诉你吧,那是一个关于我的档案。” 夏弥很直接坦白,源稚女歪歪头,“档案什么的,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和师兄你一样,如果你的真实档案流出的话,你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的,对吗?”夏弥微笑地偏偏头,仿佛那个师妹又回来了。 源稚女握紧拳头,上前几步,目光泛着绝对的冰冷,“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甚至...我可能比校长知道的都多。”夏弥迎着源稚女的目光,依旧笑容灿烂,娇唇轻启道:“但是我虽然知道,但我不会说出去的,因为你是我师兄,对我好,所以夏弥会帮师兄的。” 源稚女神色复杂,他的档案怎么可能被夏弥知道。 “你在骗我吗?” “当然不是,师兄你应该是拥有精神言灵的,所以你是白王还是白王的血裔?”夏弥很随意地问了问。 源稚女瞪大了眼睛,他脸颊发热,嘴唇发颤,夏弥给了一个非常接近的答案,显然她是在考验源稚女,源稚女当然是后者,但他不知道夏弥知不知道这点。 “你想怎样?” “其实,我的档案也不能被人看到,不然我估计会和师兄一样,有点小麻烦。”夏弥掐起手指比了比,又鼓鼓嘴,抬起头,微笑的眼睛冒着小星星,“师兄,帮我个忙好吗?” 7017k 第九十四章 生日与任务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窗外的阳光大的吓人,好像要将整个世界蒸发掉,树上的蝉在拼命地鸣叫,热闹的叫人以为是身处充满吆喝声的菜市场。 锋利的阳光沿着屋檐切入房间,照在了路明非的三角裤上,此时的路明非还趴在床上在呼呼大睡,他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 滴滴滴... 令人神经脆弱的声音响起,路明非下意识地抓住手机,想按掉闹钟,可现在是暑假,他压根就没设置闹钟啊。 只见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两只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像是天没亮似的。 他先是看了看时间,正好七点钟,他有看了一下信息框,里面发来了一封邮件信息,路明非点开了那封邮件,发件人居然还是诺玛。 路明非的满脸黑线,他现在人又不在学校,诺玛发消息过来要干嘛。 路明非在学校里受够了诺玛的摧残,诺玛的超级计算机会入侵路明非的手机,帮他调整闹钟,只要是有早上八点的课,那诺玛设置的闹铃一定会在七点三十准时响起。 路明非被强行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虽然他更想早睡晚起... 再看看现在,他人在家里,诺玛居然还能一个闹钟喊醒路明非,它是在路明非的手机上装了监控吗? 就这么确定他在睡觉? “.lu,你有一封未读邮件。” 路明非点开邮件。 ricardo: 根据入学资料,你出生于1991年7月17日,今天满19岁。 在这重要的一天里,我仅代表校长希伯特·让·昂热和教务委员会全体教授祝你生日快乐。 感谢你就读卡塞尔学院和我们分享的美好时光,荣幸共同成长。 您真诚的,诺玛。 ps:按照校规,过生日的学生科在学院餐厅免费领取蛋糕一份,但介于你目前在中国放暑假,所以生日蛋糕的服务取消。 另外,暑假小学期将在7月20日开始,你上个学期的成绩单显示你有两门功课为“d”等,即你未能通过相应的科目考试,因此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小学期必须补课和补考。 为此,我已经为您预定了返程的机票,机票的钱已经用您的信用卡扣除,祝您一路顺风。 路明非读完了邮件,太多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一下子叫睡眼惺忪的路明非清醒过来。 今天的确是路明非的生日,几天前楚子航还说准备请路明非吃饭来着。 不过,生日归生日,这个生日祝福也太淦了吧! 你妹的,这到底是生日祝福邮件还是挂科补考通知? 居然还帮他订了返程的机票! 钱还扣的是自己的信用卡? “世界上真的没爱了吗,为什么不给报销机票啊!” 路明非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穿了一条三角裤就跳起来,一大清早地就在床上大吼大叫。 “路明非,大清早的别乱叫,你那么闲就去帮我去楼下买一袋广东香肠和一把小葱,顺带去传达室看看有没有新的邮件寄过来!” 婶婶的声音穿透力极强,隔着二十厘米的承重墙,震的路明非立马闭嘴,真是魔音穿脑。 “哦哦,知道了,马上就去!”路明非利索地开始套裤子。 路明非是屠过龙,拯救过世界的男人,他高贵的双手应该做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但只要在婶婶家里,管你路明非是什么救世主,哪怕你屠了一百只龙,都跟婶婶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要回到家,路明非就算是回到现实的生活,彻底和那些爬行类的生物断绝关系,他还是婶婶的侄子。 婶婶的命令就是绝对的,路明非不听也得听,谁叫自己寄人篱下呢。 对于那封邮件,路明非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生日这天大清早被吵醒,醒来的第一眼就是挂科通知,真的是开启了非常难受的生日。 至于生日祝福... 有没有都无所谓,反正除了楚师兄还有那不靠谱的爹娘之外,也没人会关心,叔叔婶婶就更不用说了,路明非一早起来就被喊出去跑腿,哪像过生日。 他又暴露了衰人的模样。 不过还好,楚师兄很义气地答应路明非请吃大餐,至少有的吃还是不错的。 滴... “生日快乐,楚子航。”祝福简洁的像是师兄那张面瘫的脸。 “楚师兄还真是不错,居然还特意发一条消息过来,挺有仪式感的。”路明非捧着手机嘿嘿一笑。 婶婶操着锅铲从厨房里冒头,“快一点,别一天到晚抱着个手机跟傻子一样嘿嘿嘿的,干点事情都不利索,真的懒穷懒穷的,越懒越穷!”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路明非急忙回应。 他刚想收起手机,又是一条消息滴了进来。 “路明非,我是陈雯雯,今天中午11:30文学社在苏菲拉德披萨馆聚餐,你过来吗?” 路明非咧嘴一笑,心中荡漾起快乐的涟漪... 哦不,是巨大的陨石砸在了太平洋的中央,荡起了覆世骇浪。 这条短信突然的就像是当年陈雯雯邀请他加入文学社一样,真是令人愉快的惊喜。 “好啊好啊!”路明非龇着牙齿,乐呵呵地回复。 “路明非!” “走了走了!” 路明非有点不耐烦,婶婶的大嗓门每隔二十秒催促一次,打仗都没她催的那么勤,去猎人学校当魔鬼教官绝对连大喇叭都不用带的。 “对了,顺便再去建材城带个马桶座圈,原来的那个被你叔叔坐裂了,记得要个榉木的,高档一点,我和你叔叔等会要去和路鸣泽买出国的西装,你记得把香肠蒸上,再把葱摘好,晚点我做萝卜汤要用!” “是!”路明非立正。 他一头撞出门,婶婶的命令可真是多,路明非出门的时候脑袋瓜子都嗡嗡的。 于此同时,与路明非这边的嘈杂形成极端的对比,楚子航打完了篮球回家冲了一把澡,又换上一件条纹宽松t恤,下面搭配一条运动中裤,挎上肩包在镜子前面照了照。 按照约定,他今天要请路明非吃饭,他决定先去夏弥住的酒店那里,找到夏弥和源稚女,三人先去一趟商场给路明非挑选生日礼物。 滴... 楚子航的手机也响了响,居然是一通国际电话,来电的号码楚子航也很清楚,是自己的导师施耐德。 “导师。” “楚子航,紧急任务,就在昨天凌晨,你们城南火车站倒塌了。”施耐德难听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像是坏掉的手风琴呼啦呼啦的,但楚子航还是能听的清楚。 “建筑倒塌了...我们需要抢险救灾吗?”楚子航愣住了,他不记得卡塞尔学院有这个义务要做啊。 “不,建筑倒塌了倒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当时负责运输机密文件的专员雷蒙德正在火车站,我需要你找到机密文件,并将其带回学院。” “那个专员怎么样了?”楚子航多嘴地问一句。 “死了,被切成肉块。”施耐德停顿了一下,“我会发一份任务概要过去,详情请见任务概要。” “明白了。” 楚子航挂断电话,果然一封邮件冒了出来。 楚子航打开邮件。 任务等级:ss 任务简介: 【昨天凌晨一场三级地震震塌了城南火车站,负责运输机密文件的007b级专员雷蒙德不幸丧命,需要专员和协同下属立刻对机密文件展开追踪,务必拿到机密文件。】 任务专员:路明非 协同下属:楚子航,源稚女,校工部,诺玛终端的远程支持 楚子航皱皱眉头,这个任务的等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那份机密文件的确非常重要,他平常只执行过a级的任务,连s级都没碰过,这次居然一次来了ss级任务。 卡塞尔学院的任务难度并非是按等级来的,等级只是代表了任务的重要程度,也许ss级很简单,只需要去事发地捡一下遗失的文件就行。 只不过,任务的专员居然是... 路明非? 拜托,虽然这任务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困难,但路明非当专员确定不是乱来吗? 楚子航赶紧打电话和导师确认了一下,施耐德在电话里明确表示,校董会的意思就是要路明非当专员。 楚子航呆滞了几秒,路明非当专员的话,楚子航就要服从路明非的安排... 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找来大将军说我想派你和宫中的大内总管路公公一起去北方打蛮子,大将军自然也知道路公公充其量当个监军看着自己,打仗自己来,领功是他去,这是正常状态。 可现在的情况是,皇帝说我赐路公公剑甲,在给他一匹汗血宝马,让他带军冲杀,你在后面给他喊加油,这是要干掉路公公吧! 楚子航冷静了一下,打电话联系源稚女准备执行任务。 7017k 第九十五章 同学聚会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从出租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的衣服,顺手将后座上的马桶圈取下。 今天他特地破费一次,坐了13块钱的出租车,平常的时候路明非都是穷的只坐公交车的,但今天不能坐,人家同学都是自驾家里的豪车来赴宴,若是看到路明非挤着公交车和一群老头老太下来,那路明非的同学聚会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路明非虽然是个衰人,但也是好面子的,至少不能太丢人是吧。 他深吸一口气,想放松一下心情,整顿精神,恰好出租车的喷出着尾气掉头,路明非一口气吸了个遍。 他扭了扭鼻子,这不算什么,接下来得去对面的餐厅,路明非隔着绿化带都能看到苏菲拉德披萨餐馆的招牌,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却被门前的侍者拦住并一棍子打懵。 “站住,我们这里不要你的马桶圈,到别处推销去!” 路明非张目结舌,他也知道带着马桶圈赴宴不是什么好的形象,可婶婶是家里的皇帝,路明非不得不听,坐公交车去建材城再打出租车,路明非回去的时候可以不用多跑一趟,省一块钱。 和门口的侍者解释了好一会,费了许多口舌,侍者才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盯着路明非,放他进去。 路明非把马桶圈套在了脖子上,引得吃饭的客人都用惊恐的目光盯着路明非,那马桶圈好像是圣斗士的胸凯... 路明非扭扭头,露出淡淡的笑容,本来是礼貌的打招呼,这却使得别人更加害怕了。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没见过马桶圈啊... 路明非干脆就摆出一副自信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反正都这样了,还怕别人的目光? 他来到了原先预定好的包间前,理了理发型,推门而入,热闹的包间在瞬间安静的像是停尸房,众人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门口的人,和路明非大眼瞪小眼。 路明非摸了摸鼻子,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该死的,应该把马桶圈放下来再进的! 路明非疏忽了一点,他脖子戴着马桶圈进来像是西域来的番僧,别人还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 他落座之后,就将马桶圈放到了椅子旁边,这样看上去他会像个正常人。 路明非拘束地坐在原位,别人开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好像路明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有些紧张,这里的人都是熟人,但没一个人上去和路明非打招呼,路明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们。 在卡塞尔学院学的那种从容的微笑显然是不太行的,不过他也不在用太乎这些人怎么看待自己,反正自己就是应陈雯雯的话来吃饭的。 该怎么吃怎么吃,有的白吃谁不吃谁傻逼。 路明非的目光在场内扫了一圈,被路明非的目光扫中的人都会默默地低下头,路明非也知道自己是个苍蝇,谁都不愿意被苍蝇盯上,也没多奇怪。 陈雯雯还没到这里,路明非只得耐心地等待,许久不见佳人,真的是三分期许,三分紧张,还四分的兴奋,这让路明非有点口渴。 刚才和侍者争论了半天,路明非嗓子冒烟,得找点水喝喝,否则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一根蔫掉的黄瓜,张口就是乌鸦呱呱呱,得润润嗓子。 路明非提起马桶圈,准备换个位置,找点水喝,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进门的是一个圆滚滚的,练皮带都勒不住的小胖子。 “我去,你没事吧,你手里的是...马桶圈?”对方见路明非的架势,愣在原地。 “徐岩岩啊...” 路明非知道这个小胖子,在文学社告别会上,赵孟华向陈雯雯表白,路明非出演的是那个小“i”,而徐岩岩两兄弟扮演的是“o”。 一年没见,这膀大腰圆的真的可以独自一人承担“o”的角色了。 “你这马桶圈...”徐岩岩不敢轻易小看路明非。 路明非在后面的冷水壶里倒点水喝了一口,瞥了徐岩岩一眼,从容淡定道:“自己备的马桶圈儿坐起来舒服。” 徐岩岩心惊胆战地立在原地,路明非真不愧是仕兰中学的传说,做人做事都特立独行。 仕兰中学是市里的贵族学校,其中不乏有传说级的任务存在,钢琴十级琵琶八级英语六级的人如鲤鱼过江,每年都有人能拿到奖学金去美国欧洲读书,向国家输送过运动员,出过大文豪,甚至据说还有厅级的干部。 这些人都是仕兰中学的传说。 可自从路明非在仕兰中学崛起之后,那些传说都显得不是那么耐看了。 根据《仕兰中学·神人篇》记载,路明非此人,中学六年过的又窘又怂,一无是处,再根据堂弟路鸣泽的爆料,路神人的身世凄惨,爹妈不问,在国外跑了七八年没露面。 他被寄养在叔叔家里,是个十足的吃货,非常能吃,成绩惨淡,而且还嘴欠,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下一刻会说出什么样的烂话出来。 他上课要么是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要么是留着口水,盯着前排女生好看的白色蕾丝猛看,家长会从来没人出席,大概叔叔婶婶也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在强者如云的仕兰中学,路明非这种存在就是大家的出气包,谁都可以在自己失意地时候踩他一脚,他唯一擅长的就是打《星际争霸》,并且靠这个挣到了不少网费。 只要谁和他说“网费我包,饮料我请”,那路明非绝对会扯着张脸皮凑上来,和一头狗一样摇着尾巴,完全没有尊严。 但传说之所以是传说,那就存在他的意外性和戏剧性。 据了解路神人在毕业前想在文学社告白文学社女生陈雯雯,结果却金牌小生赵孟华抢了风头,最终文学社女神陈雯雯和赵孟华成功牵手,而路明非在台上干瞪眼。 众人的欢笑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这个衰崽也曾对女神心动过。 可就在这时,路明非的绝色小辣妹甩着血红的头发,闭月羞花,带着一水儿漂亮的妞踢开了文学社的大门,将靓衫奉献给路神人,各种低眉顺眼和服从,最后挽着他登上法拉利扬长而去。 每个人都在传颂那女孩的容貌和气场,那娇媚,那凌厉,鲜花刀剑,叫现场的男同胞又妒又惊,女生们在那女孩的面前仿佛都花容失色,失去风华。 从此之后,路明非改变了衰人的人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说路明非获得了仕兰中学有史以来最高的奖学金,就读于美国的私立贵族学校。 据说这座贵族学校拒绝了所有仕兰中学精英学生的投档,严格无比,可来招路明非却好像是求着他来的,连学院的教授都亲自招待,后来学校又收到了卡塞尔学院校长的表扬信,信中校长陈辞激昂热烈地表扬路明非同学在卡塞尔学院所做出的贡献,感谢仕兰中学培养出一个优秀的人才。 现在,路明非就站在徐岩岩的面前,徐岩岩盯着路明非看了看,依旧是那土得掉渣的打扮,上面一件白色的大t恤,下面一条大裤衩,脚上还有一双莆田产的冒牌耐克鞋。 可即便如此,徐岩岩决定谨慎,路明非携大美妞击溃了无数精英们的心理防线,荣登“此獠当诛榜”榜首第一名,徐岩岩比不上那些精英,更比不上路明非。 虽然他的话依旧烂的吓人,可今非昔比了,他说一句烂话,徐岩岩都得捧着才行。 “自备的圈儿是坐的舒服啊...舒服...” 徐岩岩额头冒出了虚汗,他都觉得自己像个智障,居然捧路明非的场子,这让他感觉是捧了一坨屎。 不过路明非这胜不骄败不馁,谦虚强大,值得学习! 房间里陆续的来人,徐岩岩的兄弟徐淼淼也进来了,兄弟俩小声地说话,又时不时地偷看路明非一眼,虽然不知道那马桶圈是做什么用的,但杀气逼人。 一刻钟之后,人都三三两两的到齐,每次推门的都是熟面孔,每次有人进门,看到路明非屁股下的马桶圈,都会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问路明非有事没有,搞得路明非自己都神经兮兮不太好意思。 最后连很少在文学社活动的钢琴小美女柳淼淼也来了,文学社聚会变成了小型的同学会,包间里面热闹起来,相互打着招呼,关注路明非的人也就少了。 路明非盯着柳淼淼,想起了之前在建材城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陈雯雯要喊自己过来了。 卧槽! 完蛋了,这赵孟华会不会知道那粪搋子是自己扣的了! 路明非坐立不安,有点想要去趟厕所。 刚一出门,门就撞到了赵孟华的头,赵孟华捂着额头,正要发怒,他盯着路明非,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7017k 第九十六章 累了,就这样吧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我没事,我没事!” 路明非急忙回应,大家一进门都问路明非有没有事,路明非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想都不想地回答。 “我有事!” 赵孟华捂着额头大喊,但对方是路明非,赵孟华对路明非也没谱,万一他有做出什么骚操作来,那就是打自己的脸,所以他也不会刻意去针对路明非。 赵孟华虽然是本届高考状元,去了北大光华管理学院读书,家里也有钱有关系,大三大四的时候要去耶鲁大学当交换生,也本该成为传说。 可这届学生里忽然杀出了一只煤球般黑不溜秋的黑马路明非,一骑绝尘,一举斩获最高奖学金,连赵孟华都黯然失色。 高考公布榜单的时候,路明非以三十万人民币的最高奖学金荣登榜首,用醒目的红色标出,独占一行,力压众人,形成了一超多强的局面... 赵孟华挤着人群看榜单,差点吐出血来,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小看路明非。 路明非上了厕所回来,他像是狗在电线杆上撒尿一样在自己的座位上留了一个马桶圈,路明非顺着自己的味儿找到了座位。 刚坐下来的时候,路明非还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可他忽然发现陈雯雯居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啊哈! 这种八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居然被路明非撞见了! 路明非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幻想着陈雯雯能和自己邻桌坐在一起,有事没事的时候只要稍微倾斜目光,都能看到她恬静美好的侧颜,这简直是人生的幸福大事好不好! 虽然现在坐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只有一顿饭的功夫,但至少是圆了高中时代那蠢蠢欲动又无比闷骚的梦想。 谁不想和漂亮班花坐在一起呢! 陈雯雯今天穿了韩式花纹上衣,下面是一条白色的小短裙,脚上套着长筒的棉白丝袜,一双小白鞋和当初在文学社的柳树下读书一样美好。 “嗨,路明非。” “你好呀。” 路明非挤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是他目前为止笑的最成功的一次,陈雯雯轻轻点头,微微笑地回应路明非,如沐春风般美好,让路明非差点就沦陷了。 “你没睡好吗,为什么感觉精神不太好?”路明非看陈雯雯恬静的脸蛋上有些眼袋。 “不是的,还好。”陈雯雯撇过头去扭了扭眼睛。 路明非不解,他看向对桌,这才发现桌对面赵孟华和柳淼淼坐在了一起,这让路明非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一条蝮蛇似的吐了吐信子。 赵孟华和一旁的人聊得正开心,却忽然发现一个角落里投来了阴狠毒辣的目光。 他一回头,果然路明非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赵孟华冷冷地瞥了一眼,也没想太多,脸上继续摆着笑容,该应酬的应酬,该喝的喝。 披萨开始上来,大家每个人都分到一个,吃的那叫一个开心。 路明非也闻着香气心动不已,拿起刀叉就开始动嘴,一旁的陈雯雯却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思,在桌底下按着手机。 “你在做什么?”路明非的披萨下去了,陈雯雯的却还没动手,她只顾着发短信聊天。 “没什么,你是不是很饿?”陈雯雯转头看着嘴上满是油沫子的路明非,她将自己面前的披萨推出去,“我的也给你吃吧。” 路明非盯着陈雯雯的披萨却不敢动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路明非肯定扯着脸皮笑呵呵地收下,可这是自己曾经的女神,这样吃会不会不太好... “我还行,谢谢。”路明非将披萨推回去,陈雯雯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继续埋头按手机。 路明非满头问号,她在和谁聊天。 路明非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环视着热闹的餐桌,大家都有吃有笑的,互相说着话,只有路明非这边被冷落了,好像所有人都站边,没人和路明非一队。 真是尴尬啊,路明非又充当了透明的人角色,他又是来充数活跃气氛的。 他开始想念败狗师兄,如果芬格尔在这里,他一定知道怎么破赵孟华的局,不管什么窘迫不窘迫的,先风卷残云地横扫餐桌再说。 隔着对桌的位置,赵孟华的手机响了一下,他将手机放在桌下简单地回复一句,这却被一旁的小弟看见了。 “老大,你这表是刚买的?” “卧槽,是金表啊,老大牛逼啊!” “你个土包子,这叫劳力士‘游艇名仕’4016的机芯!”一旁有识货的同学。 大家都闹哄哄地去看赵孟华的金表,路明非站起来,他也看想看看,可陈雯雯坐在这里,他去的话应该不太合适。 热闹的人群挤着赵孟华和柳淼淼,柳淼淼穿了一件傣族特色的衣服,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她钢琴过十级,是班级里出了名的小美女,和小天女苏晓樯还有陈雯雯组成“三幻神”。 路明非就是陈雯雯手下的得力干将,他维护陈雯雯的面子,使劲贬低其他“幻神”的存在,但柳淼淼其实对路明非还好,比起苏晓樯那骄傲的小凤凰,柳淼淼还是很安静,愿意和路明非说话的。 别看她娇小细嫩的,她的手指经过长时间的磨练,弹在玻璃窗上能把玻璃震的嗡嗡响,这要是弹人脑瓜上,估计和那玻璃下场一样吧。 那边的男生聊得热火朝天,男生们好几个都戴表了,各自展示着自家的财力,又议论着着谁买了一辆吉普车在学校里开,谁夜不归宿居然是为了住豪华酒店和同学开黑玩游戏,谁因为翘课去打高尔夫而挂了三门功课... 这些话题都距离路明非好遥远,路明非完全插不上嘴。 陈雯雯在一旁按手机,也完全没有搭理路明非的意思。 路明非郁闷极了,他看到了一张新鲜上来的海陆空至尊披萨,他悄咪咪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把披萨拖到了自己的面前,嗅着烤化的奶酪,路明非的心情好多了,忘乎所以地笑了一声。 “嘿嘿...” 由于这一声笑的太过淫荡和猥琐,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路明非,热闹的包间再一次因为路明非而安静下来。 路明非用手捂着额头,没脸见人了。 在这安静的时候,赵孟华的手机“滴”了一声,路明非目光侧偏,恍然大悟,原来陈雯雯是在和赵孟华发消息。 路明非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分手了,但又不敢在陈雯雯的面前提起,怕她伤心,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玩的那么花,那么文艺,要路明非这个电灯泡在那里瞎闪。 路明非咸吃萝卜淡操心。 真没意思。 “吃饭吃饭。” 赵孟华挥挥手,身边的同学一哄而散,路明非舔了舔嘴唇,好在赵孟华搞不清楚路明非的路数,担心着了他的道,也没多说什么。 路明非低着头,埋头发狠地干饭,在一个偶然的瞬间,他抬起头,却发现柳淼淼做的一些不太引人注目的细节,她经常会喝赵孟华喝过的杯子,给赵孟华分享同一块披萨,还贴心地帮他切好。 路明非又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奸情。 按照上次在建材城的说法,应该是有的。 现在又表现的如此,可陈雯雯一直和赵孟华在聊些什么呢。 路明非带着好奇的心情悄悄地探头看看陈雯雯的手机,陈雯雯红着眼,埋头专注地给赵孟华发信息,忽然脖子处传来了热气,路明非不经意就做出了流氓般的行为惹得陈雯雯吓了一跳,手机掉在地上。 陈雯雯面红耳赤地盯着路明非,路明非挠挠头,歉意地笑了笑,给陈雯雯捡起手机。 顺带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 “我们之间就这么结束了?” “算是吧。” “你还会想我吗?” “我会记得你的。” “不要将我们分手的事情告诉别人好吗?” “有些事情必须得说。” 路明非只是看一眼,血压就已经上来了。 陈雯雯在赵孟华的面前低声下气的苦留这段感情,赵孟华在外面搂着妞,又是逛街又是牵手的,私底下有没有亲吻滚过床单谁又知道。 对爱情不忠诚的男人是最可恶的,最关键是戏耍了陈雯雯的感情。 她的一片深情用到了一个不值得的地方。 赵孟华享受着阳光雨露,身边小弟环绕,美女投怀送抱的,路明非这里到现在连个能发展的对象都没有。 路明非胸口起伏,对陈雯雯说,愤愤道:“他就是这样对你的?” “这是我的事情,我不怪他,你也别管我。”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陈雯雯,脆弱的心脏被万剑穿透,他盯着陈雯雯,她的话让路明非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笑的。 路明非是陈雯雯的追求者,如果陈雯雯不是要路明非过来衬托她的地位,那她邀请路明非过来的意图是什么? 路明非虽然衰,但是又不笨,他当然是给曾经的女神来撑场子的。 虽然他这个场子也没多大,但怎么说都是维护陈雯雯的面子了。 路明非觉得自己也算是义气的人,他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此獠当诛榜”的第一名就乐颠颠地跑过来了。 所有人都在忌惮路明非,可路明非其实自己是不知道的,他来这里除了吃,就是帮陈雯雯撑撑场子,告诉别人路明非还是她的追求者,不想让她不输的那么难看。 可陈雯雯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叫路明非别管是什么意思。 路明非算是明白了,爱情这种东西就是扯淡的。 她喜欢的永远是喜欢的,她不喜欢的,你凑上来舔也没用,人家只会觉得你恶心。 一边利用你,一边又叫你滚。 路明非叹了叹气,朝陈雯雯苦笑一下。 就这样吧。 路明非一片好意却被辜负,但又舍不得眼前的披萨,否则他大概会直接拎着马桶圈走人。 累了,累了。 就这样吧... 7017k 第九十七章 滚?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披萨换了一轮又一轮,大家都吃的很开心,路明非闷头吃披萨,陈雯雯还在给赵孟华发着消息。 她其实有点后悔刚才对路明非说出的话,但出于矜持和路明非衰人的本质,觉得向他承认错误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现场的气氛越发的高涨,有的人喝了点酒,红着脸大嗓门地喊话赵孟华,赵孟华又再三地推让酒杯,说喝酒误事,他身旁的柳淼淼安静地坐在原地,脸色熏红。 路明非心不在焉地啃着披萨,他已经不去品尝味道了,而只是单纯地塞进去,咽下去,重复这个动作。 他曾经认为完美无瑕的女神却成了另一个男人的舔狗玩物,并且还对路明非指使气的,路明非心累无比,情深留不住陈雯雯的心,赵孟华在那里推三道四的陈雯雯反而还不离不弃。 真是可笑,可悲的爱情。 他至始至终仿佛都爱上了错误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孟华看了看陈雯雯,眼睛里闪过奇怪的光芒,他站了起来压压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一下,一旁的小弟徐岩岩捧场大喊。 “大家先停一停,有请我们赵孟华老大做重要发言!” 下面呼声一片,大家都鼓着掌,期待地将目光投向赵孟华。 赵孟华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环视一圈桌上的同学,点头微笑,一旁的柳淼淼脸红的像是苹果,迅速地将手塞到桌下,却又被赵孟华抓起来。 路明非抬头,他隐隐感到不安,他看向一旁的陈雯雯,陈雯雯盯着赵孟华,红红的眼睛里荡漾着水雾,抿着嘴,两个梨涡凹陷,楚楚可怜的快要哭出来了。 路明非心揪了一下,他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觉得女生哭是一件天塌的事情。 在学院死斗龙王诺顿的时候,路明非就看到零的眼泪,就因为女生哭鼻子,路明非都可以不顾一切地投身火海。 他知道零是为谁哭的,这和路明非没有半点的关系,可路明非就是看不得这样的事情,因为他在那时是唯一清醒还能战斗的男人。 现在,陈雯雯无依无靠,被赵孟华玩的团团转,再联想到之前陈雯雯对自己的态度,路明非其实真的不想帮陈雯雯出头。 但是... 那是路明非曾经喜欢到极点的女孩,那种爱情的根都埋在路明非的心底了,想要解除心魔,那只有真正地去面对陈雯雯才行。 路明非握紧了拳头,全桌人都沉默着,其实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一回事情,但愿意给赵孟华一个面子。 赵孟华牵起柳淼淼的手,柳淼淼红着脸避开赵孟华的目光,一旁开始有人起哄地捧场嘘声,这让那个钢琴过十级的小美女愈发地不敢面对。 赵孟华笑着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一枚蒂芙尼的铂金戒指。 “咳咳...柳淼淼大家以后不能追了,谁要追就是和我赵孟华作对,现在我正式地向她求婚,这是订婚戒指!” 现场沉默了一会,很快爆发出了欢呼。 “老大这是不给兄弟们活路啊!”有人笑着。 “我记得你是不是喜欢过柳淼淼!”有人推搡着身边的人。 “你也别装好人,大家都一样!”那人反击。 柳淼淼低着头,她在班级里的追求者比陈雯雯要多,也就路明非那种死闷骚喜欢陈雯雯这种类型,两个男生一般会互相拍着肩膀开玩笑,其中一人说,“柳淼淼我追不上了,我让给兄弟你了。” 另一个人会笑着握住兄弟的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回答,“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对柳淼淼好的。” 这是什么鬼兄弟义气。 现场充斥着欢声笑语,大家都在拿赵孟华和柳淼淼开玩笑,还有那些喜欢过柳淼淼人,毫不给面子地拔出高中时代的暗恋。 “快点带上戒指,大家今天狠狠地宰赵孟华一顿!” “对,必须要香槟,要拉菲!”有人高呼。 “拍照拍照,发校友录上,这种大事得让大家都知道!” 所有人都在极力地配合捧着赵孟华,陈雯雯眼眶通红,泪珠在眼角挂不住地流到面庞上,她将头埋到了桌子下面,赵孟华瞄了陈雯雯一眼,微微叹气。 路明非从纸盒子里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陈雯雯。 陈雯雯转过头,路明非看到了陈雯雯那张脸,真的好丑... 眼睛哭的浮肿,像是死鱼一样,完全没有了那种恬淡安静的气质。 “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我们夫妻双双把家还!”赵孟华拉着柳淼淼的手开玩笑,柳淼淼羞红了脸,在赵孟华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娇羞到:“讨厌死了!” “哎呦,嫂子打人了,哈哈哈!”徐淼淼指着两人哈哈大笑。 “赵孟华未来会不会是妻管严!” “滚滚滚,就会瞎扯淡!”赵孟华开心地挥挥手。 气氛欢腾热烈,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注意到一个人,那个人像是燃烧的火焰,星星之火,烧尽一切。 “你们...不要太过分好不好,真的...” 路明非哑着嗓子从角落里站起来,他现在浑身发热颤抖,不光光是因为愤怒,而且是因为激动,他胆子从来没这么大过,敢当着所有人的面顶撞赵孟华,更别说是砸赵孟华的场子。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凝滞住,大家现在都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这玩的好好的,怎么还有人忽然就玩不起了呢。 路明非努了努嘴,他有好多话要说,但那些话到嘴边,又被路明非咽下去了,他现在想爆粗口,给那些捧赵孟华的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可路明非不是诸葛亮,不能舌战群儒,他半句话憋不出一个屁来,万一开口还是几句烂话,实在是镇不住场子。 望着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神情激动的路明非,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路明非说了一句话以后,也跟个竹竿似地杵在那里不说话了。 赵孟华盯着路明非,脸色有些难看,但大家都在这里,赵孟华也不能说什么垃圾话拉低自己的水平。 “路明非,你想做什么?”赵孟华终于忍不住了。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他看向一旁捂着脸哭泣的陈雯雯,他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但利用就被利用好了。 反正在大家眼里,我路明非是舔狗,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既然他答应了陈雯雯来到这里,那路明非现在还会当这个舔狗,他依然会维护陈雯雯的尊严,直到这次聚会结束。 哪怕是她现在表面上在装模作样地哭,心底在暗骂路明非是个傻逼,路明非也认了。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解释,需要给曾经的暗恋一个结局。 这是路明非告别过去,面相未来的必经之路,他得有勇气踏出这一步,而这一步就必须面对陈雯雯这一关。 路明非深呼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哆嗦,“你妹的给人家一条活路好不好,这么杀人诛心是要下地狱的。” 他憋了半天,终于是憋出了一句有点威力的话,现在他吊着一双三白眼,瞪着赵孟华,就像当年班主任对路明非说,“你就是个秤砣,天天拉班级的后腿”,路明非也是吊着一双三白眼来应付。 他其实很很怂的,但他逼着自己这么做。 因为把自己逼上绝路,前面或许才有路可走,才能走出心魔,走出困境。 大家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那个当着众人的面,骂赵孟华的人还是路明非吗? 赵孟华是班级里的骄傲吗,是班级里的皇帝,是多金的人,慷慨大方,可现在忽然蹦出一个魏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骂起了赵孟华。 谁敢想象这个人就是曾经谁都能踩一脚的路明非。 “你谁啊,我的事情和你有屁的关系。” “有关系!”路明非立刻接着赵孟华的话往下说,他第一次这么激烈地顶嘴,“我喜欢陈雯雯,这就是我的关系。” “她不就坐在你旁边么,她喜欢你吗?”赵孟华冷笑一声,可谓是出招绝杀,一招见血。 路明非黯然,赵孟华能说会道,说话都不用带什么脏字就有很大的杀伤力。 “路明非,你是个可怜的人,看在你还挺义气的份上,这顿饭我请你吃。” 赵孟华又恩威并施,这样既能体现他的气度,又能展现他的宽容的人格魅力,路明非输的一塌糊涂。 “滚...”路明非低声。 “什么?”赵孟华上前几步逼近,却被几个兄弟拉住,“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学。” “我说...我滚...” 路明非低着头,他在这里讨不到任何的好处,破口大骂只会让人觉得路明非是个嘴臭又不要脸的舔狗,他干脆还是保持那一份衰人的形象好了。 陈雯雯红着眼睛抬头,她深深地凝望路明非的侧脸,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路明非头也不回地向们口走去,像是一只落入水中的败狗,浑身湿透了。 “切,扫兴的家伙!”赵孟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路明非在他的眼里算个屁,什么“此獠当诛榜”的第一名,简直是狗屁,那个红发小妞还不知道是哪里请来的演员。 7017k 第九十八章 啪!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赵孟华盯着路明非暗淡离场的背影,目光中充斥着不屑,路明非曾经是怎样的,现在还是怎样的。 《知音》上说一个人的格局气质取决于他十四岁以前的生活环境,像路明非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根本就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路明非走到了门口,停下了脚步,忽然回头横眉扫向赵孟华,带着一股绝对的凶劲,脸上带着胜利笑容的赵孟华也是稍微一愣,这个家伙居然走回来了,气势汹汹地... 拿起了凳子上的马桶圈... “噗嗤...” 赵孟华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刚才看到路明非回头的瞬间还吓的一怔,以为这个衰崽忽然变得有种了,要做决心做出改变,可结果还是如此。 路明非黑着脸,他也不想这么悲催地离场,可他能做什么,估计赵孟华那边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情绪,他巴不得路明非能过来和他争吵,甚至是打一架。 虽说混血种体能过人,楚子航能随便扣篮,源稚女能随手扛起脚手架,就连恺撒的蕾丝少女团都能轻易地放倒200磅的摔跤选手。 可这些血统的优势在路明非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的体现,他至今为止都没上过格斗课,两个路明非加在一起都打不过赵孟华。 陈雯雯咬着嘴唇,眼神空洞地盯着路明非。 赵孟华看着陈雯雯那垂泪欲泣的模样,以为是在替路明非难受,憋了一肚子气的他没出撒,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要哭的话到别处哭去,大家还要吃饭呢,别影响了胃口。” 赵孟华这句话好像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陈雯雯的情绪最终失控,捂着脸轻声地抽泣。 “算了吧,算了吧,别这样。”一旁有小弟过来拉赵孟华回去。 赵孟华气在心头,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就把话说出去了,现在看着哭闹的女孩,心情一像是麻絮,一团糟。 “赵孟华!”路明非又回头,语气带着悲愤的情绪,赵孟华撒开了小弟的手,上前几步,站在路明非的眼前,什么话也不说,就站着用他的气势逼迫路明非。 路明非胸腔起伏,如果他是个男人,就该把手上的马桶圈狠狠地扣在赵孟华的脸上。 只可惜,他向来没那个胆子,被赵孟华的气势一压,路明非嘴唇颤抖的说不上话,好像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 “你...你留人一条活路吧!” “哈哈哈!” 赵孟华还以为发飙的路明非会说出什么狠话来,结果就这? 像是低年级的小学生打闹输了,哭着鼻子,吸溜着鼻涕,对着另一个人恶狠狠的哭喊道:“你给我等着!” 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好意思认输放出的骚话,此话一出,说话的人就已经变相处于下风的状态。 “关你屁事,有本事你就牵她的手离开这里!”赵孟华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他要用最简单的办法击溃路明非的心理防线。 他是知道路明非没那个胆子的。 嘭! 一声巨响,木门开裂的凸起,像是折断的骨头暴露出尖锐的木刺,吱吱呀呀木门如黄土般龟裂溃散,所有人都惊愕地扭头,只是停顿了一秒钟,价值不菲的高档木门被人撞碎。 几个带着墨镜,身着西装的彪形大汉破门而入,路明非和赵孟华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这个几个人高马大的西装猛男看上去像是电影里的保镖,只不过他们的西装上都统一佩戴着半朽世界树的徽章。 门外一个青年踏门而入,闻声赶来的服务员面对一群黑衣男子,捂住嘴,吓得不敢出声。 赵孟华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这阵势难道是fbi登门拜访了? “这是黑社会吧...” 同学里面冒出了一声嘀咕,立马有人把他的嘴堵上了。 “这个门,带着他的餐费已经支付过了,另外这是你的小费。” 男生伸手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红色大钞,服务员哆哆嗦嗦地不敢向前,男生却将钱塞到了服务员的手里,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和煦如风。 “路专员,ss级重要任务指示,我们没有时间了。” 其中的一个彪形大汉来到了路明非的身边点头哈腰,路明非看了看这个大汉,又盯着那个男生看了看,男生今天穿了黑白配的上衣中裤,他虽然带着墨镜,但脸部柔美俊逸的线条却非常有辨识度。 “稚女...” 路明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懵逼的状态,源稚女来到路明非的身边,目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赵孟华,优雅道:“请让让。” 赵孟华让了一步,但也回过神来。 “你们是谁?” “这个你不用管,你也管不着,只需要知道路明非是你惹不起的人。” 赵孟华被源稚女说的愣住了,什么叫他惹不起的人? 他刚才还把路明非的尊严按在地上狠狠地反复摩擦好几遍,这就惹不起了? “你们...是演员吗?”赵孟华忍不住询问一声。 “演员?” 源稚女没能理解赵孟华的意思。 “他路明非付了多少钱?” 赵孟华一口咬定路明非就是请了演员,虽然这听上去逻辑非常差,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并且说服自己的解释。 路明非一个衰崽,怎么整的好像跟美国总统似的。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并非演员,我们是路专员的协助下属,非常抱歉打搅了你的聚会,但你这种聚会和路专员的任务比起来,是萤火与皓月的差距,微不足道毫无意义,为了表示歉意,你们的餐费我会代替你支付。” 源稚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ameri  express的信用卡,卡面是纯黑磨砂,上面镶嵌着铂金,勾勒出半朽世界树的校徽。 他将黑卡交给服务员,服务员接过黑卡后,逃命似的离开。 现场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仕兰中学不缺乏见过世面的人,黑卡的北面有“k”和“ameri  express”的英文字母,是顶级的信用黑卡,又被称之为“百夫长”,是没有透支上限的。 这样的人居然是路明非的下属,那路明非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不用你支付!”赵孟华想要抢着买单,这是他最后的尊严,却被源稚女拦下了,源稚女带着笑容,看着瘦弱的模样,力气却大的叫赵孟华无法想象,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堵墙壁。 赵孟华自诩保持健康生活,经常去健身房里健身,身体素质相当不错,哑铃双手一次性做20组都不带喘气的,路明非那种蔫黄瓜他随便就能拿下,可眼前这个总是带着微笑的年轻人是什么鬼东西。 “你这是干嘛?”赵孟华额头暴起了青筋,他不允许有人抢他的面子。 “非常抱歉。”源稚女回避道。 “源稚女,你怎么这么慢!”外面传来了声音,又是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门口的微风拂动,一个穿着条纹宽松t恤,下面搭配一条运动中裤,脸上同样是戴着墨镜,腰上还挂着网球包的青年走了上来。 这种穿搭并非很时尚,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也白的像是一张纸,可就是这样的人,身后一直坐着不说话的柳淼淼站了起来,她张着嘴盯着那个男生,神情紧张。 她也曾是众多白天鹅中暗恋楚子航的人。 路明非又惊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出动了这么多的人,难道龙王又出现了? 这架势让路明非觉得今天不死一条龙王都对不住这样的阵容了。 楚子航走了进来,包厢很大,但现在里面站了校工部的猛男,他们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把路明非像是总统一样围在中间,占据了不小的空间。 “别急嘛,总要善后一下吧。”源稚女偏头微笑。 楚子航摘下墨镜,沉默地点点头,他走到路明非的身边,将一台平板交给路明非。 “老大,这是本次任务的概要。” 路明非双手颤抖地接下平板,平板上显示的是一颗半朽世界树的徽章,点开徽章往下拉伸有一大团层次分明的文字。 路明非顾不得看上面的字,他就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当楚子航的老大了? 这他妈是梦吧! 一定是梦,过生日的时候做美梦是非常有可能的。 一个狮心会老大,被恺撒视为最大对手的楚子航居然会向自己低头? “老大,别愣着了,大伙等你开工呢。” 楚子航见路明非盯着平板,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又提醒一句。 路明非的腿都有点发软了,今天肯定是要出大事的,楚子航毫无幽细胞,他是绝对不可能开玩笑的。 所有人都愣着不说话,赵孟华额头冒出了虚汗,声音有些哆嗦。 “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楚子航。” 楚子航摘下墨镜,他的介绍就和他的脸一样干净简单,不过他觉得这样介绍太单调了,又加了一句,“大家都是校友。” 这一次所有人都石化了。 也许世界上叫楚子航的很多,但仕兰中学的传说永远只有一个。 7017k 第九十一章 仕兰传说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对于仕兰中学的人来说,你就算没有见过楚子航,但也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许多人就算是见过楚子航的人,也很少记得他的模样,因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 就比如在柳淼淼的记忆里,每次看到楚子航都是下雨天,楚子航站在窗前愣愣地发呆。 很多时候柳淼淼都会上前打个招呼,并且询问楚子航是否需要搭乘她家的车子回家,楚子航都拒绝了她的好意,继续站在雨线连绵的屋檐下看雨。 在学校每次和楚子航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种悸动的心情总是非常难以抑制的,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楚子航能多看她一样都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可一般情况下,楚子航很少正眼看人,他走路只看路,好像没人入得了他的法眼。 这个男人只需要用两个字来诠释他的人生。 牛逼! 牛逼到路明非这种戏剧性的传说都永远触碰不到楚子航的境界,他也只能站在楚子航的脚下,静静地仰望那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永远的隐藏第一名。 赵孟华脸色挺难看的,先是一群身着西服的大汉撞开了包厢的木门,然后又来了一个对路明非瞻前顾后的多金小弟,二话不说就把餐费付了,那无所谓的气势大概在说“有种刷爆我的银行卡”,最后连仕兰中学的传说都出场了。 赵孟华头晕晕的,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站在原地,最好是识相地乖乖站好,因为这不容易引起大人物的注意。 “去吧。” 源稚女推了推路明非的肩膀,路明非捧着个平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现在的脑袋混乱的不比赵孟华好多少。 “去什么...”路明非小声地问。 今天的事可真是扯淡,扯淡到叫路明非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牵她的手。” “我不敢啊!” 路明非对源稚女挤眉弄眼的,源稚女眸光微闪,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陈雯雯,那个女孩此时因为哭泣,眼睛有些浮肿,并在一起的发丝遮住了她半张脸,看上去像是个怨妇。 源稚女微笑地向前走,路明非盯着源稚女的背影,源稚女走到了陈雯雯的身边。 他要干嘛? 陈雯雯抬起头,看着那个目光温柔到骨子,脸上总是带着恬淡微笑的青年,脸颊慢慢地泛出红霞。 他大概是画师笔下的二次元男主,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保养的比女孩子都好,脸部的线条柔和,是那种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记住的男生。 源稚女微微躬身,左手负背,右手伸出,像是西方的绅士,葱白修长的手指放到了陈雯雯的面前。 “陈小姐,我的老大诚邀您参加一场烂漫的烛光晚餐。” “什么?” 路明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什么时候要请陈雯雯吃饭了? 陈雯雯盯着源稚女的眼睛,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羞,身子微微发抖,抿着嘴唇,每天没有吐出一个字。 “拒绝吗?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楚子航在背后冷冰冰地催促,面瘫的脸上逐渐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感觉马上就要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村雨大杀四方,路明非又看看楚子航,一头雾水。 两人这是在搞什么鬼! “好的,我会去的。” 陈雯雯将手放到源稚女的手上,一开始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没想到源稚女却抓住了陈雯雯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吹多的缘故,她的手冰凉柔软的,握在手中好像是从并冰箱里取出的白色布丁。 源稚女在众人的注视下牵着陈雯雯来到路明非的面前,在路明非的注视下,将陈雯雯的手放到路明非的眼前。 路明非怔住了。 这是什么路数? 路明非向源稚女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源稚女什么都不说,只是眨眨眼,又微笑地点头。 路明非咽了咽口水,犹豫着要不要伸手。 因为包厢内极度的安静,这咽口水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大,搞得陈雯雯脸红羞涩地低下头,楚子航闭上了眼,仿佛是看不下去了,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源稚女举着陈雯雯的手,举了十几秒钟,路明非终于是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抓住了陈雯雯的... 拇指指尖... 源稚女微笑地给两人调整了一下牵手姿势,在两人的眼中,那不是一双手,而是一个起重机,你根本无法抗拒他的力量。 就这样,路明非在心惊肉跳的情况下牵住了陈雯雯的手。 一旁穿着黑色西装的校工部成员夹道立在两旁,双手负背挺立的笔直,像是欢迎军方高层的领导携夫人视察时的情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校工部的不少人都是海军陆战队的退伍士兵,甚至还有前三角洲部队的特种兵,身体素质极好,身材魁梧,可就是这样的美国大兵,在混血种的面前依旧要俯首低头。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告辞。” 源稚女脸微笑地看向赵孟华,赵孟华一句话也不敢说,这里站着那么多粗糙大汉,赵孟华要是说一个“不”字,怕不是马上就要被按压在地上,来个膝盖跪杀。 “走吧。” 源稚女挥挥手,用手扶在路明非的肩膀上,表面上是两人并排走的,实际上路明非是被源稚女推着走动的。 “关于此次任务,详情我会在车上和老大你陈述一遍,今天你话事,我们听你的...” 楚子航和路明非源稚女一起离开了包间,在走廊里还能清晰地听到他传来的回声,这可气坏了赵孟华。 人群之中有人发出了惊叹,有人咂嘴,原先他们只知道路神人牛的翻天,却还不知道路神人牛的低调,十分的牛逼路明非愣是一分都没使出来,连楚子航都叫路明非老大,身旁还有多金强大的美少年心腹和美国猛男,怕不是在美国已经打下一片天了。 他今天难得纡尊降贵和老同学吃披萨,却遭人冷落,这件事情好像的确说不来。 赵孟华不信邪地跟了出去,也有好事者一起跟着赵孟华的步伐走出。 走廊了密集地响着皮鞋蹬踩地面的声音,走到大厅才发现,门口居然还站着一群西装猛男,人数比刚才进入包厢的要多的多。 他们看到路明非出来,纷纷挺直了胸脯,目送路明非上了一辆长林肯。 路明非想要回头看看,可被源稚女按着,他回不了头,只能牵着陈雯雯一步步地往车上走,源稚女这哪是对待老大的态度,分明是带着海军陆战队来押送恐怖分子的老大好不好! 陈雯雯大概也是被这气势和阵仗吓坏了,这么大的牌面她从来都没见过。 路明非上车之后,所有的校工部成员立刻登上清一色的黑色越野车,一时间热闹的大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某位军区首长出了部队。 上车之后,源稚女和楚子航挨着坐在前面,而路明非和陈雯雯两人靠着坐下。 源稚女和楚子航在前面小声地讨论什么,声音叫路明非听不见,路明非攥着陈雯雯的手在出汗,手心湿漉漉的,陈雯雯另一只手轻轻撩起额发,发丝纤长,慢慢地坐端正。 路明非还是第一次和陈雯雯牵手并肩坐在一起,白色的真皮赛车座椅舒适的能叫人陷进去,路明非躺在车里,板着张臭脸,一言不发。 陈雯雯低着头,不敢直面路明非,以为路明非是不开心了。 其实路明非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今天好像只是路明非的生日吧。 难道楚子航和源稚女知道他要参加学生会,然后策划了这一出大戏来给自己长点脸面吗? 可这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吧,连校工部都一起出动了。 这个人情可不小啊。 “你定好了吗?” “有点变故,据说那个餐厅被黑台子集团的人包场了。”源稚女小声道。 楚子航缩回了头,他依靠在椅子上想了想。 卡塞尔学院霸气的人可不止楚子航一个人,他也不是最无法无天的,很多事情要找学院里的地头蛇才行。 他拿出手机,用“村雨”的id私聊了“炎之斩龙者”。 “帮我在守夜人论坛置顶一个帖子。” 守夜人讨论区本来只是卡塞尔学院的内部论坛,供学生们扯扯闲话,问问课表,找找女朋友,评点一些校内漂亮女生... 后来守夜人论坛出现了一个人才,将论坛管理的井井有条,各个栏目板块划分清楚,早起有塔罗牌大师发帖算今日运程,上午有人求课堂笔记,中午有人痛骂食堂的猪肘做的越来越难吃了,下午有才醒的人开始组织晚上的party,夜里讨论区匿名讨论人流涌动。 在新闻部真是成立之后,部长芬格尔堪称校园狗仔之王,造成秉承着新闻工作者的公义,将一切黑暗曝光与众。 于是教授的绯闻,秘党的野史,甚至是昂热的大额支出账单都在这个讨论区里查得到,当然得挖挖坟才行。 至此,卡塞尔学院每一位毕业生都保留了当年的id,有事没事的回去水一水,只要回到守夜人论坛,他们就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和...八卦精神... 此时正值美国的深夜,访问量的高峰,上万人在论坛发帖水贴,漆黑的界面上,一条被置顶的白色信息引起了大量的注意。 “悬赏:今晚19:30,求aspasia餐馆(坐标:东经119.28439,北纬26.08774),双人座,订座人路明非,悬赏人愿意以一次承诺交换。” 发帖人“村雨”。 7017k 第九十二章 鲜花与婚礼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与此同时,隔了七个时区的意大利,小镇波涛菲诺。 早上七点整,群山环绕着热那亚湾,海面上洒满阳光,海鸥云集低飞,掠起了一阵白浪的水花,海浪里跳出的小鱼小虾都是海鸥们丰盛的早餐。 恺撒带着墨镜,阳光照在漆黑的镜片上,映出了炽烈的阳光,望着海鸥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他赤裸着上半身,胸部的肌肉线条精干凝练,勾勒出阳刚的线条,他在这里做了一个阳光浴,将白皙的肌肤晒成小麦色,这是健康的表现。 和衰人路明非的生活截然不同,恺撒的暑假在波涛菲诺度过,他住在splendid山顶酒店里,过着古罗马般的奢侈生活,这个小镇里的富豪云集,奢侈品和纪念商店摆满了街道,是典型的南部意大利小镇风情。 这里还是最好的浅水地域,阳光充足,晴天的时候可以潜入水下,清澈的海水里,红珊瑚和鱼群徜徉,阳光在水底折射出流动的波澜。 splendid酒店原本是座古修道院,游泳池和餐厅掩映在古树中,从下方望去仿佛是悬浮在空中的花园,赤裸的恺撒走进大堂,秘书帕西·加图索走过来。 “您的同学向你打来电话,好像是学生会的干部。” 恺撒接过电话,在假期里他的确留了几个得力的学生干部在学校里面主持事物,这样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被恺撒捕捉到。 “什么事?” “出大事了!”对方夸张地呼喊。 恺撒怔了怔,到底是什么大事值得如此情绪激昂? 难道又有龙王出现了? “你是哪位?”恺撒总觉得这个人的口音有点熟悉。 “您忠实的马仔芬格尔呀!”对方的声音相当谄媚。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恺撒坐在了沙发上,将白色的毛巾盖在大腿上。 “路明非今晚请人吃饭订不到位置了,现在正找人帮忙呢!” “这和我有关系吗?” 恺撒翘起了二郎腿,路明非的私事恺撒是不会管的,如果是在学校里,路明非找到恺撒,那恺撒还能以学生会成员的名头帮助一下路明非。 可现在两人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恺撒怎么可能出面帮他解决事情。 “楚子航出了一份悬赏!” “楚子航?” 恺撒从沙发上站起来,大腿上的毛巾散落在地上,门口的帕西依靠在墙壁前,恺撒看上去好像情绪很激动的模样。 “楚子航悬赏说谁能帮他今晚解决路明非在aspasia餐厅的座位,他就答应一个在他能力范围且不违反道德的事情,或者得到他的一个承诺。” “很大的悬赏。”恺撒沉吟一下。 “悬赏”这个游戏在卡塞尔学院是非常常见的,也就是相互帮个忙,等价交换一下,恺撒曾经也发布过悬赏,当初他追诺诺的时候曾悬赏求人从各地家乡寄来明信片,每一张卡片上都写着,“我家乡是个美丽的地方,希望有一天你能和恺撒加图索过来一起旅游。” 寄出明信片的人每个人都获得了一套新的ps游戏机。 可这个悬赏与楚子航的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狮心会会长的一个承诺可以很小,小到你让楚子航学狗叫两声,也可以让楚子航让出狮心会会长的位置。 “他在搞什么?”恺撒不明白楚子航在和路明非做什么交易。 “不清楚,貌似是路明非找到女朋友了?”芬格尔那边瞎猜。 “的确是很大的事情...” 恺撒想了想,那个衰崽也是不容易。 不! 应该是那个女孩不容易... “所以...这件事情...”芬格尔在电话里头呵呵地傻笑。 “这个悬赏我接了,立刻发帖,所有人都不能介入这件事情。” “老大英明!” “是那个餐厅来着?”恺撒询问,芬格尔回答道:“一家aspasia意大利餐厅,已经被人包场了。” “那家米其林三星?”恺撒冷笑一声,“我在那里吃从来都不需要等位置的,中国又不是只有那么一家餐厅,让他们走好了。” “很难,源稚女那边也搞不定。” “哦!”恺撒瞬间来了兴趣,“对方是什么来头?” “是黑太子集团,当地的一家上市公司。” “切,企业主而已,我会解决的,话说源稚女也在路明非家乡?”恺撒追问道,“他怎么不来意大利,这里可比路明非家乡好玩的多。” “是啊是啊,要是我就到老大您那边。”芬格尔奉承道。 “你这么热心肠是不是也欠了路明非钱?” “嘿嘿...白吃他许多夜宵。”芬格尔忸怩地回答。 “事情解决了。”恺撒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旁,嘱咐帕西·加图索,“帮我打个电话给mint俱乐部,安排好之后发个短信给我的同学,他叫路明非,内容就是...‘生日快乐,来自恺撒·加图索’。” “只是为了同学生日而动用mint,是不是不太合适,费用可不少,弗罗斯特会不高兴的。”帕西委婉地劝说。 “他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恺撒皱眉,“下次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他,我不希望听到,也不想看到他的人,我对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是,少爷。”帕西点点头,接着说。 “还有一件事情,今天会议刚刚通过讨论,您和陈墨瞳小姐的婚事,家族里面除了少部分人持保留态度,许多人都通过了,学院方面,昂热校长单方面批准了你的婚礼申请。” “知道了,让我猜猜,家里面那些反对的老东西是谁?” 恺撒眯起了眼睛,他第一个想到自己的叔叔,那可真是个冥顽不化的人, 当初恺撒提出要迎娶诺诺的时候,还是他站出来第一个反对,好像恺撒娶了诺诺会要他的性命似的。 她又不是魔鬼的钥匙,难道还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算了,也不管他们了!” 恺撒摇摇手,全身肌肉放松地躺在沙发上,他今天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赚到了楚子航的承诺,还得到了婚礼批准,他现在开始期待婚礼的事情了。 他拿起手机,给芬格尔发了一条消息。 “创建并置顶我和诺诺将举办婚礼的帖子,再散播消息,在帖子下面留言祝福的人将获得恺撒·加图索友善的奖励。” 消息已经发送,芬格尔那边立刻热情地回应,他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了。 在接受任务的时候,芬格尔坐在电脑桌前笑嘻嘻的,他搓搓手,刚解决了路明非的事情,又解决了恺撒的事情,他好像是一个中介,到处牵线搭桥。 “不过...话说来,那个衰崽要是知道诺诺要成为恺撒的妻子了,这不得伤心死了?” 芬格尔一边发帖一边叹气摇头,他已经能想象到那张蔫黄瓜的脸到底有多难看了。 “但愿他能过个好生日啊。”芬格尔想了想。 他在网站上搜索了中午的《生日歌》,并且放开嗓子,用他带着深情且浑厚的嗓音唱了一首激情洋溢的《生日歌》。 “祝我们的败狗师弟生日快乐,早日找到女朋友,你的诚挚的好友芬格尔·冯·弗斯林。” 7017k 第九十三章 不完美的表白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车里,楚子航和路明非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都是短信发过来,楚子航只是扫了一眼,默默地将手机待机,路明非却傻愣愣地盯着屏幕。 “生日快乐,来自恺撒·加图索的祝福。” “生日快乐,祝我们的衰崽小师弟早日找到女朋友,来自你最可靠的挚友芬格尔·冯·弗斯林,记得听一下我为你单独唱的《生日歌》哦!” 路明非十九岁的生日收到了许多的生日祝福,上至学生会大佬恺撒·加图索,下到留级九年的败狗师兄芬格尔。 路明非又不是什么鬼谷子孙膑什么的人物,怎堪如此厚礼,恺撒和楚子航两人是曹操和周瑜,人家学生会和狮心会撕的死去活来,大家都想干掉对方,居然有人能在两人的阵营只见如鱼得水。 路明非大概就是三国中的蒋干了。 “师兄,我们现在去哪?” 路明非家里还有萝卜没腌,马桶圈也没有叫物业装好,他现在应该忙的焦头烂额。 可他现在却坐在长林肯里,旁边还牵着女孩,前面还有瞻前顾后的“小弟”,路明非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牛逼过。 成为神话的人都很难突破自我,像是力学大佬牛顿和科学巨人爱因斯坦,晚年都跪拜在上帝的脚下,研究起了神学。 路明非却很轻松地就突破了上一次的神话传说,这一次又是猛男又是豪车,师兄同学帮忙着陪衬,把路明非抬到了完全不属于他的高度。 路明非站在高处,明白了苏轼说的“高处不胜寒”,可他现在若是跳下去,怕不是直接摔死,这会暴露他衰人的本质。 “你是老大,你来定。”楚子航说。 路明非看了看一旁的陈雯雯,陈雯雯低着头,自从上了车之后,她就乖顺的像是个小媳妇,一只手被路明非抓着,另一只手摆弄着裙子,细心地铺平裙子下的褶皱。 路明非可真是上下难做,按照道理,他本该一展雄风,大手一挥,身后的校工部猛男,仕兰中学的传说楚子航还有卡塞尔学院扛把子源稚女都要听从他的指挥。 可路明非指挥个屁啊,他压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任务资料他也没仔细看,因为他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车上还有陈雯雯。 面子捞回来了。 楚子航和源稚女导演的这场戏也该结束了吧。 前面的楚子航和源稚女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回头,“老大,您事先预定好的aspasia意大利餐厅已经准备就绪,请过去和陈小姐享受二人的美食时间吧。” 路明非张张嘴,那是什么餐厅,之前都完全没有听说过,更别说是预定了。 “师兄...我们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路明非忽然垂下头来,脸上充斥着苦涩的笑容。 源稚女和楚子航有些惊愕,路明非这种人不是应该欣然接受吗? 坐在他旁边的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女孩,源稚女为了给路明非造势,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给校工部一人租了一辆奔驰g级的越野车,长林肯也是他找了许多家婚庆公司,付出了很多金钱才安排好的,楚子航更是因为路明非欠下了恺撒一个人情。 可路明非嘴巴一撇,嘴里蹦出几个字,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师兄,稚女,谢谢你们,这是我过的最好的生日了...”路明非的笑容挺勉强的。 “你...你没事吧...”楚子航也问出了同样的话,大家都觉得路明非今天是有些不正常的。 “都过去了,过去了...” “不懂。”楚子航摇摇头,源稚女也不明白路明非的意思。 路明非没有解释两人的困惑,反而转头看向陈雯雯,陈雯雯一直安静地坐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被白色长筒棉包裹的小腿合拢在一起,她目光躲闪地迎接路明非的注视。 “对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吃饭。” “没关系的,谢谢你。” 陈雯雯低着头,轻声细语,又微微笑。 “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你也不用觉得我是个牛逼的人,事实上我在美国求学一年,我并没有发生很大的改变,我还是那个你认识的路明非。”路明非说。 楚子航看向源稚女,源稚女耸了耸肩。 路明非松开陈雯雯的手,他已经牵的够久,非常满足了。 陈雯雯松开手后,拘束地坐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 “之前我就知道,赵孟华和柳淼淼好上了,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看着你着急,我能做的,也只是在他的头上偷偷地扣了一粪搋子了。” 路明非和陈雯雯说起了自己的事迹,这件事情路明非其实不想告诉任何人的,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是多么猥琐的事情。 陈雯雯果然抬起头,她眸光闪烁,难怪那天赵孟华一脸吃了屎的模样,脸色难看的叫人害怕,不过路明非胆子也挺大的,他居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很勇敢。” “你这么认为的吗?” 路明非笑了笑,他哪是勇敢,只是一腔愚勇和愤怒没处发泄而已,要是当时路明非能冷静一分钟,他保证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谢谢你来参加同学会。” “不用谢。”路明非摆摆手,昂起头,看着车顶,回忆道:“一开始你喊我去吃饭,我其实真的好开心,就像当初你叫住我,让我加入文学社一样。” 路明非会永远记得那段美好的场景,盛夏,鸣蝉,阳光还有女孩,清澈的湖水畔佳人美好,像是韦庄笔下的词,“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陈雯雯沉默,嘴唇微微起合,想说什么,又有点说不出来。 “高中时期,如果不是你,我过得会浑浑噩噩的,虽然本来就过的很衰,但有了你的出现,那些带着阳光的日子里,总会让人兴奋躁动,想要站在三楼走廊里,眺望文学社下的柳树,那是你经常待的地方。” 路明非每每想起颗蠢蠢欲动的闷骚时光,都会怅然无比,暗恋可真是一件叫人上瘾又痛苦的事情。 上瘾是因为暗恋有无数的可能,每次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都能让人欢喜一上午,若是能聊上几句,那便是提神醒脑的咖啡,一整天都会带着激情。 痛苦是因为对方感受不到你的喜欢,或者说有意隐瞒,她并不喜欢你,你只是一腔情愿的单相思而已,梦想中的憧憬会被现实的浪花拍碎。 “嗯...”陈雯雯脸色微红。 “每次放学的时候,我都想走在你的后面,因为这样就能看着你走很长一段时间了。” 路明非深深吸气,他想起了夕阳撒在路面上,陈雯雯背着书包,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短裙,裙摆飘然,告别同学之后单独地走在街边,路边的香樟树,柳树在夕阳下拉伸下阴影,夕阳总会将女孩的影子拉的很长,路明非追逐在女孩的影子后面,世界在那个时候都挺安静的,女孩追着夕阳,路明非追着女孩。 “我知道的。”陈雯雯小声道。 “谢谢你,至少你一直没有戳穿我,让我对爱情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向往。” 路明非忽然又抓起了陈雯雯的手,惹得女孩惊讶地抬起头,张着晶莹的唇瓣,目光发愣地盯着路明非,可路明非的眼中传达出了一种炽烈的情绪,烧的陈雯雯的脸颊熏红。 四目相对,路明非张着嘴,嘴巴念动了几下,好像是在练习什么。 这短短的几秒钟,路明非经历了他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情感挣扎。 他在这个时候只需要简单地说出几个字,他就能拥抱住面前的姑娘,享受她美好软香的身体,那些过去的憧憬都将变为现实,他也可以变成一个有妞有女朋友的人。 可他说了无数遍,那几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我喜欢...你...,但那是曾经!”路明非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些话。 他从来没向陈雯雯表白过,因为他知道,这成功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可是这样的话路明非还是要说的,不是因为想要占有这个女孩,而只是...给过去闷骚的自己一个交代,一个结果。 路明非还是喜欢漂亮姑娘的,但是这种喜欢好像变了质,就像爱情也有保质期,过了这个时间就会发现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欢了。 不是路明非现在眼光高了,只是路明非... 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你喜欢过他,但好像又不喜欢她,你想要靠近她,但发现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坐在湖畔读《飞鸟集》的女孩了。 “没事的。”陈雯雯脸上的熏红退下,目光中泛出了一丝遗憾。 “对不起,其实...我...我一直在利用你对我的感情。”陈雯雯低垂着头颅,两只纤纤细手缠绕在一起打架,“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我错了。” “没有关系的,如果有人喜欢我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被人喜欢...真的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啊。” 路明非在后面感慨,楚子航在前面聆听。 被人喜欢的感觉,是真的是很奇妙的吧。 他的脑海中又闪现出了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源稚女说夏弥今天中午有点事情,晚点会回来。 只是没见到夏弥,遗憾失落的情绪就在楚子航的心底蔓延,只是楚子航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7017k 第九十四章 飞鸟与蝉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听着陈雯雯的坦白,路明非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也没那么难做,大家都是同学,只不过关系没有那么微妙罢了。 或许摊牌表露心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大家都隐瞒了内心的想法,双方猜来猜去玩心机,那可真是太累了。 彼此坦诚一点,勇敢一点地直面过去才是走出困境的办法。 “师兄,能送送她吗?”路明非对前面的楚子航询问道。 “你是专员,你说的算。” “哎呀,师兄你别搞我啦,大家演戏演的差不多就行啦。”路明非开怀一笑。 楚子航想了想,点点头,询问了一下陈雯雯的家庭住址,和所有普通女孩一样,陈雯雯并非拥有显赫的家室,人家只是一个安静读书的女孩。 司机开着林肯载着陈雯雯回家,在临别的时候,陈雯雯回头,偏着头,微笑道:“路明非,谢谢你帮我的忙,我会记在心底的。” “应该的。”路明非想不出什么离别的好话出来,他的确是一厢情愿地赴宴,吃披萨是一回事,帮陈雯雯是另一回事。 “路明非,你长大了呀。”陈雯雯眼睛清亮,声音里带着一种惊喜,就像初次路明非答应加入文学社一样。。 “有吗?”路明非摸了摸头,陈雯雯轻轻地点头,“我能感觉到你的变化。” “其实,我还是那个穷的叮当响的人,这些豪车都不关的事情,包括所有人看到的,其实都只是我的两位同学帮忙救场子的。”路明非吐吐舌头。 “我知道,其实我有点喜欢你,但不是那种爱情的喜欢,就是...很难说出来的感觉。”陈雯雯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很奇怪,有点小小的困惑。 “我们之间或许共情。”路明非开玩笑说。 “也许吧,今天我欠你人情,以后一定会找机会报答你的,记得有事电话联系吧。”陈雯雯下车之后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好的好的。”路明非龇着牙。 “那再见。” “嗯,再见。” 长林肯开走了,陈雯雯站在小区的门口,静静地凝望开走的林肯车。 那段青葱的中学记忆,还有中学时代的忧郁,仿佛都在一声告别中变为了虚幻,连路明非这个人都变得神秘莫测。 倒不是陈雯雯后悔了,换做现在,她照样会拒绝路明非表白。 只是因为不合适而已。 飞鸟会迁徙到南方,而栖息蝉只能在夏天出现,两人的交集也只在短暂的一瞬,是过客而已。 路明非坐在后座,一点声音都没有。 告别了过去路明非仿佛得到了新的重生。 “真没想到。”源稚女回头,对路明非眯着眼睛,调侃一句,“你居然会拒绝。” “很奇怪吗?”路明非摊摊手。 “很奇怪。”楚子航点头。 “也许吧,我无所谓的,反正我没钱没权,自己都养不活,再找一个女朋友,怕是连吃饭的钱都出不起。”路明非靠在座椅上双臂环胸。 “我们现在该干嘛,我婶婶还要叫我回家腌萝卜呢。” 路明非想到婶婶发布的命令自己一个都没完成就浑身发憷,她回家之后若是全身汗淋漓的,心情烦躁,刚想方便一下发现一屁股下去只能做到马桶沿,回头又发现马桶圈没换,萝卜没切没腌,路明非人也不在家,怕不怒火能直接把路明非烧成灰。 “你是专员,你来安排。” “师兄,差不多得了。” 现在车上就只剩下三人和前面的司机,大家都是熟人,没必要在演来演去了。 “那个任务是真的,你的确是任务的专员。”源稚女提醒道。 “what!你在逗我玩吧,我怎么可能当专员啊,学院发布任务的人是不是脑筋抽了?” 连路明非都觉得自己不能胜任专员的位置,人家赵括虽说没有实际作战经验,但他至少还能纸上谈兵呢,路明非脑袋里全装了吃的玩的,要他指挥一场任务可真是有点为难人了。 “师兄,你们去哪我跟着好了,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们在后面喊加油也行啊。”路明非苦着脸,“只是我的马桶圈和萝卜...” “那就先去事发地点城南火车站废墟吧,我们不清楚资料还在不在,得先看看现场,如果回头有空,我们一起回家帮你修马桶。” …… 走进城南火车站废墟,火车站顶部坍塌的龟壳型铝合金穹顶进入视线,好像是死去的钢铁巨人,不过如今这个巨人只剩下一个骨架了,看着可真是凄凉。 从黄色的封锁带穿过,源稚女走进火车站,一旁的楚子航和保安解释他们是来自外国学院地震学的学生,想到这里来实践取材,拍几张照片带回去研究做课题。 楚子航出示了学生证,又塞了几包烟,在炎热的天气里,那保安拿着帽子扇了扇,惹得大汗淋漓,又看到了满是英文的学生证,想都不想,直接挥挥手就放几人进去了。 源稚女靠近倒塌的废墟残骸,那些钢筋和承重柱还立在原地,而源稚女站在承重柱的下面,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蝼蚁。 “真的难以置信,根据材料给出的分析显示,这座火车站的力学结构非常稳定,能抗住八级的地震,铝合金的框架经过热处理,内部的张力早该被去除干净,三级的地震,哪怕是豆腐渣工程最多也只是摇晃一下,怎么想也不应该震塌这座火车站。”楚子航难以理解。 “如果当时我站在雷蒙德的角度,我大概会觉得头顶下了刀片雨。”源稚女说。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蹲在废墟上,这个不像是战斗中被炮弹轰炸过而粉碎的,那些铝合金的梁柱呈现一种奇怪的弯曲程度,好像是被铝热反应给烫过软化了。 地上有嶙峋的玻璃,还有一些血迹,楚子航来到不远处,站在这摊血迹前,指着这里说,“当时雷蒙德应该是站在这里的。” “他死了吗?” “死了,你能想象到天塌的模样吗?”楚子航说。 “真是可怜。”路明非感叹学院里的活可真不好做,动不动就要了小命。 源稚女在四周环视一圈,他仔细地用手抚摸并且感受合金的硬度,他扯出其中的一根,路明非张着嘴,惊讶地瞪着源稚女,他测试钢铁的硬度居然是手撕合金? “稚女,你疯掉了吗?” “没有,只是测试一下韧性和硬度。”源稚女将一条笔直的合金像是臂力器一样掰成倒“u”的形状,当他松开一只手的时候,合金弹射出去,嗡鸣的声音甚至震的空气响动。 源稚女手中的和金条来回地晃动,软趴趴的,像是一条果冻,他将铝合金丢到地上,合金在地上蠕动了几下。 “硬度和韧性都非常完美,没有偷工减料的痕迹,如果只是地震的话,显然是不能震塌这里的。”源稚女得出了结论。 楚子航上前几步,“那你的意思是?” “这些金属都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崩坏的。”源稚女眼睛发亮。 “你是说,有人操控了金属?”楚子航说。 路明非蹲在地上,一提到金属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康斯坦丁和诺顿两兄弟,现在兄弟俩都成了龙骨十字藏在了学院的冰窖里了,显然不可能是他们的。 “不一定,强大的外力都能使得这些金属承受不住的,地震或许可以,还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用了言灵。” “言灵是不是不太可能,雷蒙德虽然是b级混血种,但他的言灵可以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像是没有限制的闪光弹,如果有人想对付他的话,那得先被闪瞎眼。” “如果使用言灵的人隔着很远就能发动言灵了呢?”源稚女又说。 “很远?” 路明非站起来,这个火车站占地几十公顷平方千米的,难道还有人能千米之外发动言灵毁灭火车站的? “那不是龙王吗?” “可能吧。”路明非说了源稚女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无论是谁发动了言灵,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找到文件的下落。” “看看地上的血迹就知道,有些血迹被拖延了很长,且并非是自然流动,雷蒙德是被砸死的话,他应该是没有时间挣扎的,将这些血迹延长的另有他人。”源稚女低头触碰血迹。 血迹蜿蜒向内,像是一条曲折的蝮蛇,拿走文件的人显然是注意到了脚下沾染的血渍,想要将血渍擦干净,源稚女站起来。 “我们三人分开找找,现场应该还有线索的。” 源稚女沿着血迹的向c2出口的方向走去,而路明非和楚子航一左一右,三人呈扇形地毯式地搜索。 7017k 第九十五章 传下去,不要留活口...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向前搜索,低垂的目光如鹰隼捕捉猎物般锋利如剑,又似极地的朔风从废墟之上扫过,他走的速度很快。 在火车站c2的出口前,源稚女刹住了脚。 外面就是空旷的停车场,而现场有两条深黑色的车辙,可以想象那辆车在离开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么的惊慌,能留下这样车辙的原因不光光只是因为温度高,而且开车的还走的很匆忙,是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源稚女走到车辙前,他回头看了看路明非和楚子航,两人距离源稚女大概都有一百米的位置,源稚女伸出脚在地上犁了犁,用尘土和碎石掩盖这条车辙。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觉得事情不太妥当。 卡塞尔学院拥有先进的侦查技术,如果只是这么草草的掩盖,恐怕没办法遮蔽线索。 源稚女又折返回去,用脚犁开盖在车辙上的尘土。 “路明非,楚子航,我在这里有了一些发现。”源稚女高声地呼喊。 路明非倒是没什么问题,昂起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然而楚子航却愣在原地,低着头,好像没有听见源稚女的声音。 源稚女盯着楚子航稍稍疑惑,路明非已经跑到源稚女的身边,兴奋地张望,“哪呢,哪呢?” “在你脚下。” 路明非低头,只见地上有一段漆黑车辙的痕迹,顿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源稚女是找到失踪的文件了。 事情处理不完,他晚回家了肯定又要被婶婶数落。 “这有什么用吗?”路明非蹲下来,用手戳戳。 “如果用诺玛的大数据匹配,是可以找到这辆车的主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拍下照片,将数据上传到诺玛的终端系统。”源稚女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那我们这样是不是就任务结束了?”路明非赶着回家腌萝卜呢。 “并没有,我们要找到文件才行。”源稚女将图片上传到诺玛的系统上,他们接下来要等待诺玛匹配过后传来的数据信息,夺回被带走的文件。 “师兄,你在那干嘛呢?”路明非也注意到楚子航一个人站在远处默默地出神,低垂的头颅好像是在默哀。 楚子航本和其他两人一样搜寻线索,然而他站在现在的位置,看到了前面一个散落在地上并且断掉的黑色发圈。 他靠近一点,拾起被灰尘掩盖的发圈,凑过鼻子,面瘫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这种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掸去发圈上的灰尘,将发圈收好,放入了口袋里,看到不对劲的楚子航,源稚女意识到现场可能还有遗漏的重要线索,赶忙上来询问。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 “那你发什么呆?”源稚女看着楚子航的脸,那张脸冷淡淡的和源稚女对视,毫不退缩的说,“只是想到一个人,没事的。” 源稚女一头雾水,楚子航的那张脸哪里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源稚女追问下去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好吧,我已经将找到的线索上传到了诺玛的终端系统,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回馈的结果就可以。”源稚女翻开手机。 楚子航站在原地,眉梢微微拧起,“你觉得会是谁偷走的文件?” “我不知道啊。” 源稚女有点懵,如果他知道的话,还会和诺玛要匹配出的数据吗?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源稚女透过楚子航的目光看出他现在应该是有些心事,但又不能说,这让源稚女开始怀疑一些事情。 “没事了。” “你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呢。”源稚女走过楚子航轻拍他的肩膀。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回过头,跟在了源稚女的身后。 “楚子航,追查文件下落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源稚女忽然转身,楚子航停住脚步,望着源稚女的脸,表情微微麻木,他现在心情沉重,心头添了一笔心事,他不知道源稚女想去做什么。 “相信我吧。” 源稚女微笑,走到楚子航的身边,凑到楚子航的耳旁,和他悄悄地说了几个字。 楚子航眼睛缓缓睁大,看着微笑的源稚女,沉默了许久,拿不定主意的他有些踌躇。 “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路明非也想凑上去听听。 源稚女摆摆手,“没什么,路明非你和楚子航先回去。”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楚子航拒绝了源稚女吧的提议,一脸严肃地盯着源稚女,源稚女稍稍呆滞了一秒,抿了抿嘴,眸光闪烁,“那行,你同我一起过去吧。” “那我做什么?” 路明非眨着眼睛,他是本次任务的专员,他居然屁事没有,这是哪门子的专员,怕不是汉献帝那样的傀儡吧。 “路明非,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源稚女脑袋里闪过一道电光,他靠近路明非,在他的耳畔轻轻说了什么。 楚子航皱着眉头,源稚女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这也能算是重要的事情吗?你确定师兄不会一刀把我劈死吧...”路明非流汗地看了看楚子航,楚子航向路明非投来了询问的眼神,源稚女笑呵呵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记住不要乱说。” 路明非被夹在两人的中间,左右为难。 “那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路明非觉得还行,虽然这个事情听起来挺没用的,但也算是个美差,路明非好像就是个没用的人,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干脆听从指挥,不添乱已经阿弥陀佛了。 “那么,开始行动吧。” …… 卡塞尔学院本部,午夜时的中央控制室内亮着几盏灯,灯光昏暗,曼施坦因和施耐德两眼通红,古德里安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曼施坦因一个个勾画掉名录上的名字,将一沓花名册拍在古德里安的桌上,古德里安眯了眯眼睛,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扭了扭眼睛,慵懒道:“你们找到了?” “找到了。”施耐德说。 “根据现场传来的车辙,我们可以确定那是一辆suv留下的,22寸超大轮毂,285毫米的普利斯轮胎,只有改装过的悍马或者凯雷德用那种轮胎,车主的名单里,最值得怀疑的是这个。” 施耐德指着花名册上的名字,诺玛的信息投影立刻现实在中央控制室的大屏幕上。 “这辆凯雷德属于‘千禧劳务输出公司’,公司的注册地在润德大厦,为一群‘猎人’所拥有,为首的自称是‘三少’外人叫他‘三水’,名字叫做“唐威”。” “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卷了进来,真是烦人。”曼施坦因说。 “猎人”在卡塞尔学院的含义中并不是一群扛着枪去山上打野鸡的人,他们是一个群体,松散的组织,性质类型和雇佣兵一样,被别人雇佣解决问题。 组织里面有亡命之徒的通缉犯,有艺术家,有文艺先锋青年和黑社会,成分非常复杂。 当然也不乏一些作恶多端的家伙,他们不光光盗窃他人财产,挖坟掠夺文物,甚至还垄断了一些高利润的任务,组成了一个猎人小组。 其中就数唐威的组织最为强大,他垄断了高利润的雇佣任务,一边抢占任务市场,一边还不忘打压刚刚加入猎人组织的新手猎人,属于吃饱了掀桌子的类型。 猎人组织的成分复杂,他们有正常人类,也有混血种,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却不约而同地投入到了这个行业里,这是个又危险又低贱的行业,真正能做到头的人寥寥无几。 学院二十年前就察觉到了这个混血种组织的存在,但一直不能解决它,而且学院也不想解决这些散兵游勇的松散组织,因为他们血统纯度不高,而且不会对学院造成任何程度的威胁。 可话是这么说,但学院依然利用诺玛对这些猎人进行监控,在案登记猎人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数千人。 学院真正开始关注这个组织还是从去年开始的,青铜与火之龙王诺顿曾经化身罗纳德·唐,做的就是这样的猎人工作,这不免让学院开始排查这些猎人的血统。 但迄今为止,他们都没有太大的发现,这些人最高的血统不过b级,学院也懒得处理他们,当然这种情况是他们没威胁到学院的利益。 可这一次,他们居然敢对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专员动手,抢夺文件,让专员当场命运。 这让教授们非常的气愤,他们上报了校董会,校董会的意思是必须要管管这些猎人组织,顺便给他们一点教训。 所以,这次任务他们启用了校园最暴力的两人,楚子航和源稚女。 楚子航不用多说了,出了名的暴力狂,执行过十几次任务,造成了不少人员伤亡,典型的能动手就不会动嘴的。 至于源稚女,那家伙就是个大杀器,表面上笑呵呵的,心底其实多少有些算盘,真要动起手来,从来没看他手下留情过。 至于专员路明非... 他就是个凑数的,也不指望他能镇压那两人。 “准备动手吗?”曼施坦因询问施耐德,他是执行部的部长。 “不会让我们的专员白白牺牲的,他们得付出代价。”施耐德苍老的眼睛焕发光彩。 “明白了。” “记得叫他们低调一点,不要太张扬了。”施耐德补充了一句,生怕到时候两人把大楼给拆了,到时候清理善后工作又是不少的麻烦。 “好,古德里安传下去,执行部部长命令他们动手,不要太张扬!” 路明非坐在后座上,手机传来了一封邮件,来自他亲爱的导师古德里安。 “传下去,执行部部长命令你们动手,给猎人组织一点教训!” 路明非看了看任务信息,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诺玛发信息过来了?”源稚女坐在前面就听到了路明非的手机声音。 “传下去,执行部部长命令我们动武,不要留活口!” 7017k 第九十六章 被转移的文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润的大厦负二层的位置,大量身着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从越野车内走出,他们戴着无线蓝牙,手里提着漆黑的箱子,向润德商厦的电梯走去。 与此同时,在润德大厦一处电机房内,源稚女将蓝色的电工帽压低,又将手抄进口袋,像是个假小子从外面混入了电力室。 楚子航站在润德大厦下,一身联邦快递的工作服,太阳逐渐开始西斜,他的影子也夕阳拉的很长,在他的墨镜里是那辆22寸巨型镀铬轮毂的凯雷德。 在卡塞尔学院本部的中央控制室内,电脑消息不断弹出,润德大厦的3d立体投影已经呈现在众位教授和工作人员的面前。 施耐德用手微微转动3d模型,里面有数百个小点点,被标记蓝色的则为卡塞尔学院人员,被标记红色的则为本次任务的敌对目标,而被标记黑色的是普通民众。 “任务计划已经上传至校董会并通过了批准,距离行动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一个带着耳麦的控制人员道。 “这次任务目标多,而在人流量大,我们必须以雷霆手段完成任务,一定要在警察到来之际拿到文件并撤离目标地点至安全位置。”施耐德说。 “我们这次进攻的核心区域在润德大厦a座21层,千禧公司的总部,资料就在那里。”曼施坦因说,“润德大厦是一座双子楼,而a座21层被这家公司买下了。” “根据前方传来的消息,本次任务是十人团队,协助下属源稚女和楚子航参与其中,另外八位是校工部人员协助任务。”古德里安将文件拿到施耐德的面前。 “这么多人?”曼施坦因愣了愣,“这是想要攻略五角大厦?” “想要攻略五角大厦的话,得用诺玛的终端入侵五角大厦的防御系统,然后在原来人数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位混血种专员和十名个人才可能得手。”施耐德很认真的说。 “好吧,看来你们是有经验的人。”曼施坦因擦了擦汗,谁知道这群疯子到底有没有入侵过五角大厦。 “虽然润德大厦是一座商业写字楼,但是楼内的保安工作包给了一伙猎人,所以整个大厦都是他们的人,他们知道自己的生意见不得光,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古德里安介绍道。 曼施坦因点点头,他这个老友在不睡觉的时候还是非常敬业的。 施耐德转动3d模型,将一些地点和安全通道甚至是管道全部标记好,“将这些图片上传到任务人员的终端上,在撤退的时候无比做到井然有序。” “源稚女,你能收到消息吗?”施耐德询问。 “导师,我收到消息了。” 源稚女坐在电力控制室内,他的前面横七竖八地倒了几个人,源稚女悄无声息地像是幽灵般走进来,非常轻松地就打晕了他们。 他在控制室内,手里拿一根白色的u盘,只要将u盘插入系统,u盘将会至如病毒,到时商场内所有的电器都会过载运行,超大功率电器让电路不堪重负,熔断保险丝,并切断大厦内的中央电路。 “任务计划我看过了,校董会也批准了你们的行动,记得保持通讯顺畅。” “明白。” 源稚女抛了抛手中的u盘,他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人,找到一个空旷的大箱子,将这些昏迷的人放在了箱子里。 整个任务的过程不会太久,所以在他们醒来之后,他们什么都不会记得。 “楚子航,能收到吗?” “收到。” “你的现在到达安全通道了吗?”施耐德说。 “我正在爬楼。” 楚子航没有选择走电梯,因为待会源稚女就要断电,整座大楼都会陷入黑暗,电梯更是不能运行。 楼道里单调地响着爬楼的声音,楚子航现在要抵达预先约定好的位置,安全通道一共分为两部分,大楼的通道并非一路畅通,从之前的信息了解到,安全通道最多只到20层,而二十一层被封闭了。 楚子航若是要到二十一层去,一个是坐电梯,另一个就是从二十层的楼道走廊上二十一层,这里也是猎人布防的重点地区。 “待会校工部会率先在楼下制造混乱,引诱猎人下楼,待他们乘坐电梯的时候,源稚女会关闭所有监控,并切断电路,大厦会陷入无电的状态,被封闭在电梯内的猎人将无法行动,你趁混乱之际,按照原计划抵达二十一层,拿到文件,尽量潜伏进去,这里不是非洲的沙漠,别搞太大动静!” “收到。”楚子航按了按蓝牙,眉头稍稍一皱,不是说要不留活口吗? 难道是潜伏着进去暗杀? 这对楚子航来说到的确是一种挑战,但不试试看,谁又知道这会不会成功。 “行动计划读完了?”曼施坦因倚靠在座位上。 “很出色的安排。”施耐德说。 “只可惜,他们都是要被调查的人。”曼施坦因微微叹息。 18:15 唐威坐在电脑前,夕阳已经落到了城市的边缘,夜幕即将到来,他坐在皮沙发上,等待取货的快递员,他叨叨的老爹还在等他回家吃饭。 他是有点着急的,他当年是街上的小混混,夏天穿着个白色背心,在夜里向那些穿着打扮漂亮的女孩吹口哨,盯着他们裙下的蕾丝猛看。 对于下面的潜伏的危机,他一概不知,他这次任务做完就觉得金盆洗手,和老爹移民加拿大,算上这次的报酬,唐威有千万美金的存款,这足以让他干出一番事业,没必要整天在刀尖上舔血。 慢慢的,夕阳的余晖消失,他开始急躁,向下面的前台打电话,“取快递的来了没?” “别急,这不是到了吗?” 唐威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紧身衣的女人推门而入,她千娇百媚,一头漆黑的长发扎成了及腰的马尾辫,面若春华灿烂,曼妙的身躯更是被紧身衣勾勒成了人体彩绘,一双大长腿和身高呈现完美黄金分割比例,一扭一扭的臀部让人流口水。 她迈着八字步,带着袅袅香风,微笑地款款走来。 唐威看的出神,一个没注意,手中的电话掉在了桌上,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开了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你是?” 唐威疑惑的声音拉长,这样的人真的是上门取快递的? 怎么看起来更像是夜总会里出没的妖娆小姐呢! “你不必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把文件交给我就可以了。”女孩目光柔媚,却说着与之不配的话,带着淡淡的不屑和威胁。 “不是...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唐威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将二十一层布防的严严实实的,要来到他办公的地方要么是突破重重防卫,一路杀到这里,要么就是从大厦顶楼跳下来,破窗而入。 不过这些窗户都是特种钢化玻璃,口径小的子弹都没法一下子打碎这些玻璃的。 她难道已经解决了外面的守卫了? 这不可能啊! 那些课都是他雇佣来的保安,相当一部分都是混血种,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败了! “哎呀,你问题真多,你是不是想要钱?”女孩拍了拍桌子。 唐威怔了怔,默默地点点头。 “那就好了,把文件交给我,这是二百五十万美元。”女孩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唐威接过支票看了看,这支票来自... 黑太子集团! 唐威也听说过这个公司,是本市最大的一家上市公司,是纳税大户,在上市庆祝的时候,市长在典礼上致辞祝贺。 “我的雇主好像不是你吧...” 唐威看了看这个女孩,两人的声音都不一样,这个女人的声音偏成熟,而那个雇主听声音都是个娇滴滴的少女。 “钱一样就行。” “忍者,你的时间不多了,他们马上要行动了。”她的蓝牙里传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知道了,烦死了你!” 酒德麻衣挂掉蓝牙,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向前倾,红唇轻启,“如果你不交出文件,你钱也得不到,人也会死。” “我凭什么相信你?” “支票在你手上,你接过我的支票就是相信我的话。”酒德麻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唐威想了想,好像也的确是这回事情。 反正钱都一样多,交给谁不都是一样的。 这一单结束之后,他都跑路了,难道还害怕那个雇主追杀自己到加拿大吗! “好,我给你了,文件就在左边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七个‘6’。” “交易达成!” 酒德麻衣走到保险柜前,输入七个6,保险柜的锁舌打开,气阀扭动,里面陈列了一份染血的文件。 酒德麻衣拿到文件之后,点点头。 “祝你好运,唐威先生,希望你有命花这250万美元。” 酒德麻衣回过头,掩着嘴妩媚一笑,丢下一句话就推门离开,唐威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他急忙冲出门,不见酒德麻衣,只看到外面的守卫都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 “你...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 “女的?没有啊老大,外面这里防御森严的连苍蝇都进不来,怎么可能会有人过来呢。”小弟不理解。 “卧槽...” 唐威头皮发麻,他好像被卷入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里,总觉得这一次是要出岔子了。 7017k 第九十七章 大杀四方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18:30,窗外忽然下起了雨,暴雨中人们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遮头,四散奔跑,街道一下子空旷起来。 源稚女从控制室出来,在儿童区,一大群身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占据了这里,他们有人暴力地坐在摩托上,盯着游戏屏幕上的画面晃动身子,有人站在投篮机前,篮球砸在里面的声音哐哐作响,好像是窗外响起的闷雷,还有童心比较强的人坐在旋转木马上,很难想象,这只儿童木马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你们...”源稚女不敢相信这是学院校工部的精英。 校工部的人听到源稚女的声音后,立刻跳下了摩托,旋转的儿童木马终于离开了泰山般的压力,篮球机的进球数定格在了100。 彩色海洋球和儿童城里冒出了一大群大汉,有人穿着“阿迪王”的套头衫,有人穿着韩版的宽腿裤,还有人头上裹着象征自由的头巾... “嘶...”源稚女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眼巴巴要哭出来的小孩,大人们只得拉着小孩离开这里,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这样霸占儿童乐园,真的好吗?” “我们奉命行动,刚才只是娱乐时间。”校工部领队说。 “我能理解你们,不过你们这个打扮是在是有点奇怪,或许明天的头条是《阿迪王的美国猛男团公然抢劫写字楼》。”源稚女开个玩笑,回到正题之后,“任务计划你们都知道吧。” “明白,我们制造混乱,引起商场保安人员的注意。”领头说。 “不要误伤无辜,只要吸引注意即可。” “收到!” 源稚女点点头,检阅了来自美国的猛男团后,他也要归位。 源稚女到位了之后,回复校工部猛男团,猛男团们立刻知道下一刻要干些什么。 “阿迪王”笑容亲切地走向了门口的保安,保安们看到人高马大的美国猛男,顿时有些心虚,并且上前询问。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先生,请停下!” “阿迪王”并没有回应保安的话,笑容和蔼地走过去,保安向后退了退,把手放到了腰间的警棍上,那群猛男走过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群暴徒,哪怕是他们带着亲善的笑容也遮掩不住他们的戾气。 “上!” 猛男们一拥而上,“阿迪王”更是张开双臂,像是wwe中的摔跤手,遒劲的肌肉泛着铜色的光芒,坚硬的肌肉和骨骼挡住了保安落下的棍击,他一只手抓住保安的领口,像是拎起一只小鸡一样将保安丢出了大厦。 一时间,润德大厦警铃大作,商场内的保安开始闻风而动,上层也有猎人组织的人迅速地做出反应。 躲在商场里面避雨的顾客不知所以地到处张望,只见一群猛男和一群保安打成了一团,他们肌肉结实,甩出的拳头好像是漫威里的绿巨人,被打倒的保安瞬间丧失了战斗力,捂着胸口在地上哀嚎。 猛男又像是橄榄球突击手,撞开了保安的封锁,被撞到的保安只觉得像是压路机,根本无法抗拒就被撞到在地上。 聪明的人会附和地哀嚎几声,看得出来这群人并没有准备下死手。 虽然猛男们身材魁梧,可他们的移动速度和爆发能力像是田径的运动员,他们飞速跨越栏杆,撞开商场衣柜的玻璃,在人群之中迂回穿梭。 商场内的气球飞得到处都是,打翻的广告牌和扯下的横幅狼藉一片。 成群结队的保安赶来,他们追逐在猛男的后面,想要将他们拿下。 在无辜的路人眼里,这好像是一出真人秀,主题大概是来自美国的健身教练闯入商场,发了神经引起保安的追捕,或者是商场大厦内的跑酷比赛?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猛男们来到了儿童区,他们从带来的手提箱里取出了装有弗里嘉子弹的步枪和冲锋枪,鸣枪示威。 “所有人,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领队用他标准的中文大喊,无辜的路人吓坏了,全部蹲伏在地上,连保安也一带蹲下,他们只是打工的,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抢劫犯,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人想要按下报警铃声,可就在这时,商场内的灯光忽然闪烁不停,像是夜店里的绚烂耀眼的灯球,紧接着头顶的电灯擦除火花,大量的火花落下,引得人群一阵惊恐。 商场内的灯光全部熄灭,所有的电梯停止运转,包括监控也全部失效,整个商场出于一片漆黑的状态。 源稚女坐在控制室内,将u盘拔出,装在口袋中,他接下来就要和楚子航会合。 在计划之中,楚子航应该等待源稚女会合,源稚女打通二十层的走廊并守在二十层的出口,楚子航从二十层另一面的安全通道绕过二十一层的猎人并登上楼顶,他会荡着绳子,从大厦外面破窗而入,夺取文件。 这能打猎人组织一个措手不及,避免与二十一层的猎人发生冲突而耽搁时间,源稚女守在二十层的出口,电梯损坏,他们想要离开,除非是走安全通道,但这将会是他们的华容道。 是的,华容道,源稚女就是那个扮演关羽的人。 只不过他不会放走猎人们就是了。 源稚女走出电控室,此时人群呜呜地蹲在地上抱着头,现场黑暗,电灯上偶尔还闪烁着电流的光芒,并擦出一些火星。 源稚女迅速地朝二十层赶去。 二十层内,猎人们走出房间抹黑,到处都看不见,怎么按开关都没用。 一道幽灵般的身影潜伏在暗中,那些瞳孔中闪着金色光芒的人都是他的猎物,他像是黑夜中出没的猎手,在猎物毫无防备毫不知情的前提下碾碎他们的骨头。 卡塞尔学院的血债,将由他们这群人来偿还。 楚子航动手的时候毫不留情,他压根就没有等待和源稚女会合的意思,走廊中弥漫着死亡的气味,楚子航眼底的火焰逐渐燃起,这也使得猎人们能看到楚子航的人影。 他们疯狂地朝楚子航扑去,楚子航的黄金瞳闪亮,他的导师告诉他要隐秘行动,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 狮子是无法掩藏他的獠牙的。 “君焰!” 他念动言灵,暴起的火焰喷薄而出,在狭窄的走廊内引起了强烈的爆炸,余烬之中,黑影烁烁而动,他拔出了村雨,一路从安全出口杀到了尽头。 火焰的微光之中,那凌厉的刀光剑影藏着无数恐惧的眼睛,面对卡塞尔学院超a级的存在,这些b级c级甚至更低级的猎人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他们只是一匹狼,而对方是一头狮子。 狮子在狭窄的一字走廊里遭遇狼群,无需顾忌背后的袭击,将是单方面的屠杀。 火焰震碎了二十层的玻璃,二十层的窗口冒出了黑色的烟雾,窗外大雨倾盆,有人拨打了火警电话。 与此同时,源稚女在安全通道内全力地奔跑,他上楼的速度和平地百米冲刺一样快,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听到了头顶的爆炸声。 他的心情不由地紧张起来,更加迅速地爬楼,绕来绕群的身影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像是一道旋扶摇而上的旋风。 唐威坐在办公室里准备下楼,可他刚刚下楼,外面就警铃大作,他派人下去查看情况,可接下来整座大楼停电,他又联系电工,可电工的电话根本打不通,那些被派下去的猎人被困在电梯里出不去。 他焦急万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 刚刚那个妖娆的大美妞说他要有命享受这250万,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理解,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我靠,坑人呢这是!” 唐威现在也不想要什么美元啊支票什么的,他现在就想回去过个好日子,然后移民加拿大,永远离开猎人组织。 可金盆洗手出事的概率仿佛是最大的,他做了十几年的猎人,危急的情况遇到不少,被警察追捕了不下数十次,奇怪的爬行生物也见的不少,可没有一次能让他觉得自己是要死的。 可这一次,他发现情况以及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他想着家里还有一个老爹,他的电话联系人里还有一个女大学生酥酥,现在他不知道要先打电话给老爹,还是先给女大学生道别。 他的手哆嗦,办公室里一片漆黑,他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手机。 手机上发来了一条陌生的短信,短信的id名叫“太子”,短信内容是几个英文字母。 “byebye!” “淦他娘的!”唐威总觉得自己是被人耍了连环的套路,他就不应该手贱地插手进入这种事情之中。 “我就说呢!250万美元怎么这么好挣!”唐威气急败坏地跺脚,他开始后悔垄断猎人高额任务,如果这个任务交给别人来做,他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了。 现在的情况混乱的叫人头疼,好像有至少三股势力插手了这件事情。 他一个靠赏金度日的猎人,被夹在一群大佬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谁都不能得罪。 这可如何是好! 7017k 第九十八章 路鸣泽大意失仙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漆黑的商场一层,人群抱团在一起,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作为一直生活在这个幸福国家的人民,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 路明非躲在一个人比较多的地方,因为这样到时候子弹扫过来,他也可以让前面的人挡点子弹,自己到时候装个死,只要他们不补枪的话,自己就会没事。 对于路明非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巧合的事情。 按照计划书执行的程序,路明非这个专员被分配到了保护师妹夏弥的任务。 这个任务听起来可真是扯淡,楚子航他们要做的任务听起来好像也不是特别危险,就是抢一份文件,就算有危险,那也和夏弥没有任何的关系。 路明非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碍手碍脚的,所以干脆就接下来这个看似一点用都没有,实际上的确一点用都没有的任务。 不过这是个美差啊! 源稚女和楚子航都在外头和猎人组织打的你死我活,路明非这里屁事没有,还能和漂亮俏皮又可爱的小师妹待在一起,领功的时候也是路明非牛逼轰轰地签下他的名字。 真是美滋滋。 夏弥当然也很开心啦,今天是路明非的生日,于是夏弥带着路明非到商场里来挑选一个生日礼物。 一听到生日礼物,路明非就联想到自己衰到爆的人生,他生日能收到生日祝福已经是吉星高照了,更不敢奢望什么生日礼物。 而且还是他可爱的小师妹夏弥送出手的,那绝对有不可磨灭的纪念意义啊。 这不欣然答应? 所以两人就开始了甜蜜蜜的逛街行为,当然路明非是不敢打夏弥的主意的,师兄虽然闷骚又义气,但抢人家女朋友这种事情,路明非就算是再借一个胆子过来也不敢。 一路上,夏弥给路明非买了奶茶,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夏弥多漂亮啊,生的娇小可爱,玲珑的像是雕刻出来的女怪物,两人一路上说着冷笑话,表现的十分亲密,一旁的路人都会向路明非投来羡慕的目光。 路明非的面子十足,靠近鲜花的苍蝇也会变得香喷喷的,至少不会那么惹人讨厌不是吗? 可夏天变脸的速度可真是快的吓人,夕阳才刚刚收取最后一缕辉煌,一阵凉风吹来,那雨点居然就落下来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路明非和夏弥盯着雨,冒冒失失地就跑进了商场里,结果还遇到了持枪劫匪打劫商场这种狗屁事情。 路明非活这么大,还是一次经历。 “这是你妹的不是美剧里面才出现的剧情吗?这里是中国啊!” 路明非越想越窝囊,他本该好好和师妹喝着奶茶,迎着夕阳逛街买礼物才对,这才像个生日,可现在居然被人拿枪指着,真是受不了。 “师兄,他们好像也是美国人诶。” 夏弥躲在路明非的身后,她比路明非躲的还深。 路明非非常义气地挡在了师妹的前面,暗地里信誓旦旦的说就算要中弹,也是他先中,绝对不能让师妹受到伤害啊。 可如果枪声真的响起的时候,路明非大概是第一个倒的,那种子弹还没打过来,路明非就吐舌头翻白眼了。 “也对,不过这难道就要打劫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如果路明非有源稚女那种能力,他第一个上去就是爆k这群穷凶极恶的劫匪,让他们知道来自卡塞尔学院正义的铁拳到底有多猛。 只可惜要不得。 上次路鸣泽给的言灵“something  for  nothing”只有一次使用权。 用完就没了! 路鸣泽这个奸商,他可从来没告诉路明非这是一次性的言灵! “哎呀,哥哥,这你也不能怪我不是吗?” 一旁路鸣泽也抱着头蹲在地上,路明非愣住了,真的说曹操,曹操到啊! “你妹的,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当然是好心地给哥哥买生日礼物咯。” “鬼信你啊!”路明非撇了撇嘴,这个家伙不是来交易的路明非都感恩戴德,更不用奢求什么生日礼物这种虚无不存在的东西。 “我是魔鬼,你是我哥哥,所以我们都是魔鬼,所以你得信我。”路鸣泽笑嘻嘻的打岔。 “离我远点,我没有交易的需求!” 路明非双手抱头埋低,小声地逼逼,路鸣泽真的是无处不在。 “哎呀,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要过来和你交易的呢!” “不然你还有什么屁事?”路明非乐了。 “当然是让哥哥清楚一件事情,其实你大可不必蹲在这里的。”路鸣泽笑了笑。 路明非无法理解,难道他要出手去干掉那些持枪的劫匪? 虽然最近的劫匪距离路明非只有十步之遥。 可俗话说的好,十步之外枪是最快的,十步以内,枪又快又准... 路明非可不想当出头鸟,被一枪崩了谁去他的坟上哭啊。 龙王都没要他的小命,被一个劫匪给崩了,那多丢人不是。 “哥哥,我说一件事情你别惊讶。”路鸣泽笑着说,“其实那些人都是卡塞尔学院的,你的师兄还有兄弟都在上面执行任务呢,他们只不过没和你陈述任务计划而已。” “你说什么?”路明非大惊,声音一不小心就放大了许多。 这引起了“阿迪王”的注意,他拿着枪走过来,路明非回回头,吓得瑟瑟发抖,把手塞到了嘴里,再回头的时候路鸣泽那个家伙已经不见了。 “路鸣泽,我日你仙人!” 路明非在心底把路鸣泽带着他全家骂了一百遍。 他转头向身旁,“师妹你快溜,别管我!” 然而,路明非回头的时候,夏弥早就溜到了一个柜台的下面,蜷缩在里面,只露出一只小脚。 路明非傻眼了,感情搞了半天受伤的是我自己? “你,站起来!” “阿迪王”拿枪指着路明非,一旁的群众谁都不敢抬头,怕目光对视到就会被当成幸运观众处决掉。 路明非才不管那些劫匪说的什么话,只要他埋着头不起来,那些人说不定就喊错人了呢。 可这样的想法没持续多久,“阿迪王”直接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的心凉了半截,双脚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开始求饶。 “这位大爷,我身上也没什么钱啊,上有老,下...下没有小,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这辈子还没享受过爱情,我...我婶婶还要喊我回家吃饭的,我家里的萝卜还没有腌好,马桶盖也没装,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千万别杀我!” “阿迪王”只是做出一个走位,路明非连闪现加大招全部交了出来。 “阿迪王”站在原地,透过黑暗,他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哭唧唧的衰小孩,肯定地点点头。 “就是你了!” “别啊,大爷,我还要保护可爱的师妹啊,不能死的!” 路明非嘴欠无比,就差把夏弥在哪告诉这群家伙了。 “路专员,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 “阿迪王”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们难道这么像是isis的恐怖分子吗? 路明非停止了哭泣,眼角旁还挂着一滴眼泪,他隐隐约约看到卡塞尔学院的半朽世界树校徽,张着嘴,疑惑道:“你们...你们是校工部的!” “是啊,我们在执行任务呢!” “那还说个屁!” 路明非拍拍裤子,搞了半天居然是自己人。 “我说呢,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人来抢劫,除非是一群疯子!” 路明非唾骂,不过卡塞尔学院的行事风格的确如此,或许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 这么说来,路鸣泽好像还真的没欺骗路明非。 路鸣泽的仙人暂时复活... “师妹,没事了,都是自己人!”路明非屁颠屁颠回去找夏弥,结果夏弥早就在里面消失了。 “师妹?” 路明非找遍了整个柜台都找不到夏弥的人。 校工部拿来了手电筒和路明非一起找。 看到这群劫匪对路明非唯唯诺诺的模样,不少人向路明非投来了恐惧的目光。 路明非挠着头,耐心地解释,“放心好了,我绝对不是恐怖分子头目的,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 路明非长的就不像是个恐怖分子,恐怖分子凶神恶煞的脸在路明非的身上没有半点体现。 他往人前一站,瘦瘦弱弱的,是不是还露出贱兮兮的笑,压根就是人畜无害。 “专员,我们得马上撤离这里,只剩下三分钟的时间了。” 校工部的领头和路明非对话,路明非张张嘴,“可师妹怎么办?” “我们会联系上面的两位,让他们多多注意的。” “可那是稚女交给我的任务啊!”路明非果然是办啥事都不行,这么简单的任务居然还失败了。 “走吧,没时间了,有那两位在,一定不会出事的!” “那好吧!” 路明非溜之大吉。 另一面,源稚女抵达二十层,看到地上的余火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源稚女震惊了,楚子航并没有遵守约定,而且他的速度远比源稚女想象要快的多。 上面没有多余的动静,看起来楚子航并没有完全脱离计划,应该是去顶楼准备突击了。 源稚女眼中微光闪烁,他没有上二十一层,而是静静地守在这里。 7017k 第九十九章 狮心不落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楼顶天台,楚子航站在瓢泼大雨中,润德大厦一共四十六层,楼高210米,站在天台的边缘望去,城市烟雨迷蒙,天边的乌云像是灌了铅,沉重地压着建筑群。 靠近天台的边缘,脚下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渺小,让人觉得仿佛远离了整个世界。 风吹雨打,孤独高旷。 楚子航安静地闭上眼,放任身体倾斜,笔直地下坠。 在完全失重的状态下,楚子航却睁开眼,一双金色燃烧着火焰光芒的瞳孔里藏着一头暴怒的狮子,他挥动村雨,刀刃在空气中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唐威惴惴不安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怎么想都不是个问题。 大厦里有保安,有猎人,他们八九十号人按照道理都是非常强大的爷们,是个非常强大的团体,不应该惧怕任何事情,可未知是最恐惧的。 先有少女雇主用高价雇佣他们办事,后有风韵妖娆的女人出高价拿走文件,结果下面又乱成了一团,现在整个大厦的安保系统都瘫痪了。 虽然他们报警了,但是警察赶到这里最少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 一秒钟他唐威都不想多等,这是在度秒如年! 他深呼吸,对着窗外的天空合起手,现在只祈祷这件事情能平安解决。 可就在他对着窗外天空祈祷的时候,叫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人影从头顶落下,唐威也是吓的一愣,怎么还有人跳楼了,他立刻走到玻璃旁边,向下看去。 窗外却传来了钢缆绳抽紧的锐响,好像是钢铁巨兽发出的怒吼,紧接着两条缆绳缓缓上升,悬桥上一个浑身被雨淋湿的青年出现在唐威的脸上。 唐威吓的向后退了几步,那青年的头发一团一团,湿漉漉的,滴水的刘海盖住了他的一只眼睛,可另一只眼睛却焕发唐威从未见过的金色光芒。 楚子航算了一下时间,从拉响警报开始行动,加上二十层到四十六层爬楼梯的时间,楚子航用极限的速度奔跑,已经花去了5分20秒的时间,这已经超出了计划原先的规定。 接下来的4分40秒,对于楚子航而言绰绰有余,时间非常的富余。 “你...你是谁!” 唐威在玻璃里面抬起手,指着楚子航大声叱问。 楚子航没有回答,在唐威惊诧的目光中,他的手在玻璃的角落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咚... 非常沉闷的声音。 然而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弹,特种玻璃居然出现了破碎的迹象,千万条裂缝将楚子航的身影模糊。 唐威见了鬼,这又是哪门子的妖魔鬼怪! 许多钢化玻璃都有个致命的弱点,角落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 嘭! 伴随着玻璃的破碎,电光火石之间涌进了一团凶猛的火焰,它像是一头咆哮的野兽,冲破了牢笼,迎面而来的高温更如同一只手掐在了唐威的脖子上,叫人窒息。 他吓得瘫倒在地上,而楚子航踏着满地燃烧的玻璃,咔吱咔吱地走进来,他一脸从容淡定,手中提着滴水的太刀,气势凌人将刀刃指向唐威。 唐威面对楚子航,双脚向后蹬了蹬,外面一大群的猎人听到里面的声响,一拥而入。 看到身后的兄弟来了,唐威喜不自禁,狰狞地大吼,“快!快干掉他!” 楚子航看了看冲进来的糙汉子们,高矮胖瘦,体态各不相同,有的人提着武器,有的人手中甚至还拿着改装过的双管猎枪。 这种猎枪能喷射出钢珠,虽然准头不是很好,但如果距离足够进,比如他们和楚子航这个距离,这些钢珠能轻易地将人体打出骇人的破洞,类似于破碎的抹布,千疮百孔,连着骨头带着肉的。 持枪的猎人立刻抬枪射击,楚子航瞳孔闪过一道凌冽的光芒,他飞身躲到了唐威的办公桌后面,猎枪喷射的弹幕将桌上的青花瓷打烂,电脑爆出了电火花,文件纸张飞扬的到处都是。 猎人们朝着办公桌靠近,楚子航默念言灵,在他距离不远的地方引起了强烈的爆炸,爆炸掀翻了整个办公室,靠近的猎人被火焰和爆炸的冲击命中,躺在地上或挣扎,或不省人事。 楚子航蹲起,双手抬住办公桌,门口的猎人依然持枪瞄准楚子航,楚子航将办公桌掀飞向这群猎人砸去。 猎人们的速度很快,笨重的办公桌没有砸到任何一人。 楚子航的速度忽然爆发,他左手握着村雨,身体重心放在上半身,身姿微倾,像是捕猎的猎豹从密林之中撒腿而出,四肢和身体肌肉的线条牵扯出强大的力量。 猎人们拔刀而上,刀剑碰撞的火花在办公室内不断震荡,节奏轻盈有序,楚子航的剑术颇有章法,在少年宫出道的剑圣又融入了自己对剑道的看法。 无论是切落还是卷刀的动作都做的非常完美,在猎人们刀剑刚出之时,楚子航就摆出下段架势卷击对方的武器,这种技法在剑道中又称为“卷技击”。 力道不够或者没有防备的人会被对方轻易地卷起武器,若是双方的实力差距悬殊,甚至会造成对手的武器被卷飞的情况。 对于超a级的楚子航而言,这些血统最高只有b级的猎人自然不在话下,他们没有研习过剑术,自然不知道楚子航的路数。 在剑道比赛上,双方风格不确定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先采用试探,如果猛烈进攻,要么对手败,那么就是自己败,有太多的风险和未知。 果然,猎人们的突击在楚子航的剑术技巧下土崩瓦解,突击被挑飞,而尝试和楚子航拼刀的则被卷技击卷飞武器,将全身的破绽完全暴露给楚子航。 楚子航出剑,一攻一防,井然有序地挥剑再防守,被击溃的猎人要么到底喋血,要么是恐惧的向后退,楚子航无论是在力量还是在剑术技巧上都爆了这群人十八条街,更别提还有超强的言灵在手。 有些猎人还没看清刀光剑影,只是觉得胸口一凉,随后才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所有人都保持了高度紧张兴奋的状态。 比起源稚女的剑术,楚子航的剑术更偏向于传统,有条理,但是充满攻击性,源稚女的剑术属于放飞自我的类型,像是泼墨般酣畅淋漓地挥洒剑意,追求美感和杀伤力,因为他压根不必害怕受伤。 受伤的猎人被拖出去,而后面又有猎人补上来,源源不断的猎人叫楚子航心烦意乱,他看到唐威已经在几个人的拥簇下逃出了这里。 不能让他走,绝对不能让文件落到源稚女的手里! 楚子航不知道那份文件里面有什么,但隐隐约约他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那个女孩有关系。 楚子航可以不管一切,但有些事情,他得确认过之后才能放心。 唐威一旦真的从二十一层去了二十层,那边的源稚女就会等着唐威落网。 源稚女做事的风格楚子航还算比较了解,平常总是心平气和的,可一旦认真起来,他的剑刃是比自己更加凶猛的杀器,唐威绝对没有可能突破源稚女的防线,到时候文件一定会落在他的手上。 楚子航下定决心要突破这群猎人,在源稚女抓到唐威之前拿到文件。 可这是,他又听到了虚无缥缈的声音,好像是灵隐寺的高僧坐在佛珠面前嚅念颂唱经文。 一个领域展开,在场所有猎人的皮肤开始伸出红色,心脏剧烈地跳动将大量鲜血输送到身体的每一处,肾上腺素在瞬间狂飙,他们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将会获得非常大的提升。 言灵·王之侍,序列号28,在领域内激活活体体能,在太古时代,龙族用这种善于鼓舞的言灵帮助军队提高战斗能力,让他们悍不畏死地勇往直前。 诺玛给出的情报中并没有详细地列出这些猎人是否存在言灵,但现在看来,有部分的猎人绝对是拥有言灵的能力。 不光光是在楚子航能看到的地方,在走廊的尽头,余火的微光之中,鬼魅般被拉长的身影在移动,他们轻声地念唱,好像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猎人们不怕牺牲不顾一切地扑向楚子航,他们拔出武器,向着楚子航的身体挥出一声声的厉啸,刀剑棍棒落雨而下,楚子航微微皱眉。 他没有退缩,虽然这些人声势逼人,可无论怎么提升血统,都只是一群血统不纯的猎人罢了,远远达不到楚子航需要担心的地步。 “君焰!” 火焰在楚子航的双手燃烧,空气中荡漾着炽热的温度,窗外的雨水吹进来,又被高温蒸发成水雾,整个房间内都是雾蒙蒙的。 直径两米内的区域被火焰引燃,烈焰像是环绕楚子航的真气,震飞了扑杀而来的猎人,猎人被震到墙壁上,有人砸入了人堆之中,浑身是血。 楚子航微微抬首,门前聚集大量猎人的区域发生了强烈的爆炸,火焰震碎了二十一层上所有的玻璃,坍塌的玻璃掉下大厦,引来了的人群的呼号。 火焰像是一头进入战场猛兽,撕碎了猎人们组成的人墙,他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而楚子航便踏着这群猎人的身体,踩着他们的头颅,不带一点怜悯地走出办公室。 7017k 第一百章 意外!失之交臂的文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走出走廊,许多猎人靠着墙壁喘气,地上是散落满地的余火,在狭窄的空间内,爆炸产生的威力能几何倍地放大,它可以像是一只巨大且无形的手,撕碎一切,燃烧一切。 大量的热在走廊中挥之不去,只是一瞬之间,空气里的温度就在瞬间上升到了一百多摄氏度,走廊里还弥漫着烧焦蛋白质的气味。 对于那些受伤的猎人,楚子航无意补刀,他个杀胚,但他不是魔鬼,不是来专门杀人的。 虽然路明非传达执行部的意思是“不留活口”,但他知道自己导师施耐德是个严谨的人,平常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叮咛楚子航小心行事。 这个“小心行事”当然不是担心楚子航会出什么事情,而是担心他太过张扬,伤到无辜的人。 毕竟“君焰”是危险言灵,杀伤力大,作用效果明显,一不小心就会误伤,把控不好就会造成严重恶性的后果。 路明非多半是传达了错误的信息。 这些人就是一群小贼,是和楚子航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对于弱者,楚子航是不屑于去挥刀的,只有挥刀向更强者才是拥有力量的证明。 唐威在一伙人的拥簇下疯狂奔走在走廊上,后面产生的爆炸又将他的几个小弟掀翻在地,头顶尘灰落下,唐威踉跄地向前赶,顾不上那些小弟,现在他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幸好那个青年被阻挡住了,否则唐威根本留不得小命回家见老爹了。 他一边庆幸,一边笑了笑,那张250万美元的支票已经被他揣在兜里了,接下来只要能离开大厦,那他就拥有光芒的未来。 他们从安全通道走,从二十一层下到了二十层。 在漆黑的安全通道内,凌乱的脚步声让一直等在这里的源稚女抬起头,头顶的脚步仓促,看起来像是一群落败的逃难者,似被驱赶到圈里的鸭子。 “来了。” 源稚女依靠在墙壁上,抬头注视着楼层里下来的人。 唐威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忽然传来几声惨叫,整个队伍停了下来,黑暗之中,他们看到任何的东西,黑的只能用手摸索。 “怎么回事,快走啊!” “老大...前面...前面有人!” “有人也过去啊!” 唐威发飙了,要是楼顶那个怪物追过来怎么办! “交出文件,你们可以走,不交文件,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地,顺带可以帮忙做个火化。” 年轻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唐威从人群中冒出个头,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依靠在墙壁上,而他的前面还倒了两个小弟。 那两个小弟风风火火地就从楼上下来,根本就没管倚靠在墙壁上的源稚女,源稚女随手两下就把他们撂倒在地上,没有把他们丢下楼已经是源稚女仁慈了。 “你是谁啊!” 站在前面的猎人不服,刚才两个兄弟只是被偷袭了,根本就没还手,他们都是强大的混血种,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怎么可能在一个人的面前像两只被拎起的小鸡。 “卡塞尔学院ss级绝密任务行动小组,源稚女。” “听起来还挺唬人的,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 猎人拔出腰间的猎刀,霍霍向源稚女砍去,黑暗的环境里根本看到刀子的踪影,只能听到刀子切开空气的声音,这种视线不良情况是最难防备的。 源稚女倚靠在墙上,他听到的空气流淌,猎刀挥动的风声。 他缓缓地睁开眼,一双异常妖冶的黄金瞳仿佛能摄入灵魂,那挥刀的猎人也是一愣,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眨着金色眼睛的魔鬼。 可越是害怕,猎人越是要将刀子奋力落下,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人是杀不死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他挥刀的对象其实不能用“人”来称呼。 猎人的刀子在距离源稚女眼睛一公分的适合戛然而止,金色的微光中,能看到那锋锐的刀剑就在源稚女的眼前,可就是这样,那刀尖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呀呀呀!” 猎人手臂上的肌肉暴涨,可就是无法寸进,他的手被一个东西夹住了。 源稚女在刀子落下的瞬间出手,快的无法用五感来听清看清他的动作,好像他能凭空操纵念动力阻止猎人的行动。 “哼!” 只听得源稚女冷哼,紧接着就是一阵骨爆的声音,安全通道内激昂着猎人的惨叫。 这个家伙的力量简直大的令人无法想象,他好像是属螃蟹的,那双手能轻易地碾碎任何坚硬的物体,人体的骨头在他的手中脆弱的像是枯朽的树枝,轻轻一捏就能爆碎。 源稚女将猎人一推,猎人向着人群倒去,他捂着手,满眼都是恐惧,疯狂地向人堆里面缩。 “听话,把文件交给我,我保你们不会有事!” 源稚女又说了一边,这群猎人完全沉默了,他们不动也不敢走,挡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他们也并非愚公,有一腔愚勇就载入山林里移山。 安全通道内安安静静的,时间又过去了十秒钟。 在这分秒必争的任务中,源稚女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们这么做,是在消耗源稚女的耐心。 “同一句话,让人说三遍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源稚女的黄金瞳里逐渐流淌出骇人的杀意,那种杀过无数人眼睛拥有的气势已经不是楚子航能表现的出来,他每走一步,猎人们都要向后退缩。 他们真的害怕极了。 猎人们在面对源稚女的黄金瞳时,有力气也仿佛使不出来,那是一个来自上位者的压制,就像迟到的小职员遇到了值班经理,职员只能唯唯诺诺的接受批评。 猎人们也不都是傻子,既然敢源稚女一个人堵在这里,那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刚才他轻易地放到两人,又捏碎一个人的骨头,想要杀他们也一定是易如反掌。 至于卡塞尔学院... 他们虽然没有听过这么一所学校,但话从源稚女的嘴里说出来,仿佛那里就是一个和中情局或者军情六处一样高端的存在。 没人再愿意去做出头鸟去惹怒这个魔鬼。 “等一下...等一下...” 唐威闷在人群中,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滴,这里的人围在一起,空气也不流通,上面还有高温传来,闷让人难以呼吸。 “哦?反悔了,交出文件,你们可以走。” “文件不在我这里!” 唐威使出全身力气绝望地大喊,他的文件已经卖出去了,身上只揣了一张250万美元的支票。 “什么!” 源稚女淡定被打破,瞪大着眼睛冲到了猎人的人群里,随手将前面几个猎人扒开丢到身后,几个猎人被摔在地上和墙壁上。 有点移动能力,求生欲望强烈的人就一拐一拐地下楼。 “文件在哪!” 源稚女咆哮的声音震的唐威耳鸣不断,整个安全通道都回荡他的咆哮,他抓住了唐威的领巾,勒地唐威喘不上气,额前的头发潮湿地并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我卖给了一个女人...” “卖给谁了!” 源稚女一双眼睛里泛出了血色,金眸中带着点红,唐威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是在看一轮太阳,头昏脑涨。 “不知道...我这里只有一张黑太子集团250万美元的支票...”他的声音很弱。 “黑太子集团?那是什么!” 源稚女总觉得这个公司好像还有点耳熟的,在哪里听过来着? 源稚女稍稍回忆了一下,脑袋里闪过一阵明光。 中午给路明非定意大利餐厅的时候好像撞上了这家集团,还是楚子航发布了悬赏才解决了问题,现在又听到这家公司,源稚女察觉到这家公司应该不简单。 “我把钱给你,放我走吧,求你了...” 唐威将一张皱皱巴巴的支票递给了源稚女,源稚女拿过支票,气的浑身哆嗦。 这冒出来的黑太子集团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一个文件却遭到了四股势力的惦记! 那个文件不过只是夏弥的一张档案而已,真的会有这么重要? 又不是什么绝密的科研资料,只是一张档案还能翻天不成? 气呼呼的源稚女看了看手里的唐威,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萎了,浑身冒汗的他打不起一点精神来。 源稚女连对他下手的心情都没有,像是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到了楼下。 死不死的关他什么事情。 “楚子航,楚子航!” 楚子航行走在二十一层,马上就要到安全通道了,源稚女的声音让他神经绷紧。 “你拿到文件了?”楚子航板着脸。 “文件被转移了!” “什么!” 楚子航加快步伐,这完全不在他们的行动预料之中,按照道理文件就应该在这座大厦内,被唐威保管着才对,怎么会突然没了。 “这个该死的猎人把它卖了!”源稚女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唐威,暴怒地大喊。 “你在二十层吗?我马上就来!”楚子航加快了脚步。 7017k 第一百零一章 黑藏于暗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卡塞尔学院中央控制室里,曼施坦因在投影面前来回踱步,周围除了数据传输和文件打印的声音,还有吵闹的警报声,烦躁的叫人抓狂,他时而抬起头看看投影,时而又垂下目光,唉声叹气。 古德里安抓着麦克风在不远处疯地催促。 就在刚才,源稚女和楚子航那边传来了消息,文件已经被一个叫“黑太子集团”的上市公司转移。 目前关于这家公司,诺玛的大数据仅仅能查到这是一家房地产投资公司,更多的情况不得而知,卡塞尔学院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 施耐德紧急联系了校长昂热,昂热做出重要的指示,要求以路明非为专员的团队一定要夺取文件,学校这边会给与他们团队技术和通讯支持。 “行动撤销,人员撤回,立刻撤退!”古德里安在麦克风里大吼,“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不能有人落入他们的手中。” 施耐德挂断了和昂热的通讯,他看着点球投影上那位于东亚的红点告诉闪烁,警报声席卷了整个中央控制室,那边的行动已经超出了任务计划,而且变得失去控制。 虽然施耐德不知道是谁打乱了计划,但作为执行任务的两人无论是谁出错了,都是要负些责任的,不过这都是后话。 任务变得如此混乱绝非一个人两个人的错,外来的势力在插手这件事情,让这个ss级任务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复杂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校董会再开会讨论了。 “把麦克风给我!”施耐德来到古德里安的身旁,抢过古德里安的麦克风,“任务继续,这次任务你们将拥有自由行动权限,但回来之后,你们两个包括路明非必须给我呈上一份详细的任务报告,一个细节都不能漏!” “明白。”通讯里两人同时回答。 在相隔一万八千里的中国,源稚女和楚子航飞奔早安全通道之间,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根据诺玛传送过来的消息显示,已经有警察包围了商场,他们封闭了整个区域。 楚子航和源稚女走到安全通道的底层位置,在楼道里一个醒目的“exit”标志亮着,两人推开房门,漆黑的地下停车场里,警笛的警示灯在过道里闪着光,乌拉乌拉地抽响。 黑暗的停车场下一束束车灯照了过来,警示灯转了又转,茫茫刺眼,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源稚女和楚子航立刻缩回了安全通道。 “不行,地下那一层已经被封闭了,外面现在出去是自投罗网。” “所以我们怎么脱身。”楚子航皱着眉头,源稚女看了看楚子航手里的村雨,“你先把你刀子收一收,你拿把刀在手上是害怕别人认不出你吗?” 楚子航眉头微微拧起,他们混上上下都没有藏刀的地方,总不能学路明非那样把刀子藏在裤裆里吧... “先把刀藏好,然后你跟我来!” 源稚女拉着楚子航,现在他们需要折返回商场的一层,这个时候卡塞尔学院校工部的猛男们已经撤离,而警察也已经到抵达现场维持秩序。 源稚女拉着楚子航从边缘的地方一点一点地蹭过,好在商场现在光线不好,警察拿着手电筒照明情况依旧不太理想。 “这边。” 源稚女压低了声音,两人在商场底层像是过街的老鼠,猫着身子绕过化妆品柜台,轻手轻脚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警察的灯光到处乱晃,在黑暗中搜索着可疑人物,源稚女和楚子航两人躲在张贴广告的承重柱的后面,灯光打在了他们的脚前,后面又响起了脚步声,看起来有人要到他们这里查看一下情况。 源稚女握了握拳头,楚子航看源稚女跃跃欲试的,压着嗓子,“在这里,你袭击执法人员可是犯罪的,而且重罪!”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犯罪吗?”源稚女低声。 楚子航默然,源稚女一脸淡定,完全没有任何慌乱之态,好像是非常熟练的老手。 他不知道的是源稚女是混黑道的,经常和东京警视厅的条子打交道。 警察的手电筒对着承重柱晃了晃,他看到了一张化妆品的广告,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一阵风从身后略过的,如果是人的话,那也跑的太快了吧。 他摇了摇头,可能是商场大门被打开,气流重新流通了吧。 手电筒折返回去,源稚女微微探头,确认安全之后,源稚女拉着楚子航的手,两人猫步向着电控室出发。 沿途的警察持着手电筒到处转悠,两人躲在衣柜中,又缩进衣架堆里,抵达儿童区的时还要潜伏在海绵球中,一路有惊无险地抵达电控室。 “这里。” 源稚女来到一个存物柜前,他徒手砸开了不算牢固的存物柜,从里面拿出了两套崭新的衣服。 “这是...” “电工装,我们需要这个。”源稚女边说边动手,楚子航也开始换上衣服,并询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新衣服的?” “因为上面写了‘员工工作服’。” …… 换好衣服后,两人带着帽子,手里提着一个电工专用的道具包从电控室里走出来,警察的手电筒立刻打到了两人的脸上。 “站住!” 楚子航略微有些紧张,源稚女拉住楚子航的手,两人就站在原地。 几个警察上前,源稚女拿出了证件照。 “我们是电力公司派过来修复电路的。” “修好了吗?这里漆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警察拿过源稚女的证件照看了看,又和源稚女比对一下,的确是电力公司的人。 “暂时没有,看起来这里像是被人故意破坏了电路,我们需要去外面的电控箱查看情况。”源稚女不慌不忙地回应。 “你的证件照呢?”警察盘问到楚子航。 楚子航沉默着不出声,还好他一直都是个面瘫,也没见的暴露一些马脚出来。 “他还是个实习生,没有证件,我们也是刚刚收到上头的派工才赶过来的。” 源稚女帮楚子航打着掩护,警察盯着楚子航看了看,楚子航的颜值高,又是一脸冷漠淡定,哪怕是他的照片出现在通缉令上,都会让人觉得那是一个三好学生。 “好,辛苦了!” 警察和源稚女握握手,两人得以放心出去。 走出商场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围了一片了,防爆特勤火警正巧赶来,他们正从防爆车下来,望着那些身着制服,头戴特战头盔,手持制式武器的特勤,源稚女深吸一口气。 “走吧,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 “那电路还修不修了?” 楚子航不愧是做事认真的人,问问题的模样也是一本正经的,让源稚女分不清楚子航到底真的假的。 “电路过载都被烧掉了,短时间不可能恢复的。” 源稚女拉着楚子航立刻走,他们出了门之后绕到了商场的后面,那边的人稍微稀少一点,两人脱下了电工的工作服,放进工作包里,换上便装。 校工部的车已经在马路的对面接应两人。 校工部的负责人看到那两道人影穿过绿化带后,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按照原计划执行了骚乱工作,可楚子航和源稚女迟迟不到,这叫大汉们急的直瞪眼。 两人进车,林肯引擎响起使出商业街。 “呼!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是出来了,如果你们再晚一点出来,我们恐怕要端着枪冲进去了。”校工部领队长舒一口气。 “那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来自美国的武装恐怖分子袭击了一家商场,现已被击毙,外交部将对美方提出严正声明和强烈谴责》。”楚子航说。 “有惊无险。”源稚女露出了一点笑容。 “师兄,稚女,你们在里面干了什么?”一个张欠揍的脸挨了过来。 “我们在里面玩了海洋球和躲猫猫,顺便研究了一下基尔霍夫定律,力学自由落体运动和热力学。”源稚女开着玩笑,可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没了,好像是反应过来,瞪着眼睛,“你不是应该陪着夏弥吗?” “额...这个嘛...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路明非戳着手指。 “夏弥?”楚子航疑惑地看了看两人。 “她人呢?”源稚女皱着眉头。 “丢了...” 路明非低着头,嘴里简单地蹦出了两个字,这却叫源稚女抓狂无比。 现在的情况本来就不好,路明非还把夏弥给看丢了,这么简单的任务居然还能失败... 路明非也没什么脸面见人,他也不想的,可是谁叫这个师妹这么能溜呢,一眨眼就不见了。 “夏弥会出事?”楚子航关切地问。 “应该不会,她并没有参与本次任务,让我担心的并非是这个...”源稚女咽了咽口水,话语中有明显的犹豫,楚子航盯着源稚女,源稚女顿了顿,转移话题,“你知道黑太子集团吗?” “那是我继父的生意伙伴。”楚子航说。 “他和黑太子集团来往的很多?”源稚女又问。 “经常一起回家谈生意。” 源稚女默默地点头,眸光明亮,“虽然我并不是很想这么说,但...你的继父可能会有点问题。” 7017k 第一百零二章 影子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关于继父,楚子航一直都觉得继父是个负责的男人,无论是对妈妈还是对自己,都尽量地去扮演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的角色。 源稚女这么说起来,楚子航还真的有些疑惑的地方。 那就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完美了,对外工作上进,对内家庭照顾,完美到连楚子航都找不到任何挑剔的地方。 对于一个离异带着孩子的母亲来说,这在二婚里算是巨大的减分项了,可继父居然还能不计前嫌地爱上母亲,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男人,就像楚天骄那类的人,那或许还能被母亲的颜值气质吸引。 可继父是个什么人,家大业大,是地地道道的成功人士,想要傍上继父的年轻貌美女孩多的如过江之鲫,继父随便用网一撒都能捞出一大片来。 按理说母亲应该是没有任何优势的。 继父是做生意的,作为一个生意人,又是公司的高层,却出没于母亲常去的酒吧。 如果继父是个纨绔的富二代或者暴发户,那还有可能这么做,每天坐在卡座上,一旁穿着妖冶暴露的女孩搂着,喝着名贵xo也很正常。 可问题来了,继父并非暴发户,又不是富二代,可他去了酒吧,还认识了母亲,结婚之后又十分的顾家,再也没去过酒吧。 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什么问题?”源稚女侧眸过来,楚子航低垂头颅,良久之后叹息道,“有点巧妙,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你父亲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的是亲生父亲。”源稚女问。 “替黑台子集团董事开车的,经常开着一辆迈巴赫。” 楚子航回忆起自己的父亲,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司机,能说会道,靠着一张嘴皮子特别讨人喜欢,当然这只是表面,排除了他屠龙者的身份。 关于父亲的另一个身份,也就是屠龙者身份,楚子航曾经询问过导师施耐德“秘党是否存在一个叫楚天骄的男人”,然而施耐德想都不想就摇摇头。 楚子航也在诺玛的信息库里试图查询父亲的身份,得到的结果只是一群同名的人。 他在关键词中加入了“秘党成员”这个标签,然而信息库里表示并没有这个人,仿佛父亲就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似的。 自从那一个雨夜之后,母亲再也没有在楚子航的面前提过那个男人,每当楚子航想要说起的时候,母亲都笑呵呵的,那样子大概以为楚子航是在开玩笑。 “这个世界,忘记了他...”楚子航低声道。 源稚女点头,“你的父亲,上一次不是还见到了吗,会不会和尼伯龙根有关,如果将你的父亲从尼伯龙根里带出来,会不会出现转机?” “师兄,稚女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泥啊龙的。”路明非左顾右盼,抓抓脸,他们两人的话题说着说着就听不懂了。 “别打岔。”源稚女瞥了路明非一眼,又扭头接着说,“我知道那个家伙有一种特殊的力量,他自己称之为‘因果’,又叫‘秩序’,会不会和那份力量有关?” “不知道,但他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找到他的。” 楚子航抬起头,窗外的雨水捶打在车门的玻璃上,每当下雨的时候,楚子航总会想到那个男人,仿佛只要侧过眼就能看到那一辆迈巴赫。 就在这时,一辆锈迹斑斑的迈巴赫亮着车灯,从林肯的旁边驶过。 惊恐在楚子航的心底猛地炸开,迈巴赫的车窗没有关好,透过半开半合的车窗,楚子航隐约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 “父亲!”楚子航趴在车窗上大声地喊叫。 “什么?”源稚女也毛骨悚然,楚子航的父亲出现了? 他也跟着偏头向窗外看去,可窗外除了不断移动的绿化带,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你是不是看错了?” 源稚女给楚子航捏捏肩膀,楚子航趴在车窗上,那辆迈巴赫开的很快,就像高架桥那夜一样,疾驰而出,当楚子航切换视角的时候,那辆车已经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 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他失意极了,靠在坐垫上,像是失魂落魄的像是一个压上所有金钱的赌徒,输的一塌糊涂。 “师兄...” “别喊他了,让他冷静一下吧。”源稚女对路明非小声说。 路明非撇了撇嘴,从一旁拿出手机,“可这条消息怎么办?” 源稚女凑过来看一眼,那是一条短信,短信的名称id“太子”。 “去郊区西面的废弃汽修厂,文件被转移在了那。” 源稚女凝眸,对前面开车的司机差遣道:“立刻去郊区西面的废弃汽修厂!” “可是...我们不是要去路专员家里切萝卜,装马桶盖吗?”前面的校工部头领一脸古怪的神色,说出来也怪难为情的。 “这件事情待会再做,现在立刻马上!”源稚女要拿到那份文件。 林肯车在一个十字路口掉头,在茫茫的雨雾中风驰电掣。 夜幕降临,黑漆漆的工厂内伸手不见五指,腐朽的巨大吊钩悬挂在空中,头上漏水的屋顶将雨水汇聚成一条水流,顺着缺口的地方连绵而下。 残缺的汽车部件堆积在角落里,被氧化的金属呈现出斑驳脆弱的状态。 一道黑影走在废弃的工厂内,手里提着一份文件,工厂的黑暗中响起了一道声音,“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知道了。”另一个黑影说。 “我劝你最好先兜着点,因为还有一个家伙在往这里赶。” “呵呵,这么晚了,还是雨天,打麻将的老太太都没她那么积极吧。”另一个黑影妩媚地笑了笑。 “事关生死,不积极一点怎么行,居然还能策反我的棋子,可笑可笑。” “其实,我觉得那个人真的非常好利用,只需要掌握他的一些把柄,他就会乖乖地听从指挥。”妩媚的黑影接过文件,又将文件垫在屁股底下,坐在布满灰尘的箱子上。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黑暗中的声音忽然变了,有些叹息,有些感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不会早早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了。” “什么意思?”黑影抬头看着头顶的黑暗。 “当你在利用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利用你,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而当情况变成了利用只有当方面的时候,那双方的利益就会发生倾斜,你是日本人,知道你们最经典的行为‘下克上’吧。” “我不会这么做的。”黑影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黑暗中的声音哈哈一笑,“不用担心,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只是打了比方,我很信任你的。” “那我是不是能提加薪的事情了?”黑影笑了笑。 “信任你是一回事,加薪是另一回事情,解决了这次事情之后,你再提加薪吧。” “真是小气。”黑影哼哼,看了看沿着工厂屋檐落下的雨线,突然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丢弃棋子?” “当然是他没用反而成为累赘的时候。” “他很强...不是一直都很好用吗?”黑影说。 “一头獒犬如果听话的话,那主人会给他肉吃,如果当獒犬不满足当前的现状,开始向主人龇牙示威的时候,那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你丢块肉,他今天吃了,就会对着你摇尾巴,指望着明天还要吃的人,他不会做笼中之兽,这种人,非常的危险,和我一样,都很不听话,我甚至还有点喜欢他,呵呵” “明白了。”黑影低头思考了一下,“那要不要趁这次机会...” “不不不,再等一等,现在还不是时候,猎人需要耐心和精准的洞察力,他们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手。” 7017k 第一百零三章 崩塌的工业园,夜雨之行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雨夜之中,刺眼的车灯像是黑夜中幽灵,从空无一人的城西大道开向废弃的工业园区。 在上个世纪90年代,这些工业园区就因为过度排放废弃和污染环境的原因迁徙了地址,在工业园旧址上的这些建筑和土地因为常年受到工业污染,无论是做农业生产还是住宅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他们像是遗孤被城市抛弃在了郊区外的角落里,除了上高速或者外省来的货车,基本不会有城市里的人来到这里。 林肯车开到了工业园区内,夜幕之中,那些废弃的发电厂还有金属冶炼厂里黑乎乎的,头顶巨大的烟囱孤零零地矗立在园区之内。 “学校方面已经给了我们最大的自由度权限,我们可以随意发挥。”源稚女在离开润德大厦的时候就收到了施耐德的通知。 所谓“最大自由度权限”就是可以随意使用言灵,且任务计划可以不用上报学院执行部,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除非是高度信任专员的能力,否则执行部很少会如此放权。 只不过他们现在也是无能为力,毕竟中国和美国相隔一个地球,无论是派什么人过来都无济于事,只能将希望全部压在这支小队身上。 “好的,稚女和师兄你们加油,我在车上等你们的好消息。” 路明非不打算参与这场任务,他手无寸铁,战斗力甚至可以被校工部的猛男爆出渣来,去了多半也是添乱的存在,有源稚女和楚子航,这场任务几乎不可能失败的。 “也行,你和校工部就在车上等着,楚子航你要去吗?” 源稚女看了看坐在车上沉默寡言的楚子航,他一路上都是一张不曾变化的脸,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不适合执行任务。 “虽然不知道太子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情报是真是假,一旦是假的,我们轻则浪费时间,重则可能还被人设伏埋伏,就算过去了,也不排除有鸿门宴的可能性。”源稚女眼睛看着前方。 “我会去的。”楚子航从靠坐的状态坐直身体。 “不要勉强...” “不会的,我很好。”楚子航侧眼向窗外看去。 源稚女眼底闪过一丝遗憾,点点头,“那好吧,你和我一起行动。” 轰... 一道炸雷将落雨的夜空劈的亮如白昼,仿佛在天空开出了火树银花,紫白色的雷霆岔开分散,像是流淌在天空中的小蛇,昙花一现后便消失了。 源稚女看了看头顶,一个城市应该不会有两个尼伯龙根吧。 而且上一次奥丁见到源稚女,他也完全没捞到什么好处,这一次应该不会再轻易现身的。 “前面好像有情况!”执行部开车的司机忽然大喊。 源稚女探头,刚想询问情况,林肯车也不知道是打滑还是怎么的,车身忽然就向左飘逸,恍然之间,源稚女看到司机猛打方向盘。 他们现在的时速虽然也不是特别快,但是猛打方向盘这个操作实在叫人看不懂,好像是要紧闭闪避什么东西似的。 源稚女目光微微向上,只见一道闪电从乌云之上透射而下,一瞬间照的夜晚亮如白昼,那巨大的排气烟囱好像在缓缓地倾斜坍塌,好像北欧神话的火巨人即将倒下。 “快避险!” 源稚女扯着嗓子呐喊,司机打着方向盘后将其抱死,控制车身,林肯在潮湿积水的路面上乘风破浪,积水被激荡的有一人之高,挡风玻璃上瞬间落满了肮脏的泥水,遮挡视线。 外面的烟囱发出了呜咽的悲鸣,钢铁撕裂的那种声音沉重有劲,好像是落在战鼓上的铁锤,节奏愈发的急促,最后连绵成了尖锐的音调,如断弦的提琴,仿佛有种扯碎一切的感觉。 巨大烟囱倾泻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开始重重地垂下,其势若天塌,抽动引导着范围内所有的空气,呜咽的像是来自极北的寒风。 林肯侧身漂移而出,烟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荡漾起大量的水花和轰隆的巨响,头顶的闪电恰好划过,来了个一道二重奏。 林肯的轮胎打滑,地上的积水成了天然的润滑剂,而车头的方向不断地移动,驾驶员死死地抱住方向盘,刹车缓速踩下,眼眸通红无比。 林肯最终撞在了工业园区路旁的山壁上,车上的人都一个向前踉跄。 “没事吧?”领头询问后面的人。 “没事。”源稚女和楚子航异口同声。 只有路明非捂着嘴巴,缩着身子满脸的惊恐,那种轮胎侧滑的声音和烟囱坍塌落下的声音让路明非以为即将发生异常惨烈的车祸。 所幸还好,校工部的驾驶员是来自海军陆战队开货车的辎重地勤,驾驶经验丰富,拥有数千小时的驾驶经验,是个稳得住的老司机。 “吓死了...”路明非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能像那两人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当心!” 源稚女看到一旁头顶的输电线上爆出了强烈的电火花,那些百米高的高压输电塔好像出现了故障,塔身开始倾斜,高压线被拉扯的爆开电流。 “快躲!” 源稚女又大声地咆哮,这一次是真的危险了,高压输电塔上的电流能瞬间将人电的外焦里嫩,爆炸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些断掉的高塔倒下来是一回事,那些甩动的高压线才是真正致命的东西。 高压塔的根基仿佛被动摇了,一边陷入地面,而另一边高起形成落差,高压塔的重心开始倾斜,而且一拉扯就是整整的一排,绵延千米。 望着天空中跳动闪烁的电火花,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那些荡漾的高压线能轻松地将地上的生命毁灭,它们在空中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鞭响,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爆炸,整个工业园区都被点亮了一半,像是过年燃放的烟花,壮观是壮观,就是有点费命。 林肯的引擎狂暴地怒吼,司机将车再一次启动,一排排的指标全部上升到了极致,车内充斥着报警的声音,轮胎猛烈地抓地而起,像是黑夜中狩猎的猛兽,在工业园区的废弃大道上咆哮狂奔。 身后一排排的高压电塔倒下,砸在地上带起了无数灿烂的火花,火花追逐着林肯的车屁股,窗外一片茫然,路明非早就把头埋在座椅上,口中碎碎念,祈祷着上帝观音菩萨之类的话。 源稚女和楚子航一脸凝重,他们现在做不了任何的事情,一切都要交给前方的司机来做,司机也是将油门踩到了地,时速盘的指针和油针都在指到了红色的区域。 他们正在逃亡一场灾难,头顶零落的火星让源稚女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上一次体验这样的感觉还是在康斯坦丁投射下漫天龙焰的时候。 只不过现在他们一车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稍微出点差错将会酿成一场惨烈的车祸。 随着林肯车速攀升,倒下的高压塔反而追不上这黑夜中的幽灵,看到希望的楚子航轻轻松了口气,可祸不单行,在所有人都以为没事的时候,散落在地上的铁片扎破了轮胎,林肯的轮胎和车身同时失控。 驾驶员死死地握紧方向盘,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眼睛里面早已布满了血色,太阳穴上更是爆出了青筋,他什么都不说并不代表这他不怕,而是生怕说一句话,就分散注意力而影响了操作导致一场悲剧发生。 车内剧烈的动荡把路明非晃得晕头转向,他闭着眼,大声呼喊圣母玛利亚的大名。 这个家伙以前从来都不做神学的功课,一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的是求上帝求圣母菩萨保佑,就和某些裸考的大学生转发动态一样... 源稚女扶着前面的座椅,盯着前方的情况屏住呼吸,楚子航板着脸,嘴巴抿紧,眼眸微微睁大。 可现实的情况往往非常残酷,地上落满了锋利的金属块,林肯一路碾过去,爆胎的不止一个轮毂,当前轮胎和后轮胎都发生了意外的时候,车辆彻底失控。 林肯撞在了前方的山壁上,又反弹出去,差一点就落入不远处的运河里。 车内一片哀嚎,源稚女摸了摸脸上的血,目光变得凶戾了几分,而路明非哭爹喊娘的,和老太太一样哎呦哎呦,楚子航推开车门,双脚双手发麻,腰酸背痛的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还好吗?”前面的领队伤势也不轻。 “不好!”路明非大喊,“执行部包医药费吗!” “回去据说可以报销。” “那就好,我要申请救护车!”路明非两眼泛白地倒在座椅上。 “先别着急,等我们任务回来你在叫救护车。”源稚女走出林肯,外面大雨磅礴的,身后的高压塔还在闪着火花。 他站在雨中默默地出神,如果一次可以称之为意外,两次可以说是倒霉,那三次可真是不太正常了。 “到底是谁!”源稚女握紧了拳头,有人彻底激起了源稚女的杀意。 “两位,发动机引擎坏掉了,车胎也爆掉了,车上有些修理工具,我们需要修理车辆,去目的地的路你们得徒步了。”校工部打开引擎盖查看道。 “没关系,楚子航你还能走吗?”源稚女回头,楚子航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 “可以,没问题的。”楚子航稍微喘了几口气。 “好,跟上我。” 7017k 第一百零四章 废旧车厂,黑影重重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雨夜之中,一道单薄的人影走过电闪雷鸣的工业园,他披了一件红色的雨披,带着一张狐狸面具,一双金色的黄金瞳泛着冰冷的无情。 工业园区的地面许久不经修缮,坑坑洼洼,泥水积攒在一个又一个低洼的坑洞中,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雨靴,踏过泥潭。 冰冷的雨水流入面具,顺着他的脸颊从下巴缓缓而下,在偌大荒废的工业园区,那道身影简直渺小的不可见。 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他站在厂外停下了脚步,周围都是生锈的铁栏杆,他轻松挥手一划,那些生锈的金属像是受到指令,融化弯曲,如同跪地的奴仆,给女孩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的身影穿过铁栅栏,铁栅栏在稳稳地发抖,它们沉默着,悲鸣地发出嗡嗡的声音。 向前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合上去吧。” 他的命令宛若是上帝造物主,铁栅栏真的又扭曲地回复原样,这些无机金属仿佛是从噩梦中醒来,面对黑影的压力只能一味地服从。 风雨吹起雨披,一道雷霆划过天空,照亮面具雨披下的一寸肌肤,温润如玉,朱颜玉骨。 他继续向里迈步,走过废弃的停车站,头顶的雷霆愈发的狂躁,像是盘绕在天空的一条巨龙吐着电光火舌的信子,大气之中,一双黑暗的眼睛若隐若现。 轰隆的雷声仿佛在警告这道黑影停下他入侵的脚步,可黑影却毫无顾忌地继续向前走,走过那些腐朽报废的铁疙瘩,踏过积水的坑洼,雨披在凄风冷雨中飘摇,仿佛是王者凯旋的披风。 雷霆按捺不住,开始向黑影投下雷剑,空裂的闪电蜿蜒分岔如蛇,轰隆隆地劈砍在工业园区内,园区里霎时间变成了雷的海洋,浓郁的雷元素萦绕的到处都是。 黑影挥了挥手,凝胶状的空气像是绝缘的物体,将雷霆完全阻隔在外,闪电是发狂的野兽,可这个黑影是驯兽师,野兽面对一头驯兽师不敢发作,因为它知道驯兽师的手段。 周围的一切都被劈碎,道路被偏开的裂出了缝隙,乱石飞扬,腐朽的铁疙瘩这闪电劈的炸裂,空气里都弥漫着难闻的氮化合物气息。 “哼,胆小鬼,怎么不敢出来露面。”黑影哼了哼鼻子,手臂轻巧地一挥,天空的雷霆仿佛都被静默了。 空气里流淌着风声的呜咽,好似藏着无数头凶猛的怪物,低沉愤怒。 黑影又是向前走了两百步,抵达了汽修厂的车间。 车间内黑暗的不见光芒,磅礴的暴雨拍打在合金覆盖的天花板上,犹如无数鼓手快速向胸口的鼓面锤击,擂起的战鼓叫人心血彭拜。 黑影在车间内环视一圈,找到了一个方向,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嘀嗒嘀嗒... 黑影走在黑暗里,周围充斥了奇怪的声音。 “家里来了老鼠,打翻了罐子打碎了碗,将牛奶撒到处都是,搞得一团糟,不跑就算了,却还想站在原地舔舐牛奶,扬着尾巴,吱吱乱叫,自以为得意的耀武扬威,殊不知危机就要从它的头顶落下。” 黑影的声音冷漠清脆,却带着一种非常别样的情绪在里面。 当他话音落下之时,厂房内荡漾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墙壁被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风雨吹拂进来,荡漾灰尘的黑暗之中另一道黑影上蹿下跳,真的犹如之前所说的老鼠被扫帚赶着的模样。 黑影站在原地,清冷地笑了笑,他再次挥动手腕,地面的大地元素开始聚集崩溃,地面摇晃,厂房也开始动摇,上面是几百斤的合金天花板,能轻易砸死里面的所有人。 当然不是人的不算其中。 “嘿嘿嘿,抄家呢!” 另一道黑影从黑暗中露面,一脸尘灰,绝妙的好身材,玲珑曼妙的曲线,还有那双傲人的长腿,只不过看上去狼狈,带着些喘气。 “你说你这么高贵的人,还要自己过来做这种下三滥的活,何必呢?”后来的黑影笑嘻嘻的,显然是个女孩,声音清悦,透着点嚣张。 “酒德麻衣,把东西给我吧。”黑影伸出手。 酒德麻衣也是一愣,“哎呀,我难道这么出名吗,真是没想到能让你这样的人物给惦记上,看来我们得好好地谈谈心。” 一记清鸣刀响,酒德麻衣从怀中拔出了两把太刀,她带着轻蔑的目光盯着黑影。 “你居然想对我动手?”黑影很疑惑,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决,他只用挥挥手,站在他面前嚣张的女人就会烟消玉陨。 “不是我,而是我们!”酒德麻衣舔了舔嘴唇,目光向着不远处的黑暗看去,那边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黑影无措地扭过头,身后的酒德麻衣得意的说,“本来是想钓鱼,可钓到了奇怪的物种,还是个高贵的家伙,现在奇怪的家伙和鱼都一起上钩,挺好的。” 黑暗中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有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什么眼力,这么夸张的吗?”黑影走出,他自以为已经伪装的很好了。 “原来你叫酒德麻衣,又见面了。”黑暗中一双黄金瞳露了出来。 “幸会幸会,你看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这可不是缘分吗?”酒德麻衣鼓鼓掌,三道镭射灯照在了三人的身上,那是她带来的设备。 现场由原来的漆黑变得敞亮无比,好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三人都惊呆了。 “狐狸小姐?”源稚女看见那道身影带着狐狸面具。 “哼,卑鄙。”狐狸小姐对着酒德麻衣龇牙。 “干嘛不摘下面具叫人看看你的真实面目呢?”酒德麻衣掩着嘴轻盈地笑笑。 “住嘴吧!” 狐狸小姐的声音清冷里带着点...傲娇,像是一个出门被抓的小公主。 只不过现场的几个人都没有懈怠,因为情况也不容许他们懈怠,地面开始晃动,地面的碎石尘埃像是逆飞的雨水缓缓升起,狐狸小姐操控了大地的元素。 “呦呦呦,急了急了!”酒德麻衣继续调戏狐狸小姐,“狐狸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源稚女和楚子航稳住重心站在晃动的地面上,酒德麻衣的话是在刺激那个家伙,这会要出人命的。 “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狐狸小姐驱动大地元素环绕在她的身边,尘埃碎石仿佛能重新组成了深红的泥岩,带着岩浆的炙热温度。 “当然好玩了,你看我们四个人都能凑一起打麻将了,要不先来一局,如果你赢了就把文件给你。” “麻将是一场公平的游戏,有输有赢都很正常,我为什么要冒着会输的风险和你玩,对我而言,杀掉你们所有人,比赢一场麻将要轻松许多。” “你看看你这话说的,动不动就要杀杀杀的,有什么意思。” “对于弱者和蝼蚁,我从来都不用去思考他们的心理,几具尸体是不会进行思考这种高级行为的。” 她的话音落下,山崩地裂,丧钟齐鸣。 7017k 第一百零五章 岩之绞杀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工厂内呜咽着沉闷厚重的声音,大地哀鸣,动摇龟裂的地面仿佛是无法承受君主的威压而拜服在她的脚下。 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那声音好像是地底深处的巨兽即将觉醒,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叫三人忍不住就要弯下膝盖。 残留在地面的铁疙瘩开始扭曲变形,头顶不断有坠下的天花板,这片空间区域的重力被改变了! 源稚女拉过楚子航闪避一块落下的厚重钢板,而酒德麻衣也手脚灵活地跳动。 狐狸小姐看到这幅情景,掩藏在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坏坏的弧度,“喜欢活蹦乱跳是吗,我看看你们能跳多高,能跳多远!” 地面的重力再次增强了一倍,这下是真的跳不起来了... 酒德麻衣只觉得自己的膝盖上好像压了一座大山,头顶也是一样,沉重的压力叫人胸闷头晕,根本喘不过气,可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笑眯眯的,“你是要秒杀我们三个吗?” 她话虽然说的很轻松,可背地里已经打了一个寒颤。 源稚女眼睛微微泛起光芒,他挥起手臂,将楚子航丢到了领域之外,很轻松地站在狐狸小姐的重力领域之中,他的肩膀宽大的或许能抗下一座山峰。 楚子航被丢出了领域,领域没有扩张,只是针对性地增加重力,看得出来,狐狸小姐此时并没有想要杀人的意思,她大概是只想拿东西走人的。 “哦!对于你,我还真不觉得意外。”狐狸小姐扭头,深深地看了源稚女一眼,开口轻声道:“我无意与你为敌。” “哈哈,你刚才还说要让我们变成几具尸体的呢!” 酒德麻衣唇角溢出鲜血,重力的陡增已经开始让血管破碎了,她现在相当于身处几百米深的水域,压强能碾碎人的骨骼。 “嘴碎的家伙,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狐狸小姐捏了捏手,这片区域的重力再一次攀升到了另一个档次,她的确无意杀人,之前也只是威胁地放放狠话。 只不过有人不听,那她也不介意杀一个混血种,反正这种东西多得是,死一个也没有关系。 来自地脉的颤抖让整个工业园区都开始动摇,好像地龙在下面打了个喷嚏,酒德麻衣已经支撑不住强大的重力压制,双膝开始跪在地面上。 此时,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拳风,拳风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狐狸小姐心底泛起波澜,取消了对酒德麻衣的压制,向左爆闪几步,速度快的出了几道残影。 源稚女跟进进攻,狐狸小姐躲闪了几拳之后,微怒。 她操纵岩元素组成巨大的石拳,向源稚女猛烈地砸去,源稚女面对脉冲波般震荡而来的石拳,脚尖点碎地面,以肉体硬憾岩石。 轰... 惊天动地的声音在车间内炸响,源稚女破开石拳,像是一枚发射的人肉炮弹朝着狐狸小姐轰杀而去,狐狸小姐微微皱眉,手指轻挥,一道磐石从地下升起,阻隔在两人的面前。 源稚女眸光泛金,肌肉的力量在八岐言灵的作用下已经提升到了极致,这一拳哪怕是山脉也能给它打穿。 伴随着天震地骇的隆鸣,磐石被击碎,尘灰飞扬的迷糊视线。 源稚女落地之后,没有找到狐狸小姐的身影,头顶却传来了清冷的哼声,只见脚下地面塌陷了一道裂缝,源稚女失去支撑,向下坠去,在他落下的瞬间,缝隙闭合,又有几块几十吨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头顶。 现场一片灰蒙蒙的,狐狸小姐看了一眼巨石掩埋的源稚女,转头向酒德麻衣走去,可就在此时,身后空气的温度在零点几秒内攀升到了一百多摄氏度。 只见一道闪亮骇人的火球朝着狐狸小姐烧了过来,狐狸小姐眸光微闪,透过火焰,他看到那个拼命的人影。 她轻轻地挥手,飞扬尘土将火焰轻松扑灭,轻而易举的像是掐灭烛火灯芯。 然而烛火也能爆发闪亮的光芒,楚子航金色的黄金瞳开始泛起红色,身体滚烫,而肌肤上也流露出青色的纹鳞。 爆闪的光芒刹然间让整个车间都亮的像是钢铁冶炼厂,左右的两道大门喷射出十米左右的火舌。 面对火焰的炙烤,狐狸小姐仅仅使用岩石遮蔽就能轻松阻挡,虽然温度高了点,会出点汗,不过没有大碍。 楚子航嘶吼,不甘心地朝着狐狸小姐冲去,手中的村雨泛起了白色的雾气。 狐狸小姐神色复杂,那个暴怒的像是一头狮子的男人不顾一切地向她挥刀,她的眼神稍稍悲伤了一秒后重新振作起来。 她挥挥手,地面岩石突出,像是囚笼般升起,将楚子航完全困在了里面,狭窄的岩牢楚子航被束缚住了左右手臂,根本没出发力。 狐狸小姐看了看被囚禁的楚子航,抬起头,高贵逼人道:“你太弱了,杀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啊!!!” 楚子航在囚笼中狂吼,在狐狸小姐的眼中,狮子被囚禁在牢笼里,那他将永远失去百兽之王的威风。 咚... 岩石中传来了沉闷的捶打声,沉重的好像在每个人的心头敲动低鼓,一声一声,接连不断又口人心扉。 狐狸小姐回过头去,只见封锁源稚女的岩石上抖落尘土,岩石像是小鸡破壳时的鸡蛋,开始露出缝隙,一点一点的扩大扩张,最后碎出了一个窟窿。 窟窿漆黑的,心鼓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但暴风雨来临的前夜往往是非常平静的。 轰... 岩石分崩离析,尘埃扬起,灰蒙蒙的岩尘之中走出了一道人影,一双金色的瞳孔泛着妖冶的光芒,狐狸小姐发现这个世界仿佛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怎么回事?” 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变化,整个工厂恢复了原样,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被打坏。 “好像懂了...”狐狸小姐低头沉思了一秒钟,点点头。 源稚女走到狐狸小姐的面前,狐狸小姐向后退了退。 “精神言灵?” “不错。” “挺厉害的。”狐狸小姐夸赞的点头。 源稚女眯了眯眼,二话不说冲到了狐狸小姐的面前,伸手要去揭她的面具,狐狸小姐侧脸躲闪,向一旁爆闪几步,眼中洋溢着愤怒。 “你还想对我动手!”狐狸小姐凝眸大喊,源稚女侵犯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他像是一道风刮向了狐狸小姐,要掀人家的裙子,狐狸小姐盛怒,“言灵·岩之绞杀!” 言灵岩之绞杀,序列号未知,狐狸小姐的特殊言灵,命令大地中浓郁的岩元素拔地而起,以可塑性的姿态对一片区域的目标完成绝对的封锁,被封锁的目标会受到来自地脉的张力碾压,可用于囚禁或彻底摧毁目标。 大地元素开始蔓延,沙尘模糊了视线,源稚女靠近狐狸小姐的时候像是碰到了结界,被无情地弹了回去,在他弹落的瞬间,无数来自地脉深处的岩元素之力涌动而起,像是锁链将源稚女牢牢地锁死。 如果源稚女想要挣脱,那他的力量除非能扛起一座山,否则任何行动都是徒劳的。 “我说过我无意与你为敌,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动手。”狐狸小姐咬着牙齿。 “呵呵...”源稚女被嵌在岩石里,浑身上下都被宽厚土黄的岩石包裹着,束缚着,像是穿了一件巨人的铠甲,就露出一个头来,但他还是笑了,“我懂你的。” “懂什么?”狐狸小姐皱着眉头。 “如果说出来的话,那不是挺尴尬的吗?”源稚女又笑了,“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精神幻境,你觉得你能困得住我吗?” 说罢,源稚女解除了言灵梦貘。 他就站在狐狸小姐的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秒,源稚女悄然一笑,现场扬尘眼中,飞灰能蒙蔽人的眼睛,但源稚女认得那双眼睛。 灵动可爱,是她没错的。 “我要拿到文件,你别挡我。” 狐狸小姐咬牙切齿,源稚女向她传递了一个眼神,狐狸小姐在迟疑了几秒钟后似乎是理解了,眉头轻轻拧起。 7017k 第一百零六章 死神镰刀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狐狸小姐抬手,来自地脉的岩元素喷涌而出,只在眨眼间就将源稚女包裹在灼热的岩浆之中,流动的岩浆泛着暗红,她口中轻念言灵,小手一抓,岩浆在某一瞬间急剧降温凝固。 酒德麻衣微微瞪大眼睛,这种手法好像是日本黑道常用的一种方式,把人丢进混凝土里灌成承重柱,掩埋在海底抗跨海大桥,这个人便能从人间蒸发。 狐狸小姐回过头,凝望被压制的不能动弹的酒德麻衣,轻轻哼哼,缓缓走去。 现在她所依赖的支援一个被囚禁在岩牢里,一个被浇成了水泥柱,现在只需要专心对付酒德麻衣便行。 “我最后说一遍,交出文件。”狐狸小姐带着威胁的声音说。 “呵呵,你又不是我老板,又不是我上司,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叫我脱光衣服我是不是还得照做,这也太没尊严了。”酒德麻衣还在嘴硬。 “油腔滑调。” 狐狸小姐抬手,她翻手之间便能绞杀酒德麻衣,她一直没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想给酒德麻衣一个机会,而是酒德麻衣背后的老板让她感到好奇,不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打狗也得看主人,酒德麻衣对狐狸小姐而言只不过是人手下的一条狗,真正让她忌惮的是背后那不可见又未知的老板。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赢了吧。”酒德麻衣忽然没有由来的冷笑。 狐狸小姐眯了眯眼,抬手落下凝聚一块巨岩朝着酒德麻衣砸去,那小山包一般庞大的岩块有几十吨的重量,冒着火焰,像是一块陨石,哪怕是龙类也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力。 这是属于王的能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致人死地。 龙类是最残暴好斗的生物,旧时代的龙族不乏抗争王权之人,面对这些人或龙,龙王们只会用最极端暴力的手段镇压,格杀勿论。 不自量力之人往往会在王座前伏法,食岩之罚。 巨岩落下,酒德麻衣却在巨岩落下的瞬间遁入黑暗,岩块好像砸空了,爆裂的岩石炸的满地都是,车间损毁,尘烟飞扬,空间里好像起了一层大雾。 大雾之中除了楚子航挣扎岩牢的怒吼声,落雨声,这里格外安静。 昏暗的光线之中,狐狸小姐隐隐约约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声音清脆,空气里都能闻到死亡蔓延的气息,这种极端危险的声音激起了狐狸小姐的警惕。 酒德麻衣在开启言灵的瞬间便屏住呼吸,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鲜红的子弹,子弹的弹头是经过雕琢过的暗红晶石。 酒德麻衣将子弹上膛,在言灵冥照的作用下,除非是接近目标,或者暴露气息,否则很难暴露使用者的具体方位。 她手中的子弹便是贤者之石,这是炼金术的极致成就,纯粹的第五精神元素,超越四大元素之上,掌握四大元素法则的龙族君主和他们的后裔都无法豁免这种元素的力量,更无法对这种元素下达命令,因此它能拥有弑君的力量。 酒德麻衣抬起枪口,枪口喷出红色的火焰,暗红色的弹头毫无阻碍地冲出迷雾,射向黑影。 红色的火焰接近狐狸小姐,狐狸小姐抬眼,以快到不可见的速度伸手抓住了那道细长的火线,酒德麻衣放眼望去。 尘埃落尽,狐狸小姐的手上闪烁着淡淡的黄色的光芒,她的手稍微捏了捏,暗红色的晶体粉末簌簌而落。 “只用一颗吗,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狐狸小姐轻蔑一笑,“也就那种心思纯粹没有防备的人会被你们这种卑鄙的子弹偷袭得手吧。” “精神元素一旦被炼制成了晶石,那它就具有了形体,一旦它有了形体,那它就具有了物理属性,除非你能将子弹送到我的体内,否则你指望靠一颗物理属性的子弹打死我吗?” 酒德麻衣低眉,狐狸小姐的棘手程度比康斯坦丁那头笨龙的确强大不少,这使得酒德麻衣心底泛起了恐惧。 一个混血种无论强大到怎样的地步,都是无法和一头血统高贵的龙族抗争的,除非那个人是他... 酒德麻衣看向凝固的岩浆柱,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不至于被这个东西彻底困住吧。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结束吧,我没空和你浪费时间了。” 狐狸小姐微微挺起胸脯,昂首三十度,口中轻念什么,她的双脚逐渐缓缓离地,而周围的雨水也无法坠落在她的身边,一种无形的屏障阻隔了她和外界的联系。 在外人的视线里,狐狸小姐的周边一片漆黑,镭射灯的光明都被吞噬,她好像是站在一团迷雾之中,像是克苏鲁神话里怪物出场时,带着迷雾,不可直视,不可描述。 酒德麻衣向后退了几步,她能预感到巨大的危机即将爆发,狐狸小姐的耐心已经被彻底耗尽,她这次是真的不断算留手了。 地面在轻微地抖动,地面的岩石甚至是金属都开始围绕着黑雾旋转,好像是太阳系外的小行星带,而那团黑雾吞吐着来自大地的元素之力。 渐渐的,黑雾之中直冒升起了一把巨大黑色的结晶状镰刀,镰刀上闪着黑曜石的光芒,它的长度足足有十米,巨大的武器带给酒德麻衣极大的视觉冲击感。 那是死神的镰刀。 酒德麻衣在看看自己的武器,她的贤者之石用掉,而浑身上下也就两把两尺太刀,和大镰刀相比,这武器显得苍白无力,一触即碎。 巨镰升至黑雾的头顶,一道冥光闪过,厉啸的风声撕碎了黑夜的雨幕,带着撼天动地的冲击力将周围所有杂物驱散。 封闭源稚女的岩浆柱被击碎,源稚女从里面掉了出来,他稍微有点懵,落地的瞬间那迎面呼来的冲击让他也爆退十几步,楚子航的岩牢更是被震碎,他被击飞出去。 源稚女奔跑着算好楚子航落地的位置,准确无误地接住楚子航。 “没事吧?” 源稚女做出一副喘气疲劳之态,楚子航金色的瞳孔颤抖,刚才那种冲击完全能将他的身体碾碎,可突如其来的一阵香风好像阻隔了绝大部分的冲击,使得他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 那种味道... 楚子航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时候,他心底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可这个猜测是在是过于荒谬扯淡,是根本不可能的。 楚子航不敢相信这个猜测,所以他很快就排除了这种想法。 黑雾之中,狐狸小姐眸中闪着金色的光芒,那柄巨大的镰刀就环绕在她的左右,死气如游蛇缠绕在镰刀之上,她信步走出黑雾,随手将之驱散。 酒德麻衣摆出防御之态,狐狸小姐不屑一哼,挥手。 镰刀在雨夜之中划破空间,以割碎一切的锋芒向着酒德麻衣斩去,酒德麻衣在巨大的镰刀面前好像只是一株野草,镰刀落地,她就会被斩草除根。 酒德麻衣一脸苍白,这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来自神明,就像凡人面对自然的愤怒一样毫无招架之力。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镰刀的锋芒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寸距离,可镰刀停滞在了他的面前。 这道黑影抓住了镰刀! 黑影的手上泛着红色的光芒,好像手里握着一个烧的火红的木炭,镰刀在他的手里冒出白色的雾气,只见他用力一推,镰刀发出了沉重的鸣响,倒飞飞去。 狐狸小姐挥手,镰刀回到她的身边。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影子,带着兜帽,看不清他的脸,身材也是乏善可陈,好像... 还穿着宽松的奶牛睡衣? “哼,你是不是放肆了一点,你对于权与力的把握可真是执着,只是带着一副面具,穿着廉价的伪装却敢做这样的事情。”黑影双手环胸。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拿回我东西,倒是你...小偷小摸,偷走我的东西,还在我家里养了老鼠,哼哼。”狐狸小姐发笑道。 “你懂规矩吗?” “你想来吗?”黑影笑了。 狐狸小姐见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一时间有些心虚了。 她并非执掌力量的一方,就像诺顿只执掌权一样,是双生子的另一方。 “怎么,如果害怕的话就走吧。”黑影看狐狸小姐退缩了,乘胜追击。 “走?你觉得可能吗,你最重要的人是不是也在这一带,我只需要动动手,他就会尸骨无存。”狐狸小姐抬起手,她一旦放手,整个工业园区都会遭遇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黑影也是怔了怔,其实狐狸小姐是不知道路明非和路鸣泽的关系,她指的是酒德麻衣,却瞎猫碰到死耗子,歪打正着。 “你很狡猾,和狐狸一样。”黑影眯着眼睛。 “彼此彼此。”狐狸小姐笑了。 “麻衣,站起来,面对他,不用担心,不必惶恐,我会赐予你力量的。”他冷漠地下令,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看戏的两人,“你们现在不动手,迟早会后悔的。” 楚子航盯着那道看不清脸的黑影,他不会轻易相信这个人的话,他征求源稚女的意见。 源稚女摇摇头,在黑影的身上,源稚女察觉到了一股潜藏很深很深的力量。 就算他把命磕在这里,也不能战胜那个黑影。 “是,老板,您是的屏障,我不会害怕的!”酒德麻衣凝目看向狐狸小姐,振奋精神。 “不,你说错了,你才是我的武器,虽然并非最锋利的,但面对一个初代种,也算游刃有余。”黑影说罢,开始默念。 7017k 第一百零七章 血之恩赐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黑影默念言灵,声音仿佛是来自雨幕外遥远的天穹,空灵低沉的叫人以为是弥撒做起的礼拜。 天空中的雷影不断,但此刻万籁俱寂,甚至连天空的雨声和雷声都消停静默,世界仿佛是陷入了死亡。 黑影将手伸向酒德麻衣,酒德麻衣面对老板伸来的手,毫不犹豫地搭上去,她完全将性命和信任交给了这个黑影。 在两人牵手的瞬间,一道极光破开头顶的乌云从苍穹降下,耀眼的光芒刺破了黑暗,空间陷入了苍茫,而两人不可直视。 “吾赐汝血,以血炼魂,不可至之地终不可至,然所到之处光辉四射!吾赐汝剑,逆者皆杀,曰‘天羽羽斩’,名‘布都御魂’!” 一个平静的领域释放,可平静之中却带着瀚海磅礴的气势,好像是一块小石头投入了大洋,却卷起了覆世骇浪。 酒德麻衣轻轻闭眼,这种被赐予力量的感觉让她的灵魂都清澄了许多,每个毛孔都在舒张,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血统带来的力量,她好像是站在云端之上,仙境之中,周围漂泊的洁白翎羽,羽化而登仙。 她睁开眼,世界仿佛都能尽收眼底,每一处细节都无限放大,每一个生命的诞生都显得如此清晰,这让她觉得自己化身成为造物主。 而在狐狸小姐的视角里,她只看到酒德麻衣眼底燃烧的金色火焰,扎成马尾辫的长发披撒,周围的雨停了,冷风带着泥土的气味卷起酒德麻衣的长发,飘然于空。 只是一个瞬间,酒德麻衣完成了蜕变,脱胎换骨,和狐狸小姐一样,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高贵的气息,面对狐狸小姐的目光,她多从容了许多。 “来!” 她一声厉喝,双手从虚无的空间中拔出了两把刀,两道锋芒拔出,左手“天羽羽斩”,右手“布都御魂”。 源稚女看的一愣一愣的,先是不说之前的那奇怪的言灵难以理解,现在又从虚无之中拔剑是什么鬼? 这不是颠覆物质守恒定律吗! 放下虚空拔剑不谈,那两把刀都是日本所谓“神代时期”三把灵剑中的两柄,“布都御魂”是“建御雷神大御所”的佩剑,而“天羽羽斩”就更加具有神话色彩了。 源稚女身体所承的须佐之男,便是靠着这柄神剑斩杀了上古神兽“八岐大蛇”,并从八岐大蛇的尾部拔出了另一把神剑“天丛云”。 说到底,这几把武器其实都只是附带了炼金属性的武器,只不过是使用者的强大带动了这几把武器的名气,当然这种炼金武器自然也是炼金造物的巅峰。 酒德麻衣手持两把长剑,目光平视狐狸小姐,那两把剑流淌着赤红色和熔金色,长短不一,天羽羽斩只有十拳之长,而布都御魂却有两米。 “你...不简单...居然能改变血统,看尽历史的一切,能坐做到的也只有三个,所以...你是其中的哪一个!”狐狸小姐的声音稍稍有些的颤抖。 一开始的质疑,到后来的惊讶,在变成现在的恐惧,狐狸小姐终于肯定了内心的想法,那三个人,无论是哪个,都不是狐狸小姐一个人能匹敌的存在。 在历史上,那样的人物压根就是不存在的,四大君王已经是代表龙族巅峰的存在,而那三位人物对于龙族的所有龙类来说,像是人类的神话,虚无缥缈的不存在。 想象着有一天你走在路上,忽然来了一个老头,你看着他像是天上的神仙,仙风道骨,手里拿着拂尘,白发苍髯,像是《封神演义》中的姜子牙。 可你绝对不会这么想,因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神仙的,你宁愿相信《功夫》里那从天上掉下来的脏兮兮的乞丐,满口黄牙地问你想不想要学《降龙十八掌》,也不会相信有仙人的存在。 可他来到你的面前,施展不可能的奇门八卦和仙术,你的世界观瞬间崩塌。 “你可真是调皮又漂亮,叫人看一眼就能迷住。”黑影盯着狐狸小姐笑了笑。 狐狸小姐面具下阴沉着脸,对于一个龙类来说,容貌什么的气势并不重要,他们的脸永远白皙如玉,不会长小疙瘩,不会生病也不会衰老。 这代表着永生,人类求之不得的永生。 黑影慢慢地退到了酒德麻衣的背后,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像是迷雾一般消散而去。 死神镰刀在他消失的瞬间崩溃,它发出了垂死挣扎的哀鸣,狐狸小姐有些沉不住气了,挥动手臂将正在崩碎的死神镰刀发射出去。 镰刀崩裂成了无数黑色晶体,这些晶体碎片像是黑潮涌向酒德麻衣,酒德麻衣站在黑潮之中,她不受任何的伤害,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她的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的,上面挂着下面的破布,几乎是... 裸体。 然而在这个时候无人关心一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裸体,在生死的面前,有关“两性”的问题是如此的脆弱不堪,甚至可以被忽视。 酒德麻衣黑如瀑布的长发披散,迎着死亡的领域慢慢飞舞,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挥剑,最基本的切落斩刀,没有任何的技巧,像是且苹果一样毫无技术可言,但面前飞扬的镰刀晶体碾做粉末。 一道光影切落,空间被斩的流动着诡异的阴风,吹的叫人汗毛炸起,酒德麻衣再次挥剑,布都御魂在她的身边斩出了完美的圆弧,以圆弧为界,剑意锋芒像是暴雨梨花倾泻而出,灼目的光影引导天上的雷霆紫电,挥洒出令人绝望的一刀。 狐狸小姐点地爆退,又招手引来磐石抵挡在她的身前,两块磐石好像是是飞来的山峰,阻隔在紫电青霜的剑锋面前,只听得隆鸣巨响,两块磐石被震碎,新生的紫电折射出强烈的光芒,两种不同的电流相互交射,电火一闪。 狐狸小姐被紫电命中,娇声呻吟一声后落地,滚到源稚女身前的不远处后迅速爬起,她急促地喘气,手脚有些麻木,眼底的惊恐转化成了怒火。 她从来都没被人这么冒犯过,这只是一个提升了血统的混血种,无论怎样,不应该输给酒德麻衣的。 狐狸小姐摸了摸脸,忽然愣了一下,绝美的脸盘稍稍流出一些复杂的神色,她的面具在刚才战斗的过程中被打掉了。 她捂着脸,眼神凌冽,一脚踩在大地上,地动山摇,地脉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大地之上升起了巨大的岩脊,将狐狸小姐和酒德麻衣完全围绕在里面,像是一个封闭火山口。 在崩乱的碎石之中,源稚女拉着楚子航连连后退,这两人一定都是疯了,居然开始改变用这种大范围杀伤性的言灵对轰,虽然这是郊区,但明天工业园区一定会化为废墟的。 “走!” 源稚女拉着楚子航奔跑在冉冉升起的山脊之上,脚下地面崩裂,而土地松软难行,一不小心就会踉跄倒下,背后卷起的岩脊像是从地下升起的野兽恶魔,拔高了整个工业园的海拔。 奔跑了将近一千米,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而远处的雷影闪烁,火山口里不断有火焰喷射而出,头顶云集雷霆紫电,崩坏的岩石之声响彻天穹。 “我们走吧...”源稚女知道,这个文件他们大概是拿不到了。 楚子航呆呆的,他盯着一个方向看了几秒钟,然后挣脱了源稚女的手,向着前面走了几步,拾起了地上有些破碎残缺的狐狸面具。 面具上还残留着一种熟悉的味道。 源稚女来到楚子航的身边,盯着面具的他也是心情复杂。 “没事吧?”源稚女看了看楚子航。 楚子航还是那张脸,只不过眼神稍稍的变化了几分,摇了摇头。 “这次任务...我们失败了。” “嗯。”楚子航点点头。 “回去吧,无论学院降临什么处罚,我都和你一起承受好了。”源稚女重重地拍拍楚子航的肩膀,向着来时的道路走去。 楚子航抬头看了看那还在云聚火焰和雷霆的山口,里面发出的声音像是地狱,是毁灭世界的丧钟。 他面瘫的脸上有些黯然,带着沉重的心事回头追上源稚女的脚步。 在隆起的岩脊之中,狐狸小姐逐渐龙化,而天羽羽斩也在轰鸣,无尽的光与热,雷与火在这里交叉爆裂。 雨下了很久。 7017k 第一百零八章 奇怪的物业又增加了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夜幕里,一辆满载而归的宝马320开到了小区楼下。 小胖子路鸣泽的身上穿着体面的西装,只不过这个西装上的纽扣实在是扣不上,不是因为路鸣泽不想扣,而是他身高160体重160的身材很难替他找到合适的西装。 裁缝店里的老裁缝看了都直摇头,说这种西装必须要定制,没有现货,泼辣的婶婶气的当场骂街,这不是变相地在讽刺她的宝贝儿子吗! 老裁缝也是一脸无奈,他很少见到这样身材的人还要定制西装,圆滚滚的和球一样,但面对一个中年妇女喋喋不休的言语,老裁缝也显得特别无奈。 最后婶婶还是被叔叔拉住了,他们需要这件西装去参加路鸣泽的毕业典礼,所以他挑了一件最大尺码的给路鸣泽买上。 本来可以晚上六点钟就结束的毕业典礼因为下雨天学校高层堵车,愣是延迟了两个小时,差点就取消了。 他们参加完毕业典礼回来的时候,也就是晚上八点钟,叔叔又开着小宝马去了一趟附近的商场,可到了那里才发现路被封住了,街上停着警车,到处都是巡逻的特勤,打听才知道那边刚刚经历了一场抢劫事故,事故的原因暂且不祥,商场关门了。 他只好开车到城市东面的另一个规模较小的商场去,这一来二去的,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真是倒霉的一天,到处都在出事,鸣泽啊,你到美国可千万要小心一点,注意人身安全,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去,听说那里经常发生枪击案和抢劫事件。”婶婶提起大包小包的东西,敦敦教导路鸣泽。 “烦死了,那边没有这么乱的。” 路鸣泽不允许婶婶诋毁他未来要学习的地方,他印象中的美国空气甜美,治安很好,不过这也是分洲的,各个洲之间法律都不尽相同,有的地方松一点,可以带持短枪,有的地方相对紧,不好说。 “我这是在提醒你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了。”婶婶敲打路鸣泽。 “糟了,今天是不是路明非的生日,好像忘记给他带点礼物回来了。”难得叔叔记起了路明非的生日,婶婶提着塑料袋下车,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买什么买,不要钱啊,他路明非拿美国人那么多奖学金,也不见他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礼物和纪念品,他眼里还有我们这个叔叔婶婶吗!” 中年的妇女越老越泼辣,叔叔缩着头,弱弱地说:“他不是带回来一个同学的么,他同学送的礼物挺贵重的...” “那个能一样吗!” 对于路明非的狗屎运,婶婶一直非常不爽,最初的她还期待路明非去了美国后还能给路鸣泽挑出一条出国之路,她拉下脸皮给路明非打电话,让他给路鸣泽“通通关系”。 路明非在电话里东扯西扯,最后含含糊糊地答应了,却从来没有落实到位,婶婶每次带着期盼的心情等待路明非的电话,可路明非总是没有消息。 当她又给路明非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美国那边还是半夜,路明非睡的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气的婶婶当场在电话里面发飙。 其实真的不是路明非不努力地找关系啊,只是卡塞尔学院里面都是一群“疯子”和“神经病”,路鸣泽太正常了,进不去的。 婶婶后来干脆给古德里安教授打电话,古德里安教授非常热情地接通了婶婶的电话,并给婶婶带去了亲切的问候。 在电话里古德里安张口闭口路明非,感谢婶婶给卡塞尔学院培养了这么一个天才,婶婶在美国教授的面前忍了很久,最后开开口询问路鸣泽的事情。 古德里安听到路鸣泽之后,之前的热情仿佛全部消失了,非常直白的告诉婶婶没戏,“虽然您的儿子成绩确实比明非好,可明非是个天才,天才你懂吗,就是那种无与伦比的,只有上帝眷顾才会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巨人,是无法代替的天才,就像爱迪生说的,天才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 婶婶憋着一肚子气,幽幽道:“我知道你们美国人强调努力,可我们鸣泽也很努力啊,他流的汗不必路明非少的。” 路鸣泽却是比路明非会流汗,婶婶没有瞎说,路明非身高130体重178,路鸣泽两个160,在同一个屋子里睡觉,路鸣泽流的汗水的确比路明非多,只不过他是体虚盗汗... “可爱迪生话没说完啊,99%的汗水没有1%的灵感重要。”古德里安在电话的另一头眉飞色舞,“路鸣泽都100%的汗水了,那灵感不是没了吗?” “路明非很有灵感吗!”婶婶终于憋不住了,勃然大怒。 “哦上帝!路明非浑身上下都是灵感,我指望他帮我评上终身教授呢!”古德里安激动道。 婶婶直接摔断电话,连着几个晚上都辗转反侧,就没有想明白自己花费九牛二虎之力生出来的路鸣泽怎么就不如蔫巴巴的路明非,她想着就把叔叔从睡梦中摇醒,抹着眼泪说她嫁到老路家多么不容易。 家里人都说路明非的妈妈乔薇尼有教养,知书达理,张口闭口却从来不提她,搞得好像她到处都不如乔薇尼,是个丑小鸭。 现在好不容易靠儿子翻盘,结果美国教授一句话又把路鸣泽打回原形,把路明非吹到天上,把自己儿子恨不得说的一无是处。 婶婶后来痛定思痛,发愤图强,每天早起贪黑,在路鸣泽的房间里逼迫他学习,总算是有越洋的通知书寄过来了,婶婶也终于扬眉吐气。 路明非的卡塞尔学院算什么,他儿子的奥斯丁大学可是名牌大学! 三人扛着大包小包进入了电梯,婶婶所有的装备都采购好了,连手纸都买好了,就等路鸣泽出国的那一天。 “饿死了,现在都九点了吧。”叔叔在电梯里嚷嚷,他只在毕业晚会的上吃了许多的水果,结果上了一趟厕所肚子就空了。 “我让路明非切了萝卜,蒸了香肠,我待会摘点葱,把米粉泡上,路鸣泽不是要吃米线吗,我们今晚就做排骨汤和过桥米线,把刚买的新鲜三文鱼也生切了,给我们儿子好好地补补。”婶婶拍了拍比她还矮的路鸣泽。 “今天是路明非的生日,让他歇着点吧。”叔叔觉得这样对待路明非不太好。 “生日怎么了,我过生日不是家务照做,我过生日他路明非有送过一件礼物和祝福吗,真的是,搞不清楚。”婶婶赌气似的,“他老爹老妈在外面鬼混,在我们家住那么久,他路明非应该心存感激!” 婶婶从电梯里出来,摸出了钥匙,结果门内传来了装修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用电钻搞什么东西,墙壁都在轻微颤抖。 “怎么回事!”婶婶大惊失色,该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吧,可是进贼的话拿电钻干嘛? 婶婶把叔叔退到了面前,让他开门,小胖子路鸣泽的表情也很紧张,圆滚滚的脸显得有些呆滞。 叔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将门开了一道缝,只见屋子内一排热火朝天的景象,不大不小的家里居然站满了身着西装的黑衣男子,吓得叔叔立刻关上了门。 “快...快报警!”叔叔语无伦次,哆嗦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源稚女刚才看到门开了一条缝,就走过来。 “诶,叔叔婶婶你回来了啊,有点晚呢,不过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进屋吧。”源稚女微微笑,穿着西装的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 叔叔和婶婶互相对视,这不是他们家吗? 为什么源稚女会在这里! 他们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走入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只见满屋子的白萝卜片在桌上码的整整齐齐,每一片都均匀地切成一厘米厚,刀功精湛的好像日本料理的厨师,几个黑衣大汉拿着菜刀熟络地切着萝卜。 头顶的灯光全开,照的萝卜片都晶莹剔透的,婶婶是那么节省电费的人,在家从来只开几盏灯。 厨房里传来的刀声整齐有力,好像是新东方烹饪学校的教室,菜刀切落在砧板上清脆的像是打落在雨棚上的雨珠。 厕所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电钻声,瓷砖破碎水泥裂开,整个家都在嗡嗡地响,叔叔婶婶的脑袋也在嗡嗡地响。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路明非!” 婶婶大喊,路明非从房间里面一路小跑地溜过来,婶婶脸上的怒火已经不言而喻,路明非在婶婶的面前站的笔直。 “你在搞什么,这些人是谁!” “这个嘛...就是...物业...” 路明非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也没想到楚子航和源稚女会动用校工部来给他切萝卜和换马桶圈。 “你开的物业吗!”婶婶暴跳如雷,现在是晚上九点钟,物业早下班了。 那些身高190厘米,肩宽50厘米,体重两百磅的黑衣大汉哪像是干物业的,长得跟职业杀手和拳击教练一样,做物业可真是委屈了他们! “诶,这里应该是路师兄家吧。”门外一个脑袋探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然后就是被训斥的路明非。 “师妹?你怎么来了!”路明非喜出望外,终于又看到师妹夏弥了。 夏弥笑嘻嘻地跳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巨大且精致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奶油的香气。 “路师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买了生日蛋糕,我们一起去庆祝吧!”夏弥白皙如玉的脸蛋凑过来,淡淡的少女香混合着奶油的香气,让路明非咽了咽口水。 他其实真的很想答应夏弥的,可叔叔婶婶这关怕是不过了。 “源师兄,这块蛋糕够大,你也一起来吧。”夏弥向源稚女发起邀请。 “好。”源稚女爽快地答应。 “我...” 路明非看了看婶婶的脸色,那张黄婆脸都发气的发黑,牛鼻子吐气,看的路明非欲言又止。 7017k 第一百零九章 因为不爱,所以全错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路明非伸了伸脖子,到嘴的话又咽下去,婶婶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在家里搞了这么一出戏,婶婶要不是看在外人份上估计早已经雷霆大怒了。 在平常的无事的时候,路明非下楼溜达一圈都会被婶婶数落半天,说只有“该溜子”才天天泡在外面,那是不务正业,迟早会变成坏小孩的。 现在天色已晚,路明非要是再出去,恐怕今天晚上就别回这个家门了。 “为什么?” 夏弥不解地眨眨眼,她看了看路明非,又将目光投向路明非的婶婶,很清澈纯真的眼睛。 婶婶面对夏弥的目光,气的撇过头去,他路明非凭什么有女生上门给他庆祝生日,送生日蛋糕。 就这种蔫巴巴的像根黄瓜,没什么出息的人怎么会有漂亮女生的帮忙过生日的呢。 他的儿子路鸣泽就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她年轻的时候也没见的哪个帅小伙捧着一束花来到她的面前,说要带她去去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叔叔当初要不是别家里逼着结婚,估计也不是狗急跳墙,随手在鱼塘里面随便一捞,把婶婶捞上来的。 如果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那婶婶现在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路明非看一眼婶婶的脸色就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若是再屁颠屁颠地跑出去那就是不识相了。 虽然他也很想和师兄师妹们过这个生日罢了。 “叔叔婶婶,今天是路明非的生日,他后天就要坐飞机回美国了。”源稚女上前一步说。 路明非是回学校开“小学期”补课重考,而源稚女和楚子航他们回去是因为此次任务的失败引起了学院高层的震怒,现在校董会正急着要拿他们两个试问开刀呢。 虽然源稚女也知道回去那些人大概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有些事情藏着比较好,有些事情坦诚一点会让情况更加明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与其等秘党找上门来,还不如鸿门宴主动走一趟。 学校方面的态度也是很微妙,施耐德只是让他们回去,却也没在通讯中说什么处罚的问题,他们大概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两个人的组合是怎么失败的,只能等两人回去递上一份任务报告再开会讨论了。 至于路明非... 虽然他是本次任务的专员,是必须要负责任的,可是考虑到他的身份实在是过于特殊,学校也没有给路明非发文件,所以他还不知情。 “回美国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飞美国去,他不在家我还少料理一个人的!”婶婶插着熊腰,蛮横的完全不讲道理。 路明非低着头,嘴里轻轻地碎碎念,却不敢叫人听到。 “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完事你就直接回你的美国。”婶婶看路明非还有情绪,更加愤怒了。 路明非低着头,双手握拳,挣扎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师妹,还是算了吧,谢谢你的生日蛋糕,以前从来没人给我过这样的生日,谢谢...” “这样嘛...那...蛋糕我留在这了,师兄你吃吧。”夏弥将蛋糕放下,这个时候源稚女的手机响了响,眉毛稍微一拧,抬眼对路明非说,“你必须去。” “啊!?” 路明非张着嘴,不明白源稚女这突如其来的强硬。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楼底下传来了一大群的脚步声,一群身着军靴头戴墨镜,身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猛男们拥挤在这个狭窄的楼道里,电梯抵达之后一开门,楚子航带着墨镜和一群肌肉男走出。 “路专员,有重要的事情要您亲自解决。” 路明非傻眼了,这楚子航怎么也来了,大家就这么热心路明非那点破事吗? 不过楚子航这个社团老大的牌面可真是给足了路明非脸面,派出的校工部都是超一流的猛男,满脸都写着“专业”的二字。 只是...这帮人都专业什么? 怕不是专业杀人吧,做物业只不过是他们的副业而已,把恐怖分子高举空中一把扯断才是他们擅长的。 楼里的动静不小,引得一旁的邻居骂门。 “吵什么吵,大晚上又是装修又是吵架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邻居赤膊,穿了一条花裤衩,刚从把门打开,迎接他的好像是一把填满子弹的沙漠之鹰。 邻居脸色苍白,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高举双手,战栗地看着满楼道的暴徒猛男。 “别别别...快收起来,干嘛呢!” 路明非立刻将猛男的枪压下去,并且郑重教育道:“这里是法治国家,是禁止使用枪支的,你们想坐大牢吗!” “路专员教训的是!”猛男将沙鹰收起来,双手放在胸口鞠躬认错。 婶婶看的脸上的肉微微抽搐,浑身颤抖地对着路明非大吼,“路明非,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你对我装什么,显摆什么东西,你还...还让陌生人进家门,还把家里搞的一团糟...你...” 婶婶好像忽然顿悟了,她暴怒的向路明非伸出魔爪,却被源稚女一把抓下,源稚女将婶婶放手之后,站在路明非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我不是故意的...” 路明非小声,可这话说出来莫名地欠,好像路明非真的显摆能把海军陆战队给喊过来。 这怕不是已经在美国打下了半壁江山吧! 又是年轻心腹,又是猛男小弟的,这美国总统出行也就这样的待遇吧。 邻居惊恐地盯着路明非,那个曾经寄养在隔壁家的小孩居然已经有了如此势力,他到底在美国经历了什么。 “请不要介意刚才我的行为,专员是任务特别行动小组的最高负责人,必须被优先保护,不能被任何敌意接触到,请您理解我。”源稚女微微躬身。 婶婶气的发抖发颤,又好像情绪崩溃了,嘴巴抽搐了几下,忽然失声地哭喊,“你就是看不起路鸣泽,你就是容不得我指使你,你了不起了,你找一堆人来显摆给我看,算你狠!你们一家都踩在我的头上,你妈妈知书达理脾气好,比我这个丑小鸭好,连你现在也欺负到我的头上,路鸣泽也没有你有牌面,又是保镖又是美国教授...你...” 婶婶的抹了一把眼泪,指着路明非,“我...我真是白养你十多年了!” 婶婶什么也不管,更别说是丢脸,当众在邻居的面前披头散发的大声哭骂。 路明非身子一颤,咬着嘴巴低头看着地面,其实他真的不是要显摆给婶婶看的。 四面八方都是不能理解的目光,校工部猛男也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精心地切好了萝卜,又用工具换好了马桶圈,甚至还帮他家疏通了下水道,这全都是免费服务啊。 虽然不能理解,但专员受骂,他们还是站在路明非的身后,跟路明非一起低着头挨骂。 “婶婶...” “滚,我没你这个侄子!”婶婶老泪纵横的。 路明非咬了咬牙,如果他真的硬气的话就该撇头离开,可这里是他的家。 路明非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虽然婶婶毛病很多,但一直都照看着路明非,的确是路明非的长辈和监护人。 路明非要发狠地彻底离开这里,他真的有些做不到。 恍惚之间,路明非抬起头,看到源稚女,看到楚子航,还有漂亮的小师妹和对他顺从的校工部猛男,他好像豁然开朗了。 原来,他和婶婶其实压根就不再一个频道里了。 在婶婶的频道里,路明非又腹黑又心狠,先是有美国教授撑腰,在美国上了大学之后,加入了神秘组织,看不起路鸣泽,有派头有牌面,随便一挥手就能钻出十几个小弟,连漂亮的小师妹都对路明非很顺从乖巧,是真正有钱有势又有权,还有小妞的成功人。 路明非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太怂了,现在也是非常怂的,无论是在生日聚会上还是在这里,如果别人有他这幅好牌,那一定打的特别好。 可他是路明非,一手好牌也会打的稀巴烂。 路明非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想起了这次独特的专员身份,想起了自己找回的牌面,在同学聚会上打脸赵孟华,当着赵孟华的面迁走了他的前女友陈雯雯,又在婶婶的面前好好地装了一出,晚上还有小师妹送蛋糕和生日祝福。 路明非抬起头,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完美的生日,昔日看不起他的人都受到了正义的制裁。 想着想着,路明非嘴角扬起来,想笑但憋住了,这让他鼻子哼了哼,外人看上去这是笑的很坏,像是反派角色,一歪嘴就有事要发生。 “你...” 叔叔婶婶这下一起愤怒了,两人对着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拉着还目瞪口呆的路鸣泽就往屋子里走,狠狠地摔门。 隔着门扉,路明非都听到了那句富含情绪的话,“滚,你以后别回来了!” 路明非傻眼,其实他真的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啊! 他只是想说这个生日他更的很美满的,真的没有看不起叔叔婶婶啊! “路专员,我们做错什么了?”校工部的人低头。 源稚女微微一笑,摇着头说,“没有,你们做的很好,只是有别的原因而已。” 什么对啊错的,其实他无论怎么做都不会讨婶婶喜欢,就像对一个女孩,她不爱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不爱,所以全错。 7017k 第一百一十章 让时间见证决心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从婶婶家出来,路明非就登上了楼下停靠的黑色宝马,师兄弟四人正好凑一车,源稚女开车,而路明非闷闷不乐地坐在副驾驶上。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次或许真的要告别这住了十几年的家了吧。 把叔叔婶婶气成了这样,路明非也觉得他没什么脸面再去敲开叔叔家的门。 “师兄,你跟我们一起住酒店吧。” 夏弥在轻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路明非回头,看到师妹那张俏皮的脸,路明非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住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一直都是路明非的梦想,现在梦想实现了,可路明非并没有觉得多开心。 “时间会让感情沉淀的,你的叔叔婶婶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源稚女坐在一旁微微笑,“你在他们心中的角色转变过快,他们只是需要一点适应的时间,没有关系的。” “谢谢你,稚女。” 路明非抬起头,看着那扇曾经属于自己的窗口,那里孤零零地亮着灯,多少个日日夜夜里,路明非都坐在那个窗口补作业而补到头晕脑胀。 每当窗边有鸟儿掠过的时候,他都会他眺望窗外的世界,觉得世界好大好繁华,好想去外面看看。 笼中鸟现在摆脱了笼子,饲鸟人需要时间去适应,鸟儿也需要时间去适应这片广袤的天空和大地。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会在婶婶的面前犯怂,因为婶婶就是自己的长辈,而那里就是他的家,面对长辈的批评教育,路明非只能埋头接受。 他跟卡塞尔学院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想孤独,“血之哀”这种牛逼又哀伤的东西跟他无缘,他就想要一个普通的家,有父母长辈和亲人的那种。 至少那样,路明非能过一个有人关心的生日。 但是路明非也明白,卡塞尔学院不会是属于普通人的舞台,诺诺在初遇路明非的时候说过,卡塞尔学院是人生里的另一条路,当你踏上了这条路,身后的道路就像是坍塌的桥梁,永远不回去了。 你只能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因为你没有选择,过去的人和事能遗忘的就渐渐遗忘掉吧。 你已经手握刀剑,那就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在未来,你需要付出的,只是掩藏心底的那丝柔软,用实力和手段去武装自己,从此坚硬如铁。 “当你开始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在某一瞬间失去什么。” 源稚女开车,将黑色的宝马无声地滑入夜色之中,路明非看着渐行渐远的家,那越来越近的繁华cbd,顿时就理解了。 离家的人,就要告别软弱和依赖,向世界证明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不需要依靠也能在这个世界顽强地活下来。 …… 这里是城市的中心,繁华的商业区,是不夜之城,闪亮的霓虹灯在广厦之上像是艳丽舞娘炫耀着她妖娆的身姿,大屏幕上的商业广告头放着性感模特的照片,街上车水马龙。 源稚女站在风景玻璃旁,从这里俯瞰下去,可以看见整座城市的全貌,虽然不比繁华热闹的东京湾和新宿区,但也完全算得上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另外一边,夏弥拉着楚子航帮路明非准备生日蛋糕和布置氛围,源稚女订了一顿大餐,来自米其林三星的行政主厨将会推着餐车来到他们的套房侍餐。 路明非轻手轻脚地来到源稚女的身旁,和他一起看外面繁华的街景。 源稚女在进入状态的情况下五感极其敏锐,捕风便能捉影,酒德麻衣也许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当初偷袭的对象是个多么恐怖的家伙。 街上有穿着打扮漂亮的摩登女郎,她们穿着高跟鞋,打扮很漂亮,手臂上挎着包,一条很短的牛仔短裤衬托出她们筷子般修长的大腿,琳琅满目的商店和会呼吸的霓虹灯让城市的夜晚变得丰富多彩。 白天蛰伏,夜晚出没的人开始活跃,而酒店里充斥着觥筹交错的应酬声。 这些都流入了源稚女的耳朵和眼睛里,虽然是夏夜,可下过雨的城市有些凉快,特别是在高处,晚风吹拂在脸上,像是被温柔的女孩抚摸着。 “稚女,你在想什么,我看你站在这里好久了。” 和夏弥那边的热闹不一样,源稚女这边安安静静一个人,仿佛和那两人根本是陌生人一样。 “没什么,就是想些心事,有些时候,能一个人得到偷得一点时间,独自登高望远,想想心事,会是一种非常幸福的体验。”源稚女侧头微笑。 “你也有心事啊,我也有。”路明非趴在玻璃上,晚风吹拂的很舒服。 “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有的。” 源稚女点头,他大概能猜到路明非会想写什么,只不过路明非的那些心事比起源稚女的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可以称得上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也不是源稚女故意装深沉,装的逼格很高,他也没在想什么心系国家民族大义之类的事情,其实他也是在思考自己的前程。 这次任务行动失败了,学院方面已经连续下达了许多的文件,源稚女只看了其中的一张,后续的晚点再看,但可以看得出来,学院高层方面对于他们本次行动失败非常不满。 字里行间都能透露出多样的情绪,源稚女也能理解,毕竟这种任务不应该有失败的可能性。 可是,源稚女必须要失败啊。 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忙里忙外的夏弥,夏弥从楼上搬来了花圈和彩带,这是她今天中午买的,她说的特别的事情就是帮路明非买装点生日派对用的物品。 楚子航站在板凳上,笨手笨脚地系着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夏弥在下面指挥着楚子航,“师兄位置错了,往左边一点...再左边一点...再再左边一点...停!” 她像是发号施令的将军,而楚子航就是个军前小卒,听凭指挥。 不过这也不能怪楚师兄笨手笨脚的人,人家高贵的双手都是用来执行任务屠龙的,像是这种装扮派对现场的活,下面都有小弟帮忙干的。 况且狮心会也不是经常举办派对,所以楚子航对于这些东西的布局就更加不清楚了。 他们两人在那边热热闹闹的,路明非也不想当电灯泡在那边胡乱地闪来闪去,所以干脆就来到源稚女的身边,两人一起发呆算了。 源稚女看到夏弥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真的很难想象,也很难抉择。 他是最清醒也是最不清醒的人。 回去之后,源稚女和楚子航肯定要面对学校的问责,到时候源稚女该如何回答? 秘党的怒火源稚女又该如何承受? 一旦失去卡塞尔学院这座保护伞,源稚女又该何去何从? 这都是问题,也是源稚女的心事,无关国家民族大义。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他知道的情报最多,而且因为他的不作为可能会害死很多人。 这些源稚女又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源稚生和一小部分人,像是朋友,兄弟,还有...心上人。 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反正他也从来不是个正义的人,也不会成为正义的人。 正义是哥哥源稚生追求的东西,只是可惜哥哥一生追求的正义却幻如泡影,稍微一戳就破灭无踪了,作为重生后的源稚女,他是最有感触的。 他可以为了他所谓的“正义”大义灭亲,为了正义去杀死那些家族中出来的“鬼”。 曾经的手足之情在他假大空的“正义”面前什么都不是,他活的伟大,也活的很累,却成为了最渺小可悲的人偶,任人摆布。 作为弟弟,源稚女要且必须去阻止哥哥踏入深渊的幻境,那是魔爪,是幻梦,是空的,只有眼前之人才是最最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如果伟大不能让在意的人活的更好,那伟大就成了最可笑的名词。 他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能力和手段起改变一切,让未来变成他想要的模样。 为了实现这点,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无论学院如何责问,都不能露出马脚,也不能出卖任何人。”源稚女在心底遵守着和夏弥的约定,因为两个人都有彼此的把柄,这是一个契约,平等的契约。 源稚女不会率先撕毁契约的,但如果有人想打破这份公平或者别有用心,那源稚女的刀剑亦不会手下留情。 时间会见证他的决心。 7017k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妹的蛋糕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套房经过精心的布置,四面挂上了彩带和金银的装饰品,虽然显得有些简陋和敷衍,但多少也是带点生日聚会的气氛了。 四人坐在用餐的地方,这边临靠巨大的玻璃窗,窗外是汇集了城市最繁华的cbd,比如像是巨人矗立在城市中心的电视塔,还有经贸大厦和商业中心,楼下是证券交易所,而向右看是一条横贯南北的运河,远处有落月的平原和丘陵。 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所以夜空看起来格外的晴朗,密集且闪耀的繁星散发着滚烫的星光,一泻千里的星河在城市的头顶架起了一座天桥,喜鹊南飞。 源稚女看了看楚子航,楚子航默不作声地扭了扭屁股又看向夏弥,夏弥眨着大眼睛左顾右盼,四人对坐在窗边。 源稚女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想着时间也大概差不多了,将藏在口袋里的遥控器按下。 室内的灯光缓缓熄灭,路明非惊愕地抬抬头,“什么情况,灯怎么灭了,难道是电压不足?” 在路明非疑惑之时,门外的侍者推门而入,他们推着餐车,餐车上有插了十几根蜡烛,烛光在黑夜里安静的摇曳,呼应着头顶的星光。 蜡烛围成了一个圈儿,而圈内用奶油巧克力涂抹了一连串酣畅淋漓的大字,“路师兄,生日快乐”,在祝福语的下面还有一则用短线引出的出处,上面配了一个小猫头,“师妹夏弥赠”。 路明非盯着那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空气里都能闻到浓郁的奶油香味,彬彬有礼的侍者将生日蛋糕送到了四人的餐桌旁,把巨大的蛋糕抬到了桌上。 路明非的眼中倒映着轻微晃动的烛火,烛火的对面坐着俏皮可爱的师妹,一双手拖着粉腮,笑盈盈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希望路师兄喜欢师妹我给你准备的蛋糕”。 “这个蛋糕...很贵吧...”路明非盯着这个18寸的蛋糕,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生日蛋糕,夏弥送出的生日蛋糕还是路明非收到的第一份。 “还行,这个可是师妹我亲手做的,我只是付了一点材料费而已,嘿嘿。”夏弥龇着牙齿,得意地笑着。 “什么意思?”楚子航不解地问。 “哼哼,我去蛋糕店要点一份生日蛋糕,但是他们的报价太黑了,我就说我要一份做蛋糕的材料。”夏弥说。 源稚女微笑,“你这样做,他们会答应?” “当然不答应了,但是本姑娘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妥协。”夏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容里透着坏坏腹黑的味道。 “所以你的办法是?”楚子航凑上去八婆地询问。 “色诱!”夏弥开怀大笑。 楚子航一脸见鬼,路明非瞪大眼睛,你能想象到夏弥一个人蹦蹦跳跳地来到蛋糕店,却因为买不起生日蛋糕而出卖色相吗? 这种剧情好像和路明非看过的本子剧情有点像... “这...这代价也太大了点吧...”路明非觉得自己都不配吃这个蛋糕了。 只有源稚女一直保持着微笑,果然反转来了。 “嘿嘿,骗你们的,本姑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就他们的眼睛配欣赏本姑娘的美色吗!”夏弥双臂环胸,骄傲地昂着螓首。 楚子航心底松了一口气,脸部细微的变化被夏弥偏侧的目光注意到,她红润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希望人没事。”源稚女合起双手祈祷,楚子航皱了皱眉头,嘴里忍不住说,“打人在中国是犯法的事情。” “师兄你也别装遵纪守法的好人了,你做出的暴力事件肯定不比师妹少,只能说你们两个人很般配。”路明非笑嘻嘻的,他嗅着奶油的香味,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他从来都没吃过生日蛋糕,或者说不记得曾经吃过生日蛋糕。 楚子航面露古怪之色,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个蛋糕全部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当然了,本姑娘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优秀小厨娘,怎么样,心不心动?” 女孩的脸上的笑容璀璨如花,三位男同胞同时点点头,优秀的女孩总是有人喜欢的。 “那个...”路明非盯着大蛋糕,他已经抹了三次口水了,“我们能不能开吃,都快饿爆了!” “吃!”夏弥很大方地挥手。 源稚女向一旁站着的使者点点头,侍者们出门准备上菜,门内响起了欢快轻盈的《生日歌》,路明非凝视蜡烛,烛火在黑暗的环境中摇曳着微光,他环绕在歌声的海洋里,强烈的幸福感像是海潮冲击着路明非的心扉。 “路师兄,快许愿吹蜡烛吧!”夏弥催促道。 路明非闭上眼睛,说到愿望,路明非真的有好多的愿望可说,比如得到一台最新款的ps游戏机,买一台新的电脑用来打星际,未来有花不完的钱,还有... 希望心上人能接受他卑微的爱情,就像路明非曾经喜欢陈雯雯那样,认为只要是娶到陈雯雯,便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路明非许愿,他希望能得到一段令人羡慕的爱情,虽然这不太可能,但既然是愿望,那如果能随意做到,那就不能被称之为愿望了。 路明非睁开眼,他在摇晃的烛火中仿佛看到了红发女孩,那种若即若离的幻觉好像是命运的感召,虚无又真实,触碰会消散,而合眼睁眼间尽是佳人。 他吹灭蜡烛,红发的女孩化作缕缕青烟消散而去,周围爆发了欢呼的声音。 源稚女重新打开灯光,头顶的欧式水晶吊灯焕发光芒,室内恢复了明亮,好兄弟姐妹们拍手鼓掌,路明非抿着嘴,幸福感简直快要从蛋糕里喷射出来了。 “师兄,长大一岁,你要更懂事呀!”夏弥轻快地拍着手。 “生日快乐。”楚子航的生日祝福和他的人一样简单枯燥。 “祝你心愿成真。”源稚女淡淡地微笑。 路明非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挑什么,这样的情感很难用只言片语形容,复杂的好像五味瓶融合在了一起,他算是明白了小徐同志当年别理康桥的心情了。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沉默就对了,当个哑巴也挺好的。 生日蛋糕熄灭之后,自然是愉快的切蛋糕环节了,夏弥将蜡烛一个个拔出,张罗着切蛋糕的事情,楚子航在一旁递盘子,递刀子。 夏弥将蛋糕最中间的带着黄桃草莓还有生日祝福的部分切给了路明非,路明非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看了看层次分明的蛋糕,蓬松绒柔软面粉之间夹着奶油层和巧克力层,中间还夹了冰激凌,只是看一眼,都有种工艺复杂的高档感觉。 “师妹手艺好啊!”路明非大赞。 “嘻嘻,师兄的生日蛋糕,当然要用心做了。” 夏弥又递一份给源稚女,源稚女接过蛋糕后,挖了一勺子放在口中,香甜的奶油好像在嘴里活过来了,甜蜜的气息在口腔之中蹦跳,冰激凌夹杂了松软可口的蛋糕,而植物奶油也不会让口感变腻,明明都是很常见的食品,但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 只需要含在嘴里,这份甜蜜就会慢慢融化,流入心底。 “好吃啊!”源稚女很少很对食物做出褒赞,但这份蛋糕的确值得他称道。 “师兄,这是你的。”夏弥给楚子航切好,楚子航拘束地接过蛋糕,那严肃的脸色,端庄的姿态,好像是在接受一份非常重要的圣旨。 夏弥自己也吃,而且吃的眼睛里冒小星星,赞叹连连,以至于鼻子上也沾到了一点奶油,源稚女看到之后,叫上路明非一起看。 两人在对面笑呵呵的你推我搡,夏弥抬起头,转头向楚子航,楚子航看到了夏弥粉白笔挺的鼻尖上有一点白色的奶油,忽然有种特别可爱的感觉。 他伸出手想要帮她擦去鼻子上的奶油,却被夏弥一把抓住了手。 楚子航连忙解释道,“我帮你擦一擦。” “嘿嘿,师兄,与其你帮我擦掉,不如你变得和我一样好了。” 夏弥伸出手在楚子航的脸上抹了一下,两道奶油的痕迹左右对称的在楚子航的嘴边划开,像是一只猫咪。 “这样你就变得和我一样了!” 女孩的笑声像是银铃,轻盈如梦,悄无声息,像是夜晚窗外的皎洁的月光透光窗户,深入人的心扉,不知不觉便会被这样的态度和情绪感染。 楚子航的脸上流露出了自然的笑容,那份笑声也一直回荡在他的心底,进入他的灵魂。 7017k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存在的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那是一个独栋建筑,外壁是坚硬的白色大理石,窗户窄小,像是个小小的堡垒,专用的停车场几乎被停满了。 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老式的捷豹,改装的amg奔驰,还有一辆...橘黄色的山地自行车? 司机弯腰拉下车门,以手挡在车门上缘,又打起黑色的伞,一只金色的高跟鞋轻轻踩下,修长的小腿带着动人心魄的美。 钻出轿车的是个年轻女孩,面容精致的像是希腊名家的雕塑,具备了西方人所有的审美特点,她二十岁的容貌却画了三十岁的眼线,轻柔的面纱是她最好的装扮,辨识度非常高。 “第六位校董,也是最后一位,伊丽莎白·洛朗,二十二岁,她的家族是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从事矿业和金融业,父亲死于空难,而她不得不中断她在皇家美术学院的学习,继承家业。” 帕西·加图索站在酒店套房的百叶窗后,和一旁的金发年轻人耐心地解释,恺撒向窗外抛了一眼,无趣道:“一个装的很成熟,自以为是的漂亮女人而已。” “的确,她的家族以出漂亮的混血种而闻名。”帕西笑着说。 恺撒拿起桌子上的波尔多葡萄酒,仰起头一口气豪迈地干下半瓶,向一旁的沙发上走去,“我待会要睡个午觉,不要打搅我。” “校董们会在这里举行会议,商讨的内容很多,您作为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他们很期待见到您,一定会唤您过去的。”帕西微微躬身,“这也是您叔叔把您安排在splendid酒店的原因,相当于是为您开了小灶,让您以最熟悉的方式出场,拜会混血种里权力的拥有者。” “听起来是很无聊的事情。”恺撒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我还记得上一次校董会去学校,哪是开会,简直是奔着批斗而去的,每次只要他们聚在一起,而且昂热也在,那会议必然会节外生枝。” “事实上,这次的校董聚会大概会更加的劲爆,因为出大事了。”帕西微笑。 “什么大事。”恺撒闭上眼,依靠着松软的沙发,懒洋洋的。 对他而言,只要地球没有毁灭,明天不是末日,诺诺身体安全,所有的事情都不算是大事,上一次芬格尔电话里大惊小怪,张口闭口的大事,恺撒已经听烦了。 “据说在中国的ss级任务失败,导致一份重要文件丢失,现在卡塞尔学院和秘党高层都为这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帕西拿出一个平板。 “呵呵,还以为是什么,一份文件丢了就丢了吧,有什么奇怪的,不过ss级任务到没怎么听说过,给我讲讲看吧。”恺撒睁开眼。 虽然这对他而言不算是什么大事,但也称得上是感兴趣的事情。 至少他愿意牺牲一下午睡时间来听一听秘书帕西·加图索做的总结报告。 “根据我能得到的消息,大概是一位id名叫‘太子’的人给学院发了一份重要的交易文件,文件的内容未知,据说与龙族君王有关,太子要学院一百万美元交易这份情报。” “显而易见,那些老家伙一听到龙王,就是难民看到面包,别说一百万了,就是一千万也能掏的出来。”恺撒嗤之以鼻。 对他而言,秘党可不是什么善茬,内部争权斗势,是野心最大的资本家,他们窥觑龙族的遗产,以屠龙为正当理由企图将这些遗产据为己有。 他们为卡塞尔学院投资巨大,资本家永远都是资本家,他们投资卡塞尔学院可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公益教育活动。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龙族遗产,学院系一派的秘党可以培养强大的混血种,从而占据不小的优势。 龙族的文明辉煌且伟大,他们的能力强大,有值得挖掘炼金术和各项潜在价值,这些价值只是初略地计算一下都能让华尔街的经济崩盘数百次。 更别说龙族的遗产里有太多颠覆人类认知的东西,那些价值更是无法估量,甚至有混血种说“得到龙族的遗产,谁就是下一个世界的独裁者”。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绝对可能的事情。 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能把握龙族的技术和遗产。 暗中也有野心家蠢蠢欲动,当然也有行动派已经开始布局。 恺撒当然不知道,源稚女出逃日本,就是因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布局。 帕西点点头,这项ss级的机密任务被交到了一个精英行动小组的手里。 “专员是谁?” 恺撒优雅地拿起桌上的葡萄酒抿了抿,既然是ss级任务,那执行部必然不会松懈,派出精英小队也是很正常的。 “路明非。” 噗... 恺撒的红酒呛到了鼻子里,帕西连忙从桌上的抽出纸巾递给恺撒擦擦,恺撒捏了捏鼻子,抬起头,困意全无。 “学院和校董是不是脑子都坏掉了,让路明非当专员,他们怎么不抓一只猪过去?”恺撒皱着眉头,这听起来完全是秘党没把文件放在眼里啊。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学校方面不重视,而是之前派去的专员被杀,所以他们才派出路明非。”帕西解释道。 “被杀了?” 恺撒在splendid酒店度假,这里是经典的意大利南部小镇,沙滩海鸥,海滨小镇,非常适合生活度假。 恺撒不太关心外面的事情,但怎么感觉外面的世界好像很疯狂啊,居然有人敢杀执行部的专员。 “的确如此,据说是一场地震导致一座火车站坍塌,专员恰好就在里面,他是被压死的。” “那应该是意外吧。”恺撒说。 “根据前面传过来的情报,那只是一场三级地震,连危房都震不塌,新修的火车站更不太可能,根据猜测,可能是某种言灵。” “原来如此。”恺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还是感觉不对劲,“那他们派出路明非不是脑子里面卡了芥末酱,是上头了啊!” 路明非这个人,恺撒也算是有些了解,虽说是学院唯一的s级,可论战斗力,可是被他的室友源稚女爆出了太阳系外围,甚至学院里随便拎出一个扫厕所的大妈都能吊打路明非。 虽然他有辉煌的屠龙战绩,但大家都是明白人,到底是谁杀了龙王大家心底都多少清楚。 让他当专员是想让路明非提早归西? 恺撒的反应和楚子航当初的想法一致,都认为路明非当专员是一场玩笑。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特别行动小组的协助下属是源稚女和楚子航,还有校工部团体组织。” “呵呵,懂了。”恺撒站起来,拍着帕西的肩膀,“你还不如说这场任务是交给他们两人组织的好了,这阵容到也真是豪华,又是楚子航,又是源稚女,怎么...对方是头龙王?” “情况很复杂,一开始对手只是一个猎人组织,里面有些混血种而已,只是后来据说又有人插手这件事情,据你的新闻部马仔芬格尔发的帖子,大概有四股势力参与了其中。” “大乱斗?”恺撒笑了笑,“但我觉得应该没有人能打的过那两个暴力分子吧。” “不知道,我所得到的信息也只到这里,详细情况,大概要等两人返回学院之后进行详细的陈述才能得知,为此校董会传唤他们明日启程返校,校董们也有商讨如何处罚他们的事情。” “切,罚什么罚,有本事让他们自己上去,既然他们两人都不能得手,可见任务的复杂程度绝非几个老家伙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个二郎腿就能想到的。”恺撒冷笑。 恺撒听了这个报告之后,午睡的困意全无,现在他又走到窗边,刚刚看到校长昂热携着校董洛朗的手,两人走进了那个小堡垒一样的建筑。 “这次,楚子航是真的有麻烦了。”恺撒盯着远处的海滩出神道。 “恕我直言,我觉得...校董会如果真的为学院的未来考虑,他们就不该对两人立案调查,特别是那个源稚女,虽然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但我专门查过他,可目前为止,我不能得到关于他的任何有用的信息,更不用说是档案,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恺撒转过身,眉头紧锁,“你是说...他可能是龙王?” “有这种可能,但...又说不通...”帕西摇摇头,“关于他有太多的谜团,这个人神秘且强大,而且似乎藏的很深。” 恺撒冰蓝色的眼瞳微微闪烁,远处的飞鸟掠起海上的浪花。 7017k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五元素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那栋小堡垒沉重大门由内向外地缓缓闭合,随着四把古老沉重的铁锁扣合,建筑便被完全封闭,哪怕是装备部的炸弹也很难将其炸开。 “人都来了,那么开始会议吧。”昂热坐在大理石石桌的尽头,拾起桌子上备好的黄铜小铃摇了摇。 这里原本是古代僧侣们苦修的地方,因为出奇的暗,虽然是白天,可石桌上依然摆放了一列烛台,微弱的烛光照亮校董们的脸。 在座的一共六人,四男两女,坐在昂热左侧的是两个很老的男人,一个白发苍髯,身上穿了一件笔挺的黑色西装,深红色的手帕塞在上衣口袋里,另一个人手里盘着一串佛珠,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 再往下的话就是一个穿着黄色运动服的中年校董,他进来的时候头上还带着头盔,很难想象一个卡塞尔学院的贵族校董居然是骑山地自行车赶来的,他就是当初被路明非疯狂吐槽的中年校董了。 而接下来的两位校董年轻的令人惊讶,一个是之前帕西说过的伊丽莎白·洛朗,还有一位就是之前也出席卡塞尔学院的少女校董,她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淡金的头发盘在头顶,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有些严肃,精致的像是个瓷娃娃。 “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好好谈谈。” 昂热瞄了一眼身旁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是加图索家族的代理家主弗罗斯特·加图索,昂热的老朋友,经常帮昂热付钱的“钱包”。 虽然绝大多数情况都是昂热一声不吭地把账单寄到加图索家,这也导致弗罗斯特对昂热的意见很大。 “先说说好消息吧,我不想一上来就说让人头疼的事情。”弗罗斯特瞥了瞥昂热,冷漠地哼了哼,他说的头疼的事情昂热心底自然清楚。 昂热也不管弗罗斯特说了什么,摇铃,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根棱状的晶体,他将这枚晶体推到桌面上,校董们彼此对过眼神,最后还是弗罗斯特拿起那枚晶体打量了一下。 这看上去像是一段人造石英晶体,经过抛光之后表面发光润滑,晶体的中央有一道红色发丝装的物体,里面隐隐约约藏着一丝血液。 弗罗斯特的眼睛缓缓张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东西哪怕只是拿在手中,都能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好像随时都有火焰从那一丝一缕的血丝中迸射而出。 回想起上一次在卡塞尔学院的经历,弗罗斯特就忍不住打颤,好在那两条龙是死了,否则的话他和这几位校董都要永远地长眠在芝加哥的山脉之中。 他立马将石英晶体传递给了下一个人,松了口气。 昂热微微笑,摇摇铃铛,“这是贤者之石,最新炼制的贤者之石,它的材料取自于我们的敌人康斯坦丁!” 说到康斯坦丁的时候,昂热的眼里都是狂热的神采,他的学生源稚女和路明非在危难时刻出手,干掉了两只危险的初代种,这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昂热当初醒来之后,也是激动的好几天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睡不着觉时,他索性就从寝室里出来,还穿着睡衣,脚上拖鞋也不换就赶去冰窖中欣赏那两具完美的龙骨十字架。 那东西已经超越了冰窖所有藏品的价值,是最完美,最宝贵的奇珍异宝,哪怕是在无光的冰窖中,那具龙骨十字还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好像是巨大的夜明珠,令人赞叹称奇。 “贤者之石,用康斯坦丁练出来的?”弗罗斯特皱了皱眉头。 虽然“贤者之石”非常珍贵,是炼金术中“第五元素”的结晶,传说能将一切金属变成黄金的石头,也是能让人永生不老的药物,炼金术中最神圣的东西。 可用康斯坦丁是龙族的君主,曾经是君临天下的龙族至尊,用他造这种东西,说来还是有点浪费。 毕竟龙王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一个曾经毁掉一个太阳纪的王者,是至高权力的象征,它应该被更好的利用。 “诸位都知道,人类早在六百年前就失去了炼制这种晶体的方法,历史上最后一位炼制出贤者之石的人还是炼金术师尼古拉·梅勒,于1382年4月25日傍晚5点,我们现在拥有的贤者之石大多是从龙墓中取出的,而你们手上的这一枚贤者之石,来自康斯坦丁骸骨的小手指的一节。”昂热说。 少女校董接过贤者之石,将贤者之石放在手掌中,她的黄金瞳微微亮起,开始缓缓吟诵道:“我名康斯坦丁,曾经火焰山巅,于彼处融化青铜的海洋,铸造神之名。”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中年校董感慨道,“两位龙族王者居然陨落了,那是被我们曾经称之为‘王’的存在啊。” “现在他已经死了,青铜的名字只能写在他的墓碑上!”昂热的声音冰冷,“死掉的王,他只是一具枯骨,他的火焰也不再辉煌和灼烧。” “说得好,校长真是越来越有气派了。”洛朗掩着嘴轻笑。 其他校董一片安静,还是僧侣校董率先鼓掌,所有的校董都跟上了节奏,而昂热缓缓起身,面对赞许,他并不骄傲。 此时他的脸上略带悲伤,声音很是低沉,“这种胜利来之不易,在我们到达最终的胜利之前,我们千万不能骄傲和放松警惕,龙族始终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他们的力量强大到可以毁灭世界,在我们获得这份胜利之前,已经有数以万计的伙伴离开了我们,这份胜利,同样属于他们!” 校董们点头,会议室在昂热激昂的陈词下鸦雀无声,隐隐约约能听到山崖下的波涛翻涌。 “可是,康斯坦丁的龙骨是如此珍贵的东西,你用来制造贤者之石这种用炼金术就可以造出来的玩意,岂不是过于浪费。”弗罗斯特提出了意见。 中年校董点头应和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炼金术制造贤者之石还是可以掌握的,可龙族君王康斯坦丁就这么一个,用完了就没有了。” “赞同,我也觉得,像是初代种的骸骨,应该用来研究更加强大的东西,像是力量或者说是某种增强血统的药物,贤者之石虽然能提炼黄金,能让人长生不老,可比龙王的力量来说,还是微不足道。”少女校董也反应过来。 “咳咳...这个话题我觉得适可而止吧,康斯坦丁的龙骨我只是用了手指上的一小节,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昂热咳了咳。 “我们的意思是昂热你要清楚,康斯坦丁和诺顿的骸骨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你不能随意地使用它们,起码你得问过我们的意见。”僧侣校董也发话了。 昂热耸耸肩,随后花白的眉毛扬起,笑了笑说,“我当然知道这点,我只是做了一个很小的实验,实验证明初代种的龙骨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那这样的东西就应该被更好的保护起来。”弗罗斯特站起来摇铃铛,“龙骨放在学院那边,谁知道你会不会滥用私权,今日一小节,明日一小节,你这是在盗窃秘党的财富。” “代理家主的意思是?”洛朗眼睛的眯成了一条缝。 “学院最多最多只能囤放一具骸骨,现在是两条龙王的龙骨全都在卡塞尔学院,这相当于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了一个篮子里,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弗罗斯特扶正领巾发言。 “呵呵,弗罗斯特的意思是他想要一具龙骨。”少女校董不屑地冷笑一声。 “加图索家拥有全世界最安全的安保系统,家族与瑞士银行有合作,我提议把龙骨安置在那边。”弗罗斯特说。 “不可能的,龙骨已经放在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它除了放在卡塞尔学院,哪里都不能去。”昂热口气很强硬地拒绝了弗罗斯特的建议。 弗罗斯特脸上的皱纹瞬间涌起,瞪着眼睛看向昂热,“昂热,你这是越权懂吗,校董会推举你当校长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乱来,秘党是有纪律的组织,不是土匪,占着就是你的了。” 弗罗斯特的话让会议室内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大有想要弹劾昂热的意思。 其实弗罗斯特一直都想弹劾昂热,只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罢了,不过这一次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昂热坐回椅子上,他懒得和弗罗斯特浪费口舌,翘起二郎腿,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我是校长,你们推举我当学院的领导人,那你们得学会放权,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的工作问题。” 昂热瞥了瞥吹胡子瞪眼的弗罗斯特,一扯到龙族有关的问题时,这个加图索家的老人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加图索家的利益。 “我觉得我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刚刚递交一份优秀的答卷,秘党获得建立以来史无前例的胜利,光是这份胜利,你们就得相信我的判断。” 昂热侧目盯着弗罗斯特,缓缓道:“所以校董先生,你得相信我的选择,你现在质疑我的管理,好像是最不合适的时间,你绝对不会找到另一个比我更加适合管理学校的人。” 7017k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责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弗罗斯特气的胸口沉闷,嘴里好像是含着东西,憋了一肚子的火,洛朗这个时候摇铃。 “我也同意校长我看法,我们在这个是时代取的的伟大胜利离不开校长的领导,昂热已经表现出足够的领导能力来带领秘党走向胜利。” 弗罗斯特坐了下来,他来到这里是来对抗霸权的校长,那他必然是准备充分,当然也考虑到了昂热说的这一点,他从一旁的公文包内取出文件,沿着大理石石桌滑向洛朗。 “屠龙专家和优秀的管理者是两码事情,我承认昂热在屠龙的业绩上的确是史无前例的,但我并不认同昂热的领导能力,这是我们收集的资料,在过去的十年里,学院的管理费用在逐渐攀升,大量的金钱被花在了奇怪的地方,比如我们校长创建的校园文化‘自由一日’,这一日学生在学院内为非作歹,活动已经演变成了学院两大社团的真枪真刀的聚械斗殴的暴力行为,每年都要耗费巨大的炼金子弹,还有...高额的维修费用。” “学生们在学院内遵纪守法,不能使用言灵,他们的能力受到了遏制,‘自由一日’能帮他们舒缓这样闭塞的状态,让青春的荷尔蒙得到释放,而且还能培养学生的实战和指挥能力,两全其美。”昂热拍拍手,“这样的活动自然是利大于弊的,无可厚非。” “这只是你的一面说辞罢了,因为你这样放纵的行为,学院里出了不少暴力分子,是谁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难道还要我来点名吗?”弗罗斯特听了昂热的话,大声地拍着桌子。 “是吗?那得益于你们加图索家的宝贝继承人恺撒,他实在是太猛了,领导学生会和学院第一社团狮心会对着干,双方打的有来有回,从某种方面来说,我还是为你们加图索家培养人才呢。”昂热不慌不忙地接下。 弗罗斯特的脸色微微难看,恺撒有多任性他是知道的,昂热说的也不错,自由一日上恺撒打坏的建筑应该是最多的,他也是提倡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人。 “哼,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摆脱一个失败管理者的身份,你自己包机飞往世界各地旅行的费用也记在了学校的账户上,你这种挪用公款的贪污行为已经是不可饶恕的。”弗罗斯特有力的回击。 昂热好像被弗罗斯特戳中了要害,有点讷讷的,挠挠头,笑着说,“这个...的确花费很大,但是你要知道,校长是一项很重要的职务,我这么老了,如果不注意养生,也许早就没有那个活蹦乱跳的屠龙领导者了。” 昂热已经一百多岁了,曾经的伙伴已经大多已经入土,就算没有入土的,现在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靠着呼吸机来维持他们微弱的生命。 时间在这个老人的脸上留下了刻痕,却带不走他的热情和热血,他的雄心壮志如青春的烈焰般燃烧。 “你看看我领导出来的学生,他们都进入了执行部,是勇敢的屠龙战士,每年我们都能从龙族的遗迹里获得价值不菲的稀奇玩意,他们在为秘党创造价值!”昂热开脱道。 “呵呵,你说执行部那个暴力执法的部门?听说执行部的部长好像叫什么...施耐德对吧,上次见他还在轮椅上吧,能活着可真是一个奇迹。至于你说的那些学生,他们的行为是非常嚣张啊,如果用你的话说那是勇敢,因为他们看起来是能为了屠龙伟业而牺牲整个世界的暴徒,我们的年轻人挥舞着他们的武器,释放着他们的言灵,好像策马扬鞭的西部牛仔,毫不犹豫地在核心大城市开打,我们为他们善后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嘛,一点小钱不算什么。”昂热脸上泛出了笑容。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些学生在他们的“老父亲”昂热身上学到的可不止是风骚,还有对屠龙事业的绝对忠诚和疯狂。 “好好好,为了屠龙。”弗罗斯特讽刺地哼了一声,“你每年在学校举办的‘学院之星’的选美比赛,你还亲自担当评委,和美丽漂亮的女生学翩翩起舞,学院每天晚上都有各种各样的party,学生们在地下室里充满肥皂泡,穿着泳衣跳进去跳拉丁舞,校园内部不务正业八卦的网络传闻...居然还能把我的初恋女友给扒出来?这也是为了屠龙吗!” 昂热面色古怪,前面弗罗斯特他说的全部都认了,但是扒校董的初恋女友这件事情,昂热听了也有点忍不住... 忍不住想笑... 到底是哪个小天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不光光是昂热,这里所有的校董都带着一种奇特的表情,大家都很沉默,但好像都有话要说。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丑闻被扒出来公之于众。 校董盯着那份材料,好像昂热都没有否认弗罗斯特说的话,看起来这好像就是校长带着一群疯子在学院里群魔乱舞。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扳不倒你,你是个巨人,怎么可能被一些细微的琐碎事情给碰碎,我们来聊聊那个任务吧。”弗罗斯特将手双手放在桌上,摆出了一副审讯犯人的姿态。 昂热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化,关于在中国的那个ss级任务,昂热其实也只知道部分,因为“太子”并没有将信息给全,只说那是一份关于龙族初代君王的重要资料。 这件事情也在校董会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校董会的几位长老,也就是在座的除了加图索家的弗罗斯特之外,另外一位加图索家主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里讨论下来,决定让这件事情绝不外漏,而且行事一定要低调小心,并且要用最快的速度拿到文件并送回卡塞尔学院。 可谁知道,他们千防万防,派出的专员也只是个血统b级的雷蒙德,无论是言灵还是在执行部的地位都算不上崇高,存在感也远远比不上那些闪亮的a级执行官。 可即便是这样低调,还是出事情了,校董会觉得低调靠不住,又决定高调地执行派出人选,其中素有“超a”级的楚子航和干爆龙王的源稚女最为出名。 恰好,他们也是正好位于那座城市,仿佛是上天选中他们执行此次任务。 校董们临时加赠了专员路明非,并形成以s级专员路明非为首的ss级任务特别行动小组。 他们还调集了当地正在度假的校工部团,十几号人夺回一份文件完全是绰绰有余。 面对这样的阵容,哪怕对手听到名声,也应该闻风丧胆才对,一个由s级混血种领导的暴力团队,绝对是一只出笼的凶猛野兽,那戾气,那掌控风云雷电的力量,谁都不想去试探一下他们的脾气。 可就是这样的阵容豪华到爆表的超级宇宙战舰,居然还没起飞就坠毁在了茅坑里! 他们居然任务失败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得到消息们的校董是真的用屁股想,把头塞进马桶也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出错的。 作为此次任务的负责人,路明非身为专员绝对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可谁都知道,路明非只是挂个s级混血种牌子,吓唬吓唬人而已,真正动手的还是那两个协助下属。 “你说吧,你作为校长,你是不是要负责任。”弗罗斯特眯着眼。 昂热的二郎腿抖了几下,“人又不是我一个人选的,这么说来你们也得担点责任。” 弗罗斯特哑口无言,太阳穴上暴起了青筋,面目狰狞道:“可这是你推荐的啊,我们只是按照你推荐的人来做的,你培养的学生,你不得负责吗?” “嗨,任务失败常有的,没什么大不了。”昂热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有别的打算。 “昂热,你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僧侣校董看着散漫的昂热,目光炯炯。 “我当然认识到了,但失败了就失败了啊,你们还能怎么样,等他们回来,我会找他们谈话的。”昂热抖腿的动作停下。 少女校董摇铃,“昂热,我们必须得到最正确的答案,校董会必须旁听你们的谈话。” “那不行,你这是不信任我啊。”昂热摇头,油腔滑调地拒绝。 “这是我们的权力,你必须答应。”中年校董压迫道。 “嘿嘿嘿,你们这是做什么,以多欺少啊!”昂热意识到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我的学生,他们做错事情自然由我来管教,你们是投资者,没权插手学院的事务。” “我们不能让卡塞尔学院毁在你的手中,秘党的未来应该是光明的,学院是神圣严肃的地方,而不是一群疯子放纵自我的交际场所。”弗罗斯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目视昂热。 昂热沉思了一会,那些校董的态度坚决,看上去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是要兴师问罪,既然你们想看看,那你们就过去好了。”昂热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昂热,我得在这里提醒你,如果你不适合做校长,那我们有人可以替换你的,所以你最好好好地准备一下说辞。”弗罗斯特面色冷峻。 7017k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尼伯龙根计划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会议现场沉默了良久,校董们各自安坐,根据秘党的教条和《亚罕伯拉血统契约》,弹劾一个s级的学院高层领导人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昂热在学校的领导力巨大,可以说的上是一呼百应,他在秘党中的位置也极其崇高,不少混血种都曾经就读于卡塞尔学院,他们现在毕了业,星罗棋布地分散在世界各地。 如果昂热出了事情,那世界各地的学生一旦发生抵触的情绪,对于秘党来说会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而且校董们嘴上说着找到了人选,其实他们也只是在吓唬昂热,让他老实点,这一点昂热也清楚,他们并不会真的将这个管理学院百年的老人无情地抛弃,因为秘党里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 昂热的理念也从来遵循秘党成立的初衷,即“屠龙”。 他是存活在世界上的幽灵,是龙族的复仇者,只要龙族还没有灭亡,这个老当益壮的风骚校长就永远不会入土,仿佛他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上的,时间在他的身上完全静止,一旦任务完成,这个老人就会化作枯骨而死。 昂热也曾经说过,他会亲手将龙族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后世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世界的起源来自龙与神。 昂热将摇铃扔在桌面上,靠着椅背,“关于他们的问题,我会详细的盘问,你们如果一定要看的话,也可以来旁听,只不过我不希望你们给我的学生带去困扰。” 校董们沉默地坐在原位,他们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如果对方是危险的混血种,属于血统随时会失控的那种,那秘党会将他们彻底抹除。 “这个话题终止吧,就算是要定罪,也要等到他们去了学校,交代完再说。”中年校董摇摇铃铛,现场有人点点头。 “那么让我们开始下一个议题吧。”弗罗斯特拿出一沓文件,他的眼睛闪着光,“尼伯龙根计划的候选人我已经挑选好了。” 昂热眉毛扬起,弗罗斯特拍手,伸手引向门口道:“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的a级学生,当之无愧的精英恺撒·加图索。” 沉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一道缝,门外灿烂的阳光像是海水般涌了进来。 灿烂的金色头发,海蓝色的眼瞳,一身纯白的小夜礼服,上衣口袋里塞着一块紫罗兰色的丝绸手帕,恺撒·加图索以她最擅长的方式出现在校董们的目光之中。 “这...”中年校董挠了挠头,看着弗罗斯特说,“你这是走后门啊,尼伯龙根计划的培养人应该经过仔细的挑选再投票选出我们审核过后才确定的,我们秘党有很多年轻有为的后辈。” “是啊,弗罗斯特你这有点任人唯亲的嫌疑。”僧侣校董的声音低沉如钟,“尼伯龙根计划只有一个培养者,机会珍贵无比,我们不能随意做出决断。” 少女满眼星星地盯着那个金发青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穿着西服还没感觉他有多帅,现在他踏着外面的金色阳光走进来,风度翩翩,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恺撒听见了校董们的议论,微微点点头,他反正也不在乎这些家伙的评价,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会议桌尽头的空位置上。 “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单独参加校董会的学生,这份荣誉你得珍惜。”昂热看了一眼恺撒。 恺撒对昂热颔首致意,别的人可以不尊重,但是昂热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他是恺撒为数不多值得敬佩的人。 “恺撒你能坐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弗罗斯特的推荐。”昂热开口,恺撒却不屑地冷哼,盯着叔叔,脸上充满冷漠,像是个桀骜不驯的小野马,他轻描淡写道:“我无所谓。” 弗罗斯特刚要瞪眼睛,昂热压压手,又说:“另一方是因为你的确称得上优秀,连任学生会主席并且全票通过,这是学生会历史上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情况,而且还把学生会经营成为能和第一社团狮心会抗衡的组织,你功不可没。” 面对昂热的赞扬,恺撒回以微笑,学生会的确在这几年迅速发展,并且隐隐有超过狮心会的势头,恺撒可谓是头号功臣。 不过这对恺撒而言,只是一桩小事,他在当初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就举办了盛大的香槟派对,又豪言壮志地激扬文字说:“我一定会带着学生会成为卡塞尔学院的第一社团。” 如今,他的这个目标即将达成,自由一日的抗衡也变成了两大社团的较量和竞争,谁赢了对方,谁就是今年的第一社团。 听着昂热的褒赞,弗罗斯特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愧是加图索家未来的继承人,他们在恺撒身上倾注的心血难以想象,是要将他培养成为一代“皇帝”的人。 “只不过,你的课业和你的行为有些糟糕,你上学期的期末绩点才2.7,糟糕的和前总统小布什在耶鲁大学的成绩一样,有很多的迟到记录,还有一项警告处分,所以你想要竞选尼伯龙根计划的候选人,你得端正你的行为。”昂热教育道。 “校长说的是。”恺撒虚心接受,又瞥了一眼他的叔叔。 这是表现给弗罗斯特的看的,果然弗罗斯特的胸口起伏,恺撒在家里桀骜不驯,在昂热的面前却服服贴贴的,昂热的魅力真有这么大吗? “校长,我能具体知道尼伯龙根计划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恺撒知道学院有那么一项秘密计划,但计划的内容从来不晓得,有人猜测那是一项福利,也有人说是类似特种兵的魔鬼周训练。 “这个暂时不能透露。”昂热摇摇头。 恺撒眉梢向下,他知道尼伯龙根,那是北欧神话之中的“死人之国”,瓦格纳的著名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中,以此命名的指环代表执掌权势,掌握他的人将掌握世界。 因此恺撒心中得以推断,这项计划应该是一项重点培养计划,从校董叔叔还有昂热微妙的态度里就能看的出来。 “现在,尼伯龙根计划有几个候选人,你是其中一个。”昂热竖起一根手指。 “我猜有楚子航。”恺撒接着昂热的话说下去。 昂热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楚子航最近遇上了一点麻烦,有可能他的候选人位置会被剔除,你极有可能成为顺位候选人。” “那可真是无趣,本来还想和他争抢一下,现在就没什么悬念,这份较量也失去了它的意义。”恺撒无聊地依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现在,你是被寄予众望的一位候选之人,当然在我原来的提名之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昂热卖个关子,恺撒稍稍提起精神,因为没睡午觉,所以他显得有些疲乏,“是谁?” 昂热没有立刻回答恺撒,这个关子卖的够久,像是钓鱼似的逐渐吊起了恺撒的胃口。 “莫非是源稚女?” “不,不会是他,他也从来不在这项计划的提名上。”昂热立刻摇头,恺撒面露古怪之色,放眼整个学院,能和他匹敌的,也就是楚子航和源稚女,还有谁有这份能力? 源稚女如果获得了这次培养机会,恺撒绝对不会说半个“否”字。 他光是屠龙的光辉战绩都足以制成他获得这份荣耀和奖励,恺撒没有任何的意见。 但如果不是他,也不是楚子航,恺撒真的想不明白还有谁有能获此殊荣。 “我们学院唯一的s级混血种路明非。”昂热朗声一笑。 恺撒坐在石桌的尽头,脸上的表情逐渐趋于呆滞,麻木的神情好像在说“校长你是认真的吗?” 看着恺撒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昂热徐徐道来,“和源稚女一样,路明非也拥有辉煌的屠龙战绩,他也是s级血统的混血种,虽然他的成绩不堪入目,但介于他身份的特殊性和优秀的实践能力,我给与他这次与你竞争尼伯龙根计划候选人的机会。” 恺撒默然一笑,真的不是他看不起路明非,而是路明非参加这个培养计划,面对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他能不能高坚持下来都是一个谜团。 “校长,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学院就只有我和他竞争这个名额?”恺撒偏头问,英俊的脸上充满戏谑之色,冰蓝色的眼瞳也泛着光。 “是的,你不能大意,到时候我和所有的校董都会去对你们两个进行考核面试,胜者为王。”昂热提醒。 “是啊,恺撒,你知道龟兔赛跑的典故吧,可千万不要丢了脸面。”弗罗斯特也以为胜利唾手可得,内心窃喜,但出于长辈却还是有心的关怀一句。 “哈哈哈,如果我输了,那一定是我把机会让给路明非的。” 恺撒说出的话狂的没边,但这也的确是事实,路明非无论在哪个方面都被恺撒爆出了渣,根本没有获胜的概念可说。 “定个日期吧昂热。”弗罗斯特按捺不住急迫的心情,催促昂热说。 “就你们来听审ss级特别行动计划的那天吧,估计也就这个星期,也免得你们跑来跑去,省去不少麻烦事。”昂热想了想回答。 校董们举牌一致投票通过提案。 7017k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夏日里的邂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try  a  week  without  railway!!!” 芝加哥的火车站空荡荡的,候车厅里挂着这样白色的巨幅白布。 源稚女呆呆地站在白布之下,目光有些呆滞,路明非像是蔫巴的黄瓜,拖着下巴坐在候车厅的椅子上,悲凉的眼神中尽是那满地的碎纸片和饮料罐,现场一片狼藉也无人打扫。 楚子航在和火车站的人员交涉,希望调度中心能让卡塞尔学院的火车开进来,可调度中心的人表示,铁路在罢工完成之前是不可能复工的。 源稚女走到候车厅外面,他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又左右踱步,好像在等车,可现在铁路罢工了,应该没有车才对。 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芝加哥,连口水都不喝的就奔向火车站,可谁知道芝加哥铁路局的全体员工罢工了。 这不是代表他们在复工之前必须滞留在芝加哥。 楚子航回来了,路明非抬起头询问情况,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路明非深深叹气,虽然他从小就生在红旗之下,是根正苗红的接班人,高中的时候,课本上对于“罢工”这件事情也一直不吝溢美之词。 高中期末的时候历史老师还出了一道罢工运动的题,路明非曾经深情应用列宁同志的话,说罢工精神影响深远,推动社会发展,让工人们从资本家的压迫下解放出来。 可是罢工就算了,他们偏偏在四人回来之时罢工,路明非的小学期明天就要开课了,一旦补考过不了,那基本是凉凉,要等到毕业清考了。 况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铁路兄弟们罢工,他们四个人可是要用钱包来支持他们的罢工运动,cc1000次快车是学院自己运行的,可现在没有扳道工和调度中心的支持,列车也停运了。 列车停运,他们就不能准时报到,不能准时报到,路明非的补考就没戏,补考没戏那就是不及格,一系列的恶性循环可真是叫人头大。 最要命的是芝加哥的旅馆可不便宜。 “师兄别唉声叹气的,喝杯可乐。” 夏弥笑盈盈地从一旁的可乐机旁跑过来,女孩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阳光透过屋顶的天窗撒在她的身上,纤细柔软的小腿每跑一步都像是雕塑在活动,每一根线条都流淌着青春。 她在手臂里捧了一圈的冰可乐,路明非正巧口干舌燥,一听到有免费的可乐喝,心底就贼贼的开心。 “多谢师妹。” 路明非满脸贱笑地接过夏弥递上来的冰可乐,什么罢工啊补考的都通通抛到脑后去吧,他只想享受现在一时的欢愉,古人说的什么贪图享乐是不好的,路明非从不在意,是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那种人。 “诶,源师兄呢?”夏弥左顾右盼,不见源稚女的人。 “他好像去了门外。”路明非鼓着嘴,嘴里还在冒泡就开口说话。 “你没告诉他铁路罢工了吗?”楚子航说。 路明非歪歪头,翻了个白眼,“源稚女又不笨,他难道读不懂头顶的英文吗?” 路明非这种学渣都能读懂,不会真的有人看不懂吧。 “我去找找他。”夏弥一溜烟,飞似的跑出了候车大厅,楚子航伫立在原地,盯着女孩离开的背影,神情呆滞,可乐杯上流淌的水珠落到了他的虎口上,路明非嘴巴努了努,揶揄道:“师兄,你吃醋了?” “吃醋...什么叫吃醋?”楚子航从发呆的状态清醒。 路明非放下可乐杯,龇着牙齿,“就是心底的一种酸楚情绪,一般会发生在喜欢的人做出不合适的行为。” “比如说?” “比如说现在师妹去找源稚女送可乐。”路明非给楚子航普及着知识,又贼眉鼠眼地挤了挤眼睛,用肩膀撞撞楚子航,“你真不介意你的妞去找人家玩吗?” “不介意。”楚子航一脸认真严肃的回答。 “哦,你就不怕头顶长草吗?源稚女也是非常优秀的人,长得不比师兄你差,而且还有钱,性格也好,比师兄也要有趣一点,你真的不怕...” “她不是那样的人。”楚子航撇过头,路明非这个无聊的话题到此为止吧。 他是非常信任夏弥的,也是非常喜欢她的,大概是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楚子航心底就泛起了波澜,但这还不至于让他心生情愫。 真正让他动容的还是在那晚雨夜发生的诸多事情已经后来的细心料理,可楚子航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趣的人,嘴巴不会说,脸上也不会做出好看的表情,更不懂得回应女孩的喜欢。 路明非的话的确叫楚子航有些担心,可这种担心楚子航没有表现在脸上和情绪上。 他只是坐在原地,一个人出神地盯着候车厅的门口,夏风卷起了地上的纸张,吹的簌簌作响。 源稚女在候车厅外面等了一会,候车厅的外面向左是中央公园绿茵茵的大草坪,向右是开往芝加哥歌剧院的芝加哥大道,一条州际高速。 他站在这里,越等越不耐烦,这种不耐烦里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期待。 “源师兄!”夏弥清铃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源稚女回头,一杯冰镇的可乐塞到了他的脸上,可乐上的冰凉气息拍打着他阴柔的面庞。 源稚女怔了怔,伸手接过这杯就要顶在他脸上的可乐。 “师兄你在这里干嘛,这边太阳这么大,被晒黑怎么办,我这里有防晒霜哦!”夏弥拉开挎肩包的拉链,在里面摩挲了一下,拿出了一罐白色的喷雾。 源稚女点点头,很自觉地伸出白皙的胳膊,夏弥抬头,睁大眼睛,“哇,源师兄你还真是少爷气啊,好吧好吧,看在你在中国这么照顾我的份上,我就帮你擦一擦吧。” 夏弥说罢就将一团白色泡沫一样的东西喷在源稚女的手臂上,又抓住源稚女的胳膊,伸出小手将白色泡沫的东西抹匀,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清凉的感觉逐渐跳动在肌肤上。 少女的手掌细腻温润,好像是一块温暖的璞玉在胳膊上蹭来蹭去,每一丝毛孔都在尽情舒张,非常享受这种肌肤接触的柔滑之感。 夏弥擦的很认真,墨色的眼瞳专注仔细,将白色的泡沫抹匀之后还仿佛地擦拭一遍,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 “真是不胜荣幸呢。”源稚女微微笑,调戏的口气中还略微带了一点嘲讽,夏弥抬起头,对源稚女吐着小舌头,嚷嚷道:“不许说出去!” “什么不许说出去?”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源稚女和夏弥同时一愣,源稚女回过头,一张冰冷的脸几乎是贴在了源稚女的脸上。 冰蓝色的眼眸带着冰霜的寒意,不染纤尘的俏脸仿佛是西伯利亚永恒的冰原,娇挺的鼻子和润红的唇仿佛是雕塑大师雕刻着色而成的。 “你...你来了啊。” “她是谁?”女孩眸光冰冷,哪怕是头顶炙热的大太阳也不能融化这样的冰瞳。 “她...她是我的...”源稚女莫名其妙的心虚,对于零的突然出现,源稚女一点防备都没有。 “是师妹哦!” 夏弥从源稚女的身后跳出来,活跃灵动的目光直面零那冰冷的目光,两个女孩一个灿烂热情的像是夏天,一个冰冷无情的像是冬天,是两个对立矛盾的存在。 零和夏弥对视了几秒钟,而源稚女夹在微妙的气氛里,脖颈的后面微微流汗,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师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你抢师兄的。”夏弥笑嘻嘻凑上前。 零将目光从夏弥的脸上冷冷的划过,这种冰冷的感觉不像是因为情感纠纷,反而像是... “我们出发吧,校长已经在等我们了。” 零好像是宣誓主权似地牵起源稚女的手,即便是在夏天,她的手也比常人的温度略低一点,摸上去像是握住一团温凉的清水。 “师兄,师姐,你们去哪?”夏弥歪着头疑惑地询问,怎么一见面就要离开了。 “执行任务。”零回头看了看夏弥。 “什么任务?”夏弥刨根问底,她对源稚女不放心,因为源稚女实在是个特别的存在,他知道的太多了。 “放心吧,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任务,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源稚女笑着安慰夏弥,只是想让她安心。 夏弥抿了抿娇唇,点点头,小声道:“师兄师姐,那你们注意安全哦。” 零等不及要拉着源稚女离开,源稚女向夏弥做了个告别的手势,夏弥挥挥手回应,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如夏花。 等到两人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时,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珠转了转,又眯起眼睛狭促的像是一只小狐狸,做出沉思之状。 7017k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世界上有两万个人会爱你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零拉着源稚女,两人沿着火车站走到一半,零忽然停下了脚步,冰蓝色的眸光闪了闪,胸口轻微起伏,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源稚女侧头。 “你...”零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大太阳晒的源稚女直冒汗,零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让他的内心躁动,十秒过后她终于又说了,“你不知道她很危险吗?” “啊?!”源稚女差点下巴砸到地上,张着嘴,小声试探地询问,“哪个?” “还需要我说是谁吗?”零幽幽地说。 零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一种特别的关心,虽然嘴上有点刀,但内心或隐或现地对面前这个大男孩燃烧着一种特别的火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源稚女一脸正经,认真的脸庞好像真的装的很无辜。 零和源稚女两人牵着手,彼此互相对视了将近一分钟,谁的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流动的空气吹来,叫人眼睛无比干涩。 最后零妥协了,撒开源稚女的手,向前快步走去,源稚女驻足在原地,零刚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冰冷道:“我希望你活着。” 撂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又向前走。 源稚女头皮有些麻,虽然零不算是什么谜语人,但她说话总说一半可真令人着急,好像在刻意顾忌什么。 在原地停了一会,源稚女赶忙追上零的脚步,两人很快就消失在火车站。 夏弥回到候车大厅,楚子航眼巴巴地望着门口,都有些望眼欲穿,好像是高阁之上极目远望的闺中之妇,路明非都替楚子航心疼。 可惜闷骚的楚师兄又什么都不愿意表达,可他那双眼睛又什么都表达了。 虽然路明非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情感上的成功者,但至少在情感经验上要比楚子航稍微丰富那么一丁点。 至少他非常清楚喜欢一种人是什么样的状态,只需要看那个人的眼神和行为,或者了解他的语言,就能很快得知。 路明非也就这点用了。 夏弥踏着阳光从门外蹦蹦跳跳的进来,好像一只溜入屋内的小雀,飞一样地来到了两人的前面,楚子航在那道倩影出现的瞬间开始有了光彩。 “师兄,师兄!” 夏弥挥着手,在空荡无人的候车大厅大呼小叫。 “怎么了?” 楚子航站起来,夏弥跑到两人的面前,微微喘气,“源师兄...源师兄...” 路明非也惊愕地站起来,夏弥两句话只蹦出一个人名可真是急死人了。 “源稚女怎么了?”楚子航冷静地说。 “他执行任务去了!” 两个巨大的问号同时在路明非和楚子航的头顶升起,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的不解之色。 “他什么时候接的任务,执行部的任务吗?”楚子航连忙询问,这么大的事情,源稚女怎么一声不吭地就一个人去了。 “不知道,还来了一个很好看的女孩,不过她看上去好冷。” 夏弥回想起零的那张脸,白金色的头发高高盘起,精致的面庞带着点淡妆,看脸部的轮廓,很容易让人想到是一个俄罗斯的小姑娘。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个女孩,绝对就是“冷”。 “那个女孩,大概有这么高!” 夏弥用手比划了一下,把零比划的比自己稍微低了一点,其实两个人是差不多高的,不过夏弥不太喜欢有人说她矮,谁不想当个御姐呢。 “零?” 路明非一猜就猜中了。 “对,好像就叫什么零,这名字可真奇怪,居然就是一个数字,莫非是什么特工吗?”夏弥摊摊手。 “零找源稚女...有点意思。”路明非的脸上露出了贱贱的笑容,不过扳着手指算一下,两人大概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小别胜新婚嘛,能理解。” “什么?”楚子航一脸八婆地凑上来八卦。 “没什么,没什么,社会上的事情你少打听。”路明非挥挥手,看着候车厅大门的位置,心底开始暗暗的腹诽。 难怪源稚女刚一来到这里就站不住脚,一声不吭地往外面钻,他肯定是事先规划好的。 不过也可以理解嘛,人家郎情妾意的,谁也不能插手。 零在学校里就很少有什么朋友,诺诺还有苏茜,可零连个像样的闺蜜都没有,一直一个人孤单单的走在路上,偶尔会有路明非舔着张狗脸凑过去和她聊几句。 她要么是一个人,要么就能看到她和源稚女待在一起,上次圣诞夜,路明非还看到她和源稚女在圣诞树下许愿拆礼物,两人好像玩的很开心,平常周末无事的时候,源稚女都会叫上零去学校外的山区走一走。 经过一年的时间,两人的关系似乎发展了不少,也不知道暗地里有没有kiss过。 说不定有,说定没有。 应该是有的。 一想到零也会满脸羞涩,脸犯桃花地站在源稚女的面前,踮起脚尖,为她心爱的男孩奉上一枚温润香嫩的湿吻,路明非都有些烦躁起来,眼睛都绿了。 真的不是他想当曹贼,喜欢yy人家女朋友,只是身边好兄弟的女朋友都太棒了... “好羡慕啊。” 路明非坐回椅子上,人家又帅又有钱,实力强大还有个冰块小妞陪在身边,同样是入学的新生,这个差距实在是有点巨大。 不过他们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零在路明非这一届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尖子生,如果不是源稚女的光辉太耀眼,那零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新生女王”。 回想起自己的感情,路明非又要无病呻吟了。 人家楚子航虽然闷骚,但夏弥的心思大家都懂,路明非就不一样了。 在拒绝掉陈雯雯之后,路明非的心就开始变得空荡,而情感的欲望从这个时候开始像是潮水一样涌现,瞬间塞满了路明非心底的空荡。 他现在急需一个恋爱对象,只是他实在不好意思拉着脸皮去凑近诺诺。 当然,如果她不嫌弃的话,蹭一蹭也不错... “该来的总会来的,别这么丧。”楚子航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安慰这个思春的骚年。 谁叫路明非的脸上都写满了“我要女朋友”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路明非看了一眼楚子航,拖着下巴,人家楚大少爷有钱有力量,又有小师妹的喜欢,路明非这边两手空空,啥都没有,论实力,别说龙族了,连学校扫厕所的大妈挥起拖把,路明非都要退避三舍。 他这样的人会有妹子喜欢才怪呢。 “师兄,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路明非拖着下巴,喃喃低语。 他也想要一段完美且令人羡慕的爱情,可是路明非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和芬格尔一样,两人一起混到毕业算了。 前提是芬格尔要再坚持三年,不过据说芬格尔马上就要毕业了。 想到唯一的败狗师兄都要离开,路明非就非常的忧伤,没有人和路明非一起在学院里摆烂,那路明非只能一个人颓废下去。 说不定路明非会成为第二个芬格尔,甚至打破芬格尔的记录... “饿汉子,饿汉子,师兄你不要着急嘛,你肯定有人爱的,只不过爱你的人还没出现。”夏弥弯下腰笑眯眯的,只不过路明非这个角度看过去,居然能透过t恤中空胸领看到... “我看过一本叫《上海堡垒》的,里面说过,世界上有两万个人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便会爱上你,所以你要坚信一定有两万个人是喜欢你的,只是你还没遇到。”夏弥说完,发现路明非正傻愣愣地睁着眼睛,好像完全没听她讲什么东西。 她顺着路明非的目光向下,脸上浮现了一朵红晕,严肃认真地咳了咳。 路明非咽了咽口水,收敛了自己的目光。 夏弥眯着眼睛,对着路明非轻轻地哼哼,她在那里说的安慰路明非,路明非却在一旁心猿意马的吃豆腐。 “路师兄,你要改掉这种臭毛病。” “该改改,我一定更改!” 路明非立马点头,楚子航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又看了看这狼藉的候车厅,“我们去开房吧。” “啊?”路明非和夏弥一起惊呼。 楚子航一时语塞,好像也注意到这个用词不太方便。 “我是说一起组个旅馆先歇着,这个铁路估计没几天是不能复工的。” “走!开房去!”路明非豪气干云霄地挥手,“饿爆我了,早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三人托着行礼离开了罢工的候车大厅。 7017k 第一百一十八章 咬吸管的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与此同时,源稚女和零并排走在一起,源稚女喝着夏弥给的可乐,心中的燥热被冰爽的气泡水给冲散,这让他想起了电视上汽水的广告。 夏日炎炎,只要喝一口冰爽可口的冰镇汽水,那头顶就有瓢泼大水泼洒下来,瞬间冲在头顶,甚至还能洗涮建筑,源稚女当然知道这是广告艺术的夸张手法。 事实上,喝完了冰镇汽水,你会非常想上厕所... 两人走出火车站来到街道上,一眼就能看到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靠在路边。 这是和法拉利同店销售的名车,修长的机舱盖弧线凌厉,像是条跳出水面的鲨鱼,防窥视玻璃被阻断了看向里面的视线。 这开出去绝对是拉风的玩具。 “就是那辆车。”零指了指前面玛莎拉蒂。 源稚女当然知道学院里的人都是有钱人居多,煤老板的儿子,企业主的少爷在卡塞尔学院遍地如狗,那是精英汇聚的地方,反而像是路明非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才是奇葩。 源稚女打开车门,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定制西装,翘着二郎腿的脚上套着蹭亮的意大利皮鞋,漆黑的皮鞋上还涂了鞋油,能当一面小镜子用,打着头油的白发向后梳起,这派头绝对是贵族才有的,土鳖根本装不出来。 “校...校长?”源稚女看到了昂热那张笑呵呵的脸,他坐到车里开始变得有些拘束。 事实上,源稚女和昂热会面的次数多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他现在坐在车里的确有些紧张,他知道自己辜负了校长的期待,而且还隐瞒了很多的事情。 不过昂热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有提起那件失败的ss级任务。 零也很快地坐进来,安静的像是精致的洋娃娃坐靠在源稚女的身边。 “校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源稚女想不明白什么任务到底要昂热亲自带队。 “出来活动活动嘛,不然我这老骨头都一把年纪了,再不动一动的话就和我的朋友那样,该入土的入土,该躺床上的躺床上,生命在于运动。”昂热说。 源稚女点点头,虽然昂热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没有回答源稚女的问题。 他接到任务通知,只说零要和自己一起参加一项任务,任务暂时没有向源稚女透露。 “稚女,好久不见啊!” 前面的司机回过头来,他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龇着一排牙齿,虽说牙齿洁白,但上面好像还有残留的酱汁,不知道他中午是吃了什么。 “芬格尔?” 源稚女都不用看他的脸,听声音都能猜到这个人是谁。 芬格尔摘下墨镜,那败狗的笑容展露无遗,伸出手要和源稚女握手,源稚女讷讷地握手后,对于此次任务更加迷惑了。 “知道你是个多疑的人,这是本次的任务详情。” 昂热拿出一台平板,点开了一份文件,文件加密,访问需要卡塞尔学院的编号也就是学号加个人信息密码。 当然不是谁把学号和密码输进去都能看到任务的,是必须执行部通过认证之后,提前将专员和协助下属的账号名单录入其中才会奏效。 源稚女把可乐递给零,在平板上输入了他的学号加个人密码。 文件被打开,开头的图片是他熟悉的卡塞尔学院半朽的世界树校徽。 往下拉就能看到这次的任务详情了。 【任务:应付麻烦】 【任务介绍:来自世界各地的屠龙家族开始窥觑卡塞尔学院的秘宝,他们呼唤昂热作为公道人出来做主,参加一场宴会】 源稚女有些迷惑,这好像不是什么任务吧,到看上去更像是一场邀请。 【任务人员:专员:源稚女,协助下属:零,隐藏下属:芬格尔·冯·弗斯林】 【任务目标:保护校长希伯特·让·昂热】 “哈?” 源稚女发出惊叹,不说上面那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隐藏下属,这个任务目标是什么鬼?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能文能武的皇帝参加诸国使臣的宴会,他没有带上禁军,反而把本该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带在身边,还拉来了大将军武力高强的老婆,顺便把皇宫里的大内总管芬公公一起拉了出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虽然源稚女也不清楚芬格尔是什么实力,但是保护昂热这一点,说实话源稚女觉得大可不必。 除非在宴会上会出现龙王级别的强者。 不过出现龙王级别的强者已经不是报不保护的问题了,而是得想想办法干掉那头龙王。 “校长...你这个任务...” 源稚女额头冒汗,总感觉是昂热怕源稚女闲的没事,故意拉他出来兜兜风,吃吃饭的。 可是兜风吃饭需要这么多人? 他还生怕源稚女不乐意,故意把源稚女心爱的女孩也一起喊过来? 这是什么操作! 他怎么不把路明非喊过来! 零盯着平板看了看,手心握着的冰镇可乐开始滴水,她拿起可乐,用了源稚女喝过的吸管。 这一幕恰好被还平板的源稚女看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源稚女为了避免尴尬,将目光移开,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零咬了咬吸管,褐色的液体随着半通明的吸管而向上涌动。 源稚女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芬格尔在开车,音响里放着林肯公园的动感专辑,昂热在前面点了一根雪茄,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头顶的天窗也开启,白云袅袅,云雾散去,融入天空。 零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源稚女,归还可乐,源稚女犹豫了一秒,接过零喝过的可乐,盯着那根被咬扁的吸管,愣愣的出神。 他不知道是在哪份杂志上看到一篇权威医学报告,上面说经常喜欢咬吸管的人心底都很寂寞,需要温暖且欲求不满。 源稚女微微扭头,将目光偏向零。 女孩白金色的头发随着窗外呼啸的狂风而吹动,她扶着车窗,脸色恬静且平淡,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可以看出她是欲求不满的人。 源稚女抿了抿嘴,对着吸管盯了十秒钟,又下口,可乐好像见底了,吸管吸溜吸溜的出声。 源稚女将所有的可乐喝完,零这个时候回头,那张本该俏丽灿烂的脸上始终带着无法融化的冰霜,这也让她一直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生人勿进。 学院里喜欢零女皇的不在少数,看到这位女皇时常单独一个人,那些内心蠢蠢欲动的青年们都想要把握这个机会,不过当他们刚刚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大概就被那冻死人冷给冰住了。 零甚至都没有理睬他们,只是稍稍地看了他们一眼,无论是帅的丑的,她天生就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好像谁也看不起,这就让那些爱慕者不由地远离她,知道她像是周敦颐笔下的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就是这样的一位冰雪小皇女,可面对一杯可乐,居然会暴露出她内心的欲望... 源稚女一想到这里脸上逐渐浮现出各种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权威专家弄错了词,欲求不满总给人一种... 一种特别“欲”,甚至有点“性”暗示的感觉。 这与零的表现形成的反差大概在说白种人和黑种人是同色人,纯属扯淡。 “我脸上有东西吗?”零看源稚女盯着自己看了许久,清冷地问道。 “没有。”源稚女收回自己的目光,深吸一口气。 他本身对于爱情的看法其实说复杂很复杂,能牵扯到“花道”的各种方面,说简单的话也简单,就只是喜欢一个人,然后靠近她,沉迷她。 源稚女立刻转移话题,向前面的昂热询问,“校长,隐藏下属是什么意思?” 他在这项任务详情里面看到这个名词,很难理解其中的含义,莫非是隐藏在暗中的下属,可这直接说成协助下属得了,还要搞的那么复杂干嘛。 “呵呵,稚女,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校长的雪茄猛烈地燃烧。 “话...” 源稚女低头回忆,昂热和他说过的话有很多,源稚女也不太分得清昂热代指的到底是哪一句。 “我这次带你过去见见那些人,那些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人。” 昂热的苍老的目光中透露着剑的锋芒,这个剑桥折刀的老人或许将再一次握住他的刀。 7017k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上流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宾夕法尼亚路,这是一条隐藏在闹市区的小路,两侧是摩天大厦高耸的玻璃窗,抬起头就能看到太阳照在窗户上,好像头顶出现了无数个耀眼的大火球。 城市的光污染真是严重,特别是在白天的时候。 不过,也不能怪设计师没有脑子,毕竟这些大厦都是建于芝加哥最繁华的大都会时代,也就是20世纪50年代,那个时候一味地推动城市化,自然环境和城市的矛盾还没有那么突出。 头顶的天空澄澈如洗,天蓝色的深空之上,一只从密歇根湖误入城市的灰鸽在高楼之间掠过,宽阔的街道上被荫蔽,汽车尾气味儿有点重。 前方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方形建筑,高耸的墙壁上没有任何的窗户,只有接近顶部一排大型的风扇在缓缓转动。 这里是芝加哥市政歌剧院,曾经是名流攒聚的地方,60年前,每个夜晚这里都云集这豪车和摩登女郎,彬彬有礼的绅士们挎着年轻的女伴来到这里欣赏高雅的音乐,熟悉的老朋友之间相互握手拥抱。 现在它已经没落了,如今年轻人都会去电影院和商场看电影,歌剧院只是属于大都会时代的辉煌,那已经是上一个世纪的故事了。 不过,今天的它又重新焕发第二春,各式各样的高档轿车依次停在门口,红色的尾灯闪烁,车流量前进缓慢。 厚重的车门打开,身穿黑色燕尾服或者小夜礼服的男人们下车,一溜儿白色的衬衫和丝巾,身上带着浓郁的香水味,向后梳起的头发上抹着大量的头油,看上去像是一个月没有洗头,真是...光鉴照人。 和这些臭屁的男人比起来,女士们显然就装扮的更加正式光彩了,在绅士们的帮助,女士们从车内伸出白皙的胳膊,手上戴着洁白的丝绒手套,亮闪闪的单肩包跨在身上,步履轻盈地从车内缓缓走出。 她们头戴白色的圆边帽,浓艳的胭脂和化妆品在空气中散发着独特的气味,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了轻快节奏的声响,半透明的丝绸裙摆下,小腿的肌肉绷出了优美的弧线。 此情此景让人梦回上个世纪社会名流的社交聚会,时光好像在此倒退了60年。 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入场,这时一辆高调的玛莎拉蒂横冲直撞地驶入这里,像是一把利剑插入了前方的停车位,引得后方的司机一脚猛地踩在了刹车上,车上的人发出了一阵惊呼。 司机看着那个玛莎拉蒂的眼神中透露这一股骂娘的味道,这是名流汇聚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人出现,开车和没有教化的野蛮人一样。 那辆玛莎拉蒂停靠在位置上,很快车灯便熄了火,司机带着宽大的黑色墨镜,身着价值不菲的意大利礼服,又手持一把黑伞从位置上下来,飞快地来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打开车门。 在门口等待的侍者们好像也意识到什么,他们伸了伸脖子,身子微微向前,在司机下车的瞬间就一路小跑地来到了玛莎拉蒂的车前,车窗打开,一只年轻修长指骨分明的手伸出来,递出了一张暗红色的请柬。 “卡塞尔学院的贵宾们,这边请!”侍者高声地默念这个团体的名字,好像是在迎接旧时代的公爵们。 侍者帮忙开门,而带着墨镜的司机来到车前,用手拍了拍侍者的肩膀,侍者恭敬地候到一边,司机打开车门,一个身着银色西装,头发花白的老人从车内走出,下车的时候,他的目光向周围扫视一圈。 那充满年代感的注视像是昔日伟大的独裁者莅临,不怒而威的目光之中透露着绝对的尊贵,他向前走出一步,司机已经打好伞,帮他遮住了阳光。 那些被老人目光扫中的人都纷纷低下头,对于这个老人而言,他们就是一群一无是处的小辈,装的很牛逼的模样,其实都是一群大尾巴狼,面对老人这样的猛虎,不得不屈服俯首。 他来到这里,就像是电影镜头就要放在他的身上,一切的故事都要围绕着这个老人为中心展开叙述。 别人来到这里是参加令人骄傲的上流聚会,而老人来到这里,则是将纡尊降贵地赏脸和小辈们吃饭,然后发表几句鼓励后辈继续努力的话。 侍者们打开后门,只见一个道白色的人影从车内走出,女孩一袭白色晚礼服飘然出尘,礼服上镂空着花式复杂的纹路,纹理之间镶嵌细小的钻石,晶莹闪光,裙摆如风,挺拔的酥胸被礼服挤出了一个傲人弧度,略施粉尘的俏脸让人以为是某个国家出来的公主,是西欧中世纪的画中人。 她踏着阳光下车,金色的光芒撒在她的身上,白金的头发高高挽起,让女孩优美的颈线展露无遗,束发用的铂金皇冠更是尊贵比人,她气质出尘若雪,素白的像是一朵雪原上的小花,生长在悬崖绝壁,无人可近。 一旁的侍者争先恐后地上来替她撑伞遮阳,却被一双手拦住了,车内走出一个气质出众的青年,一声黑色的燕尾服将他的身姿完美的展现,阳光下的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脸部的曲线虽然柔和,但绝对没人会以为这是一个随意拿捏的伪娘。 没有回眸一笑,却让现场所有的年轻人黯然失色,那份尊贵,那份鲜花刀剑,鲜衣怒马少年郎,无人可与之匹敌。 现场自诩派头不错的人深吸一口气,他们不知道卡塞尔学院是何方神圣,但他们都来自屠龙世家,从世界各地飞往这里参加聚会,为的是一份重要龙族遗产的线索。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孤陋寡闻之辈,有人窃窃私语,他们的消息灵通,就知道这出席这场上流聚会的卡塞尔学院四人出自何处。 “校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芬格尔在昂热的耳畔小声地逼逼。 他们下来的派头很足,可昂热直说出场要震慑群雄,现在群雄是镇住了,但他们的目光都朝向这里,昂热可没告诉他们下一步怎么做。 “我们朝里面走,自然有人会来迎我们,站在外面的都是一群小辈而已,真正的大人物早就到场了。”昂热露出了绅士的笑容,他从容迈步向着会场里面走去。 果然,侍者们列好队伍,夹道站在红地毯的两边,目视贵客入场。 源稚女看了看零,抬高手,向零递去,零将手轻轻地放在源稚女的手掌上,两人牵着手缓步跟在昂热的身后。 前面有打着领巾的歌剧院主管带路,四人步入了光线黑暗的通道里,地上铺了红地毯,踩上去也是软绵绵的,空气里荡漾着浓郁的香水味,让人有些头晕。 摩登女郎们脸上的银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光,奢华而虚幻的环境叫人迷离。 走过一段不算宽敞的通道,很快就走入了宽敞的室内,室内灯光明亮,头顶是弧形的穹顶,大量的水晶灯全力地散发光彩,这些水晶灯是用昂贵的非洲钻石装饰而成,洁白的承重柱像是雅典卫城巴特农神庙的废墟,顶天立地。 金色的穹顶上绘画了诸神黄昏的战争,现场铺设这绿色曼陀罗花纹的羊毛地毯,那些权贵之人举着巨大的红酒杯,游走在喧闹的会场之间,相互碰杯,嘘寒问暖。 会场的大门被推开,侍者的高声呐喊,“卡塞尔学院贵宾团到!” 随着那身介乎于太监和娘炮的大喊,现场所有的权贵们都将目光投向门口,这里不乏有商界政界的大亨,所有人的资产加起来,甚至能引发数次“黑色星期五”的经济大危机。 有人身着戎装,身上佩戴着象征荣耀的金色勋章,而有些是华尔街的巨头,凭一己之力就操盘股份,能让散户们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不过,他们都不是会场的主角。 昂热迈着步子,芬格尔虎背熊腰,个子高大,带着黑色的墨镜像是保镖跟在他的身边,他们身后的源稚女无论何时何地,脸上总会带着适宜的笑容,零却总是冷冰冰的,像是沙俄出来的小公主。 “昂热,哈哈哈!” 会场爆发出了张狂的笑声,有人从人群之中挤出来,昂热用目光迎接那道人影,他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看上去很是苍老。 “哦,我的老朋友,真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昂热面露亲热之色上前快步。 “哈哈哈,1899年在德克萨斯,我还打过你一枪,趁着你转身的瞬间,现在我可必须得兜着点了,如果一旦被你盯上了,我这幅身子骨可受不了折腾了,哈哈哈!” “那是谁?”源稚女情不自禁地问。 零冰瞳内的眸光闪了闪,娇嫩的红唇轻启,“汉高,一个资本家,也是整个北美的混血种领袖。” 源稚女怔了怔,惊讶地盯着零,零抿了抿嘴,好像说漏嘴了,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很多的变化,只是没有对上源稚女的目光。 7017k 第一百二十章 不期而遇的血亲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面对汉高的调笑,昂热不但不觉得尴尬,反而朗声大笑,“就是因为你在背后偷偷打过我一枪,我现在都对你记忆深刻啊,从那时候我就决定,我必须每时每刻都面对你,绝不能让你出现在我的背后,话说汉高,你现在还带着那对炼金左轮吗?” “都过去100年了,你还在记仇呀。”老人和蔼地笑笑,“以前你的言灵还没那么强大,最多只能让时间延缓4秒钟,现在你应该能超过十秒了吧,子弹都比不过你的速度,你还有什么可怕的。”汉高来到昂热的面前,昂起头盯着昂热。 “嗨,你这家伙,越来越像狐狸,你可是‘快手汉高’,而且你的‘圣裁’也太讨厌了,怎么躲也躲不掉。” “现在早就过了拿枪对射的时代了,言灵的作用在高科技的面前也被无限削弱,来和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吧。”汉高将昂热引进门。 昂热看着汉高的背影,这个戴着圆框眼镜,头上顶着牛皮卷牛仔帽的老人步履蹒跚,看上去的确是老了,他就像是德州退休的警官,帽子上还有磨损的警徽。 现场的人对于昂热的到来表示热切的欢迎,掌声雷动,源稚女和零也跟着昂热的步伐走进去,在这种都是大佬的场地里,一言一行都得注意,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上了麻烦。 源稚女刚走进人群,一旁就有英俊的青年上来为源稚女奉上一杯红葡萄酒,那人向源稚女伸手道:“你好,卡塞尔学院的贵宾,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源稚女盯着这个人仔细地看了看,长圆形的脸,浓墨的眉毛还有黑色的瞳孔,鼻子比起欧美人来说稍微有点塌,典型的亚洲人面孔。 一身黑色的西装穿的一丝不苟,打招呼的时候微微躬身,源稚女的眉毛稍微拧起来。 “日本人?” “是的阁下,我叫铃木次郎,来自日本分部。”年轻人笑着。 可他不懂为什么对方的眼中闪烁出一丝骇人的光芒,那种眼神带着凶兽的戾气,好像要将他给千刀万剐了。 “阁下...” “你说你来自日本分部,恰好我在那边也认识点人,是大家长叫你过来的?”源稚女眼中的杀意流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浅淡的微笑,铃木次郎见状,立刻点点头,笑着说,“大家长收到了邀请,但是他公务在身,不能过来,所以我就来了。” “公务在身...你在家里担当什么职务?”源稚女眉梢微微向下。 “我是秘书,负责管理家族内的基金,有的时候会兼职会计,为家里省点钱,少交点税金。”铃木次郎点头。 源稚女抿了抿嘴,铃木次郎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勉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处询问,好像是查户口的,他后悔过来插话了。 “这次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蛇岐八家的八大家主一个都没来?” “来了一位。”铃木次郎伸出一根手指。 “哪位?” 源稚女屏住呼吸,脸上紧张之色有些绷不住,零微微侧目,秀气的眉梢也慢慢拧下。 现场嘈杂的气氛令人烦躁,那些入耳的轻音乐反而成了扰人的琴弦,喧闹鼎沸的人声和笑声,还有酒杯碰撞的声音,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杂声,声声入耳。 源稚女侧目看向身边的人,人们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他们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称兄道弟,一旁有服务员端着果盘路过,不小心蹭到其中一人,另一人背地里却对自己的属下使眼色。 欺诈,隐瞒,虚伪... 这些笑声流入源稚女的耳朵,好像变成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杂声,人性的善恶在此刻居然会看的如此透彻。 源稚女不知道他为何陷入这种状态,可这样的感觉让他稍微有些晕眩,玻璃旁的帘幕在旋转,酒杯里的红酒抛洒在地上,而他好像浑身使不上劲,整个人都非常的低迷打不起精神。 零拉住源稚女的手,用力一掐,痛感瞬间冲散了晕眩感,他重新看向眼前的这个铃木次郎,铃木次郎候着腰,一副谄媚的笑容看的真叫人不舒服。 “哎呀,稚生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人群里面忽然炸出了昂热巨大的声音,那音浪的分贝好像被话筒放大了许多,像是警示的铃声,荡漾在源稚女的心头。 源稚女毛骨悚然地起了鸡皮疙瘩,手上的酒杯毫无征兆地落下,在地上砸的粉碎,酒污撒裤,而他的面部在此刻变得苍白,瞳孔颤抖,脸嘴唇缓缓失色。 他知道那个名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失陪一下。” 源稚女转头快步混入人群,走向一旁的厕所。 零看着源稚女消失在大厅的侧门里,微微偏头,冰冷的面颊上流露出一丝担心。 另一边,昂热亲切地拍着一个年轻人的肩膀,又死死地拉住他的手,大声地说话,那脸上飞扬的神采,好像是过命又几十年不见的老友,眼睛里洋溢的尽是兴奋之色。 年轻人英俊中透着些许阴柔气,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眉宇挺拔,白色的衬衫和领带打的也相当的考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个学院的年轻教员。 是的,他就是源稚女一直以来想要见面和拯救的人。 他的哥哥。 “校长,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精神啊。” 源稚生想要拉回手,可昂热是他的长辈,也是他的老师,他太用力不行,但是握手的时候被昂热一直攥着也不是那回事。 “哈哈哈,我还记得你来2003年在卡塞尔进修班的表现,真的是日本分部派来的最强精英啊!”昂热眼底充斥着热诚。 “不敢,稚生在校长这里学到了许多,校长的为人处世的态度值得稚生一辈子去追求,您是我见过最伟大的教育家。”源稚生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化。 昂热还不松手。 “对了,这一次没想到你们日本分部也来人了,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卡塞尔学院屠灭龙王,是秘党成立以来最大的功绩,稚生因为在执行局琐事缠身,一直没来得及拜会校长,实在是不像话。”源稚生缩了缩手。 昂热谈笑间慢慢地松开攥紧的手,源稚生抽回手来,背地里不着痕迹地在裤子上稍微擦了擦。 他是个细心的人,昂热在和他握手的时候居然出手汗了,无法想象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人到底在担心什么,难道现场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吗? 源稚生回避昂热的目光,向周围扫了扫,好像除了看热闹的人之外,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大家长最近还好吗,如果方便的话回去代我向他表示问候。”昂热双手放在源稚生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源稚生点头,“老爹最近身体尚可,不少事情都是他在操劳。” “你啊,我知道的,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你喜欢自由,不喜欢被烦心事缠着,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总是喜欢一个人跑到山里去,你说你在练习剑道,我可不信。”昂热咧着嘴。 源稚生神色稍稍发生了变化,昂热说的不错,他的确在卡塞尔上学的时候经常跑到深山老林里,不过他也不是去练习剑术的。 卡塞尔学院的山顶处有一汪泉水,春枯秋涌,源稚生每次都会去那边,然后发呆。 因为他小时候曾经就生活在林间乡下,他坐在那里,把脚伸进冰凉的泉水中,坐在石头上,仿佛整个人都能脱离这个世界,望着山下被秋色染红的林间,远处的芝加哥城,耳旁只有虫鸟之鸣,一切都很安静。 不是他源稚生要跟日本寺庙里的老僧一样看穿红尘,只是因为前进的脚步有些快了,他无法适应,因为他越走越远,就发现越来越不认得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放下一切的担子,日本分部的执行局局长对他而言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源家家主的位置并不能留住他。 他想去个没人知道他的地方,像是欧洲,去法国的沙滩上卖防晒霜,盯着沙滩海鸥还有那些穿着泳装,对着皮肤晒成小麦色的曼妙女孩发痴,没人会认得他,也没有鬼会出现。 说实话,他讨厌鬼,也讨厌斩鬼。 总之,关于鬼的一切,他都非常讨厌。 鬼出现了,他要去杀,可每次处理完事情后,他总会抹干净刀上的血渍,点上一根烟,发呆很久。 他做事从来不讲情面,因为正义是容不得沙子的存在,就像法不存情一样。 “校长,还是慧眼识人的,稚生做什么都在你的眼里藏不住。”源稚生笑了笑,随后想要支开昂热,故意岔开道:“我去一趟卫生间,失陪一下。” 7017k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昔日王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源稚生留意了现场每一个人,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找到了家族里的助手铃木次郎。 此时铃木次郎正站在一个衣着华贵,恍若天人的少女面前侃侃而谈,他们的脚下还有打翻的红酒杯,侍者正在弯腰收拾现场的玻璃残渣并用抹布将其擦干净。 “少主!” 铃木次郎看到源稚生从人群中穿出,立刻严肃的立正,虽说他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比他还要小,但他已经坐到了源家家主的位置上,是蛇岐八家的三大姓家主之一,更是未来大家长的继承人,将带领蛇岐八家和整个日本黑道发展的皇帝,地位崇高。 源稚生点点头,其实他从来都没什么架子,也是公认的最好相处的家长之一,家族里许多人都知道他的手下夜叉和乌鸦是两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可源稚生从来没有批评他们。 只要他们不做过分的事情,源稚生一般是不会插手他们的私事,当然他也没这个心思去管。 他并不适合做一个领导人,反而作为一个独行又无情的斩鬼人,发扬正义的精神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他的目光是所有异端之鬼最害怕的东西,他的双剑蜘蛛切和童子切是月下的寒光,上面沾染了无数鬼怪的鲜血,他是本家令鬼胆寒的执法者。 “这位小姐是?” 源稚生将目光投向零,零一脸冰霜不染纤尘,白金色的头发被铂金的皇冠挽起,一身鎏金束腰的白色晚礼服更是突显出少女曼妙的曲线,且看不是俗人。 源稚生见过不少漂亮娇小的女孩子,可眼前这个女孩给他留下很深的影响,区别于那些女孩,零仿佛是盛开在极北之地的一朵罂粟花,在苍茫白雪皑皑的大地之上,那一抹鲜艳看过之后就令人难以遗忘。 零盯着源稚生看了看,从他的脸上的确找到了很多和源稚女相似的地方,两人可以说是同一个模子,但是在某些细节的地方稍微有些变化,所以看上去也不会完全相同。 “雷娜塔。” 零并没有告诉源稚生她的真实姓名,或者说,这其实才是零真正的名字,零只是个代号。 “俄罗斯人?” “是的,来自卡塞尔学院,目前大二。” “源稚生,03年进修班毕业生,现在就任于日本分部执行局。”源稚生友好地向零伸出手。 零微微低眸,盯着源稚生伸出的手看了看,犹豫了三秒钟才将她带着白色丝绸手套的手伸出。 两人只是进行了礼仪上的握手,不长不短,不紧不松,三秒后放开。 源稚生对着零微笑着点头,开口道:“能陪着昂热校长来到这里,学妹你肯定也是不简单的人吧,话说卡塞尔学院到底是谁杀死了龙王,校长还是守夜人?” 在源稚生的印象中,卡塞尔学院虽然不乏超级精英的存在,可是在03年的时候,他还是力压群雄,成为了应届毕业生中的最强者,所以在他的眼中,那些精英混血种也就不是特别起眼的存在。 如果一定要说让他印象深刻的人,那除了一个邋邋遢遢,整天嬉皮笑脸的学长,好像叫什么芬格尔,剩下的就是校长和副校长了。 对于源稚生来说,昂热和守夜人给源稚生留下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凶猛的印象,而是他们在学校之中搞的奇奇怪怪的活动,那些活动在日本的高中和大学都是没有的。 比如夏日游泳选美大赛,还有什么“自由一日”。 对于前者,源稚生私下里以为那只是风骚霸权的校长和更加猥琐的副校长的恶趣味,不过这个活动似乎在学院里面非常受欢迎,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男人么,总是懂男人的,不过形式夸张了一点,这种半社交半竞技的运动项目好像是为学院里的高质量男性寻找高质量女性提供了方便认识的渠道吧。 至于“自由一日”,那好像就是暴徒们的械斗,作为影皇的源稚生,他当然无畏近战的打斗,以多打少不在话下,在入学那一段时间曾在守夜人论坛上被评为“忧郁樱花的剑舞者”。 那年他成为了学院最耀眼的新人王,学院里关于他的帖子层出不穷,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有女孩以找不到借口为由坐在他的对面,源稚生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空旷的座位,默默快速吃完离开。 学院里的社交活动他很少参加,因为那看上去是小孩子的交流会,很吵很喧闹,他更愿意一个人在大晚上开车兜风,去山顶坐坐。 如果学院有女孩子比较聪明的话,坐在山顶等他,说不定会有一段奇妙的邂逅。 对于卡塞尔学院,源稚生虽然表面上没有说出来,但回到日本之后,他们同事之间也相互调侃那只是一所“高级幼稚园”罢了。 只不过那所幼稚园里的小孩子都比较会玩。 来自卡塞尔学院的人若是来到日本分部,日本分部的人都会笑着调侃他们要带孩子了。 “不是他们。”零轻轻地摇头,冰瞳之中却闪烁着温情,“是我的同学们,他们拼劲一切,牺牲了许多才换来了这场史无前例的胜利。” “学生干掉了龙王?”源稚生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诧。 龙王是什么东西? 龙族的至尊至强者,翻手之间就能毁灭一座城市,捏死一群混血种更是易如反掌,可它却被杀死了,而且杀它的人不是一群经验老道的猎人,而是一群初出茅庐的无名之辈。 这听上去真的很传奇,就像刚刚出军就战胜匈奴的霍去病,现在的青年十八岁还在念书打游戏,霍去病在那时就为剽姚校尉,率领八百骑兵深入大漠,两次功冠全军,封冠军侯,二十二岁更是封狼居胥,从此漠北无王庭。 现在来了一个现代版的霍去病,可真令人啧啧称奇。 “看来卡塞尔学院也没有那么不堪啊,或者说新一代学生翘楚非常恐怖。”源稚生在心底暗暗腹诽盘算,这对于日本分部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日本分部虽然名为分部,但其实一直都是独立自治,甚至开始摆脱学院的控制,他们在日本境内有类似于诺玛的强大人工智能“辉夜姬”监控全国。 卡塞尔学院的人去了日本分部,一般是笑着去的,哭着回来的,谁知道他们在那里经历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是去的二战集中营。 “那个人很优秀,很强大,是令人敬佩的。”零从来都没把喜欢挂在嘴上,可她那种迷离眼神略微带着点痴痴的感觉,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源稚生点点头,“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吗,我很想认识一下卡塞尔学院新一代的天骄。” 零摇摇头,抬起头眼眸,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这在学院内部不算机密,但是不能对外人公开。” 源稚生微微一笑,没有追问下去,他也算是能够理解。 毕竟一个杀死龙王的混血种实在是过于骇人,简直能颠覆人的世界观。 学院对此加以保护,防止他被过多的人惦记也算是人之常情。 “那么雷娜塔小姐,恕我失陪,再会。” 源稚生微笑地挥手离开,他走向卫生间的位置,他的确想去一趟厕所,只不过没有那么急,停下来和零随便聊了几句也算是了解一些学院现状了。 零看着源稚女走向金色大厅侧门的卫生间,冰瞳中闪过一缕惊慌之色,她立刻拿出手机,走到人少的玻璃旁,按下了通讯录中的联系人。 此时,卫生间装饰了豪华的大理石瓷砖,暖色的灯光照在水池边,源稚女在水池的前面洗了一把脸,他出门都有化淡妆的习惯,现在脸上的妆被他抹了不少,看上去有点花,有些狼狈落魄。 那个人来了,源稚女一点准备都没有。 昂热显然已经替他打了掩护,但是这也意味着这场社交聚会他不能真正地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下,否则一定会被哥哥发现的。 源稚生若是知道源稚女还活着,那恐怕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了。 他们的相遇还为时过早,虽然未来他们必然会相遇,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是现在。 “不能让他知道我还活着...”源稚生将清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英俊的面容被水打湿,额头上的发丝也并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而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动,吱呀作响。 7017k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君不见,悲伤凝泪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空荡荡的卫生间内,金色的灯光撒在水池上,像是为水池镀上了一层金箔,水池的边缘还有一些散落的水珠。 源稚生走了进去,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卫生间内的包间门都是紧闭的,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在仅仅隔着他一米远的地方,源稚女躲在包间内,零给他打来电话,虽然源稚女没有接通电话,但是他知道零一般不会打电话的。 他在电话响起的瞬间就钻入了卫生间的包间内并按掉了手机号码,在他后脚刚进入包间之时,源稚女前脚就踏入了卫生间,所有的时机都卡的如此巧妙。 此时的源稚女躲在暗处,仰靠在包间的木门上,双目盯着天花板,又逐渐闭合,他的一双手在哆嗦,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哪怕面对龙王都镇定自若的人居然紧张到害怕。 这样的沉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卫生间内好像格外清楚,源稚生系好腰带,身后的那个包间内传来的声音叫源稚生有些疑惑。 他默默地朝包厢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多想,也许是某个肠道不通顺的便秘患者在方便呢。 他并不会关注包间内的情况,径直地走向水池,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卫生间内响动。 源稚女合上的眼睛重新睁开,虽然不能与哥哥见面,但是他还是很想看一看那个人的背影,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让他得到心灵上的满足。 他在寻找机会,当水池传来流水之声时,源稚女将包间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透过缝隙,源稚女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 和以前一样单薄,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他现在穿了一件正式的西装,看上去像是个株式会社的年轻社长,那件经典的黑衣让他想到了曾经的故事。 源稚生在处决他的时候也曾是一袭长风黑衣,那时的源稚女在发泄他的愤怒和情绪,或者说...是风间琉璃。 源稚女曾经犯下的杀戮之罪,他的手上沾染了许多无辜的鲜血,用妖冶又风华绝代的容颜骗过很多女孩。 那些女孩痴迷于那一份优雅绝色,她们待在源稚女的身边歌舞,亲吻,用一切可以回应他的行为来疯狂传达那份迷恋。 在女孩们享受欢愉,目光迷离,仿佛沉醉在最美梦境,那种假凤虚凰的放荡对于未成年的女孩来说非常夸张,妖媚入骨的场景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魔鬼降临。 源稚女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了那些千娇百媚的漂亮女孩,并让她们的脸上灿烂的笑颜永远凝固,这样她们就能一直好看,一直对他微笑。 这是对他曾经不平等的补偿,让那些所有看不起他,戏耍他的女孩付出代价,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源稚生,凡是和他们兄弟两个有关系的,像是他喜欢或者源稚生喜欢甚至是喜欢两人的都没能幸免。 那时的源稚女是如此可恶凶恶,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加变态之人了。 也许正义会迟到,但永远都会砸过来。 那是一个夜晚。 源稚女那时就和往常一样,怀中抱着女孩俯低身子,女孩在他的怀中中瑟瑟发抖,这仿佛是一场法式深吻,直到鲜红的血滴落在榻榻米上,怀中颤抖的女孩失去了气息。 将女孩杀死之后,源稚女所在储藏室内唱起了欢快的歌谣,丝毫都没有为刚才的行为而感到后悔,歌声寂寥舒缓,好像是湖女入水时的轻哼。 源稚生接到了执行部的任务,前往事发地斩鬼,回到了他居住的地方,可他看到那诡异血腥的一幕,听到悠扬的歌声,他当时差点就待不下去了,呼吸急促,心底泛出了惊悚之感让他调头。 那是他第一次当斩鬼人,毫无经验,可他是正义的朋友,绝对不会纵容恶鬼的行为,所以他没有走,反而是跟在了源稚女的身后,目睹接下来更加惊悚的画面。 在储藏室的终点,源稚生看到了泛着浓郁化学药品气味的浴缸,而那个恶鬼正从浴缸之中捞出一具素白色的人,那是实习巫女中最美的一个。 女孩面容极美,虽然只是孩子的身高,但却有着成年女性的妖娆,挺胸翘臀,美的叫人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源稚女将女孩的身体擦拭干净之后,又用蜡染的棉布在她的身上比划了一下,他想要裁剪一份最好的衣服送给这个女孩。 那时的他脑袋里想象着女孩围绕这他跳舞,被他亲吻的时候那娇羞之态,楚楚可怜不胜衣,他轻轻地靠近自己制作的艺术品,好像在吸取女孩的精魄。 那个时候,源稚女已经不是源稚女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风间琉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魔。 那行凶时穿的衣绔,淋漓的鲜血像是在衣服上盛开的鲜红花朵,又似某种邪恶的图腾。 源稚女那时丝毫没有注意到哥哥的到来,他只是在欣赏自己制作的艺术品。 源稚生也握紧了手中的刀剑,他有了挥刀的理由。 他不知道恶鬼是什么时候躲藏在弟弟身体里的,或者说弟弟本来就是一个恶鬼,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源稚生都知道他必须动手了。 “稚女...” 源稚女听到背后轻柔的呼唤,那种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他开心极了,回过头去,凶恶的狰狞的脸在那个时候回到了天真无害的模样。 “哥哥,你是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的吗!” 他等不及要向哥哥说出这句话,可当他一转身,准备拥抱哥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银色的刀刃,那剑刃无情似冰,锋芒如秋月之降霜之寒,源稚女脸上带着笑容,可胸膛却穿透了彻骨之寒。 这种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的痛觉反而没有那么彻底,只是觉得身子里好像放了一个大冰块,冰凉的寒意瞬间涌向全身。 源稚女低下头,看到了那把刀剑贯穿他的心脉,他抬起头,脸上的笑容逐渐变为了委屈,非常不能理解哥哥的行为。 蜘蛛切贯穿了他的身体,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风间琉璃在这个时候好像突然熄了火,剩下源稚女一个弱小无助的人单独承受着来自哥哥正义的愤怒。 他口中流出血,眼泪无意识地流下,巨大的变化叫他来不及适应,他还没能从哥哥回来的喜悦中走出,悲伤却随之而来。 “哥哥...你回来了啊...” 他用低微的声音说完这句话,源稚生就死死地搂住他,用力地转动刀柄,那心脏和血管在瞬间爆裂,喷洒的血液溅射到源稚生的胸口,炙热滚烫。 那晚,源稚生没有任何的成就感,他在那个时候放声大哭了。 直到事情的最后,源稚生都没有想过,他第一个要杀的鬼就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源稚女盯着那道背影,心底的情绪压制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落,口中不由地呢喃一句。 “哥哥...来了啊...” 这轻微到极致的声音连流水声都能盖过,可却在源稚生的心底炸出了雷霆,他猛然回首,周围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眼神复杂,靠近了包间,源稚女躲在包间里,捂住嘴巴,瘫坐在地上,哭的无声无息。 源稚生在门口站了一会,抬起头,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他的弟弟已经被他处决了,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亲手将他的弟弟杀死,并且丢在了枯井之中,又用沉重的巨石封住进口,他不可能再活下来的。 想到这里,他觉得安心了很多,但流淌在心底的情绪却难以抑制,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情埋藏在心底,可突如其来的幻听又将昔日掩埋的尘土解开,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驻留了一会,走到水池边,用水洗了洗脸,在镜子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这张脸真的和源稚女好像,回忆起故人,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秒,最后下定决心才离开了这里。 临走的时候,源稚生还在门口停留了一会,他回头,这里的确没有弟弟。 源稚生走后,空荡荡的卫生间里传来了细微的抽泣声。 7017k 第一百二十三章 群氓似鱼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生从卫生间内走出,脸上还有一些水渍没有擦干,零一双漂亮的眼睛冷冷盯着源稚生,源稚生和零目光对接,友好地挥手打了个招呼,接着又混入人群。 零站站在人多嘈杂的会场上,带着丝绸白手套的双手叠放在胸腹的位置上,束腰的白金礼裙将少女美妙的身段完美地凹凸勾勒,每一跟线条,每一寸的肌肤都冰清玉洁。 出自屠龙世家的小青年臭屁地来到零的面前,想要邀请零待会在舞会上共舞一曲,零却没有任何的表示,目光像是西伯利亚的朔风扫过那些青年才俊的脸,娇嫩的红唇永远吝言惜语,不屑启齿。 她只担心那个还在卫生间里的人,源稚女应该是行事谨慎的人,而且从源稚生的表现上来看,他应该是没有暴露的。 会场上的青年才俊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地随便聊了几句,自顾自的讲着冷笑话,仿佛还笑的很开心,认为他很幽默。 可零却丝毫不给面子,最后只是冷冷地回复一句,“自言自语很开心吗?” 青年听了之后,脸瞬间变成了鹅肝色,人群之中同样出色的同伴开始嘲笑他,说他的方式不对,那是个俄罗斯人,用匈牙利的礼仪去和她打招呼显然不合适,应该用沙俄宫廷之礼去和她搭讪。 可即便是精通宫廷之礼的人在面对一块大冰雕的时候,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回馈,对方好像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哪怕你和她谈起叶卡捷琳娜女皇,讨论克里姆林宫有多么宏达壮观也无济于事。 可能是觉得有些烦了,零将目光转移到那个精通礼仪的年轻人,年轻人高兴坏了,以为那是小皇女殿下回应的目光,又是鞠躬又是绅士地递出戴着白手套的手。 一只手放到了年轻的手掌上,年轻将其轻轻握住,可手掌的大小和年轻人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他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人将手递过来,好像是...佐罗? 这个青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零,她微微抬首,盯着佐罗的目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那亘古不化的冰原也在悄悄回暖,流入寒冷的北冰洋。 “你很有兴趣和我跳一支舞?”青年才俊愣了一秒,随后开口质问。 他听说美国这里是自由的国度,但是这个自由也是得有限度的吧,对于胡乱瞎搞却被称之为自由事情,年轻人显然接受不了,就比如同性之间的交际舞。 “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离我的女孩远点吗?” “佐罗”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那种语气,好像坚硬的像是荒山中的磐石,年轻人哪怕是撞破了头,鲜血流干,也无法撼动磐石。 这个年轻人吃了瘪,神色不悦,但表面上还要伪装的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暗地里却在跟源稚女暗暗较劲,他是反手,握住源稚生的手臂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力量。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没有被撼动一丝一毫,反而他的手像是被液压机给顶住了,剧烈的疼痛让他觉得和自己握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史无前例的凶猛野兽。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趋于狰狞,痛感从手上不断地传来,骨骼在悲鸣地作响,指骨筋脉都在强烈的挤压之下快要断裂。 这个人是想要碾碎他的手! 年轻人慌了,奋力地拉扯,可对方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古怪,反而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十月的阳光,明媚而清爽。 太可怕了! 年轻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恐惧,可拉下脸去求饶这件事情,又会败坏他在混血种圈子里的脸面,所以他只能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地默默忍受。 源稚女眸光清亮,见这个年轻人也快到极限了,缓缓松手。 压力得到了释放,年轻人迅速地缩回了手,白皙的手套下,手指已经发青发紫,部分的血管被源稚女捏的几乎快要撑爆了,他一阵哆嗦,盯着带着眼罩的源稚女,头也不回地走向人群。 “没事吧?”零面对那些青年才俊不屑一顾,却在面对这个大男孩的时候主动表示关心,她抬起手臂,触摸源稚女的脸颊,“你哭过。” 源稚女握住零的手,将其放下,没有承认。 “我看到你的眼睛微红,还有些肿胀。”零又说。 源稚女轻轻叹息,哭其实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源稚女不太想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自从苏醒之后,他已经决心让心肠坚硬如铁。 可零细致入微的观察却总能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微小细节,她的那双眼睛清澈的像是贝加尔湖畔的湖水,只有在面对源稚女的时候才是夏天,否则便是冻结的冰湖。 “你见到他了。”零见源稚女不肯说话,拉了拉他的手,轻声询问。 “见到了,想到了一些...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源稚女扶正面罩,这个佐罗面罩其实还是他上一次万圣节学校的扮鬼化妆晚会用到的东西,只不过一直放在口袋里,现在正好取出来用用也不错。 关于哥哥,源稚女来不及去回忆太多的事情,因为无论如何,历史和过去都将因为他的关系而发生不可逆的变化,未来亦是如此。 他们的相遇为时过早,所以不暴露才是最重要的。 零轻轻地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带着丝绸手套的手拉着源稚女,两人走入了人群。 于此同时,芝加哥度假天堂的小镇上,山光水色,闲云潭影,群山环抱这座山林小镇,像是卢梭隐居在瓦尔登湖,这里建着一座又一座的木屋。 事实上,建造者在这里投资的初心就是为了致敬卢梭的著作《瓦尔登湖》,这里代表着平静,安详,远离都市的喧闹和人间的琐事。 不少厌倦了喧闹都市的老板都会来到这里养生度假,精致的小木屋一拉开窗帘就是满眼的山水之色。 一个少年正坐在湖畔边垂钓,湖中略有波澜,但是没有鱼上钩,他抓起一把鱼饵抛洒在湖水之中,很快密集的鱼群看到了漂浮在水中的食物,纷纷地涌向此处。 它们争夺着,痴迷着,为那些故意抛洒下的鱼饵争得头破血流,尾巴拍在了同伴的脸上,水里泛起了一股股波澜,少年盯着热闹的水塘,微微一笑。 这些鱼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它们只知道抢夺,争食,不顾一切,甚至忽略了鱼饵中是否隐藏了暗钩,看到了食物,它们就冲了上去,不顾一切地咬住食物。 强壮大鱼威压鱼群,它在湖中纵横畅游,排出的水浪卷翻身旁的同伴,它要抢最多的食饵,它为了填报肚子,犯下了饕餮暴食之罪,为此命运昭彰。 大鱼上钩了! 少年牵扯收线,大鱼在水中疯狂地挣扎,可锋利嶙峋的铁钩已经勾穿它的嘴,它一路被牵扯着,被掌控着,拉向了远离它生活了一辈子的湖水。 大鱼落网了。 少年钓到了大鱼,神清气爽,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算了算时间应该快差不多了。 “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少年坐在小板凳上,湖中的鱼群并没有因为大鱼的上钩而散去,反而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它们更加有力地争夺食物,那副丑恶的嘴脸,让少年忍不住冷笑。 “老板,都准备好了,所有人都在了。”电话中的女声响起。 “很好,看看这次能落网多少大鱼吧,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 少年挂断了电话,盯着湖中的鱼群,喃喃自语,“前车不以为鉴,后车不以为师,为了一点利益开始争夺的卑劣种群必然走不了太远,鱼啊,就只有被吃掉的命运。” 说罢,少年拉起了沉在湖中的渔网。 7017k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图穷匕见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现场名流攒聚,人影交错,来自世界各地的上流人士身着出席正式场合的西装或穿戴特色鲜明的衣着,昂热走过人群,和他们举杯共饮,场面一度非常热闹。 在掌声雷动的环境下,昂热走到了大众的视线之下,汉高拄着拐杖也跟着走过来,他是这场宴会的东道主,而昂热和下面的客人都是贵宾。 在台上,汉高拿过麦克风,朗声道:“诸位,这位就是希伯特·让·昂热,我们伟大的卡塞尔学院校长,上世纪乃至于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教育家,是秘党当之无愧的领袖。” 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之下,昂热微笑地挥动双手,又侧头望向汉高。 “都是一些虚名而已,真正伟大的还是那些为屠龙战斗而牺牲的秘党成员,他们是战士,是英雄,我也只是一个参与者,又是一个旁观者,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我活着,而英雄已故,龙族还没消失。” “呵呵,昂热,你也别在那里假谦虚了,谁都知道你是个爱炫耀的老顽童。”汉高在捧起昂热之后又不忘踩上一脚,昂热灰头土脸,但还是保持微笑地解释道:“如果我不活跃一点,我现在就和同时代的老人们一起入土或者躺在床上了。” 昂热越老越风骚的眼睛看向下面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他们大都站在后面,翘首以盼,前面的席位都是给功勋卓著的前辈们留下的。 他招招手,开口道:“让孩子们靠近一点吧,别站的太远,大家都是战士,为了同一个信念,像是无产主义者都是为了实现社会目标,而不分三六九等。” 后面的青年一听,纷纷离开席位,举着酒杯向前站了许多,大家都很懂规矩,在这样的场合里没有人起哄,也没人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昂热目光闪烁,对着下面的青年点点头,高声激情道:“各位能来到这里,就已经向整个世界证明了你们的实力,你们是社会最顶层的精英,你们的一举一动能牵动整个世界的发展,但我想说的是,这还不够。” 下面有了一些骚动,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人群有人颔首点头,有人为自己能跻身精英行列而感到骄傲。 “为什么不够?因为统治我们,想要奴驭灭亡我们的龙族还没有彻底灭亡,他们潜伏在暗中,像是隐藏在黑夜中凶猛的野兽,它们偷窥着我们的生活,干扰我们的行为,他们想要盗窃我们混血种创造的胜利,龙族还没有死,那世界就不算掌控在我们的手中!” 昂热紧紧握拳,神采飞扬地激情演讲,手舞足蹈,像是疯狂的尼采,只不过下面的人心中都荡漾着一股气,这份共情能够实现。 “各位,现在还不是我们庆祝的时候,我们的酒杯为什么而举!”昂热伸手引向下面的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显然有些懵逼,他好好地听着演讲却被幸运地选成了互动观众,昂热微笑,“不用看别人,就是你。” 这个年轻人身着军装,看上去是某位军旅世家的后代,前面功勋卓著的将军爷爷向孙子投来了期待的目光。 年轻人想了想,“是为了胜利,为了我们战胜龙族的胜利而举杯!” 昂热笑着,微微表露出一些赞许,但还是摇摇头,“我们并没有胜利,我们的酒杯,是为了那些前进牺牲的亡魂而举,我们举杯告慰他们的英魂,血仍未冷,他们精神,他们的牺牲激励着我们前进,我们不能后退,面对龙族,我们得拿的住剑,我们得挥出属于我们致命的锋芒!” “我们会把龙族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我们会在他们的墓碑上写下贬语,我们会获得最终的胜利,我们的脚下是先烈们尸骨,不要让他们失望,年轻的精英们,你们是希望,向着目标和敌人,前进!”昂热高声呐喊。 现场的情绪被带动,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气,高声举杯大喊:“前进!”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歌剧院的窗户微微震动,昂热饮下烈酒,挥洒万丈豪情,台下的年轻人都被他的演讲所触动,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源稚女举着酒杯混迹在人群之中,周围的年轻人都心怀激愤,这的确是一场能振奋人心的演讲,演讲者昂热成功地打动了在场的热血小青年们。 零一脸淡定地站在源稚女的身边,优雅地啜饮手中的红酒,老疯子的演讲对于初出茅庐,拥有雄心壮志的青年的确是一种激励,但也得看人。 源稚女心底其实并没有什么触动,他的力量,只是为了在乎的人而使用,龙族灭不灭亡,龙王死不死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龙王不打扰到他的生活,他们就是要掀翻天也没问题。 当然,明白的人也不止源稚女零两个人,现场不乏一些成精的老狐狸,涉世之深,谙于利益之道,在他们看来,昂热的演讲只不过是为了骗骗小孩子的。 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能真正驱动人们为之拼命。 利益。 失去了利益,无论是什么运动,什么革命,都将失去他的主心骨,没有利益的世界是无法想象的,而正是利益和欲望,驱动了这个世界运转。 昂热张口闭口就是屠龙,他只是在利用自己的情绪,煽动现场青年们心中的火焰,疯狂的像是阿道夫·希特勒,将日耳曼人对犹太人的仇恨上升到国家政治之间。 这些年轻人一旦投入到屠龙的战场上才会发现,在昂热口中被贬的一文不值的龙族,到底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人类除非是出现救世大能,像是摩西耶稣这种史无前例的圣贤之才,否则龙族便会如同影子一般,伴随着人类的历史的进程不断的发展。 灭亡龙族只不过是昂热一口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 他们都清楚,他们体内流淌的血脉来自何处,一旦龙族被灭亡了,世界将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变局,届时人类社会将会真正出现断层,分为三六九等。 血统高级的混血种,必然是高高坐在皇位之上,脚下万民不得不臣服,到时候真正的人类才是面临灾难的时刻,可以想象奴隶社会时代,人类将成为奴隶,而人权只存在于混血种之间,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到时候,年轻漂亮的姑娘们一定会整天想着如何傍上血统高贵的混血种,像是古代母凭子贵,而混血种之间会和混乱肮脏的中世纪一样,除了政治联姻之外,内部开始淫败腐烂,伦理道德或成为一纸空谈。 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昂热是个疯子,很有理想,很有抱负,但且不说如何实现这个理想,光是这个理想真正达成之后,世界或许会变成难以想象的模样。 果然,汉高听完了昂热的演讲,心中并没有任何的起伏,反而是笑着问道:“昂热,听说你拿到了四大君王之中青铜与火之龙王的龙骨?” 昂热和台下的漂亮姑娘们合照,汉高的话让昂热回过头,他眯起眼睛,“汉高,你不知道‘龙骨’这个词对于混血种来说是忌讳的词语吗?” “哈哈哈,或许应该叫‘圣杯’,因为它承载了龙王们的力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汉高回忆起来,大笑两声。 “你提这个事情,简直就是把刀子抵在我的脖子上,问我讨要好处,这是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于秘党来说,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收回你刚才的话。”昂热很认真的说。 “哎呀,老朋友,你真的是见外了,大家都知道你昂热是个温和派,如果这里来的是加图索·弗罗斯特,我相信他现在已经拿着枪抵在我的脑门上了。”汉高微笑。 “大家都喜欢温和派不是吗?”昂热花白的眉毛扬起。 “是啊,温和派好啊,通情达理,只要条件和筹码足够多,就没有不能谈判的事情,我们之间应该架起沟通的桥梁,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联合的事情。” 昂热风骚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漠,脸部的肌肉稍微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耸耸肩膀,“你说的对,上一次我们还是在珍珠港上谈判的,只不过可惜事情没谈成,却迎来了日本人的轰炸,然后世界就乱套了。” “是啊,多可惜啊,现在我们大家能好好地坐在一起,商讨一下关于...‘圣杯’的事情。”汉高露出了老练的笑,笑里藏着几分虚伪。 “我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讨论的余地,秘党的财产是不会划分给任何人。”昂热摇摇头。 “不是划分,是想入股,成为校董什么的也好。”汉高期望地搓搓手。 “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秘党长老的,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昂热无能为力地摊手。 汉高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着急了,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他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争辩道,“我们这是在共享一份利益,只要我们联合,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财产,我们能站在别人的头上,出人头地的!” 昂热咧嘴一笑,这老狐狸终于是图穷匕见。 7017k 第一百二十五章 傲慢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汉高的眼珠深陷,目光带着商人般的精明,脸上保留了几分谄媚的笑容,这让他整个都显得像是个笑面虎,昂热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现在秘党拿到了青铜与火之龙王的龙骨,大家都想要来分一杯羹,都要想要从中赚取一些好处,可一旦有一天卡塞尔学院面临困难的时候,昂热相信那些曾经信誓旦旦的盟友绝对会消失不见,甚至拔刀相向。 现在的情况就是垃圾债券经济商找到了潜在客户,眉飞色舞地鼓动他购买债券,昂热挥挥手,身旁围绕的那些漂亮女孩散去,他走到汉高的身边,人高马大的昂热比汉高要高出一个头,昂热俯视他。 “你要明白,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盟友了,你知道意大利吧,他们作为世界大战的战败国,却每次都能成功地避免战后危机,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吧。” “当然了,临阵倒戈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汉高笑了笑,“只能说意大利是个非常聪明的国家。” “聪明...当然聪明了,见风使舵,就像是苍蝇,闻到‘利益’的香味它们就靠过来了,在蛋糕的旁边嗡嗡嗡,想要舔舐喷香的奶油,主人挥动蚊拍驱赶,可它们还惦记着那份蛋糕。”昂热讽刺道。 汉高呵呵一笑,他知道昂热是看不起自己的,索性没有继续把问题萦绕在他的身上,反而大声道:“在座的大家都是为了那份蛋糕而来的,昂热你确定要独占这份好处?” “独占?呵呵,我又不是慈善家,每个人都来分一块,你当我是赈济灾民的清官,要不要我搭个棚施粥?”昂热摊手无奈道,“我总不能把龙骨做成标本,然后全世界巡展吧。” “可是校长大人,龙族的四大君王一共只有八位,现在您独占了两位,这对于其他的混血种而言很不公平,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出手,您就将其完整的霸占了,这是否合理。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和您商讨一下合作的问题。”台下一个功勋卓著的老人说。 “是啊,我们知道您为此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但是我相信,世界上没有达不成的契约,只要筹码和代价足够,任何事情都有个合适的价位。”穿着黑色西服的商人说。 “校长大人您霸占了这份龙骨,就是霸占了这份力量,我们不希望这个世界会出现无比强大的混血种,他们会取代龙王的地位,成为新一代的统治者,屠龙者终成恶龙。”下面也有年轻人醒悟。 “所以,你们是想要买下来,我和你们一人一只,然后和美国政治一样搞个三权分立,相互制约?”昂热笑了。 “校长大人说的不错,权力是需要制约的,哪怕是龙族的灾难过后,世界迎来的将是新一轮的危机。”下面有人回应。 “昂热,你听到了吧,大伙都对你的行为表示很不满意呢。”汉高露出了狡猾之色。 “不满意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拿着龙骨放在我家里的,龙骨不属于我,而属于秘党,我说了不算。”昂热推脱。 “可你是秘党的领袖!”汉高的脸上泛起皱纹。 “你说的对,可我们都是混血种,在过去的几百年里,我们和龙族独立作战,我们移民来到美国,在这里建造学校,打造武器,磨砺我们的爪牙,推行教育培养人才,才有了现在的秘党,而你们只是依靠着血统的优势,把从印第安人那边抢来的黄金打造成首饰戴在婊子的身上,和她们跳舞寻欢,你们依靠混血种聪明的头脑赚取了大量的利益和财富,你们生意越做越大,而我们秘党却有成千上万的人永远长眠在遗迹之中,我们损失的同伴可以在国家公墓上插满十字架!” 昂热憋在心底的话叫现场的许多人陷入了沉默,汉高更是明白昂热这份决心,想要依靠谈判来从昂热手中夺取利益那无异于是虎口夺食。 “我知道你损失很多,但...我们也会为您的损失买单的。”下面有人轻声道。 “买单?你能让我死去的伙伴活过来吗?”昂热捧腹大笑,“真是搞不清楚,你以为你们卖奴隶,挖金子赚来的钱什么都能买得到?” 昂热的眯起了眼睛,而台下的人却说:“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一个隐藏的价格的,如果没有,那就说明代价远远没有达到而已!” “我要的代价,你们支付不起。”昂热摇头。 汉高用拐杖再敲地板,“昂热,我们这一次来是诚心想要来找你合作,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你要明白我们这份心意。” “跟资本家谈良心?哈哈哈,有趣。” “校长大人,您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下您桀骜居高的态度呢。”下面有人不满了。 “我从来没有居功自傲,我甚至俯首甘为孺子牛,只不过面对狼子野心之人,我得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比如猎枪。”昂热说。 “昂热,据我所知,你们秘党内部现在对于龙骨的争议很大,高层对你的更是有强烈的反对之声,如果你能让我们入股,成为学院的校董秘党的长老,那我们会全力支持你,做你最坚实的后盾,到时候那些反对的声音也将无效,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汉高采用了最后的利诱。 昂热一愣,这话听起来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个道理,他微笑温和道:“的确,你的话我很心动,如果我的代价换做是别的,那我一定会欣然接受的,只可惜现在不一样了。” “所以,你怎么也不肯答应这件事情咯。”汉高眼神微妙。 “是的。”昂热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雪茄,叼在了嘴里,四下环顾道:“谁有火?” 台下鸦雀无声。 “昂热,我们给过你必要的尊重了。”汉高冷声,“你这样哪怕得到了力量也会失去民心的,得民心者才能获得天下,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小惠未遍,民弗从也’。” “哈哈,你这个老流氓也来和我谈文化,谁教你的。”昂热叼着雪茄笑。 “那你可以看一下台下有人支持你的行为吗?” 汉高展望下面攒动的人头,刚才被昂热演讲打动的年轻人现在热血冷却,反而矛头指向了他,认为昂热是个霸权的独裁者。 “我支持。” 人群之中挤出来一个青年,青年有着英俊的样貌,一脸正气之色浩然于胸。 “稚生?”昂热惊愕。 “在下源稚生,来自日本蛇岐八家,我认为昂热校长的话没有错,反而是你们在用道德和舆论绑架校长,你们这样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可耻。”源稚生很大胆道。 “日本?你是卡塞尔学院分部的人吧。”汉高和老狐狸似的,轻轻叹息,“你和昂热是穿一条裤子的,你的发言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这位先生,虽然我不认识你,也不愿随意冒犯,但是我可以很直白的和你说,卡塞尔学院的龙骨,和我们日本分部没有一点关系,他们甚至不会分我们一节一根,我只是纯粹站在一个理性的角度为校长发声。”源稚生一脸正经。 汉高沉默,苍老的眼睛盯着源稚生,源稚生的目光之中藏着绝无仅有的威慑力,哪怕是汉高站在这里,隐隐约约都能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甚至想让人跪下朝拜。 在台下的人群之中,源稚女带着佐罗面罩,盯着台上的那个年轻身影,嘴角露出了笑容,“哥哥果然还是正义的伙伴,只是他这样的行为会把他带入危险之中。” 零侧过头,眸光轻微荡漾。 “不过,我在这里,没有人会受伤的。”源稚女脸上扬起淡然的笑容。 “我们从来不会逼迫任何人,我们来到这里,只是寻求一份合作,这位年轻人,你话说的太严重了。”汉高转移话题的锋芒。 “说的好稚生,告诉他们这些商人,别把他们在华尔街的套路用在我的身上,也别说什么我是‘为了一群死人开太高价格’这种话,搞得我好像是什么热衷尸体交易的食尸鬼。”昂热拍着源稚生的肩膀赞叹道。 “看来弗罗斯特说的不错,你昂热就是一个喜欢乱蹦的斗牛。”汉高撇下这句话,拄着拐杖走到台下。 现场一片死寂,台下的人还将目光停留在台上,而台上的两人亦是迎接台下质疑的眼神。 “昂热,你已经失去了你的机会。” 汉高走到人群之中,温和的软手段已经用完了,昂热这样的温和派并不吃软的,那么强硬的武力压迫将是达成协议的重要手段。 7017k 第一百二十六章 算无遗策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你看着话说的,我们大家都是温和派不是吗?”昂热在台上摊出手,“我现在身上可没带任何的武器,我相信你们也一定是遵守规定的人吧。” “昂热,你一旦动手还需要使用武器吗?”汉高回过身,看向昂热的目光带着一种特别的情绪。 他其实真的不想和昂热交手,因为即便是拥有“圣裁”言灵的汉高,面对昂热的“时间零”都十分头疼。 和昂热动手就变相等于惹怒秘党,只是两副龙骨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哪怕是手足兄弟都能破碎,更何况是一对相识已久的宿敌呢。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台下所有的年轻人都绷紧了神经,源稚生站在昂热的身边,他和台下的铃木次郎交换了一个眼神,铃木次郎心领神会,偷偷摸摸地离开人群。 “呵呵,汉高啊汉高,难道你就真的愿意为了一具龙骨而如此疯狂,如果你现在停下,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我是个大方的人,不会介意你冒犯的行为。” 昂热站在台上,在西装的包裹下他的肌肉微微膨胀,虽然平沓的西服抹去了这个老人精壮的肌肉曲线,可是那来自上位者的气势让台下的不少人都感受到了压力。 “昂热,你和我之间现在就没什么好说的。” 汉高苍老的眼神中流露出疯狂的神采,他的拐杖敲了敲地板,身后的礼堂的大门涌现出不少手持刀械的西装墨镜男子,他们清一色地梳着平缓的寸头硬汉发型,看上去像是好莱坞大片中的硬汉男主,脸上多少带了一些伤疤。 “呵,我早该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的。”昂热皱起眉头。 “昂热,摆在你面前的选择不多了,我再最后问你一遍,如果你不能给我想要的回答,那今天你必然不会轻易走出这个歌剧院。”汉高威胁道。 混血种们提着刀子向着人群靠近,一些年轻人让到了一边,他们知道这场袭击针对的目标并非是自己,相反不少人反而是幸灾乐祸地看热闹,毕竟汉高一旦得手,他们或多或少的也能受益。 “汉高,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啊。”昂热皱起的眉头舒缓下来。 他站在台上闭目,出神地哼唱一首歌,留下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现场的很多人都听出了昂热哼的调子,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里赞叹调《莱茵黄金的魔力》。 侏儒阿尔贝里希对着莱茵河底拥有魔力的黄金发出赞叹,但命运三女神无情地嘲笑他的丑陋和奢望,于是他愤怒地偷走黄金,铸成了代表权力的指环,同时也注定失去幸福。 “你就像那贪婪的阿尔贝里希一样,我不会将龙骨交给任何人。” 魔幻又虚无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畔如同命运的低语般响起,礼堂内安静无声,只有昂热的曲调在默默流淌。 曲调成情,而汉高指挥权杖,来自北美混血种领袖派出了他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他们将代替汉高对昂热执行独裁的审判。 可接下来的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在礼堂内乍现,优秀的年轻混血种们冲锋,他们面对百岁老人,丝毫不敢怠慢,拼尽一切,各自吟诵言灵,然而在他们念出第一个音调之时,一道银色的狂风吹来。 这道狂风以迅雷之势横扫一片,混血种们身上的西装在瞬间炸裂破碎成几百条纷扬的碎布,肌肉分明的身躯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下,而他们的身子好像被狂风托起,又自由落体般地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台上的昂热忽然消失不见了,混血种们倒在地上哀嚎,在落地的瞬间他们还没有感受到痛苦,但是落地之后,他们才发现四肢百骸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刚才吹来的风中夹着刀子。 昂热手持一把水果刀闪现在汉高的背后,他还在哼唱着小调,而水果刀却已经抵住了汉高的脖子,汉高举起双手,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昂热果然是宝刀未老,哪怕是一把切水果用的菜刀都能耍处炼金武器的锋芒。” “汉高,做事情不能鲁莽,你和我虽然是老对头,但不能在外人的面前丢了风度,这里还有孩子,有老人,你和我动手不太好,我说过了,我是个大度的人,你做的一切我可以当做没发生。”昂热微笑。 那逼近汉高动脉的刀子已经渗出了鲜血,汉高知道昂热是个老疯子,但他同时也是个老绅士,他做事从来不遵循套路,也许他下一秒就会拿起酒杯,现场会响起轻扬的音乐,大家在这里载歌载舞,也许下一秒,他汉高就要血溅当场。 “昂热,我知道你是个大度的人,但你或许不知道,危机就隐藏在你的脑门后呢。”汉高淡定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 这个时候,一柄银色的左轮抵在了昂热的后脑勺上,而撞针拉起的声音在这个沉默的礼堂显得格外的清脆,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人高马大,健硕的身体和奢华的意大利定制西装相得益彰,年轻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没人发现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昂热的背后的,好像他就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那明晃晃的银色左轮泛着崭新的油光。 “怎么会!” 台上的源稚生居然也没有察觉到那个家伙的到来,难道是空间错位了,把这个家伙传送到了昂热的背后,这不科学! “嗯?” 源稚女看了看那西装男人,忽然就明白了昂热的安排,只不过他的出现太唐突了。 在进门的时候,他是同昂热一起的,可在某一个瞬间,这个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各有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昂热雪白的眉毛扬起,慢慢将水果刀从汉高的脖子上移开,然后举起双手,那三人站成一排。 前两人举起手,而后面是一个人举着左轮,他有着日耳曼人的长相,好像时间回到了二战时期党卫军处决犹太商人的场面。 “昂热,所谓算无遗策,你没有注意到来自背后的危机啊。”汉高缓缓地回头,目光和昂热接触在一起,他笑了,昂热也笑了。 “所以呢?”昂热笑着说,临危不乱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您是校长,还是秘党的领袖,我只是希望我能分到一杯羹,至于代价...我想我这里的确有一份称得上是绝密的情报,绝对能换你这一具龙骨,你不会亏的,相信我。”汉高表现的很神秘。 “哦!?” 昂热表现的不太相信,之前的情况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汉高的话一说出来,好像连他都开始感兴趣那份绝密情报到底为何物。 “那是一份关于龙王的情报,我想...这很够诚意了吧。”汉高咧着嘴凑近,快要掉光的牙齿歪七扭八的,昂热有些嫌弃道:“把你那张亲过无数婊子的臭嘴离我远点。” “好吧。”汉高向后退了一步。 昂热眯起眼睛,整理一下自己的稍显凌乱的衣襟,后面的硬物还抵着他的头颅,昂热说:“如果你有好的筹码,你应该早点亮出来,或许我们有商量的余地。” “呵呵,你昂热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吗?如果不在这种情况下,你肯定会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汉高双手撑住拐杖。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情报,为什么你不去自己想办法搞到龙骨?”昂热发出疑问。 “呵呵,我伟大的校长,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精力和魄力去屠龙的,我老了,手下的人你也看到了,被你像是风吹一下就扫在了地上,和落叶似的,你觉得我们能行吗?”汉高摆摆手,黯然叹气道:“老了,不中用了。” 昂热思考了一番,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这个世界能屠龙的势力一只手掌都能数过来,汉高虽说老了,但如果倾尽一切去屠龙,那必然也有概率成功,只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更不会去冒着一无所有的风险去投资风险产业。 他想要借昂热的手段来达成他的目的,这样他保底可以得到一具龙骨,这的确是非常精明又毫无损失的打算。 不愧是老狐狸,越老越成精。 “我想,我们得单独谈谈。”昂热决定给汉高一个机会。 “太棒了,我就知道我们一定合得来。”汉高拍手,身后的左轮消失,那个隐藏着的男人退出礼堂,昂热活动一下酸酸的胳膊,“刚才被枪抵着可真不爽,一动不能动,你汉高最喜欢算计我了。” “彼此彼此。” 就在两人准备达成一致之时,歌剧院的灯火忽然熄灭,像是停电一样毫无征兆。 黑暗之中,数百只黄金瞳闪着光,好像是黑暗森林中的鬼火,远远看去一片金色的瞳孔眨着眼睛,无比渗人。 有人拉开了帘幕,一注阳光照了进来。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零拉了拉源稚女的手,她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汽油的味道还有...死亡的气息。” 7017k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王权(上)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黑暗中人群骚动连连,他们尽量靠向有阳光的窗边,而礼堂内的侍者挥舞双手,竭尽全力地维持秩序。 哄闹的人群打翻了桌上的香槟和红酒,酒瓶玻璃从桌上滚落,带着红酒杯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礼堂内增添了几分混乱。 脸上抹着银粉的女孩们一手提着礼裙,在慌乱的人群之中捂着胸口,随着人流一起涌向门口,有人踩到了她们的裙子,使得女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而后面的人却踩着她的身体继续向前。 “请...请等一下。” 侍者好像发现黑暗之中有人倒下了,连忙跑过来伸出手臂阻拦那些向门口靠拢的人群,却被强大的混血种像是小鸡一样拎起来丢到了一旁。 无序,混乱,折磨,惊恐。 这些社会上层的精英们本该遵守规则秩序,哪怕是面对意外,也应该处之坦然,但不知道会场里谁带动了气氛,不安的情绪像是瘟疫一般传染在人群之中。 那些一开始还表现的风度翩翩的绅士们,现在就像是一头蛮荒野兽,之前表现的有多教养,现在就表现的有多野蛮,任何挡着他们道路的人都会被挤到一旁。 “让开,让开,让我们先走!” “该死的,这里连灯都能坏吗!” “乔威亚,丹妮,你们在哪!” 负面的影响开始扩散,人群开始寻找自己的伙伴,有人向前挤,有人向后涌,拥挤,推搡,踩踏,伴随着酒瓶滚落的声音,现场乱成了一团,像是黑暗中一群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昂热看向人群,他和汉高一直站在边缘地带,所以没有受到人流的冲击。 “这也是你安排的?”昂热皱着眉头发问。 “不,我不会安排这种无聊的戏份,显然是有人想要对付我们。”汉高冷着脸,声音低沉。 两只老狐狸算来算去都没想到他们居然被人算计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昂热看了看周围的人,这个礼堂足够大,能够容纳几百个人,现在一伙人已经抵达了门口,看起来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我们现在最好哪也不去,如果你是幕后的操纵者,你会让那些人轻易离开吗?越是拥挤的地方,越容易发生惨烈的事故,你昂热到像个绅士,临危不乱。”汉高看向昂热。 “呵呵,收起你的褒赞吧,我不需要。”昂热咬着嘴里的雪茄,有些愁眉苦脸,“你有火吗?” 汉高从口袋中掏出一枚上了年代的打火机,他用手指拨动齿轴,打火机里内打出一阵火星,一柱火苗微弱地亮起,昂热将头凑了过去,俯低身子,点亮的雪茄猛烈地燃烧,一口青烟吐出。 “啊...每当我们想要谈点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人插手进来,像是当年的日本,我们在亚利桑纳号战列舰上准备谈判,可那炸弹就像是雨点一样落下,谈判被搁置了半个世纪。”昂热回忆道。 “是啊,亚利桑纳号被彻底摧毁了,要不是我们跑的快,恐怕现在要么坐在轮椅上,要么已经入土了。”汉高也笑了,他盯着那根燃烧的雪茄,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带人过来吗?” “显然是的。”昂热承认道。 “那我们就不会有事了,或许这个歌剧院会上演一出绝无仅有的好戏,我们不如坐在对面那排位置上好好地看戏算了。”汉高走向了台下的那排座位。 “你到挺相信我的,不过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家伙,真的是很有闲情雅致。”昂热叼着雪茄,嘴上调侃。 “你是谁啊,世界上不会存在比希伯特·让·昂热更狡猾的人了。” 黑暗之中,一道迅捷如风的影子贯穿于人群,他来到一个摔倒的女孩面前,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潮涌来,他们像是蒙古的铁骑,铁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女孩的哀鸣声他们视而不见。 “前面的先生们请暂停一下。”佐罗来到人群的面前,可面对已经失控的人群,他那道单薄的身影似乎是不够挡住那潮水而来的人流。 面对挡路的人,奔走在最前面的人显然是没什么耐心,挥动手臂就要把他给挤到一边去。 可令他没想到是,他挥出的手被那人钳住,那人像是四两拨千斤的太极大师,借力将这人推到一边,那力量让强大的混血种重心不稳,一个屁股摔在地上,有些懵逼。 人群的脚步缓了下来,青年向女孩伸出手,女孩抬起头,她隐隐能看到那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好像是大英雄佐罗。 “小姐,注意安全。”佐罗将女孩搀扶起来,在女孩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佐罗又消失在黑暗之中,透过一束阳光,女孩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宽大可靠。 “你花那功夫去帮助一个陌生女孩还不如去找校长。”零看到臭屁的大英雄回来了。 “我知道,校长应该就在不远处,我们带他离开这里。” 源稚女身负罪孽,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变相地救赎,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也不希望美好的女孩在疯狂人群的踩踏下香消玉殒。 就在两人迈步之时,门口的人群哗然,他们惊讶地发现歌剧院的大门居然被牢牢地锁死了,那些侧门也被反锁,他们压根就被困死在了这个歌剧院之中。 人群在哗变,愤怒,恐惧,未知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蔓延在歌剧院的头顶,人们疯狂地敲打门扉,有人甚至使用了言灵,言灵产生的光和热在人潮之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轰... 雷霆般轰鸣在歌剧院中荡开,锁住的门口被轰碎成了无数块,突如其来的火焰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而贴近门扉的人也被门口冲射出的火舌震碎,腥臭的血肉在头顶落下了血雨,被鲜血沾染的人失声大喊。 门口飘来了迷蒙的烟雾,二楼被火焰覆盖,所有的安全通道均被封死,歌剧院的头顶也被砸开了数道裂口,天花板上投射下几道刺眼的光芒。 礼堂门口的烟雾之中,几道黑影逐渐从火焰中走出,他们带着日本野史中的记载的般若面具,背后身负两把大太刀,他们的身高和装扮像是日本中的巨型忍者,一袭黑衣上泛着奇怪的光泽,似乎是鳞甲。 面对惊恐的人群,这些家伙迅速地行动起来,像是山谷中哀嚎的狂风,杀无赦。 所过之处,溅起一阵又一阵的血雨腥风,猩红的风暴在礼堂中席卷而成,每一次出剑挥洒的锋芒都将带走数条性命。 礼堂内的混血种开启言灵准备反击,却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言灵,那些光和热,那些干扰,那些极寒冰霜在这些鬼影面前不起任何的作用,哪怕是被冻住了,他们也能很快地挣脱,并且给与释放者致命一击。 听到门口的动静,源稚女打算回头,零拉住了源稚女的手。 “当务之急,是找到校长!”零说。 “我去找哥哥,我知道他的为人,他自诩正义的伙伴,是不会不管这些暴徒的,我得帮他!” “可是...算了...”零本想阻拦源稚女,但她清楚源稚女的决心,只要是关于源稚生的问题,她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她昂起头,眼眸清亮,“我和你一起去!” 人群尖叫地向后退,前面的人只听到了爆炸的声音,却不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但是前面的人群疯狂后退,有人抬头看,只见黑暗之中抛洒出几个圆滚滚的东西。 那圆滚滚物体落到了他们的面前,里面流出鲜血,精英们脸色煞白,彻底慌了。 “撤退,撤退!”前面有人高声呐喊。 现场五光十色的言灵交错,混乱不堪,人群分散开来。 “大家向后撤离。”黑暗之中,一道影子逆行而上。 “少主,危险呐!” 铃木次郎疯狂地咆哮,他急的跺跺脚,此时此刻源稚生冲到了最前面,铃木次郎咬咬牙,手里提着刚刚取得的打刀,也跟着源稚生的脚步冲了上去。 一道巽风在人流之中穿梭,黑色的衣衫敞开,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身影灵动似鬼魅,一双炽热的黄金瞳散发着尊贵的光芒,他手持两把代表炼金至高无上的武器,蜘蛛切和童子切在火焰的微光之中闪过一阵寒芒。 带着般若面具的人看到那道身影,不慌不忙地扬起刀剑,几道黑影呈现三角之态同时朝着源稚生绞杀而去。 源稚生金色的黄金瞳暴怒,一声叱咤怒吼,双剑在歌剧院的上空斩出了一道道骇人的弧度,刀剑碰撞,火星迸射,一招一式间锋芒毕露,挥舞成圆。 刀刃相切,金属摩擦发出的厉啸之声震彻礼堂,宛若崩坏的琴弦拉扯出的尖锐音调,又似木桩撞向铜钟。 源稚生同时迎战三人。 剑舞时带着惊雷的霹雳,只是一息之时,火花在空中已经像是百响的鞭炮,大大小小的火花如星如雨地从头顶溅落,他们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极其凶恶的意图。 身负天照命,影皇血统的源稚生本以为这是场轻松的较量,对方应该在刀光剑影之间落败收场,可现实情况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力量出人意料,源稚生将身负极强的血统,却只能勉强和一个人打成平手,而身后的两人却无暇顾及。 三角攻势中的另外两道黑影杀来,源稚生疲于应付,身上已经新增了不少血痕,敞开的黑衣在黑暗中随着舞动,却也破败凋敝。 7017k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王权(下)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少主!少主你没事吧!” 迟迟而来的铃木次郎提着打刀,踏过血腥的地板和哀嚎的人群,来到源稚生的身边,此时源稚生的身上徒增多少血口,血液顺着黑色的西装像是溪流的泉水,又似蜿蜒的小蛇,汩汩而下。 他撑着太刀单膝半跪,俊逸的脸上许多凝重,他抬起头,目光朝向走来的三人,眼中闪着凶戾。 和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交手之后,这个来自日本的皇也不禁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怀疑,他无法想象这几个能和他力量媲美的家伙到底是谁。 又是谁将他们派到这里。 “你们,究竟是何人!” 源稚生站起来,他是天照命,血统极高,在龙血的加持下,他只需要片刻的功夫,就能从虚弱脱力的状态恢复,一般的伤口甚至可以直接无视。 他的所掌握的力量在足以在混血种中称皇,即便是面对纯血龙类,但凡不是初代种,应付起来都能得心应手,面对混血种就更是胸有成竹了。 可就是这三个人打破了他的自信,他们掌握的力量让源稚生无法理解。 带着般若面具的三人并未回应源稚生的话,那狰狞的鬼面是日本佛教中有名的“般若”,出自鸟山石燕的《今昔画图续百鬼·雨之卷》。 这里的“般若”和佛教的《般若心经》里的“般若”不是一个意思,佛教的“般若”是指佛的智慧,而着这里是一个女鬼的面部,表示的是“愤怒的相”,其实更主要的是要表示女性的“嫉妒”。 书中般若的本体是活人,但是因为强烈的嫉妒情绪,而导致生灵出窍,化为厉鬼去害人,甚至这种过程连她本人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样只是梦境。 面具下的人没有讲话,仿佛他们就像是降临梦境之人,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只是用来祭刀的祭品。 他们提着双刀,缓缓靠近,头顶两个犄角粗长,尖尖的耳朵,额上还有被称为“泥眼”尽显怪异,仿佛是来自神话《古事记》中的妖魔鬼怪。 “不说话吗?” 源稚生攥紧手中的蜘蛛切和童子切,两把刀在微弱的阳光之中泛起了光芒。 “少主,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想办法脱身吧!” 铃木次郎拿着打刀的手轻微发颤,一旦源稚生发起冲锋,他这个下属绝对不能贪生怕死,否则就是违背家族的道义,更是和“武士道”提倡的忠诚、信义、廉耻、尚武、名誉相悖,所以他必须上。 可是他只是个普通的混血种,甚至连言灵都没有开发出来,他所展现出的优势只不过是对于数字十分敏感。 他本该去做一个有名的数学家或者天文学家,像是希腊圣贤欧几里得,可他来到蛇岐八家,谋求着自己的抱负。 可现在他必须持刀面对鬼,武斗并不是他擅长的,他只是展现了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情绪。 “铃木次郎,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对付。”源稚生将两把太刀插入地砖,地砖爆出了火星,龟裂开来,两把刀像是两面旗帜插在了歌剧院中央。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他身上破败的黑衣,染血的衬衫落下,他的衬里是一副盛大至极的浮世绘,巨人的尸骨躺在大地上,清泉流过尸骨的左眼,从里面生出了赤裸的女生,她披着自己金色的长发为衣,手捧太阳。 头顶的阳光落在源稚生的身上,像是歌剧院里的一盏聚光灯,反射出他朝日般的辉煌,执行局内每个执法人都有不同的西装衬里,而源稚生总是紧紧地裹着风衣仿佛是畏寒,因为他从来不愿意绽放他的光芒。 可现在,舞台交到了他的手上,他绚烂起来,会如同天照神照庇大千世界。 “天照命!少主...” 铃木次郎目光颤抖,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得后退几步,那白金的阳光洒在源稚生的身上,像是异世界降临而来的救世主,这平常总是温和待人的少家主即将展现他最凶狠的一面。 歌剧院里仿佛开始流淌悠扬圣神的女高音,像是纯洁的胜利女神站在山巅之上俯仰歌唱,赞颂和平,赞美胜利,山下众生顶礼。 源稚生拔起地上的双刀,迎着盛大的阳光,如风般挥舞手中的双剑,一为蜘蛛切,刀镡名为“蜘蛛山中凶祓夜伏”,尝遍无数人类和异类的鲜血,刀锋的弧线优雅漂亮,而童子切传承自清和源氏,源赖光以此剑斩杀恶鬼酒吞童子。 面对从宛若天神降临的源稚生,对面的三个般若之人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仿佛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其中不知道是谁还隐隐约约地发出不屑地哼声。 “迎接你们的审判吧。”源稚生声音低沉。 话音一落,剑风狂舞,仿佛是一道剑幕从天边落下,金色的阳光裹挟着电光火石的锋芒,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向三个般若,般若们一前一左一右,弹射而出,三面夹击,有条不紊地发动反制攻击。 在饱满的剑锋弧度之中,源稚生腾转挪移,每一寸肌肉都爆发出最强的力量,每一根神经都传达着重要的信息,敏锐的五感宛若神明降临,清晰准确地洞察一切。 刹那间,歌剧院的前方光剑迸裂出灿烂的火花,在昏暗的歌剧院里弹出了清脆的鸣响,激烈的火星宛若夏夜璀璨的星空,振奋人心的怒吼声昂扬在歌剧院的上空。 细微风声中夹杂了太多声音,热风带着烧焦的气息吹拂在人们呆滞的脸上,远处的那人已经化作歌剧院的主角,之前嘈杂嚷嚷的人群在此刻噤若寒蝉,那些自诩精英的青年,那些骚动不安的绅士,在那个日本人的面前仿佛丢掉了一切灿烂的光环。 可是,即便是用勇敢的先驱迈出了坚定的一步,后续的人们都麻木不仁地站在原地,仿佛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欣赏这么一出赏心悦目的歌剧表演。 刀鸣剑落之间,源稚生向后倒退十几步,俊脸上略显凝重,那三个般若之鬼配合尽是如此密切,哪怕是源稚生攻其一点,都没能破掉他的防御,反而让其他两个人钻了空隙,只得被动防守。 “要是现场有人能站出来...替我抵挡...哪怕只挡住一个人...” 源稚生握紧刀柄的手上淌下血液,他又受了不少的伤,衬里的浮世绘已经被鲜血染红,金色的天照神被玷污,血液沿着衣角,像是房檐下的雨珠低落。 这个皇彻底怒了,怒的不仅仅是恶鬼的冒犯,而且还有这群所谓上流之人的不作为。 他心中装着正义,装着理想,可他身后的这群懦夫居然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 他们只是看着。 源稚生或许应该明白,这群来自世界各地的屠龙世界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谁愿意冒着负伤甚至是死亡的风险去帮助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他们这样做不会有任何的利益可以赚取,所以只要当闸刀没有落到他们的头上,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 “群氓...愚蠢!”源稚生怒喝,后面的人脸上多了些细微的表情,但没有人站出来,依然无动于衷地站着看戏。 三个般若之鬼趁着源稚生发泄情绪的时候,飞快地奔驰而去,他们行动迅捷的像是古书中疾驰的黑夜忍者,双手持剑的他们化作锋锐的寒光射向源稚生。 源稚生在看透这些人的本质之中,心中独剩的一丝幻想也已经破灭,他不会指望这些人能出手相助的。 “算了,反正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源稚生的一只眼睛被浸染汗水的刘海遮住,另一只眼睛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这份光芒在混血种之中独一份。 空气中流淌着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一种特殊的嚅念,像是寺庙中坐伏的老僧在坐化之前对佛祖临终的祷告,那份回响,更像是来自高天之国的审判。 有人发现他们的膝盖好像在缓缓变沉,一种或有或无的压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歌剧院里,有人被这种尊贵的气息压制的喘不上气,人群逐渐开始浮躁。 然而,当他们想要发声喧哗之时,一声雷鸣般的叱咤让现场所有蠢蠢欲动的鼠辈闭嘴。 “王权!” 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压力将歌剧院的楼板震塌,头顶天花板的钢筋泥块像是雨水般掉落而下,而楼层的地面也在此刻像是破碎的冰层,逐步龟裂。 人群恐惧的想要哭喊,可他们在这个时候却压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们跪倒在地上,像是西方耶路撒冷的朝圣者,虔诚地向宗教行礼,又宛若渺小的黎民见到至高无上的君王,以头磕地。 强大的压力叫所有人的大脑充血,这份力量压迫着他们的血肉,他们的骨骼,好像是头顶压下了巨大的液压机,他们无力抵抗,只能面对被碾碎的命运。 三个般若之鬼立刻被压制在了地上,狂风大作,风吹起了源稚生的头发,他此刻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手持名刀,信手挥剑便能斩掉逆臣贼子的头颅。 “呀!” 源稚生怒喝,言灵的作用集中汇聚,所有的压力压制在了般若之鬼的身上,二楼的楼层断裂,三个般若之鬼随着楼板一起掉入到一楼的火焰之中,石尘飞扬。 源稚生停止了言灵,力竭地半跪在地上。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恢复了几秒之后才缓缓地站起来,面相身后的人群。 没有鲜花,没有鼓掌,人群自顾不暇地哀鸣。 源稚生不屑于他们的态度,这场聚会他只当是拜会了昔日的恩师。 看起来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可细微的声音传到了源稚生的耳中,像是春蚕吐丝化茧,身后有风吹来,带着一种非常特别的炼金药物气息。 源稚生回头,眉梢沉重。 7017k 第一百二十九章 摧枯拉朽之力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生眉梢沉重,那三道阴魂不散的般若之鬼仿佛是他的影子,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断裂的缺口处,他们的面具残破,露出了人的面孔。 源稚生只是瞅了一眼,发现这些人的面相居然大都相同,甚至连脸部的线条都是模刻出来的,这甚至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三胞胎。 他想到了克隆人。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他们是三胞胎还是克隆人的问题,而是他源稚生使出了言灵也无法镇压这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他们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源稚生使出全力的“王权”能在空气范围内产生极高的压强,这种言灵能碾压龙血生物的骨骼和血肉,驱使他们跪下,从他“王权”言灵的威力来看,哪怕是他背后的非目标人群,都是被压制的无法喘息,更不用提他施展的主要区域。 关键是身后的人并非是普通混血种,而是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他们之中不乏血统抵达a级之人,如此恐怖效果已经将“王权”的压制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就是这样的强大言灵在面对三个般若之鬼时,居然无法将其彻底抹除。 在斩鬼的路上,源稚生见过不少奇怪的能力,不过哪怕是最强大,最危险,引发过社会关注的恶鬼,源稚生都从来没有拼劲全力,更别说是使用言灵这种变态能力。 这三个人的确刷新了源稚生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杀不死吗?” 源稚生的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老爹对他说过,“面对敌人的时候,恐惧是无法避免的,但你不能让恐惧压倒你,你要做的是让你的敌人比你更加恐惧”。 老爹的叨叨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了,那是一个慈祥威严的老人,传统而不古板,智慧而不独断,也是源稚生奉为人生导师之人。 恐惧什么的,源稚生早就忘记了。 在他经历过第一次斩鬼时,恐惧就被抛在脑后,老爹锻刀的时候说过,“铁是最坚硬的东西,所有我们把它做成武器,你握剑的时候就要想到你会和铁一样无畏无惧。” 源稚生那个时候站在老爹的背后,看着老爹锻刀时捶打的烧红金属,心有所感,沉声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畏惧退缩,我已经斩掉了我心中的梦魇,为此我付出了最昂贵的代价,从此我的心坚硬如铁。” 源稚生再一次握住手中的刀剑,刀剑洋溢着炼金之光,武士道的精神在他的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他不是为了守护身后的人,而是为了他心中的正义。 为什么要守护正义? 因为他为了“正义”这个名词,牺牲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他除了这条性命,已经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再去为“正义”奉献了。 般若之鬼的身上泛着青色的鳞片,它们从血肉之中长出,浑身像是被嶙峋的黑曜石包裹,源稚生眯起眼睛,这看上去好像是混血种变异成了死侍。 可这个过程怎么会如此之快,难道他们用了某种药剂? 源稚生最近的确在追查一批药剂的下落,据说那种药剂能将一个血统低微的混血种成为强大的战士,像是死侍那样可怕。 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是不会被“正义”所容的。 只可惜,他没有找到药剂的下落,负责运输的人吞下水银自杀,什么都没有交代,他也只是截获了一批药剂带回执行局。 源稚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手握双剑,面对那愈发狰狞的恶鬼,他从来都不会后退一步,因为只要退缩,那就是对心底“正义”的质疑,对曾经付出沉重又昂贵代价的背叛。 这种背叛是他用血亲的生命而诠释的意义。 身后传来脚步,一前一后,前者穿着皮鞋,而后者好像是高跟鞋,低沉清脆的节奏一起一落,源稚生回过头,人群之中走出了青年和少女。 女孩源稚生认得,之前还和她攀谈过,是他在卡塞尔学院的师妹雷娜塔。 至于那个带着佐罗面罩的青年,源稚生从来都没注意过礼堂中有这么一位存在。 青年走到了源稚生的面前,他那份清高的模样甚至连目光都不愿意和源稚生接触,但他和源稚生并肩站在一起,一言不发。 零来到他的身旁,看了一眼源稚生,向源稚生点点头。 “非常感谢两位的帮助,如此一来,稚生便能抹除威胁了。” 源稚生谦逊地向两人点头表示感谢,然而身旁的那个青年却始终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这让源稚生更加困惑了。 不过困惑归困惑,该解决的麻烦还是得解决,般若之鬼是一份麻烦,必须要把这份麻烦清除。 “刀。” 零向源稚生伸手,源稚生想了想,把童子切交出去,留下蜘蛛切为他自己所用,如果只是对付一个人,那蜘蛛切就完全足够了。 零接过源稚生手里的童子切,将其交给身旁的青年,那青年摇头,零清澈的眸光闪烁,用好像明白了什么,执起太刀摆出架势。 面对增援来的两人,般若之鬼的行动也逐渐迟缓,甚至停滞在原地观望对峙。 然而这一次,源稚生主动找准目标,率先发动雷霆般的攻势,其中的一个般若之鬼感受到了源稚生的吹拂而来的气息,伸出利爪,刺杀那奔来之人。 源稚生挥出剑意,他的身后仿佛用一轮金色的太阳笼罩着他,他站在辉煌的日轮之中如同伏魔金刚降临,蜘蛛切斩出的弧线便是日轮的边缘。 刀刃上窜过一串火花,源稚生和般若之鬼刀爪相接,那畸形的巨爪撕向源稚生的头颅,进攻的意图就是源稚生的大脑,另一只手抓向源稚生的心脏,无论是哪边得手,源稚生都将必死无疑。 见源稚生出手,一旁有般若之鬼站不住了,他主动找向三人之中最弱的那个女孩,零清冷的眸子爆发出寒意,她脱掉了水晶高跟鞋,一双赤裸的白皙的玉足踩在仍有余温的血泊之中,啪嗒作响。 般若之鬼像是蛰伏的巨兽,双脚裂地弹射,他脚下的地面变成了碎成了蜘蛛网般的脉络,那强劲的筋骨,上碎磐石,下碾尘埃,健硕的四肢宛若弹跳的蛤蟆,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身下的女孩砸去。 零轻轻挥动手中的利剑,舞出的锋芒像是落下的冰雪,霜白哀伤,那不染纤尘的脸上带着前所未见的坚定之色,随身舞动的裙摆如同柴可夫斯基笔下创作的白天鹅,比起般若之鬼的四肢,她的体态轻盈的像是一片飘零的雪花。 至于一直站着不动,未发一言的源稚女,他的气息始终保持在一个正常状态,若有若无的强大压力使得前面的般若之鬼不敢轻举妄动,仿佛他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一群失败品,可谓是蝼蚁般的存在,肮脏,恶心,令人作呕。”源稚女低声摇头,那声音仿佛只有般若之鬼能听见,那鬼闻声,好像是气得发抖。 他知道源稚生是最成功的实验品,他们这些人只能作为影武者陪坐在他的身后,上不了台面,不人不鬼,受人操控。 他怒了,怒发冲冠,向着源稚生嘶吼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震响歌剧院。 他扒碎了地砖,一路犁开了楼板,像是一台火力全开的刨土机,带着一路的泥尘碎石铲向源稚女。 “放肆!” 源稚女是最成功的实验品,他是这些影武者无法到达的高度,能保持人性,又有极美的面庞和理性的思维,可随意掌控释放他的力量,是影武者之中的皇。 影皇之名不可辱。 面对来势汹汹的影舞者,源稚生口中默念言灵,八岐展开,胸口的力量宛若隆起地脉之中喷射而出的岩浆,每一个细胞都澎湃着活力,每一根筋脉都传达着力量。 传承的影皇血脉,须佐之男之命,影皇荣誉,在他的身上流淌昭彰。 “死!” 只是一声极其简单的怒吼,他一脚塌碎了地面,周边区域仿佛是遭遇了地震,围观的人群更是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上,那碎裂的砖石蔓延到了他们的脚下。 只是一脚的力量居然如此恐怖。 当源稚女跃向空中和般若鬼接触的瞬间,山洪爆发的力量和天外陨石的磅礴之力相互碰撞,强烈的巽风在歌剧院里荡开了一层波澜,呜咽的吹散所有的泥尘,吹灭大门的火焰。 只见源稚女目露金光,一只手像是提起一只小鸡一般将其砸向一楼的位置,炮弹落地的轰鸣使得歌剧院又是一阵颤抖,天花板的泥尘抖落。 源稚生和般若鬼打的难解难分,并且处于弱势,对方的力量强大的让他觉得无法想象,那灵活的爪子更是恐怖的杀器,抓挠在身边的时候尽是刷刷的风声,好像他源稚生面对的十把匕首。 在般若之鬼要得手的时候,源稚生却忽然消失,留下一道光,背后一柄利剑刺穿他的身躯,般若之鬼怒吼一声,抬脚将源稚生踢飞撞在墙上,墙体崩裂。 源稚生口中呛出鲜血,咬了咬牙,而那般若鬼当着他的面前,拔出了蜘蛛切,炼金的毒素已经渗透到他的身体,他活不久了,只能抱着必死的决心和源稚生同归于尽。 就在他像是发狂的野兽冲来的时候,一道黑影掠过,像是掠食的猛禽划过黑暗森林。 当源稚生再眨眼的时候,只见那个带着佐罗面具的青年掐住般若之鬼的脖子,拧碎骨骼的声音格外清晰。 另外一面,零和般若之鬼交战,完全处于一种下风状态,般若之鬼攻势凌厉,零且战且退,并且在空隙只见寻求进攻的机会,童子切在般若之鬼的身上留下了数十道伤口,而零却毫无损伤。 不过,这些伤口无法为零取得太多的优势,随着她的气力的消耗,她愈发的力不从心,从一开始轻盈地规避伤害到现在勉强地短兵相接,她很难在抵抗的住般若之鬼强大的力量。 在一次攻击间隙中,零贪了一刀,被般若之鬼抓住了机会,利爪伸向零白皙的肩膀,零的冰瞳之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那碎骨之声已经在耳畔响起。 千钧一发,一股强大的力量撞来,般若之鬼被奇怪的东西砸中,而零也被砸到了一边,伏在地上呻吟喋血,她浑身的骨头好像要散架了。 般若之鬼被正中靶心,那种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法抵御,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源稚女走过来,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童子切,在般若之鬼呆滞的目光下刺入他的心脉。 源稚女旋转刀柄,般若之鬼身体僵硬,脑袋拉拢低垂。 7017k 第一百三十章 百年孤魂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破烂的剧场里,头顶残破的天花板向内投射出几注金色的光柱,阳光撒进黑暗的剧场内,火焰焚烧着建筑,木头被烧的噼啪作响,空气中传来了苦咸的血腥气息。 源稚生扶着胸口,像是刺秦失败的荆轲,靠坐在墙上,他盯着那明灭可见的身影,英俊的脸上爬满了呆滞,而在这表面之下却涌动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愤怒,迷惑,震惊,失落... 五味杂陈的情绪好像一锅大杂烩,源稚生合上眼睛,他有点累了。 “少主!” 铃木次郎从远处飞奔过来,刚才的打斗太过激烈,铃木次郎早就退到了人群里。 “少主,你还好吗?” 铃木次郎上前询问源稚生的身体状况,源稚生睁开眼,摇摇头。 他是天照命,是血统极高的混血种,体内的龙血能让他的身体素质超乎想象,还不至于被般若之鬼一脚踢成残废,他只是有点累。 无论身体还是内心,都有点累。 太多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前所未见的般若之鬼超出了他的想象,而那个带着面罩的“佐罗”大英雄更是让源稚生无法形容他的能力。 源稚生虽然不是个自负的人,但是他清楚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混血种能与他匹敌,一个般若之鬼他需要纠缠半天甚至还落了下风,可那个“佐罗”居然赤手空拳地杀死他们。 那是他毕生难忘的一幕,他需要全力以赴应对的魔鬼,那个家伙居然像是拆玩具似的把他们硬生生地拆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极大地打击了源稚生的自尊,虽然他胜利了,但是这种感觉很不是滋味。 到不是想要埋怨什么... 就是这种感觉好比学生时代的课堂,你废了很长的时间解出一道极难的题目,你自信满满的上台和老师同学讲解你的解题思路,同学们对你刮目相看,拍手叫好。 可在这个时候你的缺课的同桌来到教室,他只是看了一眼题目,就提出了一个非常通俗易懂的解法,而你程序复杂的题目就被撂在一旁,同学们都只看到了你同桌亮眼的表现。 老师和同学围着你的同桌赞叹不已,而你抱着你的卷子在一旁黯然失色。 这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区别。 可源稚生从来都不认为他是个普通人,他身上的担子很重,说是精英中的精英,混血种中的皇帝也不足为过。 他无法想象那个人到底是谁,这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并且冷静下来。 源稚女将影舞者丢到一旁,手里的童子切落下,朝着受伤的零走去。 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的手脚四肢酸麻,大腿上传来撕裂的疼痛,胸口沉闷的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有点喘不上气,雪白的小脸现在也沾染了血污,钻石般耀眼的衣裙也被地上的血渍染红,像是冰原上一朵染血的小花。 可就是这样的小花迎着北风,却还要挺直它的身子,向人证明她的不屈不挠和冰霜傲骨。 当她爬起来的时候,她的小腿突然发软,本就没站稳的身子栽倒下去,正巧被源稚女扶住,她落在了源稚女的胸口。 零的视线有点模糊,眼睛充血,脑袋也跟着晕乎乎的,但是她能听到耳旁胸腔之中那颗快速跳动的心脏,温暖的胸膛给与了她港湾一样的庇护。 她伏在男孩的胸口上,指尖传来的温度令人安心,而男孩身上散发的气息是如此的清新,像是春日里躺在阳光明媚的大树下,拂过的微风会带来鲜花的香气。 她平静的脸颊下藏着一抹细微的弧度,好像在这个时候让时间暂停,多停留一会,多贪恋一下这种让人安心的气味。 “没事了。” 源稚女轻声地呢喃,手臂环住女孩柔软的腰间,手指慢慢地摩挲她的细腻光滑的玉背。 他的目光微微向下,发现零的衣裙早就被鲜血浸湿,血液还在沿着洁白的大腿流淌滑落,源稚女想要掀起她的裙子看看伤口,却被零抓住了手,那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坚强。 她不想让源稚女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哪怕是伤口也不行。 她的力量比起源稚女来说微不足道,但是那股坚强的力量里透着一种倔强劲,源稚女最终还是没有检查她的伤口。 零松开抓着他的手,可源稚女趁着零没有注意,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 毫无前兆的动作让女孩发出了惊呼,她略带羞愤地看向源稚女,可源稚女就好像没看到她的眼神似的,径直地向人群走去。 零的胸口微微起伏,她捏紧拳头在源稚女的胸口锤了一下。 可这样做的下场又让她感到后悔,因为这让她显得特别女孩子气,她试图观察源稚女的神色,可他带着面罩,又一言不发,鬼知道他的心底到底怎么想。 渐渐的,她好像开始接受这个冒犯的动作,把头缩在了他的肩膀处。 阳光下,源稚女踏着尸体横陈的歌剧院,头顶的破碎的天花板上投射下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零的白色礼裙被鲜血染红,而源稚女踏过尸体,好像是白马银枪的骑士单枪匹马地过关斩将,从反派手中拯救了小公主。 “真是浪漫的童话故事。”汉高坐在最里面的主席台评价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昂热从黑暗的歌剧院里看向光明的地方,苍老的眼中闪着狂热之色,“他活成了我最渴望的模样,像我的故人。” 汉高侧脸,歌剧院深处的光线很差,他只能看到昂热的黄金瞳在微微闪烁。 “你还在想梅涅克·卡塞尔?” “他是英雄,我不能和他相比,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而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昂热轻叹,在剑桥的日子是他人生最阳光最灿烂的时间。 汉高一说到梅涅克·卡塞尔,就会让昂热想到剑桥的一切。 他已经一百三十岁了,按照道理他这个年纪的人就算没有入土,也基本准备好了棺材,躺在床上给子孙后代讲过去的故事。 可昂热不太一样,他甚至能坐在自己的棺材上喝威士忌,和子孙后代嘻嘻哈哈地讨论女孩穿哪种颜色花纹的蕾丝好看。 不过,这并不代表昂热不念旧,事实上,他每年都会回到剑桥去看看,虽然那里已经没有他认识的人了,学院也翻新了很多次。 每次学生看到昂热,都以为他是个来参观的外人,昂热也自然懂得那种目光,他可不会说自己是1897年毕业于剑桥神学院的人,如果这么做,那他大概会当做疯子被赶出去。 他走在学校里,年轻的学生们每个人手持一部电子设备,他们不再讨论诗歌,研究艺术和宗教,反而是一心地想要钻到大都市里寻求一份金融行业的工作。 那些曾经让他倾慕到两眼发青光的年轻女孩早已和他们的丈夫合葬入土,现在的女孩不穿那种漂亮的白绸长裙和牛津式白底高跟鞋,她们同样也不会再坐在树下研读雪莱的诗篇。 昂热和那些人擦肩而过,好像一个穿越了百年孤魂再一次游荡回了他魂牵梦萦的学校。 那里是他存在过的地方,有他的朋友,有他喜欢的女孩,所以他记得这里的一切,每次走进那边,飘荡的白裙和传颂的诗歌仿佛都能鲜活起来。 “我没能握住手中的剑,我也抵挡不住时间带来的改变,时间和龙族一样可恶,它带走了我的女孩,改变了我的学校,而龙族带走了我的朋友,我现在是孤独一个人。”昂热的雪茄猛烈地燃烧。 “所以你也打算向时间复仇?”汉高觉得可笑。 “不,时间是无法阻挡的敌人,如果龙族的历史有朝一日真的被终结了,那时间也会杀死我。”昂热将燃尽的雪茄丢在了地上。 他能掌控着时间的力量,受时间的眷顾老而不死,可他对时间表现出的态度像是一匹白眼狼,或许没有人比他更痛恨时间带来的一切。 当时间从身旁走过,剩下的只有孤单和虚无,一切都不存在了。 昂热挑起眉毛,望向破烂的天花板,深沉地回忆过去,可下一刻,他的雪白的眉毛就皱起来。 7017k 第一百三十一章 琉璃之怒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抱着零从黑暗中走出,默默看戏的人群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就这样,他抱着怀中的女孩,一旁夹道站立来自社会各界的精英混血种,他们走在红地毯上,好像是奥匈帝国皇室子嗣在王公大臣的注视下登上皇位。 人们注视着那张带着面罩的脸,他们刚才也目睹激烈的战斗,源稚生的强大已经足够让现场所有的混血种臣服。 如果说源稚生是高高在上的皇,无可匹敌,那眼前这个带着面罩的年轻人就是神,无与伦比且不可侵犯的神。 他摧枯拉朽地将制造恐惧的源头扫进了垃圾堆,那些被混血种视为不可战胜的般若之鬼在他的面前宛若一个个待拆的包裹玩具。 他神秘强大力压群雄,走过人群的气场带着清香的微风,没有人发出一点不和谐的声音,人们低着头,现场安静的好像是大型的哀悼会,人们出席这场会议,却不知哀悼的是谁。 啪啪啪... 安静的剧场里响起了单调的掌声,孤零零的掌声回荡在偌大的歌剧院里,奇怪又诡异。 源稚女停下脚步,他的目光顺着掌声响起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歌剧院的一块硕大帘幕,而掌声来自帘幕的背后,好像是欣赏完精彩表演的观众发出了情不自禁的鼓掌。 源稚女微微皱了皱眉头,平淡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而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因为她伏在源稚女的肩膀上,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源稚女的肌肉在某一瞬间绷紧。 昂热和汉高也回过头,那黑暗的帘幕里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仿佛掌声来自虚空暗影。 “谁!” 昂热站起来,他在帘幕的背后察觉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那种气息极其隐蔽可怕,虽然内敛至极,但是稍微探查一番便会发现那气息浩瀚如烟海渺茫。 汉高柱起拐杖,他从西装覆盖的裤腰里抽出了一把黄金左轮,左轮的名字叫做“德州拂晓”,汉高抬起左轮,将撞针扣起,撞针到位而发出了金属的清鸣。 他默念言灵,在他的视线中,帘幕透明可见,好像是游戏公司为了和谐某些视角而做出的虚化效果。 汉高在“圣裁”的作用下可以看见任何物体运动的轨迹,并且让发射出的子弹拥有必中的效果属性,有点像是奥丁的钢格涅尔长枪。 可让汉高惊愕的是,哪怕是在言灵“圣裁”的效果下,他也不能看到帘幕的背后藏得到底是谁,好像是间谍卫星被屏蔽,一片漆黑。 昂热伸手压下了汉高的左轮,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对方的能力很强,高出他们不止一丁半点,如果真的想要动手的话,刚才只需要发动偷袭,现场绝对不会留存一个活口。 源稚女凝眸,他好像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那种气息还不止一个,是多个的存在。 除了帘幕后,他的头顶也有人。 源稚女抬头,漆黑的地方有气流涌动,带着那种他熟悉的气味。 “又是她?” 源稚女好像已经是第三次和她打交道,他默默念叨:“这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就在源稚女疑惑的时候,破碎的天花板上也传来了动静,好像是钢丝绳摩擦着金属合金的声音,像是用手指在黑板上抓挠,有些渗人。 汉高和昂热又回头向上看,只见空中缓缓垂落几个木偶一样的东西,他们的背后挂着丝线,头颅和四肢始终处于低垂的状态,有点像是没有苏醒的机器人。 五个黑色的人偶落地,源稚女握紧了拳头,他将零轻轻地放在一张豪华的沙发上,就在他离开走向人偶的时候,零拉住源稚女。 “那是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虽然知道源稚女很强,可她的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会出事情。 如果这场歌剧有策划者,那策划这场血腥的袭击者绝对不是傻子。 如果在情报正确的前提下还不断地发动袭击,特别是目睹了源稚女的手段之后还坚持这么做,那对方一定是有特别的考量或者针对的办法。 “一群失败品而已,不用担心。” 影武者对于源稚女来说是一群可以随意拆卸玩具,如果恰当一点来形容源稚女,他就是一个被养的一只蛊虫,只不过他是蛊虫之中最强大的一只,其他的虫子只配给他当成食粮罢了。 多少药剂能制造一个影武者,源稚女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世界上只有也一个风间琉璃。 真正的影武者,一个就够了。 “小心一点。”零缓缓地松开他的手。 源稚女微笑,转过头的瞬间,那一缕微笑逐渐从脸上淡化。 他靠近影武者,影武者们像是尚未激活的机器,站在原地,头颅低垂,或许他们需要一道指令,一旦指令被下达,那这些影武者就会和战争机器一样被激活,两眼冒红光的那种。 只是谁来激活影武者呢。 源稚女来到影武者的身边,这些影武者和刚才的影舞者又有不同,脸上扣了一张漆黑的武士面具,面具呈现出狰狞的面貌,朱红色的嘴唇还有黑铁色的牙齿。 他用手推搡其中一只,影武者像是弱不禁风的老年人,被源稚女推了一下就倒在地上。 这似乎只是一个模型人,再加上他们身上的丝线,或许真的只是一群牵丝线的木偶? 只是他们的躯体上还残留着温度,皮肤饱满有弹性,不应该是一群死物才对。 源稚女不得其解,又抬头向上看,依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难道就让这群影武者在这里放着吗? 就在源稚女思考的时候,源稚生从角落里面走出,他拾起了地上的蜘蛛切和童子切,将其重新纳入刀鞘。 看到源稚女那边的动静,他也靠了过来。 “非常感谢阁下出手相助,阁下的能力和武技令人钦佩。”源稚生站直,双手放在两侧腰间鞠躬。 源稚女咬着嘴唇,心情复杂,有点失落落的,他其实不想要哥哥的感谢,因为哥哥从来都不欠他什么,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就像你很少向父母说“谢谢”一样,很多事情像是“感谢”之类的,在血亲之间会显得特别奇怪。 一句谢谢能将两人的关系拉远,反而失去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源稚女没有说话,他甚至是转过头,不敢面对哥哥的眼神,也不敢说话,他害怕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被哥哥认出来。 源稚生虽然没有源稚女那么心细敏感,但是弟弟的眼神,源稚生永远都不可能忘掉。 源稚生当初将刀刺入弟弟的胸膛,他是亲自看着源稚女的合上眼睛的,那种目光是被源稚生是铭刻在灵魂之中的。 源稚生的感谢并没有得到对方友善的回应,他有些迷惑,但没有计较这件事情,或许对方是个清高有见识的人,不屑于和他打交道? 可源稚生从来都没觉得他是个低俗的人呐,他甚至还很勇敢的站出来主持正义除暴安良,按照道理应该也算是正义的朋友吧。 真是奇怪的态度。 源稚生撇撇嘴,他将目光投向这些带着面具的影武者,日本人将这种武士面具称之为“武颊”。 “武颊”是日本甲胄中的特殊配件,非常的具有日本民族特色,可以掩盖武士的面容,更可以起到威吓对手的作用。 日本的兵法书《斗战经》有云:力杀不如技杀,技杀不如气杀,讲究从气势上压倒敌人,这也是面具得到广泛应用的思想背景。 只是这些面具用在这些人的脸上,虽然气势上很汹涌,也的确造成了威慑的作用,但是和之前的般若之鬼比起来,他们一动不动,空有气势也不能把人吓死啊。 源稚生怀揣着疑惑,他伸手想要摘下影武者的面具,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源稚生摘下影武者面具之时,一种奇特的声音在歌剧院中敲响,很有节奏,很清脆,好像是敲打着木鱼梆子类的东西。 源稚女身体一愣,手指轻微地发颤,身体也在发抖,他下意识地后撤到源稚生的背后,拉住了他的衣服,然而源稚生在梆子敲响的瞬间也是一怔。 只不过让他感觉惊悚的不是梆子发出的声音,而是... 他摘下了影武者的面具,影武者露出的一张面孔叫源稚生感到崩溃。 “稚女!”源稚生大喊。 声音穿过人群,传到了昂热的耳朵里,而零也从沙发上坐直身体,紧张的盯着那个方向。 源稚女更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了一声“嗯”,那个字在出口后又被源稚女咬了回去,声音很模糊,然而源稚生没有察觉到那一声轻微的答应。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影舞者的身上,源稚女偏过头,在看到影武者面庞的时候,他脸上浮现了些许呆滞,随后心底的怒吼像是喷涌的火山,瞬间燃烧源稚女的全身。 “滚!” 源稚女一拳轰在了影武者的脸上,影武者被源稚女一拳轰飞出去,源稚生脸色苍白,他甚至听到了骨裂的声音,源稚女冲上去要将影武者碎尸万段,可一道剑影从源稚女的面前划过。 只见源稚女眼神凌冽如刀,他的剑指着源稚女的胸膛,目光凶狠至极。 “你...离我的弟弟远点!” 7017k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红颜枯骨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寒芒在源稚生的刀剑上划过,光洁的刀面上,源稚女看到了自己失魂落魄的脸,哪怕是带着面具,那种委屈和悲伤也展露无遗地表现出来。 他的鼻子抽了抽,咬紧嘴唇,抬起头看着源稚生的眼眸带着泪花,这种误解简直比之前任何的刀剑还要伤人,时隔多年,哥哥又拿着刀指向他了。 源稚女多想摘掉面具,用嘶声力竭的声音向哥哥呼喊他才是真正的源稚女,这些影武者是假的,一切都是阴谋! 可他现在仅存的一丝理性阻止了他这么做,他只是用眼神向哥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委屈,可源稚生仿佛是没看到那种眼神,蜘蛛切就抵在他的胸口,只需要再寸进一些,就能刺入他的胸膛。 “你走吧。” 源稚生收回蜘蛛切,转身走向那个影武者。 源稚女盯着哥哥的背影,只见他抱起了那个虚假的“源稚女”,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复杂无比。 作为斩鬼人,源稚生亲自处决了他的弟弟,并且将他压在了枯井之下,按照道理源稚女应该是没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的。 可源稚生检查了一下这个影武者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自己留下的刀口。 这就很奇怪了。 咚咚咚... 梆子声再一次敲响,源稚女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他盯着源稚生的背影开始逐渐模糊,甚至连空间都在他的视线里旋转,大地仿佛在颤抖动摇。 梆子声轻重缓急,一下一下,好像源稚女就是那个梆子,而木棒敲打在他的头上,浑浑噩噩。 源稚女捂着耳朵,头疼欲裂的他看到了产生了幻听,好像听见了一座古老的铜钟被木桩撞响,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捂着了耳朵。 他的眼睛瞪得像是金色的铜铃,里面泛出血丝,俊逸的面颊不断淌下豆大的汗珠,额头脖颈都被汗水浸湿,而他的大脑仿佛在被千万只蚂蚁啃食。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在他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报警,仿佛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被植入了无法破解的病毒,到处都在报错,滴滴答答地发出警报,嘈杂的好像是沸腾的水声。 他的眼前闪过一幕幕的画面,破碎的大地,白色的冻土,冰封的雪原,他的视线慌乱无比,转眼就来到了一座金色的大厅,大厅内的人翩翩起舞。 视线暗淡下去,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凄厉的叫声哭喊声荡漾在悲风之中,一双双手抓住了源稚女,撕扯着他的身体,拉扯他的头发,好像要将他拽入深渊。 世界尽头的黑色要将他的意识吞没掉了,好像睡着,好像死亡,一点希望的光芒都看不到,无助的令人绝望。 源稚女倒在地上,他挣扎了一会,向哥哥伸出手,嘴里轻声地呢喃,“哥哥...救我...” 源稚生回头看到倒下的源稚女,他也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没听清源稚女刚才模糊地说了什么,但还是递出了他的手,牵住那双带有温度的手。 熟悉的手掌,还有熟悉的温度... 源稚女在黑暗世界中迎来了金色曙光,他抓住了那拂晓的光芒,穿过黑暗的尽头,打破命运对他的封锁。 借着这只温暖的手,源稚女好像吸收了来自光的力量,就像是迪迦奥特曼对战迪莫杰厄,吸收了来自光的能量,满血复活。 源稚生将源稚女拉了起来,虽然对于这位青年冲动的行为非常不满,但源稚生看他很痛苦的模样,看在他帮助自己的份上还是心软地扶他一把。 源稚女站稳了身体,想要多牵一会哥哥的手。 可源稚生忽然色变,挣脱他的手,并向后退了一步。 源稚女的脸上爆出了紫红色的血丝,那白皙干净的脸颊好像爬满了驱虫,密集恐惧症的患者看到了晚上绝对会做噩梦。 源稚女向源稚生伸伸手,可源稚生又向后退了退,一只手迅速放到腰间做出拔刀动作,并且眼神逐渐露出了刀剑的锋芒。 源稚女无法理解,可他放低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时,他好像忽然明白了,那双手已经化作一只锋利的爪子,手上的血管粗暴地涌起,有些干柴,好像是枯尸一般可怕。 “不...不...” 源稚女摊开颤抖的双手,他一边呢喃一边拼命摇头,恐惧的眼眸里堆满了血丝,颤抖的音色好像是坏掉的琴弦。 “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源稚女发现他身体的机能在迅速枯萎,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凋零老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化作一具干尸陈列在这个歌剧院的中央。 源稚生和源稚女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通过刚才和般若之鬼的战斗得知,这个家伙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力量极强。 现在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一旦暴走,那现场将会无人幸免。 源稚生在这个时候心绪纠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至少目前看来,那个带着面具的人还没有彻底沦为怪物,可他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会不会变成死侍一样的怪物也很难说。 源稚生选择静静地观察,如果他真的沦为了死侍那样的东西,源稚生亦会毫无保留地拔剑,即便是不敌,也绝对不会后撤。 他心中装着的正义和理想不会让他后撤,因为他为了自己的正义,付出了血亲的代价。 这份代价昂贵的让源稚生无法承担,后撤就是致他人于死地,是背叛正义的行为。 源稚女像是一个枯萎的花朵,身体开始变得枯槁,脸上的凹凸出皱纹,一夜白头对于他来说都是非常缓慢的过程,他尝试着驱动言灵,可言灵在这个时候一点作用也没用,好像被禁用了。 他绝望的发狂嘶吼,曾经优美动听的声线在此时却发出了乌鸦的叫声,他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失去了他绝代风华的面貌,失去了他崇高无比的血统,甚至连那份从容和优雅也消失殆尽。 他就像曾经那个衰到极点的源稚女,是个谁都看不起的丑小鸭,他不再是风间琉璃,无论是容貌还是实力,风间琉璃都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见。 渐渐的,他声嘶力竭,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一株枯木。 源稚生站在原地,傻呆呆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切来的都那么突然,甚至不留给人反应的时间。 “不要!”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看戏的人群目光齐刷刷望向一个角落。 零的俏脸上梨花带雨,她强忍着腿上传来的撕裂疼痛,一步步地走向枯萎在地上宛若一个树人的源稚女。 女孩每走一步,大腿上都会淌下落鲜红的血液,她每走一步,那些血液就从脚踝滴落在地上,这么一瘸一拐的,美丽的白天鹅在这个时候也变成了瘸腿天鹅了。 只不过没有人会嘲笑她,反而她那奋不顾身的勇气令所有人心中凛然,他们肃立在原地,沉默不言。 她走到一半,倒下又重新爬起来,源稚生上前搀扶这个女孩,零却甩开了他的手,那冰冷的眼眸现在对源稚生充满了恨意。 刚才他的所作所为零都看在眼里,只不过零不能将事情说出来,她憋了很久,很想说。 可她知道源稚女憋得更久,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源稚女更加急迫的,她不想给源稚女添乱。 “不要死,不要死啊!” 零扑倒在地上,眼泪涌出,大腿上涌出的血液沾满了地砖,源稚生站在一旁,好像是看到了那道骇人的血红的伤口,裂缝几乎切开了女孩的大腿... 她是怎么撑得住的。 这份坚强,这份隐忍,哪怕是源稚生都肃然起敬,这种程度的伤口如果不尽快治疗,那这个花一样美,雪一样纯白的女孩会落下一生的残疾。 可她不管严重的伤势,抱住了那个枯如干尸的源稚女,失声痛哭。 那具身体,一点温度都没有,甚至连熟悉的香味也散去了,抱在手里更像是一具骨架,只是表面包裹着皮囊,除了冰冷就是扎人。 咚咚咚... 意外的梆子声又一次敲响,这一次的声音极其沉重,好像是行军擂打的战鼓,为战士们下达命令。 当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人的身上时,之前落下的五道人影仿佛从人偶的状态活了过来,那黑暗的面罩里泛起了金色的光芒,好显是输入指令的机器人。 源稚生面色凝重,握住刀柄的手在紧张的发颤,他向那个被揭掉面具的影武者大喊,“稚女,稚女!我是源稚生,我是你哥哥啊!” 可那个影武者并没有回应源稚生,他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冰冷无比,带着绝对的凶意。 7017k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刀剑决意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生试图用声音叫醒那个影舞者,他不觉得自己会认错人,弟弟的容貌是什么样的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彼此之间是那么熟悉,怎么可能记错。 可影舞者并没有对源稚生表达出任何熟悉的情绪,他的眼睛里只藏着冰冷的杀意,好像一台执行命令的机器,只听从主人的安排。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干的!”源稚生面色狰狞地大吼,“又是谁把你重新带到这里的!” 面对源稚生的质问,影舞者非但没有回答,反而还抽出了腰间的打刀,锋锐的打刀亮着光芒,向前挥出一道银色的弧度,好像一条天堑隔绝两岸之人。 他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以剑示人。 “这样嘛,明白了。” 源稚生苦笑一声,他放弃幻想,准备面对残酷的现实,哪怕站在他面前是真的源稚女,他也明白这个“源稚女”只不过是来找他报仇的。 是啊,他曾经将冰冷的刀子捅入兄弟身体时可没考虑到什么兄弟情。 这兄弟情像是一块朽木,只要被刀子一砍就会一刀两断。 他早该想到这点的,只不过他还是幸存一丝侥幸,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面对这个影舞者,可他明白,这样做只是徒劳无功的。 心中的希望破碎,源稚生也清楚,这不是他认识的人,源稚女也从来都不是恶鬼,他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弱小自卑,遇到困难都必须由自己挡在前面。 在源稚生的记忆里,弟弟可从来都不是个强大自信且风华绝代的人。 “哪怕是利用了我的弱点,我也绝对不会留手的。” 源稚生愈发坚定心中的想法,他杀的人不是源稚女,而是披着源稚女外壳的魔鬼。 真正的源稚女早就被魔鬼害死了,他们只是将他夺舍而已。 这样想着,源稚生握住刀剑决心就更加强烈,他扬起两把太刀,坚定不移地面对那张披着弟弟外貌的魔鬼。 其他四个影武者仿佛是看戏似,让出了一片空地,这片空地上只有四个人,而真正要战斗的只有两个人。 源稚生和影武者的对决从一打五变成一打一,而现场气氛肃穆的像是剑道馆的对决,四个影武者组成一道防线,隔绝了源稚生和其他混血种的联系。 谁若是上前一步,那他们拔出的剑刃就会毫不犹豫地挥出。 不过显然策划者是高估了在场之人的品质,他们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大家都是来这里讨要好处和利益的,谁愿意去拼死帮助一个陌生人。 哪怕源稚生表现的非常英雄,可做英雄就是要有死于非命的觉悟。 人性的虚伪和丑陋在此展现的淋漓尽致。 源稚生后撤垫步,将身子的重心压低,摆出出剑之态,而影武者亦没有大意,握紧手中的打刀准备面对源稚生的冲击。 看到影武者做好准备,源稚生眸光闪烁,他曾经靠着偷袭战胜的那个鬼,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两人剑拔弩张地做好准备,光明正大地一决胜负。 这是源稚生弥补缺憾的机会,他不会再像一个卑鄙的偷袭者,更不会成为杀害弟弟的凶手。 他要面对的只是一个鬼,和之前所有的鬼一样。 源稚生闭上眼睛,安静的歌剧院里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门外响起警笛声,而热风带着一丝肃杀之意拂过源稚生的脸颊,影舞者像是一尊木桩站在原地,做出招架之势。 源稚生出于闭目的状态,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心神澄澈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人群的逐渐加速的心跳,燃烧的落木,还有身后女孩的抽泣声。 风止,叶落,世界在此陷入寂静。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机,源稚生的双剑仿佛被注入了能量,闪烁着淡红的光芒,而他睁开那双象征着高贵血统的黄金瞳,手脚协调滑步而出,歌剧院的光影在此时陷入了暗红的,刀光剑影在刹那间迸射飞撒。 刀剑切割空气,所过之处空间震荡,而那淡红的光芒宛若是神明降下的神罚,源稚生闪身斩来的光影让影武者炫目,好像那飞身而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轮红日,刀剑挥洒出的弧线就是红日的日冕。 源稚生在挥剑之时无心无言,没有借助怒喝而壮大气势,也无任何杂念妄想,仿佛像是练习剑术时挥剑斩落空气。 风声流淌在耳畔,而剑影将其环绕,绯红如血,挥洒出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泼墨酣畅。 人说剑道练的最高境界是练出剑意,源稚生曾问老爹何为剑意,老爹笑着回答,“剑意就是一个人挥剑是产生的决心,决心越大,剑意爆发出的力量越强,在对手看来,一个决意很强的剑客是非常危险的。” 源稚生有点明白老爹说这句话的含义,他作为家族的执法人一直在斩鬼,可每一次斩鬼,他挥剑的理由都很单一,只是为了他的工作,或者为了心中的那一份“正义”。 他说过自己要做“正义的朋友”,所以他挥剑的决心一直都有。 可这一次,他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为动刀剑,他是为了斩断几年来一直如同梦魇困扰在他心头的魔鬼,好像只要斩断魔鬼,就能斩出心中的郁结,就能为弟弟报仇,他的人生会有更多的阳光雨露。 这份决心让他挥剑之时无想无杂念,所产生出的剑意更是老爹所言,令人胆寒。 “见证我的决意吧!” 源稚生在睁眼之时,心中呐喊出心肺之言,那双颤抖的黄金瞳犹如美杜莎的凝视,影武者仿佛被石化在原地,连手里的刀剑都忘记挥舞。 一道红色的一线天划过歌剧院,仿佛将整个空间一剑切开,一线天贯穿影舞者的身躯,而源稚生已经来到影舞者的身后。 影舞者默默地回过头。 他刚才愣神太久,没把握住机会,而源稚生的速度又快如光影,没有反应的机会,从出剑开始到结束只眨眼之间,好像源稚生是瞬移到他身后的。 源稚生衣衫飒飒,残心流转,纳刀入鞘,回过身看了看影武者,血影如光,他犀利的目光中带着浩然之气,似乎在等待什么。 影武者向着源稚生准备出击,他刚刚扯动身子,身体传来剧痛,体内的血管在瞬间爆裂,血肉连着筋骨像是滑落的断崖,四肢百骸都在流血。 影武者向前一步走,倒地不起。 他在地上疯狂地挣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致命的伤口,到处都在流血,血液在地上蔓延流淌。 “生命力很强。” 源稚生皱了皱眉头,影武者只感觉到自己被风吹了一下,可源稚生早在那时已经将剑意挥洒而出,致命伤口足以让普通混血种死上十次。 然而这个鬼却还能在地上挣扎,也许只是回光返照,但源稚生不会给与鬼任何的机会。 他再一次拔出刀剑,在这个熟悉面孔的注视下,将蜘蛛切送入影舞者的胸膛。 影舞者陨落。 源稚生眼中的金光淡去,默默地抬头,眼底划过一抹悲伤。 几秒后,他的目光再看向其他四个影武者,四个影武者同时向前一步,它们体内的血液在此时加速流淌沸腾 五个影舞者只是死了一个,源稚生看了看四个影武者,他明白自己没有任何的机会,他会死。 可即便如此,这个年轻人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刀剑是坚硬锋锐的,它们用钢铁千锤百炼锻造而成,经过高温火焰的锻造和低温冷水的淬火,极端的温差是刀剑成长的必经之路,所以它们成为了人类的武器,如果执剑者的心肠软弱,那刀剑就失去了它的锋芒。 源稚生此时已有决意,握剑的手毫不颤抖,内心坚定不移,像是钢铁那般坚硬。 咚咚咚... 清脆的梆子声响起,其中一个影武者手中并无刀剑,他拿着一种特殊的木头敲了几下,声音让源稚生一愣,地上的女孩也停止了抽泣。 只见被源稚生杀死的影武者流淌出大量的血液,那些血液好像有方向有组织地前进,宛若一条被引导的溪流,流到源稚女的身边。 7017k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生之鬼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血液像是蜿蜒的小蛇,扭动着身子来到源稚女的脚下,将他绕成了一圈,零盯着那些深红的血液,哭肿的眼睛闪着迷茫之色,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 她看着那些血液在周围分岔,然后逐渐缓缓爬上源稚女枯树般的身体,零向后退了一些,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神奇的一幕。 游蛇般的红色液体逐渐将源稚女的身体缠绕,又似一圈圈的绷带,将其包裹的像是一具木乃伊,零向后爬了一点,俏脸苍白,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从来都没见过。 最终血液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源稚女包裹成一个红色的椭圆状物体,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红茧,表面的液体从鲜红变成暗红,从流淌的状态趋于平静到形成一种凝胶的状态,最后固化。 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不可思议的情景。 梆子声还在继续,这个歌剧院里仿佛是坐了一个吃斋念佛的老僧,零回过头,看了看那个带着鬼武面具的影武者,这个影武者和其他的影武者略有不同。 其他的影武者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而只有这个影武者的眼睛无光,或者说更加趋向于人类的眼睛。 零的冰瞳闪过一丝杀意,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源稚女所化的茧上,拖着流血的大腿,一点一点地蹭到了影武者倒下的地上。 源稚生以为零是为了避险才来到他的身边,向着零的身前走了一步,将她挡在身后,这样的话就更加没有人会看到零手中的动作。 她的手摸到了影武者的打刀,将其轻轻地拖拽到自己的身边,随后清澈冰冷如寒潭的眼眸在这个时候爆发出强烈的杀意。 她执起地上的打刀,向着一直敲打梆子的影武者投去,打刀的刀刃上闪着苦寒,刀剑锋芒毕露地直指向影武者的胸膛。 敲打木鱼的影武者抬眼看了一下那飞来的打刀,冷笑一下,身旁的一道影子飞一般冲出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剑鸣,不远处爆射出一阵火星,影武者击落了飞来的打刀。 敲梆子的影武者看了看零,这个女孩的面貌好像叫他想起了什么,不过现在并不是关注那个女孩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脱离控制的实验品回收重置。 他手中的木鱼属于一种奇特的炼金器物,配合炼金药物和脑叶片手术能让实验品变成绝不抗命,绝对服从的忠实奴隶。 若实验品想要反抗,那换一种节奏敲打梆子,反抗者就会陷入绝对的痛苦之中,甚至可以剥夺他的能力和性命。 这全部取决于主人的意思,就像人制造人工智能,它们被设计出来时的基本逻辑就是不能伤害人类,不能违背人类的意志。 身旁的影武者将是他有力的安全保障,哪怕是源稚生这种强大的怪物也无法突破他们组成的防线,所以他可以专心致志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梆子的声音愈发的急促,好像是落在雨棚上的雨珠,又像是厨房里砧板上落下的菜刀,那红色的茧凝固风化,表面看起来宛若一块红色的鸡血石。 刚才的小插曲并不能引起人们的关注,源稚生也只是回头看看零,零不甘心,抬起头对源稚生说:“擒贼先擒王,那个眼睛没光的是这场祸乱的源头!” 源稚生默然点头,“你的伤不要紧吗,流了这么多的血,你需要立刻去医院。” “不用你管我。” 零态度冷冷的,她只想让那个该死的梆子停下,让那个愚蠢的敲打声停下,这声音从梆子里面传出,总会让零觉得十分不安,像是敲响的某种丧钟,声音一想起就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源稚生回过头,身后那个女孩看上去有点矛盾,她或许自己察觉不到,她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正常了,连之前红润如樱桃的嘴唇都发白发干。 源稚生只能默默感慨她的坚强。 某一刹那,梆子声停止了,现场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之中,手持梆子的影武者来到了那个红色的茧旁,伸出手抚摸着光滑的红茧。 茧在被触碰的时候裂开了一道缝隙,像是小鸡破壳似的,影武者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神采,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看自己新的实验品了。 这一次的实验品会比以前的更加听话,更加强大。 咔嚓... 红茧的裂缝破碎,表面上破出了一个洞,一只洁白的手臂从茧内伸出,红茧里冒出红色的血气,冉冉缓慢地伴随着那只葱白的手臂升起。 手持梆子的影武者向后退了退,裂缝在红茧的各处蔓延,茧在片刻之间支离破碎,里面一个青年站了起来,他全身光溜溜的,皮肤白皙,身形丰满而不夸张,和刚才枯树那样的身体比起来,这好像是直接换人了。 零张了张嘴,想要站起来,却没站稳,源稚生扶住了女孩。 “你现在别乱动,不然血液会淌的更多,如果他真的活过来,也绝对不希望看到你是这幅虚弱受伤的模样吧。”源稚生安慰道。 零咬了咬嘴唇,又坐在原地。 影武者满意地盯着自己的新作品,他从腰间掏出了一副面具,伸手将面具递出,源稚女伸手,在靠近面具的瞬间,他犹豫了一下。 影舞者看到了源稚女眼中的犹豫,手指在梆子上轻轻地弹了一下,一个音符弹出,源稚女的身体立刻绷紧,像是一个士兵似的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带上了面具,仿佛遗忘了一切。 “去,把你的最痛恨的人打一顿,给他点教训。” 源稚女转过头,脸上带着鬼面的他很难被看穿身份,源稚生拧起眉毛,对方的眼神透露着极其凶戾的光芒,好像要将他给碎尸万段。 他从一旁的影武者手中接过打刀,一步步地朝源稚生逼近,源稚生冷眼相对,他绝对不畏惧任何的强敌,哪怕对手的实力在他之上。 两人对立地站着,手摸在刀柄上,好像两位狭路相逢的剑客,出剑就是决定生死的一刹。 源稚女看着源稚生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带着面罩的脸和那双无神的眼睛组成了奇怪的搭配。 两人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刚刚对上了一个眼神,源稚女就挥出了刀剑。 源稚生见对方出手,他也将剑从刀鞘中拔出,剑芒宛若朔风吹过歌剧院,空气震动,连成一线地将拔刀斩的威力展现出来。 可让源稚生没想到是,对方那轻描淡写的一剑却带来了汪洋大海般的剑气,源稚生的拔刀斩对上他的随意一击仿佛是蚍蜉撼树。 对方表面上只是投掷出一枚小石头,却在大海中砸出了滔天巨浪。 双剑碰撞,火星溅射,金属发出了悲呼,狭促的剑鸣划破歌剧院的寂静,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他们甚至不用接触,只是双剑碰撞所产生的音波就能让人心神震荡,激昂的剑鸣刺破耳膜,连风都荡起锐利之锋,好像随时都会被割下一块肉。 这一点源稚生是最有发言权的,他的手上的虎口在双方接触的瞬间破碎流血,而他的蜘蛛切被一剑挑起振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笔直地插在了后方的地砖上。 源稚生握着手,咬紧牙关,他已经感受不到手上传来的痛感,整只手臂或者说是半个身体都陷入麻木的状态,他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站不稳,倒在地上,一双手在颤抖流血。 他盯着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人给控制奴役。 源稚女将打刀抵达源稚生的脖子旁,他只要稍微动一动手,就能划破这个人的动脉,割断他的脊椎。 零摇着头,拉住源稚女手的,脸色已经很虚弱了,声色颤抖,“别...别这么做!” 源稚女看了一眼这个满身血渍的女孩,好像回想起什么,但他刚流露出一点柔情之时,身后的梆子声又敲了一下,源稚女大脑好像被刺激了一下,眼神立刻变了。 他撒手将女孩甩在一旁,并一脚将源稚生踹飞,提着刀剑向着敲打梆子的方向走去。 “不,你不是...你才不是鬼!”女孩泪涌入泉,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可源稚女铁石心肠,毫无停下回头的意思。 “站住,你不许走,回来!”零伸出手,挣扎地向前走了爬了几步,但体力不支,爬不动的她只能哀叹哭泣。 “你又回来了,欢迎欢迎啊!” 影武者欢喜地向着源稚女张开怀抱,正当他要好好欣赏自己艺术品的时候,一股从虚空中传来的强大的力量将他拉了回去,仿佛是上帝拨动他的手指。 源稚女也被弹的向后退了一步,这股力量无可抗拒,他惊愕地四处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收的休欢喜,还有收人在后头,你以为你很聪明吗?” 7017k 第一百三十五章 英雄登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抬起头,他们试图找出说话的人,可那个声音仿佛是来自虚空之中,抬头只能看见破碎不堪的天花板。 昂热和汉高一直坐在原位,前面打的战况焦灼,昂热早就有动身的准备,只是黑暗中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他。 昂热虽然看不见那人的存在,但能察觉到对方的气息,那人好像是有意地透露出这股气息让昂热察觉到他的存在。 昂热像是被关在笼子的猛兽,有力量但用不出来,处处受到限制,哪怕是有心出手,亦无力回天,而汉高就更简单了,昂热都不急,源稚生和还有零都是出自卡塞尔学院的人,他肯定不会率先招惹是非的。 在声音响起的瞬间,昂热察觉到那个盯着他的人消失了,他回过头,眼里焕发金色光芒,之前还能看见一团黑影的轮廓也彻底消失,看来那个人的确是走了。 昂热拍了拍西服,抖落来自头顶天花板的石灰,站起来整理一番他的意大利定制西装,向着前方的人群走去,汉高不解,但他还是拄着拐杖跟在后头,上去一探究竟。 影武者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的确是一种极强的力量将他和源稚女弹开,好像两人碰到了某种不可见的结界。 侧门此时打开,一道婀娜多姿的黑衣女子从门内走出,她带着墨镜,穿着深沟V字型的皮衣,一双引人注目的大长腿踩着高跟鞋,手持两把维克托冲锋枪,英姿飒爽,像是漫威电影里的黑寡妇。 人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女人,女人在现场环视一圈,摘下墨镜,一双迷人的眼眸眉目传情,向在场的所有人抛了个媚眼,连昂热的眉毛都抬了起来,不知道谁吹了个口哨。 那装扮看起来真像从漫威电影中走出的黑寡妇,身材迷人,长发细腰前凸后翘,连气质都完全不输原著。 “哦,看来大家等我很久了?”黑寡妇对人群微微笑,“话说什么时候我们拍个电影,电影的名称叫做《芝加哥的歌剧院》,我就勉为其难地客串一下好了。” “你是什么人!” 影武者对于黑寡妇的冷笑话并不感兴趣,本来布好的局已经非常完美了,可小插曲什么的最好别有,因为一旦布局脱离了主题,那情况就往往会失去控制,这场表演的策划者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再来任何的反转已经足够精彩了。 “我是黑寡妇啊。”女人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又略带疑问语气,小声地嘟囔:“我记得好像是这样打扮的没错吧。” “呵呵,你是黑寡妇,那美国队长在哪?”昂热笑呵呵地从人群里走出,漫威超级英雄的电影他可是看过太多了,印象最深刻的当属美国队长。 因为昂热在美国队长的身上找到了很多他自己的影子,大家都是活了百年的人,都生龙活虎的,都是超级英雄,一定要说区别的话,昂热看起来稍微老一点,而美国队长更加年轻。 “来了,来了,别催了!” “美国队长”举着盾牌从黑寡妇的身旁破门而出,只不过他的头盔和战斗制服都略显廉价,甚至连盾牌上的星星好像都是自己临时图画上去,歪歪扭扭的。 他提了提裤子,咂嘴到,“裤子太松了,你们等我一下。” “真是廉价的cosplay,没有品位。”黑寡妇呵呵一笑。 “哎呀,碍于经费不足嘛,既然大家都呼唤我出场,那我也不好意思藏着不是吧。” “美国队长”挠了挠头,对于现场惨烈的景象,“美国队长”表示惊讶,“打的这么激烈啊,话说警察已经将歌剧院包围了诶,大家该谈判的谈判,该扣扳机的扣扳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啊,早点打完大家好回去吃饭。” 影武者面具下的脸色铁青,这些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明显是背后有支撑和依靠,不过他依然不觉得这场歌剧会以他的落败而收场。 他手下有无敌的傀儡风间琉璃,他的身旁还有影武者的支持,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出现差错,况且他的最终目的也已经达成,风间琉璃再一次落入了他的掌控。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和这群苍蝇死缠烂打。 “话说我们是要开打吗,我怎么感觉这像是大型漫威粉丝的线下见面会呢。”昂热擦拭他的折刀,脸上带着绅士的笑容。 “是的,美国队长的粉丝在哪,让我看到你们的手好吗!” 美国队长高声振臂,可惜现场鸦雀无声,精英们都一副呆呆的,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美国队长的头顶飞过一只嘎嘎叫的乌鸦,尴尬的场面叫美国队长把盾牌上的油漆扣下来。 “好吧,看来大家都是上流人,不看漫威电影...”美国队长小声地逼逼,他认为自己还是很还原原著人高马大的美队形象。 “大概是你这道具差太多了,不过我觉得你扮演美国队长挺还原那猛男形象的。”黑寡妇看了看美国队长那健硕的身体,的确有电影里的那种气势。 “哎呀,这个...没钱没办法啊,学校去年万圣节召开的化妆晚会,我只能给自己做一套装备,当时还有人夸我扮演的不错呢,说我把克里斯·埃文斯演活了。” “喂,你们聊够了吗,剩下的话到黄泉里说去吧!” 影武者的在面具内大吼,把美队给吓得一哆嗦,现场安静至极,本来聊得挺欢乐的,这个鬼一样的人非要插一句话进来,搞得大家现在都不说话了。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影武者却不听美国队长说了什么,无论是玩梗还是笑话,对于他而言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垃圾话,他只想要带着风间琉璃立刻离开这里。 “上!” 影武者挥手,身边黑影飞一般地窜出去,手中的打刀在阳光下闪过一阵炫目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两位漫威大英雄的头颅斩去。 “咋还聊着聊着就急眼了啊!”美国队长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身旁的黑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留下美国队长一个人举着盾牌挨打。 “你妹的,最毒妇人心,居然丢下我一个人面对凶残的打击,你没人性啊!”美国队长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举起盾牌顶撞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影武者。 影武者显然不畏美队的盾牌,脚下的速度不减反增,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圆滚滚的东西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美国队长他缓缓地向后退步,仿佛是退缩似的,可他全身的肌肉隆起,胳膊上的青筋游走如细蛇,原本堪称魁梧的身体再度膨胀,隐隐约约地要撑破他美队的战斗服,他口中默念言灵,操起盾牌一个盾反。 咚... 一声极其低沉的声音划过空气,美队的盾牌上爆出火星,而美队像是据守温泉关斯巴达勇士,中型圆盾将冲来的波斯士兵击飞,只可惜他没有长矛和短刀,否则一定会向电影里的那样,将长矛也顺手丢出去,将这个突袭的影武者定死在墙上。 后面的影武者看到之前的同伴被击飞,一时间停止了攻击,反而是带着审时度势的目光咬住这个身材暴涨的男人。 美队一声怒吼,一只手举起了身旁沉重的石狮子雕像,像是掷铅球似的往影武者的头上砸去,负责指挥的影武者目光震烁,那个雕像起码也有十吨的重量,美队居然一只手举起来了? 电影里的情节有些时候扯淡,可现实比起电影却更加毫无逻辑,就怕有些cosplay演着演着里面就混进来一个真人。 石狮子就要砸到影武者的头上时,一道人影穿过,一拳将石狮子打成了一堆石灰。 源稚女落在那人面前,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凶戾,影武者头领大喜,他手里的这张牌可是真正的王牌,现场所有的人加在一起可能都不够他打的。 美国队长也被惊到了,这一拳碎石的威力是真的离谱变态。 “妈的,以前想过你很猛,但你这也太猛了吧,给兄弟留点面子好不好。”美队紧盯风间琉璃,头套里慢慢闷出了汗水,“真是不太擅长处理危机呢。” “嘿,帅哥们,看这边哦!” 地上的人齐刷刷地扭头,只见黑寡妇站在头顶的巨大水晶灯上,水晶灯摇摇晃晃,而她在上面夹起了两把维克托冲锋枪,那紧身衣将她火爆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双峰挺立,大腿细长,好像是黑色的人体彩绘。 美国队长吹了个口哨,眼睛里跳出两个大大的爱心。 火雨般的弹幕从漆黑的枪管喷洒而出。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老板就是BOSS的意思啊!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双枪齐鸣,弹幕狂泻,黑暗的剧场被一闪闪的枪焰点亮,飞扬的子弹像是夏天阴沉了许久的天气,化作狂风骤雨倾洒而出。 源稚女拉着影武者的头领,飞快地躲避子弹,子弹在地砖上打出了灿烂的火星,会场的人们没有捂着耳朵,他们麻木不仁地站在这里。 因为他们已经见证了太多的怪物,一些只有古书中记载的怪力乱神却在这里不断地上演,哪怕是下一秒剧场毁灭了,他们觉得这也是命运做出的裁决。 黑寡妇的子弹打空,身旁吹来两道风,黑寡妇的目光放低,两个影武者从黑暗中隐出,两把打刀分别抹向了她的脖颈和心脏,然而在他们出现的瞬间,这个站在水晶吊灯上的女人就消失不见了。 她好像化作一缕黑暗隐匿起来,影武者们一击落空,开始四处寻找目标,这个时候又有人吹起了口哨,“嘿,老兄们,看这里!” 两个影武者将目光投去,只见一面盾牌砸了过来,影武者一脚点地,两人以对称的方式向左右两边爆退,盾牌从两人的中间飞过,将混凝土支撑的墙壁砸穿,而盾牌嵌在了墙体里。 “呀,玩脱了。”美队招了招手,他好像真的把自己代入了队长的角色,只不过盾牌不会听话的飞回来啊! 两个影武者怒视美国队长,美国队长笑嘻嘻的,“不好意思,溜了溜了,你们继续玩,我上个厕所。” 他前脚刚迈出去,两个影武者就左右夹击,手里的打刀挥舞成银月的弧度,饱满的锋芒以不可抵挡的气势闪杀美国队长,队长感觉屁股后面凉飕飕的。 这不得被人爆了菊花啊! 美国队长举起双手,可影武者丝毫没有善待俘虏的美好传统,那银色的剑芒依然锋利如出,带着刷刷的风声,仿佛一片落叶经过都能将其完美地斩断。 可在这个时候,世界仿佛陷入了无声,周围的一切都定格成画面,人面脸上呆滞麻木的神情,影舞者狰狞的面具,甚至连那挥洒出的剑弧都停下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上帝,那上帝一定是按下了暂停键,又或许是荧幕前的观众想要倒杯水或者上个厕所,点击鼠标将进度条卡主。 美队发现这个世界完全静止了,但还有一个人行动自如,那个眉毛头发花白,骚包霸权的校长居然在里面闲庭信步。 “真是可怕的能力啊。”美国队长感慨。 昂热将折刀丢向美国队长,美国队长接住折刀,昂热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送这些人上路。” “校长不愧是老绅士,要我说就送他们下地狱去。” “虽然这些东西没有人权,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自己该有的态度。”昂热眸光灼灼,用带着教育的口吻对美国队长提醒道。 美国队长点点头,嘻哈道:“校长您的话我非常赞同,我的态度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乐观豁达的态度,冷笑话绝对不能少,就像早餐不能没有面包,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美国队长默念言灵,肌肉迅速地暴起,那奇特的言灵迅速助长了美国队长的肌肉,像是催化剂一样让肌肉梅开三度地膨胀。 最终美国队长的战服不堪重负地破碎,而他的肌肉也彻底地暴露出来,精壮夸张的线条已经让他隐隐约约从美国队长这个猛男形象转变成了绿巨人那样的怪物。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松了一口气,“网购的内裤就是坚挺,韧带弹性十足,不枉我十美元的巨款,回去我要刷五星好评。” 美国队长拍了拍自己的肌肉饱满的屁股,一脚塌碎地面,挥舞着昂热给的折刀,像是一枚从地上冲起的迫击炮,别人挥出的都是刀光剑影,而折刀在他的手中更像是一枚尖刺,他只是提供动能的工具,并非是挥剑,而是将他的肉体作为炮弹砸出。 时间恢复正常,影武者就要将刀剑斩在美队的身上时,对方反而以颠覆认知的速度做出了回击,像是一发炮弹砸在了两人的身上。 他带着两个影武者一起破墙而出,歌剧院的墙上破出人的轮廓,昂热带着欣赏艺术的目光看了看那个洞口,喃喃道:“原来《猫和老鼠》是一部纪录片啊,难怪经历了几十年的播放还经久不衰。” 现场只剩下两个影武者,其中一个还是被美国队长挑飞,失去战斗力的,另外一个就是策划这场暴力袭击家伙。 影武者领队露头,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引以为傲的好牌就被他打的稀烂,现在他能指挥的战力严重不足,不过他手里还有王牌,只要王牌还在,那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稚女,去干掉那些人!” 他毫不吝啬地派出他的最强战力,也是他最得意的作品风间琉璃,风间琉璃得到了命令,首先是黑暗中的那道倩影,他的目光宛若制导导弹,仿佛在黑暗之中冒出了一个红框,精准地锁定了黑寡妇的位置。 黑寡妇看到了源稚女那投射而来的目光,一时间分不清楚他到底拎不清真假,一直蛰伏在漆黑的角落里,敌不动,我不动。 源稚女见黑寡妇像是蜘蛛一样挂在墙角,抬起脚,怒喝叱咤,只见他一脚踩裂了楼层,裂缝沿着墙体角落向着黑寡妇蔓延而去。 黑寡妇也是见鬼,这个家伙好像重生之后更加变态了! 不得已,她闪避那蔓延的裂缝,只是一息的时间,裂缝沿着墙体飞快地坍塌,山崩地裂的气势叫人心颤,黑寡妇若是慢一秒钟就会掉下去。 以她的身手,虽然掉下去也不会受伤,但源稚女的速度和力量她还是领教过的,只要给他找到一点点机会,那你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他像是打《街头霸王》的高手,只要给他一个破绽,他能一套cobo打出恐怖的数值,而被连招的人只能看着自己的血条从绿色逐渐变红,期间无论你怎么按动手柄都无济于事。 这还是往小了说的,如果实战起来,有人被他抓到了机会,大概率是像是《一拳超人》的琦玉那样暴力地ko对手。 黑寡妇不敢大意,武圣大意了还能失荆州,她可不敢自比不及武圣。 见黑寡妇闪避,源稚女闻风而动,向着黑暗中伸手抓去,黑寡妇移动时所产生的气流能让源稚女最准确地定位到她的存在。 黑寡妇掏出腰间的手枪,一脚踢在手枪的保险上,快速拔枪射击。 源稚女看到前方冒出了的火焰,冷静的眼神里不带感情,他伸出手,夸张地将子弹攥在手中,随着那扭曲的子弹落下,他再一次像是老鹰捉小鸡那样伸出魔爪,袭杀猎物。 影武者当然也不必在这个时候闲着,他必须为自己争取机会,他用精明的目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终于看到了一张可以为自己所用的牌。 他快步跑向失血过多,虚弱无比的零。 零眸光垂落,她血液流失的太多,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但还是一直咬牙坚持,她在等,等一个真相,她不相信源稚女是那么容易被操控的人。 当她听到身旁响起脚步,抬起眼眸,一把刀却落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 源稚生勉强地从地上站起来,源稚女刚才的力量让他身体麻木了许久,现在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现场很乱,情况也很复杂,源稚生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阵营在出手。 当他看到零被刀子胁迫的时候,那骨子里流淌的热血沸腾起来,女孩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坚持了那么久,她不该迎来这样的结局。 “你...住手!”源稚生在影武者领头的背后怒喝。 影武者回头,带着轻蔑之色,“你闭嘴!” “你是个男人就站起来握住刀剑去和人单挑,威胁一个失去战斗力的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源稚生瞪眼龇牙。 “哦!你认为她是弱女子吗?哈哈哈,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影武者发出了怪异的笑声,那口气好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似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可能还没她年纪大,你相信吗?”影武者狰狞的鬼面里却露出微笑。 “无论年纪多少,她都是我的师妹!” “哈哈哈,无知!成功者的手段永远不嫌多,大丈夫怎能畏畏缩缩的,你这样会成为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影武者大笑。 “失败者?那我觉得你更失败一点。”虚空中的声音又响起了。 “什么人,装神弄鬼!”影武者抬头。 “老板。”那声音有些稚嫩,却说出了一个奇怪的词,影武者眯眯眼,“什么叫老板?” “老板就是老板啊,换句话说就是boss,打过游戏吧,知道大boss是什么东西吗?”那神秘的声音带着戏谑,“人类创造的这个词语还蛮适合我的,所以我一直这么用。” “切,无聊又幼稚。” “不管是无聊还是幼稚,我劝你放开那个女孩,如果你敢动她一下,我会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后悔你所做的一切。”神秘的声音依旧笑呵呵的。 7017k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是猫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影武者头领向后退了退,现场的情况好像逐渐开始脱离掌控,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特别是面对未知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捉襟见肘,无论怎么都应付不来。 至于那个来自黑暗中的声音,影武者也不管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也只能把这个当成假的,因为他没有选择,他必须抓住一个机会并带着风间琉璃离开这个荒唐的歌剧院。 源稚生的目光像是一条疯狗,紧紧地咬在影武者的身上,影武者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风间琉璃的身上,希望他的力量能打破这个僵局。 黑暗之中,风间琉璃的速度宛若很快,像是一道影子追着黑寡妇,哪怕黑寡妇的“冥照”开到最大,也依然于事无补,她实在搞不懂这个家伙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一个混血种的力量正的能有这么强? 黑寡妇翻过歌剧院的座席,正要逃到人堆里时,身后一道寒光爆射而来,带着撕裂风声的尖锐音爆,黑寡妇仰倒,像是优美的愈加选手,而寒光从眼前闪过,锋锐的刀刃距离黑寡妇的脖子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剑鸣嗡响。 黑寡妇的红唇微微发颤,额头淌下一滴汗珠,而身后那道黑风也夺身而来,她被这个凶残的恶鬼逼到了绝境之中,迷人的脸颊流露出些许苍白。 “嘿,又见面了。” 黑寡妇露出勉强的笑容,她也不是别人,正是和源稚女打过好几次交道的酒德麻衣。 不过酒德麻衣也不确定这个人还记不记得她,但是无论记不记得,她都要尝试着挣扎一下,说不定还能打一张感情牌呢。 看了看这个扭动蛇腰的女人,风间琉璃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冰冷,那目光仿佛是一头大灰狼看到一只小绵羊,哦不...应该是高原羚羊,毕竟她腿长能跑,风间琉璃都要追很久。 “你不会像壁咚我吧!”酒德麻衣千娇百媚,脸上逼出一朵红晕,做出羞涩之态。 风间琉璃本来抬起的手在这个时候停顿了一下,酒德麻衣见色诱好像有效,反而是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的鼻子靠的很近,彼此的鼻息都能感受得到。 酒德麻衣用这招诱惑过不少年轻的小男人,只不过都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像是个磨人的小妖精,都说“食色性也”,源稚女只要是个男人多少应该有点反应才对。 不过不得不说,对方的皮囊的确生的好看,哪怕是酒德麻衣这种男人见多的人,调戏男人更像是喝水的家常便饭,可现在她的心跳都明显加快不少。 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心跳加快绝对是不行的事情,因为这会暴露忍者的行踪,忍者是必须放弃感情,听从主任命令的人,酒德麻衣对于忍者的修行已经达到大师的境界,居然也着了风间琉璃的套。 果然,风间琉璃眯了眯眼,抓住酒德麻衣的双手,把她按在了墙上,这个旖旎的姿势让原先把脸逼红的酒德麻衣有些慌乱,反而真的陷入了一种手足无措的羞涩状态。 他凑过脸,缓缓地靠近酒德麻衣的耳朵,酒德麻衣闭上眼睛,从风间琉璃的角度来看,她的眉梢紧拧,长长的睫毛甚至都在微微抖动。 温热的吐息传到酒德麻衣的脖子上,这个老忍者的脖子逐渐泛红,她只是试着诱惑对方一下,按照源稚女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才对。 难道今天正好碰到他的发情期了? 不过那不是动物才有的吗! 她心乱如麻,多年闭塞的少女情在这个时候像是开闸的洪水瞬间冲刷心灵的滩涂。 “你别动!” 温柔的声音传来,酒德麻衣怔了怔,她迷茫地睁开眼,对方好像并不打算做出什么侵犯的举动,反而像是... 在说某种悄悄话? “我需要你的帮助。”风间琉璃用手捏了捏酒德麻衣的手腕,骨头在他的手中咔嚓作响,酒德麻衣咬着牙,哼了哼,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这叫求我帮忙?” “我要你的配合。”风间琉璃再用力,酒德麻衣的身子瘫软下来,好像彻底屈服了似的,风间琉璃说:“配合我演戏,另外帮我杀了那个人。” “哼!” 风间琉璃将酒德麻衣从角落里甩出,她的身体在空中飞出了几十米,狼狈地滚落在地上,砸坏了桌子上的酒瓶,稀碎的玻璃扎破了她的皮肉。 风间琉璃拔出打刀,从角落里面飞快地窜出,快的闪出了几道残影,朝着酒德麻衣的身体劈去,那一刀正好要落在酒德麻衣的腹部,真的一刀切下去的话,酒德麻衣绝对会被腰斩。 她瞪大眼睛,表面上咬着牙,口中溢出鲜血,沉默不语,心中已经把这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 老娘还没答应配合你呢,你到是自己演起来了! 你给我给加班费吗! 酒德麻衣侧身翻滚爬起,风间琉璃的刀将桌子劈成两半,打翻的酒水淌了一地。 他的刀刃瞄准酒德麻衣,疯狂地卷击,一道道剑影划在酒德麻衣的身上,她的皮衣露出了不少的破绽,紧身束腰的皮衣变成性感的情趣内衣,昂热脸上挂满绅士的微笑。 不过笑归笑,他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源稚女的每一刀看似威力十足,刀光剑影很是绚烂,但他的刀剑切割的都是酒德麻衣边边角角的地方,似乎有意地避开要害。 可酒德麻衣心里不乐意啊。 风间琉璃的刀剑划破了她最引以为傲的脸蛋,几道血痕看起来很是狰狞,这和当初龙王烧她头发一样可恶。 对于忍者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能随意切除的,作为女忍者的酒德麻衣自然也遵守着忍者的准则。 “狗娘养的,你家里没亲人吧!”酒德麻衣在心底怒骂。 要不是打不过他,现在她真想把这个男人给大卸八块。 源稚生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喷嚏,脸上表露出奇怪,他身为混血种应该身体素质很好,不会出现感冒之类的小病吧。 虽然心底有些小情绪,但酒德麻衣还是拎得清楚,办事要紧,她知道老板在暗中观察着现场,他没出手,就说明局面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两人一打一闪,很快就打到了影武者和零的位置,他们距离两人只有不足十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发动袭击,应该是有机会得手的。 源稚女的攻势开始放慢,且故意做出一些破绽很大的动作,招式大开大合,饱满的弧线和剑影闪来闪去,每一剑都带着簌簌风声,看起来气势凌人,但中看不中用,根本打不着人。 风间琉璃向酒德麻衣使了个眼神,酒德麻衣稍微呆滞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在她侧身躲掉剑影的一刹那,她那傲人的大长腿搞搞地抬起,一击回旋踢命中风间琉璃的下颚。 咔嚓...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的磕牙的声音,风间琉璃居然被这一记回旋踢给踢了起来,酒德麻衣酒德麻衣得理不饶人,从黑色的皮衣里掏出苦无,三枚苦无齐射,在风间琉璃的动作僵硬且浮空无可借力的瞬间命中他的身体。 零视线模糊,但他看到了三枚亮闪闪的飞镖刺入源稚女的胸膛,他的胸口爆出汹涌血花,那一抹鲜红叫她心疼,干涩的嘴唇上下嚅念什么东西,随后体力不支地昏迷过去。 源稚女落地之后,落在了距离影武者头领三米的地方,酒德麻衣拔出腰间的匕首正要使出绝杀,现场的人瞪大眼睛注视着一刻。 可酒德麻衣的手中锋锐的匕首忽然转换了目标,它们刺向了一只在旁边看戏的影武者头领,一招声东击西打的影武者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匕首贯穿影武者的喉咙,影武者向后退了几步,一双手死死地握住匕首,血液从伤口滋射出来,他眼睛直白地瞪着酒德麻衣,嘴里哑巴地说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酒德麻衣飞身一脚踢在了影武者的胸膛,影武者的胸膛塌陷,从破碎的洞口掉进了废墟的大火中。 她拍了拍手,摘下手套的她心疼地摸了摸被划破的脸蛋,又恶狠狠地看向躺在地上装死的源稚女。 酒德麻衣知道这家伙生命力强悍,原本演戏的话一枚苦无就足够了,但是酒德麻衣为了报仇,愣是将身上装配的三枚苦无全部投出。 反正这家伙也死不了,大不了就是多疼一会罢了。 “结束了?” 现场鸦雀无声,不知谁轻轻地发出了疑问。 源稚生站起来,抱起昏迷在地上的零,路过源稚女的时候,多看了他一眼。 对于他刚才的眼神,源稚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带着面罩,可惜看不清他的脸,源稚生为了寻求答案,凑近一点,伸手想要摘掉他的面具。 酒德麻衣却打掉了他的手,瞪着眼睛,“喂喂喂!少家主可别这么八卦,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懂不懂!” “害死猫...什么猫?”源稚生不懂酒德麻衣的意思。 “看过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吗?” “看过,很有批判性的,文中的那只猫很聪明,对于虚伪和假象看的很透彻,剥下邪恶、虚伪与愚昧的外衣,放射出理性的光芒。”源稚生想了想,给出了公允的评价。 “知道就好。”酒德麻衣甩下这句话就背着源稚女走向了人群。 源稚生楞在原地,他还是没弄清楚酒德麻衣的话。 7017k 第一百三十八章 恋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平静慵懒的下午,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病房的地面上洒下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橘子的淡淡清香漂浮在空气里。 女孩的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安静的脸颊精致美丽,没有一点瑕疵,像是一具躺在床上的洋娃娃,她的气息轻微,盖在身上的被子隐现着两座低矮的山包,山包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房间外面走进来一个青年人,青年人面色俊美,手里拎着一大袋的橘子,即便是他轻手轻脚地摸进来,但塑料袋的声音还是在这个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吵闹。 女孩似乎被这打破安静的声音吵醒,狭长的睫毛轻轻扑动,眼睛眯开了一条缝,细细地打量周围的一切,小心谨慎的仿佛初生的婴儿,下一刻就会发出啼哭之声。 “你终于醒了,还真担心你身体会出问题呢。” 一旁传来了剥橘子的声音,橘子被拨开时喷洒出无数细微的水沫,它们飘荡在空气中,飘到了女孩的鼻腔的里,有些刺鼻,女孩干燥的嘴唇动了动。 “喝点水吧,少喝点。” 源稚女伸出手将零的身体缓缓扶起来,零想要自己起身,但她的肌肉刚刚用力,大腿处就传来撕裂的剧痛,这强烈的痛感叫她立刻从迷糊的状态清醒。 一杯温水递到她的唇边,女孩张开发白干裂的嘴唇,抿了抿,干燥的喉咙被温水滋润过后,终于可以发出一点声音,她扭头看向一旁的青年,愣了三秒钟。 源稚女将水放回去,回头却发现零盯着他目不转睛,惹得源稚女也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有什么问题吗?” 零的刚刚苏醒的眼睛有些虚,那漂亮的冰蓝色眸子微微颤抖,慢慢地低下头,很快眼眶就泛红,源稚女伸出手,身子凑近一点,轻轻地抱住她。 这不拥抱还不要紧,拥抱了之后,源稚女能感受到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了他的手臂上,源稚女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都好好的呢。” 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而源稚女却能感受到她传递来的情绪,这种情绪在心底发酵,有些酸楚,听着女孩的啜泣,源稚女只能用身体去温暖她。 他是个精通花道的男人,懂很多的花言巧语,如果是安慰失意的女孩,那源稚女能侃侃而谈,将失意的女孩哄的破涕为笑。 可源稚女不想这么做,对他来说,那些花言巧语只是为了哄骗女孩子开心而已,她们付钱,而源稚女负责让她们度过一段相对美好的时光,这是很商业化的东西。 可对于他喜欢的人,这种商业化的东西如果用在爱情上,其实是非常掉价的东西,因为当爱情开始和金钱衡量价值的时候,爱情已经开始变质掉价腐败甚至发臭。 源稚女记得在歌剧院上那些商业大亨们说的,“任何东西都有个价值”。 其实他不是太认同的,不可否认的是金钱作用巨大,有些东西很廉价,而有些东西千金难求,比如许多富人人们梦寐以求的长生,他们甚至渴望用毕生的积蓄去实现这一目标,但最终不可得。 人类最公平的地方就是无论人是多么贫穷亦或是多么富有,他们的生命都有尽头,在生与死的面前,众生平等,像是泰坦尼克号沉默之时,有钱的上流人塞钱想坐救生艇逃生,却被拦下,地上大把的英镑钞票无人问津。 那个时候,钱就是一张废纸,是廉价的东西。 对于源稚女而言,情感这种东西是没法用价值来衡量的,如果感情真的能买来一切,那源稚女想要用他所有的钱去换回哥哥的兄弟情。 他甚至可以不要任何的力量,不要言灵,只要有那么一段感情,像是曾经居住在小山村那样,平静美好安稳地度过每一天,幸福是平淡的 可源稚女知道这换不来,那些东西对他而言是一种奢望,是需要努力甚至拼上性命才能得到的东西。 他自认为自己的性命是金钱换不来的。 轻微的抽泣声在病房持续了几分钟,等到那种激动情感稍稍冷却,源稚女缩回手,却发现零还紧紧地拥抱着他,他浅笑着继续搂住女孩柔软的身子,用手指轻轻地摩挲她白金色的头发。 又是几分钟,有人推门,门外弹出个头,源稚女警惕地回头,那个脑袋瞬间就缩了回去。 “进来吧。” 源稚女大概能猜到是谁。 “哎呀,我发誓我绝对没看到你们在亲热!” 路明非竖起两根手指,大声对天发誓,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好像是说漏嘴了。 “亲热...”源稚女歪歪头,表现的很疑惑,路明非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笑容,“如果有打扰的地方,我马上走。” 路明非也知道人家郎情妾意,他在这里待多了不好,很识相地要出去,顺手把买来的牛奶放在大门的旁边,偷偷地看了两人一眼,有些眼红,话也不说地就离开了。 零向源稚女投来疑惑之色,源稚女也不知道路明非是怎么了,有点神经兮兮的,好像在故意躲着他们两个,探病什么的很正常吧。 “我给你找个垫子,你靠着会舒服一点。”源稚女将床头柜下新买的薰衣草香的靠枕拿出,塞到零的枕头上面,零靠着垫子,总算是能坐起来了。 “你的伤好了吗?” 零记得她在昏迷的之前看到源稚女被飞镖刺入身体,她当时只没有力气,无法去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眼前一黑就睡到了现在。 “我现在好极了,伤口几天就愈合好了,不信你看!” 源稚女为了证明自己的伤口痊愈,将衣服掀起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腹肌和胸肌,零俏脸泛红,嗔怪道:“知道就好了,你干嘛给我看。” “知道你是个多疑的人,这不是怕你不相信嘛,反正以后...” 源稚女差点说漏嘴,零的清亮的眼睛看着源稚女,一脸认真,“以后什么?” “以后想每天看到你。”源稚女镇定地微笑来掩饰尴尬。 “之前上学的时候不是也每天都能见面吗?”零歪着头问道,那脸上单纯的叫源稚女的笑容凝固。 你到底是真的假的,只是稍微委婉一点,这居然都不懂! 源稚女是有些崩溃的。 难道非要把话说的那么准确才明白吗? 源稚女一直都以为零的情商很高的,她受伤的是大腿,脑子可没被刀剑给劈到,难道爱情会使人降智? 见源稚女不说话,零又一脸平静地追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源稚女石化,源稚女真是高估零的情商了,居然问的这么直白,这叫他怎么回答。 可她那副平静的模样好像事不关己。 不过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源稚女也不装了,大胆一点,图穷匕见地摊牌。 “喜欢。” 源稚女一脸认真严肃,房间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明媚的阳光撒入房间,窗边荡漾着纤尘。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表白,可惜太仓促了,没有什么仪式感,也没任何的准备,鲜花,蜡烛和动人的表白词,他都没有。 不过到也没关系,毕竟仪式感只是辅佐表白用的道具,或许能增加一点成功的概率。 他和零认识那么久,按道理该经历的都经历过,有平淡如水的日常,像是下课后一起去操场并肩走一圈,吹吹晚风,或者去后山的小花园逛一逛,坐在一起看日落的夕阳,再或者是在食堂,一边吃饭,一边聊聊今天的所学见闻。 轰轰烈烈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从三峡的夔门行动到龙王暴走事件,再比如这一次的特别行动,两人的感情早在平淡的日常之间就架起了桥梁,而后者只是爱情的催化剂罢了。 表白并不是吹响爱情的冲锋号,而是水到渠成之后的胜利号,平淡中细水长流的关怀才是王道。 源稚女袒露心扉,他的温和的目光里带着一点期盼,看着那双漂亮冰蓝的眼睛,有些心动。 “我愿意陪着你,只要你不放弃,我也不会放手,直到世界尽头。” 零的脸上逐渐泛出羞红,她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本以为能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哪怕做足了准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颊还是会被烧红。 盯着那一抹迷人的红晕,源稚女得到了答案,他笑了笑,慢慢地靠近女孩的脸颊,那来自男孩子的气息叫零闭上了眼睛,睫毛不安地扑动了几下,伸出天鹅颈般的脖子,娇唇轻启,迎合上去。 温凉的湿润感带着一点甜蜜的味道,四片唇瓣静静贴合,气息绵长,在接触的瞬间好像有一股电流划过全身,酥酥麻麻,女孩慢慢地融入到那个怀抱之中,略显笨拙的亲吻带着初恋的气息。 源稚女用手揽住女孩的柔软的细腰,芬芳扑鼻,轻柔的如同幻梦,他轻轻地汲取女孩口中的香津,享受着来自恋人的味道。 7017k 第一百三十九章 舔狗的人间失格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走廊响起脚步声,源稚女警惕地睁开眼,将怀中的女孩推离一些,零冰亮的眼眸中略显迷离。 这种初试恋爱的感觉很神奇,像是正负极不同的磁铁,靠近在一起就不想分开,每时每刻都希望闻到恋人身上的气味。 那掌心相扣的温度比窗外的阳光更加温暖,嗅着他的气息,零安心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觉得有些疲劳了,精致的睫毛浓密如帘,慢慢合上眼。 对她而言,源稚女像是明媚的阳光与夏秋的雨露,滋润来自极北的罂粟花,失而复得是人生幸事。 源稚女并没有拒绝让零依靠,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很亲密的,虽然不至于像影视圈那样到处张扬,引来铺天盖地的流量和议论,但也不用想小老鼠一样躲藏在地洞里。 用平常心去迎接胜利,偷偷地欢喜,像是小时候偷吃了一块巧克力,每次回忆起都会有种淡淡的窃喜。 “稚女,你也在啊,零醒了吗?” 芬格尔提着一篮子水果来到看护室里,他将水果放在门边。 零睁开眼,刚才醒来时她还想再睡一会,不过刚才的亲密的行为让她的身体分泌出荷尔蒙和多巴胺,现在这种疲惫感又涌上来。 她枕靠在源稚女的手臂上,目光在门口扫了扫,发现那边已经堆放了许多牛奶和水果。 源稚女好像能看出零心中的想法,“你已经昏迷了许多天了,前几天刚刚从医院转到学院的看护室里,楚子航他们已经来过几趟了,恺撒最近有点忙,据说为了什么计划,没空过来,但他说等你伤口痊愈了,会给你办个派对庆祝一下。” 零合上眼,轻轻点头。 学院的其他人有多热心她其实并不是很在乎,她只是希望身边的人能多陪她一会,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就只是靠着那只肩膀,闻着他身上的气味,都会觉得非常的安心,伤病的痛苦也不是那么明显了。 “是啊师妹,你这个伤是真的有点吓人,从小腿切到大腿根,那血口可真是...当时我可是背着你去医院的,医生检查你的身体,你体内的血液都快流失二分之一,也亏得你是混血种,换个普通人估计早就挂了。” 芬格尔记忆犹新,正常的人人类流血三分之一就会休克性死亡,他还记得当时医生那副见了鬼的模样,差点要把零送去科研院所。 “谢谢你,师兄。”零闭着眼睛轻声地回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但当时情况紧急,她考虑不到自己的伤口,等她是血过多,开始头脑昏沉的时候才注意到了问题所在,不过那个时候也来不及了。 那是一场噩梦,不过还好,梦醒什么都没有变化。 她睁开眼,“那个人呢。” “哪个?”源稚女说。 “你...”零注意到芬格尔也在这里,说出来十分不方便,可芬格尔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源稚女也不想遮掩什么,“你是想说我的哥哥吗?” 零的眼中闪着疑惑,芬格尔摸了摸头。 “其实,早就猜到了啦,你们两个人样貌都差不多,名字也差不多,再加上现场种种奇怪的表现,不难猜的,别忘了我可是在学院里留级了九年的元老,有些教授的资历都没我老!”芬格尔留级九年还表现的很自豪。 零好像明白了,源稚女抿了抿嘴,当源稚生要揭开他面具的时候,他的心已经蹦到了嗓子眼,比新婚之夜即将被摘去凤冠霞帔的小媳妇还要激动。 那种担心之中隐隐带着几分期待的感情,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十分奇怪。 “我哥哥事后回去日本分部了,不过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源稚女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芬格尔,芬格尔挠挠头发,“要不...我出去一下?” 芬格尔说着就要离开,却被源稚女抓住了手臂。 “芬格尔,你也是能帮我的人,比起恺撒和楚子航,他们或许只是强大在表层,而只有你是真正的强者。”源稚女严肃认真的夸赞让芬格尔很不好意思。 “什么强在表层,难道我还能到大气层吗,咱只不过是里里外外都透露着风骚之气而已,真打起来不行的!”芬格尔摆摆手,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不,能和影武者较量的人,我想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和哥哥还有昂热校长,也只有你了。” 源稚女拉着不让芬格尔走,芬格尔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贼船,源稚女这是想要拉他入伙,他这种小贼实在不适合当江洋大盗。 “影武者,那是什么东西?”芬格尔不清楚日本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一种用炼金之术和药剂堆出来的东西,或者说是傀儡,他们力量强大,且可以改变样貌,像是我...其实也是影武者之一,只不过我是最成功的的实验品。”源稚女说。 “师弟,你这样...”芬格尔脸色极其为难,源稚女将话说出来就显然是不让他下船了,连这么机密的东西都说,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怕我说出去,你知道我是个大喇叭。” “不,你不是,你藏得很深。”源稚女眼中闪着光。 芬格尔头皮发麻,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不错,毕竟学院里不可能存在比他还败类的混血种。 “你刚才说,你的样貌是改变过的?”零好在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一句话,源稚女点点头,不过他笑着问道:“你应该喜欢的不是这具皮囊吧。” 零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蹭着点头。 不过源稚女的样貌其实原本不算差,只不过当初在乡下待久了,像是个乡村里的野孩子,现在不过是稍微变化了一点,将脸部的线条变的柔美好看了几分。 “现在那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零看到大家都很好,于是询问这场危机始作俑者的下落。 “太简单了,他无处不在,那个影武者不过是他套的一个壳而已,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操控的这些人,但的确不是他本人。”源稚女对此深有体会。 在事情的最后,他在废墟里找到了那具烧焦的尸体,虽然已经化作一具焦炭,但脸部的线条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步入老年的人,就算他真的用了那副脸,那人也不一定是本尊。 金蝉脱壳的技法是他的最得意的保命绝招。 他是一条老狐狸,狡猾凶狠,处处算计,怎么可能孤注一掷,这一次行动显然只是他的尝试罢了。 只是,让源稚女担心的是,这一次行动失败了,那王将不会不会加速在日本方面的动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考虑樱井小暮的安全,源稚女甚至有必要提前回国。 但是源稚女还没准备好正面迎接王将的手段,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王将显然不会只是干等着,王将的情报系统以及蔓延到了美国的芝加哥,这已经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源稚女在美国这边的动静也会被他监控到,这次歌剧院的危机就是一次警告。 芬格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亲密的举动,他小声地问道:“你们这是...确立关系了?” “是。” 在零还在思考的时候,源稚女就做出了回答。 “我说呢,刚刚出来的时候怎么看路明非一脸沮丧,原来是你们又刺激他了。” 芬格尔在来看护室的路上撞见了路明非,他那张脸几乎蔫巴的快成黄瓜,难看的滴出水。 “对了,路明非是怎么了,他今天好像不太对劲,而且你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源稚女发现了问题。 “你还不知道吧,恺撒已经和陈墨瞳订婚了,那个衰崽的暗恋对象要跟别的男人滚床单,放你身上你难道不伤心啊。”芬格尔苦笑,“那个消息还是我发的帖子...” “我之前好像有看到过,不过没有在意。”芬格尔一说源稚女就想起来了,“所以他现在是看到咯?” “我告诉他的,我还送了他一包纸巾。”芬格尔回想起当时的场面。 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将一包崭新的餐巾纸递给路明非,一脸严肃,“师弟,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路明非当时正玩着手机,好像在跟人聊天,芬格尔将餐巾纸递出之后,拉起眉毛,“你接受餐巾纸就说明你要听了嗷。” 路明非一脸大义,“来!早死早超生,who怕who!” 芬格尔被路明非这份大义感动了,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你,豪情盖天,你和师兄一样都是顽强的乐观派,我们是世界上最棒的败狗!” 随后芬格尔就舔了舔嘴唇,凑到路明非的耳旁:“恺撒和诺诺订婚了,学院和加图索家族已经同意了。” 路明非的情况芬格尔记得十分清楚,他的手机掉在了桌子上,他捡起手机按了两下,然后就愣住了,好像神经反射弧有点长。 他笑了一下,然后就没了什么表情了。 之后,芬格尔就看到路明非失落落的出门,芬格尔也没拦他,可能人家就想出去透透气呢。 7017k 第一百四十章 夕阳下的刻痕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好像明白了,这看上去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难怪路明非进来的时候表现的那么神经质,源稚女只是扶着零的身体,路明非就把那种动作以为是亲热的接触,或许在他的脑海中,亲热只是牵牵手之类的事情吧。 对于路明非的遭遇,源稚女深表同情,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老是盯着别人的女孩流口水,或者说他喜欢的女孩恰好都是别人的女朋友? 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的,就像路明非说的那样,早死早超生反而比较好。 “哎,你是没见到他刚才出来时的那副表情,真的是...难以形容...” 芬格尔看到路明非拖着那沉重的身子,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搭拢着脑袋,脸上写满了“苍天亡我”之色。 如果别人表现出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那芬格尔一定会拉住那个人的手,因为芬格尔相信下一刻那个人就会出现在天台上,但路明非不会有这样的勇气,他大概会回到宿舍,把头蒙在被子里哭一晚或者两晚... “我好像能明白路明非的心情了。”源稚女细细思索了一下。 路明非过来应该是主要找源稚女的,看望零倒是次要的事情,他想寻求一点安慰,毕竟源稚女是最懂得安慰在情场上失意的人了。 虽然路明非是男的,但男人也会伤心啊。 他被诺诺这样的小巫女伤的痛彻心扉,感觉自己走不出来了。 可一来到医院,看到人家正搂着妹子,两人软言轻语温情十足地温存,你一个电灯泡在这个时候跑过来除了发光发热地照亮别人,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他来到这里安慰没找到,反而还没塞了一把狗粮,这无异于剖开他的胸膛,在受伤的心灵上撒点盐巴。 源稚女现在能理解路明非那种心情,只不过好像他好像也不能做些什么。 毕竟恺撒和诺诺的事情,源稚女管不着,人家恩恩爱爱的,路明非只不过是个垂涎诺诺美色的小狗而已,诺诺施舍一点小恩小惠,路明非就奉若瑰宝,并一厢情愿地喜欢上她。 诺诺最终的归宿还是要嫁个那个处处都很完美的富二代恺撒。 “怎么办?”芬格尔向源稚女问道。 源稚女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这不是他想不想帮的问题,而是没地方帮起,总不能在恺撒结婚的时候,源稚女当着恺撒的面把诺诺抱到路明非的床上吧。 如果路明非真的有胆子敢强上的话,源稚女也不是不能考虑这么做,顶多就是被加图索家族天天追杀罢了,关键是路明非也不敢啊。 “这事情就挺烦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芬格尔拖着下巴,路明非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难受呢。 “这是迟早的事情,过一段时间也许会好。”源稚女摸着零的小手。 芬格尔看了看源稚女,“你今天晚上也不回去吗?” “嗯,我在这里照看零,你回去的话多多安慰他吧。”源稚女说。 芬格尔深深叹气,难得败狗师弟那么深情,只可惜这片深情是用错了地方,只能希望他赶快走出这片阴霾吧。 …… 路明非拖着下巴,蔫巴地坐在大教堂前的广场上。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远处的夕阳将蓝天白云染红,头顶上大片的鸽子成群结队地掠过,又飞了回来落在广场上,咕咕咕地找食吃。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下课的时间了,夏风拂过,飞鸟还林,夕阳将教堂拉下锋锐的影子,人们有说有笑地从广场上走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学院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这才刚刚开学,大家都忙着社交活动,新一届的新生抵达了学院,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招兵买马,恺撒在大肆地举办迎新派对,香槟美酒和饮料,隔着几公里,路明非都能闻到诺顿馆里飘来的香味。 想着那些短裙飘飘,眼眸清亮,穿着白色蕾丝,脸上羞涩的学妹们要出席那种丰盛的派对,她们在派对上起舞,在派对上歌唱,莺歌燕舞,一定很开心吧。 她们看到帅气又多金的恺撒一定会爱上他并加入他的蕾丝少女团吧。 路明非身为学生会成员,自然也是收到了邀请去参加派对,但是路明非现在还没有动身,他要去参加了派对,就是赞成了恺撒和诺诺的婚礼。 路明非想反抗,想挣扎一下。 可这样的挣扎显得毫无作用,人们路过这里,没人会关注那个坐在石凳子上,像是希腊贤哲般苦思冥想,又似蹲马桶便秘的路明非。 入学的时候,古德里安教授说过“血之哀”那种牛逼的东西,路明非一直认为他来到学院之后就可以告别孤单,但现实却是,大家依然各过各的。 恺撒有了诺诺的陪伴,已经定下了婚约,源稚女在看护室里照看零,两人关系亲密,连楚师兄那样的闷骚怪都有夏弥喜欢着。 路明非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从来都没人喜欢过他。 学院里不少人都知道路明非暗恋诺诺,现在恺撒和诺诺订婚,路明非像是个小丑,他故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果然没人能找到他。 真的没人关心他呀。 唯一能陪着路明非的,还是眼前那群蹦来蹦去,咕咕乱叫的鸽子。 他想要回家,可一想到家,就能想到叔叔婶婶上次还发了脾气,三个人大吵一架,他大概是回不去了吧。 这个世界已经没人爱他,世界抛弃了他。 鸽子蹦到路明非的脚边,抬起头咕咕咕地问路明非要食吃,路明非掏了掏口袋,口袋比他的脸还要干净,鸽子一脸期待地盯着路明非。 越来越多的鸽子围了过来,路明非用手挥了挥,“没有东西吃,走开啦!” “走开...去哪?” 清悦的女声从背后的教堂里传来,路明非回过头,夏弥穿着卡塞尔墨绿色的校服,脚下一帆布白鞋,勾人的白色丝袜将她迷人的小腿曲线勾勒出来,肉莹莹的,无暇的脸蛋在夕阳下显得红扑扑。 “师妹,你怎么在这里?”路明非站起来,一旁的鸽子飞走了。 路明非看到夏弥的手中提着一个饭盒,里面传来了诱人的香气,他忍不住都嗅了嗅,肚子正饿的他咽了咽口水,“什么东西,好香啊!” “是椒盐牛排骨啦,路师兄你要吃吗?” 夏弥笑盈盈地扬了扬手里的饭盒,路明非和小狗似地凑过去,女孩身上淡淡的清香和牛排骨的香味融合在一起,让路明非流口水。 “嘻嘻,叫声好听的就给你吃。”夏弥将饭盒藏到身后,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师妹今天好漂亮,简直像是夏天的女神!”路明非实话实说。 夏弥掩着嘴轻轻一笑,“路师兄可真会说话,要是那个家伙有你一半能说会道就好了。” 夏弥打开饭盒,里面一根大块的牛排骨上冒着晶莹的油光,那是被火烤出来的,只是闻着香气,路明非和狗似的凑上去。 “吃吧吃吧,吃完了就没了。” 夏弥将饭盒放在石凳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抛向了远处的鸽子,鸽子们扑棱着翅膀,蜂拥而至。 路明非拿着大骨头啃了啃,牛肉烤的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口中爆出来,肉质非常的鲜美,不咸不腻,好吃让路明非翘起大腿,想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他抬起头,想要赞赏夏弥的手艺,却看到夕阳中的女孩挥洒着手上的花生米,好像是日落黄昏时的女神,手脚轻盈地在残阳下起舞,那道背影配合漫天的红霞,每一次挥舞手臂,都带着独特夏天独特的热烈。 她脚下的那双帆布小白鞋也仿佛变成了璀璨的水晶鞋,伴随着女孩每一步走动,都会拂起轻柔的风,那风儿带着独特的甜美,吹到了路明非的身边,淡淡的,有种洗发水的清香。 女孩每一根线条都棒极了,是艺术品,完美到让人想哭。 夏弥回头,却发现路明非呆呆地看着她,她偏偏头,在夕阳的光辉撒在她的脸上,为那副画面镀上了金红的光芒,女孩显得格外清新纯美。 “怎么了,师兄?” “啊!没什么,师妹的手艺真好!” 路明非大嚼特嚼,美食能让他忘掉不少的烦恼,那些见鬼的事情先暂时抛到脑后吧,越想越难受,还不如先吃点好吃的,欣赏一下师妹赏心悦目的身姿。 “这本来是给楚师兄做的,只不过他说今天晚上狮心会有活动,他到时要喝点酒,不太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夏弥像是风儿轻柔地落在路明非的身边。 路明非啃骨头的动作停住了,瞪大眼睛,好像是被噎住了似的。 7017k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星光不散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看到路明非的腮帮子忽然停住,夏弥眨了眨眼,“师兄,你是不是噎住了,我这里有瓶水。” 夏弥伸手递出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路明非摇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没什么,我挺好的,师妹做的晚餐真的很好吃。” 路明非一听到这个骨头是给楚子航准备的,内心特别烦躁,但是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一想的确没什么问题啊。 夏弥喜欢的是楚子航,又不是他路明非,怎么可能专门给路明非做这么一顿好吃的,人家又不是路明非的女朋友,能给路明非吃已经是看在两人关系比较好的份上了。 虽说这是楚子航不要吃的,但是路明非还是吃的很开心,因为真的很好吃,他知道这样想可能让自己变成一条狗,因为狗才会吃人剩下的东西。 但路明非无所谓的,他并不是因为这点儿生气,他的尊严反正也不值几个钱,也不能吃,就算能吃,也没手里的牛排骨好吃。 只是想到他一辈子只能吃这么一次,而楚子航以后每天都有的吃,路明非就有点眼红。 他想要发脾气,可看到夏弥那精致的脸蛋和清澈眼眸,路明非的火气就散去了。 夏弥对他已经足够好的了,至少是所有异性之中,除了零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源稚女对他义气,两人至少共同屠杀过龙王,夏弥只是当初他在珠宝店里邂逅的师妹罢了。 她没有什么理由对路明非好的。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夏弥偏着头,眼睛里仿佛亮着一汪清水。 “心事...每个人都有心事的,这有什么奇怪的。”路明非假装很豁达的模样,可是他那回避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路明非虽然不像芬格尔那样是个乐天派,更没有李白“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那说滚就滚的气度,但装装样子还是会的。 只可惜夏弥的洞察能力很强,一眼就看到了路明非那转瞬即逝的落寞。 “师兄有什么事情可以说给我听听呢,我帮你出出招。”夏弥很热情。 “别了吧,这种事情没办法的。”路明非觉得这个事情是无解的,谁出招都没用,毕竟这个学院里只有一个诺诺,路明非只能守着伤悲徒劳流泪。 “众人拾柴火焰高,你要相信师妹我的智慧!”夏弥自傲地哼哼。 路明非还是摇头,这种事情说出去都丢人,特别是在夏弥这里,她还是个熟人,因为刚来到学院还不知道路明非喜欢诺诺这回事。 “好吧好吧,那你不说我来猜喽。”夏弥的眼咕噜转了转,红润的唇角扬起一个坏坏的弧度,“你是不是因为陈墨瞳和恺撒的婚事而烦恼的?” 一道闪电劈在路明非的心上,把路明非受伤的心劈的外焦里嫩。 “看来没错了。” 夏弥从路明非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路明非攥紧了手,手臂上爆出了青筋,他想要发火,但还是忍住了,他明白夏弥是出于好心,不是上来嘲笑他的。 “别提这件事情好吧,我已经够伤心的了,本来吃了好吃的,又看到漂亮的师妹你,心情都恢复不少,你这么一提,我又要哀伤了。”路明非叹气。 “那我多做几根牛排骨,送给师兄你吃,你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夏弥扬起笑容。 路明非怔了怔,什么时候心情能和牛排骨的数量来衡量了,这两个完全不关联的东西间,这能有什么联系? 师妹的思维可真是奇怪。 “如果有的吃的话,那当然会好很多。”路明非想了想回复道。 “那我周末买了食材就邀请师兄你来我的宿舍做客,我就请师兄你一个人吃,行了吧!”夏弥笑眯眯的。 “如此甚好!” 路明非喜不自禁,谁能拒绝一个可爱俏皮又心灵手巧的师妹呢。 “那现在是不是不难过了。”夏弥眨着大眼睛。 “不难过了,有师妹你关心我,我还难过个屁,让那些破事都见鬼去吧。”路明非哈哈大笑,表现的十分开朗,但笑了之后还是小声地问一句,“师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夏弥假装听不懂路明非的话。 路明非急了,那种事情他真的不想再说出口。 看到路明非脸红脖子粗的,夏弥这才破口而笑,“是师兄告诉我的。” “额...居然是这样嘛...” 路明非早该猜到的,楚子航那个八婆是真的特别爱八卦,表面上一副禁欲,谁也不爱的模样,背地里还说不准是有多爱说,居然连这种破事都分享给夏弥。 他路明非又不是什么娱乐明星,难道还要弄点丑闻出来给大家乐呵乐呵吗? 再说哪个娱乐明星有路明非这么惨,居然因为这种事情上了头条。 “师兄其实很关心你的。”夏弥察言观色,替楚子航辩护一句,路明非翻起白眼,他知道楚子航义气,但是也不能什么话都说吧。 “师兄说你现在肯定很难过。” “所以他让你过来陪我?” “当然不是!”夏弥瞪着眼睛大声地纠正,楚子航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那不就好了,知道我难过还拿着我的事情到处乱说。”路明非撇了撇嘴。 “不是的,他只告诉了我。” “废话,其他人也都知道!”路明非受不了,嚷嚷起来,把鸽子吓了一跳。 “其实师兄还说了,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帮你。”夏弥笑着说。 路明非乐了,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帮我...怎么帮,难道还能变出第二个诺诺出来吗?” “他说如果你一定要娶诺诺的话,他会帮你打断恺撒的婚车车轴,到时候你和陈墨瞳一起逃婚好了。”夏弥开心地合起手,感觉是很浪漫的事情。 路明非张大嘴,哑口无言地盯着夏弥。 不过这种事情的确是楚子航会做的出来的,他做事好像从来都很直,他和你说什么,你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下一秒他真的会动手。 在感情上也是如此,他直的像是一根钢筋。 也就夏弥这种女孩能撬动那跟钢筋了。 “我可真是谢谢他了!” 路明非有点受不了楚子航,热情过头可真是太可怕了。 “对了,如果他说路明非拒绝的话,他可以帮你在卡塞尔学院张贴征婚启事,他还说狮心会里的女孩你可以随意选一个。”夏弥笑着说。 “那师妹你是狮心会的吗?”路明非也顺带开个玩笑。 “别想打我的主意,本姑娘可是新生联谊会的会长,待会还要去参加新生晚会呢。”夏弥撇着嘴,骄傲地抬起头。 “厉害啊!”路明非竖起大拇指,“难怪师妹你今天脸上化了点妆,变得更漂亮了。” “糖衣炮弹什么的可以省省啦,本姑娘不吃那一套。”夏弥很得意地哼哼,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又回头说:“如果你真的渴望爱情,就主动去寻找吧,至少楚师兄可以帮你。” “算了吧,我又不帅,又没钱,狮心会的女孩个个能打又漂亮,我就别给人家添麻烦了。”路明非拒绝了楚子航的好意。 远处的太阳即将落山。 夏弥又和路明非聊了许久,话题虽然有些碎,有许多的情感问题,但路明非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很多。 直到夏弥忽然站起来,一脸焦急,“糟了,我忘了还要参加联谊会,师兄你自求多福,呸...自己保重,师妹我要去发展我的社交圈子了!” 夏弥飞快地跑开了,路明非注意到夏弥还把饭盒忘在了这里,盯着夜幕下女孩奔跑的背影。 月出于东山,皓月如霜雪。 路明非长舒一口气。 卡塞尔学院欧式的路灯亮起,天边最后一丝光芒消散,天上的群星一泻千里,一条星河劈开天空,山里的虫鸟歌唱。 吹着舒适凉爽的晚风,坐在教堂的前面的广场上,路明非抬起头盯着天空。 世界上还是有人记得他的,至少夏弥和楚子航记得。 他笑了笑,小声地哼着歌,返回宿舍。 只要有人记得自己的存在,那在璀璨的星空之下,星光会永远映照着属于自己的位置。 7017k 第一百四十二章 洗洗更健康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夜里,卡塞尔学院大教堂的地下室。 一盏台灯,一盏茶壶,三只骨瓷杯子,三个人影分开坐在一张方桌前,昏暗的灯光并不能照亮这个漆黑的地下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烛火的蜡黄。 这里像是希特勒的作战地下室,当然坐在这里的并不是***份子。 昂热坐在上位,端起茶杯向其他两人致意,他的左边是坐在轮椅上,像是霍金那样半身不遂的执行部部长施耐德,右边是穿着无扣花衬衫,头发头乱,已经长出肚腩的副校长守夜人。 “真是难得,我们三位聚在一起!”昂热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 “比起茶水,我更喜欢喝点伏特加,这种清淡的茶水实在是欣赏不来。”副校长举起茶杯吹了吹,茶杯里飘着几根绿色的叶子,好像浮在水面上的小虫,实在是影响胃口,他说:“你昂热确定没在这里藏点酒?” “今天论事,不宜喝酒,而且你喝酒就迷糊了,晚上在多看点片,怕不是能睡到明天下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耽误我们的大事。”昂热举起茶杯抿了抿,嗓子眼里充满了清淡的茶香。 “你说的大事是指明天的听证会?”施耐德的声音枯哑。 “当然了,我上次去了一趟波涛菲诺,不得不说,意大利南部小镇的特色风情的确不错,沙滩上那些皮肤晒成小麦色的性感小妞身材不错,屁股翘弹的不得了,笑起来像是切法卢山上的野花。”昂热笑着调侃。 “校董会怎么说?”施耐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他知道昂热说起事来从来都不会挑重点。 “能说什么呢,无非就是想要抢夺龙骨呗,顺带气势汹汹地要审判你那两个学生。”昂热耸耸肩,“对了,明天还要决出‘尼伯龙根计划’的实施者。” 对于昂热前面的话,施耐德多少已经猜到了,他来到这里也是要和昂热商量这些事情,只是关于《尼伯龙根计划》,施耐德皱了皱眉头。 “这么快要选出一个人,我还没准备好呢,居然不问问我的意见!”副校长撸起袖子,反对的意见很大,“你们这些老东西倒好,嘴巴一张就来了,这种将炼金术和龙类血清结合的东西很危险的,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所以,这两个人都是挑选出的精英,万中无一的存在!”昂热说。 “哪两个?”施耐德问。 “恺撒·加图索和路明非。” 施耐德和守夜人沉默了几秒,副校长咳了咳,“恺撒·加图索没什么问题,只是路明非他受得了这个过程吗,这可是个很危险的事情。” “他还不知道呢,到时候我们把他骗上去就好了。”昂热搓搓手,坏笑着显得很是奸诈。 “万一他不去怎么办?”副校长又问,路明非也不是傻子,难道会白白地给人当小白鼠吗? “嘿嘿,他肯定会去的,你要相信我的手段,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昂热对守夜人微笑,副校长脸色古怪。 他们两人的确穿一条裤子,很多时候意见都是不谋而合,特别是设计学院校服的时候就将裙子改成了短裙,且必须穿丝袜,两人有相同的性.癖。 昂热喜欢的,副校长也喜欢,只是前者看起来绅士风骚,后者更像是油腻猥琐的中年大叔。 “话说回来,如果‘尼伯龙根计划’实行成功,那恺撒可能拥有s级的实力,可路明非本来就是s级,他的提升在哪?”施耐德不禁发出疑问。 毕竟这候选的两个人没有楚子航,他还是有点不服气的,但没办法,楚子航和源稚女明天都要听后审讯了,这种福利计划压根就轮不到他们。 对于这点,施耐德也没法反对,楚子航是个出了名的暴力狂,表面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是他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硬打的类型。 他和施耐德一样,都是拥有铁血手腕的强硬派,只是楚子航太硬了,有些时候会乱来。 过刚易折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失去这种机会也只能叹一声“可惜”。 “路明非真的是s级吗?” 连守夜人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虽说路麟城和乔薇尼都是优秀的混血种,可这不代表他们的后代一定优秀啊,孟德尔的豌豆实验还有变异的可能呢。 “一定是,他简直太棒了,计划用在他的身上,他会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昂热神色激动。 “听起来就很不靠谱。”施耐德叹气。 “这一次邀请你们过来喝茶,还是要统一思想的。”昂热切回主题,他将两人档案报告递给了左右两人,施耐德拿到了源稚女的,而守夜人看着楚子航的档案。 “这是绝密文件,s级的那种!”昂热小声,好像害怕别人听到似的。 守夜人拿着档案,档案的表面的确被印上了“绝密”两个字,编号代码为“ai060143”,这是楚子航的学号,守夜人打开档案,声音低沉地念叨。 “楚子航,三年级,a级混血种,学院重点培养对象,已经有了十三次执行任务的经验,他的所作所为和他温和的外在形象相反,手段强硬不顾后果,以这次中国人任务为例,他让七十三个猎人重伤住进医院,执行部的记录表明,他执行过十三次任务,被记过十三次...” 副校长读不下去了,他将这份档案放到桌子上,撑着下巴。 “这简直荒唐啊,如果他的导师不是施耐德,恐怕早就被清退了吧,他那永不息的黄金瞳和危险的言灵,还能留在学校里简直是学校管理的失误啊!”副校长装的义愤填膺。 施耐德咳了咳,“这的确是我们管教出现了漏洞。” 昂热也很头疼,“我刚刚取出来看了一眼才知道这么严重。” “还能洗白吗?”施耐德想为自己的学生争取一点机会,昂热扶额,“这洗白的难度堪比洗煤球。” “这次中国的ss特别行动计划只不过是导火线而已,校董会那边也不过是想借此向我施压,让我做出妥协,他们好拿到龙骨。”昂热清楚校董们想的什么。 “相比起来,这个源稚女的档案也太干净了吧,a级混血种,参与过夔门行动大获全胜,捕获龙王,并在学院危难之刻挺身而出,他唯一的败绩就是这一次ss级特别行动。”施耐德深呼吸。 这份档案记录称得上是光辉,甚至可以被镀金镶嵌在英灵殿的墙壁上。 “嘿嘿嘿,你觉得一个能砍死龙王的家伙只有a级吗?”副校长立刻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但是s级也不能随便评啊,否则校董会那边对于一个s级的混血种肯定是追查到底。”昂热面露苦涩,源稚女的血统是他定的。 “可现在人家还是要过来追查,你也躲不掉!”副校长恨铁不成钢,拿着档案在桌上拍拍,痛心疾首道:“真的是劣迹斑斑,劣迹斑斑啊,昂热你到底把学院管理成什么样子了?” “作为副校长,每月薪水照领不误,却只是躲在阁楼里喝酒看成人杂志的猥琐大叔没资格说这话吧。”昂热眉梢向下,“校董这次来势汹汹,肯定抓着我的尾巴来的,到时候龙骨被转走了,我们的损失可大了。” “你把两个危险的混血种引入学院,这是你的致命伤,听证会表面审判的是那两人,实际上要动的是你!”副校长情绪激动。 “那我能怎么办,我也是为了秘党啊。”昂热无奈地摊手。 “听着老友,这件事情你交给我来办,到时候听证会你以身体抱恙缺席,我坐你的位置!”副校长扶到昂热的耳畔,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 “你行吗?”昂热有点不相信。 守夜人拍了拍肚皮,“你要相信我,上一次可是我帮你照看好那些大老爷们和千金小姐。” “你打算怎么做!”昂热神秘地凑上去。 “毁尸灭迹...呸...毁灭证据!”副校长面露凶狠之色。 “你们这么做简直有违道德!”施耐德言辞正义,“那么让我们来谈谈如何销毁证据吧!” “我推荐一个人!”守夜人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韵味,他拍拍手,地下室的大门发出了沉重的悲鸣。 昂热一脸震惊,他倒吸一口凉气,盯着那张败狗的脸,“你是怎么进来的?” “推门啊!”芬格尔点头哈腰地笑了笑。 “门呢?” “门推掉了呀。”芬格尔满脸正经。 昂热扶额,他知道芬格尔的力气大,但是这个大门是用合金制成的,有几吨重,门轴还被焊死在混凝土里,这家伙... “好吧,先不管门的问题。”昂热招招手让芬格尔过来。 “你有办法洗煤球吗?” “校长您这可就问对人了,我这边推荐您洗500美元的“蓝天六必治,洗洗更健康”套餐,保证一次性清洗干净,不留污点,如果您想要享受终身的售后服务,那么2000美元的“威猛先生”套餐的绝对是您的首选,芬格尔九年老店,物美价廉,童叟无欺!”芬格尔兴奋地搓手。 昂热张张嘴,怎么感觉像是上门推销产品的无良奸商? “你推荐的人行不行啊!”昂热一脸激愤地揪住副校长的领巾。 7017k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好主意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副校长搂住芬格尔的脖子,笑着两个猥琐的男人凑在一起,他笑着说:“正如你看好路明非,芬格尔也是我看好的人,你要相信他!” 昂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芬格尔在战斗方便表现出来的力量惊世骇俗,可这种涉及到一定机密的事情,让他一个学生来做,且不说是做的成不成功,万一泄密了怎么办? 毕竟芬格尔这种人做两面派还是相当有经验的,校董若是给点小恩小惠,怕不是要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吧。 “真的能成功吗,你们保证?”昂热还是心存怀疑。 “老朋友,你别忘了,我们学院是不是有个守夜人论坛?”副校长露出一排牙齿,昂热颔首,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个守夜人,和你有关系?” “不是我,是他,我们两人是一伙的!”副校长和芬格尔嘻嘻哈哈。 昂热神色精彩无比,感情学院里这么多的绯闻和传说都是从芬格尔那边流出来的,这家伙简直是个绯闻发布机啊! 像是校董的情感经历,院系主任的恋爱史和丑闻,都在守夜人论坛上被扒的干干净净,甚至连昂热的出行账单和季度消费都能查的到。 原来背后居然是有一个这样的传奇人物存在,而且这个人物还站在了昂热的面前。 昂热现在可真想把他开除了,芬格尔的守夜人论坛帮助校董掌握了不少的证据,消费账单什么的另说,还故意抹黑昂热说什么“喜欢照顾漂亮女孩”。 昂热哪喜欢照顾什么漂亮女孩,只不过是和她们好好地探讨一下人生而已,又不是真的乱来,然而校董那边还信以为真的咬定昂热的生活不检点。 可以说校董会通过守夜人论坛潜水观察,直接了解卡塞尔学院的每日生活,这资料掌握的也太轻松了吧! 昂热都怀疑芬格尔是不是和副校长一起故意拉他下台的。 “芬格尔,你什么时候毕业啊!”昂热受不了这个家伙了。 “哎呀,校长你真的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啊!”芬格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凑过来,“我现在已经是独一无二且史无前例的‘g’级了,留级了九年,求毕业啊校长!” “好吧,你听着,如果下面我说的这件事情你能漂亮地搞定,那我就准许你免考毕业,你直接给我去执行部报道,别在学院里待着了!” 昂热克制着向这两人投掷桌椅的冲动将话说完。 芬格尔一脸开心“那真是太棒了,校长你可不许耍赖,我明年就要光辉地毕业,成为执行部专员,飞去世界各地和性感的师妹们执行任务,在古巴的公路上飙车,在夏威夷的海滩上躺着让人给我抹防晒霜,在湄公河上偶遇东方划船的姑娘,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你说的不是执行部专员的生活,那是詹姆斯·邦德的。”施耐德在后面冷冷地提醒,“如果执行部有人过上这样的日子,那绝对是我的管教失误!” “给点对未来的憧憬好不好!”芬格尔叹气,“话说你们要洗谁?” 昂热挑了挑眉毛,双手按在芬格尔的肩膀上,笑眯眯的,“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您该不会是想洗楚子航吧!”芬格尔愣住了。 “再加个源稚女。”昂热不想失去这个有力的助手。 芬格尔脸上的笑容凝固,他眨了眨眼,和昂热沉默地对视三秒,脸上再次露出勉强的笑容,“校长,您这个...有点难啊。” 芬格尔的笑容带着一种特殊的含义,昂热透过那种笑容,大概猜到了一点,“我相信你,毕竟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你更擅长胡说八道了。” “哪里哪里...”芬格尔不好意思地摸着头。 “有主意吗?”昂热的目光盯着芬格尔,芬格尔沉思了一会,一脸冷静,“我有一种最靠谱的办法!” “我就知道你是个人才,快说!”副校长笑呵呵地揽着芬格尔。 “听证会这种事情,无疑就是一个是信息的发出者,一个是信息的接受者,比如校董们是信息的接受者,如果我们在不改变信息发出者的情况下,去改变另一个变量,我们就能蒙混过关!”芬格尔难得这么认真。 昂热非常赞许地点头,认为芬格尔分析的非常不错,“继续说,我爱听!” “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改变校董接受到的信息,最次的是接受到错误信息,而最好的办法是他们接受不到任何的信息!”芬格尔眼睛亮了亮。 “什么意思?”副校长和昂热异口同声。 芬格尔满脸神秘地拉下脸,三人凑在一起,芬格尔做出一个非常凶狠的眼神,把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我们只需要去把校董们干掉,他们就完全收不到信息了!” 副校长差点跌死在地上,而昂热懒得理会这个活宝,这种馊主意是人能想出来的? “这的确是最省事的办法了。”芬格尔摊摊手。 “那不省事的办法呢?”昂热沉声。 “那就麻烦多了,我们需要人证,物证很多东西,而且我们还要能说会道的律师来转移校董们的注意力。”芬格尔耸肩。 “这听起来很麻烦,我们没有时间了!” “不,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这是非常宝贵的机会!”芬格尔举起手臂有力地握拳,“把握住机会,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要知道网络水军可都是在夜晚出没的,刷评分刷数据刷评论这种事情我们对我们来说只是基本业务,我们专业洗煤球!” “怎么搞?”副校长又凑上去。 “首先,这两人因为血统危险再加上ss级任务失败被立案调查,前者牵扯到他们两人的档案,这些档案不光光是桌上的纸质档案,诺玛的系统中也备份了,我们需要做的是修改两人的档案,对于好的东西,大肆夸赞,对于不好的,我们只字不提!” “报喜不报忧啊!”副校长眉飞色舞地龇牙。 “不错,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芬格尔点头。 昂热沉吟一番,摇摇头,“不行的,调查团的人过来肯定会抽取他们的血样,这怎么办?” “这个我有办法,校长您要相信我!”芬格尔拍着胸脯,又看向副校长,“不过得借用一下副校长您的炼金技术,如果不出意外,说不定能成功。” “你想做什么?”昂热不放心,总觉得芬格尔会干出什么拱火的事情。 “知道克隆人吗?”芬格尔面色阴暗,昂热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掌握克隆技术,这不是扯淡吗?” “不用,据说所知,有个人对这种某种炼金秘法非常熟悉,这种炼金术校长您在歌剧院其实也见识到了,我们只需要在他们的身体中换血,这样完全不会有任何的纰漏。” 昂热的眼眸低垂,有些担心,“这样真的能成功?” “必须得成功!” “第二个,我们需要人证,可以肯定是,狮心会那些人一定毫无疑问地站在两人的身后,可问题是学生会那边不好处理,我们得买通学生会的关系!”芬格尔分析。 “这个也有点麻烦。”昂热眉头紧皱,狮心会和学生会是老对头了。 “但是说是问题,其实也没关系,据我所知,学生会的恺撒可是非常稀罕源稚女,只要以他加入学生会为条件,恺撒会全力帮他开脱的!”芬格尔眼睛雪亮。 “可以啊你,消息很灵通啊!”昂热锤了一下芬格尔的肩膀。 “至于要供述的人,我们得选个不会说话,或者能混淆视听的家伙,这个人其实也是现成的。”芬格尔想到了自己的室友。 “路明非?” “英雄所见略同!”芬格尔和昂热握手。 “如此一来,路明非在听证会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烂话不断,校董们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他们哪怕掌握了一些证据,也无法下达审判,因为他们证据不足!”芬格尔露出得意的笑容。 “至于最后的工作,那就交给我来做吧,新闻媒体那边我完全能搞定,别忘了我可是卡塞尔学院最优秀的新闻工作者,哪怕是黑的也能给你说成白的!”芬格尔拍着胸口。 “干得漂亮芬格尔,第一次觉得你是那么有用!”昂热大赞芬格尔的计划,“这次糊弄过去,你明年就毕业!” “多谢校长,校长万岁!” 芬格尔欢天喜地,他留级九年的苦日子终于可以到头了,他终于可以踏入英灵殿的大门,穿着普鲁士的学士服,在昂热的呼唤下,迈着豪迈的步子,登上毕业的讲台领取毕业证书了。 7017k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开席了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英灵殿的会议厅里 窗外,雄鸡雕塑还倒插在“奠基之井”里,鸡屁股朝上,像是一只感恩节的巨大火鸡,只是隔了八个小时的功夫,听证会如期召开。 这是学院内的大事,昨天凌晨,几条消息帖子在守夜人论坛上传疯了,来自世界各地,大洋彼岸的数据流不断地冲击论坛,导致论坛的评论区一度刷新不出来。 《震惊!听证会议召开,昂热或将被弹劾?》 《劲爆!史上最伟大的屠龙者将面临陪审团的审判!》 《号外!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因暴力执法而被列为危险混血种,这到底是人性的丧失还是道德的沦陷!》 三条帖子像是三枚深水炸弹将不少潜水的人炸的冒泡泡,昨晚的论坛热闹非凡,不少人一夜未眠,楼层数已经被冲到了四位数,这的确是百年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少人都很清楚,源稚女和楚子航只不过是昂热的牺牲品,校董会的最终矛头其实直指昂热,校董会想要逼迫昂热做出妥协,让出龙骨。 一条《关于校董会的阴谋和阳谋》为标题的帖子被顶了上去,并且很快就被管理员置顶标记为红色,发帖人的牌子还是个lv1的绿牌,id名叫“法芙娜”,是个非常陌生的昵称。 关于“法芙娜”这个id,她出自《尼伯龙根指环》中的某位邪恶魔龙,北欧神话中的法芙娜窥觑“莱茵的黄金”,她弑父而成为恶龙,镇守在尼伯龙根之底,守护着受到诅咒的黄金。 从注册信息可以得知那是一个女生,女生在论坛中陈词激昂,并将校董会的阴谋公之于众,很快就引起了一大批学生的愤慨,而作为管理员的守夜人似乎还煽风点火地将这条帖子标位精华。 她在帖子中呼吁学生们团结起来,将龙骨留在卡塞尔学院,学生们慷慨激愤,在这个女生揭露校董们丑恶的面具之后,纷纷表示要支持校长和两位待审判的学生。 法芙娜拟定无罪证书,不少学生联名加入其中,到今天的早上的八点,距离开厅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张无罪证书已经签上了三百多个学生的姓名。 源稚女和楚子航神情呆滞地站在会议厅中央的方形木栏中,两人面无表情,眼睛无神,好像听证会还没开始,他们已经被判上了绞刑。 陪审团由校董会和院系主任还有终身教授组成,一身黑色西装,神色严肃地坐在陪审团席位,此时校董还尚未到场,他们不少人都老的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骷髅,举止各异。 “看上去好呆啊,不会出岔子吧!”芬格尔盯着方形围栏里的两个人。 “你别问我,这个主意是你出的,方案也是你规划的。”副校长小声道。 “那些陪审团的人凑一块好像一群白痴。”芬格尔站在副校长的身后,在他的耳旁轻轻说,“他们真的半分不抵您和昂热校长的风流倜傥。” “这些人都是秘党中老的不能再老的家伙,负责的领域各不相同,早期秘党和学院还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才有了今天的辉煌,执行部,信息部和装备部都有他们的踪影,校董会可真是出力了。”副校长皱了皱眉头,“他们脑子不太灵活,再加上深居简出,很好忽悠。” “那我们也能忽悠他们!”芬格尔瞎编乱造的实力可不是吹的。 “不愧是我看好的人,古德里安教你的那些东西都没什么用,你不如跟着我学点无耻之道,也好得到我的真传。”副校长啧啧赞叹。 校董们陆续进场,他们坐在了最好的席位上,像是高高在上的法官,其中为首的就是加图索家族的弗罗斯特。 这群人一进场,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就齐刷刷都凑过去,台下发出了嘘声,不少人用有色眼镜观察这些无耻之徒,校董们可能还没发觉到,各自落座。 弗罗斯特像是审判长,整理了一沓沓的资料,工工整整地码在他的案桌上,胸有成竹地十指交叉,望着台下的学生们,一眼扫过去,他就看到了副校长在对他眉来眼去。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发出了低沉的哼声,像是野兽的低吼,当初就是这个邋遢猥琐的副校长把他给忽悠的团团转,现在他回来了,他会拿回属于加图索家的一切! “你看那个老家伙,他好像很生气。”芬格尔说。 “当然生气了,这是我们第二次交手,我不能保证这会不会有下次。”副校长笑了笑,越来越风骚的眼睛里流露出调戏的神色,看的弗罗斯特气上心头。 “嘿,这家伙还是兜着点吧,我怕他会议还没开始就被气的吐血。”芬格尔发出嘲笑。 被筛选出来参加的学生代表们正在入场,学生席位被一条主过道分为两团,狮心会拿下了一半的席位,他们全体换上深红色校服,佩戴白色领巾,整理的好像一只意大利军队,而他们的对手学生们刚刚扩充了实力,里面有不少的新面孔。 恺撒得意的蕾丝少女团以黑色的蕾丝长裙登场,看样子是要给对手送葬了,双方分别占据了会场的左右侧。 学生会会长恺撒姗姗来迟,他穿了一件银灰色的意大利定制西装,踏着蹭亮的小皮鞋,诺诺葱白的手臂挽住恺撒,银色的四叶草耳坠轻轻摇晃,两人携手,像是皇帝带着他的皇后前来听审会议。 “可恶,这是要给我们施压啊!”副校长面露凝重之色。 对方社团的大姐大已经出场,然而狮心会这边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直到一个穿着校服短裙的女孩走入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看。 女孩观察了一下阵营,似乎有了决定,落座在精神饱满的狮心会阵营里。 很快,她的身后涌出了一大批手持一束鲜花的男生,他们统一穿着卡塞尔学院夏天墨绿色的校服,同狮心会一道坐在左侧,会议室里充满了清新的花香。 这是夏弥和她的疯狂追求者们,这些花痴男早就在昨天迷恋上了新生联谊会会长的美色,正想尽办法讨好她,夏弥的决定就是联谊会的决定,站出来支持一下狮心会自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姗姗来迟的还有我们的重磅嘉宾,s级学生路明非,他匆匆忙忙的,身上穿着变扭的西装,嘴里还叼了快吐司面包,西服上一个纽扣扣反了,整个衣服都显得十分不协调,一看就是那种睡过头就赶来的。 他来到会场之后,悄咪咪地坐在了狮心会的阵营里,像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坐在了夏弥的身边,两人交头接耳,相视一笑,这诡异的一幕恰好被弗罗斯特看到了。 “太好了援军来了!”副校长大喜。 “虽然恺撒有他的蕾丝少女团,但我们这边有夏弥,下一届校花候选人,一个打她们一百个!” “期待明年夏天的选美游泳大赛赶快到来,只有这样的女生在才能让我觉得我们稳操胜券。”副校长兴奋地搓搓手。 会议室的大门关闭,哪怕是有名额但因为种种原因而迟到的人将不会被允许入场。 弗罗斯特敲了敲主席台上的小木锤,清清嗓子,宣布道:“现在听证会开始,本次的听证会将有两个议程,一是讨论关于危险混血种源稚女和楚子航的处置问题以及校长昂热玩忽职守的惩罚,二是‘尼伯龙根计划’最终优胜者的选定。” 他扶了扶眼镜框,“在关于危险混血种的问题上,我们校董会曾讨论过关于他们的问题,但各执一词,所以决定召开听证会,大家可以自由发言,但捣乱的行为不被允许。” 路明非打了个哈欠,这种空调房的环境吹的真是舒服,不过夏弥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薄荷味,提神醒脑,还不至于让路明非立刻触发课堂技能“睡觉”。 弗罗斯特翻了翻台上的资料,台下鸦雀无声,翻动纸张的声音甚至可以被听到。 一旁有校董在弗罗斯特的耳旁说了什么,弗罗斯特愣愣地抬头,眼睛在台下扫视一番,这才发现昂热居然没有到场。 这种重要的场合昂热居然缺席了! 这个老家伙在打算放弃了? 他真的不想再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一下? 弗罗斯特不懂昂热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也许比起在台下面色紧张凄切,不到场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校董中的一个人说道。 “算了,不等他了。”弗罗斯特打开一沓文件,“下面我将开始罗列危险混血种楚子航的种种罪行。” 7017k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证据无效化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这是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的档案,是关于楚子航的。” 弗罗斯特将资料摔在案桌上,“根据调查显示,楚子航在执行任务期间曾多次违反纪律,随意使用大范围杀伤性言灵,对此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有什么想说的...”副校长扣了扣鼻子,冷笑道:“弗罗斯特,你的资料到底是从哪里搜集来的,要知道楚子航可是我们卡塞尔学院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是危险的混血种。” “铁证就摆在这里了,你还想狡辩!” 弗罗斯特将资料飞向副校长,被装订好的资料整整齐齐地划过大厅,落到副校长的桌子上,副校长看了一眼,将资料先放到一旁。 “你搜集的这些极有可能是错误的消息,要知道现在网络社会,真假难分,造假的手段可太多且成本低廉,这并不能说明问题。”副校长笑着。 “哼,一派胡言,照你这么说,开普敦棒球场的倒塌是怎么回事?数万人共同见证了‘君焰’的燃烧,铁证如山,你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弗罗斯特大声道。 “这...报告上有这种事情吗?”副校长看了看身旁的芬格尔,芬格尔点头哈腰的嬉笑,副校长打了个响指,他气势磅礴地卷起舌头,以吐出浓痰的方式喷出一个字,“念!” 芬格尔摊开弗罗斯特给的文件,“‘开普敦计划’中,任务专员楚子航前往当地缉拿危险混血种,与危险混血种展开激战,并未使用言灵,但是对方使用了言灵‘君焰’,造成一场不小的火灾,不过事后火灾已被赶来的开普敦消防队扑灭,无人伤亡,后因楚子航办事不遵循原则,擅自使用武力,记过一次!” “你胡说,你的意思是说‘君焰’不是他用的,而是危险的混血种用的?”弗罗斯特气的从板凳上站起来。 副校长压了压手,淡定道:“弗罗斯特,请注意你的态度,这是听证会,不是菜市场,咱比的是证据,不是谁嗓门大真理就掌握在谁手中。” “至于你说的话。”副校长暗笑,“众所周知,只有用魔法才能战胜魔法,派出熟悉‘君焰’的楚子航去执行任务是最明智的决定,换做其他人,可能要么被烧死,要被就是造成大规模伤亡。” “你...你篡改了档案记录!”弗罗斯特大吼。 “篡改档案?”副校长偏过头看了看芬格尔,芬格尔一脸耐人寻味的笑,副校长的眼睛含笑:“弗罗斯特,档案可是无法修改的,诺玛那边也是备份过的,一旦修改,可是有修改记录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向诺玛咨询一下。” “诺玛,给我查查楚子航最近的档案是否被修改过!”弗罗斯特在大厅中下令。 一道全系投影投射在听证会上,投影出现的是一条折射的声波,很快就转变成一张记录表。 “根据数据显示,昨夜凌晨2点24分41秒,楚子航的档案经过修改。” “看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弗罗斯特阴笑。 “你看完啊,别急嘛。”副校长翘着二郎腿,一脸轻松,弗罗斯特再将目光投向记录表,诺玛又说:“根据修改记录显示,修改的文档新增一条失败的任务,由于任务等级高,我没有权限擅自公布这项任务的具体内容。” 弗罗斯特脸上的皮肉抽搐了一下,额头的皱纹深了几分,那个ss级任务是保密任务,也就是说楚子航只是新增了一条失败的任务记录,并没有修改过档案。 “你耍我,这一定是你们串通好的,你知道我要拿档案说事,就利用某种我不知道的程序漏洞修改了档案,你这种行为简直是掩耳盗铃,放纵危险的混血种,你就是一个杀人帮凶!”弗罗斯特气急败坏。 “哎呀,这话怎么说呢,谁知道你的证据是从哪来的,我们可是执行部直接调来的资料。”副校长挖了挖鼻子。 “当初这件事情可是在你们学院的论坛上引起不小的轰动,相关的帖子我都有保存过!”弗罗斯特居然还留了后手,副校长微微一愣,转头看向芬格尔,芬格尔咳了咳,清清嗓子。 “尊敬的弗罗斯特先生,很遗憾地告诉您,关于那些帖子的事情,目前已经被证实为虚假消息,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某个学生想要水经验,故意编造了一出轰动性的事件,并且通过ps和影像合成技术上传虚假图片和视频,当事人已经站出来发帖道歉。” “你是谁?”弗罗斯特盯着芬格尔。 芬格尔鞠躬,“我是守夜人论坛的管理员,我为自己当初不作为的行为表示检讨。” “是啊弗罗斯特,你怎么能相信论坛上的事情呢,论坛上离谱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你是想抱着听睡前故事的心态或者去看乐子,守夜人论坛可随时为您开放,如果您不相信,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在论坛上搜索一下,看看能蹦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担心弗罗斯特不相信,副校长让诺玛在守夜人论坛上搜索了一下他的名字,关键字就是“弗罗斯特”四个字。 《绝密,加图索家代理校董弗罗斯特密谋夺取加图索家主之位!》 《求证,弗罗斯特诺曼底登陆。》 《夜谈,加图索现任家主不作为,代理家主弗罗斯特能否成为西方“司马懿”。》 《震惊,代理校董弗罗斯特的新情人爆出,大家快来看看!》 …… 看到那一排排无厘头的帖子,发布时间远近不一,弗罗斯特有些头晕,气的老眼昏花,差点就要栽倒在案桌上。 他对加图索家忠心耿耿,甚至每时每刻都在为家族谋求利益,家主昏庸无能,他应该是鞠躬尽瘁的诸葛亮才对吧,可在守夜人论坛上他怎么好像成了家贼,这种“下克上”的事情只有在日本会经常发生吧。 至于他诺曼底登陆,完全就是瞎扯淡,他是意大利人,而且还站在***轴心国的阵营里,而战争后期,他正在笼络政要大发战争财,以投资商的身份出席各种议会,登陆个屁啊! 还有那个乱七八糟的情人照片,那个穿着性感,妆容妖冶是他的侄女,情人个鬼,也不知道是哪个没有素质的家伙偷拍了他和侄女见面的照片,两人不过是阔别已久,见面拥抱只是基本的礼仪。 “看到了吧弗罗斯特,这只是供人消遣娱乐的论坛,如果你想要在这上面寻找证据,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副校长大笑,身后的陪审团传来了窃窃私语,现场有人发出嗤笑的声音。 弗罗斯特涨红了脸,“好好好!我不在乎这一件事情,那你告诉我,楚子航在意大利西西里岛执行任务的时候吊死过一个混血种,当时我可是也在场的,你难道还能说我眼瞎了?” 弗罗斯特甩出一沓照片,这些照片还是当时他拍下来的,现场人山人海,而那个被吊死的混血种就挂在了市政厅的门上。 面对弗罗斯特的照片,副校长没有否认,“不错,这些照片的确是真的,但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副校长看了一眼芬格尔,芬格尔就心领神会,打开执行部的任务档案。 “‘西西里环岛扫黑风暴任务’,楚子航跟踪了一名黑手党混血种,这名混血种制造了一连串的杀人案件,被列为极度危险的a级,在执行任务的期间,楚子航尝试与其交涉并得知对方是一名基督教徒,在楚子航言语的诱导下,他良心发现,这名混血种决定效仿耶稣,将自己吊死在市政厅的十字架上,以求得上帝原谅。” 芬格尔合上资料,弗罗斯特浑身气的冷,“去你妹的耶稣,耶稣听了怕不是能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他真信教还能杀这名多人?” “他是曾经是一位乡村教堂的神父,只不过小教堂被强行拆掉改建房地产,他的信仰也无处可寻,所以他杀掉了那些市政厅里与之相关的官员。”芬格尔将任务报告详细阐述。 “是这样吗?”调查组的校董向下面的楚子航提问,“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请你负起责任。” 楚子航面色呆滞地抬起头,好像半只眼睛没睡醒,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能行吗?”芬格尔伸伸脖子,看那个“楚子航”好像随时都有倒下的风险... “这不得问你啊,你说这个玩意能坚持两个小时的!”副校长也提心吊胆的盯着那个“楚子航”。 7017k 第一百四十六章 加图索的烦恼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的脸上缺少了一点灵动之气,身旁的源稚女亦是如此,听证会上副校长和调查组唇枪舌战,为了就是两人的去留问题。 可两人站在那里好像是两根木桩,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非常奇怪。 帕西作为秘书站在恺撒的身边,他的目光经常飘向围栏的方向,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台上台下的争辩补不休,他们的脸上却从来都只能保持一种严肃认真的形象,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成不变的话就特别奇怪,好像是在拍证件照,一丝不苟地板着脸。 这不累吗? 再看看身边。 恺撒作为学生会的会长,狮心会的老对头,按道理对于楚子航的问题非常关注,应该在这个时候在给楚子航最后的致命一击,将其击败,可现在他正带着一副耳机,闭目养神。 帕西看了看台上台下的情况,异色的眼瞳闪过一缕光芒,他大概知道这场听证会弗罗斯特又将会以失败收场。 “看吧,我们就事论事,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只看结果,过程非常重要,同样都是混血种吊死,但过程不一样,性质就不一样的,就像你和你老婆在滚床单,你不能一上来就“biubiu”是吧,除非你早泄,得有个过程,我们得享受过程。” 副校长拿手比划着,调查组的校董们傻眼,这是什么奇葩的比喻,而台下的学生前仰后合地笑成了一片,里面传来了掌声嘘声,沸腾的像是一大锅水。 弗罗斯特张着嘴,副校长这个老淫棍的污言秽语叫他一脸难堪。 陪审团的终身教授们也面色奇怪,他们相互传递眼神,有人咳了咳,有人捂着嘴笑了两声,大家都是成年人,该懂的都懂,至于调查组完全被雷劈的静默,他们完全摸不到副校长的下限在哪。 这是什么神奇的比拟,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作为当事人的弗罗斯特只觉得非常尴尬,他拿起小木锤敲了好几下,台下哄闹的氛围好久才停,弗罗斯特站起来,脸色平静,苍老的眼睛盯着副校长。 副校长的笑容也逐渐淡去,弗罗斯特的脸上风平浪静,现场安静的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看来这个家伙大概是要到极点了。 “你的言语简直让人恶心到吃不下中午饭,这就是你们卡塞尔学院的作风和三观?”弗罗斯特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可以想象这个老人心底的怒火已经烧毁了他的理智。 “三观?唯利是图的资本家也好意思谈三观吗,你们加图索家里十口棺材歪七口,经典‘三棺正’。” 这个时候一直默默听歌的恺撒摘下了耳机,他的冰蓝色的眼眸泛着光,脸色平静如水,一句话说的整个会场都成了图书馆,安静无言。 孤零零的掌声响起,不知道是谁率先鼓掌,随后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席卷了会场。 “恺撒,你在说什么,你...”弗罗斯特扶住案桌,苍老的眼睛深陷颤抖,枯瘦的手掌上爆出了明显的血管,一旁的校董示意弗罗斯特先坐下,可弗罗斯特无法平复他的内心, 副校长怎么骂他都可以,因为他是外人,怎么骂都不会对加图索家有什么本质上影响,但是恺撒不行。 恺撒是加图索家未来的继承人,哪有自己的少主骂家族的事情,这传出去丢丢脸更别说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说,你们没资格谈三观。”恺撒优雅地笑了笑 “恺撒,家里对你,始终都只有无私的爱和...期待!”弗罗斯特声音低沉婉转。 “去你妹的爱和期待,你指的这些就是让我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恺撒冷冷道,这句话很奇怪,现场没有人打岔。 “哦对了,我可能忘记了,像你这样高端上流的人,可能生命里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人,所以你不知道有人经历这些之后会变得特别固执,所以他很抗拒某些东西和人。”恺撒指着自己的胸口,诡异地微笑,“心理医生说,这是一种疾病!” “恺撒,挑战家族的权威对你来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弗罗斯特走下台,他今天可以不惩罚那两个混血种,也可以不弹劾昂热,但是恺撒的观念他必须纠正。 “我在卡塞尔学院只是一个学生,你是高高在上的校董,是个大人物,我得罪不起。”恺撒躺靠在座椅上,他的秘书帕西·加图索眉宇不展。 “对于家族而言,你的孩子气糟透了。”弗罗斯特来到陪审团的席位。 “弗罗斯特,请你回到你的位置上,听证会不允许任何人私自下台。”副校长向弗罗斯特发出警告,然而这种警告对于弗罗斯特而言可有可无。 弗罗斯特回头,看着副校长,神色沉重,“你听着,卡塞尔学院对于加图索家族来说只是投资的一个项目,加图索家族离开了学院并不会活不下去,但是学院离开了加图索家,将会失去重要的资金和技术支持,请你弄清你和我的定位。” 弗罗斯特扶正了领口的蝴蝶结,斜眼瞥了瞥副校长,其实他压根就没必要和这群小孩子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他也烦,他费这种心思只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下龙骨的存放权。 这个时候,恺撒又笑了,“叔叔,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于血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拒绝的,你叫我去参加尼伯龙根计划,我也准备了很久,准备了许多台词,但是我觉得,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恺撒,你怎么了?”弗罗斯特不能理解侄子的所作所为,“你是家族里百年来罕见的天才,血统天赋都是一流,你该成为混血种的领袖,事实上你也一直都在努力着,奋进着,尼伯龙根计划会帮助你成长为‘混血君王’。” “血统...可笑的东西,你觉得我的血统高贵?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血统还有一半来自卑微的古尔薇格?” “你还惦记你母亲的事情,她的死和家族无关,家族已经为她安排了盛大的葬礼,她的身体被安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教皇亲自主持了她的葬礼。” “别逗了,我们是屠龙世家,和那些零散的混血种不同,我们强大自信,不信教的,你这种也能算补偿?”恺撒大笑,“我母亲死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和婊子在床上鬼混,代理家主现在是一个半个身子入土的老年人,家里还有顽固迂腐的老不死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每天用昂贵无比的龙血血清给自己换血续命,干扰各种各样的事情,一个家庭几个势力,这还是家吗?” “恺撒,这种是家里事,你不懂。”弗罗斯特好像有点服软了。 “我是不懂,我就是个局外人,你们要把我当枪来用,我恺撒又不是傻逼,我难道不知道,一个个想做太上皇,把我当傀儡皇帝,你们一边创造君王,一边限制君王,你们还真是民主的家庭,推行‘君主立宪’是吧。”恺撒的眼睛闪亮。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聪明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种马,如果他知道争权夺势会被你们弹劾掉,故意装成废物的模样,忍辱负重,那我佩服他,可他对于母亲的态度就像对那些玩过就丢的婊子一样,毫不作为,你懂吧...”恺撒摇头冷哼。 “你有什么条件,你可以和我开,我保证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接受尼伯龙根计划,明白?”弗罗斯特做出了让步。 “我拒绝。”恺撒随口吐出的三个字叫弗罗斯特炸毛,弗罗斯特声色彻底严厉,“如果你这样固执孩子气,那你和陈墨瞳的婚事家族将不会同意。” 帕西脸上露出了一些惊色,他向弗罗斯特使劲摇头,然而弗罗斯特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并且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恺撒软的手段不吃,那他只能来硬的了。 “哦?”恺撒轻轻地张张嘴。 现场的气氛沉默到有些火爆的地步,以至于陪审团的各位都懵逼,但正如弗罗斯特说的那样,加图索是学院的大金主,大家都噤若寒蝉,等待这场家庭伦理剧放完。 路明非抬起头,如果恺撒不能和诺诺结婚,那岂不是... 路明非的脸上露出了贼贼的笑容,夏弥戳了戳路明非的手臂,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行,你不同意的话,我今天就去改名,我去掉加图索的姓氏,从此以后,我也不是加图索家的人。”恺撒说着就要站起来拉住诺诺的手,帕西拦在了恺撒的面前,“请冷静一点,少主。” “帕西,看在你多年和我在一起话事的份上,请让开。”恺撒对朋友从来不吝啬微笑。 “恺撒,不要任性了,家族是希望你好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你能成长,我不至于拖着这幅老朽的骨头和那些老家伙整天勾心斗角,我很累的,你要识我的好啊!” 弗罗斯特看恺撒软硬不吃,话音里带着点哭腔,这个古稀之年的老人试图挽回恺撒对他的看法。 “如果你还把我当做是未来的家主,那你现在...跪下和我说话。”恺撒回过头,声音趋于平静,眸光却泛着寒冷之色,弗罗斯特摇头,“我现在是代理家主,我不能这么做,我有话要说!” “我是少主,未来加图索的家主,就冲你刚才的态度,你有什么话跪下再说!”恺撒面色狰狞地大吼,因为愤怒,他的瞳孔泛起了淡淡的金色,身体内的龙血炙热沸腾。 7017k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逻辑死循环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弗罗斯特脸上的皱纹如潮水般涌起,他和恺撒双目对视,恺撒的目光带着不可违逆的神采,弗罗斯特身体颤抖了一下,一瞬间好像呼吸不畅似的。 恺撒看到那双老的不成样的眼睛里淌出眼泪,眼泪划过皱纹,被一双枯瘦的手给抹去,他的沙哑着嗓子,一句话也不说地回到了他的位置。 恺撒咬了咬嘴唇,带着诺诺离开会场,帕西被夹在两人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默默地叹息,端正地站在了恺撒空荡荡的座椅旁。 “恺撒这是退出了?” 芬格尔诧异极了,不是说要决出尼伯龙根计划的优胜者嘛,恺撒一退出,那路明非就成了这项计划的最大受益者,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胜利啊! “不清楚,我们看情况说话。”副校长也没想到情况有变。 弗罗斯特最终还是没有和恺撒妥协,但副校长不认为弗罗斯特会输,他是个聪明的人,只会考虑利益最大的地方,向恺撒臣服显然会让他失去对加图索家的控制权。 恺撒是个任性的人,虽然他有强大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但是让他掌握加图索家族还为时过早,弗罗斯特不会成为恺撒的傀儡,如果这一次退步了,下一次面对恺撒,他可以更加的得寸进尺。 出于种种考量,为了大局,为了加图索家族的未来,弗罗斯特认为认为做这种事情很不合理。 “会议继续!”弗罗斯特拿起桌上的小木锤敲了敲。 会场沉默了一会,弗罗斯特向陪审团的终身教授们提问,“各位教授主任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提出来。” “这边23号。”有一位教授站起来,面朝校董的方向,提问道:“请问关于危险混血种是如何定义的,审判我们之中的一份子是一件非常严肃且重要的事情,这会让我们失去一个伙伴。” 面对23号终身教授的提问,校董会这边沉默了一会,中年校董凑近话筒,“你问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问题,这个问题问得好。” 23号教授盯着校董会的诸位,点了点头。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这次听证会的核心就在于校方是否错误地评估了血统,从而导致将危险混血种引入学院的失误。”中年校董站起来以示尊敬,“这是我们最大的禁忌,在秘党刚刚成立之时,我们就根据《亚罕伯拉血统契》建立了钢铁般的章程,以清除我们中不洁或异心的混血种。” 路明非恍然大悟,他这个时候好像明白自己入学时签了一大堆的霸王条款到底是啥玩意。 “在座的诸位都有人和龙善恶的两面,血管里流淌着白与黑,爱与恨,和平与杀戮等诸多矛盾,我们并非纯粹的善类,但也绝非作恶之徒,我们有杀戮的能力但不能有杀戮的欲望,请谨记这一点,我们永远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行事,而并非是龙族的力场。” “根据ss级机密任务报告显示,楚子航在任务期间重伤75位混血种猎人,这还不排除是否有包庇成分的存在,或许已经有了死亡案例,我们的初心是为了拿到资料,而并非行杀戮之事,因此他才被立案调查。”中年校董有条不紊地表明校董会的态度。 “校董大人说的好,那另外一位呢,他是我们学院的英雄,青铜为他的剑刃而沉默,龙王在他的刀下化作坟碑,为何要审判?”23号教授继续严肃地提问。 “正是因为他实在是过于强大,我们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有别的身份,比如...龙族的某位初代种。”中年校董声音严厉无比。 “这话就是你们说的不对了,他要是初代种的话,一旦被逼上绝路,发起疯来,你们这些人不会以为能幸免于难吧。”陪审团的座席里响起了清悦的女声。 “谁有话可以站起来说,我们支持当面对峙。”中年校董目光扫向台下。 路明非看着夏弥站起来,他没想到刚入学的小师妹居然如此勇敢,在这几百人的重要会议上居然硬钢校董,而且还是钻牛角尖的逻辑,虽说也有道理。 “我是刚入学的新生,就读于魔动力机械专业,我叫夏弥。”夏弥的眼睛清亮的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她今天依然扎着丸子头,梳着马尾辫,颈线优美柔和,此时俏脸却摆满了庄重,“校董大人的意思我不敢苟同。” “你是说我们这里的人阻止不了初代种?”弗罗斯特坐直了身体。 “不错,如果初代种真的想动手...”夏弥扬起了笑容,樱红水嫩娇唇带着一点坏坏的味道,“那恐怕在座的各位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校董会上沉默了几秒,陪审团的席位之间也传出了窃窃私语声。 “卡塞尔学院有应急方案,如果龙王真的出现,那学院将会启动方案来限制龙王的破坏能力。”僧侣校董盘着佛珠,声音沉稳浑厚。 “呵呵,那为什么上一次康斯坦丁和诺顿的出现却差点毁掉学院呢?”夏弥笑着质问。 “这位同学,你的问题与主题不符,请你坐下。” 弗罗斯特压了压手,夏弥的话他们的确回答不了,面对这种情况台下爆发出了一片嘘声,学生们嘘着校董下台,而陪审团的终身教授和主任们也暗暗叹气。 弗罗斯特其实知道卡塞尔学院无法抵挡龙王的进攻,继续让夏弥钻牛角尖,那他们的逻辑会陷入死循环,与其到时候被辩得哑口无言,还不如现在就停止这场无意义的争论。 夏弥对此淡淡一笑,缓缓落座下来。 “校长,我们学院如果真的准备好,能有办法面对龙王吗?”芬格尔悄悄地询问副校长。 “面对个屁,能保全学校就不错了,你真当龙王是路边的大白菜,很廉价吗?龙族历史上除了上面两位至高神的存在,一共算下来,就八位,你扳着手指都能数清楚。”副校长沉声道。 “你不是有炼金矩阵,这些东西不是可以限制龙王的行动吗?”芬格尔又说。 副校长惨淡一笑,“你拿人家玩剩下的东西和人家抗衡,这也太不实际了吧,他们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废掉炼金矩阵,最简单的方法是随口一说甚至是一个念头。” “那康斯坦丁...” “那是他太单纯太愚蠢了,换做诺顿,不得把冰窖给砸个底朝天呐!”副校长无奈地翻翻白眼,上一次能杀青铜与火之龙王运气成分占了百分之九十。 芬格尔若有所思地点头。 台上的校董们干脆不让人随便发言,他们直接将话语权递给楚子航。 “你有什么想为自己辩护的吗?” 帕西将目光再一次投向楚子航,楚子航脸上呆滞的不像话,面对校董的提问,好像是喝酒喝醉了,脸上有些熏红,完全没有理会校董的意思。 弗罗斯特眉毛向下,“保持沉默也是你的权利,但你这样做的话,就是要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中了,最后向你确认一次。” 楚子航依旧是那副模样,完全保持着沉默,台上的校董们也有点奇怪了,难道现场来了两个木头人吗? 这关乎他们的身家性命,古代传嫌疑犯的时候嫌疑犯都会努力地哭着喊冤,他们如果真的是清白的,难道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为自己说? 这是不是太清高自信了! “既然如此,那么有请当事人说话吧。”弗罗斯特将目光投向陪审团,“路明非,你是当时的专员,请你说明当时的情况,你是怎么看待你的同学楚子航的。” 7017k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听君一席话,浪费十分钟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话语权传到了路明非这里,路明非东张西望,弗罗斯特拍了拍桌子,“就是你别看了。” 路明非和一枚气球似的冉冉升起,他缩着头,有点傻傻的,他一个屁事没干的专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把自己和夏弥在街上喝奶茶的事情说出来吗? “我觉得...楚师兄非常的义气!”他结结巴巴地从嘴里抠出几个字来。 弗罗斯特和一众的校董们战术后仰,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目光现在消磨了一半,多出来的一半是迷惑。 面对他和面对副校长一样,打出去的铁拳,力量十足,可他们都是会太极的主,四两拨千斤,一句软绵绵的话就让你吐出血来。 真不愧是学院重点培养的s级,果然深得卡塞尔学院装死的技能,避重就轻,避实就虚,不能小觑。 弗罗斯特决定强攻,用强大的证据碾压路明非,他拍了拍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这是你签署的任务报告,根据你的报告来看,任务过程十分曲折,因为楚子航和源稚女的行为超出了计划本身,且任务过程中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表现不尽人意,毫无作为。” “额...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楚师兄是个听从指挥的人,当时的情况一度十分复杂,不分敌我。” 路明非抓了抓脸,他狠下心来一条路走到天黑,为了他两个兄弟,校董的要向西走,那路明非一定要向东,反正和他们反着来就好了。 这其实不是路明非要说的,只是夏弥在下面微微笑,带着点威胁的意思,一旦话说不好,以后的零食和美餐怕不是都没得吃了,这些经验还是她给路明非总结的。 “呵呵,你当时是不是不在场啊,根据实验报告来看,当时源稚女和楚子航已经抵达了润德大厦,开始准备行动,而你居然和一个女生在街上喝奶茶,这是一个专员该做的事情吗?”弗罗斯特指责道。 “真正的大师,应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计划都安排好了,喝杯奶茶犒劳一下自己也没关系吧,顺带给师妹介绍一下学院的风土人情。” 路明非装的有模有样,但计划什么的其实路明非根本不知道,当时他们两个人完全不带他玩啊! “可是,根据校工部传来的任务报告来看,你们后来把控制现场的校工部误以为是打劫商场的匪徒,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难道这也是你的运筹帷幄?”弗罗斯特讽刺地笑了笑。 “这个嘛,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喜欢低调,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万一有狙击手瞄着这些人,那第一枪肯定是打我这个土匪头头啊,我可不想被爆番茄酱。”路明非还振振有词的。 “的确,路明非同学一直都很低调,哪怕是作为屠龙的英雄,他在学院也一直保持谦虚的生活态度,初心不变。”台下的古德里安教授附和一句。 这毕竟是他的学生,他得兜着点,生怕校董会兴师问罪地问到他的头上。 “你指的谦虚和初心不变是以前上课睡觉,行为猥琐,现在上课也在睡觉,行为更猥琐吗?”中年校董开口了,他自从上一次和路明非见面之后就一直关注着他。 “猥琐你妹呢,你个中年loser!”路明非在心中怒吼。 路明非盯着那个中年校董,嘴里有一箩筐的批话想说出来,不过他今天总算是穿的有点成功人士的模样,不再是那个经历中年危机的废柴。 “根据后来校工部的任务报告显示,你在后续的工业园行动之时,汽车抛锚,和校工部一起停留在原地修车,你作为本次重要任务的专员,你觉得合适吗?”弗罗斯特又说,“正是因为你的不作为,导致此次特别行动任务的失败,你作为专员是否该负责任!” “这个说来话长,当时你不知道啊,那天下这瓢泼大雨,视线不太好,可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工业园区的烟囱和电塔倒下来呼啦呼啦的,电光带火花闪来闪去,多危险啊,他们都受了伤,拿着小拳拳捶我,嘤嘤嘤地求保护,本着以人为本的态度...我就不抛弃他们...在原地和他们探讨魔动力机械,顺带保护...他们...” “噗...” 路明非喷了出来,他编不下去了,哪怕最后用手捂住嘴,鼓着腮帮子,也忍不住笑场。 夏弥埋低了头颅,在旁边乐开了花, 路明非是个文科男,学的是龙族史,他懂个屁的魔动力机械。 嘭! 弗罗斯特用力地敲打案桌的堂木,眼神气愤的能喷出火,“你在瞎扯什么呢,谁不知道你路明非有几斤几两,你这个身板一个校工部的退役特种兵能打十个,还小拳拳,他们怎么不一人一下把你锤死!” 弗罗斯特的声音忽然拔高,威慑全场,路明非编故事的能力实在太差,演技也完全不在线。 现场非但没有安静,反而泛起了一阵阵的笑声,大家似乎都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好像是周末的真人脱口秀... 笑声持续了一段时间,现场安静下来,路明非低着头,好像被弗罗斯特戳中了要害,他忽然抬起头,清了清喉咙,正色道。 “好吧我摊牌了,我告诉你龙王就是我屠的,源稚女只不过是帮我一把而已,我是s级,他是a级,我比他强大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些时候不给你们露一手,你们还以为我路明非是吃素的!” 众人屏气凝神,连夏弥都不由地睁大眼睛,小声道:“路师兄还有这么强大一面吗?” 路明非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嘴巴一歪,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毕竟咱路明非也没有说谎,龙王的确是靠路明非才杀掉的,他的力量的确强大。 “一群没有见识的家伙,氪命换来的力量能不强吗?”路明非在心中暗暗腹诽,他脱掉了变扭的西服,撸起袖子,露出一手。 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会议为了某件傻逼的事情停下来显得特别愚蠢。 夏弥忽然明白了路明非的冷笑话,忍俊不禁地龇牙咧嘴,笑声轻盈。 路明非向调查组的全体校董展示他白花花的手,终于弗罗斯特受不了路明非的小丑行为。 他来卡塞尔学院不是来当猴子的,可副校长还有芬格尔包括那个废柴一度把他当做傻逼耍着玩。 “你坐下!”弗罗斯特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和这样的人对峙简直是浪费时间。 “我不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路明非还真的恶胆向边生,居然公然开始违抗校董的命令,这让路明非自己都有点后怕,他的大脑程序简单到只要反抗校董就行,可他说完好像才发现自己只是个学生,和校董对着干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弗罗斯特太阳穴爆出青筋。 “我想说的是,我才是那个屠杀龙王的人,源稚女的血统非常安全,如果你要审判的话,你就先...” 路明非本来应该说出很硬气的话,可在这个节骨眼,他忽然怂了一下,下半句话蹦到嘴边硬生生地被他咽了下去,生怕真的被抓去研究研究。 路明非这说话有半节说半节的,场上的人都等得不耐烦。 “路明非,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有这种能力。” “我是s级啊,他才a级,你们那个什么什么血统的,不是很清楚地划分了混血种的能力等级吗?”路明非强词夺理。 校董们互相看了看,最终弗罗斯特深吸一口气,“路明非,你身为s级混血种,如果你一定要趟这浑水,你首先会被记过处分,接下来你将会失去学院内所有的奖金福利,包括接下来的‘尼伯龙根计划’。” “额...那是什么?”路明非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要参加什么泥啊龙的计划,他懵逼地看向周围,可惜没有一个人能给他反馈信息。 “这个计划奖励钱吗?”路明非想到这好像是福利,戳着手指弱弱地问了一句,校董们笑出了声。 无知的问题。 弗罗斯特表情怪异,“这和钱没有关系,无论多少钱也买不来这个名额。” “我知道了,既然是一个名额,那一定是奖励一个女朋友!”路明非很懂,毕竟女朋友不能共享,他眼睛蹭蹭地发亮,“你们是要给我找个奥黛丽·赫本那样绝美混血种吗?” 台下的陪审团也忍不住了,现场一片扬起了欢腾的气氛,有人吹起了口哨,紧接着是潮水般的掌声,弗罗斯特扶了扶额头,用木槌敲打堂木,“安静,安静,现在是听证会,不是相声演说会,你坐下!” “哦哦。” 路明非这一次没有放弃机会,和校董对着干一次已经是他路明非透支了一百年的胆子,现在他巴不得立刻缩回人群里。 弗罗斯特默默叹息,他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与路明非的交谈他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卡塞尔学院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歪风邪气,这气差点把弗罗斯特的内裤吹走,那种无处不在的傻逼气息侵蚀人心,哪怕你想要坐下来好好地谈谈,对方总会表现的像是二百五一样把你无限地带偏。 和路明非交谈的十分钟将让弗罗斯特觉得他人生白白浪费了十分钟。 所谓听君一席话,浪费十分钟。 7017k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千千联名,无罪证书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坐下之后,校董会那边互相探讨了一下,有人摇摇头,他们这个调查小组是相当失败的,会议持续了那么久,居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卡塞尔学院上下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他们连接成的钢铁长城让校董们完全拿捏不住,仿佛他们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弗罗斯特知道不出狠招是没用的,卡塞尔学院这里的口风非常紧,看起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包庇在场的两个危险混血种,那他们也只能使出最终的手段。 “既然大家都一直认为两人是正常的混血种,那应该不介意我抽取两人的血液做个化验样本吧,我们将在现场揭晓答案,如果他们没什么问题,那我们放人,但如果出现了问题...” 弗罗斯特的目光忽然闪出了凶戾的光,锋芒直指围栏里的两人,他们两人倒也是冷静,开场到现在居然一句话也不说,也许是事先商量好的。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逃不过这最后一关。 “帕西,你上来做血液检测,给他们抽血,我们当场化验血液样本,诺玛的终端系统会匹配血液样本信息。” 帕西从陪审团的座位里走出,他随身取出了两只被真空包装袋密封好的针管,副校长的眉头皱了皱,芬格尔也紧张地吞咽口水,忍不住暗骂道:“这群孙子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帕西来到了围栏前,现实向调查团的各位校董鞠躬,随后转过头,面朝两人,这是他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地观察源稚女和楚子航。 源稚女和楚子航傻傻愣愣地看着帕西,脸上的神情从来不曾变过,刻板到呆滞的程度,连眼睛都是如此的空洞无神,仿佛是丢掉灵魂的躯壳。 “二位,拜托你们伸出手。”帕西礼貌地说。 他拆开了手里密封装配的注射器针管,取下针管的帽子,然而两人却依然没什么动静,好像帕西的话他们没有听见似的。 帕西的眼眸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异色,一只冰蓝,一只暗金,无论这两种颜色分别看有多美,但在一张脸上出现却令人触目惊心,仿佛看到了恶鬼。 可面对这种奇怪的瞳色,两人依旧无动于衷,这也让帕西原本的猜测肯定了不少。 他伸出手抓住楚子航的手臂,他手臂的温度比起常人的要低一些,帕西能明显地感受到这种温度带来的差别,他将针管刺入皮肉下的静脉血管,推动活塞,得到了一管鲜红的血液。 同样的动作,他也对着源稚女这么做了,他和楚子航一样,两人甚至可以说除了长的不一样,其他的动作眼神,甚至是脸上的表情都是模子里刻出来的。 帕西将两管血液密封好,装入透明的塑料袋。 “帕西,当场交给诺玛来验证吧。” 弗罗斯特等不及要揭晓答案,诺玛的全系投影只要扫过血液,就能识别出血液的样本和血液主人的身份信息,其中任何一环都是无法作假的地方,所以这是无法篡改的铁证。 帕西将得到的血液滴在了事先就准备好的培养皿中,诺玛的全信息投影从扫过两份血液样本,一串串的流动的数据在血液的样本上滚动,大家都坐直了身体。 副校长和芬格尔更是不约而同地伸脖子,连坐在调查组席位上的弗罗斯特都微微向前倾,诺玛的数据匹配的非常快,很快就显示出了结果。 “血液样本a,楚子航,血统a级,言灵君焰,言灵从属于青铜与火之龙王,血统稳定,无变异风险。” “血液样本b,源稚女,血统a级(存疑),言灵不详(尚未收录),言灵非四大君王一脉,血统稳定,无变异风险。” “漂亮!”副校长忍不住挥拳欢呼,芬格尔面相狮心会的大家,振臂高呼,“这是属于我们的胜利!” 狮心会这边的情绪在经过短暂的压抑之后终于爆发,大家站了起来大声地鼓掌,而弗罗斯特被淹没在掌声的潮水中,有点溺水的感觉,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两人是高危混血种应该是板上钉的事情,可调查下来的结果怎么会这样,诺玛居然判定他们没有变异的风险,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等一下,等一下!”弗罗斯特在掌声雷动的大厅里狠狠地捶打堂木,“这个血液样本有问题!” 副校长站起来,向后面狮心会和新生联谊会的同学们压压手,示意他们暂且先安静一下,听一听弗罗斯特到底怎么讲。 现场安静下来,弗罗斯特走下,面目狰狞,“楚子航可以放,但是这个人!” 弗罗斯特指着源稚女,“他的血统不属于四大君王一脉,且言灵都没有被收录入库,这样的混血种难道还不是我们应该防备的吗?” “呵呵,此言差矣!”座席之中,夏弥从位置上站起来。 弗罗斯特的目光再一次降临到这个女孩的身上,女孩的肌肤白皙如玉,双眸清澈灵动,美丽的五官精致的像是艺术品,简直是天赐的盛世美颜,仿佛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哪怕是挑刺都找不出任何的缺点来。 “同学,你想说什么?” “校董大人的话夏弥不敢苟同。”夏弥还是那句话。 “我们是同族之人,同样都是混血种,并不分三六九等之差,校董大人这样的话说出来,岂不是挑拨我们混血种之间的关系,难道a级的混血种就一定比b级的高贵,b级的混血种就注定是没有尊严的吗?” “这不一样。”弗罗斯特眯了眯眼,这个小丫头是要将矛头转移到血统对立的问题上,好一招阴险的棋,他立刻回答:“目前,我们不能得知他的血统来源,甚至连他的言灵都不晓得,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恐惧,最容易出变数的地方。” “可他表现出的却是对混血种的友善,至少他应该留在这里不是吗?”夏弥反问道,“请问校董大人因为一个血统不明的原因,想要给他定什么罪呢?” 弗罗斯特的额头微微冒汗,其实他也想不到要怎么处置源稚女,处置太重,必然会引起公愤,可太轻的惩罚又会显得不痛不痒,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这其中任何一个地方拿捏不到位都会引起不好的反响。 “学院招纳了血统不明的混血种,这是学院的过失,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他来到这里之后可从来没有兴风作浪啊,反而是帮助秘党消灭了龙王,如此光辉的战绩,应该被挂在英灵殿最显眼的地方吧。” “秘党有秘党的章纲,这是无法避免的。”弗罗斯特搬出他的救兵。 “只因为他的血统并非四大君王一脉,难道就违反了秘党的章纲吗,那秘党的章纲到底是有多么狭隘,要知道龙族的历史上可是还有两位至高的存在,校董先生难道就不为学院的未来考虑一下破个例?”夏弥笑着。 “至少得在草案修订之后吧,这件事情很麻烦的。” 弗罗斯特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对面的女孩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压力,弗罗斯特甚至膝盖都有些发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害怕。 “那么校董大人,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回避某种事情,因为你的恐惧和害怕,你对于秘党的忠心也只是浮于表面,因为你知道,要终结龙族的历史,必然会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龙族历史上的两位至高神。” 夏弥的唇角扬起,眼底却划过一丝察不可见的古怪之色,她娇唇轻启,带着一种奇特的声音,“还是说...校董大人您是另有所某,是想要排除异己呢?” 弗罗斯特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惊恐地盯着那个女孩,夏弥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叫他浑身发凉,仿佛掉入阴暗的枯井,只见他拼命地摇头,“不是的,我们加图索家族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屠龙世家!” “嗯?”副校长也发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额...我是说,我没有排除异己,我只是为了学院的未来而担心。”弗罗斯特语无伦次,他现在浑身都是破绽,大家都用眼睛盯着他,身上破绽好像被人看了个光。 “校董大人,这是我在学院内搜集的无罪证书,上面有总计423个学生的签名,当然还有一些不在学院,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学姐学长,包括他们在内,一共是1001学生联名签署的一份证书,现在我将这份证书交给你。” 夏弥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份很长的卷轴,一拉开来,上面有几行用毛笔起草的正文,下面是用鲜红的墨水写下的签名,密密麻麻的签名看的弗罗斯特头晕目眩,千姿百态的签名风格一展卡塞尔学子求同存异之心。 他口干舌燥地向后退了退,现在他被千夫所指,已经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好...好...我代表我个人宣布两人无罪,无罪...” 弗罗斯特转身扶住案桌,脖子上淌下的汗水浸湿了领带,那个女孩真的太可怕了。 7017k 第一百五十章 无丝无线傀儡术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会堂内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沸腾的声音甚至能掀翻英灵殿的屋顶,坐在会场内的学生们相互拥抱喝彩,副校长趁机沾到了不少便宜。 那双风骚的眼神游离在女孩们美好的小腿上,猥琐的笑容是他在整场会议里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连发挥良好的芬格尔都收到了不少的鲜花和掌声,他乐呵乐呵地与新闻部的小弟们一起相约好今晚去意大利餐馆吃饭,然而小弟们表示只想让芬格尔在毕业之前把欠他们的账还清... 与英灵殿内的欢腾不一样的是,恺撒坐在英灵殿外的大理石台阶上,他点了一根雪茄,一言不发,诺诺就站在他的身后,倚靠着雪白的承重柱,银色的四叶草耳坠随着微风摇晃,她盯着雄鸡的雕像,默默地出神。 恺撒并不是孩子气,事实上他的确不在乎他的姓氏,就像他压根就不在乎他的家族一样,如果他要是当了家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里的老东西全部扫地出门。 显然弗罗斯特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随着恺撒胡来,加图索家在西西里的影响力巨大,在屠龙世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他们投资各个行业,甚至发射过卫星,建造家族特有的空间站。 他们的战略目标绝对不止屠龙那么简单,而恺撒的头脑里装着吃喝玩乐,虽然有杰出的领导能力和口才,但这远远不够。 弗罗斯特若是想放心地把权力过度给恺撒,那必须要等到恺撒彻底地完成蜕变,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彻底将恺撒变成有手段有想法的“怪物”。 加图索家族为了筹备这项计划已经蛰伏沉静了太长的时间,他们几乎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恺撒的身上,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可唯有恺撒还是如此孩子气地意气用事。 恺撒当然对于家里的事情不关心,也不了解,他只是认为家里的人固执偏见,他老爹是个十足的种马混蛋,叔叔是个霸权的老顽固,家族在他们手里迟早完蛋。 其实,他还蛮希望看到家族完蛋的,这样就能看到那些人丑恶惊慌的嘴脸。 想到这里,恺撒笑了笑。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英灵殿内的掌声像是开闸的潮水涌了出来,恺撒扭过头,他看到楚子航和源稚女在芬格尔地带领下走出来,只不过他们脸色有点苍白。 “成功了吧。”恺撒站起来,用脚将雪茄踩灭。 “拖老大的福,你的叔叔在被你骂了一顿之后就完全是一只失去爪牙的老虎,根本耍不起威风来。”芬格尔败狗似地凑上去奉承两句。 “可惜没看到他那失望的脸色。”恺撒冷笑。 当然他现在也没兴趣刻意地走进去看看,这就好比你在路边看到了一坨狗屎,你会很惊讶,会印象深刻,但你不会故意凑上去仔细看。 “嘿,源稚女有空来学生会玩玩吗?”恺撒向源稚女打招呼,可源稚女失神的模样非常奇怪,芬格尔立刻挡在他的面前,用自己堆砌出的笑容面对恺撒,“他有点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一下,昨天晚上为了这种事情没睡好呢。” 芬格尔说着就搂住源稚女的肩膀,恺撒轻轻地咦了一声,芬格尔拉着源稚女和楚子航,挥挥手:“老大,我先走了,我们待会见!” “好奇怪。”恺撒看三人走远,不禁拉下眉毛摇了摇头。 帕西这个时候也从场馆内走出来,他来到恺撒的身边,向恺撒低头道:“少主,我建议您还是去参加一下尼伯龙根计划的竞选吧,这对于您来说很重要。” “帕西,我说过我不会去的。”恺撒也是执拗。 “少主,这对于您自己来说有好处,并不是对于家族,如果想要对抗加图索家族,您个人的实力是非常重要的,当您强大了,您的话语权就重了。”帕西好言相劝。 恺撒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雪茄放在嘴里,回头走向英灵殿大门的方向。 帕西侧过头,恺撒并不是回到英灵殿,而是来到门口和诺诺简单地聊了几句,随后牵起她的手,两人一同离开英灵殿。 “少主,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您能好好地考虑一下,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自己,为了陈小姐!”帕西快步地赶上恺撒将他们拦住。 “帕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恺撒无法理解,他盯着帕西的眼睛,帕西的异色瞳明媚如阳光,一头金色的刘海让他像是一只混血的波斯猫。 “为了诺诺是什么意思?” “少主,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希望您好好地考虑一下。”帕西鞠躬,忽然就咳了咳,脸色好像有些难看,恺撒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没吃药。” “今天暂时还没吃过,打算待会在会上吃。” 帕西看上去不太好,异色的瞳孔在这个时候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他的呼吸也有些沉重,血管扩张凸出,有点可怕。 “你要注意好身体,争取多活一点时间。”恺撒拍了拍帕西的肩膀,他在加图索家里唯一觉得正常的人就是他的秘书帕西·加图索。 在恺撒第一次见到帕西之后,帕西的身体似乎一直都不太好,他问过家里人才知道,帕西的血统一直都不太稳定,依靠某种药剂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我会的,希望少主能好好地考虑一下,回去吧。”帕西有些喘,佝偻着身子,好像刚刚进行过剧烈的体育运动。 “我不会回去的,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有机会,替我转告那些老东西,我恺撒没有他们提供的资源,依然是可以变强大的,我不是一条狗,施舍一点东西我就会给他们好脸色看。”恺撒用温和的语气向帕西道别。 帕西盯着走远的恺撒和诺诺,默默叹气,他扶着膝盖,大脑有些昏昏涨涨的,好像无数的声音在耳朵里面嘈杂地回荡,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在里面取出了暗红色的胶囊服下。 身体好转之后,帕西拿出丝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表现的一如既往的优雅,不过他没有回到英灵殿,反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卡塞尔学院冰窖底层 这里的地面是青铜的,蛇一样互相缠绕的深槽蚀刻在地面上,槽内流淌着深红色的液体,这些深槽组成的花纹像是一株茂盛的大树,分岔,再分岔,开枝散叶,最终融汇在两个巨大的“恐龙蛋”的花纹下。 恐龙蛋的表面闪烁着金属的材质,铭刻的花纹像是古代祭祀的符咒,深红色的液体在花纹中沸腾,像是一幅生动形象的图腾,而一根巨大的柱子耸立在花纹的中间。 这里仰首不见天空,以金属为大地的封闭空间里,时光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一切都被隔绝封闭。 这是一个极其强大的“领域”,引发领域的是脚下的金属花纹,所谓滕树,是无与伦比的言灵之阵,这是炼金术的奇迹,以符号和元素创造出鲜活的生命力量,激活领域内的一切物体。 在这里,甚至连金属都是有生命的存在。 黑暗之中逐渐传来脚步声,起伏不定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那是三道黑影,其中两道黑影径直走向了两枚“恐龙蛋”。 他们的身上泛起了暗金的光芒,用手触碰那两枚巨大的金属蛋,另外一道黑影站的远远的,他看到深槽内的红色液体开始沸腾冒泡,金色的光芒从恐龙蛋的下的花纹开始闪起。 开枝散叶的滕树在黑暗中被点亮,仿佛是圣诞夜广场上的巨大圣诞树,金色的枝干流淌着宝石的光芒,树叶从深槽中长出,象征着生命的光焰燃烧在巨大的树干上。 树干化作漫天的星光,似深林深处的萤火,漫天飘舞,而躲在后面的黑影听到了呦呦鹿鸣,悠远空灵,他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感慨着炼金术的强大。 荧光散尽,在光芒深处的两人倚靠在蛋壳上,金属的蛋壳已经破碎,里面流淌出了漆黑的液体,这些液体低落在青铜上,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 青铜被这些黑色的液体腐蚀了一个又一个小洞,凹凸不平,密密麻麻像是一只只眼睛,空气中流淌着血腥的气味,其中夹杂了金属被腐蚀的气味和药剂的怪味。 “咳咳咳,好重的味道。”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炼金术。” 源稚女挥了挥缭绕在空气中的烟雾,整个冰窖里都弥漫着这种淡红色的烟雾,气味古怪好像消毒水里加了腐败的海鲜。 “你们没事吧!” 芬格尔穿过雾气从外边跑过来,此刻两人正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精壮干练的肌肉将男性身体的阳刚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两人低下头,互看一眼,立刻撇过头。 “还行,事情成功了吧。”源稚女咳了咳。 “完事了,那些校董来势汹汹,可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一群纸老虎!”芬格尔哈哈大笑,楚子航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好神奇的炼金术,以前从来都没听过,居然能...” 楚子航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源稚女向楚子航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对芬格尔小声道:“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跟着你的?” “有吗?我没注意到啊。” 芬格尔回过头,里面黑漆漆的,但好像黑暗之中有一道人影,人影站在墙边,把芬格尔也给吓得一愣。 7017k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条件置换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黑暗中人主动走出,透过红色的雾气,可以看到他的一双异色的瞳孔散发着别致的光芒,芬格尔很快就认出了那个人。 “帕西·加图索?” “幸会。” 帕西从黑暗里出现,他的身上穿着笔直的佛罗伦萨西装,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看上去很温和,只是他的温和用错了地方。 强劲的疾风吹拂而来,带着绝无仅有的气势砸向帕西的脸颊,帕西却站在原地,宛若一个木头人,当一只拳头来到帕西的眼前,拳头忽然停住,而疾风吹起帕西的刘海。 帕西睁着眼睛正视那飞来的拳头,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 “幸会你个鬼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芬格尔完全想不到冰窖的深处居然能让一个外人混进来,这里防卫森严哪怕是美国国会大厦也不能与之媲美,这里可是被秘党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帕西看了看自己那双精致的意大利皮鞋,它们被有机污泥裹挟的严严实实,“‘花园’的路很难走,或许你们应该考虑给那边增加一条小路。” “鬼吧你,居然能从那边蹭过来,还修缮个屁的小路,你是怎么一脸正经地说出这种话的,一个小贼翻墙来到主人的家里还理直气壮地告诉主人给他修一条路!”芬格尔无语死了。 “我不是贼,我只是按照校董的意思来后花园巡视一下,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党长老会的财产,并非学院个人所有。”帕西彬彬有礼地说。 “好吧好吧,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现在你惹上大事了知道不,你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那一定是我们脑子坏掉了!”芬格尔抓狂无比。 帕西海蓝色和金色的眼眸闪了闪,随后轻轻一笑道:“你们不能杀我的。”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源稚女逼近帕西,刚才他出手的一拳足够把他的头给轰碎,这个男人居然还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他要么就是一心求死,要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们用的是某种炼金术对吧。”帕西淡淡地说。 三人相互看了看,源稚女的眼睛变得狭促,“所以你想说什么,告诉调查组的人我们欺骗了他们,然后把我们抓起来秘密地处置掉?” “那我应该是真的走不了。”帕西微微一笑,很谦逊温和地说:“源君很有幽默感。” “我不这么觉得,我很认真。”源稚女摆出认真的姿态,帕西看了看源稚女的身材,笑了笑,“源君的身材也不错,难怪能俘获无数少女的芳心。” “咋的,你费劲千辛万苦从‘花园’那个鬼地方过来难道是为了看两个光屁股的男人,你到底是你变态还是男同啊!”芬格尔露出鄙视的目光。 “初次见面,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唯一有价值的也就这身佛罗伦萨的定制西服了。” 帕西脱下他的西装递给源稚女,源稚女半信半疑地接过西装套在了身上,帕西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身体的曲线透过浅薄的衬衫可见一斑。 “不患寡而患不均懂不懂!”芬格尔看了看楚子航暗示一声,帕西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剩下的这件衣服我暂时不能脱下,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什么原因。”源稚女紧紧追问。 “源君真的想知道吗?” 帕西的眼眸温和,在源稚女看来,看这个人无论是表现出神态还是说出的话语都没有任何的威胁,仿佛他过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送一件衣服。 “莫非是你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源稚女有一点猜测,芬格尔连忙跟上,“难道是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 “不愧是源君,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失败品,而且没几年好活了。”帕西没有理会芬格尔的打岔,微笑地回答源稚女。 三个人又互相看了看,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背着帕西开始合计合计。 “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来路!”芬格尔搞不懂帕西此行的目的,他来到这里,说的尽是一些无用的废话。 “我们都才刚刚苏醒,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源稚女摇摇头,这个突然蹦出来的陌生人也是很奇怪,根本搞不清楚他的意图是什么。 “要不我们把他打一顿看看?”楚子航提议,芬格尔愣了愣,侧过头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帕西,那个家伙依然文质彬彬地站在那微笑,芬格尔压低声音对楚子航说,“你还真是个暴力狂,能把你洗干净我可真是太骄傲了。” 帕西趁着三人交换意见的时候看了看这个冰窖,地上涌动的液体已经干涸,而那些刚才焕发金色光彩的符文现在已经全部熄灭,看上去这个炼金矩阵已经发挥了它的用途,现在彻底失去了它的光彩。 周围存放了许多上了年代的玩意,奇奇怪怪的八音盒,包括从金字塔里挖出来的棺椁,来自玛雅时代的未知巨石,巨大的吊钟就悬挂在头顶。 远处有几根粗大的铁链延伸向黑暗深处,可以确信那边可能存放了某些不得了的东西。 至于刚才那两个恐龙蛋旁边,帕西看到了两具枯萎的身体,他想要走过去一探究竟,却被一双手拦住了。 “帕西先生,这里可不是加图索家的后花园,能随便乱走的。”芬格尔笑了笑。 “你们的炼金术应该是操控了某种意识形态的傀儡对吧,你们将洗过的血液注入了他们的身体,用炼金术赋予其生命,只不过你们的炼金术还没有成熟,傀儡只是傀儡,是毫无意识的炼金产物,芬格尔先生把傀儡带回来,傀儡自动激活炼金矩阵,归还了血液,是这样吧。” 帕西冷静地分析,这叫芬格尔倒吸一口凉气,源稚女走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给两位抽取血液的时候,两位身体的温度可比常人要低3摄氏度左右,而且听证会讨论激烈,二位可从来都没流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和情绪。”帕西笑着说。 “所以你猜到了?”源稚女眉头紧锁,这个家伙太聪明太危险了。 “我跟过来就是为了求证一下,另外认识认识杀死龙王的英雄,源君的命运和在下不一样,在下只是为别人而活的,源君活成了我最希望的模样。”帕西将手按在胸口,像是一个圣骑士在发誓。 “所以你现在看到了,你回去要和校董会说起这件事?” “不,这件事情我不会和任何人说,无关加图索家族和任何人,只是想见证一下伟大的炼金术,刚才的一幕已经让帕西大饱眼福了。”帕西眼中泛着光彩。 “如果这种技术能被掌握的话,也许...”帕西惨笑一声,“算了,这是在下的奢望,如果哪一天真的活成了一个毫无意识的傀儡,恐怕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吧。” 源稚女拉下眉毛,通过简单的交谈,源稚女终于明白了帕西来此的意图。 “依靠炼金术来活着,除非你体内的龙血高贵的能支持炼金矩阵一直运转,否则的话哪怕是再高明的炼金大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源稚女转身背过手,给出一条信息。 帕西抬眸,明白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我的血统足够高贵,那是否可以...” “当然不可以。”源稚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世界上没有不计报酬的事情,我需要利益,给你一个能打动我的条件。”源稚女转过头盯着帕西,帕西也坚定地看着源稚女:“不知道源君的条件是?” “我需要在未来的某个时机借用加图索家的资源和力量。”源稚女说。 “这是很苛刻的条件。”帕西思索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但源君能提供的炼金技术亦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帕西会努力争取的。” “好,如果未来你达成了这个条件,你就来找我吧,如果我还活着...”源稚女忽然毫无由来地悲伤。 “帕西明白了,感谢源君的解疑答惑。”帕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玉佩,“源君,这是在下的随身之物,今天和源君认识,三生有幸,便赠与您了。” “不用,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源稚女挥挥手。 “这是加图索家族的信物,在源君所说的某些关键场合会用的到。” 源稚女抿了抿嘴,如果真的是信物,那的确有收下的必要,他结果帕西递来的玉佩,玉佩是暗红色的,上面铭刻奇怪的花纹,表层有些裂缝,看上去已经不太值钱了。 “我收下了。”源稚女将玉揣在兜里。 7017k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尼伯...龙根?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与此同时,英灵殿的会议并没有结束,大家端正地坐在原地,而调查组的校董们也正襟危坐,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好像在欢迎某位大人物的莅临。 路明非从陪审团的座席里站出来,磨磨蹭蹭地一步步走向之前看押两人的围栏,一旁有人走过来,路明非连忙扶住围栏的门框,露出了欠揍的笑容。 “我自己来就好了。” 路明非将自己关在了围栏里,审判完楚子航和源稚女,现在的节目来到了路明非这里,路明非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副校长喊他,校董那边也念着他的名字。 路明非也不敢怠慢了这些大人物,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他估摸着那次ss级特别行动任务失败,自己身为专员,应该多少负点连带责任的,因此如果被审判了,他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源稚女和楚子航都有人帮他说话的,路明非这里好像孤立无援,调查组的校董们用阎罗王的目光盯着路明非,路明非紧张的吞咽口水,双腿都不自觉地发软,头也有点晕,感觉快站不稳了。 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让路明非觉得头顶好像压了一座大山,快将他的膝盖压弯了。 他真不知道源稚女和楚子航是怎么忍受的了这种目光的,路明非在陪审团席位上也不是没有看过他们,他们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宠辱不惊。 无论会场爆发出的欢呼还是保持沉默,无论形势对他们有利还是无利,他们都保持着一种态度,这份坚强让路明非感动地颤抖。 于是路明非也决定效仿两人的行为,他开始吊着一双白眼瞪着台上的校董,当初他在同学聚会上就是用这样的目光迎战赵孟华的。 似乎是二白眼有些威力,台上的校董们脸色有些奇怪,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路明非见此有效,就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 “路明非,你知道尼伯龙根吗?” “泥什么玩意,我只知道龙根,这个东西我也有。”路明非在网上听过好笑的段子,其中就有含住朕的... “龙根?” 台上的校董显然对于这个词汇不是非常了解,面色茫然,而台下有些地方发出了稀碎的笑声,夏弥低头捂着嘴,轻轻地笑了笑。 虽然她不想明白,这会显得很不清白,但是她清楚这个网络热词是什么意思。 “你看没看过《尼伯龙根的指环》?”洛朗蒙着面纱,像是印度闺中待嫁的新娘。 “我看过《指环王》!”路明非高兴地举手,《指环王》可是世界观宏达的世界级巨作,堪称史诗级经典,中土世界令人迷恋,他小声问道:“这两个是同一部电影吗?” “那不是电影,是一本书。”少女校董笑着说。 “那没有看过,但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路明非使劲地挠着头,尼伯龙根这个词汇他好像有点印象,但就是想不起来,也解释不了,这种感觉像是考试默写诗句,你读过背过,整首诗就那一句忘掉了。 台下的古德里安急的快要跳起来了,他嘴里念念有词地提醒,可惜他这个位置隔得实在是太远了,声音根本传不到路明非那边。 “据我所知,你是不是学的文科,好像专业还是‘龙族史’,你是怎么连这个著名的词汇都不清楚的?” 弗罗斯特皱皱眉,之前他对楚子航和源稚女是挑刺,现在路明非不是挑不挑刺的问题,而是整个人都显得很有问题。 “额...不瞒您说,那门功课我挂了!” 路明非挤着败狗的笑容,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不认启齿,但是校董像是青天大老爷,路明非不说的话恐怕会惹来麻烦。 台上的校董们倒吸一口凉气,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会议该从哪里开始,路明非是在是太逆天了。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你对待学科的态度不能严谨认真一点吗,谁是你导师!”弗罗斯特受不了卡塞尔学院的人了。 台下的古德里安默默举起一只手,那手低的叫人看不到。 “古德里安,你是怎么回事,你的学生不好好地管教吗?”台上的校董兴师问罪。 古德里安花白的眉毛扬起,一茬胡子笑的一颤一颤的,解释道:“校董大人,路明非专注于实践课程,对于理论知识把握的不到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上学期的实践成绩可是卡塞尔学院很少见的4.0gpa啊。” 古德里安也是没办法,他被迫为路明非说好话,毕竟这样的学生还是他教出来的,如果不说点好听的,路明非甚至可能是失去这项机会,他评选终身教授也就没有希望了。 “这样嘛,好像也有点道理。”少女校董的手指点着唇。 “那么路明非,我问你,如果龙王再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拿起刀剑去选择为荣誉和世界而战吗?”校董洛朗在面纱中红唇轻启。 “不愿意,绝对不愿意!” 路明非想都不想就立刻地拒绝了,屠龙是要命的事情,屠不了龙,路明非得死,就算是屠了龙,路明非也要损失灵魂,他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远离那些爬行类生物,越远越好。 龙王什么的最讨厌了,和漂亮的女孩待在一起不好吗,像是师妹那样的。 “路明非,秘党的章纲中已经规定了,一旦龙族出现,我们秘党成员必须迎战,哪怕你无法阻拦对方,你也要执起你手中的刀剑,挥出你绝命的锋芒!”僧侣校董盘着念珠,声音浑厚。 “可是,会死人的呀...”路明非小声地逼逼。 “废话,屠龙大业哪有不牺牲的,你要是这么怕死,当初你为什么来卡塞尔学院!” 弗罗斯特眼睛瞪得滚圆,就这种货色居然还想和恺撒争夺尼伯龙根计划的位置,若不是恺撒现在退出,弗罗斯特早就让路明非滚蛋了。 “这个...说来话长。” 路明非一想到当初入学卡塞尔学院的理由,心头就泛起了波澜,如果当初在放映室里,陈雯雯没有和赵孟华在一起,转头接受了路明非的表白,那路明非是不会来到卡塞尔学院的。 他来到学院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诺诺当初拯救了他这个衰崽,然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这里,对外说出去也算是在美国读过书的人,被镀上一层光环,回去也好说是个“海龟”。 “其实,我也没得选。” 路明非低下头,在胸前玩弄着手指,古德里安气的捶胸顿足,路明非是的回答是怎么坏怎么来,这样的话校董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实行尼伯龙根计划呢! “路明非,你的回答让我们很失望,以至于我们下面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你开展考试,原本只是类似于打招呼的预热菜你都完全不想吃,甚至还泼了一盆冷水,下面的硬菜你如何吃得下?” 洛朗其实想支持昂热看好的路明非,但是路明非的表现实在是差劲,她希望能骂醒路明非,可路明非依然一蹶不振的,他知道自己是个废柴,这是个公认的事实,又不需要谁来证明。 这就好像你看到一坨屎,你会去向别人证明那是一坨屎吗? 显然是不会的。 大家只想里那坨屎远远的,靠近了反而臭的受不了。 “路明非,对于尼伯龙根计划,这是学院前所未有的重点培养计划,你这样的表现和态度,如何让人安心地把资源倾泻给你。”中年校董摇头叹了叹气。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但我不觉得我是那个堪当大任的人。”路明非抬起头,学院里有那么多的能人在,非要挑路明非出来也是让他迷惑的地方,“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普通人...当你手握刀剑的时候,就证明你已经有战斗的决心了,当你拿起武器的时,你已经不是无辜的人了。” 声音从路明非的背后传来,路明非回过头,发现陪审团里面坐了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 “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路明非见鬼,他发现周围的时空好像停止了,人们脸上的表情凝滞,打哈欠的,想睡觉的,还有嬉皮笑脸看热闹的,神态各异。 “哥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见我了,我出现会带有一些偶然性,但你想想看,或许我一直都坐在这里呢,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路鸣泽笑的天真烂漫。 “切,我没有交易的需求,你到别出去推销。”路明非赶苍蝇似地挥挥手,路鸣泽却双臂支撑着桌子,手托着下巴,一双漆黑的眼瞳闪亮,“我来也不一定是要和哥哥交易的嘛,我这次是回馈我的vip用户。” “回馈...你能有什么好回馈的,别搞卖保险的套路,我知道你是想送我点好处,然后叫我买别的礼包!”路明非做出警惕之色,这个家伙能说会道的,稍不留神就被他护佑了去。 “哥哥,你想变强大吗?”路鸣泽站了起来,他站到了桌上,然而时间是停止的,似乎没有人看到他越界的行为,路明非楞在原地。 “变强大,你就能守护住世界的一切美好,你就能把握力量,没人能从你的手里夺走任何的东西,过去的现在的甚至未来的那些女孩,都是你强大的见证者,哥哥你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面对未来的风雨。” 路鸣泽跳下桌子来到路明非的面前。 “等等,打住打住,你是不是要我的命!” 路明非赶紧和路鸣泽划清界限,这家伙稍不留神地窜到你的面前,和你提着提那,有一套没一套的,简直是夺命三连击。 “是的,我特别想要哥哥的灵魂,但不是现在。”路鸣泽的目光炯炯,“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活的这么失败,你本可以活的伟大的。” 他靠近路明非,盯着路明非的眼睛,非常笃定地说:“哥哥,我知道你渴望的是什么!” 7017k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作弊代码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盯着路鸣泽的眼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知道个屁,我渴望奈子你也知道吗?” “你这话说的,哪个男人不渴望奈子啊!”路鸣泽笑的岔气,摆摆手,含笑道:“我也经常幻想着某天偶遇哪个漂亮的小魔女,最好是那种把我迷得神魂颠倒,让我饭不思,夜不寐的那种,让我天天想着和她滚床单。” 路明非撇过眼眸,路鸣泽表现的大大咧咧的,好像完全没什么隐藏的东西,难道他真的不是来推销他的套餐的?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路明非板着脸,他非常的严肃,非常的认真,他知道眼前的家伙是个魔鬼,虽然总是嘻嘻哈哈的,但是要警惕各种糖衣炮弹,笑里藏刀。 “我来帮哥哥拿下这个名额,这非常关键。”路鸣泽也不笑了。 “他们这个会议开到现在,问题问了几圈,我都不知道那个什么计划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上来就问我要不要去死,我又不是傻子,哪有人活着愿意白死的。”路明非吐了吐舌头,这是他的心声。 在没有任何的条件和情况的加持下,谁想要去冒着生命危险屠龙啊。 他巴不得离那些家伙十万八千里,最好永远不要遇到这些爬行类生物。 “关于尼伯龙根计划,其实应该是用某种炼金秘术和药剂加上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培养一位超级战士,这个计划甚至能直接提升混血种的血统等级,如果恺撒和楚子航得到了这项计划的支持,那他们就是当之无愧的s级混血种。” “s级混血种...说实在的,s级混血种的实力到底怎样?”路明非有些好奇,学院里的那些规定都感觉好模糊,连战力都没个标准的衡量线。 “哥哥你这样的呗,还有啥样。”路鸣泽摊摊手,路明非的脸拉了下去,路鸣泽这是拿他开玩笑,他阴沉着脸,“我知道我很废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哦我的天啊,哥哥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啊,你怎能说自己是个废物!”路鸣泽大声地纠正路明非,路明非扶额,路鸣泽的玩笑到底要开到什么时候。 路鸣泽来到路明非的面前,盯着路明非的眼睛,眼瞳中充满了纯真,“哥哥,我说的话是真的,s级混血种的巅峰实力能碰到哥哥你的脚指头” “别逗了,我...我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校工部的猛男都比我厉害,扫厕所的大妈操起扫把来都能吊打我,我难道不清楚这点吗,你还来说反话来嘲笑我,很没意思的。”路明非真的不开心。 “哥哥,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s级的混血种如果发挥全部实力,结合天时地利与人和有机会杀死龙族的初代种,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对于哥哥来说,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氪命也能算是实力吗?” 路明非恍然大悟,路鸣泽也太不靠谱了,居然把这种实力也算进去,这就好像考试作弊自欺欺人,还认为自己全部掌握了一样。 “当然了,任何的手段都是实力的一部分,坑蒙拐骗也是要本事的好不好,你以为谁都和哥哥你一样,有个优质的客户在你落寞困难的时候找你交易啊。”路鸣泽鄙夷地看了看那群台上台下的人,“他们就算是求着我,把他们的命交给我,我也不稀罕一丁点。” “这么说我的灵魂这么值钱,能让你这种小恶魔出手啊。” 路明非忽然觉得自己好伟大,这一条烂命价值已经超过了全场所有上**英,仿佛世界上只有路明非一个人有灵魂,其他人都是行尸走肉。 “哥哥,拿到尼伯龙根计划的名额,你就能成为像恺撒和楚子航那样的人,我说的是你的表层实力,并不代表你最终的力量。”路鸣泽说明了尼伯龙根的重要性,路明非一脸震惊,“你是说我也可以拥有自己的言灵吗?” “这不是,只是说你的身体强度和行动能力,对于哥哥你来说,言灵这种东西太小儿科了,像哥哥你这种,应该随口一句话都能成言灵,还用得着在乎那些条条框框的形式吗?”路鸣泽坐在陪审团的长桌上,荡着两条小短腿。 “卖命的就算了,我不想和你交易任何东西,白送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路明非老白嫖了,上次一牺牲了四分之一的灵魂叫他心疼了好久。 想想看,一个人若是长寿,算活100年,四分之一的灵魂那就是二十五年啊! 二十五年啊! 这是什么概念,路明非活到现在才二十岁,上一次卖掉四分之一的灵魂已经让路明非折寿了这么多时间,现在路明非只能活到75岁,还有55年好活了。 “放心好了,弟弟我是很诚信的商人,这次绝对不会要哥哥的灵魂,全部都是赠品。”路鸣泽笑呵呵跳下来,他看了看台上的校董们,哼哧一声。 他回过头,转身看着路明非,开口道:“哥哥,虽然这些是赠品,不过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尼伯龙根计划会很辛苦的,可千万不要想着退出。” “大致有什么项目?”路明非眨眨眼,路鸣泽这么一说他还不由地紧张起来。 “大概每天有2万米的长跑,引体向上300个,俯卧撑200个,然后是...” “停停停!”路明非拼命地做着手势,大声地咆哮,“你这是辛苦?怕不是要我命吧!” “这是很基本的训练,不会要命的,接下来我要给哥哥你的,就是一项增强体质的言灵,效果的持续时间是永久的,只要哥哥你念出这个言灵,言灵的效果就会产生。” 路明非一听,眼睛冒光,激动地搓搓手,“增强体质是指力气吗?” “当然不是,只是提高哥哥你恢复能力,这项言灵会激活哥哥你s级的血统,让哥哥你能迅速地回复体力,然后哥哥就有力气做完这些运动啦。”路鸣泽诡异地笑着。 “额...原来不是直接增强战斗力啊。” 路明非失望,他还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有源稚女那样的灵活的身子骨和力气,回复体力这种东西,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吧。 毕竟是赠品,路明非基础战斗力弱小,回复体力对于他的提升很小。 难道是为了遇到龙族跑的快一点吗? 好吧,还的确是有点作用的。 “the  gathering!”路鸣泽的嘴里念出了一串拉丁字母。 “啥...啥玩意,你...你慢点啊,我没听清楚!”路鸣泽的嘴一动就过去了,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好好记下来,路鸣泽笑着说:“哥哥,这是《星际争霸》里无限能量的作弊代码。” “原来是这个啊,你早说嘛,非要念出来。” “哥哥,我这里还有一个言灵送给哥哥,我知道哥哥你会感觉到困难,所以我特地为哥哥准备了这个言灵。” 这一次路明非闭嘴,安静地聆听路鸣泽的言灵。 “there  is  no  cow  level!” “这个我懂,奶牛关嘛,任务直接胜利!”路明非脱口而出。 这是暴血游戏的一个非常著名的游戏梗“奶牛关”。 梗的出处来源于暴雪的游戏《暗黑破坏神》,在diablo出来以后,因为小镇右边有牛,点他还会说哞,因此引发一个很有名的传说,就是暗黑里存在一个隐藏关,奶牛关即cow  level,有各种不同的传说可以进奶牛关的方法。 当然这个传说的奶牛关实际上并不存在,所以没有隐藏关卡代表通关的意思。 路鸣泽微笑地点头,“不错,这个能修改现实中的某个因果关系,从而使得哥哥你直接获得任务的胜利,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言灵,哥哥你要慎用!” “说实话,感觉也不是特别有用。” 路明非得了便宜还不乖,经典嘴碎环节,因为一想到获得了这个名额,他就要开始地狱般的生活,路明非就有些难过了。 这就代表着他要向过去睡懒觉的日子告别,说不定每天都有诺玛的电话轰炸催促,有做不完的训练和任务,顶着大太阳在烈日跑到上挥汗如雨,然后就是和吊烧肉似地挂在单杠上艰难地向上引身... 路明非搭拢着脑袋,代入感很强,仿佛已经跑完了2万米,只想瘫痪在地上仰望天空。 “那么哥哥,祝你好运,顺带一提的是,注意身边的人。” 路鸣泽笑嘻嘻的坐回了他的位置,他打了个响指,暂停的屏幕继续播放,时间开始流淌,所有人恢复了行动,而路鸣泽那个座位是空出来的。 7017k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选A,耶梦加得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校董们依然高高在上地端坐在那里,像是法庭里的审判长和他的秘书们。 “路明非,你说你只想做个普通人,这么说来,你是要放弃你竞选尼伯龙根计划的机会了,是不是这个道理?”弗罗斯特张口,拿着笔在一张之上记录着什么,好像阎王爷手下的判官操写生死簿。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放弃!” 路明非忽然热血起来,这个翻转让台下上下的不少人眼睛一亮,古德里安感动到把手塞到了嘴里,心想他这个学生终于能争点气了。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弗罗斯特也微微一怔,刚才路明非还丧的不得了,一副要放弃的模样,现在怎么看上去又精神饱满,好像是满血复活了。 “这么说来,你是要接受我们对你的考验了是吧。”洛朗微笑地点头。 “没错,你们放马过来!” 路明非招招手,自信心爆棚,他现在有必胜秘籍,怎么可能输啊,这可是他之前拿命换来的用户回馈,是能修改因果关系的东西,他必不可能输的。 “好,听说你擅长的文科类客观题,那么第一条问题,在卡塞尔庄园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秘党损失惨重,请回答!”弗罗斯特问道。 路明非抓了抓脸,这是什么问题,卡塞尔庄园又是什么鬼,没听过啊! “这个...有没有选项啊,我比较擅长做选择题...”路明非贱兮兮地笑着。 校董们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一下意见,最后决定给路明非三个选项。 “a夏之哀悼,b通古斯大爆炸,c王恭厂爆炸事件。” “这不是送分题嘛...”下面有人忍不住小声地说。 声音传到了路明非的耳朵里,路明非的紧张地口吐泡泡,这哪里像是送分题了,简直是送命题好不好! 路明非的历史和地理在高中常年霸占榜一。 倒过来数的那种... 他根本不知道卡塞尔庄园到底在哪,而且前面那个“夏之哀悼”是什么东西,听起来中二的要死。 “路明非同学,请尽快作答,否则将视为弃权。”弗罗斯特冷声道。 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要不是恺撒退出,他才不会给出这么弱智的问题,这已经是推路明非上位了,路明非如果还不识相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路明非额头开始冒汗,他咬着牙吸着英灵殿内的冷空气,冷静地思考。 先不说a选项到底是什么,b选项的通古斯大爆炸好像并不和秘党关联,在康斯坦丁暴走的时候,昂热和楚子航有意无意地提起过那个事情,貌似叫什么“莱茵”的言灵引起的爆炸,反正记不太清楚了。 至于c选项,王恭厂... 这听起来像是中国地名,卡塞尔庄园是外国名,一定不再国内才对吧。 而且按照学院一贯的明明特点,越是中二的名字,反而里面约会代表着某种深沉的含义,他联想到脚下的学校也叫卡塞尔学院,心中貌似有了答案。 “a!”路明非石破天惊地大喊。 会场安静的让人窒息,所有人都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回头抓了抓脸,脸上泛出了苦涩,果然自己的思考还是有逻辑漏洞的啊。 “请听题,第一任狮心会会长是谁?”洛朗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怔了怔,刚才那是过关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路明非听到了洛朗报出的选项。 “a梅涅克·卡塞尔,b希伯特·让·昂热,c路山彦,请回答。” “好简单!” 下面又传来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路明非真的暴躁的不行,他恨不得转头大喊,“你们喜欢答题你们来这里站着!” 只可惜他没这个胆子,只在将怒火烧在心底,这种遇到不会的题目,别人还在下面喊着简单简单是真的烦躁,有本事你报答案啊! 不报答案在下面叽叽歪歪说个不停。 愤怒归愤怒,题目还是要答的,狮心会... 一想到狮心会,路明非第一印象就是楚子航那张干净简单的脸,然后就是自由一日狮心会和学生会的火拼,打的那叫一个激烈,看上去应该是个暴力分子才对。 “暴力分子...” 路明非小声地嚅念,他得到了一条关键的线索,他寻着这条线索开始他的排除法,a选项又是一个卡塞尔,后面还加个后缀,看上去应该是某位人物... 呸!这里都是人名,当然是人物了! 路明非自己在心中忍不住吐槽自己的逻辑。 不认识,不认识! 路明非立刻跳过这个烦人的“卡塞尔”,下面这个名字路明非简直太熟悉不过了,一想到昂热,路明非脑袋中就蹦出了那个嘻嘻哈哈的老绅士。 真不知道校长现在人在哪呢。 题目中是第一任狮心会会长,昂热这个岁数显然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是暴力分子... 昂热虽然很好说话,但他当初面对康斯坦丁的时候可是杀器尽出,说是暴力分子也完全可以接受。 嗯... 姑且当做保留答案预选好了。 c... 路明非抓狂无比,这个不是他家的老爷子么! 可惜,路明非连自己的爷爷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爷爷是不是暴力分子啊! 一想到这里,路明非心头就涌出了悲伤,自己的人生过的真是凄惨,父母百年难见,爷爷奶奶出生的时候就早已驾鹤西去,真是悲惨的一家人。 在他的想象中,爷爷应该是那种大大咧咧,身体硬朗,说话声音很高,见到孙子会开心,会多塞点零花钱的那种慈祥形,这也是大多数爷爷的形象。 路明非不愿意把他想成暴力分子。 那么路明非这里就犯难了,现在一个是非常熟悉的昂热校长,还有一个是不知道,也没听过的卡塞尔·梅涅克,这还真是有点难选啊。 他抬起头,台上的校董们等着路明非的答案,下面的人蠢蠢欲动,这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的。 路明非揪着头发,闭上眼睛,脑袋中闪过一幕画面,路明非架着昂热给的狙击枪,十字架瞄准康斯坦丁,而昂热擦拭着他的折刀,眼神稍显悲凉。 “这是英雄的武器,是我的老友留下来的...” 能让昂热表示敬佩的这个人,而且还加了卡塞尔... 路明非决定孤注一掷,今天就和卡塞尔一杠到底! “a!”路明非使出浑身气力将自己的答案喷出。 台上的洛朗轻盈地笑了笑,一旁的少女校董点头微笑,“下面到我了。” “最后一问,请问下面哪一位是大地与山之龙王的姓名。” “a耶梦加得,b海拉,c康斯坦丁,请回答。” 少女校董最后笑出了声,因为康斯坦丁这个选项基本是白给的,但考虑到之前许多选项也是白给的,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恺撒退赛了,只有路明非一个竞选人,那自然是他来享受这个名额了,所以校董们也没有特别为难路明非,做做形式算了。 只是想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我擦...” 路明非前面两个完全是不认识啊,反正不是康斯坦丁就是了,但是二选一的概率真的很容易会出错啊,玩意出错了,那不是代表路明非将失去资格了吗! 耶梦加得是什么东西啊! 海拉又是什么鬼! 完全不认识,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总结,太痛苦了,只能蒙了。 夏弥坐在陪审团里,目光冰冷,小屁股不安地在椅子在扭了扭,好像有些不自然。 “可恶啊!可恶啊!”路明非挠着头皮,感觉自己头屑掉了一地,最后他一咬牙,准备要蒙,失败了大不了就用路鸣泽给的言灵通关算了。 “我选...” 嘭! 英灵殿的大门被人暴力地推开,校董们和学生教授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弗罗斯特站起来怒斥道:“什么人!听证会期间严禁任何人进入英灵殿!” “执行部施耐德部长和校长发布s级紧急任务,专员小组在北京发现疑似大地与山之龙王耶梦加得和芬里厄的踪迹,他要求学院立刻组成专员小队,在龙王造成毁灭性灾难之前将其抹杀!” 弗罗斯特愣住一秒,随后眉宇不展,无比严肃地宣布听证会结束,并立刻号召大家响应执行部的命令。 现场所有的学生和教授站了起来,整齐地站起来,折叠凳子放下的声音宛若雷鸣咆哮,回荡在英灵殿上。 路明非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他小声地说了一声,“我选a,耶梦加得。” 7017k 第一百五十五章 告别前夕(上)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夜朗气清的夜晚,看护室内灯光明亮,源稚女夹着一本书穿过走廊,推开了看护室的大门,零听到门口的动静,睁开眼,冰亮的眼眸缓缓融化。 “今天还还顺利吗?”零努力地爬起来。 她的伤势恢复的不错,现在已经能轻微地移动上半身,再过两三个月的样子,伤口会彻底愈合,到时候就能恢复行动力了。 源稚女快人一步,上去扶住零的胳膊,把她像是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抱起来,又塞一片靠枕在她的背后,贴心的像是侍寝丫鬟。 “还不错,至少校董们那边没有识破这样的技法。”源稚女温和一笑。 校董会当然没法辨认这种技法,想当初在日本猎杀王将的时候,那一手金蝉脱壳偷天换日可是把所有人给耍的团团转,虽然源稚女现在没办法操控这种傀儡,或者让他们具有自我的意识,但骗一骗没见过世面的校董还是做得到的。 源稚女和楚子航将换洗过的血液引入傀儡的身体,两人的身体被封存在两枚炼金矩阵之中,依靠炼金滕树的力量延续生命,而炼金傀儡归来奉还血液,这样避免了换血过程对于身体的损伤,又能规避来自校董们的压力和问责。 “那就好。”零闭上了眼睛。 源稚女拿出一本书的,书的名字叫做《安徒生童话》,没错就是那种睡前的童话故事,而且还是儿童版读物,上面还标注了拼音,连封面都是幼稚低龄化的。 关于讲睡前故事这个环节,其实最初不是源稚女想出来的,而是零说晚上睡不着,想听点故事再睡觉,源稚女也没想到零会有如此娇憨的一面。 他拿来了《堂吉诃德》和《基督山伯爵》这种外国启蒙读物,可是零不想听这种故事,源稚女也是有点头疼,他当时笑着和零开玩笑,“要不要我给你拿一本童话书来读?” 让源稚女没想到的是,零居然真的点点头了,而且她非常愿意听童话故事,甚至听完了之后还会点评一下,她最喜欢的故事就是《丑小鸭》。 当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时候,零会默默地掉眼泪,她对于这种故事真的毫无抵抗力。 当初在寒冷的西伯利亚之时,她又何尝不是一只丑小鸭,既没有人家女孩曼妙的身躯和高挺的胸部,也没有一副白月光的颜值,当时的她脸上还有一些雀斑,和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一样,血统残废被博士抛弃,而男孩在舞会上更喜欢漂亮的女孩。 她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西伯利亚冰冷的黑天鹅港,去到穿暖花开的地方,读一个高中,上一所大学,然后谈一段恋爱,拥抱在爱人的怀中,享受着温暖和他的气息。 童话故事是美好的,零喜欢美好的结局,对于那些带有讽刺性的文学作品,她只觉得非常无聊,对于揭露社会黑暗的作品,那她更会觉得幼稚。 她见识过最黑暗的人心,又怎么会被这些东西吓唬到。 源稚女后来才发现,女孩一旦有了依赖,哪怕她之前是个高傲冰冷的白天鹅,都会变成放学等人来接的小朋友。 “今天讲什么故事好呢...” 源稚女翻开童话故事书查看目录,而零侧着头盯着源稚女,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含着温情,房间内的温度正好,不冷不热,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房间内静悄悄的,源稚女轻轻地翻动书页,每一页都充满了少儿的插话,这对于没有享受过童年的零来说,听睡前故事更多的像是一种补偿,补偿曾经缺失的美好和浪漫,夜晚不再是冰冷的牢笼和枷锁,不再是辱骂和皮鞭。 “就讲《海的女儿》吧。” 源稚女觉得这个故事还蛮经典的,零安静地看着源稚女,无论他讲什么故事,零都会像是睡在摇篮里的孩子,安静地听完。 在这个月朗气清的夜晚,房间内响起了温柔的朗读声。 …… 和看护房的温情不一样,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里充满了火爆的氛围,还不时地会响起杀猪的叫声。 路明非芬格尔和楚子航很荣幸地被昂热邀请到了校长办公室里参加“晚间茶会”。 “妈的,为什么我要和疯子一队执行任务!” “我又不是对我留级的人生感到绝望!” “不去,坚决不去!” 有人显然完全不愿意配合校长喝茶的风度,在椅子上一边扭动着屁股,一边大声嚷嚷。 这是卡塞尔学院独一无二的“g”级学生芬格尔·冯·弗斯林,他之所以只能在椅子上嚷嚷扭屁股,是因为他不能站起来立刻逃跑,他的双手双脚被人用皮带捆在椅子背后。 他的身旁,提着裤子的副校长狰狞阴冷地发笑,浓郁的酒气熏得芬格尔头晕目眩。 “我还没说你们是哪一组,要执行什么任务呢,你就发病了,能不能有点志气!”昂热无奈地挠头。 “别以为我猜不出你的想法,什么晚间茶会,你是想让我去屠龙对吧,而且还要和楚子航路明非一起,我才不要呢!”芬格尔挣扎着。 “校长,你答应过我的,我只要完成了任务,你就会让我毕业去执行部报道,你不能耍赖皮啊!” 芬格尔想到之前自己这么努力地在听证会在争取,和校董唇枪舌战,努力地毁灭证据,是最大的功臣,可现在昂热翻脸不认账,他开始和昂热谈起大道理。 “什么啊,我有说过不让你毕业,不让你去执行部报道吗?”昂热花白的眉毛挑起,吹了吹杯中的茶水。 “那你怎么能让我和他们一起去屠龙啊,我不是应该飞去世界各地和漂亮的师妹们执行任务吗?”芬格尔无比悲愤。 “对啊,你的确要飞到太平洋的另一头,这也算是环游世界了吧,而且你也的确和漂亮的师妹一起执行任务呢,完全没有问题啊!”昂热露出绅士的笑容。 “这屠龙也算嘛...”芬格尔石化了。 “当然了,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屠龙,你现在是执行部预备专员芬格尔,你不能退缩,你的身后是卡塞尔学院和你漂亮的师妹!”昂热像是二战时苏联的政委教育士兵。 “我还想多活几年呐!”芬格尔杀猪似的大叫。 “嘿,清醒一点,你作为独一无二的g级,你以为你毕业那么容易?就算校长让你免考,你想想看那些校董不会报复你吗?我和校长是给你创造机会,你想想看你的实习报告上有消灭龙王这一条光辉战绩,校董会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卡你的好不好!”副校长大力地拍打芬格尔的肩膀,对这头犟驴一手萝卜一手大棒地教育。 “比起死在屠龙的战场或者君焰无差别的攻击下,我宁愿啃着猪肘子念十年级!”芬格尔怒视旁边的楚子航,但明显气焰低落。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端起一杯茶喝了喝,又拿起一块提拉米苏咬了一口。 “妈的,对你这种人只能使用暴力!”副校长恨铁不成钢。 昂热咳嗽一下,“我们可以继续开始话题吗?今天我们邀请了优秀的学生过来,品尝红茶点心,谈谈学院发展历史,展望未来,这是我们多年的传统,而路明非,芬格尔和楚子航,无疑是其中翘楚般的存在。” “呵呵...”路明非不合时宜地笑了。 什么翘楚活的跟败狗似的,两人天天啤酒夜宵,过着毫无规律的生活,更别说那个安静的暴力狂,他没被抓去当小白鼠研究已经是同学们力挽狂澜的结果。 “你们要感到荣幸!”昂热笑了笑。 “荣幸你妹呢!”芬格尔哭丧着脸。 “校长,就我们三个恐怕不行吧。”路明非想再拉点人进来,这个团队不能只靠楚子航一人支撑吧,不然也太没安全感了。 “当然不是了,你知道的,执行部猛将如云,就算是平常那些呆板的教授,他们厉害起来的时候可能也是凶神恶煞的,我们会派出许多精英队伍!”昂热大声道。 “可是...你这个任务落在我们低年级的学生手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路明非抓了抓脸,想要推辞下去,“执行部那些学姐学长显然更适合这种暴力任务吧。” “不,你们很优秀,我从来都只邀请优秀的人过来喝茶,你们知道的。”昂热神秘地微笑。 这个路明非当然知道,源稚女隔三差五地被请喝茶,搞得路明非一度以为源稚女是昂热的私生子,他说不定是给源稚女开小灶,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比如大力水手吃的那种菠菜,瞬间化身猛男,否则就他那个身材,看上去都有点阴柔,比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嘛。 “学院出动了许多组,你们其中之一,也是最优秀的一组!”昂热张开怀抱动情道,“我把你们当做宝贝啊!” “你这个宝贝是摔炮吗?”芬格尔苦涩一笑。 7017k 第一百五十六章 告别前夕(下)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现在,学院里已经调动了许多人,你们这一组三个人已经非常多了,我可是在你们的身上寄予厚望啊!”昂热说,“不要觉得自己经验不足,你们是a级和s级,即便是芬格尔,也曾经是a级,你们在血统上胜过执行部大多数专员,面对地位崇高的古龙,你们血统的优势会更大。” “龙王刚刚苏醒的消息被公开,这是学院经历过的最大危机,事实上执行部的精锐已经分为不同的小组倾巢而出。”副校长说,“学生会那边也出动恺撒和陈墨瞳。” “额...校长,您确定他们不是去中国度假的吗?”芬格尔擦了擦汗,以恺撒的性格,屠龙什么的先不管,先把中国好玩的地方带诺诺游玩一遍才对吧。 “哎呀,他们很优秀的。”昂热招招手,芬格尔拆台真的有一手的,“另外和你们差不多的,是源稚女和夏弥,他们也是关键人物。” “那还挺好的,不过我觉得要不把我换到源稚女那一组,把夏弥换过来吧。”路明非知道楚子航有说想说,出于兄弟义气,他决定牺牲一下。 “我双手双脚的赞成!”芬格尔也希望把路明非这个败狗换走,多一个小师妹是多开心的事情。 “那不行,我们组员的考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筛选,你们这样会大乱我们整体的布局,这样行不通。”昂热摇摇头。 芬格尔满腔激愤,眼珠子咕噜转了转,伸长脖子向路明非和芬格尔挤眉弄眼,“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悲催,暗恋的妞都和别的男人一组,要不我去暗恋恺撒好了,这样我们三个人组成团,悲剧团悲剧到极致好了。” 芬格尔又向昂热表示不满,“校长,我们三个大男人不方便啊,你看看人家都是两个人,住宾馆也方便啊,要不把我踢出去算了。” “这不行,你是铁三角中重要的一环。”昂热拒绝。 “什么铁三角,简直是三个钢铁直男好不好。”芬格尔欲哭无泪。 “既然这样,那能不能多给我们一点好用的装备,就像是007出任务之前q博士都会给他搞点上等货色的装备,炼金机关炮的阿斯顿·马丁跑车,能在长安街潜水的潜水艇,多多益善啊校长,快把你的那些宝贝都交出来吧!”芬格尔眼中充满了贪婪。 “抱歉,很遗憾我不能答应你们,装备部是最难搞定的部门之一,和执行部一样,同时受校董会管辖,因为校董会对我的意见很大,我暂时不能出面。”昂热耸耸肩。 “开什么玩笑,我们赤手空拳地要上去和龙王拼命,结果你告诉我们连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这是要我们裸体上阵,用指甲和牙齿咬死龙王吗?”芬格尔傻眼,整个晚上他都处于一种近乎崩溃的状态。 “尽管我的权限被限制,但是有一些东西我还是可以调动的。”昂热冲副校长点头,副校长从办公桌下抬出长180cm的铝合金箱子,外面是黑色的蒙皮,边角都被钢筋加固,上面还有一串神秘代码,“s20100144”。 路明非立刻就明白了那个是什么,当初他在冰窖里干的事情这辈子都不会遗忘的。 校长和副校长各拿一枚钥匙,同时插入箱子两侧的锁孔,再同时转动,箱子传出了齿轮相扣的声音,彼此咬合的金属刃牙缓缓收回,箱子弹开一道缝隙,乌金色的光沿着缝隙流淌,一时间仿佛台灯都暗淡了不少。 “炼金刀剑·七宗罪!” 校长掀开了箱盖,里面安静地躺着七把顶级的炼金武器。 “校长,这是给我们的吗?”芬格尔伸出双手抓了抓,忽然觉得之前他说的那些东西都low爆了,这个才是真正能屠杀龙王的大杀器啊! “只是借用而已,你们拿了这个武器那就得去屠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懂不懂!”昂热挑眉。 “额...那我们不拿了。”路明非秒怂。 “不行,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必须得带上!”昂热态度强硬,路明非苦着脸,“哪有强买强卖的啊,校长您就不怕把好汉们逼上梁山,到时候大家和龙王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肉...” “我想是不太可能的。”昂热诡异地微笑,他站起来说:“事情就这么定好了,你们走吧。” “校长你把我绑在板凳上,我提拉米苏和红茶还没喝呢!” 芬格尔眼睛盯着他的那份晚茶,楚子航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好像是不屑于和他们待在一起,路明非追着楚子航的脚步。 芬格尔被松绑之后,像是一条脱缰的野狗,叼起骨瓷杯子和提拉米苏就往外冲,引得昂热在背后怒斥,“混球,那是我花了100万美元从维多利亚淘来的古董,你给我拿回来!” …… “故事讲完了。”源稚女合上童话书,零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微微叹气,他对源稚女轻声说:“小人鱼这样做好不值得,他明明可以和小王子说清楚的,他们可以在一起的,为什么要最后变成泡沫消散而去。” 源稚女抿了抿嘴,小人鱼为了追求人类永恒不灭的灵魂和人间爱情,宁可牺牲一切也要达到目的。 这个海底尊贵海王女儿,当她与人类相遇时,她曾两次救了王子的命,然其无私的行为最终并末被王子所知晓,她为之只能孤独地默默地忍受深爱王子的情感煎熬,忍受所爱的人爱上别的公主的现实。 她放弃三百年寿命,牺牲美妙的声音,忍受无言受伤的精神折磨和每行一步都必须忍受如行于锥子和刀刃的肉体的痛苦。 “小人鱼的付出其目的是为了赢得一一份人间的爱情和人类永恒不灭的灵魂,但她的放弃并没有换得她迫求所想得到的一切。然而她却无怨无悔,甘于选择自身的消逝以证实自身追求的价值,这是她的选择。”源稚女说。 “可我想让他们在一起。”零眼睛微红,源稚女轻轻地抱住她,轻柔地抚摸她的肩膀,“很多事情并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的,很多的付出都是我们努力的一部分,我们于心无愧。” “可这不公平!”零在源稚女的怀里抬起头,她为小人鱼打抱不平,“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 “怎么说呢...” 源稚女想了想,这个问题让他联想到了之前村上春树写过的一部作品,忘记叫什么名字了,但那具话他还能记得很清楚。 “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我看到你的头发乱了,我会微笑着,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在你的头发上留恋地多待几秒,但如果我爱你,而你不爱我,你的头发乱了,我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 零怔住了,源稚女用手在她白金色的头发上摸了摸了,替她拨正发丝。 “爱而不得是常事,爱而得之是幸事,你知道吗,世界上最短的咒语,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名字,简单到可以让人愣住的那种。”源稚女将零抱在怀中安慰。 零的情绪逐渐淡化,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而不是像《海的女儿》那样,付出了许多,却成全了别人。 “我明天离开一段时间。”源稚女忽然开口,零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流露出警惕,“你要去哪?” “中国,有些任务要去做一下。”源稚女说的很轻松,表现的也很轻松,可这让零内心十分不安,“危险吗?” “不危险,你别忘了我很强的。”源稚女嬉笑着。 “正是因为你很强,所以你才会被人当做剑来用,我不想你这样,阿克琉斯也会受伤也会死去的。”零眼眶发红。 源稚女沉默,只是摸着零的脸,光洁粉嫩的肌肤上存在这令人留恋的温度,“凡事都有凑巧的偶然,结局会有宿命的必然,我其实喜欢爱笑的女孩,而不想用手去触摸你的眼泪,因为太冷了,你的眼泪如此冰冷,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的。” “那今天还在这里吗?”零知道她留不住源稚女。 “当然,我今晚一直都在这里,陪你入睡,就像之前那样。”源稚女抱着女孩,房间内安静无比。 …… 弦月西斜,星幕渐落。 源稚女轻轻地离开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带上了门,只留下了一张小纸条。 他不想看到分离时的眼泪,这样会让他带着负重的心情出发。 然而在源稚女离开后的一秒,零睁开眼,她慢慢地坐起来,伸出手去够源稚女留下的纸条。 纸条上面只写了简单的两句话。 “我走了,勿念,我保证会回来的。” 下一刻,眼泪就从女孩的眼眶中情不自禁地落下,正如源稚女不想看到眼泪,零一直都在装睡,他不想让源稚女带着悲伤离开。 可这样的夜晚,谁又能睡得着呢。 7017k 第一百五十七章 屠龙大潮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午夜,芝加哥国际机场,一架波音747-400的大型客机正等待它的越洋飞行,这个时候只有红眼航班还在飞,停机坪上静悄悄的,一辆黑色轿车把乘客们送到机翼的下方。 “没搞错吧,为什么让我们来这么偏僻的地方登机!”芬格尔大声地抱怨,“不是出公差吗,怎么是经济舱,不是头等舱也得是商务舱吧,待遇不能好点吗,我们可是要为人类捐躯去啊!” “机票卖完了,所以这是一架夜航包机,能抢到飞机票已经不容易了,这是最后三张经济舱,昂热校长说我们回来的时候会给头等舱坐。”楚子航淡淡地说。 “神tm的回国头等舱,运送骨灰难道还要分什么舱是吧!”芬格尔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踏上这架航班。 路明非脸色更是难看的滴出水,苦笑道:“别抱怨了,我和师兄甚至可以不用回来,直接把骨灰运到家,一起运还替学院省钱了。” “就算是朝三暮四,能不能先把‘四’给猴子们爽一爽啊,不然真的享受不到啊!”芬格尔大声地吐槽。 “为什么看不到恺撒和夏弥那组?”路明非四处张望。 “恺撒坐了mint俱乐部的私人包机,源稚女因为要陪零,所以夏弥他们晚一点出发。”楚子航得到的是这样的消息。 “喂喂喂!师兄,你这话说的,夏弥可是在源稚女的手上啊,你怎么就这么放心呢,说出来的话仿佛就和你没关系似的,他源稚女爽翻天了,兄弟们可是连油水都捞不到啊!”路明非疯狂吐槽。 楚子航懒得理会这两个神经病,他登上舷梯,递上登记卡,乘务员笑盈盈撕开一半,交换给楚子航,“欢迎啊,新面孔。” 楚子航隔着墨镜和她对视一眼,沉默了几秒后,点点头,“你好。” 这架747客机里面座无虚席,好像是一个旅行团包机,乘客们彼此都非常熟悉,有的聊着天,有的逗弄领座的孩子,还有的补觉调时差。 “过道可真窄,拥挤的让人以为这是印度的火车!”芬格尔一边走一边打差评。 路明非有些惊讶,他从背后看芬格尔,发现这个人的肩膀特别宽,以前还没觉得芬格尔有这么结实,大概是被他贱兮兮的外表给蒙蔽了吧。 “这一次是直飞,我们会走白令海峡的路线,贴着北极圈,大概十四小时的航程。”楚子航将包裹放好,那是一套眼罩和耳塞,“最好睡一觉,我们落地要开始干活了。” “睡觉睡觉,妈的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机会睡觉。”路明非摆摆手。 “为什么这么说?”楚子航不能理解。 “我们不是要屠龙吗?”路明非摊摊手,很简单的意思,楚子航会理解不了吗? 楚子航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路明非的话,冷淡道:“你以为龙王是哥斯拉吗,直接就出现在都市之中大肆破坏,我们一落地就要和龙王干架,我们不是奥特曼。” “其实也没多大差别,还要找线索,还不如直接干起来,这样省事很多。”路明非眼前一黑,不是他身体出了问题,而是黑色的眼罩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其实也挺困的,这些天都提不起精神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层出不穷,诺诺的事情,源稚女和楚子航的事情,补考的事情,现在又多处来一个玩命的事情。 反正这注定是不平静的几天,或许只要度过了难关就能柳暗花明,就像修仙里的渡劫那样,每一次困境突破之后都是一场新生。 芬格尔精力充沛,还问空乘要了两瓶家乡的冰镇麦芽啤酒。 喝了双份的啤酒之后,芬格尔觉得有些尿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难题地哼着美国南部的歌谣,扭动着五大三粗的身子走向洗手间。 然而他刚迈出步子,下一秒他就傻住了,刚才登机的时乘客们是背对芬格尔的,现在他们面对芬格尔,那一双双金色的眼瞳看的芬格尔差点尿裤裆。 那些调皮的孩子眼中也泛着淡淡的金色,他们慈祥的爷爷正逗弄孙子,看到芬格尔的目光之后,那双苍老的眼瞳中仿佛能迸射金色的剑刃。 芬格尔摸了摸额头,“宿醉宿醉...” “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一旁的空乘行为优雅地靠过来,芬格尔翻个白眼,心想,“还在这装牛奶小白兔呢,大家都是一路货色,搞得好像自己是什么善茬似的。” 空姐眼中的金色流转,她眯着眼睛微笑道:“帅哥,难道你不知道,登上这架客机可是需要权限的,如果你的血统不够,那自然不是能登机的呦。” 这个飞机不是普通的飞机,而是一架龙巢... 恺撒坐在他的私人包机上,这里的座位和头等舱类似,只有单人间,所以他和诺诺分开来坐,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恺撒用笔记本登陆了他在猎人网站上的信息。 只有少数人知道恺撒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猎人,他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前就是个猎人,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注册了猎人网站,id名叫“高卢总督”,也就是历史上征服高卢的恺撒。 果然,置顶在猎人网站上的帖子有很多都是关于龙王的,不少人以前只是潜水,现在被这条信息炸了出来,来自世界各地人都争相奔去事发地点。 猎人网站上也设立了多条赏金帖子,且最高的赏金已经达五千万美元的地步,这是一笔足以让人挥霍一生的赏金,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各大屠龙世家争相出手,他们要赶在别人发现龙王之前争取拿下他们。 恺撒像是皇帝似地巡游帖子,里面的发言让他觉得好笑,感觉龙王像是海贼们的宝藏,只要谁先发现,那宝藏就是谁的。 可事实上,这宝藏想要拿到手,付出的代价昂贵让人无法承受。 虽然不少人都是组团猎杀龙王,但恺撒知道,没有专业的技术和装备,猎杀龙王就是自寻死路。 这个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兜售龙王情报的帖子,发帖叫“phoenix”,名为凤凰。 猎人网站上有很多兜售情报的,但许多都是假的,可这条帖子的赏金要二十万美元,所以一直没人问价理睬,毕竟这不是个小数目。 高不成低不就,真的情报不止二十万美元,而假的则会让人白白丢了一笔钱,人财两空。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恺撒给凤凰发去了一封邮件。 …… 相隔三个小时,在芝加哥国际机场。 源稚女和夏弥在接受安检后登机,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距离天亮也就三个小时左右。 无独有偶,对于这种跨越太平洋的长途飞行,不少人都愿意花更高的价钱来体验更舒适的座位,因此头等舱和商务舱早就被订满了。 源稚女和夏弥两人只能挤在经济舱里飞向中国。 “我们应该是最晚的一批了。” 源稚女的脸上有些歉意,因为要和零待一会,所以夏弥也只能等到半夜三点钟,这是非常煎熬的事情。 “没事啊,反正又不是去淘金,那么早过去难道能挖到金子吗?”夏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源稚女侧眸盯着夏弥无暇的脸颊,夏弥还穿着卡塞尔学院的校服,鼓起的胸口上那枚半朽的世界树校徽十分显眼。 夏弥去屠龙,应该是一个伪命题吧。 “我坐着看啊,我有什么办法。”夏弥朝源稚女翻个白眼,也不知道秘党成员是如何发现芬里厄的踪迹的,这对于夏弥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急着过去给自己定制棺材,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拦着他们吧。”夏弥双臂环胸,说不上生气,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你会怎么办?”源稚女没完没了地询问,夏弥好像也有点不耐烦,冷声道:“那就杀掉好了。” “我呢?” “你如果动手的话,那就一起杀呗。” 夏弥娇嫩的唇角扬起坏笑,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甜甜的酒窝也很是醉人,看上去清甜可爱的女孩,谁又能想到她的真实身份呢。 “你真的能杀掉我?” 源稚女露出微笑,他反而是有点不相信了,虽然说夏弥的控岩能力不错,但源稚女的八岐也绝对是bug级的存在,两人按照道理应该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层次。 “呵呵,给你点颜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呗,我真要是使出全力,我怕你会化作求丘墟中的一粒沙尘。”夏弥扬起小拳头冲着源稚女比了比。 她又拉起源稚女的手,笑容的很甜,“只要你不动手,我们手拉手,还是好朋友,嘿嘿!” 面对夏弥灿烂如阳光的笑容,源稚女心绪无比复杂,他真的很想留住这个夏天一样的女孩,可是当战斗真的来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动手。 如果动手,他会杀掉女孩吗? 源稚女觉得这个问题太现实,太残酷了,像是一块石头,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如果夏弥不是小龙女该有多好。 可现实骨感的叫人悲叹,结局很难收场,混血种和龙王的战争会一直持续,你死我活。 7017k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清晨,北京国际机场,从北美飞向中国的第一班航班抵达,整整一个旅行团,海关紧急开放了新的入关通道,但这里依然是排起了长队。 那些衣冠楚楚的外国人也没有办法,他们只得排队等候,大家看上去都很有教养,除了某几个家伙在里面大惊小怪。 “这么多人!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我的豆腐脑和油条还在等着我去宠幸呢!” 路明非肚子里空荡荡的,他来到了这里,想到了王府井的特色小吃街。 民间的美食都藏在深深的巷子里,用蜡封住的酒坛开罐就能闻到浓郁的酒香,细长的面团经过高温的金色油锅一炸捞起来就是脆爽可口的油条,咬一口能在嘴里爆汁的天津小笼包,还有撒上小葱,泼上辣子,汤里泛着红色油光的豆腐脑。 路明非光是想想已经颅内高潮了,恨不得一头栽进巷子里大吃特吃,美国的面包牛奶三明治吃的路明非都快吐了,真是不如中国的特色小吃来的得劲。 “就是就是,师弟你做东,我们一起去吃!” 芬格尔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蹭吃蹭喝的机会,路明非终于大气了一回,反正一顿早餐在中国也花不了几个钱,让芬格尔这个德国佬见识一下中国的美食。 两人勾肩搭背,翻出手机用谷歌地图搜索附近的小吃街,时不时地发出猥琐的怪笑和擦口水的声音,狼狈为奸地密谋着什么。 楚子航戴了一副墨镜,安静地站在他们的背后,阳光洒在他干净的脸上,像是泼上了一层牛奶,又镀上了金色的光辉。 迎着晨曦,楚子航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抬头看到的是澄澈无比的天空,湛蓝的天空越看越深邃,偶尔还有一丝棉絮般的白云飘过。 天气太好了,阳光明媚充足,大家都很开心,仿佛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屠龙,而是进行一场盛大的旅游观光。 这么太平的盛世,除了混血种和秘党在大惊小怪,神经质地瞎忙活,所有人的生活依然遵循着日常的轨迹,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 楚子航的想到了夏弥,也许这会她还在飞机上睡觉呢。 夏弥也是北京人,生活在北京这种文化气息浓厚的大城市里,是土生土长的首都人,户口比起楚子航他们可高级太多了。 他抬头看着深空,那天空像是一块湛蓝的幕布,而幕布合适拉开帷幕,还不得知晓,但在好戏开场之前,观众们都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楚子航收敛了思绪,他将目光放在周围人的身上,他作为学院多次执行任务的资深专员,当然知道身旁围绕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大都是从某个渠道上了解到了龙王苏醒的消息,一窝蜂地赶过来想要瓜分龙族的遗产,这就像是美国西进运动的淘金热,大家发现金子,美国沸腾,世界震撼。 近在咫尺的圣弗朗西斯科首先感受到了淘金热的冲击,几乎所有的企业停止了营业,海员把船只抛弃在了圣弗朗西斯科湾,士兵离开了营房,仆人离开了主人,涌向金矿发源地,农民典押田宅,拓荒者开垦荒地,工人扔下工具,公务员离开写字台,甚至连传教士也离开了布道所。 混血种也是如此,大家本来都在世界各地各过各的日子,一个龙王苏醒的消息将混血种们平静的生活炸开了巨大的波澜,所有人都向着“金矿”赶来。 这是大潮,其中不乏跟风随波逐流之人,他们或许能在龙族的遗产中分得一杯羹,但他们所能得到的,远远不如开荒者得到的多,大多是别人吃剩下的东西。 不过这依然能让不少人都混个温饱罢了。 只可惜,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情,龙王苏醒可不代表着龙王会等着混血种们找上门来,就算是有人找到了龙王,然后呢? 如果那些人识相且是个幸运儿,那说不定还有机会离开,可如果真的对龙王动手,楚子航不认为这些穿的花里胡哨,头上戴着帽子圆边帽的旅游团能对抗龙王的威势。 之前楚子航有幸在工业园见过初代种级别的较量,那强大的压制力让楚子航这种超a级的混血种都寸步难行,更别提这些鱼龙混杂,不成气候的混血种。 “嘿,这位帅气的小哥,你也是过来屠龙的吗?”一旁有人和楚子航打招呼,楚子航看了那人一眼,点头表示礼貌,并没有过多地理睬他的搭话。 这人穿的长袖衫,外面罩着一堆口袋的绿色马甲,下身是宽松的牛仔裤,蹬着一双旅游鞋,带着一顶纽约洋基队的棒球帽,还在长袖衫的背后写了几个“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大字。 把这样的字挂在身上,真的让人感觉非常羞耻,也许在外国人看来,中国人把英文字母写在身上也会显得很神经病吧。 “你们是过来屠龙的?”路明非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转过头,他仔细地打量一下,挠挠头,“好像不记得在学院里看到你们。” “我们是来北美的混血种,一般都是散人,有的时候会做猎人的生意,最近的消息传播的可厉害了,除了那些在中非或者热带雨林里信息不同的混血种,大家都赶着飞到这里见证龙王的死亡。” “拜托,你以为龙王是一只蚂蚁,一脚就能被你踩死的那种,何德何能要赶来这里屠龙,你以为屠龙是参加世博会,只要门票排队就好了?”芬格尔瞪大了眼睛。 “哎呀,当然不是的,我们这些人,别说龙王了,就是次代种和三代种都打不过,我们只是想着这件事情这么有影响力,能来这里亲眼目睹一下,也算是了却了一种遗憾。”那人笑了笑。 “屠龙是很私密的事情,不是在光天化日的都市里打架的那种。”楚子航冷冷道。 一般龙王都生活在尼伯龙根之中,而尼伯龙根是普通人无法进入的地方,对于混血种而言,进入尼伯龙根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显然这帮人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哎呀知道的知道的,我们就是想碰碰运气,运气懂吗?”男人搓搓手,笑呵呵的。 “我觉得你们还是来这里休闲度假比较好。”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前面的人流终于开始走动,芬格尔拉了拉路明非的背包上的肩带,三人一起通过海关的检查。 与此同时,一架庞巴迪global  express  xrs轻盈地降落在首都机场,这是一架自香港起飞的私人飞机,和绝大多数人的私人飞机不同,这架飞机被漆成了黑色。 飞机刚刚停稳,舱门就打开了,迎着大风和初升的朝阳,贵宾直接跳下了飞机,根本没有等待迎接上下去的舷梯车,可即使是中型商务机,舱门距离地面也有两米的高度,更让工作人员震惊的是,她还穿着三英寸的高跟鞋,挎着大号的lv旅游袋。 酒德麻衣在晨曦中仰头,摘掉了头顶的发卡,黑发泄落如一泓瀑布,她尽情地舒展身材,卸去长途旅行的疲惫,所有围观这一幕的男性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即便只是舒展身体,她在晨曦中的侧影都美的像是一朵怒放的鲜花。 酒德麻衣一袭黑衣从外交通道闪了出去,带起的香风里裹挟着金戈铁马的气势。 一辆加长的悍马越野车等候在贵宾通道外,一声黑衣的司机兼保镖拉开车门,酒德麻衣如一只飞燕跃入了车厢,车门随即关闭,悍马的引擎狂吼,飞驰着离开。 后车厢是私人空间,和驾驶座完全隔离,用樱桃木和酒红色的羊皮装饰,恒温的酒柜里,水晶酒具随着车身的晃动叮叮作响,宽大的袋鼠沙发面对24寸的液晶显示器,屏幕显示纽约股票交易市场的行情变化。 一个女孩蜷缩在大沙发里,带着黑框眼镜,染成栗色的头发垂下遮住半张脸,她伸出葱白的手臂,凭空在显示器前勾画,另一只手拿着车载电话,“提价1.5%,全力买入我们选定的风能企业股票,我给你们的额度是五亿美元。” 她抓起一把薯片塞入嘴里,模糊道:“不要质疑我的决定,五分钟前一艘二十万吨油轮在墨西哥湾触角沉默,这次漏油事件将引发大规模生态问题,未来三个月内新能源企业的股票将有巨大的升值空间。” “喂,薯片妞,看起来你在北京过的不错啊!”酒德麻衣扑上去掐住对方的肉脸。 “嘿,非礼勿摸!” 苏恩曦将酒德麻衣推开,但是她的动作在酒德麻衣的眼中太慢了,酒德麻衣是忍者,她摸谁的脸,就像是拔刀将敌人斩首那样,快的只能看到残影。 心满意足的过了把手瘾之后,酒德麻衣躺在舒适柔软的皮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你又过来‘带孩子’了?” “可不吗,老板交代的事情,那必须好好重视起来,猎人市场里已经炸锅了,现在大家都来凑热闹,也许你今天随便在大街上遇到的一个外国人都可能是混血种哦。” “我不出去的。”苏恩曦嚼着薯片。 酒德麻衣似乎也想起来了,“你是个居家宅女,差点忘了。” “传输给你的文件看了吗?” “看了,你文件已经过时了,上面写了1000多名混血种入境,其实际数量已经过了3000,可笑的是他们认为龙王是个团本,靠人海战术就能打败。”酒德麻衣翘起傲人的大长腿。 “如果是我,我现在会立刻联系北京的棺材商店,好好地赚他一笔!”苏恩曦眼中泛光,酒德麻衣瞥了瞥苏恩曦,轻哼一声,“不愧是经济宅女,真有脑子,再给爷摸一把。” “滚!” 后车厢里传来打闹的尖叫声。 7017k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吉祥三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行政套房内满地狼藉,资料散落的到处都是,几台笔记本全部打开,而墙上是北京地图的投影,西面的墙上更是挂着北京的地形图,一张巨大的沙盘放在套房的中央,上面插满了红色蓝色的小旗子。 这个套房乍一看像是军队的指挥部,各种数据资料都在里交换流出,各项命令都会在此下达,可花花绿绿的快速食品包装袋打破了这样的想法,桌上放了两个吃了一半的全家桶。 楚子航叼着一根士力架端坐在桌边敲打键盘,从入住酒店的那天起,他一直靠着能量棒,曲奇饼干和碳酸饮料过日子。 芬格尔四仰八叉地躺在满是资料的床上,一只手拎着红酒,另一只手拿着炸鸡腿,像一只反过来晒太阳的癞蛤蟆那样惬意。 路明非此时正坐在电脑桌前拼命地点击鼠标,一双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屏幕,时不时地重重地敲打回车键。 “检测到原子弹发射!” “检测到原子弹发射!” “检测到原子弹发射!” “检测到原子弹发射!” 连续四次警告几乎是同一次出现,警报的声音回荡在套房的空间内,这种战略性武器被检测到应该是非常恐怖且严重的事情,可在场的人却没一个对此表示关心。 因为这是路明非的游戏《星际争霸》里发出的声音,他同时对战四名玩家,四枚原子弹的射出足以将敌人的队伍和铜墙铁壁化为乌有,苦心经营的基地会变作废墟,对手只能看着燃烧的红血建筑干瞪眼。 路明非露出了微笑,在键盘上重重地打出了两个“gg”,他像是剑客收起刀剑那样按下回车键,回车键清脆地响动,对手投向认输。 有的人存在感位于豪车如云,美女如云的香槟酒泳池边,那是恺撒。 有的人存在感位于血流成河的屠龙战场,那是楚子航。 而有的人存在感位于摇着铃对校董臭牛逼,那是昂热。 有的人存在感位于二锅头和成人杂志,那是副校长... 路明非的存在感只能体现在游戏之中,他是一名游戏高玩,哪怕一双手生疏许久,只要碰到鼠标,看到星际争霸的log,路明非的力量仿佛就被激活了出来。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跃动,他的军队会摧枯拉朽地毁灭敌人的阵地,狂战士们汇聚成铁流,离子光刀闪灭,龙骑士舞蹈,航空母舰巍巍然地披荆斩浪。 “路明非,你都快玩了一天了,难道你就不想想看屠龙的事情吗?”芬格尔喝的脸红红的,癞蛤蟆翻身。 “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自己也不是在床上躺了吃,吃了躺,要我说咱俩就别给楚师兄添乱了,让人家安安静静地干活,人家一组都是搭配有方,到我们这里就是和稀泥。”路明非苦笑。 “不,我们不能这么意志消沉,我们得做些什么来证明我们的存在!”芬格尔忽然振作地爬下床,来到楚子航的身边,“师弟,有什么我们能效劳的吗?” 楚子航按下回车键,他这里刚刚完成了数学模型,此时数据被导入了这些模型之中,他头都没有回,只是平静道:“少吃点一点就好了,我们的伙食费恐怕只能支撑三天的时间。” “呵呵...听到了吧,我们的存在是证明我们两人特别能吃。”路明非呵呵。 楚子航盯着他的电脑屏幕,就在他数据导入的一瞬间,无数的涟漪溅开,仿佛是一枚原子弹爆炸在太平洋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什么东西?”芬格尔这冲浪高手居然也看不懂这个玩意,“我们是来屠龙的,可不是来搞科学研究的,我是吃货宅,路明非是游戏宅,你是科技宅,三大宅男齐聚一堂,我们真是棒极了。” “要是能来个宅女就更好了。”路明非大口地喝着营养快线,这是他的上网标配套餐。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捏着嗓子的声音,“天王盖地虎!” 对暗号? 路明非垂死病中惊坐起。 这个我会! “芬狗一米五!” “宝塔镇河妖!” “师兄堆高高!” 楚子航&芬格尔:“......” 楚子航起身开门,门外扛着大包小包的夏弥探头进来和三人打招呼,看到了如此混乱的套房,她不由地惊呼。 “哇塞,这是传说中的男生宿舍,可真乱啊,地上的蟑螂是你们养的宠物么,我可以进来吗,那个...踩到你们养的宠物不要紧吧,或者你们让它们闪开一点,怕踩死这些可爱的小动物...” 夏弥将包裹丢到套房里,她身后的源稚女朝楚子航微笑地挥手。 夏弥今天换上了波西米亚风格的格子长裙和直筒鹿皮靴子,一件酒红色的羊皮小夹克披在身上,脖子上缠着紫色的长围巾,谁也摸不清她的穿衣风格,大概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是不一样的。 “哎呀,师妹太漂亮了,让我看看最近你的三围有没有长!”芬格尔张开怀抱,却被路明非挤到了一边,“走开走开,师妹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路明非知道夏弥一出现就会带来好吃的东西,也亏得她有心了。 夏弥扬起一块奶酪蛋糕,眉眼弯弯似月牙,笑盈盈地说:“不是怕你们饿死在这里,来送点东西给你们吃咯!” “有北京小吃么!”芬格尔盯着地上的包裹流口水。 上一次他和路明非下馆子,结果两人一顿早餐吃了一百多,吓得路明非以为自己被宰了,拉着芬格尔,两人义正言辞地要去说理。 可人家老板也是一脸见鬼,身上围着沾染面粉的围裙,操着锅铲就要打过来,并且瞪着眼睛道:“你们一共吃了六碗豆腐脑,八笼小笼包,油条的钱我还给你们抹去了零头,反而找上我来了!” 至此之后,路明非就没带芬格尔出去吃过饭,芬格尔对于中国美食的印象也就停留在了早餐的小吃摊上。 “当然有啦!”夏弥坐下,在包裹里面摸索,“我是北京人,今天回家看看家人,顺带在街上买了一点东西,知道你们住在这里,就给你们带点东西来吃咯,你们队伍里有两名吃货,真担心师兄的钱包遭不住呢。” “楚子航是富二代,他不会被吃穷的,能吃光的只是任务经费!”芬格尔大大咧咧地过来帮夏弥挑挑拣拣。 “我父亲只是个开车的司机,我也不是什么富二代。”楚子航板着一张脸。 “哇,芬格尔师兄你对于食物的嗅觉可真好,居然挑的都是好东西,把你丢在野外肯定饿不死吧!”夏弥的两只手还比不过芬格尔那粗壮的一只手挑的快。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走到哪,哪都有我芬格尔一口吃的,求生的本能,与生俱来的。”芬格尔不要脸地回答。 “稻香村的点心,蜜饯,十八街的麻花,三只北京烤鸭和两盒速冻的狗不理包子...”夏弥一边拿一边介绍。 源稚女将目光投向套房内的设备,他看到那些数字化的模型在滚动,十分好奇。 “这些数据是?”源稚女向楚子航提问。 “地动数据。” “地动数据?”源稚女疑惑,这和屠龙有关系吗? “地震局在这座城市设置了许多小型检测设备,北京出于华北燕山地震带,每年有几百次小规模的地震,只是震级太低,甚至无法察觉,但监测的设备能感知到,它会记录下每一次的地震数据和震源方位。” “那和龙王有联系吗?”源稚女偷偷瞥了一眼在分东西的夏弥。 楚子航点头,“地震可能是地壳运动,也可能是地壳里藏了什么东西,今年北京的地震频率增加了十倍,我构建了一个简单的数据,将数据代入,采用各种函数计算方法和筛选条件,这样我们能找到最密集的震源地点。” 源稚女深吸一口气,试探地问了问,“你找到了吗?” 楚子航摇头,“并没有,这是个很复杂的工程。” “复杂...按照你的理解似乎很好找吧。”源稚女抿着嘴唇。 “就是就是,这些暴躁的龙王肯定有个老巢,他们在里面天天运动蹦迪,我们只要找到那里,然后一网打尽!”路明非狠狠地挥手,好像在打鱼收网,楚子航和源稚女看向路明非。 “你来打吗?”源稚女笑了。 “额...我就算了,我给你们在后面喊666。”路明非高涨的斗志瞬间蔫巴了。 7017k 第一百六十章 大家都傻.逼透顶的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将目光收回,继续刚才的话题,“难道不是这么理解吗?” “也许龙王在移动,他的活跃地点可能不一样?”楚子航摸着下巴分析道。 “为什么龙王要移动呢,难道他也要挤地铁然后上班吗?”路明非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带着眼睛,穿着西服的上班族形象,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找到龙王可是大海捞针。 “也有可能,如果龙王能化成人形,像是康斯坦丁和诺顿那样混在人群之中,那就非常的麻烦了。”源稚女附和地说了一句。 “怕什么,有了这些数据,我们就能领先恺撒那一组了。”路明非雄心壮志地握拳,反正他决心摸鱼到底,队友越强越好。 “不一定是这样,城市能引起地震的要素太多了,地面的施工,重型卡车经过,地铁经过,甚至是逢年过节的烟花,这些都会被检测器给记录下来,也就是说我们的数据可能有很多无效记录,要剔除这些数据都是一些难题。”楚子航叹气。 “也不是没有办法。”源稚女的眼睛亮了亮。 “什么办法?”楚子航抬起头,盯着源稚女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希望。 “排除法!” 源稚女笑着伸出一根手指,他提出的意见让楚子航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地图上地震密集的地方有上百处,其中就算是挑选地震次数最多的,也有几十处。 他们就算是长了四只脚,每天马不停蹄地奔波在这座大都市中,也很难找到龙王居住的地方, 这简直是浪费时间的方法,然而路明非却觉得很有道理,拍着手道:“这个想法棒极了!” “哪里棒了?”楚子航微微皱眉。 “师兄,你想啊,我们给这些数据做一个排列,将地震次数最多的地方用特殊的颜色标记出来,然后依次排序,我们的目标就很明确了。”路明非的手在沙盘上划动,好像是指挥战斗的参谋。 “这或许是个办法,但依然有点费时间...” 楚子航作为文科男有非常严重的精密情节,这种不严谨的科学论证办法是最下等的,不过现在想来也似乎没什么别的好方法,这个建议可以姑且一试。 在三人讨论的如火如荼之时,芬格尔那边发出了感慨:“啊!这汹涌彭拜的幸福感啊,师妹你简直是我的英雄,你救赎了我们这些身为单身狗的师兄!” “为什么这么说?”夏弥眨着漂亮的眼睛。 “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哪个女孩那么在乎我了,师兄我简直感动地冒泡泡啊!”芬格尔按住胸部,神色飘飘欲仙。 “额...那个...虽然但是...我觉得这些吃的不仅仅是给你的。”源稚女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犹如利剑直插芬格尔跳动的心脏。 “喂喂喂!别这么煞风景好不好,给人一点幻想啊!”芬格尔大声嚷嚷。 “芬格尔,你有过女朋友吗?”源稚女这个“过”字就很耐人寻味了。 “你这个问题简直是让我伤心。”芬格尔做出欲哭之色。 同为天涯沦落狗的路明非走过去,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芬格尔你要坚强啊,像我一样,哪怕暗恋的妞都是别人的女人,都一样好好地生活!” “废话,给你个天台你也不敢跳下去啊!”芬格尔拍走路明非的手臂,随后端正神色,认真地咳了咳,“我这种曾经学院的超级人物,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 “芬格尔,这种低级玩笑别开了。”路明非只当芬格尔是红酒喝多了开始口嗨。 “哼!开玩笑,我这种认真的人难道会开玩笑,大丈夫做过就是做过,我绝对不是渣男,不会不认账的,我在情场上可是有不朽的丰碑!”芬格尔一下子就牛逼起来,牛气要掀翻套房的屋顶。 大家相互看了看,路明非半信半疑,芬格尔这样的人也找得到女朋友吗? “我曾经可是人见人爱的a级,虽然现在落魄了,但是我入学的前几年,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的好汉,倾慕我的女生在情人节给我送的巧克力多到吃不完,我把它们做成了巧克力酱,抹在面包上足足吃了一年,差点戒掉巧克力这种东西!” “嘶...这么恐怖!”源稚女开始重新审视芬格尔的魅力。 “那是!”芬格尔豪气干云霄。 “那你女朋友呢?”路明非弱弱地问了一声,“后来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 气氛在这里凝固住了。 芬格尔也是愣了愣,脸上的骄傲瞬间暗淡,胸口里的豪气也快消失在空气中,“哎呀...这种事情,真的一想起来就有些叫人心疼呢。” “那说个屁,你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路明非吃定芬格尔,两人一起烂下去好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子,但你从来没和她表白过,那女孩子要嫁人,你会去和她说什么吗?”楚子航问一句。 “喂喂喂!师兄我还在这里呢!”路明非非常不满,这是当着师妹的面公开处刑啊! 虽然人家也知道了... “不要伤心,我估计也会保持沉默。”芬格尔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果然我们是一路货色!”路明非感动涕零,败狗之间果然还是心有灵犀的。 “我大概会爆掉那个新郎的脑袋。”芬格尔忽然冷笑,路明非从芬格尔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气。 路明非连忙缩回他的手,芬格尔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楚子航若有所思地沉吟,源稚女看了看路明非,又看了看芬格尔。 芬格尔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问题,又仰天栽倒在床上,“感情这种东西,对于有的人来说很值钱,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玩具,这得从不同的角度和人的方面去看待啊,你如果觉得这段感情对你很重要,那自己好好珍惜就好了,如果你自己都觉得这感情有没有都无所谓,那还死缠着干嘛!” “可你刚才还说那种爆掉新郎的话...”路明非有些怯懦,他是万万不敢打恺撒的主意。 “每个人都不一样,我说的是当时的我,我那个时候多强啊,卡塞尔学院的扛把子,谁和我抢女朋友不是和阎王爷过不去吗,我不爆他爆谁?” 芬格尔转头傻笑,“如果现在有哪个女孩子看上我,我直接投怀送抱,立刻结婚好不好,毕竟...能喜欢自己的女孩真的不多...别等到失去了在难过...” “这样嘛...”楚子航好像忽然顿悟了,这明明说的是路明非,可楚子航却带入了芬格尔的话语里。 “如果,没有女孩子喜欢怎么办?”路明非惨笑一声,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那得主动啊,如果自己都不主动,天上等着掉馅饼呢,羡慕别人的爱情,真的不觉得很卑微吗?”芬格尔出神地喃喃道,“如果爱情还不能让人冲动疯狂,那人可能真老了吧。” “爱情一定要冲动吗?”楚子航问。 “不一定,有些人冲动就挺没用的,除非他能做出一点石破天惊的事情。”芬格尔搁着指桑骂魁,“他们的感情就是这样廉价,傻逼透顶。” “什么叫傻逼透顶?”楚子航再问。 “额...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说出来很有气势,反正那些为了爱情不愿意主动,整天想着妹子来投怀送抱的人都是傻逼透顶,等到他们失去了,又在那里哀哀怨怨的,好像失了魂似的,这种就叫傻逼透顶,我芬格尔定义的!” 芬格尔在床上坐起来,现场的气氛都有点凝固了,这一句话愣是把场上的所有的男同胞骂了个遍,芬格尔简直是就是当代的大文豪。 “额...那你是怎么傻逼透顶的?”楚子航又把问题折回来,这几个字差点砸死芬格尔。 “你妹的,我都说了,这种事情太让人伤心了,有的时候...你不想傻逼透顶...但是现实...现实会让你变成这样的傻逼...”芬格尔戳着手指神色悲伤。 “好吧,总结下来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傻逼透顶,大家都一样烂,别比了!”源稚女笑呵呵地总结了这场无聊的讨论。 7017k 第一百六十一章 楚子航的烦恼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点点头,既然大家都傻逼透顶,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也别二哥笑大哥是傻逼了,他继续将问题回归到寻找龙王的点子上。 “我还是觉得排除法时间太紧张了,我们手上的垃圾数据太多,干扰太大,就像风吹开湖面,湖面上都是水波,我们找不到冒泡的鱼。”楚子航来到他堆好的沙盘上,用手将一面红色的气质插在了一座凹陷的谷地里。 “如果龙王藏着,不想被我们找到,慢慢地恢复力量,然后一口把我们吃掉,我们钓鱼的人就反而变成了猎物,一切都会来不及的。”楚子航冷静地分析。 源稚女好像觉得也挺有道理的,默默地点头,顺带看了一眼夏弥。 “我觉得...龙王不一定能攒短时间内异化成龙,因为褪去人类的身体,瞬间完成异化对于龙王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甚至要命的事情,这相当于重新完成一次破茧孵化。”夏弥盯着沙盘。 楚子航转头,“的确,我们在工业园区的时候见到过一个类似于龙王的家伙,破坏力强大的惊人,她大概有...” 楚子航用手比了比,那水平线正好来到夏弥的头顶,夏弥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这下连楚子航都楞了一下,他随后无心地脱口而出,“有这么高...” 源稚女微微冒汗,连忙微笑地插话道:“这个恐怕很难作数吧,对于他们那种存在来说,一张脸或者多少身高都是可以随意改变的吧,对吧路明非!” “不知道啊!”路明非愣神地张了张嘴,怎么球滚到自己这边来了,“额...没当过龙王呢,等我什么时候当龙王了我告诉你们哈。” “扯淡。”芬格尔在一旁大嚼特嚼。 “对了师兄,那个...为了感谢师兄你在学院对我的照顾,这几天我想请你去我家吃个饭,我会准备好饺子等你过来的。”夏弥眼睛眯眯。 楚子航身体一怔,一旁的路明非闻风而动,立刻挡在了楚子航的面前,头点的跟哈巴狗似的,“好啊好啊,吃饺子,吃饺子!” “额...路师兄你不去的。”夏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你闪一边去!”这下轮到芬格尔把路明非挤出去了,镜头对向芬格尔,他大嗓门道:“亏你还是学文科的,居然这么不识风趣,人家这是要带楚子航回去‘见父母’,真是可耻地萌了。” “萌你妹啊!”夏弥龇牙恶狠狠地瞪着芬格尔,这家伙也太懂了,“我只是请师兄去吃饭而已!” “那为什么没有咱们仨!”芬格尔一手一个搂住路明非和源稚女的脖子,夏弥直勾勾地面对三个男人的目光,俏脸微红,小声道:“那下次请你们好了。” “下次?得定个时间!” 芬格尔怎么可能放弃吃饭这个机会,路明非投来了鄙视的眼神,难怪芬格尔会分手了,大概是太能揩油,被女朋友给甩了吧。 楚子航咳嗽一下,很认真地对夏弥说:“这吃饭的事情还是算了,在龙王没有铲除之前,我没什么吃饭的心思,谢谢你的好意。” “哎呀,吃饭而已,几个小时的时间总是有的。”夏弥扭了扭身子,一旁的芬格尔煽风点火道:“就是就是,你是什么质量的钢筋,我听说中国有个将军叫霍去病,封狼居胥的那个,说什么‘匈奴未破,何以为家’,现在你是霍去病附体了是吧,这么大义!” “是啊,我哥哥说他很想见见你,吵着要我带你回家看看呢,不然总是在我耳边又哭又闹,我也是没有办法,得满足一下他那个小孩子的好奇心。”夏弥拨弄着手指。 源稚女微微震惊,这话怎么感觉前言不搭后语的。 “那个...为什么你说你哥哥是小孩子呢?” 源稚女好奇地询问,他是这几个人里面唯一知道真相的,但是越接近真相,这句话就越叫人不可思议,夏弥的哥哥,那岂不是... “哎呀,我哥哥智力发育缓慢,像是个小孩子,而且经常还叫我姐姐,所以...是有点奇怪啦。”夏弥吐了吐小舌头。 “有这种事情,真是可怜,帮助未成年儿童视线心愿,楚子航这是你的责任,你不能回避的!”芬格尔正义凛然。 源稚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好在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浅淡的笑容,没有露出马脚。 “什么时候呢?”楚子航终于做出了回应。 夏弥合起手掌,眼珠咕噜一转,笑容清甜道:“那就后天晚上吧,反正你们大晚上的也不可能出去找龙王吧,人家996晚上也休息了呢。” “师妹所言极是!”芬格尔努力地助攻。 “晚上啊。”路明非的想法有点偏离大众的脑回路,想歪了去,夏弥回过头,撅着嘴不满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师妹你开心就好。”路明非连忙挥挥手,他瞥了一眼身旁和木头人那样不开窍的楚子航,内心咬牙切齿,“真是个呆瓜!” “这是地址,平常我爸妈都不在家的,我哥哥他不会给陌生人开门,所以师兄你要准时过去,太早太晚都不行哦!”夏弥递出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夏弥家的地址。 “好。”楚子航双手接过那张纸条。 “那么,你们忙吧,我们小组还有其他的任务要做,有龙王的消息通知我们一声,我们过去支援你们!”源稚女临别挥挥手,夏弥也伸出白皙的胳膊挥了挥,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真是有点...不习惯呢...”路明非觉得两耳静悄悄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是啊是啊,还是师妹好,对吧楚子航。”芬格尔挤眉弄眼地用肩膀顶了顶身旁的人,楚子航默不作声,他的思维有点混乱,各种各样的信息像是大杂烩在心中乱炖一通。 他盯着红色的木门发呆,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缕淡淡的清香,那一种香气是如此的熟悉,可正是这种香气,也让楚子航愈发的坐立难安。 “喂喂喂!痴情郎!”路明非伸手在楚子航的面前挥了挥,楚子航抓住路明非的手臂,放下来,路明非盯着楚子航的脸,“怎么看你傻呆呆的样子,知道师妹对你的心意了吧,美死你了!” 楚子航眼眸微微闪烁,继续保持沉默,路明非还在旁边叽叽喳喳,“要是我,直接高兴和师妹逛街去了,做什么屠龙任务,反正又不是只有我们一组。” “你什么都不懂!”楚子航盯着路明非,声音忽然发冷。 楚子航表现的非常奇怪,也是让路明非完全摸不着头脑,路明非看着楚子航默默地坐回到电脑的前面,继续敲打他的键盘。 一旁的芬格尔绕过来,两人小声地逼逼,路明非问,“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很高兴的事情么?” 路明非不觉得他说了什么错的话呀,以前楚子航也不是这种经不起调侃的人吧,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这个,你懂得,陷入恋爱的人总会变得非常奇怪,他们有的时候心情会莫名其妙地不好,这是正常的现象,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说明楚子航是入了坑了!”芬格尔头头是道的分析。 “这样嘛,恋爱不是应该是很甜美的事情吗?”路明非没尝试过这种情感,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思维大纲。 “错了,从你开始恋爱的时候,你的时间就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你的自由会被剥夺,你做任何的事情必须想着你女朋友,不然你以为许多人一谈恋爱就变得特别忙碌呢!” “原来如此,我也想体验这样的烦恼呢。”路明非十分羡慕,小声地和芬格尔交头接耳。 然而他们压根就不懂楚子航心中的烦恼,楚子航盯着电脑屏幕上流动的数据模型,忽然觉得这些东西好可笑,一点用都没有。 愈发烦躁的他将这些无用的东西全部删除,软件也被丢到了回收站。 7017k 第一百六十二章 深巷偶遇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下午的阳光照在琉璃厂大街的石板路上,一辆人力三轮跑的欢,两侧都是复古的青砖小楼,再往巷子里钻,那就是古朴的四合院,这里每一户门前都挂着“宝翠堂”“崇文府”这类黑底金子的老字号招牌。 “大清朝的时候,这里是赶考举人们住的地方,最多的就是纸墨店,‘戴月轩’的狼毫笔,‘李福寿’的画笔,‘清秘阁’的南纸还有‘一得阁’的墨,那都是百年老字号,古玩的店也多,‘汲古阁’听说过吗,这条街上全是宝贝!” 人力三轮车大叔穿着素白色的大褂,脖子上挂了一条湿毛巾,一边哼唧哼唧地等车,一边神采飞扬地喷射唾沫星子。 “所以你是要推荐我去购买这些东西,我知道,这都是忽悠傻帽老外的套路。”恺撒坐在车上悠闲悠闲地说。 “哎呦,爷您可真是聪明,听您的口音,莫非您定居在苏南地区?” “可能吧,我的中文老师可能来自苏南。”恺撒想了想。 人力三轮车过了华夏书画社雕花填漆的大牌楼,在一条羊肠胡同下停车,三轮车上的大树下车,扬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到勒爷,您下车走好!” 恺撒下车之后,大叔笑着提醒道:“爷,这种小铺子里的货可一般不真,而且不能刷卡,您身上的那些银行卡更是一点用都没有,什么city  bank还有american  express。” “英文说的挺溜,德州人?” 大叔嘿嘿一笑,两个逗闷子溜了一路。 恺撒今天的装扮像是个中国女婿,上身青色的中式大衫,挽着一寸宽的白袖,下身黑色的休闲裤,脚下是一双老北京“条便”,一头灿烂的金发,还有那双能放电的湛蓝眼睛。 他往那一站,门口的老板们就跃跃欲试地开始招呼着邀请老外进店“挨宰”。 不过恺撒此行的目的不是来这里买东西的,路明非他们的想的不一样,恺撒的小组同样在寻找龙王的线索,恺撒可不想把这个大好的机会让给楚子航。 他腕袖儿一挥,打出一扇“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扇子,漫步走进了那条阳光都进去不去的幽深小巷。 若说北京的文化特点,那深巷可绝对是要体验的特色,外面看起来很不起眼,走进去之后会向迷宫一样曲折。 踏过陈年老旧的青石板,石板上的凹凸不平却又打磨的无比光滑,巷子越走越窄,绕了十七八个弯儿,恺撒终于是来到了巷子的尽头。 “凤隆堂”的招牌有点破旧,挂在小铺的门楣上,门口挂着的宝蓝色的棉布帘子,恺撒笑了笑,什么古玩铺子会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虽说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话,但是古玩它没香味儿,人家还能和酒一样顺着味儿摸过来吗? 恺撒掀开棉布帘子,门上的铜铃响了响,却没人过来招呼,柜台上也是空荡荡的,店铺的门窗都是古朴的,用纸糊成的窗户,阳光照进来,空气中蒙着无数的灰尘,屋内摆着大大小小的木箱,有些已经上了年头,墙上还挂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和百鸟朝凤的嫁衣。 恺撒慢慢地转悠,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味,他驻足在大红色的嫁衣前欣赏,嫁衣的材料是上等的湖绸,精美的丝边,贴着凤凰花纹的金箔,镶嵌珍珠和琉璃薄片。 它被展开在墙上,还有人用笔墨给它勾勒了一副新娘的面庞,恺撒不由地赞赏老板的创意,可真是画龙点睛之笔,那张面孔,就像是一个眼睛妩媚的女孩扭头冲你微笑。 “清朝旗人的喜服,是正统的气泡,那时候的旗袍是宽下摆,裙摆到地,里面穿裤,可不是现在露胳膊露肩膀的那种。”身后的人从内门的珠帘中踱步出来。 “林风隆先生?” “恺撒·加图索先生,久仰大名!”老板笑呵呵的,恺撒不曾回头,笑着哼了哼,“我们未曾见过,也未曾相识,何来久仰之名之说,先生无辜造次,是不是有点捧过头了?” 恺撒转身,可下一秒,让他之前保持的绅士态度瞬间消散,这个操着一腔京都口音的男人居然是个金色卷发的欧洲人,消瘦的面颊还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老板穿着一件竹布衬衫,手里还盘着一对铁蛋儿,另外一只手拿着塑料袋,里面装的是晚上吃的面条,还未煮熟的那种。 “猎人里的怪物。”恺撒不可思议地望着林风隆,也就是之前恺撒在猎人网站上注意到的那个发消息的情报贩子。 “恺撒先生也做过猎人,知道这一道行,水可深着呢。” “还行,在这一行混的,多少是骗子,多少是货真价实有实力的人,鱼龙混杂很正常。”恺撒轻轻地挥动手里的纸扇,那墨意淋漓的几个大字正对林风隆。 “来点地道的茶水喝一下?”林风隆走到一盏紫砂壶边,恺撒却推辞地摇头,“不了,早上喝了一碗豆汁,给我喝喷了。” 恺撒从来都没想到那种味道居然和泔水一样,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行吧,反正也是几分钟的事情,简单地交代一下事情,也就基本差不多了。”林风隆虽然是个外国人,但有着北京爷们的爽快劲。 “那个...你为什么是...中国人的名字,却长着一副雅利安人的脸?” “我二战的时候父母逗留在中国,很不幸的是他们被炸死了,所以养大我的是一对河南的夫妇,我也不那么排斥自己是德国血统,而且...”老板坐下来,拍着大腿,“德语太难学了,完全学不会啊!” “我觉得汉语更难一点吧。” 恺撒不假思索,因为他到现在,还不能掌握汉语的精髓,一个词语可以有多少种不同的用法,而且能绕的令人头大。 “呵呵,毕竟这种东西很难说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根深蒂固嘛。”林风隆将一个颇有分量的纸袋放到了地上,“这是你的消息,二十万美元。” “这么多,你给我买的是龙族的编年史?”恺撒呵呵一笑,“这么多线索,我还要自己一个个去找,那可真是糟透了。” “情报保真!”林风隆端起一个青花瓷茶杯,抿了抿凉掉的茶水,时不时地咂嘴舒叹。 “我也只是花钱玩玩而已,二十万美元对我来说也就是一顿饭钱。”恺撒接过那个纸袋子,林风隆放下茶杯,仔细端详这个来自高卢的青年,“真是个阔少爷啊!” “说实话,我看上了你们店里的衣服。”恺撒指了指墙上的嫁衣,大红色的百鸟朝凤很有气派,“我的妻子会喜欢这个的。” “您的妻子听到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这个来自欧洲的雅利安人露出了商人的精明目光,他站起来,来到嫁衣下边,“我们店里还有其他旗袍和汉服,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不用,我只看中了这个。”恺撒相信自己的眼光。 “真的?其他的您都没有好好地掌眼,怎么能随意地妄下定论呢?”林风隆笑呵呵,他指了指里面的位置,“这里面还有许多的好看的旗袍和汉服,看过中国仙侠没有,那种飘飘然的仙子。” “不用,我是来买嫁妆的,如果她喜欢那种含有仙侠元素的衣服,那我会把整个店铺买下来送给她。”恺撒笑着摇头,“看衣服和看女孩一样,第一眼相中,先入为主的思想会让你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下面的作品,无论多完美的衣服,你都能找到瑕疵。” “哎呀,少爷说的真好,看在恺撒少爷是个有缘人的份上,这个衣服就按原价卖给你,一口价五万!” “二万五。”恺撒淡淡道。 “少爷,您这砍价技术是和谁学的?”林风隆眯着眼,恺撒微笑,“路上跑车的可都是地道的北京人,他们传授的经验相当有用。”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二万五卖给恺撒少爷了。” “二万五也卖我一件吧。”恺撒的身后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他转头,看到源稚女和夏弥站在门口,恺撒略微惊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放心好了,不是来抢你鸡蛋的。”源稚女微笑地走过恺撒,他盯着店铺内的嫁衣,点点头,“老板,带我们看看剩下的衣服吧,我正好要买一些寄回去。” 7017k 第一百六十三章 市井之道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我还以为只有我会找到这个小店呢,这么深的巷子,你们两个是怎么钻进来的?” 恺撒能来到这里是因为他有详细的地址和门牌号,这些都是重要的线索,所以他才没有迷路,可是这两人个人无缘无故地钻进来。 难道他们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买衣服? 这种低劣的借口显然是不成立的,外面的门店和都市里衣服到处都是,刻意钻到这里来买,是不是太诡异了。 恺撒看向林风隆,他湛蓝的目光带着一丝奇异的光芒,“老板,您是不是一份情报当两份卖啊,如果这样的话,那您的所作所为可太没有诚意了。” “哎呀,怎么可能,这种败人品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 林风隆显然也是没想到源稚女和夏弥居然会找到这里,他完全不认识这两个人,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情报线索卖给他们呢? “不用担心,是夏弥推荐我来的,她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当然知道一些老字号的制作的东西比外面的店铺靠的住的。”源稚女看向夏弥,夏弥抿唇微笑地向恺撒挥手打招呼。 “既然这样,那我就安心了。”恺撒拍了拍源稚女的肩膀,源稚女也只是微笑,恺撒说:“我们各凭本事,希望你不要介意的话啊。” “当然了,我们既然分成了几组,那自然是有不同的使命和目标的。”源稚女并不介意恺撒的所作所为,恺撒心满意足地踏出店铺,门外传来了他的声音,“记得把衣服送到邮寄到我给你的地址,地址在猎人网站上有。” 源稚女回头看了看,恺撒的确走了,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站在看不见的地方用镰鼬监听他和林风隆的对话,但他没有这么做。 还真是一位有风度的家伙。 “这位爷,您是哪来的,小店这里只接受定制的衣服,您这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如果是想要定制衣服的话,请先交定金吧,我需要各种各样的材料来裁剪制作。”林风隆笑着说。 “刚才你还说里面的衣服随便挑,怎么现在又说是定制了,老板您这拒客行为可不太地道啊!”源稚女微笑地面对林风隆,林风隆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力,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似乎是妥协了。 “先生您想要什么,里面自己挑吧。”老板让开了一条路。 源稚女走进内屋,里面的确挂满了各种各样霓裳羽衣,许多衣服都是用上等的湖绸制成的,薄如蝉翼,素白胜雪,摸上去细腻柔软,穿在身上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无论对于观看者还是穿戴者。 这让源稚女想到了自己国家中也包含的汉唐文化,其中许多服饰比如和服就借鉴了许多类似的特点,但终究只是学到了皮毛,这些汉服玉带飘飘,恍然若浮世绘上的大罗金仙,更胜似敦煌莫高窟中的飞仙所着之衣。 源稚女没有恺撒那么挑挑剔剔的,他但凡是看中的衣服就纷纷地收入囊中,仿佛那些衣服就不要钱似的,老板在一旁搓手候着。 “你这些衣服,是买个那个冰雕女孩的?” 夏弥知道源稚女有这么一个女朋友,可是零的身材穿这种衣服,好像有点太大了,会拖在地上,那些飘带也完全飘不起来,像是小时候裹着的厚重被子。 “不是的。” 源稚女用手比了比一个衣服的尺寸,称心如意地点头将其收入囊中。 “哦?想不到你人看上去不近女色的,居然也会做出这种脚踏两只船的行为,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劲那么一点点。”夏弥用手指掐出了一个空隙。 源稚女回头,脸上依然充满了笑容,调笑道:“如果我给你也买一件衣服,那我是不是脚踏三只船了?” “本姑娘才不稀罕这些东西呢。”夏弥哼了哼,她侧过目光看了看那些衣服,其实还挺漂亮的,她眼睛微微发亮,鼓着嘴:“当然了,如果你给我买,我会很高兴的。” 源稚女暗暗发笑,这个女孩身上带有的一种特殊的矛盾充满了喜感和可爱。 付款的时候这些衣服老板报价要二十三万,夏弥不屑地哼了哼,双臂环胸,瞪着眼睛大声嚷道:“十万,多一个子儿就不买了!” “姑娘...哪有你这么砍价的!” 老板也是心疼的滴血,刚才恺撒来也只是砍了一半的价格,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青春活泼,怎么砍价和他在路边买咸菜的中年妇女一样凶猛。 “如果你不卖的话,我们就走了!”夏弥撇过头去,好像和谁撒气似的,老板干脆一咬牙,一跺脚,“不买就算了,我还就挂在这里了。” “额...这...” 源稚女还挺喜欢这些衣服的,夏弥一句话就让他挑了十几分钟的衣服飞走了,而且人家老板态度也强硬,那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吗? “师兄,我们走!” 夏弥说罢就拉着源稚女向外走,源稚女是极不情愿,不知道夏弥在玩什么把戏,但他还是配合着夏弥演戏,头也不回地向门口大步流星。 “三...” “二...” “什么?”源稚女听到夏弥在小声地念叨什么。 难道她为了帮他省点钱,要在巷子里使用言灵大开杀戒? 这可使不得啊! “一!” 夏弥翘起温润的唇瓣,脸上的笑容迎着阳光,自信地焕发光彩,果然身后传来了老板林风隆追赶的声音,“我卖给你们还不行吗!” “卧槽!” 源稚女震惊的刹那爆出了一口纯粹的中国国粹。 “来吧来吧,反正我这个店也马上不开了,真是的...哎!”老板摆出一副很亏的模样。 源稚女一脸见鬼地望着夏弥,夏弥骄傲地昂着脖子,“看在你给我买衣服的份上,我帮你省点钱,这是我学来的东西,怎么样,很厉害吧!” “斯国伟!”源稚女竖起大拇指,爆出一口家乡话。 “哼,这可是我在菜市场混迹多年,摸爬滚打学来的技能,本姑娘可不是什么随便就能被人拐骗走的无知少女!”夏弥嘻嘻哈哈地蹦跳着进门。 源稚女流汗,你的确不是什么无知少女啊! 要是哪个人贩子拐了你,那可真是引龙入室... “这样我算是变相地买下自己的衣服了,所以我可不欠你什么咯!”夏弥自豪地挺着酥胸,明明不是很鼓,却非要装出气势如虹的样子。 源稚女点点头,夏弥拉着源稚女,伏到他的耳畔,那种淡淡的,带着奶香清甜的少女气息传来,源稚女的鼻腔中充斥着淡淡的少女香,她樱红的娇唇轻启,目光飘向了整理衣服的老板:“其实老板还有的赚,我们还是亏了点。” 源稚女倒吸一口凉气,他坚信在他身边的不是一位娇滴滴的青春美少女,而是一名几千岁的人精。 好吧,如果按照龙族的年龄来算的话,这样想好像的确没什么问题... “对了,刚才你卖给恺撒的情报,里面到底写了一些什么内容,能讲给我们听听吗?”在付款的时候,源稚女向老板突兀地问了一声。 老板的脸色变成了鹅肝,他面容苦涩极了,“这个不行,我是诚信的商人,这种重要的情报我是不会分享给别人的。” “可是,恺撒不是用二十万美元买下了这个情报吗?”源稚女目光闪烁,他伸出手,“这样吧,我出四十万,比恺撒高一倍。” 老板怔了怔,盯着源稚女,源稚女微笑地和他点头。 店铺安静了几秒钟。 忽然,老板大声地笑了出来,笑声带着猖狂的意味,源稚女十分不解,难道是价格太低了? 可他给的已经是恺撒的两倍了,四万十美元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对于源稚女来说,也是要稍微考虑一下的事情。 “源君,其实关于这个消息,并不是恺撒花二十万美元买下来的。” 一道屏风后面传来了年轻的声音,源稚女和夏弥惊愕地看向那道屏风,他们居然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又见面了。”青年穿着体面的西装,彬彬有礼地弯腰鞠躬。 那是一个金发异色瞳的青年,源稚女对这个人也不陌生,在此之前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帕西·加图索?” 7017k 第一百六十四章 活跃于暗中的幸存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帕西从屏风后面走出,点了点头,像是一只温和的波斯猫向出源稚女微笑,“是的,源君能找到这里,难道也是发现了猎人网站上的信息吗?” 源稚女看了看夏弥,夏弥的目光飘忽躲闪,来到了一旁的漂亮衣服边。 夏弥曾经也在猎人网站上发布过悬赏,她也是玩这个的人,源稚女似乎是懂得夏弥的真实用心,不过她应该告诉源稚女的,否则这会引起有些小小的误会。 “是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这个情报率先被恺撒买下了,现在我们愿意用更改的价格获得这份情报,或者说是共享,有代价的那种。”源稚女很配合地圆谎,他希望得到这份情报,因为这事关夏弥的安危。 两人既然签订了契约,只要夏弥不主动违反,或者触及到源稚女的利益,那源稚女也会努力地维持这份平衡。 “这份情报是加图索家族花费了巨额的代价得到的,源君的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小了。” 源稚女微微凝眸,似乎是对于帕西说出的话有些存疑,帕西也知道源稚女不会很轻易地相信这点,他看向一旁的林风隆老板。 “其实他的真名叫弗里德里希·冯·隆,他也是这一次情报的提供者。”帕西伸手介绍老板。 弗里德里希显然对于帕西的介绍十分不满,他那双眼睛里表露出些许的恨意,而帕西也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弗里德里希的反感,但他依然不会后悔。 因为在他和源稚女的权衡下,帕西认为源稚女对于家族的作用更加大,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是出于他的私信和对恺撒未来的帮助。 源稚女看到老板的脸色逐渐阴沉,而弗里德里希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他严肃认真,且声音低沉,像是一只低吼的野兽,“帕西秘书,弗罗斯特告诉你太多的东西了,而你将这些东西告诉了外人,我不再会信任加图索家族。” “对我没有保密的必要,对于他...”帕西看向源稚女,微微笑,依然很礼貌,用很轻松的口气说,“您对他隐瞒任何东西都是无用的,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而我也没几年好活的。” “帕西,我希望所有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弗里德里希哑着嗓子,颤抖的双目闪着光。 “您说的不错,在名单里,你的确已经被划去了,但是你的老朋友昂热还坚信你依然活着,他在找你,迟早有一点,你会被找到的,而执行昂热命令,处决你的人,很大可能就是他!” 弗里德里希身躯一震,向后猛地退了一步,作出防御姿势,一双黄金瞳爆闪,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微妙,好像逐渐凝胶化,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会呼吸困难,但对于混血种来说,这样的压制力不算什么。 源稚女的眼眸也藏着一丝锋芒,帕西好像揭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而弗里德里希的抗争反应更是印证了这一定,这不会是一场戏,戏也不是这样演的。 帕西完全犯不着用这种手法得到源稚女的信任,而且他也根本算不准源稚女会来到这里,可以说三人的相逢是一场意外,而帕西更愿意将这份人情送给源稚女。 “先生,我并不认识你,也无意与你为敌,以先生你的能力,断然不会是我的对手。” 源稚女低下头,闭眼睁眼之间,黄金瞳焕发异常的神采,这样的光芒令弗里德里希动容,他活了一百多年,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黄金瞳。 他的黄金瞳在源稚女的目光下,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压制。 “你们是昂热派过来一同搞定我的!”弗里德里希猜想这些家伙图穷匕见,恶狠狠地说,“中国有句老话,飞鸟尽,良弓藏,你们利用完我的价值,剩下的就是想来搞定我是吧!” “不,弗里德里希先生,这是您误会了,其实这并非是我们约定好的,您对加图索家的作用有目共睹,家主是不会出卖生意上的朋友的。”帕西彬彬有礼道。 “哼,弗罗斯特那只老狐狸怎么想,我又怎么会知道,夏之哀悼后,我就一直躲藏在暗处,只有你们加图索家族知道我的行踪,如果你们出卖我,完全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就和你说的那样,昂热回来杀掉我!”弗里德里希咬牙切齿。 “弗里德里希先生,希望您要记住,加图索家族有一千多种出卖你换取昂热人情的可能,但我们只有一种留下你的理由,你要清楚这一点。”帕西的声音逐渐变冷。 “哈哈哈,帕西,我知道你的本事,你是加图索家族的战争机器,但你终究只是机器,比起恺撒,你的未来只有死亡一条归宿。”弗里德里希冷笑道。 “的确如此。”帕西点头,他并没有否认这一点,“我的存在对于家族而言,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我死或者活,都不会有很大的关系,家族也会照常运行下去,可弗里德里希先生,您不一样,您比我珍贵,如果代理家主在此,他肯定跟愿意我去死。” “可是,你将我的名字告诉了一个外人,还是昂热手下的人,这不是对我的背叛吗!”弗里德里希指着源稚女怒斥。 源稚女脸色平淡,静观其变,从目前的消息得出,这是一位昂热的敌人。 对于昂热,源稚女认可他是伟大的屠龙者,但两人也只是合作关系,就像是雇佣和雇主一样。 昂热给源稚女提供了一定的庇护,而源稚女也作为昂热的利剑做了不少事情。 昂热在利用源稚女,源稚女自己何尝不明白。 但有些时候,哪怕是你明白了某些真相,你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为人处世之道。 昂热并没有让源稚女处死某个混血种,源稚女也不会节外生枝地招惹是非,并且从帕西加图索的话语来看,弗里德里希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存在。 他在加图索家族中的地位甚至是超过了恺撒的秘书帕西·加图索,他的手中定然掌握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机密,而这项机密泄露出去,或许将使整混血种世界引起轩然大波。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源稚女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只是毫无理由的猜测,并不能作为理直气壮或者行事的依据。 源稚女做事向来讲究利益,这个世界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的事情,只有路明非这种老好人才愿意去做,源稚女和他不一样。 把这个消息告诉昂热,也许昂热会对源稚女更加信赖,可源稚女现在不再需要昂热的信任,两人可以走的很近。 当然,这种“很近”,只是合作上的,两人知心的话可能会说,但绝对不会毫无保留地全部道出,所以源稚女没有任何必要做对自己无利甚至有害的事情。 “我之前说过了,我相信源君的为人,他的本事,比起你认识的所有混血种,甚至是昂热,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你能得到他的信任和帮助,那在对抗昂热的事情上,你会有无比大的胜算。”帕西微笑。 “是吗?” 弗里德里希收敛了他眼眸中的威胁之色,凝稠的空气也逐渐恢复正常。 “任何的合作关系都是会被打破的,这取决于你给出的利益多少,这是生财之道,也是为人之道。”帕西取消了无尘之地的领域,在刚才空气变质的瞬间,他的言灵就开启庇护住那两人。 “帕西,你要知道你这么做,会有很大的风险,我可以将这条信息卖给昂热,获取更多我想要的东西。”源稚女挑明了关系。 “我赌你不会这么做。”帕西也是回以淡淡的笑容。 “你是个很有胆识的人,你的所作所为的确能获得人的好感和信任。”源稚女向帕西伸手,帕西礼貌地握住源稚女的手。 可在两只手触碰的瞬间,帕西脸色微微变化,对方的力气好像是一头猛兽,表面上和气无比,暗地里较劲的力气却能摧垮一个人的意志。 帕西忍着剧痛,脸上的笑容没有淡去,三秒之后,源稚女松手,“你很好,加图索家族里也只有你是清醒的人,如果你还活着,加图索家族会有很光明的未来。” “源君过奖了,您才是真正能改变局面的人。”帕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弗里德里希注意到,帕西握过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他不由地将目光投到这个被帕西吹的天花乱坠的年轻人身上。 7017k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图谋不轨之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面对帕西的奉承,源稚女当然不会高兴地翘尾巴,事实上这些好听的话在他的心中泛不起任何的波澜,他要做的事情并不伟大,只是为了拯救一个人。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源稚女当然会去布局,将所有外界可用的力量化为己用,这会在关键时刻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其中加图索家是一个非常值得争取的对象。 帕西也深知这点,相比昂热的信任和好处,源稚女更愿意将信任用在加图索家族,虽然昂热是个强大的老古董,是混血种中最顽强的战士,但是和加图索家族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孰轻孰重自在人心。 所以,帕西他敢赌,源稚女也知晓对方为何有恃无恐,这波是大家都在彼此试探。 “那我们或许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帕西伸手引向屏风旁的八仙桌,桌上摆放了一盘整齐的明青花茶具,弗里德里希从帕西的神情和表现中得知,那个青年恐怕不是秘党这么简单的存在。 源稚女和夏弥落在在八仙桌上,帕西坐在源稚女的对面,而弗里德里希将烧好的滚水冲入茶壶,茶壶里飘荡着一层厚厚的叶片,清香的雾气从壶口传来。 弗里德里希冲好茶水,将茶杯递给源稚女和夏弥,源稚女双手接过以示尊敬,夏弥鼓了鼓嘴,眼睛咕噜一转,也学得源稚女的那副模样。 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她之前未曾接触到的人类礼仪,或许未来会有用,得学一学,哪怕只是学个表面功夫。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为什么我花恺撒两倍的价钱可弗里德里希和帕西先生却不愿意和我共享一份情报?”这个问题快成为源稚女的心结了。 看源稚女这么急迫地想要知道,帕西自然是如实相告,“这个里面其实存在猫腻,在恺撒获得这份情报之前,加图索家族已经买下了这份线索,代价是...500万美元!” “500万美元!” 这个价格足以让源稚女也皱眉头,哪怕是对于一个亿万富翁而言,五百万美元也不是随意就能拿出来的,有钱并不代表可流动资金很多,一般都是不动产或者股票土地之类的。 想要随意拿出500万美元,这对于任何一个单独的个体都将是极难的事情,可是如果对象是加图索家族这个庞然大物,那这点代价简直是隔靴搔痒。 之前源稚女还在怀疑情报的真实性,毕竟二十万美元就能获得龙王的绝密情报,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价格实在是鼓弄人心,完全猜不出真伪,源稚女也只是带着试试看的心情象征性地出价。 可是加图索家族给出了一个巨额的天价,这让源稚女心中的那层顾虑也彻底消散,再加上弗里德里希是加图索家主如此看重的人物,那这个情报几乎是不可能错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直接给恺撒不好吗?”源稚女不能理解加图索家族的所作所为,这难道是给恺撒营造出他很厉害,很有用的假象吗? 可是恺撒看上去就不是一个缺乏自信的人,他做事从来都特立独行。 “不不不,他对家族的一些安排一直都很抗拒,如果是直接将线索交给恺撒,他会耍性子拒绝这份线索,毕竟在他的眼里,家族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帕西想起恺撒在听证会上的糟糕表现,其实真的为他捏一把汗。 “可笑,可笑,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能杀死龙王吧,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狂妄的没边。”弗里德里希也笑着讽刺,一个人独自面对龙王,那不是勇敢,是愚蠢,是不自量力,是蚍蜉撼大树。 “很难...或者根本不可能。”源稚女摸着下巴,也给出了非常真实中肯的评价,考虑到身边还坐着一位重量级的人。 哦不...龙。 见识过初代种实力的源稚女自然知晓他们的破坏力到底有多大,康斯坦丁愤怒地扇动翅翼,可以叫学院的山脉崩裂,让地脉的岩浆喷射而出,火焰将辉煌的建筑烧成废墟。 再看耶梦加得,在与神秘人和酒德麻衣的一战上,翻手间就让平地涌出了一座丘陵,让大地的岩脊断裂上升,形成高高的断崖,这都是完全无法抵挡的力量。 龙王的力量像是自然灾害,哪怕是混血种,在大自然的面前,都是蝼蚁般渺小的存在,可现在居然有人想要蔑视这种拥有大自然能力的龙族君王。 那人不是疯子就是一个中二少年,以为靠着一腔孤勇就能完成一切的无知少年。 “加图索家族既然有意培养恺撒,却令他如此恣意放纵,这可不是好的现象,你们越是对他这样,他越是叛逆,越是认为你们都是废物。”弗里德里希也认同源稚女的话。 “不用担心,所有骄傲的鸟儿,终有一天会疲倦地飞回巢穴,当他看透了世界的本质,面对残酷淋漓的现实,他会重新审视自己的存在。”帕西微微颔首。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一直沉默不言的夏弥忽然发话,三人的目光汇聚过去。 “像是恺撒师兄那么骄傲的人,哪怕是他死在了龙王的面前,他也不会下跪向身后的人祈求帮助吧,既然你们走上了这条路,那你们就只能一路走到底,让他认为自己很强。”夏弥说。 “可现实会碰壁的。”源稚女眉梢向下。 “当然会碰壁的,知道刘备吗,就是三国中的那位,后世许多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假仁假义的君主,可是当一位君主一直假仁假义,那假的‘仁义’也会成为真的,恺撒也是一样,让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很强,那他或许就真的很强了。”夏弥说。 “好像是有这样的道理。”帕西觉得夏弥说的不错,“可是如何实现呢?” “如果他的成绩上能添一条屠龙战绩,那他一定会更加的高傲叛逆,并且认为自己是最强的。”夏弥嬉笑道。 源稚女头顶冒出了三个问号。 恺撒屠了龙,死是夏弥还是他的哥哥? 哪有拿自己去给别人当垫脚石的。 “可问题是,如何找到龙王,并且找到龙王之后,如何杀死龙王?”帕西知道夏弥说的这点,但是要实现的话非常困难。 “你们不是给出线索了吗?”夏弥眨着眼睛,“众所周知,龙族之中的君王都是以双生子的形式出现在王座上,其中一个人掌握着权,拥有聪明的智慧,但力量不如另一位,而另一个掌握着力,拥有无可匹敌的能量,但往往存在心智上的缺陷。” “是的。”帕西盯着夏弥点头。 “从之前的工业园报告来看,其中有一位龙王已经化成人形,她的表现颇为不俗,聪明优雅且言行举止都透露着神秘高贵的气质,所以可以断定,那一位是掌握着权的,而另一位必然是心智存在缺陷的龙王,利用好这一点,我们能复刻杀死康斯坦丁的情景。” 源稚女流汗,你这是自夸自雷,顺便谋害亲哥哥啊! 你真的假的! “有道理,可是恺撒并不像源君那样拥有奇特的‘控制’言灵。”帕西将源稚女的精神言灵说成控制,因为他也不清楚精神言灵的作用到底是怎样的。 “哎呀,心智不全的小孩子,稍微拿糖果哄一哄都能成功的。”夏弥挥挥手。 “这或许会是一个办法,但存在风险。”帕西权衡之后点点头。 “我说这位帅哥,屠龙不是要命的事情嘛,你告诉我还有比这种办法更简单的吗?难道你们想靠人的力量去硬憾一头龙王?”夏弥的娇嫩的唇角扬起了危险的弧度,“要知道小孩子大哭大闹起来,对大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哦!” “这...”帕西哑口无言。 “是个办法,虽然有风险,但是这位姑娘说的对,屠龙就没有不存在的风险,一切意外都会发生。”弗里德里希认可夏弥的想法。 源稚女一言不发地坐在,夏弥这是要铲除加图索家族中的独苗... 恺撒是学院的重要人物,也是加图索家主的少主,夏弥这么做,把加图索家族逼急了,会是玩火自焚的下场。 他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7017k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寻龙分金看缠山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台上的气氛沉默了几秒,源稚女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回到之前的话题,“你们给的那个情报里真的会有龙王的线索吗,如果情报是假的,那恺撒屠龙这件事情就无处说起了。” “事实上,那线索应该是真的,但是我找了几十年都没能找到。”弗里德里希叹了叹气,“不过既然他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那么应该会比我有本事,而且找到沉睡的龙王和苏醒的龙王完全就是两种不一样的难度,最近地震的越来越频繁,就像你们之前说那样,他应该快沉不住气了。” 源稚女微微点头,最近楚子航也是在用精密的仪器测量地脉的信息,如果龙王真苏醒的话,楚子航应该会特别关注那个地震频发的地点。 这样一来,可能没等恺撒先破解线索,楚子航就找过去了。 “弗里德里希先生,我现在需要您的情报,最好把您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也许我能找到龙王巢穴的具体位置。”源稚女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弗里德里希为难地看向帕西,帕西温和地点头,“您可以完全相信源君。” “好吧,反正情报都被你们加图索家族买下来了,你们都不怕被抢了功劳,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地方。”弗里德里希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 “不知道源君知不知道距离这里不远处的民族宫,那边有一条光彩胡同,明朝的时候那边叫王恭厂。”弗里德里希的眼睛暗下来。 “不知道,夏弥你知道吗?”源稚女看向夏弥,夏弥明眸闪烁,“我知道一点,但也只是看书知道的。” “在公元1626年5月30日上午九时,一场爆炸覆盖了二平方公里,死了两万人,逼得当时的皇帝朱由校不得不下了一份《罪己诏》,认为是自己的行为触动了上天,那是无法用逻辑解释的灾难,历史上最神秘的三大爆炸之一,和它并列的印度死丘事件和俄罗斯的通古斯大爆炸。” “通古斯大爆炸这个知道,应该是1908年康斯坦丁或者诺顿在原始森林里催动言灵‘莱茵’引起的一场大爆炸,虽然我们不能得知它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发动了这样的言灵,但可以确认的是,那种言灵是毁灭性的灾难。”源稚女说。 “的确,当时连莱茵河边都能看到那次爆炸产生的火光,在夜晚仿佛是天边泛起的晨曦,而巨大的蘑菇云也将森林掀了个底朝天。”帕西说。 “至于死丘事件,在印度长诗《摩柯婆罗多》曾经描述道‘那是一场巨大的爆炸,天空响起轰鸣,紧接着是一道闪电,南边天空一股火柱冲天而起,太阳耀眼的把火光切割成两半,房屋街道和一切生物都被这场天火焚毁,那是一枚弹丸,却拥有整个宇宙的威力,一股炽热的烟雾和火焰,仿佛是一千个太阳在燃烧,河水沸腾,鸟类像是雨水般落下,死者如烧焦的树干...’” “看上去这是一场发生在城市中的‘莱茵’。”源稚女沉思。 “的确,那是公元前四世纪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可不会有原子弹这种东西,除非是外星人降临,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能造成如此大规模的破坏力。” “说的不错,三次大爆炸都可以归咎于龙王,以当时的文明水平,原子裂变聚变是无人踏足的领域,更别说是原子弹了。” “可是,为什么王恭厂的爆炸要怪龙王,也许是王恭厂火药燃烧爆炸呢?”夏弥疑惑地问,“当时的明朝可是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火药技术,明朝的神机营可是当时世界上的顶级军队,是一只完全用枪武装的军队,初具近代化水平,火药厉害也很正常吧。” “当然,我们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是王恭厂的爆炸是数万吨tnt当量的爆炸,明朝的黑火药的爆炸威力只有tnt的十分之一,几十万吨的黑火药才能有那种水平的爆炸,这相当于给神机营每人配一吨黑火药,他们又不是炸弹人。”弗里德里希说。 “那或许...是地震,龙卷风,或者闪电风暴?”夏弥的想象力丰富。 “不,没有任何一种解释能说明那场爆炸的异象,一只重五千斤的石狮子被卷飞到一公里的宣武门外,很多人的衣服都破碎,浑身赤裸,黑云中有米粒大小的铁渣落下。”弗里德里希喝了一口茶,“足足二平方公里之大,领域内的一切都被摧毁了...” “那个...虽然我不是很想打搅你,但是你说的这个线索,实在是过于模糊和笼统,难道你是想说龙王就在王恭厂下面吗?”源稚女打断弗里德里希。 “哦,当然不是,很抱歉我只是惊叹于龙王之强大,我说的线索也很简单,你知道中国有一种绝学叫做风水秘术吗?”弗里德里希的眼神忽然变化。 源稚女摇摇头,他要知道就不会来问弗里德里希了。 “我给恺撒的,一本是《天变邸抄》,还有一本贯穿京城龙脉线索的古书,里面详细地讲述了风水秘术,又称为‘堪舆学’。” “这不太好吧,您给些风水秘术的书就要500万美元,这是狮子大开口吧。”源稚女的耐心是有限的,弗里德里希给出的内容对于源稚女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 “当然不是,那些是孤本,你可以理解为完整版,并非大众传抄的那种,这也不难理解,现在很多电影也会和谐一些镜头吧,但那些东西往往是精华所在,和谐掉了,味儿就变了。”弗里德里希诙谐一笑。 源稚女眼眸逐渐明亮,感兴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作者是保留了私货在孤本里?” “当然了,这种风水秘术可是一种绝活,放在古代完全可以开宗立派,即便是传抄本,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有用的,然而许多人却把那本书用来落户房屋和盗墓,这简直是有辱堪舆学!” 弗里德里希激动地深吸一口气,可惜他读不懂书中的内容,否则他也一定能尝试着找到龙穴。 “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弗里德里希将一句口诀念出来,源稚女蓦然一愣,好像是闭塞很久的东西被打通。 古老的口诀打开了一把锁,锁内的是沉睡已久的无尽黑暗。 夏弥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开心,不过这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有人把自家的大门给撬了,这给谁都会带来一种危机感。 “这具话出自《撼龙经》,被记载在孤本之中,后世的很多人都把这里的‘龙’代指为某种宝贝,他们认为这里的王侯指的是人,但其实应该是龙族的王者,因此后世诞生出了摸金校尉这种东西,据说曾经的曹操也是摸金校尉。”弗里德里希说。 “如果谁盗墓贼还可以理解,作为曹操,他是军事家文学家,做这种盗人坟墓的事情是不是太缺德了!”夏弥非常不满,弗里德里希却摇头,“呵呵,其实他和我们的目的一样。” “你是说...曹操也屠龙!?”夏弥感觉自己学了假历史。 弗里德里希非常严肃,一本正经地点头,“众所周知,龙族的遗产丰富,他寻找龙穴,可能是为了获得龙血,或者是龙族的力量,当时雄踞北方的袁绍拥有精兵强将,能打五个曹操,可曹操以寡敌众,居然赢了,你觉得他凭什么?” “不是官渡之战曹操奇袭出奇迹烧了乌巢,把袁绍粮草断了吗?”夏弥觉得弗里德里希在胡说八道。 “断粮这种事情在行军打仗是常有的事情,若是袁绍全力反扑,以战养战,则曹操必输无疑,他为什么优柔寡断,如此忌惮呢?”弗里德里希顿了顿,“因为曹操是摸金校尉,他去过龙穴,手里有特殊的力量,比如虎豹龙骑。” “离谱...”夏弥吐了吐舌头。 如果按照弗里德里希的说法,那诸葛亮是不是还借了天空与风之龙王的风和青铜与火之龙王的火,一把火曹老板烧的干干净净。 不过她并不打算和弗里德里希争辩什么,历史上的事情,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清楚。 7017k 第一百六十七章 带我回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这个秘诀该怎么用?” 源稚女非常迫切地想要了解古老的堪舆学用法,看源稚女急切的眼神,弗里德里希也只能苦笑一声,摇头,“如果我真的知道该怎么用,我还至于几十年都找不到龙穴吗?” 源稚女眼中的热切消失,默默地点头,龙穴的确是难找的,但是源稚女并不是热衷于找到龙王的老家,因为如果真的要去龙王老家,直接让夏弥带路就好了。 夏弥也应该会很热心地接待客人吧... “恺撒一定能找到龙穴的。”帕西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氛围,源稚女向其投去了不能理解的眼神,帕西提醒道:“源君,你是不是忘了恺撒并非是一个人独自行动的。” “恺撒小组...” 源稚女的混沌的意识中划过一道雷霆,身体像是触及雷电一阵猛颤,如果这世界上有人并非龙王又能精准地找到龙穴,那这个人一定是陈墨瞳了。 陈墨瞳恰好和恺撒分在了一组,这一组看似战斗力一般,楚子航路明非那一组的隐藏战斗力实际上爆了恺撒十八条街。 但这并不代表这恺撒小组一无是处,先前在学生宿舍内,源稚女见识过陈墨瞳的“侧写”能力,而且那位古灵精怪的巫女小姐似乎也头脑非常灵活,如果这条线索落在了她的手上,那找到龙王也只是时间问题。 从理性的分析来看,现在无论是恺撒小组还是楚子航小组,他们的行动都极具目的性,恺撒那边一旦陈墨瞳破解了《撼龙经》的口诀,那找到龙王老家不需要半天的时间。 至于楚子航小组,他们采用了大数据测量的方法,随着最近地脉变动的次数增多,楚子航或许能精准地定位到龙穴所在之地。 源稚女现在明白了,无论是恺撒还是楚子航,两人的确是学院出类拔萃的精英,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将锋锐地矛头指向了龙族的命脉。 忽略卡塞尔学院的隐藏战力,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组成的队伍的确算得上是混血种中的王牌组合。 虽然这个队伍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无需质疑,曾经在对王将的行动中,源稚女是见识过他们的能力的。 “这么看来,恺撒是有能力找到龙王老家,那这份情报也算是物超所值的。”弗里德里希笑着点头,夏弥冷漠地哼声,“别得意呢,现在来北京的混血种这么多,可别到时候死的都来不及埋。” “不不不,恺撒和那些混血种不一样,那些从世界各地一拥而上的混血种们简直就是大型的观光旅游团。”帕西异色瞳闪了闪,脸上逐渐浮现笑意,“据说不少人昨天已经游历完故宫,他们今天的目标是颐和园...” “额...”源稚女额头滑落三条黑线,“这听上去糟透了。” “他们之所以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旅游团,是因为他们发现这座城里满是龙的痕迹,地理上有龙脉,皇家石雕上有龙凤呈祥,大殿四角趴着龙的子孙,连石头上匍匐的乌龟都是龙种,什么麒麟之类的亚龙种更是多的无从找起。”帕西扬起笑容。 “比起毫无目标的寻找,恺撒拥有的优势是那些人不曾有的,所以他一定能找到。”帕西非常笃定,他说完就用特别的目光看着源稚女,“不知道源君找龙穴,是否也是为了屠龙呢?” “作为一个秘党成员,这是我的使命。”源稚女说。 帕西点点头,源稚女起身,“和二位的交谈,稚女这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那么就此告辞。” “源君!”帕西喊住了源稚女,源稚女站住,回头看了看帕西,帕西面色冷静,源稚女说:“你还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我非常希望你是第一个找到龙穴的人。”帕西说。 “哦!?什么意思?”源稚女的脸色变得微妙。 “恺撒虽然有能力,但面对一头龙王,哪怕是耍些手段,也依然存在致命的风险,这个世界上,只有源君你才拥有匹敌龙王的力量,所以我希望你能保住恺撒,至少不要让他丢掉性命。” 帕西给源稚女递出了一封信,带着浓郁的香水味,好像是在香水中泡过,信封是黑色镶金的卡面。 “这是?” “家主信,写这封信的不是代理家住弗罗斯特,而是庞贝·加图索,加图索家真正的家主。”帕西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敬意,眼神里也是藏不住的崇拜。 源稚女接过帕西的家主信,他并没有当场拆开信封。 “他为什么不亲自出现?”源稚女问,保护儿子,应该是父亲的天职才对。 “这个...如果他老爹出现在恺撒的面前,那恺撒可能会对着他的下体来一枪...”帕西稍微思索了一下,神色无比复杂。 源稚女裤裆微凉,他不知道庞贝·加图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看上去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这是什么父慈子孝?”夏弥眼睛笑眯眯地完成月牙,甜甜的酒窝十分迷人,素白的小手掩着红唇,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 “我收下了,至于你说的,恺撒是我的同学,如果我遇上,我会做出行动的。” 源稚女只说会有行动,他并没有保证能保全恺撒,因为龙王的破坏力惊人,说是移动的核弹也不过分。 “源君有这份心意便是好的,家主亲笔信希望源君能过目一看,这对于源君您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机遇。” 源稚女点头,帕西是个谦逊的人,他说的话从来都会保留三分余地,可这一次他的用词夸张,那说明那个叫庞贝的家伙的确可能在信中画了大饼。 至于这个饼它圆不圆,大不大,中不中意,那就看源稚女的意思了。 “夏弥,我们走吧。”源稚女走到门口摇了摇手里的信封,夏弥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那些金丝银线的华丽盒子,翘着嘴,不开心道:“我的衣服怎么办?” “衣服会有人送到我们的住的旅馆。”源稚女都差点忘了衣服这回事,这些衣服除了夏弥穿的那一件外,源稚女都会送回日本的极乐天都,至于名称,源稚女就用他的名号“风间琉璃”好了。 反正他也和王将撕破脸皮,再也不用到处顾虑。 两人从巷子里出来,源稚女拉着夏弥的手,两人迅速地绕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角落的位置十分隐蔽,是房屋相隔的间隙,只能勉强地容许一人通过。 “我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想非礼我啊!”夏弥翻着白眼。 源稚女没兴趣和他开玩笑,世界上还真没几个人敢非礼夏弥吧。 “带我去你家看看吧。” “喂,你知道带男人回家意味着什么吗?”夏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嚷嚷。 “好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别装的一副惺惺处子之态了,你的年龄做我祖宗的祖宗都够了。”源稚女懒得理会她那种态度。 夏弥脸上的惊色消失,好像换人似的,声音冰冷道:“你去我那里干嘛?” “你难道想看着你哥哥被杀?” “笑话,我哥哥可是龙王,大地与山之龙王芬里厄,就算来十个恺撒加图索也就对不是他的对手。”夏弥冷哼,的确是换了个人。 “你之前不是说过,厄里芬可以用糖骗的吗?” 源稚女天真地看着夏弥,夏弥注视着源稚女。 沉默... “哈哈哈,我说什么你就相信了吗?虽然我哥哥智力不高,但是恺撒也只能拿糖哄他,如果他敢掏出武器,那我哥哥有一万种碾碎他的方式,你不会真的一位初代种是那么好解决的吧。”夏弥大声狂笑。 源稚女没有笑的意思。 “你不了解秘党!” “你不了解哥哥!” 沉默... “算了算了,既然你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合作伙伴,那我带你去看看吧,免得你挂念的紧。”夏弥向里面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面色阴冷,“如果你敢暴露我哥哥的位置,我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率先打破契约。”源稚女也冷冷地提醒。 现场的气氛又冷了下去,夏弥变脸似地展颜一笑,像是一只欢乐的小雀,豪迈地挥手,“走吧!我带你去我家看看。” 7017k 第一百六十八章 芬里厄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黑暗的隧道里,两旁闪着“安全通道”的牌子,两道单薄的人影行走在黑暗之中,气氛安静压抑地叫人窒息。 这里没有任何的行人,一条铁轨从无尽的黑暗之中延伸而出,像是一头巨兽的舌头,穿过拱门,它来自黑暗,又融入黑暗,没人知道铁轨的尽头有什么。 阴暗的拱门内随时都会喷吐出阴森的冷风,好像是有人对着你的脖子吹风,耳畔传来嘶嘶低语,行走在黑暗之中,好像被几千双眼睛注视。 “夏弥,你家住在这里?” 源稚女打破黑暗中的寂静,不是他因为这里阴暗的环境而感到害怕,而是龙王住在隧道里实在是有损龙族君王的面子,好歹也是统治过一个时代的皇帝,不说像康斯坦丁那样弄个宫殿,至少弄个别墅住住吧。 龙王又不是一只大老鼠,住在这种阴暗的地方属实委屈。 “这里只是我哥哥呆的地方,平常我也会回来看看。”夏弥住在外面,虽然她是厄里芬的妹妹,但是她很少回来,反正一头龙王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里面是尼伯龙根吗?”源稚女又问。 “从你踏入地铁站的那一刻开始,你已经进入了尼伯龙根了,事实上,这是一条不存在的路段,如果以普通人的视角看我们,那我们就是拐入了一个角落,然后消失。” “那为什么不让这里好看一点,把自己家里弄得阴森森的,好奇怪。”源稚女四处张望,周围似乎有东西蛰伏在黑暗之中。 “往前面走就好了。”夏弥没有回答源稚女的问题,龙王想做什么,何须向一个混血种解释清楚。 再向前走,又是一道拱门,拱门内弥漫着青色的雾气,像是鬼怪出没的地狱之门,只要进入迷雾,或许就永远无法回头。 源稚女似乎能听到门内的声音,那来自地底深处,他脚下的铁轨都在微微颤动。 “进去吧,还等什么,你不是很想去尼伯龙根看看吗?”夏弥微笑。 源稚女环顾四周,这里的存在路段标牌,上面写着黑石头——八王坟。 如果源稚女了解北京的地铁线就会知道,其实这里压根是一处虚无的空间,因为这里根本不存在。 北京的地铁一号线是从苹果园到四惠东,许多年前四惠站也曾叫八王坟站,那时候复兴门到八王坟也称为“复八”线,现在已经改名字了,而且就算是那个时候,它也到不了里面的黑石头站。 他走进去了,比起外面的黑暗阴冷,这里面的岩壁上闪着微弱的光芒,长时间行走于黑暗,见到光亮的瞬间,人总会像是蛾子一样扑过去,源稚女心中也向往着那尽头的光明。 走到亮光的深处,没有柳暗花明的舒畅感,有的只是一种非常失望的感觉。 为什么失望呢? 源稚女穿过黑暗和迷茫的烟雾,然而抵达的不是什么黑暗的古堡或者宏伟庞大的神性建筑,甚至这里连古文明的祭祀场都算不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石头,地上还有吃剩下的薯片袋子,随便向前走一步,甚至还会踢到掉落在地上的瓶子。 “这里就是尼伯龙根?怎么看上去像是一个废弃的矿洞,说是垃圾场也不足为过吧。” “喂喂喂,这里是我哥哥家,你尊重我一下好吗,哪有进别人家说人家里是垃圾场的,你又不是我老妈,进门就说垃圾场!”夏弥对着源稚女嚷嚷。 就在源稚女反驳的时候,大地开始颤抖,头顶的石灰掉落,岩壁龟裂成了千万块,纷扬而下,整个空间都尘埃弥漫,来自地脉深处的地震将前面的一处石头震的塌方,里面反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源稚女用手挥散灰尘,抬眼的瞬间却看到了一双巨大的黄灯,在目光接触的瞬间,一种山脉般的压力施加在源稚女的身上。 那根本不是什么黄灯,而是一双眼睛。 源稚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岩壁彻底崩塌陷落,蛇一样的东西从裂缝中游了出来,锋锐的鳞片嶙峋的像是荒山上坚硬的磐石。 这是一条古龙,他这个史前遗族以至凶戾,至伟岸,至锋利的外表展现在源稚女的面前。 比起康斯坦丁和诺顿,这个古龙的身躯要庞大的多,现在他只是弹出了一个脖子,用打量端详的目光盯着源稚女。 他全身青色黑的鳞片从前往后依次张开合拢,发出了金属般的声音,鳞片划过石块,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剑刃割碎磐石,满是突骨的脸上带着君主般的威严。 源稚女抬头仰望这条古龙,有那么一瞬间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姐姐?” 古龙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激动的喜悦。 在他声音出口的瞬间,那山一般的压力彻底解除,源稚女却差点一个踉跄,不是因为压力解除的缘故,而是这个粗狂的声线故意抬高,就像长着络腮胡子红着脸的张飞对刘备大喊“欧尼酱”那么叫人脱线... “嗯,我回来了,最近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来到这里吗?”夏弥靠近古龙,古龙撒娇似地把头埋低,让夏弥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颅。 源稚女傻傻地站在原地,这样的情景可真是太乖了,这不是什么古龙,而是一头求抚摸的大猫咪才对吧。 好吧,源稚女其实也挺想摸的。 可源稚女向前一步,那古龙粗大的鼻孔里吐出了阴冷的气息,源稚女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那头古龙对源稚女抱有一丝警惕。 “厄里芬,他不是坏人,是姐姐的朋友。” 夏弥抚摸着厄里芬的头颅,厄里芬还往夏弥的身上蹭了蹭,源稚女无奈地摊摊手,如果厄里芬的动作幅度大一点,完全能把夏弥给压死吧。 “朋友是什么?”厄里芬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源稚女。 “朋友就是和姐姐亲近的人,是好人,厄里芬不许凶他。”夏弥认真地教育哥哥。 “好的姐姐。” 厄里芬的头颅缩回了里面,很快他庞大的身躯撞开了挡在他前面的塌方,一双巨大的龙爪摊到了源稚女的头顶,若是压下去,源稚女大概会被拍到地里去。 头顶掉落了鼓包的东西,很轻地砸在源稚女的头上,源稚女接过之后,定睛一看。 原味的乐事薯片... 源稚女不解地抬头,龙王这种神兽似的东西居然是卖萌撒娇的吃货? “这个很好吃,给朋友吃的。”芬里厄请源稚女吃薯片。 源稚女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现在可是一点吃薯片的心情也没有,但对面的是一头龙王,他说的话就是一种命令。 在吃与不吃的关系之间权衡了几秒,源稚女撕开了包装袋,将薯片倒在手上,随后举起袋子,微笑道:“我们一起分享吧,好朋友该一起吃好吃的。” 芬里厄居然真的伸出一只爪子,源稚女将薯片袋子放在爪子上,芬里厄将那袋比他指甲还小的薯片倒入了嘴里,源稚女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样的薯片,就算是吃一百袋对于龙王的胃口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不足为提吧。 这塞牙缝都不够啊! “你不吃吗?”芬里厄吃完了薯片,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源稚女手里的薯片。 “请你吃吧。” 源稚女双手奉上手里的薯片,芬里厄又重复刚才的动作,看的源稚女心惊肉跳,就算是把自己放在他爪子上,芬里厄也可以一口吞下吧。 “好朋友,好朋友!”芬里厄吃完薯片,摇头晃脑,嘴里开心地念念有词。 周围石块随着龙王头颅的摇摆而掉落,源稚女左右躲闪,眼里泛出惊色,如果芬里厄情绪激动,蹦一蹦,跳一跳,那头顶的城市绝对会发生一场大地震的。 大兄弟你还是别乱动比较好,大家开心可以说说话,你这一翻身我们两个都得被埋了。 这简直是灾难!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夏弥说他的哥哥智力低下了,这简直是学龄前儿童好不好,比康斯坦丁的心思还要单纯幼稚! “芬里厄,带好朋友到家里看看吧。”夏弥笑着跳上了芬里厄的头上,对源稚女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源稚女接过夏弥的手,没有犹豫地踏上龙王的头颅。 龙王昂起头颅,一瞬间将高度抬升到接近百米的高度,速度快的像是游乐园里下坠的跳楼机。 耳畔的狂风呼啸而过,源稚女心潮彭拜,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能骑在龙王的头上。 “怎么样开心不?” 夏弥解开发圈,飘柔的长发随风舞动,宛若倾泻下的黑色瀑布,眼眸清澈的发亮,脸带微笑地看着源稚女,源稚女勉强地笑笑,“与其说开心,倒不如说是震惊更多。” “是的呢,能骑在龙王的头上,你还是混血种里第一个,你得记住我的恩情。” 夏弥在风中的俏脸甜蜜的像是六月的南风,轻柔地拂过长草的平原,带来生机与热闹。 7017k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孤独龙王爱撒娇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从来都没想过,素有“死人之国”的尼伯龙根居然没有遍地的死亡,也没有宏伟庞大的建筑,有的只是一条智力低下的巨龙。 芬里厄将两人从洞口载到洞内,这里的空间比起外面要大太多了,外面可以说是一个垃圾场,而内部却更像是一个家电维修站,里面摆放了很多老旧的机器。 “姐姐,我要看电视!” 芬里厄的语气好像刚放学回来的小学生,将书包丢在沙发上,向在厨房里做完饭的姐姐发出申请。 “好。” 芬里厄将两人放到一处破烂的沙发上,沙发内部的弹簧都暴露了出来,源稚女真怕自己一屁股坐下去,底部的弹簧会爆出来。 出于对屁股的安全考虑,源稚女最终还是站着,而不是坐着。 夏弥倒是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丝毫不担心沙发下面的危机。 源稚女眼看着芬里厄在堆积如山电子垃圾里面捣鼓,里面发出了金属碰撞流动的清脆声音,夏弥微笑地向源稚女解释,“这是他的‘玩具箱’,里面的东西都是他心爱的宝贝,连我都不能随意碰呢,看起来他是真的把你当好朋友了。” “能和龙王做朋友,可真是荣幸呢...”源稚女声色古怪复杂。 “这有什么,我不是你的朋友吗?”夏弥笑眯眯的,源稚女摸了摸鼻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人形的龙王,至少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差感...” “你不觉得这样的反差会显得很萌吗?”夏弥清甜地微笑,在头上比了两个剪刀手。 源稚女绷不住了,萌你妹呢! 这么大的巨龙站在你的面前,你会把他和“萌”这个字联想到一块吗? 好吧好吧,就算他很萌,别人撒娇卖萌是可爱的要命,而芬里厄撒娇卖萌只是要命... 源稚女眼睁睁地看着芬里厄从堆积如山的电子垃圾堆里搬出一台老式的电视机,小心翼翼,如视珍宝地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芬里厄打开电视,电视里面是灰白色的,里面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灰白黑的点点在电视屏幕上闪来闪去,好像是没有频道的那种。 “看电视咯!” 随着地面一阵颤抖,芬里厄匍匐在地上,把头颅懒洋洋垂在两人的身后,一双比英灵殿水晶吊灯还大的眼睛盯着那没有频道的电视机,昏暗的环境里静悄悄的,两人和一头巨龙看电视的画面带着点反差萌,像是龙猫的剧照。 源稚女发呆发了三十秒,他悄咪咪地对夏弥说,“他看的电视...就是这个?” “对啊,看电视啊。”夏弥笃定地点头。 “没频道呢。” “不要频道,他只知道他这么做是在看电视,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就这样看看电视消遣时间。”夏弥盯着灰白色且没有频道的电视屏幕说。 源稚女心中涌起了潮水般的哀伤,这到底是多么孤独,才能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没有频道的电视机。 可以想象到一副画面,芬里厄的头颅垂在昏暗荒废的地铁里,周围一切都是黑的,只有眼前的一台没有频道的电视机在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他好像是一个空巢老人,这简直是孤独到了极致了! 他忽然有些同情芬里厄,源稚女将头靠近夏弥的耳畔,夏弥不解地看了看源稚女,源稚女悄悄道:“你没想过把你哥哥带出去吗?” “带出去?”夏弥想了想,摇摇头,“不太行,把我哥哥带出去太危险了,他心智发育不全,会被人拐走的,特别是像你这样的。” “额...康斯坦丁那个是个意外呢。” 源稚女知道他诱拐儿童是重罪,这要是放在古代被人逮到是要被千刀万剐的,但是那个不是普通的儿童,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龙王啊! “还是不行,我怕他出来找我,找不到我,他会害怕的,他害怕就会做出危险的行为,到时候招惹来了麻烦,我担心他。”夏弥轻轻地叹气。 “也是,他这样的存在的确不适合在人类社会生活。”源稚女回头看了一眼芬里厄,芬里厄的盯着电视的眼睛流淌着金色的微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源稚女苦笑,他这只是在看电视,看的也只是电视而已。 他知道这是一种行为,但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或许,只是为了排遣夏弥不在的孤独吧。 “要不要我去修一修,我的理科知识说不定还能起点作用。” “好啊,去吧。”夏弥坐在沙发上,两条小腿轻盈地荡悠。 源稚女走到电视机的后面,这个电视机简直是个沉重的大方块盒子,和现在的彩色电视机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简直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他从地上拾起了一把螺丝刀,拆开电视机的盒子,里面的一些线路接触不良,源稚女将那些复杂的电线重新安插,又将电视机的天线竖好,他从后面探探头,电视机里面逐渐显示出画面。 屏幕上满是雪花点,但还是可以依稀地看到里面的内容,那是少儿频道的《天线宝宝》,里面红黄蓝绿的天线宝宝形象让芬里厄的眼前一新,他激动地昂起头来,撞到了头顶的天花板。 大量的石块碎落,轰隆的地铁好像要塌下来,大量的石块洒落,石尘遮天,可夏弥安然坐在原地。 其中一块石头砸向了夏弥,一种无言的力量将石块在坠落的瞬间碾成了粉末,成了石灰飘散而去,一场塌方的危机在顷刻间被化解。 “好看,好看!”芬里厄激动地手舞足蹈。 源稚女胆战心惊,心底弱弱地说一句,“龙王大人您别乱动了,再乱动这里就要彻底塌了...” 夏弥盯着屏幕上的闪烁的雪花点,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而这一丝忧伤被源稚女捕捉到了,源稚女回到夏弥的身边。 “怎么,不高兴?” “没有,谢谢你。”夏弥对着源稚女挤出微笑,“以前我认为混血种都是卑鄙渺小的蝼蚁,他们偷吃我们厨房里的东西,爬得到处都是,怎么都弄不干净,你和他们不同。” “很高的评价呢。”源稚女淡然笑了笑。 “事实上,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你渴望什么,爱情,财富,还是权力,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夏弥很认真地说。 “呵呵,免了,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拿你当朋友,也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把握着彼此的秘密,这是一种天平,当这种平衡被打破时,我们会撕破脸皮的。”源稚女摇头。 “是这样的。” 夏弥拖着下巴,清醒了许多,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可笑。 龙族可是对那些屠龙的家伙恨之入骨的,双方一言不合就动手厮杀,怎么可能合到一块去。 电视机里传来了幼稚的音乐,芬里厄看的很入迷,现场安静的只有那一丝丝的电视声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源稚女低垂的头颅忽然抬起。 “怎么了?” “楚子航和恺撒迟早会找到这里的,要不你们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源稚女想为这条可怜的巨龙争取点什么,至少他愿意叫源稚女一声“好朋友”。 “哼,离开?龙王永远不会离开他们的王座,他们有胆就过来,这里会是他们的埋骨之地的!”夏弥声音泛冷。 “你忘了路明非,他是怪物,他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你们!”源稚女尝试说服夏弥,夏弥却不以为然,“就算他过来,结局也不会改变的,大地与山之龙王会重新降临世界。” “呼...” 源稚女盯着夏弥狂热的眼神,他这个时候算是彻底明白,龙族里的君王都是一些偏执狂妄的家伙,他们从来都不会将混血种视为真正的敌人。 他不打算再劝说夏弥,正如她所说的,结局不会改变。 “姐姐,我想吃薯片,你给我买好不好。”芬里厄把头伸过来,温情地对着夏弥撒娇,夏弥温柔地抚摸芬里厄,宠溺道:“知道了,明天我出去给你买好了吧,你给我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好的姐姐,我要吃原味的,原味的最好吃,你多买点。” “好。” 7017k 第一百七十章 月明潋滟逐佳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热闹的街道里,一辆布加迪威龙从街道上穿过,恺撒用力地踩下油门,车浪炸街的声音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和大多数的飙车族一样,恺撒自然是喜欢开快车的。 恺撒穿梭在大街小巷,满城溜达地寻找他美丽的新娘,他知道那个小巫女是永远闲不住的,诺诺也并没有告诉恺撒她的具体位置,恺撒也没有问,两人心有灵犀地在偌大的城市里玩起了捉迷藏。 不过恺撒并不感到焦急,反而繁华的街道和城市还有路边热闹的小吃非常诱人,他在本子上划掉“全聚德烤鸭店”的名字,还会从店里打包一只烤鸭出来。 诺诺说他喜北京街边的小吃,恺撒买下了一整条街的特色小吃放在后座上,只要能哄女孩子开心的手段,哪怕只是博得美人一笑,那挥霍千金也不值一提。 恺撒没有拨打诺诺的电话,因为他知道诺诺想要藏起来的时候,就会和小孩子一样,她会关掉电话,不给恺撒任何的提示,除非恺撒主动找到诺诺或者诺诺玩累了自己回宾馆,否则这场游戏会一直持续下去。 布加迪的车浪声压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 诺诺坐在长廊里,她靠着一根柱子,眺望浩瀚的昆明湖,喝着自己带过来的啤酒,湖水的对面是万寿山,山顶是宏伟的佛香阁和排云殿。 她在消失之前没告诉恺撒她去了哪,她就想藏起来,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因为心情这种东西对她来说似乎是很模糊的概念,有的时候她也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心。 就像很多时候,哪怕是笑着,可依然不觉得内心愉悦,能让她感到快乐的,只有那些新奇有趣的事情。 比如上一次她就在学校的放映室外面溜达,她看到放映员大叔接过了赵孟华递过去的香烟和钱,看到了徐岩岩和徐淼淼两人穿着西服从卫生间里出来后,赵孟华和他们交代了一些细节,看到陈雯雯羞红着脸的等待,还有某个傻逼乐呵呵的站在台上等待被演... 那是一出好戏,只不过诺诺觉得戏份按照原来的剧本走实在是太无聊了,那些定死的套路和结果注定那个衰崽会伤心,所以她想到了一点新奇的玩法。 她帮路明非真的不是因为喜欢路明非,只是因为觉得有趣,想帮一下玩玩,却不想路明非那个小色鬼居然迷恋上了她大大咧咧的举动和行为。 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她怪自己一直都这么疯疯癫癫的。 对于恺撒的求婚,诺诺其实还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复,但大家其实都清楚,这是默认的事实,诺诺也想调戏一下他未来的丈夫,想看到他担心地满城找她,只不过恺撒实在是过于神经,他此刻还开着布加迪在城内到处溜达钻巷子,寻找屠龙的线索。 关于龙王,诺诺也没什么好说的地方,反正龙王会死的,也一定会出现一个屠龙的英雄,至于这个英雄是谁,是楚子航还是恺撒,亦或是源稚女,诺诺都无所谓。 她现在的心境和廊下的湖水一样平静,看着月出东山,水波不兴的美景,诺诺甚至还想学着苏轼去湖上泛舟,只可惜被旅游景点的管理员告知船舶歇业,明天早上八点才会开放。 她想到了恺撒,如果恺撒在这里,他或许只要对mint俱乐部打个招呼,他们两人马上就能趁着月色在湖水上划船游玩。 这是恺撒带给她的好处,事实上恺撒对她的好可远远不止这些,诺诺心底自然也是清楚。 诺诺打开一罐啤酒,跳下回廊,坐在一块临水的石头上,水中折射这明月的光影,诺诺在湖水的倒影下看到了自己的脸庞,一头红发披肩如霞,一身红衣似血,好像是某个出没在夜晚的女鬼。 “哈哈哈!” 她忽然疯癫地笑出了声,做女鬼也是个很好玩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有游人来这里玩的话,那诺诺肯定得晃过去吓唬吓唬他们。 湖水清澈,诺诺脱掉了袜子,把一双玉足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湖水寒凉,她用脚踢着湖水,这让她想到了学院的往事,大概是在她生日的那天,学院被雇佣兵入侵,而龙王苏醒。 诺诺那个时候其实并不在学院,而是驱车登上学院的山顶,在山上的寒潭边坐着,也是和今天这样用脚踢着水花玩。 其实她并不是害怕龙王和雇佣兵,只是因为那天是诺诺的生日,然而恺撒热血地带着他的精英们抵抗雇佣兵入侵,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至于事后苏醒的龙王,诺诺在山顶上看的一清二楚,学院化作一片火海,一头巨龙翱翔在学院的上空,扑棱着翅膀仿佛是天空中的第二颗太阳。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日,到处都是灼热的火焰和死亡的气息。 现在,学院又发布了屠龙的命令,或许是因为上次生日的原因,诺诺一听到屠龙,心情总会莫名其妙的变得烦躁。 她一烦躁,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么一躲就是一天的时间。 她坐在光滑的石头上,湖面的冷风吹的她的皮肤冰凉,她忍不住打个颤,身后却环绕过一双温暖的手臂,一件宽大温暖的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月色很美不是吗?” 诺诺转头就看到恺撒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微笑。 “是很美的,寒潭月影绕江水,烟笼寒水月笼沙。” “我给你带来了夜宵,去吃点?” 恺撒大拇指指向他停靠在长廊边的布加迪威龙,红色的车漆在月华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像是一柄出鞘的锋锐宝剑带着致命的锋芒。 “不了,不想吃。”诺诺扁着嘴,像是个赌气的小孩子,她刚才心情还不错,但现在恺撒来了,她像是个捉迷藏被找到的小女孩,不太服气。 她其实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你不高兴?”恺撒坐在诺诺的身边,和她一起欣赏湖面的美景。 “没有,只是每一次要屠龙,你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诺诺拖着下巴,眼眸发呆地眺望远方。 “是啊,谁不希望在自己人生的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更何况我还有个对手楚子航,他的行动能力可以对我造成很大的威胁。” “可是,比起楚子航,源稚女屠龙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诺诺转头看着恺撒的侧脸,江风带起诺诺红色的发丝,吹到恺撒的脸上。 “他不一样,别人进社团都是寻求一个志同道合群体,但他从来都不需要这样的群体,他仿佛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独行侠,好像整个学院里就没有和他一道的人。”恺撒摇头,但源稚女也不缺朋友,他补充一句,“应该是没有和他志同道合的群体。” “他好像就是为了强大而强大的,他甚至可以不需要任何的娱乐活动,如果不是主动邀请并拉着他过去的话。”诺诺也觉得源稚女有些格格不入,挺神秘的一个人。 “不过,不用担心,我也已经得到了大地与山之龙王的情报,现在我们只需要破解这个情报即可。”恺撒神采飞扬地讲述他的屠龙计划,他大概是还没懂诺诺的心思。 诺诺的脸上也划过一丝失望。 “我给你买好了百鸟朝凤的嫁衣,东西就在酒店里,你看什么时候试试?”恺撒似乎是读懂了诺诺的心情,可诺诺这个是又扭头,“我们还是研究线索吧。” “不先回去试试看衣服吗?” “衣服是死的,反正不会长脚跑掉,对我来说破解线索会更有趣一些。”诺诺咧着嘴轻笑。 “好吧,那我们回酒店,我定了亚特兰蒂斯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我们回去慢慢研究。”恺撒的手臂缓缓地环绕到诺诺的扶风弱柳地细腰上,揉了揉她的小肚子,温软带着芬芳的气息。 诺诺没有拒绝。 这是恺撒捉迷藏获胜的奖励。 7017k 第一百七十一章 线索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维多利亚装饰风格的总统套房内金碧辉煌,金色壁纸内的墙壁内镶嵌着钠灯,绚烂瑰丽的灯光使得房间鲜丽无比,巨大的盆栽摆放在花槽上,闪亮的水晶吊灯高高悬挂,大厅的墙壁上也挂着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油画,蕾丝窗纱在晚风中飘飘荡荡。 精致的桌子上摆放着花瓶,金银的茶具和闪亮的灯架,唯一与这种色彩艳丽环境相反的,就是桌上那基本已经书页模糊的孤本书籍。 恺撒和诺诺坐在玻璃桌旁,他们两人要连夜啃透这几本书,这简直比学院期末阶段的突击学习还要困难,当然这对于恺撒来说,更加是难上加难,他经常以参加社团活动或者校外的帆船运动而旷课,实际上他只是不爱学习而已。 为此每年期末的时候,恺撒有几门功课也会和路明非一样挂起喜庆的红灯笼。 不过对于诺诺来说,啃书学习是经常的事情,她翻开书本,从右上角的残字来看,名字叫做《天变邸抄》,书页已经泛黄,页数也不多,只有寥寥十页左右,一夜不过百字,里面的话多用文言,且有些字迹已经模糊。 而恺撒干脆拿起另一本风水书查看起来,他的中文水平能让他完成日常无障碍沟通,但是中文水平不等于语文水平,对于这些文言文字,恺撒看了一眼,就笑呵呵地合上了书本。 “怎么,看不下去了?”诺诺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嘲笑恺撒。 恺撒点了一只雪茄,从小鳄鱼皮的椅子上起身,“如果我拿盎格鲁-撒克逊语给你看,你也应该读不懂吧。” 恺撒的确精通十八国语言,但是也不可能做到样样聚到,语文这种东西,别说是外国人头疼了,就算是中国学了十几年的学生也不一定学的明白,只能说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你或许可以翻译个我听,我能提一提的看法呢。”恺撒口中吐出了一个青烟,诺诺皱眉,扁扁嘴,“你当我是你的翻译官呢!” 恺撒挠挠头,诺诺翻个白眼之后继续埋头进入书籍。 她很快将手中的《天变邸抄》看完,这里的文言深度一般,要说有什么好看的,其实也没有,说文学深度也谈不上,算是一种大灾变的短篇? 诺诺看完之后,又翻出手机对照一下大众手抄版,这里的确有许多删减的地方,比如在大众手抄般里有一句“其地有殃,地中有声混混,其邑必亡”,这其实没有写完。 在孤本也就是原文的完整版中,后面还有几句话,“其声似兽非兽,声如雷鸣之传播甚远,荡蔽环城引天象剧变,此间乌云压城,巡缉其声,出自庙中,方推殿门跳入,忽见有物如红球从殿中滚出,腾空而上,众共瞩目,俄而东城震声发矣。” 这里大概是说有巨大的吼声传出,像是雷鸣,回荡在京城的上空,天地色变,乌云滚滚的,有人出门就看到一道红球包裹的东西从殿中飞出,腾云架空而上,很快城东发出了震雷的声音。 “这个《天变邸抄》应该是王恭厂爆炸一案吧。” 诺诺合上书本,这里面的确有很多龙族的线索,但是大多是描述龙族的威势和当时的情况变化,还有事后城内断壁残垣,残肢败体的惨像。 “就是那个三大爆炸时间的王恭厂爆炸案吗?”恺撒知道这种影响巨大的事情,这和通古斯大爆炸还有印度的死丘事件统称为世界三大爆炸事件。 “嗯,从这里面的描述可以看出,王恭厂的爆炸应该也是和龙王有关,从书中的描述来看,的确是大地与山之龙王的影子。” “所以,这里面没有龙王的线索对吗?” 恺撒不想知道龙族有多厉害,因为这种事情他之前已经见识过了,现在全世界都在寻找大地与山之龙王,他们可不像是康斯坦丁那样居住在青铜城内,一找就发现了。 “如果确定位置的话,大概就在地下...” 恺撒耸耸肩膀,诺诺这话说的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大地与山之龙王听名字都像是爱钻在地下的龙种。 “北京有很多条地铁,这些地铁隧道像是城市的血脉网络,密集地为城市的运作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如果龙王真的在底下,他应该在施工的时候就会被工人发现才对。”恺撒说。 “如果那个地方普通人到不了呢。”诺诺脸色变得严肃,她的长长的睫毛扑动一下,樱红温润的嘴唇念出了几个字,这让恺撒有些动容。 “尼伯龙根!” “不错,如果龙王在尼伯龙根那种‘死人之国’,作为还活着的人类,他们除非有混血种带路,否则压根进不去,而我们混血种就不一样了,我们能看透世界的本质,能去很多人去不了的地方。”诺诺声音很低沉。 恺撒的心底翻起了浪花,诺诺的话好像是某种伟大的召唤在鼓动心扉,这种力量澎湃翻涌,呼之欲出,只是又因为种种压制,而埋葬在某些黑暗的深处,无法使用。 “如果龙王正的在尼伯龙根之中,即便是我们过去了,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恺撒是个聪明人,他当然不会白白地送死,“我们有装备部提供的炼金武器,我们还可以和学院申请武装突袭,打龙王一个措手不及!” “嘿嘿嘿!清醒一点,任何危险品都不会被允许带入这种大型公交运输车上,你那把沙漠之鹰恐怕会被没收,然后你会进局子。”诺诺翻了翻白眼。 不过想象一下恺撒被关在牢笼里的那种无奈之色,似乎非常有趣。 “那可真是不错的体验,人生在世什么样的生活都得试一试不是吗?”恺撒幽默地开玩笑。 “算了吧,你这种罪行在这里够判个几十年了,我可不等你,你自己到时候找个老伴陪着你玩吧。”诺诺双臂环胸哼了哼。 “好吧,好吧,其实装备部还给了我别的东西。”恺撒从他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手表,手表的品牌还是宝格丽的,上面甚至还镶了钻,在金色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知道你戴表。” “这可不是普通的腕表,而是一枚炼金炸弹。”恺撒做出一个爆炸的手势,诺诺皱着眉头,“听上去挺危险的,这是装备部那帮人给你的吧。” “当然了,他们可是出了名的炸弹部门。” “你看看这个黄铜喷灯。” “你要去修铁路吗?”诺诺盯着那个口径两厘米的小管子,恺撒看了看天花板,转动隐藏的旋钮,一道狭长的炽烈火流一闪而过,灼烧的热浪扑击人脸,天花板被烧出了一个黑洞。 “装备部的人叫它‘龙息’,里面装的是是化学燃料,还有硝酸甘油和汞,这样的火焰能直接烧死三代种。”恺撒自豪,诺诺看了看这个喷灯,“但是我们的目标是龙王,它对龙王的伤害怎样?” “那这会是个出色的照明工具!”恺撒高呼。 “令人印象深刻...”诺诺看恺撒也疯疯癫癫的,两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包括我执行任务的手机,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可以当做炸弹抛掷出的,还有我的护照,经过特殊的药水处理,有必要的时候那雪茄点一下,就能当做炸弹丢出去!”恺撒亮出他的护照。 “你也是炸弹人吧。” 诺诺迅速地站起来,向后面退了退,恺撒现在嘴里还叼着他那根该死的雪茄,这要是落点灰在护照上,耶稣可以来他们的婚礼会场致辞了。 “包括我的打火机,这简直是把光剑!”恺撒热情地给诺诺展示他的豪华装备,诺诺连忙做了个停的手势,“现在我们还没找到龙族具体位置,别先想着你那些要命的装备好不好!” “其实,找龙王没那么麻烦,既然我们知道龙王在下地了,那我们可以明天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做地铁,每过一站我们都留意一下,很快就能找到的。” “排除法?” “不错,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缩小范围,可以再读一读我二十万美元买来的风水秘术,说不定掌握之后可以帮着学生会里的成员选房落户,可能还有的小赚。” “加图索家的男人都挺有经商头脑的...” 诺诺打了个哈欠,拾起桌上的另一本风水秘术书籍,走向她的卧室,对着恺撒挥了挥白皙的手臂,“我晚上啃啃书,你别打搅我。” “这里只有一个卧室呢...”恺撒小声地提醒。 “那你就吃点亏,先睡沙发吧,我劳苦功高,睡床上了。”诺诺留下一串清铃般的笑声后,袅袅如云地进入卧室,关上房门,留恺撒一人在大厅干瞪眼。 7017k 第一百七十二章 老板,再添一口棺材吧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清晨的秋风带着点萧瑟之意吹过街道,院子里的老树摇曳着树枝,树叶疏疏落落地飘零,四合院里响起了捣衣的棒槌声。 经过了一夜的沉寂,老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店铺两旁的老板推开店里的纸门,拿出扫帚扫了扫门口的落叶。 陆老板还是和往常一样起的早早的,这不是因为他早上有什么生意,只是年纪大的人,睡眠质量比较差,睡的也比较浅,阳光一亮起,院子里雄鸡开始长鸣,他就醒了。 他擦亮了他家的金字招牌“往生堂”,又仔细地将店里店外打扫了一番,他搬出长凳,坐在店铺的门口,耳旁传来了四合院的捣衣声。 他望着树叶稀少的老树,默默地叹气。 他家做的是殡葬生意,棺材常用楠木制成,质量非常好,曾经街上还有一首童瑶谜语,“那东街老店呀真奇妙,他家棺材质量好,长长木板四边绕,一头大呀一头小,装个死人跑不了,装个活人受不了!” 曾经的老北京有土财主都来找他们家定制棺材,“往生堂”这三个字也是货真价实的百年老字号。 可是现在他的生意实在是不景气了。 因为现代社会根本没什么人用棺材来下葬,大家都会选择到殡仪馆火化遗体,将其装在小小的骨灰盒里,安葬在公墓之中,这样占地小,也方便打扫。 棺材又大又笨重,除了几个老朋友临终前交代着照顾一下他的生意,他的店铺基本长时间的冷清,几个月前就在亏本地经营这家店。 如果不是祖上传下来的金字招牌,陆老板也想放弃这种淘汰的殡葬方式,改做香火店也比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好的多。 曾经店铺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落魄,跟不上时代潮流的老东西都将被淘汰,这种民间纯手工制品已经完全比不上批量生产的小盒子了。 他下定决心,如果这个月还是没有任何的营业额,他将亲自摘下祖上的金子招牌,以后在这条街上也不会有什么“往生堂”了。 在他发呆的时候,一道轻柔的香风吹到了他身边,来的人是一个女孩子,女孩的身材不高不矮,面容姣好,头上插着一只银色发簪,皓月般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翡翠色的镯子,身着一件白色的汉服,身旁的飘带随风轻舞,像是广寒宫中走出的仙子。 路老板盯着女孩发愣,女孩倒是好奇地往店铺里探了探头,随后扭头看向陆老板,问道:“你是不是这里的掌柜?” “是啊,你这闺女生的真俊啊。” 陆老板感慨女孩像是天边拂晓的晨曦,又似入秋的一缕清风,只是看一眼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流淌的美好,开启神清气爽的一天。 “嘿嘿。”女孩龇着牙大方地笑着,随后眨着大大的眼睛,眼眸清澈的似那香山上的清泉,明眸皓齿,小嘴樱红温润,“老板,你们这里是不是卖棺材的?” “对的呀,闺女你问这个干嘛?” 陆老板一年做不到几个生意,现在忽然有人来照顾他的生意,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对方是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买棺材的吧。 “当然是买东西啦。”女孩挥着一袭素白的水袖,不等陆老板邀请她,她就自己走到了店铺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个百年老店,陆老板从凳子上起身,绷着脸道:“你这闺女,这种事情让你家大人来,这里晦气,不吉利的!” 陆老板当然不希望女孩沾染到这里的阴晦之气,毕竟这不是什么古董店首饰店,而且一口棺材的落地价格高昂,可比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贵得多。 “没事没事,我不怕这些东西,老板能卖我几口棺材吗?”女孩笑盈盈的。 “哎呀,你这闺女真的不识好歹,你家大人呢,怎么能叫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这些东西都贵的哩!”陆老板不相信这个笑盈盈的女孩能掏出多少钱来。 “我家大人都不在,现在我想多买几口棺材备着,听街坊里说,老板你这里的棺材质量好,我就过来啦!”女孩的目光四处张望,店里倒是有几口棺材,前端大,后端小,呈梯形状,花边的造型不尽相同。 “闺女,你这个话当真?”陆老板半信半疑,“你要还小,要这棺材作甚,还一下子要几口,我这老店虽有存货,当不能随意乱卖不是。” “没什么,就是替我的几个朋友准备的。”女孩的眼眸里泛出一丝忧伤。 陆老板一听更是瘆得慌,他声音颤抖,大胆地向女孩询问,“闺女,你这些朋友莫不是得了什么大病,需要料理后事?” 陆老板做了一辈子的棺材生意,都没想到有人会同时为几个人准备棺材的,现在又不是战乱年代,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在死人,即便是那个时候,也没人像是女孩这样做准备的,这不是咒人死,损阴德么! “哎呀,不是的,他们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然后...” 女孩浅浅地笑容里藏着几分诡异,吓得陆老板后退了几步,这个天仙似的女孩莫不是什么妖鬼的化身! 陆老板再用眼神打量女孩,女孩真是生的完美,脸上没有任何的瑕疵,陆老板年近古稀,却从来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姑娘,生的跟水似的,漂亮纤美的不现实。 “闺女,你叫啥名呢?”陆老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女孩点着嘴唇,回忆了一下,莞尔一笑,“我叫小梦,许多人都这么称呼我。” 陆老板淌汗,现在又不是封建年代,那个时候喊女孩小玉小花什么的没关系,男孩甚至还叫狗蛋狗剩什么的都可以,现在对于外人,哪有没姓氏的名字,这让陆老板觉得更加诡异。 他嗓子干哑,有点说不上话来,女孩的笑容是非常甜美的,但是这份甜美在陆老板看来却隐藏了太多的含义,他双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软。 以前他听西街的说书人说《聊斋志异》,里面就有不少这种类似的情节,但那是说书的,嘴里蹦不出半句真话,可今天他算是撞到了一回。 “老板?”女孩歪歪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似乎能泛出金色的火花,陆老板大骇,忙着应答。 “卖给我吧,我有用的。” “好...闺女你要多少口棺材?”陆老板的声音发颤发抖。 “让我想想想哦,一,二..三...”女孩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她最后数出了一只手的数量,伸出五根手指,开心道:“帮我做五口棺材吧,用最好的材料,我要最好的那种,不用计较价钱。” “闺女,最好的我们这里有玉石的,你这不好弄啊。”陆老板试着反驳一下,可女孩却摇头,“没关系,我搬得动。” “这...好吧。”陆老板苦笑一声。 “对了,顺便在每口棺材上刻上名字,拿张纸来,我给你写一份名单。” 陆老板立刻哪来笔墨,女孩提起袖子,在纸上笔走如龙,墨意淋漓地写下了五个人的名字。 “好了,今天下午我来取货,你准备好就行。” “诶。”陆老板点头哈腰,那个小姑奶奶一蹦一跳地来到门口,似乎是准备要走了,陆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女孩忽然回头,把陆老板吓的弯下腰。 “对了,再添一口棺材吧。”女孩没有之前的笑容,反而脸上涌现出淡淡的忧伤。 “好的,那要不要和之前那样刻个名字呢?” “要的。” 女孩唇齿轻启,将两个字的名字念出来。 老板认真地在纸上记下这两个字。 “夏弥...” 7017k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家主信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窗外的冷风吹进卧室,凉飕飕带着清爽的秋意,而窗外的树叶疏落,源稚女从睡梦中醒来,他没有住在酒店里,而是去了夏弥家的老小区。 比起楚子航他们的套房,源稚女和夏弥的住的地方不算大,可即便如此,两人依然是分卧室地睡在不同的地方。 昨天深夜从尼伯龙根出来,夏弥拉着源稚女去附近的商场里扫了扫货架,那些薯片因为太多而装不下,源稚女叫了一辆皮卡过来将那些薯片打包运走。 源稚女从床上爬起来,夏弥家其实真的挺穷的,空间很小,但因为家具少,人也少,没什么杂物的缘故,也不像路明非家里那么拥挤。 他们没有睡酒店其实还是夏弥提出来的,她说她想回家睡一觉,源稚女没有反对,反正对于他而言,在哪里睡觉其实都一样。 从卧室里走出,家里出奇的安静,老旧厨房里那拧不紧的水龙头还在滴水,桌上陈放了他们昨天在夜市上买的烧烤夜宵,那坏掉的二手钟只会发出声音,而指针不转,时间定格在了十二点整。 源稚女去厨房里看了看,里面没什么吃的,冰箱里也只有一盒喝过的牛奶,整个屋子都是那么安静。 他从厨房里出来,来到夏弥的卧室门前,卧室的房门虚掩,源稚女缓缓推开卧室的门,凉爽的秋风吹在了脸上,房间残留着少女的淡淡芳香。 晨光撒在源稚女的皮肤上,干净的像是房间内的四面墙壁,金属窗户锈的厉害,玻璃也是破碎的,床上的被褥褶皱的像是被蹂躏过似的。 源稚女走进来的时候有些恍惚,这里真的是人住过的地方吗? 空空的屋子真是冷落的叫人窒息,没有家电,没有电视,甚至连一个像样的书桌都没有,空旷的卧室里面摆放了一张硬床板铺成的床。 他沿着墙壁漫步,手指扫过窗沿,像是一把刷子将里面的积灰全部扫干净。 一旁的窗帘很漂亮,是白色蕾丝纱帘和青色的绒帘,住在这样屋子里的人居然会很在意窗帘的布置? 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怎么想的。 这里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在晚上的时候难道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墙壁发呆吗? 在夕阳落山的时候,她会坐在窗边注视着金红色的火球逐渐熄灭吧。 在夜深月明的时候,她会不会拉上窗帘,然后蜷缩在这不大的床上... 源稚女不明白,但他知道这些东西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存在的,如果那个人走了,那这些东西会都会变的毫无意义吧。 他安静地走过房间,来到了五斗柜边,弯下腰,打开五斗柜,里面是满满的衣服。 叠起来的天蓝色校服,胸口还有仕兰中学的标志,一叠叠白色的衬衣,袖口有不同的刺绣花边,码在纸盒里的花头,从木质的到金属的到玳瑁的,还有闪光缎的蝴蝶结,长袜短袜和棉丝袜都有,卷成团地放在一个小抽屉里,像是一窝窝毛茸茸的小松鼠,另一边是五颜六色的留意,居然也叠的整整齐齐。 源稚女合上抽屉,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对生活有多么憧憬和美好,这些衣物穿在她的身上或许会更加好看吧。 如果那人走了,它们会落灰,会被丢进垃圾桶吧... 源稚女看了看床上的被子,蓦然一笑,那是简简单单的白色床单和白色羽绒被,枕头上是小熊坐在月亮上的图案,像是童话故事书的插话。 他像是个贴心的居家大哥哥,开始认真耐心地铺平床单上的每一处褶皱,又将羽绒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和枕头一起放在床头。 夏弥出去了,轻手轻脚地离开,连源稚女这样敏锐的五感都无法察觉到,不过源稚女不觉得奇怪,如果她真的想走,谁又能洞察的到。 虽然不知道她出去做什么了,但源稚女相信,她还会回来的,就像晨曦永远会出现在黑夜之后,安静地撒过每一寸黑暗。 源稚女从夏弥的房间里出来,轻轻地带上门,随后站在了一张方桌的边,他打开了一封信,就是之前在弗里德里希的店铺里帕西给的那封信。 帕西说这是加图索家主庞贝写给他的,虽然源稚女不知道庞贝是怎么了解到他的,也不知道他对于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更不清楚庞贝到底是什么人,但一切都会在这封信中揭晓。 尊敬强大的源稚女先生: 很高兴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对话,或许你会在想,“庞贝·加图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写信给我的目的是什么”,“想要我做些什么”之类的问题,这些都是正常的。 或许你现在会感到惊讶,为什么我在开头会对你说这种话,其实不必担心,这次我写信给你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拜托你做一件事情。 我想这个时候,你的心底其实是有答案的。 在之前与康斯坦丁和诺顿的战斗中,你用昂扬不灭的身姿向世界所有的混血种证明,你就是最强大的混血种之皇,你的能力可以使得龙王为之颤抖,你的心思值得别有用心之人的揣摩,你的目光更是一柄能够杀人的利剑。 或许你觉得我在夸大其词,其实这并没有。 世界上存在许多不为人知的真相和答案,就像没人知道金字塔到底是如何建成的,金字塔的数据又该作何解释,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它们只存在于过去。 可是,对于现在和未来的真相。 我想,你一定了解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答案吧,这些答案对你来说特别重要,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意义非凡,又或许不值一钱。 你把真相的种子埋藏在心底,只为它能开花结果,你希望花是好看的,而不是一朵染血之花。 我相信,无论你做什么,这些都直接以你的利益为主,你也不会认为自己是个高尚之人,就像我也以为我是个混蛋一样,因为我刚和东欧某个国家的公主睡过一觉,马上又要赶去和西班牙的贵族小姐共享浪漫的午餐。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你也知道的,弗罗斯特代替我行使了不少家主的权力义务,而我的就是每天在世界各地睡女人,所以恺撒会如此地恨我,他以为我抛弃了他的母亲。 可我想说的是,我从来都没有抛弃过古尔薇格,我很爱我的妻子,至于恺撒的遗恨,时间会洗刷我所做的一切,现在我以加图索家主的身份拜托你。 请你这一次让恺撒安全地回到波涛菲诺吧。 攀登过最高的山峰,登临雾海云间,才会知道上山之路坎坷崎岖,稍不留神便会坠下万丈深渊,而高处不胜寒,稀薄的空气也会让人窒息,他还不够强大,远远不够。 作为回报,加图索家族的资源将会向您敞开,您可以无门槛地调动一次加图索家族的力量,我以家主的身份起誓,这份承诺永久奏效。 我相信我这份承诺和心意是相当有分量的,至少比起昂热对你的帮助来说,你更需要加图索家的力量,因为你是个聪明人。 我相信你的选择。 庞贝·加图索递上。 源稚女读完了家主信,来到了窗边,窗沿上堆积了秋叶,源稚女扶窗发呆地站了许久。 …… 楚子航睁开眼睛,眼皮沉重,他昨天晚上喝了点酒,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一觉醒来,忽然觉得有些冷,似乎冷空气就要下来了。 路明非还在那边打着星际争霸,而芬格尔依旧在床上躺尸,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窗户上忽然响起了啪嗒声,楚子航看到外面要落雨了,秋意浓厚,他不由地来到窗边,外面的人奔走在大街上,这种下雨的天气让他有些头疼,一下雨就想到那个男人。 “师兄,别醒了就顾着看雨啊,世界还等着你拯救呢!”路明非在聊天框打出了“gg”。 “屠龙吗...” 楚子航扶额,他看了一眼桌面上电脑,电脑居然在自动地运行程序,而程序似乎经过了一双大师之手,里面的杂乱的数据被精准地剔除,结果清晰地凸显出来,在北京地图上的一角,一个红色方框显眼地闪烁着,数据显示,这是100%契合。 “这是...” 楚子航来到电脑桌前,他记得数据上面都被删除了啊! 到底是谁入侵了他的电脑! 居然还精准地算到了龙王将出现的位置! 于此同时,在一家高档咖啡店的包间里,苏恩曦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拍了拍旁边喝着焦糖玛奇朵的酒德麻衣,“喝完咖啡你就精神饱满地去干活吧。” “又要老娘去带孩子,你倒好,天天坐着就行了!” 酒德麻衣没好气地抱怨,苏恩曦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脖子,酒德麻衣翻个白眼,一口灌完咖啡,挣脱了苏恩曦的手臂,苏恩曦献出一枚飞吻,酒德麻衣提着角落里的巨大金属箱子就出去了。 下午,天空破了个洞,磅礴大雨倾泻而下。 7017k 第一百七十四章 米诺斯迷宫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外面的世界暴雨倾盆而下,一辆布加迪威龙停在了高铁入口的路边,恺撒将车门上的雨伞取下,来到后车厢取出一只巨大专业的黑色盒子,盒子里面装是一整套装备。 诺诺穿着执行部派发的制服从副驾驶上走出,红色的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脸上戴着墨镜,手上套着复合材质的手套,专业的像是一名王牌女特工。 “这是我们本次任务出发的地方,我们从最底下的一号线开始查看。”恺撒提着箱子合上车门,两人走入城市的地铁,此时正值下午四时,尚未到晚高峰的时间,地铁的人流浪稀少。 恺撒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个罗盘,这个不是指南针,而是刻着天干地支和伏羲六十四卦的铜盘,中间是人首蛇身的磁针。 这东西是风水先生用来算时辰探地脉的玩意,属于吃饭家伙,奇妙莫测,当年不拿着东西都不好意思去说自己是看风水的,哪怕是看不懂也要拿着装装样子,这根没有学位就不好意思出来找工作一样。 这是林风隆在包裹里一起寄来的东西,说是前文明的古物,能分金定穴,神乎其神,有它的帮助一定能找到龙脉。 恺撒也不会太在意这种鬼话,这听上去像是江湖上算命的骗子,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找,那林风隆应该自己早就找到了才对。 来到地铁站,恺撒又掏出一本周易,一边查,一边找方向,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这个年轻的外国风水先生。 恺撒和诺诺来到地铁的一号线处,他们从楼梯走下,罗盘在这个时候开始转动,磁针微微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指向了西方的位置。 恺撒沿着指针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程。 头顶的日光灯管一闪一灭,似乎是头顶的大雨导致一些电路损坏,两人抵达楼梯下方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墙上的广告被撤掉了,只剩下空空的广告位,满地都是碎纸屑,像是一座废弃罢工的地铁,已经很多年没人打扫了。 恺撒和诺诺相互对了一个眼神,此时他们发现这个地铁站居然空无一人,而他们回到之前下来的楼梯,那个楼梯似乎变得很长,在底下没法看清上面是什么情况,但四周都安静的离谱。 他们又抬头看了看那刷着红色油漆的“1号线”牌子,这个牌子歪歪扭扭的,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牌子上显露着诸般诡异。 “我们这...算是进入尼伯龙根了?” 恺撒惊愕地感叹,他们在这里看不到任何人。 可他们只是下车走进地铁,怎么就突然进入了尼伯龙根了,按照道理这里应该也是人能抵达的地方吧! 恺撒和诺诺都是这样的想法,殊不知打他们的身影在下楼梯的时候就逐渐淡化,像是消失在空气中一样,上面的人看不到,下面的人也是视线死角。 “尼伯龙根是一种扭曲的空间,它虽然会客观地存在于在某些地方,但是也可能是移动的,如果里面的主人主动向我们打开了大门,也许我们就是被召唤进来的。”诺诺冷静地分析。 “你是说...龙王放我们进来?”恺撒的眉头紧锁。 这难道是想关门打狗吗? 可是龙王是怎么知道他们要过来的,难道他们拥有一双洞察一切的天眼? 恺撒想不明白,他摸了摸身上的狄克推多,这是一把炼金武器,普通的金属探测器无法检测出这样的金属物质,自然就被恺撒带了进来。 他带的那个箱子也不是什么便宜货,上面覆盖了炼金材质,可以很轻松地通过安检入口,里面摆放的也只是一些形象的打火机护罩之类的小玩意,但实际上是某种炼金炸弹。 “我们继续深入吗?” 诺诺的眼睛映衬着头顶的灯光,那些一排排的灯管一直安静地延伸到了地铁的尽头,而恺撒的罗盘也指向了西方,相同的方向,谁也不知道里面会遭遇什么。 “既然是龙王主动邀请我们来做客,如果一声不吭地就走了,那岂不是太没礼貌了。” 恺撒的眼眸闪了闪,在出发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临阵脱逃是不可能的,他要做第一个找到龙王的小组。 两人深入地铁站,地上的废纸越来越多,好像有一辆载满废纸报的车刚刚路过,而前面也出现了检票闸机,两人一言不发地迈步走进,闸机似乎是坏掉了,灯光不亮,铁栏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似乎是在阻拦两人的脚步。 可是恺撒率先翻过了铁栏,他要进去一探究竟,诺诺身手敏捷地跟在恺撒的身后,两人大概是走了十分钟的样子。 这个地铁站大的离谱,一条道路可以走很久而没有尽头,头顶排列整齐的灯管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不过这里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越往里走,年代感越是强烈,一号线的地铁是北京最古老的地铁,站内还是俄式风格,宏达宽阔,月台上也吹着冷风,日光灯照的人脸色苍白。 “我们似乎是坐了时光机,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了。” 恺撒笑着调侃,然而气氛一点都带动不起来,因为两人都心情沉重,一种不安的情绪在扩散,越往里面走,年代就越是久远,仿佛这是一条时光隧道,每走一步,都是时间的流逝。 地铁站里依然是空荡荡的,两人又走了十分钟,这条路依然没有尽头,往日里拥挤不堪的地铁站变成了巨大的迷宫。 “你知道米诺斯的迷宫吗?” 恺撒牵着诺诺的手走在最前面,他这么做是害怕两人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分开。 “我知道,米诺斯迷宫是某种炼金迷宫,在地中海以东的克里特岛,那座岛屿在希腊神话中却是一个赫赫有名的英雄岛,它同许多传说中的大英雄有关。” “这个地铁站虽然没有那么曲折复杂,但是一走进来,似乎就像是一头没有尽头的长廊,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恺撒和诺诺停在了原地,他们左右看看,如果他们现在原地绕几圈,他们甚至会分不清楚到底那一边是来时的路。 现在恺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幽闭恐惧症的患者一辈子都不愿意来坐地铁,因为无论怎么用灯光和色彩装饰,地铁站就是一个把你隔绝在封闭空间的巨大盒子。 这里个巨大的盒子里有无数的路牌,每个路牌都指向刚才的月台,如果尝试着逆向返回,就会看到用红漆耍着的大叉,上面写着“禁止通行”。 这里没有离开的路,好像来到这里的人就再也不能离开了... 通向月台的楼梯正在滚滚地往地铁站立倾注冰冷的雾气,像是早开古墓的瞬间会往往喷射气色的气流,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紧张。 这里一切都透露着诡异,恺撒尝试着拉着诺诺向来时的路走去,可他刚走了几步,白色的墙壁逐渐剥落发慌,吊顶的铝合金板变成了上世纪的灰色顶棚,隐藏在凹槽里的led光源被惨白的日光灯管替换,自动的自动扶梯变成了冰冷的大理石阶梯。 时间在褪色... 他们身后的青色雾气也像是时间的病毒,感染蔓延整座地铁站,恺撒惊诧之余抬起头,看到是一个个大大的红叉。 “禁止通行!” “禁止通行!” “禁止通行!” 眼前的红叉和大红的字体仿佛地交替,好像是导航上冰冷的机器声音在提醒你“立刻掉头,立刻掉头!” 然而恺撒有些后悔刚才冲动的举止,一头就栽进了这个巨大的迷宫里,他拉着诺诺,两人的步伐不由地加快,这里的一切都在褪色,他们也害怕会在这里老去死亡。 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地铁站在这是忽然扩大了几百倍,头顶单调的灯光闪着,通道如蜘蛛网般错综复杂,转过一个弯,你就进了一个弯,在里面越绕越深,就像在蜘蛛网上挣扎的猎物,越是挣扎,蜘蛛网会缠的越多。 诺诺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老北京在建国的时候有很多的诡异怪谈,比如怨气积极的学校可能是建立在某座坟地上的,半夜能看到学校里凭空多出一间教室,又或者步入走廊,却发现这个走廊长的没有尽头,走廊的玻璃上布满了血红的手印... 两个愈来愈快的脚步声回荡在地铁站里,像是囚困在牢笼中的飞鸟,无法逃脱也无处可逃。 这样跑了将近二十分钟,恺撒终于看到了一条亮着灯的“安全通道”,他和诺诺喜不自禁地往安全通道里面钻,可是当他们从漆黑的通道里出来的时候,他们彻底傻眼了。 那是一个安静的,仿佛被灰尘和时间封闭了几十年的地铁月台,满地的岁报纸,墙上是古老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瓷砖贴画”,日光灯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两人步入这个月台,发现自己的血液快要冷凝成冰。 他们又回来了。 “冷静,冷静...” 恺撒深呼吸,他开始寻找破局的办法,只要是迷宫,哪怕是八卦阵也是有生门的可以出入的。 诺诺从地上拾起纸,当许多碎纸拼接在一起时,时间显示出来。 “1992年1月30日。” 这里是十八年前。 7017k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期而遇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隧道的墙壁是一层层红砖砌成的的,砖块间能听见“哗哗”的水声,这里安静的连只耗子都没有,仿佛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存在。。 诺诺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在四周搜索着什么,恺撒下意识地让开,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有一项特别神奇的能力“侧写”,哪怕是尼伯龙根也能还原当时的情况。 恺撒坐在月台上,看着诺诺不安分地到处晃悠,时不时地像是一只小雀儿蹦跳一下,好像是某个等待家长接送的小女孩。 某一时刻,她神情带着一点兴奋,高兴地跑到了月台的中央,似乎是想要拥抱谁,又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笑眯眯的。 “芬里厄,你待在这里要乖乖听话哦,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跑到任何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到处都是可怕的坏人!” “姐姐,我饿了。” “饿了...” 诺诺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取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对方。 “好好吃啊,这是什么东西!” “薯片,人类管这种东西叫薯片。” “我要吃薯片,要吃薯片!” “好好好,真是拗不过你,你在这里乖乖地等我,我出去之后给你买。” …… 诺诺停下她的表演,恺撒坐在一旁愣愣的,也不知道结束没有,安静的像是一位看电影的客人,诺诺扭头走向恺撒。 “有没有获得什么好的线索?”恺撒问。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诺诺翻了个白眼,这听上去好像是龙王兄妹两人的日常,而且从侧写的反馈来看,其中一头龙王心智不全,完全是一个幼稚园小孩子的智商。 “所以薯片好吃吗?”恺撒笑着调侃一句。 “或许龙王认为薯片好吃。”诺诺摊摊手,她看向一个角落的位置,“不过这个侧写也不是没有收获,从我侧写的反馈来看,我是其中的一个‘龙王’,也就是那个‘姐姐’,另一个龙王是从那边过来的。” 恺撒朝一个幽深的隧道看去,他呆滞了几秒钟,那么大一个目标,他刚才居然没有看到,只不过里面弥漫着青色的雾霭,一扇雾门仿佛来自地狱,那些白雾像是碎裂飘荡的魂魄。 “我们进去吗?” 诺诺的眉梢微微凝起,这场任务他们甚至没法联系到卡塞尔学院,无法得到外界的支持和帮助,是一场凶险无比的行动。 “我们现在找不到任何的出口,也许要从尼伯龙根里出去,就必须过龙王那一关,就像是小时候打的2d横版电动游戏,我们只能向前走,而无法后退。” 恺撒拔出腰间的狄克推多,诺诺的眼神犹豫,那扇雾门缥缈朦胧,可能一旦踏入就再也无法回头,恺撒似乎是看出了诺诺的担心,笑着安慰。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前面看看路,如果前面走的通,我回来通知你。” “那...如果你回不来呢?”诺诺担心地盯着恺撒的眼睛,恺撒捧起诺诺的脸颊,他笑了,“亲爱的,这个时候你终于表现出了一个温柔女孩该表现的模样,我可太喜欢了。” “废话么,你要死里面,那我也出不去了呢。”诺诺吐了吐舌头,恺撒不以为然,牵起诺诺的手掌,温软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恺撒的心安定下来,“放心好了,世界上能杀死我恺撒的,只有你的眼神。” “真是肉麻的土味情话。” 诺诺嘴上不担待,心里却暖洋洋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熏红,恺撒乐极了,凑过脸颊亲吻他未来的妻子,诺诺勉为其难,迎着对方的气息,接受了这次亲吻。 安静的月台上,两人深深一吻,彼此注视着对方的目光,仿佛即将经历什么生离死别,过了那扇雾门就是天人永隔。 “我亲爱的未婚妻,如果我能听到你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哪怕是让我离开去死,我也死而无憾的。”恺撒的声音温柔的酥到骨子里,一双冰蓝色的眼瞳传达着爱意。 面对恺撒的目光,诺诺的眼神颤抖了一番,她的嘴唇动了动,恺撒期待着从她嘴唇里蹦出的字眼,那将会是多么动听的情话。 “滚蛋!”诺诺没好气地撇开目光,恺撒吃了瘪,但依然微笑,像是跟屁虫似地舔上去,诺诺扭过头,“动不动就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爱个寂寞啊,要死你早点去死,非要我动情了你再死,你浪费我感情啊!” 诺诺才不要电视剧上那狗血的套路,说完这种话,一般对方都是要直接领盒饭的。 “好吧,其实我只是想听一听这三个字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会是多么美丽动听的话语。”恺撒热脸贴了冷屁股,尬笑几声。 “我和你一起去吧,免得你死在了里面还没得收尸,到时候你们家里人找我麻烦,我可挡不住你那脾气火爆的家长。” “哼!如果我死了他们敢找你算账,我能从坟墓里面爬起来,我会把他门一起拉到土里去,你相信我。” 恺撒重重地拍打胸脯,虽然他说话的口气是温柔的,但是话里的确带着一种怨气,这是他对于家族的不满,而且他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家里的老不死肯定要找诺诺的事情。 这太有代入感了,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未婚妻受那些鬼东西的气。 “走吧,别在那里贫嘴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女孩。” 诺诺走在最前面,恺撒连忙跟上,两人来到雾门的前面,这里的温度比起之前的地方还要低一点,里面弥漫着雾气,仿佛是一只巨大的冰柜。 好在执行部的制服保温效果不错,即便是在这冰冷的尼伯龙根里,也绝对不会说冷的叫人走不动路。 恺撒伸出一只手,手臂漫过雾门,诺诺神色紧张地盯着恺撒,恺撒感受着那种水流漫过手臂的感觉,里面好像是一处海洋世界。 “我先进去。”恺撒向诺诺点点头。 可就在这时恺撒半个身体就要过雾门的时候,一阵气流像是来自西伯利亚冰原的朔风吹过。 恺撒的本就绷紧的神经在此刻绷到了极致,像是拉长的弓弦,做出防御之态,可对方的速度很快,恺撒没来得及防备,就被那股力量一脚踢飞了出去。 恺撒整个人倒飞在空中并摔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加上对方强大的力量让他压根抵达不住。 “你不该来这种地方的。” 对方的声音听着很耳熟。 “源稚女?” 诺诺瞪大了眼睛,她盯着雾门前的人,俊逸的脸上有些阴柔之色,长长的斜刘海像是刷子一样划过眉毛,脸部线条柔和,仿佛是刻画出的动漫男主。 恺撒从地上爬起来,抚摸着又疼又麻的胸口,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万分疑惑,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刚才你若是进去了,你就再也出不来了。”源稚女一脸认真,在学院里的笑容仿佛成了过去式,现在他看上去冰冷冷的和寒潭之水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恺撒深吸一口气,打量源稚女的目光逐渐带了几分警惕,“你是从里面出来的?” “不错,不然我也不会提醒你这一点。”源稚女点头。 “你是龙王...” 恺撒拉着诺诺向后面退了退,他身上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以至于他的身体都有些发抖,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 源稚女的力量大的吓人,他在某种程度上能和初代种一对一决战,这种强大的能力在配上这诡异的出现方式使得恺撒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源稚女歪了歪头,不过似乎很快就理解了恺撒的想法。 “我不是龙王,我保证,离开这里吧,里面很危险的。”源稚女镇定地说。 “源稚女,你出来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里面危险,我猜里面住着一只龙王?”恺撒试着问问看。 源稚女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诺诺的身上,这水一样的姑娘的确好看,也难怪路明非总是惦记着,“为了你的未婚妻,离开这里吧,龙王我来对付。” “哈哈哈,源稚女,你原来以为我恺撒是个胆小鬼!”恺撒大笑一声,源稚女皱眉,他摇摇头,“我并不这么想,我只是站在理性的角度,如果你进去...” “别tm的理性了,大家都是一伙的,你一个人进去和龙王打的你死我活,我恺撒站在外面给你看门,没事给你喊一句‘666’,你当我恺撒是什么人?” “请认清形势保持理智,里面沉睡的是大地与山之龙王,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请出去搬救兵吧。”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指挥的行动。”恺撒走到源稚女的身边,两人擦肩相背,“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让我和你一起吧。” 源稚女握紧了拳头。 他真想给恺撒来一拳,打晕这个傻逼东西。 他可真是中二到了极点,都说了里面住的是龙王,还要往里面去屠龙,他拿什么屠龙? 拿他身上这种破烂的炼金武器? 可别逗了,见识过龙王本尊之后,源稚女都只想离它远远的,那种山脉一样庞大的身躯,难道恺撒想用刀子给人家剪指甲吗? 他这么做这么说会让人以为他很帅吗? 空气沉默了一会。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么...”源稚女微笑,给出出乎意料的答案,“进来吧,不过你得听我的,把你的刀子藏好,否则我们三个今天都得被埋在这里。” 7017k 第一百七十六章 消逝的光芒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恺撒见源稚女妥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伸手搭在源稚女的肩膀上,点了一根雪茄,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老大哥才有的牛逼劲,仿佛在豪爽地说:“不用担心,天塌下来哥担着!” 源稚女的嘴角抽搐一下,他真想把这家伙的手挪下来,还好恺撒收放及时,他的那只手夹出一根雪茄,递给源稚女,“古巴货,不来一根吗?” “戒烟了。” 源稚女瞟了恺撒一眼,推走了那根已经塞到他嘴边的雪茄。 源稚女走到雾门的前面,他回头看了看两人,严肃地敦促道:“记住,到里面不要说话,也不要做出任何具有侵略危险性的表现。” “你那么怕那些混蛋吗,这不像你啊。”恺撒的雪茄猛烈地燃烧,喷出一口青烟,源稚女深吸一口气,轻声咳了咳,保持着仅存的理智,冷声道:“还是谨慎比较好。” 源稚女回过头,他的眼角飘过一丝嫌弃,到底是怎样的自信才能造就恺撒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里面住的是龙族的四大君王,龙族至高的存在,怎么在恺撒的眼底这些龙王就和提款机似的,以为只要来到这里插入卡片就能提钱走人吗? 不过源稚女管不了这些,如果现在放他们出去,恺撒联系执行部,惹来大批的混血种,那大家都要遇到麻烦了,无论是龙王还是混血种。 而且不说外面的世界怎样,恺撒和诺诺看上去已经在尼伯龙根中迷路,尼伯龙根里面有什么东西,源稚女也不清楚,但是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暗中又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夏弥之前带源稚女进来过,可能借着夏弥的威风,那些家伙不敢轻易对源稚女动手,但是对于闯入尼伯龙根的恺撒和诺诺,那些家伙可不会随意地放弃两只可口的大肥羊。 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处理好恺撒和龙王的矛盾,但是双方水火不容,这也让源稚女非常头疼,他也只能象征性地拖时间,看情况行事,毕竟身上还有恺撒老爹的委托,源稚女也不想轻易地食言,他也想争取加图索家的帮助。 源稚女踏入雾门,在进入雾门的瞬间,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是扫描器一样,扫过全身,像是穿过了冰冷的水帘,可这样的感觉非常奇怪,一触即退,当他踏入雾门内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又消失了。 恺撒和诺诺跟在源稚女的身后,两人进门的时候也感受到了这种奇特的力量,仿佛是穿越了某种奇特的结界。 在进入雾门之后,三人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这次连源稚女也楞住了,他两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夏弥带来的,第二次是源稚女为了防止有人误打误撞进入这里,特地等在雾门口。 可这里的景象变化太大,源稚女这样敏锐的五感能看清黑暗中的任何事物,但此时他只能看到里面弥漫的淡淡氤氲雾气。 “这里面就是传说中的死人之国尼伯龙根。” 诺诺四处张望,空气里的确弥漫着浓厚的死亡气息,那些渗人的烟雾里仿佛藏着许多不可名状的生物,像是克苏鲁神话里的旧日支配者,出现的时候总会带着黑色压抑的雾气。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你以为是怎样的?” 源稚女看了看身后的两人,如果他们随夏弥来到这里,那他们的世界观会更加崩溃,那整个就是一家电汇收站。 “大概是古城和巍峨的宫殿,然后遍地尸骨和残败的刀剑,枯萎的树上吊着尸体,饿殍遍地,远处的房屋燃烧。”恺撒想了想回答道。 “你那不是尼伯龙根,是西欧中世纪遭遇兵灾洗劫的城市和村庄。” 源稚女叹了叹气,也许这就是中二病的幻象吧,不过既然是死人之国,又接近西方神学文化,好像这样想也的确没什么问题。 “或许吧,我们继续往前走?”恺撒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大地与山之龙王的面目,那种狂热的眼神仿佛是哥伦布在船上发现新大陆时的欣喜若狂。 哪怕只是看到一只活的龙王,混血种们都会疯狂地抓头发,嘴里喊着“上帝”,这是正常情况。 可恺撒就不一样,他看到龙王,除了正常混血种的震惊,还带着绝对忤逆的兴奋,仿佛是文明人发现了野蛮人的土地,将战争和杀戮也带到了那片土地上。 源稚女深吸一口气,目光左右张望,这里和他之前来的地方不太一样。 难道他也走错门了? 又或者是尼伯龙根就是一座移动的迷宫,哪怕源稚女来过这里,也会被移动的迷宫所扰乱。 不过无论是何种情况,源稚女都必须要走下去,有他在恺撒和诺诺的身边,两人才算得上是有安全保障,否则他们误打误撞真的碰到芬里厄,那基本是凉凉。 这样想着,源稚女向前走了一段路程,黑暗混沌的隧道仿佛无穷无尽,里面孤零零地响着脚步声,地上的铁轨在微微颤抖,诡异的让源稚女不禁向下看去。 铁轨在颤抖了一阵后没了动静,源稚女重新放平目光,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站住,随后猛地回头。 迷蒙的雾气里,源稚女看不到恺撒和诺诺的踪影,他全身发冷,身上的鸡皮疙瘩涌了出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压制在了心上。 “恺撒!诺诺!” 源稚女向后奔跑,大声地呼喊两人的名字,可两人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哪怕是源稚女在里面喊破了嗓子,也无法得到两人的反馈。 “怎么会...” 源稚女无法理解这种难以想象的事情,难道他是陷入了某种幻境。 可源稚女自己就精通精神言灵,他如果进入幻境的话,那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到,所以源稚女能给出的解释是,两人跟着源稚女的步伐,进入了某个错位的空间里,而就是这样的空间,将三人分隔开来。 他攥紧了手,如果尼伯龙根是一座大型迷宫,那这个迷宫一定有设计的规律,或者是遵循某种意志在改变,至于这个意志的主人,源稚女能想到的也只有两个人。 芬里厄首先就能排除掉了,那个心智简单的龙王怎么会设计出这种复杂的东西,所以造成这种情况的人只有一个。 “夏弥!”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夏弥惊讶地从氤氲的雾气中走出,她今天穿着卡塞尔学院墨绿色的校服,胸口还挂着半朽世界树的校徽,下面是一件英伦式的格子小短裙,一双白色的蕾丝丝袜勾勒出的女孩小腿上曼妙柔美的曲线。 今天的夏弥也很漂亮,甚至脸上还化了点淡妆,可以看出她勾画出的眼线,睫毛浓密如刷。 “这里除了你,也没人能在我的面前凭空地将两人转走了吧。” “你还挺聪明的,不过没什么奖励。” 夏弥笑嘻嘻地凑过来,捧着自己的傲人如花的脸蛋,向源稚女炫耀一下,俏生生地踮起脚尖,问源稚女,“我今天好看吗?” 源稚女冷冷地站在地她的面前,像是一根木桩。 “你把他们送去哪了?” “干嘛这么凶嘛。”夏弥故意地躲避源稚女冰冷的目光,源稚女抓住夏弥的手臂,面色没有了温润,冷漠如坚冰,“我没在开玩笑。” “喂喂喂!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你好看的师妹啊!”夏弥张着嘴嚷嚷,随后又眼珠子转了转,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没事的,我就是让他们过来参观参观,等时间到了我就放他们走啦,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对他们动手的!” “是的,你不会对他们动手,可是尼伯龙根里不止你和芬里厄这么简单,他们走不出这个迷雾空间的。”源稚女放下夏弥的手,因为他已经感受到夏弥微笑的眼神中暴露出了一丝杀气,“恺撒死了,加图索家族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夏弥缩回手,源稚女的力气不小,在白皙的手腕上勒出了几条纹路,她摸了摸那几条深色的纹路,唇角微扬,“呵呵,你想多了,就算我不动手,加图索家族也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你就要杀掉他?” “你的敌人你不杀掉吗?”夏弥用天真的目光对上源稚女。 源稚女一时语塞,如果是敌人,那源稚女肯定会杀掉的。 夏弥的思维的确没什么问题。 “可是...” 源稚女试图说服夏弥,可是他已经意识到情况对夏弥已经非常不利了,夏弥没有当场杀死恺撒和诺诺,而是将他们放逐到尼伯龙根的迷宫里,已经是看在师兄师妹的缘分上。 “加图索家族许诺你多少好处?”夏弥清澈的眼眸闪烁,“他们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我甚至可以给你更多,你和他们交易,到不如和我。” “可你是龙王!” “龙王怎么了,龙王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夏弥的情绪有些失控,俏丽的脸蛋稍显狰狞,“龙王难道就不配活着,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7017k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们曾是朋友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的嘴角抽搐几下,沉默地转过头。 事实上对于混血种来说,龙族的确是最大的敌人,和敌人交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与虎谋皮,哪怕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都能因为一件事情翻脸,更别说这种脆弱的利益朋友。 夏弥能给予的的确很多,比加图索家族多的多,但这也要放在能实现的情况下才行,现实里如果夏弥展现出了龙王的力量,那秘党很快就会调查到她的头上。 说白了,这是一份空头支票,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能话说到底,能实现,也难以使用。 所以源稚女更愿意让加图索家族欠下他的人情,而不是夏弥,因为帮夏弥,源稚女就不可避免地将锋芒斩向伙伴,这不是源稚女想做的事情。 “怎么,怕我食言吗?” 夏弥走到源稚女的面前,昂头盯着源稚女,冷艳的像是一位含苞待放的冰山女王。 “不是,事实上,我和你合作,这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事情,我不可能帮着你坑害伙伴的。”源稚女不知道夏弥的结局会是怎样的,但现实是源稚女现在自缚手脚,两边不是人。 “这有什么,他们都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夏弥双臂环胸不屑地哼哼,“如果你不愿意动手,那就我来,我们继续保持合作,你也不用杀死那些人,一切坏事由我来做,你依然是那个秘党成员,还是那个好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不愿意隐瞒了?”夏弥突兀地问,一下子就把源稚女问住了,源稚女还楞了一下,夏弥瞬间就得到了答案,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其实,我一直都更愿意把你当朋友的。”源稚女紧紧地咬着嘴唇。 “呵,废话真多,你要不想合作就算了,出去到处说吧,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秘党,让他们都来杀我,我夏弥都接着好了,干嘛婆婆妈妈的,亏你还是个男人。” “因为我珍惜这份情谊,所以我才犹豫,换做别人,我已经动手了!”源稚女受不了夏弥的冷嘲热讽,破口大声地吼叫,气的胸口起伏,又咬着牙,低声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两边不讨好,值得吗?”夏弥眸光微闪,“你想要维系住两边的关系,但哪里都不愿意放弃,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夏弥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源稚女,“你这样做以为能让我对你增进好感吗?” “显然不会。” “你既然知道,那还藕断丝连,像是很多渣男,嘴上说着不离不弃,事实上吊着这个牵着那个,你到底想要哪个,你是不是太贪婪了。”夏弥的眼神凌冽如冷风。 源稚女站在原地,夏弥这是在逼他站边。 “我还是他们,你选一个吧。” “夏弥,我不想这么做。” “那你就选我。” “但是...你知道的,我做事都带着一定的目标,如果我放弃了他们,我的计划将无从实施,这需要我重新规划一切,可是我也不想对你动手,你和我一样都是个矛盾的人。” 源稚女的话说到夏弥的心坎上,夏弥想到了一个人,冰冷的心软了一下,可很快又被封冻,现在不是柔软的时候,源稚的三言两语并不会让夏弥收手。 “我知道了,谢谢你带给我的帮助,带给我的快乐,这份情意,我会记住的,从现在开始,我们算是敌人了,祝你好运。”夏弥微微笑,源稚女抬起头,眼里藏着不舍,但夏弥亦是如此。 这份脆弱的合作关系终究还是被打破了,虽然两人都很舍不得,但这是必须面对的事情,混血种和龙族从来都是敌人,只靠着脆弱的感情和合作显然是不能维系这种和平的。 夏弥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源稚女,眼底闪着清亮的光芒,源稚女站在原地,冷风吹的他有点难受。 那个女孩最终没迷雾吞没,消失在源稚女的视线之中。 源稚女好像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和夏弥之间,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介乎于朋友之上,情人之下,关系好却又不暧昧,这样的情谊把握的恰到好处又不失方寸。 可是维系这样的感情实在是让源稚女太累了,或许夏弥也累了。 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夏弥说的对,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黑暗之中,源稚女仿佛还能听到那一声清悦的呢喃。 “谢谢你。” 源稚女抬头,女孩恬静俏丽的脸蛋好像还能出现在眼前. …… 此时外面狂风暴雨,一泼泼的雨水打在玻璃上,北京难得有那么大的雨。 深夜零点四十五分,楚子航无声地潜行在东方广场地下一层商场里,这栋巨大的地标式建筑毗邻长安街,云集着豪华奢侈品牌和一家君悦酒店,地下直通地铁王府井站。 远处有脚步声缓缓逼近。 楚子航隐入柜台后,直到巡夜保安的手电光远去后才重新闪出,白天这里奢华又热闹,美女如云,走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不安,但此刻万籁俱寂,它就显露出地下室的本质来,没有窗,空间封闭,那些给一切都染上漂亮颜色的灯都关闭了。 只剩下少数几根日光灯管亮着,照亮了玻璃橱柜里的绒毛玩具,那些可爱的家伙都在这种灯光下显得有些走样,脸上深深浅浅的阴影让他们觉得这些家伙在微笑或者冷笑的错觉。 中央空调关了,空气冷而沉闷,通往地铁的电动扶梯闪烁这“禁止通行”的红灯,两侧是某个时尚杂志的广告,女明星的大脸贴满整面墙壁,指甲和嘴唇上都闪烁着金属的微光。 这里安静的非常正常... 楚子航怀疑电脑是不是中病毒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学校,因为这个结论太奇怪了,深夜的地铁站无论多么阴冷,它只不过是一个历史不到五十年的人工隧道,最初建造这个隧道系统的工人还有大批活着,天天人来人往,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条心的短信进来,“亲爱的用户您好,移动小秘书提醒您今天晚上6:00在夏弥同学家共进晚餐,请提前安排时间。” 楚子航将手机塞回口袋,他从来都没订什么“小秘书”,这无非是夏弥睡前捣的鬼罢了。 一想到那个女孩,楚子航的耳旁总会响起熟悉的声音。 “师兄!” 对,就是这样的声音。 “师兄,你也在这里啊!” 楚子航呆呆地扭头,看到夏弥穿着卡塞尔学院的校服,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后,踮起脚尖,伸出葱白的小手轻拍楚子航的肩膀。 楚子航扭了扭眼睛,什么时候幻觉这么清晰了。 楚子航忍不住伸手触摸夏弥的脸蛋,柔软的脸蛋和外面的雨水一样冰冷,但捏起来很上瘾。 “师兄,你一看到我就耍流氓啊!” 夏弥嗅着小鼻子,摸着自己逐渐发红的脸蛋。 楚子航立正,他从来都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是个真人。 怎么说曹操,曹操到? 现在可是晚上十二点多,还在这种鬼都不来的地铁站,天还下着大雨,她能出现在这里是多么巧合的事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子航表现的很认真,他真的很想知道。 “嘿嘿,我知道师兄想我,所以我就来啦!”夏弥抬头挺胸,昂首自信的模样带着独特的俏皮韵味。 楚子航扶额,“源稚女没来吗?” “来了,他走得太快,我跟丢了,差点就迷路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一定是师兄知道师妹我落难,过来接我回去对吧!”夏弥的眼里闪着星星。 “不是。” 夏弥莺莺燕燕,楚子航却宛若一块宝钢出产的钢板。 “略,没意思。” 夏弥向楚子航翻了个白眼,似乎是有点生气地转过头,楚子航知道自己回答有点傻逼,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这么晚过来,说自己是来找龙的? 这是不是也太敬业了。 7017k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世界上最简单的咒语便是一个人的名字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外面的暴雨如注,地铁的顶棚上洒下了密集的雨帘,夏弥在楚子航的身边蹦蹦跳跳,没个歇息,楚子航拿着手机,此时电脑终端的消息线索已经锁定了他所在的区域。 可是楚子航在这里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情报的线索,如果唯一要说的话,就是这个地铁的人挺少的,偶尔会有一两个人从地铁口路过。 不过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不少线路已经停运,人少也是应该的。 这里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这里太正常了。 他将目光投射到夏弥的身上,夏弥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小学玩的那种跳格子游戏,被白色蕾丝包裹的小腿轻盈地弯曲发力然后起跳,落到另一个格子里,在从另一个格子里跳到别处,如此重复。 “夏弥,源稚女他没没走出来吗?”楚子航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出声询问。 夏弥蹦跳地落地之后,鼓了鼓嘴,“不知道呢,可能他也是来这里寻找龙王吧。” “他去了哪里?” “里面。” 夏弥往地铁的深处指了指,楚子航走下阶梯,往里面多走了十几步,大理石瓷砖铺成的月台一尘不染,光洁地反衬着头顶的日光灯,极目远望,这个地铁月台居然看不到边际,越往里看,越能透露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他去了多久了?” “大概...半小时?”夏弥的手指点着红唇回忆,楚子航伸手道网球包里,捏住了御神刀·村雨的刀柄。 他跳下月台,聆听轨道里的声音,可在他落地的瞬间,他的眼前模糊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头一闪而过。 月台还是那个月台,轨道还是那个轨道,只是此时的铁轨微微震动。 楚子航惊愕地低下头,铁轨像是受到了某种重力的影响,在逐渐弯曲变形,很快就成了“u”字型,这种强大的力量让楚子航想到了城南火车站事件。 他回头,夏弥正坐在月台上,荡着两条小腿。 “这是怎么回事?”楚子航指着地上变形的铁轨,夏弥看了看那些铁轨,好像反应慢一拍似的,忽然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双手握拳放在胸口,“这些铁轨怎么弯了!” 楚子航脸色不悦,其实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不过他一直在试探。 他跳上月台,走向夏弥,夏弥注视着楚子航,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笑盈盈的,楚子航提着村雨一步步地逼近,空气逐渐变得焦灼,温度在上升。 “夏弥,源稚女现在到底在哪?” “在里面啊,师兄你怎么了?”夏弥不明白为什么楚子航一个问题问了两遍,楚子航却不太相信,干净的脸上带着刻板的严肃,“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啊?” 夏弥惊讶极了,瞪大了眼睛,张嘴嚷嚷道:“师兄,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地污蔑我的清白,我夏弥可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我和源稚女一组,但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楚子航抿抿嘴,其实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师兄,你怎么了?”夏弥站起来,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摸了摸楚子航的额头,楚子航的额头上还有点汗水,黏黏的,夏弥鼓鼓嘴,眼咕噜转了转,呢喃道:“也没发烧啊。” 在夏弥准备收手的时候,楚子航忽然抓住夏弥的手腕,夏弥惊愕地娇躯一颤,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楚子航,脸上翻涌起几朵熏红的羞涩,小声娇羞道:“师兄,你干嘛...” 楚子航一言不发地盯着夏弥,目光坚硬如铁。 “这里孤男寡女的,师兄你这样是做不太好,起码...起码换个地方呗...” 楚子航不光光没有收手,还把夏弥的手臂放到自己的鼻子旁边,一种淡淡的少女芬芳传递到了鼻腔里,这种香味楚子航实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什么程度,曾经楚子航的梦中都是这样的芬芳气味。 温柔的像是春暖花开的温柔乡。 夏弥脸上的红霞弥漫到了脖颈,娇嫩的红唇轻启,目光藏着少女才有的矜持的和青涩,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初恋的气息。 “夏弥。”楚子航又说话了,美瞳里的眼睛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神色似乎有点绷紧,有点不自然,“你...” 夏弥的目光凝视着楚子航的眼睛,楚子航在犹豫地念出夏弥的名字时,他能感受到女孩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像是上课开小差时被老师发现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眼神迷茫且手足无措。 世界上最简单的咒语就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看到夏弥的眼里带着一种特殊的情绪,带着一点紧张无助还有一点最后的期望。 她不希望楚子航明白太多的事情,至少他们之间应该还有时间去享受最后的温柔。 至少...也得吃完今天的晚餐。 她其实真的有准备饺子,面皮和做肉馅的猪肉青菜都买好了。 楚子航的话到嘴边,似乎又咽了下去,他缓缓地放下女孩的手臂。 “师兄...”夏弥的声音轻柔。 楚子航有些头晕,那种矛盾的心理支配着他的行动,意识形态都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改变。 他从来都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像是金庸武侠里快意恩仇的侠客。 可他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孩犹豫到质疑自己的判断。 他以前从来都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或者是出任务,刀剑出鞘快准狠的锋芒就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楚子航现在有些痛苦,仿佛心底有两种声音在左右他的判断,一心向善,一心向恶。 他四十五度昂首,一行眼泪在他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夺眶而出,像是漫画里凄风冷雨中飙泪的美男子,带着凄美的英雄迟暮之感。 “师兄...” 夏弥伸手替楚子航抹去眼角的泪水,那种如梦如幻的芬芳再一次传到了鼻腔里,这宛若命运嘲弄着他的无能,明明答案就在心中,现实就在眼前,可他却妄图做最后的幻想和挣扎。 “夏弥,你不是人吧。” 楚子航声音很轻,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寥寥几个字。 夏弥瞪着眼睛,故作镇定,娇喝道:“你才不是人呢!” “别闹了,我是说...你不是混血种吧。” 楚子航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嘴唇都在惨淡地发白颤抖,声音亦是发颤。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夏弥秀气眉梢微蹙,她也紧张到不能呼吸,这个过程是在是太快了。 “你是龙王对吧。” 楚子航盯着夏弥的眼睛,夏弥张着樱红的小嘴,目光躲闪,一时间居然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楚子航的问题。 气氛沉寂了几秒钟,夏弥抬起头。 楚子航盯着女孩,眼前的人变得有点陌生,明明是同样的外表,但感觉就是少了一点东西,一种迷茫的陌生感。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弥终究是承认,她之前的矜持和羞涩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高贵和陌生的冰冷,连语气都变了。 “为什么你要骗我。” 楚子航握着村雨的手在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或者是气愤引起的。 “我没有骗你,我从来都是龙王。” “这样嘛,明白了。”楚子航向后退了几步,将御神刀·村雨摆到自己的面前,做出了准备出剑的架势,夏弥双手空空地站在楚子航的不远处,她眯着眼睛,“你打算对我动手?” “我必须这么做!” “你恨我吗?” 楚子航一愣,握剑的姿势放松下来。 恨吗? 明明一点都不恨啊,甚至还有点舍不得。 楚子航摇摇头,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夏弥最后莞尔轻柔地微笑。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放你离开这里,夏弥想和你吃最后的晚餐。” 女孩像是高贵的女皇对楚子航发出施舍,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夏弥,而是耶梦加得。 “不需要了。”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拒绝眼前这个熟悉的人,这已经不是他认识到那个女孩了。 他认识的那个女孩只存在他的梦中,存在于他的心中,活在他的灵魂深处。 正如之前夏弥说过的,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 “那她会伤心的,你舍得她伤心吗?” 楚子航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从齿缝里挤出一些字,“你出手吧,别再问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了!” “你会死。”耶梦加得说。 楚子航没有做任何的表示,他挥动村雨,像是一道穿过地铁的冷风,冰冷的刀刃带着无情的温度,切开空气,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闪出了一道饱满锋锐的弧度。 7017k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吻别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起身挥剑,连贯的锋芒在冰冷的空气里划出寒光,致命锋锐地指向站在不远处的女孩。 耶梦加得眼神泛冷,在楚子航出招的之时,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待到刀尖临头,她才及时地做出规避,一闪而过的刀光剑影没有对女孩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楚子航的挥出剑刃的骤雨,挥刀切落的速度远比太刀术大师要快上数倍,数十道残影叫人难以看清他的动作,可正是这样极致的速度,愣是一刀都没有打中。 耶梦加得面前的空气坚硬如铁,楚子航的刀子好像是劈在了石头上。 楚子航后撤一步,横向一字文斩,村雨的刀锋划向耶梦加得的喉咙,耶梦加得微微向后仰倒,动作优雅的像是一位跳芭蕾的舞蹈者。 在楚子航连出数十刀的时间里,她没有做任何的反击,待到楚子航招数用尽之时,她向后爆闪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 楚子航喘气,耶梦加得的速度很快,像是游蛇般轻巧灵敏,而且她压根就没有还手,这对于楚子航来说,像是一种施舍的怜悯。 他咬牙大吼地冲了上去。 耶梦加得安静地站在月台上,望着一步步靠近的楚子航,她的眼底终于划过了一丝决断。 刚才没有出手,只是还想再看看楚子航的模样。 这样的人,她值得铭记于心。 “再见了,师兄!” 耶梦加得挥手,月台的重力在瞬间增强了数十倍,大地轰然破碎,空气中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无与伦比的压力。 楚子航宛若身处中的漩涡,又像是几十台液压机向一个点同时挤压,月台的大理石瓷砖在夏弥挥手的瞬间破碎成了无数块,石尘飞扬,巨大的裂缝仿佛是地震后的惨状,轰隆的巨响更是在地铁张中响起了炸裂,头顶的日光灯管齐刷刷地爆炸。 明亮的地铁站成了黑暗凄冷的废墟。 只是一个瞬间,那个夏弥曾经喜欢的女孩就被埋葬在废墟的深处。 夏弥深深地凝望一样那个偶尔倔强,偶尔呆滞,又时常死板不开窍的师兄,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 也许,杀了楚子航,已经彻底不回去了吧。 不过耶梦加得也没打算在回到夏弥的身份,她已经给夏弥准备好了棺材。 就让那个俏皮可爱的女孩,和楚子航一起埋葬在尼伯龙根之中吧。 就在耶梦加得陷入思绪的时候,地铁站的废墟里忽然亮起了微光,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引燃了。 耶梦加得微微凝眸,眨眼间巨大的爆炸带着强烈的冲击波扫荡碎石,炽烈的热风裹挟着烧红的石块宛若庞贝世界中的末日,带着滚滚浓烟砸向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冷哼一声,唇齿轻念,一种无形的力量下达了绝对的命令,无形的力量贯穿飞来的燃烧碎石,将其击落并碾碎成粉末。 浓烟之中跳出了一个浑身包裹着青色鳞片纹路的男人,他的眼中燃烧着太阳般耀眼的黄金瞳,狰狞的面目宛若一头出笼咆哮发疯的野兽,他挥舞着手中赤红色的村雨,刀剑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辉。 那红色的刀剑直指耶梦加得的心脏,耶梦加得明眸闪烁,一道岩墙从地下凸出,阻隔了楚子航和耶梦加得,然而楚子航悍不畏死地撞碎石墙,高举的刀剑焕发圣神的光辉,跳跃地向着耶梦加得的头颅斩去。 耶梦加得也没想到楚子航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她也娇喝一声,挥手弹指间,数十根岩枪从地脉之中牵引至虚空,朝着楚子航如雨般地落下。 每一根岩枪都有帕特农神庙的大理石柱的长度和宽度,像是打在地基里的桩,每一根都能轻易地碾碎下方的人。 楚子航狂暴挥舞村雨,村雨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呼啸的风声,风声过后,又像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空气在这时都会粘稠地卷在一起,随着刀剑的锋芒一起斩出剑气。 嘭! 随着数十道雷声轰响,岩枪破碎成块,楚子航的如同一枚逆飞的流星,主动地撞向那些落下的岩枪,他伤痕累累地落地,浑身上下的流淌腥臭的血液。 他干净的脸此时可怕的像是一个恶魔,扭曲的五官再也没有之前安静的模样,扭曲的血管赤裸裸地暴露在脸上,像是几十条长长的蛆虫爬在脸上。 他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 “这是什么技术!” 耶梦加得有点震惊,光靠意志和技巧显然是无法走到这一步的,楚子航必须具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击碎那些岩枪,这对于源稚女来说都是非常有难度的事情,可楚子航居然做到了。 耶梦加得不知道的是,在她发动言灵,毁灭地铁站的瞬间,楚子航就启用了“暴血”,而且一下就是四度暴血,这直接提升了他的血统等级,在暴血的期间,龙的意志将碾压楚子航的人格,他内心深处的暴戾和凶残会被彻底发挥出来,将潜能开发到极致。 不过这样带来的后果是,楚子航在这一次暴血后可能会彻底死去。 就算他没有死,他也无法回到之前的状态,因为此时高浓度的龙血已经侵染到了他的筋脉骨骼里,这些有毒同时又具有力量的血液在赐予他强大的身躯和力量的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腐蚀他的身体。 到最后,他要么放弃成为人,堕落成为一个死侍,让龙血永远存在于身体中,要么就是龙血腐蚀掉他的骨骼血管,楚子航彻底一命呜呼。 这种决断不留退路的力量叫耶梦加得动容,她的眼眸微颤,不由地喃喃念叨,“真是可怕的人。” 看到血痕遍体的楚子航,耶梦加得咂咂嘴,他身上的青色的鳞片不少都已经剥落,里面涌出了黑色粘稠的血液,血液低落在石头上,石头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涌出黑色的烟雾。 楚子航的龙血浓度已经能够腐蚀掉坚硬的石头。 “秘党说你是个怪物,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了。” 耶梦加得抬起手指,楚子航所在的地面剧烈地颤抖,他的脚下出现了一条裂缝,楚子航半个身体掉入了裂缝里,紧接着裂缝闭合,楚子航的下半身和手臂被锁在了裂缝里。 他奋力地挣扎,可是那时大地与山之龙王设下的岩牢,楚子航在伤势严重的情况下早就力不从心,现在这种情况更是完全限制了他的发挥。 “你真是个顽强的人。” 就在耶梦加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尼伯龙根里忽然传出了巨大的声响,紧接着里面无数细微的声音包围了两人,就像是蝙蝠洞的深夜里千百万的蝙蝠在窃窃私语,又像是无数蚂蚁爬向误入蚁穴的甲虫。 一块碎石被渗出水从头顶砸下来,夏弥抬头,只见小石子忽然裂开,一根细骨一样的东西从里面伸展出来,然后又是一根,随着细骨舒展,扇面般的一排骨骼张开,细如蝇腿,骨骼之间是单薄的骨膜。 镰鼬? 耶梦加得的心底泛起了疑惑,这些东西生活在尼伯龙根的深处,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在龙王的威势下,压根不敢出头的,可现在居然一大群一大群地涌出来。 难道尼伯龙根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把他们赶出来了? 大片大片的镰鼬张牙舞爪,尖锐的牙齿能轻松地撕开磐石和钢铁,像是漆黑的风暴涌向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眼神无比冰冷,怒声大斥,龙王的威严是来自帝王的命令,周围的重力再一次陡然增强数百倍,飞在空中的镰鼬瞬间落地碾成了碎肉。 然后不止耶梦加得这里有,楚子航那边也汇聚了大片的镰鼬,它们撕扯着楚子航的身体血肉,像是一群群鬣狗对受伤无法行动的狮子发起猛攻。 里面传来了楚子航野兽般的吼声,紧接着是大片光与热的爆发。 君焰! 楚子航试图用君焰驱赶这些卑鄙的掠食者,君焰烧死了一批的镰鼬,它们落在地上,浑身着火地扑棱着翅膀,很快就没了动静,但架不住镰鼬数量太多,楚子航的君焰难以应付的来。 就在楚子航陷入绝命的死战之时,清悦又古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楚子航在镰鼬风暴的缝隙里看到了闪烁的微光,仿佛那是来自天堂的回响和圣光。 楚子航眼里充斥着茫茫白光,他看到了一个女孩走过来,面若春风,脸泛桃花,带着一点羞涩,她歪歪头,迎着微光,向楚子航俏皮地喊了一声,“师兄!” “夏弥...” 楚子航伸出手,接住了女孩伸过来的手,夏弥笑眯眯地俏立在他的面前,就像楚子航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初恋璀璨如夏花。 周围的镰鼬死亡,耶梦加得踏过镰鼬的尸体来楚子航的面前,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到了极限,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终点。 耶梦加得心绪有点复杂,她坐在地上,解开岩牢的封锁,抱住楚子航的身体。 他浑身都散发着血腥的臭味,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阳光的味道,脸上嘴唇之间布满黑色的血液和脓水,说是恶心也不为过。 可耶梦加得捧起楚子航的脸,她气息轻柔芬芳,红唇温润泛光,在楚子航的唇上吻了下去。 这不是个享受的时刻,因为她吮吸的尽是腥臭的血液,不过即便如此,这个折磨的过程依然持续了三分钟。 三分钟后,耶梦加得将楚子航安置好,消失在尼伯龙根的黑暗中。 7017k 第一百八十章 镰鼬风暴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空荡荡的地铁里回荡着两个人的脚步声,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像是潜入厨房的老鼠,东张西望地探头探脑。 “芬格尔,你说师兄这么一屁溜点功夫跑哪去了!”路明非猴子观月似地将手放在眉前,芬格尔手里抱着一个全家桶,还是在来时的路上买的,他一边吃一边走。 “别急嘛,这地铁那么大,只有左右两边好走,我们直接走一边,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找到楚子航。”芬格尔理性地分析。 “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废话,现在又不是高峰时期,地铁站没人也很正常吧。”芬格尔嘴里含着东西嚷嚷,空荡荡的月台上回荡着他的声音。 两人其实一直跟在楚子航的后面,只不过因为现在是深夜,肚子感到饥饿,两人去了一趟kfc结果回来之后发现人跟丢了,现在他们像是两只饥饿的野狗游荡在月台上。 “左边?右边?” 路明非下不定主意,芬格尔掏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硬币旋转成一个光球,路明非接过硬币,和芬格尔心有灵犀,“如果是正面,我们走左边,如果是反面,就右边,怎么样?” 芬格尔做出一个ok的手势。 路明非摊开手掌,一个菊花的图案朝上。 “右边!” 路明非催促着芬格尔,两人走许久,来到月台的尽头,这里是一面墙壁,而月台下面是隧道,路明非跳下月台,和芬格尔两人一起行走在黑暗之中。 这隧道说起来也是奇怪,一进来之后,仿佛外面的世界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里面漆黑的像是宇宙没开之前的混沌,走在里面深一脚浅一脚的,但每一步都踩在黑暗之中。 “你有灯吗?” “明显是有的!”芬格尔拿出了他的黑科技手表,苍白的光照在他那油腻的大脸上,跟个鬼似的傻笑。 “好高级啊,买的吗?” “装备部送的纪念品。” “不会有危险吧?”路明非站的离芬格尔远一点,芬格尔眼睛瞟了瞟路明非,将鸡骨头丢在了铁轨里,一边拿手指剔牙,一边模糊道:“说不定这玩意关键时刻还能救咱们一命。” 路明非挠头,居然无法反驳,他们继续朝黑暗深入,可这隧道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隧道走着走着居然开阔起来,芬格尔将手表的光打向头顶,顶部像是教堂门洞那样庄严,是用古铜色的岩石搭建起来的,这些石块看上去古老而美丽,表面甚至还有错综复杂的纹路... 这看上去像是沉积岩里的化石,剖开一层叠一层,都是三叠纪,白垩纪和侏罗纪的化石,是几亿年无数生物的骨骼沉淀而成的,比如这个角度看到的是三叶虫,换个角度就成了贝类,宛若行走在大型的古生物博物馆。 一道影子从路明非的面前掠过,还带起一阵风,吹的路明非惊悚地起鸡皮疙瘩,芬格尔用手电筒照了照,什么都没发现,他转头将光照在路明非的脸上,停下脚步,怔了怔,灯光微微上扬。 “怎么了?” 路明非也停下来,芬格尔看着自己干嘛。 “那个...你...”芬格尔指了指路明非,语无伦次,甚至还有点哆嗦,吐出两个字,“背后...” 路明非脊背发凉,他看过许多的恐怖片,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你的身后随时都可能出现一个女鬼,她们和狼一样,如果你一旦回头,她们就会咬断你的脖子,让你血流如注。 路明非凭借着看过几十部恐怖电影的经验,深谙苟命之道,头也不回地撒脚丫子,敞开了身子直接大步流星。 果然在路明非撒腿的时候,一声尖锐,分贝极高的音浪从身后传来,音浪甚至荡起了空气,路明非的耳膜在一刹那就鼓鼓的,里面像是塞了一个苹果,涨的发痛。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浑身闪着古铜色光泽的扑棱蛾子在墙体里面挣扎,尖锐的獠牙凶相毕露,路明非相信若是被它扑倒,肯定能啃断他的脖子。 岩页在这个介乎蛾子和蝙蝠之间的挣扎下一层层地剥落,它们像是鸟又像是虫,四肢落地之后像是爬行类的生物,翼端的前面长着利爪,利爪如人的手指,一共五根,但这些指甲像是五把锋锐的匕首。 他这个时候明白,那些美丽的花纹是用死亡编制而成的。 “卧槽!” 路明非这个时候耳朵嗡嗡的,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后面的芬格尔不等路明非说话,直接拉着路明非跑路,让路明非惊讶的是,芬格尔的力气大的惊人,路明非被芬格尔带着,像是脚下乘了一朵筋斗云,他终于明白健步如飞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前面的隧道里发出了千万声阴笑,不断地有黑影微光飞过,像是魑魅魍魉的魅影,不断有冰冷的空气吹在脸上,头顶的隧道开始滴水。 恰好一滴水落在路明非的脸上,路明非摸了摸脸,一摸手上是血红的一片,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依旧多处了许多细微的口子,刚才那些吹在脸上的阴风是那些鬼东西划过的利爪。 “不要停,一停下来,我们就被这些东西给包围了!”芬格尔怒声大吼,这叱咤的声音颇有张飞在长坂坡喊一嗓子的气势,黑暗里的影子居然不敢靠近。 “那是什么!” “镰鼬,恺撒的言灵就是这种怪物,只不过这些家伙是吸血镰鼬,你一旦停下来就会被吸成人干!”芬格尔是个大嗓门,隧道里除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是芬格尔的怒吼声。 “我们该怎么办!” “跑啊,这些家伙非常灵活,我们刚才应该是撞到镰鼬女皇了,她喊来了手下正要追杀我们呢!” “妈的见鬼,我连女厕所才都没怎么去过,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偷窥镰鼬女皇入寝的怪癖,它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啊!”路明非尝试着辩解。 “收起你的那些烂话,有这力气还不如多跑几步,它可不会听我们的废话!” 此时整个隧道已经变成了镰鼬的巢穴,成千上万只镰鼬在风中狂舞,四面八方都是它们的影子,它们和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尖锐地嘶鸣,像是哭泣,像是欢呼。 “我...我有点跑不动了...” 路明非有点岔气,他真这个身子骨和芬格尔一口气跑了快两公里,现在他已经喘不上气,基本都是芬格尔带着路明非在跑。 “妈的,尼伯龙根计划怎么早点实施呢!” 芬格尔干脆直接背起路明非,路明非被芬格尔背在肩上,他楞了一秒钟,芬格尔的肩膀简直意外的宽阔,上面的隆起的肌肉像是澳洲的小牛皮那样坐的很舒服,趴在他的背上,有种策马奔腾的快感,又像是皇帝御驾亲征。 只不过这种舒适感没有持续一分钟,芬格尔就被一个莫名其妙地东西给绊倒了,两人摔了个狗吃屎,而后面的镰鼬像是蝗虫一般扑了过去。 “完犊子!”芬格尔直接开摆。 “快想想办法啊!”路明非摇着芬格尔的肩膀,哭丧着一张臭脸。 “想什么办法,现在我们就是自助餐!” “滚你的自助餐,我们是不是还得考虑怎么把自己变得好吃一点!”路明非不想成为自助餐,档次也太低端了,起码也是米其林餐厅水准才符合他的身价吧。 “趴下!” 一道英姿飒爽的人影从面前穿过,路明非还不懂事地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却被芬格尔的膀子压低头颅,只见头顶窜出一阵烈焰,炽热的浪潮滚过极致的高温。 路明非能闻到他头发烧焦的味道,他头皮一瞬地发麻,再抬眼的时候,那些扑袭来的镰鼬像是落雨似地掉在地上。 “嘿寡妇,我们又见面了!”芬格尔吹起了口哨。 “你才寡妇呢!”那倩影狠狠地刮了芬格尔一眼,将一个灭火器似的的东西丢给芬格尔,“用这个,里面装了硝酸燃料和汞,能对镰鼬造成巨大的伤害!” “真是专业人士!” 芬格尔拾起喷灯,几厘米口径的罐子里喷出了长达二十米的火舌,喷油般的火焰附着地燃烧在镰鼬的身上,到处都弥漫着烧焦蛋白质的气息,大批大批的急促长鸣宛若盛大的交响乐。 火舌如黑夜里火巨人出鞘的利剑,斩灭一切的黑暗,带来光明的拂晓。 芬格尔挺着腰,嘶吼地喷射火焰,脸上洋溢着杀戮带来的兴奋。 身后吹来了一阵轻柔的香风,路明非忍不住多吸了吸。 “喂,你没死吧。” 有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屁股,熟悉的声音在路明非的耳畔响起,路明非扭头,看到了一张笑嘻嘻的脸。 “诺诺!” 7017k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旦夕福祸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没大没小,诺诺是你该叫的吗!” 诺诺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伸手拎住路明非的耳朵,脸上闪着小巫女的骄傲,路明非表面上疼的求饶,心底居然还有点小开心,至少在这个见鬼的地方碰到熟人可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楚子航呢?” 恺撒走过来没有看到楚子航的人影,他向路明非和芬格尔跑出来的洞穴看了看,天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金色。 芬格尔熄灭炼金喷灯,喷口的火苗逐渐熄灭,像是被吸进去似的,现场弥漫着浓郁的青烟,尚未完全烧死的镰鼬叽叽喳喳地惨叫,像是群鸟过林般嘈杂。 “啊,你说什么,听不见!”芬格尔扶着耳朵。 恺撒走到芬格尔的耳边,对着芬格尔吼了一嗓子:“楚子航没和你们一起吗!” “没有!我们吃个肯德基他就人不见了!” 芬格尔被恺撒的嗓门震的耳朵嗡嗡的,也回头用更大的声音吼叫,恺撒皱皱眉头,和这两个活宝一队,楚子航应该也很受罪吧。 “老大,你师兄会不会有危险啊!” “说不定已经死了呢。”芬格尔摊了摊手。 “去你的,死你妹!” 路明非一脚揣在芬格尔的屁股上,那个面瘫师兄怎么可能轻易地死去,他那容貌和性格,放在书里都是里的主角,现在配角都没死,主角怎么会嗝屁的! “别闹,现在楚子航下落不明,我们就更要团结起来,利用一切有生力量。”恺撒将两个打闹的人分开,芬格尔拍拍屁股,嚷嚷道:“就是就是,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众人烧饭一起吃!” “你想说的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吧。”诺诺不知道这个来自德国的日耳曼人怎么好意思展示他那蹩脚的语文水平。 “反正差不多意思啦!”芬格尔大概也只能想到吃了。 “我们之前看到过源稚女的。”恺撒提了一句,“你们遇到他没有?” “啊哈!他也在这里面!” 路明非大喜,这是大家一起打团本的节奏啊,有源稚女在这里,说不定龙王已经被解决了,他们只需要感到现场,负责善后和收拾龙王的龙骨就行。 结局一定是大家开开心心地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在北京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去王府井享受美食,去紫禁城看看皇帝老儿的宫殿。 “我们之前和他相遇,但是后来我们在迷雾之中和他分开了,从迷雾中出来,我就认识了那位漂亮的忍者小姐。” 恺撒指了指酒德麻衣,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和高马尾,慵懒地依靠在石壁上,身材火爆的能让芬格尔和路明非眼里冒出星星,鼻血的后坐力能送他们抵达月球。 “我知道她,黑寡妇嘛!” “黑寡妇!漫威里的那位?”路明非来了兴致。 “其实我也是美国队长呢。”芬格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路明非好像想起了什么,“你说的是去年万圣节的化妆晚会吧!” “你居然还能记得!” “切,没意思。” 路明非还记得自己当时扮演了一只鬼,披着白色的幕布,头上戴着雕刻好的南瓜头,结果后来因为服装太大,刚要出去吓唬人,结果前脚踏出,后脚就被衣服绊倒,砸坏了诺顿馆的花瓶,吓得他立刻逃离肇事现场。 “不自我介绍一下?”芬格尔向酒德麻衣抛个媚眼。 “有什么好介绍的,这又不是什么交际晚会,难道我还要穿着晚礼服过来吗?”酒德麻衣执拗地转过头,随后又妩媚地向恺撒笑了笑,恺撒扬起眉毛,一旁诺诺的眼神耐人寻味。 “话说,我其实还去过你们学校,很不错的地方,就是里面的人呆了一点,是吧金色头发的小帅哥。”酒德麻衣俏唇启合。 “哦?你这声音我好像记起来了,你是入侵学院的雇佣兵?” “哎呀,赚钱嘛,不寒酸的,混口饭吃。”酒德麻衣没有提起那件让恺撒吃瘪的事情,也是很给恺撒的面子,恺撒投肯定的微笑。 “这次也是你接的任务?” 恺撒靠近酒德麻衣,一双冰蓝色的目光流露着阵阵的骚气,还没到酒德麻衣的身边,一股香水的味道就传到了酒德麻衣的鼻腔里。 “可不是嘛,所以愿意分我一口吃的?”酒德麻衣一只手搭在恺撒的肩膀上,眼眸动情的能传递电火花。 恺撒微笑礼貌地将酒德麻衣的手从肩膀上拿开,“当然,见者有份!” “真是个大度的人呢,加图索家的少主果然名不虚传。”酒德麻衣捂着嘴“咯咯”地笑,“你们家里除了你还有个有礼貌的人,只不过他没你这么幽默。” “帕西...你们见过吗?” “没有,但我知道这个人物。” 酒德麻衣向恺撒展示了她出色的情报能力,这不由地让恺撒用别样的目光打量这个身材曲线曼妙的女人,可以说除了诺诺以外,这是恺撒见过最完美的女人了,前凸后翘,勾人的长腿和迷人的微笑能让无数路明非陷入幻现。 只可惜恺撒就是恺撒,他并不像路明非这样好色又怂。 “看来,你这个猎人的身份不简单呐。” “彼此彼此。”酒德麻衣扬着嘴唇,娇声妩媚道:“要合作吗?” “怎么说?” “我的情报能力优秀,我可以带你们去龙王的地方,但是屠龙的事情,我可不管,这个你们自己解决,事后我要五五分。” “很贪婪的人。”恺撒摸着下巴,眼神犀利如剑,“不用你的带领,或许我们可以自己碰见龙王。”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你们被龙王偷袭,只有一个悲惨结果。”酒德麻衣不慌不忙地回击,“我带你们去见龙王,可以让你们做足准备。” “七三分。” “成交!” 酒德麻衣意外的爽快,恺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他想起之前拉车的老师傅,这好像是北京人惯用的买卖方式,先提价,客人再砍价,其实价钱和原来的价格差不到多少,但客人还会以为自己赚了。 “不过话说在前面,在他们出来的地方,有个麻烦正在向我们靠近。” “你是说镰鼬?”恺撒是最清楚这些生物的人,他的言灵就是镰鼬,他连忙摆摆手,“这些镰鼬都是公的,不会吃人的,很小的,最多就是具有一些切割能力,不碍事。” “可是...”一旁的路明非支支吾吾的,诺诺对着路明非的脚踩了一下,路明非倒吸一口凉气,诺诺瞪眼有点凶:“有话快说,别卖关子了!” “里面有一只很大的‘蝙蝠’...” “对,镰鼬女皇,它现在正朝着我们赶来。”酒德麻衣依靠着墙壁,双手环胸。 “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镰鼬女皇的实力大概也就一般吧。”恺撒推断,酒德麻衣轻摇螓首,唇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它是尼伯龙根的守门人,你可以理解为皇城禁军统领的实力,我这么说你们懂了吧。” “实力有多少?” “打我们应该是没问题的。”酒德麻衣眯眯眼,想起一个人,“除了你们里的那个怪物,只可惜他不在。” “那怎么办,我们跑吧!”路明非已经将鞋带系好系牢,防止逃跑的过程中掉链子。 “打,如果连这种货色都解决不了,龙王那都不用说了。” 恺撒擦亮狄克推多,又打开执行部的箱子,里面有一些散乱的零件,恺撒将其组装之后,是一把崭新的沙漠之鹰,弹夹填装了几颗贤者之石。 哪怕是龙王,命中贤者之石都是九死一生,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康斯坦丁那样壮士断腕的勇气。 “很有信心呢,那我们出发吧!” 酒德麻衣起身挥挥手,率先步入漆黑的隧道,恺撒自然不会落后,诺诺向脸色苍白的路明非使个眼色,也跟着进去,路明非无精打采的像是根蔫掉的黄瓜,芬格尔用力地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认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7017k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尼伯龙根的守门人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五个人的小队行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里面时常会荡起一阵风声,好像有人在耳畔低语,向头顶看去,无比梦幻,好像是闪烁在天空的群星。 可路明非知道,那些根本不是什么星星,而是一群眼中散发着淡淡金色的镰鼬,成千上万的镰鼬倒挂在墙壁上,路明非的嗓子干哑的不断咽口水,他太紧张了。 他一紧张,就像说烂话。 “我们这么闯入镰鼬女皇的寝宫是不是不太合适,万一人家在沐浴更衣怎么办?” “那我们就敲敲门。”恺撒居然承接了路明非的烂话。 “怎么敲?” 路明非在来的时候可从来都没看到有什么门来着。 嘭! 黑暗之中闪烁出一道红色的火花,暗红色的火线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击中了头顶的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大镰鼬,那倒挂的镰鼬有一只翼龙那么大,被恺撒的贤者之石击中之后,这只镰鼬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笔直地坠落下来,完全没有挣扎就失去了生机。 在枪响的瞬间,整个隧道沸腾起来,像是一锅煮沸的沸水,里面的镰鼬尖叫着,逃窜着,狂风裹挟着迷蒙的雾气从隧道的深处吹来,一声低沉的鸣叫宛若皇帝的命令,一瞬间就让嘈杂的镰鼬群安静下来。 酒德麻衣回过头,恺撒吹了吹沙鹰枪口的火焰,对着酒德麻衣轻浮地挑眉毛,酒德麻衣也不甘示弱地微笑,“财大气粗啊,贤者之石这种杀龙王用的东西你居然为了打死一只巨型镰鼬就使用了。” “它不死,里面的家伙不出来。” 恺撒一只脚踩在巨型镰鼬的头上,贤者之石准确地命中了这只镰鼬的头颅,可以看到被击中的地方散发着溃烂的气息,像是被烧焦了一样,里面不断地涌出红褐色的物质。 路明非把手塞到了嘴里,和芬格尔两人拥抱在一起,目光紧张地盯着前面的吹拂而来的烟雾。 氤氲的青色雾气在流动蔓延,路明非看得见里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不对...还有眼睛! 两双... 三双! 在路明非数数的时候。 轰... 隧道开始轰隆,顶部的落下石尘,天地颤抖,仿佛是迎接王的降临,雾气之中,那戴着银白面具头骨深处亮起了金色的瞳光,它有九条脊椎,九个头颅,每个都发出了不同的声音,每个都发出不同的声音,有的像是少女般婉转,有的像是乌鸦般嘶鸣,也有的像是洪钟般高亢。 以九头为首的怪物逐渐在氤氲雾气之中抬起,九只巨大的头颅俯视着下方弱小的生灵,镰鼬们围着女皇狂欢,一大群的镰鼬封闭了他们来时的道路,那些兴奋的尖叫像是找到腐肉的乌鸦,更像是朝拜皇帝的臣子。 “有点大呢...”恺撒抬着头喃喃。 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镰鼬会有龙这么大,而且还有九个头,他以前听说过奇美拉一族有双头巨龙,但九个头的,恺撒从来没见过。 它镇守着尼伯龙根,像是希腊神话中的地狱三头犬镇守冥界的入口,是冥王哈迪斯的守门人。 “麻烦来咯。”酒德麻衣笑着从恺撒的身边飘过,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靠你了,能打的帅哥!” 恺撒自然也不会逃避,他带着这群人进来,不说保全这里所有人,至少他会冲在第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酒德麻衣不出手,好像这个团队里也就他有点战斗力... 好吧,恺撒第一次体会到楚子航的无力感。 镰鼬女皇九头齐鸣,整个尼伯龙根都回荡着激昂无比的尖叫,隧道塌陷再塌陷,无数的巨石从头顶滚落,灰尘像是外面世界降下的暴雨,混杂着青色的烟雾,朦胧的让人无法睁开眼。 迎面而来的沙尘吹拂在肌肤上,带着北风的冰冷,像是刀子刮在脸上,恺撒左手握住狄克推多,手臂挡在眼前,另一只手架在左手手臂上,迎着风沙向前推进。 镰鼬女皇的九头注视着风沙中前进的恺撒,扑动着翅膀,随着一阵龙吟之声发出,一股诡异的狂风吹向恺撒,恺撒在风沙之中丢失了视线,他将言灵“镰鼬”开启,在镰鼬女皇闪动翅膀的瞬间,他微微变色。 “诺诺,快趴下!” 恺撒的镰鼬在风中被吹散,但是它们带来了危险的讯息,那些吹来的狂风里带着无数具有切割能力的风元素之力,正如“时间零”,“镰鼬”也来自天空与风之龙王,是风属性言灵。 镰鼬女皇虽然是大地与山之龙王的守门人,但却是货真价实的风元素亚龙种。 恺撒在风沙之中开枪,镰鼬女皇的目标很大,贤者之石能非常有效地命中镰鼬女皇的身体,这种具有精神元素的贤者之石能杀死黄金和金属,甚至连龙王都会死在这样的物质手里,对付镰鼬女皇这种同为龙族的生物,自然也会起作用。 狂风之中,一道暗红色的火线划破天空,可让恺撒没想到的时,镰鼬女皇散发出的风刃居然在空中将贤者之石切割解体,贤者之石化作淡红色的粉尘消散而去。 风刃抵达。 恺撒第一次发现龙族居然是如此可怕的物种,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一个失误的判断就能让他丢掉性命,那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英俊的脸上依旧开始流血。 他会在风中被切成一堆碎肉,此时他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风王之瞳!” 一声清悦的娇喝声响起,一道人影像是乘风似地踏出。 与前面的狂风相对,身后蔓延来一股极强的飓风之力,路明非要不是抱着一块巨石,就他那猴一样的身子估计早就被风给吹跑了。 两股狂风相冲,撕裂的声音在整个地下空间中荡漾,宛若地狱里的厉鬼,似黑夜里无数呼啸在窗边的北风,恺撒直接被汹涌的气浪排开,撞在了一处石壁上,嘴里喷出一口血。 “师兄闪开!” 一道娇弱的人影闪出,她奋力地操纵风元素对抗来自镰鼬女皇的狂风,两股气流对冲使得整个尼伯龙根都吹起了强烈的飓风。 源稚女背后吹来狂风,面前的迷雾被吹散,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隧道入口,里面传来了哼唱的声音。 “世上只有姐姐好,有姐的孩子像块宝...” 源稚女微微惊愕,他怎么来到了芬里厄的住处,正当他犹豫这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身后的诡异的气浪愈发强烈,吹的他有点重心不稳。 “到底是什么力量,好强。” 源稚女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种就是直接去找芬里厄,第二个是去探寻起风的地点。 他思考了一下,向着其中的一条路走去。 “快走啊,还在这里等死吗?” 夏弥恶狠狠地回头看了看这里的众人,恺撒震惊,她娇弱的身子和巨大的镰鼬女皇比起来反差太大,这个弱不禁风的俏皮女孩居然蕴藏着如此庞大的力量。 不过他没有想太多,而是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向后面的隧道逃跑,此时风王之瞳已经清除了一部分的镰鼬,夏弥为他们打开了一条逃生的道路。 “师妹,你怎么办啊!” 路明非觉得夏弥肯定顶不住镰鼬女皇,她会死在这里的。 “你走!” “师妹,你死了,师兄会难受的啊!” 路明非如果有种,现在就该跑过去拉着夏弥一起离开,可是夏弥一旦离开,风王之瞳无人维持,大家都完蛋。 听到楚子航的名字,夏弥也是稍微呆滞了一下,眉梢往下,神色有点悲伤,随后清澈的眼神很坚定,“我有办法脱身,你快走吧,楚子航会在通道口迎接你们!” “师妹,你说真的吗?” “你要是再浪费时间,我就撑不住了!”夏弥咬着牙,大喊道:“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呢!” “一百岁,一百岁!那师妹你一定要保重啊!” 路明非最终还是把夏弥抛弃在身后,屁滚尿流地向出口跑去,此时芬格尔早就脚底抹油了。 夏弥看众人消失,眼神放冷,挥手弹指,一股强大的力量命中镰鼬女皇,镰鼬女皇庞大的身子如小山般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摔碎了地面。 夏弥走过镰鼬女皇,镰鼬女皇的九头垂磕在地上,像是跪拜她的王。 “哼,你守着出口,待会一个人也没别放走!” 夏弥离开这个洞穴,眼神柔和下来。 其实刚才她可以不必出手的,但这些人对她还不错,耶梦加得就大发慈悲,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 但今晚谁也走不出这里,尼伯龙根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我可是花了很多钱给你们买了棺材呢,可别辜负我这番心意。” 7017k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与龙共舞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水流的声音淌过尼伯龙根的岩石缝隙,如高山流下的泉水般叮咚作响,形成了一支节奏轻快鲜明的交响乐,源稚女踏着这样的交响乐,一步步地朝芬里厄的大门跨去。 他没有去寻找暴风的源头,事实上他要做的事情从来都只有一个。 屠龙。 夏弥说的对,源稚女是个危险的人,因为他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任何挽回情面的余地和可能。 过去的欢笑和情感,都在一声道别之中烟消云散。 源稚女要做的是杀死龙王,先杀芬里厄,再杀耶梦加得。 他并不是有意要先挑软柿子捏,只是因为他现在找不到夏弥,而芬里厄就近在咫尺,而且芬里厄的心智比康斯坦丁还简单,源稚女杀死芬里厄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想要杀死龙王,源稚女如果仅仅依靠八岐带来的力量,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 但是他的另一种言灵梦貘,这种强大的精神系言灵,传承自古老的白王,能让受影响的对象进入源稚女创造的精神环境之中,利用对方心里的弱点,轻而易举地杀死对手。 八岐只是源稚女用来对付一般情况下的敌人,而梦貘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专杀强者。 这种招式无疑是阴险的,任何人都存在心理上的弱点,而一旦被源稚女洞悉了这个心理弱点,那杀人如喝水般简单,就像他曾经用梦貘杀死源稚生一样。 简单到源稚女都不需要刻意地创造精神环境,源稚生自己被困在幻境之中走不出来了。 穿过长长的隧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那是一处巨大的洞穴,和黑暗拥挤的隧道相比,里面是另一个时间,古老巨大的化石纹路是美丽的死亡,而大地与山之龙王芬里厄就象征着死亡的主人。 里面闪着敞亮的黄色矿灯,在空旷的广场上,除了之前堆放的大量电子垃圾之外,远处一座小小的薯片山格外显眼,地上散落着许多被拆的薯片包装袋。 源稚女踩着薯片的包装袋,靠近那座薯片堆成的小山,此时溶洞震颤,薯片的小山开始塌陷,一只巨大的头颅从薯片山中昂起,嘴里塞着鼓鼓的薯片,巨大的牙齿彼此咬合在一起,大量的薯片残渣从嘴边漏下。 “好朋友,你来了啊,这里有好多薯片,想来这里面打滚吗?” 芬里厄将巨大的头颅塞进薯片山里,像是一只幼稚的小猪在坭坑里打着滚,只不过芬里厄只能把头塞进这堆薯片里,因为他有一半的身子都是长在岩石中的。 源稚女看着在薯片里打滚的芬里厄,缓缓地靠近那堆薯片,薯片山很高,差不多有五米左右,芬里厄可以把头勉强地埋进里面,他那长长的脖子露出外面,像是一条长满黑曜石的巨大的输油管道。 源稚女不敢想象,如果这样的巨龙挣脱了岩石的束缚,那到底是何种庞大宏伟的存在,或许这才是龙王最初的模样,像耶梦加得那样抛弃龙形,化为人类,多少会压制她作为龙的实力。 源稚女走着走着,芬里厄忽然猛地抬起头,把源稚女也吓得一紧张,向后爆退一步,芬里厄用巨大的头颅铲起了大量的薯片,朝着源稚女拱去。 薯片像是雨一样落下,瞬间把源稚女埋在了里面,源稚女从薯片里挣脱出来,抬起头看到芬里厄的眼睛里带着顽皮的笑意,像是个顽童诡计得逞,金色的眼里流淌着得意的笑。 “吃吧吃吧!”芬里厄大口地咀嚼薯片,“姐姐说,有好东西,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 “分享...” 源稚女默念一声,拾起面前的薯片,咬了一口,很经典的原味薯片,香脆可口,咔吱作响。 “这样也算是分享给好朋友了,姐姐回来之后肯定会夸我的!” 芬里厄又将头埋进了这片小山里,像是一个钻入充气城堡的小孩子,不过对于这样心智不成熟的龙王来说,这和充气城堡也没什么区别吧。 每个人小时候都幻想过美好的事物,就像源稚女,小时候喝不上牛奶,他其实就希望有一天家门的小溪能变成一条牛奶河流,从门口淌过,这样他就能每天都喝到牛奶,甚至可以在牛奶小河里洗个澡。 这是童话世界才有的乌托邦,现实世界是根本无法实现的,这是非常幼稚的想法,且不谈哪来这么多牛奶,现实里牛奶放长了容易臭。 当初一战后的欧洲就有过牛奶水渠,只不过那是犹太人把大量的牛奶倒在水沟里,他们宁愿倒掉,也不愿意降低价格卖给快要饿死德国人民,这也导致后来希特勒对他们的疯狂报复。 现在夏弥为康斯坦丁创造了一个不完美的乌托邦,可以看得出来耶梦加得是多么宠爱这个哥哥,明明芬里厄比耶梦加得要大,可耶梦加得却愿意把他当成弟弟那样照顾。 作为妹妹,耶梦加得称得上是完美型的妹妹人设了。 “你姐姐还教过你什么吗?” 源稚女从薯片堆成的小山里面爬出来,芬里厄将头从里面钻出来,阴冷的气息从他的鼻孔中吐出,却没有任何的恶意。 “姐姐教过我很多东西。” “比如说?” “让我想想...” 芬里厄抬起一直爪子抓挠着头颅,这样的行为像是小猫咪在梳头发,放在芬里厄的身上有点反差萌。 源稚女可以看到那爪子抓过头颅上嶙峋的鳞片,能摩擦出金属质感那磕牙的声音,甚至还能爆出火星,那不断起合张开的鳞片是龙王天然的铠甲,无需任何的防备。 源稚女深深吸气,他那爪子如果拍在人的身上,人会轻易地碎成一滩肉泥,哪怕源稚女,身体强韧无比,估计也会被拍进地里。 还好这样的龙王是有缺陷的,如果芬里厄有他姐姐那样的智慧和聪明,那说不定大地与山之龙王龙王真的要君临天下,秘党的屠龙也成为了梦中的才可能完成的事情。 “想不起来,完蛋了,姐姐回来后肯定要骂我了!”芬里厄脑袋无神地垂靠在地上,似乎很担心耶梦加得对他的训导。 源稚女的眼中划过一丝明光,他又得到了一个芬里厄的致命弱点。 “怎么办,怎么办!”芬里厄的情绪有点激动,以至于整个溶洞都在震动,头顶有细碎的石头落下,源稚女看着躲过那些落石,目光转向芬里厄,微笑道:“不用担心,你姐姐也不一定是全对的。” “不,我姐姐说的话就是真理,她一定是对的。” 芬里厄对源稚女话产生了强烈的反弹,源稚女算是有点弄明白这个龙王的心理了。 所谓梦貘,就是要让对手在幻境中产生强烈的矛盾,这种矛盾感会撕裂对手在现实中的认知,可以理解为颠覆三观的意思,而且一般的三观还不行,必须是能让人信以为人生准则奉为圭臬的那种。 这个道理必须是让人宁死也不能颠覆的那种,只要这样的矛盾感越强,那梦貘的侵蚀作用就越强,现实的撕裂感会更强。 击破强者的最后一步,往往是击溃其精神和灵魂,打破他的骄傲,打碎他的傲骨。 这个也不难理解,现实中被对手击败的人很多,但真正被打服的人很少,因为他们的精神和灵魂没有被击垮,他们的心理没有被击垮,所以他们还有东山再起的能力。 而源稚女梦貘要做的,就是彻底击碎人潜藏在心底的精神灵魂。 一旦强者的心理破防,那他的动机,他的行为将毫无意义,其意识观念和意识形态都将扭曲,所以很多受到打击的人会一蹶不振,他们需要时间去重新形成一个新的意识形态的过程。 源稚女显然是不会给他们这种冷静的时间,康斯坦丁当初也是死在了这样的手段之下。 如今,源稚女当然会选择故技重施。 他面对芬里厄,胸有成竹,他所释放的梦貘,将会击碎芬里厄的内心防线。 这是很残忍的事情,远比死亡痛苦,因为它煎熬,磨损的是比肉体更加痛苦的灵魂,灵魂消亡,肉体只是一具躯壳,正如皮之不在,毛将蔫附。 7017k 第一百八十四章 梦貘再现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姐姐教我的东西太多,有许多都是人类的东西,那些条条框框的好难记啊,以前从来都不用学习这种东西,也不会有人违背我们的意思。” 芬里厄想了一会,还是记不得耶梦加得教的那些人类礼仪,这在他看来是一种非常难以理解的行为,当初他是规则的制定者,什么礼仪教条规矩的,他身为龙王从来都不用遵守。 小人物遵守规矩,大人物制定规矩。 芬里厄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从来都没想着怎么去融入人类社会,所以他也完全没有学习那些规矩的动力,这也导致耶梦加得一直把他留在尼伯龙根里。 “其实人类的规矩并不复杂,你的姐姐就学的挺好的,她已经快要彻底地融入人类社会,或许对她而言,龙王的宝座已经让她感到疲倦和无趣,外面的世界更加精彩。” 源稚女的眼中冒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在说完这句话后,嘴唇幅度微小地嚅念着什么晦涩的咒语。 “不会的,姐姐之前和我说过,我们总有一天要到外面去,要去体验外面广阔的生活,外面的山脉,大地,岩石都是我们的血脉和骨骼,我们不会放弃龙王的身份的。” 芬里厄的面对源稚女有些过分的话,态度稍稍有点强硬,虽然他的心智不全,但他作为龙王,有最基本的逻辑,比如耶梦加得永远都是龙王,而他们也永远不会放弃身为龙王的高贵身份。 事实上的确如此,别说芬里厄自己了,就算是耶梦加得也是个偏执的龙王,哪怕是化为夏弥的人形,依然继承了龙王的那份观念,不随波逐流,存在鲜明的态度立场,而不轻易受他人影响。 “我们曾经拥有过辉煌,拥有过荣誉和欢呼。”芬里厄声音激动,“那些都是不可分割的,姐姐答应过我,会带我回去,她不会放弃我,放弃我们共同的目标,她从来都不会对我说谎!” “可她现在的确是那样的态度。”源稚女摇摇头。 “你说谎!” “你看我像是说谎的模样吗?” 源稚女一脸正经,脸上的表情摆的和真的一样,但这完全不能让芬里厄动摇一丝一毫,那是他身为龙王的意义,他的姐姐又怎么会抛弃这份信念。 “我不相信,我很讨厌你这样,如果你还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就不说这个了。”芬里厄好像赌气似地把头埋到薯片的小山里。 源稚女这么说虽然不能动摇芬里厄的信念,但是会在芬里厄的心中产生一点不安的感觉,事实上耶梦加得回来的频率的确越来越少。 最早的时候,耶梦加得每天都会回来看看他,给他带好吃的东西,用手抚摸着他的头颅,给他唱好听的歌谣,对他来说姐姐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天籁之音。 然后,耶梦加得回来的频率逐渐减少,从每天一次到每周一次,但她依然遵循着这样的规律,并且很久都没有打破,芬里厄也默认了这一点,耶梦加得每次回来都会带来很多好吃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满满几袋。 可是到了后来,耶梦加得回家的频率开始变化,有的时候早,有的时候晚,甚至最近的一次,她离家了三个月,这对于龙王来说虽然不算很长的时间。 但是不要忽略等待和思念带来的分量,根据爱因斯坦相对论,这种等待可能是度日如年,对于芬里厄这样心智不成熟的龙王来说,每天都只能守着空空的洞穴,望着黑白没频道的电视,这是一种多么空虚的感觉。 点点滴滴的思念,是容易让水流汇聚成汪洋大海的,特别是芬里厄和耶梦加得,两人活了几千几万年的远古龙王,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分离的时间多的多,那芬里厄就有很多可以回忆的过去。 所以千万不要低估思念的力量。 源稚女的话让他有不安,但是他依然相信耶梦加得是不会放弃龙王的身份,不会放弃他这“弟弟”的。 “好吧,那我们就不说这个了,就说说别的吧,你姐姐在外面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源稚女没有一根棒子打倒底,因为现在还不是动杀手锏的时候,如果弹簧压的太紧,反弹带来的势能源稚女自己也按不住。 “她喜欢上了一个人类男孩,那个男孩名叫楚子航。” “喜欢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人也是姐姐的好朋友,和你一样吗?”芬里厄不懂人类的感情,他对于耶梦加得也只有依赖,他完全不能理解喜欢是何物。 源稚女心底为芬里厄感到悲哀,不过他还是耐心地给芬里厄作解释。 “喜欢并不是好朋友,我和你的姐姐叫好朋友,因为我们的关系很好,但是那个男孩和你的姐姐叫男女朋友。” “什么是男女朋友?” “就是...经过一定的发展之后,要永远地待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睡在一起的...‘好朋友’。”源稚女用“好朋友”来解释可能会让芬里厄更加清晰明了地理解这个概念。 “那姐姐还会回来吗?”芬里厄似乎是有点慌了。 “当然了,你姐姐肯定会记得你这个弟弟,只不过你在她心中的分量会降低,也就是说你姐姐的心被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归那个男孩,其中一半归你。” “不行,姐姐不会这样的,她说过会永远和我待在一起的!”芬里厄使劲地摇晃着那颗笨重的头颅,眼神有点凶狠地盯着源稚女,“你骗我!” “我没骗你,如果我骗你,我...我...”源稚女想不到什么好的词,因为芬里厄似乎并不能理解死亡的含义,源稚女看了看面前的薯片山,灵机一动。 “我就永远吃不到薯片!” “啊,好残忍啊!” 芬里厄被源稚女的誓言给吓到,他不由地重新审视源稚女的话。 “可是姐姐不会丢下我的。” “我从来都没说过你姐姐会丢下你啊,你姐姐只是喜欢上了一个男孩,以后买了好吃的,她肯能更多地想到那个男孩,有些时候也会想起你来。” “这...这不公平!” 芬里厄龙爪拍击地面,溶洞天崩地裂,源稚女面前的广场碎成了千沟万壑,好在他脚下的地面完整,不知道是不是芬里厄的意念作用,才没有让他掉下去。 “这是不公平,你和你姐姐生活那么久,她应该多考虑一下你的感受,可现实的确是这样的情况,你姐姐的爱以后会被平分甚至你得到的会更少。” “不...姐姐不会的,我要找姐姐,我要和姐姐问清楚!” 芬里厄不敢也不能想象如果耶梦加得喜欢上一个人类男孩将是一种怎样的情况,或许到时候她三个月回家一次会变成六个月甚至是更长。 她会一直住在外面,每天买好吃的,做好吃的东西给那个人吃,会在他睡觉的时候摸着他的头,轻柔地哼唱,会每天精神饱满,面带微笑地喊他的名字。 嫉妒心让芬里厄的心神愈发的不安,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整个人的心情都在瞬间变差,但是芬里厄又不能把脾气撒在源稚女的身上。 毕竟源稚女和这件事情无关,如果这里站的是楚子航,那他大概有一万种方式杀死楚子航。 “芬里厄,这是人类才有的感情,你的姐姐,可能真的要逐渐融入人类的生活,这也不是我希望的,因为你也是她的亲人。” 源稚女煽风点火地鼓动芬里厄的情绪,他就是要让芬里厄的矛盾加剧,这种幻梦和现实巨大的撕裂感会带来庞大的心理压力,这份压力,比源稚女开着八岐去硬砍龙王大的多。 源稚女开八岐,和龙王拼到底说不定也落得个重伤的下场,但是语言和猜忌的力量有些时候远比拳头的力量大,特别是对付这种龙王级别的生物,从心理攻破对手才是击杀龙王的第一要义。 溶洞外面回荡起脚步声,门外传来了轻盈的哼唱,像是夜晚里的莺歌般婉转动听,女孩独特好听的声线仿佛是一阵强心剂打在了芬里厄的心头。 一听到这样的歌声,芬里厄的心就安定了许多,他是一个放在摇篮襁褓中的孩童,咿咿呀呀地哭闹,而女孩的声音就是那温柔的摇篮曲,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小孩子就会停止啼哭,安然入眠。 “姐姐!” 芬里厄委屈极了,他想要找姐姐诉说他的烦恼,姐姐一定会细心地安慰他,抚平他心中的伤疤。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耶梦加得的身边。 7017k 第一百八十五章 割裂的现实和幻梦(大章)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芬里厄看到一个脸庞干净如瓷娃娃的青年同耶梦加得一起来到这里,两个人还挽着手,关系非常密切的模样,这让芬里厄万分不安。 他像是一个被夺走爱的孩子,羡慕嫉妒那个挽着他姐姐手臂的青年。 “姐姐,你是回来看我的吗?” 芬里厄从洞口钻出,之前的他只有脑袋和前肢露在外面,而现在他像是一只巨大的蟒蛇出洞,周边的岩石宛若枯木般被扯碎掉落,脖颈上那黑曜石般的鳞片轻而易举地切割磐石,像是一把锋锐的匕首划过豆腐那么简单。 源稚女向后退了几步,地面已经变得十分坎坷,稍微不留神就会一脚踩空掉到深坑里,芬里厄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动作,却是真正的地龙翻身,他的任何活动对于人类而言都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更不用提他发挥言灵的时候。 虽然现在是出于他创造的梦貘幻境,但是这个环境是共有的,也就是连接了芬里厄和源稚女,在环境中的一切环境都是百分百还原真实场景。 源稚女看到了大地与山之龙王的破坏力,心底的那份杀意愈加浓厚。 芬里厄是必须得死的! “芬里厄,你怎么把这里搞的一团糟呀,真不像话。”夏弥站在洞口,源稚女站在沟壑上,他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有重要的客人,你怎么能把家里搞成这样。” “重要的客人...姐姐,那个客人是谁?” 芬里厄心急地询问,那双充满威严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两人,楚子航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大地与山之龙王的压力,握着夏弥的手臂逐渐冒出手汗。 夏弥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睛凶凶地瞪着芬里厄,“先把家里收拾好再说,我之前怎么教育你的,自己的房间要自己收拾,你是不是转头又忘掉了。” “哦哦,收拾房间,收拾房间...” 芬里厄像是一个做错事情遭到母亲训斥的孩子,乖巧地挥动龙爪。 在古老的言灵的作用下,源稚女脚下的再一次颤抖,深不见底的裂缝闭合,沟壑平整地补齐,连之前从头顶滚落的巨石都在言灵的作用下物归原位,尘土飞扬在空中,旋转徘徊,像是太阳系里的小行星带盘旋在源稚女的头顶。 伴随着无与伦比巨响,源稚女的耳膜一阵巨疼,脑子里好像有无数个施工队在里面打桩,嗡嗡嗡的巨响不绝于耳,尘封千万年的岩石重新回到了它的位置。 源稚女揉了揉太阳穴,芬里厄的力量比康斯坦丁还要强大一些,如果说康斯坦丁是让源稚女面对一轮太阳,那芬里厄就是整个小行星带。 夏弥和楚子航踏足这里,似乎是对于现场有点满意,夏弥点了点头,“干得不错,明天奖励你吃薯片。” “姐姐最好了!” 芬里厄开心地探出头,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咪想要寻求主人的抚摸,可他把头伸过去时才想起来楚子航也站在夏弥的身边。 “听话,乖乖乖!” 夏弥摸着芬里厄的脑袋,楚子航一言不发地站在夏弥的身边。 其实这里的楚子航并非真实,连夏弥也是源稚女虚构出来的,源稚女在环境中增添这两个人物的作用只是为了刺激芬里厄,这听上去或许有点残忍。 可源稚女对待敌人的手段从来都是如此残忍。 他刻意地模仿夏弥之前对芬里厄的态度,这样可以让芬里厄最大程度地放松警惕,直到让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姐姐,你说的重要客人,是他吗?” 芬里厄虽然对楚子航心存不满,但是他在夏弥的面前尽量地保持乖巧的状态,夏弥任何一句训斥都会惹得芬里厄伤心,所以他不敢对楚子航暴露出不满的情绪。 “是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楚子航。”夏弥龇牙笑着将有点呆滞的楚子航推倒芬里厄的面前,楚子航的脸色微微发白,表现出一个正常人类面对龙王该有的表情。 “喂喂喂!别和木桩似的站着,这是我弟弟,以后你就是他姐夫了!”夏弥用肘子戳了戳木头人似的楚子航,楚子航这才反应过来。 “你好,我叫楚子航。” 很简单的介绍,简单到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姐姐,姐夫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芬里厄忽然问了一句。 源稚女在一旁察言观色并操控整个幻境,却差点被芬里厄这句话给呛死,忍不住咳了咳。 “姐夫不能吃,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夏弥瞪大了眼睛,纠正芬里厄的理解,可是芬里厄似乎理解不了,“姐姐,那姐夫是干什么用的?” “额...这个...”夏弥还真的被问住了。 源稚女都满头黑线,用龙族的逻辑方式去思考这种问题显然是存在巨大的漏洞的,不过芬里厄似乎非常相信夏弥说的话,哪怕夏弥说了一句错的话,芬里厄也不会有半分的怀疑。 “姐夫就是你姐姐好朋友,我之前解释过的。”源稚女在一旁打岔,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芬里厄听了源稚女解释,变得伤心起来,他不敢在姐姐的面前发怒,事实上他也一只是只温顺的龙王,因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动怒的,所以他不了解人类的情感。 他掌控着力量,张口闭口间就能生杀予夺,在旧时代让他不顺心的人大多化为千万尘埃中的一份子。 这就是龙王,一个心智不全,情感不全的庞然大物。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弟弟,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不要你,真是的,谁说的,姐姐替你打他!”夏弥的目光飘向源稚女,源稚女配合地耸了耸肩膀。 芬里厄大喜,在夏弥的面前撒起娇。 源稚女看着温情的姐弟两人,嘴角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芬里厄已经中招了,他完全相信这是现实,而不是环境。 梦貘就是一个温柔的泥潭,它吸引着你一步步地靠近那里,当你陷入温柔的故乡之时,你来不及挣扎,来不及喊叫,泥潭会彻底将你吞噬。 这是梦貘最可怕的地方,只要洞悉心灵的弱点,哪怕是龙王,也会死的轻而易举。 “姐姐,你多陪我一会好嘛,每次你回来一会都要走,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吧。”芬里厄的头颅垂靠在地上,夏弥甚至都摸不到芬里厄的鼻子,只能轻轻地抚摸它的脸颊。 “不了,其实这一次我来这里,是要和你说一件事情的。”夏弥声音很轻很温柔,还是芬里厄记忆中的姐姐,可靠又贴心。 “姐姐要做什么,芬里厄都会支持姐姐的。” “姐姐要出去住很久,以后可能会很少回来,芬里厄你要乖乖地留在这里,不要跑出去,外面有坏人在,他们很危险的哦。” “很久...很少...” 芬里厄在夏弥的话里只听到了这两个词汇,他抬起头来,俯视着夏弥。 “姐姐,为什么你要出去这么久,又很少回来?” “因为姐姐要学着去爱一个人,去尝试新的生活,有朝一日,姐姐会回来带你走出这里,去看看外面广袤的世界的。”夏弥对芬里厄发誓。 可是芬里厄却不听后半段的誓言,他摇着头,不能理解,也不能答应,他想到了源稚女之前说的话,夏弥可能真的要作为一个人生活在人类之中了。 可这是违背了她之前说过的话啊,夏弥之前和芬里厄保证过,他们有朝一日会君临天下,会再次登顶王座俯瞰众生,而不是作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她矛盾的话叫芬里厄的脑子转不过来,像是基础的逻辑出现了重大的冲突bug,以至于他现在整个人都显得特别呆。 “姐姐,带我一起走吧!”芬里厄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夏弥如果不回来,这样黑暗无聊的尼伯龙根,他再也没有待下去的欲望。 “芬里厄,现在还不行,你要懂事一点。”夏弥拒绝了芬里厄的请求,芬里厄像是个小孩子耍起脾气来,“姐姐你就是为了他才不回来的是吗!” 一股山崩般的压力碾向楚子航,楚子航平静的眉目间尽是苍白之色,龙王的压力能轻而易举地碾碎一个人的骨头。 “芬里厄,坏!”夏弥大声地怒斥,一股无形的力量抵消了芬里厄的威压,芬里厄还是第一次被夏弥训斥,巨大的黄金瞳显得十分茫然,好像失去了什么。 “姐姐,你为了他,骂我...你不喜欢我了...” “他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弟弟,这不一样。”夏弥很生气地看着芬里厄,芬里厄也再也不敢动手,只是乖乖地低着头,夏弥严肃认真道:“你不许再这么凶,你这样做我很难的。” “知道了姐姐。” 芬里厄低声下气,此时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这种情绪掩藏在心中,像是倒上汽油的干柴,现在还缺一点火星就能引燃。 夏弥拉着楚子航向洞口走去,源稚女来到芬里厄的身边,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而是过了几秒,像是仿佛斟酌之后,叹了叹气。 “很悲哀的事情,我的好朋友。” “姐姐,姐姐...” “芬里厄,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心底特别的压抑?” 源稚女在芬里厄的耳旁轻声念叨,芬里厄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他现在的状态是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有一股气息在他的心头到处冲撞,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你的姐姐变心了,她嘴上说着要实现龙族兴盛,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其实她自己也已经成为了局中之人。” 源稚女表现的很惋惜,好像在为芬里厄感到不最值得,他现在就是个专门给皇帝敬献谗言的太监,影响皇帝的判断。 “现在只有一种办法能打碎她的幻象,让她重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源稚女的声音忽然凌然,这叫芬里厄心神振奋,他巨大的竖瞳盯着源稚女,“什么办法?” 源稚女冷着脸,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掉楚子航!” 芬里厄听了之后,立刻摇摇头。 “姐姐很喜欢那个人,我杀了他,姐姐会伤心的。” 源稚女的眼眸亮了亮,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因势利导,“的确,你这样做却是会让你的姐姐对你产生恨意,但是想想看。” 源稚女在这里停顿一下观察芬里厄的眼神,芬里厄正全身关注地盯着自己,源稚女心满意足,继续开口:“你杀了楚子航,你的姐姐被分走的心就能重新回到你的身上。” “但是,姐姐会恨我,骂我的。”芬里厄还是有自己的判断。 源稚女重重地拍了拍芬里厄的头,“你不开窍啊,你想想看你是谁,你是龙王,是你姐姐耶梦加得的亲弟弟啊,他楚子航是谁?一个人类!” 芬里厄愣住了。 “她会为了一个人类放弃你这个弟弟吗,外面有千千万万个楚子航,有那么多长得好看,性格脾气良好的男生,而在尼伯龙根里面,只有一个芬里厄,你姐姐那么聪明,她会分不清楚吗?” 芬里厄有点动摇,他看着楚子航牵住姐姐的手,心底的火焰略微有点燃之势。 “你之前想问姐夫是做什么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源稚女轻声地将某种不可言说的事情告诉芬里厄,芬里厄虽然无法理解这种人类之间的事情,但是那种怒火在源稚女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已经化为熊熊烈焰。 他不能接受姐姐变为人类的玩偶。 不能接受姐姐为一个人类生下孩子。 更加不能忍受那渐行渐远的姐弟亲情。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哪怕会招来姐姐的恨,甚至是报复,芬里厄也在所不惜,没有姐姐的日子,就像是永远没有光明的虚空,一切都是死的,是黑暗混沌的。 “行动起来,芬里厄,你需要把你的姐姐从局中拉出来,只有你能拯救你的姐姐!”源稚女把芬里厄描述像是一个英雄,这让芬里厄再也没有了顾忌。 尼伯龙根之中激荡回响起汹涌如怒海狂涛般的龙吟,怒吼像是吹过山谷的狂风,大地支离破碎,无数的岩枪岩脊瞄准了那个人类,如雨般落下,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碾杀那个令他愤怒的青年。 楚子航和夏弥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芬里厄命令大地中的岩元素涌现,巨大的岩脊仿佛是制成尼伯龙根的梁柱,无数根岩脊在地脉中翻涌搅动,楚子航被合并的岩脊挤压封存,芬里厄再动手,那岩脊坠入地脉深处,和大地融为一体,永不见天日,而楚子航也将像是寒武纪的生物一样,成为铭刻在岩石上的古老化石。 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快到连源稚女都感觉到惊讶,就好像是地下突然涌现出一双大手,把楚子航抓到了地脉里面,这种无法抗拒,无可抵挡的力量令源稚女深深震撼。 他试想自己如果作为当时人,是否有机会挣脱出去呢。 源稚女稍微想想,得知了结论, 这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除非源稚女的但力量能挣脱地脉的束缚,这不亚于引起一场8级以上的地震,源稚女的八岐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再生能力,要让地脉翻个新这种灭绝性灾难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到。 芬里厄的动作非常快,他没有给对手任何的反应机会,如果那是真的楚子航,恐怕都不会感受到痛苦,只是眼前一黑就没了。 这种不给机会的操作,足以让源稚女看到芬里厄的决心。 他暗暗嗟叹,这份决心越是强烈,幻境和现实割裂的就越是巨大,芬里厄已经不可能走出去了,就像泥潭,越陷越深,再也无法挣脱。 源稚女肯定芬里厄对夏弥的心,但是不巧的是,这份用心被他捕捉到了。 果然,那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音。 夏弥红着眼眶,她尝试着用各种办法打开地脉,但是芬里厄是大地与山之龙王中掌控力量的一方,又是龙形态,夏弥一个人形态掌控权的龙王,根本不是芬里厄的对手。 “你...你给我打开!” 夏弥几乎是以闪现的速度来到芬里厄的面前,她怒不可遏地指责芬里厄,眼角的泪像是地下涌动的泉水,一发不可收拾地划过她精致俏丽的脸颊。 “我命令你打开!” 夏弥急的跺脚,可是芬里厄装作没听见一样,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做,并且也准备迎接姐姐的愤怒了。 “芬里厄,你不要逼我!” “姐姐,对不起,为你了我必须这么做。”芬里厄低声下气。 “你混蛋,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感情!”夏弥死死地盯着芬里厄,芬里厄却没有那种勇气去面对姐姐的目光,他只是低着头颅,夏弥跺脚怒吼,“你白痴,你不知好歹!” 芬里厄硬着头皮迎接姐姐的责骂,他脆弱的内心在这个时候坚硬如铁,只要是牵扯到姐姐的事情,芬里厄的态度就永远不会变,那个人类只会影响姐姐的判断。 “芬里厄,你太让我失望了...”夏弥似乎是认命似地,像是个示意的弱女子般跪在地上擦眼泪。 “姐姐不要伤心,给你薯片吃...”芬里厄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拿出来和姐姐分享,夏弥却恶狠狠地瞪着眼,“拿开,我不稀罕你的东西!” 夏弥一挥手,一道气波就打散了芬里厄手中的薯片。 “姐姐,原谅我好嘛,我错了。”芬里厄积极主动地向夏弥承认错误,可夏弥这个时候不买账,“做梦,我永远永远不可能再原谅你了!” “姐姐,你别走啊!” 芬里厄看到夏弥坚定的脚步,竖起了屏障阻拦她的去路,夏弥回过头,目光带着绝无仅有的凶戾,“你是想对我动手?” “不...不是的,我从来都不敢对姐姐动手。”芬里厄哭了,他太害怕夏弥这一次真的一去不复返,彻底放弃他这个弟弟,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的姐姐从来都没这么生气过。 “只要能让姐姐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明白吗!”夏弥也是态度坚决。 “姐姐,不要离开我!” 芬里厄哭的很伤心,那种悲伤的龙吟声源稚女还是第一次听见,只不过他现在充当一个隐形人,是操纵幕后的黑手,马上就要到绝杀的时刻了。 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时刻! “好,芬里厄我之前教导过你,做错了事情要主动承认错误,看来你记得很牢。”夏弥生气的脸色忽然变得平静,这在芬里厄看来是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他心中顿时大喜,“我的记得姐姐说的话,姐姐你原谅我了?” “我还教导过你,做错了事情,要主动接受惩罚。” “只要姐姐原谅我,怎么惩罚我都愿意!” 就是这个时刻。 源稚女通过百般设计终于套出了芬里厄的话,有了这句话,他就可以执行最后的处决了。 “好,作为你的姐姐,我有必要教训你一下,你闭上眼,放轻松。” 夏弥回头走向芬里厄,芬里厄为了挽回姐姐,自然是不顾一切,真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处于毫无警惕的状态。 就是现在! 源稚女在环境中命令夏弥对芬里厄发动致命的一击,龙族都有一个弱点,名为“逆鳞”。 古书有云“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夏弥无声地吟诵古老的咒术,像是耶路撒冷里万人做起的弥撒,一只黑色的镰刀破开虚空勾现在夏弥的身边,那漆黑的镰刀远比夏弥的身体还要庞大。 夏弥看向芬里厄,双手握住镰刀,一瞬间死亡的气息弥漫整个幻境。 就在源稚女激动地握紧拳头之时,夏弥的眼神忽然变了变,娇嫩的唇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她没有将镰刀斩向芬里厄的逆鳞,反而那巨大的镰刀划破空间,带着漆黑死气和血色的煞风杀向了一直作为第三人的源稚女。 7017k 第一百八十六章 坦白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在惊愕之余飞速闪避,漆黑呼啸的划过源稚女闪出的数道残影。 刹那之时,空间发出起凄厉的悲鸣,周围的空气扭曲,空间不堪重负地破碎成块,露出漆黑的影子,漆黑的巨影缭绕如烟,缩到之处弥漫着红黑相间的气息,这股气息还在迅速地扩大,如同一股无法抗拒的黑潮冲刷整个尼伯龙根。 源稚女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结束了梦貘的环境。 此时正站在芬里厄的面前,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其俏丽的倩影,轻盈的笑声如莺如燕。 “呵呵,你倒是挺绝情的,一点昔日的情分都不顾,我还没来得及和芬里厄说这件事情,你倒是动起手来了。”耶梦加得从源稚女的身旁走出,源稚女口干舌燥地吞咽口水,喉结上下蠕动。 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两只龙王,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这种紧张和压迫感是源稚女前所未见的,他现在的处境不亚于当初在红井边面对王将的无力感。 只不过前者是纯粹的紧张,而后者更多的是无奈,那种明明知道自己会被操控,却依然无可奈何的绝望。 但这并不能说明后者的危险程度比前者大,源稚女现在无援无助,手上也没有武器,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杀死这两个龙王。 “你在害怕?” 耶梦加得将一只手轻放在源稚女的肩膀上,好像是阔别已久后老朋友的问候。 源稚女微微抬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并不是。” “哦,不怕死吗?” “当然怕,我比谁都怕死。” 源稚女坦白,他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他的目标也没有实现,如果他现在死了,历史将重演,只不过是剧本中少掉了一个本该死去的死人罢了。 可是源稚女的死绝对不会影响这个故事的主线,到最后源稚生依然会死,而绘梨衣也会成为白王的复苏的容器,他的哥哥只会默认源稚女当初死在了枯井之中而已。 这样的重生毫无价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这怎能叫人甘心! “哼,我看你是不怕死!” 耶梦加得微笑的面颊忽然变冷,她面朝芬里厄,芬里厄尚未完全从梦貘的影响中走出,有点神志不清,或许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姐姐会和源稚女打起来。 “如果我晚来一秒钟,你应该是要得手了吧。”耶梦加得头也不回,伸手抚摸着弟弟的龙首。 “是的,如果我再多争取一下....可恶...” 源稚女气的咬牙,手攥的死紧,牙齿激烈碰撞摩擦,像是要咬碎一般。 如果耶梦加得再晚一点出现,源稚女现在已经得手了,如果源稚女之前能再多争取一秒钟,那他依然屠龙成功,可现在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想起一句话,成功带着幸运的偶然性,而失败带着宿命的必然性。 难道这一次又要向命运屈服? 只是区区一秒钟的时间,他居然输的一塌糊涂。 “你还死不悔改。” “我说我后悔了,你能放过我?”源稚女脸上露出了一丝惨淡的微笑,这种略带嘲讽的口气让耶梦加得听的有些不爽,但她微笑道:“如果你求我,我说不定会念在旧情的份上,放你走呢?” 耶梦加得用胜利者的目光看着源稚女,扬起的樱红唇角仿佛带着无尽的讽刺。 “败者食尘,我知道,但你何必捉弄与我。”源稚女是多么精明的人,他和耶梦加得一样,算盘打的精妙无比,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耶梦加得无非是想替他的弟弟挽回尊严而已,等源稚女低声下气地求情之后,她该杀还是要杀,怎么可能放他走,人家又不是傻子。 “不错,我就是想看你出洋相,看你那认输的嘴脸,我会非常开心,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耶梦加得眯着眼睛,和夏弥之前一样是个爱笑的女孩,只可惜,夏弥只是她虚构出来的人罢了,有哪个女孩是能如此完美。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你帮我这么多忙,我的确应该感激你,如果你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又恰好碰到了我,那我说不定真的会大发慈悲地放走你,然后再后悔。” 耶梦加得的脸颊凑近源稚女,两人甚至能彼此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只是现在...”耶梦加得温润的唇瓣张开,在源稚女耳畔道:“我只想让你去死!” 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在耶梦加得还没出手之时爆发出来,源稚女的胸口宛若被一柄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胸膛塌陷,他甚至听到了自己肋骨折断碎裂的声音。 他连言灵都来不及开就被耶梦加得突如其来的偷袭打飞了出去。 他的身影凄凉地砸在地上,卷起了地面无数的石屑灰尘,只不过他终究是源稚女,耶梦加得也没有想一招秒杀他的想法。 源稚女喉咙发痒发甜,一股温润的暖流从喉咙里涌出,腥臭的血液喷洒在灰土之上,他狼狈地盯着自己喷出的血液,血液反照着他的脸。 “你!”耶梦加得指向源稚女,勾起手指,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站起来和我打。” 源稚女表情痛苦,支撑身体的双手也有点发抖。 “快点,别装的一副快死的模样,刚才你杀我弟弟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磨蹭!”耶梦加得伸出一只手臂,手臂上泛起了青色的纹路,一双金色竖瞳带着古老的威严之怒。 源稚女咬着牙,抬起头盯着耶梦加得,一丝怨恨在心中生出。 他的耳旁夹杂着凄厉的叫喊声,又混杂着歌舞喧闹的风尘之声,他仿佛看到了火焰,看到了白雪,看到了冰冷的黑暗吞没光明,看到破表的大地凋零死去。 “不能...放纵龙王不管!” 源稚女的脸上闪现出决意,此时他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眼中的金色光芒被他逼了出来,他透过血液的反照看到了自己的脸庞。 风间琉璃也好,源稚女也罢,现在他只有一条选择。 耶梦加得死斗到底,虽然这是必死无疑的举动,但哪怕只是黑暗中的一盏烛火,也足以照亮他前进的脚步。 希望不是等待别人施舍来的,而是自己靠着拳头一步步地打出来的! 八岐! 随着心中不甘心的咆哮,他体内的高贵的血统在一刹那激活,言灵运作,四肢百骸传来了暖洋洋的感觉,好像是浸泡在富士山下的温泉里。 力量在血液里流淌,决心在灵魂中呐喊。 激烈跳动的心脏是他雷响的战鼓,耀眼闪亮的眼瞳是他进攻的前兆。 这种力量久违,但毫不生疏,一旦开启,那喷薄而出的不仅仅是他的愤怒,还有他对命运的抗争。 无论是王将,还是奥丁,再到现在的耶梦加得。 哪一次不是死后余生,哪一次不是拼尽全力。 现在他要付出的只是面对强敌的勇气,像是攀登者征服高山,每当你攀过一座山,那你的身影就高过一座山。 现在他需要重新整顿,踏上艰难泥泞又崎岖的山路。 “哼,还算有点本事,刚才那一下,放在其他人身上,就算不死,也无法爬起来,你的确是个例外。”耶梦加得冷笑地看着源稚女,翻了翻手,“只不过,例外都是用来铲除的。” 她挥手,尼伯龙根震颤的像是即将爆炸的高压锅,头顶无数的岩石在言灵的力量下化作锋锐的岩枪,每一根岩枪都有承重柱般的粗大。 她用这招解决了楚子航,现在同样是用这招来处决源稚女。 源稚女在面临最危险的时候,脸色反而是最平静的,他抬起头,望着头顶密密麻麻的岩枪,这种感觉好像是无数个天基武器瞄准你的头顶,而你居然还能看到这种太空武器的存在。 他没有由来地嗤笑一声,不知道是蔑视强敌还是临死前的傻笑。 “落!” 7017k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何以解梦,唯有无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巨大的岩枪从头顶呼啸着狂风砸落而下,源稚女小腿猛然发力,一脚塌碎地面,腾空甚至,朝着砸下的岩枪冲刺而去。 岩枪从源稚女的身边划过,而他身体侧转,像是体操运动员般在空中来了一个高难度的侧身翻转,借着岩枪从身边划落,源稚女踩在岩枪上用力一瞪,借着这股冲进跳到了另一根岩枪上。 他奔跑在巨大的岩柱之上,目光捕捉着周围落下的岩枪,从这一根跳到了那一根,再从那一根跳到另外一边,宛若一个空中飞人。 他没有选择去硬碰岩枪砸下的力量,不是担心被砸死,而是担耶梦加得会在中途变招。 这落岩之法应该并非耶梦加得的杀招,只是释放出来试探试探源稚女的水有多深,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也尽借助技巧来规避这些伤害。 耶梦加得看着无数的岩枪砸落地面,尼伯龙根插满了无数高耸的岩枪,这些岩枪宛若石林的石柱,屹立在尼伯龙根的中央,似巨人的墓碑,上面写满了逝者的名字。 她当然注意到了源稚女在上面的动静,他和楚子航不一样,楚子航选择全力以赴地接招,而源稚女是尽可能地避险,两人在处理的方式有绝对差异,这也导致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当然了,如果源稚女选择硬接招,那当然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能躲着,干嘛要去硬吃伤害。 耶梦加得显然不会让源稚女躲的那么轻松,就在源稚女迈步腾空之时,空间中的重力陡然增加,他的身体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耶梦加得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挥动手掌,几十根岩枪同时射向源稚女落下的位置,源稚女望着四面八方齐聚而来的岩枪,眼神一冷。 岩枪聚合在一起,空间震荡,溅起了无数的石灰,轰隆的巨响让尼伯龙根动荡暴走,镰鼬们纷纷恐惧地逃窜,它们挤入岩缝,插入岩页,目光不安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聚合的岩枪宛若是陨石天星坠地,带起剧烈的波澜,乱石如雨,灰尘似雾,强烈的爆炸引发了一系列的坍塌现象,芬里厄所在的溶洞支撑不住如此庞大的能量。 可本该塌方的溶洞在此时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制约,只见夏弥伸出手凭空托起,那些塌方的石块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甚至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 待到降尘落地,夏弥靠近那巨大的坑洞,里面是一颗巨大的陨石,岩枪磨合的十分紧密,像是古代的埃及金字塔,岩石与岩石之间不见缝隙,地面泛着烟雾,剧烈的摩擦在刚才引起不小的爆炸。 耶梦加得在坑洞的上面看了一眼,随后闭眼,十指相贴,在手掌之间留下拳头大空隙,一个小小的闪烁其中,里面藏着一条游龙。 她口中开始嚅念古老的言灵,那声音如梦如幻,如丝如缕,俄而低沉像吃斋念佛的山僧,时而高亢似狂暴舞动的巨龙。 在她言灵出口的时候,岩石发出了一声悲鸣,一条巨大的缝隙裂出,像是小鸡破壳般让人心头激灵,耶梦加得也皱了皱眉,不过她没有停止吟诵。 她的脸被细小的鳞片包裹,但看上去依旧如此美好,她白皙的手臂也被细密的鳞片环绕,她的身体也环绕起这些龙族特有的高贵之物,闪闪亮亮的仿佛穿了一件锁子甲,她的背后亦生出一双银色的龙翼,整个人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龙化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 巨石的裂缝越来越大,随着一声巨响,陨石破碎成千万块,里面蹦出的人儿像是破石而出的美猴王,他身上的衣物尽数破碎,他赤裸着身体,线条完美的肌肉曲线无需勾勒,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耶梦加得的面前。 耶梦加得睁开眼,看到源稚女的瞬间,冰冷的眼神中泛出了一丝惊讶,她声音泛冷地笑了笑,“身材不错,只可惜没人会欣赏到了。” “你也挺好的,楚子航的目光很不错。” 源稚女不甘示弱地反击,夏弥目前的状态大概就是一个人体彩绘,细微的龙鳞将女孩曼妙的身躯完美地勾画出来。 “油腔滑调,你没有任何的机会的。”耶梦加得高傲,眼神带着不屑的蔑视。 “是吗?” 源稚女微微笑,眼神泛出了奇特的光芒,这让耶梦加得一瞬间就愣住了,等她神志清醒之时,发现自己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穿着格子短裙,耳旁响起了仕兰中学运动会的进行曲。 阳光明媚地想叫人伸个懒腰,夏弥就这样站在体育场的观赛席上,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因为天热的缘故,矿泉水上还萦绕着她淡淡的香汗。 此时正是一百米决赛之时,伴随着一声枪响,台下数道人影如离弦的箭矢齐射而出,只不过因为一道人影太过晃眼,大多数的人都被忽略了。 男生以极快的速度冲过终点线,刷新了学校建校以来的记录,台上的人们站起来欢呼,鲜花和掌声如海洋般扑向那个男生。 夏弥站在台上,翘首远远地看着那个人,一时间有些怅然,她手里只有一瓶矿泉水,不能知道他看不看得上。 那个男生走向高年级的观赛席,里面涌现出女生们浪潮般的尖叫。 夏弥这边比楚子航低两年级,一旁的女孩叽叽喳喳地讨论这那个男生。 “如果我要是楚子航的女朋友就好了,我一定会主动地退推倒他!”强硬派的女生作风彪悍,言词虎狼。 “如果是我,我会在楚子航睡前将故事给他听。”文艺心的女孩将手放在心口。 “哈哈,我要是楚子航女朋友,我就把他养的肥肥的!”贤妻良母型的女生调侃地笑着。 事业派的女生则表示她会和楚子航一起奋斗,然后两人一起过上梦想中的成功人生。 “夏弥,你别站着不说话啊,如果你是楚子航女朋友,你想怎样?” “我...” 夏弥呆滞了一下,她想干嘛来着。 她有点踌躇,眺望不远处的观众席,脸上流露出恬淡的微笑,阳光划过她的脸颊,流淌着金色的光辉,“我会在他睡觉的时候一根根地数他的眼睫毛...” 夏弥的这句话脱颖而出,路明非和那些听墙角的兄弟们都酥的倒下了,不过夏弥不知道这点罢了。 她走出了观众席,坐在了松树下的草坪上,绿茵茵的草地接受着阳光和雨露的洗礼,生命力蓬勃旺盛。 天有点热,不过有风吹拂在脸上,到也觉得惬意畅快,就这样夏弥靠着松树坐了好一会,终于她看到了那个人影戴着白色鸭舌帽,背着黑色网球包,走过教学楼。 “那个!” 夏弥拾起草地上的矿泉水,又从包里拿出照相机,匆忙地走向楚子航。 楚子航转头,看到一个奔跑而来的女生,停下了脚步,女孩停在了楚子航的面前,脸上带了一点香汗。 “楚师兄,我是学校的高一学生,我能不能给你拍几张照片,张贴在学校运动会风采展示栏上?” “可以。”楚子航没有犹豫地回答。 在闪光灯照过之后,夏弥拾起地上的矿泉水,走到楚子航的身边。 “有事?” 楚子航看着夏弥,他此时赶着要去少年宫打篮球赛。 “我想和你照一张照片,好嘛?” “好。” 夏弥为照相机搭好三脚架,楚子航和夏弥站在一起,两人站在相机三米远的地方。 女孩的裙摆飘然,阳光撒在女孩的肌肤上,脸部的绒毛在微光中摇曳,身体散发着少女的淡淡的清香,男生的脸颊干净的像是夏天的天空,眼眸清亮。 那是一张留存了夏季运动会张片,也是夏天的一角,带着淡淡的余温和清香。 “谢谢你师兄,认识你很开心,我叫夏弥!” “我也是,我是楚子航。” 楚子航说完,在女孩的面前逗留了几秒,没有离开的意思,目光笔直地盯着女孩发呆,夏弥脸颊微红,轻声地娇嗔道:“师兄...” “哦,不好意思。”楚子航有点尴尬,他又发呆了。 他摸着后脑勺,带着点歉意,转头离开。 夏弥盯着楚子航的背影,可楚子航走到一半,他折返了回来,目光认真地盯着夏弥。 “你很漂亮。” 夏弥眨了眨眼,心跳不由地加速,迅速地扭过头。 能被楚子航夸奖,夏弥还是很开心。 “师兄你也很好,只不过...”夏弥停顿了一下,她清澈的眼眸中泛出了一丝冷意,她转过头,笑容变得莫名其妙,“只不过我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人叫夏弥,而不是耶梦加得!” 轰... 梦貘所铸造的幻境轰然破碎,源稚女站在耶梦加得的不远处,眼里带着无尽的惊讶。 这是他的杀招,是人性的弱点,怎么可能会被主动破解! “你就这点能耐吗?”耶梦加得似乎很生气,她不太喜欢有人洞察她的心理活动,嘲讽道:“你像是个盗梦的小偷,卑鄙无耻,你和那些偷盗龙族遗产的老鼠一样,都该死!” 7017k 第一百八十八章 祝圣之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不应该啊...” 源稚女心中反复地复盘刚才幻境中的情景,这都是根据夏弥内心折射出的真实环境,处于幻境中的人,都无法主动地挣脱,可耶梦加得居然做到了。 梦貘的可怕之处就是它能无限地放大并利用灵魂的弱点来吞噬人的灵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现在当局者居然主动地跳了出来。 “怎么...觉得很惊讶是吧。” 耶梦加得看到源稚女眼底的惊讶,露出了得意之色,这笑容和夏弥的骄傲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想知道答案。” “你都快死了,还要知道那么多干嘛?” 耶梦加得勾勾手,周围的岩石从地底突出塑形,像是一只猛兽张开血盆大口,锋锐的獠牙能将源稚女的骨骼碾碎。 “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不让我死的明白一点?” 源稚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地底冒出的尖刺已经刺在他的皮肤,刺进他的血肉,鲜红的血液沿着地刺滴落在地上,他没有半点挣扎,仿佛真的是一只笼中兽。 耶梦加得眸光闪亮,挥手停止了地刺继续扩张蔓延。 “好吧好吧,看在你曾经对夏弥不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真相吧...” 夏弥挥了挥手,从虚空之中落下了几口巨大的棺材,每个棺材都用上等的楠木材质制成,其中还有一口玉石棺材特别显眼,源稚女放眼望去,上面每口棺材都做了标记,上面好像还写了什么字。 楚子航... 源稚女瞳孔放大,他冷冷地转头看向耶梦加得,“你这是!” “别急,我看在交情的份上,当然不会忘记你的棺材。”夏弥指了指其中的一口棺材,上面有彩色的浓墨,笔墨工整的行书写着“源稚女”三个大字。 “你早就打算动手了?” “不然呢,我是个女生,你们秘党人还多,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如果我不先动手,等你们动手的时候,我就没有翻身的机会,还得感谢你,感谢你为我的档案做出的贡献。” “所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源稚女笑着挑挑眉毛。 耶梦加得龇牙一笑,“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但是你不珍惜,当然了,如果你现在愿意投奔我,我也不是不会考虑。” “呵呵,你现在说的话,我是一句都不能相信啊。”源稚女苦笑,他拳头握紧,认真地看着耶梦加得,目光带着背叛的恨意,“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朋友。” “哦...很荣幸。”耶梦加得摊摊手,“这种时候打感情牌显然是不合适的,你应该知道,当你对我毫无利益的时候,我会丢掉你的,难道你一点后手都没有准备吗?” “不不不,其实我一直都有后手,而且我也和你说过,只是你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你亲自为自己立下了墓碑,却在嘲笑送葬者的无知。” 源稚女身子一震,靠着强硬的身体素质挣脱地刺的牢笼。 “你的后手指的是你的这些能力?”耶梦加得嘴角挂着嘲讽。 “当然不是,我的后手就在你的身后。”源稚女指了指耶梦加得,耶梦加得微微睁大眼眸,回头看去,一个隧道里走出了几个人。 “好大的地方,好多石林。” 路明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状态好像是一个旅游团在看到绝美风景时发出的赞叹。 “你们看那个!” “那是...龙?” 恺撒发出了疑问,只不过那个龙看上去好像卡在石头里了。 “那边还有裸男!” “裸男?哪有裸男!”路明非一下子来了兴致,顺着芬格尔指的方向看去,源稚女朝着几个人挥挥手,路明非抓着头大大惊小怪,“哇,稚女你在这里泡温泉哪!” “那个人是谁?”诺诺指着龙化的耶梦加得,现在她的身体披上了一层龙鳞,如果不靠近仔细看,真的难以看出她的身份。 “从我阅人无数的判断来看,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师妹...”芬格尔摸着下巴,虽然这个结论说出来有点吓人,但从女孩的三围来看,的确和夏弥非常符合。 “师...师妹?你指的是夏弥?”路明非把手塞到了嘴里,眼里露出了十分怀疑。 “夏弥?这里没有夏弥,这里有的只是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的声音响亮,这音色让路明非瞬间就认出了人。 这就是夏弥的声音,只不过她说的耶梦加得是什么东西? 路明非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道闪电从路明非的脑海中划过。 “大地与山之龙王!” 路明非和芬格尔异口同声地尖叫出来,恺撒皱着眉头,好好的师妹怎么突然变成龙王了,这个翻转简直来的过于迅速,至于诺诺,脸色略微有些惨淡,那是一个人面对龙王的正常反应。 “对啊!”夏弥点头,“我就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那个在人类神话故事中环绕中庭的巨大蟒蛇。” “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海拉?”恺撒双手环胸,冷静地问道。 “海拉?她还没生下来呢,不过...”夏弥眯眼,“如果你们想见证一下的话,那大概很快就能看到海拉降生的场面,你们会成为见证历史的人。” “别担心,今晚不会有第三条龙王,因为对于海拉来说,用你们人类的形容词来形容,她是一个‘神’。”耶梦加得骄傲道。 “怎...怎么会这样?”路明非一脸见鬼的模样,他向前几步,“师妹...别玩角色扮演游戏了,这不太好玩啊,咱还是处理完龙王就回学院吧。” “角色扮演?”夏弥咯咯地笑着,“师兄,不得不承认,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不过现在不是游戏时间哦。” “不,不是这样的,你才不是龙王!” 路明非发了疯似地大喊大叫,他冲过去证实他的想法,夏弥是那么好的人,在路明非为情所伤的时候,是她给路明非去了温暖,在路明非孤独的时候,是她给路明非送出去好吃的东西,是她在镰鼬女皇的面前拯救了路明非。 他们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聚会,一起聊人生。 她应该是个出色的师妹,是个贴心俏皮又可爱的女孩,才不是什么龙王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龙王对你下了诅咒是不是,你不是龙王啊!” 路明非口齿不清地呐喊,他冲到耶梦加得的面前,耶梦加得微笑地把脸凑到路明非的面前,“路师兄你看仔细咯。” “回来!” 源稚女一把将路明非拉了回来,耶梦加得一旦偷袭路明非,路明非可能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嗝屁了。 “稚女,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路明非拉着源稚女的手,哭的好像失恋了一般,他一直都希望漂亮师妹能对他微笑,对他莺莺燕燕,一直保持着那份夏天一样热情。 “我的错。”源稚女轻声叹气。 “什么情况,你们别玩谜语了啊!”路明非抓狂极了。 “她是龙王,就这么简单。”源稚女用最简单的信息概括了现在的情况。 “师兄,你看到那些闪亮的棺材了吗,这可是师妹我贴心地为你们准备的,为此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呢,你也知道师妹我没钱,这可是大出血了。”耶梦加得指着那些制作精美的棺材,路明非的脑袋有点晕晕的。 她用不屑的目光看向源稚女,娇唇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这就是你的后手?” “足以让你后悔。”源稚女回以淡淡的笑容,这种笑容让耶梦加得有点不安,但还是背过身故作镇定地笑道:“呵呵,一群无用之人罢了。” 她看向精神不振的芬里厄,眼瞳焕发金色的光芒,气势磅礴地高亢道:“芬里厄,苏醒吧,就用这群人的鲜血,为我们的降临献祭,一起迎接新的时代吧!” 耶梦加得的声似古老的洪钟,其中夹杂了一系列晦涩的龙语,芬里厄闻声睁开了一双赤金色的眼瞳。 激昂的龙吼声震彻尼伯龙根。 7017k 第一百八十九章 死斗耶梦加得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芬里厄庞大的身躯在岩石中挣扎,周边的攀岩土崩瓦解,千尺高的灰尘如大漠中的沙尘暴,就要吞噬下面的众人。 “师妹,别这样,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路明非伸手还想挽回,耶梦加得却狂傲地大笑一声,回身冷冷地看着路明非,“夏弥已经死了,去地狱里找她吧,这里有的只是耶梦加得!” “走!” 源稚女拉起路明非,此时地动山摇,石林崩塌,数千吨的石块砸下来,源稚女看准时机,带着路明非扭过一块又一块的落岩,两人略显狼狈地奔走在碎石中。 路明非的表情呆滞,四肢都仿佛被源稚女操控着奔跑,他现在心情都是麻木的,耳旁落石带来的轰隆声好像只是平常的打雷。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路明非才发现自己终究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曾经那个总是给自己带好吃的东西,给路明非带来欢乐的师妹,也只是耶梦加得虚构出来的。 一切都是假的,是空的。 “哈哈哈,尽情逃窜,尽情地挣扎吧,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沙尘如瀑布般洒落,耶梦加得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尼伯龙根之中,源稚女咬牙,前方一块粗壮的石柱崩塌,就要挡住他们的去路。 源稚女怒吼一声,撒开路明非的身体,像是一枚炮弹般冲了上去,借助肉身的强大力量,一拳轰击在石柱的中央,石柱支离破碎,无数尘埃落下。 源稚女落地之后,发现路明非坐在原地,在废墟之中发呆发愣。 “你在干什么!” 源稚女怒吼,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发呆,这里每一块石头掉下来都能把路明非的头颅给砸出个窟窿,而他却跟个小孩子一样瘫坐在地上。 恺撒三人也从废墟中爬出,身上已经添了不少伤痕,灰头土脸的,源稚女看了看恺撒,“你们先走,我把路明非带出来。” “不用着急,龙王的回合用完了,很快就会到我们进攻的时候!” 恺撒从腰间掏出了那把沙漠之鹰,又将猎刀狄克推多抽出,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凶狠地望着沙幕中的龙王。 “不行的,光靠这些武器是不能杀死龙王的。” “我有贤者之石!” 恺撒不容许别人的否定,在秘党的认知之中,贤者之石的诞生除了提炼黄金之外,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杀死龙王。 “除非你能破开龙王的鳞甲,将贤者之石射入血肉之中,不然不会奏效的。”源稚女摇头,他上前一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情况危急。” “危险总会有的,我恺撒生来就是征服危险的人。” “你会死在这里的!” “死就死,如果我真的怕死,我就不会来到这里!” 恺撒面目狰狞地瞪着源稚女,源稚女深呼吸,不知道算是肯定还是否定的意思,点点头,退一步转身奔向刚才的塌落的废墟。 “芬格尔,带着诺诺离开这里,她死了,你绝对不能活着!”恺撒下芬格尔下达命令。 “啥呀,为什么我不能活着啊!” 芬格尔哭死,明明是皇帝的皇妃,现在皇宫遭受大难,皇帝要带着皇妃一起跑,这能理解,非常重情重义,但是哪有皇帝留在宫中厮杀,让大内总管芬公公带着皇妃跑路的。 “让你做就别那么多废话!”恺撒丢下一句话就踏入废墟里,沙尘掩盖了他的背影,诺诺看了看恺撒,平常总是调皮的眼眸现在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芬格尔看了看诺诺,催促道:“快点吧,我们先走,说不定还能碰到楚子航。” “我们这样算是逃兵吗?” 诺诺好像不愿意离开,反而是低声呢喃,芬格尔一拍膝盖,脸色那叫一个痛苦,皇妃不愿和总管跑路,要誓死和皇帝留在这里,放在古代那叫忠贞贤德,放在现代那叫狗血傻逼。 “我们这叫战术撤退,保存实力,等我们遇到了楚子航,我们就回来打龙王一个措手不及!”芬格尔盘算地给诺诺做解释,诺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转身向门口奔跑,芬格尔一喜,“果然还是明白道理的妞!” “哼,一个都跑不掉的。” 耶梦加得挥手,镰鼬女皇迈着巨大的身子从通道口出现,九条硕大的头颅摇晃在空中,舒展的翅膀闪烁着古铜色的光泽,霎时青色狂风呼啸,风中藏着无数的风刃,风刃撕裂空气,巨大的利爪向奔跑而来的两人拍去。 “见鬼,我去你妹的!” 芬格尔像是一只暴起的野狗,身上的肌肉如小山般隆起,强壮的躯干甚至隐隐撑破了他的衬衣,像是《圣斗士星矢》中的爆衣紫龙,迎着拍下来的爪子,给镰鼬女皇来了一招庐山升龙霸。 诺诺惊讶地张着嘴,芬格尔的眼底带着一股黄鼠狼抢鸡蛋的臊子劲,横冲直撞地朝着镰鼬女皇冲去,面对身体庞大的亚龙种,他居然还能接住镰鼬女皇的爪子,并且反手给了镰鼬女皇一拳。 这一拳头打的镰鼬女皇的骨骼折碎,九只头颅凄厉地大吼,身子向后倒退了几步,而芬格尔像是一只蜜獾,又似wwe中的摔跤手,浑身的肌肉血红,悍不畏死地顶了上去。 风刃割破了芬格尔的身上的肌肉,鲜血在空中飘扬。 可芬格尔没有落入下风,反而镰鼬女皇被芬格尔撞了出去,两个体型都不在同一层次的生物居然扭打在一起。 “咦?” 耶梦加得以前从来都没注意过那个废柴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可真是叫人奇怪,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今天的结局,镰鼬女皇拖住了芬格尔,这代表他们又少了一些战力。 废墟之中,源稚女已经找到了路明非,凑巧的是,路明非居然没被石头砸到,只是坐在高高隆起的石头上,精神有些萎靡。 “你还真是胆子大。” 源稚女给路明非伸出一把手,路明非看了看源稚女,接过源稚女的手,源稚女把路明非来起来,此时大地又开始震颤,地表塌陷出不见底的裂缝深渊。 “抓紧我,不要掉下去!” 源稚女担心路明非又犯傻,一只手拉住路明非,抬头看向耶梦加得,此时她站在了龙王芬里厄的头顶,两位龙王虎视眈眈地凝望着下面的两人。 “准备好迎接死亡了?”耶梦加得调笑着两人。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源稚女大声反击道。 “稚女,我们怎么办...” 路明非缓过神来,他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总算是清醒了,现在他的心底除了遗憾,还有强烈的恐惧。 “靠你了。” “可是我...我没什么本事啊!”路明非的双腿发抖,源稚女镇定地想了想,想到了一些可能,也许路明非的潜力必须在危险或者在乎的人陷入危机之时才能发挥。 “我先上了!” “诶!” 路明非伸手都留不住源稚女,他快的像是一道风,闪现而出。 路明非呆滞地站在原地,后面传来了芬格尔和镰鼬女皇的扭打嘶吼声,恺撒从路明非的身边掠过,都没有看路明非一眼。 路明非连屠龙这种事情都是第三者,仿佛这里的生死决斗和他毫无关系,他又被人遗忘了。 这样的孤独,叫路明非难受的心在滴血。 “接着!” 恺撒将自己的猎刀狄克推多甩出,银色的刀锋闪来,源稚女接住了恺撒的武器,闪现般地奔走在破碎的地面,脚尖点地而起,地面震荡,破碎出千万条裂缝,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荡起周边的石尘,似狂风扫过地面,带走了无数尘埃。 他扬起手中的狄克推多,气势十足地斩向站在芬里厄头顶的耶梦加得。 “下去。” 耶梦加得以岩石为剑向下投射出千万剑雨,而源稚女迎着磅礴的剑雨,手中的刀剑挥舞出闪亮的银色锋芒,剑意如泼墨般酣畅淋漓地挥洒出,洋洋洒洒一片辉煌。 青黄和银辉交织碰撞,天幕蒙上了无数的尘埃。 转眼间源稚女冲出了尘埃,来到耶梦加得的水平高度,使出全身气力,狄克推多刺破空间,刺出音爆的巨响,刀锋直指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眼中闪过一丝凶意,闪身出去,手中一把黑色的巨镰从尼伯龙根中汲取死气,黑色的死气化形,抽丝而出,所过之处带着漆黑的雾气,同源稚女的狄克推多斩在了一起。 只见高空荡起耀眼的光圈,现场吹起的狂风将所有人压倒在地,两道人影各自分开,源稚女手里的狄克推多破碎,身体被耶梦加得的巨镰扫飞出去。 耶梦加得也撞在了芬里厄的身上,好在芬里厄的爪子托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掉下去。 耶梦加得不服气地站起来,气息微喘,源稚女的力量绝对不是一个混血种所有展现出来的,刚才耶梦加得已经拼尽全力,挥出死神之镰,可两人依旧打成平手。 虽然耶梦加得并非龙形态,但龙化状态后的耶梦加得也绝对不是一个混血种可以冒犯的,这让她开始有点忌惮这个人。 “芬里厄,杀死他!” 7017k 第一百九十章 死斗的尽头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的身体撞碎了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地上,他的手上都缠绕着夏弥死神镰刀上的死气,这些死亡的气息渗入身体,被渗透的地方皮肤发红发紫,像是中毒一般可怕。 源稚女冷静地深呼吸,尝试激活体内的龙血,使其加速流淌,主动净化掉这些死亡气息,可耶梦加得没有给源稚女调养的机会。 芬里厄的一声龙吟似陨石砸在太平洋里,激起无数风浪,声势浩荡地清除周边所有的威胁,恺撒被芬里厄的强大的威势振飞,狼狈地落地,脑袋里仿佛有千风回荡。 “湮灭吧!” 耶梦加得微微握拳,芬里厄愤怒地吟吼,声若雷霆万钧,狂风激荡,地面被震碎龟裂成无数块,无形的冲击带着尘埃摧枯拉朽地粉碎了地面的碎石,所有人被迫移动到了边缘的位置。 芬里厄的口中托起一枚金色的光球,宛若东升旭日,普照大地,其光焰所过之处,万物消散成灰,源稚女盯着那枚光球,这是芬里厄的言灵,看它那吟吼的模样应该是在维持光球的存在。 必须打断芬里厄的吟诵才行。 “梦貘!” 源稚女试着将芬里厄第二次拉入幻境,可他的言灵被耶梦加得打断,耶梦加得闪到了源稚女的背后,趁着源稚女施法的间隙给了他一刀。 巨镰穿透了源稚女的胸膛,死亡的气息无孔不入地穿入他的身体,源稚女眼神微微涣散,他一咬舌头,神志恢复清明,愤怒地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你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给呢。” “从我们动手开始,我们之前就恩断义绝了,至于你说的情面,我已经救过他们一次,按照道理也还清了,所以我也不欠你们什么,现在是你们闯入了我的家里行凶,于情于理,你们都该死。” 耶梦加得的声音泛冷,她铁了心要将这群人送上绝路。 “好狠...” 源稚女唇角溢出鲜血,死亡之气侵入他的肺腑,虽然龙血在极大地净化这种气息,但是死神镰刀不除,他的净化就毫无意义。 “再见了,源师兄。” 耶梦加得微微一笑,将插入源稚女身体的镰刀旋转,一声血肉翻滚的声音传出,源稚女倒在了地上,但是他还没有彻底地死去。 他尝试着爬起来,却被耶梦加得一脚踩在地上。 “还在挣扎,你的挣扎不会给你们带来胜利的。”耶梦加得无情道,“你的生命力顽强的叫人惊叹,哪怕是纯血龙类,都不会有你这样的韧性,我佩服你的坚强和隐忍。” “你说这些,是在夸我吗?”源稚女一边吐血,一边大笑,耶梦加得脸上的笑容消失,“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意思说笑,看来你是真的没死过啊。” “事实上,我死过很多次,死亡对我而言并不可怕。”源稚女在耶梦加得的脚下挣扎,刚起身就又被踩下去,耶梦加得嘲讽道:“你说过,你怕死。” “我惧怕的不是死亡的本身,而是...”源稚女喋血,喘着大气,在耶梦加得的踩踏下撑起身子,“而是不能拯救我在意的人,你不明白那种想要挣脱命运的枷锁,却又无能为力的可怕!” 源稚女强撑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愣是从耶梦加得的脚下起身,耶梦加得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冷冽地盯着源稚女,他的身上泛起了白色的纹路,脸颊变得狰狞可怕。 这样的情况,耶梦加得也在楚子航的身上见过,只不过楚子航被青灰色的纹路覆盖,而源稚女是青白色的,两人在颜色和状态上有些许差异。 “呵,又是这招,不过你以为这样能打败我吗?”耶梦加得凭空托起起死神之镰,死神之镰在她的头顶旋转成呼啸黑色的旋风,宛若无数的刀子汇聚成气旋,周围的一切物质向黑色的旋风汇聚。 “打败你的人不应该是我,但我会阻止你毁灭一切!” 源稚女的手指化作尖锐的龙爪,朝着耶梦加得的胸膛刺去,耶梦加得抿紧嘴唇,伸手一挥,将黑色的风暴释放而出,镰刀先到,源稚女一爪握住镰刀。 远处的金光浮现,此处黑潮涌动,天地被分割成了阴阳两界,源稚女使劲地握住镰刀,将镰刀瞥向即将逼近的金色光芒。 耶梦加得心头一惊,源稚女居然想要操控死神海拉的武器! 不能让他夺走镰刀! 耶梦加得挥手,凭空拉扯着死神镰刀,这把武器终究还是听信于主人的命令,镰刀被耶梦加得拽回一点,源稚女靠着强大的力量和耶梦加得拉扯。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格外突兀地响起,一枚红色的子弹从耶梦加得身后射出,它击碎了耶梦加得灰色的鳞甲,耶梦加得的身体一愣,失去了镰刀的控制权。 源稚女大吼一声,将镰刀指向即将湮灭而来的金光,黑金两种光芒交织,撕裂了气流千风狂涌,千万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将源稚女卷飞,他的身体卷入黑金交汇的光芒。 两种纯色的光芒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气旋,外层为黑色,内层为金色,气旋汇聚旋转,最终一枚黑金色的球状物体,这球状物体如水底般落下,如同一枚核弹,霎时间尼伯龙根遭受了巨大的能量冲击。 芬里厄的吟诵被打断,他释放的言灵砸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声悲鸣,硕大的身躯随着岩石一起坍塌,而强大的能量亦是将范围内所有人推倒在地,卷入废墟,深埋地下。 整个尼伯龙根像是彻底死了一样安静。 这样的寂静很快被打破了,耶梦加得从废墟之中爬起,她的身体被贤者之石命中,炼金毒素在她的身体中迅速扩散,危在旦夕。 她青灰色的鳞片也剥落了许多,脸色十分虚弱疲惫,但还是一步步地朝芬里厄走去,现场除了她,再也没人能站起来。 这样行走在废墟之上,耶梦加得感觉到无比的悲伤,芬里厄倒在地上,无数的岩石将他掩埋,只露出一只伤痕累累龙首,他的鳞片破碎残缺,鲜血淋漓地挂在血肉上。 她走过源稚女,源稚女此时昏迷不醒,耶梦加得再也没对他出手,直到后来,她停下了脚步,前面的路明非从废墟之中爬出。 他在毁灭力量抵达的瞬间爆头,随后一股未知的力量插手进来,路明非居然毫发无损。 “你...” 路明非望着停在他面前的耶梦加得,此时的耶梦加得非常虚弱,如果路明非偷袭,是绝对有机会的手的。 路明非盯着耶梦加得,她伤的太重了,胸膛剧烈的起伏,蒙尘的空间里能听到她的颤抖的呼吸声。 耶梦加得看了看路明非,从他的身边一言不发地走过。 “师妹!” 路明非在耶梦加得的身后呐喊,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师妹,别玩了,我们回去吧,师兄还想着你啊。” “楚子航已经死了。” “什么?”路明非石化在原地,耶梦加得停下脚步,侧过一只金色的眼眸,惨淡一笑,“没错,我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路明非在耶梦加得的身后大吼大叫,“师兄那么在乎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是龙王...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 耶梦加得拖着虚弱的身子,边走边说,步伐不稳,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下来,炼金毒素开始加深了。 “额...嗯...” 呻吟声从路明非的身后传来,源稚女像是个血人一样爬起来,像是一只丧尸般可怕,他暴血的鳞甲也全部被毁灭,如果不是暴血加上血统言灵的加持,他刚才或许将灰飞烟灭。 他体内的龙血开始运转,那是来自神的力量,来自八岐大蛇的血脉之力。 “耶梦加得!” 这几个字几乎是源稚女从牙缝里吼出来的。 耶梦加得回头,源稚女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她眼眸带着绝望。 哪怕源稚女现在不做什么,光是拖着耶梦加得,炼金毒素都会逐渐杀死耶梦加得的,这一点源稚女绝对想得到。 “哈哈哈,最终...还是我赢了呢!” 源稚女兴奋地走向耶梦加得,他前进的速度比耶梦加得要快很多,很快就要追上耶梦加得了。 “等一下,让她过去吧。” 熟悉的声音从源稚女的身后传来,源稚女回头,只见楚子航从尼伯龙根里面走出,他的血液凝结成疤痕,整个人像是一具红色的蜡像。 “你做什么?你这是...” 楚子航拉住了源稚女的手,源稚女无比震惊。 “放她去吧,她已经中枪了,不会活多久的,让她和芬里厄死在一起吧,这就当我还她的人情吧。”楚子航眼底带着悲伤。 这个“她”当然指的是夏弥,而不是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深深地看了楚子航一样,加快了脚步,源稚女无力地倒在地上,言灵和血统会持续为他恢复,他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 或许楚子航是对的,虽然耶梦加得可恶,但是她的身上也有夏弥的影子。 哪怕夏弥是虚构出来的。 7017k 第一百九十一章 海拉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耶梦加得步履蹒跚,最终还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芬里厄的面前,她温柔地抚摸着芬里厄的身体,一声轻柔的“谢谢”不知道是说给谁人听的。 “嘿呦,真是感人的故事。” 路明非转头,看到路鸣泽盘坐在他的身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你下回出来能不能吱个声,跟个鬼一样想吓死谁啊!” “吱!” “你现在出来干嘛,龙都死来,我也没有交易需求,如果刚才你来了,说不定我还会考虑到紧急避险的因素,和你做交易,现在可晚了。”路明非似乎有些得意。 “哦...龙死了吗?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呢。”路鸣泽装出很失落的模样,不过他转头嬉笑一声,“哥哥,但是你要知道,我出现的时候,一般情况都是不太乐观的。” “你什么意思?” “我们走着瞧。” 路鸣泽和谜语人一样消失,路明非茫然地坐在原地,他看到耶梦加得抱着芬里厄,好像已经死去了。 说实话,他现在一点都不开心,甚至内心无比的难过。 耶梦加得死了,那演绎夏弥的人也没了吧。 虽然这件事情令人唏嘘,但是...美好的事物总想多留恋一会。 路明非下意识地看向楚子航,楚子航那张脸已经麻木的没个模样,他盯着抱着芬里厄的耶梦加得,心情无比的复杂,最终那些复杂还是化作伤心遗憾沉淀在他的心底。 以后,只有梦里才能看到夏弥了吧。 “姐姐,不要死啊。” 耶梦加得伏在芬里厄的身上,芬里厄声音虚弱无比,他的龙骨断裂,血液流淌成河。 刚才所释放言灵的威力足以杀死当场的所有人,但是后来耶梦加得的死亡领域和他的言灵综合,两者互相湮灭,产生的力量不光光摧毁了尼伯龙根,还打断了芬里厄的言灵,使其自食其果,否则光是那些威力不足以让芬里厄受伤。 “姐姐...不要丢下我。” 芬里厄的眼底流出了眼泪,那些眼泪化作水晶石,滚落在地上。 千万年的愿望,就只在旦夕之间破灭,曾经携手再临王座的理想,也随着最后的遗恨而破碎。 不过芬里厄不要权力,也不想成王,他只想做姐姐身后的小尾巴,或者用她的话来讲是“跟屁虫”,虽然他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是什么,但从姐姐口中说出的,那就是绝对的真理。 耶梦加得总会给芬里厄带去各种各样的新鲜东西,从瓶瓶盖盖到老旧的电视机,再到他最喜欢吃的薯片,那些东西,芬里厄从来没有忘记。 他数过耶梦加得回来的次数,总结过规律,甚至每次都在自己总结的规律下盼望着,期待着,虽然很多次都会落空,但他宁愿落空,也不希望耶梦加得回来的时候无人迎接。 耶梦加得的气息在逐渐淡化,芬里厄金色的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悲伤。 现在到他做决定的时候了。 “从今以后,姐姐你要一个人生活了呀...”芬里厄伸出舌头舔了舔夏弥的脸颊,“以后也不会再劳烦姐姐惦记着我了。” 耶梦加得没有回应芬里厄,芬里厄的龙首和夏弥的额头靠在了一起。 “姐姐,代替我活下去吧...” 伴随着古老的吟诵,一阵微光如破晓的晨曦闪耀在空间的尽头,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无比的奇怪微妙,地面上泛起了黑色的青烟,明明没有任何温度,但让人觉得这个尼伯龙根已经化为一片焦土。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浓厚,源稚女茫然无比,难道是龙王的死让尼伯龙根开始出现异化了? “师兄,我们赶紧把师姐大佬他们挖出来吧。”路明非拍着楚子航的肩膀,楚子航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奇怪,路明非感觉不到这样的奇怪,连忙问道:“虽然老大是你的对手,但我们还是得把老大送去医院吧,至少我...” 路明非的话说到一半,楚子航扑倒在地上、 源稚女也立刻低头,头顶一道冰冷的黑色旋风如利刃般划过,瞬间击碎了他们身后黑暗,整个世界都在一片雾霾下颤抖,镰鼬们大声地逃窜,仿佛黑暗里有恐怖的东西诞生了。 踏踏踏... 这种声音像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瓷砖上的殿堂上,清脆而有节奏,让人难以想到在这样的废墟之中是如何发出这样的声音,除非是死亡的使者从尼伯龙根的死亡殿堂里走出。 源稚女在风刃过后,微微抬眸,只见迷雾中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那道人影妖媚的如同一只带刺的黑玫瑰,毫无收敛地将自己的美丽和荆棘展现给现场的所有人。 “夏弥...” 楚子航没想到能在这里再看到夏弥,只不过夏弥现在一袭黑衣,眸光闪着淡淡的金色,踩在虚空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 “夏弥?你现在还惦记着她呢,夏弥已经死了。” “你是耶梦加得!”源稚女诧异之余咬咬牙,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耶梦加得?”那女孩妩媚一笑,摇摇头,“耶梦加得太凶残,我比她好一点,温柔一点,作为神,我当然不会欺负凡人的,你们可以叫我海拉。” “海拉是什么?” 路明非脑子成了浆糊,又是耶梦加得,又是海拉,夏弥这个角色扮演也玩的太花了吧,光是记名字都叫人头疼。 “死神?”楚子航眯眯眼。 “答对了,只不过没有任何的奖励。”海拉娇嫩的红唇掀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我不会欺负你们的,你们一起上吧。” 三个人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手,事实上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再打了。 “你们不来,我可要动手了。” “等一下!” “还有遗言,不用着急,慢慢说,我会听着。”海拉手里托起一枚黑色的球状物体。 “楚子航成全了你,而路明非也没对你动手,你是不是应该放他们离开?” “呵呵,那是耶梦加得,这里是海拉,海拉不欠任何人的人情,好了,你的机会用完了,接下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海拉捏碎了手中的球状物体,恐怖的黑色领域扩散蔓延,阴风厉啸地划过,大地在此时死亡,空间在这个时候变得无色,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因为那些挣扎,那些死亡前的尖叫,都将成为死亡的食粮。 恐惧死亡就是这个领域唯一的作用。 源稚女看到那被领域吞没的镰鼬化作灿烂的却又无色的火焰坠落在地,越来越多的镰鼬化作火雨落下,因为领域的缘故,这些火焰成了灰色,见所未见。 巨大的空间内满是它们的嘶鸣,像是一千万个恶鬼在地狱中凄惨地哀嚎,海拉托起右手,她优美的身体曲线和酥挺的胸部曲线被勾勒的完美无瑕。 作为神,她高贵优雅地降临世界。 路明非面无表情,他已经没有合适的表情来面对这些了,所有的惊恐在面对之前情况只是已经用光了,所有的赞叹也在之前就说完了,现在面对神明的威仪,他都懒得吐槽。 “你是最危险的,那就第一个送你去死人之国最深处吧。” 海拉轻轻地微笑,伸手间死神镰刀抽丝化形,镰刀轻挥,只见大地之间爆出了无数粗黑的锁链,锁链宛若一头头凶猛漆黑的地龙从地心钻出。 源稚女惊讶无比,刚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脚上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这样的锁链。 这些锁链像是一只只黑色的巨蟒,盘绕在源稚女的身上,束缚他的双臂,锁住他的喉咙,封住他的眼睛,他的口鼻,窒息和黑暗令人感到绝望。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规避。 那种死亡的气息已经完全渗透进他的身躯。 一道深黑色的幽暗巨门打开,这些锁链随着源稚女的身躯,一起送入了尼伯龙根的最深处。 “好了,麻烦的人已经清除了,现在没人能破坏我们的好事了。” 海拉闪到了楚子航的身后,楚子航回头,目光平静地盯着海拉,对方的形象一点都不陌生,此时的海拉还笑的很灿烂,好像那个女孩又回来了。 “还等什么?”楚子航先开口了。 “你这么着急呢,师兄你这种温柔的人,我都不好意思下手呢。” 海拉轻盈地笑了笑,在楚子航的面前调皮地眨眨眼睛,楚子航目光低垂,先做出一副认输之态,随后在刹然间爆发出凶意,仿佛沉睡在心底的狮子发出了震颤山林的狮吼。 可这被海拉看穿,她一只手掐住楚子航的脖子,将其高高地举起。 7017k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最后的温柔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这可不是你对夏弥的态度,她要是知道你一心想着杀她,可是会很伤心的。” 海拉抿着薄唇,眼眸透露着万种风情,和之前俏皮可爱的模样有很大的反差,像是一位从王座走下的女王,高贵神秘,带着无可言喻的貌美和娇媚。 “正如你说的,夏弥已经死了。”楚子航含糊地说。 “说的不错,所谓死神海拉,那就是尼伯龙根的女王,她能打开世界上所有死人之国的大门,那是神话时代的归来。” “你把他送到哪去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源稚女。 “当然是送去地狱咯,送到他该待的地方,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用种种办法爬起来,因果定律杀不死他,那只能让他回到最初的地方,在那个没有阳光的世界里,他再也无法挣脱牢笼。” 海拉松手,楚子航掉在了地上,剧烈地咳嗽一阵,看海拉的目光却没有恐惧。 “我想,你是最不怕死的人了,我在你的眼底看不到对生的渴望。”海拉凑近楚子航,唇齿间的幽香荡漾在楚子航的脸颊上,楚子航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波动,“你到现在还要做这种无所谓的诱惑?” “诱惑?也许吧,夏弥对你诱惑,只是因为她喜欢你,但耶梦加得不一样。”海拉微微抬首,“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这样的行为叫‘色诱’。” “不过叫我没想到是,你居然能不中招,我该说你是块铁板呢,还说你内心真的无情?” “爱一个人不需要表现在行动上的,也可以是将爱埋藏在心底的。”楚子航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慌张,神色平淡地回答,海拉点点头,“夏弥曾经也暗恋你,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楚子航说。 “哼,你真是块木头。”海拉摇头叹气。 “你和我说这些,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夏弥很早就喜欢我了?”楚子航看着海拉,海拉撅着嘴,似乎有点不开心,“当然不是,我的到来可是牺牲了两位龙王,或者说是芬里厄用他的性命,耶梦加得用她的身体,换来了我的降临。” “所以你还是会杀我们的,对吧。” “当然会,事实上所有人都会死,只是先后的问题罢了。”海拉摊出一只手,一枚黑色的小型漩涡在她的手中凝聚,“现在我刚降临,还需要多熟悉一下力量,等我力量足够了,我会释放湿婆业舞,毁灭这个世界。” “这个过程不会很长的,你们就和我好好地聊聊,也免得我一个人孤单。” 海拉将黑色花边的裙摆撩起,席地而坐,楚子航盯着海拉,这个新生的死神似乎有点矛盾,那种矛盾有点隐秘,但绝对存在,看她的变化的眼神就能知道。 “毁灭了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为什么不能让这个世界保持美丽?” “我的降临就代表了死亡,美好和死亡是相对立的,我走到哪里,死亡就会蔓延到哪里,哪怕我什么都不做,结局也不会发生改变。”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能改变这种情况,你还会毁灭这个世界吗?” “会,这是我的责任。”海拉的眼神变得坚定,“两位龙王千年的沉睡,无穷循环的噩梦,换的这份机会,我怎么会随手浪费。” 她的眼角闪过一丝悲伤,不知道是为什么何而悲伤。 “你们是强者生存的族类,哪怕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存在,哪怕心中有万分孤独,你也会这么做吧,龙族的弱肉强食在你的身上可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你现在成功了,成功的人不需要弱者的眼泪。” 长久的沉默,海拉和楚子航对视着,那两个对坐的人影,还有一个在一旁发呆的路明非,周围弥漫扩散着死亡,仿佛一切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是的,你说的很好。”海拉眯起眼睛,眉眼弯弯,嘴角扬起了月牙,“你还真是我的知己,我真喜欢你,我对你感到好奇和奇怪,你真的是人类吗?你的思考方式简直和我们龙族一模一样。” “我只是从理论出发去揣摩你的心思罢了,我的理论一直都不错,上次我还和夏弥讨论到大地与山之龙王的存在的可能性,我又赢了。”楚子航笑了。 一旁的路明非听得目瞪口呆,在这种时候,明明大家应该绷紧神经,打的你死我活,可现在两个人坐在他的面前坐而论道,讨论的还是龙族的生存问题,这是什么神奇的情况。 明明没有一点希望,却还在做出一副无事发生,好聚好散的假象。 “我融合了耶梦加得的记忆和芬里厄的力量,从我降临开始,这具身体已经不归我自己说有了,我代表的是三个人的意志。” “那你说夏弥作为人形,混入卡塞尔学院的目的是什么?”楚子航说。 “事实上,她是为了去看看康斯坦丁和诺顿的,说实话,他们作为青铜与火之龙王,居然会被杀死,这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这在龙族的历史上,是无法解释的。”海拉说。 “现在能对你造成威胁的人已经被你送走了?” “对啊,所以我才能安心地坐在这里和你聊天,我的力量已经开始回来了,或许很快,我们就该说再见了。” “嗯。” “你一点都不害怕?”海拉歪歪头,楚子航平静的叫人惊讶。 “面对没有希望的事情,坦然接受总比洋相百出要好的多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和你打了,而且我也打不赢你吧。” “是啊,是这样的呢...” 海拉不知道为什么叹息一声。 路明非在海拉的眼中居然看到惆然若失的神色,大家都沉默了。 海拉抿了抿嘴,她接连叹息几声后,眼角淌下了一行眼泪,双臂抱着膝盖,头颅埋在膝盖间,轻微地嘤嘤抽泣起来。 路明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神,只是觉得她疯疯癫癫的,有的时候像个冷血的怪物,有的时候又带着一点夏弥的影子。 他怀疑是不是耶梦加得的记忆致使她精神分裂,或者说在面对楚子航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夏弥? 楚子航望着抱膝哭泣的女孩,明明该绝望的是他们,可这个神怎么哭起来了。 出于男孩子的气度,他想要去安慰这个女孩,可是对方是个刽子手,杀死世界的刽子手,这样的人,真的需要他来安慰吗? 现在人类是鱼肉,而她是刀俎,哪有鱼肉哭刀俎的。 “那个...我有东西要给你。” 楚子航拉开了自己布满血迹的腰包,海拉红着眼睛抬起头,楚子航从腰包里面掏出了一副面具,那是一副残缺的狐狸面具。 “这是...”海拉张着嘴,瞪大了眼眸,伸手接过楚子航递上的狐狸面具,楚子航望着海拉,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捡到的,现在物归原主。” “这个面具的主人是耶梦加得,不是海拉。”海拉将手中的面具烧毁成灰,像是个固执的小女孩。 “我还有这个。” 楚子航从腰包里面拿出了一根牛皮筋的发圈,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没想到那个女孩笨手笨脚的,总是会丢三落四,真是不小心。” 海拉接过楚子航递上来的发圈,将她柔顺如瀑布般的青丝重新挽起,素白的手腕在发丝间来回穿梭盘绕。 楚子航不懂这个,但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女孩的身上,这样的动作让他想起了和夏弥初次见面的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楚子航也是这么将发圈交给夏弥,仔细地盯着女孩扎好头发的,现在情景再现,可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海拉砸了一个丸子头和马尾辫,龇着牙朝着楚子航轻柔一笑,这一笑,楚子航心神荡漾,之前无论海拉怎么妩媚,楚子航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面对这样的笑容,楚子航却毫无抵抗力。 世界上最简单的色诱就是心爱的女孩朝着你轻微一笑,那个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世界给她都没有关系。 “谢谢。”海拉笑容过后神色恢复平静,“我差不多掌握了力量了,我想故事总的有个结尾吧。” “那...再见?” “嗯...再见。” 7017k 第一百九十三章 湿婆业舞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海拉站了起来,楚子航和路明非两人依旧坐在地上,楚子航面色平静,心跳也平静,他已经心满意足,在刚才的那刹那,他还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笑容。 只是看一眼,都觉得春暖花开,死而无憾,就像古人说的那样,朝闻道,夕死可矣。 楚子航是这样的,可是路明非他不平静啊。 路明非还不想这么早地死翘翘,楚子航那些秘党具有那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但这不代表着路明非也心甘情愿地去死啊。 “真是可怜,有人精分了,明明是神,却拥有人的情感。”路鸣泽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路明非的身边,他的目光盯着海拉背影,啧啧赞叹,“不过她真是太漂亮,美的叫人心碎,杀死她真是舍不得。” “我不是说了,你下回出现的时候吱一声吗?” “我又不是老鼠,天天吱吱吱,吱个屁啊!” 路鸣泽的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他今天出场的装束还是一声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头发抹了油,梳得整整齐齐,臂弯里是一束纯白的玫瑰花。 “你这装束,是刚结婚回来?”路明非上下打量着路鸣泽,“你到结婚的法定年龄了吗?” “白玫瑰是送葬用的。”路鸣泽鄙夷地看着路明非,“而且我成年了好不好,只是长的小而已,你至于拿男人的伤心事来讽刺我吗?”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路明非这会真的忍不住笑了。 “哥哥,你要明白,一个男人的衣柜里,永远都要有一套纯黑的西装,无论是出席葬礼还是婚礼,你都要用到它。” “所以你是来为我告别的?”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舍得让哥哥你死呢,但是你面前的楚子航和被拉入死人之国的源稚女,他们肯定是没得救了。”路鸣泽的口气很轻松,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也无需路鸣泽多加解释。 “当然了,如果哥哥你不作为的话,那这个葬礼可以是为这个世界的。”路鸣泽又补充一句。 “拜托你现在别说这种丧气话好不好,现在快想想办法解决这该死的场面,难道大家真的要一起完蛋吗?”路明非显然是不愿意这个世界被毁灭的。 “哥哥,你不能总吃免费的午餐呐,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我非常喜欢那些华尔街大亨的话,‘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个价格的,只不过是多少而已’,有的时候,我们就是要为规则稍稍地付费,总不能一直白嫖吧,不然还有谁写故事呢。” “所以你又是来要我小命的?”路明非一提到这种事情就很不开心,看着他婴儿肥的脸上挂着笑容,好像被路鸣泽钻了空子,得逞了似的。 “当然了,还是老价格,保证不会通货膨胀,我帮你把源稚女和楚子航都救回来,而且我这里有两种方案可以选择,供哥哥你使用,我这种专业团队,给亲你这个价格,真的十分优惠的,淘宝上都不带这么打折的。” “你妹的,你从哪里学来的淘宝腔。”路明非嘴里说话拖延着时间,虽然他也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但总觉得多拖一会,好像能得到什么东西。 这种世纪难题又一次摆在了路明非的面前,世界又要他来拯救了。 明明他不该是救世英雄,但总被卷入到莫名其妙的事情里。 他上次写论文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四大龙王,每次消灭一只他都要废掉四分之一的灵魂,这简直是人安排好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如此的荒唐又可恶。 为什么交易的价格不是五分之一的灵魂! 这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啊! 吐槽归吐槽,但是该做的决定还是要做的。 问题又回到了换不换上,他也曾经怀疑这个交易是否真的是刚需,如果没有这个交易,龙王能不能放过他,或者说龙王能不能被打败。 不过路明非考虑过很多,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在龙王被杀死之前,路明非肯定是是要死在龙王的前面的。 这个小魔鬼为他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只是急公好义,这完全不可能,他的眼睛里都透露着商人的精明,简直是个做生意的老贼,他付出了多少,必然要得到是十倍百倍的回报。 商人永远不可能亏的,就像很多清仓大甩卖。 他们会亏吗? 必然不可能的。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路鸣泽,发现对方正贼贼地打量自己,目光带着纯粹的得意,路明非要不是害怕打不过他,真想过去给他一拳头。 不过将话说到本质上,路明非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好像是楚子航的电脑出了问题,然后标记了这个尼伯龙根,他们跟着楚子航就进来了。 妈的,这该不会是他设计好的套路吧! 路明非越想越可怕,这从头到尾地梳理一遍,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局,路明非就是那个逐渐步入牢笼的小白鼠。 而且他也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烂命一条,路鸣泽老要自己的灵魂干嘛,楚子航恺撒的灵魂不比他更加好用吗? 路明非双手抱头,这路鸣泽要的绝对不是小命这么简单的东西,肯定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路明非忽略了。 但是路明非又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宝贝,难道路鸣泽要在路明非死后取出他的器官? 可是,这个价值也太低了吧,别人的器官难道不是更香吗? “想好了?” “还...还没准备好,有点...有点奇怪,但是不知道哪里奇怪,头皮发麻啊!”路明非使劲地挠头。 “好吧,那哥哥你慢慢想。”路鸣泽耸耸肩膀。 “我要开始了,你会看着的,对吧。”海拉看着楚子航。 楚子航目光平静地点头,像是坦然赴死的义士。 “你还没问问我的意见呢!”路明非高声嚷嚷,这是他和海拉说的为数不多的一句话,听起来好像还是一句废话。 “你?”海拉的目光扫过路明非,嫣然一笑,“不好意思哦,下回考虑呗。” “你妹的,哪里还有下次啊!”路明非是欲哭无泪,“为什么你就那么关注楚子航的意见!” “因为他的身上有奥丁的烙印,在你们之中,除了他去过尼伯龙根之外,再也没人见过奥丁了,那个源稚女也被送入死人之国了,所以也不算在其中。” 路明非哑口无言,奥丁又是什么鬼东西! “诸神黄昏即将来临。”海拉默念。 海拉双手放在心口,闭上双眼,白皙的玉足轻轻踮起脚尖,像是芭蕾舞演员那样优雅地张开手臂怀抱,俯仰之间,仿佛天地都在变色。 路明非惊讶地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在崩溃,在她的身边,那些石头在无声的旋律中碎裂,她轻柔地挥动手臂,仿佛手臂上有若隐若现的水袖展开,天地之间,若隐若现的雾气化作幽影的裙摆,随着她舞蹈绽放出一朵庞大的黑玫瑰。 海拉的舞蹈看的令人着迷,旋转腾舞,幽暗深邃的死亡气息随着她的翻转而逐渐展开,古老庄严又不失神性,像是古印度壁画上的舞者。 “真的...在跳舞?” 路明非瞪大眼睛,关键她跳舞就算了,那死亡气息已经快要过来了,所过之处,湮灭的能量已经将铁轨碎石化作虚无。 “言灵湿婆业舞。”楚子航眼神迷蒙,仿佛被那舞蹈迷住了,“这是灭世之舞,婆罗门的神话说,世界上有三位神明,焚天创造,毗湿奴维持,湿婆毁灭,当她起舞的适时候,代表一个纪元即将结束,时代会来到新的轮回,曾经湿婆业舞造成了死丘事件,毁灭了一个国家。” “我靠,师兄,你这话说的,我们现在不是在欣赏歌舞啊,我们在屠龙啊!” “可现实是很骨感的,我们无能为力。” “我们能打断她吗?” “那个领域你看到了吗?你一旦踏入,会灰飞烟灭的,任何物质都会在那个领域里死亡。”楚子航微微叹气,路明非又问,“那她跳完呢?” “那领域会扩大,里面只会剩下死亡。” 7017k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可叹埋骨之川不见伤痕累然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海拉的舞步如一丝清风荡过心扉,这个宽阔的尼伯龙根便是她施展的舞姿的舞台,而路明非和楚子航除了干看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逃走。 这个尼伯龙根已经趋于坍塌,到处都是拦路的巨石,死亡似乎是他们唯一能期待的东西。 “师兄...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楚子航默默,他好像已经陷入了海拉那优美的舞蹈之中,甚至很希望能携手与龙共舞一段,可其实楚子航发呆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死亡来的无可抗拒,就像初入尼伯龙根的那次,他除了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消失在暴风雨的雨夜里。 他什么都做不到。 这份无力感,是多么的似曾相识。 他凝视着海拉,那死亡的领域似冷锋过境,推进的速度极快,楚子航金色的眼瞳闪了闪,他忽然有了决意,一句话不说地忽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一个方向奔去。 “诶!师兄,你去哪啊,逃跑也带我一个啊!” 路明非紧紧地追在楚子航的身后,两人跑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这里安然放置着一个华丽的箱子,箱子上铭刻着古希伯来文,虽然看不懂,但总觉得逼格很高,路明非当然认得这个东西。 “七宗罪!” “是的。” “师兄,你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带来的!” 路明非记得楚子航出发的时候两手空空的,好像只是带了一个网球包就离开了,这么大个箱子完全不记得他有拿过啊! “我被耶梦加得打晕过去,苏醒的时候这个箱子就放在我的面前,我也不知道是谁帮我们送过来的。” 楚子航塞给路明非一把钥匙,两人将钥匙同时插入钥匙孔,钥匙孔内发出了齿轮咬合,内部的锁舌缩回,锁链相互拉扯出金属清脆的声响。 “现在我们得到武器,至少我得做最后的争取和努力。”楚子航目光平静地盯着即将打开的七宗罪剑匣,路明非愣了愣,他看着楚子航布满血渍的侧脸,“师兄,什么叫你最后的争取和努力?” “总的有人把薪火传承下去吧。” 楚子航没有看路明非,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七宗罪,七宗罪的剑匣开启,剑匣的周边流淌着金色的波纹,内部传来了浓郁的血腥杀戮之气,那种强悍的力量甚至叫路明非心惊胆战,好像心中的恶鬼在逐渐苏醒。 他的心中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抗拒这份力量,嘴里默念着“不要不要”,剑匣里的似乎响着千万种魑魅魍魉的叫声,路明非的头脑有些晕眩。 在路明非发愣的时候,楚子航已经握住了其中一把巨大的剑刃,这是楚子航能拔出剑刃的极限,代表了杀戮的“暴怒”之剑。 在此之前,此剑曾被路明非用来刺杀康斯坦丁,只不过没有成功罢了。 楚子航将手放到了刀柄上,宽阔的刃口上还残余着龙王的遗恨,路明非甚至能听到龙王被斩杀前的哀嚎,千龙哀怨的气息在这边剑上展露无遗,只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这把剑传递的浓郁杀气。 “师兄,现在拔剑是不是太晚了啊!” 路明非从呆滞的状态清醒过来,望着那宽大的刃口流淌着赤金色的光芒,路明非都有点害怕,这把剑无愧于龙族法刀,从刀刃散发的气息来看,这把刀绝对处决过不少龙。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争取一点机会,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楚子航怒喝一声,他的眼瞳瞬间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皮肤上泛起青色的纹路,很快在这些纹路的基础上,青色的鳞片从他的皮肉下像是潮水般翻起,这一变化看的路明非吓了一跳。 可这样的变化还没有停止,他还在龙化,这是以燃烧自己血液为代价的暴血,在这种状态下属于人的血液将完全被龙血统治,而龙的意识也将压制过人的意识。 这是一种非常极端的做法,路明非向后退了几步,楚子航的脸变得无比狰狞,这叫路明非感到十分惊恐,好像楚子航马上也要变成一只暴虐的龙王了。 “妈的,师兄你还真的和夏弥是天生一队,你们两人凑凑在一起原地结婚算了!”路明非在一旁干瞪眼,他就不会这样的技术,也不知道楚子航是如何做到的。 好吧,其实他连言灵都没有,楚子航会操控君焰的言灵,路明非能操控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不能操控,在学院里,他是一个特别的例外。 “起!” 楚子航通过四度暴血,将血统的等级提升到了无限逼近s级的程度,在这样的血统等级下,暴怒居然开始隐约地动摇,随着楚子航双手握剑,“暴怒”也在抗拒楚子航的掌控,似乎它并不满意被楚子航操控。 握把上刺出了无数细长的铁刺,楚子航的披盖龙鳞的手被直接刺穿,路明非都能看到楚子航的手在大出血,他在一旁大吼道:“师兄,你疯了啊,你在飙血啊!” 然而楚子航却听不见耳旁的嘈杂的声音,继续义无反顾地拔剑,“暴怒”发出了愤怒的龙吼,千万头巨龙的灵魂在抗拒着这个倔强顽强的灵魂。 “啊!” 楚子航的眼角泛出深褐色的血液,像是咖啡,又有点像是可乐,还冒着大量的气泡,他的七窍流血不止,还没有战斗,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血人。 “师兄...” 路明非不知不觉间也哭了。 只可惜他帮不了楚子航,不过楚子航到是特别的争气,那“暴怒”似乎开始松口,宛若一只从洞穴中被拖出的猛兽,它咆哮着,怒吼着,可无济于事,因为对方是比它更加凶猛的野兽。 在暴怒拔出的一刹那,金色的光焰大剑照亮了尼伯龙根的一角,折射出万丈金色针芒,刀身上燃烧这金色的火焰似晚霞烧过流云,像是铺洒在江面上血红残阳,粼粼微光闪耀。 “暴怒”上残留着龙王诺顿的血液和灵魂,这个铸剑之人将灵魂和血液都融入了暴怒之中,“暴怒”斩杀过龙族中最伟大的存在,而龙王的血液也让“暴怒”彻底成为了审判之剑。 剑出鞘,龙归魂,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楚子航将燃烧的“暴怒”大剑插入地面,地面也燃起了金色的火焰,楚子航用他的行动向路明非诠释了什么叫“牛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这把大剑貌似只有源稚女和昂热拿起来过,当初路明非获得了路鸣泽的能力之后,其实也拔出来过,但是还没有使用就被源稚女抢走了。 现在同样的剧本再一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角似乎已经不是源稚女,但是同样牛逼的楚子航。 楚子航牛逼的让路明非感觉到可怕,这个男人的固执和顽强超出了路明非的认知,世界上恐怕只有楚子航有这么强大的灵魂吧。 “师兄...” 路明非靠近楚子航,楚子航冷冷地瞥了路明非一眼,那眼神陌生的叫路明非停下了脚步,好像楚子航随时都会端起大剑把路明非也给咔了。 “别靠近...我!” 楚子航的声音带着一点野兽的味道,好像他真的变成了龙。 “师兄,你要干嘛?” “听着!”楚子航站的离路明非远远的,不顾路明非的问题,他说他的,“现在我希望你能走出这里,至少带着恺撒和诺诺离开这里,因为...因为你还有喜欢的女孩子...你的生活还有期盼,你还有未来...” “师兄,你没事吧!” 路明非眼里有点潮湿,他害怕楚子航一句话没上来直接咽气了。 “带着...他们走,海拉交给我...” “师兄,别逞强了,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大不了啊!”路明非受不了楚子航这份逞强的英雄气,他哭着喊道:“大不了我来拯救世界好了!” 楚子航没有理会路明非的话,只当他在开玩笑。 “我曾经仰慕的人,我曾经喜欢的人,都离开了,我内心唯一牵挂的,是我的妈妈,拜托你回去告诉妈妈,说...说我在外面很好,不会经常回家了...” “师兄!” “我妈妈睡前要喝牛奶,记住了,还有熬的中药提醒她每天中午12点和晚上6点准时服用...”楚子航拖着疲惫的身躯,四度暴血已经快要让他失去最后的理智。 “很遗憾不能帮你打爆恺撒的婚车轴,对不起!” 楚子航全身青黑色的鳞片宛若铠甲,关节逆反,指甲凸出为利爪,他执起“暴怒”,发呼出一声龙吼,义无反顾地向着海拉释放的死亡领域发起了冲锋。 7017k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无罪无罚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拖着“暴怒”大剑一路电光带火石地狂奔,溅落无数火石。 “暴怒”大剑在渴饮龙王之血后,刀身上燃气了永不熄灭的赤金色的火焰,这代表这一份力量,一份荣誉,还有龙王永不熄灭的遗愿。 他爆发出强烈的火焰领域,炽热的黑色火流闪现而出,被“暴怒”大剑划过的大地燃气了火焰路径,宛若诸神黄昏之时的场景,火焰烧尽世界,莱瓦丁斩断世界树。 楚子航的言灵君焰与青铜与火之龙王同出一系,而“暴怒”大剑恰好萃取了龙王之血,这使得楚子航在某些能力上拥有了媲美初代种的实力。 比如他现在的火焰纯度和诺顿康斯坦丁别无一二,龙王的血液和楚子航的血液融入“暴怒”大剑之上,他因祸得福,变相得到了龙王的传承之血。 海拉的死亡领域从来都没有停止扩散,从舞蹈开始的时候,这就是一个无法停止的过程,远处的黑暗中闪现出了一道闪亮的火焰,只见一个人挥舞着燃烧着烈焰的大剑,朝着她的死亡领域杀来。 海拉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向命运臣服,不过这也是无所谓的挣扎,他根本不可能突破死亡领域的,在这个领域之中,无论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都会凋零死亡。 这是死亡的本质,是轮回的终点,当然也是轮回的起点。 楚子航的血液被点燃,他龙王的血液反响哺育了楚子航的暴血,这使得他现在所向披靡,力量不断地汇聚在他的身体中。 他现在状态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烧开的水壶,水壶开始不断地颠簸,盖子已经支撑不住内部的压力,沸水从壶口开始涌出。 他的力量大到能切开黑暗,甚至能一剑辟出破晓之光,但是他还在隐忍,还在积蓄力量,等待着终极爆发的时机。 这是海拉始料未及的,当楚子航冲破黑暗,抵达死亡领域,那是无色的世界,万物都是处于死亡的状态,等待着下一个春秋的轮回。 当他迈步进入死亡领域的时候,他的视线被模糊了一下,一种无处不在的压力摧残着他的身体,而且这种压力从内到外,从外到内,无处不在,更像是身体内的细胞在主动死亡。 他进入了领域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在这种死亡的领域里,他寸步难行,甚至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他眼中的血液缓缓盖过瞳孔,视野被血污遮挡,他失明了。 但这并不是他丢失的第一个五感,其实他在踏入这个死亡领域的时候,他的听觉已经丧失,所以他觉得这里安静的像是深海,又像是外太空,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踉跄,拖着“暴怒”大剑一步步地向海拉逼近,他身上的鳞片开始破败凋谢,露出了淋漓的血肉,他也记不得自己的身体多少次被龙血修补了,像是块缝补的旧衣服,现在已经彻底衣不蔽体。 而海拉始终没有受到楚子航的影响,她专心地舞蹈,认真地哼唱,纤细的手臂和娇柔的小腿在空中划过清风回雪的弧度。 优美的舞者,无人的舞台。 这里是杀戮和死亡的歌剧院。 楚子航拖着暴怒,他的意识被墨黑的海潮淹没,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进,他为人的最后理智丧失,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负责杀戮的怪物,沉浸于终极杀戮和梦魇中的怪物。 这是暴血的终极反噬,用人类的心来交换杀戮的心,用人类的身体来交换龙族的身体,这像是某种古老的血祭仪式,用血和生命来祈求神明的恩赐。 但是暴血和血祭不同,暴血的对象既是力量的获取者,也是生命的献祭者。 在他暴血之时,他就已经打开了杀戮的牢笼,打开了龙王的心。 漆黑的梦境中,楚子航似乎能感受到那股双温暖的手挽住了他的身体,搂住了他的脖子,那熟悉的香甜气息令楚子航怀念无比。 曾经的美好化作现在的奢望,只是叫他惊叹的是,这样的温暖再一次缠绕在他的身体上,那梦中的气息再一次熟悉地来到楚子航的身边。 “夏弥...” 楚子航跌倒了,海拉的死亡领域他没能突破,也没能组织这蔓延的恐惧和死亡。 他尽力了,这是人的躯体,却要承受着神明的力量,没有人能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人。 路明非看着楚子航倒下了,他就倒在了海拉的舞裙下,他距离海拉只有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 真的是非常近的距离,但又是无可触及的天堂和幻梦。 海拉悲伤地看着楚子航,继续她的舞蹈,楚子航的身体在死亡的领域中开始凋零,即将化作飞灰湮灭而去。 “路鸣泽!” 路明非受不了这样的死亡了! 该死的,让一切荒唐的悲剧都结束吧! 无论是之前力挽狂澜的源稚女,还是现在以身作则的牺牲的楚子航,他们都应该得到最好的结局。 反而是他这个旁观之人,除了看着悲剧一幕幕的发生,他什么都做不到,他不想做一个孤独的人,不想做一个看着故事发展到无可奈何的局外人,他不想清醒着,不想失去。 “哥哥,你终于清醒了,你早点做准备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难了。” “我...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有一条性命给以献给我热爱的一切,我不想随意辜负。”路明非哭着大吼。 “事情发展的规律总是这样,当人无可奈何的时候,极端才会出现,这是世界规律最大的谎言,但也是真相,哥哥你准备好了吗?” “来吧,随便你怎么搞!”路明非一咬牙,一闭眼,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哥哥,你先别急着英勇就义,我之前说的,一共有两种解决的方案,不知道哥哥你喜欢哪一种。”路鸣泽笑嘻嘻地对路明非伸出两根手指。 “什么方案?” “一种是大圆满的结局,没人会死,另一种是稍微悲催的结局,海拉会死,源稚女也会永远地留在尼伯龙根之中。” “废话,你这不选第二个难道还选第一个吗!”路明非破口大骂,第二个是什么脑残结局! “第二个其实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因为这会清楚哥哥你前进道路上最大的阻碍,源稚女的身上埋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他的出现,打破了命运的轨迹,拨动了命运的丝线。” “去你的,老子就要大圆满的结局,什么鬼的阻碍啊秘密什么的,都给老子见鬼去!”路明非一挥手,大气十足,路鸣泽耸耸肩,“哥哥你还真是个理想的人,既然是哥哥的选择,那就不要后悔,未来会有更多的风雨等着你的。” “搞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路鸣泽婆婆妈妈的搞得路明非也烦了。 “其实施展言灵的不应该是我,而是哥哥你,你还记得我之前给的那个言灵吗?”路鸣泽看着路明非眨眨眼,路明非也是迷惑无比。 可下一秒,路明非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雷霆的火花。 “妈的,你耍我啊!” 路明非觉得自己好像被搞了,路鸣泽这是白要他四分之一的灵魂。 在此之前,也就是上一次听证会上,路鸣泽给路明非塞了一条非常bug的言灵。 “there  is  no  cow  level!” 这个可以翻译为没有奶牛关,又可以直接翻译为“通关”。 “这条言灵可以改变因果定律,一旦使用,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就像是游戏胜利,你不能觉得这个胜利哪里不太美满,然后你倒回去重玩,胜利了就是胜利,游戏结束。” “知道了,知道了,我怎么用,直接对着空气喊一声?” “哥哥,跟着我念吧。” 古老的吟诵之声在尼伯龙根中空灵的响起,庄严肃穆,如洪钟般来回荡漾,又似无数朝圣者面对信仰跪伏祭拜,路明非的眼前划过了一幕又一幕。 那些画面是他之前不曾见到的,甚至有些画面十分的荒唐,可就是这样的画面,让路明非感觉特别的真实,好像是人生重新回放了一边。 海拉此时还在舞蹈,她忽然睁开眼,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迷茫,好像再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眼前的世界撕开了一道白光,她停止了舞蹈,白光内有种极具吸引力的东西在召唤着她的名字。 夏弥. 夏弥.. 夏弥... 7017k 第一百九十六章 梦与现实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当古老的言灵贯穿命运编织的现实,迎来的将是永远不存在的幻梦。 路明非和路鸣泽协奏吟诵言灵,明明不是一句很长的话,却给路明非带来一种唱不完的凄凉感。 他的眼前产生了无数的幻视,深空之上凋零的星辰陨落化作一场流星雨,他站在世界的巅峰,他知道那些陨落的不是流星,而是一个个美丽的梦想。 他开始凝视着深奥的天空,目送那些即将远去的花火,他伸出手,仿佛只要伸出手就能触摸到那些划过天际的梦想,仿佛伸出手,就能留下那些美好。 可流星匆匆,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它们带给夜空的,是一瞬间的美好,而这些美好却成了人们心中的伤疤。 路明非在这无数的伤疤之中,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历史的细节,在这些星辰般的碎片里,看到了人类在苦难之中前进的脚步。 “我们哭着降临世界,却可以笑着走向永恒...” 他眼含泪花,对着那些群星坠落的深空呢喃,深空是虚无的,却是永恒的。 登临王座,千万年来的孤独感叫人怅然,行走于文明的废墟,见到的是残垣断壁和伤痕累然的大地,这是战争带给文明的伤疤,路明非在此时却看的如此清楚。 路明非坐在废墟之上,高塔残破,建筑凋敝,黄沙掩盖了文明的痕迹,这个世界已经毁灭,而下个世界即将诞生,在新纪元开启之前,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黑夜。 想象有这么一个地方,那里永远是黑夜,而你依然不肯放弃期待那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这里除了死亡之外,再无他物。 身后传来了笛声,那穿行骨笛孔只见的是文明曾经的呼吸,那时风动,此时心动。 “哥哥,这会是结局。” 路鸣泽将骨笛收起,和路明非一起坐在了废墟的最高处,远望破碎的文明。 “这里是哪?” “未来,龙族带给世界绝望和毁灭,到时候这里除了漫天的黄沙和破败的建筑之外,没有其他的生命存在了,你只能凝望着人间逐渐死去。” “为什么会这样!”路明非的声音有点颤抖。 “哥哥,改变历史和因果,带来的将是无情无尽的灾难,因为历史是向前发展的,而哥哥你却要扭曲这段历史,所以一旦车轨不正,则道路偏移,最终文明的车轮会坠入深渊。”路鸣泽说。 路明非望着死去的人间,不知所措。 “哥哥,不用担心,到时候纪元会重新开始,世界也只有一天会恢复生机,虽然这个过程会有点长,但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是和世界一样永恒的存在,我们睡一觉,醒来后世界会变好的。” “难道只是因为改变一场斗争?”路明非不能理解,这怎么会和文明毁灭联系在一起,“难道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做出改变?” “哥哥,从你开始使用能力的时候就注定这个故事会是个悲剧。”路鸣泽轻声叹息。 “什么叫悲剧?” “明知道结局糟透了,而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你消除了一场悲剧,这本来并不算什么,但是哥哥你要知道也许一场飓风的起因仅仅是因为一只蝴蝶闪动了翅膀,这叫蝴蝶效应。” “那我们就活在当下吧。”路明非笑了笑,“珍惜眼前的人,至于未来,那就让他见鬼去吧。” 路鸣泽微微惊讶,“哥哥,你居然能有这种宽阔的胸怀,真是看不出来啊!” “不然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难道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世界毁灭,还有警察把我抓进去判几天吗?”路明非笑着开玩笑,“而且我的灵魂都卖给你了,我也没几天好活了,活一天是一天。” “嗯...好像的确是这样。”路鸣泽也明白了路明非的想法,坐在废墟上伸了个懒腰,对路明非眯着眼睛笑了笑,“那我们回去吧。” “走,管他那么多干嘛!” 路明非豪情万丈,起身拍拍屁股,惆怅这么久,世界毁灭关他屁事,如果和他有关系,那也一定是小魔鬼做的,他何必背负这么多的罪孽感,惹得自己不开心呢。 轰... 路明非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坍塌的尼伯龙根,巨大的古铜色的石块从天而降,却再也没有镰鼬飞出,它们都在死亡的领域中化作尘埃,大地支离破碎,一切都在风化,狂风席卷着灰尘,摧枯拉朽地扫荡着一切。 这已经绝尽了生机,一双有力的手拉住路明非,路明非扭头,看到那是一个狂奔的人影,英俊的面颊上线条柔和,带着点阴柔之气。 “稚女!” “别废话了,我们现在得走了,尼伯龙根正在塌陷!” 源稚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尼伯龙根之底爬了出来,正带着路明非飞奔在落石的大地上,一脚深一脚浅的,两人的身上都落满了灰尘,像是从面粉堆里爬出来的。 “稚女,你看到师兄了吗?” “楚子航?他不是受伤被夏弥带走了吗,我们和恺撒小组配合杀死了龙王耶梦加得和芬里厄,现在尼伯龙根正在塌陷死亡,这个世界的规则正在崩溃,如果我们不跑快一点,我们都要随着规则一起完全抹除掉!” “这样啊,耶梦加得死了?” “当然死了,耶梦加得的领域和芬里厄的领域产生了冲突,恺撒趁机用贤者之石命中了耶梦加得,而芬里厄被自己的言灵吞噬,自食其果,我们又成功地拯救世界。”源稚女边跑边回忆,他身手敏捷地跳过前面挡路的巨石。 “夏弥还好吗?” “这次能找到龙王还多亏夏弥的帮助,不然我们也找不到这里。” 源稚女挥手击碎一块即将砸在他们头顶的石块,这个世界崩塌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大地的裂缝追逐着他们的脚步,裂缝之下是永不见天日的深渊,没人知道那里是何种恐怖的地方。 幽深的隧道里,一辆崭新的sfx02地铁列车亮起了车头灯,灯火通明的车厢中空无一人,脑袋上扣着个肯德基全家桶的男人指间夹着一张北京公交卡,走到车头。 他吻了吻那张卡,将它夹在列车的前挡风上,拍了拍簇新的不锈钢车身,“嗨,伙计们,可别弄丢了,这是将你们带出龙潭虎穴的签证!” 普通的公交卡上流动着朦胧的金色光泽,卡身里好像渗入了碎金般的材质。 “朋友,我可是跑遍了北京每个地铁站为你们刷卡哦,要记得还我人情啊!”肯德基先生看向隧道的尽头,他又转头看向身后,夏弥扶着伤痕累累的楚子航,楚子航就枕着她的柔软的大腿,肯德基先忍不住咂嘴,“真是奇妙的事情。” 夏弥还是穿着卡塞尔学院墨绿色的校服,拿出一张香润的湿巾纸替楚子航拭去脸上的血渍,认真的模样像是个乖巧的小媳妇。 而另一面,源稚女和路明非就要陷入塌陷的尼伯龙根之中时,一辆飞速驶过的列车撞开了岩壁,像是一头出洞的巨蛇击飞了满地的石块和碎骨,沿着红热的铁轨停在他们的面前,车门轰然弹开。 “上车!”源稚女来不及停下脚步,拉着路明非一个箭步快如列车,列车飞快地开始运作。 在车厢内源稚女和路明非两人劫后余生地躺在过道上。 路明非的表情似乎有点呆滞,好像还没适应这个改变的世界,在他曾经的记忆里,夏弥和耶梦加得是同一个人,而现在夏弥和耶梦加得分开了? 不过路明非以为,夏弥和耶梦加得本来就是两个人,他无法将活泼可爱的小师妹和一头凶残暴力的龙王想象到一起。 如果故事是为了悲剧而悲剧,为了伤情而伤情,那就显得矫揉造作毫无意义,虽有艺术的转折,但说到底也只是地摊文学罢了。 列车是刺穿黑暗的光,是刺穿宇宙的变形金刚,刺穿时光的克塞号,刺穿千军万马来英雄救美的白袍小将,是刺穿死亡的绝世牛逼! 列车载着希望一路轰隆地驶向光明。 7017k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生如夏花之绚烂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楚子航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纯净的白,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包括记忆也是。 在记忆中,他好像记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种浓郁地死亡气息都已经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身体,他甚至觉得自己会化作尘埃消散在天地之中。 但后来好像有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黑暗中的楚子航,拉着浑浑噩噩的楚子航走向了温暖划开的光明。 他不信神也不信天堂,但凑过来的那张连素白无瑕,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像是天使低头亲吻罪人的额头。 一瞬间他有点恍惚,努力地向前凑了凑,想要看清那张脸,他问道了天使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带着雨后植物叶子的芬芳。 那种梦里才有的气息温柔的萦绕在楚子航的身边,还有那熟悉的温暖,一切都是让人如此沉迷。 “师兄你刚醒就要耍流氓吗?” 就在楚子航要把整张脸凑上去的时候,对方慢悠悠地说。 “夏弥?” 楚子航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躺在一间加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他全身接着管子和线路,医生护士来来往往。 “没错,是师妹夏弥,不是天使,你还没死呢。”夏弥像是楚子航肚子里的蛔虫。 “没死!”楚子航试着活动四肢,除了无处不在的酸疼之外,所有骨骼都完好无损,自己的身体也没像之前想的那样灰飞烟灭。 “身上痛,那是因为高压电流通过你的身体,令你全身肌肉痉挛麻痹,养养就会好,如果你运气好,电流穿过心脏,那欢迎你的就是真的天使姐姐咯。”夏弥拖着香腮,歪着头,眼睛清澈明亮,“这里是医院的加护病房,你差点就死翘翘了,昏了十几天。” “居然没死...” “很遗憾吗?”夏弥翻着白眼,楚子航看向夏弥的俏脸,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映着牛奶般白皙的光泽,连细微的绒毛都可见,娇唇红润似玉,楚子航头有点疼,“你没死?” “死?!”夏弥有点凌乱,她吐了吐舌头,没好气道,“死的是耶梦加得和芬里厄,我死干嘛,亏我还陪你那么久,你醒来还咒我死,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弥撇过头,假装生气,楚子航想安慰,但是他脑子好混乱。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有些东西搅在了一起,总觉得耶梦加得和夏弥有点关系... “我是不是错过了去你家的时间?” “哎呀,难得楚大少爷这种拯救世界的英雄少年能响起这种事情,小女子真是不胜荣幸呢!”夏弥双手环胸哼了哼。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楚子航轻声说,唇角的线条却冰冷僵硬。 夏弥沉默了一会,拉住楚子航的手,“好吧好吧,虽然是毫无诚意的道歉,但是想让你楚子航开金口的难度可不亚于从老虎的嘴里拔牙,本姑娘就勉强接受了吧。” 夏弥停顿了一下,凑近楚子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的担心,语气却带着责怪,“下回别逞强了,真的死了怎么办?” “别担心,这肯定和你无关。”楚子航又闭上眼,他嘴笨,意思是想让夏弥别担心,可这话说出来,好像是要撇清关系似的。 “谁说没关系,你上坟送花不要钱吗!”夏弥有点奶凶地咬咬牙,“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话摆在你的坟头?” “百合...菊花?” “嗯...不如康乃馨,康乃馨漂亮。” “康乃馨是送给妈妈的,不是用来上坟的...” “康乃馨便宜啊,师妹我又没钱!” 楚子航:“......” 这对话让场面冷了下来,楚子航觉得这个对话说的太无厘头了,他现在的脑子还是有点乱。 “师兄,有人说你傻逼透顶。”夏弥拉着楚子航手,在楚子航的手上画着圈圈。 “哦。” “你不生气?”夏弥抬起清澈的眼眸,好奇的像是一只小猫。 “我的确傻逼透顶。” 楚子航觉得这话说的没错,他还记得当初在旅馆里的话,虽然是芬格尔定义的,但总觉得也没什么毛病。 “你真的什么都不打算说?” 夏弥盯着楚子航,楚子航屏住呼吸,有点紧张,夏弥的闪着星星的眼睛里带着许多的期待,娇润的红唇微微抿紧,可以看得出来,她也有点紧张。 “那我们...试一试?” “拜托,师兄你这是哪里的的说法,日式轻里叫交往,香港的说法叫拍拖,老土一点叫在一起,跟老土叫谈恋爱,你这个‘试一试’是哪门子的修辞?” “那...在一起...”楚子航模糊不清地哼哼。 “我拒绝。” “啊?”楚子航满脸尴尬,夏弥骄傲地昂起头,温润的唇瓣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本姑娘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还擅长冷笑话,能文能武,每个人都和我试一试,我都得答应吗,你以为本姑娘搭个棚施粥呢!” “那怎么办?”楚子航完全不清楚这个女孩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夏弥爬到楚子航的病床上,龇着牙,对着楚子航甜蜜一笑,“你追求我吧!” “追求...怎么追?” “送花,送礼,吃饭,约会,逛街,看电影,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夏弥侧躺在楚子航的身边,打了个哈欠,清香湿润的气息传到楚子航的鼻腔里,他有点心动。 “现在我伤还没好。” “那你说一句好听的话,说不定我也会答应呢?” “怎么说?”楚子航恋爱情场里的小白,真是一点都不会,夏弥耐心地教着楚子航,“你就说‘美丽漂亮善良温柔的夏弥女神,拜托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照顾你一辈子的。’” “照顾一辈子的,应该是夫妻才对吧。”楚子航挑字眼道。 夏弥差点被楚子航雷死,张嘴嚷嚷道:“就是这样的说法而已啦,你现在连我男朋友都不是,还想上位当丈夫呢,你是不是太贪婪了。” “可是你说的让我起鸡皮疙瘩。”楚子航很认真道。 夏弥叹了叹气,“楚大少爷您也太难伺候了吧!” 面对一块铁板一样,戳一戳动一动的楚子航,夏弥也表现的无可奈何。 正当她对楚子航失望的时候,楚子航却终于开金口了,“我喜欢的女孩叫夏弥,她正躺在我的身边,但我不能和她说清楚,因为我傻逼透顶。” “噗嗤...” 夏弥忍不住笑了出来,俏脸微红似泛滥的桃花,娇柔地轻声笑着,“好嘛,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收了你这个傻逼透顶的家伙。” …… 与此同时,源稚女看着入秋的北京,街道上的树叶疏疏落落,总有一点伤春悲秋的情怀,他孤单地待在旅馆里,街上人来人往,人们已经穿起来棉袄大衣。 因为消灭了龙王,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人放起了假,两人拿着学院获得的奖金在外面大吃特吃,路明非说他要“人生得意须尽欢”,说白了就是要当个月光族,对自己好一点罢了。 源稚女不知道是,路明非为了换来这个结局,牺牲了一半的生命,现在他的生命刻度只剩下二分之一了。 至于恺撒和诺诺,他们正满北京地开着快车,购置结婚所用的物品,不过好消息是,路明非终于从陈墨瞳要结婚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打电话来的是零。 电话接通,对面是一阵安静,源稚女这里也很安静,好像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开口。 分离了大半个月,好像两人的距离都生疏了不少。 “你好...” 源稚女发出很正式的问候。 “噗嗤...” 电话那头笑出声。 源稚女有点尴尬,他打算率先打破这个僵局的,结果在用词上出了点小差错。 “你还好吧。” “挺好的,大家都很好,龙王现在挂了,所有人都很开心。” 源稚女的心情放松下来,干脆依靠着窗台,窗外秋风吹在脸上,清爽地带起他的刘海,迎着秋风,源稚女感受到了生命的厚重,桂花也开了。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过几天吧,大家还在北京城没玩够呢,我还要负责写一篇任务报告,毕竟我这组参与了屠龙,夏弥还在陪楚子航,肯定不会管这个的。” “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夜晚躺在床上想我了吗?”源稚女微笑地询问。 对方愣了愣,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源稚女对着电话急的干瞪眼。 他只是随意地调戏一下,怎么就玩不起了啊! 源稚女走到屋内又拨通了电话,室内温暖如春。 红色的秋叶从窗边划过,带走了最后一丝炎热,夏天彻底过去了。 (篇章完结) 7017k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敲门的魔鬼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春末,一场倒春寒拂过城市和山野,樱花开满山野。 寒月冰冷地挂在天空,漆黑的夜幕上摇曳着几点星光,溪水从神户郊外的山中淌过,水上飘着几朵从上游来的樱花花瓣,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寒香。 一座学校坐立神户的山中,此时山里的樱花盛开,馥郁幽香,花香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偷偷地伸进学校,一道黑影划过树梢,惊醒了沉睡的倦鸟。 学校里的一间屋子里,樱井明站在淋浴间里,用最冰冷的水淋透了自己的身体,他今年二十三岁,现在身处一所教会学校,是这所学校的毕业生。 虽说是毕业生,但是樱井明却从来不被允许离校,反而是在这里做起了校工。 他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这里位于山中,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墙,石墙上是通电的铁丝网。 曾经也有大胆的孩子带上绝缘手套,翻过了铁丝网,逃出校园,可他很快就在深山中迷路,当他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饥寒交迫,奄奄一息。 这是一所“关爱学校”,关爱的对象是那些被其他学校拒绝的孩子,比如像樱井明这种拥有暴力倾向的,每晚睡觉前都有修女亲吻孩子们的额头,然后是警务给铁门带上锁链。 当樱井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会坐在操场上仰望天空,但抬起头来永远都是同一片四四方方的天空,他坐在草坪上给每一片云朵起了名字,可隔了一会,那些云朵也飘走散去了。 现在他住在单人的寝室里,和那些孩子一样不能离开校园,门口依然有警卫把守,医生说他必须被彻底“治愈”,没有暴力倾向,才能放到人类社会中。 樱井明不知道他们说的“暴力倾向”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医生说,他的血统不稳定,有失控的可能。 他出生在神秘的樱井家,一个继承了龙血的家族,在他五岁时,家里的长辈就给他做了血统评测,评测的结果是樱井明的血统存在天生的缺陷,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 于是他被送到了这里,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再也没有见过家里的人,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 不过倒是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有黑衣男人以家长的身份来探望他,他的身后总是会跟着一大群西装革履的人,西装的衬里上绘制着绚烂狰狞的鬼神图。 樱井明知道这些人是家里所谓的执法人,在这个国家中,每个混血种都活在执法人的监视下,他们在暗中维持混血种的秩序。 这些执法人有的看起来很凶,威严的让人不敢直视,只能低头,也有那种吊儿郎当的,会给樱井明带着烧果子和章鱼烧。 但这在樱井明的眼中,这些人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一旦樱井明出现暴力行为,他都会被这些执法人抹除。 每次执法人过来,他们都会问一大堆的问题。 会不会突然激动地控制不住自己? 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 有没有强烈的欲望? 有没有讨厌的人,想不想杀掉他? 这些问题好像是实验室里的刀片,要把樱井明切成薄片制成标本放在显微镜下研究,可樱井明从来没想过反抗,因为这些执法人拥有的都是“精英血统”。 而他只是个“垃圾血统”,是个残次品,出生的时候没被杀死,已经是万幸了。 执法人说他如果能一直保持安全的状态,那么他有机会在四十岁的时候释放出去,得到自由。 可是四十岁对于一个人来说,已经太老了,没有女孩会喜欢他,和他在一起,他没有任何的财富,没有工作,没有社会经验,他会饿死在社会上。 到那个时候,他和美国纽约那些露宿街头的流浪汉一样,只能每天用买醉来麻痹自己的心。 “这样的日子,任何人都受不了吧。”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阳台的窗口响起,樱井明从浴室中裹着毯子出来,可大厅的灯光忽然熄灭,而门口的警卫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黑暗之中,樱井明看到了一道背影,那个背影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里面打着洁白的衬里,身上带着一柄短剑,短剑剑鞘里散发着淡淡的红色气息,令人恐惧,好像里面封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怪物,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味甚至让樱井明心跳加速。 男人背对着樱井明,看着窗外缥缈的寒月星辰,阳台的窗帘悠悠飘荡,几片樱花从阳台口飘过,男人接住了其中的一片落樱,剩余的几片在空中裂成了两半。 “谁愿意如此窝囊地了却人生呢。” 那人的声音温和,捏着手里的樱花花瓣,风衣飘荡,只是站着,就给樱井明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来杀我的?”樱井明紧张地询问。 “杀你?”那人似乎是轻轻地笑了笑,“杀你很简单,没意思,你对我来说有用。” 那人转过头,虽然他身处暗影,但是黑暗却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仅仅依靠朦胧的月色都能窥见他英俊脸庞的轮廓。 他摊开手掌,樱花飘走。 “你渴望什么?” “我...我渴望自由,渴望力量!”樱井明的呼吸有点急促,好像是将压抑了很久的心声爆发出来,那年轻的黑影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 樱井明神色激动,不过青年又话锋一转。 “力量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它不属于任何人,就像是游走在世界各地的精灵,它们只会选择暂时的主人,当主人疲惫了虚弱了它们就离开,曾经掌握力量的人都会死在血泊中,因为他们误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力量。” 青年举起手中淡红色短剑,“就像握剑的人并不拥有剑,握剑的人死了,而剑在沉睡后被新的主人拔出鞘。” 樱井明肃然,他直直地盯着那道看不清的面庞。 “但是如果力量的精灵来找你,你也不会拒绝它,是不是?” “没错,可是我害怕被执法者抹杀,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接受了力量,我会不会被他们逼的无路可走?比起力量,我更想要自由,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樱井激动地大喊。 青年的目光微微泛冷,他这么一喊外面响起了动静,周围的警卫靠了过来。 “你不会被杀死,就像我这个魔鬼来找你,现在我不是给你打开了一扇门吗?”青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樱井明握紧了拳头,他现在发现自己非常渴望某种东西。 青年将一盒药剂推倒了樱井明的面前,这些药剂是淡黄色的透明液体。 “来吧,解除血统对你的束缚,拥抱你的力量吧,如果你有幸活着,就到大阪郊外的木屋里来找我吧。” 青年晃出了阳台,消失在了夜幕里,樱井明跟到了阳台上,刚才还嘈杂的动静现在又平息了下来,他看到了躺在地上警卫血流如注... 眼前的樱花飘过,樱井明伸手接住一片凋零的樱花花瓣,花瓣在他的手中碎成了两半,冷风一吹,便飘散而去。 “好强!” 樱井明第一次发现力量居然能如此有用的东西,那人能切开一切阻挡他前进脚步的事物,哪怕是樱花飘零的樱花也不能幸免。 他急不可耐地将那人给的药剂注射到了身体里。 7017k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堂的赌局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大阪郊外的山中,极乐天都 春寒料峭,木质的大屋被山水环绕,一架精致的小桥跨过木屋,两旁遗落着大量的樱花,桥下淌过的湖水也带着樱花的气味。 穿着和服的漂亮女孩们在桥边迎送宾客,挥舞着火烈鸟羽毛的桑巴舞女踩着鼓点抖动胸部,抱着印度头巾的服务生们来来往往地给行人拎行李。 车上下来的男人搂着披着裘皮的妖娆女人,女人们的高跟踩在木桥上有节奏地回响,她们竭尽全力地走的婀娜多姿,紧身裙下的臀部和大腿绷的紧实。 极乐馆内人声鼎沸,这里的赌场比普通的赌场容量还要小,但这不妨碍它成为全日本最大的赌场。 这个“大”值得自然是玩的大,来到这里玩,赌资从来没有上限。 赌客们也一直很遵守规矩,他们都知道这个赌场和黑帮有关,事实上他们以前光临的赌场也有黑道背景。 可是黑道和黑道之间是不一样的。 只要是组织,哪怕是黑道,也有自己的下限。 可是在极乐馆,这里是欲望的天堂,下限什么的从来都不存在,只要玩的够大,赢的够多,世界上一切能实现的愿望都可以达成。 东京没有哪一家赌场敢像极乐馆这样嚣张,但也从来没有哪个组织或者人物来到这里闹事,因为闹事或者捣乱的人大都被丢浇进了混凝土去扛东京湾的跨海大桥了。 这里是随心所欲的地方,无法无天的地方,没有所谓的法律,没有规则的限制,这里只用钱来说话。 只要你进入这里,哪怕你是全国的顶级的通缉犯,你也是安全的。 所有来到这里的客人都对这家赌场的主人充满敬畏,这赌场就像是盛开在大阪山中的妖花,违反时令,永不凋谢。 这天,一位特殊的客人来到这家赌场,他穿着定制的意大利西装,脚上的老鳄鱼皮鞋打的蹭亮发光,信步推开了这家赌场的大门。 他来到这里后先环顾了一下,可以说这里是世界极致的奢华,放眼望去每一处空间都是那么诱人,要么是深红色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要么是晶莹剔透的红色水晶玻璃墙,女孩们肌肤娇媚,莺莺燕燕地招待着客人。 “真是个欲望的天堂啊。”井上一木无比感慨,“这个世界就不该存在这样特殊的地方。”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樱井小暮穿着一套贴身的黑色西装套裙,发髻高耸,身段窈窕轻盈,明眸善睐的笑容非常亲切和蔼。 “啊...没有,我听说这里是全日本最大的赌场,所以来见识一下。” “听您的口音,关中人?”樱井小暮微笑地偏偏头,井上一木有点惊讶,他从来都没有人指出过他说话带口音,这让他不免开始正视这个女孩,“您是樱井经理吧。” “是的。”樱井小暮妩媚地掩着嘴笑了笑,一只手放在了井上一木的肩膀上,贴近井上一木的耳畔,软言轻语道:“不知道井上课长来小暮这里有何贵干呢?” 井上一木愣住了,他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泄露过自己的姓名和行程,可眼前这个女孩居然连他的名字和职务都知道,仿佛她是清楚自己要来一样。 井上一木是蛇岐八家基金会的理事之一,在源氏重工株式会社的财务部某科担任课长,这次来到这里,还是负责调查一下猛鬼众的据点,顺便买走一些龙血血清。 这件事情是上级领导交代的,部长直说那是一个具有非常大影响力的人物,说这件事情他们特别关注,他们得知井上一木擅长德州扑克,就让他过来探探猛鬼众据点的虚实,顺便买走一批血清。 可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樱井小暮那笑靥如花的模样反而让井上一木无法施展开来,那是一株带着毒刺的玫瑰花,哪怕它再美丽,也不是井上一木能触碰到的美丽。 “当然是来赌钱的,樱井女士应该不会拒绝吧。”井上一木也是艺高人胆大,顶着樱井小暮对他施加的压力还能安之若素。 “来这里玩可是需要很多钱的,井上课长带够资金了吗?” 樱井小暮捂着嘴浅笑,声若银铃,哪怕穿着十分正式,却依然不是那些暴露身体的荷官和女服务生能比拟的,这叫井上一木有些躁动。 “钱有的是,蛇岐八家永远不会缺钱的。” “呵呵,如果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知道您将家族公款拿来赌博,恐怕您是出不了这个赌场了吧。”樱井小暮笑了笑,井上一木也是很有意思,临危不乱地变通道:“如果我输了,我就加入猛鬼众,不回蛇岐八家了。” 猛鬼众和蛇岐八家是敌人,无论在利益冲还是血统的角度,双方都想干掉对面。 “这样啊。”樱井小暮的美眸转了转,眼波闪烁,又是轻盈优雅一笑,“猛鬼众也不是随便就能加入的,我们这里不是垃圾站,不收废物。” 井上一木心头一惊,这樱井小暮直接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如果井上课长输光了,那可是连极乐馆都走不出去的,你来到了这里,那就是来到猛鬼众的地盘,是自投罗网,输了钱蛇岐八家不要你,猛鬼众更不需要你。” 樱井小暮连续打出了第二板斧,直接给井上一木打的懵逼。 “当然了,您是客人,如果您赢了钱,您可以做任何的要求。” “我来到这里就没想过我会输。”井上一木无比笃定,如果输了,他自会在家族面前切腹自尽。 “好,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樱井小暮留下了一串轻盈的笑声,身旁有漂亮的女服务员拉着井上一木的手臂,拥他入座。 赌局开始,井上一木在赌台上有如神助,仿佛幸运女神就站在了他的背后,他以区区一亿美元砍下对方二十一亿美元。 当堆积如山的筹码放在井上一木的面前时,他对服务员要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颤抖的摸了摸脸颊,这是他这辈子玩过最大的赌博。 各种意义上的,一旦输了,钱没,人也没。 “看来是您赢了呢。”小暮微笑地走过来,贴坐在井上一木的身边,井上一木甚至闻到了女孩身上的幽香,感受到了她的温暖,她娇唇轻启道:“不知道井上课长的心愿是什么?” “我要一批...” “稍等。”樱井小暮手指按住了井上一木的嘴唇,井上一木心神颤抖,“不知道小暮能邀请您去贵宾室坐坐吗?” 井上一木想要抓住樱井小暮的手,可对方却如水中鱼儿,看得见却摸不着,她拉着井上一木去了贵宾室。 在贵宾室里,井上一木却愈发的紧张。 “您是要血清吗?” “不错,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井上一木和樱井小暮对坐。 “不够。” “不够?”井上一木非常困惑,樱井小暮摇着头,“您的代价不够,这是很重要的东西,特别是对于猛鬼众而言。” “我可以再去赌!” “不必了,如果您真的要这批货,得加一个条件。”樱井小暮笑的迷人无比,井上一木的喉结蠕动,有点口干舌燥,对方红唇启合,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三个字,“您的命。” “这...这不公平吧。”井上一木慌了手脚。 “没有不公平,我们当初获得这批货的时候,损失了不少人,这条件和筹码理当加入这一项。”樱井小暮说。 “那...那我赢了,我可以回去吧。”井上一木决定将这件事情报告上级,樱井小暮也承诺过他只要赢了就能回去,樱井小暮眸光闪烁,乖巧地点头,“当然,您是赢家,我们是注重客户的赌场。” “好,樱井女士不愧是赌场的经理,一木受教了,那就此别过。”井上一木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可樱井小暮却又开口道:“您以蛇岐八家的身份来到猛鬼众的地盘,那就留下您所有的赌资,换您的性命吧。” “你...你这是出尔反尔!”井上一木暴怒,额头炸起了青筋。 “没有哦。”樱井小暮站了起来,“您的确赢了赌局,也能离开这里,难道这不是小暮的承诺吗?” 井上一木浑身发颤,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好...好...” “走好。”樱井小暮弯弯腰,目送井上一木离开,他出门后,有猛鬼众的成员过来,对樱井小暮行礼后说:“要不要干掉他?” “不,答应了他能走出极乐馆的,那自然不能违反承诺。”樱井小暮早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她也走出了贵宾室,井上一木没有拿他的筹码直接离开。 井上一木心惊胆战地出了门,好像猛鬼众也很遵守承诺,并没有拦下他,不过他路过小桥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青年。 他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少主!” 那个青年皱了皱眉头,眼眸中闪着明光,好像出鞘的剑刃,他没有理会井上一木。 井上一木也感觉到奇怪,难道认错人了? 当他和井上一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一道微风拂过了井上一木的脖颈,像是被山里的蚊虫叮咬了一下,井上一木丝毫没察觉到异样的存在。 在他走出几百米后,只觉得脖子有点痒,他伸手摸了一下,脖颈喷射出的血液让他当场失去了意识,一命呜呼。 7017k 第二百章 月色朦胧佳人归(大章就不拆了)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青年走入极乐馆内,很快就有一个女服务员上来招待客人,她穿着低领的衣物,胸前一大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气中,娇声娇气地拉着他入座。 青年拉下了风衣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足以惊艳世人的面容,脸部的线条纹理清晰,眼眸如星辰闪亮,横飞的剑眉带着英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个女孩忍不住地惊呼一声,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捂住嘴。 她大概是被青年的样貌给震撼到了。 “新来的?” 源稚女伸出手抚摸女孩的脸颊,女孩瞬间脸红成了一朵花,她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但那副不落凡尘的模样,且看都不是普通人。 她弱弱地点点头,源稚女轻拍她的肩膀,“难怪,小暮倒是挺警惕。” 女孩的娇躯轻微颤抖,她的眼中划过了恐惧和敬畏,要知道在极乐馆内,樱井小暮就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从前也不是没有那种不知死活,想要邀请樱井小暮共度良宵的人,不过后来他们都人间蒸发了。 这可不敢胡乱吓说,跟何况是这样亲昵的称呼。 “先生,在这里不能直接称呼经理的名字,不然会引来麻烦的。”女孩好心地提醒,可是这个家伙却毫不在意,还笑着摇手说:“没事,待会你让小暮过来找我,我先去楼上了。” “先生,二楼不能随便上的。”女孩拉住了源稚女,可在某一瞬间,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在她入职的时候就听说极乐馆的真正主人其实并不是樱井小暮,而是猛鬼众的另一个领袖,据说那个领袖张着一张盛世之颜,风华绝代,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而且也有传闻说樱井小暮一直都暗恋着那个人,女孩心中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樱井小暮这么完美的女人居然会暗恋一个男人。 她要什么男人得不到,她可是猛鬼众的领袖之一啊! 现在,见到了眼前这个青年,女孩大概能理解樱井小暮的暗恋。 对方并没有因为女孩冒失的举动而责怪,反而是微笑地轻轻点头,笑容如和蔼的春风,他缓缓地走上楼梯,消失在女孩的视线里。 女孩看着那道背影,心跳在这个时候不由地加速,她不敢让自己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说樱井小暮只配暗恋,那女孩甚至连暗恋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灰姑娘爱上了王子,而不是王子主动寻找那位灰姑娘,现实不是童话,很难实现的。 她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之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一直在极乐馆内主持秩序的樱井小暮,此时的樱井小暮正在收拾井上一木的筹码,女孩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神色紧张。 “怎么了?”樱井小暮绣眉一拧,“难道是蛇岐八家的人找过来了?” “不...不是的,有人来了。”女孩因为激动,甚至有点语无伦次,这叫樱井小暮更加迷惑,“谁来了?” “那个人...去了二楼...” 女孩有点着急,他不知道那个青年的姓名,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总不能对樱井小暮说“你暗恋的人回来了,快过去看看吧。” 樱井小暮稍稍地呆滞了一秒后,顾不上之前井上一木留下的筹码就飞快地奔向了二楼的位置,女孩看着行动慌忙的樱井小暮,更加佩服那个青年了。 能让樱井小暮如此惦记的男人,该是一种怎样伟大的存在啊。 樱井小暮来到贴满金箔的电梯旁,那是只有刷卡才能打开的电梯,有人说那里通向最豪华的套房,也有人说那里是极乐馆的金库,更有甚者说那是樱井小暮的卧室。 电梯门打开,樱井小暮走进极乐馆的顶层和式套间,她在电梯里就脱掉了高跟鞋,走在榻榻米上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个顶级的套房里铺设着传统的榻榻米,室内用简约的白纸屏风分隔,窗户敞开,放进满地的月光,白木屏风边放着一些小几,小几上搁着一个白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未绽放的春桃花。 一支白皙的手从花瓶中拾起那只春桃花,放在手上细细地观赏一番,眉目之间带着情感,轻声低哼唱。 卷兮倦兮钗为证,天子昔年亲赠。 别记风情,聊报他,一时恩遇隆。 黄钗心事付临邛,三千弱水东,云霞又红。 月影儿早已消融,去路重重。 来路失,回首一场空。 …… 月光中的人影且行且吟且唱,音色叫人响起了斑驳的古画。 他披肩一件血红色的广袖和服,刺绣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花,这种花也被称为曼珠沙华,红的像是新流出来的血液,和男人的莹白色的皮肤交相辉映。 樱井小暮站在门口,望着那道人影,安静地站着,且听且附和,楼下很嘈杂,可楼上也很安静,这是两个人的舞台。 在楼下的客人眼里,樱井小暮是稀世美人,是风与月,是电是光是神话,可樱井小暮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像是俗世中的纤尘般渺小。 一曲歌舞完,源稚女将春桃花放回原位,房间内变得非常安静。 “源君,欢迎回来。” 樱井小暮在月光中偏偏头,微笑的时候眼眶有些红红的,那笑容像是带着风雨的花朵,有种淡淡的凄凉和悲怅。 轻柔的风拂过来,那双手放到了樱井小暮的脸上,捏了捏她细皮嫩肉的肌肤。 “怎么跟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爱哭鬼吗?” “不是的,有点...有点想不到...” 樱井小暮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她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源稚女,才不是一副垂泪欲泣的模样,显得有点失态。 “人生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不期而遇,今晚时间刚刚好而已。”源稚女一只手拉住樱井小暮,带着她走过月光,来到窗边,那双手放在了小暮轻柔的腰部。 “这是一个好的夜晚,这里有醇酒,有美人,楼下有黄金和堕落,远处有死亡和杀戮,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很少有人能保持本心。”源稚女轻声道。 “小暮一直都很努力。” “我知道,楼下的警卫和服务员,你换了很多次吧。”源稚女扭过头,看着小暮完美的侧颜,小暮转过头,眼中泛着微光,像是窗外映照着月光的湖水,清澈明亮,“为了情报的安全,每个人都不能在职太多的时间。” “很谨慎。” “源君,你回来之前不说一声的吗,我可以安排人去接你的。” 樱井小暮觉得源稚女直接飞日本太冒险,日本这里全是王将的眼线,哪怕是极乐馆里都有几只眼睛一直盯着,很不安全。 “不用了,我见过更可怕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杀死我了。”源稚女目光凌冽如刀锋,“诞生于黑夜的人,是不会死于黑暗的。” 源稚女在来的时候去了一趟源氏重工,伪装成源稚生的模样,又用梦貘的精神言灵进行搜魂,找到了一批龙血血清,顺便在里面搞了一些破坏。 这算是源稚女送给王将的见面礼吧。 “源君,你回来了,王将应该知道吧。” “他肯定知道,现在已经在想办法对付我了。”源稚女微笑,“在美国的时候,我和他交过一次手,可惜他错误地预估了形势,没有得手罢了。” “那现在他找过来怎么办?”樱井小暮特别担心,王将也是猛鬼众的领袖,他想要找到源稚女轻而易举,源稚女却毫不担心,“无碍,如果他够聪明,就应该先躲着,而不是主动来找我。” 樱井小暮有些惊愕,难道源稚女已经在美国打下了一片江山,一呼百应? “不说这些烦心事,我们难得见面,你不在的日子里,身体总是会感到一些不适和疲倦。” 源稚女盯着樱井小暮柔情的眼睛,樱井小暮的目光躲闪,可源稚女却温柔地将她搂到自己的胸口,在那个位置上,樱井小暮甚至能听到一颗热烈跳动的心脏。 “小暮帮源君按摩一下吧。” 源稚女点头,盘膝而坐,樱井小暮膝行到源稚女的背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久违的温柔从背后传来,源稚女闭上眼,轻微地叹气,感受着片刻的美好。 樱井小暮有能催眠任何人的手,但唯独不能将源稚女催眠,他只能让源稚女轻微地放松,而不让他一直绷如弓弦。 月色渐深,明月挂在窗边,月影如水,摇曳波澜。 樱井小暮揉着源稚女的肩膀,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气息平稳的像是睡着了一般,樱井小暮的手早已酸麻,但是没有源稚女的命令,她不能停下来。 “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呢,你这样不累吗?” 轻柔的声音顺着夜色而来,樱井小暮逐渐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源稚女的肩膀上,摇摇头,“源君吩咐的事情,小暮必须做到。” “我该说你是固执还是执着,太完美的东西反而不好,因为假的像是一场梦,梦你懂吗?” “不懂,小暮只知道源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人说恋爱会让一个女人从聪明变得愚笨,看来是真的。”源稚女微微侧身,抓住了樱井小暮的两只手,反而是替她揉了揉,“你要知道,恋爱是相濡以沫,不是唯命是从,你是要做我的下属,还是要做的我恋人?” 月光照在小暮的脸上,小暮神色有点惊慌,源稚女的问题叫她很难回答。 “小暮只做源君的人。” 良久的沉默,源稚女轻微地叹气。 “你到底还是太聪明了,你心中有强烈的情感,但你总是那么克制,害怕走错一步,说错一句话,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源稚女揉捏着小暮的手掌,温柔地看着女孩。 “你知道我在外面这么多时间,学到的是什么吗?” 樱井小暮摇摇头,源稚女笑了笑,“我见过卑微的感情,这种感情通常被人埋藏在心底,双方往往会是好朋友,一旦对方施舍一点小恩小惠,另一方都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恩赐,以至于变得癫狂和憧憬。” “小暮不是个贪心的人。” 樱井小暮慢慢地低下头,他以为源稚女在教训她,其实并不是,源稚女只是想起了一个衰崽。 “你不是个贪心的人,但是我是!”源稚女抓紧了她的手,手上的温度传递到樱井小暮的手掌上,惹得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如果在原地踏步,别人会走的越来越远,最后你会发现,他和别人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害怕...?” 樱井小暮有些迷茫,事实上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她听了源稚女的话,现在反而隐隐有些不安。 “小暮,你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样工具,你是一个人。” 樱井小暮张了张嘴,目光有些茫然,很多想说话的话说不出口,她踌躇了一会,幽叹一声,“源君,你变了。” “变了?” 源稚女听到之后其实还是有点惊讶,因为很少有人能发觉到自己的变化,不过源稚女很快反应过来,放在上一世,源稚女的确只是把樱井小暮当做一个工具人。 在他疲劳的时候,樱井小暮就会这样给源稚女放松,在他需要发泄欲望的时候,樱井小暮就成了他发泄欲望的工具,那时的他跟一头野兽没什么区别,每一次的亲吻都像是野兽捕杀猎物,趁其不备,如狂风骤雨。 那时的亲吻从来都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欲望和索取。 “人前八面玲珑以对千人千面,或许你曾经也是那千面中的一面罢了。”源稚女抚摸着小暮的脸颊,小暮神色复杂,源稚女又话锋一转,“现在无需八面,只用一心就可。” 说着,源稚女悄悄地俯低脸庞,向着樱井小暮娇润的红唇吻去,樱井小暮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了两人的面前,源稚女睁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 以前哪怕是行为粗暴的亲吻,樱井小暮都不会拒绝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樱井小暮抬起头,美眸之间闪烁着潋滟微波,她在源稚女疑惑之刻,扑到了源稚女的身上,不等源稚女亲吻,反而是主动将温润如玉的唇瓣贴了上去。 “这算是你对我的主动吗?” 源稚女在心底默默地呢喃,这可真是一个要强的女孩。 这次换源稚女迎合女孩的香吻,没有以前的狂风骤雨,反而像是初春的寒雨,淅淅沥沥,润物细无声。 樱井小暮在亲吻中身体发软,眼神迷离,神志朦胧,她忘掉了一切不愉快,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仿佛堕落在云端上。 在她的眼中,这个男人就是整个世界,拥有了他,就等于拥有了这个世界,哪怕是片刻的欢愉,也像是国王那样真正地富有过。 被亲吻过后,她的心中洋溢着快乐,将她的头埋在源稚女的胸膛上,两人听着山外的湖水流转。 月色柔美。 7017k 第二百零一章 姐姐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清晨,郊外山中的雾气氤氲缭绕,寒冷的湖水呈现出深褐的颜色。 一辆轿车穿过崎岖的山路,停在了极乐馆木桥前,车上下来了一名男子,男子头戴鸭舌帽,漆黑蹭亮的墨镜上还起着淡淡的薄雾,他简单地套了一件皮夹克和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沾了点泥巴的运动鞋。 樱井明依靠着源稚女给的药剂,成功克服了自己在血统上的残缺,趁着夜色和混乱,从神户的山中逃了出来,他用自己攒了很久的积蓄在路上买了一套衣服和一副墨镜。 他不知道蛇岐八家的执法人什么时候追过来,一路胆战心惊地从神户坐电车抵达了大阪。 不过还好,蛇岐八家最近好像没什么声音,哪怕是樱井明出逃,蛇岐八家也并没有及时派遣执法人来追杀出逃的危险混血种。 他现在抵达了和源稚女约定的地点,此时那座山中大屋坐立在湖水中央,被缭绕的雾气包裹着,半隐半现,像是森林中月下的湖女那样笼罩着神秘的面纱。 樱井明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他现在无路可走。 鼓足了勇气,樱井明踏上了这座小桥。 极乐馆经过了一夜的欢腾,现场有些狼藉,里面的服务员正在清扫会场,经常来这里的赌客们也知道,极乐馆在上午是不营业的。 樱井明来到门口,就被人高马大的警卫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现在是歇业的时间,请您晚点过来。” “可是我和一个人约定好了在这里见面的。” “先生是否有证件或者邀请函?” 警卫伸出手,樱井明的手在身上摸了摸,他根本没什么证件,也没有任何的邀请函,他唯一从山里带出来的,只有那一把盛开的樱花。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收花瓣。” 警卫以为是推销鲜花的花店老板来了,开始驱赶樱井明离开,樱井明很是郁闷,他现在身无分文,去哪都不合适。 他是流浪在世界上的恶鬼,除非做坏事,不然他连糊口的钱都拿不出来。 樱井明很想进去,可是那些警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们人多势众,且身上配备了枪袋,还有警棍等器械,打起来的话他不占任何的优势。 正当樱井明心灰意冷地转头时,阁楼上传来了年轻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那声音好像是皇帝的命令,警卫在收到命令的瞬间严肃地立正低头,粗壮的肌肉绷紧,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这位先生,里面请!” 樱井明诧异地抬头,想要寻找那个声音的主人,可二楼除了一扇打开的木窗,什么人都没有,也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在警卫的带领下,樱井明踏入了这座被湖水寒烟笼罩的神秘大屋,这就像是德古拉的城堡,在你进去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走进极乐馆,樱井明的注意力被这里极致的奢华给吸引住了,目光游离在那些昂贵的古董和装饰品上,头顶的吊灯是一千零一颗水晶制成的,墙上挂满了油画大作,角落的橱窗里摆放着绚丽的唐三彩。 女孩们挥舞着白皙手臂和樱井明打招呼,樱井明的目光在女孩们酥挺的胸部和傲人的大腿上游离,她们像是盛开在这山中的野花,好看却多如牛毛。 樱井明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漂亮女孩,他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最喜欢的还是他的一位老师,对方有一双叫人垂涎的大长腿,可在这里,那老师的美貌却被无限地碾压完爆。 这里简直是一座天堂,樱井明刹然就变得自卑起来,立刻红着脸低下头。 他不知道什么是乡下人进城,也不知道刘姥姥进大观园是什么样的,他只是觉得自己被这些美丽压制的抬不起头。 一个娇小漂亮的女孩挽住了他的手臂,贴近身体的温暖和女孩身上的芬芳是樱井明这辈子不敢想象的奢望,他的呼吸急促,脸色憋得通红,像是个犯了事的孩子。 “龙王大人在楼上,这边请。” 女孩带着樱井明走着,樱井明在这样的天堂里有点走不动路,他不敢想象拥有这里的主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学校里有很多樱井明这样不起眼的血统残缺者,那人又为什么偏偏找到了自己。 难道是上天真的为他打开了一扇窗户? 樱井明可从来都不这么想,如果上天真的有这么仁慈,那在他出生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神秘的樱井家,不说拥有高贵的血统,哪怕是生活在普通的家庭也比那么一个冰冷的家族要好的多。 带着种种情绪,樱井明在女孩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雅间门前,樱井明看着女孩,女孩九十度躬身,松垮的衣服露出了胸前大片的雪白。 她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樱井明。 “进来吧。” 似乎是知道樱井明到了,年轻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樱井明看了看面前的木门,上面有一枚龙胆的家徽,樱井明好像曾经在某个地方看到过这样熟悉的图案,他小心翼翼地拉开了移门。 门开了,入堂的地方是一扇画满山川湖鸟,鬼神妖魔的盛大浮世绘屏风,天照在上,月读为下,喷薄的红色赤云流霞划过天空,天照神挥舞着光耀大剑,劈开了一座山脉,湖水顺着峡间汇入汪洋大海。 他走进了门,还是没有看到声音的主人。 当他想要穿过屏风,去看看那人的真实面目时,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孩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女孩穿着小振袖和服,上面画着樱花和仙鹤,发髻高耸如云,长眉弯曲细长,红唇鲜润,形影翩然婉约,容光焕发如秋日下的菊花,令人一眼难忘。 樱井明的目光在樱井小暮的身上移不开了,小暮微微皱了皱眉头,走路时带着幽暗的香风,樱井明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你逃什么?” “啊...我...”樱井明有点语无伦次,小暮好好打量一下樱井明,笑了笑:“多年未见,长得倒还有点模样,看来你在那边过的还算不错。” “你是这里的主人?”樱井无比惊讶。 “是,但又不是。”樱井小暮凑近了一点,神色略微有些悲伤,“你和我都是同样的人,拥有同样的血统,只不过我比较幸运。” “你也拥有残缺的血统?” “事实上,你在这里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和你我一样。”樱井小暮点头。 “那些女孩也是和我一样?”樱井明情绪有点激动,樱井小暮收敛了笑容,轻轻颔首,“我们都是被家族抛弃的孩子,所以我们报团取暖。” “我...我也能待在这里吗?” 樱井明眼中亮起了希望,他逃出了学校,无家可归,执法人随时都会找上来,有一个报团取暖的组织对他而言,那就是家的存在。 “当然,你是我的弟弟,你自然可以在这里住下。” 樱井小暮伸出手摸了摸樱井明的脸,樱井明的眼眸颤抖,双脚都在发软,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美的不可亵渎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姐姐。 “我比你叛逆,我十四岁就从家里逃了出来,我们的命运从来都不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樱井小暮将手放在樱井明的肩膀上,樱井明隐藏了十几年的情绪隐隐地就要爆发出来,一行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十几年的委屈,无处宣泄,他在这里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哪怕得到的只是一句话,一个安慰。 樱井小暮轻轻地抱住他,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她唯一可以相认的亲人。 “姐姐!” 樱井明不知道这个漂亮到令人屏息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姐姐,但哪怕不是,在现在的这一刻,他也认了。 虽然这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八尺男人,但他哭的和一个受了委屈在家长面前哭鼻子的小孩一样。 或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大人,只有成熟的小孩去努力把自己活成大人的模样。 “当然了,我们既然不屈服于命运,那我们自然会选择反抗,有反抗的地方就有打压,所以你也不是在这里过皇帝的生活,你必须为龙王大人服务,为他效命。” “龙王是谁?” 樱井小暮松开怀中的樱井明,反而将目光温柔地投向身后。 7017k 第一百零二章 约法三章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樱井明的目光顺着樱井小暮的身子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广袖和服,和服以黑为底色,上面纹着源家的金色龙胆家纹,青年端坐在里面,此刻正面带微笑地向他招手。 樱井明有些胆怯,他看了看姐姐,姐姐和这个男人会是什么关系? 樱井小暮向着弟弟微微点头,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就这样樱井明怀揣着不安的心情来到这个青年的面前,他在青年的面前甚至有点抬不起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像是古代面见皇帝一样微微垂首。 “一路上没有麻烦吧。” “没有,非常安全,感谢大人帮我逃出了那个鬼地方。” 樱井明跪坐在地上向源稚女叩首,他刚才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就将这个男人的样貌记在了心底。 这个男人的面容简直让樱井明语竭词穷,说他是绝代风华也毫不为过,樱井明和他比起来,像是腐草之荧光和天空之皓月。 “那个血清是我从蛇岐八家那边要的。”源稚女笑了笑。 樱井小暮微微侧目惊讶,源稚女回到日本之后居然还去了蛇岐八家的据点,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人家我回来了,还要在踩在你的头上撒气吗? 樱井小暮还记得源稚女出发之前的谨慎,那段时间他几乎没有离开过雅间,可这与他现在嚣张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办法可以揪出王将? 樱井明不知道源稚女口中说的血清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个血清的确帮助樱井明改善了身体,以前他会毫无由来地发脾气,一发脾气就像撕碎什么东西,想要发疯纵欲。 现在有了这种血清的帮助,樱井明发现自己内心的狂躁好像压制了很多,他的理性占据了身体的主导地位。 “这样的神药能挽救很多被困在学校里的孩子!” 樱井明离开学校还不忘和他一样命运多舛的同类,他们大多也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自由,公平还有爱,而不是被四四方方地锁在牢笼里,束缚感情,和禁欲的老僧一样追求无欲无求,并且不能表达感情。 那样的生活樱井明甚至不愿去回忆,里面掺杂了太多太多的黑暗,比起失去人性,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反而更加值得唾弃。 “血清很珍贵,并不能救到每一个人。”源稚女淡淡地说。 那事不关己的模样让樱井明神色黯然,他以为源稚女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理解那样的感受。 可事实上,樱井明经历的比起源稚女来说,只能称得上是微风细雨。 “你恨蛇岐八家吗?” 源稚女将茶几上的关西铁壶拎起,在茶杯中给樱井明沏了一杯热茶,茶水冒着热气,被源稚女推倒樱井明的面前,樱井明不敢接,但不得不接。 “我是被放弃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恨他们!”樱井明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蛇岐八家,他有怎么会过上这种不人不鬼,像是畜生一样的生活。 “可那里也有你的亲人。” “他们不配!” 樱井明情绪激动地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源稚女眯了眯眼,滚烫的热水顺着樱井明的指缝流淌,将樱井明的手烫的发紫发黑,可对方却毫无感觉似的。 “在我眼里,只有姐姐是我的亲人了。”樱井明红着眼看向身旁安静伫立的樱井小暮,樱井小暮伸手抚摸他的头。 “你渴望爱情吗?” “渴望...但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樱井明声色颤抖,他说出十几年来从来不敢说的话,在学校里如果说出这种话,那就会被带到电击椅上电到神志不清,如果抵触严重的话还会被清除。 蛇岐八家从来都没把他们当人看过,哪怕他们出自同一族,同一姓氏,每天那张嚣张跋扈和丑恶的嘴脸叫樱井明十分恶心。 他看不惯那些穿着高跟鞋,每天在主任面前娇声娇气,转头就对他们使脸色的修女,总是会幻想着哪天把她们的衣服撕开,裙子扯烂,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帮高傲的**人。 他喜欢曾经的老师,老师对他不错,还算关照樱井明,他也幻想着能牵起老师的手,可是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爱情对于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而言,是高不可攀的东西,只能呆呆地望着天空,发呆幻想。 “喜欢这里的女孩吗,如果你喜欢的话,就随便选一个吧,选好了之后告诉我,我不会拿她做任何商业性的交易,她只属于你一个人。”源稚女向樱井明承诺道。 樱井明激动极了,下面的女孩每一个都是樱井明没有见过的极品,她们的笑容像是光与天使,樱井明还是第一次享受到随意挑选女孩的权力。 这对于一个二十年来从来没碰过异性的男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好...” 他因为情绪的原因,声音都在发抖。 “你最恨的人是谁?”源稚女又问。 “主任,还有学校的校长,还有樱井家除了姐姐的所有人!” 樱井明毫不掩饰地大吼,学校里的那些人他简直是恨到骨子里的,他们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在家族执法人面前摇尾求食,和一条狗一样,转头就凶狠狠地不把学校里的孩子当人看。 他们背地里和学校里的修女做着无耻的皮肉勾当,却总要装出一副我自清高不可一世的模样。 双标的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学校里谁要是敢议论他们,那招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欺压和针对,樱井明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朋友被逼入绝境,神经疯癫,结果这样的后果就是他被执法人抹杀。 从那个时候开始,樱井明就学会了伪装自己,无论每天的问题怎样,自己一定挑最好的回答,而且永远保持微笑,永远不会生气。 哪怕这些人有故意刺激他,辱骂他的举动,他也依然不会表现出任何攻击性的行为。 “想杀掉他们吗?” “想,我做梦都想,学校里那些罪人全部该死,他们不能称为人!” 樱井明气的拍打茶几,茶杯里的茶水被震出,水流沿着茶几滴在了源稚女的大腿上,樱井小暮要拿出纸巾替源稚女擦去,源稚女却微笑地拒绝,“无碍。” “我和你一起去杀掉他们,怎样?” “好...好!” 樱井明从来没有这么硬气过,他肚子里憋着一股气,这股气在他的心底成为了一种郁结,如果能解开,那樱井明能彻底地走出阴影。 “不过,你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东西。” “龙王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又收留了姐姐,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帮助,如果有一天龙王大人遇到危险,那敌人绝对是踩着我樱井明的尸体过去的!” 樱井明情绪激动地冒出眼泪来,源稚女深吸一口气。 “你真的是一个很纯粹的小孩。” 这不是夸奖,只是同类人之间的共情而已。 “你去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会,我们晚上行动。”源稚女起身来到窗边,樱井明向源稚女鞠了一躬后告辞离开。 一双温柔的手从后面报出了源稚女的腰,芳香的身子轻轻地贴在源稚女的身上,对于今晚的行动,她有点担心,“要不要多做一点准备?” “不必,杀一个回马枪回去,这是蛇岐八家想不到的。”源稚女决定就用那些人的血为他的归来而祭旗,这表明了他会和蛇岐八家抗争到底的决心。 樱井小暮见此再也没有多说,反而沉默靠在他的肩膀上,源稚女转过头,似乎是猜出了樱井小暮的心事,“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回来?” 小暮点点头,这是她想不明白的。 “事实上,我必须得回来,因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是也不必为我担心,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我的道理。”源稚女眸光闪烁。 源稚女已经布好了局,王将如果聪明的话,自然不会踏入这个局里,但他如果冲动了,那等待他的自然是绝对沉痛的打击。 “无论源君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7017k 第二百零三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神户的山中樱花飘舞,天上的稀星摇曳着寒光,三两声的动静惊扰了林中的飞鸟。 学校里的会议室里亮着明灯,里面的布置非常简单,除了三张红皮沙发和一座茶几,中间就只有一张长椭圆形的会议桌。 此时的会议室内外都站着一大群人,会议室的办公桌上坐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的西服被打点的一丝不苟,洁白的衬里和领带端正。 坐在首席上的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男人是蛇岐八家派来调查危险混血种出逃并伤人事件的专员,他脱掉了西装,西装里的衬里除了白色,里面还有松鹤青山的图画。 在蛇岐八家中,每个执法人的衬里都不同,这和纹身一样,在日本黑道中,纹身的内容代表了纹身者在黑道中的地位,越有背景,资历越老的黑道成员纹身也越是盛大精细。 在执法人的身旁,还有作为秘书的小姑娘,她们正拿着笔和纸记录填写。 “松木校长,你不觉得危险混血种出逃,你作为学校里的最高领导人,应该担负主要责任吗?” 执法人十指交叉地放在桌上,盯着一个比他还年长,头发有些发白的长辈,厉声地质问。 “这...我是应该担负责任,可是这件事情,来的非常突然,我们和往常一样做好了安全准备,但还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幅模样。”校长弓腰低头道。 “哼。”执法人显然对于校长的说辞十分不满。 后面的一些主任也是噤若寒蝉,校长受到了惩罚,那他们也逃不掉。 其实他们都挺冤枉的,他们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安保措施也从来没有松懈过,可是没想到樱井明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平常该做的调查,你确定有好好认真地完成,而不是敷衍了事,现在出现了一个危险混血种,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难道家族每过一段时间都要为你们这里的破事开个会议,浪费时间吗?” 面对执法人的严厉斥责,校长也只敢低着头,大声地认错。 他们来到这里,代表的是蛇岐八家,他们做出的惩罚,也象征着蛇岐八家的意志,这是不可违逆的。 “专员大人您放心好了,我事发之后就将所有人的营房都加固过一遍,并且更新了警卫员的装备,安装了大量的监控摄像头,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类似的事情。”校长大声地认错。 虽然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他是学校里的领导,出了事情,蛇岐八家第一时间不会找那些玩忽职守的警卫,而是先找到这些领导劈头盖脸地骂一顿,该惩戒的惩戒,该革职的革职。 执法人盯着校长那鹅肝色的脸,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将学校里的人给训斥了一遍,并且第一时间做出补偿,算得上是亡羊补牢,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出逃的混血种那边,本家现在已经找到了他的位置,但是对方逃到了猛鬼众的地盘,我们暂时没有能力对他进行清除,不过家族内很快就有一场针对猛鬼众的清洗。” 这也是蛇岐八家没有处理樱井明的原因,他们犯不着为一个一路逃亡的混血种大动干戈,反正到时候战争来临之时,一起当做垃圾清扫就完事了。 “是,家族一定会战胜猛鬼众的。” 校长还不忘拍个马屁,看执法人那个态度,好像这次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或许这件事情简单地处理一下就解决了,这叫校长安心了许多。 “校...校长!”一个警卫冒冒失失地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八嘎!” “嗨!” 被校长骂住的警卫低下头。 校长怒目圆睁地怒骂,“这里有本家的专员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开会,有什么事情不能待会再说!” “可是,学校里的看守的孩子和校工都开始暴动逃跑了!”警卫紧张兮兮的。 “什么!” 校长大为震惊,他匆忙地看了一眼首席上的执法者,执法者那副眼神好像要杀人似的,校长现在破腹自尽都无法洗清自己的罪责。 他刚才还夸下海口,说自己怎么怎么加强了安全措施,这一转头,人家学生校工暴动了。 这管理和防护上的失职足以让校长去官免职,接受家族最严厉的惩罚。 “怎么回事,我...我做过防备了啊。”校长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双目失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邪门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执法人也阴冷地开了个玩笑,“这下好了,免得家族再给你开个会,算是不用浪费时间了。” “校长,当务之急是及时地做出补偿,把那些逃跑的人追回来!”主任在校长的耳边低语,校长立刻强大精神,做出有派头的模样,大手一挥,“让安保部全部出动,把那些人全部抓回来,我要一个个亲自审问!” 面对校长雷霆大怒,主任也没有怠慢,立刻将校长的意思通知到各个部门,执法人就冰冷冷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几个人自导自演。 他并不打算出手,他是来调查危险混血种出逃事情的,而不是来充当清洗的危险混血种的刽子手,这些事情本该校方来做,做不好那就是校方的失职。 学校内人声鼎沸,有人拿起火把,纵火烧掉了看押他们的营房,有人奔走在走廊上,大声地呼喊,也有人和警卫扭打在了一起,整个学校在哗变。 现场混乱无序,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烟味。 “你们这群不听话的东西,给老娘滚回去,看老娘今晚不扒了你们的皮!” 一个教会的修女碰到了一群孩子拿着木棍挥动着,木棍抽打在孩子们的皮肉上,有人哭着倒在地上,有人大声地尖叫。 “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冲过去!” 一个孩子大胆地提议,并且很快就受到了响应,一大群的孩子一拥而上,将这个教会的修女扑倒在地上,夺取了她手中的木棍,手脚捶打着她的身体,扒掉他的衣服,恶狠狠地唾骂。 嘭嘭嘭! 三声枪响怔住了这群孩子,一个警卫拿着步枪瞄准他们,凶戾狰狞地命令他们散开,孩子们害怕极了,缩回去不敢反抗。 “打,给我打,打死这群猴子和婊子!” 修女衣衫褴褛地跑了过来,伸手抢夺警卫手里的枪,步枪在抢夺的过程中怒吼咆哮,火线飘飞,孩子们全部散开,恐惧地躲在角落里。 很快又有一对警卫支援了过来,他们拿着枪和警棍打砸在孩子们的身体上,黑暗中不断闪烁着火光,有人哭泣,有人恐惧地呐喊,还有人彷徨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一声怒吼的咆哮好像黑夜里出笼的野兽,一个警卫正要举起手里的枪托砸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只见枪托被猛烈的力量打飞,随后他的脖子一凉,随后温暖的液体从里面喷涌了出来。 他不来及思考,就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警卫看到了这个人影,纷纷举起步枪开始射击,那道人影飞身滚到一根柱子后面,子弹呼啸地从他身边划过,激起的火星爆裂四射。 他从腰间拔出了两把左轮,弹跳夺身而去,两把左轮在他弹射的时候喷射闪耀的火焰,十二枚子弹形成了一阵弹幕,精准地命中了持枪射击的警卫。 警卫的胸前爆出了血花,那人的速度极快,他们甚至来不及瞄准就被子弹打中。 一队警卫倒在血泊中哀嚎,樱井明将打空子弹的左轮丢到地上,大声地让那群孩子赶快逃跑,他自己也背上一个受伤的孩子,向外面不顾一切地狂奔。 然而一道警卫组成的人墙挡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每个人都拿着自动步枪,瞄准了从黑暗中奔向光明自由的孩子们,樱井明心中惊恐不已。 他分身乏术,不可能抵挡住这十几杆步枪组成的火线防御。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朵飘零的樱花在寒月的微光下划过,缓慢地飘过每个警卫的身边,好像在某一瞬间,时间都被暂停了似的。 樱井明心头凌然一凉,眼睛眨了眨才发现那是一阵错觉。 警卫不等人下达命令,手指就要扣动扳机。 房顶的屋檐上飘过一道黑影,黑影如一只夜莺,掠过一颗樱树,带起的落樱宛若飘扬的飞雪,轻柔的香风吹袭着每个人。 樱花的芬芳猝不及防地吹入了每个人的鼻腔,他们身体微微一凉。 天穹上的寒月散发着皎洁的微光,像是一层冰冷的寒霜撒在警卫的脸上,他们从来都没觉得月亮能如此诡异,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好像从他们这里夺走了什么。 那种冰冷,那种苍凉,带着零落的樱花,使人无力地躺倒在地。 源稚女穿着黑色的长风衣,眼眸轻闭,神色平淡地将天丛云缓缓地纳入刀鞘,在剑鞘合一的时候,镡口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好像欲求不满的野兽又一次收割了生命,舔舐着嘴角的鲜血。 几片樱花花瓣从刀鞘旁飘过,碎成了两半。 7017k 第二百零四章 向“正义”高举叛逆之剑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龙王大人...” “不用担心后果,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总的有人为过去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会帮你摆平一切。”源稚女睁开眼温和地笑着,像是花瓣那样迷人。 樱井明也没有看清楚源稚女是如何出手的,他甚至没看到源稚女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仿佛他就是一片飘落的樱花,风雅美丽。 樱井明重重地点头,今晚他就要帮助这里所有血统残缺的人逃出这个地狱,顺便亲手了结那些人渣。 樱井明和孩子们跑远了,源稚女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反而是盯着一颗樱树,伸手掬一捧落樱,默默地发呆,嘴里忍不住轻声地哼唱起来。 人世皆攘攘,相对唯顷刻。 樱花默然转瞬时,岁月常相似。 清风霁月常徘徊,相思不见君。 …… 樱井明主持学生逃跑,他只祈祷着这些学生能跑的快一点,他不知道执法人有多少,但是也总该有该准确数才对,他们就算要抓,也要像是抓鸭子那样麻烦。 在樱井明的心底,执法人是黑夜的法律,他们是处决世间一切恶鬼的化身,他们的手段凌厉且风格极度血腥,能从石像的嘴里拷问出秘密。 如果有人违背了黑暗的法律,那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逃亡,并起到自己跑的足够快,快到黑暗追不上自己。 樱井这么做,无疑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但他不在乎,因为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除了暴动的人群,更多的警卫将力量汇聚到了广场上的一颗巨大的樱木下,此时樱木的周边已经血流成河,樱树下站着一个美男子。 源稚女且歌且唱,哀哀怨怨的像是丧花的林黛玉,不断有警卫靠过来,但是总会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斩杀,随后赶来的警卫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惊恐万分。 他们相信那站在樱花树下歌唱的美男子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空月照花,花落人断肠。 看到盛开的樱花,源稚女想起了那也是一个十分伤感的春天,也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正义的哥哥杀死了成为魔鬼的弟弟。 周围的人围得越来越多,但是没有哪个人敢先动手,他们害怕魔鬼的诅咒,只是静静地聆听哪个在樱树下歌唱的美男子。 一曲完毕,源稚女收敛心中的哀伤,轻轻地闭上眼睛。 如果世界有人能惩罚源稚女的杀戮之罪,那这个人绝对只能是一个人。 手里的天丛云微微颤抖,好像是囚禁在笼中的猛兽看到了饕餮盛宴,想要钻出来大吃特吃。 这是神话中的武器“天丛云”,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天丛云掌握了部分白王的力量,因为这是从八岐大蛇的身体上取下来的武器,里面封印了八岐大蛇的暴虐的遗恨。 除了源稚女,这个曾经作为须佐之男杀死八岐大人的人,没有人能镇压这把剑的戾气,因为它渴望鲜血,渴望杀戮,随时都在侵蚀人的理智。 唯有源稚女握剑之时,这种肆虐的戾气才能被压制住,但当他想要杀戮的时候,这柄剑才会向世人展现它真正的锋芒。 因为它太过危险,所以源稚女很少把它带在身边,可是现在,他几乎出门就会带上这把剑。 每杀一个人,天丛云上依附的大蛇遗恨就会增多一分,这把剑终有一天会成为戮世之剑,就像曾经的白王,将战争带给辉煌的龙族。 源稚女睁开眼,明亮的眼眸间闪烁着决意。 这里太嘈杂,人们都很浮躁,他们并不是因为欣赏他的才华才停下了侵犯的脚步,他们只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出手,没有人愿意去惊动一只发呆的魔鬼。 他们停滞不前,只是因为害怕源稚女手中的力量。 如果源稚女和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一样,他就会成为鱼肉,只有被刀俎蹂躏的资格。 “可叹,落樱飘零。” 镡口出的红色微闪,源稚女闭上眼睛,将天丛云拔出剑鞘,这把封印了杀戮的剑刃再一次给世界展现了它无与伦比的锋芒。 源稚女刀锋挥舞成圆,剑刃的红光划过空间,荡漾起一阵血腥的狂风。 狂风吹落了无数樱花,猩红的剑风裹樱吹雪,每一片樱花都在风中妖娆地起舞,它们不做毫无意义的尘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光彩,随后化作荧荧粉末消散在皓月寒星的夜空中。 只是昙花一现的光景,却像是永恒的风月足以叫人铭记于心。 腥风散去,世界都清净了许多,源稚女将天丛云收入剑鞘,踏着尸山血海,走出了广场。 樱井明闯入了行政楼,此时他怀揣着复杂的情绪,想起了被欺压地愤怒,想到了妥协的无奈,想到了离别的忧伤,他将情绪化作最锋利的武器,誓要反抗昔日的欺凌。 行政大楼内的那道人影浑身沾满了血污,樱井明刚刚杀死了几个修女,那些女人死前的挣扎痛苦,还有那凄惨哀嚎的求饶声让他兴奋无比。 他用血腥残暴的手段扒掉了她们的衣服,像是她们曾经凌辱自己一样凌辱了回去,复仇的快感让他双眼发红,心神激荡。 现在他宛若一个恶鬼走向最高的走廊里,那里躲藏着懦夫和走狗。 校长急匆匆地来到办公室,满脸惊恐地和执法人汇报,执法人皱皱眉头,“你是说学校里面有极度危险的混血种出没?” “死了...全死了...” 校长有些疯癫,他知道自己曾经是如何对待那些人的,现在他要找回来复仇,他宁愿从楼上跳下去摔死,也不想痛苦地死在他的手上。 “这次事情上报家族了吗?” “已经上报了,家族高度重视此次恶性事件,正在调遣重兵前来支援,他们要求我们无比拖住危险的混血种。”女秘书说。 “不过是一些血统不纯的垃圾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家族未必也太小心谨慎了。”执法人从首席上起身,路过校长的时候不屑地冷哼一声,拿着一把家族赐予的短刀冲了出去。 此时樱井明将一伙人逼到了角落里,他现在脸色狰狞无比,杀戮的快感激起了他血统中的残暴属性,他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面对苦苦哀求的学校领导,他没有半点怜悯,修长的手爪刺入他们的胸膛,挖出他们的心脏,看看这样的心脏是不是黑色的,为什么曾经要做哪些泯灭人性的事情。 走廊的另一边响起了脚步声,樱井明回头,只见灯光下站了一个手持短刀的男人,他衬里上的图案已经将他的身份揭露出来。 樱井明怒不可遏,如果说这群人是该死的走狗,那执法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他一言不发,疯狂地冲向执法人,执法人举起短刀,注意力无比地集中,樱井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执法人弹跳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踩着墙壁侧身躲过樱井明的扑击,并且短刀划向了他后脖颈。 这一刀若是命中,能直接将樱井明的头颅砍下来,樱井明用爪子抓住了锋利的短刀,用力地拉扯,执法人的身子向樱井明飞去,樱井明捏起爪子,轰向执法人的胸膛。 执法人舍弃了短刀,一脚踢在和樱井明的爪子踢在了一起。 只听得一声骨裂响起,执法人的脚踝曲折,折断的骨头嶙峋地露出后又无力地搭拢在一起。 执法人单腿落地后踉跄了几步,扶着墙壁,樱井明的力量比他还要大不少,这让他不免地开始怀疑对方血统是否真的残缺。 然而,执法人可能并不清楚,血统残缺不代表实力弱小,反而可能血统残缺的人会实力更为强大,因为在他们的身体中,龙血更容易激活并且失控。 残缺的血统给人带来失智的同时,还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执法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恶的鬼,他拔出备用的短刀向樱井明刺去,樱井明的爪硬生生地捏住了刀刃,并且随着金属不堪重负的哀鸣,短刀破碎。 执法人无比震惊,以前都是他处决危恶鬼,那些被束缚住手脚,关在牢笼中的恶鬼给了执法人一种虚假的判断,那就是恶鬼的残缺的血统绝对没有他们精英血统强大。 可如今的恶鬼挣脱了束缚,将他的二十多年来堆积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执法人这个时候才明白恶鬼并非是软弱的绵羊,而是真正的危险可怕的生物。 习惯了作威作福,执法人也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鲜血洒满了雪白的墙壁,樱井明掐断了他的脖子。 身后响起一片尖叫,一拥而入地冲向逃生通道,可这个时候,源稚女出现在了出口,切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这是一个属于恶鬼的夜晚,是鲜血淋漓的夜晚,是复仇的夜晚,是恶鬼向所谓正义宣战的夜晚。 7017k 第二百零五张 迟到的正义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深夜,神户郊外的公路上,一辆轿车风驰电掣,空荡的公路上没有任何来往的车辆,从车窗内向外看去,闪过的永远是单调路灯和远处漆黑的群山。 樱井明此时从杀戮的状态清醒,学校里的行政楼被两人屠了个干净,他躺在座椅上,身心疲惫,发呆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经过今天这晚,樱井明知道自己要彻底和过去告别了,以后的日子可能过得充满血腥和杀戮,到处都有潜藏的危机,有杀不完的执法人。 可是他不害怕,他害怕的是永远囚禁在小小的营房里,执法人问什么,他答什么,永远没有任何的感情和欲望,像是一台机器那样可怕。 待在源稚女的身边,樱井明觉得自己或许能更加鲜明一点,哪怕自己可能是十恶不赦的恶鬼,但他不用像以前那样被人踩在头上,失去尊严。 “后悔了?” 源稚女和樱井明不一样,他虽然也杀戮了很多人,但是他的身上滴血不染,黑色的风衣被他坐在屁股下,此刻正驱车回极乐馆。 “没有,就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樱井明觉得自己有点疲惫,内心也十分空虚,重要的目标达成了,现在没有任何的愿望和动力,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曾经我也和你一样迷茫。” 源稚女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杀戮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罪恶感,他本来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不需要世人的原谅,除了源稚生,他甚至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以后我们会亡命天涯?”樱井明扭过头来,脸上的还有干巴的血污。 “亡命天涯...”源稚女抬起头,盯着永远看不到黑暗尽头的夜空,摇摇头,“如果身上没有任何的责任,那亡命天涯对我而言就是一场旅行,不用停留驻足,不用殚精竭虑,只需要不断地前进前进,是很浪漫的事情。” 樱井明好像明白了,源稚女是龙王,是猛鬼众的领袖,担当着重要的责任,他的手下是无数和樱井明一样被“血统论”打压的人。 他在出学校之前,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种族的未来,今天放走那些孩子,只不过算是同类只见的共情的怜悯罢了,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未来会做个好人。 “你是做大事的人,我只是一个渺小的人而已,以前老师教我善恶因果,今天我犯下了严重的罪恶,早晚会有一天被杀死,但是我觉得这是很幸福的事情,在黑暗中飞翔的蛾子也有追求光明的权利,哪怕是投身火海,也义无反顾。” 源稚女默不作声地开车,事实上很多人都对源稚女有个严重的误解,认为他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拯救世界,认为他是个大英雄,以为他是和辛德勒那样散尽家财拯救犹太人的救世主。 可源稚女从来都没这么想过,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带着明确的目标和利益。 他的努力是为的救赎一个被假大空“正义”道德所挟持的人。 源稚生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了王将一手缔造的“正义”,他甚至可以不惜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哪怕他真的是个正义的人,在世人眼中是斩妖除魔的英雄,在人们面前光彩靓丽,但他永远不会是个好哥哥。 源稚女不希望他被那份沉甸甸的责任绑架,他应该有更多要做的事情才对。 想必他也一定活的非常痛苦,非常孤独,非常劳累吧。 或许他也需要放个假,去个不需要责任的地方,好好过一段属于自己的人生。 源稚女开着车,思绪却飞到了别处,道路的前方亮起了白昼般的光芒,像是一把光的利剑刺入源稚女的眼睛。 当源稚女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变,猛打方向盘并将油门踩到底,轿车在公路上飘逸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了火星,空气中都带着浓郁的车胎味。 樱井明惊地从车里坐直身体,只见他们被闪亮的车灯包围在中央,前后左右的车辆将他们围堵的水泄不通,大批大批的黑衣男人从车内走出,有人架起了狙击枪,数个红外线瞄准了樱井明和源稚女的额头。 “追兵?” “显而易见。” 源稚女的神色不曾变化,樱井明到也没有特别紧张,反而是有种看透的释然,因果报应或许会来的很彻底,但他不后悔,至少他也曾拥有过须臾的自由和光明。 “不用想太多,不会有事的。” 源稚女笑着安慰樱井明,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樱井明佩服源稚女在面对敌人时的从容淡定,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吧。 不过就算是死,樱井明也发誓过,绝对会死在源稚女的前面。 这是自由的代价,樱井明愿意支付这份代价。 “现在你先下车,不要做过激的举动,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源稚女将风衣的兜帽戴好,兜帽遮住了他半张面孔。 樱井明按照源稚女说的下车,车门刚一打开,所有人将枪械的保险打开,瞄准了樱井明,樱井明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的武器。 很快,一辆悍马车的车门姗姗来迟,车停在了源稚女的轿车前,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夜晚的冷风吹起他的额发。 樱井明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楞了一下,不免地不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源稚女,眼神带着绝对的震惊。 这两个人怎么长的这么像! 车里又下来了两个男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像是两个相互捧哏的相声演员。 两人和其他黑衣人不一样,他们外面是黑色的西装,里面好像是一件白色的背心,大概像是刚刚睡下然后又被急忙地拉起来执行任务的那种... “谢天谢地,今晚的任务不用拖延的太久。”乌鸦点了一根烟。 “你是没睡醒么,麻烦把你那睁了半只的眼睛弹开好不好,抽烟把脑子抽坏了,少主面前精神一点!”夜叉从乌鸦的手中夺过香烟。 “昨晚和夜总会的婊子激战,大战过后总会有些困乏嘛。”乌鸦神经兮兮地笑了笑,拍着夜叉的肩膀,“明天带你去领教一下。” 樱井明对这两个流氓无感,他们看上去也像是执法人,不过威胁不大,倒是那个一言不发,和源稚女一模一样的青年引起了樱井明的顾虑。 他英俊中透露了些许阴柔,白净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忧郁气质,眉宇挺拔,黑色的风衣考究,像是学院里某个年轻的教员。 “樱井明是吗?” 男人上前几步,他的腰间插着两把太刀,敞开的风衣随着夜风飘荡,走在路上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他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打开了一张证件,证件上是一枚金色的徽章,徽章上是巨蛇缠绕世界树,男人的手上戴着一枚樱井明眼熟的龙胆银色戒指,另一只手握住一柄暗红色的长刀。 仅仅从照面来看,这个执法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樱井明的呼吸有些沉重,他肯定地点头,又反问道:“你是谁?” “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源稚生执行官,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当然也是最后一次,我现在向你宣布本家对你的判决,你将会被抹杀,当然你可以选择辩解,但我不会听。” 冰冷的语言像是刀子划过樱井明的耳朵,这个人冰冷的态度和源稚女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两个人从气质上来看,源稚生是要更硬一点。 “我不会辩解,我做过就是做过,你们执法人高高在上,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就像以前填表格问问题一样,你们总是一副审讯犯人的态度,我习惯了。” “我不想说什么同情的话,一是你不值得同情,第二是我的同情对你毫无作用。”源稚生说,“从学校逃出,又回来杀死了许多人,放走了很多有问题的混血种,你的罪行足够让你死上十次。” “哼,死就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终于是复仇了,还杀了一个执法人,他那死亡的模样让我大为开心,我从来都没这么爽过。”樱井明咧着嘴狰狞一笑。 “很嚣张啊!”乌鸦扯着嗓子。 “的确。”夜叉点点头。 “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你一个鬼,居然能突破一个警卫连的防御,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说罢,源稚生就将目光投向了车上的源稚女,他的目光凝视着那张只露出半张脸的人,指着他问樱井明,“这是谁,为什么不下车?” “无可奉告。” “是吗?” 源稚生拔出蜘蛛切,一步步地向车的方向逼近。 更多的狙击手将红外线瞄准源稚女,以此掩护源稚生的行动。 7017k 第二百零六章 鲜花刀剑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数道红外线透过前后左右的车窗玻璃打在源稚女的头上,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只只爬动的红色小虫。 窗外夜风呼啸呜咽,车内黑暗安静。 源稚生的长筒黑靴踩在公路上,每一步都会溅起地面的灰尘,像是七月的风扫过炎热干燥的地面,每一步都踩在源稚女的心底,他不禁微微抬起半张脸。 源稚生来到了引擎盖前,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源稚女低垂的头颅,兜帽盖住了他的半张面孔,余下的部分是干净白皙的皮肤和带着微笑的唇。 源稚生无法分辨车内所坐之人,但是对方临危不乱的心境到值得令人称道,不过源稚生不觉得他会赢。 这次发生了如此恶心的杀人事件,家族内部的高层震惊,并且斥下血书要求执行局立刻对作案之鬼进行诛杀,于是源稚生带着一大票的执行局精英赶到了这里。 此刻他站在车的引擎盖前,一只手抓住蜘蛛切的刀柄,另外伸出两根手指敲打着车的引擎盖。 两声清脆的鸣响从车外传来,源稚女现在每做一个动作都在狙击手的视线内,那些人潜伏在黑暗中,源稚女甚至能看到那些人的手指正紧紧地扣在扳机上,只要他稍微有些异动,那些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下车!” 源稚生亮出自己的执行局局长的证件,源稚女在这是唇角终于扬起了一个轻蔑的笑。 他抬起头,躲在兜帽中的眼睛焕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一股无形的压力震碎了挡风玻璃,紧接着他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影子,随着无数破碎的玻璃一起从车内飞出,以迅雷之势来到了源稚生的身后。 源稚生面色平静,这并不是他有多么镇定,而是他也没有反应的过来,对方的速度非常快,哪怕是源稚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暗中的狙击手全部将十字架瞄准源稚女的头颅,可没有源稚生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擅自开枪,因为他们不确定开枪之后会不会引起无法挽回的后果。 “少主!”乌鸦和夜叉两人同时惊呼。 乌鸦掏出腰间的格洛克手枪,他是个快枪手,可以在掏枪的瞬间完成射击。 他是源稚生的贴身属下,也是黑帮中的重要人物,在黑帮谈判谈崩的时候,双方都会拿枪亮刀子,而这个时候速度就决定了谁生谁死。 乌鸦是传说中的快枪手和神射手,哪怕是对方率先掏枪,他也能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完成一系列的射击动作,并且做到一枪毙命。 夜叉立刻将乌鸦的手按在枪袋上,现在那个危险的鬼就在源稚生的身后,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们应该相信少主,他斩杀的鬼比我们两人见过的都多。” 夜叉死死地按住乌鸦的手,乌鸦绷紧的肌肉也缓缓松弛,对方能以代价看不见的速度来到源稚生的身后,想必也应对这些身后射来的子弹也是胸有成竹。 “速度很快。”源稚生背对着源稚女淡淡道。 源稚女却一言不发,这让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空气也变得安静,耳旁只有夜风流过的声音。 源稚生见对方没有回复自己,他的眼睛狭促地眯了眯,“我想,你应该不是个小人物吧,让我猜猜你的身份,你是猛鬼众对吧。” 源稚女还是没有回应源稚生,这让源稚生有点纳闷了,难道对方是个哑巴,还是说故作高深,给源稚生不断地施加压力? 源稚生虽然处于被动状态,但这不代表他害怕源稚女,他是天照命,也是三影皇之一,是执行局有史以来最年轻最有作为且实力最强大的执法人。 被他通缉过的鬼,从来都没有能活过一个晚上的。 他雷厉风行,是能从石像中拷问秘密的人。 以前源稚生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凶险的情况,所以哪怕是出于被动的状态,他依然能从容地应对。 源稚女安静地站在源稚生的背后,像是一只狼人,好像只要猎物一回头,他就会扑上去咬断猎物的脖子。 可源稚女并不是一只没有理性的野兽,他有自己的考量,面对源稚生这种为了“正义”和“责任”可以牺牲的一切人的来说,激怒他绝对不是一种恰当的选择。 他是属于那种哪怕是死,也会站着死的人。 源稚生假装要转过身,可在转身的瞬间,他一只手将腰间的蜘蛛切抽出,厉啸的鸣响伴随着淡红的光影,炼金刀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致命的寒芒,一记拔刀斩直接斩向了源稚女的脖颈。 源稚女也向后爆退一步,两人拉开十米的距离,所有的狙击手此时蠢蠢欲动,只要源稚生一声令下,那些子弹就能射向这只穷凶极恶的猛鬼。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源稚生盯着面容半遮半掩的源稚女,不吝褒赞,却话锋一转,“但这并不代表你今晚能赢,做困兽之斗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谁是困兽还不好说吧。”源稚生的声音故意压的很低,声音也很奇怪,这让他听起来更像是低吼的野兽,源稚生眼眸微亮,“你是说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能赢?” “我们现在所做的,不是赌博,也不是一场游戏和竞争,没有输赢的说法,哪怕是我杀死了这里所有人,我也依然赢不了,从你来到这里的一刻开始,我就不会赢的。” 晚风吹起源稚生的额发,对方的话有点费解。 “现在你可以向我挥剑,你可以向我证明你心中的道义是否正确。” 源稚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信奉的正义得到了挑衅,他盯着手上的银色戒指,那是一枚龙胆的源家家徽,这代表了一份力量,一份责任,他逐渐地握紧刀柄。 对付这种棘手的混血种,源稚生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看银色的戒指并非是为了无谓的炫耀,而是通过月光的反射来看看对方的脸。 如果一个执行法人连对付的目标都不知道,将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可透过月光的反射,源稚生还是看不清,只能看到他兜帽里藏着一双十分妖艳的金色眼眸。 他收起了戒指,正色凛然,夜风吹起他的风衣,他像是个暗夜英雄,“无论你是谁,也无论你有多强,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源稚生生来就是斩鬼人,他的存在只为诠释他心中的“正义”和“责任”,他面对的鬼都是穷凶极恶的,他每一次行动,都游走于刀锋之上。 他从来都没有错过,这次也不会。 “是的,你从来都是一个正义的朋友,而我只是一个追逐着光的影子,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罢了。” 山间飘落的樱花缓缓落下,如阳春白雪,花瓣飞舞,夜色薄凉,远处的寒月就在道路的尽头挂着,仿佛这条路投向了明月。 所谓风花雪月,那是大名武士追求的“道”,源稚生也向往着霁月风清的美好。 可正是这样的美好,让源稚生也有些怅然孤独,好像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或者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晃了晃头,排除了心底的杂念,对方到也是个君子,居然不趁着自己出神的时候出手,这在源稚生看来或许他有一定的品质,但这并不能减少他心底的斩杀恶鬼的决心。 一片樱花从两人之间飘过,在樱花划过的瞬间,一道银色的清辉伴随着惊雷般的炸响闪出。 源稚生拔剑暴起! 7017k 第二百零七章 高天之国的王权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蜘蛛切蛰伏在剑鞘之时有多安静,它出鞘时带起的风暴就有多狂涌,刀光在月下呈现出古怪的青色,仿佛源稚生拔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从虚空中划出的寒气。 在他出剑的同时,他的身后一轮太阳笼罩了他,他站在光辉万丈的日轮之中仿佛是降生的金刚伏魔,古刀挥舞出的银辉划出了日轮的边缘,像是太阳风暴般席卷夜晚。 源稚女安静地站在原地,源稚生终是出剑了,那剑刃带着极致的杀意,蜘蛛切的剑锋裹挟着源稚生爆发的光芒,好像能在黑暗中斩出一道黎明来。 源稚女此时想的不是源稚生的剑术有多么高超,能力有多么强大,而是那个哥哥又向自己挥剑了。 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矛盾,可是每当看到这样的场面,他的心底就有股淡淡的忧伤像是山里的清冷的泉水划过心扉。 他也出手了,天丛云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在金色的光辉抵达之时划出轰鸣的音爆声。 衔接两道刺耳拔剑之声的是绚烂的花火与湍急的流风,两人好像是交叉的雷霆,剑刃触碰的瞬间,源稚生大吼出来,对方的剑术恨一般,但是力量强大。 面对光辉璀璨的哥哥,源稚女没有用多少力气,他现在可以轻松地打败源稚生,也可以将源稚生的刀卷飞,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在刀剑交锋之时,源稚女可以看到对方的面貌,剑刃交锋时荡起狂风,虽然源稚生的脸上带着点狰狞的凶意,但那的确是他最在意的人。 只是多看一眼,哪怕两人现在正处于一种交锋的敌对状态。 源稚生抓着刀的手略微有些发抖,对方拿捏的好像十分轻松,这也让源稚生开始有些顾虑,他向后爆退一步,消失在原地 源稚女一剑划在了空气里,好像在空间里斩出了一道漩涡,周围的泥尘向那漩涡中凝聚,源稚生闪到源稚女的背后,举起手中的蜘蛛切。 当他准备背刺之时,他忽然发现这个背影叫他十分熟悉,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有点恍惚,手里的动作也放慢了不少。 可是犹豫就会败北,源稚女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有些愠怒。 同样的错误,他不想让哥哥犯第二次。 他轻描淡写地挥出一剑,红色的锋芒在源稚生的面前闪现,好像是鲜红如血的曼珠沙华,美丽中带着极其致命的弧度。 源稚生横刀招架,大概是这一剑源稚女出的急了,没有受力,一剑将源稚生手里的蜘蛛切打飞,源稚生爆退跳到了引擎盖上,接住了飞在空中的蜘蛛切。 落地之后,源稚生没有急着出剑,而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源稚女,对方强大的令人难以理解,他刚才分明是听到了蜘蛛切在悲鸣,好像如果再用力一些,他的这把古刀就要碎裂成块了。 源稚生感受到手里有温暖的暖流流过,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发现虎口已经完全碎的血肉模糊,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握剑,反而从腰间再次拔出一把淡金色的剑来。 童子切。 在双刀加持下的源稚生将发挥全部的力量,他之所以没有下令开枪,不是沽名钓誉地想要抢功劳,而是怕激怒了这个恶鬼,在场的执行局精英要遭殃。 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源稚生就看出了这个人的不平凡,如果将这些血统稍弱的精英们卷进来,那更大的麻烦就要酝酿了,他是执行局的局长,有保护手下的义务。 “你很强,但是我不会认输。” 源稚生像是鹏鸟展翅似地振臂扬起双刀,双刀在寒月下焕发金红两种光芒,好像在吸收日月天地的精华似的,刀身上流转着炼金的光彩纹路,像是附魔的神话武器。 可是源稚生并不知道,他的炼金武器说到底也是一种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刀剑,可源稚女手上的天丛云来自八岐大蛇,是附魔了大蛇遗恨的神话武器。 能与之媲美的,只有两把神话中的刀剑,一把叫“布都御魂”另外叫“千羽羽斩”,其中两把刀剑都彻底流失不见,源稚女也是在斩杀八岐大蛇之后得到了天丛云。 无论是从持剑人还是剑的品质来看,源稚生都没有任何的赢面,源稚女看的清楚,只是源稚生不知道这一点罢了,他只是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直鬼,他要斩杀这只鬼,就这么简单。 源稚生再次向源稚女发动了攻击,这一次他手持双剑,在日本流派之中,这种手持双剑的流派很少,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 使用“二天一流”的要求极其苛刻,使用者必须要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极其敏锐的注意力,出剑时要保持平静之心,出剑的顺序也要做到心中有数,否则一通乱砍没有把对手的破绽打出来,自己先是破绽百出了。 源稚生一金一红的刀剑相互交叉成剪刀状,出刀的顺序可以是双剑划斩,也可以是一前一后,前者的力量很大,通常对手会招架不住而崩防,一招毙命,后者跟倾向于缠斗,有一整套相对完整的出招体系顺序,用于实力水平相近的对手。 在源稚女的视线中,源稚生好像是日冕中爆发的风暴,刀剑清鸣的声音已经被他的耳朵捕获,源稚生这一次是真的没有留手,看他的模样,是打算一招分出胜负。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源稚生和源稚女在力量层次上不在同一个维度,源稚生如果拼尽全力发出一击,说不定还真有希望撼动源稚女。 当然,源稚生想的是一招解决源稚女。 源稚女举起裹挟着淡红光芒的天丛云,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他必须要让哥哥知道,除非是故意认输,否则他是不可战胜的。 源稚生震开风衣,那不可思议的金光又笼罩了他,蜘蛛切和童子切在空中挥舞出金红色的弦月,弦月和源稚女斩出的半月碰撞,仿佛是火星撞地球。 刹那间产生的余波将在场所有人卷飞,仿佛他们处于一场危险的气旋之中,乌鸦和夜叉直接被卷飞,而那些架枪的狙击手也被迎面而来的光芒和沙尘吹照的睁不开眼。 他们只能听见里面散发着火山爆发的金属碰撞声,好像是北欧神话的火巨人挥舞着莱瓦丁斩向了世界树,世界树坍塌,带来诸神黄昏。 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入耳,声若雷动,剑舞的瞬间带起的疾风震荡着空间,那两道声音在风暴之中纵横交错,爆裂的火花如盛夏璀璨的星光。 源稚生最终体力不支,被击飞出去,此时他的风衣已经破烂,全身上下布满了累累血口,他刚才已经是拼劲了全力,可是依然不能伤的对方一丝一毫,反倒是自己显得特别狼狈。 而下一刻,源稚女从风暴中涌现,他手中的红色剑芒闪耀着邪恶的气味,仿佛是八岐大蛇张开狰狞的血口,就要将源稚生彻底吞噬。 源稚生震怒,只见他的双眼发出了极致的金色光芒,同血液一起从他嘴角躺出的,还有一串晦涩难懂的龙语,那声音古老而充满威严,仿佛是高天之国的使者念出命运的审判。 龙语言灵显现,源稚女看到了对方身后的日轮中出现了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那是日本神话中的至高天照神,源稚女想起源稚生还是天照命来着。 女神挥动光剑,向源稚女砸下万丈光辉,源稚女脚下的大地塌陷,他也一脚踩空地陷落进去,周围蛇岐八家的精英也在言灵龙语的影响下逐渐俯低了头颅,像是跪拜王者那样把头埋在地上。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想要朝拜混血种中的皇帝,只是“王权”言灵的范围很广,哪怕是源稚生无意,“王权”的威势也能影响到这些血统低于源稚生的精英们。 “少主动真格了啊!”乌鸦目光震惊 “很少有人能逼的少主动用言灵啊...”乌鸦也不可思议的多磕几个响头。 7017k 第二百零八章 纠结对错是认输的前兆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生收拾一番,弑去嘴角的鲜血,向着那个塌陷蒙尘的地方走去,可当他靠近之时,发现飘扬的灰尘之中,那个恶鬼还笔直地站在里面。 他似乎是看到了源稚生,像是一道影子划向了源稚生,源稚生反应敏捷向后闪步,天丛云带着血腥的锋芒斩下了源稚生的一丝额发。 望着那缕飘扬的青丝,源稚生震惊之余还带着不解,对方刚才那一剑完全可以斩到自己的头上,可对方却偏偏瞄准了头发。 难道这是他有意地放自己一回。 不等源稚生想明白,源稚女再次出剑,这一次的剑锋直指源稚生的心脏,源稚生刚才的幻象也彻底破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源稚生还是没有放弃抵抗。 任何强者都会有一定的弱点,任何人都会存在破绽,源稚生必须守住自己的破绽,耐心地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他挥出双剑,和源稚女的天丛云碰撞击打,黑夜里的花火像是夏日祭的烟火般璀璨绚烂,源稚生且战且退,完全处于下风,但又准确地避其锋芒,只防守,不进攻。 这样的防御让他看起来无懈可击,源稚生以为只要等对方着急,对方就会露出破绽来,可是源稚生想不到的是,源稚女无需寻找源稚生的破绽,他就算是硬拆也能拆掉源稚生的防御。 刀光剑影碰撞出激烈的火星,打铁的声音清脆而不绝于耳,源稚生慢慢地发现对方的攻击愈发的凌冽,每出一剑,都胸有成竹,原本只是春日细雨,可到最后竟成了疾风骤雨。 源稚女出剑的速度快的多处几道残影,源稚生疲于招架,很快自己就率先失了分寸,被源稚女找到了一个破绽,一脚飞踢,源稚生倒飞出去,有些狼狈落在地上又后退了几步。 他咳了咳,捂着胸口,嘴角又溢出了鲜血,恶狠狠地盯着这个他无法理解的恶鬼。 已经很多次了,对方明明都可以完美地杀死源稚生,可他好像又故意地放水,这叫源稚生以为他是在戏弄自己。 源稚生落地之后,源稚女一脚裂地暴起,地面裂出了无数裂缝,他起脚的地方荡起了一圈的尘埃,仿佛是一枚发射的迫击炮,天丛云的血腥之气指向源稚生的心脏。 源稚生将双刀十字交叉地格挡,又是一阵清脆的打铁声,源稚生被戳倒在地,那英俊的脸上带着不甘的神色,对方的刀剑好像是一场风暴,摧枯拉朽地毁灭了他苦心经营的防御。 面对这样的极凶之鬼,源稚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上一次他这么无奈的时候美国的歌剧院,那场灾难源稚生记忆犹新。 源稚生面对那致命的锋芒,不知是认命还是乏力,闭上了眼睛。 可在黑暗中,几道银光闪烁着苦寒朝着源稚女射了过去,源稚女侧眸,挥舞的天丛云迸发出剑气斩落苦无,只见一道黑影从源稚女的头顶落下。 那是一个女人,女人手持太刀,以一枚炮弹的姿势朝着源稚女的头顶挥出致命的一剑,源稚女眸光闪烁,心生一计。 他故意暴露出一个破绽,被女人的太刀命中,向后退了一步,女人见势不依不饶,连续地向源稚女挥舞刀剑,源稚女且退且闪,女人追着源稚女闪出了一段距离。 她的身段曼妙灵活,可称得上是一个无情的杀手,她每一次蹦跳起来,都会随意地投射出几道闪着寒芒的苦无,这些苦无上涂抹着神经剧毒,一旦命中身体,哪怕是源稚女也会受不了。 大概是源稚女的避退给了女人信心,她见源稚女暴露出的破绽,伸手划出寒烁的刀影,刀影在空中分裂,好像无数细小的微风飘荡,源稚女心底暗暗惊叹。 这份女人不光光擅长忍法,剑术还十分高强,他认得这个女人。 源稚生的贴身助手和保镖矢吹樱。 矢吹樱在前一世捕杀王将的行动中为源稚生争取突破的死侍群的机会,以王血勾引死侍,最终陨落在东京塔下。 她称得上是一个尽忠尽职的女人,面对这样忠实且对源稚生贴心的下属,源稚女到也没有杀死对方的意图。 他浅笑一声,震开风衣,无形的压力驱散了矢吹樱的裂空剑意,矢吹樱向后一步,将腰间的苦无尽数投射而出,源稚女化作黑夜里的一道影子,轻盈地划过黑暗,来到矢吹樱的身后。 矢吹樱完全没想到源稚女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她拔出腰间的胁差刺向源稚女,却被源稚女抓住了手,那份无可抵挡的力量紧紧地捏住樱的手腕。 樱的骨头裂响,可她依然没有放弃,死也要将胁差刺向源稚女的胸膛,源稚女有点惊讶于这个女人的毅力,只得在多用力一份,骨裂的剧烈痛感让樱无力地放弃手里的胁差。 乌鸦怒目圆睁,想要拔枪射击,可源稚女非常卑鄙地将樱挡在了身前,天丛云的淡红光芒从影的脖颈上亮起,只要对方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樱都会丢了性命。 “樱!混蛋!” 乌鸦气急败坏地想要冲过去,却被夜叉死死了拦住。 乌鸦是喜欢樱的,现在在意的女人被一个鬼掌控了生死,可他作为一个男人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份无奈令人绝望。 源稚生也神色不悦,他站了起来,冷声道:“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我比她在蛇岐八家的地位更重要。” 樱望着源稚生,他已经很疲劳很累了,可她居然还给源稚生填了麻烦,本以为能趁着这个恶鬼不注意而偷袭斩杀他,可没想到弄巧成拙。 她悲愤地低下头,眼眸好像有了几分决意。 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家族的累赘,更不能为此而连累的源稚生。 她想要咬断舌根,可源稚女似乎是发现了对方的心思,率先将樱打晕了过去。 “你!” 源稚生无法理解源稚女的所作所为,他以为源稚女这么做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又怎么会知道源稚女对他那一片纯粹的心。 他太在意源稚生了,以至于他甚至不敢动源稚生最喜欢的属下。 “我想我们现在有必要谈谈。” “谈...谈什么?” 源稚生握紧了拳头,他还不够强大,不够保护大家,他的弱小也代表着他无法守护正义,这表示他第一次要辜负他的信念,向恶鬼妥协。 “放我们走,你,她,还有他们都可以活下来。”源稚女指了指蛇岐八家的精英。 “大言不惭!”源稚生彻底怒了。 可看到源稚女怀中了樱,他还是犹豫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源稚生完全可以拼尽一切地和源稚女死斗,哪怕是死了,也算是不辜负他的信念,可现在,他变得畏首畏脚。 “我有很多的筹码。” “你在威胁我吗?”源稚生气的有些颤抖,但的确没有办法。 “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源稚女淡淡道,“为了你心中的道义,去牺牲这么多人,最后他们全为了你的正义而牺牲,难道这是希望得到的吗?” 源稚生有些头晕,这个人说得对,但是也不全对。 道义是用无数的鲜血生命堆积起来的,源稚生如果放走了鬼,那会有更多的人死亡。 但是他也舍不得下属为自己误判了形势而付出代价。 这是很难取舍的东西。 “为什么要纠结?”源稚女抱着樱走了过去,所有的狙击手瞄准了源稚女的头颅,源稚女却没有停下脚步,他说:“当你在纠结的时候,就证明你的决心已经被摇摆不定,你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你会后悔。” 源稚女将樱丢给了源稚生,源稚生将樱抱住,神色复杂地盯着这个风衣飘飘的男人。 “这么多年了,你又在纠结对与错,又在纠结...”源稚女反复强调,声音带着些许恨意,有点幽怨的味道,“结局不应该是你抱着她的身体失声痛哭的,不应该...” 源稚生有些颤抖,这些话明明没有人对他说过,但每一句话都特别的熟悉。 他无措地看了看怀里的人。 “我们走。” 源稚女拉着樱井明上了车,车开到了蛇岐八家的车队边,源稚生微微叹气,挥手让人给他们让开一条路,这辆黑色的轿车驶入黑暗,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源稚生抱着樱,好像是失了魂一样。 他在咀嚼那人说的话,忽然泪流满面。 7017k 第二百零九章 卡塞尔学院的日常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深夜 轰然的巨响几乎震碎了方圆一公里的所有玻璃窗,英灵殿前的井中喷射出10米高的血红火焰,仿佛是土地公的大动脉破了似的,整个学院变得血亮血亮的,头顶的皓月也被染成了一轮红月。 3号宿舍楼的外墙自上而下裂开了一道口子,宿舍内的墙灰簌簌落下,楚子航淡然地抖落笔记本上的灰尘。 井下是装备部的地下实验室,大概他们又在研制好玩的烟火,也许是精炼硫磺爆炸,也许是汞蒸气管爆裂,窗外的救火车拉着警笛,狂飙到喷火的井口,龙精虎猛的大汉们谈笑风生,有说有笑地夹起龙头对着井口喷射灭火。 “是硫磺火焰!”救火的负责人大声呼喊,“大家带上防毒面具!” 于是壮汉们带上防毒面具,继续淡定,继续救火,虽然水龙头的数量在增加,但是火焰还是向三号楼蔓延过来。 学生显然情绪稳定,甚至没几个人开窗看热闹,这基于以下的几点原因。 今天是学生会的舞会日,恺撒麾下的蕾丝白裙少女团正在诺顿馆里偏偏起舞,执行部的实习生正在模拟攻克五角大楼的安全防御系统,至于其他人,大多在守夜人论坛上聊的火热。 他们甚至还就火情展开讨论,开了盘,赌的内容是火焰几点被扑灭。 楚子航隐身登陆“守夜人”论坛。 “您的好友@剑桥折刀上线了。” “您的好友@守夜人上线了。” “您的好友@格陵兰阴影上线了。” 首先,发起讨论的是校方的大人物希伯特·让·昂热。 他明天一早有差事,刚刚睡下,却没想到窗外的爆炸和火焰烧掉了学生公寓的晾在阳台的内裤,有学生激愤地向昂热控诉装备部的暴行,声称必须让他们赔偿自己的内裤。 昂热起床后看到窗外的火焰妖娆地起舞,脸色不太好看。 “这么晚大家都来看烟火了啊。”剑桥折刀率先吐槽。 很快守夜人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半夜三更的,装备部又搞什么幺蛾子,我只想安静地潜水也被炸了出来。” “混账,你是副校长,难道你不应该想着第一时间联系校工部去扑灭大火么,现在学生找到我投诉要求我赔账他们的内裤!”剑桥折刀回复道。 “一瓶白兰地之后你觉得我还能去指挥灭火吗,发帖声援战斗在一线的校工部同志才是我能做的!”守夜人不甘示弱道。 “装备部的那帮混蛋,有的时候我真想丢颗钻地炸弹让他们尝尝爆炸带来的恐慌!”剑桥折刀说。 “支持校长大人的决定,这个任务就交给执行部来做吧。”格陵兰阴影回复昂热。 “施耐德你还没睡下吧,要是这么有空在这里刷帖子,就不能去现场看一眼火情吗,作为执行部的部长和负责人,你是否应该履行你的义务!”守夜人开始做思想教育。 “执行部是个准军事机构,如果这个火焰是龙类放的,执行部可以立马出动,可这个火焰来自装备部,学院的教条可没有执行部要给装备部擦屁股的规定。”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第二道血红的火焰冲出井口,好像今晚土地公公要大限将至了... “预料之中的爆炸,情况还在我们的控制中,请各位师生不要惊慌,在未来一个小时内,或许还有比这个更大的爆炸,请大家做好准备!”执行部发言人发帖。 “控制你妹的,火焰快烧到我家门口了,要是再有爆炸,明天你执行部部长就去风纪委员那边自首吧!”剑桥折刀愤怒地敲打键盘。 “这火焰让我想起了康斯坦丁...”守夜人回忆道。 “嗯,一想到那只龙王,总会让人想到另一个传奇人物,不过他现在已经离校了。”剑桥折刀说。 “源稚女离开了,什么时候?”守夜人惊愕无比。 “大概一个月前吧,他有要做的事情,我给他批了假。”剑桥折刀盖楼道。 “坏消息,请老师同学们帮忙抓蛇,刚才的爆炸令地下二层的蛇类饲养池开裂,大约有200条蛇类正在到处逃逸,包括眼睛王蛇12条,亚马孙巨森蚺2条和原矛头蝮20条,详细列表将在10分钟内被统计出来。” 楚子航看了看帖子,他修过“爬行动物学”这门学科,听说这几种蛇,普通人若是被它们咬中,那最好祷告上帝,希望他下辈子能为你选个好点的人家... 亚马孙巨森蚺虽然没有毒,但是它有十六米长,可以绞死水牛。 “见鬼,我看到一条森蚺爬到钟楼上了,救命,救命!”守夜人恐惧地关好门窗。 楚子航不想在看这些无聊的东西,因为这可以说是卡塞尔学院的日常,这个学校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歪风邪气”。 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霸权校长,有最风骚好色的副校长,也有奇葩正经的执行部部长。 此时一条短信冒了出来,短信的标题上写着“sos”三个求救字母。 “师兄,我和芬格尔在餐厅里,救命!” 楚子航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我们的路明非和芬格尔同学遭遇了森蚺的袭击,楚子航拎起村雨,又给一个头像是小猫头的女孩发了一条“注意安全”的短信。 那个女孩给楚子航回复了一个笑嘻嘻的黄豆表情。 餐厅里,这是巴洛克装饰风格的大厅,足以容纳1000人同时就餐,但此时路明非和芬格尔是这里唯二的食客,桌上是一大堆的鸡骨排骨,楚子航赶到餐厅后,看到桌上的狼藉,愣了愣。 这大概不像是人的骨头吧,很快他就看到了餐厅角落里的两人,两人看到楚子航到来,好像瞬间看到了救星。 楚子航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拿出一张信用卡... 几分钟后,三人坐在一张餐桌旁,楚子航面瘫道:“我以为你们被巨蛇给吃掉了。” “嘿嘿,比起巨蛇的危机,肚子饿的危机好像更加是燃眉之急。”路明非像是个大胃王,有了楚大少爷的保障,他吃饭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芬格尔趴在桌子上,和路明非抢夺一只整鸡,看两人的模样大概是非洲逃来的难民,至少有三天没吃饭了。 楚子航看着两人大快朵颐的模样,路明非和芬格尔恨不得一人一边,把这个餐桌也给啃到肚子里,盘中的食物像是被秋风卷起的落叶,一只整鸡,一块熏猪腿肉,一个牛肉汉堡,一盘蔬菜沙拉,还有大桶的土豆泥... 楚子航觉得,这两个人可能是外面巨蛇的化身,像是《西游记》里白骨精变成人的模样出来骗人。 楚子航简单地喝了一杯燕麦牛奶,喝完之后就默默地撑着头,看着餐桌上两人继续风卷残云。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路明非撑起了小将军肚,幸福地打了个饱嗝,楚子航拿过菜单,问道:“再来点?” “已经吃撑了,感谢师兄的大餐。”路明非合起手掌表示感谢,“自从稚女走了以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爽的夜宵了!” 楚子航有点恍惚,可能之前一直和源稚女接触的不太多,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个人已经消失在身边了,“他去了哪?” “他说校长交给了他一项机密的任务,他先回去了日本。”路明非张着嘴剔剔牙,“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来我们白吃他好多东西呢。” “也许是被我们吃穷了。”芬格尔将桌上的橙汁倒入嘴里,榨干里面的最后一滴,仿佛源稚女的离开他一点都不惊讶。 “虽然但是...我们的确有点能吃就是了。”路明非不好意思抓这后脑勺,楚子航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顺手发了几条消息回去。 路明非挤过来,楚子航熄灭的屏幕,扭头平静地看着路明非,路明非一脸八卦,笑嘻嘻道:“是夏弥?” “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楚子航一脸平静地站起来。 “哎呀,我知道的,夜聊嘛,我也经常做这种事情的。”路明非很懂啊。 这人一到晚上,就觉得身体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抬头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这想那。 这是一种夜晚的“孤独感”,很多人也是在夜晚领悟了人生的真谛,把自己感动到哭了之后,第二天发誓要为人生而努力,几天后又恢复了正常... 有人称之为“夜来非”,很多孤独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情侣聊天,没有情侣的,只能抱着枕头胡思乱想。 路明非其实介乎于两者之间,因为他认识了一个挺有趣的姑娘。 两人聊了也有很长的时间,一开始路明非还会觉得很无聊,可是后来女孩学会了拍照技术,经常会拍一些她喜欢的衣服给路明非看,还会给路明非介绍她最喜欢的玩具。 路明非其实也没想太多,毕竟网恋都是虚拟的,可是诺诺就要履行婚约,楚子航有夏弥陪着,路明非也不甘寂寞,加入了夜聊大军。 7017k 第二百一十章 我心非石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你很在乎这个?” 楚子航并不是很介意给路明非看消息,只是觉得这个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悄悄话,比如今天约好在哪里见面,明天早饭在哪个早餐窗口见面,要不要帮忙带一下早餐,有无早课。 真的是非常简单的话,哪怕是拿出来看,也没什么好炫耀地方,无非是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关心你的人。 不过楚子航也挺享受这个过程的,每天都有一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围绕在你的身边七嘴八舌,说今天上课谁迟到了,哪边的窗口做的早餐好吃,午餐的猪肘子太咸了。 这样的感觉,好像每天醒来,都是一种新的开始,你会开始期待今天她会和你说什么新的内容,哪怕是她把之前说过的话再拿出来说一遍,你也会觉得很新鲜。 有了一个喜欢的人,每天都会带着淡淡的惊喜,从你看到她的那刻开始。 和她走在一起,抚摸着她的头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好像是开启新鲜一整天的密码钥匙,每一天都充满了活力。 当然,这些路明非是没有享受过的... “当然在乎了!” 路明非嘴里嚷嚷,心底却泛起了嘀咕,这可是他和魔鬼做的交易才换来师兄的幸福的,楚子航如果真的感激路明非,应该请他吃一辈子的夜宵。 拿自己的生命给好兄弟换老婆的,这样舍己为人的师弟,整个世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路明非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停傻逼的,别人的事情那么上心,连楚子航这种诠释“牛逼人生”的少爷都需要他去操心,可自己过的跟个乞丐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老好人”吧。 好吧,已经有不少女生给他发好人卡了。 “师妹经常给我送好吃的,我不得关心一下她现在的情感状况,如果师兄你辜负了她的话,那我就...” 楚子航眨眨眼,面瘫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平静,眼里有些期待,“你就什么?” “我就天天问她要好吃的,吃到她穷为止!”路明非也是一咬牙地放出狠话。 楚子航挠挠头,以为路明非会说出什么“取而代之”的话,不过这才像是路明非的作风,如果路明非真的有那种胆子,或许楚子航真觉得有必要打爆恺撒的婚车轴。 “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有早课。”楚子航起身离开,路明非和芬格尔也吃的心满意足,拍拍屁股就溜人。 深夜凌晨,路明非还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好像就是个很特别的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仿佛有什么东西诅咒着他,不让他睡似的。 对床的芬格尔已经响起了雷鸣的呼噜声,比起路明非,好像芬格尔表现的更加没心没肺,他和路明非一样,是个喜欢盯着女孩们曲线曼妙小腿流口水的屌丝。 可是他表现的是这样,但是他从来都对感情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以前听说芬格尔在学院也有一段光辉的历史,那个时候追求芬格尔的女生很多。 这事情如果放路明非身上,时间过去八九年,那路明非现在的孩子恐怕都能走路了。 可能是这个败狗师兄从来都没有钱,是个放纵自我,没有规则没有底线的败狗? 不过芬格尔好像也挺对的,他马上快要去执行部实习了,他应该在这个时候以一个九年留级生的口吻对新入学的新生沉声道,别傻逼了,学校的绩点不重要,去学个吉他,组个乐队,骑着山地自行车和你喜欢的师妹到山上旅行,这才是你该有的生活。 那师弟们一定觉得这个师兄屌爆了,激动地问师兄你和哪位漂亮师姐去旅行了? 然而这个师兄却只能黯然地说,哪都没去,在学院里混吃等死九年,压根没钱和师姐师妹一起去旅行... 最孤单的人分两种,一种是恨不得全世界和他一样,是个倒霉蛋,巴不得看到别人一起落难,这样大家都一样,另一种是希望别人能幸福,因为看到别人幸福,自己也能略微地感受到温暖,仿佛整个世界还有希望,还有光明。 路明非自然是后者,引燃生命,照亮别人,多么伟大,多么傻逼。 没有人会知道路明非所做的一切,这像是一种没有回报,没有荣誉的牺牲,是世界上最孤独的行为。 这样做的唯一意义,就是你觉得你还有存在的价值,你存在的意义就是照亮别人,看到别人幸福温馨地拥吻在一起,你也能感受到那唇间怀抱的温暖。 路明非睡不着,翻个了身,从床上灵敏地跳了下来。 路明非现在的身材是相当不错,肌肉饱满,不再像是个瘦瘦的猴子,身手也十分灵敏,这还得取决于之前的“尼伯龙根计划”。 说实话,路明非当时差点被训死了,要不是路鸣泽给的那个言灵,路明非估计现在已经因为跑完十公里,心脏骤停地倒在操场上猝死了。 灵活强大的身手并没有给路明非带来本质上的改变,他依然是那个衰小孩,学校里每天都出没那么多唇红齿白的漂亮女孩,可她们和路明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路明非也倒是有骨气,别人不上前主动,也别指望我主动搭讪别人。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路明非母胎单身到现在。 路明非走到阳台上,窗外的月亮很远很圆,皎皎明月,却无思念之人。 路明非其实已经从诺诺要成婚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因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路明非也不指望着靠楚子航去打爆恺撒的车轴,这是胡闹。 诺诺是很好的女孩子,她的出现的确改变了路明非的生命轨迹,为路明非阴暗无光的人生打开了一扇窗,可是窗外的风景不应该只是那个红发女孩,应该还有雨露阳光,有鲜活的生命。 路明非在无数个夜里苦思冥想,终于是想明白了,一个有本事的男生眼里不应该只装着某个令你伤心欲绝的小姑娘,她们再美,再鲜艳,也只是你眼里的一幕风景,你的一生会遇到无数这样美丽的风景。 然而等待你的,只是某一个站在美丽风景中的女孩,她们或许美丽,或许平庸,但她们才是真正愿意牵起你的手,和你一起走完人生旅途,一起看完所有的美景,最终在夕阳的长椅下,拥簇地看着过往的年轻人... 路明非不知道他的所爱之人在何方,但一定也在这一轮明月之下,不知道那个女孩会不会也望着明月,想着他未来的男孩到底是何种英雄大丈夫。 路明非发誓,有人真的愿意不顾一切地拥抱自己,那么他绝对会用自己所学的一切,武装自己,任何人妄图拆散他们,那路明非哪怕是燃烧最后的生命,也不愿意将未来拱手送出。 对于长久处于黑暗冰冷中的人来说,须臾的光明和温暖是他们唯一渴望的。 就像飞蛾,它们也知道火焰的温度是无法承受的,但是依然投射其中,它们虽然燃烧了身体和生命,但是灵魂却在拥抱火焰之时升华。 没有人知道盲人对光的渴望,就像没人知道路明非对情感和爱的渴望。 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无所惧怕,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害怕失去的东西,反倒是那些富有的人,担心这个操心那个,生怕失去了什么。 “哥哥,你想的不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得到的时候是最幸福的,但也是噩梦开始,因为从得到的瞬间,你失去的倒计时就已经响起。” 路鸣泽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路明非的身后。 7017k 第二百一十一章 爱情是不期而遇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回头,看到路鸣泽正和自己一样昂着头看月亮,今晚的月亮挺圆满的。 “你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的,真的很吓人。” 路明非嘴上这么说,可具体却没表现出太多的惊恐,他已经习惯了路鸣泽的出没,有些时候路鸣泽出来和他说说话,反而还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体验。 至少还有人懂得路明非的吐槽,至少路鸣泽还愿意倾听。 路鸣泽虽然是个魔鬼,但是也给了路明非曾经不可奢望的东西,也许路明非有一天会和《圣斗士星矢》里面的主角一样,燃烧自己守护世界一切美好。 “看哥哥你挺孤单的,我就出来和哥哥聊聊人生呗,不得不说,哥哥你现在的心境是最佳的状态,至少你看的透彻,而不是沉湎与过去的忧伤和悲哀之中,这是我从来都没想过的。”路鸣泽说。 “多亏了你燃烧了我的生命,不然我也不会数着日子思考我的人生。”路明非没什么好气,但也看开了。 教堂的钟敲响,钟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听啊,哥哥,那是婚礼的钟声,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路鸣泽指着悠远的天空,路明非顺着路鸣泽指的方向看去,大教堂被黑夜遮掩,仅靠着零星的月光和星光也看不清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以前路明非也从来没见过半夜里教堂会敲钟,这是非常扰民的行为,可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钟声悠远空灵,好像直接敲在了心头上。 “代表了诺诺要成为恺撒的新娘?” 路明非皱皱眉毛,他真的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情,他已经放下了,但是每当有人提起这件事情,路明非都觉得对方是带着恶意来嘲笑自己的无能。 恺撒是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腰缠万贯,要风度有风度,颜值风骚的能爆路明非十八条街,对女朋友忠心不二,如果路明非是女人,也绝对会黏在恺撒的身上。 这件事情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路明非以前傻逼妄想着和大哥抢女朋友。 哦不对,应该不能说抢,路明非不是楚子航,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往那个方向去想,应该是意淫着漂亮的新娘主动放弃了帅气多金的未婚夫,然后转头扑到了一个没钱的衰小孩怀里。 哦我的天,这是多么狗血扑街的作者才能写出来的故事。 “哎呀,哥哥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呢。” 路鸣泽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杯红酒,他在月光下晃动着大酒杯里的红酒,酒水鲜艳的宛若鲜血,路明非觉得路鸣泽太装逼了,身上一套小西装,黑色的短发刘海,把自己整的和古堡里的德古拉一样。 路明非其实也不想吐槽路鸣泽的种种行为,人家就是来去自由的小魔鬼,用人的思维去思考他的行径,你只会把自己往逻辑的死角里面逼,最后疯掉。 “哥哥,你听啊,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婚鞋上点缀着蕾丝花边,抱着橘子花和白玫瑰,伴娘们拉着她的头纱和裙尾,新郎的口袋里也揣着钻石戒指,惴惴不安地站在婚礼殿堂的门口,他在徘徊,在兴奋,在颤抖,花童们唱起了圣洁的歌谣,赞颂这一刻的美好。”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路明非板着脸,路鸣泽却微笑着说,“哥哥,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婚礼是关于谁的吗?” 路明非一愣,这个婚礼关于谁? 放眼路明非认识的人里,除了恺撒要结婚以外,还想也没谁了。 夏弥和楚子航还处于热恋期,两个人恩恩爱爱的,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间,源稚女更是直接跑去了日本,丢下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里,虽然零也没表现的很孤独。 总不能是叔叔婶婶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叔叔重新为婶婶办理一场婚礼,婶婶忸怩着,脸上还要带着少女的羞涩... 好吧好吧,真是越想越离谱了。 路鸣泽的思路真是要把路明非往死角里逼,真是让人抓狂。 “哥哥,丑小鸭也有变成白天鹅的一天。” “那不是丑小鸭,人家本来就是白天鹅。”路明非打住了路鸣泽的幻象,可路鸣泽却笑着,“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丑小鸭,那只是他们没有真真切切地了解过自己,以至于他们放弃了幻象,放弃了未来。” “好吧好吧,我是白天鹅,那现在你是想说我要成婚了?”路明非的神色很是精彩,路鸣泽轻轻地笑着,“哥哥要结婚了,作为弟弟的自然会送给哥哥最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一听到有东西送,路明非的眼中露出了精光。 “以后哥哥你自然会知道的,这是一份神秘的大礼。” 路明非无趣地扁扁嘴,反正路鸣泽当谜语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哥哥,问个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路鸣泽忽然闪现到了阳台的边缘,从路明非的视角看去,路鸣泽好像是坐在了月亮上,那一身漆黑的小西服在月光下焕发光泽。 “漂亮,可爱,温柔,美丽?” 路明非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现在他压根就不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恺撒需要思考的,路明非要想的是如何让自己明天有一顿午餐吃。 “红发女孩你觉得怎样?”路鸣泽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你真的够了,这一点都不好玩,一直揭别人的伤疤,我可真的要发火咬人了啊!”路明非龇牙咧嘴,露出了一脸凶相,然而路鸣泽却笑的前仰后合。 路明非额头滑落一脸的黑线,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真不愧是魔鬼,以折磨人作为自己的乐趣。 “哥哥,你知道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路鸣泽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可眉眼之间依然带着最为柔和的神采,好像在痴迷什么。 “嗯?这问题超纲了啊!”路明非比了个停的手势,“我连幸福都很少拥有过,你问我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你这不是等同于问翻垃圾桶的流浪狗知不知道惠灵顿牛排的味道。” 路明非心底的幸福那就是明天能有好吃的吃,或者夏弥找到路明非,笑盈盈地给路明非塞点好吃的零食或者点心。 路明非又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哪里还指望明天诺诺跑过来和路明非告白,说我不要恺撒了,我就要你路明非。 这可能吗? 这合理吗? “哎呀,人不能失去幻想对不对,咸鱼也要翻身啊!” 路鸣泽鼓励路明非,路明非连忙摆摆手,路鸣泽这样子也不像是要路明非的灵魂,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总是或有或无地刺激路明非。 “哥哥,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你喜欢的女孩,她也正好喜欢你,你和她说话,她会脸红,你穿过马路给她买冰激凌,她会踮起脚尖,看着你匆忙的背影,眼睛里有光。” “喂喂喂!别扯了,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又相信爱情了!”路明非嚷嚷一声,很快他又捂住嘴,深夜站在阳台上大喊大叫,如果有人投诉的话,明天风纪委员曼施坦因就要找上门来给个警告。 “你难道想说诺诺喜欢我?”路明非压低了声音,面色狰狞地比划。 路鸣泽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他喝了喝酒,咬牙切齿地发出声音,“哥哥,难道你的脑子里只有那个女人了吗,我说真的,要不是害怕哥哥你伤心,我现在就想把她从世界上抹去!” “闭嘴吧你,不是你故意套我的话!”路明非也十分不满。 “随便你,真是的,这么和你说吧,真正的爱情总是各种各样的不期而遇,到时候你会明白弟弟我今晚对你说的话。” 路鸣泽仰头喝光了杯子的红酒,耍酷似地向路明非打了个响指。 路明非发现他站在阳台上,路鸣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个路鸣泽喝的红酒杯还端放在阳台上,里面还残留了一丝淡红的酒液。 “爱情是各种各样的不期而遇?” 路明非想不懂,难道是说未来路明非会遇到一个女孩? 夜风吹的路明非有点冷,他回到了宿舍,芬格尔的呼噜声如雷霆,越抽越响,路明非忍不住撇撇嘴,“论没心没肺,师兄你还是更胜我一筹啊!” 那晚,路明非又遇到了之前梦境中反复出现的红发女孩。 只不过,这一次两人相遇的地方不是春暖花开的公园,而是在漆黑冰冷的深渊之中,两人彼此拥抱着。 那一丝温暖,还有一抹鲜红,令路明非难以忘记。 次日他醒来之后,两手空空,梦境的温暖都是幻想出来的,路明非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路明非心里空虚的难受,他实在忍不住流泪了。 7017k 第二百一十二章 相册是埋葬回忆的坟墓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正当路明非还在为梦中之事哀伤时,一张纸巾从床下递到了路明非的铺上,路明非惊愕地向床下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铺下的桌旁坐了一个人。 “师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路明非和楚子航不在一个宿舍,准确来说两人应该是对门的,楚子航抬起头,还是那熟悉的面瘫脸,“门是虚掩的,我就进来了,然后看到你在哭。” “可能是早上起来眼屎太多了,擦一擦就好。”路明非接过楚子航递上来的纸巾,装模作样地擦去眼旁的泪痕,楚子航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路明非,很正经地询问,“你还在为诺诺的事情伤心?” 路明非脸一黑,怎么所有人都认为路明非还沉沦在那件令他伤心的事情里,搞得好像路明非哭泣只是因为那个红发女巫。 “没有,我已经走出来了,现在我绝对心如铁石。”路明非倔强地发誓,楚子航默然,很快路明非又把话说回来,“师兄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知道我没钱吃早餐,给我送早餐来了?” “事实上,你现在可以去西餐厅享受一顿免费丰盛的早餐,我来这里只是提醒你我们有任务要出了。” 路明非挠挠头,有些不能理解,“什么任务,危险不,现在不是还没到期末实践吗,这早餐听起来更像是死刑犯临行前的最后一顿啊。” “这次任务的地点在日本,是昂热校长亲自点名你我还有恺撒的特别行动任务。”楚子航看了看手表,“大致的意思就是这样,我们会在上午九点登机,乘坐专机直飞到日本,现在是八点整,你还有三十分钟洗漱整理行李和吃早餐,我建议你直接吃飞机上的早餐。” “又有龙王出没了?”路明非苦着脸,这意外也来的太突然了吧。 “不是龙王,是执行部在日本海域监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声音来自海底,可能是某种古龙的卵或者是茧,执行部要求我们和日本分部紧密配合行动,在古龙孵化前消灭它。” “我们上天入地还要下海,我觉得我们本事还挺大的,是超人么。”路明非越听越觉得的这是最后一顿,这次要屠的龙还在海底,他忍不住吐槽,“我们会在下面见到海绵宝宝吗?” 楚子航微微一愣,满脸认真地回答,“海绵宝宝不知道有没有,但可能会有派大星和章鱼哥。” 路明非一乐,楚子航大概和夏弥待久的缘故,连夏弥幽默的吐槽都学来了。 看来爱情的确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连楚子航这种大闷棍居然也有这样一面。 “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东西吗?” 楚子航自己的行礼已经准备好,这个仗义八婆的师兄瞄准了路明非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路明非的目光和楚子航的目光汇聚在同一个地方。 楚子航向那个行李箱走去,路明非猴急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立刻挡在了楚子航的面前,速度很快,楚子航眉毛微微上扬。 “师兄,我自己来就好了!” 楚子航在路明非的面前站了一会,对方笑的很灿烂。 “好吧,那我先楼等你,注意时间。” 楚子航离开了宿舍,宿舍内又安静下来,路明非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回声,确认楚子航已经走远,他轻轻地带上门。 芬格尔的鼾声已经消失,路明非想起来了。 芬格尔昨晚就说他明天一早要去执行部报道实习,完成了这个实习之后,这个万年挂科的败狗师兄也终于要毕业了。 现在宿舍里冷清的只剩下路明非一个人,源稚女的床铺也收拾干净,只剩一张下铺的桌子和生硬的床板,或许以后这间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住了吧。 路明非有点惆怅,走到行李箱这里,打开卡扣。 其实行李箱里也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套套乱糟糟的衣服外,就是一些路明非之前保留的照片,里面有关于舞会的,关于庆典的,里面有鲜花,有冰激凌,有磅礴的大雨和盛夏的阳光,有关于诺诺的,还有源稚女,零,楚子航,芬格尔的。 路明非打开了图集,一张张照片记录了太多的美好,路明非伸手抚摸着照片上的人,照片冰冷冷的,没有温度,仿佛是把手放在冰冷的墓碑上,上面刻满了逝者的名字。 路明非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是他和源稚女还有楚子航夏弥从坍塌的地铁里出来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救援队已经拉着救援犬开始搜救,路明非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冷雨吹在身上,他浑身哆嗦地打颤,源稚女帮着夏弥把楚子航抬到救护车上,远处的恺撒眉头紧皱,他并不是因为受伤或者心情不好,而是在抱怨为什么早餐只有泔水一样的豆汁。 翻过这张照片,相册还有几页空白没有填补,路明非不知道最后几页会放入谁的照片,但就是这种不知道,未来才多了几分期待。 路明非将这个宝贝般的相册拿了出来,但忽然又觉得舍不得,将它也塞进了行李箱。 也许这次特别行动也是一场人生的旅程,路明非不知道这一次会遇到谁,但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告诉路明非,图册会在这次的行动中填满美好的回忆。 路明非暂且就将相册放到里面,如果有一天路明非耗尽了生命,那这个相册就是他唯一存在过的证明,他希望自己抱着这个相册安然地死去。 他从书柜里翻出一本《旅行实用日语100讲》的小册子,又去衣柜里摸出了羊毛袜,据说日本现在可不暖和,要是不幸被投到北海道那种地方就惨了。 路明非放好衣服,巷子里还有一点空隙,路明非看了看屋子,不知道该塞些什么进去,他的桌上有他视为宝贝的凉宫春日手办,不过日本是acg文化的发源地,路明非这个国行出品盗版手办和秋叶原的比起来或许low爆了吧。 路明非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单反相机,路明非并不热爱摄影,但这是他在万圣节扮鬼第一名获得的奖品,说起来这个奖励来的还有点耻辱。 路明非扮的鬼很简单,就是披着个白色的被单,上面挖了几个孔,本来是打算去混点东西吃的,可不知道那群人会这么欣赏路明非的造型,认为他的穷酸的装扮不光有传统的“鬼”元素,而且映射“穷鬼”的含义。 于是路明非就顺理成章地拿下了这个“穷鬼”的荣誉... 管他什么穷鬼不穷鬼的,反正路明非又穷又衰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到现在他的银行卡还欠了不少钱,其中很多都是他和芬格尔吃夜宵吃掉的。 带上了相机,路明非披上外套,终于是出发了。 7017k 第二百一十三章 橘政宗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东京都源氏重工株式会社 这里是一处隐藏于高楼大厦的露天天台,无论是从外还是从内都很难发现这隐藏在大厦一角的古老建筑,只有从内部秘密通道过来,经过隐藏入口,拉开暗门才能找到这里。 这里是醒神寺,是日本平安时代的建筑风格,和传统的佛教寺庙不一样,这是日本神道教的独特文化庙宇。 拉开门后可以看到一座小小的朱红色“鸟居”,花岗岩墙壁上雕刻着神道教的鬼神,从庄严的天照,月读到威风的须佐之男,这里还有形状凶恶的妖鬼,有张着狮子脸,口露獠牙的狮面鬼,还有大头宝宝的恶鬼,有独角的猛鬼和挥舞着刀枪猿鬼。 风和云拥簇着这些神魔,仿佛是百鬼夜行。 露台上还有一道清澈的柳泉,泉水的周围是白石和青草组成的枯山水,悠悠的凉风带着禅意,向里面走,是一座水台,凡是拜访寺庙祈福画绘马的,都需要经过圣水的洗涤净身后方能进入此处,这是所谓的“水手礼”。 今天的天气阴沉,很快天上就飘起了小雨,源稚生坐在醒神寺的廊下,手上包裹着绷带,身上许多地方也挂了彩,不过没有大碍,都是些皮肉伤。 可正是这些皮肉伤,伤的源稚生特别烦恼。 昨天的那个“鬼”令他永生难忘,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他和其他的危险混血种不一样,他的能力强大却又极其克制,明明有杀戮的本事却不行杀戮之事。 这样人的,其实和他们这种高贵的混血种没什么区别。 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鬼,他和樱井明一手酿成了神户山的惨案,家族内部的高层会议已经将两人定位高危目标,准备出动特殊力量绞杀两人。 源稚生从来都不必担心这两个人会危害到家族,蛇岐八家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组织,他在日本黑道中的地位至高无上,是真正的黑道皇帝。 和世界其他地方的黑道不一样,日本的黑道是法律允许的社会组织,他们平常和大多数的社会组织一样,只要不牵涉到利益方面的问题,他们一般都很老实。 但是如果谈判谈崩了,那双方就非常有必要进行一场刀剑的较量。 当然,谈判对于蛇岐八家而言,从来都不算是一件需要费力的事情,和其他的组织交谈,他们更像是发布命令,被点名的组织无不唯唯诺诺地点头赔笑。 曾经也不是没有狂妄自大的组织想抗衡蛇岐八家,但最终的结果是领导人消失不见,组织被解散,所有人都变成了无业游民,浑浑噩噩。 蛇岐八家在日本黑道中位高权重,可以说蛇岐八家代表黑道,但黑道并不就是蛇岐八家,比如蛇岐八家一直以来的对手猛鬼众也是黑道组织。 他们都是从蛇岐八家内部分流出去的,可以说是一个旁支,但是他们和蛇岐八家势不两立,因为加入猛鬼众的人,都是被家族抛弃的“血统残缺”的人。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某一天将蛇岐八家送上绝路,他们自己重新组织领导黑道。 从昨天的交手情况来看,源稚生可以确定,自己是碰到了猛鬼众的一位领袖。 樱井明的危险程度很高,但他对于那个黑衣人却言听计从,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可想是这么想,源稚生却依然对自己昨晚没能成功杀死恶鬼而感到懊恼,他为了身边属下的安危,放走了恶鬼,这有违于他心中的道义。 道义是什么? 道义就是要用无数生命和鲜血来诠释的真理,是世界一种哲学。 可他为了区区的十几条性命,放弃了自己一直信奉的真理,这无疑是对于“道义”的否定。 源稚生一直都认为他做的事情是对的,可就是这件事情,他的确做错了。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昨晚回到家,一宿无眠,现在他坐在醒神寺的廊下,看着阴沉的天空,东京都笼罩在压抑的乌云下,他的心情也无法晴朗。 当然,如果只是一点挫折还不足以让源稚生一蹶不振,违背的道义可以救赎回来,但是昨天那个人的话,却让源稚生记忆犹新。 他说话的时候,那副腔调,带着幽怨愤怒的口气,源稚生能感觉到他心中是憋了一股气的,但是对方说话又十分克制,但多少透露着一种责怪。 这种责怪,就像是亲人担心你误入歧途,对你的敲打。 可是源稚生没有亲人,他唯一的亲人还在是十多年前就被他亲手杀死埋葬在山里的枯井中。 这是源稚生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他为了自己的道义,牺牲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时常自责,如果将那件事情隐瞒下去,然后继续踏上自己的救赎之路,自己是不是还是正义的伙伴? 难道他就一定要在正义和亲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吗? 纠结... 纠结! 昨晚那个人说的对,一旦你开始纠结某件事情带来的得失时,那你做出的每个决定都会让你未来多少感到后悔。 一旦你开始纠结,那你就赢不了。 源稚生抓了抓头发,廊外下起了雨,雨水随着风吹到了源稚生的脸上,打湿了源稚生的额发和衣服,他像是一个固执又生闷气的小孩,坐在廊下不断地思考,不断地赌气。 门外一个撑着伞的男人踏着嵌在小路上的石板走了过来,男人是个中年人,面相很慈祥,他穿着黑付羽织,上面纹着十六瓣菊纹,菊纹从黑付羽织的腰间蔓延到臂肩的位置,金色的菊纹象征了无可动摇的高贵。 一把米色的纸伞撑在了源稚生的头顶,被雨水淋湿的源稚生抬起头,水底顺着源稚生潮湿的额发滴落,那男人眼底的宠溺和责怪半分秋色。 “稚生,下雨了,不回屋子里坐着吗?” “老爹,对不起。” 男人眉毛皱了起来,他将伞收了起来,站在廊外淋雨,雨水打湿了男人的羽织,源稚生惊愕地抬头。 “老爹你这是做什么?” “稚生,我教过你,男人是不会受风雨的影响的,我们站在雨里,雨水能冰冷地拍打在我们脸上,可以把我们的头发衣服淋湿,但绝对不能消沉我们的斗志,雨水只能洗涤我们的身体,带去我们脸上的尘灰,失败也一样。” 看着半百的老人站在雨里,源稚生实在不忍心他这么做。 男人名叫橘政宗,源稚生虽然喊他“老爹”,但他并非是源稚生的亲生父亲,在源稚生的心底,他是一个长辈的存在。 源稚生叫他“老爹”,一方面是因为橘政宗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他是家族的少主。 另一方面,男人在源稚生成长的路上教育源稚生,给源稚生的人生带来了不少的启迪和智慧。 所以,源稚生尊他一声“老爹”是有必要的。 “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 源稚生和橘政宗两人来到醒神寺的大殿后面,这里有一个炉灶,两人在炉灶旁生了个火,脱下外面潮湿的外套,坐在火堆旁边烤火。 “辛苦了。” 老爹伸手摸了摸源稚生受伤的手,源稚生低着头。 橘政宗来到这里不问他任务失败的事情,反而将关照给的淋漓尽致,或许他心底压根就不在乎那个失败。 可越是这样,源稚生心底就越失落,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自己的失败打破。 “稚生,你遇到对手了啊。”橘政宗把双手放在火堆前,笑呵呵的,像是父子间平淡的谈心。 “是的,很强很厉害,如果他执意要杀我,我昨晚可能就回不来了。”源稚生没有否认对方的强大,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橘政宗轻轻叹气,他拍拍源稚生的肩膀,“你这个孩子,就是什么话都瞒不住。” “老爹是我的长辈,我在老爹的面前没好隐瞒的。” “失败很正常,人家美国总统林肯还各种吃灰,男人嘛,吃点挫折有什么,振作一点,去想想开心的事情,比如去和绘梨衣玩玩游戏,去和你那两个不正经的手下逛逛夜店,年轻人总的有点激情,没必要把自己逼成一台机器。” “老爹,我要变得更强,这样才能守护我的责任,守护我的道义,这一次失败是我人生的一课,我不会忘记的。” “对,这才是稚生你该有的模样,你放心好了,一个猛鬼众的鬼而已,掀不起太大的风浪的,很快家族就要对猛鬼众全面开战,他再厉害,也敌不过蛇岐八家的浩荡天威,你要相信正义必胜。” “我们能击败那个人吗?”源稚生忽然问了一句,这一句话一出,橘政宗脸色立刻难看了,很愤怒地责骂,“稚生,你怎么了,难道那个人成你的心魔了?” “我只是担心,担心他会阻碍我们前进的道路。” “没人能阻碍家族的发展,家族有绘梨衣在,任何阻碍我们的人,都会被正义所‘审判’。”橘政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源稚生一愣,打起精神道:“老爹你要动用绘梨衣吗?” “有必要的时候,我们会用的。” 7017k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同人不同样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成田国际机场,出入境大厅 满头白发的老人走到绫小路熏的柜台前递上护照,他穿着笔直的西装,拄着拐杖,白色的大背头向后柔顺地竖起,皮鞋被打磨的蹭亮,俨然一个西方来的伯爵绅士。 “您好。” 熏放开护照的相册页,忽然心跳加速,他立刻抬头看这个老人,仔细地盯着老人看了看,再三对比相册上的照片。 她今年二十六岁,已经在出入境的大厅里工作了六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柜台里审查外国游客,她见过法国帅哥的浪漫,意大利帅哥的风骚,拉丁帅哥的忧郁,全世界的俊男都看过,翻来覆去地把她轰炸了个遍,最后她对男人的美丑完全不敏感了。 俊脸臭脸都无所谓,只要真人和照片吻合就行,直到她遇到这个老人,他像是一个年迈的大叔,处处都是风情,熏又恢复了她的花痴能力。 他那兼具美利奴羊毛的温软,加拿大红松的高挺和苏格兰威士忌的热烈,就像名匠手制的老琴那样,莫名地叫人感动。 “您是第一次来日本吗?”熏心虚地询问。 “哦不,是第二次来了,上次也是从东京入境,还去了鹿儿岛和箱根。”老人说。 “可是护照上没显示您有出入日本的记录。” “当然了,我的孩子  1945年我作为占领军代表,乘坐美国海军的巡洋舰来的。”老人递上自己退役军官证,“那是日本海关还是一片废墟。” “哦哦,原来是这样。”熏看了一眼军官证,真是不敢相信这个浑身书卷气息的老人居然曾经是个军人,而且还是美国海军参谋部的高级军官。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门外的尖叫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了大厅。 熏看了一眼监控屏幕,吓了一跳,十几辆黑色的奔驰路虎把外面的通道堵死,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们从不同的入口涌入接机大厅,他们的腰间鼓起了一块,有牛皮制成的枪袋,袖子里面还藏了短刀。 他们肩并肩地堵住了所有的出口,有人试图上前用言语沟通,可被他们凌厉的眼神惊退了。 熏明白,那是黑道,黑道居然封锁了机场。 他们想要做什么? 她将手伸到了报警的警铃按钮,她按下警铃,可警铃没有任何的作用,她仓促只见又狠狠地按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的发丝有点凌乱。 “不用按了,电话线已经被我们切断了。” 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女孩的身边,他穿着格子外套,白色的旧衬衫带着阳光的气味,领口里塞着紫色的领巾,鼻梁上是玳瑁眼镜,淡淡的微笑很温和。 “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很快就走。”青年将电话线放到了柜台上,“我们已经联系了通信公司,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里是日本海关,你们想做什么...很快会有警察过来的!”熏想要凶狠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可对方完全不害怕,依然淡定地微笑。 “我们会在警察来到这里之前,完成工作的。” 他转头看向老人,目光中带着特殊的意味,而老人也和他对视着,脸上笑容参半,他伸出手,非常尊敬道:“昂热校长,欢迎来到日本,认识一下,我是猛鬼众的风间琉璃,也可以说是猛鬼众的‘龙王’。” “龙王吗,呵呵...真是有意思的名字,比起其它的混血种,你的确更像是王。” 昂热伸手和青年握手,两人握手的瞬间好像是达成了某种特殊的协议,熏惊愕不解,怎么看像是日本议员接见曾经的美国高级海军参谋,连名字都用代号。 大厅里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您可以继续工作了。” 青年向熏微笑,那是一个很美的青年,熏今天的审美再一次被刷新了到新的高度,昂热像是波尔多的醇酒,越老越有味儿,青年像是京都的月桂冠清酒,清醒惬意。 “我可以过关了吗?”昂热向熏露出了绅士的笑容,熏有些脸红,立刻给昂热盖了个“准许过关”的红字。 “校长大人,欢迎来到日本。” 源稚女向昂热鞠躬,他来到日本,那源稚女就将全力负责昂热的安危,虽然这听起来大言不惭,但牌面必须给足为止。 “很好,很有精神,你越来越懂我的品位了啊!” 昂热一边将护照放到口袋,一边对源稚女的衣品大加赞赏,源稚女浅笑道:“其实我各种服装都有涉猎,不同的场合用不同的衣装。” “带这么多人?”昂热看了看那些毕恭毕敬的黑衣人,他们都是源稚女手下统御的猛鬼众成员,他们齐声向昂热大喊,“校长好!” 声音洪亮,震荡着海关的屋顶。 “我不能肯定是否有人会对校长怀有不轨之心,所以我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而且校长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源稚女知道昂热经常出席高端宴会,牌面什么的必然是不可少的。 昂热微微点头,“混黑道在日本很吃香吧。” “校长应该比我懂得多。”源稚女脸色不变地回答,这次轮到昂热神情变化了,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朗声地大笑,拍了拍源稚女的肩膀,“好小子!” 昂热大步向前,源稚女帮昂热拎起行礼,黑衣男子们夹道列队深鞠躬。 “同学们好!”昂热非常热情地挥手,仿佛是部队的首长在阅兵。 “校长好!”黑衣男人们异口同声地大喊。 几十个黑衣人尾随在他的身后,仿佛是飞燕散开的尾翼,绫小路熏看的眼睛都花了,满大厅的人为之震撼。 昂热和源稚女登上了一辆长林肯,此时通往机场的街道被清空,林肯被几辆路虎护卫在中间,车上所有的男人外面穿着西服,里面都穿着韧性强大的防弹衣。 他们要随时面对暗中杀来的敌人。 昂热和源稚女坐的地方自成一个小的包间,冰柜亮着蓝色的灯光,里面放置着方冰,亮闪闪的水晶酒杯放在在其中,还有一瓶价值不菲罗曼尼康帝。 源稚女打开这瓶未开封的罗曼尼康帝,对着瓶口弹了一下,酒瓶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在水晶红酒杯里倒上一点醒酒。 “有品位,以前在学校里以为你是个很简单的人。” “简单只是为自己而活的,但是在外面,我必须得考虑很多东西,基本的礼仪和物质是获取尊重的基础,是吧校长。” 昂热先是笑了笑,源稚女所谓的物质基础可是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门槛,不过他随后又深深点头,“看不出来啊,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深不可测。” “没有,校长来到这里就是我的朋友。”源稚女笑着说,“以校长的人脉关系,必然能为稚女取得某些先机,校长知道的也比稚女多,稚女自然是向和校长取经的。” “哎呀,我好像一不小心就上了贼船呢。”昂热花白的眉毛笑的一颤一颤的,源稚女也没有急着去否认什么,“也请校长不吝赐教。” “嗯,比起你的哥哥,你的确更加优秀,各种方面都比他要优秀的多。”昂热不吝褒赞。 源稚女也不忙着谦虚,“我无需向任何人证明这一点,当然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拯救他。” “在卡塞尔学院里,你是源稚女,谦虚好学,谨小慎微,在日本,你是风间琉璃,八面玲珑,处处考虑周到,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又兼具头脑,冷静凶狠,我该如何形容你这个怪物呢?”昂热眯着眼睛。 “很危险的东西,像是曼珠沙华那样有毒且美丽。”源稚女依靠在座椅上微笑地自评。 昂热深以为然,车队浩浩荡荡地向大阪开了过去。 7017k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博弈与选择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昂热和源稚女坐在长林肯的隔间内,隔间里的灯光昏暗,朦朦胧胧地撒在两人的脸上,蒙出一层阴影,好像是法制纪录片里被打马赛克的嫌疑人。 昂热抿了抿桌上的康帝,不由咂嘴感叹道:“好酒,入口后香气馥郁持久,精致醇厚,单宁细腻而有力,平衡而又凝缩,丝绒般的质地柔滑优雅,几乎将顶级黑皮诺的优点集于一身。” 昂热像是一个专业的品酒师给这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点赞,源稚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没有昂热这样的品位,这酒喝在他的嘴里,如果要说有什么特点,那就是贵,是金钱的味道。 不过源稚女用好酒来招待长辈是应该的,况且猛鬼众最近发展的不错,源稚女也不吝啬这一瓶红酒。 “校长,有一点我可能要提醒您,当您踏入日本的时候,蛇岐八家辉夜姬的天眼已经盯上你了,现在蛇岐八家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您的动静,这对于校长您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面对源稚女的提醒,昂热眯着眼睛继续品酒,好像压根就没有听见一样,源稚女也恭敬地坐在旁边,没有催促,没有着急,等着昂热喝完这口酒。 酒水入肚,昂热畅爽地舒坦一声。 昂热作为秘党的领袖,又怎么不知道日本分部这里的小动作。 他来到日本第一趟没有去拜访蛇岐八家,反而是选择上了猛鬼众的车,这里面多少蕴含着一点敌对的意味,蛇岐八家完全可以拿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 况且接待昂热并非是源稚女的意思,而是昂热主动要求的,这一点也是源稚女无法理解的。 他更希望的是昂热和蛇岐八家打好关系,作为内应去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些事情。 所以,昂热的行为让源稚女有些费解,他想了一路也没有明白。 “所以你要保护好我啊,我对于你的安排非常满意呢。”昂热熟络地拍着源稚女的肩膀,伸手要去碰那红酒瓶子,红酒却被源稚女拿走,昂热眉梢稍稍扬起。 “校长,这不是小事情,我希望您能重视起来。”源稚女的语气十分恳切,他面对昂热这个老顽童完全没有想开玩笑的意思,昂热也是笑了笑,“我当然重视了,我可是派出了我们学院的王牌组合来处理这件事情。” “是他们三个吧。” 源稚女不说名字,但那笃定的眼神已经把那三个人的名字报了出来。 “哦?你知道啊。” 昂热从来没和源稚女说起过这件事情,对方好像对此了解的一清二楚,这点到是让昂热有些惊讶。 “如果我是那个人,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铲除校长您,比如在路上制造一场车祸。”源稚女说。 “呵呵,幼稚的想法。”昂热从源稚女手里抢过红酒,源稚女微微一愣,校长直接对着瓶子吹了起来,几口红酒下肚,昂热的面色也趋于红润,“你去卡塞尔学院这件事情,那人知道的吧。” 源稚女点点头,昂热一摊手,“那不就好了,蛇岐八家早就想脱离秘党的掌控,你以为我和他们非常合得来吗,我来到这里,哪怕不和你接触,他们也会想着办法来杀我。” 昂热的眼底忽然闪出精明的光,“从接触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和日本分部断绝了来往,只不过大家还没有做出官方的声明罢了。” “所以您来到日本,就先找到了我?”源稚女指着自己。 昂热又是大笑,有点神经兮兮的,“你以为我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呢?” “如果您不是来帮忙杀人的,我猜您是来访问故友的吧。” 源稚女的答案到也符合昂热的心底的想法,他那种为老不尊的模样稍稍端正了许多,用一种特别的眼神仔细地打量源稚女,他好像什么都能猜得到。 “你都知道些什么?”昂热神色开始严肃。 “我不知道,等着校长将答案告诉于我。”源稚女也是没有回避昂热的眼神,“校长您既然在蛇岐八家和我只见选择了我,那就证明你对于我的身世有一定的了解才对,你愿意在我的身上下赌注。” “哈哈哈,聪明的小子,原来你在学院里唯唯诺诺的一直是在演戏,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呢。”昂热大力地拍着源稚女的肩膀。 源稚女也只是微笑地回复,“校长您也演得不错,你是知道我是何种身份的人,也可能知晓我的目标。” 两人看着彼此,都露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笑容。 “好吧好吧,真是个厉害的小子。”昂热似乎是妥协了,他将红酒瓶重新放到了桌上,“你猜的的确不错,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访问故友的,我对于你们和蛇岐八家的纷争也没有兴趣,你应该知道我唯一的目标吧。” “屠龙。” “不错,我的目标就是屠龙,既然我来到这里,那就证明这里藏着令我感兴趣的东西。”昂热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弧度,“你想知道什么对吧,我觉得你不应该第一时间来问我。” 昂热刚才还释怀,可现在又好像变卦地推辞,这让源稚女瞬间就有点压抑不住了。 “校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很多事情,我不能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去叙述,因为这会让你觉得我说的不真实,哪怕是我全部说出来了,你可能表面上点点头,笑的很礼貌,但你绝对不会完全相信于我,那我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是不是?” “校长的意思是要我单独去找人谈谈吗?”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是想要从蛇岐八家开始突破还是直接打感情牌?”昂热左右手各伸出一个手指,源稚女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决定。 “我肯定不会和我哥哥打感情牌的,现在哪怕是我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就是他的弟弟,他一样会杀我。”源稚女说。 “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否要通过其他亲人的渠道去对源稚生旁敲侧击,试试看他的反应。”昂热声音忽然低沉。 源稚女有些惊讶,他认真地审视昂热,“你知道我还有其他的亲人?” “当然,一个很重要的亲人。”昂热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源稚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上杉绘梨衣,那个哥哥最疼爱的妹妹,源稚生当然不会知道,那个他疼爱的妹妹,其实是他的亲生妹妹。 源稚女觉得这一点行不通,摇摇头。 昂热有些意外,他也错误地理解了源稚女的意思,昂热也不知道绘梨衣和源稚生的关系,他想到的是另一个男人。 就是这种阴差阳错的误解,让源稚女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 “你真的要和蛇岐八家分个你死我活?” “不,蛇岐八家是个庞然大物,想要一口吃掉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的意思是要让蛇岐八家的内部产生分歧,从内而外地瓦解这个庞然大物。” “口气不小,不过你的这个方法倒是和我的意见相互符合。” “请校长指点。” “你知道蛇岐八家里面的犬山家家主吧。”昂热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胖嘟嘟的面孔。 “知道,犬山贺,曾经是蛇岐八家日本分部的第一任部长,据说曾经也去卡塞尔学院进修了一段时间。” “是的,他曾经是我的心腹,在犬山家要没落的时候,他投奔了我,犬山家决定归附秘党,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那个时候时局变动,是个振兴家族的好机会,为此他借助秘党对犬山家的帮助登上了日本分部部长的位置,当年蛇岐八家的最高领导人并非大家长,而是日本分部的部长。” “卧底?”源稚女忽然感兴趣地问。 “不,他和我的关系就如同你和我一般,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犬山家振兴了,他的风俗产业也在日本办的风生水起,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那校长您让我找他,岂不是等于火焰碰炸药吗?” “你要记住,阿贺是个聪明人,他从来都不会站错边,你知道怀疑吗?” “怀疑是一种可怕的武器,他可以让和谐的组织产生分歧,让牢不可破的关系变得松垮。”源稚女说。 “的确,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犬山贺怀疑现任大家长的意图,听说猛鬼众和蛇岐八家现在关系紧张。” “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甚至蛇岐八家已经开始筹备对猛鬼众的战争。” “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找他了。” 昂热掏出手机,将手机的上的一份文件发送到了源稚女通讯终端上,源稚女打开文件,这是一份档案,里面完整地记载了犬山贺的人生经历。 7017k 第二百一十六章 风动而影不止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仔细地查看昂热发出的文件,脸色从不屑变得有些凝重,最终他没有看完,将手机放到茶几上,昂热此时盯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夜景,眼眸中的光开始变得犀利锋芒。 车内静悄悄的,而车外明月斜挂在黑海的尽头,远处群山的剪影宛若米兰大教堂的尖塔,耸立在道路的另一边,一阵倦鸟掠过树林。 车速忽然缓了下来。 “到了?”昂热询问,源稚女摇摇头,“我们并没有抵达据点,反倒是该有的麻烦要来了。” 昂热看着源稚女并不惊讶的脸色,有些感兴趣地坐直身体,“你以前都过这样刀剑上的生活吗,听起来还有点古武侠客的味道,仇人每天都找上门,每天都是快意恩仇的一天。” “不要把我和那些为了酒和女人的废物相比,我的目的很单纯。” 源稚女的话语生硬了很多,昂热好像也碰到了一块石头,他发现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变数,上一秒两人或许还在尽兴地洽谈,下一秒恨不得要将藏在袖子里的刀剑拔出。 车子停了下来,前面领头的司机靠边停车,源稚女摇下车窗,那司机走了过来,低声下气道:“大人,前方的道路出现了塌方,我们需要一定的时间清理障碍。” “今天下雨了吗?” “没有,但是未来三天会有大雨,还伴随着气旋和强台风。” “今天地震了吗?” “只有过不到三级的小地震。” 源稚女平静地点了点头,可他忽然就变脸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我这里上班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炒鱿鱼,黑衣司机完全没有搞清楚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之前他上任的时候就听说过源稚女选人苛刻,和他出行你必须了解天时地利,比如什么时候下雨,今天的温度是多少,有无特殊的节日活动,甚至内阁议会出台了什么样的政策,这些都要第一时间了解。 司机觉得自己做的很尽职,日本每天都有地震发生,而司机能报出这片区域的地震等级已经是相当注意细节的人,可他还是被源稚女炒了。 这让他现在非常的愤懑,但是面对源稚女这种猛鬼众的终极boss,他作为下属也只能低着头,敢怒不敢言,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好,见到明天的太阳。 “去清理障碍吧,注意让周围的人警戒起来。”源稚女挥手,司机无奈地退了下去,昂热看着源稚女,很好奇地询问,“他了解的信息不对?” “不是不对,每一点都说的很准确,但这对于我来说是无用的信息。”源稚女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缓缓闭上眼睛,“我需要的是一个有脑子的下属,这种随时都会成为炮灰的,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而言都毫无益处。” 昂热开始还没理解源稚女的意思,不过他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今日无雨又无强风地震,现场却出现了塌方,怎么想都是十分反常的。 源稚女不满意的应该是他的反应速度,他应该早一点想到可能是有人想要趁机夜袭。 “你知道有人要偷袭我们,你还能这么淡定地坐在车上,也不怕被人连人带车一窝端了?”昂热到也是佩服源稚女的表现,他看样子还很放松。 “我们现在出去的话也无济于事,让他们放马过来吧。”源稚女睁开一只眼,眼瞳闪烁着不正常的妖艳金光,“就算会出事,以校长您的本事,他们也断然伤不到校长的。” 话音刚落,源稚女伸出手指夹住车窗外吹来的一片落叶,落叶和寻常的叶片不一样,完全是锯齿状的金属薄片。 它无声无息,和寻常的落叶一样,可是一旦触碰到皮肉,便能瞬间切落一整块血肉,若是抹到了脖子,将会割破动脉,造成大出血。 “忍者的技法。” 伪装成叶片的金属薄片在源稚女的手中化为粉尘飘散到了夜空中。 轰... 一声毫无征兆的轰鸣似那晴天炸响的霹雳,车外面出现了骚动,一辆黑色的路虎被一枚火箭弹轰成了燃烧的铁皮疙瘩,正在清理障碍的猛鬼众也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了个人仰马翻,地上零落着燃烧的碎屑。 “敌袭,警戒!” 负责警卫工作的头领立刻滚到到一辆车的后面,火箭弹是从一旁的山林里面射出来的,然而不等众人做出防御姿态,第二枚火箭弹又射了下来,这一次的目标是源稚女和昂热乘坐的长林肯。 “大人!” 火箭弹拖着嚣张的尾焰,在空中划出刺耳的音爆,仿佛是一枚铁拳重重地轰击在林肯上。 然而火箭弹没有在林肯上爆炸,反而像是反应装甲一样弹飞了射来的火箭弹。 火箭弹撞到了另一辆车上,又是一场爆炸,冲击波将林肯冲了向后倒退一步,爆裂的金属碎片扎入了林肯的玻璃窗上,却不见玻璃碎裂。 “好车!” 昂热喝了一口红酒,不由地感慨,刚才火箭弹命中车体的瞬间,林肯发出了凄惨的哀鸣,昂热都要开时间零带着源稚女跳车了,可对方仪态安然地给昂热再倒上一杯红酒,这样的镇定也打消了昂热心底的顾虑。 这辆林肯是源稚女花费了重金改造的一辆特殊汽车,外层的油漆下包裹的是虎式那样的反应装甲,而汽车的玻璃都是采用硬度和韧性最好的fj79型号防弹玻璃。 这样的车开出去,完全是一座大型的商务装甲车,安全等级可以媲美特勤局给美国总统安排的车辆。 “还击!” 警卫的头领一声呐喊,车外响起了落雨般密集的枪声,源稚女却在这个时候坐了起来,摸了摸他放在车旁的短剑,短剑上哪怕是覆盖着剑鞘,昂热都能透过剑鞘来感受到那剑身上流动的杀意。 他皱着眉头,不知道一把剑杀过多少人才会有如此凶戾之气,哪怕是七宗罪中最为暴虐的“暴怒”也无法与之媲美。 “你这把剑...” “天丛云。”源稚女将剑放在大腿的膝盖上,手指轻轻地拂过剑鞘,剑鞘上的松纹流火,焕发出暗红色的光芒,仿佛是夕阳射入湖水,半江瑟瑟半江红。 “神话时代的刀剑?” 昂热脸上的神情逐渐扭曲,源稚女继续抚摸着剑鞘,像是一个哄着孩子睡觉的母亲,眼里都充满了温柔的光,他轻轻地点头。 昂热不由地屏住呼吸,神话时代的刀剑只存在于《古事记》的文本之中,哪怕现在日本博物馆里安放的“天丛云”,也不过是一把仿造的模型。 真正的神剑居然流落在源稚女的手上。 “我承须佐之男命,须佐之男斩八岐大蛇,而我自然是这份力量的把握者。” 昂热有些头晕,难怪源稚女拥有和龙王正面抗衡的能力,原来他的力量也是顺成自神话时代。 不过这样一想,之前的很多疑惑都解决了。 “你藏得真深,以前从来没见你用过。”昂热擦了擦脖颈后面的汗水,源稚女只是轻轻地笑着,他左手握住了天丛云,右手打开车门。 “老鼠们要来了,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龙吧。” 在源稚女右手握住剑柄的一刹那,昂热甚至听到了风中凄厉的咆哮声,那声音似无数头凶猛的野兽在颤抖,其中龙吟之声最为高亢,无论是人和龙都将在这把刀剑面前臣服。 昂热想过源稚女会有底牌,也把源稚女想得很复杂,以为源稚女的底牌会在最后出现,可他现在居然拿着自己的终极秘密武器耀武扬威。 不过这也变相震慑了昂热,让昂热不由地开始为深层次的合作而考虑。 很快,他的嘴角就弯起了一个神秘的弧度。 他的力量,他的刀剑,将是龙族冰冷的墓碑。 7017k 第二百一十七章 猎人猎物?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寒月微凉,头顶的群星摇曳着微光。 冷风一阵阵地吹在身上,源稚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寒月,那寒月忽然就闪出了诡异的光芒。 黑暗之中现出几道漆黑的人影,他们带着般若之鬼的面具,和之前出现在美国的恶鬼一样,是炼金造物。 “呵呵,试探我的实力吗?” 冰冷的月光在源稚女的脸上泼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的脸呈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灰白,好像是午夜里出没的恶鬼,一双黄金瞳里藏着杀戮之意。 一片落叶从源稚女的身边飘过,这次不是什么忍者的技法,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可真是这种普通的树叶,在源稚女目光的注视下碎成了两半。 他身后的枪声哑火,领头知道源稚女的脾气,他出手做的事情不容许任何人插手,这是规矩,也是命令。 叶片败落,源稚女抽出天丛云,拔刀的裂空声宛如波动高音的琴弦裂响,人们的耳膜一震,那天丛云的刀剑上萦绕着游丝般的血气,出鞘的瞬间仿佛能染红头顶的寒月。 昂热哪怕是站在后面,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都在时刻侵扰着他的理智,里面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如果换做另一个人持剑,恐怕只是握刀的瞬间就受不了这样的侵蚀而发疯自杀吧。 剑上萦绕着血腥的气味,它出鞘的瞬间在空气中斩出了一道血色的虹,那一抹致命的锋芒哪怕是作为毫无感情的炼金傀儡也察觉到了极致的危险。 源稚女向前几步,几个恶鬼散开了一个阵型,以三角战阵将源稚女包围在中间,确保他一次挥剑不会造成大范围的伤害。 可就是这样的战阵让源稚女笑的十分轻蔑,那种狂妄无比的笑声带着奸邪的味道,好像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反派小人。 影武者没有来级的辨识对方的危险,却能看到剑气长虹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好像整个天地都萦绕在刀剑的锋芒之中,他们没有时间闪避,却闻到了血腥的气味里夹杂着淡淡的芬芳。 这缕芬芳仿佛是梦中才有的温柔,像是年轻漂亮的妈妈边摇篮,边哼唱着轻盈的歌谣,哄睡襁褓中的婴儿,影武者虽为炼金造物,但他们的躯体来源于人类死侍,他们也曾经拥有过童年和梦想,也难免沉溺于其中。 源稚女在“梦貘”的精神言灵效果下趁机挥剑,动如雷霆之势。 剑影裂空而出。 徐,破,急。 源稚女的身影如梦幻般地灵动一闪,三道次元斩划破空间,数十道剑影凭空出现地命中影武者。 源稚女回到原点,吐纳气息,抖落血液,现场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风,那几个影武者在短暂的瞬间碎成了几块。 天丛云又渴饮了鲜血,剑上的戾气变得更加凶横,甚至想要从源稚女的手中挣脱出去,源稚女只是看了天丛云一眼,身后亮起暗金色的光轮,像是日蚀。 光轮重合了月亮的清辉和太阳的耀光,内敛含蓄而不乏大神威势。 源稚女将天丛云放到自己的额头前,天丛云嗡嗡地鸣叫两声,里面交杂着诸邪百鬼的遗恨,在须佐之男的光辉下,这些遗恨仿佛魂飞魄散一般,重新回归到了天丛云之中。 这是一把杀人剑,每杀死一个活物,它的力量就会强大几分,大蛇的遗恨也会反噬主人,只有须佐之男的光芒才能彻底地压制邪祟。 天丛云的邪气被镇压,源稚女将其纳入剑鞘。 神乎其神的技法让身后的一群猛鬼众欢呼了起来,昂热也咂了咂嘴,上一次面对这些家伙的时候,源稚女还是双手应付的他们,现在有了天丛云的加持,源稚女可谓是无可抵挡。 如果这样的剑用来斩向龙王的话,想必龙王也会在刀光剑影中成为剑下亡魂吧。 这样想着,昂热的心燥热起来,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发挥出色的青年。 源稚女向回走,郊区的路上除了车灯,这里没有任何的照明系统。 天空的寒月冰冷地发光,夜莺啼鸣,耳旁传来的浪潮的声音,一浪浪地拍打在沙滩上,山里的叶片疏疏落落地划过天空,醉人的芬芳带着春的欣喜,世界充满了禅意。 源稚女忽然愣住,他眼底的光芒变化,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狰狞,脸上爆出了几根青筋。 那根本不是什么浪潮鸟鸣,而是一种梆子声,这种精神幻想欺骗了在场的所有人。 昂热是第一时间发现情况不对劲的,他看到了源稚女变化的神态,从一个羽化飘然的美少年在逐渐向狰狞的恶鬼变化。 “稚女!” 源稚女捂着耳朵,向着昂热拼命地摇头。 昂热急忙下车,向前几步,可源稚女忽然向天大吼一声,金色的眼眸中担着血红,脸也变得狰狞可怕,皮肤发白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单薄的白灰,介乎于死人的苍白。 面对暴走的源稚女,昂热第一时间就向后爆退,其他的猛鬼众还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源稚女会变得如此痛苦,那明明是很好听的声音。 “死吧,废物!” 源稚女低吼的声音像是一只出笼的野兽,身影快的闪出一道道残影,他拔出天丛云在道路之间斩出了一道一线天,猛鬼众的成员还来不及反应,便身首异处。 这让一些猛鬼众成员惊恐万分,他们丢下枪支拼命地逃窜,有的钻入了车子,想要把车开走。 源稚女先是一个高跳塌碎了地面,大地在此时都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重重地砸在引擎盖上,引擎盖塌陷下去,车里的司机拼命地挥手,源稚女将天丛云从挡风玻璃中刺下,车内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 他又挥动剑芒,光影在空间中鲜红地闪过,又是一个人死去,他像是个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屠杀屠杀。 昂热此时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可很快一股血腥的气味就吹了过来,源稚女像是海里的鲨鱼,很快就找到了昂热的位置,那狰狞的笑容里藏着前所未见的神秘。 时间零。 在源稚女挥剑的瞬间,昂热开启时间零,这个被称为刺客的言灵,言灵中的悖论。 加持了这个言灵的人永远穿梭在时间缝隙的阴影中,昂热永远不会犯时机上的错误,好比他在驾驶自己那辆暴力的玛莎拉蒂,总能抓住几十分之一秒的空隙超车。 这种言灵无法克制,除非对方的速度比言灵的使用者更快。 他抽出了腰间的折刀,向源稚女的疯狂地刺去,没有任何人能看见他的刀,只能感受到空气中有微弱的流风吹动,眼睛里也只能看到闪烁的空气。 昂热下手的时候不说不留余力,但也算是以端正的态度正视这个青年。 如梦如幻的刀光过后,源稚女落在地上,他的浑身布满了显眼的血痕,这些伤口放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足以致命,但昂热知道,源稚女不能以常人来看。 他也许会受伤,但绝对不会死。 源稚女因为昂热剑刃的创伤而行动迟缓,昂热的攻击方式很刁钻,他曾经也混迹于黑道,有一种说法叫做“挑虾线”,昂热精准地切断那些组织,使得这个家伙迟钝下来。 昂热深深地看了一样源稚女,源稚女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光,这让昂热心头一震,他似乎是读懂了源稚女的眼神,立刻遁逃。 漆黑的郊区路上,源稚女缓慢地恢复身体,一个中年男人从山林里走了出来,他对着源稚女再次敲动梆子,源稚女痛苦万分地捂着头,他好像是把自己的头盖骨掀开,一下一下地敲在大脑的神经上,头疼欲裂已经无法形容这种状态。 他只能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搁浅在陆地上的虾,只能挣扎地蹦弹几下。 “呵呵,昂热...你以为他能保得住你,真是可笑。”男人来到源稚女的面前,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地上挣扎的源稚女,“你真是太棒了,我太喜欢你了。” 源稚女在挣扎的时候瞥了一下男人,这人的确便是橘政宗,也是王将,此时他的目光贪婪,眼中发绿,好像一个色鬼看到了赤裸的漂亮女孩,着急地要扑上去享受一番。 “剑是把好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掌握的,昂热在这一点上还不清楚,你这种人,可是会反噬主人的,必须像天丛云那样镇压住才行。” 很快两人消失在了血淋淋的路上,空留明月寒星安静地发光闪耀。 7017k 第二百一十八章 白无垢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黑色的“湾流g550”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宛若一枚流星,划过夜幕,撕破云层。 这种超远程的商务机转为身价数十亿的商人或者巨星设计,乘坐这座专机,他们能在一天之内跨越太平洋,登机时还是芝加哥的白天,睁开眼到东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楚子航划动着平板,平板上接收了来自任务部的任务文档,打开文档,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半朽世界树图案,往下拉就是本次任务概要。 任务名称:【黑月之潮】 任务简介:根据日本分部传达来的消息,日本分部的辉夜姬于前日凌晨在11°20′n,142°11.5′e处,也就是马里亚纳海沟海沟监听到了类似于心脏的跳动声,日本分部怀疑水海底孕育了某位龙族初代种的茧。 任务目标:消灭化茧的初代种。 特别行动小组成员:楚子航,恺撒·加图索,路明非。 隐藏任务:【消灭日本分部潜伏的敌人,阻止其酿成灾祸。】 楚子航眉毛拧了拧,关于这个卧底,他们目前还没有任何的线索,执行部那里也查阅不到任何资料,楚子航还专门打电话询问过执行部部长,也就是他的导师施耐德。 施耐德说他也不清楚这个隐藏任务是什么,据说是校长发布的。 楚子航并没有联系昂热,施耐德说昂热在今天凌晨就乘坐飞机出了一趟公差,连他这个执行部部长也不知道昂热去了哪里。 施耐德还说如果楚子航纠结这个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副校长,他可能会给出具体的意见和资料。 不过楚子航并没有打电话给副校长,这项任务是昂热定下的,昂热肯定知道一些东西,他现在没有和特别行动小组提起来,那就就说明这件事情并不当务之急。 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完成了对龙茧的消灭任务,那个卧底就会露出马脚也说不定。 恺撒在手机上翻阅网站,他浏览的是某个知名的拍卖网站,他看上了里面的一件婚纱,此时他正在移动端通过网络线上竞拍这件婚纱。 路明非就更加奇怪了,他在捧着手机,不打游戏,也不看漫画,好像在和人发消息聊天。 这个特别行动小组,只有楚子航是认真地对待这个任务的,他们两人看上去更像是去日本旅游的。 “这次行动会在深海,日本分部会积极配合我们的行动。” “哦。” “嗯。” “我们的目标是一只初代种的茧,它存在于马里亚纳海沟,世界上最深的海沟,根据执行部的指令,为了避免炸弹对海底地形的破坏,我们会用带汞的硫磺炸弹消灭它。” “哦。” “嗯。” “你们有没有在听?” 楚子航扭头,两个人看都不看楚子航,各自盯着自己的手机,俨然是两个低头族。 “到了日本,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想去秋叶原,据说那里是宅男的天堂,有最新的正版漫画,有做工精美的手办,甚至还有等身的蕾姆,哈哈哈!”路明非眼睛飘到了天上,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出来,控制不住地擦了擦口水。 “我也想去那里,听说那边有女仆咖啡厅,想去见识一下。”恺撒冰蓝色的眼眸闪着期待的光芒,“顺便再去新宿街的二丁目那里试试看夜总会。” “可是听说新宿区二丁目有很多同性恋的人。”楚子航很正经地说。 “拜托,我们去的地方是夜总会,不是牛郎店,而且我们又不提供服务,我们是消费者。”恺撒纠正楚子航。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平板,随后开口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们注意安全。” “多谢你的关心咯。” 恺撒瞟了一眼楚子航,没把他的话放心上,继续自己的竞拍,他现在出价平稳,他相信自己看中的拍品没有人能抢夺的过。 “师兄,你是不是有点啰嗦啊。”路明非将手机放下来,楚子航看了看自己,不解道:“有吗?” 路明非翻个白眼,耸耸肩膀。 楚子航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有的时候夏弥也说楚子航八婆啰嗦,一句话能说上好几遍,简直跟个中年妇女嘱咐远行的孩子似的。 楚子航只是出于伙伴之间的关心才这么说的。 他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忧患意识,或许是因为经常在家照顾不务正业的妈妈的缘故,导致楚子航现在提前变成一个爱操劳的成熟小孩。 路明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手指按在手机的屏幕上,楚子航八卦地凑上来,对方的署名备注是“上杉绘梨衣”。 “女生?” “诶!师兄你居然还凑过来看,这种男男女女的私密事情你怎么能偷看呢!”路明非把手机放到屁股下,好像是藏什么宝贝。 “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她好看吗?” 楚子航发出了致命三连问,路明非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回答,好像楚子航一开始就误解了路明非,或者说是路明非的行为导致楚子航错误的认知。 “不是我女朋友,就是一个普通的...额...网友。” 一听到网友,楚子航的眼中的八卦就暗淡下去,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们在聊什么?” “哇塞,师兄你是不是没话找话说,你尴尬吗,反正我现在很尴尬。”路明非尬住了,楚子航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说了一声,“对不起。” 路明非受了楚子航的道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对不住这个对自己关心无比的八婆师兄。 其实,楚子航和夏弥两个人都对路明非好的不得了,路明非这点小秘密说起来到也没什么好藏的。 “算了算了,给你看看吧,其实就是一些很无聊的日常,她刚才还在和我说她哥哥最近心情不好,连陪她打游戏的时间都没有。” 楚子航没有看路明非的手机,好像很尊重他的个人隐私。 “你安慰她了吗?” “没有,我就说每个人都有心事,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她回你了吗?” 楚子航虽然表面上不看,但他还是安耐不住那可八卦的内心,简直是把好奇写在了脸上,毕竟和女网友聊天这种事情发生在路明非的身上,的确很稀奇。 “她说她去洗澡了...” “呵呵!” 恺撒在这个时候冷笑一声,路明非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忍不住吐槽道:“老大你也别讥笑我了,我知道这种含义就是‘我不想和你聊’的意思,你也别笑我了呗。” “节哀。”楚子航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恺撒左右看了看,一脸懵逼,“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讥笑你们了,我这里正在进行拍卖,一个家伙居然和我叫板竞价,真是可笑。” 恺撒看中了一款白无垢的日本传统婚纱,这是他给诺诺准备的众多婚纱中的一款,恺撒也问过诺诺喜欢什么样的婚纱,诺诺就撩着红发,一脸无所谓地说:“喜欢顺眼的。” 这给恺撒出了一道难题,但是为了捧美人开心,恺撒也是花费了重金,购置各种各样的婚纱,从西方的纯白到东方的大红,有收敛含蓄的印度纱丽,有象征高贵的匈牙利宫廷礼服。 现在他看上了一件日本的白无垢,在日本的传统婚礼中,新娘都是要身着白无垢,在神官的带领下穿过神圣的鸟居,接受宫司的祝福才算完婚。 这件原来只需要二十万美金就能拍下的白无垢硬是被那个竞拍者抬到了五十万,恺撒现在非常恼火,他干脆再出五十万美金,要以气势压倒对手。 可对手好像也很硬气,瞬间跟了五十万美金。 就这样,这件白无垢被炒到了一百五十万美元,都说这个世界上人傻钱多的主很多,恐怕在幕后的拍卖者和委托人笑的嘴都要裂了。 “五百万!” 恺撒打出了一个非我莫属的金额,对于一件白无垢来说,它没有多余的挂饰,象征着纯白圣洁,哪怕它材料选用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丝绸,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金额。 “一千万!” 对方给出了一个让恺撒皱眉头的价格。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恺撒也醒悟了。 恺撒是这个拍卖平台的大客户,有着只要是他看上的拍品从来没有落下过的,哪怕只是拍着玩玩。 平台可能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看到恺撒下场之后,故意找了个托来,对方也是后半场才开始报价的。 一件白无垢被炒到这个价格是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恺撒反应的很快,他完全可以在日本当地有名的服装公司代工做一件上好的白无垢。 于是恺撒冷笑了一声,没有继续竞拍,让这个冤大头独自承担这笔高昂的竞价。 与此同时,在美联航的波音客机的头等舱内,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孩合上了笔记本,嘴里念念有词,“跟老娘竞价,还反了你!” “不过一千万买一件白无垢却是有够傻逼的。”另一旁的女孩喝着咖啡,慵懒地伸展四肢,曲线惊叹。 “反正是老板花钱,我们买到就算完成任务。” 7017k 第二百一十九章 来自日本分部的下马威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车灯割破了夜幕,一辆灰黑色悍马车从公路的露肩上翻过,穿越盐碱滩驶向目的地的海边。 源稚生驾驶,而樱坐在副驾驶上查看gps。 “这种鬼地方为什么会有机场,情报部是不是搞错了?”源稚生越开越迷糊,若是再加点油门,几秒钟之后他们可以冲进日本海。 “的确是有机场的,只不过废弃了很多年,跑道也很短,但是以昂热的专属机师的技术,应该是可以克服的。”樱还是穿着黑色的西装,搭配着修身的长裤,高高的马尾辫让她看上去很飒。 “昂热的驾驶员很厉害吗?”夜叉在后面问,他是个无脑的冲锋手。 “很厉害,据说当年是给美军开b29轰炸机的,只不过后来为了保密,核平广岛的人临时调换另一个飞行员。”乌鸦轻松地说。 “前面那里就是跑道。” 源稚生顺着樱指的方位,的确看到了在盐碱滩上出现的一条... 哦不,半条跑道。 另外半条已经彻底被海水淹没了。 “这条跑道修于1941年,那是的地球还没什么温室效应,海平面也没这么高。”樱说。 源稚生把车停靠在跑道的尽头,大灯迎着跑道照射,这种完全没有灯光照明的简易机场,机师只能靠车灯指引方向。 “应该还有三分钟,既然是校长的专机,应该会准时的,政宗先生也发话了,让我们好好地准备...夜叉你别掏枪,我指的准备是让你准备点欢迎仪式。” 源稚生看着掏出霰弹枪的夜叉,这个家伙有些时候热血番看多了,肌肉比脑子要灵活。 “欢迎仪式?我觉得不虐待他们就算不错的了。” 夜叉无聊地收起霰弹枪,转而从车内找出一张雪白的毯子,乌鸦又找出香槟,樱准备了三个郁金香杯,三个杯子被一一斟满,又把一束明黄色的郁金香摆在就被旁,悍马车的反光镜上插上两枚日本小国旗。 源稚生点点头,这算得上是有些仪式感。 不过源稚生可能不清楚,在大概是日本分部历史上最有排面的欢迎仪式,不光有车来接,还有香槟美酒,只差热烈的拥抱。 但源稚生并不打算和他们拥抱,甚至不打算和他们握手。 首先他个人很讨厌肢体接触,除非是特别尊敬的人,比如昂热,比如老爹,他们都是强者,值得源稚生克服一点。 其次,源稚生看了三个人的履历,简单地概括一下就是,这三个人是由纨绔子弟,暴力分子和终极废柴组成的,日本分部上下都对这个“幼稚园”没什么好感。 也许他们在学校里还能肆意挥洒青春,鲜衣怒马,鲜花刀剑啥的,可一旦他们出的美国,来到日本,那日本分部就会让他们看看,他们眼中的世界是只能算是一个温室,他们只是个小孩子。 想着想着,大海方向传来轰鸣声,阴云密布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但云层之中有什么巨大的怪物正在裹挟着风雷逼近。 在飞机触及海水的瞬间,飞机上的照明灯完全亮起,它滑上了还没被海水覆盖的跑道,在水幕中就能看到这架飞机劈波斩浪地从海中扑来。 源稚生叼着一根香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来不及刹车的水幕扑过来,身后的樱皱了皱眉头,“这个距离,我们恐怕会有风险...” “如果他们不怕麻烦的话可以试试看。”源稚生笃定飞机不会撞上悍马,否则他和樱被夹在中间,铁定被这十几吨的小山给撞死。 跑道很短,对于一架刚刚结束超音速飞行的飞机来说绝对不够用,可到了最后的五十米,飞机忽然向前方喷射火焰,发动机逆向推力拉满。 飞机平稳地停在了距离悍马几米远的地方,但它带来的浪花却给车前的两人淋的尽兴,反而乌鸦和夜叉老早就躲得远远的。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抹掉了脸上的海水,额发凝固在一起,他浑身湿透了。 “我刚才其实想说的是这个...”樱解开马尾辫,拿出纸巾擦了擦,顺便递给源稚生一张。 源稚生淡定地擦完脸,老爹说大丈夫要有气度,飞机上的人只不过是想给日本分部一个下马威而已,这点冷水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妈妈的,有这么不怕死的?”飞机上的机师见鬼地向下面两人竖起中指。 如果机师的驾驶技术出现了一点瑕疵,那刚才两个人算是彻底完蛋,换做其他人都想要下去大喊大叫了。 可机师明白,日本分部是个大型的黑道组织,这里每个人都奉行极道文化,视死如归,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们极其尊敬强者。 按照日本分部的审美来说,昂热是个风流倜傥的英雄,卧花眠柳与酒同行,副校长也能算作一个风尘奇侠,装备部就算了,一群只会搞炸弹的地老鼠而已。 机舱的门开了,源稚生本该走过去来到旋梯下热烈欢迎,可他此时却站着不动。 他盯着舱门,眼中含着刀剑的清光,老爹都说过,他有一双令人敬畏的邪眼,懦夫面对这种眼神仿佛是看到了饿虎,会吓的大惊失色。 学院里的“优秀”评级拿到外界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是他们自己学院里过家家的游戏罢了,如果不够强,就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最好用敬佩,崇拜,乃至于惶恐的态度对待年长的前辈。 现在的他迫不及待地向看到飞机里三人的恐惧之色,那种膜拜强者的态度,真是让人沉醉。 他不由地扬起嘴角。 舷梯降下,木屐声清脆悦耳,不见其人,先见三把纸伞飘出舱门,三个人穿着同样质地却印有不同花纹的和服。 其中一人身上画着白鹤与菊花。 一个人身上是爆发的富士山。 另一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墨意淋漓的四个大字“天下一番”! 三个人身上还同时配了一把黑鞘大太刀。 源稚生和樱看呆了眼。 这是什么? 本部派出的是什么组合! 剑豪访问团? “见鬼,为什么这里黑灯瞎火的,我说怎么两眼一抹黑,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鹤与野菊不满地嚷嚷。 “废话,我们这次本来就是偷渡日本来的,我们总不能在过海关的护照写着“为屠龙而来的”目的吧。”天下一番说。 “没人欢迎吗,怎么这里连个鬼都没有?”鹤与野菊又大喊大叫。 “那边不是有两个水鬼吗?”爆发的富士山指了指引擎盖前的两人。 “水鬼?”源稚生嘀咕了一下。 两人被海水淋的湿透了,头发搭拢在脸上,衣服也湿漉漉的滴水,脸上还照着车灯,皮肤显得十分发白,的确非常骇人。 源稚生火气上来,但还是非常地克制自己,倒是乌鸦和夜叉在那边笑的开心,庆幸着自己没有加入“水鬼”的行列。 “什么东西啊,我们可是本部的专员,为什么派两个鬼来迎接我们?” “也许可能是日本文化吧,听说日本文化中‘鬼’是很重要的元素,鬼的线索贯穿了整个日本历史和神话,从《古事记》来看至少是这样的。”天下一番向鹤与野菊展示自己的文化素养。 源稚生有点迷失,听这对话也不像是剑豪访问团,倒像是历史考察团,他们居然会期待这些有的没的。 要不直接把他们送到猛鬼众那边算了。 虽然早知道这些人是一帮废物,可他从来都没想过他们能这么弱智啊,至少是本部来的,得伪装的专业一点吧。 他们怎么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呢。 “我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呢?”鹤与野菊弱弱地问。 “要去你去,我不想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源稚生盛怒无比,他的邪眼在此时非常凌冽,像是一把刀子,能直插这帮废柴的心脏,直接令这帮废物穿心而亡。 鹤与野菊仗着自己在来的路上学了几句日本口语,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扣你鸡哇,哇达西...额...路明非桑!” “八嘎!” 源稚生很怒至极,他发飙,要用上位者的气势压倒路明非,使其颤抖害怕。 看到愤怒的源稚生,路明非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立刻回复一句。 “死你妈塞!” 源稚生愣住。 这句话在日语中是道歉的意思,做错事道歉很正常,但源稚生一脸惊愕地盯着路明非,一般下级被骂只能低着头大声说“hai”,但路明非还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源稚生恶狠狠地看向另一个人,这个时候爆发的富士山扭了扭眼睛,源稚生差点控制不住地后仰,还好樱扶了他一把。 7017k 第二百二十章 失败的源稚生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在短短的半分钟里,源稚生惨遭三轮打击,他所有的威慑手段都来不及用就失败了。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接下来的接待任务将会十分艰巨。 “要不您歇一歇,这摊上风挺大的,你这浑身湿透的,吹的很冷吧,日本分部还真是没人性,居然让人扮鬼来欢迎我们。”鹤与野菊心疼地看了看源稚生。 “我们不是鬼。”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哇塞,贞子小姐也穿西服了?” 鹤与野菊瞪大了眼睛,目光像是冷风似地从樱的身上扫过,樱差点没明白路明非的意思,不过明白了之后,她宁愿不明白... “我们是来欢迎本部专员的...” “我知道,日本分部也太穷酸了,居然就搞一辆车就来做欢迎仪式,待会我们三个要挤在这辆悍马车里吗?”鹤与野菊鄙夷地看了一眼那悍马,老大的布加迪威龙可比这个拉风多了。 “没有豪车,没有欢迎的美少女团,连夹道欢迎的黑衣人都没,可真是差劲。”天下一番也觉得欢迎仪式太穷了。 源稚生火气又要起来,刚才还是日本考察团,现在又变成风情旅游团了,听上去他们很期待跑道上停着一辆加长版的豪车,豪车的旁边站着身着超短裙和蕾丝的少女团,举着鲜花兴高采烈地挥舞,供他们左拥右抱。 他们已经做好了直接开车去居酒屋的准备,甚至已经准备午夜狂欢的服装,等着在夜总会里搂搂抱抱地吹酒瓶子了。 源稚生很少生气,但是对于废物和自甘堕落的人,他向来都是零容忍。 “请问,我们怎么才能让你们感到满意呢?”源稚生几乎是咬碎了牙才挤出这几个屈辱的字来。 “至少得有点欢迎的样子吧。”天下一番拉着行礼下来。 源稚生回头看了一眼夜叉和乌鸦,两人十分为难,但源稚生的威严不容质疑,他们立刻举起车上的小太阳旗,学着从电视里看到的韩国女团欢迎财阀那样挥舞。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冷风吹过,吹的本部的三人有点麻,那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还穿着黑色衣服,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搁这说相声呢。 “妈的,真是屎壳郎碰到稀的,白来一趟!” 鹤与野菊失望极了,他听说日本分部很有钱,怎么穷到雇佣两个精神小伙来举小旗呢! “有点意思。”爆发的富士山听懂了鹤与野菊的歇后语。 “这车停这么近,撞上了可别碰瓷我们,我们出一趟差连工资都没。”鹤与野菊一边打点着行李,将行李丢到车旁边,一边嚷嚷着。 源稚生在冷风中沉默,这些人难道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 刚才若是飞机在向前滑行一点,他们的飞机就要撞成铁疙瘩了。 路明非却是没觉得危险,因为他很少坐飞机,他对于飞机降落需要滑行多远根本没数,也不觉得颠簸,因为三人都闭着眼睡觉,谁也懒得搭理谁。 他们后来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飞机就落地了,灯光亮起之后,他们就拿着行礼,换上校长馈赠的那套预祝他们一帆风顺的和服。 源稚生觉得自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强敌。 但这个“强”,是打引号的。 他不是特别强,就是那种...非常那种... 很傻逼的强! 他们从内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傻逼的气息,日本奉行严肃的极道文化在他们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每当你想板着脸认真严肃地谈些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围绕在你的身边,手里摇着小花扇,载歌载舞,那无处不在的傻逼气息侵扰这你的神经,让你崩溃。 凭借对相册的记忆,他很快确认了三人的身份,“天下一番”是恺撒·加图索,校董家的继承人,学生会主席,纨绔子弟中的纨绔子弟,鹤与野菊是路明非,唯一的s级学生,成绩惨不忍睹,但据说有屠龙战绩,爆发的富士山是楚子航,狮心会会长,暴力恐怖分子,因为血统问题被学校调查过。 这么想了想,源稚生也不敢轻视这个风情旅游团。 恺撒把行礼丢到车子里后又踱步回来,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流出花花公子的风骚和老大哥的牛逼,将一只铝管装的雪茄递给源稚生,“来一根,古巴货。” 源稚生并不想接,但是对方塞到了他的手里,接过雪茄后,恺撒又笑着拍了拍源稚生肩膀,不等源稚生发话,对方已经走了。 眼看着事情越来越离谱,樱也是目瞪口呆,想要上去帮忙,却不知道怎么用力。 不过那个神经病对樱也蛮好,送给她一个好看的雅典娜项坠,这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装饰品,恺撒又给路明非两支雪茄,让他送个乌鸦和夜叉。 路明非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弯着腰,脸上堆满汉奸的笑容,说到:“太君,米西米西?” “米西你个鬼啊,说人话好不好!”夜叉暴力地接过两只雪茄,路明非惊愕地看着两人,竖起大拇指,用大佐的口吻表扬道:“呦西,太君的中文大大滴好,那边的花姑娘也是大大滴漂亮!” 源稚生压住心底的怒火,他等着秋后算账,绷着脸道:“在下源稚生,卡塞尔学院2003级进修班毕业,欢迎各位来到日本。” “我是组长恺撒·加图索,那个是路明非,这个是楚子航,幸会。” “这里是签字的表单,请看一下。”源稚生递上一份全日文的文件。 “这是...入住酒店的账单?要不要刷卡?”恺撒问。 “不,这是你们遗体处理的方案,这次任务的风险体系很高,如果你们不幸遇难,你们的遗体会被空运回国。”源稚生终于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看着恺撒的眼睛里泛着得意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对方流露出的惊恐。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这群神经病,你们来到这里不是风情旅行,不是去樱花树下赏花,不是去富士山下泡温泉,更不是去北海道品尝风味小吃,而是来玩命的,你们会死在这里,然后尸体被盖上白布运回去。 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懂不懂! “哦,很体贴啊,我能在日本举办追悼会吗,到时候我的家族肯定会租下明治神宫给我举办葬礼的,我决定到时候举办一场环球葬礼,一路从太平洋到波涛菲诺。”恺撒开心道。 源稚生的头顶冒出了三个问号。 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他把葬礼当成什么了,婚礼吗? 要不要把他的尸体放在水晶棺里也环球展示一遍,让各国人民都看看伟大的加图索家族的少爷薨了! 恺撒签完名字,想着恺撒是有钱人,但这两人应该没有财力举办环球葬礼吧。 “我来我来。”热心的路明非跑到了过来,“我和他都是中国人,老家一个地方,高中都是一所的,到时候一起运还能给你们省运费。” 源稚生灰头土脸地收起文件。 “工作做的很细致,除了欢迎仪式太穷酸之外,我还挺满意的。”恺撒不忘点评一下。 源稚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三个神经病。 三人挤进了车里,宽敞的悍马车有三排座位,没有见识的路明非立刻来了一句,“这五菱宏光不错啊,没十五万下不来吧。” 源稚生:“......” “现在奈良的樱花还开着吗?”恺撒问了一句。 “听说那里流行男女共浴?”路明非也凑热闹。 源稚生觉得自己有必要让樱下车,自己和夜叉乌鸦三人把这个废柴团浇成水泥柱,打入盐碱滩里。 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吧。 应该可以吧... 反正他们是黑道。 7017k 第二百二十一章 愿者上钩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冰冷的墙壁反射着金属的光泽,头顶是一大片的冷光灯,周围的空气也冷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好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柜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的气味,台上摆放了染血的手术刀和绷带纱布,还有一大群叫不出名字的化学药品。 源稚女从混沌的意识中苏醒过来,他下意识地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束缚在了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手术台的台面光滑,内部散发着亮光,像是巨大的冰块里安装了大功率钠灯。 他反复尝试挣扎了几次之后,没有成功,安静地躺在了这个纤尘不染的空间里,静静地观察周围。 这里的墙壁是亮的,天花板是亮的,甚至地板也在发光,好像是科幻影视中的生化实验室,这让人联想起了《生化危机》里保护伞公司。 好吧,如果炼金也算是一种生化技术,那这里的确是一个生化实验室。 不知不觉在这里躺了多久,他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个小时后,锁舌收缩,齿轮转动,气阀泄压,墙壁打开了一道缝隙,三个大白褂的人从门外走进来,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两个戴着墨镜和防毒面罩,手持枪械的警卫。 “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注意不要惊扰到他,这可是个凶恶的家伙,政宗先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带了回来。” 为首的白大褂主任站在门口的位置,身后的两名副手来到源稚女的身边,将一台台仪器推了过来。 仪器的屏幕上显示了源稚女最近24小时的心率,心率线条趋于平稳,并没有太多的波折。 “抽血化验一下,看看血清是否已经稀释了他身体中龙血的纯度。” 两个手下将针管刺入源稚女的血管,鲜红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仪器中,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条波折的曲线和几何体,一行行数字流动在黑色的屏幕上。 很快化验报告出来,血统显示两个绿色的大字。 安全。 “检查一下他的眼睛是否还有异常。” 主任说什么,这两个下属就照着做,一人拨开源稚女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没有妖冶的金红,恢复了正常人的清明。 可正当他要汇报一切正常的时候,副手的意识忽然涣散了一秒,他的手抖了一下,打翻推车上的消毒水,消毒水溅了他一身,主任大惊失色,“怎么了!” “没...没事,手抖了一下。”副手尴尬地笑了笑,“他眼中没有那种金红色的光芒,恢复了黑瞳。” 主任听了报告也是重重松了一口气,“注意一点。” 副手立刻低头认错,当他抬眼的时候,他的目光和主任接触在了一起,副手的眼中闪着一丝奇异的火苗,主任一阵失神,副手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 另一个副手立刻上前扶起那摔倒的人,还有气,只不过好像是昏迷了过去。 主任走过去,不过他不是关怀下属,而是来到了源稚女的实验台前,拿出一张权限卡在红外线玻片前扫过,束缚源稚女四肢的手铐脚铐接触。 源稚女睁开眼的时候,主任也两腿发软地倒下,剩下的副手和门口的两个警卫无比惊骇,他们看到昏迷的实验体从实验台爬起来了。 两个警卫惊慌地向警铃奔去,在他们刚刚迈出步伐的瞬间,两把染血的手术刀闪着银辉,刀口泛着冷光,精准无比地命中了他们的脖颈上的大动脉。 警卫倒下,现场只剩下一个副手,他恐慌地蜷缩到了一个角落里,双手合拢地向源稚女祈祷。 他在来的时候就听说这个零号实验室里关着一只怪物,可情报预估怪物最起码需要36小时才会苏醒,这提前的苏醒让他们毫无防备,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控制了主任的行动。 现在的他只能祈祷这是个有感情的怪物。 源稚女是赤裸着身体的,他换上了主任的衣服,将主任放到了手术台上绑着,取走了他的门禁和权限卡,默默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副手。 他犹豫了一会,向副手走了过去。 副手面如死灰,那回荡在实验室的脚步简直是死神降临的声音。 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死自己才对。 源稚女走到副手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副手发抖地睁开眼睛,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源稚女。 他难道是要握手吗? 副手没有选择,只能把手放了上去,一股大力从手臂传来,副手被拉了起来,可他脚软的站不稳,源稚女扶住了他的肩膀,使其稳定。 “这里是哪?”源稚女盯着他。 “源氏重工...”副手声音细弱地回答。 源稚女明眸闪烁了一下,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好像非常满足于这个结果。 “橘政宗让你们来的?” “不...哦,是的。”副手签了保密协定,可他刚对上源稚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就立刻老实地回答出来,并且还说:“政宗先生说这一段时间是安全时期,可以放心地过来的。” “真是迂腐的人,世界都在变化,而他却相信自己的操控技术能一成不变。” 源稚女将副手丢到墙角,回身抓起了手术台的手术刀,副手大骇,无比绝望痛苦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一道凉风切了过来,耳旁炸起了金属的声音,那银色的手术刀切入了合金的墙壁里。 “我要你帮我拖延时间,你就按照他想要的结果给他答案。”源稚女用消毒水洗了洗手。 副手嘴唇干涩发白,艰难地吞咽口水,“你不杀我吗?” “杀你?”源稚女忽然转过头,有点惊讶,随后笑着摇头,“我杀你干嘛,杀你对我的计划有什么帮助吗,我需要你传达错误的信息。” 副手放下心来,心底很纠结,可这个时候对方的脸色瞬间阴冷地暗下来,“当然,如果你告诉橘政宗我跑出来了,那你放心,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黑暗就是我的影子,你逃不出自己的影子的。” “可是,如果我谎报了错误的情报,我会被政宗先生开除的...甚至可能...”副手不敢想象家族对他的报复。 “所以你是不想说咯。”源稚女看着台上一把崭新的手术刀,用手指在手术刀上轻轻摸了一下,手指上多了一条细长的痕迹,很快里面渗出血液,源稚女将手指放到嘴里含了一下,笑了笑;“很锋利的手术刀。” “我说!” 副手也不管什么谎报情况之类的,大不了他报告完后就请个病假,然后带着老婆孩子立刻逃到外面住一阵子,避避风头算了。 “很好,待会清理一下门口的废物再离开,我先走了。”源稚女穿着白衣大褂就离开了实验室,副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发现自己浑身都出汗出的湿透了。 他望着台上的赤裸的主任,心乱如麻,却又无奈地笑了一声。 源稚女穿越在走廊中,用权限卡刷开这栋大厦里的几扇门,每次只需要“滴”的一声,沉重的铁门就打开,当他走入铁门,铁门又合的不漏缝隙。 这层楼的走廊越走越深,且灯光越来越暗,里面也空无一人,远处飘来隐约的福尔马林味。 它给人的感觉好像这是一座医院,是一座睡美人城堡那样的医院,时间在这里是封闭不流动的。 这里没有任何通向外界的窗户,只有一条笔直的走廊,所有的门都是用黑色的合金浇筑而成的,墙壁上贴着各种红色的“危险区域”和“禁止进入”的标志。 源稚女看到那些红色的标志,就好像是找到了家一样。 在他看来,一旦这些标志出现了,那地方算是来对了。 橘政宗以为他很聪明,可源稚女来这里之前就在美国重新做过一次脑叶片手术。 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7017k 第二百二十二章 金库里的女孩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来到走廊的尽头,这里的灯光已经熄灭,尽头的地方是一扇银白色的大闸门,闸门上流动跳跃着电光,源稚女当然不会愚蠢到试试看这个电流的高低。 他将门禁卡刷在读卡机上,机械冰冷的声音报出了令人喜悦的消息。 “验证通过,允许进入ζ层,欢迎回来,岩流研究所院士村上治郎。” 村上治郎是被源稚女绑在实验室的那位主任,源稚女很庆幸那个主任的身份等级足够高,权限能抵达到源氏重工的绝密层。 进入银色大门后,里面的走廊越走越黑,源稚女缓慢地走在这个没有的尽头的黑色走廊里,不紧不慢,像是饭后的散步。 走廊的岔路很多,连绵曲折如同一张蜘蛛网,似一个没有尽头的迷宫。 他每走一百步,就会停下脚步。 并不是他迷茫纠结选择哪一条道路,源稚女选择的每一条道路都没有错,他猎人般敏锐的五感能让他嗅到听到很远的东西。 比如当他现在停下来的时候,耳边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呼吸,细而绵长,他若是闭上眼睛,甚至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很多。 前面至少是一片开阔的区域,而且福尔马林的气味里还包含着淡淡的血腥味。 源稚女找到一条路就朝那个岔路走去,越往前走,道路愈加复杂,甚至出现一个路口,十八条岔路的奇观,这也就源稚女闯入这里,换做别人估计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某个奇怪的洞穴里,每一条岔路的尽头都有一个可怕的黑色怪物等着猎物。 源稚女停在这里又听了一会,那种密密麻麻的心跳声很接近了,而且还伴随着阵阵的嘶吼声,他的眼睛亮了亮,选择了一条最偏的道路。 走进最后的通道,入口很窄,但到了里面空间却很大,足足有七八米宽,像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记载的那样,“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前面是一片明媚的白光,源稚女踩着钢板,却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 道路的尽头还是一扇白色的金属门,是那种圆角的气密门,明媚的白光从门上的玻璃窗中透出来。 窗的位置很高,源稚女看不到窗户里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源稚女在里面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味,里面还有野兽的低吼。 源稚女将门打开,红色的液体从门内汩汩流出,染红源稚女的鞋子,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简直能让人将午饭呕出来。 还好源稚女没吃饭。 屋子的地面是血红色的,屋子的天花板是白色的,强烈的色彩哪怕让源稚女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这间屋子原来至少有二十个人,有医生,有护士,还有研究人员,只不过他们现在全成了死人,地面粘稠的血液积的有几厘米后,一脚踩上去,仿佛是踩在了粘稠的胶水上,抬脚的时候,甚至能拉丝。 制造这起血案的罪魁祸首还留在这个屋子里,比如墙角里的那些死侍就挺符合的,他们龙化的身体魁梧的像是橄榄球运动员,蟒蛇般长满倒刺的尾巴拖曳在血泊中。 半人半蛇的死侍,源稚女只在幻境里的高天原见过,这种死侍类似于木乃伊,按照道理应该早就死绝的,可显然他们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还在源稚女的面前龇牙咧嘴。 想象这里的情景,死侍用锋利的爪撕开医生护士的动脉,血液喷射出来,房间里充满了尖叫和绝望,可这里是密封的空间,外面是气阀门,一点声音都不会泄露出去。 他们甚至连自己临死前恐慌的情绪都不能传递到外界。 “好残忍的手段。” 源稚女微微颔首,那些死侍吃的精壮的,不过它们不敢过来,因为源稚女身上散发的一种气息让他们感觉到害怕。 源稚女环视周围,发现一柄长刀贯穿了一个死侍的身体,死侍被定死在了墙上,想来是死侍吃饱了之后还不满足,偷窥里面,结果被里面的人隔墙一刀杀死。 “是她没错了。” 源稚女这次计划的终极目的。 这个计划在他接送昂热的时候就开始了,也许王将觉得是源稚女落入了他的圈套,但他不懂在绝对的强者面前,猎人和猎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的。 一刀贯穿金属库门杀死一个死侍,何等的凌厉。 源稚女来到墙边,拔下长刀,向那群死侍走了过去,死侍们向两旁让路,源稚女也没打算杀这些玩意,也许这些东西留着还有用。 在他活动的瞬间,他身后的大门轰然闭合,源稚女回头,眸光闪了闪。 无所谓。 也许是发现,但那又如何? 高处的抽风机高速工作,机械的吼声回荡,看来是有人想要把这里抽成真空环境,将源稚女活活地憋死在这里。 看着这里,源稚女忍不住笑了。 王将可能以为这里的环境能困得住一个恶魔。 事实上源稚女从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恢复力量,他甚至为了赶时间,连自己的武器天丛云都没有拿,直奔这里。 王将或许是发现了,但是太晚了。 源稚女高高地举起大刀,眸光散发着刀剑的锐利,长刀划出了一道黑影,像是一枚发射的火箭弹,直接命中并摧毁了抽风机,头顶塌落大量石灰,抽风机的风扇从头顶掉下来,连着那一块墙壁全部坍塌。 “这就是你的手段!” 源稚女瞪着眼睛大声地怒吼,吼声震荡,甚至让死侍们跪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王将听不听得到,但是无所谓,这是他要呐喊的心声,压抑了很久。 他的一切计划无非是仰仗着绘梨衣而执行的,源稚女只要带走绘梨衣,那王将必然会坐不住的,也许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但还是那句话。 无所谓。 源稚女来到最后一扇门的面前,此时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因为他不知道要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或者身份去面对绘梨衣。 他难得地犹豫了十几秒钟,最后将权限卡插入了卡槽里,权限卡被电流销毁,大门却没有及时打开。 源稚女楞了一下,不过想来这里是蛇岐八家最后的底牌和底线,如果一个研究院的主任能随便进来,那的确是有点随便了。 源稚女可不管这么多,哪怕是用拳头轰,他也得把这扇大门给轰开。 八岐! 山崩海啸般爆发的力量从四肢百骸中流出,他的眼眸重新燃起了金色的火花,滚烫的四肢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哮,每一根神经都在绷紧,每一寸的肌肉都渴望得到释放。 源稚女握起拳头,举起的瞬间好像有一股气流在他的身上旋转,气浪排开了他脚下的血泊,死侍更是惊恐地躲到了一旁,连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都知晓源稚女的可怕,只有眼前这扇铁门不知好歹。 他要落下拳头的时候,门打开了一道缝隙,这让憋了很久的源稚女一时间无法收力,他转头将拳头打在空气中,仅仅是一拳,他在空气中打出了一排气浪,气浪沉重地拍击在源稚女进来的大门上,大门瘪出了一个坑。 源稚女微微冒汗,刚才若是不收力转移目的地,恐怕那一拳头会直接将这扇大门砸的粉碎,若是门后有人,那情况就不是很乐观了。 金库门被打开,阀门释放高压氮气,源稚女向后退了几步。十二道保险栓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咔哒”的声音,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白檀香味。 那是一个红发女孩,女孩没穿衣服,赤裸着身体,尚未散去的高压氮气是她最后的遮羞布。 7017k 第二百二十三章 绘梨衣的哥哥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女孩站在那氮气和白檀香的风中,红发柔软顺滑,圆润的额头下是长长的睫毛和深玫瑰红色的眼睛。 她天鹅般的脖颈微微一偏,颈下露出一对明晰的蝴蝶骨,她的皮肤温润细腻的像是白玉,氮气缭绕在精致绝伦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腕。 可谓是匀停的骨肉,堪称完美,不足之处是眉眼间缺乏灵动之气。 看到源稚女的到来,女孩伸出手拉住源稚女,她的手稍微有点凉,拉着源稚女走进了屋内,屋内铺设着一层榻榻米,角落里有一个床铺,床铺上摆满了玩具,墙上挂了一台巨大的显示器,显示器上还加载着《街头霸王iv》选人界面。 女孩拿出一个手柄递给源稚女,源稚女有些呆滞,他现在可是身处险境,女孩却要拉着他玩游戏,这等于是在龙潭虎穴中开party吧。 不过源稚女没有扫她兴,反而是和她盘坐在ps游戏机的前面,认真地玩起游戏来。 源稚女之前很少接触过这种格斗类游戏,所以面对经验老道的妹妹,他在开局被打的很惨,几乎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不过源稚女的学习天赋也很高,看清对方的动作之后,他也开始反击。 源稚女操控着春丽,血条连一半都没有,此时绘梨衣的隆怒槽已经用掉,而源稚女的怒槽还在,源稚女得像个办法去卡她墙角,用重腿接ex百裂脚,用风扇华当终结技,一发ko。 有了决策之后,他便开始行动,重复地使用轻脚和中拳,再来百裂脚,这几套连招的距离很长而且破绽非常小,用的好的话几乎没有被反制的机会。 绘梨衣也很聪明,她宁愿伤一点血来防御也不愿被逼到角落里,她的血还能跟春丽耗下去,但如果被逼到角落的话他可能被一招终结。 春丽的每一击都在增加隆的怒槽,很快他就能使用一次恐怖的“灭·波动拳”。 春丽跃起,再度中腿点隆的头,这是要引诱隆使用升龙拳,源稚女可以留了一点的距离,隆的小升龙没法命中源稚女,源稚女会比绘梨衣先落地,他要发动必杀技,那是他最后的机会。 但隆依然防御,春丽点不到后弹起,隆向后翻滚躲入了他一直不肯去的墙角,因为隆的怒槽已经满了。 “灭·波动拳”发射,春丽落地后防御,却依然被磨光了血条。 源稚女有点惊愕,绘梨衣看着源稚女,拿出写字板,写下一句话。 “哥哥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而烦恼吗,为什么游戏也打不好?” “哥哥?!”源稚女惊愕地念出了这两个字。 绘梨衣微微偏偏头,红色的长发落到了榻榻米上,表现的有点疑惑。 源稚女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是他和源稚生长的有点像,绘梨衣是把他当成了源稚生了。 源稚女盯着绘梨衣,他此刻的心情非常非常复杂,因为坐在他面前的,是和源稚生一样亲的同胞妹妹。 看着她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对面,虽然缺乏丰富的表情,但依然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可爱。 面对美好的事物,人都很难起负面的情绪,源稚女也一样。 他其实一直都对绘梨衣没什么好感,认为她一个人独自占有了源稚生的关爱,事实上源稚生的关爱应该分成两份的,源稚女之前一直认为绘梨衣取代了源稚女在源稚生心中的地位。 源稚女很少会嫉妒一个人,但这个人恰好就是坐在源稚女面前的绘梨衣。 可是,他也非常同情绘梨衣的遭遇,毕竟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她也一样。 现在她就坐在源稚女的面前,乖巧地喊他一声“哥哥”,源稚女忽然觉得,之前那种嫉妒好像也烟消云散了。 他们是亲兄妹,应该团结在一起,而不是嫉妒着爱与被爱。 源稚女盯着绘梨衣精致的面庞,伸出双手捏了捏她的脸,肉肉的,柔软温润,有种淡淡的香味,绘梨衣就安静地坐着,像是一只小猫闭上眼睛,有点享受地哼了哼。 源稚生之前从来都不会对她表现的那么亲昵,最多只是摸摸她的头,关照一下她的生活。 源稚女望着长大的妹妹,虽然她现在不着一丝一缕,但源稚女不带有色眼镜,因为她只是自己的妹妹,是最重要的亲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源稚女默默地抱住绘梨衣,她一动不动,像是一个巨大的布偶熊,源稚女心中泛起了温情,抚摸着她的红发,感受着她的温度,终于是笑了。 “妹妹...” 绘梨衣轻轻地点点头。 不知不觉间,源稚女居然少见地流泪了。 源稚生是他现在无法接触的亲人,但这个妹妹却是看得见并且感受得到的。 世间一切的相遇都是就别后的重逢。 那样的温情,像是家人在夜晚陪在身边,在你生日的时候点上一根蜡烛,插在不大的蛋糕上,每个人的脸上充满笑容,他们拍着手,围着你唱生日歌。 烛火照在你的脸上,你会幸福到热泪盈眶。 生活从来都不需要太富有,有亲人在的地方才是家。 源稚女松开手,他现在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因为接下来他得考虑一下如何带着绘梨衣离开这里。 “绘梨衣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想!”绘梨衣立刻写了一个大大的字。 “哥哥带你去看看外面的阳光,看看雄伟壮观的阿尔卑斯山,游览澳大利亚的大堡礁,或者就近一点,去看东京都富士山下的樱花,好不好?” 绘梨衣乖巧地点头,笑的很开心。 “你整理一下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源稚女站了起来,转过身温柔叮嘱一句,“记得穿好衣服,外面的世界有好人,但坏人也很多。” “坏人...很可怕吗?”绘梨衣举着牌子给源稚女看。 源稚女笑了笑,摇头道:“坏人不可怕,有坏人的话,哥哥帮你把他们赶走,放心地交给我吧。” 绘梨衣扑到了源稚女的身上,芳香的气味充斥着鼻腔,在她的脸上,源稚女看到了久违的灿烂。 她转身去了自己的箱子边,从里面挑选了一件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又从浴室里面拿出几只小黄鸭,手忙脚乱的样子让源稚女也上去帮忙收拾。 在收拾绘梨衣东西的时候,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引起了源稚女的注意。 源稚女拾起那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装了一部手机。 一刹那,源稚女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雷霆。 这个手机正是源稚女从日本出发去卡塞尔学院求学时掉的那部手机。 源稚女都快忘掉这件事情,但现在他看到了这部手机就瞬间想起来了。 难怪王将一直都没能联系到樱井小暮,原来手机一直被绘梨衣藏在这里,他庆幸这样的巧合简直是帮了他的大忙。 绘梨衣整理好东西,足足有一袋子。 源稚女看了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玩具,甚至还有一个游戏机。 “这是绘梨衣的手机吗?”源稚女将绘梨衣的手机递出去。 绘梨衣接过手机后点点头,拿起白板写下,“上面有我很重要的朋友。” “等下...你这个朋友该不会是...” 此时悍马车上,路明非连打几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在想我呀?” 源稚女突然想到了一个倒霉鬼,按照时间来算的话,那个倒霉鬼现在应该也要到日本了吧。 “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绘梨衣看着源稚女帮忙拎着一大袋东西,主动地上来抓住源稚女的手用力帮忙拎。 源稚女温柔地摸了摸她红色的头发,“你要相信哥哥,哥哥是很可靠的人,绘梨衣在意的东西我会尽力帮忙保管的。” 7017k 第二百二十四章 源氏重工里的意外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黑色的德克萨斯从东京街头经过,一夜雨后,东京的空气清新,微微透着海藻的气味,新闻说这是太平洋带来的暖湿气流正在控制日本全境的气候。 最近的几天都会降雨,人们出门都得备一把小伞。 他们三人在旅馆里待了一夜,现在正坐车前往日本分部。 三人坐在豪车的后排位置,毫无疑问,恺撒和楚子航选择了两个靠窗的位置,只有路明非被夹在中间。 从昨天落地到今天早上,恺撒都没和楚子航说过话,他们都跟路明非说话,即使通过一个问题来争论,那也是通过和路明非说话来交换意见。 路明非有种感觉,作为这个三口之家的老爷,他的两房姨太太正在冷战,而他却被夹在了中间。 路明非现在的情况就很微妙的,名义上来说,他是学生会的狗腿子,恺撒是他的老大,可他私下里和狮心会会长楚子航有过命的交情,还暗地里窥觑老大的未婚妻,并且和老大的对手楚子航密谋着打断老大的婚车轴。 这要是演黑帮片,那路明非是属于那种被捅十八刀然后浸在猪笼里的。 三人的关系好像是女生宿舍,彼此之间很复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吵起来。 东京的白天和夜晚完全不同,夜晚的东京五光十色,透着一股妖艳的美艳,像是个穿着和服身材诱惑的御姐,而白天的东京更像是一个运动系的女孩,色调简约,远远望去东京都的建筑融合在天空,毫不冲突。 上班族们此时正提着公文包,穿着西装领带匆匆忙忙地挤地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开心,没有人愿意上班,但每个人都很遵守规矩。 红绿灯的路旁停着很多人,红灯停,绿灯行,所有人都过的很有规则,规则的像是一个个精密的仪器。 或许这个城市就是一座巨大的机器,机器由大小不同的精密零件组成。 “这是个被规则束缚的国家,整个国家都是一台机器,白天运转,晚上休息。”楚子航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扭过头,路明非也在看着窗外,他问:“你是不是在想这个?” “我在想...为什么日本女孩的小腿都好粗...” 楚子航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同样认真地观察着周围,观察者的心态不同,那观察到的东西就不一样,就像贾宝玉看到林黛玉就心底一动,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而看到林黛玉的薛蟠却在想萝莉有三好,身娇体柔易推倒。 车停了下来,身着黑色西装的女孩们拉开车门,双手贴着裤线深鞠躬,“欢迎本部的专员莅临日本分部参观。” 早餐之后,日本分部的车就已经在酒店楼下了,接待他们的参观日本分部的基地,早餐由餐车推进套房,除了主厨制作的餐点,还有一封传真文件。 文件上密密麻麻地安排好了日程,他们预测要参观日本分部在东京的办公中心,参拜1400年历史的浅草寺,还要去银座购物,午餐被安排在了米其林三星店,晚餐将由本家的行政主厨亲自下厨。 来到这个国家,他们也不由地跟着这个国家开始运转起来。 “还是没有黑衣男子夹道鞠躬。” 恺撒从车内钻出来,面前是一座黑色的摩天大厦,在淡雅的灰色楼群中,这样一座被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大厦显得非常突兀,它犹如一块黑色的贴牌,暗示着入住其中的机构是何等的实力。 “如果参观家族神社的话,那里还能保持夹道欢迎的传统,但这里是都市,家长让我们低调一点,以免惊扰到周围的人。”樱走出来向三人鞠一躬。 此时她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干爽地理顺,穿着黑色的大长腿勾勒出叫人惊叹的线条,路明非连忙收回了刚才在车上说的话。 这个女孩是罕见的纤瘦高挑型,漆黑的长发疏成剑道少女的高马尾模样。 “大家跟我来吧。” 樱款款地走进大厦,三人跟在后面。 “这座大厦在2004年年底落成,是源氏重工株式会社的总部,也是家族在东京的办公中心。”樱带着恺撒三人走进开阔的大厅。 大厅中随处可以听见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抱着文件夹的职员们来来往往,空气中也弥漫着淡雅的香水味,电梯抵达的铃声此起彼伏。 “大家都很有干劲啊,我一直以为夜总会和酒吧夜店才是黑道的聚集地。”路明非看这里完全像是一个公司,或者说这里就是一个公司。 “事实上,蛇岐八家是个很大的黑道家族,家族旗下有很多小组织,那些组织经常会出现在你刚才说的那些地方。”樱走在前面,不少人都向她打招呼,樱一一回应过去。 “哦,看来你们这黑道也不是那么黑啊,没有那种拿枪相互指着,或者喊出一帮人出来群殴打架。”路明非可能是香港的黑道片看多了,满脑子都是《古惑仔》和陈浩南。 “现在的黑帮讲利益,一般家族出面约谈,被约谈的对象都会客客气气的,很少会有不服管教的。”樱走近一步电梯,按下电梯的按钮,路明非好奇地问:“如果不服呢?” “那就消失。”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 路明非一阵发抖,不愧是混黑道的女孩子,这杀人放火的事情肯定是没少见,不然也不会这么一脸淡定地说出这种狠话。 电梯抵达,四人坐上贵宾专用的观景电梯,电梯一路上升,路明非可以透过铁黑色的玻璃俯瞰整个东京湾,新宿区的高楼大厦之间有蛇形的高价公路隐现,车流不断,其中一条居然还穿过了源氏重工。。 这座大厦的六楼是不存在的,取而代之的是公路隧道,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车辆从大厦的内部穿行,其他的楼层完全不受影响。 “六层镂空,上几万吨的重量都压在那些承重柱上,结构稳定吗?”楚子航问。 “设计和建造这座大厦的,是橘家旗下的丸山建造所,在日本建筑业没人会怀疑丸山建造所的作品,它有五百年的历史,曾经为丰臣秀吉在江户建造了天守阁,源氏重工大厦建成十年,还从来没有地震海啸能影响隧道大厦的安全。” “厉害啊。”路明非赞叹。 樱又给大家介绍家族内部的运作系统,路明非赞叹连连,很突如其来的警铃声打断了路明非。 “怎么了,下课了吗?”路明非无措地在电梯厢内四处张望。 樱一脸严肃,电梯忽然剧烈地抖动一阵,随后电梯就被卡在了75楼的位置,一动不动。 “为什么电梯不走了,我们该不会被关在这里了吧,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路明非大惊失色,他看过不少电梯失事的案例,美国大片中经常会有电梯坐到一半就停下来的情况,接下来就是电梯惊魂的自由落体时间。 “别乌鸦嘴。”恺撒捂住路明非的嘴巴。 樱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仿佛不能肯定。 “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我们不会害怕的,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楚子航面瘫道。 “大厦被封闭了,显然是有入侵者进入了大厦,而且还侵入了大厦的核心区域,触发了大厦的封闭警报,现在大厦内全部停电了。” “什么,那我们岂不是一直都要挂在这里了,能不能让人先来救我们一下啊!”路明非抓狂无比。 “不能,现在大厦所有的安保人员应该出动寻找入侵者,没有人回来管我们的。”樱摇了摇头,不过又笃定道:“电梯内是绝对安全的。” “那我们需要等多久?”恺撒不喜欢在这个压抑的环境中待太久。 “直到找到那个入侵者或者启动备用电源。” “你们经常被入侵吧,流程都这么熟悉。”路明非盼好并且满怀希望地询问。 蛇岐八家一定会雷厉风行地出动精英,很快就能抓住入侵者,他们也一定很快就能离开这个距离地面几百米高的鬼地方了。 樱蓦然一笑,“我们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还是头一回,你们走运了。” “狗屎运也是运吗!”路明非欲哭无泪。 7017k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双方选手各就各位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繁华的大楼内,所有的通道出入口都降下铁栅栏,石中介只是出门倒个咖啡,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饮料区,他目瞪口呆地举着咖啡杯,头顶的警铃不断地敲打。 “发生什么了?” “你是新来的员工吧,听说是有人入侵了源氏重工,现在大楼全部被封闭,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待着好了,饮料区绝对不是入侵者的目的地,这里很安全。”一旁的老员工们索性坐在这里开始喝咖啡来。 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安全,也许整座大楼就这里是最安全的,除非是入侵者口渴了,要来这里喝上一杯,不过这样的概率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日本上班偷懒若是被上司看见了,最少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或者扣除薪水,最严重的可能会直接炒鱿鱼,现在公司出了大事,他们处于被动的状态,巴不得入侵者入侵的时间能长一点。 这样他们就能带薪摸鱼一整天。 石中介点了点头,他是入职半年的员工,虽说已经来这里半年了,但是石中介的试用期还有三个月,相当于他今年刚刚入职三个月。 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询问一番,电话里传来女声,对方也是有点惊讶。 “你是说源氏重工被入侵了,我最近没有安排这样的活动呀。” “难道不是我们?”石中介很奇怪。 “或许,做这件事情的另有他人...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你听着,如果你遇到了他,试着替他去打掩护,明白了吗?” “嗯...那对方是谁,我该如何辨认?”石中介问。 “你知道源稚生吗?” “额...知道,他刚刚从我前面经过。” 石中介举着电话,源稚生披着黑色敞开的风衣,身后跟着一大群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风风火火地从饮料区走过,他的权限卡解除了这里的封锁。 “那是一个长的很像他的人,现在我对你发布任务,你应该是联络部的吧,那我需要你现在联系一辆防弹车,立刻停在源氏重工的楼下,你亲自下去接应。” “可这样我的身份就暴露了。” 石中介是猛鬼众成员,他费了好大的劲伪造了一份血统安全的证书,在源氏重工内担任联络部的职员,部长见石中介业务能力强,工作刻苦,甚至愿意提拔他当联络部的课长。 联络部的课长可以为猛鬼众提供相当多的便利,这是非常具有诱惑的职务。 可现在一旦暴露,那之前石中介的努力就完全白费了。 “你的暴露比起那位人的计划不值一提,他是我们猛鬼众的核心人物,也是我的上司。”女孩在电话里的声音逐渐柔软,好像一提到他,总会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石中介没见过樱井小暮这幅腔调,惊愕之余连连点头。 “明白了。” 石中介果断地挂断电话,他连桌上的咖啡都没来得及喝,就直接来到饮料区的入口,因为源稚生经过的缘故,这里的封锁已经被解除。 之前坐在这里的老员工们唉声叹气,他们又得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石中介风风火火地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老员工们感慨万分。 “真是个有干劲的小子。” “听说他快要晋升课长了。” “哇,课长啊,那可真是太强了,我们也得加把劲!” 老员工们似乎被石中介鼓动了,但石中介并不是正儿八经地去工作,而是去联络中心准备调度一辆防弹汽车。 “乌鸦,夜叉,你们到位了吗?” 源稚生在蓝牙中发话,在警铃响起的瞬间,源稚生就动了起来,根据辉夜姬传来的情报显示,有人入侵了源氏重工的ζ层。 如果说源氏重工哪一层最关键的话,那绝对不是堆放无数金块的金库,也不是存放炼金设备的仓库,更不是情报资料室,而是ζ层。 “ζ”这个希腊字母代表着不确定,因为在那一层有太多的干扰和限制,一旦有人进入了那里,那就是进入了米诺斯的迷宫,里面足足有上百条的弯路。 一旦被绕进去,那等待入侵者的,就是执法人的刀剑。 可这个入侵者很灵性,根据辉夜姬的消息来说,他几乎是长驱直入地进入了ζ层的核心区,也就是蛇岐八家最重要的地方。 他的脑子里仿佛就印着一张地图,哪怕是源稚生,如果没有辉夜姬的导航指引,进入那里也会陷入迷茫。 真不知道那个入侵者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提前知晓了路线。 但无论是那种情况,他的确入侵到了核心区,并且居然打开了核心区的最后一扇大门,要知道那里面可是蛇岐八家最重要的一张底牌。 源稚生想着想着,他的步伐加快,耳机里也传来了乌鸦夜叉的声音。 “夜叉小组就位了。” “乌鸦也到了。” 次数多夜叉带着几十号人守在了源氏重工的出入口的地方,他们驱散人群,端着霰弹枪,里面填装了真枪实弹。 乌鸦就比较惨了,他站在源氏重工的楼顶,建立防御阵地,防止敌人有直升机接应。 此时楼顶的冷风吹袭着他们的身体,他忍不住将衣服裹紧,其他人也是被吹的瑟瑟发抖。 从这个距离向下看,可以看到整个城市和街道都变得渺小,远处的东京湾里飘着芝麻大小的船只,世界在这里除了飕飕的风声,就再无其他了。 “很好,大家守住这些点,不要让入侵者跑了!” 源稚生将最得力的助手插在了要道上,除非入侵者跳楼逃亡,不过源氏重工的二楼足足有十几米高,跳下去就算不摔一跤,面对他的,也将是蛇岐八家的忍者。 风魔小太郎率领着他的忍者小组潜伏在了暗处,就等着围剿他跳出来,随后一拥而上,像是古代的忍者那样割喉刺杀。 至于源稚生,他将亲自前往ζ层,好消息是那里是单向通道,如果源稚生赶得上,说不定他能和入侵者狭路相逢。 这从根本上而言就是一个死局,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局面。 入侵者愚蠢地闯入了蛇岐八家最不用担心的死亡地带。 “辉夜姬,绘梨衣的门也开了吗?” “是的,绘梨衣小姐的房间也打开了。”辉夜姬是一个二次元的女生形象,声音也是软妹子。 “那就奇怪了,绘梨衣没杀了他吗?” 源稚生一直都觉得绘梨衣挺危险的,一旦她开口说话,那对方在只言片语间就会被高危言灵“审判”所杀。 也许是绘梨衣太善良,太孤单,没有杀他吧。 源稚生是这么理解的。 他现在抵达了楼梯,此时源氏重工内开启了备用电源,各处的电力也相继恢复,不过大楼整体还是封锁的,但因为各单位小组已经到位,现在就等着瓮中捉鳖。 源稚生登上电梯,身后的黑衣人也跟着源稚生一起,每个人的手上都配备了沙漠之鹰,里面填装了马格努子弹。 这种子弹带来的后坐力极大,只要命中身体,那就能撕碎一整块血肉,打在身上,能直接撕裂一个人的胸膛。 这些都是蛇岐八家里的神射手,经过专业的培训的杀手,每个人都是冷血无情的怪物,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杀人,而且他们本身也是政府的通缉犯,只不过都被蛇岐八家搜罗起来了。 电梯的楼层数不断变化,最终抵达了一个字母为ζ的楼层,这是家族里唯二能抵达这里的楼梯,另外一个是大家长专用的。 源稚生从来没去过那个电梯,因为他也不知道在哪,但听说过。 电梯门打开,路明非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当他踏入光滑的大理石瓷砖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至少他不用在电梯里提心吊胆的。 “八姓家主应该在醒神寺久等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八姓家主?”路明非的心中浮现出八个形销骨立的老头子,穿着漆黑的和服,鼻孔里吐出阵阵阴气。 樱拉开一处隐蔽的拉门,阳光照了进来,这一层居然有一处敞敝的露台,它隐藏在了大厦的角落里。 这里是醒神寺,一座日本的寺庙,穿过一座精致小巧的朱红鸟居,路明非一路赞叹着岩墙上的神鬼栩栩如生,一道道清泉从露台流过,仿佛他们真的来到了山里。 樱捧上铜盆,盆里装着清水,这是要给参观的人净手,路明非也知道,之前他买的书里就有介绍过这个“水手礼”。 进了门,黑白双色的石桌拼成了太极的图案,桌边的五个人都起身鞠躬。 7017k 第二百二十六章 蛛丝马迹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不是蛇岐八家吗,顾名思义应该有八位家主的吧,怎么这里只有五位来着。”恺撒环视一圈大殿,忍不住提问。 “这位是龙马家的家主,龙马弦一郎先生,龙马弦一郎先生是现任日本分部的部长。” 路明非的目光投向龙马弦一郎,这个人既不形销骨立也不喷阴气,看上去是个正在经历中年危机的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头发梳的很精细,但没什么精气神,和路上的上班族很像,满脸写着“加班压力大,老板对我凶,妻子出轨,女儿早恋,我怎么还不死。” 就这货还是日本分部的部长? 这简直就是个中年loser才对吧,米津玄师的歌就是为他创造的吧。 “这位是犬山家家主,犬山贺先生,犬山贺先生是日本分部的第一任部长,也是昂热校长的老朋友。” “哎呀哎呀,因为打不过昂热所以只能和他做好朋友嘛。”犬山家家主看上去很和蔼,笑容阳光照人,花白的头发让他显得十分慈祥。 “这位是樱井家的家主,樱井七海女士,他兼任日本分部的观察员。” 樱井家的家主居然是个令人惊艳的少妇,虽然她的衣着刻意保守,但是套装裙丝毫遮不住她火热的曲线,那副黑框眼镜戴在脸上不由地让路明非联想起某位老师... “这位是宫本家家主宫本志雄,宫本家主负责岩流研究所的工作,是东京大学材料建筑学的博士后。” 宫本志雄是个精干的男人,他脸上的线条十分硬朗,这不由地让路明非想起了日本动漫中的热血男主,如果只是看表面,完全猜不到他还是个高学历的人。 “这位是橘家家主,也是蛇岐八家尊敬的大家长。” “各位是不是没想到作为黑道组织的蛇岐八家居然是这样的情况吧。”橘政宗从座位上起身,他穿着白色麻衣,和现场的各位一一握手,“其实我也没想到本部居然会派这么优秀的专员过来。” 虽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是橘政宗一笑就笑出了长辈的模样,这也奠定了他在蛇岐八家中“绝对领袖”的地位,那自然亲和的笑容能鼓舞每个人的士气。 “至于你们刚才问的,为什么蛇岐八家现在只出现了五位家主,其实另外三位家主那边多少有点事情,大家刚才也注意到大厦断电了吧。” “太危险了,你们安保措施不太行啊。”路明非挑刺地说。 “呵呵,这点的确是我的疏忽,我检讨。”橘政宗歉意地向三人鞠躬,“三位家主中源家的家主源稚生你们也见过了,他此时正在巡查,另外两位...” “等一下,你说那个人叫什么?”恺撒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橘政宗神秘地微笑,重复一遍道:“源稚生。” 恺撒和路明非互看一眼,两人都楞在原地,楚子航略有所思,因为本来就是面瘫,所以也没表现的多震惊。 “卧槽,难怪我当时觉得那个人还挺眼熟的。”路明非右手锤打左手,恍然大悟。 “咳咳!” 楚子航冷静地咳嗽一下,恺撒作为组长,也知道这次特别行动中有一条隐藏的刺杀任务,他们的确不适合在这里说太多的话。 橘政宗看出了路明非的欲言又止,他也不急的加注,反而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继续道:“另外一位是上杉家主,上杉家主上杉绘梨衣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不能到场。” “至于风魔...” “啊!?” 路明非又张大嘴尖叫一声。 这次连橘政宗也吓了一跳,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楚子航伸手在路明非的背后拍了拍,示意他有什么话先咽在嘴里,恺撒也是挡在路明非的前面笑着说,“没什么,我这个小弟可能就是爱大惊小怪的,多有冒犯,不好意思啊。” 橘政宗显老的眼睛略微闪烁,他猜不透路明非的心思,只得点点头。 “没事,或许只是一些误会而已。” “至于风魔家主,因为入侵者的缘故,他现在正带领着忍者小组守在源氏重工的周围。” “忍者!日本现在还有忍者吗?”恺撒感兴趣地问,橘政宗笑着点头,“在外界看来,忍者这一行业几乎已经消失,因为时代不需要他们了,但是蛇岐八家是特殊的机构,也是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所以我们需要忍者的能力。” “就是特殊培养的是吧。”恺撒明白了。 橘政宗点点头,凑近这些年轻人,和蔼地微笑道:“能和你们这些优秀的后辈见面,真的很开心,我们或许可以单独聊聊,我会用茶道招待你们的。” 橘政宗盯着被恺撒和楚子航夹在中间的路明非,路明非心虚地低头,小声地嘟囔着,“别看我啊,我又不是话事的人。” 楚子航看了看恺撒,恺撒和楚子航对了一个眼神,轻点头颅,“好的,那我们就陪大家长一趟吧。” 桌上点了一个炭火炉子,炉子上坐了一把关西铁壶,铁壶黝黑沉重,上半截像是榴莲,有许多凸出的铁刺,下半截雕刻着赤面长鼻的鸦天狗。 水即将沸腾,微风吹过,壶中的水咕咕作响,坐在这样高的地方,能直接眺望到东京湾的海面,阳光下白帆片片。 楚子航和恺撒在暗地中交流了一句,随后相互点头。 “大家长,您不是日本人吧。”恺撒率先出击。 “哦,你观察的还听仔细的,我的确只有一半日本血统,另一半是俄国人。”橘政宗说。 楚子航微微皱眉,橘政宗的鼻梁挺直,眼睛深陷,面部的线条也如刀削斧凿那般清晰,跟一般日本老人有明显的区别,他说话的口音也带斯拉夫语的翘舌。 “不对,您说谎了,您应该是个纯血俄国人,也许您是生活在日本,但是您的特征完全是俄国的,你当年应该还在俄国生活过才对。”恺撒意外地指出。 场面有些安静,楚子航其实也注意不到更多的细节,他因为沉默寡言所以口语也只比路明非好一点,但恺撒在橘政宗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恺撒拥有不同的语种老师,从小就学习了十八国语言,对于俄语的发音他特别清楚,那种翘舌带着浓厚鼻音的腔调,想改也改不掉。 “厉害,厉害...”橘政宗拍着手,承认道:“不错,我的确是个俄国人,还在俄国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还是苏联的时代,孩子们都吃分配的食品,以穿军大衣为荣,后来我移居日本,成了日本人了。” 恺撒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问下去,楚子航也表现很冷漠,只有路明非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他甚至都没发现问题,还觉得这个场面和气氛无聊到和眼前的这个水壶一样,水快要溢出来了。 事实上,现场的局面颇有剑拔弩张的意味,大家都表现的很克制,但如果戳破,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水沸腾了,橘政宗提起铁壶,把沸水倒进茶碗中,再把水倒掉,这是标准的日本茶道程序。 第一道热水只是用来加热茶碗,接着他用木勺挑出两勺茶粉加入茶碗,再用铁壶中取出一勺热水倒入茶碗,轻轻搅拌。 他的手法轻灵而神情肃穆,麻布和服的大袖在微风中飞扬,如琴师在弹奏,无声的琴曲就如汪洋大海般四溢。 “喝?”恺撒凑近路明非的耳朵问道。 “喝!” 路明非压低声音,豪情万丈。 难道还怕他下毒不成。 茶水冲好,橘政宗弯腰奉茶,楚子航接过热茶,吹了吹茶上的热气,房间内茶香四溢。 路明非和恺撒拿到茶碗,像是梁山好汉喝酒似地,相互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楚子航看着两人一怔,随后身体缓缓地复位,恺撒的脸色有些扭曲,他那张脸貌似向对路明非露出了赞许的笑容,路明非也微笑地回应。 滴滴滴... 橘政宗的电话响起来,橘政宗微微躬身,示意自己去接个电话。 三人都点点头。 现场的气氛有些安静。 “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楚子航终于发言了。 “唔!”恺撒点头。 “刚才他还说自己有一半日本血统,然后又承认自己是纯血俄国人,已经语无伦次了。”楚子航分析道。 “唔!” “我们这次需要多多观察周围的人,里面很可能就藏着我们需要的线索,我有预感,那个人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唔!” “你们要不要用冷水漱口?”楚子航看两人涨红的脸,“滚水冲的茶,为什么要直接喝下去,这样会显得你们很有气势,很牛逼吗?” 7017k 第二百二十七章 血巢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不过不得不说,恺撒和路明非的行为的确牛逼,豪情万丈地就干了一碗滚烫的茶水,楚子航看着也是不由地舔了舔上颚,想必那口腔现在都是火辣辣的吧。 也不知道那茶水有没有把他们的上颚烫掉一层皮。 “刚才你惊讶什么?” 楚子航看着路明非,路明非手舞足蹈,直直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鸟语,楚子航无法理解,路明非干脆掏出了一个手机出来,把一个联系人翻出来给楚子航看。 楚子航拿起路明非的手机,他的联系人列表里的确有一个日语名字,旁边还打着中文注释“上杉绘梨衣”。 楚子航将手机还给路明非,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呢,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吧。 “现在问题出现出现了,之前那个大家长提到过,蛇岐八家的家主名叫源稚生,而我们认识的源稚女也恰好来自日本,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个人有关系?” “那必然是有关系呢...”恺撒梭哈着空气。 “当时那人被水淋湿了,现场还是黑灯瞎火的,但我也发现了他有点像稚女。”路明非张着嘴巴。 “如果有关系,那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是什么?” “那必然是兄弟啊,还能是父子吗!” 路明非知道日本是个繁文缛节很重的国家,现在中国都不追求的家族观念却在日本非常流行,两人从名字上来看就像是亲兄弟。 “源家的家主源稚生...”恺撒一边吸冷气,一边沉思。 “想到什么了吗?”楚子航有些期待恺撒的答案。 “那当时迎接我们的阵容还挺豪华的...” 楚子航:“......” “对了,路明非你联系过他没有?”恺撒询问路明非,路明非却摇头,“他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或许换电话了吧。” “这么说,源稚女不想让我们找到。” 楚子航越来越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一声不响地离开学院,回到日本,然后回到日本后又拒绝了联系来到日本的专员,好像他就刻意躲着他们似的。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啊,因为源氏重工里面出了一点事故,所以我要下去出面处理一下。”橘政宗来到门口给三人辞别。 “要不要帮忙?”恺撒站起来,橘政宗非常感激地鞠躬谢绝道:“不用了,家里的一些丑事,就没必要见外,很快事情会解决的,到时候我们再来聊行动的事情。”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吗?”恺撒问道。 “稍等一下,不要离开,事情很快就解决。”橘政宗很有礼貌地三鞠躬,恺撒觉得这是没必要的礼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橘政宗叫来了樱,“樱麻烦你带着他们在醒神寺周围参观一下吧,顺便给他们讲讲家族文化之类的。” “是,大家长。”樱重新回到大殿里。 橘政宗的脚步声走远了,樱打算带着三人先去百鬼夜行图那边看一下,恺撒忽然拉住楚子航,两人压低声音。 “那橘政宗是想让人看住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楚子航盯着恺撒。 “我们走着瞧。”恺撒的眼睛闪亮了一下,他带着和煦的笑容径直地走向樱,樱微微欠身,恺撒笑着说:“蛇岐八家应该是个很庞大的组织,每家都有很多人吧。” 恺撒记得橘政宗走之前交代过家族文化,那利用这点或许可以从樱这边套点答案出来。 樱也是如愿以偿地回答道:“蛇岐八家的确很大,但并非每家都有很多人。” “蛇岐八家分为三大姓和五小姓,其中橘,上杉,源氏都是大姓,其余的都是小姓。” “大姓有很多人?” “不恰恰相反,大姓血统高贵,他们的人反而是最少的,像是源家,只有少主一个人有源家的血脉。”樱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震惊了。 路明非刚要开口,就被楚子航捂住了嘴巴。 “那个,源家为什么人那么少,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血统高贵,难道家族里就没有其他人了?”恺撒试探地问问。 “不知道,我十七岁的时候才跟着少主,但少主的确没有什么家人,他一直都很孤独的,很多个夜晚,他都会一个人出远门跑到山里,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坐在山间的清泉流水的巨石上抽烟。” “你不问他为什么出去吗?” “我问了,他说他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很敷衍的答案。”恺撒评价。 “是的,或许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关心的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到法国的沙滩上卖防晒油,远离一切暴力的纷争和责任的干扰。”樱轻轻地叹气。 “懂了。” 恺撒点头,他回身拉起路明非。 “我们去一趟卫生间。” 没等樱同意,三人已经走开了,樱也没有阻止他们。 他们离开的方向压根就不是去卫生间的路,他们想必是私下里有什么事情需要讲。 樱也有自己的心思,她现在心神不宁,源稚生去了最危险的地方,而刚才大家长在电话中脸色也不好看,估计是下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樱是源稚生的家臣,她十七岁的时候就跟在了源稚生的身边,两人年岁相仿,既是贴心的下属,也是要好的朋友。 现在她忽然不在源稚生的身边,总觉得会出什么乱子,万一他又遭遇了上回那个极其厉害的恶鬼呢。 考虑那么多,樱没有拦他们,她自己也是准备搭乘电梯前往源氏重工最神秘危险的地方。 她是刀剑一样的女孩,做导游显然不是她擅长的事情,她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使用枪械杀人,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摆平暴力带来的麻烦。 …… 电梯内,源稚女此时带着绘梨衣坐电梯前往源氏重工的底部,电梯到了这里有些震颤,因为这里是源氏重工最幽暗的地方,周围的楼层里能传来流水声,周边是东京的地下排水系统。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这里除了换气扇在微微地转动之外,便只有死一般的安静。 源稚女拉着绘梨衣走了几步,前方的墙壁忽然就亮了起来,那堵七八米高的巨墙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仔细看的话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储水箱,墙壁是储水箱一侧的玻璃墙,玻璃墙是由上百块大约一平方米的玻璃拼成,玻璃之间是窄窄的金属框架。 储水箱的上方安装着直径数米的水轮机和过滤器,这个储水箱的容积比得上海洋馆中的巨型鱼缸,一般的水管根本无法放水,所以它从下水管道中取水,污水被过滤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储水箱里。 水箱中有黝黑的影子在蠕动,源稚女凑近水箱,这里面的水质有些浑浊,里面的颗粒浑浊地翻涌,这时一张人脸模样的鱼贴到了玻璃上,嬉皮笑脸地看着源稚女。 他们的脸是那么苍白,像是海中漂浮了几十天的浮尸。 那是一群长着人类面孔的鱼,隔着玻璃窥视人类的世界。 源稚女并没有被这突然出现的人脸吓着,他的手在玻璃上轻轻摩挲,对身后的绘梨衣微笑道:“这里是死侍的温床,它们既危险又可怜。” 绘梨衣不太明白,因为她住的地方也有很多这种类似的东西,她已经习惯了。 “它们体内的龙血可以被制作成为血清,它们死去的肢体可以被制成炼金造物,它们被圈养在这里,它们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悖论。” 绘梨衣听不懂源稚女在说什么,她拉着源稚女的衣服,他走绘梨衣就跟着,一直安静地跟在源稚女的身后。 “我们需要很多血清,大量的血清,而这里就是一个制造血清的生化工厂。” 源稚女带着绘梨衣走进黑暗,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一座很大的熔炉,熔炉现在还在工作,里面传来浪潮的水声,边缘有阵阵热气排出,很像一个炼丹炉。 在熔炉的左前方有一排排蓝水晶一样的试管架,里面装满了清白如水的液体。 源稚女夹起一个试管中的液体,拨开橡皮塞,拿鼻子闻了闻,随后对着试管轻轻一弹,将试管内的液体一饮而尽,他的眼中闪起金色的光芒。 龙血血清的味道像是苦瓜水里加了小米辣椒水,喝下去如同烈性白酒,火辣辣的,很快这种温暖就能传遍身体。 对于混血种来说,这种血清能平衡龙血和人血的关系,哪怕是濒临爆发的死侍,喝下这种血清,也能恢复成常人。 “就是它们了,我们需要这个。” 源稚女将自己顺来的手提包拿出,搜刮了一大批的血清。 有了这些血清,源稚女能确保绘梨衣离开蛇岐八家后的状态。 源稚女的血统稳定,源稚生的血统也稳定,但是绘梨衣是很危险的。 她一旦在都市中暴走,那绝对是人形的杀戮机器。 所以这批血清就显得至关重要。 大量的试管在手提包内清脆地晃荡响动,在源稚女拉上拉链的时候,电梯响了。 7017k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月读命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听到了来自电梯的动静,想都没想,将身旁的一把巨大鱼叉向电梯的方向奋力刺去,鱼叉划破空间,宛若低空飞行的战机,怒吼出刺耳的音爆。 轰... 鱼叉以摧枯拉朽之势刺破电梯的箱门,全合金金属制成铁门塌陷扭曲在一块,里面迷雾蒙蒙。 源稚女不死心,又拔起另外一根鱼叉要向里面投去。 可电梯的门口忽然爆裂出绚烂的火焰,一团燃烧的火球如出笼的黄金狮王扑向源稚女,源稚女拉着绘梨衣迅速地躲避,火焰轰碎了黑暗,空间中闪烁着零星的微光,试管架上的血清炸的支离破碎,空气里弥漫着苦咸的气味。 燃烧的余烬散落一地,火光照亮了黑暗的一角,流动的风声中似乎藏着刀剑,黑暗里闪过一道阴风,待火焰照亮那道风时,只见一道锋芒亮起。 源稚女抓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铁块挡在了面前,火焰的余光中炸出了数道激烈的火星,对方的力气不小,而且灵活多动。 源稚女透过余光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这个人和源稚女想象的不太一样,他认为来的人至少是蛇岐八家的执法人,可他居然穿了一件十分休闲的大外套。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下一刻寒风割面而来,源稚女忽然意识到那把刀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在黑暗中的作战能力及其出色,他甚至能忽略视觉对他造成的干扰,在这样看不到人影的漆黑环境中,听觉反而成了最好的辩位工具。 源稚女的五感都十分敏锐,他当然也可以不用视觉,甚至可以不用听觉,依靠嗅觉他依然可以准确地捕捉到那个人的位置。 他丢掉了那块铁疙瘩,随手拿到一根钢管,又是一阵刺激的金属碰撞,源稚女猛烈地挥动钢管,那人被打的刀剑不稳,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源稚女上前一个身位,虽然钢管是钝的,但是力量足够,钝武器反而会比利器造成的杀伤效果更加强大,往往是内脏俱碎。 那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近战不是源稚女的对手,他向后一个空翻,源稚女在黑暗中听到了保险拉开的声音。 对手拿出了两把枪! 在顷刻之间,枪械咆哮着火焰,射出一阵密集的弹幕,源稚女感慨对手的反应迅速,他简直是个武器大师,切换武器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想不到。 源稚女的眼中闪着金色的光芒,他的目光忽然变得迷离,仿佛是涣散了一般。 他的确是发散了注意力,因为他要将这些注意力放到那些高速旋转的子弹,这些子弹若是进入身体,将会对身体造成杀伤性的破坏。 虽然源稚女不会因为这个丧命,但是中了太多的子弹,会拖延他的时间。 他现在拿到了血清,必须想办法第一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钢管在空中打出数十道残影,对方甚至能听到呼啸的风声,风声盛大狂吼,宛若是一个交响乐团奏响了管弦乐的低吟,而高昂的子弹爆裂声则是乐团的琴弦拉出的刺耳高音。 低高音碰撞,火星迸射,源稚女像是歌剧院里的一道牵线傀儡,凌空飞向黑影,黑影大惊,而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的又一道身影动了起来。 源稚女通过声音,大概能听出那是一把太刀,太刀在黑暗中划出了饱满的弧线,切开了空气,荡开一阵锋锐的波澜,刀锋指向源稚女的脖颈。 源稚女微微侧身,依靠势能挥动钢管,那道黑影被打落,而源稚女也落到一个巨大的鱼缸上,鱼缸里游曳的生物探出头,发出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好像是真人秀的观众在拍手鼓掌。 源稚女回头,眼眸中的金色冷然一闪,那几道黑影被瞬间吓了回去。 可就是源稚女回头的刹那,源稚女的脚下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火焰,火焰产生的爆炸将源稚女推下了鱼缸,他落入了水中,水中充斥着大量浑浊的培养液。 源稚女落入水中,那些游曳的生物就在源稚女的周围游荡,有人向源稚女伸出了贪婪的爪子,对于这些死侍而言,源稚女既是危险的存在,同样也是十分可口的美食。 它们馋源稚女的血肉,就像《西游记》里的妖怪渴望着唐僧肉,对于它们来说,那些血肉如果能吃到,或许真的能提高它们的血统。 面对那只伸来的爪,源稚女用力地抓住,水中发出了磕牙的骨裂声,人面蛇身的死侍大声地哀嚎,它的爪在源稚女触碰的瞬间化作一滩肉泥。 它的血液激发了整个鱼缸中死侍的血性,它们向源稚女和那个死侍蜂拥而来,简直就是一群丧失理智的野兽,源稚女眼眸发冷。 所有人都不知道,曾经的源稚女也是被浸泡在这样的培养液中,经过长时间的滋润和静养,加上各种各样的药剂和天生高贵的血统,他才成就了今天。 对他而言,入水不过是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他在培养液中待的时间可以这些人面蛇身的死侍要长的多。 死侍们拥挤地扑过来,撕咬着,抓挠着,围堵着,将源稚女和那个死侍围的水泄不通。 死侍们欣喜地扑在一起,浴缸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球状物体,所有的死侍前赴后继地扑在一起,拥簇成了一团球,而源稚女被包裹在球中,没了声音。 “你还好吗?” “还行,好强的家伙。” 黑暗中响起了两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大,师兄,你们没死吧。” “暂时没有,幸亏我们倚靠在电梯的周围,否则那穿刺而来的鱼叉能把我们串成关东煮。” “那边是不是还有人?”黑暗中一双黄金瞳亮起,大家顺着他眼睛的方向看去,为尚未熄灭的火光中的确还安静地坐着一个女孩。 火光微弱,只能看到她红色巫女服绔下是细嫩白皙的小腿,脚上穿了一双小白鞋,好像是某个神社出来的巫女。 “诺诺?” “什么?” 恺撒惊愕极了,诺诺现在还在芝加哥,怎么可能出现在日本。 三人要走过去一探究竟,可就在这个时候女孩站了起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余火照亮了她半边的脸颊,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孩,一抹耀眼的红色头发垂拉到了腰间。 看到走过来的三人,她紧张地站起来,嘴里默念着什么,挥动小手。 楚子航忽然全身发冷,他拉着恺撒和路明非向后飞快地爆退,一道气势恢宏的光影从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划过,所过之处,所有的东西都被切割成了数块,连金属制成的地板都被犁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卧槽!” 路明非绝境逢生,刚才那一下若是扫到他们的身上,现在估计已经碎尸万段了。 “好恐怖!” 这次连恺撒都十分恐惧,只是一刹那的间隙,若是他们再晚零点几秒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蛇岐八家是个藏怪兽的地方吧,这是什么终极boss!” 路明非大声地吐槽,这女孩看着很斯文安静,可怎么突然就发难了,这性格多变的简直比当初的耶梦加得还要难以理解。 女孩看到路明非他们退到了远处,也没有选择继续杀,反而是看向水箱的位置,她轻轻地哼唱,仿佛是唱的乡间的民谣,回味悠远,意味绵长,声音动听似林间的夜莺。 只见漆黑的大殿忽然就出现了一轮弯月,月光皎洁,月华如练,所到之处都蒙上了水一般的阴影,清寂的月光撒进了水箱,投射下无数光柱,水箱里蔓延出纹路细密的银锭。 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水箱最终冷凝成冰,绘梨衣微微捏了捏手,冰层破碎,缝隙之间划过无数皎洁的月光。 她注视着那里,就像是月读命坐在高天原的王座上将视线投射到人间。 首先是水箱破裂,然后是死侍接二连三的破碎,源稚女从上百只死侍的围剿中挣扎出来,此时月光投射到了他的脸上,他看到了远处月下的绘梨衣。 绘梨衣的眼神略显冰冷,像是个舞蹈演员高举手臂,一轮月环挂在她的背后。 在接触到源稚女的目光后,绘梨衣忽然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收起了自己冰冷的目光,随后照在源稚女脸上的月光也消散而去。 源稚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上爆出了无数细密的血丝,这些血丝最终化为一条条狰狞的血痕,里面渗出了骇人鲜血,他上身的衣服也在月光消散的瞬间破碎成了粉尘。 “不愧是月读命,倒是低估了‘审判’的威力了。” 7017k 第二百二十九章 相逢曾相识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女脸上的血口在片刻之间恢复,破裂皮肉互相靠近闭合,最终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丝毫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他振落上半身凋敝残破的衣绸,走到绘梨衣的身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绘梨衣不敢置信地看着源稚女,她伸出一只手捏了捏源稚女的脸,眼里充满了好奇。 刚才她还自责,因为“审判”一旦发动,范围内所有的生物都会被下达死亡的命令,哪怕是绘梨衣及时停止取消这个言灵,切割的效果依然会存在。 源稚女刚才脸上明明布满了骇人的血痕,可在眨眼间他的伤口又好了。 这种奇怪的能力让眼前这个女孩特别好奇,一双手在源稚女的脸上游离,好像要检查源稚女到底有没有好的彻底。 源稚女抓住绘梨衣的手,轻轻地放下来。 “我没事的,绘梨衣不用担心我。” “稚女!?” 路明非在余火的微光中看到了源稚女脸颊黑色的轮廓,现场光线昏暗的像是一个剧场,刚看到源稚女走出来的时候,路明非还惊疑了一下。 可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他可以确定那就是源稚女。 源稚女转过头,路明非三人从黑暗里走出,源稚女脸上略带歉意,“对不起,因为情况不明,这里又太危险,所以我只能先出手。” “没事,我们其实也打回来了。”恺撒跨过面前那一米长的沟壑来到源稚女的身边,给源稚女递上一根雪茄,源稚女摇摇头,“不用,我们彼此都很熟悉了。” 恺撒思索一下,好像也是,于是自己点起雪茄抽了起来。 他看着源稚女面前的女孩,女孩的面容很美,鲜红的头发,玫瑰红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警惕,躲在源稚女的身后,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女孩,寻求大人的庇护。 “这位是?” “我的妹妹绘梨衣。” “他是不是上杉家的家主?”路明非踉跄地跨过沟壑,来到恺撒的身后,那猴急求证的模样让源稚女微微笑,“是的,她的确叫上杉绘梨衣。” “那...这个人该不会是...” “有些时候,命运这种东西,你不相信它的存在,可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却仿佛安排好的,她的确就是一直陪你聊天的那个女孩。” “啊...”路明非的嘴巴大到能塞个西瓜。 他仔细地盯着绘梨衣看了看,那梦里出现的红色倩影,居然在这个时候一点一点的灵动清晰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真想握住她的手,拥抱着她,大喊着:“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他没这个胆子,他对女孩是一见如故,可女孩对路明非却十分陌生。 特别是对方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路明非,好像是在看某个玩具似的。 “不介绍一下自己吗?”源稚女笑着调戏路明非,路明非老脸一红,他走到绘梨衣的面前,立的笔直,像是军训时站好的军姿,随后九十度弯腰大声道:“你好,我叫路明非!” 绘梨衣看了看源稚女,那一脸陌生的模样不认识路明非。 空气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路明非直起腰,那个女孩对路明非眼底依然藏着一些警惕。 “额...忘记我了吗?”路明非记得他们昨天还一起聊天来着的。 “你是不是用了网名?”源稚女提醒一声,这让路明非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地拍手,“对啊,我的网名叫sakura!” 一听到那串拉丁字母,绘梨衣的眼睛微微亮起来,好像充满了灵气,连眉间的表情都变得灵动鲜活,不再是之前呆呆的模样。 她对路明非微微一笑,依然站在源稚女的身后,只不过脸上略微有点羞涩。 “这是网恋奔现了?” 恺撒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楚子航眼底也是充满了八卦的神采,好像无意之间路明非就发现了爱情。 路明非不知道网恋是个什么情况,但他的面前的确站着一道梦中才会出现的倩影,一样的鲜活,一样的鲜红,现在她就站在路明非的面前,笑靥如花。 路明非不知道有些话要如何说出口,这个时候明明有很多话可以说的。 他现在大脑有点缺氧,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相册的最后几页应该放谁的照片。 也许这会是个美丽的春天,在这个樱花盛开的国度里,他邂逅了一个比粉红樱花更美的女孩。 “好了,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里是龙潭虎穴,蛇岐八家正满世界地找我们。”源稚女打断了路明非那情意绵绵的思绪。 “那个入侵蛇岐八家的人就是你啊!” 恺撒这个时候也是明白了,源稚女没有否认。 其实不应该说入侵,因为源稚女是被抓到这里来的。 只能说王将百密一疏,源稚女将计就计地就把王将拿捏了。 “你和源家的家主是什么关系?”楚子航问。 “这个...” 源稚女犹豫了一会,绘梨衣也看向源稚女,她第一眼看到源稚女的时候,就把源稚女误以为是源稚生,可他后来表现出的种种行为和源稚生相差很大。 但她依然以为源稚女是个贴心的哥哥,至少他带着绘梨衣翘家,并许诺要看各种各样的风景。 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这步,其实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地方,两个人名字相似,又长得很像,这样的关系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他是我的哥哥,也是绘梨衣的哥哥,绘梨衣是我们的妹妹。” “你哥哥是蛇岐八家的家主,你怕什么啊,难不成你哥哥作为家主还不能给你摆平这些破事?”路明非以为源稚女只是来这里偷东西的。 “很多话,我很难用一两句说清楚,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我不能见到我哥哥。”源稚女脸上泛出苦涩。 他不想看到源稚生吗? 他想啊! 特别想! 可是有什么办法,就算两人见面了,那然后呢? 源稚女是猛鬼众,源稚生代表蛇岐八家。 两人再打一架,然后源稚女暴揍源稚生一顿? 他们之间本来没有这么多隔阂和误区的,只不过源稚生他走了进去,在他的印象中,源稚女就是个被恶鬼附身的人,他作为执法人,斩鬼就是他的使命。 他是个被道德正义要挟的人。 如果想要彻底改变两人的关系,除非是带着源稚生走出误区。 而这个必要的过程,就是让王将暴露他的狼子野心,让源稚生真真切切地认识到这个男人到底是何种面目。 只有这样,源稚生才会醒来。 源稚生对于源稚女的事情知道的越晚越好。 “倒是我有点好奇,这里是蛇岐八家的底层,除非是坐专用电梯,你们是怎么下来的?” “如你所见,显然是电梯咯。”恺撒觉得源稚女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 “不是,我是说,你们是故意按的底层吗?” “这倒不是,我记得好像是电梯忽然失控,我们就掉到了这一层来,好在我们没有摔个稀巴烂。”路明非回忆起来双脚就有点发软的。 “有人操控了你们的电梯?”源稚女大骇。 “这么想也没问题。”楚子航也觉得是这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源稚女又听到了电梯钢丝放绳的声音,又一部电梯再缓缓降落。 “这次是真的被发现了。” 源稚女咬着嘴唇,他带着绘梨衣快速地来到了刚才那部被毁坏的电梯,他拔掉穿插在里面的巨大的鱼叉,好在只是电梯的门坏掉了,并不影响运行。 “路明非!” “在!”路明非被源稚女点名立正。 “你带着绘梨衣走。” 源稚女左手啦绘梨衣,右手拉住路明非,把两人的手牵在一起,路明非还是第一次这样牵女孩子的手,明明是温润柔软的舒适感,可这让路明非浑身起鸡皮疙瘩,十分不自在。 “你...你为什么不走?” “王将的目标是我,还有绘梨衣,我们分开走,离开的概率大一点,你应该经受过尼伯龙根计划了吧,现在的你实力也不错吧。” “我怎么感觉你在托孤啊,我可不想夙夜忧叹地写一张《出师表》啊!”路明非头皮发麻。 “就当是吧,带着她先走,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再联系我...或者我联系绘梨衣,就这么说定了。”源稚女给路明非按下了按钮,电梯的绳索开始拉伸,电梯厢上升。 源稚女一个跨步,从逐渐趋于闭合的空间中跳下,如果稍微晚一点,源稚女可能被电梯腰斩。 绘梨衣也不舍得源稚女,脸上表现的有些难过,路明非握着绘梨衣的手开始冒汗,两人的手心之间湿漉漉的。 看到女孩那失望难过的模样,路明非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忽然一咬牙,恶胆向边生,大力地拥抱这个女孩。 可面对路明非突如其来的拥抱,绘梨衣没有一点准备,被他抱到了角落里,差点就把头磕在了电梯厢里。 路明非身体的压力把绘梨衣压在墙角边,两人面面相觑。 气氛逐渐微妙。 路明非尴尬地笑了笑,他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或许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温柔一点的。 可是他没有一点经验,几乎是咬着牙做出这样的行动,这样的肌肉记忆让他想起尼伯龙根计划里咬牙切齿的坚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力。 他放开女孩,闪出一个身位,绘梨衣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安慰你来着...” 绘梨衣和路明非聊天的几年里学了一点中文,所以能听懂了路明非的歉意。 她轻轻地拥抱路明非,香风阵阵,路明非被这一缕温柔感动到了。 他脑袋里空白一片,只是默默地抱紧怀里的女孩。 7017k 第二百三十章 知识的力量,铝热反应!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氏重工的底层,三个人坐在余火的微光中,源稚女送走了绘梨衣,心中也算是了却一笔心事。 现在他只需要专心地面对接踵而来的麻烦就好。 “源稚女,我一直都对你的身份感觉特别好奇,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恺撒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那是刚才绘梨衣打碎的鱼缸。 “因为我很厉害,表现出的能力和你们这些混血种完全不同。” “这是一方面的因素,起初我也的确是因为这一点才对你产生了兴趣。”恺撒将碎玻璃丢到了另一个鱼缸里,碎玻璃溅起一阵水花,“我以为你是头龙王。” “你应该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源稚女轻松一笑。 “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你的妹妹,我现在才发现,你们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各个都是怪胎,她的能力简直比龙王还强大。” “是嘛...”源稚女附和地笑着,“她一直都是个很乖的女孩,只是血统容易失控,她真的不坏的,包括猛鬼众里的孩子,他们都不是坏孩子。” 楚子航挺同情源稚女的,他看得出来源稚女有很多难言的话没说出来。 他也一样,男人之间的共情使得楚子航轻轻地拍了拍源稚女的肩膀。 可源稚女的肌肉在这个时候坚硬的和石头似的,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回过头,看到自己装好的血清试剂还被放在手提包里,这让源稚女握紧拳头。 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他刚才忘掉了让路明非带上这些血清药剂上路的。 “该死的。” 他站起来奋力地跺了跺脚,合金做成的地面震撼,这让身后的两人觉得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即将暴走的龙。 源稚女失落了几秒钟,又很快找回了状态。 “现在我们得想办法脱身,然后和路明非会合。” “怎么做?” 源稚女将目光放到了那些巨大的鱼缸里,里面至少游曳了成百上千的死侍,如果家族下来的是执法人,那利用这些死侍,他们或许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来达成目的。 “打碎这些鱼缸,淹没这里!” 源稚女想到了一个疯狂的办法,源氏重工的底部绝大多数都存放着巨大的鱼缸,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海洋馆,一旦鱼缸破碎,那这里的水很快就能淹没源氏重工的底层。 “我刚才下来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流水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外面的上面应该有一个巨大的排水口,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排水口,想办法从排水口出去!”源稚女的想法很疯狂,但的确是一种可行的办法。 “听起来我们要在东京湾里游泳咯?”恺撒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臂膀,“其实我也喜欢水上运动,我在卡塞尔学院第三十三届帆船竞赛中还拿过冠军,不像他是个旱鸭子。” 楚子航默然,他并不打算和恺撒争辩什么。 恺撒喜欢那种高大上的帆船滑雪等极限运动,楚子航的运动只是篮球和练习剑道,这爱好和运动之间不应该有什么优越感来着,只能说恺撒喜欢的运动小众而已。 真要游起来,还真不知道谁游的快一点呢。 说干就干,三人将拿出各种各样可以利用的工具,开始对这里的鱼缸采取疯狂的破坏,源稚女将地上的金属砸在鱼缸上,鱼缸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里的鱼缸简直比地上的金属还坚硬,源稚女眼神冰冷,他走过去,将那嵌入鱼缸玻璃的金属块拔出,随后一拳头轰在了鱼缸上。 鱼缸猛烈地震颤,周围的玻璃支离破碎,爆炸产生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这个空间炸响,震的恺撒和楚子航不约而同地向源稚女那个方向看去。 他们尝试了很多办法,拿楚子航的言灵轰,恺撒拿地上的斧头敲打,可这个鱼缸坚硬的和金刚石一样,无比地坚硬,恺撒怀疑这个鱼缸是不是也用炼金材料做成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蛇岐八家真是太有钱了。 他们不光光在代表日本分部的源氏重工下养殖死侍,还花费了重金制造了巨大的炼金设备提炼血清,把这个消息放到外界,估计整个混血种圈子都会震惊的。 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估摸着蛇岐八家这里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的。 只是可惜他们现在的任务还没开始,恐怕因为这一点,这一次的任务要不欢而散了。 恺撒作为小组的组长,他丝毫不为此感到自责,因为他们在日本发现了更大的机密,这种饲养死侍进行活体实验等反人类的行为已经值得秘党立案调查。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恺撒能控制的住的。 他打算出去之后就将自己在源氏重工里的发现上报秘党和家族。 到时候加图索家族必然会派人过来,秘党方面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日本这里的情况到时候会非常的混乱,在这此期间他们可能要暂时避一避风头。 大水从鱼缸中涌出,源稚女那边已经成功了,恺撒这里也在想办法打破鱼缸,他看向周围的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上用红色的马克笔写着一个大大的拉丁字母。 al(铝) 恺撒忽然想到了一种危险的办法,身边的楚子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两人迅速地敲开了箱子,里面的确有大量的铝金属单质,楚子航从地上找了一些金属氧化物,两人的虽然互为对头,但在一些关键场合中想法不谋而合。 他们将金属氧化物和铝单质混杂在一起,恺撒找到了一根巨大的棒槌,他将这些东西捣在一起,楚子航也过来帮忙,两人像是打年糕似地敲打着这些混合物。 “你们在做什么?” “稚女,你知道知识的力量么?” “什么?” 源稚女被两人整的云里雾里,两人在捣鼓了一阵后,将一个箱子推倒了鱼缸旁边,随后恺撒和楚子航同时后退,楚子航的眼中闪起了金色的火焰。 他催动言灵君焰,给刚才那团混合物加热。 火焰烘烤着那团金属混合物,恺撒躲得远远的,源稚女不清楚两人在做什么,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在楚子航君焰燃烧的十秒后,那团混合物忽然就冲射出耀眼的火花,剧烈的爆炸伴随着极致的高温闪耀在鱼缸的周围,飞溅四射的金属从三人的身边划过。 三人趴下,头顶烧红的金属块爆射地掠过头顶,两人好像是制作了一个活火山,里面的喷发的金属火焰将源氏重工底部烘烤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 “你们搞什么鬼!” 源稚女望着那不断喷射火焰的玩意,一脸震惊,火焰已经烧化了鱼缸,里面的水碰到了剧烈反应的金属,变得更加的狂暴,整个空间都轰隆着霹雳的炸响,好像几人就站在喷发的富士山口。 “铝热反应啊!” 铝热反应是一种非常强烈的化学反应,一般是用来熔断金属,比如焊接铁轨这种经常会用到这种反应,这种反应的特点就是能在短时间内释放大量的光和热。 源稚女给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鬼才!” 鱼缸被的大水很快就冲灭了铝热反应,底部的鱼缸遭到破坏,到处都在喷水,水很快就漫过了三人的腰间,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上升。 水中的死侍全部跑了出来,他们游曳在水中,有的露头,对三人发出了渗人的怪笑声,有的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扑上来咬断三人的脖子。 这个时候另一部电梯抵达了。 然而让三人震惊的是,来到这里的电梯并没有载满执法人,而是一群皮肤灰白的死侍,他们凶猛地从电梯中扑了出来。 “见鬼!” 恺撒大吼,现在他们反而是身处危机了。 源氏重工的底部现在足足有上千只死侍,它们从鱼缸中涌出,随后在水中探出头颅,像是《生化危机》中实验室里复生的丧尸。 大量的死侍让源稚女也皱起眉头。 “怎么办!” 恺撒扑打在水中大声地咆哮,已经有死侍在拉他的脚踝。 “我们去电梯那里,往上一层就是排水口,我们只需要守住电梯口就可以防止腹背受敌的情况!”浴缸里的水已经足以让三人漂浮在水中,源稚女的额发湿漉漉地压在眼前。 恺撒擦掉了脸上的水,拿出沙鹰对着水里抱着他脚踝的死侍开了一枪,死侍的被贴近的沙鹰打了个正着,松开手凄惨地嘶吼。 “听你的!” 恺撒一马当先地向电梯口游去,楚子航向源稚女点头,源稚女给三人垫后。 7017k 第二百三十一章 逃出生天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底部的水位很快漫过头顶,源稚女在漆黑的水中只能漂浮着,四面八方都涌动着暗流,无数黑色的阴影在水中游曳嬉笑。 很快源稚女看到一双双金色的眼睛,它们从黑暗中凭空亮起,密密麻麻地盯着眼前的人。 这密集的金色眼睛神态各异,有大有小,拥挤在一起,令人瘆得慌,源稚女也微微地向后游了一段距离,眼前的景象让他想到了毕加索的抽象画作。 死侍们扭动着蛇一样的身子,寸寸紧逼,它们咧着嘴,伸出了夸张的长舌舔舐着爪子,在水中它们便是灵活的阴影,无处不在。 源稚女抓起一根一米长的鱼叉,双脚浮空在水中,向后退缩,他在漆黑的水中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流动的水流是传播信息最好的媒介,任何的波澜暗流都躲不过他敏锐的五感。 阴影中闪出一道尾巴,源稚女看都不看,向一个黑暗的方向猛地刺去,很快黑暗中喷涌出猩红的血液,周围的死侍在血液涌出的瞬间暴走,他们摆动着蛇身,像是一条灵活的水蛇,锋利的爪牙是它们最好的捕食武器。 源稚女握紧鱼叉,双脚猛地一蹬,水中产生了一道涡流,源稚女的身体向后爆退一段距离,一些死侍被排开的水浪冲走,而更多的死侍飞扑过来。 源稚女向后微微仰身,鱼叉在他的手中挥舞出一道弧线的半月,半月当即斩杀了两只扑来的死侍,可很快有死侍抓住了源稚女的鱼叉。 源稚女单手将抓住鱼叉的死侍甩了出去,可这也就让大量的死侍包围了过来,一只强壮的死侍立刻咬住了鱼叉,他锋锐的牙齿将钢叉咬成了两段。 源稚女见鱼叉断裂,索性丢掉仅剩的一根棍子,一只强壮的死侍扑过来,源稚女一个翻身躲过一击,并暴躁地骑在它的身上,一只手像是铁锤落在它的头上。 他每一拳在水中排开无数浪花,水沫翻涌,黑水里的死侍凄厉地惨叫,水中的阻力丝毫不能减少他的落拳的力道。 而且源稚女居然学会一种特殊的力量技巧,这种力量气劲很强,一拳头打在死侍的身上,一般会让它们的血肉骨骼塌陷,可这并不稀奇,最要命的是这股气力会打入它们的身体,在死侍的身体中产生一种搅动的气劲。 这股气劲会在它们的体内乱窜,捣烂死侍的身体骨骼,最终打出身体,露出一个碗口状大小的血洞。 这是源稚女在上一次北京之行学到的一招中国功夫,当时他看着路边的大爷大妈们打太极就十分感兴趣,后来了解到之后,才发现了这种气劲的技巧。 这也使得源稚女在徒手肉搏的时候游刃有余,技巧多样化。 他在水中闪动的速度像是一条灵活的海鱼,一刹那就能闪出三四米远,这也使得死侍们必须编制一张很大的包围圈前赴后继地配合才能将源稚女彻底包围。 可源稚女现在的任务就是拖时间,水位会越来越高,恺撒他们会随着身高的水位而上升到上一层,那一层是排水系统,是他们可以选择的逃跑方案。 源稚女那边在拆玩具,而恺撒和楚子航绕过成群结队的死侍,抵达了电梯口的位置,楚子航向上指了指,两人浮出水面。 电梯间里有微弱的光亮,从下往上看好像是仰头看星星,有的地方裂缝大一点,星星也会越亮。 “我们直接走楼梯,这样比水位自动上升的速度要快一点。”恺撒一只手扶住电梯间里的梯子,楚子航也点点头,“去通知他一下?” “他那边应该情况还可以,你拿着这个。” 恺撒将一手提袋的血清交给楚子航,他率先出水爬上梯子,因为衣物浸水的缘故,所以爬上梯子这个过程显得特别的艰难,特别是出水的那一刻,仿佛是身上吊了几只手拉扯着不让你出水。 恺撒大喝一声,爬到梯子上,一只手扒着梯子,另一只手伸向楚子航,楚子航浮在水中,没有犹豫地接过了恺撒的手,恺撒肌肉暴起,奋力地将楚子航从水中拉起来,两人一起爬到了梯子上。 “棒极了,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到源稚女说的那一层去,加把劲。”恺撒向上爬,楚子航将那沉重的手提包跨在胳膊上,他跟着恺撒一步步缓慢地向攀爬。 源稚女那边在拆包了几个死侍之后,周围的死侍也不敢向前逾越,他开始缓缓地向后退。 可这个时候,几道黑色的阴影从源稚女的脚下和滑溜的泥鳅似的钻了过去,他们趁着源稚女不注意游离到源稚女的背后。 源稚女微微扭头,他准备应对那些即将形成包围的袭击,可让他也没想到的是,那些死侍压根就没管源稚女,反而是马不停蹄地游向电梯口。 “该死的!” 源稚女回防,可周围的死侍又像是搅屎棍一样挤过来阻挡源稚女的回防的速度,他不得不再与死侍缠斗一番。 楚子航和恺撒爬到了距离底部十米的高度,就在这个时候,梯子忽然剧烈地摇晃一阵,这些铁梯子都是被焊接在墙壁上的,能让这些梯子晃动,除非是绿巨人那样的大家伙爬上来。 两人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看,只不过追上来的不是什么绿巨人,而是一只只人面蛇身的死侍,它们前肢的爪子有力地扒住梯子,随后接着前肢的力量向上一跳,在抓住梯子,如此反复循环。 它们跳跃的速度比起恺撒和楚子航攀爬的速度来说,要快太多太多了,在他们现在这个高度,死侍只需要五个跳跃动作就能抵达。 “见鬼,你们是真的没死过吧!” 恺撒勃然大怒,他拔出沙鹰,对着下面昂着头正在蓄力蹦跳的死侍来了一发,沙鹰狂吼地喷射出火焰,一枚子弹击碎了一只死侍的颅骨,爆出了血腥的骨片,死侍坠落入水。 恺撒连开几枪,那些尝试跳跃攀爬的死侍纷纷入水,电梯间内间接地回荡着孤零零的枪声。 源稚女摆脱了那些纠缠的死侍,来到电梯间,奋力地抓住梯子向上一跳,可迎面而来的一枚马格努子弹让他眼珠微微瞪大,他伸手试图抓住那枚高速旋转的子弹。 可沙漠之鹰拥有强大的后坐力的代价就是它发射的子弹动能极大,哪怕是源稚女,面对那高速旋转的子弹,也不能把握的住,子弹从源稚女的虎口射出,源稚女右手的血肉被子弹搅碎。 他的血液顺着梯子掉了下去。 “看着点,是我啊!” 源稚女愤怒地咆哮提醒,刚才那一发要是落他脑门上,那源稚女就要宕机地沉下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恺撒咳了咳,将沙鹰收好,和楚子航两人继续往上爬。 “你不和他道个歉吗?”楚子航边爬边说。 “道歉什么的话,等我们安全了一起说吧,到时候我好好地请他吃顿饭。” 恺撒现在没时间耍口头工夫,他们要是一个不留神,脚底打滑,可是非常容易掉到井里的,下面全是死侍,到那个时候,耶稣都救不了他们。 源稚女的血液沿着梯子向下滴落,最下方的死侍品尝到了这种美味之后,眼底的贪婪就愈发强烈,它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琼浆玉液。 它疯狂地舔舐着那些沾血的梯子,后面的死侍也闻到了这种血腥的气味,他们急不可耐地冲上来,将最前面吃独食死侍拉下去,抢夺那些新鲜的血液。 这样的情况造成的后果便是一大群的死侍为了一滩摊血迹而大打出手,源稚女一边爬一边回头看了看那些像是泡在水里的泥鳅似的死侍。 他们卷动翻涌着身子,溅起了大量的水花,井下昂着很多的头颅,像是圈养的动物等待喂食。 源稚女计上心头,他决心送给蛇岐八家一份大礼 7017k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迎着盛大的阳光逃亡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电梯的门开出了一道缝隙,外面的阳光刺眼地渗透进来,宛若锐利锋芒的神剑在黑暗混沌的环境中斩出一道拂晓的晨曦。 路明非拉着绘梨衣的手从源氏重工的底部出来,然而迎接他们的既不是夹道的黑衣人,也不是飘舞的彩带,而是一把把冰冷的枪管。 大量穿着制服的黑衣人站在电梯的门口,在门开的刹那,路明非甚至听见了子弹上膛开保险的声音,数十个黑衣人将电梯的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放下你的武器!” 夜叉脖颈暴着青筋大吼,他手持一把uzi冲锋枪对准路明非,声若雷霆。 “武器...我...” 路明非被夜叉的气势吓到,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浑身上下连个金属物品都没有,唯一值得一提的,还是恺撒送给他的纪念打火机。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逃出打火机,随后将打火机丢到了地上。 可当打火机触碰地面的一瞬间,现场所有的黑道精英都吓的立刻卧倒,路明非被这齐刷刷的一幕给吓住了,不过他头脑也灵光,拉着绘梨衣趁着现场大乱立刻撒腿就跑。 夜叉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不是炸弹,抓住那个家伙!” 夜叉曾经听源稚生说过卡塞尔学院有个装备部,里面生产各种稀奇古怪的炸弹,比如一部手机可以打电话,可以发短信,也可以随时当炸弹一样丢出。 同样奇怪的还有护罩,手表之类的物品,打火机这种天然的爆炸物更是不用想。 所以在路明非丢下打火机的刹那,夜叉才立刻匍匐卧倒,身边那些不懂的黑衣人也跟着夜叉的动作一起倒下,这也导致路明非钻了空子。 “妈的,老大要知道我把他从意大利买来的纪念打火机丢了,肯定得把我打一顿!”路明非心疼的滴血,据说那个打火机拿到当铺里能有卖几千美元。 这对于路明非这种重度贫困户来说,可是一笔完全不小的巨款。 在他心疼打火机的时候,身后飞来呼啸尖锐的风声,他路过柜台的一个招牌被打碎,随后路明非就听到一个男人愤怒的咆哮。 “别开枪,你们想死吗,要是打中了小姐,少主今晚就把你们丢到混凝土里去,抓活的!” “妈的,今天算是走运了,老子也可以牛逼地英雄一把!” 路明非啐了一口,源稚女那坑货简直把自己坑惨了,他只说带着绘梨衣逃跑,可没说门口有那么多持枪的大汉等着他呢。 不过这倒是给路明非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路明非好歹在学院里经历了尼伯龙根计划的洗礼,几乎是退了一层皮,说是脱胎换骨也可以。 现在他已经有了a级混血种的战斗力,虽然他是s级来着,但是总比之前完完全全是个战五渣要好多了。 路明非拉着绘梨衣疯狂地奔跑在源氏重工的一楼大厅,迎面而来的一帮手持棍棒的黑衣人,咿咿呀呀地冲过来要将棍棒打在路明非的身上。 路明非撒开绘梨衣的手,一脚蹬地弹射,一记飞踢踹翻了一个黑衣人,身旁的黑衣人将棍子砸去,路明非立刻就慌了。 他训练的时候可从来没学过面对群殴的课程,他倒是和模拟的死侍一对一练习过,可现在到了实战,面对这么多黑衣人的棍棒,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学校里从来都没告诉过路明非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因为哪怕是一个屠龙勇士,除非是在战力上的碾压,否则一打多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况且路明非这种人还一腔热血地冲了上去,直接冲到了人家的包围圈里,让自己腹背受敌,别说是他这个新晋的“a级混血种”,就算是恺撒和楚子航来了,面对这样的群殴也是无能为力的。 于是大厅里响起了路明非被群殴的惨叫声,他一边被群殴着,一边向绘梨衣伸出一只手,对着她大喊:“快跑,快跑,别辜负我啊!” 绘梨衣呆滞地站在原地,神色担忧地看着路明非,她向前几步,张了张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路明非那边到也是发出了怒吼声,黑衣人将双脚踩在了路明非的头上,棍棒如雨的落下,这也让路明非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他已经当了太久的废柴,现在经历过尼伯龙根计划的洗礼,本该活的像是个英雄,可他现在被揍的鼻青脸肿,连狗熊都算不上,老师鼻青脸肿的像只熊猫... 他发狠地愤怒大喊,男人的血性在这个时候被激发出来,当一个拥有a级实力的混血种被激怒时,现场没有一个黑衣人是无辜的。 他强忍着落下的棍棒,棍棒有的敲打在路明非的头上,有的砸在他的脸上,打的路明非吐出口水,可他就是站在原地,不断地接受挨打。 等到一个黑衣人疲乏的时候,路明非像是一条护食的野狗嘴里发出了低吼声,扑了上去,将一个黑衣人扑倒在地上,用拳头愤怒地捶打他的脸。 他经历过太多的打压,任何都想踩在他的头上,给他来上几下。 从一开始的赵孟华和陈雯雯,到后来的恺撒和诺诺,路明非从来都没有在熟人面前抬起头来。 但那是赵孟华学习成绩好,人长得帅,又有钱,恺撒除了学习不好,简直就是赵孟华plus,他们能踩在路明非的头上,路明非是认的。 可现在这些黑道中的小混混也想来掺一脚。 路明非拥有s级的高贵血统,本身又是a级实力,虽然发挥不出来,但也是个有血性,关键时刻愿意卖命来拯救兄弟性命的人。 他不愿意谁都踩到他的头上来。 那愤怒的拳头三两下就将一个黑衣人砸的昏厥过去,他在人群中像是一条发了疯的野狗,见人就咬,a级的战斗力立刻就表现出来。 咬死这个,盯紧那个。 一股无法阻挡的疯狗气息让夜叉看了也不敢凑上前来,身旁的黑衣人更是看的心惊胆战,路明非就差咬断那些黑衣人的喉咙,给他们放放血了。 一条发疯的野狗哪怕是个人也看的害怕,更何况是个发疯的s级混血种,黑衣人的实力本就不及路明非,只不过是仗着人多的优势,气势上压制了路明非而已。 可一旦路明非不顾一切,使出和芬格尔抢夜宵吃的臊子劲,那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 路明非就把那些黑衣人当成可口的夜宵,又咬又抓,被抓被咬的黑衣人吓的胆都破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人,他们需要去打疯人疫苗。 “麻痹弹准备!” 夜叉举起手掌,这里也不是没有准备,只不过路明非是本部的专员,之前只用棍子对付他一方面是当心打伤绘梨衣,另一方面考虑到他秘党的身份。 但是他拐出了蛇岐八家的小姐,光是这一条罪责,蛇岐八家都容不下他了。 路明非听到了那边子弹上膛的声音,猛地扭过头,立刻挟持一名蛇岐八家的黑衣人挡在身前,可夜叉丝毫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 路明非甚至还看见头顶反光的镜片,一楼大厅的台阶和角落里也埋伏了狙击手。 只是挟持一个无关紧要的黑衣人完全不是办法。 这个时候,他把目标放到了绘梨衣的身上,绘梨衣是上杉家的家主,在蛇岐八家之中地位崇高,如果能挟持她,显然效果要比一个不痛不痒的黑衣人要好用的多。 这样想着,他撒手将黑衣人推到一边,转身抱住了绘梨衣,一只手假装卡着她雪白的脖子。 绘梨衣轻轻地哼了哼,这让夜叉大惊失色,立刻示意所有人放下枪械。 “放我走!” 路明非的演技高超,一双手假装死死地按住绘梨衣的脖颈,绘梨衣居然也配合地呻吟,蛇岐八家的精英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要激动,别激动,我们有什么可以商量!”乌鸦丢掉武器一步步紧逼。 “商量你妹的!” 路明非挟持着绘梨衣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刚出门,路明非就觉得阳光逼人,今天是个好天气。 只可惜路明非现在的处境坏到了极点。 他现在想把源稚女丢到东京湾里去喂鱼,在源氏重工底部的时候,路明非还以为源稚女大义,留下来对付那些追兵,可出了门才知道。 这他妈的就是个死局,到处都是蛇岐八家的人。 路明非一出门,就不再挟持绘梨衣,反而是牵起她的手,拉着她飞快地奔跑。 而在这个时候,路明非方向前方的阳光格外刺眼。 7017k 第二百三十三章 诡谲之忍者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当那刺眼的金色阳光迫近之时,路明非才发现那是一把闪着光的苦无,苦无刺向路明非的头颅,路明非一个侧脸躲过苦无的锋芒。 苦无刺破路面,路明非惊吓地流汗,刚才若是被打中了,路明非得当场飙番茄汁,他今天是惹到什么牛鬼蛇神。 源稚女那可坑货到底给他安排了什么苦命的差事,他是不是搞错了。 其实带着绘梨衣离开了应该是楚子航才对吧,像是楚师兄那种能打又能跑,还总是一脸高冷的男人才是妹子们的最爱,他这条野狗也就撒野拼命的时候厉害一点。 不过既然都拼命了,谁不厉害。 当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发疯时,那才是最可怕的吧。 在苦无落地的瞬间,路明非听到源氏重工头顶的玻璃破碎,十几个身着忍者服的蒙面人从头顶落了下来,他们的身后还栓了一条绳子,手里挥着刀剑,像是一个个飞贼,看那模样是要在空中把路明非的头给割了。 路明非头皮发麻,敌人一旦认真起来,他真的一点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如果楚子航在这里,那他肯定能一把火把这些表演飞雷神的忍者烧的干干净净,哪怕不是楚子航,恺撒的镰鼬配合他的沙漠之鹰简直是人形的杀戮机器,那些忍者就是一群移动的靶子,一枪一个。 可路明非两手空空,连言灵都没有,他除了原地等死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选择了。 “这次简直亏到婶婶家了,帮人拐出了一只小怪兽,还要被人追杀到死!” 路明非真希望路鸣泽这个时候能笑着出现,来一个时停,不用处理这些忍者,只需要给路明非足够的时间逃跑就好。 路明非在心底呼唤着路鸣泽的名字,可这一次,路鸣泽却像是欲擒故纵似的,不出来了。 “路鸣泽,我知道你在,别他妈的看戏了啊!” 路明非破口大骂,他知道路鸣泽对于他的危机是了如指掌的。 好吧,虽然我路明非有的时候是嘴犟了一点,不愿意和你做交易,但是现在路明非可要要冒着抛头颅的风险带着绘梨衣翘家啊! 路明非承认有些时候自己有些傲娇,甚至有些矫情,但是该给的东西,路明非也从来没说不给啊。 路鸣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人割了头颅吧。 千钧一发之刻,路明非听到尼龙绳断裂的声音,十几根绳子依次爆裂,那些飞下来的忍者,在瞬间失去了拉力的支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路明非向后退了一步,这些忍者脸朝地地重重摔在地上,两腿一蹬,眼一翻,七窍流血,好惨好惨的。 “额...那个...不是我干的啊,冤有头,债有主的,我没杀过人哈!” 路明非对着摄像头摊出双手以示清白,蛇岐八家到时候要追责的时候,路明非以把这段录像给他们看看,他们应该还不至于耍赖地给路明非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别愣着了,你想死吗?” 一个蒙面的女忍者从绿化带的阴影中出现,路明非看到那个蒙面的女忍者,身材简直是一流棒。 一双大长腿被裹腿布勾勒的迷人至极,挺拔傲人的胸部和一双传情的眼眸非常美妙,高高的马尾辫更是飒的叫人拍手叫绝。 “我好像认识你。”路明非觉得这个女忍者的声音有点熟悉。 “哈,也许吧,我们的确是见过面的。”女忍者向路明非飞吻。 此时二楼的楼梯里面飞出数十道飞镖,每一把飞镖都有三寸长,三菱的刺面命中机体能使得伤口无法愈合,更别说上面擦满了剧毒。 女忍者看了一眼那飞来的苦无,轻盈妩媚地笑了笑,随后像是一片落叶般飞到了空中,她灵活闪身躲避那些含有剧毒的飞镖,哪怕只是刀子的刃口都无法触碰到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能弯曲到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哪怕是愈加大事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环成一圈,但她却做到了。 二楼的忍者们目瞪口呆,他们从来都没见过世界上有这样离谱的身法,这个女人像是热血漫画中走出来的女主,万叶飞花丛中过,身体不染一尘灰。 她不光光向那些忍者展示了真正的忍者身法,而且还在苦无划过身体的一瞬抓住了落下的苦无,将其反手飞掷回去。 两个忍者躲闪不及,中了苦无倒在地上挣扎。 一直在督战的风魔小太郎神情不悦,他辛苦培养的风魔忍者在一个女忍者面前居然变成了一群酒囊饭袋。 女忍者落地,撩起自己鬓角的青丝,向路明非眨了眨眼,路明非张着嘴,他之前认为无法破的局面居然被她一个人轻松破解了。 她明明没有实战任何的言灵,却给路明非展示了顶级的忍术身法和武技。 正当风魔小太郎要亲自出手,给后辈们展示忍者之道的时候,一道同样英姿飒爽的身影从风魔小太郎的身边路过,大厅里面冲出了数十个手持枪械盾牌,身着制服的防爆警员。 一个身着风衣的男人从大厦内着急了冲了出来。 女忍者看到了现在的场面之后,咂了咂嘴,“棘手的麻烦,也不知道回去后能不能给我涨点工资。” “我们现在怎么办,能跑吗?” 路明非觉得要不自己直接举手投降好了,反正绘梨衣是上杉家的家主,两人认识,说不定还能给自己说说情,大不了把源稚女那个坑货供出来算了,应该也能减减罪罚。 “外面的两个人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蛇岐八家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交出上杉家主,否则格杀勿论!”路明非听到有人拿着大喇叭在喊。 路明非要是硬气一点,那就和旧时革命义士一样,直接顽强不屈,英勇就义,也好留给美名。 可路明非现在完全不像当烈士啊,他只是个来执行任务的,莫名其妙就被卷进了神秘的事件中,还和蛇岐八家对着干。 一个小时前他们还坐在一起好好地聊天,一个小时候他们就反目成仇了。 这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居然只是路明非牵手的这个红发女孩。 “你想活命吗?”女忍者回头问道。 路明非点头嚷嚷道:“当然想了,能活着,谁想去死!” “那你最好说点有威胁性的话。”女忍者眯着眼,他希望路明非借用他秘党的身份给蛇岐八家施压,以此来达成谈判目的。 “好好好...让我想想,我得组织一下语言。”路明非额头冒汗。 路明非喉结动了动,咽了咽口水。 “各位太君别开枪,我是良民滴干活,我发誓我和这个花姑娘没有一点关系,我根本不认识她,花姑娘归你们,放我走呗!” “你不能正经点吗?”女忍者有点鄙夷地看了看路明非,路明非哭丧着脸,“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跑腿背锅的,我在秘党中说的话还没蚊子放个屁的声音大,有什么用嘛!” “你好歹还是个s级混血种啊!”女忍者咬牙切齿,这个路明非可真是怂到了一种境界,刚才看他出门的时候还有点胆识,怎么现在又换频道了? 他不知道路明非的性格,只要路明非能依靠谁,那他绝对不会发挥作用。 能混就混,不能混的时候,路明非才能拼命。 “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大喇叭又发声,数十条枪瞄准了路明非和女忍者,而此时头顶也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蛇岐八家甚至派出了武装直升机来监视这一片区域。 “源稚女,你妹妹的,你可千万要来救我啊!”路明非欲哭无泪,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现在好像只有交出绘梨衣这一条选择了。 轰... 一声轰鸣的爆炸在头顶响起,路明非诧异惊恐地抬头,只见头顶盘旋我武装直升机被不明的导弹击落,直升机的尾翼螺旋着火,跌宕失控地消失在建筑群里。 随之而来的几发榴弹轰在了蛇岐八家的人墙前,强烈的爆炸将人墙掀翻,人们四仰八合,倒在地上挣扎惨叫,到处弥漫着火药的气味。 刺耳的刹车声拉响,一辆黑色的轿车迅速地开到大街上,石中介对着远处的三人拼命地挥动胳膊。 “这里,这里!!!” “我们走!” 女忍者拉着路明非,路明非带着绘梨衣,三人一路奔向黑色轿车,路明非把绘梨衣塞进轿车里,一个纵身跳入车内。 他前脚刚进轿车,后脚关上车门,那子弹就和夏天磅礴的大雨一样密集地灌来。 7017k 第二百三十四章 乌龙之吻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学着电影里的情景,扑倒在绘梨衣的身上,把头埋到了最低的位置。 暴雨般的子弹落在了车窗上,车窗碎出了无数条裂缝,密集的声响如同近距离靠近百响的鞭炮,窗面变得极其朦胧,但就是没有破碎,车子剧烈地颠簸。 路明非整个过程都不敢抬头,他深知在这样的情况下露头就是死路一条。 石中介猛踩油门,这辆悍马车的大缸引擎疯狂地怒吼咆哮,大号防弹轮毂快速驱动,左侧车窗上密集的子弹和瓢泼的雨水般可怕。 女忍者看石中介开车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彪了一句,“你行不行,不行的话给老娘来开,老娘幼儿园开的玩具车都比你开的快多了。” “少废话,我救了你们你还话这么多,源氏重工里面还有人吗?” “有呢,你家主人还在里面,要不你下车去救主?”女忍者撇了撇嘴,石中介没有接到对的人,有点冒火,“有种你就下车,我去救人!” 石中介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居然真的猛打方向盘就要开着悍马往源氏重工里撞去,忍者立刻扶正他的方向盘,车内猛烈地颠簸一阵。 路明非在颠簸的这个过程中被甩的头晕目眩,嘴巴忽然就靠在了一处柔软的地方,温润香甜,他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只,绘梨衣睁着玫瑰红的眼眸,有些呆滞,有些惊慌。 路明非也完全被吓住,背后冒冷汗,他条件反射地起身,抹了抹嘴巴,止不住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种流氓!” 路明非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戏剧性的情况,虽然他以前也总想着能强硬一回,强吻某个女孩,但那毕竟只是幻想。 路明非是什么人? 那是一个衰崽好不好。 他也只敢和屌丝一样在脑袋里yy这种香艳的场面,真要是强吻女孩,以他的长相和身份,遇上脾气好的会红着脸羞愤地骂他流氓,遇上暴躁老姐恐怕不得被人扇巴掌。 当然,如果长得帅,又有钱的那种人就不能算是耍流氓,那是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卧花眠柳这些对他们而言只是基础而已,像是恺撒,如果有女孩被他强吻了,那女孩们晚上会兴奋地睡不着觉,幻想和他的未来。 但如果这个人换成路明非,那路明非又好色又流氓的身份算是坐实了。 绘梨衣摸着头坐起来,刚才车颠簸的那一下她撞到了头,现在有些昏昏沉沉,对于路明非做的事情,她也没感到有什不适,只是这样的感觉有点小小的奇怪。 “对不起,原谅我吧。” 路明非真不想对这样的女孩子造成什么困惑,万一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办,路明非对付这样的女孩完全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绘梨衣坐定冷静一会,抬起头看着路明非,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真的...” 路明非还在辩解,绘梨衣从口袋里拿出一只便签和一只笔。 “你受伤了,好严重,疼吗?” 路明非有些愣愣地接过绘梨衣的纸条,他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鼻子肿胀,嘴里有点腥甜,连牙齿都磨不到一块去,好像半张脸被人打歪了。 “对不起,是我让sakura受伤了。” “啊,其实我还行,我比较耐揍...我经常被揍!” 路明非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关心,一时间有点不习惯,嘴欠了几句。 他为了展示自己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精神,激动地用力展示自己的肌肉,可下一秒的酸疼和肿胀让他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弯着腰垂下头。 他身上挨了不少棍子,那些警卫下手没轻没重的,完全是往死里打。 路明非当时发了疯地咬人,肾上腺素狂飙,也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 现在他终于发现自己居然直不起腰来了。 可是在女孩面前,路明非要保持自己的形象,虽然路明非也从来没什么形象可言,但他有努力地表现自己。 “喂,在女孩子面前逞强好么,小心闪到腰呢。”前面飘来揶揄的声音。 “你才闪到腰,我好得很,我还能打十个。”路明非坚强地握拳,风采坚定,酒德麻衣笑了笑,拿出一部手机,放到石中介的表盘前,“按照这条路线开,蛇岐八家追不上我们的。” “你也是猛鬼众的人吗?” 石中介刚才不服酒德麻衣,被酒德麻衣一招手掌锁喉制服的服服贴贴,现在只能乖乖地屈服于这个女忍者的淫威。 “显然不是咯。”酒德麻衣悠闲地翘起大长腿。 石中介瞥了瞥酒德麻衣,“那你是谁?” “雇佣兵,别人出钱,我出力的那种。”酒德麻衣从身上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把玩,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瞟向石中介,“按我的路线开,不然下一秒这边刀就出现在你的喉咙里。” 石中介极其为难,他本来是想将车开离市区,去到郊外的山里,现在酒德麻衣提供的路线居然还在市区之中,他终于忍不住地反抗道:“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要死也是你死,反正我们不会死。”酒德麻衣很随意地抛着匕首。 “你简直不可理喻,傲慢自大,市区里全部都是蛇岐八家的眼线,他们的人遍布整个东京,你在人家的根据地里活动,简直不要命了!”他怒吼。 “我要不要命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再敢对我大喊大叫的话,你肯定会没命!”酒德麻衣将匕首扎入车前的箱盖上。 石中介真是活见鬼,也不知道这个阎王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本来是来接樱井小暮说的那个人,可看到被抓的路明非和酒德麻衣,他犹豫了。 当他看到蛇岐八家出动大量的力量追杀三人的时候,他才坐不住,认为这是猛鬼众的核心成员,开车过来救场。 可结果酒德麻衣完全就是一条蛇,不光有着一张蛇精的脸,心肠还和蛇蝎一样,救了她的命,他还不感恩就算了,还反客为主,简直就是《农夫与蛇》里的蛇成精了。 他现在有些绝望,蛇岐八家随时都会找到他们的,他们现在就是行走在刀山火海里,每过一个街道都有可能出现一辆泥头车撞死他们。 黑道的报复来和夏天的暴雨一样,非常彻底,始料不及并且难以抵挡。 他经过的每一个路口都仔细地张望,如履薄冰般地谨慎小心。 可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蛇岐八家并没有派来追兵,也没有来得及通知下属组织追击堵截这辆悍马车。 他一路顺畅地来到了酒德麻衣的目的地,那是一家情人旅馆。 悍马车开到这里就停下来了。 酒德麻衣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卡,飞给路明非,路明非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拿着那张卡有点莫名其妙。 “下车吧衰崽。”酒德麻衣拍了拍窗沿。 “啊,不是吧,我在这里下车会被人砍死的吧。”路明非也觉得这里十分不安全,酒德麻衣眯了眯眼,“这可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将天天抱得一个大美人睡觉。” 路明非艰难地看了看绘梨衣,此刻她正翘着头,好奇地张望这里的街道,她翘家最远的地方不过距离源氏重工只有一公里的地方。 这里已经好远了。 “那我会被蛇岐八家给阉掉吧。”路明非秒怂。 “抓到的话大概会的咯。”酒德麻衣咯咯咯地笑,“人生得意须尽欢,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况且你二舅子不是都把他的妹妹交给你了么,他现在正在积极处理你大舅子的关系呢。” “二舅子...大舅子...”路明非脑海里蹦出了两个人影,这样的称呼真的好不习惯啊,想象着在某天在学院食堂里和源稚女碰面,路明非还得高声来一句,“二舅子,你好呀!” 那恐怕是极其引人注目的吧。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蛇岐八家完全不会想到你们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的,他们肯定会把矛头指向另一个倒霉鬼。” 酒德麻衣拍了拍石中介的肩膀,石中介一脸黑线,他莫名其妙就摊上了大事。 “万一他们找来了怎么办?” “怕什么,你是s级混血种,干他丫的!” 酒德麻衣把路明非和绘梨衣从车上抛下,石中介被逼得开车扬长而去。 路明非鼻青脸肿,失落极了。 他看了看酒德麻衣给的一张卡片,这是一张房卡,而房卡上清楚地写着。 美惠子情人旅馆... 7017k 第二百三十五章 铁穹神殿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低矮狭长的通道里,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的窗户,换气扇缓缓地旋转,墙壁被喷成了沉重的铁红色,墙上用白色油漆标写着路径指示。 远处的传来轰隆的声音,排水系统正在大量吞吐着径流量极其庞大的污水。 这里是蛇岐八家的底部二层的位置,是一个让人觉得轻微窒息的地方,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不确定的因素。 三道不起眼的人影从角落里面钻出,他们的影子被头顶的红色指示灯拉的很长,好像有三个魔鬼在这里妖娆地起舞。 他们顺利地抵达了第二层的位置,当然源稚女是后来找到恺撒小组的,他刚才给蛇岐八家备了一点礼物,想必蛇岐八家现在正忙着“抓蛇”,没空管他们吧。 经过一盏又一盏的红色指示灯,这里就像一间神秘无比,却又肮脏不堪的地下实验室,那些贩卖人体器官的“清道夫”恐怕就经常活跃在这样的地带。 源稚女走到一个角落停了下来,他听到了拐角处微弱的脚步声,脚步声被远处的污水声覆盖,所以如果不是听觉敏锐,不仔细聆听的话,根本难以察觉那种细微的声音。 源稚女向恺撒和楚子航做了一个手势,楚子航和恺撒屏住了呼吸,源稚女向他们比了四根手指头,代表那是一个巡逻小队。 他们只有三人,必须要在瞬间制服四个人,并且不能让他们发出声音,这是一项不简单的挑战。 “听说那个深潜器到位了?” “宫本家主已经将它带到了船坞,现在正在对里面的设备进行验收和检查。” 四人迈着步子,和寻常一样巡逻在这个熏臭的下水道里,此时他们不知道,暗中的猎手已经就位。 在前两人拐弯的瞬间,他们的眼眸微微睁大,随后他们被阴影拖入了拐角,后面的两个人看的惊呆了,想要按下胸口的警报器,可头顶落下了一个人影。 两个警卫还来不及回报情况就被那砸来的人影给拧断了脖子。 “好狠。”楚子航看着源稚女将两人丢到一旁的下水道里,源稚女拍了拍手,耸着肩膀道:“一般手段而已,可能是你们经历的太少了。” “我们不是来杀人的,打晕他们就好!”恺撒低声地提醒。 “恺撒君还是太仁慈了。”源稚女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恺撒和楚子航很少站在同一个观点力场上,哪怕是对错分明的局,两人都会下意识站在对立面,可现在居然意外地统合在一起。 源稚女杀人不眨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这也让两人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真的是一个恶魔。 “跟上吧,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我们的朋友。”恺撒拍着楚子航的肩膀。 楚子航点点头,或许在源稚女的眼中,生命就是一场儿戏,无关紧要,死一个不多不少,世界也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越往里面深入,流动的污水声就越大,可以看到流水中分,雪茄形的东西浮在水面上,长度大约六七米,直径不超过两米。 它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水线,航向岩流研究所的船坞。 “蛇岐八家在这里有几个微型潜艇。”源稚女指向一个岔道口,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好像有人维修什么东西。 “微型潜艇,蛇岐八家要那些做什么?”恺撒看向那个位置。 只是从外面看,里面就有一个很大的空间,应该还很深,像是个溶洞,从这个位置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一些大型设备。 “当然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一些违禁品都是通过这些渠道流入东京的。” 源稚女倚靠在铁红色的墙壁上,楚子航和恺撒沉默,他们没想过蛇岐八家居然有如此的手段,这么一比,他们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的确算的上是过家家的幼稚。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从船坞里面杀出去,不过这样的难度有点高,但是成功率不低,而且得到潜艇的我们能抵达东京的海滨地带,可以顺利逃过蛇岐八家的追捕。” “第二个呢?” “我们继续向前走,这里应该是下水道,我们可以从东京的某个窨井下面出来,当然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我们浑身脏兮兮的,很有可能从井盖里出来的时候就被人拿枪指着。”源稚女分析道。 “你来过这里吗?” “呵呵,第一次呢,我的朋友。”源稚女微笑。 “那可真是糟透了我的朋友。”恺撒耸了耸肩,源稚女看着恺撒询问道,“所以你的意见是?” “你会怎么选?”恺撒反问源稚女。 “我...要是我会选择第一条,对我而言,杀死船坞的警卫和研究院不会是一件难事,而且我们可以成功地逃出蛇岐八家。”源稚女说。 “会死很多人吧。” “的确,看到过我的所有人都得死,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源稚女脸色坚定。 “那我们选第二个吧。”恺撒不想动手。 源稚女点了点头,出乎意料地尊重恺撒和楚子航的选择。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做反而妨碍了你吗?”恺撒跟在源稚女的背后,源稚女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是战友,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得统一意见,为此我可以做出让步。” “你这个人好复杂。” 恺撒面对这样的源稚女很头疼,他杀人的时候坚定无比,现在做到这种关键决定时又表现的很随意,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每个人都很复杂,你认为我是一个杀人狂魔对吧。”源稚女回头笑了笑。 恺撒沉默,其实源稚女杀人的确是真的,但是他也有他的道理,恺撒不能或者没法站在源稚女的角度去评判一个事情的对错。 未经他人苦,从来都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境。 所以恺撒选择了理解。 源稚女那边似乎也担心恺撒和楚子航有顾虑,从而解释道:“如果只是单纯地为杀人而杀人,那是魔鬼,是必须斩除的,作为一个杀人无数的我来说,杀戮并不会给我带来快感,我要做的,也仅仅是杀死那些所有看到过我模样的人。” 恺撒和楚子航有些诧异,源稚女又补充了一句,“这些人的定义域是蛇岐八家的人,恺撒君和楚君自然是不算的,所以不用担心。” “我很想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还有多少话没说清楚。”恺撒上前几步和源稚女并排,他自从来到日本后就被各种各样的谜团给整的云里雾里,现在的他和楚子航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源稚女微微抬首,怅然叹气,“我活着,只是为了实现一个心愿。” “和你哥哥有关吧。”楚子航忽然在后面发声,源稚女停下脚步,楚子航也回到源稚女的身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有那个红发女孩跟源家的家主有些瓜葛吧。” “你怎么知道的。”源稚女语气很平淡,不惊不恐。 “从那个叫樱的女孩口中得知的,你在源家的地位应该从来都没得到过承认吧。”楚子航说。 樱曾经说过,源家只有源稚生一个人,而源稚女和绘梨衣是亲兄妹,却从来没有被樱提起过,其中牵扯的问题恐怕十分复杂。 源稚女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楚子航继续说:“你是想要得到家族的承认,或者说是得到某个人的承认。” “够了,楚君你知道就行了。” 源稚女打断楚子航的推测,这个家伙和日本轻里的侦探一样,推理有那么一手,以前看他做的任务报告,源稚女才发现很多事情楚子航都十分清楚,甚至连龙王的线索都能推测出来。 “所以,你要杀的人是谁?”楚子航看着源稚女的眼睛。 源稚女深吸一口气,“现在的问题其实并不是杀人那么简单,如果我报出一个名字,你会去干掉他吗?” “会。” 楚子航脸色干净简单,源稚女捂脸。 好吧好吧。 楚师兄是仗义的人,他可能为了同学的一句话而做傻事,他甚至是个愿意为路明非两肋插刀,去打断恺撒婚车轴的男人。 他的思维直来直去,感觉整个人只有一根筋。 总会一本正经地做出冲动且无厘头的事情。 源稚女有些抓狂,“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个人分身很多,且不说你真的能不能杀掉他,就算你杀掉了他,那有什么用,你想激怒蛇岐八家吗?” 杀掉王将,那只会让源稚生觉得他更有必要坚守他的正义,为他的“老爹”报仇。 这件事情是必做的,但是一旦顺序搞错了,那起到的效果就完全相反,到时候源稚女和源稚生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两人之间又添了一笔血债。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一下。” “我能理解,师兄你从来都是热心肠的人。”源稚女叹息,用力地拍拍楚子航的肩膀,“楚君你还是别轻易涉险,如果你受伤了,有人会心痛的。” 楚子航的眉毛沉下去,他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影子。 连源稚女都没把握杀死的人,或许他的能提供的帮助真的微乎其微吧。 7017k 第二百三十六章 热舞之高天原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三人从侧面铁梯爬上去,从不锈钢涵道中爬过,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小狗从喷气式飞机的气道中跑过,身边密布着锋利的刀刃。 这是个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那些锋利的刀刃划伤。 他们沿着光滑的管道壁滑下,仰望头顶的空旷。 不得不感慨这个铁穹神殿的确是工程学历史上的奇迹,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下水道系统。 全自动化,一层层的清洁完把水中的污物拦截下来,巨型的机械臂吧沉淀到管道底部的泥沙和污物铲起,送到高处的排污槽中,只能机器人沿着管壁上的凹槽划动,检修管道内部的机械。 轰隆隆的地铁声从正上方传来,前方就是直径超过三米的巨型水轮机,下水道在这里已经逐渐开始变窄,滚滚白浪在桨叶之间跳荡,响声如雷,水轮机把大量的水抽入铁穹神殿。 “穿过去!” 源稚女看着那些锐利的桨叶,每根桨叶都有差不多两米长,用精钢铸造,可以轻易地切断水草等漂浮物,水轮机也是净化流程的一部分。 “现在过去,我们会被拦腰斩断的,我们需要等它慢下来!”楚子航提醒道,此时那桨叶飞速转动,桨叶的边缘都切成了圆盘,现在进去完全会被搅成肉泥。 源稚女盯着桨叶,桨叶在十几秒后开始减速,足足用了几分钟才缓缓停下,源稚女三人趁着这个间隙,三人一人一个箭步从桨叶中穿过,很快身后又传来呼噜噜的风声。 过了铁穹神殿,他们已经抵达了东京的下水道,这里长满了青苔的砖墙,下水道的结构十分古老,和刚才的铁穹神殿简直是天差地别,污水在这里散发着极其恶心的臭气。 两侧可供行走的窄道上面布满了粘稠的糊状玩意,一脚踩上去,配合这里臭气熏天的空气,会让人以为自己行走在排泄物堆积成的小路上。 三个人捏着鼻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前方道路的尽头有一个生了锈的梯子,水道的尽头堆积了无数肮脏的黑色物体,正是那些东西散发着阵阵恶臭。 “嘘,我先去看一眼!” 源稚女迅速地爬上梯子,将头顶的窨井盖顶开,好在迎接他们的是漆黑的环境,而并非是那些冰冷的黑色枪管。 “安全!” 源稚女向下面的两个人比了个手势,三人终于从这个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中爬了出来。 楚子航在漆黑的环境中点了一个火,火焰照亮了蒙尘的圣母像,虽然年代久远颜料有些变色,但圣母像仍然泛着华贵的金红色,这说明绘画的养料中掺有真正的金粉。 “一座老房子。”源稚女四处环顾。 “看上去像是一件忏悔室。”恺撒所在的意大利就信奉宗教,这里的神像明显就带着浓郁的宗教色彩。 “这里有电梯。” 楚子航在房间的尽头找到了一座老式电梯,源稚女按了按电梯,电梯亮起了红蓝相间的光芒,三人欣喜之余也开始紧张起来,教会里可不会有这种电梯。 “我们该不会兜兜转转又回到源氏重工了吧。”恺撒也被刚才迷宫一样的下水道给绕晕,他问源稚女,“蛇岐八家信奉耶稣吗?” “他们大概会把耶稣也浇进混凝土里吧。”源稚女笑着调侃。 “那我们应该就不会那么倒霉。”恺撒放心了。 电梯门打开,电梯门内的装饰非常花哨,可以仅仅只是一个电梯厢就给人一种魔幻的辉煌之感,粉红色的主色调下配合那迷人的金色,地面的大理石也是黑白相间不规则的。 三人有些奇怪,但还是登上了这个电梯,他们按了楼层,电梯稳稳地上升,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好像听到了一浪一浪的尖叫,好像是一大群女人在狂欢。 三人同时一惊,他们甚至听到了摇滚激荡的节拍声如同战鼓似地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心扉上,好像心跳的频率也在这个节奏下不由地加快。 电梯门打开,三人终于是震惊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大舞台上,舞台上闪着无数的灯光,明晃晃地无比刺眼,玻璃制成舞台上布满了斑斓的光点,黑暗的环境中海量白花花的东西。 那是无数个衣着暴露的肥婆挥舞着荧光棒,脸上的臊子肉一抖一抖的,看到三人登场,她们的声音愈发的高亢,那尖叫声像是大海的浪潮就要淹没台上不知所措的三人。 “这是母猪临产实验基地吗?”楚子航一脸错愕地询问。 “咳咳...礼貌一点。” 源稚女有点忍俊不禁,现场布局他有点熟悉,他好像还来过这个地方表演过节目。 “只见过宅男的怒吼,没见过宅女的狂欢,这是牛郎店吧。”恺撒摸着下巴思索道。 “还是恺撒君的见识广,这的确是一家牛郎店。” 源稚女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他们现在大概在日本的新宿区,这里是日本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这里拥有最开放的“性”文化。 在这里,烈焰红唇,肥臀乳浪或者搔首弄姿的画报完全就是小儿科,你甚至能在路上看到两个男人缠绵在一块,空气里都充满了焦灼的气息... “来一个,来一个!” 台下的肥婆们大声地狂吼,恺撒到了这种地方反而是放开了心,至少出门迎接他们的不是一大群身着制服的执法人,现在看到这群肥婆,他的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 只有楚子航一脸忧郁,他是一个行为检点,干净到没有任何黑历史,出行作息都十分规律,女朋友夏弥更是卡塞尔学院的下一届校花候选人,喜欢的偶像都是优质偶像王力宏的人,居然会沦到日本的牛郎店里。 这无疑是给他牛逼传奇的人生重重地抹黑。 “怎么破?” 恺撒凑近源稚女的耳畔,他也是第一次上台当牛郎表演,他需要一个镇得住场子的前辈,虽然他不清楚源稚女是做什么的,但是源稚女那副宠辱不惊,脸上拿捏的笑容已经说明了很多。 “跳舞会吗?” “什么舞适合这样的场面?”恺撒十分感兴趣。 “艳舞!” 源稚女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给恺撒指了提条路,小声道:“看到那边的钢管没有?” “额...你确定要这么做?” 恺撒似乎还有点犹豫,他犹豫的并不是下海当牛郎,而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牛郎表演,如果不能完美地表现他的男人味,那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失败。 “恺撒君你有完美的胸肌和一双摄人心魄的冰蓝色眼眸,你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肌肤就代表你会在这里大受欢迎,你只需要放开一点,就能赢得很多。”源稚女给恺撒指点迷津。 恺撒好像茅塞顿开,向着钢管那边走去。 楚子航站在源稚女的身后,他显然就没有恺撒那么放得开了。 “楚君,听说你精通剑术。” “还行。” “那你和我来打一场,舞剑助兴,当然我不会打伤你,但是得有一个战败惩罚。” “很严重吗?”楚子航皱着眉头,他还不能理解源稚女的意思,源稚女摇摇头,“这个处罚可以是陪客人喝酒,也可以脱掉衣服,用香槟酒淋便全身,你全身湿漉漉的,女人们就好这一口。” “一定得这样吗?” “你得和下面的观众有互动才行,明白吗?” 源稚女向楚子航眨着眼睛,楚子航没有拒绝,因为他在这里也没得选择,下面的母...肥婆快把嗓子都喊冒烟了,如果不表现表现,恐怕他真的走不出这个牛郎店。 不远处已经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声,只见恺撒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肌,他没有跳妖娆的钢管舞,反而是把钢管给拆了,开了一瓶金色的香槟摇晃喷洒,香槟从他解释的肌肉上划过。 这样的风情无疑是迷倒了不少女性。 源稚女扬起眉毛,恺撒或许真的是个表演天才,他真的很懂女人。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和他表现出的野性截然不同,就是这样的差距打破了女人们对男人的认知,还有他迷人的身材和微笑,笑一笑能倒一片女人。 “他好像很享受...”楚子航不知道恺撒是如何那么代入的。 “把好像去掉。” 源稚女微笑一阵,开始他和楚子航的表演。 7017k 第二百三十七章 手忙脚乱的温柔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这是一间情人旅馆,路明非进了旅馆之后,老板娘操着一口纯正的关东腔调向路明非鞠躬欢迎。 路明非有点紧张,特别是当老板娘的目光抬起来,眼底那种耐人寻味的笑容让路明非瘆得慌,那种眼神好像在说“嘿!你这个禽兽,挑选的妹子真不错啊!” 路明非的身后就跟着红发的漂亮女孩,孤男寡女地来到情人旅馆,下一刻要做些什么恐怕不用多说了吧。 面对这样误解的眼神,路明非拉着绘梨衣闷头上楼。 情侣酒店的过道都是用红木地板铺就而成的,他找到了房卡上的门号,刷卡之后门开,里面还有一道门扉,门扉的旁边是放鞋的柜子,拉开里面的门,他们才算真的进入套房间里。 走进套房,套房的整体装饰风格是粉红色调的,一张铺叠的整整齐齐的双人床摆放在套房的靠墙的中央位置,床前两米的地方是一架巨大的液晶显示器,下面居然还配套了最新的ps游戏机。 套房最里面是一扇窗户,此时窗帘被拉的很紧,遮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而靠门的左侧则是一间洗浴卫生间,右侧还有一个小型厨房。 看起来是设施非常齐全的一家双人旅馆。 路明非走进去后,一股脑地扑到柔然有弹性的双人床上,他进门的时候都一瘸一拐的,只是在别人的面前,他都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 现在他终于可以躺下,远离那些危险的子弹和该死的忍者。 绘梨衣走进来后好奇地在里面逛了一圈,随后坐到半死不活的路明非身边,用力推了推在床上装死的路明非,只是她的手放的位置不好,一下子就碰到了路明非的伤口。 路明非一声惨叫,像是弹簧似地从床上弹起。 他有些恼,但是看到绘梨衣那干净清澈的眼眸时,他那些吐槽的话都憋了回去,反而是十分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陪我玩游戏。” 绘梨衣举着牌子,又指了指床前的ps主机,路明非脸色有些苍白,他现在全身酸疼,脑袋里也是嗡嗡的,他现在好想休息一下,对于绘梨衣说的游戏,他反而不感兴趣。 可是他又不想辜负女孩子的要求,也从来不懂得拒绝。 以前在仕兰中学的时候,陈雯雯叫路明非做什么,那路明非一定会屁颠屁颠地跑腿做好,像是买水送文件资料那种事情,路明非任劳任怨。 到了卡塞尔学院,学生会平时有什么事情需要人手,只要诺诺找到路明非,那路明非一定立刻到场,哪怕他前几分钟还在马桶上,下一刻他就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学生会活动的场地帮忙搬东西。 零和夏弥都说过,路明非是个好人。 因为他的确不懂得拒绝别人。 当别人都在把路明非当做工具使用的时候,也只有那两个女孩很少对路明非提什么要求。 零不用说了,她很少会有那些麻烦的事情,冰山小皇女从来都是自强不息的女强人,至于夏弥,平常都帮衬着路明非,路明非零食什么的没少吃她的。 现在又跳出来一个上杉绘梨衣,路明非现在不是很想起来,他想要拒绝,他不想再当女孩子眼中的好人。 “sakura你好像不太开心。” 绘梨衣看到路明非脸色极其难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他身上是受过伤的。 路明非看了那张小纸条,脸上泛起了苦涩,这哪是不开心啊,这简直是糟透了好不好,他现在需要治疗,需要医生,那个酒德麻衣一言不合地就把路明非留在这个鬼地方。 路明非现在也不敢随便睡去,生怕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叮铃铃... 此时门铃的声音响起,绘梨衣站起来,赤着一双玉足走了过去,路明非刚想翻个身提醒绘梨衣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可肌肉拉扯的痛感让路明非叫了出来。 绘梨衣回头看了看路明非,打开房门,房门外面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服务员,他的身材矮小,脸上有未脱的稚气,将一大份医疗瓶罐递给绘梨衣。 “这是你们预定的药品,祝先生女士身体健康。” 服务员说完就离开,绘梨衣拎着大包的瓶罐走进门,路明非趴在床上,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起不来了,每动一下都是对身体肌肉的摧残。 那种感觉好像是全身的肌肉在你的身上痉挛抽搐,你只能趴着,任何轻微的用劲都会造成肌肉绷紧的剧痛。 “什么东西,我好像闻到了酒精的味道。”路明非扭头。 绘梨衣从里面取出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都是一些跌打肌肉损伤药,还有一些消毒用的酒精和碘伏,包括棉签,绷带还有狗皮膏药。 “这些东西来的可太是时候了!”路明非好像看到了救星。 他拿过一罐碘伏,这些擦拭在伤口上消毒就很好用,可是路明非的伤势都在背上,有些在肩膀上,他没有办法自己擦拭,他看到了绘梨衣。 绘梨衣正拿着这些小玩意仔细地研究,路明非瞬间打退堂鼓。 劳驾女孩子擦药这种事情,路明非是提都不敢提的,他和绘梨衣才见面不久,路明非真的很珍惜这段缘分,他害怕操之过急会引起绘梨衣抵触的情绪。 可是他也没法给自己擦药,所以他只能唉声叹气。 “sakura需要帮忙吗?” 绘梨衣将牌子放到路明非的眼前,路明非眼睛雪亮,天下居然有这种好事,连忙点头,“需要,太需要了!” 绘梨衣打开一罐药水,随后将路明非趴着的衣服掀开,露出里面的姹紫嫣红,绘梨衣眼眸轻微地发抖,她用手去抚摸那些紫红色的淤血块。 “啊!” 路明非杀猪似地直接叫了出来。 “别...别啊!” 路明非声嘶力竭,那些地方碰一下要了路明非半条小命。 “对不起!” 绘梨衣连忙写纸条给路明非道歉。 “帮我...上点药就行了,我好的很快的。” 路明非话语哆嗦,也不打算和绘梨衣计较什么,路明非和绘梨衣聊了那么久,知道她生活简单,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生活常识不懂也很正常。 绘梨衣点点头,他拧开了药水,将药水淋在了路明非的淤血伤口上,路明非一声惨叫,一个咸鱼翻身从床上滚到了床下,他手指甲扒着地板,那医用酒精淋在伤口上,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你...你谋杀啊!”路明非忍不住了。 因为绘梨衣淋下的药水太多,那些药水在路明非的背上蔓延流淌,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烧起来,有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好像无数把细小烧红的刀子在你的背上刮削血肉,这种痛苦赶得上凌迟了。 “对不起!”绘梨衣又道歉。 她拿出一个干净卫生的棉布将路明非身上药水擦干净。 “用那个...少来一点,擦一擦就好。” 路明非垂死挣扎地指了指地上的棉签,绘梨衣有点笨手笨脚地打开棉签,又沾了一点碘伏,在路明非的背上轻轻地摩擦。 路明非咬紧了牙关,棉签触碰到伤口的刹那,肌肉都会剧烈地痉挛颤抖,路明非趴在地上,额头和背上都渗出了汗珠,眼泪刷刷地往下落。 这对于路明非来说真是个受罪的过程。 因为出汗太多,路明非背后的汗水和药水混杂在一起,所以有些地方刚刚消毒好,又得擦干净汗珠,重新涂抹药水,这又是一个煎熬的过程。 路明非在此期间咬紧牙关,适应了那种疼痛之后,反而痛感不是那么灵敏了。 他只知道自己因为疼痛,留了很多汗水,却看不到她身后绘梨衣也忙的香汗阵阵,一边涂抹着药水,还要一边观察路明非的表情,有些地方擦药时,路明非的反应会特别明显,那她就会再轻一点。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消毒擦药,两人都坚持了很久才完成。 路明非在擦完药之后,浑身都轻飘飘的,背后冰冰凉凉,绘梨衣抱起路明非,让他趴在床上,她侧躺在路明非的身边,一双眼眸充满好奇,观察打量着路明非。 路明非闭上眼睛,嗅着绘梨衣身上散发的淡淡少女香,路明非的心安静下来,气息逐渐趋于平稳,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7017k 第二百三十八章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路明非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绘梨衣的身影,只有那个被她枕过的枕头上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凹痕。 路明非又惊又怕,她是那么单纯的女孩子,要是给人开门,被人被骗了去该怎么办? 她会不会被蛇岐八家找回去了吧! 路明非脑袋里胡思乱想,他想要撑着身体起来,可他的肌肉依然肿胀,肿地叫人难受,他稍微用力,肌肉之间的乳酸就能酸的路明非掉牙。 这让他回想起自己尼伯龙根计划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是在高强度的训练下生活,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体能和不同种类的药剂。 那段日子,路明非觉得自己大概会成为一个生化人,他也想放弃,但是学院那里的态度强硬,特别是风骚的副校长。 路明非不愿意喝药剂,他就把路明非捆到他那酒气浑天的房间里,那里臭气熏天,暗无天日,到处都是成人海报和废纸团,路明非这个小白鼠根本无法挣脱副校长的淫威。 现在他身上的伤势让他想起那段时间的苦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路明非的手拉开被子,他触摸到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和一根腰带,那是绘梨衣今天出门穿的巫女服,路明非将衣服拿到自己鼻子旁边嗅了嗅。 到不是他有什么恋物癖,只是觉得这衣服上飘着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路明非又竖起耳朵,他听到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明白了绘梨衣的去处,路明非终于又放下心来,至少她还没有走丢掉。 不过她还真的是挺爱洗澡的,路明非以前和她聊着聊着,没话可聊的时候,绘梨衣就说她去洗澡了。 路明非也觉得这很正常,这是屌丝和女神的经典对话结束方式。 现在路明非才发现,这个红发的小美女还真的是爱洗澡的小怪兽。 以前路明非和陈雯雯聊的时候,聊到没话说时,就到东扯西扯的,发各种搜来的表情包,这时陈雯雯就会发一个死亡微笑的黄豆表情,然后就是。 “我去帮妈妈做饭。” “我去热牛奶了。” “我去洗澡了了。” 最多的就是第三句,路明非从前还真的天真到以为陈雯雯真的是去洗澡,结果在电脑屏幕面前等的望穿秋水,等的花开花败,等到的却是她qq下线的灰色头像。 直到多年后,他才在网上看到了“呵呵,我去洗澡了”的笑话。 不过这个实力强劲的小怪兽还真是硬派作风,说去洗澡那就是去洗澡了,衣服都差点脱在路明非的脸上。 路明非寻思着两人的关系也没这么亲近,他们在网上聊天的时候,聊的都是很基本的日常,根本没想着进一步的发展,路明非曾一度以为屏幕对面的是个酒气熏天和副校长那样喜欢成人影片抠脚大汉。 不过幻想着网恋认识美少女的梦想居然真的成真了,而且他现在就和美少女身处一间情人旅馆。 一想到这,路明非才发现好像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了? 路明非有点害怕,这是许仙遇到了白娘子,把白娘子从蛇窝里面救出来,然后两人转头就开房去了? 这也太巧了吧。 简直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一样。 路明非的脑袋中蹦出了一个嬉皮笑脸,爱穿西装的小人,路明非尝试着呼喊一声,“路鸣泽?” 房间内除了安静的流水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路明非嘴里嘟囔着,“难道不在?”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看了看窗帘,窗帘外面真的一丝阳光都没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睡居然是睡了一个白天。 现在的路明非眼睛瞪得和灯泡一样大,他完全不困,也没有睡意,身处这么一个粉红旖旎的环境里,路明非的思想也稍稍地往歪的地方想。 人家妹子在浴室里洗白白,洗的香喷喷的,和长恨歌里写的那样“春寒御赐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想象着水珠从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跳跃流动,滑过完美无瑕的寸肌寸骨,应该是令人血脉喷张的香艳场景。 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在上面生动地讲着,路明非趴在课桌上听着,口水哈喇子流了一桌,越听越烦躁,虽然古诗词抽象,但这种场面路明非居然觉得格外的真实。 或许不能说是大师白居易写的好,只能说涉及到这种情景,人总是会变得兴奋的。 也许当年白居易也yy着杨贵妃的美好才写下了这种香艳的诗词呢。 可现在,人家妹子就在路明非的隔壁洗澡,洗白白,这可不是路明非yy了。 “呵呵,哥哥难得兴起,人家妹子可是在你的身边呢,要不要考虑待会干点什么?”路鸣泽坐在窗沿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和鬼一样地出现。 “喂喂喂,这是不是你搞的鬼!”路明非终于见到路鸣泽了。 “我?”路鸣泽有些诧异地指了指自己,随后耸耸肩膀,“这个情人旅馆是我帮你定的,但人家女孩子赖上你可不关我的事,是哥哥你太温柔了。” “你能好好说话吗?”路明非脸黑着。 “我要是哥哥,那今晚就是凶恶的大灰狼,嗷呜!”路鸣泽的眼中泛着绿光,“小绵羊都已经送上门了,哥哥你只要负责禽兽就好。” “人家根本不喜欢我呢。”路明非失落道。 路鸣泽从窗沿上跳下来,正色严肃道:“谁说的,你试都没试过凭什么说人家不喜欢你,难道哥哥你对待爱情就这么卑微吗?” “呵呵,世界上不可能有人爱上我的。”路明非盯着天花板。 “连我的爸爸妈妈都不管我,叔叔婶婶更不喜欢我,诺诺爱着恺撒,夏弥喜欢师兄,零和源稚女走的那么近,我呢...我什么都不会有的,我以前有过希望,但希望会让人失望的。” “可笑的话,以前没有那只能说明那些人没眼光,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而停留在过去,生活在黑暗的阴影中,你忘掉了明天的阳光和晨露。”路鸣泽说。 “至始至终,我从未相信有人会带着诚意来爱我,她们都是寂寞上头,匆匆忙忙地出现,然后慌慌张张地离开,世界都不爱我的,我一个人爱自己就挺好的。” 路明非翻了个身,背对着路鸣泽,却发现这次路鸣泽的出现居然没有造成时停效果,浴室里依然响着流水声。 “日出未必意味着光明,太阳也无非是一颗晨星罢了,只有我们在醒着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破晓,哥哥你从来都没醒过啊。”路鸣泽坐在路明非的床边,看着床上那些轻薄的巫女服。 “哥哥你为了得到爱而去寻找爱情,然而你自以为的爱情都是卑微的,你一直在努力地奉献,她们却一直在笑着收割你廉价的爱,最后你一无所有,她们满载而归,只有一个人真真切切地为你付出,设身处地地思考你的安危之时,那个才是哥哥你的爱人。” “别说了,有的时候你很烦。”路明非侧躺着盯着浴室,思绪复杂无比。 “可哥哥你需要我,因为你寂寞空虚,因为你很孤独。”路鸣泽说,“我在哥哥最孤独的,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为哥哥引路,不是吗?” 路明非沉默了。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有些时候爱情就是风刮来的,你可以非常简单地找到爱情,但是一旦风过,你追不上风的步伐,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爱情,哥哥珍惜现在的人吧,她真的很好。”路鸣泽说。 路明非脑袋里也成了浆糊,犹记得以前和师兄芬格尔他们讨论爱情,大家一致认为在座的都是傻逼透顶的人。 为什么傻逼透顶? 因为渴望着爱情,每天日思夜想,可当爱情真的来临的时候,他们没有主动,反而等在原地,幻想着女孩主动和他们表露心意,最终失去了。 路明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当时他就觉得楚子航是个傻逼透顶的人。 夏弥那么喜欢他,就差没有直接扑到他的怀里,那个木头居然过了很久才开窍。 咦~ 路明非想着想着就翻了个白眼,好像很鄙视楚子航。 可现在路明非发现,自己的处境和楚子航简直如出一辙。 “也许你是对的。” 路明非回头,可房间里再也看不到路鸣泽的身影,窗帘也被拉的严严实实的。 他和风一样来,又和风一样去了。 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响了。 7017k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只要你点头,生命和灵魂都能交付给你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浴室的房门打开,路明非那个侧躺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浴室里情景。 女孩一只手擦着红色的头发,毛巾披散了她半个身子,另一只手里捏着一直黄色的小橡皮鸭子,女孩背对着灯光,所以从路明非的方向看,只能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黑影。 不过虽说是黑影,但那些柔和优美的曲线都一览无余,曼妙的身体可以说是直接地展示在路明非的眼前。 路明非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他多看两眼,反正也不是偷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玲珑浮凸的身影,肌肤在灯光中呈现出淡淡的金色,怎么看都好看。 绘梨衣似乎也发现了床上醒来的路明非,没有避嫌,反而径直都走了过去。 路明非的心跳加速,眼瞳逐渐涣散。 虽然房间里的灯光昏暗,但是那若隐若现的香气已经蔓延到了路明非的鼻腔里,馥郁幽香,好像是开在夜里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寻着香味找去。 她安静地坐在路明非的身边,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睡衣,一举一动都让路明非心动不已。 漆黑的房间里,除了那从浴室里弥漫出来的水雾,就只剩下路明非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路明非脑袋里组织着语言,他决定这次不再软弱,不再当个楚子航那样的傻逼。 他伸出手,可那一点细微的动静让绘梨衣立刻转过头来,她看着躺在床上的路明非,打开了一旁的小夜灯,窸窸窣窣地拿出纸和笔。 “对不起,吵到你休息了。”绘梨衣将小本子放到路明非的眼前。 路明非摇了摇头,“没有,我刚才就醒了,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绘梨衣,有点慌张。” 路明非谨小慎微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绘梨衣却转过头去,继续扣她睡衣上的扣子,一粒一粒,扣的非常认真,那是一件毛茸茸的小熊睡衣。 路明非这边也不知道绘梨衣是个什么样的意思。 她交流从来都不说话的,一直都是以纸笔代替,所以略微有点麻烦。 不过路明非不觉得这个很重要,每个人都有缺陷,哪怕绘梨衣不会说话,路明非也绝对不会觉得绘梨衣不好,反而会更喜欢绘梨衣的安静。 再说人家女孩子都没嫌弃路明非这个流着哈喇子的癞蛤蟆躺在她的床上,路明非就更不该嫌弃什么东西。 绘梨衣穿好了睡衣,一溜烟地钻入温暖的被窝,被窝已经被路明非给焐热了,两人侧躺着,直勾勾地对视。 路明非有些尴尬,和女孩子聊天搭讪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他擅长的。 他总不能和绘梨衣说,“嘿,你看今天天气真不错,温度也很适宜,要不要去一起去喝杯咖啡。” 这是对于陌生人之间的搭讪,或许恺撒很擅长这个,他是个花花公子,有钱又有颜值还有风度,这对他而言不是个难题。 但是路明非这个情况简直见所未见,两人身处一个被窝,还相互注视着,只保持着一寸的距离,就算是经验老道的恺撒来了,这种情况也会让他觉得无从下手的。 现在路明非必须开辟新大陆。 “绘梨衣很喜欢洗澡吗?”路明非率先出击。 绘梨衣轻轻地点点头,然后...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两人继续保持着对彼此的注视。 “绘梨衣明天想去哪?” 路明非终于问出了一句像样的问题,这样绘梨衣眼里瞬间荡漾起星光,她立刻拿出纸和笔来,给路明非写下了一大堆想去的地方。 路明非看了看,差点要晕过去。 绘梨衣说她想去富士山看樱花,路明非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现在是春末,樱花盛开,漫山遍野的很喜人,路明非也很有兴趣。 可是她后又写了,要去“埃菲尔铁塔,要去金字塔,要去阿尔卑斯山。” 路明非可真是觉得头疼,她难道对那些地方没有数吗? 路明非就算现在立刻带着绘梨衣坐上飞机,恐怕也不能在明天抵达那些地方吧。 埃及在非洲,埃菲尔铁塔在欧洲,而他们现在位于亚洲的情人旅馆,隔山隔海,除非能传送过去。 “为什么想去那里?”路明非问问。 “哥哥说那里的世界很美,很大,外面有很大的雪上,很高的铁塔,还有古老神秘的沙漠,想看。”绘梨衣将纸条传递给路明非。 “你说的这个哥哥,该不会是源稚女吧。” 绘梨衣点点头。 路明非满脸黑线,自从来到日本之后,源稚女居然一直都充当了一个坑逼队友的角色。 至少在路明非看来是这样的。 他到底给绘梨衣介绍了什么东西? 坏哥哥! “好想去看看。” 绘梨衣撒娇似地拉住路明非的手腕,路明非的脸抽搐一下,微微龇牙,手臂上传来了酸麻疼痛。 看到路明非变化的神色,绘梨衣立刻松手,脸上流露出不安和歉意。 她再也不敢触碰路明非了。 “我没事,我挺好的。”路明非强打精神。 望着距离她仅仅只有半步之遥的女孩,路明非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爱,她会心疼路明非,会对路明非撒娇,很关心路明非的感受的。 路明非聊天聊了几句,胆子大了一点,慢慢地伸手牵住女孩温软的手。 绘梨衣没有拒绝和路明非的接触,反而是露出一点笑容来,脸上有一抹熏红,淡淡的,像是富士山下的樱花,粉白粉白的,很好看。 两只手之间传递的温暖的无疑是让两颗孤单的心灵彼此靠的更加接近。 这种看得见,触碰得到的温柔,路明非此前从来没有遇见过,好像是冰冷冻结的心灵碰到了七月的阳光,像是北大西洋的暖流流入了摩尔曼斯克港,于是那里成了不冻的港湾。 路明非努力地向前凑了凑,那种弥漫在被窝里的温暖芬芳更加令人沉醉。 这次,路明非是幸运的,他的爱没有辜负,反而是得到了女孩的回应,绘梨衣也缓缓靠近路明非的胸膛,那一抹红色的秀发就尚未完全干燥,就散乱地垂在路明非的枕头上。 路明非望着那一抹鲜红,忽然眼里流泪了。 那种几乎崩溃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看到路明非流泪,绘梨衣忽然就慌张,以为又触碰到了路明非身上的伤口,立刻向后缩了缩,然而路明非这一次却盯着伤势的剧痛,轻缓地抱住女孩温软的身子。 那种伤痛比起幸福而言,简直微笑的不堪一言。 绘梨衣拿擦了擦路明非的眼泪,给路明非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要不要摸一摸我的头发,很软的。” 路明非含着眼泪笑着,轻柔地握住一寸秀发,小心地反复摩挲,头发没有干,摸在手中柔软细腻,还有点温度,手上也沾染了一点花香的气味。 绘梨衣就在这个时候慢慢地缩入他的怀里,路明非的怀抱虽然不是很宽阔,但也算是很温暖,比一个人待在冰冷的房间里要好的多。 路明非能感受到胸前传来的温度,他忽然觉得,那些曾经他以为很过分的事情,好像在真正的喜欢面前不值一提。 像是床笫之欢也没什么不好的。 从宽衣解带的那一刻开始,步步都是疼爱你的意思。 一下一下只重不轻,放浪的举措不过是想把握住爱情,将爱全部交给爱人罢了。 路明非靠着绘梨衣,虽然脑袋里这么想,但是他还是没有过分的举动,一只手放在女孩的腰间,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头发。 小夜灯就在房间内微亮,房间内温暖如春,气氛暧昧而不旖旎。 路明非一无所有,比起蛇岐八家,他能给绘梨衣的,恐怕也只有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半条命。 他很穷,现在还负债,给不了绘梨衣一个明确的未来。 他拥有的,只是他的一颗充满爱的心。 路明非鼓足了勇气,他小声地说,“我没有太多的东西给你,但是如果你点头,我就是你的。” 绘梨衣很安静,路明非低头,看见绘梨衣已经靠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今天白天太危险,她也太累了。 或许的确应该好好地休息一下。 路明非觉得幸运,他没有立刻得到答案,但是来日方长,只要日月山河还在,那就有写不完的诗意和爱情。 他搂着女孩,像是躺在花丛中,做了个好梦。 7017k 第二百四十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生目光凌然,他摆动臂弯,双剑划过,饱满锋锐的圆弧呼啸地闪过,他的身子也风一样来到一只死侍的身后,死侍顷刻间崩碎成几块。 这是源氏重工里最后一只失控暴躁的死侍,源稚生在一个漆黑的安全通道里找到了它。 他将蜘蛛切和童子切纳入刀鞘里,源氏重工里的死侍算是肃清了,但是源稚生丝毫不觉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反而心底压了一块石头。 这是诡异的一天,到处都在出事,先是源氏重工里被入侵,随后上杉家主不知怎么被那个叫路明非的本部专员掳走,他本来想要追击的时候,里面又发生了死侍失控的事件。 源稚生本想放下这里的事情,去追绘梨衣,但是奈何失控的死侍数量太多,橘政宗命令源稚生留在这里清理死侍,给的理由是“死侍不能出现在大街上,否则会引起恐慌。” 源稚生也清楚这一点,可当他清理完最后一只死侍的时候,夜色已深,源稚生身心俱疲,觉得最近几天的事情接踵而来,烦心事也堆积在心底成了郁结。 现在的他靠坐在安全通道的墙壁上,点了一根烟,烟头在黑暗中猛烈燃烧,青烟袅袅升起。 他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好累,以前其实也一直在奔波劳累,但是源稚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特别厌倦这样的生活。 无尽的杀戮,世界上总有各种各样的邪恶接连不断的出现,源稚生手中的双刀已经沾染了数不清的血液。 从前他斩杀恶鬼会获得成就感,可现在他追杀死侍,杀死恶鬼之后,获得的只是无限的空虚。 这种空虚叫做孤独,一种没人理解的孤独。 当大家把源稚生的奉献当成理所应当的时候,再也没人去夸赞源稚生是雷厉风行的执法人,没有会觉得他的技法精湛,武艺高强,因为这是他应该做的。 他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双剑,忽然迷失了人生的意义。 为正义而挥动的剑,到底需要杀死恶鬼多少次才能合道圆满。 他努力地去证明自己是对的,他的行为是正义的,是应该得到褒赞的,可是从前到现在,从来都没有人对源稚生的努力表示过感谢,他们看源稚生的眼神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源稚生能理解那些恐惧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他的确也是个怪物,行走在人类社会的怪物有着一副人的面孔,这的确是最大的怪谈和恐惧。 他发现自己越是急着证明自己是对的,那就越会手忙脚乱,当事情完成之后,他并没有得到正义的回应。 这就好像小时候拿着一张满分试卷回到家,你想兴奋地告诉你的家人你考了一百分,你急着,奔跑着,推开门要奖励,要吃好的,要玩具,可家里空荡荡的,你获得的成就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肯定。 老师习惯你是个好学生,对于你考高分不仅不怪,反而考低了还会引起他的诧异,反而是那些成绩中等,偶尔考好一次的孩子,他们获得的欣喜和快乐比好学生要多的多。 老师会表扬他们,父母会奖励他们,他们觉得自己脸上有光,获得了所有人肯定,是在进步。 而源稚生只能拿着一张满分的卷子,孤独地找不到分享喜悦的人。 走得越远,杀的鬼越多,源稚生就越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荒唐,而他整个人也在潜移默化地发生变化。 如果不清楚挥剑的意义,那杀戮就成了一种罪孽,而他也会变成一个无情的刽子手。 源稚生双手沾染了太多的血,现在他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成为蛇岐八家的机器,失去本我。 “少主。” 黑暗中响起了樱的声音,她找遍了整个源氏重工,沿着死侍的尸体和鲜血,最终在这里找到了抽烟的源稚生。 源稚生并没有回应樱,依然是靠着墙默默地抽烟。 樱也没有选择打搅源稚生,反而就近在一个台阶上坐下,盯着黑暗中那唯一忽明忽灭的光源。 她知道源稚生很累,所以给了他一点抽烟的时间。 源稚生也很庆幸自己有樱这样的贴心属下,有的时候,她在源稚生的心底更像是一个话不多的姐姐,很多事情樱会帮他摆平。 “老爹那边又有什么消息了吗?”源稚生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幽暗的空间里带着浓郁的烟草味。 樱从台阶上站起来,“大家长决定在醒神寺召开一场家族内部的高级会议,少主您需要出面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源稚生从地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他走过樱,樱看到了源稚生脸上的一丝疲倦之色,她跟在源稚生的后面,“如果少主觉得身体不适的话,我可以代少主您向大家长请假。” “不用了,我挺好的。” 源稚生的确挺好的,他体内流淌的血液能持续修复他身上的伤口,他从小就不会生病,体能和力量也超越常人,他是天照命,是力量的化身之一。 樱还是有点担心,默默地跟在源稚生的背后。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感受到源稚生的孤独和隐隐的心酸,那这个人一定是经常跟在源稚生身边的樱。 她可太能理解这个男人了。 …… 灯光斑斓绚烂,场上场下都是一片欢腾,舞池中的灯忽然黑了,本已高出舞池的舞台再次升起一座高台,从天而降的光束笼罩在高台魁梧的身影上,他双手握着高架马克风,宛若挥舞方天画戟的吕布。 “天使们!今夜你们快乐么!”那家伙以摇滚巨星般的pose嘶吼。 客人们沸腾地挥舞双手吹口哨。 “我们的花道,让你们感受到伊甸园的温暖了吗?” 场上场下的牛郎也纷纷为高台上的男人故常,显然这个家伙的出场预示着今夜的高超即将降临。 “今夜,我们的花道中又增添了三枝鲜花,请容许我大声地介绍他们的名字!” 场下的女人们躁动起来,大量的钞票抛洒在空中,地上的大面额的日元纸钞像是罢工的废纸散落一地,可路过的人从来没有愿意低头看一眼的。 “第一位,我愿称他为...basaraking!” 聚光灯找到了恺撒的身上,恺撒此时漏露着胸部健硕的肌肉,咬开两瓶香槟的盖子,疯狂地挥洒金色的香槟,疯狂的举动让场面一度失控,女人们尖叫的声浪要淹没现场的动感的音乐。 “嘿,我的天使们,让我听到你更疯狂的欢呼声!” 恺撒那边举着麦克风,声音洪亮地行走在舞台上,金色的头发和迷人的冰蓝色眼眸叫人痴迷。 果不其然,台下的女人疯了似的,声浪震颤的让摆放在桌面上的酒水泛起波澜。 “第二位,我们忧郁的刀剑少年,右京!” “右京!右京!” “是的,正是右京,他的刀剑就和我们的鲜花一样鲜艳美丽,这位哀艳的美少年今晚就会来到你们的身边,你们愿意让他用握惯杀人的双手拥抱你们吗!” “愿意!!!” “好的,就在今夜,就在此时,用你们的爱和温暖,留下他!” 很快就有服务员捧着金色的箱子穿行在卡座之间,手中的托盘上摆满了樱红色的信封,客人们纷纷掏出一千日元的直纸币丢在托盘上,随后拿过一个信封。 很快大把大把的钞票堆积如山,女人们一掷千金,现场洒满了香水和欢声。 “当然,本次出席的,还有我们东京乃至全日本最最最有名的大师,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万金难求的,最神秘强大的存在‘风间琉璃’!” 三盏聚光灯同时落在了源稚女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源稚女已经换上了一件宽大的黑付羽织,羽织上绣着复杂的鹤松纹,里面的浴衣洁白如雪,双目清澈如泉。 沸腾的现场在聚光灯照在源稚女的瞬间变得冰冷,安静的环境里能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没有人愿意错过这毕生都难见一面的人。 他是个神秘的人,从来都不会固定地出现,行踪更是飘忽不定。 也许他会在几天时间内连续出现在某个酒馆的卡座上,那个酒馆顿时人满为患,可当他离开的那一天,酒馆门庭冷落。 一个失意的少女可能会在富士山下的温泉旅馆遇上他,他会站在盛开的樱花中间,朝着女孩微微点头,只要给他一点钱,他就会带着少女游遍盛开的富士山,像是他乡偶遇的恋人那样给人温暖。 他在牛郎界里是个喘气,为爱而存在,如果牛郎界里有神,他大概会被供奉在神社里。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源稚女微微地鞠躬,此时他的容貌并没有多么的妖娆,但每个人看他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清新感,好像是在某个晨光朱熹的早上邂逅微风中的美少年。 他微笑,像是清水那般平淡,却在能在绚烂的舞台上折射出无限的光彩。 现场无声,过了一会人群里响起隐约的抽泣。 人人都渴望一个美好的初恋,一个温柔的影子,而源稚女的出现,恰好让她们在梦中的那种影子变得鲜活完整。 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个安静,大家都在努力将这张清新如晨风的影子塞进她们不完整的初恋中。 7017k 第二百四十一章 牛郎和罪犯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迷人的夜晚,高天原内一夜座无虚席,花票钞票漫天飞舞,香槟开了一瓶又一瓶,欢声笑语之间女人会挥洒了一沓又一沓的金钱。 那是醉人的一晚,在场的每个女人都不可能忘记这一晚温柔的风情。 待清场的时候,三人被那个像是座头鲸一样的光头男人请到办公室里,这里说是个办公室,但像是海洋公园,一旁全是巨大的鱼缸,里面养殖了许多色彩鲜艳的热带鱼。 一条红毯从开门的地方铺到了道路的尽头的办公桌前,座头鲸带着三人走进办公室。 “真是没想到,风间琉璃大师会出乎意料地光亮高天原,您或许应该提前跟我们预约...哦不,提个醒,这也好让我们做足宣传。”座头鲸搓着手,满脸堆着笑容。 源稚女轻轻地摇头,只是微笑道:“我和朋友意外地来到这里,外面风头有点紧,我们估计还得在这里待上几天,多有叨扰,请见谅。” “大师您哪里的话,您在这里,您就是这里最大的招牌,我们可以服从您的一切安排。”座头鲸的笑容有点谄媚。 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大爹。 只要源稚女在这里一天,那高天原绝对会日进斗金,一夜就能赚翻,业绩绝对会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源稚女摇摇头,他并不想让座头鲸对他进行特殊的关照,反而是让身给身后的两人道:“比起我,这两位才是真正值得关照的。” 座头鲸看了看恺撒和楚子航,露出了笑容,他说:“basaraking和右京橘的确是难得的新人,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如果您想要捧他们的话,那绝对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那得看他们的意愿吧。”源稚女将目光投向恺撒和楚子航。 恺撒对这里的一切表现的十分新鲜,他对于自己第一份工作就是当牛郎感到十分的满意,至少不是兼职去快餐店当服务员,或者在波涛菲诺面见排着队等待他的银行家。 牛郎多好啊,每天都能活在鲜花美酒之间,恣意狂欢,这简直太符合恺撒的口味了。 他就是想要用魅力征服世界的男人,比起掌握加图索家族,恺撒倒是更愿意成为牛郎界的传说,像是源稚女那样,一旦出现就能引起女人们的柔情。 这简直是对一个男人魅力的最佳肯定。 “我很愿意,这是一个棒极了的地方。”恺撒坐在一个皮沙发上,他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他期待自己下一场牛郎盛会的表现。 对于恺撒的态度,源稚女倒是觉得不意外。 “那右京呢,喜欢这里吗?” “我没什么兴趣。”楚子航直接了当地回答。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啊。” 座头鲸觉得有点可惜,楚子航忧郁哀艳的魅力在某些地方甚至比恺撒还要优秀,如果他愿意留在这里,绝对有机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牛郎。 “但是我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去。” 楚子航在日本人生地不熟,他估摸着现在蛇岐八家正在满世界地寻找他们吧。 他知道蛇岐八家是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在日本惹怒了蛇岐八家,那除非是换一个国家生活,否则他们的报复绝对会让一个人陷入彻底的绝望。 “哈哈哈,太棒了我的小伙子们,我的女孩就需要你们这些优秀的人去安慰,去温暖!”座头鲸大力地拍着楚子航的肩膀。 楚子航看上去有些情绪低落,座头鲸走上来安慰楚子航。 “不要以为当牛郎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三百六十行,每一行存在都代表着合理,一个人见人爱的牛郎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你要想着女孩子会为你欢呼,会为你送温暖,能在高天原工作的每一位牛郎都是很优秀的人。” “其实我...” “比如说?”恺撒打断了楚子航。 座头鲸指了指从门口走过来的壮汉,他看上去肥肥的,壮壮的,是个体重破了两百斤的胖子。 “这是混饭吃的吗?”恺撒觉得这样的人毫无魅力,至少在他看来,富婆们应该不会喜欢上这样的胖子吧。 “那个人叫做藤原勘助,下海当牛郎之前是大关级的相扑明星,只差一点就能升级到顶级的横纲,他的前女友可是日剧明星,他在日本算是炙手可热的美男子。” “额...那这样的人是怎么沦落成为牛郎的呢?”恺撒无法理解,难道他也对牛郎这种艺术行为充满了执着,恺撒好像忽然找到了同类人了。 “据说他恋爱了之后,一个女粉丝听闻了这个消息后悲痛万分,跳楼自杀,他非常难过,觉得自己应该舍弃小爱而投身大爱,拿出自己的大爱来跟女人们分享,于是他下海当了牛郎。” “好有责任感。”楚子航评价道。 恺撒来到楚子航的身边,看着楚子航开他的玩笑,“狮心会会长恋爱了校花候选人夏弥,说不定也有女孩会伤心呢。” “卡塞尔学院有一套完整的应急营救方案,跳楼一般只会摔断胳膊腿,学院有办法治好他们。”楚子航淡淡道。 “好吧,看来你不是个博爱的男人。”恺撒嗤笑。 楚子航有点沉闷,难道不当牛郎就是没有爱的男人? 那夏弥算什么。 “小伙子们,高天原是新宿区乃至动静最顶级的牛郎俱乐部,也许你们很优秀,但你要知道,你们身边的牛郎,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只靠脸在这里可是活不下去的,来这里消费的客户都是不在乎钱的女人,只图个乐子,懂吗?”座头鲸笑着。 “我知道,可能就是一帮闲的无聊的白富美。”恺撒觉得无所谓。 “可能还有白富美的妈妈和奶奶。”楚子航打破了恺撒的幻象。 恺撒差点栽倒在地上,在很多时候楚子航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拆掉恺撒的幻想,不愧是恺撒一直以来的对手。 “我们需要一个地方洗一洗身上的味道。” 源稚女向座头鲸提议,座头鲸惊了,他凑近源稚女这里闻了闻,他身上的确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味,这让座头鲸立刻捂住了鼻子。 “你们是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 “以普遍理性而言,的确是这样的。”源稚女没有否认,“我和我的朋友们最近有点麻烦,所以需要这个地方避一避。” “放心好了,在这里我们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任何个人信息,你们的名字都将由代号来代替,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在这里的。”座头鲸很义气地保证。 源稚女点点头。 “所以,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了?”座头鲸多嘴地问一句。 源稚女将手机拿出来,此时东京的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上面就有楚子航和恺撒还有路明非的照片。 他们的罪名是非法武装入侵日本,制造爆炸,扰乱社会治安,毁坏建筑文物还有拐卖幼女... “你们这是十恶不赦啊!”座头鲸真是小刀被划屁股,开了眼。 “其实应该是有人故意对我们进行了抹黑。”源稚女分析道。 “说得对,前面的罪名听起来好像还特别拉风,是个硬派作风的犯罪分子,像是本**,可后面这条拐卖幼女简直是对我们的抹黑。”恺撒抗议道。 “看上去你们的团队好像是由暴力恐怖分子和猥琐大叔构成的。”座头鲸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思索着。 “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啦。”源稚女笑了。 说到猥琐,他也不知道路明非和绘梨衣现在的情况怎样,希望他们没有被蛇岐八家给抓到,否则源稚女还真得考虑着要不要杀回去。 7017k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众人皆醉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这是座非常古典的神社,但经过细致的翻修,没有任何破败的感觉,唯独没有修的就是那座被烧焦的鸟居。 本殿地上铺着榻榻米,这里并未供奉神龛或者佛像,内壁一圈都是浮世绘,精心巧绘笔意淋漓尽致,画了一场妖魔鬼神的战争。 本殿里摆放着八张小桌,桌上供奉着不同的长刀,刀柄上用黄金描绘着八种不同的家纹,分别是橘家的十六瓣菊,源家的龙胆,上杉家的竹与雀,犬山家的赤鬼,风魔家的蜘蛛,犬山家的赤鬼,龙马家的马头,樱井家的凤凰和宫本家的夜叉。 八姓家主除了源家家主和上杉家家主皆以到齐,诸位家主都保持着肃静,毕竟这是家族的神社,神社中游荡着祖先的灵魂,任何大呼小叫都是对祖先的不敬。 源稚生从侧门入场,入场后来到了源家龙胆家纹的位置上,他看了看对面空荡荡的上杉家座位,眉眼间闪过剑一样的锐光。 他微微鞠躬,身上西装一丝不苟,“抱歉来晚了,源氏重工里我已经肃清检查过一遍,确认过没有任何的死侍和危险,会议可以正常进行。” 沉默了几秒钟后,橘政宗率先起身鼓掌,所有的人跟着鼓起掌来。 源稚生有些惊愕,很少有人会表扬他的功绩,他就是一个一只考满分的好学生,这次一样交出了满分的答卷,大家的态度应该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现在是大家族在家族的高层会议上带头鼓掌,八姓家主都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他。 “不愧是少主啊!”乌鸦赞叹。 “不愧是少主啊!”夜叉也低声道,“政宗先生到场都没这么多的掌声,不愧是天照命啊。” “来了就好,快坐下吧,每次遇到危机都需要你来处理和检查安全,辛苦了。”橘政宗的笑容亲切和蔼。 源稚生在源家的小桌前坐下,本殿忽然安静到了极致,屋外的寒星摇曳着微光,本殿内的灯光明亮,竹窗外树影婆娑,树叶疏落,大殿上珠帘摇晃,屋内屋外充盈着淡淡的禅意。 橘政宗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深深鞠躬。 这个举动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在场除了源稚生之外,其余所有的家主都纷纷俯拜下去。 蛇岐八家奉行着非常古老的家族制度,大家长地位之崇高,一般的家族后辈都无法见到政宗先生一面。 平视嚣张跋扈的组长在走进政宗先生办公室的瞬间就变成温驯的绵羊,政宗先生若是不责问,而是和颜悦色地鼓励几句,他们就会觉得莫大的荣光。 现在橘政宗当面鞠躬,现场的家主也不得不跪拜还礼。 “各位,我担任大家长已经有十年了,十年中有幸认识诸位,有幸被诸位认可,也有幸和诸位一起承担这段历史,这些年我过得无怨无悔,感谢各位十年来的精诚配合,感谢诸位的照顾,使得勉强地维持这个家族。” “是政宗先生照顾我们。”风魔家主说。 “大家都是一家人,的的确努力照顾各位,希望各位过上好的生活,诸位也努力地照顾我,没有诸位的努力,我这个大家长早当不下去了。”橘政宗招手,示意大家都起身。 所有人目光投向橘政宗。 橘政宗面带愧疚。 “这一次源氏重工遭遇了外人的偷袭,内部又发生了动乱,造成了不小的灾祸,上杉家主也被人劫持而去,作为大家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已经无颜再当大家长。” “这不是大家长的错,而是本部来的人图谋不轨,他们和猛鬼众勾结已久,我们的消息已经得知昂热接触过猛鬼众,他们接着本次任务的名头来我们这里打劫,是一伙的!”宫本志雄说。 “猛鬼众的那些人曾经也是我们的家人,他们因为血统问题而集结在一起反抗家族,这就像是叛逆的小孩子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应该由自家人来解决,而不是让外人来插手。”樱井七海抚了抚眼镜框。 “我同意樱井家主的话,卡塞尔学院插手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干扰家族的内政,是想试图操控猛鬼众来攻击我们日本分部。”犬山贺说。 “或许换个说法,是想再次让日本分部臣服。”龙马弦一郎说。 “大家说的都对,他们曾经是我的家人,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和我们撕破了脸皮,大家都知道上杉家主的事情吧,现在上杉家主下落不明,她作为我们蛇岐八家的重要支撑,现在落入了敌人的手中,这是示威,对我们来说更是一种警示!” “大家长,我会找回上杉家主的。”源稚生站起来说。 “当务之急不是找回上杉家主,而是要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橘政宗否认了源稚生的想法,源稚生感到十分不解,“难道绘梨衣就不找了吗?” “绘梨衣固然重要,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猛鬼众的计划。”橘政宗目光炯炯。 他顿了顿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被诅咒的,这个诅咒随着我们的血统而被传承,在外人看来龙之血脉或许是一间值得自豪的事情,但它同时也是一个魔鬼,它成就了我们之中的某些人,但却毁掉了另一些人,” “大家长知道猛鬼众的计划?”宫本志雄皱着眉头。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大家都知道,我们蛇岐八家从古传承至今,便是要镇守龙之大门,绝对不允许龙族复活于世,猛鬼众他们偏向龙族,需要依靠龙来获得力量,他们和我们的观念背道而驰。” “所以家长您是说猛鬼众想要复活龙族?”龙马弦一郎面色不悦。 “不错,这也一直是他们的目标,而我们蛇岐八家一定要阻止这样的情况发生,龙族一旦降临,带给人类世界将会是倾覆性的后果。”橘政宗严肃道。 “我愿意追随大家长的意志。”风魔小太郎率先表态。 “我愿意追随大家长的意志!”剩余的几位家主纷纷效仿风魔家主。 只有源稚生一直心事重重的,橘政宗看向源稚生,“稚生,我知道你不喜欢战争,但是当战争来临的时候,那就是雪崩,我们作为雪花,没有一片是无辜的。” 源稚生默然,他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深处泥潭,越是想要挣脱,双脚就陷得越深。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法国的海滩上卖防晒油,而橘政宗的举措无疑是将他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场战争带给家族的,或许是绵延不断的灾难。 “大家长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源稚生思考良久,质疑地问道。 “稚生,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本部的专员在我们的地盘上失去了控制,他们和猛鬼众勾结在了一起,局势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危险。”橘政宗厉声道。 “可是,秘党是坚定的屠龙党派,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复活龙族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的。”源稚生冷静地回答,他发现了橘政宗的逻辑漏洞。 猛鬼众的目标是复活龙族,秘党的终极目标是杀光龙族,那两个本质上都走不到一块的组织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他知道昂热的为人,更清楚秘党的作风,在卡塞尔学习的那段时间,他对卡塞尔学院的印象格外深刻,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坚定的屠龙者。 橘政宗那边停顿了几秒钟,随后叹气,“稚生,我本想将大家长之位交给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带家族走向更高的巅峰,犹豫往往会错失机会,或许秘党和猛鬼众之间理念不合,但他们的确合在了一块,我们没有时间思考太多,因为我们输不起。” 源稚生默默地点头,但心底依然存疑。 会议依然在持续,橘政宗正在布置他的计划,宫本家主提出可以用铝热剂和汞来杀死龙族,大家议论纷纷。 可源稚生没有参与,也无心在听。 他一直在思考着秘党和猛鬼众的关系。 如果他们之间要合作的话,那只有一种情况。 猛鬼众的领袖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一派亲近秘党,而另一派则是和橘政宗说的那样,渴望复活龙族。 源稚生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看向大殿外,今晚他的心事又添了一笔。 樱看向源稚生的侧脸,她知道源稚生今晚又睡不着了。 7017k 第二百四十三章 源稚生夜访极乐馆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大阪郊外的极乐馆里,今夜依然是热闹欢腾的一夜,樱井小暮此时正在朱红色的阁楼上梳妆打扮。 源稚女以陌生短信的方式给樱井小暮发来了消息,他们在源氏重工里的行动已经成功,源稚女让樱井小暮注意提防蛇岐八家的偷袭。 樱井小暮已经在大阪城里安放了各种各样的眼线,从路边的小摊贩子到警署里的卧底,郊外的山里全是他们猛鬼众巡逻的人,任何一个陌生的人进入这里都会被第一时间发现并通告到樱井小暮这边。 然而就在刚才,樱井小暮收到了探子的一条特殊消息,一辆悍马车驶入了大阪的郊区,车上坐了一男一女,根据他们拍来的照片显示,车上的男人是蛇岐八家少主源稚生。 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夜晚,一辆车,一个随从,源稚生居然敢只带着一个人就闯到猛鬼众的地盘,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樱井小暮第一时间就将这条消息通知给源稚女,可源稚女到现在都没有给樱井小暮回复。 樱井小暮这里只能擅作主张,她认为源稚生深更半夜闯入猛鬼众的地盘,这绝对不是针对猛鬼众的一场偷袭,源稚生是个很强大的人,但绝对不是个愚笨的人。 猛鬼众里每个人都恨着蛇岐八家,源稚生只带一个人来到这里,像是刘邦带着樊哙,颇有种赶赴鸿门宴的意味。 樱井小暮决定不阻拦源稚生,让所有埋伏在郊区山里的暗线放源稚生进来,而她则作为猛鬼众高层领袖,决定会见这个来意不明的蛇岐八家少主。 她穿上了珍藏的“十二单”,这是最为隆重的和服,由十二件不同的绸衣组成,从内到外颜色的变化,就像是层层的云霞。 在极乐馆只有被称为“老板娘”的樱井小暮才有资格穿上十二单,而且只有在特定的节日,比如春日祭,夏日祭和烟火晚会的时候,樱井小暮才会穿上这样盛大的衣着。 在那个时候,所有女孩都会穿上和服,她们拥簇着樱井小暮在门口迎客,绚烂如盛开的八重樱,老客人们会为欣赏樱井小暮穿上十二单的风采而登门豪赌,当晚最幸运的客人会受到樱井小暮的亲自招待,享用她制作的日本料理。 享受过这份款待的老客人都仿佛梦回战火纷飞的战国时代,自己坐在天守阁上俯瞰天下,温一杯清酒,美人穿着艳丽的和服旁坐于侧。 樱井小暮将漆黑的长发挽起,斜插一只山桃花,向镜中的自己微微躬身,用最甜美的笑容和声音联系着说:“欢迎光临,源稚生先生。” 她以最高的礼节和最美的模样面见源稚生,她真的特别在意这个会面。 她知道源稚生在源稚女心中的地位,如果她能解决两人的关系... 嗯... 樱井小暮不敢这么想,连源稚女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她不敢言断。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领班提醒樱井小暮,源稚生和他的随从已经下车,现在正在前往极乐馆的桥上,再有一分钟就能抵达。 樱井小暮微笑地抿了抿樱红润湿的娇唇,转身向门外走去,步伐从容优雅,似开在山中最美丽的花朵。 她来到了门口,夜晚的山风吹拂着她细弱的鬓角发丝,双手叠放在小腹的位置,她的身后没有站任何的人,这是她欢迎客人的最高礼节,她将亲自接待源稚生。 源稚生过了木桥,来到极乐馆前,看到了一位称得上是惊艳无比的女孩端立在门口,笑靥如花,好像是欢迎丈夫回家,温柔贤惠又漂亮的妻子。 “欢迎光临,源稚生先生。”女孩娇唇轻启,唇角的笑容美好。 “看来...你们猛鬼众的消息十分灵通。” 源稚生从木桥走下,他没有任何的笑容。 他知道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珍贵,越是危险,像樱井小暮这样的女孩,是被藏在山中的鲜花,她被人养在这座大屋里,主人一定是个身份高贵的存在。 “呵呵,尊敬的蛇岐八家少主到访,小暮不能远迎,是小暮失礼了。” 源稚生眉梢微微凝起,樱井小暮这么说,说明她的确得知了自己的行程,但也是临时得知的,没有做多少准备。 面对这样温柔优雅的女孩,源稚生也不会太为难。 他来到这里的之前,以为猛鬼众会派出各种各样的人来针对他,埋伏他,一路上会有子弹和炮火的洗礼,哪怕是抵达这里,也将有一场罕见的恶战。 他甚至做好了激战的准备。 可是,来到这里,既没有危险的炮火,也没有凶神恶煞的鬼,有的只是一个温婉的女孩。 樱看了看源稚生,目光在樱井小暮的身上扫过,那目光像是冰冷风吹过小暮的身体。 “我是源稚生,是源家的家主,这位是我的下属矢吹樱。” “我是樱井小暮,欢迎家主大人。”小暮把手叠放在小腹上,轻轻地躬身,声音委婉动听,她笑盈盈地说:“少主大人应该不是来杀小暮的对吧。” 樱井小暮的眼眸流动着湖水般的涟波,目光投在源稚生腰上,上面别着两把一长一短的太刀。 源稚生摸了摸腰间的太刀,将其取下。 “我建议,双方为了表示诚意,应该都卸下武器。” 源稚生主动地将两把刀卸下,樱井小暮张开樱唇,她对源稚生的胆识十分敬佩,这里是猛鬼众的地盘卸下武器的源稚生战斗力会大打折扣,这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死地。 “少主大人如此精诚,小暮自然不敢造次。” 樱井小暮挥了挥手,所有在暗中蛰伏的狙击手都已经被撤走,源稚生环顾周围,他在心底暗暗惊叹,他刚才的确没发现这些人的存在,他们像是融入了黑夜那般悄无声息。 樱井小暮缓缓走近源稚生,源稚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樱井小暮,他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女色的人,但是靠近后面对樱井小暮的容颜,他也觉得这个女孩是十分惊艳的。 樱井小暮伸手挽住源稚生的臂膀,源稚生下意识地抗拒了一下,但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接受,一旁的樱始终对樱井小暮保持高度警惕,一旦她有任何的小动作,樱都会出手。 好在樱井小暮只是挽着源稚生,盈满微笑的脸颊像是盛开在山中的樱花,周围的花香都随着女孩的到来而汇聚在一起,清新淡雅,伴着夜风能瞬间打消人的疲惫。 “少主请进。” 樱井小暮带着源稚生走进猛鬼众的最大据点。 一进门,源稚生就被这里的灯红酒绿给震惊了,他见识过许多的赌场,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盛大的赌场。 这里的每个女孩都是稀世少有尤物,莺莺燕燕娇声软语,其中不乏当红日剧中的女明星。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的金钱的物质气息,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交易的存在,他在这里看到了经常出席政坛的高官,内阁的议员,还有国外的有头有脸商业大亨,甚至连东京警署的副署长都在座。 猛鬼众的势力居然分散的如此广阔,这也让源稚生对橘政宗的行动更加担心,和猛鬼众撕破脸皮,带给毁灭的绝不仅仅是猛鬼众,还有蛇岐八家。 “这里请。”樱井小暮拉着源稚生来到一部电梯前。 樱井小暮看了看樱,看向源稚生的目光有些歉意,源稚生自然是懂的。 “樱你就在外面等着好了,我不会有事。” “是。” 樱对源稚生言听计从,她是源稚生的影子,源稚生只要遇到危险,那樱就会在下一瞬出现。 只不过她看着源稚生牵着樱井小暮,心中泛起一丝波澜,总觉得有点不舒服,特别是两个人去了一间房间。 她知道源稚生的为人,也知道源稚生来此的目的。 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发生什么。 可就是这样一趟,依然让樱的心有些疙瘩。 她不是个矫情的女孩,只会将那些情绪埋藏在心底,面色平静地看着两人消失在电梯里。 7017k 第二百四十四 夜之红莲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这里是极乐馆的一个雅间,雅间里安放着一座典雅的檀木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关西铁壶和骨瓷茶杯,樱井小暮在角落里烧了一点香,香炉里散发出风雅的淡香。 源稚生和樱井小暮对坐在茶几的对面,樱井小暮亲自为源稚生沏了一杯茶,双手将茶水奉给源稚生,眉眼间是温馨的笑和温柔。 那笑容在源稚生看来,也是极美的,不媚不妖,反而像是工作了一天后,回到家,漂亮贤惠的妻子为应酬回来的丈夫端上一杯醒酒茶。 源稚生接过茶水,他没有检查这个茶水里是否放了什么,吹了吹茶水,抿了抿,将骨瓷茶杯放到茶几上。 樱井小暮就按膝跪坐在源稚生的对面,茶几上漂浮来的热气给女孩蒙上了面纱,却依然难掩其绝代风华之姿。 她面对源稚生,脸上的表情十分自然,而她的一举一动也没有任何生硬和不妥,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高贵的优雅,仿佛对源稚生已经很熟悉了。 “冒昧地问一下,您在猛鬼众里的地位如何?”源稚生直接开门见山。 对此,樱井小暮到也不觉得恼,只是掩着嘴轻轻地笑了笑。 “既然少主已经亮出了身份,那小暮如果不表示一下,那自然算不上是精诚的会谈。” 樱井小暮将腰上的一块玉佩摘下来,源稚生接过那块尚留余温的玉佩,上面赫然雕刻两个金色的大字。 龙马。 “你就是龙马!” 源稚生颇感惊讶,他想过女孩的地位会很高,但是“龙马”这个身份的确叫源稚生意想不到,以为在猛鬼众的三位核心领袖中,龙马占据一席。 “嗯,是的,少主大人。” 她毫不遮掩地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源稚生这里思索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樱井小暮。 她笑的是那么的美好,要是在别的地方相遇,看到这样的笑容,那绝对会有一整天的好心情,可源稚生现在没有心情想这个。 樱井小暮站了起来,“如果小暮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想为什么龙马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对不对,像我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某个人的情妇是吧。” 樱井小暮来到了窗边,和许多个夜晚一样,扶窗而立,看着夜色笼罩的大阪山水,笑容逐渐淡去。 源稚生坐在那里,沉默了几秒钟,他点头回答道:“的确,你的年龄跟你的地位的确不符合,但是我想猛鬼众不至于蠢到因为一个女人的容貌而许以她高位。” “呵呵,少主真是说笑了,这里可是极乐馆,在这里一切都能拿来交易的。”樱井小暮的眼眸闪烁,“如果大家长您成为了今晚赢的最多的客人,您可以向小暮提任何要求,比如当您的女人。” “想必以前提过这个要求的人,应该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源稚生猜测。 “那是他们,您是少主,也是源家的家主,未来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能服侍您,是小暮的荣幸。”樱井小暮依然背对着源稚生。 源稚生看着女孩站在窗边的背影,房间里的灯光明亮,但女孩的身影很单薄,和服把她的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这也让她的曲线展露无遗,后领低矮的和服也让她露出白皙娇嫩的后背来。 她的话语里也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玩,更不想接受你的服侍。”源稚生喝了一口茶,冷淡地回应。 他拒绝了一个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女人。 樱井小暮回过头,神色间带着点委屈,“难道是小暮不够漂亮吗?” 源稚生摇着头,他平淡地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如果你都不算漂亮,那世界上已经没有女人能让我提得起兴趣了。” “少主过奖了,这么说小暮很惭愧的。”樱井小暮脸上亮起红色的霞。 “不过,美色和毒药一样,是十分要命的东西,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美色只是你的一种武器罢了,你能用这种武器来抵御大部分的男人。”源稚生说。 “不愧是少主,您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完美男人。”樱井小暮说。 “我们之间的会谈不应该是美色和交易,我想问你,猛鬼众里是否存在了一种分歧?”源稚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这是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分歧?”樱井小暮声色温柔地翘起一个音调。 “你们接触过本部的专员,卡塞尔学院的校长现在也在日本,你们知道他的下落吗?”源稚生盯着樱井小暮的眼睛,他的那双眼睛能识破任何谎言。 面对源稚生的注视,樱井小暮微微摇头。 “我并不知道卡塞尔学院校长是谁,至于接触过本部的专员,也许会有,但这绝对不是我的意思。” “那么你是说,你是猛鬼众里另一派咯?”源稚生皱起眉头。 “哦?少主的意思小暮不能明白,能说的清楚一点吗?”樱井小暮的确没有听明白源稚生的意思。 小暮说的每一句话都得负责,这使得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你们猛鬼众里有三位领袖,你龙马是一位,另外有王将和龙王两人。” 樱井小暮点点头。 “你们猛鬼众热衷于龙的力量,希望操控龙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于是你们很多人都因为龙血而变得狂热,最终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们渴望开启龙族的大门,以龙族的力量来表达自己的诉求。” 樱井小暮的绣眉轻轻拧起,她微微叹气。 源稚生疑惑,“难道不认可我的想法?” “或许您是对的,但我的理念绝对不是您所说的那样。”樱井小暮明眸闪烁,“猛鬼众里都是一群可怜的孩子,他们来自于蛇岐八家,是被抛弃的人,我们只不过是报团取暖,只有那些极端狂热仇恨蛇岐八家的人,才会像您说的那样去开启力量复仇。” “是吗?”源稚生摸了摸下巴。 “我们只希望能活下来而已。”小暮面色略显悲伤,“也请少主能给我们一点生存的空间。”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不能代表蛇岐八家。”源稚生摇头。 源稚生话锋一转,“你刚才也说过,你们之中存在狂热分子,我姑且认为你是猛鬼众里的婉约派,是可能接触秘党的一派,那剩余的两位,可否告知信息?” “不可。”樱井小暮歉意地躬身。 房间内的气氛沉寂下去,源稚生站起来,逼近樱井小暮。 樱井小暮稍稍后退,触碰到身后的墙壁,美眸转动,看着源稚生,笑容有些弱小无辜,“少主,您...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如果您现在对我动手,小暮没有任何机会还手。” “你不弱。”源稚生说。 “樱井小暮,我可以很负责人地告诉你,如果你不能告知我剩余两人的信息,我将无法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蛇岐八家将会对猛鬼众展开暴风雨的攻势,你们经营多年地盘将会瞬间崩溃,所有你们包庇的人都会死。” “少主是在威胁我吗?”樱井小暮微微张开红唇。 “我只是在告知你一个实情罢了,这不是威胁,更不是警告。”源稚生冷冷道。 “小暮人微言轻,可否宽恕小暮一些时间,小暮需要联系一下。”樱井小暮给源稚生透露了一点消息。 她这么说是在告诉源稚生,剩余的两人里必然有一人是和樱井小暮是一道的,但是是谁,樱井小暮没有明确地表示出来。 “你们没有时间。” 源稚生盯着小暮,两人凑的很近,樱井小暮吐气如兰,源稚生却丝毫不为所动,倒是樱井小暮看着源稚生这张脸,忍不住脸红起来。 “少主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那就抓我回去拷问好了。”樱井小暮扭过头,她对于这张脸很敏感,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暴露出马脚。 “不用拷问,我们资助了很多医药机构,最新的审讯药已经研制出来,有问必答。” “那小暮会变成疯子吧。”樱井小暮绣眉皱起。 “未必,但神经系统会受伤,后半生都会有后遗症。”源稚生说,“我们并不想对你使用这种药物,我们必须挖出幕后使者,你是个漂亮的女孩,我不希望对你造成太深刻的影响,你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为谁效忠。” 听到这里,樱井小暮忍不住轻蔑一笑。 “那可真是少主怜惜小暮呢,蛇岐八家的监狱小暮不是没有见过。”樱井小暮口气嘲讽。 “我保证你不会受到牵连,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源稚生笃定地说。 樱井小暮也知道源稚生是认真的,但是她依然守口如瓶。 “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否则猛鬼众没有未来。” “对不起,感谢少主您对小暮的厚爱,小暮铭记于心,若是有消息的话,小暮会联系少主的,也请少主和小暮保持联系。”樱井小暮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源稚生见樱井小暮铁了心,就再也没有逼问。 他甩着风衣离开了雅间,樱一直守在门口。 “我已经得到了部分答案,我们走吧。” 源稚生和樱出门,樱井小暮跟了下来,这个时候,一个女孩从源稚生的身边走过,她下意识地低头,“龙王大人!” 源稚生停住脚步,脑袋里划过一道白光,回过头的时候,那个女孩还一脸单纯,樱井小暮飞速地赶过来,挡在女孩的面前。 “少主慢走。” 源稚生看了看樱井小暮,她依然保持着温驯的笑容,俏立在女孩的面前,挥挥手道别。 他点点头,假装无事发生地离开了。 出门的刹那,源稚生有些头晕目眩,冷风一吹,他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就要跌倒,还要樱过来扶了一把。 “少主,你没事吧!” 樱看到源稚生的嘴唇有些发白,担心源稚生身体出了问题。 “樱,你和我开车去一个地方。” 源稚生摸了摸额头,强打精神,但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颤抖,情绪莫名有些激动。 7017k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末代皇帝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深夜,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小街上,街边停着一辆木质厢车,这种车也被人称为“屋台车”。 窗户撑开就是遮雨棚,棚下摆放着两张板凳,客人就坐在板凳上吃面,拉面师傅在车中操作。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汤锅和食材在工作台里码的整整齐齐,客人坐下来后,深蓝色的布幌子恰好能将他们的上半身遮住,为他们营造一个私密的环境。 和店里的“名屋拉面”相比,这里的口味和环境肯定是要差一点的,但价格也便宜一大截,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东大的穷学生,老板越师傅在这里开业多年,口碑也不错。 此时老板已经收拾收拾东西,在车上挂上了打烊的木牌子,而一辆黑色的跑车出现在长街的尽头,它像是一只黑豹在雨夜中奔袭狩猎。 雨刮器扫过挡风玻璃,那扇形的区域变得清晰,老板看清了车里的人,那是一个白发老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玫瑰红色的领结。 “哦我的上帝!” 越师傅加快了手脚,想要关上自己的小摊,可玛莎拉蒂里的人速度很快,他从车门里抽出一把伞,径直地走过来,拦住了即将关上的窗户。 “来碗拉面师傅,为了吃你的面,我可是不远万里从太平洋对岸飞过来的,内裤外穿的超人出勤的范围都没我远。”老人嬉皮笑脸地坐下来。 “你瞎了吗,我都说了,这里打烊了,明天!” “可是我没打算付钱啊,这是不是就不算营业了。”老人露出了绅士的笑容。 “昂热你这个混蛋,躲着你还能找上来!”越师傅气的没辙,把面一摔,“吃什么面?” “最贵的那个。” “你打劫呢。”越师傅眉毛挤在了一起,愤愤不平地将面投入了汤锅,“六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流氓。” “流氓什么的,那也得看人,你这种黑道至尊,也好意思说我是个流氓吗?”昂热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锅里煮沸的汤水。 “当年的黑道至尊,如今只是个拉面师傅,我已经是个正常人了,你现在应该是去蛇岐八家那里耍流氓。”上杉越没好气。 昂热花白的眉毛稍稍往上扬起,“蛇岐八家有很多我的学生,我在他们的面前是个教育家。” “教育家?呵呵!”越师傅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过是个老流氓,表面上披着一个教育家的皮来洗白你暴力分子的身份,就像暴发户喜欢用书柜来装饰他们的客厅一样虚伪!” “好了好了,今天过来只问你讨碗面吃,又不是要睡你老婆,搞得那么生气干嘛。”昂热绅士地笑着,上杉越也是冷声道,“你放心好了,为了防你,我现在连老婆都没有,鬼知道你是不是就说说的。” 昂热默然失笑,他凑近一点,询问道:“打了一辈子光棍,就不想想是不是要为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痕迹,比如子女什么的?” “子女?得了吧,我现在这半个身子快入土的老男人,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哪个女人会找上我这种人,子女什么的,更是别想了。”上杉越摇头,“我是个被时代抛弃的人,住的地方破烂,可不像你,越老越风骚,整天风流倜傥的。” 上杉越在昂热的面里多加了一块叉烧,将面条推倒昂热的面前。 “没有子女的话,那你怎么能算在这个世界上来过一趟,你不觉得很遗憾吗?”昂热抓起筷子将面条翻匀,他看着上杉越,“好歹你也曾经有过辉煌,睡过的女人应该可不比我少吧。” “哎呀哎呀,你这话说的,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不风流一点,那个时候哪里想的到这么多的事情,我这个旧皇早在1945年的时候就死了,世界上也不需要皇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上杉越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这位曾经是蛇岐八家大家长,昔日的日本黑道皇帝。 “事实上,蛇岐八家出了你这样的领袖,真的是让家族反向退步了十年,十年里你把蛇岐八家弄的千疮百孔,还把蛇岐八家的神社给烧了。” “哎,已经六十年了啊,想想当时的情景,可真的感觉和昨天经历过一样,真的十分清晰呢,我的退位根本就是一场出逃,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上杉越这个人了。”上杉越感慨道,“现在的我,只想过清闲的日子,每天在这里看看上学穿短裙黑丝的女孩,嘿嘿。” “你和我一样,都对这个感兴趣。”昂热吸溜着面条,汁水卷在了他的脸上,他拿出纸巾擦了擦,“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现在并不能过上清闲的日子,因为你还有一项十分重要的使命没有完成。” “使命?”上杉越有些惊讶,“我一个退休的黑道分子能有什么使命,难道蛇岐八家要命令我去给曾经烧毁的神社鲜艳上色,还是说叫我出笔钱修缮一下?” 昂热没有回答,反而继续在那里悠闲地吃面条,雨水打在了顶部的雨棚上,淅淅沥沥。 上杉越站在昂热的面前,有些站不住了。 “别卖关子了,如果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你最好马上给我滚蛋。”上杉越又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昂热竖起一根手指,“给我加个卤蛋,再温一碗清酒。” “啊!!!昂热你他妈的就是个一个老混蛋,我真恨我当年怎么没把你杀死,自从我认识你开始,我的生活全完了,以后我一定要在我的墓碑上写下昂热与狗不得参拜,免得我从坟里气的爬出来。” 上杉越气呼呼地摸卤蛋,“清酒没了,只有烧酒,爱喝不喝!” “你讨厌我归讨厌我,别把狗牵扯进来,狗是无辜的,烧酒来一碗。”昂热微笑。 “快说!”上杉越面色凶狠地拿出一碗烧酒来。 “我早就知道你们蛇岐八家的混血种都是白王血裔,但我可没有问你们要封口费。”昂热笑了笑,上杉越急了眼,昂热安慰道:“你先别急着生气,我这次来不是问你要钱的。” “要钱没有,我那点积蓄只够给自己在郊区的公墓买块地!” “呵呵,放心我又不是吸血鬼,首先要了也没用,你也不会给,你们蛇岐八家表面上向秘党臣服,可心底从来没有把秘党当做自己人,其次白王血裔的秘密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你们也不会滥用,你们从事黑道生意,但你们是秩序的守护者,而不是破坏者。” “最后,你们查出了白王血裔的秘密,这些年来蛇岐八家蠢蠢欲动,不断地探索白王的遗产,甚至还瞒天过海,假装邀请本部合作来一起帮忙。” 上杉越那里沉默了良久,“你都这么清楚?” “当然,所以我过来了。” 昂热掏出一份资料,里面有一张褪色的黑白照片,照片是列宁号。 “这艘船,大约在二十年多前驶入了黑天鹅港,并且又从黑天鹅港开出,最后消失在了日本海的领域,现在日本的辉夜姬在马里亚纳海沟监听到了心跳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上杉越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是说列宁号从黑天鹅港里带出了一只龙?” “或者说是胚胎,如果是龙的话,二十多年过去了,它恐怕已经苏醒了。” “你是说着和神有关?”上杉越声色紧张,他口中的神昂热也清楚是何种东西。 “昔日黑皇帝抹除掉白皇帝,将其碎尸万段,沉入海底的火山之中,但是有人类冒险潜入了那片死亡之地,虽然我们不知那人是如何抵达的,但是他获得了圣婴,也就是白王的骨和血。” 昂热的声音低沉。 “有了白王的骨和血,那人类就获得了白王的基因,于是第一批白王血裔诞生了,他们也是最初的蛇岐八家,而你们就是继承白王之血的白王血裔。” “这和那胚胎有关系吗?”上杉越不安地问。 “众所周知,龙族是生命力极强的怪物,仅仅依靠龙血,人类就能成为怪物般的存在,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龙族的至高存在之一,你认为一个王座上的老怪物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吗?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可以死灰复燃,比如借尸还魂什么的。” “可粉碎它的是黑王尼德霍格。”上杉越说。 昂热的眼眸在这里闪了闪,盯着上杉越的脸,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7017k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称职的父亲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圣婴又分为圣杯和圣骸两部分,圣杯指的是白王的鲜血,圣骸则是白王赐给人类的,它的骸骨,圣杯随着蛇岐八家的繁衍而扩散,但圣骸始终作为白王的遗体保存,所以所谓的神自然指的是圣骸。” “这么说来,白王如果和蛇岐八家签订契约,留下了一块自己的骨骼,或许骨骼里藏着它的基因,某一天靠着这个它可以复活吧。”上杉越低沉地思考。 “有可能,海底的那个胚胎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圣骸复活的祭品,这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的圣骸所在之处,我们压根就不清楚在何处,如果它就在极渊之中,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徒劳的。”昂热说。 上杉越沉默了,他收拾昂热的碗筷,面色似乎是有些疲倦。 “传说中的圣骸可以让白王血裔进化为纯血龙族,但苏醒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鬼才知道,但那不重要,包括那个胚胎,因为它是圣骸的祭品,我们得搞清楚圣骸将会进化出什么样的怪物来。” “也许进化的代价,就是你的灵魂被白王吃掉,你提供身体,它给你提供力量,圣骸被封存在藏骸之井,没人知道那口井到底在哪,我们什么都做不到。”上杉越越说越低落。 “看样子你的确打不起精神来。”昂热拍拍上杉越的肩膀。 上杉越抬起头,盯着昂热说,叹气道:“如果事情失控,我打算买一张逃离东京的机票,我会回到法国继续过我的日子。” “你是最后一位皇帝,你难道要放弃你的族人?”昂热站起来。 “什么皇帝不皇帝的,皇这种东西早该死了。”上杉越唾骂道。 他的第一次觉醒言灵毁了三条街,他是末代皇帝,曾经负责防御八岐大蛇。 可如今他意识到夙敌即将苏醒,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这样的反应叫昂热也感到无比的惊诧。 这是懦夫啊! “谁说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还有人继承着皇的意志去继续守护在这片土地上吗?”昂热猛地将手拍在桌上,因为过度激动的情绪,他的力量击穿了小摊车的案板。 “呵呵,那些都是白王血裔,真正的皇,从来只有上杉越一个,而上杉越早就死了,现在有的只是一个拉面师傅而已,你吃完的话我就收摊了。”上杉越说着就要拉下门窗。 昂热奋力将手卡住门窗,上杉越看昂热的眼神十分不解。 昂热激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上杉越从未见过昂热有如此释放情绪的一面。 他怎么了? “当你放弃的时候,还有人在继续努力,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在努力地缝合这个破碎的现实,挣脱命运的枷锁,你看不到他的努力,但是我看得到,现在我找到你,是想让你出手一起解决问题,可你想着逃跑,我的朋友。” “朋友?”上杉越嗤之以鼻,他连忙摆了摆手,“昂热,你和我一直都是敌人啊,你以为我们的关系是和漫画里那样,因为英雄兮兮相惜而成为朋友的吗,我从来都认为你是个混蛋好不好。” 昂热的眼睛瞪大,上杉越瞟了昂热一眼,慵懒道:“如果你没事的话,我要收摊了。” “你难道从来没想过你还有后代遗留在这个世界上吗?”昂热很认真地把之前说过的一句话重新复述一遍。 上杉越顿了顿,他以为昂热一直在说废话,没有留意。 “什么意思?” 上杉越从来不记得有哪个女人给自己生下过孩子。 虽然他年轻的时候算是半个种马,但一个后代都没有留给这个世界,因为他痛恨家族对他的安排,感觉自己像是个傀儡,对于那些年轻貌美的妻子们,他一直带着玩弄的态度。 “我表达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昂热阴沉着脸。 其实他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谈这个的,但是上杉越的态度让昂热太失望了。 上杉越在日本,或许这片土地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连这片土地最后的皇帝都放弃了他的国家,那这片樱花盛开的国土将彻底消失在太平洋中。 上杉越从小摊里面快步走出,一把揪住昂热的衣领,将昂热撞到一棵树上,树上大量雨水抖落,路边的人看到了,也没有多留意,以为是两个喝醉的男人发生了争吵而已。 “你是说,我还有子女留下?”上杉越死死地盯着昂热的眼睛,那眼中仿佛能折射出黑色的火焰,瞬间将昂热给吞没。 “呵呵,本来我过来并不想提这件事情,那个孩子很坚强固执,自以为很有手段,他执意要走自己的道路。”昂热被上杉越拎着喘气。 “是谁?”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能保证自己坚守在这片土地上吗?”昂热笑着调侃。 上杉越给昂热来了重重的一拳,到现在他还这么吊儿郎当的态度可真是让人不爽。 昂热摸了摸自己有些肿胀的脸,被皇打了一拳,哪怕昂热这种s级混血种也承受,但他还是笑着,笑容中带着轻蔑,似乎是看不起上杉越。 “我要知道他的名字。”上杉越握着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之前昂热说什么,他可以完全不在乎,包括他的家族,毁了就毁了,但是如果这里有他的血亲,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行为。 “你知道现在蛇岐八家的少主么,那个人就是你的孩子,现任的源家家主。” “你放屁,你怎么说他是我的孩子!”上杉越怒不可遏,拳头已经比划到昂热的脸上,但没有锤下去,他想听昂热继续胡说八道。 “他有一个弟弟,名叫源稚女,现在猛鬼众的领袖之一“龙王”就是他。” “你在忽悠我吗?”上杉越面色和夜晚的雨那样阴冷。 “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昂热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巾,雨水已经将他淋打的十分狼狈,湿粘的头发垂在额头上,再也没有之前的风度。 上杉越在雨里更像是个落汤鸡,很丑很难看。 他看着昂热,昂热也盯着他,忽然两人都抽笑一声。 “有什么好看的,他们要是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估计要把我碎尸万段才对吧。”上杉越失意地转身,望着落雨的夜幕,“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昂热看着上杉越,神情惆怅。 “不对,我不是不称职,我压根就不能算是他们的父亲,我不配。”上杉越摇着头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我不配...” “我不配...” “如果你离开的话,他们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至少还能在他们的面前英武一次。”昂热拦住了上杉越,上杉越苍白的脸颊没有血色。 “我都不能算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也没必要尽我的义务,我也没什么形象可以树立,就这样昂热,虽然看到你很不爽,但也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情。” 上杉越关上了窗门,昂热在雨里站了很久。 上杉越坐在小摊的屋子里,靠坐在一张椅子上,头发潮湿地并在一起,眼眸无声地看着触手可及的天花板。 他不记得自己那些妻子的名字,但是源稚生和源稚女这两个名字,却在昂热呼出的瞬间铭刻在了他的心上,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忘不掉这两个名字了。 他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头上,默默地合上眼。 门外,他听到玛莎拉蒂引擎咆哮的声音,昂热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了油门上。 这是一场失败的谈判。 7017k 第二百四十七章 星与你消失之日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悍马车在名神高速公路上疾驰,深夜的大雨滂沱,车灯撕破了无边无际的黑幕,车轮两侧溅起了一人高的水墙。 源稚生开车,而樱依然是坐在副驾驶上,他们从大阪郊区驱车前往神户,此时源稚生拆掉了悍马车上的gps,将手机关机,辉夜姬现在也无法定位他们的位置。 源稚生和樱像是消失在日本一样,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觉。 车灯短暂地照亮了“鹿取神社”的路牌,源稚生操控着悍马沿着一条不显眼的辅道驶离高速公路,拐上一条曲折的山道上,路面因为降雨而变得极其泥泞难行。 好在悍马车有着顶级的越野能力,毫不费力地驶过弯道和涨水的山溪。 越往山里开,道路就越来越狭窄,路面上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碎石,可以看得出这里年久失修,很久没有车辆经过这里。 “前面的神社居然已经破败成这样了。” “原本神社的经营状况就不好,游客一年比一年少,主持神社的宫司在我离开后的第二年就去世了,没找到合适的人继承神社,神社就没落了,镇子上的人也逐渐走了。”源稚生说,“后来一场地震把老房子全部震塌,政府在神户南面提供了安置房,剩余的人就搬到哪里去了。” “少主你一直都关注这个镇子吗?”樱看着源稚生。 “是的,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源稚生声音很轻,“我把很多东西都埋在了这里。” 悍马在一条白浪滔滔的河边停下,这也是一条山溪,但是因为降水的缘故,这里的山溪变成了大河,河里满是从山上冲下来的树木。 “摸过去吧。”源稚生将悍马熄火,从车里拿把伞丢给樱。 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穿过一条正在涨水的山溪无疑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源稚生非但没有担心,反而还一脸着急,樱便跟在源稚生的身边,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涉水。 穿越已经变色的鸟居,他们终于抵达了那座寂静的山中小镇,树木杂草恣意生长,在地震中倒塌的建筑像是平躺在战场上的巨人骸骨。 “少主是想起什么了?” 樱能明显感觉到源稚生赶到情绪在变化,他抵达了这里,脚步愈发的匆忙,好像着急地证明什么东西。 “一些往事和故人。”源稚生冷着脸。 “故人?” 樱很好奇源稚生说的故人是谁。 源稚生这一次没有对樱隐瞒,反而打开自己的钱包,从钱包的夹层里面取出了一张已经老旧泛黄的照片。 虽然照片的年代已经久远,但依然可以看到两个男孩穿着洁白的“狩衣”,头上戴着漆黑的帽子,俨然一副神职人员的形象。 “这位是?”樱惊讶地张嘴,照片上的两个人居然如此相像。 “我的弟弟,源稚女。”源稚生加快脚步。 “你的...弟弟?”樱愈发觉得不可思议,源稚生点头,将照片好好地收好,樱追问道:“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见少主提起过。”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的弟弟死了,不然他绝对是这里钦定的下一任宫司,他学什么都很快的,各种舞蹈神乐他看一遍就能记住,他跳舞唱歌都很好,他在这里,这里的神社就不会凋敝的那么快,只是他死了。” 源稚生都没注意到自己连说两次“他死了。” 他没法忘记这个人,源稚生一生的羁绊,也是源稚生最严重的的心伤。 他依然能记得弟弟死的那天也是一个夜晚,他靠近源稚女,源稚女脸上洋溢的欣喜,他很高兴地伸出手拥抱自己,嘴里喊着,“哥哥,你回来了!” 然而源稚生将一把刀子送入了他的心脏... 这些记忆困扰了源稚生太长太长的时间,源稚生忘不掉,他只能让自己不去回忆这个事情,可每次回忆起来,源稚生都心疼到难以呼吸。 那是他哭的最难受的一晚。 如果时间倒退到那晚,源稚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敢下手。 他愿意用自己一生去追求正义,愿意用自己的全部生命来为源稚女赎罪,如果源稚女活下来的话。 不过,这想来也是相当讽刺的事情,放过最凶恶的鬼,嘴里和心里却念着所谓的正义,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他和樱走在山里,沿着学校的大门向西走了一百二十步,然后向南走了三十五步,每走一步,源稚生的心跳的频率都在加速一点。 在一片开阔地上,那边有一个松懈湿润的浮土,源稚生将蜘蛛切拔出,用刀撬开了浮土,大约半米过后,蜘蛛切碰到了坚硬的物体。 源稚生一把跳入坑洞里,踩在泥巴上,把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里面露出了一个圆形的铁饼,那是一块井盖,源稚生看了看这个井盖。 这里封锁的和他离开时一样,没有打开的痕迹。 源稚生有点纳闷,难道自己猜错了。 他有点不敢打开这个井盖,下面长眠着他心底的梦魇。 “少主,你还好吧。”樱在上面担心道。 源稚生在下面楞了很久没动静,可别被什么污秽的东西给干扰了精神。 源稚生摇了摇头,他来到了这里,就已经决心打开这里一探究竟。 他的蜘蛛切在空中斩出银月,锁链爆开断裂,源稚生大喝一声,将沉重的井盖掀开,井下一片漆黑,里面传来湿润腥臭的气味,源稚生拿出手电筒,灯光打在了里面。 废弃的水晶不过四五米深的样子,水色漆黑,不知道这些死水沉淀了多少年,隐隐约约里面浮着血红的东西,好像是人形。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他的双眼散发出威严的金色的光芒,身后一轮日冕亮起,将周围所有区域点亮。 天照命。 此时的他,终于能看到井里的是什么,那是一间漂浮的白色狩衣,狩衣上被涂抹了红色的颜料,狩衣里包裹了一个稻草人。 源稚生看到这里,威严的金色双眸淡去,在这个瞬间,他的心头涌现出太多的情绪了。 “你真的回来了吗?” “少主,你没事吧。” “如果你回来了,你会去哪?”源稚生不顾樱的关心,自言自语。 他回忆起最近的怪事,印象最深的就是在追杀樱井明那一段路上看到那个家伙,当时樱也在场。 他还记得那个人对自己说的话。 “你总是在纠结,在你纠结的时候,你就根本赢不了。” “你会后悔的。” …… “少主,你还好吗?” 樱在上面大声地呼喊,他担心源稚生被什么事情刺激到,源稚生却一个跳跃从下面蹦了上来,他收敛了自己的光芒。 “樱,你觉得上次劫持你的那个人实力如何?” “深不可测。”樱简单地评价。 “我知道了,猛鬼众是吗,原来是你啊。” 源稚生恍然大悟地笑了,难怪樱井小暮一直那么刻意保守,如果猛鬼众的领袖中有他,那事情的确算是彻底解开了。 这么想来,猛鬼众里的确存在一种特殊的分歧,源稚女应该就是那个女孩口中所说的“龙王”。 那另一位一直主张破坏的应该就是“王将”才对。 看着源稚生如释重负的模样,樱无法理解源稚生的想法。 “少主,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樱,注意最近活跃在东京都的猛鬼众,有消息你就直接和我联系,不用上报联络部,也不用理会乌鸦和夜叉那两神经病,总之就是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大家长,我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做出偏激的事情。” “是,少主!” 7017k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迎着阳光,来一场关于樱花的旅行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金色的光辉如一根细长的针刺,扎入房间,刺在路明非的眼上,路明非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柔软的被子上带着少女清新的幽香。 路明非嗅着这份幽幽的淡香,枕着柔软,舒畅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双人的床在此刻变得空旷,路明非的双腿在床上扫了扫,从馨香的被窝里起身,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他起身定了定神,窗边的枕头残留着一道凹痕,这告诉路明非,昨晚的事情绝对不是梦。 他身上的伤经过一夜,该消肿的地方已经消肿,淤血也逐渐化开,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精气味。 路明非的目光朝浴室看去,此时浴室里没有流水的声音,路明非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了浴室的位置,他手忙脚乱打开浴室的门。 此时绘梨衣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刷牙,满嘴都是牙膏泡沫,头上还顶着一只小黄鸭,看起来是习惯性地早上起来洗个澡然后洗漱。 浴缸里漂浮着大量的泡沫,白色的泡沫之间还漂浮着几只小黄鸭,它们像是腾云驾雾地飘在空中,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味。 看到路明非起床了,绘梨衣的眼神活泼起来,她将自己头顶的小黄鸭取下,放在了路明非的头上,她在洗漱的时候一边擦头发,一边刷牙,没有手拿小黄鸭,所以这个东西被她顶在头上。 不过路明非来了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路明非摸了摸头顶潮湿的小黄鸭,用手捏了捏,鸭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额...那我先出去了?” 路明非指了指外面,因为人家身上只披了一个白色的浴巾,盖住了一些隐秘的部位,剩余的半个身子都裸露在外面,这让路明非浮想连连。 他退出浴室,坐在双人床上,床边有一面镜子,路明非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脸,他忍不住将嘴角拉出了一个饱满的弧线。 走到窗边,路明非拉开窗帘,金色美丽的霞光从天际涌入房间,温暖的微光洒满全身,远处的云山悠悠,大片大片的樱花盛开在丘陵上。 天气太好了,好的让路明非也不由地惊叹一声,天空一碧如洗,整个世界好像都被套上了一层滤镜,伸手就能让晨风和阳光从指间缝隙流走。 清爽的晨风荡起窗帘,吹落绘梨衣摆在房间里的小纸条,路明非迎着盛大的晨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带着绘梨衣出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 去看看远处的风和云,看看盛开在富士山下的樱花,去体验山下风情十足的温泉旅馆,给绘梨衣穿上小振袖的和服,他套上浴衣羽织,来一场关于邂逅樱花的旅行。 管他什么任务啊龙的,那些该死的爬行生物都该死,世界本来就不该存在那些见鬼的东西。 阳光,微风,樱花,澄澈的天空和覆雪的富士山才是春末的东京最有味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事情,暂且先放下好了。 反正恺撒和楚子航和源稚女待在一起的,源稚女作为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不至于把恺撒和楚子航搞迷路了。 绘梨衣从浴室里出来,她今天穿了一件新的巫女服她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巫女服,上半身是类似白无垢的纹理白衣,里面用一件肌襦袢来裹术胸部,穿好了白衣之后,她再套上红色的巫女袴,拿起红色的绔带系在腰间。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她还有一件特殊的千早,又称为鹤松纹,用上等的面料布锦制成,绣上松叶与白鹤,鹤松纹一般是披在最外面的,能让巫女整体的气质更上一层楼。 所有的衣服穿好了,绘梨衣蹑手蹑脚地来到正在发呆的路明非身后,路明非当然注意到了身后轻手轻脚的家伙,假装没有回头,待她靠近的时候,他才忽然扭头。 女孩穿着馨香好看的衣服扑到了路明非的身上,路明非微微后仰,眉眼中带着惊讶,他抱住了这团柔软,轻的叫人一愣。 绘梨衣双腿夹住路明非的腰身,此时的她正带着清新的笑,玫瑰红的眼眸弯弯成了月牙,粉白的脸上带着一抹嫣红,温软湿润的红唇间亮着一排皓齿。 路明非感觉扑到他身上的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阵来自山间的香风。 看起来她今天穿的很正式,想必也是做好了出门旅行的准备吧。 “一起出完玩吗?” 路明非搂着女孩柔软纤细的腰身,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女孩的眼眸更加闪亮了,好像里面流动着一汪清泉,乖巧地点点头。 “现在出发吧,时间还早,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路明非恋恋不舍地将绘梨衣放下来,女孩却像是个小女生那样幸福地揽住路明非的臂弯,走路的时候也盯着路明非看,娇唇弯弯,好像看不腻。 在她的心底,路明非是属于她的男孩,是个为她拼命带着她翘家的可靠伙伴。 他不是和哥哥源稚生那样背负大义和家族责任的人,不用考虑太多,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着她。 路明非出了情人旅馆,旅馆的阳光很好,恰好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旅馆的楼下,像是在故意等待他们一样,司机朝路明非的方向看来,亲切地招招手。 路明非和绘梨衣上车,两人坐在后面,开车的是个中年大叔。 “大叔,去富士山附近的小镇吧。” “好嘞!” 司机一脚油门很快地窜了出去,一路上路明非牵着绘梨衣的手,拿出手机,打开谷歌地图寻找富士山附近的旅游景点。 绘梨衣将头看向车窗外,大街小巷的风景一闪而过,她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光景,好像要将这些记在头脑里。 这些地方是她不曾抵达过的世界,她每出去一点,她的世界就扩大了一点,不在拘束于那矮矮方方的冰冷空间,没有的家族的看护,她的行动也变得更加自由。 连心也一样,从前眉间呆滞缺少灵动,现在目光活泼眉眼温柔。 世界对她来说太美好了。 那些人们看惯的大街小巷还有城市风景,在她看来却是一个新的世界。 “找到了,先去神社拜祭一下,距离富士山最近的本宫浅间神社是最好的旅游景点,大叔去那里吧。” 路明非在后面招呼,大叔点头,好像为了不浪费时间似的,继续加大油门,向那座神秘高大的覆雪之山开去。 抵达神社,绘梨衣忍不住从车里跳了出来。 这座神社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位于山麓地带,地势平缓,偏离城区,幽静美好,还有一部分在山上,青云环绕,神秘悠远。 这里下车之后可以看到那座被覆雪的美丽火山,它静静地矗立在远处,像是一个神秘清冷地女神,缭绕的云烟是它的面纱,而覆盖的千年积雪是它的衣裳。 山下的大湖湛蓝地传递着碧空的颜色,山麓之间的樱花盛开旺盛,此时游人繁多,绘梨衣望着那座漂亮美丽的大山,有些移不开眼睛,好像站在这里,看到的就是整个世界。 她忍不住拿出纸和笔写下,“太漂亮了,好喜欢这里!” “喜欢就好,我也是第一次来,听说神社里有很多项目,往山上走还有樱花和服装店,据说这里在举办春日祭,说不定在夜晚的时候还有烟火晚会,到时候路边也会有很多风味小吃...” 路明非给绘梨衣描述着,看着她那逐渐明亮的眼眸,里面藏着微波潋滟,仿佛是富士山下飘零的樱花落入澄蓝的湖水,世间所有的温柔好像都汇集在那一双眼睛里。 富士山或许很美,樱花也很漂亮,但是不及女孩那天真活泼的眼睛。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路明非甚至愿意让自己成为一幅画,只要画下这个女孩,那就能装下世间所有的美好。 7017k 第二百四十九章 邂逅樱花的女孩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路明非从山下的给予所要了一份地图和旅游攻略,拉着绘梨衣,跟随着上山的人流,往神社上爬。 因为神社的本殿位于富士山,所以本宫浅间神社也就成了全日本海拔最高的神社。 位于3776米高的本宫浅间大神社靠近富士山,所以这里的气温也变得格外寒冷,一般在山腰间,很多游客就会选择折返,当然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也有人发现了商机。 路明非在山下的时候就带着绘梨衣去了一趟服装店,在服装店里,路明非要了一件黑付羽织,又给绘梨衣买了一件加厚的小振袖和服。 和服的穿搭在日本颇有讲究,像绘梨衣身上穿的这件小振袖和服,一般代表着尚未成婚的少女,轻盈活泼可爱,而且不用拘束于中大振袖和服的端庄典雅。 一般穿这种衣服出门,都是参加晚会,祭典或者茶会剧场什么的。 路明非拉着绘梨衣走在石阶上,往上看,除了湛蓝的天空和清淡的白云之外,便是一大片粉白的樱花,它们像是花枝招展的小巫女们,欢迎着来自山下的客人。 空气里飘荡着馥郁的樱花气息,清冷幽香,时不时寒风会裹挟着花瓣飘落下来,樱花好像是山间的精灵,而头顶的白雪皑皑,于是樱吹雪就成了这里的特殊景观。 绘梨衣的头上落了几瓣樱花,她欣喜地将花瓣从头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又开始伸手抓空气里流动的樱花花瓣,好像是一只好奇的小猫抓萤火虫那般可爱。 这引得一旁的游人纷纷侧目,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收集樱花的花瓣,将这些花瓣装在了一个红色绣着金色纹路的香袋里。 她久居与源氏重工,从未抵达过外面的世界,这里的美景,还有飘零的樱花成了她认识新世界的媒介。 源稚女说的没错,世界不只是那一方小小的空间,外面的阳光,白雪,樱花,游人哪怕是迎面吹来的寒风都带着美好香甜的气息。 她急着将这些美好装进袋子里,生怕这些花瓣飘落之后,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路明非也将落在自己身上的樱花拿下,一起递给绘梨衣,绘梨衣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她欣喜地接过路明非手里的樱花。 樱花装满了整个香袋,绘梨衣将香袋用细绳缠绕拉紧,随后拿出一支笔,在香袋上写下“绘梨衣&sakura的樱花”。 路明非暗笑,sakura这个词在英文中本就表示樱花的意思。 嗯... 樱花的樱花。 听起来还的确带着点禅意,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新事物总会取代旧事物的,飘零的樱花来年还会生长出来,而漂亮的女孩依然一茬又一茬。 但是路明非又不是割韭菜,契合自己的爱情绝对是世人所羡慕的,就像现在这样,带着绘梨衣行走在富士山的神社上,带着她采集樱花。 至少这个春末的尾巴,他们算是抓住了。 继续向上爬,路明非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牌子,关于本宫浅间神社,还有一段关于它的神话传说。 在日本,每个神社都不是随意建造的。 神社神社,这里自然供奉着某位神明。 能供奉在富士山,又是全日本最高的神社的神,自然不是一般之人。 以前为了平息喷发风富士山,人们就在这里建造了这个神社,而供奉的神社的神是一个叫“木花咲夜姬”,这位神明主要负责消除火灾,航海,渔业和纺织。 她既是守护富士山的神明,又代表了民生,她在这里,于是日本人民才安居乐业。 关于富士山的积雪和这里的游人,本宫浅间神社还有一个有趣的传说,说的便是一位神明来到这里想要歇脚,但是富士山山神以斋戒为由谢绝了这位神,可山下的人民为神明提供了住所,于是上下人来人往,山上常年清冷覆雪。 路明非当然不明白那些神啊鬼的,他来到这里当然是希望绘梨衣能开心,只要看着她开心活跃的模样,路明非也会觉得世界美好。 来到山腰的位置,这里也是樱花盛开最旺盛的地方,大片大片的樱树让这里变成了世外桃源,不少游客再次打卡拍照,结束他们的神社之行。 路明非也和绘梨衣抵达了这里,只不过让路明非感到遗憾的是,他没有带上相机,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相册还有几页没有填补,一时间心情开始变得有些低落。 毕竟这种因为看到天气不错,而临时规划好的旅行,很难想的面面俱到。 路明非遗憾之时,路明非看到绘梨衣正站在一棵樱树下,她举着一个单反相机,伸出胳膊朝着路明非摇晃,路明非惊愕地走过去。 “相机是哪来的?” “别人给的。” 绘梨衣的回答叫路明非无比诧异。 他看了看绘梨衣手里的相机,他认不得这个牌子,可以看得清这个相机是个新拆封的,镜面墨黑清澈,上面的英文字母路明非也读不懂,应该是个高档货。 “绘梨衣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的。”路明非教育道,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人设下圈套,那绘梨衣这种没有防备的人可能会中招。 不过把话说回来,绘梨衣这种小怪兽似乎并不需要担心那种坏人,路明非可是在源氏重工的底部亲眼看到绘梨衣的破坏力。 如果有人打她的注意,可能就真的耗子找猫,自寻死路。 路明非拿过单反试着拍了几张照片,照片很清晰,而且相机也没什么做手脚的地方,看上去很安全,路明非问绘梨衣还相机的主人,绘梨衣摇摇头,只说那是一个小孩子。 这里的人很多,她也不知道刚才的那个人跑去哪了。 路明非觉得奇怪,好像有人故意在暗中帮衬着自己,从出门的出租车到这里的相机。 他不由地想起那个幼稚的脸庞。 “我大概知道那人是谁了。”路明非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小魔鬼对于路明非的关照真的是无微不至的。 路明非举起相机,绘梨衣穿着小振袖和服,她扶着樱花的树木,神情灵动活泼可爱,落雪般的樱花从她的身边飘过,她捧起落在手掌上的樱花,轻轻一吹。 那些樱花零落飘散,好像是冬天里的琼花般飞散。 路明非将那些美好的瞬间全部拍下,这里的樱花邂逅了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花香也变得更加浓郁,花瓣也在努力盛放它们的娇艳。 路明非无法忘记,在这个粉白的天地间,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倩影在这里跳跃着,灵动着,天地间的一切生气好像都在此刻变得活灵活现,路明非曾经的梦境在这里变得格外的清晰。 在这片粉白的天地里,路明非觉得时空变幻,好像这里只有他和绘梨衣一个人,他逐渐投入到这种忘我的状态,用相机记录了下每一片飘零的花瓣,还有在樱花丛中欢跃的女孩。 一张张相片存储在单反中,更存在了路明非的心底,他希望自己的婚礼,也有梦境般的樱花,有鲜活可爱的女孩。 路鸣泽看着一张张拍摄出来的照片,上面有女孩的独照,也有两个人的合影,零落绮罗幽香的樱花成了浑然天成的背景,无需任何的装饰和修改。 身着黑付羽织的男孩和穿着小振袖和服的女孩无疑是这片天地最美丽的风景。 “嗯,我想婚礼的素材差不多就有了,哥哥你要记住我的好呀。” 7017k 第二百五十章 春日祭的诺言,纵情怒发之花火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从山下一步步拾级天梯,此时路上的游客已经变得稀少,但不乏不尽兴的游客和怀揣着对神明虔诚的信徒,他们和路明非一起抵达了位于富士山上的本宫浅间大神社。 抵达神社,穿过一座座朱红色的鸟居,在日本的人印象里,鸟居代表着常世和神界的分界,所以抵达这里之后,人们算是来到了神明居住的地方。 门口有穿着巫女服的漂亮巫女小姐守护在神社的门口,在一旁摆放着许多的漏勺,里面盛满了山上流淌下来的积雪融水,融水顺着竹子搭构成的渠道流入这里。 这是神社的水手礼,进入神社一般都有净身的说法,但是除了巫女神官这种守护神明的神职人员,游客是不可能每天在神社这里洗一次澡再来拜祭的。 所以也就有了水手礼这种基本的礼节。 路明非和绘梨衣用山上的积雪融水洗过手,巫女小姐微笑地给两人递上了两只绘马,这是神社馈赠给前来参拜游客的礼物,因为这里山高路远,加上山的海拔高,气温低,很少有人能坚持到这里。 而神社为了鼓励人们积极上山参拜,就设立了这个细微的小福利,比如赠送绘马这种很基本的东西。 路明非和绘梨衣拿着绘马来到神社,神社内很安静,向头顶看,路明非能看到大片的积雪,天空变得很澄澈,绘梨衣踮起脚尖伸出手,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头顶的天空。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略感困惑地给路明非写下。 “爬到天上去要很久吗?” “额...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 路明非有些为难的回答,他不想泯灭掉绘梨衣这种天真的想法,但是这种奇怪的想法又的确不切实际。 “你能陪我一起上去吗?”绘梨衣接着写。 路明非张了张嘴,这姑娘居然真的想要爬到天上去,且不说这天到底有多高,越往上,空气越稀薄,关键现在也没梯子给你爬上去啊。 爬上天能干嘛? 和太阳肩并肩吗? “我们还是参拜神社,然后许愿求符吧,据说晚上会有美丽的烟火晚会,如果我们爬上去就看不到了,很可惜的。”路明非学聪明了。 果然绘梨衣微笑乖巧地点头。 其实她并不是想爬到天上去,她只是关心路明非能不能和她一起。 这个真正将话语付诸于行动并且实现她梦想的男孩,是她深爱的人。 路明非的出现让习惯于黑暗的她看到了拂晓的曙光,让乏味冰冷的生活充满温暖的阳光。 “和sakura在一起,绘梨衣很开心。” “我也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路明非牵起绘梨衣的手。 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的确处处充满了惊喜,虽然有些时候绘梨衣千奇百怪的问题会整的路明非感觉很无语,但并不影响路明非觉得她是个契合自己的灵魂。 两人牵着手,走在神社里,路过参道鸟居,他们来到了许愿的地方。 一排排展示栏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绘马,绘马上的字体大小工整不一,但是每一片绘马,都代表了一个人曾踏着石阶,抵达过这个高寒的地方,每一片绘马都代表了一个心愿。 这是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人们会在神明的注视中许下愿望。 这是很有仪式感的事情。 寒风吹拂着那些挂在展示栏上的绘马牌子,木牌之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像是无数个风铃在寒风中演奏,绘马之间流淌着来自高天原神国的仙乐。 路明非来到展示栏前,目光所及之处,上面写满了愿望。 有求财的,有求子的,还有希望父母身体健康,儿女幸福,有寄托远大理想抱负的,还有祈祷上天给一个女朋友的... 路明非拿出巫女小姐给的绘马,看了看绘梨衣,绘梨衣此时也正巧笑倩兮地望着自己,路明非拿起展示栏上的笔,稍微思索了一下。 【我曾经一直向西走,走过晨昏线,越过日界线,挣扎于过往的残破岁月里,斟酌着爱与被爱,我的人生在那里是暗的,于是我停下脚步,直到晨昏线越过了我,我才发现,你和黎明一起来到我的身边,温暖着我。】 这是路明非想了很久的话,曾经受启发于高中的地理老师。 老师在上面惟妙惟肖地绕着地球仪自传公转,路明非在台下撑着下巴幻想。 自然地理是个很复杂的学科,大到星辰宇宙,小的一草一木,但它也是个很有魅力的东西,每一个知识点都是一句情话,不是吗? 从大西洋暖流到摩尔曼斯克港的不冻港。 从晨昏日界线到黑夜与白天。 那条线不只是将冰冷的世界分割成白昼和黑夜,而是温柔地留下一片弥散的区域,让人们学会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告诉自己,告诉别人,告诉世界,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我又大了一天哦。 路明非将写好的绘马挂在展示栏上,此时绘梨衣也写好了,她翘首好奇地看着路明非写了什么,可是路明非写的太文绉绉的,晦涩难懂,绘梨衣看不懂。 她就很简单了。 【和sakura待在一起,吃最好吃的美食,看最好看的风景,睡最温暖的大床!】 路明非忍俊不禁,不过这算是愿望最简单朴素的表达方式吧。 爱情不就是两个人永远地待在一起,哪怕是柴米油盐这些日常都能变得很温馨。 路明非和绘梨衣一起将绘马挂在了一起,两人在绘马面前站了一会,合起手掌,虔诚地拜了拜。 他们离开了这里,可风没有停下,它带着神明的目光到来。 两只绘马随风飘荡,相互碰撞在一起,仿佛在回应着彼此的愿望。 走过岔道小路,两人来到了抽神签的地方,那是神社的授予所,这里也有御守和平安符,而且还有神签可抽,神官穿着象征身份的花纹紫色狩衣,头戴高冠。 “神官大人,拜托您为我们两个人的运势求签。” 路明非虔诚地将一张一千面额的纸币放到授予所的台上,神官点点头,收过纸币后,将一个签筒放到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深呼吸之后伸手,从里面取出一根木签。 他双手虔诚地将求得的木签交给神官解签,神官结过签后从签盒中取出一道与签棒数字相对应的签。 神官的面色稍微变了变。 路明非也有点紧张,神官将解得的签交给路明非。 上面赫然写了一个红色的大字。 “凶!” “这...假的吧。” 路明非抓了抓脸,他以为今天是他的幸运日,怎么就求得一个凶签来呢。 【聚散无常,落叶安之花开日。生死有命,荣枯终归根先知。】 “不用担心,签表达的含义并非是凶恶,而是一种‘未知’,神将未知规划到了‘凶’的一栏里,我可以为你们化凶为吉,这是一对相配的御守,你们佩戴在身上,我这里帮你们祓除凶签。” 神官从授予所里走出来,他将凶签系到了一棵古树上。 “这是一种辟出邪祟的方式,用这种方式来化解凶签,以待时来运转。” “多谢神官大人。”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向神官微微躬身,两人拿着神官赐予的御守,挂在了腰上,这一趟出行还算得上是圆满而归。 夜晚的时候,山下的神社人流拥挤,空气中的温度在夜晚变得很低,但丝毫不能消除人们的兴致,女孩们穿着和服结伴出行,路边的小吃屋很多。 路明非给绘梨衣买了一份叉烧和关东煮,自己那边点了一份天妇罗,两人坐在富士山下的樱花湖畔,湖畔的对岸此时一片安静,头顶就是那巨大的富士山。 路明非和绘梨衣坐在湖畔,与樱树为伴,两人相互依偎着,湖边的寒风凛冽,虽说是春末,但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 绘梨衣抱住路明非,目光有些疲倦,依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 “怎么还没开始呢。”路明非在这里吹的都有点冷,稍不注意就会感染风寒,他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绘梨衣,摸了摸她柔顺的红发,温柔道:“你冷吗?” “寒风很冷,但是有sakura在这里,就很温暖了。” 看了绘梨衣的纸条,路明非好像也精神了许多,将怀里的女孩拥紧,靠着彼此相濡以沫的温暖,抵御着湖对岸小刀子般的寒风。 路明非盯着远处的黑暗下的富士山,白天它巍峨高大,是神圣的神域,夜晚它寒不可及,似苍穹的寒星。 它一座火山矗立在这里,是一座活火山,内部有很高的温度,可外面的世界很冷,连它的身上都覆盖了一层积雪,隔岸的群樱是它触不可及的美丽。 它也一定很孤独吧,心底也一定有强烈的愿望吧。 或许有一天,它也会将自己的孤独怒放,让世界见识它的光辉和炙热的温度。 就在路明非想象的时候,隔岸响起了孤独的一声爆炸。 只见一枚拖着尾焰的烟火升起,它孤单地在黑夜中绽放它的温度和光芒,像是一枚孤独逆飞的流星,怒吼着飞向黑暗的天空,要叫天上的群星见识他的光与热。 几秒过后,烟花在空中短暂地消失熄灭,不过下一瞬它绽放的花火却点亮了整片夜空,它像是一朵金色的菊,扩散蔓延,又是飞散的红霞一步步从天穹陨落。 它落下的光辉点亮了整片夜空,于是黑夜便有了温度,有了光明。 它甚至照亮了富士山的一隅,富士山在那一瞬也明艳起来。 空中陨落的花火开始分裂绽放,刚才还只是单调的菊和红霞,刹那间整片天空都被色彩艳丽的火花填充,它们像是摇曳在天空中的群星,像是陨落世界的神明。 每一朵烟火都在盛情地怒放,单调的夜幕反而成了烟火画板,烟火在漆黑的幕布上勾画出自己的形状,释放属于它们的温度,美丽的叫人感叹。 路边的樱花也被烟火点亮,仿佛焕发出了第二春,粉红娇嫩的无比喜人。 人间烟火最抚人心。 绘梨衣张着娇润的嘴唇,眼里倒影的烟火仿佛成了她眼中的漫天星辰,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美景,此时的她好想把这一幕幕铭刻在心底。 她默默地抓紧路明非的手,不愿意松开。 身后,一个男孩坐在石阶上,将两人坐在樱树下,依偎看烟火的一幕拍摄下来。 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他笑了笑。 “哪怕是孤独如富士山,也有被烟火点亮的一天啊,哥哥。” 7017k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且将过往唱悲伤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银座,歌舞伎座。 这座歌舞伎剧场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堪称是歌舞伎剧场里的皇宫,它曾经被数次焚毁,在江户时代毁于战火,又重建于明治时代,又在二战后期美军占领日本后被烧毁。 如今这座古老的建筑重建,有着明显的桃山时代的风格,门前挂着紫色的布幔。 曾经这里有无数国宝级的歌舞伎演员在这里登台,新人若是能在这里登台则是出道的最高荣誉,然而今天来到这里的就是一位新人。 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但是这位新人引起的轰动却惊动了整个东京,门票早早地被售罄,售票员在售票口磨着嘴皮向潮水般涌来的客人解释。 客人们不买账,在门口大闹,最后还是主办方决定开辟三楼的空间供游客们欣赏歌剧,可即便如此,三楼依然是水泄不通,许多人没有座位就站着。 剧场经理自从歌舞伎座重建之后都没见过如此盛景,激动地感谢上苍,忽然觉得这门古老的传统艺术终于能发扬光大,而不会断送在现代的年轻人手里。 登台的新人名叫风间琉璃,剧目是新编古事记,即日本神话传说。 恺撒和楚子航坐在二楼的包间里,他们也学着那些日本人,穿着纯色黑的羽织,手持白扇,把自己伪装成文化人。 他们拿到了风间琉璃的请柬,是贵宾中的贵宾,享受着皇室的待遇,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那位高天原牛郎店的店主座头鲸。 “你看过歌舞伎表演吗?”楚子航侧目看了看恺撒。 恺撒耸耸肩膀,“以前看过一场,但我觉得没意思,演员的脸比死人都白,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怪物,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阴间里。” “你只记住这个?”楚子航把目光收回去。 恺撒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我还记得那天陪我去看的女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礼服,胸挺大的,长得也不错,前凸后翘,走起路来很魅惑。” “也就是说你看不懂歌舞伎表演对吧。” “如果不是源稚女请我们过来,我或许更愿意在牛郎店里待着喝酒。”恺撒笑了笑。 楚子航沉默,两人就仔细地盯着屏幕,反而到时候有滚动的翻译字幕。 与此同时,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剧场的值班经理低眉顺眼地躬身弯腰,将一群人引入了二楼豪华的包间内,走在最前面的青年穿了一件黑色的龙胆宽羽织,腰间挎着两把一长一短的刀剑,远远地看像是《浪客剑心》里走出的大剑豪。 他的身后跟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女孩穿了一件西装裙,很正式,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轻微摇摆,是个很飒很高冷的形象。 值班经理将两人引入包间后,值班经理询问青年是否需要别的服务,比如解说或者陪看... 青年的眼中泛出了剑一样锋锐的光芒,他当然清楚这些是什么,摇了摇手。 值班经理退出,一个大包间内只有一男一女的两人。 “少主,我感觉这是一个圈套。” 樱来到源稚生的身边,源稚生坐下了,樱就站着守在一旁。 源稚生没有说话,反而是将桌上的青花瓷里的清酒倒在青瓷碗里,一饮而尽。 “正如您之前所说的,风间琉璃如果是您的弟弟,那他就是猛鬼众的领袖,他这么大张旗鼓地进行这场表演,好像就是在吸引我们赶过来。”樱说。 源稚生将青瓷蛙放到桌上,眼眸明亮起来。 “如果他在这里埋伏或者设下陷阱,我们很难走的出去。”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清楚他,他是个胆子很小的人,不说撒谎,不会骗我,更不会为我设下圈套。”源稚生笃定地看着单向玻璃外的舞台。 “我们访问过极乐馆,见过他的心腹,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他敢开这样大型的歌舞伎剧场,不就是叫我过来吗?”源稚生笑了,“十年不见的兄弟,现在弟弟喊哥哥过来欣赏他的表演,做哥哥的不能不来吗?” 樱看着源稚生,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宠溺的温柔。 她不知道源稚生和源稚女之间的事情,但源稚生的确很少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哪怕是面对绘梨衣,也从来没有过。 或许这就是亲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吧,是受血缘羁绊的。 可这也更让樱好奇了,源稚生当初为什么去杀死自己的弟弟,而他的弟弟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我们是不是要让夜叉乌鸦他们...” “别问了,看戏吧。” 源稚生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只手撑着膝盖拖住下巴,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她只得安静地站在源稚生的身边。 剧场的灯逐渐暗下,有人敲响了樱木的小鼓,鼓者在鼓面上一桥一抹,鼓声嘶哑低沉,像是鬼混在遥远的古代低声诉说。 大幕渐起,素白色的女人站在舞台的中央,披散着漆黑的长发。 【时间一切幸福,皆月影中一现的昙花。】 【唯有孤独与痛,常伴黄泉深处。】 【人世皆攘攘,相对唯顷刻。】 【樱花默然转瞬时,岁月长相似。】 【清风霁月常徘徊,相思不见君。】 …… 女人挥舞着长袖清唱,她缓缓地抬头,望向源稚生所在的包间,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眼角的泪水是血红的。 这身装扮让现场不少人都一愣,她好像是黄泉深处的厉鬼,可身形婀娜妩媚,便如绝世舞女裹着薄纱,让人心情激荡。 “女装?!”楚子航惊愕。 “歌舞伎基本都是男妓化女,除非是战国时代,才有那种女歌舞伎,只不过他们都是大名的女人,供大名和武士玩乐的玩物,后来因为歌舞伎造成的国家的祸乱,许多地方就不用女人做歌舞伎,反而男人居多。”座头鲸解释道。 楚子航没兴趣了解那些日本的历史,说白了就是红颜祸水罢了,他惊讶的是源稚女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完全化妆出女人的性感。 这不是嘲讽,而是他被源稚女身上女性的魅力震撼,感觉是千年的女鬼附身在他的身上,借着他的身体起舞。 风间琉璃且歌且舞,白色的大袖像是白鸟的双翼那样展开,上面用墨色的笔写满了古老的文字,左袖象征着升起的太阳,而右袖则是升起的月亮。 舞着舞着,他褪去了身上的白破,露出了里面灿烂的彩绘衣衫,观众们只觉得毛骨悚然,那件斑斓的彩衣说是华丽的衣衫,到不如说是死者的丧服,上面绣满了骷髅和蛆虫。 他表演的是新古事记,字幕上给出了相关资料。 源稚女饰演的是日本的母神伊邪那美,这部新编古事记是关于父伊邪纳岐和母神伊邪那美的神婚以及后来的反目。 他们之间原本是一对兄妹,但茫茫世间只有他们两人,他们找不到伴侣,值得缔结神婚,生育日本诸神。 在生育火神时,伊邪那美被火神烧坏死,伊邪纳岐思念妻子,便到黄泉比良坂去救她,那里暗无天日,伊邪纳岐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伊邪那美愿意跟伊邪纳岐重回人间,但她要求整装。 伊邪纳岐却耐不住寂寞,他折下神樱树的树枝点燃,看到的却是自己妻子那尚未复原的躯体,一具长满蛆虫的腐尸,伊邪纳岐吓坏了,逃离黄泉比良坂。 伊邪那美痛恨着丈夫毁约,最终在无尽的黑暗中堕落成恶鬼,每天杀一千个日本人,而伊邪纳岐却建立产房,每天孕育一千五百个日本人,于是日本的人口逐渐得以发展。 看完资料楚子航面无表情,好像每个国家的神话传说都有近亲结婚的现象,特别是希腊神话,那里说是人类最后的理性之地,但神话故事里却充满了肮脏和欲念。 “不知道兄妹是怎么受得了的。”恺撒无心地评论一句。 “其实曾经的伊邪那美和伊邪纳岐有过兄妹的记忆,只不过后来他们背对着,绕着命运的柱子走了一圈,忘掉了自己的身份,伊邪纳岐和伊邪那美相遇,两人看对了眼,相互感慨‘哇,好帅好漂亮’,于是就结婚了呗。”座头鲸说。 “所以归根结底,相遇时有多美,后来分离的时候就有多怨恨咯。”恺撒点评。 歌声回荡在四周,不用闭上眼就能把风间琉璃当成一个悲伤的女人,他穿着丧服在地狱中歌舞,围绕他的只有枯骨,那种怨,那种恨,全都融入了歌声里。 “少主,你还好吧。” 樱看到源稚生坐直了身体,脸颊都变得有些苍白、 源稚女这是明摆地接着古事记的神话故事讽刺源稚生啊。 源稚生摇了摇头,他来到这里自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那种诉苦似的怨恨让源稚生有点不舒服,或许在源稚女的眼里,他也是个背信弃义的人吧。 观众席上一片死寂,倒是有几位擅长品鉴歌舞伎的客人默默地流泪。 场上的人唱的太生动了,那种刻骨铭心的宿怨离恨被他表演的淋漓尽致,荡起了每个人心中的波澜。 恺撒本来心中有所波荡,但是他看到一旁的座头鲸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八尺壮汉抽出纸巾擤鼻涕,他倒是不好意思伤感了。 戏曲结束,源稚女的身影融入黑暗,画外音响起了他的低唱,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便如鬼魂在井中哭泣。 【倦兮倦兮,鬼骨面君。】 【来路已渺,回首成空。】 【断丹浮海,相望孤城。】 【犹记昔年恩重,恨水长东。】 短暂的沉默后,身着和服的老人率先起身,发出了长啸般的赞叹声,紧接着是潮水般的掌声。 激动的歌舞伎评论家走上舞台,拥抱风间琉璃,嘶哑地赞叹这是他看过最完美的歌舞伎表演,全场潸然泪下,低低的抽泣声仿佛是回荡的海潮。 “看懂了吗?”楚子航问恺撒。 “不是很懂艺术。”恺撒没有楚子航那么敏感,楚子航看着场上的源稚女,目光忽然低垂,“如果我猜得不错,源稚生曾经抛弃过源稚女,或者往大了说,他曾经杀过源稚女。” “不可能吧!”恺撒无法想象,楚子航眸光里带着冰冷,他说:“我们来到日本之后,这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还记得樱和我们说的话吗?” “源稚生没有弟弟...” 恺撒低语呢喃,忽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涌上身体,如果源稚生曾经杀死源稚女,那他的确就没有弟弟了。 源稚女从来不会无故地表扬,而这场表演表面上演绎的是日本的神话故事,其实是在简介地表达源稚生和源稚女之间的恩怨。 “什么恐怖故事啊,越想越可怕!” 恺撒现在都不敢直视源稚女的脸,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死人?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座头鲸嗅了嗅鼻子,恺撒也用力地闻了闻,好像换气扇里面飘出了煤油的气味,有点刺鼻。 此时一滴透明的液体从换气扇里滴落,滴落在了包间的桌上,恺撒伸出手摸了摸,又仔细地闻了闻,眼瞳忽然收缩起来,“是汽油,有人在我们的头顶倾倒汽油!” “快疏散人群!”楚子航拎起村雨,从沙发上暴起。 他刚一走出包间,外面的世界果然都开始混乱起来,尖叫声,踩踏声,拥挤声,辱骂声,恐惧地叫喊声,此时此刻,这个歌舞伎座好像变成了一座地狱,变成了源稚女演绎的那个黄泉比良坂,到处都充斥着厉鬼的嘶吼。 “着火了,少主。” 樱此时也发现了异常,外面的区域乱成了一团,火焰从三楼开始烧了下来,不断有火球陨落砸在人群中,被烧的人扑动身体,在地上挣扎着,惨叫着,叫声让人瘆得慌。 “哦。” 源稚生并不觉得意外,如果这是源稚女安排的,那也好,正好可以清楚这里多余的人,给他们两个人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少主,我们可能真的中了圈套。”樱担心源稚生的安危。 “樱,你跟了我多久了。”源稚生问。 “十七岁的时候少主就把我带在了身边,现在樱二十二岁,已经五年了。”樱说。 “时间过的真快。”源稚生感慨着,滚滚浓烟伴着碎屑从排气管里滚下来,源稚生不慌不忙地点了一根烟,他看着樱说,“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很好。” “少主你什么意思?”樱不安地靠前一步。 “我已经帮用你和夜叉的名义在神户买了三套房,还有一条街的店铺,用的是你的名字,我知道夜叉和乌鸦是个好赌好色的人,如果这些财产落到他们的名头下,很快就会败光的。” “少主!”樱跪了下来。 “别急,听我说完。”源稚生抽了一口烟,“以后如果我不当家主或者大家长了,你和夜叉乌鸦曾经作为我的家臣和属下,肯定会受人排挤,没人敢用你们,到时候你们断了收入来源,生活肯定拮据,夜叉和乌鸦会变成小混混,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主,别说了好吗?”樱眼中闪着泪光。 “到时候你就拿着房租和店铺的盈利,给夜叉和乌鸦发点钱好了,这样不至于让他们过的太狼狈,你也有个保证。”源稚生说完烟头猛地亮了亮。 他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将这个眼眶微红的女孩扶起来。 “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找我弟弟谈谈心,如果有一天我从日本消失了,那绝对不是我死了,而是我和弟弟去别的地方生活了,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生活,一个新的身份,你不用找我们。”源稚生笑着安慰女孩。 “樱会誓死追随少主的!”樱握紧拳头。 “我当然需要你的追随,至少现在还要。” 樱有些诧异,源稚生替她擦掉眼泪,源稚生说:“我需要你帮我清场,所有阻碍我和弟弟相遇的人,你帮我杀掉他们吧,无论是猛鬼众还是蛇岐八家。” 源稚生这次或许真的是累了,樱在源稚生的眼底看到了那疲惫之色。 “好...” 她用极其颤抖嘶哑的声音答应了源稚生。 樱在剧场的大火中消失,火焰在歌舞伎座里疯狂地肆虐,像是洪水猛兽吞噬着生命。 恺撒和楚子航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流,他们现在也跑不出去。 他们在幕后找到了源稚女,此时源稚女正在卸妆,他看到恺撒和楚子航,露出一丝魅惑的笑容,“今天的表演如何?” “外面起火了。”恺撒说。 “哦。” “你做的?”楚子航面色不悦。 “不是。” 源稚女从来都没安排过这一出戏,只是某人想给他加点戏而已。 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要走到尽头了,从源稚生得知自己活着的时候,这场戏就已经没法演下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源稚女在台上是演戏。 没人知道,他是真情流露,他真的在哭。 终究还是走不出命运的桎梏。 这里没有谁对谁错,在命运的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像是玩笑般可笑。 源稚女自诩能抗拒着命运,却没想到自己的举措只不过是加速了美好的灭亡,加速了故事的进展罢了。 7017k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杀的是鬼,而我是你的弟弟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恺撒和楚子航急着拉起源稚女。 可他没有着急起身的意思,反而是在认真地卸掉自己脸上的浓妆。 “这里太危险了,外面的火焰很大,很快就会蔓延到后台的位置,到时候我们再出去就麻烦了。” 恺撒的脸色发红,室内的温度已经很高了,空气在这里变得扭曲,可以想象外面已经是烈焰滔天的景象了。 “我得把脸上的这些粉末卸掉,不然的话哥哥会认不出我的。”源稚女用棉球蘸上卸妆水,一点一点认真此擦拭脸颊,外面的火焰和高温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 他像是个约会前精心打扮的女孩,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擦拭,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心爱的对象。 恺撒沉下心来,两人在源稚女的背后站了一会,门外烈焰滔滔,门框被大火烧落,温度已经到达了人体难以承受的地步。 楚子航拉了拉恺撒,“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恺撒眼眸里闪过一丝遗憾,他走上前重重地拍拍源稚女的肩膀,也许这是最后的诀别呢。 他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给兄弟二人的重逢带来诸多的不便,但是眼看着烈火烧进屋子,源稚女却依然处之坦然地卸妆。 这只是为了给哥哥看一下最真实的他。 恺撒无声地感慨,末路的英雄总会带着各种各样的悲情。 两人和源稚女无声地告别之后,迅速地开始寻找向外走的通道,源稚女红着脸,没有了恺撒和楚子航的干扰,他反而更加放开了,甚至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谣。 歌声甜美动听,烧裂的木头噼里啪啦地发出各种空爆声,盛大的像是一场交响乐。 歌声从欢快明了的节奏逐渐变得空灵悠远,宛若一首回荡在大厅里的神圣挽歌。 他面前的镜子里面隐隐约约地冒出青色的烟雾,桌上的卸妆水被室内的高温烘烤到蒸发,源稚女哼唱的旋律停了下来,反而一脸怅然。 他还没有完整地卸下妆容,现在的他看上去依然有点风间琉璃的模样。 他有些懊恼,化妆是个神奇的东西,某个文豪也曾经说过,她们把种种看似一般的颜料抹在脸上,手法轻柔的像是为雏鸟梳理羽毛,于是苍白的脸逐渐焕发精神,丝丝妩媚就流淌在了眉梢,眼睛都可以变得明亮起来。 化妆者是最能感受到这个变化的过程的。 而源稚女化妆就给人这样的感觉,他的妆很淡,以至于只需要稍微用卸妆水擦一擦就能擦掉,现在的他眉间眼角只剩下朱红和石青,但就是这两种颜色,让他看上去妖艳的介乎于男女之间,扑朔迷离的不辨雌雄。 源稚生穿过熊熊烈火,按着腰间的两把古刀来到了后台化妆大厅的门前,他的脚步轻盈无声,门里传来了隐隐的哼唱声。 声音宛转悠扬,时而高亢兴奋,时而低沉忧伤,源稚生面对那燃烧的木门,愣愣地站在门口,没有闯进去。 那歌声在火焰世界里显得格外寂寥孤独,源稚生仿佛是站在了一扇地狱之门前。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别人听到了这样的歌声,一定会瘆得慌,看过电视剧和的绝对不会推开这扇门,只有魔鬼才会在这样恶劣的绝境中歌唱,门里一定藏着一只恶鬼。 可源稚生非但没有逃离,反而还安静地欣赏了一会。 他依然记得那个山村的夜里,他寻着弟弟的歌唱的声音找去,那个时候的源稚生也曾害怕,也曾恐惧地想要回头,如今再听这样的歌声,源稚生却觉得亲切。 在这充满火焰的世界里,周围一片都是燃烧的,除了木炭爆炸的声音和高温之外,这里安静的像是深海,可这里没有深海那么暗,火焰点亮的所有的阴暗。 歌声戛然而止,源稚生的思绪也断掉,他轻轻地伸出手,用手推开了燃烧的木门,火焰从他的手掌烧过,留下深色的痕迹,灼烧的刺痛感从手心传来,源稚生却没有顾得上这样的疼痛,信步走了进去。 “稚女?”源稚生轻轻地呼唤。 源稚女听到呼声,从镜子里看到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源稚生,高兴坏了。 他从板凳上站起来,兴奋地转过身,眼角充满了欣喜。 此时的他脸上干净无暇,眉间尚有一丝妖娆的朱红,一双黄金瞳耀眼绚烂,周围的火焰也不及那眼瞳的光芒,仿佛那眼眸只是看人一眼,就能摄入人的灵魂。 可是他没有恶魔那样的凶戾,反而是乖巧地笑起来,很欢喜,流露出了源稚生最熟悉的眼神,他和以前一样微微地张开双臂,然后小跑起来。 面对拥抱而来的源稚女,源稚生按住了手里的古刀,古刀已经被他抽出了一个缝隙,这是下意识的行为,他丰富的斩鬼经验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凶恶的鬼,那格外妖艳的黄金瞳就是鬼的象征,必须斩杀! 可他的大脑在向自己的经验和肌肉发出指令,命令他停止这样的行为。 源稚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古刀,眼底划过一丝凝重,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地步,即将沦为家族的杀人机器。 他狠狠地将古刀按了回去,刀鞘合一。 刀镡的微光暗淡,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仿佛古刀是在嘲笑源稚生愚蠢。 一个握剑的人,本来应该变得无情,可源稚生收敛自己的锋芒,否认了自己丰富的阅历经验,如果这个时候风间琉璃向源稚生出手,他的结果只有死。 不过源稚生心变得坦诚,就算今日难免一死,他也要听听源稚女的声音。 “哥哥,你回来找我啦!” 源稚女蹦跳地拥抱住源稚生,源稚生在被拥抱的瞬间浑身的肌肉变得僵硬,体内的龙血在激进地狂涌,那股充满威胁的气息已经让他热血沸腾。 可是他没有让自己的血液继续升温,反而是放松了绷紧的肌肉,慢慢地抱住源稚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这样无言的环境里,源稚生和源稚女头颅交错,两人都没有看彼此的神色,但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还有那鲜活的生命和气息。 “你怎么还是那副样子,就这么相信我吗?” 沉默了良久,源稚生终于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你是我的哥哥,我当然信任你,我会和以前一样,欢迎哥哥回家的。”源稚女轻声道。 “你不该这样的。”源稚生抱紧了弟弟,“你这样会死,你不该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任何人,哪怕是我!” “只要是哥哥,我就不会反抗的。” 源稚生浑身颤抖,他用力地推开源稚女,满面通红,胸腔起伏,好像喘不过气大气似的。 他脸上爆出青筋,大吼道:“你不该这样,你应该恨我的,我杀了你,放弃了你,把你丢尽枯井里,封闭了井口埋葬了你,你现在应该报仇,杀死我!” 源稚生的声音在安静的火焰世界里格外嘹亮,屋内的房梁烧塌,火球从天上滚落,无数的火星在飞舞,滚滚浓烟充斥着剧场,这里像是庞贝的世界末日。 “哥哥,你是我的哥哥,我们相依为命,你知道我最想依靠的人就是你,还记得我们夜晚在山里看星星吗,你说过没人可以欺负我,你把那些欺负我的人全部都打倒了,你说你要给我找漂亮的女孩当老婆,说要挣大钱带我过好日子,住大房子,我都记着呢。” “那是我撒的谎,我说的都是假的,我已经没有弟弟了,我已经失去他了!”源稚生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过往的记忆越美好,如今的现实就越残酷,他不信什么起死回生,不信命运轮回,他曾经亲手杀死了源稚女,埋葬了他。 他抱着源稚女的尸体大哭过,他的心坚硬如铁,他已经不再拥有亲人了。 源稚生更愿意相信,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源稚生在大火之中弥留之际的幻象,或者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要收割自己的性命。 “哥哥...你没有做错,你杀的那个只是一个鬼,是作恶多端的鬼,你是对的,而我是源稚女,我是你的弟弟,我们拥抱过了,感受过彼此的心跳和气息,不是吗?” 7017k 第二百五十三章 支离破碎的梦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源稚生沉默了,他盯着大火中站立的弟弟,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他真的回来了。 可是那不是他印象中的源稚女,他记忆里的弟弟应该是懦弱的,文文弱弱很斯文,很听话乖巧,可斩在他面前的源稚女却有着太多他不认识的模样。 虽然他在样貌上和记忆中的源稚女没有差太多,但是源稚生依然对他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你变了好多。” 源稚生的嗓音趋于嘶哑,过去的记忆对他而言像是梦魇一般的存在,现在源稚女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他这个做哥哥的,反而有些放不开了。 “我变了吗...”源稚女微微抬头,看了看正在燃烧的天花板,天花板安静的燃烧,这让他想起了山中夏夜里滚烫的繁星,他微微地笑着,“不是的,只是我们分开太久了。” 源稚生默然,他们的确已经太久没有见面了。 源稚生也一直认为源稚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对于源稚女的记忆好坏参半,他能想起弟弟乖巧的笑容,想起他那在人前腼腆的模样,也能想起他变成鬼的时候那种凶残暴戾。 就是这种掺杂的记忆让源稚生对源稚女的印象一直在好与坏之间徘徊,这像是一缸米酒,储藏在阴暗的地方不断地发酵变质,最后源稚生搞不清楚了。 其实他本来无需搞清楚这个,因为无论源稚女是对的还是错的,他都已经死了。 死是什么? 就是不存在,没有了。 无论源稚女在源稚生的记忆里是怎样的,那都只是虚无的东西。 源稚生可以随时记起弟弟的好,弟弟的听话乖巧,也可以随时想起他的坏,是杀死许多女孩的魔鬼。 可如今,当源稚女再一次站在源稚生的面前,这沉淀下去的记忆就要不断地被翻起,就连源稚生自己也认不清了。 “哥哥,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后的重逢。” 源稚女走向源稚生,源稚生神色复杂无比,他站在原地,那回荡在大厅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源稚女轻轻地拥抱住哥哥,脸上洋溢着幸福。 “哥哥,过去的好坏不用再纠结了,也许我们都错过,那我们就算是扯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还是你的弟弟,你依然是我的哥哥,就像伊邪那美和伊邪纳岐绕着命运的柱子走了一圈,重新开始。” 源稚生还是有点不适应,他一直以为源稚女活在这个世上,是一个复仇的幽灵。 可现在,他就贴在自己的身边,笑容一如既往,那触手可及的温暖就像曾经依偎着的那样,是熟悉的心跳。 “哥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无愧于你心中的正义,你已经杀死了够多的鬼,你无需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现在的你已经是最完美的源稚生了。” 源稚生又逐渐地伸出手,慢慢地搂紧弟弟。 是啊。 什么责任啊,大义之类的,源稚生其实都不太在乎,他忽然发现自己至始至终想要的守护的,不过是自己在乎的东西而已,比如一份亲情。 或许他们可以一起去法国的沙滩上,源稚生可以去卖防晒油,源稚女可以去维也纳金色大厅里发挥他出色的表演才能。 两人远离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远离龙族,远离力量和权力,他们会有好看的老婆,能住很大的房子,无需再为生计而发愁了。 这样的日子,让源稚生开始神往。 他好希望现在就有一辆飞往维也纳的飞机,两人立刻登上飞机,逃离日本这个是非之地。 “稚女,谢谢你。”源稚生抱紧弟弟。 “谢我?我没做什么呀。”源稚女浅浅地笑着,源稚生盯着弟弟,现在的源稚女的确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从一个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我想,我终于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你想和我一起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一起离开,我们到法国去,那里是艺术之都,我们在那里不受任何人的约束,我们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过的很好的。” “哥哥你要放弃你的家族吗?” “那不是我的家族,从来都不是,那是束缚我的牢笼,我就像是一只笼中鸟,人人夸赞我的声音好听,长相可爱优雅,我也一只沉陷与其中,认为我的存在就是逗人开心的,可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拥抱天空和自由,纵情声色于自然,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是的哥哥,没有什么东西能捆绑住我们,束缚我们的行动。”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 源稚生眼里闪着光,心中的激动和愿望愈发强烈,早一步踏上飞机,他就早一点能安心下来,他拉着源稚女回头走,然而源稚女却没有动。 他转身,看到了源稚女轻轻地摇头。 源稚生期盼之色逐渐落下,他张张嘴,“难道你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而是...”源稚女黯然地苦笑,眼泪逐渐滚落,弄花了他眼角的妆容,他说:“很难的,拥抱自由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是个被人操纵的傀儡。” “傀儡?”源稚生不解源稚女的意思,他严肃认真道:“没人能操纵我们的,我们生来就是自由的!” “他来了...” 源稚女的脸色发白,源稚生按住古刀,警惕地环顾周围,明明没有任何人,这里是地狱般的惨像,到处都是烈焰和滚烫的浓烟,除了他们两个怪物,谁来到这里都不会撑过十秒钟。 一种奇妙的梆子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是寺庙里的和尚在超度死人。 “啊!” 源稚女忽然爆头惨叫一声,源稚生抱住了弟弟,他神色惊慌,在他的身边大喊道:“你怎么了!” “他来了,他来了!” “谁来了!” “王将...啊啊啊!!!” 源稚女头疼欲裂,眼前的光景忽然出现了大片的空白。 他只能听到源稚生在他的耳畔大声地呼喊,燃烧的天花板好像出现了一千枚的太阳,一千枚太阳卷在了一起,像是浇在咖啡上的牛奶光晕,一圈一圈的,整个世界都变得诡异抽象起来。 源稚生抱住了源稚女,可源稚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他的怀中挣扎,此时源稚生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 王将... 王将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能操纵源稚女,他们难道不都是猛鬼众的吗? “我送你去医院!” 源稚生用力地拉着源稚女,可源稚女的力量超乎了源稚生的想象。 源稚女像是一头发疯的西班牙小牛,那单薄的身子爆发出了不可想象的力量,源稚生被一股大力甩到了燃烧的墙壁上,他的衣服瞬间被烧掉了一块,源稚生脱掉了燃烧的衣物,露出洁白的衬里。 此时的源稚女在火焰的大厅中疯狂地怒吼,他出了野兽般的声音,这叫源稚生万分惊恐,他能清楚地看到源稚女的脸在一点点的变化。 他在的脸上冒出了无数青紫色的血管,密密麻麻的,仿佛是中了剧毒,而他的眼睛也变成了金色的竖瞳,这是只有龙族才会拥有的特征。 他在龙化! 这是源稚生想到的可能。 可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龙化。 “稚女!” 源稚生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可源稚女在挣扎地时候冷冷地瞥了源稚生一眼,他挥手拍开源稚生,源稚生向后退了几步,源稚女的眼神充满了凌冽的杀意。 但是他在挣扎,在反抗,他在用眼神告诉源稚生,远离自己。 源稚生理解不了这样的力量,他惊恐害怕,担心源稚女又变回了曾经那个鬼。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见面,难道刚见面又要分开了吗? 在他纠结着走与不走的时候,源稚女却主动地向坍塌的剧场大门走去。 “你要去哪!” 源稚生上前几步阻拦,可源稚女忽然回头,那陌生的眼神里藏着刀子,热风席卷而过,火焰爆发,头顶的房梁塌陷落下,将源稚生和源稚女阻隔在烈焰的尽头。 “不!你哪都不许去,你得跟我去法国,我们说好的!” 源稚生跺跺脚,他试着用刀劈开火焰,用力量辟出一条路来,可火焰像是一群凶恶的荒古野兽,不断从周围窜了出来,撕扯源稚生的衣服,撕碎他的血肉,烧干他的眼泪。 大火几乎要将整座歌舞伎座可吞没,头顶陨落着碎落燃烧的木头,源稚生处于漫天的火雨之中,身旁的大火将周围一切都吞噬了。 他双眼通红地望着那道被大火吞没的声音,一种绝望的孤独感从心底升起。 “弟弟...” 源稚生瘫坐在燃烧的大厅里,神情恍惚地发呆。 7017k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夜的银色风暴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火焰将歌舞伎座的大门通道全部烧毁,滚滚的浓烟弥漫在空间里,任何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都待不过三秒钟。 恺撒和楚子航找到了一个通风口,恺撒拔出沙漠之鹰打碎了通风口转动的轮机,楚子航找到了一个木箱,又在上面放上一只板凳,他踩着板凳,用村雨将破烂的轮机敲落。 两人从二楼的通风口跳了出来,落地之后,他们回头看了看这座招牌巨大的歌舞伎座。 大火几乎将这个古色古香的建筑吞没,燃烧的浓烟像是一只抬头的灰蛇,在空中舞动着粗大的肢体。 远处响起警笛的声音,银座的消防队已经抵达,可当消防车即将停下来的时候,只见一伙黑衣人从阴暗的角落里面窜出,他们每个人手持一把mp5冲锋枪。 枪声密集地响起,汹涌的弹幕如海潮的浪花拍打在消防车上,子弹穿透了消防车的玻璃,驾驶员和副驾驶立刻血溅当场,又是一伙人不知道从哪绕了出来,他们踢开了消防车的后门,端起机枪对着门内疯狂扫射。 于此,三辆赶来灭火的消防员全部毙命,恺撒和楚子航躲在了一个绿化带的后面,他们目睹了这些黑衣暴徒所做的一切。 “黑帮?”楚子航皱着眉头。 “不知道,很明显这伙人的意图是不想留下任何目睹到他们的活口离开这里。”恺撒压低了声音,他们紧张地注视着前面的那片区域。 这个时候,从歌舞伎座里走出了一个全身穿着银色西装的人,他带着般若鬼的面具,头发花白,银色的西装领口打着蝴蝶结,口袋里插着玫瑰红的丝巾,脚上的皮鞋也是不染一尘的蹭亮无比,看上去是个要出席上流晚会的老人。 这个人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楚子航和恺撒的注意,区别于其他的持枪的黑衣人,老人的手中没有任何的东西,他从歌舞伎座里出来的时候,一旁的黑衣人全部持枪夹道,一辆长林肯开到了街道上。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被肃清,除了他们这些统一着装的人,这里没有任何的活口,对岸街道的警笛声大作,东京警署和迅速反应部队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正在调兵遣将。 “火应该就是这些家伙放的。”恺撒咬着牙,“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的情况怎样了。” 恺撒话音刚落,这座数次毁于战火的歌舞伎座被烧塌了,它塌的很彻底,由上而下轰然倒下,像是北欧神话中诸神黄昏里的倒下的火巨人,仅剩下几根木制的梁柱还挺立在燃烧的废墟之上。 楚子航激动地想要站起来,恺撒立刻把楚子航压了下去。 “无论情况怎样,我们现在得保证自己的安全!”恺撒心情沉重地压住楚子航,在他的耳边低沉地大吼。 楚子航的眼中燃烧着火焰,那不仅仅是废墟上的大火,还有他心中暴怒燃烧的狮心。 楚子航盯着那伙人,他的眼睛忽然睁大,他看到了源稚女从大火中走了出来。 “他还活着!” 楚子航悬在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下,只是他的哥哥好像没能从里面走出来。 “烧塌了吗?” 老人回头看看那片废墟,面具中只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中流露出些许惋惜,“算了算了,反正他该做的也都做到了。” 他将目光转到源稚女身上,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们将为新王加冕,和我一起去见证伟大的历史吧。” 此时源稚女的眼中没有光,那是风间琉璃操控的人格,一个王将制造出来的魔鬼。 就在两人即将钻入车里的时候,一道银色的清辉撒向黑衣人们,黑衣人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被锋锐的微光抹掉了脖子,他们不可思议地捂着脖子上断裂飙血的动脉血管,鲜红的血液洒满了街道。 几道银色的光芒飞向了王将,王将苍老的眼眸闪烁,风间琉璃忽然出现在王将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那两道闪着寒光的精铁飞镖。 他的手轻微地用力,纯铁打造的飞镖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团铁疙瘩,仿佛那些致命的锋芒对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恺撒和楚子航同时将目光太高,在路灯上站着一个人,那是一道高挑的倩影,女孩面色冰冷如霜,高马尾在热风中舞动,此时的她一只脚点在路灯上,另一只腿微微抬起。 她能落脚的地方很少,但是她站在上面却稳如青松。 她脱掉了西装和衬衣,两件衣服落在了恺撒和楚子航的身边,带着淡淡的梅香,她露出了紧贴身体的黑色织物,上面插满了金属的刀刃,她优美的身段此时在热风中尽收眼底。 “忍者?”楚子航惊讶。 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将,王将看着那个女孩,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他拍了拍风间琉璃的肩膀,风间琉璃看了王将一眼,王将此时也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和杀意。 不过他很高兴,不愧是他最成功的的实验品,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经验老道的黑道领袖都感到惊恐,这是他的巅峰造物! 王将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安放着一把红色的短剑,短剑内收纳在红色纹理的刀鞘里,刀鞘的端口处散发着淡红的微光。 天丛云,神话中的刀剑。 风间琉璃拿过刀架上的天丛云,天丛云在被他接触时,散发着属于它的凶戾气息,它想要噬主,要吞噬任何利用它的人,这是八岐大蛇的遗恨。 风间琉璃振臂,身后亮起一道暗红色的环,八岐大蛇的灵魂在接触到这种熟悉的气息后,立刻安静地藏入剑里,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樱看了看那个站着的风间琉璃,清冷的脸上划过一丝决绝,她见识过源稚女的手段。 她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可是她没有放弃自己的选择,源稚生给她的命令是肃清这里的所有人,那她就会坚定不移地执行源稚生的命令,直到生命的终结。 她轻轻地挥手,恺撒和楚子航没察觉到她投掷出什么东西,可他们却听见风中的厉啸声,他们立刻将目光转到源稚女的身上,源稚女拔出天丛云,拔剑出鞘的声音宛若惊雷下大蛇的怒吼,光影一闪,空中炸出了三道火星。 “好强。”恺撒说。 “的确。” 楚子航看着源稚女,此时他能看到源稚女手中的那把红色刀剑特别显眼,短剑上激荡着红色的剑气,好像是蒙着一层朦胧缭绕的血雾。 樱做了一个深呼吸,她双手交叉,像一位宗师那般巍然而立,双手从不同的地方抽出隐秘的金属刀刃,如书法大师那样泼墨似的洒出。 无数银光天女散花般地从四面八方席卷向王将,像是偏偏起舞的银色蝴蝶和夏夜飘荡的萤火虫,它们在空中留下美妙的弧线,织成了银色的金属风暴。 她孤注一掷,将自己所有的武器投掷而出,目的就是绝杀风间琉璃身后的王将,只要能杀死他,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风间琉璃有着源稚女的样貌,樱不会对他动手。 风间琉璃看着那些风暴般划来银色细雨,妖艳的金色眼瞳闪烁了一下,嘴角扬起了一个妖媚的弧度,在某个瞬间,他的手指在天丛云的剑身上划过,被他手指划过的地方亮起了鲜红的血色。 当风间琉璃彻底将天丛云的威力激活之后,他横向一字文斩,胧光一现。 空间被撕裂出一道猩红的裂缝,这道裂缝仿佛存有无穷的吸力,所有的银色光刃向着裂缝飞来。 鲜红的裂缝瞬间裹上了银色的光辉,在短暂的延迟之后,裂缝爆炸,像是引发了一场极地的雪崩,街道支离破碎,仿佛像是被斩断的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在崩溃,如破碎的镜片和玻璃,强烈的冲击波裹挟着扬尘和银色的刀片如夏夜的暴雨那般倒飞回去。 樱目光中充斥着绝望,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决,面对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她已经使出自己的绝唱。 轰... 樱前方的区域燃起了剧烈的爆炸,一头愤怒的火狮怒吼地扑向冲击波,猛烈的爆炸烈焰和风暴对冲,使得整条街道刮起了飓风,樱被狂风吹落。 楚子航的君焰缓冲了部分冲击,但面对天丛云一剑的威力,君焰的作用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很快银色的风暴抵达,恺撒在路灯下接住了跌落的樱。 恺撒将樱压在了身下,风暴从他们的头顶挂过。 风间琉璃看了看前方的荡漾的尘埃,头都不回一下地离开了。 “干的了漂亮,我的孩子,夜长梦多,我们去见证新王的诞生吧。” 7017k 第二百五十五章 血红之地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巨型机器震动了多摩川地区的夜空,群鸟在天空盘旋,无论如何也不敢降落在枝头,因为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每一根树枝都以同样的频率震动。 宫本志雄站在没过膝盖的红水中,在他的前方,超级掘进机发出了170分贝的高频噪音,施工人员都佩戴着降噪耳机,否则巨大的声音会摧毁他们的耳膜。 这台机器曾经是挖通英吉利海峡的超级设备,如今他们在多摩川地区挖掘出了1000米长的隧道,他们在附近探测到赤鬼川,根据岩流研究所的报告,里面已经形成了亚龙生态圈,里面极有可能埋藏了尚未孵化的神。 为了防止这里的龙族遗迹被猛鬼众利用,大家命令本宫家主想办法摧毁赤鬼川里的亚龙生态圈,为了保障施工现场的安全,龙马弦一郎作为航空自卫队少佐,以军部的命令带领人马封闭了这片区域。 同时协防的还有关东支部部长的阿须矢。 “只要宫本家主打通了隧道,那么宫本家主就能将五千吨水银和铝热剂投入隧道里的红进,如果这样还不能杀死神,那我可以启用空军基地的导弹毁灭它。”龙马弦一郎和阿须矢在一辆卡车边抽烟。 “初步预测,开启藏骸之井的时间在今夜午时,大家长到时候会亲自莅临现场,见证人类的屠龙伟业。”阿须矢的眼底也有光,“我们会被载入史册的。” “我们等这一天很久了。”龙马弦一郎的烟头亮了亮,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我们蛇岐八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监视它,如果它彻底死了,那我们就算是完成使命了。” “呵呵,说的正是,五分钟后关东支部的人会过来换防,让士兵们稍微休息一会,大家都很疲惫了。”阿须矢抬头看着天空。 “这都是为了家族啊。”龙马弦一郎点头。 五分钟之后,一辆辆黑色的卡车穿过龙马弦一郎的设立的关卡,抵达了多摩川地区附近,阿须矢走到了路障前,大声命斥:“大家点名,准备换防。” “关东支部十二位组长包括人员一共三百已经悉数抵达。”负责点名人大声地回报情况。 阿须矢背着手训诫道:“各位换防的时候必须注意警惕,防止敌人渗透,今夜大家长将莅临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谁都不许犯错,否则我会亲手把他丢到井里和那些该死的爬行生物一起烧成灰!” “嗨伊!”三百人同时大声应和。 阿须矢回头看了看龙马弦一郎,却发现龙马弦一郎已经来到了一辆卡车的后面,卡车的后门锁死,里面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 “阿须矢,你的人在里面装了什么,怎么味道这么大?”龙马弦一郎皱着眉头,他带着的白色手套试图摇晃着打开卡车的后门。 “报告家主,那是一群海鱼,因为来时的路上车坏了,我们征用了一些渔民的卡车。”一个组长向龙马弦一郎报告。 龙马弦一郎神色不悦,阿须矢走到卡车的附近,对着那个组长招招手,组长走了过来,阿须矢给了组长一个响亮的耳光,龙马弦一郎也微微怔了怔。 “八嘎!”阿须矢破口大骂,“你知道征用来历不明的车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吗?” “是!”组长立正低着头接受关东支部部长的教训。 “打开给我和龙马家族看看,要是出了问题...”阿须矢拔出了自己枪袋里的手枪,指着组长的脑门,组长低垂头颅,额头上冒出大汗,阿须矢大声呵斥道:“快一点,打开看看!” 组长打开后门,他拉开漆黑的大门,来到卡车的侧面,生锈的大门里钻出了难闻的腥臭味,里面一片漆黑,龙马弦一郎闻了闻这腥臭味,忽然眼神一冷。 这根本不是海鱼应该发出的气味,而是爬行类生物的腥味! 蛇形的声音从黑暗中扑出,龙马弦一郎做好了战斗准备,向后爆退一步,死侍扑了个空。 龙马弦一郎拔出腰间的少佐的军刀挥刀砍杀死侍,死侍被龙马弦一郎刺中头颅,发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阿须君,拉警报!” 嘭! 一声突兀的枪声响起,龙马弦一郎的身体一怔,整个人在某个瞬间失神,耳鸣不断,他缓缓地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鲜红的血液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阿须矢在龙马弦一郎的背后开了一枪,子弹从后面穿透了龙马弦一郎的心脏。 “你!!!” 龙马弦一郎瞪着眼睛转头,阿须矢拿着枪瞄准了龙马弦一郎的额头,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叛徒!!!” 龙马弦一郎怎么也没想到关东支部居然会临时变卦倒戈,阿须矢目光冰冷地看着龙马弦一郎,他冷声道:“再见了,龙马家主,我们猛鬼众需要神的力量。” 嘭! 枪响,龙马弦一郎倒下,阿须矢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的人迅速地行动起来。 跟着龙马弦一郎的两个士兵傻了眼,家族内部起了冲突,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是拿起枪为家主报仇,还是向关东支部部长表示忠心。 不等他们思考,阿须矢的枪连响两声,两名士兵的胸口炸出血花。 “清楚现场所有的障碍。” 阿须矢冷笑着,所有组长们化身鬼魅般的黑影,高速地收割那些换防卸下武装的士兵,屠杀是悄无声息的,许多人刚刚闭上眼,就被割了喉。 阿须矢自然没有动手,他这种级别的人向来不用亲自出手,他待在这里当然是要镇住场子。 他聆听者风声中的微弱的惨叫,望着天空大笑起来。 无论是效忠蛇岐八家也好,猛鬼众也罢,都是为了利益而已,蛇岐八家给不了阿须矢想要的,猛鬼众却能许诺给阿须矢神的力量。 只有掌握了力量,才能牢牢地把握权力,更好地玩弄这个世界,阿须矢深知这一点,只怪龙马弦一郎醒悟的太晚了。 “一共249具尸体,还差一个。”一个组长清点了数目后报告,阿须矢踢了踢他脚下的龙马弦一郎,“现在250具尸体齐了。” “哼,本家的正义...让那些正义统统去死吧!”阿须矢狰狞地大笑,“可怜的宫本家主还在井下认真辛苦地作业,我会用美酒和香烟来欢迎他的。” 宫本志雄已经连续在井下工作了长达46个小时,也就他是个混血种,否则换做普通人,在那样高强度的井下作业,早就体力不支地倒下了。 然而在井下的宫本志雄眼神忽然变得悲伤,他的双臂缓缓下垂,龙马弦一郎没有和他通话过一个字,但是他的身上有岩流研究所配给的警报器。 这种警报器是安装在心脏位置上,一旦龙马弦一郎出了事故,心脏停止跳动,警报器将会被触发,龙马家主死亡的讯息将会发送给蛇岐八家的各部门。 阿须矢不知道的是,警报器一旦触发,里面的监听器也将开始工作,所以阿须矢的话都被宫本志雄听到了。 “龙马君...” 宫本志雄握紧拳头,他不是为龙马弦一郎的死而悲伤,而是他辛苦不眠不休工作两天两夜,即将完成作业,却要成为他人的出嫁衣裳,更关键的是猛鬼众即将接手这里的工地。 “混蛋啊!”宫本志雄在井下发疯地大喊。 可是他现在不能停下,因为机器一旦停下,想要启动就很难了,现在他只要打通了隧道,并按下按钮,那位于隧道口的大量水银和铝热剂将会投入井中。 “哪怕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占到便宜!” 宫本志雄将钻地机开到了最大功率,他决定在约定时间之前打通隧道,只要提前三分钟,他就能按下按钮,倾倒铝热剂和水银,到时候家族有的是机会清算叛徒。 钻地机最大额定功率运行,各项仪表指针都在一瞬间飙到了红色的区域,警报声在钻地机里此起彼伏,红色的警示灯照耀着宫本志雄的脸,他咬着牙,脸上带着恐怖的兴奋。 阿须矢和部下们将所有的尸体集中塞入开车,在收拾龙马弦一郎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的破碎的心脏边露出了黑色的数据线。 阿须矢残忍地将龙马弦一郎剖开,当他发现了一个小黑球一样的东西时,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暗,小黑球上的灯光一闪一闪,阿须矢按一下,里面还能发出他的声音... “蛇岐八家!” 阿须矢将监听器踩碎,下令让人立刻带着爆破炸药去拆卸填装水银和铝热剂的吊塔。 数十个黑影迅速地向填装五千吨的巨型机械臂奔去,可当他们抵达之时,只见机械臂开始运转,五千吨的水银和铝热剂倾泻而下,洪流淹没了隧道,将所有人都埋在了井中。 在隧道完全被淹没之时,阿须矢甚至还隐约听到了隧道里传来了某人疯狂的欢呼声。 7017k 第二百五十六章 皇血之祭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恺撒趴在樱的身上,楚子航扶着嗡嗡鸣叫的头颅从地上起身,他向恺撒望去,此时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锋锐的刀片撕成了褴褛的布条,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骇人的伤口中溢出。 楚子航迅速地爬到了恺撒的身边用力地摇晃他的身子,“恺撒!恺撒!” “别大呼小叫的,还死不呢...” 恺撒脸色苍白,声音极其虚弱,笑容还是那么臭屁。 他背后的肌肉几乎被刀片搅碎,找不到一片完好的皮肉,有些疮口正在向外面大量冒血,刀片割断了他背后的静脉血管,暗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浓稠地流淌下来。 “为什么?” 樱从恺撒的身下缓缓起身,比起恺撒,她只受了一点皮肉伤,稍微包扎一下即可止血。 “我老爹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从小就教育我不要让女孩子受伤,要用博大的关怀去温暖她们。”恺撒轻弱地说。 他的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消散,失血过多导致他连体温都在逐渐下降。 “你先别说,现在你需要帮助,我们需要医生...医生...” 楚子航声色颤抖,有些语无伦次,他的扶了扶恺撒,两只手臂都染上了狰狞鲜红的血。 “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系了本家的医生,他们会赶过来的。” 一道声音从三人的背后传来,只见源稚生穿着风衣从废墟之中现身,只不过他再也没有之前冷傲的风采,脸上狼狈地落满了灰尘,双手被不同程度地灼伤。 樱站起来,双手放在小腹上向恺撒行九十度的鞠躬。 “别这样...你这搞得好像在对我做遗体告别仪式。” 恺撒口齿不清地笑了笑,嘴里含了一口血,血丝顺着唇角滴落,樱咬着嘴唇,心底过意不去。 源稚生看了看恺撒,对这个纨绔子弟刮目相看,在恺撒来到这里之前,包括抵达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源稚生都认为这是个玩弄金钱和美色的花花公子。 现在他重新审视了这群来自本部的专员,或许他们会成为这里的英雄。 “我欠你一个人情,仅代表我源稚生。” 源稚生无法以家族的名义去说明什么,因为他已经决定要脱离蛇岐八家,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当然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到源稚女,必须找到王将。 “哈哈哈,好啊...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去日本最好的牛郎店玩吧。”恺撒向源稚生挥了挥手,源稚生目光里带着愧疚,他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纠结于夜总会和牛郎店,但我会去的。” “对于恺撒而言,牛郎店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很好玩的地方,里面都男人,他只不过是不想错过任何顶级的东西而已。” 楚子航解释了恺撒的逻辑,他是恺撒的老对手,当然知道恺撒是种什么样的人。 源稚生能理解,他拍了拍樱的肩膀,目光忽然变得冰冷而充满杀气,“刚才我收到消息,龙马家主在多摩川遇害,关东支部背叛了我们,然而老爹此时正在赶往那里,我需要带人过去支援。” “少主,那你的亲人...” “王将带走了稚女,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什么办法操控了稚女,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稚女是把锋锐的剑,王将带走他,想必一定是为了赤鬼川里的东西,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源稚生无意之间又流露出正义朋友的模样,樱看了看源稚生,轻声地叹气,源稚生始终放不下他的责任啊。 这样一个矛盾的人,怎么能让人放得下心来。 “樱,你就留下来照看恺撒君,防止有猛鬼众过来偷袭。” “少主,一个人太危险了。”樱握紧拳头,上前一步盯着源稚生,眼神坚定。 “危险...这是我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源稚生忽然神情宠溺地摸了摸樱的头发,“如果任何事情第一时间去思考风险,那我们就只能停在原地止步不前,直到所有人都超越了你,我不会这样的。” 源稚生抬头,家族的直升机已经抵达,这架直升机将会载着源稚生抵达多摩川。 王将已经出发了,源稚生必须更紧他的脚步。 “少主,请你尊重我,我是你的属下,不要抛下我!” 樱双眼通红,手指甲掐进了手掌,血液顺着她的手掌五指滴落在沥青公路上,“我从小就被人抛弃,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人生存,我只会这个,请让我跟着您吧!” “嗯...” 源稚生重重地叹气,直升机的螺旋桨在地面掀起了大风,源稚生的风衣飘动,额发飞舞。 他伸出手,握住樱的手掌,和其他女孩的柔软的手掌不一样,樱的手上有存有一些老茧,这些都是刻苦训练出来的,她的确是个杀人的机器。 源稚生伸出一只手放到樱的脸上,她漂亮的脸蛋和其他的女孩一样,非常精致,摸着她的脸颊,源稚生笑着说,“那我就教会你第二件事情,学会好保护自己。” “我的使命和责任是保护少主!”樱急促地回答。 “笨蛋!” 源稚生温柔地骂了一声,樱的眼眸轻微睁大,里面噙着晶莹的泪。 源稚生摩挲着她的脸蛋,“别老把自己想象成是谁的保镖和属下,你是一个我最...最欣赏的女孩,我不希望你出事,我过去也只是解决兄弟之间的事情,你去了也没有用的,照顾好自己。” 源稚生拥抱樱的身体,樱的两行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源稚生无声地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登上家族的直升机。 樱站在原地,她还没有从源稚生突如其来的温柔中走出。 源稚生给不了樱任何的承诺,他只能希望樱能走好自己接下来的道路。 然而樱此时却变得非常迷茫,或许是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心动的原因,他们没有任何的经验。 源稚生给不了樱一个未来,却在樱的心中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温柔刻印。 这道刻印,刻骨铭心。 …… 午夜多摩川山区,红井。 白色的细丝爬满了储水井的内壁,它们像是从井底生长出来的,像是某种沾染了霉菌的菌丝,但这些菌丝不但能沾染土壤和树木,甚至能够穿贯钢铁。 它们能长到几米长,挂在钢梁上或者树木上,像是无数只纤细的手在风中摇摆。 对于任何形式的生物来说,这些丝状物都是致命的,它们带有强烈的腐蚀性,被它们沾染的钢铁会变得像是海绵那样疏松,树木从内部开始坏死,方圆一公里内生机断绝。 风间琉璃站在白色的钢梁上,长发被雨水淋湿,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人们抬头望去,能看到他的背影,只是觉得他是个羁旅在人世间的鬼魂。 暴雨滂沱,闪电照亮他那张惨无人色的脸,这个时候人们才会发现他在笑着。 井中作业的人都穿着聚氟乙烯涂层的防护服,极其耐腐蚀的聚氟乙烯保护着他们不受白丝沾染。 水泵机正在全力工作,十二道水流注入深井,殷红如血,这种化学试剂混合了从死侍胎儿中提炼出来的血清,水银里浸泡着似龙似蛇的尸体。 白色的泡沫在水面上堆积,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深井,水温逐步身高,接近沸腾,里面漂浮着数百万只亚龙种生物,蛋白质被煮熟的臭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像是沸水里落满了苍蝇。 王将漫步在风间琉璃的背后,以诗人般的语气赞颂这伟大的生命,“闻一闻,这分娩的气息,这才是生命诞生的气息,伟大的存在正在醒来!” 风间琉璃沉默着,他只是阴冷地笑着,仿佛无比欢愉。 “神已经苏醒,借用你的血来为新生的神奉上敬意。”王将在风间琉璃的身后用奇怪的音色低语呢喃。 风间琉璃轻哼一声,他拔剑割破了手腕,血液淋入了深井,只不过是几百毫升的血液,在井中的水会将其稀释到没有痕迹,可当血珠触碰水面的那一刻,红进沸腾。 整个红井震动起来,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银深处舒展身体。 7017k 第二百五十七章 新王风间琉璃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声呐监测到大型物体上浮!”井底作业的工程人员惊惧地后退,靠着井壁。 “让我恭迎神的归来。”王将举起双臂高声欢呼。 数以百万计的水珠在水面上跳动,这池布满尸体的死水忽然就变成了怒江。 水面出现了深深的漩涡,那是某个巨型生物高速游动造成的,吸食了风间琉璃的鲜血,那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进食。 它正处于初生阶段,极度需要,急需皇血这样优秀的食物来补充能量。 除了王将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白王血裔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是需要背负残酷的使命的,他们生来就是神为自己准备的食粮。 “出现吧,出现吧!”王将兴奋到颤抖,“开启水轮机,让我们看看神的力量!” 井底的水轮机开启,强劲的漩涡会将所有的东西吸入井底搅碎,然而那个巨大的物体悠然地游动,丝毫不受影响。 “很好很好,看啊,它是可以改变规则的东西,水流无法束缚他!”王将大喊,“再来!” 在场的工作人员极其震惊,他们很清楚井下的水轮机能产生多大的吸力,它产生的高速水流能将潜艇从航道里拉开,但目标居然无视了这样的涡流力量。 王将说的不错,在某些方面,它的确颠覆了物理定律。 工作人员按下引爆装置,埋在水中的水银和硫磺炸弹猛烈地爆炸,宛若奔涌的怒海狂涛,成千上万的钢珠在水中散开,它们以近乎千米每秒的初速度释放。 任何一个人碰到了这种弹丸样的钢珠都会粉身碎骨,井底的水银和硫磺使得井水变得剧毒无比。 在这样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没有任何碳基生物能够存活。 可根据声呐现实,它依然完好无损地在水中畅游。 “好强...好厉害...” 阿须矢望着井中的生物,也不由地发出赞叹,王将会许以他这样的力量,他的眼中发出了贪婪的目光,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 “出现吧,神呐,降临这个无神的怜爱的世界吧!”王将振臂高呼。 井底作业的工作人员躲进安全舱,井边的所有人都立刻后撤五百米远,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大地在颤抖,很明显那是一头非常巨大的生物,足以碎裂地脉。 一声响彻天地的吼声从井底发出,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巨大的裂缝像是蜘蛛网般四溢蔓延生长,所有人都带上了降噪耳机,但是耳孔中还是流出了丝状的鲜血,那吼声仿佛是出现在人的灵魂中,穿透了人的颅骨。 工作人员挣扎地捂住耳朵,头疼欲裂,井中伸出了无数丝状的白色物体,它们迅速地延伸,像是恶鬼从井底伸出的千万只手,丝状物体如长矛般刺穿了早已远离现场的工作人员。 作业人员狰狞地惨叫,他们的血液在白丝刺入的瞬间就开始被转移,他们能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被抽离从身体里剥夺,地狱般的红井边响起了无数声凄厉的叫喊声。 那是死神,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死亡的神! 阿须矢奋力地奔跑,他要掏出神的惩罚范围内,他一边跑一边回头,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一步也不敢停下,一点也不敢慢下来,他能听到身后那些骇人的惨叫声。 王将是个混蛋,他欺骗了所有人! 阿须矢这么想着,跑进了丛林里,想着自己已经安全了,他开始有些庆幸自己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前方忽然出现的白色丝状物体让他停不下来脚步。 他撞在了那个宛若蜘蛛丝一般的网上,他的被粘在了白丝上,白丝迅速地渗透进他的皮肤血肉,阿须矢恐惧万分。 他看到鲜红的血从白丝里淌过,他发现自己已经无力挣扎,神经在发出强烈的警报,千刀万剐的刺痛感让他生不如死。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人此刻正站在高处,俯瞰这地狱般的场景。 “太好了,太好了,神的胃口很好!”王将兴奋地手舞足蹈。 雪亮的灯光从天而降,那东西终于破井而出,浑身包裹着白色的细丝,看上去像是一枚巨大的茧,下方却拖着狰狞嶙峋的尾巴。 “它出来了,出来了,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王将大力地鼓掌,他已经失去了理智,看到这样美丽强大的生物,他的血液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我看到了。”风间琉璃眯了眯眼,眼中散发出刀剑般的锐芒,“不过它与你没有关系了。” “什么?”王将扭头,风间琉璃拔出天丛云一剑刺穿王将的身体,王将惊愕地看着风间琉璃,双手颤抖地指着他,“你...你...” 风间琉璃不给王将任何说话的机会,转动刀柄,天丛云将王将的心脏搅成了一团肉泥,他身后的血液像是一帘瀑布般从洞口喷涌而出。 风间琉璃拔出天丛云,一剑斩掉王将的头颅,王将尸首异处地从高处掉入了井中。 王将的野心太大了,他在知道风间琉璃有概率失控的情况下依然带着他来到这里。 他的梆子只能抹除源稚女的人格,却保留了源稚女的记忆、 源稚女重生以来两世的记忆当然不会消失,源稚女或许尽力了,他从来都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风间琉璃的身上,然而风间琉璃却做到了。 “神...哼!” 风间琉璃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声音。 他目光轻蔑地看着那个正常舒展四肢的家伙。 此时它正在向苍天和大地释放它尖锐的叫声,扒住红井的并非是手臂,而是几只昂扬的头颅。 八岐大蛇! 他庞大的身躯迅猛地生长,所过的地方金属扭曲,岩石粉碎,它高昂的头颅和矮小的身体让它的体型显得有些畸形。 头大身体小使得它现在很难保持平衡,但风间琉璃能看到它在迅速地生长。 “这个世界不需要神,我的存在就是世界最大的皇!” 风间琉璃的嘴角弯曲出了一个极其邪魅的笑容,他拔出天丛云天丛云的剑光闪烁。 世界上只有一把天丛云,八岐大蛇似乎注意到了头顶的气息,它面对风间琉璃居然是颤抖的。 它的八只头颅不约而同地向风间琉璃跪拜下去,仿佛是在朝拜它的皇。 曾经风间琉璃单枪匹马杀死八岐大蛇,拔下天丛云,如今的这一幕仿佛是命运的召唤,八岐大蛇已无心在与风间琉璃对抗。 失去了天空云的八岐大蛇对风间琉璃而言就是一只待杀的羔羊。 风间琉璃的眼中闪过寒光,只见落雨的天空划出一道惊雷般的弧光,炽热的施工灯在那一剑之下暗淡熄灭,它是绝世剑客挥舞出的致命锋芒,是划破天穹的闪电。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风间琉璃来到了八岐大蛇的身边,此时八岐大蛇的一只头颅被斩断,腥臭的血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七只头颅在哀嚎着,恳求着。 然而风间琉璃不带任何的怜悯,他接连出剑,红色的剑影在暴雨狂涌的夜幕中编制了一张杀戮的巨网,千万道的剑影横飞齐出,如梦如幻的刀光剑影仿佛能斩断大蛇和世界的任何联系。 大蛇疯狂地摆弄着身体,它硕大的身躯撞向地上的风间琉璃,风间琉璃却灵活的像是一道微光,闪烁于夜幕之上,有了天丛云的加持,他才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皇。 风间琉璃挥砍出的锋芒划破了夜的寂静,红井边响彻着大蛇的嘶吼,无论它怎么挣扎,怎么哀嚎,风间琉璃从未停下弑神的脚步。 一道道一线天斩在空中,那是划破空间的次元斩,如果这是一幕电影,那风间琉璃的泼墨般寒蝉淋漓的剑法绝对会将屏幕给撕成碎片,像是碎屏斩般带给观众视觉上的冲击。 八岐大蛇才刚刚出生,还没有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界,身体就如破碎的瓦罐那般土崩瓦解,无数块骇人的血肉落在红井边上,狼藉的像是大型的屠宰现场。 风间琉璃根据上一世的记忆,找到了藏有白王圣骸的脊椎,他的天丛云划开脊椎,里面一只爬动的像是蝎子那般的白色生物在他的手中挣扎。 它的尾刺疯狂地指向风间琉璃,风间琉璃本该一剑将其斩杀,可在这个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贪欲。 “小家伙,你也渴望我的身体是吗?” 风间琉璃望着向着自己挣扎的圣骸,露出了笑容,他缓缓地将圣骸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圣骸在风间琉璃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口钻了进去。 “嗯...” 风间琉璃痛苦地哼了哼,他的脸上露出了斑斓的白色纹路,手臂上的光洁白皙的皮肤也富有一定的纹理,他的眼中闪着极致的光芒,他能听到自己怦然跃动的心跳。 他的眼睛充斥着金色光芒,灰暗和光明不断地冲击他的视觉,黑暗的太阳分化出日冕,流动的月光和熟悉的笑脸,极致闪耀的太阳温暖大地。 他的大脑里响着鬼魅般的低语声,声音崇拜而充满敬畏,海潮般的升浪不断冲击他的大脑。 他扭了扭眼睛,看到云烟缥缈之处,他站在千米高台上,台下成千上万的龙侍顶礼膜拜。 就是这样的感觉。 美妙无比! 哈哈哈! 他获得了白王圣骸,他将登上王座,成为新王。 7017k 第二百五十八章 死灰复燃,双王之战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在风间琉璃进化之时,不合时宜的梆子声又一次烦躁的响起。 风间琉璃猛地颤抖一下阵,他浑身发抖地看向一个方向,只见王将不知道从何时出现,正缓缓地朝着他漫步而来。 “哦,我的天,我从来都没想过你居然能充当白王的温床,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风间琉璃凶恶地盯着王将,现在的他虽然尚未进化成为白王,但也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王将灰飞烟灭。 可王将发出的梆子声让风间琉璃连这样的念头都无法产生。 他半跪在地上,全身上都泛起了白色的鳞片,白皙修长的五指变为了锋锐的爪,他的背后还有尚未延展出来的白色龙翼,王将阻止了这个过程。 “来吧,让我们一起共享这个美妙的时刻,我的好孩子,哈哈哈!” 王将走过来,将输血管插入风间琉璃的脖颈,风间琉璃在梆子声的压制下居然无力挣扎,王将狂喜地大笑,他发出了胜利者的欢呼,他体内的血液正在被纯正的白王之血洗礼。 这样的感觉让他仿佛是浸泡在富士山下的温泉中,温暖舒畅的感觉流便四肢百骸,身体里的力量像是爆发的山洪,他得意地手舞足蹈,像是一只马戏团的小丑,抓耳挠腮。 他的瞳孔越来越亮,反而风间琉璃的身体愈发的消瘦,他目光在这个时候变得无神,此时的他陷入了深深的黑暗混沌之中。 他在这样生死危机的关头,他绝望无力挣扎,只能蜷缩着身子,风间琉璃的人格在这个时候吓的退缩回去,他将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源稚女。 源稚女想要大骂风间琉璃是个懦夫。 但是他现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什么都看不见,像是身处冰冷漆黑的深渊。 “哥哥...” 他想到了源稚生,他想和源稚生一起去法国的沙滩上晒太阳,陪着哥哥卖防晒霜,两人可以对着那些身材曼妙,穿着比基尼的女人犯花痴,像是乌鸦和夜叉那样的流氓一样走上去搭讪。 在太阳美好的时候,他们可以把身子埋入沙堆,海滩湿润温暖,或者坐在太阳伞下,将皮肤晒成小麦色,渴了就去小摊上要一杯清爽冰凉的柠檬水。 “哥哥...” 源稚女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掉进了冰冷的黑暗,周围的一切都很冷,没有声音,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即将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王将的身上滋生出了白丝,皮肤渐渐地光滑滋润,透着婴儿般的红色,他正在酣畅地接受这股力量,体会着强大的力量在身体中流动。 就在王将以为自己要赢了的时候,两道剑影亮起银月的弧线,优美地切割夜幕,血液挥洒于夜空。 输血管断了。 其中一剑斩在了王将的脖颈上,王将被白色的鳞片披盖,这一剑打碎了他尚未长好的鳞片。 王将滚到了一旁迅速爬起,眼里有些莫名其妙,只见源稚生迎着暴雨冰冷地走了出来。 他注视着王将的眼睛,愤怒的能喷出火焰来将他烧成白色的灰。 “你...我从来都没想过居然是你。”源稚生气到发抖。 “你坏了我事情,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王将声音冰冷,他的白王之血只融合了一半,还有一半在源稚女的身体里,他必须获得剩下的一半才能完整地获得白王的力量。 “我曾经很相信你。” 源稚生的因为过度愤怒,声音不仅很嘶哑,还很轻,像是喘不上气那样。 “呵呵,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曾经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 源稚生声泪俱下,他拎着蜘蛛切和童子切走向王将,那声音颤抖,这是源稚生在激愤地控诉。 “你的确做的很好,稚生,我对你很满意啊,哈哈哈。” 王将切换到橘政宗的声线,那种慈祥带着鼓励的声音曾经让不少人为之振奋,可如今源稚生听到了这种声音,觉得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没有之一。 他双手颤抖地举起双剑,指向王将。 “我会亲手埋葬我过去的错误。” “呵呵,稚生,天真了啊,你还觉得你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天照命吗?”王将站起来,他舔了舔自己已经龙化的爪子,“你来的刚刚好,我现在正需要皇的血来补充我的体力。” “死吧!” 源稚生大吼,身后亮起了一轮金色的光晕,盛大的金色太阳在他的身后焕发出不可直视的光芒,他手中的两把古刀挥舞在空中,划出的剑弧斩出了分裂的金色光影。 王将仰头大笑,他一脚踏地而起,横渡虚空,一手指向天空,只见天空上升起了无色的灰色月亮,灰色的光芒遮蔽了源稚生的天照之光,他挥动双手,落雨的天空亮起紫色的雷霆。 千万道雷霆落下,集中地轰击在地面上,每一道雷霆都有五六米之宽,在源稚生看来,天空已经被雷霆淹没,这一片区域已经化为了雷的海洋。 雷霆劈碎了地面,源稚生快步闪避,哪怕他的身影快的流出残影,可集中的落雷编制了一张巨大的网,源稚生在这个网中逐渐区域麻痹,他发现自己的手脚越来越迟钝。 此时,他的言灵没有任何的作用,面对这种程度的王将,王权根本无法限制他的行动,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博弈资格,输的很彻底。 “稚生啊,永别了,见识下雷的力量吧,煌煌千道镇式,苍雷支配!” 王将抓住一把雷霆,只见他浑身的肌肉绷紧,像是投掷标枪的运动健儿,将其化作雷的戈矛向源稚生奋力地刺去。 源稚生抬头,只见那煌雷在天空拉扯出震撼的声响,仿佛是为黑夜拉开了窗帘,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变得苍白。 以雷霆化作的长矛像是天基武器发射的激光,空间在这个时候开始颤抖,大量的雷霆追随着煌雷之矛的力量落下。 源稚生嘴唇发白,他眼眸闪烁着紫色的微光,头顶轰鸣的煌雷像是从宇宙深处落下的流星雨,美丽中带着绝望的光焰。 “对不起,没能救得了你...”他在心底深深地忏悔。 “哥哥,无需自责!” 轰! 激烈的雷霆落下,雷霆产生的脉冲将周围的一切摧毁,冲击波荡平了红井,连着多摩川郊区的树木,丘陵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那煌雷仿佛是落下的陨石,多摩川的红井边,大地是凹陷下去的,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中心的红进不断冒出腥臭的红水,乱石伴着大蛇的残骸遍布在周围。 各种仪器设施已经认不出来,树木被拦腰地折断,锋锐嶙峋的树墩像是一座座的坟墓,上面写满了逝者的名字。 “哦?!”王将惊诧一声。 只见源稚女的龙翼包裹着源稚生的身体,他已经进化的非常彻底,白色龙翼像是天然的屏障挡住了王将支配的煌雷。 “哥哥!” 源稚女抱着源稚生,金色的眸光里充满了温馨欣喜。 “哥哥,谢谢你能来救我!” 源稚女跪坐在地上,热烈地拥抱源稚生,头在源稚生的怀里温顺地蹭了蹭,源稚生的泪水夺眶而出,和源稚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一次,他大声地哭了出来,哭的很狼狈。 “哥哥救了我,现在该换我了,风间琉璃已经死了,现在有的,只有源稚女,而王将...”源稚女看向王将,目光变得无比轻蔑,声音阴沉地冷,“你再也控制不了我,我会杀了你。” “是吗,我可不觉得你能赢过我。”王将故作镇定。 “现在,我会取回我的一切。” 源稚女振臂招手,天丛云从虚空的黑洞之中牵引出来,天丛云泛着红色的光辉,大蛇将灵魂和力量彻底融入了天丛云,源稚女便是这份力量的把控者。 空间之力,源稚女在被白王圣骸附身后拥有的一种力量。 “你是在向我挑战么?”王将冷笑,“我现在也拥有白王之力,你和我打,我们两败俱伤。” “挑战你?”源稚女看着王将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说出了这样的话,一只跳梁小丑而已,以为自己偷到了一把盖世无敌的宝剑,你就能无敌于天下了吗?” 王将的眉梢向下沉了沉,他的确没有办法完全理解和掌控白王的力量。 源稚女摸了摸天丛云,眯起眼睛,“剑之所以是把宝剑,是因为使用他的人是一名绝世剑客,力量本身是一种死物,它有多么强大,取决于拥有者,而并非力量本身。” “花言巧语。” “既然这样,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决心吧。” 源稚女举剑,一道连接天地光束拔地而起,夜幕的雨停了下来,黑暗的天空风起云涌,巨大的气旋盘旋在多摩川的上空,里面露出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7017k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照月读剑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王将爆喝一声,后背的肌肉破碎流血,两只骨翼像是蝴蝶破茧般舒展开来,紧接着血肉从骨翼之间长出,翅翼上的筋脉血管彼此相互接连。 他欣喜若狂地感受着体内涨潮般涌出的力量,一呼一吸之间,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力量都被吸入肺腑,仅仅只需要凭借意识就能掀动地脉,引发覆世骇浪和灭世级大地震。 虽然没有完美地继承白王的力量,但白王操控元素力量已经被他牢牢地把握,他可以凭借元素带来的力量毁灭所有人,包括源稚女。 他俯瞰这个世界,看到了无数流动的元素,红色的火,蓝色的水,黄色的地和白色的天空,他挥动龙爪,天空和大地之间掀起乱流,电离子扰动着云层,像是太阳风暴那般,所有的卫星在一瞬间失笑,通讯设备瞬间弹簧。 日本有一半的地方断电。 “别走!” 一声龙吼响彻天穹。 源稚女挥动天丛云,天丛云劈开了空间,他从空间中走出,猩红的血气环绕在他的天丛云上,渴饮鲜血的剑在此时焕发出无与伦比的暴戾,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了八岐大蛇的狂吼声。 “听着,或许我们之间可以联手,我们可以一起分享这个世界,分享胜利果实,我们即将拥有无上的权利,到时候你想和你的哥哥去哪都行,没人会拦着你们,所有人都会怕你,都会敬畏你,这难道不好吗?”王将尝试着说服源稚女。 “只要你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源稚女说完消失在王将的面前,王将无比惊诧,他直接遁入了空间里,居然无处可寻,紧接着他能听到破茧的声音,身后的空间像是被血红的刷子狠狠地刷了一笔,空间在那刹那支离破碎。 王将大骇,想要奋力飞行躲避,没有作战经验的他面对神出鬼没的源稚女,丝毫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心,离开这里,逐渐掌握熟悉力量才是当务之急。 血红的剑刃破空,无数破碎的镜片裂出,鲜红洋洋洒洒地扫在了王将的身上,王将的视线变得一片血红,金色尊贵的眼瞳里冒出了血丝。 他身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凄厉地大叫一声,从云层上往下跌落。 “死吧,老贼,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源稚女冷冷地看着下坠的王将,没有丝毫的怜悯,发动第六元素即精神之力准备对王将发起致命一击。 何为精神元素,精神元素即虚空牵引之力,仅仅依靠意识便能颠覆能量守恒定律,它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科学无法解释精神到底为何物。 人类曾经用精神探索鼓励自我,探索发现了这个世界,在精神的支撑下创造起一片繁荣的文明,它支持了革命,它燃起了战火,用精神的火焰烧掉了暴君的城堡,用精神的刀剑为暴君送葬。 精神的意识甚至帮助人类脱离了渺小星球的束缚,飞出了宇宙,从哥白尼到布鲁诺,从《地心论》到《天体运行论》。 这是成就伟大的最终一步。 源稚女用天丛云割破了手腕,鲜血祭剑,剑亦回应着源稚女的灵魂,他要用精神元素去化作一把来自高天原的天谴神剑,将一切的罪孽斩尽。 就在天丛云渴饮鲜血之时,天空烧开了一道灿烂的红霞,源稚女抬起头,一阵光晕从远处的天穹荡开,他抬起头,只见两把大剑撕裂了天幕,从宇宙的深处陨落。 世界上从来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剑,那剑横竖无涯,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两座巨大的墓碑,它们拖着耀世的光芒,拉下了星幕,无数的星辰为止陨落,流星雨和大剑一起砸向源稚女。 源稚女当然知道,这是意识化的产物,他认得那两把剑,一把名叫“天羽羽斩”,一把“布都御魂”,它们的原型很小,和天丛云差不了多少,王将操控两把神剑,无疑是利用了精神元素将其扩大到极致。 王将的身上掌握了白王的所有元素之力,这也包括精神元素。 源稚女的精神元素仅仅是依靠白王之血和原本的精神言灵结合而成,需要时间的沉淀,而王将却依靠着另一半的百万之血呼之即来。 他仿佛听到了王将嘲讽的大笑声。 “我要登上世界之巅,掌天下之大权,我要杀戮众生,用鲜血将王旗染红,恐惧吧,颤抖吧,死亡吧,我的将军士兵们,苏醒吧!” 王将以白王的口吻用古老的言灵唤醒了来自海底的所有龙族,无数的龙侍和尸首受到了王的召唤而苏醒重生,黑色的海浪翻滚着死亡,月被染成了灰色,仿佛他给这个世界下达了最终的死亡审判。 一刹那间,万龙升空,群龙激昂,跪拜在王将的脚下,在这个没有黑王的时代,白王便是永恒的神。 “我会将你送进冰冷的棺材里!” 王将看到头顶的两把巨剑交汇碰撞,绚烂的光辉动摇了头顶的星辰宇宙,星光在激荡的过程相互泯灭,那是死亡毁灭的气息,爆发的精神元素足以将源稚女碾成粉末。 “就让这两把剑为你送行吧。” 王将大笑着,带着他的千万龙侍,飞向更高的天空,他们脱离了云层,城市在他们的眼中成了弹丸般的存在,蓝白交融的微光和漆黑的暗在远处交融。 这是大气层的终点。 可在世界的尽头,星光明灭的前方,王将忽然看到了一轮诡异的太阳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与此同时头顶的月光皎洁地铺洒下如水般的清辉。 阳光明耀如洗,月华似水如练。 “怎么回事?” 王将停在了那个诡异的太阳面前,他明明已经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死亡的灰色,所有的生命都将在屠戮之下哀嚎,世界将被重新洗牌。 他明明已经将世界踩在脚下了,为什么还有东西阻碍着他的脚步。 踏踏踏... 虚空之中传来了脚步声,那道身影让王将的竖瞳瞪大,他脸色逐渐趋于狰狞,那道身影居然还会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沐浴这太阳的光芒,享受着月亮的清辉,他全身的鳞片都在此趋于完美,那些青白色的鳞片流露着金属的光泽,看到王将,他舒展了一下身子,全身的骨骼爆响。 “你!!!” “你怎么还活着!” 月亮撒在他的那张脸上,他神情恬静,最初的怨毒在此时已经消散,像是漫步在森林里的湖水边。 “我出现在这里让你很意外吗?”源稚女轻轻一笑,“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怎么可能?” 王将全身气到颤抖,他嘴里的牙齿就要咬碎,他不敢相信这是源稚女布下的陷阱,他刚才明明已经杀死了源稚女,在那样强大的精神元素的爆发下,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活下来的。 “我该叫你王将,橘政宗,还是赫尔佐格?”源稚女问。 “叫我王!” 他愤怒地狂吼,挥手间身后的龙侍和黑色的潮水向源稚女扑杀过去。 龙侍穷凶极恶,小山般庞大的身躯甚至大过源稚女,成千上万的龙侍像是小行星带上的陨石,从四面八方碾杀过去。 “杂鱼。” 源稚女在空间里打了一道响指,像是一粒砸在池塘中的小石子,荡开了一道道波澜,在波澜涌动之间,所有的龙侍都灰飞烟灭。 赫尔佐格引以为傲的龙侍军团只在瞬间就化为尘埃,成为了宇宙间的飘荡的星尘。 “怎能可能,这是什么力量!”赫尔佐格崩溃地捂住头。 “比起你,我跟有资格成为王,你真的懂精神元素吗?”他微笑着说。 赫尔佐格短暂的沉默,再一次狂啸起来,神色疯癫,“你...你什么意思?”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呢。”源稚女浅笑着,“白王圣骸在我的体内,我可以不断地恢复造血,而你只能拥有着半残的白王之血。” 赫尔佐格在极度地震惊和崩溃,他的确忘记了这一点,他自以为获得了百万之血就拿到了白王力量的权限。 圣骸可是一直在源稚女的体内啊! “这片天空很美不是吗,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世界,地球也是曲面的圆形,光暗交错的地方是如此迷人。”源稚女坐在星辰上,“你的葬礼能有这样的美景,也算是圆满了吧,在这里埋葬一个活在梦里的野心者,也算是不辜负你一直以来的努力了。” “我不信,不信,你...” 赫尔佐格敲响梆子,梆子声在孤零零的大气层里显得格外单调,源稚女抱胸,金色威严的竖瞳淡淡地看着赫尔佐格疯癫地敲打梆子。 源稚女的眸光闪烁,精神元素流动,赫尔佐格的梆子碎裂。 “啊啊啊!!!” “我想在这里得保持安静才对,这里是那么美的地方,不适合大喊大叫,作为失败者,至少也得有失败者的风度才对吧。”源稚女逐渐走进赫尔佐格。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输!”赫尔佐格疯掉了,“我有言灵,我能支配元素,给我轰,给我杀,苍雷支配!” 源稚女默默地看着赫尔佐格大吼大叫,他喊出的每一个字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已经收回了你的权限。”源稚女来到白王的身边,在他的耳畔轻轻地浅笑道:“你现在连王的残次品都算不上。” “不!!!” “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源稚女挥动手指,取下一缕阳光,摘下一道月光,阴阳结合之间,月光和阳光中和在一起,光焰点亮了这寂静悠远的世界尽头。 那是一柄极大的光剑,白金色的大剑悬挂在王将的头顶,像是为旧王的断头台。 “我不信,我不信,哈哈哈哈!!!”赫尔佐格在最终时刻还在保持幻想。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见证日月的光辉对你降下的神罚天谴之剑吧!” 大剑落下,天穹颤抖,整个世界陷入了白芒的一片,依稀的光芒之中,那柄白金之剑刺破了空间,气浪排涌开所有的尘埃,两人化作漆黑的影子,光暗明灭之间,赫尔佐格仿佛听到了来自高天原的回响。 女神站在高天之国,身影伟岸齐同日月,众生顶礼。 “多么迷人啊...” 赫尔佐格咧着嘴唇痴迷地笑了。 7017k 尾声 情比金坚,如月之恒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天空不断地亮起炽烈耀眼的光澜,源稚生像是一个等待发放糖果的小孩,翘首以盼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向天空。 寒风凛冽地吹动他的思绪。 他的弟弟成了白王,这也意味着他将与所有人为敌。 全世界所有的混血种都会来杀他,卡塞尔学院会和他反目成仇,他会众叛亲离,所有的朋友都会离开他,或者主动地和他疏远保持距离。 力量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份毒药,它像是魔鬼,会不断地引诱人堕入深渊,一旦沾染了力量和权力,想要放下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对于一个掌握力量和权力的人来说,力量卸下之时,就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他多希望自己能早来一步,阻止源稚女吸收白王的力量,现在的天空有多绚烂,源稚生心中的波澜就有多么不平静。 他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他追求的东西太多,那他们之间也不用背负这么重的罪孽,源稚生也没有那么多的责任。 他们本来可以在山间一直过普通人的生活。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婪,执着地去做正义的朋友。”源稚生抓一把地上的稀泥,奋力地砸向远处,像是被家长臭骂一顿的小孩,气氛地投掷着小石头。 源稚生终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绝对的正义。 他所追求的正义,只不过是披着鲜艳外衣的东西,如果不掀开那些靓丽的外表,你不知道里面藏着的究竟是黑是白。 樱井小暮说的不错,蛇岐八家抛弃了一部分的族人,那些人抱团取暖,这本身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这是一份竞争,也是存在的道理。 就像树木在森林中依偎生长,他们开枝散叶,蒲公英将种子吹响远方的天空,星辰在银河中交相辉映,银河才变得璀璨。 那些亮的暗的,一起组合在一起,这个世界才成了这个世界最原本的模样。 一位地去否认黑暗,去追求光明,像是黑夜里的蛾子,疯狂到极点,忘记了他们出生的地方,最终只会扑火而死。 “终是明白了啊,可是太晚了吗...” “不晚的哥哥,任何时候醒悟都是不晚的。”源稚女忽然出现在源稚生赶到身边,他浅笑着席地而坐,源稚生有些惊诧,伸出手摸了摸源稚女的脸,温热的。 “你回来了?” “当然,我答应过哥哥的。”源稚女龇着牙齿,得意地向源稚生邀功,“我消灭我们的敌人,我们赢了,我要奖励!” “奖励?”源稚生乐了,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你要什么奖励。” “今晚我们一起数星星吧,然后畅想未来,就像以前我们坐在山里面做的那样。”源稚女拉住源稚生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你不是白王么?”源稚生被源稚女这种近乎于小女生的撒娇给搞愣住了。 “是啊,白王又如何,我依然是哥哥的弟弟。”源稚女鼓鼓嘴,“现在风间琉璃死了,以后只有源稚女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都没变过。” “是吗...或许是我变的太多了。”源稚生抬起头,“今晚没有星星,到处都是漆黑的云。” “那就让它们散开好了。” 源稚女挥手,乌云散去,月光皎洁明亮地洒下清辉,群星闪烁,天穹热闹非凡,星河滚烫,自南向北一泻千里,像是无数光彩耀眼的钻石悬挂在天空,铺设出一条星辰大道。 源稚生心情无比复杂,源稚女过度依赖这样的能力,这会让他越陷越深的。 “你愿意放弃这份力量吗?”源稚生拉着源稚女,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放弃...力量...”源稚女盯着星空,眼睛里倒映这星辰,好像是有点犹豫,源稚生十分不安,他接着说,“我不希望你成为白王,这会让你承担更多。” “哥哥,你要知道力量什么的,我从来都不稀罕的呀,我只想和你一直生活一起,我可以拨开云雾,让群星闪耀,也可以让天空永远晴朗,这都是为了你,你和绘梨衣是我的血亲。” “绘梨衣?!”源稚生惊讶极了,源稚女坐起来,“对啊,绘梨衣其实是你的亲妹妹,我们三个是兄妹关系,只不过赫尔佐格或者说橘政宗那个家伙插手了这件事情,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源稚生问问。 源稚女微微一笑,“哥哥,我是白王,我当然知道一切了。” 源稚女骗了源稚生,他是二世记忆,是重生的。 “你知道吗,我来的时候收到了一封请柬,请柬邀请了我和哥哥你一起去参加一场婚礼。”源稚女坐起来,拿出了一封红色的请柬。 “谁的婚礼?” “绘梨衣和路明非的。” “路明非...等等,我们...” 不等源稚生反应过来,源稚女挥手之间带着源稚生出现在一场婚礼中,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神社,神社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源稚生和源稚女破开空间抵达了这里。 “这里是哪?”源稚生惊骇无比。 “明治神宫,只不过这里没有神官,也没有巫女,他们都下班了,这是一场很少有人能出席的婚礼,很高兴你们两个能来到这里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一个身着羽织的小男孩站在本殿的廊下。 “又见面了。”源稚女朝小男孩点点头,小男孩笑了笑,“力量还喜欢吗?” “力量对我来说是武器,现在敌人已经死了,那这份力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源稚女笑了笑。 “觉悟挺高的。”小男孩点头,目光转向一座鸟居,“婚礼就要开始了,我们负责观看就好。” 轻灵的神乐奏响。 谷宫司和神官身着白色狩衣装束,衣袖飘飘,神圣庄严地走在最前面,宫司双手持御牌,走的很慢很慢,黑色的木屐每走一步,都是对神明的虔诚的敬拜,以保佑身后的新人一世平安。 祭事人跟在新郎新娘的身后,打了一把红色的伞,路明非身着黑色的樱花羽织,身边挽着一位穿着白无垢的红发女孩,白无垢的服饰很传统,但依然遮盖不住她曼妙的身材。 源稚生愣愣的,他现在才发现,绘梨衣已经长成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了,倒是以前一直将她锁在源氏重工里,泯灭了她的个性。 结婚的队伍从专道来到了西神门前,源稚生惊叹惊羡神前式婚礼的庄重与圣神。 一旁的清风摇曳着树叶,许愿的绘马在风中拍打碰撞在一起,神社安静的带有丝丝禅意。 走完了专道,抵达了神社,神官面对神像,转过头。 新郎新娘挽手站在神官前,宫司站在神像前,向台下的所有人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下面,全体起立。” 源稚生和源稚女起立,这是一场人很少的婚礼,只有三个人的存在。 “今日,路明非先生与上杉绘梨衣小姐在明治神宫举办婚礼,感谢诸位的到来与参加,我以神社宫司之名,启奏神明,护佑新郎新娘,以及八方来宾,永沐神恩,祝福新人,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生死不离。” 宫司宣读婚礼祝福词完毕,并伸手示意一旁的巫女准备好奉酒。 巫女在大、中、小三个杯子中注入酒,行“三三九度”,路明非和绘梨衣举杯,相敬如宾。 所谓“三三九度”就是新人喝交杯酒。 绘梨衣手持红色浅酒杯先喝一小口后,再换路明非喝,绘梨衣再喝下最后一口,这种仪式就是“三三九度”交杯酒,两人交互连喝三杯,象征这段姻缘乃合天、地、人之好,九度交杯,有着白头偕老、长长久久的意思。 喝完酒,绘梨衣的脸色气色焕发,脸色红润的像是一枚红苹果,路明非喝的更是狼狈地咳嗽,他原本和绘梨衣在温泉酒馆里度假,可莫名其妙地就被安排到了一场婚礼中。 不过看到白无垢中的女孩,他反而是欣然接受了。 也许是夜里的一场梦呢。 “新人交换戒指。” 路明非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颗璀璨的红宝石戒指,他小心温柔地脱下了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与绘梨衣的蓝宝石相互交换,绘梨衣开心地带上路明非的戒指。 对于绘梨衣而言,这些场景在以后都是值得留恋与怀念的,需要好好记住才行。 “新郎念誓词!” 一位巫女给路明非奉上一张纸,这都是路明非事先准备好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在明治神宫的御前举行婚礼。” “今后,我将继承神德,相敬如宾,恪守夫妻之道,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过着和平的生活,开辟子孙繁荣的道路,发誓终生不变。” “礼成,祝您长久守护。”宫司微微躬身答。 “鼓掌啊!” 路鸣泽戳了戳源稚女,现场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神官和巫女退下,他们消失的速度很快,像是凭空消散的那般。 “路鸣泽,你又搞什么鬼!” “哎呀,当然是给哥哥你安排婚礼了,不喜欢吗?” “为什么人这么少,也太寒酸了吧,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准备!” “怪兽的婚礼,自然只有怪兽能参与,再说婚礼来多少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情相悦,不信你看她的眼睛,那是爱你的眼神呀。” 路明非转头,绘梨衣脸上的带着温润的红,眼里亮着一汪清泉,温软的红唇樱红诱人,路明非看的也有点失神。 “不亲吻你的新娘吗?” “这不有人嘛...”路明非害臊地抓抓脑袋。 “亲呗,我们不看。”源稚女拉着早已目瞪口呆的源稚生转过头。 三人回过头,路明非站在绘梨衣的面前,脸红地凑到女孩的面前,两人温暖的吐息是如此的清晰,两颗心跳的频率都来到了同一节奏。 路明非缓缓靠近,女孩轻轻地迎合。 在唇瓣接触的瞬间,路明非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真实,馨香湿软,一步步地索取,不断地汲取琼浆玉液,一步步地侵占。 此时,沉默的感情怒放,像是富士山前的烟火,绚烂璀璨,他摩挲着女孩的红发,两人慢慢地陷落。 路鸣泽来到源稚女的面前,伸出手,“要不做个交易,力量给我,我可以让那个女孩恢复安全的血统,并且让她恢复语言的能力。” “力量可以交给你,绘梨衣的血统也必须恢复到长久的稳定,至于恢复语言能力,我觉得没有必要。” “为什么?” “因为人只有不完美才值得被赞颂。” (完) 感言和新书(大家都进来看看吧)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各位书友好,这本同人文历时127天终于是写完了。 怎么说呢。 其实这本书的第三篇章有很多内容好写,可能大家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烂尾了。 这么说吧,因为阅文的新福利政策,这本书已经过了三个月的福利期,再往下写,仅仅凭靠微薄的订阅和免费收入,一个月只有两百多。 写书耗时费神,作者也是个学生,靠着业余的功夫写书,还要兼顾学业,如果事倍功半,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并不是作者想要烂尾,只是因为作者写书的时候太嫩了点,这本书的成绩实在是不堪入目,已经起不来了。 再强行写下去,可能写的内容越来越烂,读者没兴趣,作者没动力,大家都不开心。 所以还是选择放手了。 也感谢各位书友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和理解。 特别是一些书友每天坚持投推荐票,这些其实我在作者后台都看得到的哈! 真的非常感谢,非常非常感谢。 (磕头了) 每天都能看到熟悉的人,这种感觉特别温暖,鞭策着作者继续坚持下去。 也有一些评论和鼓励的,作者其实都看得见,有些会回复,有些没有回复,这些都是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打开作家后台,最开心的不是看到今天多少多少订阅,而是看到评论里出现鼓励的话。 特别感谢!!! 当然了,作者的写作之路不会就此停止。 下面就是关于新书的内容了,新书已经在两个金牌编辑那里过稿,尚未发布,还在筹划中,大家不要心急。 因为金牌编辑的要求比较严格,编辑要帮着看和改稿,所以现在的状态基本是写了改,改了写。 力求将最精彩的内容奉献给大家。 关于新书的内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最近热播的《双城之战》。 当然,这本书不是同人文了,是一本原创文,故事和人物全部都是新的。 原创故事的内容框架是根据《双城之战》设定的,详细具体的故事也敬请期待。 不是作者自夸哈,一个新人(扑街)作者,不写同人文,或者诸天影视文娱,靠原创故事连过两个金牌编辑,那故事的内容是有一定的可读性和潜力的。 有意向提前了解的书友可以私信作者,或者加我qq之类的。 发书的日期大概在十二月中旬的样子,不会让大家等太久的。 到时候我会在这本书下发布新书预告的,书友们也先别急着删书,嘿嘿嘿... 也请大家多多关注我这个老扑街吧! 再次感谢各位书友!!! 7017k 新书《从下城开始造物进化》已发布 - 龙族之重生源稚女 - 雪本柚子 筹备了半个月的新书终于是发布了。 虽然这个过程有亿点艰辛(差点难产) 不过过程是艰苦的,结局是美好的。(傻笑...) 书已经顺利发布,正在审核,书名就是标题,大家直接搜就行,或者可以进入作者页面,应该有的。 下面是简介。 《从下城开始造物进化》 简介: 流水,飞鸟,旅途,人类用文字符号演算着未知。 文明的先驱虔诚地砥砺前行,计算着千年万里,计算着一年一月,积累下光辉璀璨的科学知识。 陆离从现代穿越至低科技文明世界。 他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拥有操纵元素的特殊能力,水,火,乃至于光... 手握“造物核心”的他将以文明先驱的身份穿梭古今,研习元素知识,播种现代文明的科技种子。 有人说,仅凭个人的力量推动文明,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那如果我说,我能颠覆热力学第一定律和物质能量守恒定律呢? 何为造物主,物从虚空来,摊开手掌,托起的是文明的碎片。 在这些星辰般的碎片里,可以看到人类在苦难中前行的脚步。 一起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