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龙鬼地 - 听墨 80年前,商洛妄川古镇。 民国年间,兵荒马乱,拉起百十号人就可以搞军阀割据,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换军阀比换衣服还快。 军阀混战倒霉的还是贫苦老百姓,连年灾荒,浮漂遍地。这一年刚入秋就换了一拨军阀,这帮人和之前的不同,来了之后没半个月,就在镇上到处找阴阳先生,当时镇上干这行最出名的就数李五爷,是个百年不遇的人才。军阀头子吴德贵,找到李家后,二话不说就绑了李家全家人,抓住李五爷走人。 抓来之后,一番好酒好菜招待,弄的李五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先是绑人,后又好酒好菜招待,到底演的是那一处? 李五爷正琢磨呢,吴德贵来了,首先进来的便是他那十月怀胎肚子,那叫一个大。这胖子走进来后,一番寒暄,热情敬酒,搞的李五爷更糊涂了。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这吴德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李五爷务必救他一命。 经过一番叙述,李五爷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吴德贵为了钱财挖镇西边的一个大蘑菇,这才招致祸端。(倒斗在陕西这边叫挖蘑菇) 镇西边那片叫葫芦棠,山势奇特,两条山脉蜿蜒而下,如臂环抱,中间形成一个椭圆的山谷,山谷中突兀的长出一座葫芦山来,而且还是倒躺着的葫芦,因此,那片便叫做葫芦棠(躺),意为葫芦躺下了。葫芦嘴里面流淌出一条小溪,溪水清澈,水流在山谷入口处形成一片小湖泊,双龙环绕,明珠在中央,这在风水学上被称为双龙戏珠,也叫做众星捧月。 吴德贵来了之后,多次前往葫芦棠观山寻龙,没想到这肥头大耳还有些本事,竟然看出这里是风水山势,算出湖泊下面古墓,便命人截流放水,准备挖这个大蘑菇。 折腾了好几天,小湖泊的水总算是放的差不多了,露出了湖底,这时吴德贵就命人开挖,挖了不多久,挖出了一截半透明的石台子来,他便命人将台子挖出来,可是接近的人细看之下大惊,说里面有人。 吴德贵干军阀一来,这种勾当也不是第一次做,自然不会相信手下人胡咧咧,上手就给了一个巴掌说:“格老子的,你他娘就是没见识,什么叫有人,这是水晶棺,里面那叫尸体懂吗?大惊小怪。” 吴德贵说的不错,这小湖底挖出的便是水晶棺,而且埋葬的手法特别奇怪,竟然是罕见的一种叫做潜龙盘的葬法,棺材竖着埋下去,很少有人用这种葬法,相传这种葬法古怪的很,一般人不敢乱用。可令人奇怪的是,这墓还没见,怎么先到把棺材给挖出来了,不合常理。 不过,当时吴德贵没多想,心道,这水晶棺怎么说也值个几千大洋,先把它搞出来再说,就命人继续开挖,连住挖了一天,挖了近五米深,愣是没看见水晶棺的底,貌似这水晶棺是从地下长出来的,这下吴德贵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额头直冒冷汗,心里有些发毛,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长的棺材,这里面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吴德贵感觉情况不妙,就让手下人停下来休息,他自己回家翻书找资料。 然而,当天夜里便发生了恐怖之事,随同吴德贵挖棺的人,全部死在家里,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脸上的表情却是狞笑,这种死法在当地被称为九绝笑尸,意为恶鬼作祟。吴德贵一看惹出事来,就赶紧命人将那水晶棺埋了,可是,埋了之后怪事却并未结束,那些埋的人第二天早上也死了,跟前面人是死相一样,嘴角挂着狞笑。 吴德贵呆在当场,心里慌乱,就准备三牲祭品,前往湖边祭拜棺中怪尸,正祭拜着,忽然看见一个黑影从里面爬出来,他吓的眼睛都直了,浑身哆嗦,当晚回家后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手上竟然长出诡异的黑毛。 这便有了吴德贵绑李家人,逼李五爷救他之事。李五爷听了之后,脸就沉了下来,额头渗出冷汗,眉毛拧在一起,当天晚上他准备了黑驴蹄子,就去了吴德贵说的小湖泊。 李五爷去后再也没有回来。吴德贵急的要命,派人到处寻找,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吴德贵相信有李五爷的家人在手,李五爷肯定是不会跑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敢想下去。吴德贵提心吊胆,没过几天也死了,死后非常离奇,浑身长满黑毛,当地人都说他是黑煞鬼附身,就把他用火烧了。 李五爷去了小湖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小湖下面的水晶棺那么长,里面收敛的是什么东西?也没人知道。水晶棺中爬出的黑影到底是什么?吴德贵为何死后全身长满黑毛?潜龙盘埋葬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些都无法得知。 吴德贵死后,树倒猢狲散,军阀就散了,被抓的李家人也就回来了。李家老太爷去了小湖泊,看过之后回来对家人说:“老五还会回来的。”而后又说:“水晶棺,潜龙盘,倒挂金葫芦。” 李家人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就见老太爷不再言语了,老大媳妇过去扶老太爷,这才发现老太爷头一歪,已经断气了。 许久之后,有人路径小湖泊,发现不知何时湖泊已经注满水,而后镇上也没再出过怪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故事从80年后说起。 第一章 撞鬼 - 龙鬼地 - 听墨 今年夏天得空回了趟老家,时隔五年再次回到故乡,那种乡土气息,依然令人沉醉,很多小时候的趣事都不经意间回想起来。 老家在商洛市山阳县的一个古村,相传这个村子的人是唐朝年间一位王爷的守墓将军后裔,村里人都姓李,几乎没有外姓。 回去的路上途径小时候经常走的那片坟园,时隔多年那种揪心的感觉还在,大白天的额头渗出一层白毛汗。 从西安到山阳走高速只需三个小时,但是到了山阳县城,再转车到老家的镇子上,然后翻过两座大山才能回到故乡的村里。 几经跋涉,进入村子已经是天毛毛黑了,深山老林中天黑的比较早,虽然是大夏天,山里空气凉,到了傍晚,还真有些阴森森。 小时候就经常听说家附近这处坟园爱闹鬼,深更半夜长听到有无数人在搬石头干活的声音。村里老人都说,那是当年给王爷修墓的工匠,后来全部坑杀在墓里,这些人阴魂不散,晚上作祟。 天色渐暗,有是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走到坟园那段时,心里不免有些胆怯,加上小时候听到那些鬼怪之事,不由得后背凉飕飕的,直冒冷气。正在此时,我发现前面五六米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乌漆墨黑,看不大清楚。我就宽慰自己说,可能是村里走夜路的人,没什么,说不定是熟人呢,于是就壮着胆咳嗽了几声。 也许是听到了咳嗽声,黑影动了,没有转身只是朝前走去。看到黑影走了,我连忙追上去,心想可能是村人,天色已黑,搭个伴也好,总好过一个人走夜路,想到这里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奇怪,追了一段后发现,黑影总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始终是五六米的样子,更为糟糕的是,我发现已经迷失方向,此刻所走的地方,已经不是坟园边的村路,而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荒山野林里。 发觉周围情况之后,我不由得腿肚子转筋,头皮发麻,再也走不出半步,顿时瘫坐在地上,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 前面黑影看到我坐了下来,他也停住,转身朝我这边看过来,月黑风高的,根本看不见面容,我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他走过来,想起小时候经过坟园时,老人教的辟邪法子,把手放在额头中央的印台处,用力搓,据说可以借来老君真火辟邪。 此刻,也不管这是不是迷信,管不管用,就一个劲的搓眉心,眉毛都搓掉好几根,却发现根本不管用,哪黑影还是一步一步走过来。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想要大叫,发现发出声音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遏住我的咽喉,感觉浑身僵硬,想要动一下都难,眼看黑影就要挨着我,心跳都快崩盘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这不是铁娃子么,你怎么在这里?” “呼哧…”我大口喘气,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原来黑影不是什么鬼怪,是住在我们一个院的山财叔,这一惊差点没被吓的三魂出窍,七魄离体。 “原来是山财叔啊,你这大黑天是要去哪里?”喘了半天,浑身都虚脱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问道。 “我呀,年龄大了,晚上睡不着,最近山里闹野猪,晚上就去山上看野猪。铁娃子你可有年头没回来了,这次回家来看奶奶吧?要住些日子?”山财叔拍拍我的肩膀问道,他还是那么苍老,仿佛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过,额头上皱纹还是那么深。 我点点头说:“是啊,好多年没回家了,这次得空回来看看奶奶,多陪陪她老人家。怎么,都这么多年了,我们这里还在闹野猪啊?”掏出纸烟来给山财叔点上,他却摆摆手说这烟巻抽着不得劲,还是自己种的烟叶得劲,于是掏出烟袋磕了磕,上了一锅子。 这时我忽然想到,只顾跟着山财叔却走错路,走进荒山野地里,不知道如何回去了,就连忙问:“几年没回来一时迷糊走错路,还得麻烦山财叔把我送到家。”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刚才着实吓到了,此刻一个人不敢走了,想跟着山财叔放心点。 山财叔憨厚的笑了笑,就带着我走下山去,也没见怎么拐弯,忽然就走到老家的院子前,我招呼山财叔进屋坐一坐,他说山里野猪闹的厉害,去晚了庄家就要被糟蹋一大片,还是不坐了。人家有事,我也不好勉强,道了声谢,就此告别。 回到家里奶奶已经睡下了,听到我回来了,连鞋都没穿跑出来给开门,见面就问吃饭了没有,嘘寒问暖的。奶奶七十多岁了,眼睛不好使,天色一暗就看不到,摸着黑硬要给我做鸡蛋挂面吃。看着奶奶满头的白发的样子,我心里无比酸楚,也不知道这些年,没有人照顾她,她是怎么过来的。 放下东西,就跟奶奶聊起了刚才发生事情,说最后是山财叔把我送回来,吓死我了都。 奶奶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我,半响才说道:“你山财叔去年夏天就已经过世了…” 奶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当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头皮发炸,背后直冒凉气。这样离奇的事情,居然发生我身上,简直做梦也没想到。回想之前一路和山财叔同行,别提心里多害怕,恐惧是无法形容的。 奶奶是老一辈人,也许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走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在我背上狠狠的拍了三下,边拍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类似于佛语的东西,我也没咋听清楚,迷迷糊糊的就困了。 梦里再次见到了山财叔,他蹲在墙角依旧沉默的抽着烟袋锅子,额头上哪仿佛山川沟壑般的抬头纹微微蠕动,他始终跟我保持距离,仿佛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却不敢靠近我。我冲上去想拉他的胳膊,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消失了。我一惊,连忙四下寻找,就瞅到一个黑影走进了家乡坟园,我连忙追过去,看见他对我比了三个手势。 第一个是食指勾回,其余四指伸出来。第二个是小指和无名指勾回去,其余三指伸出来。第三个是小指、无名指、食指勾回,中指和拇指深处来。比完三个手势,山财叔一闪身消失在坟园里,我顿时惊醒过来。 坐起来后发现衣服已经汗湿了,回想梦中事,总觉得山财叔像是要告我什么,但又不明白三个手势代表的意思。后来还是从奶奶那里听说,这个三个手势在当地代表的划拳中的九、八、七三个数,我有些懵了,三个数字能代表什么,难不成是密码,可什么密码是三位数? 这件事想不明白,渐渐就忘记了,没曾想这三个数字,最后竟然成了破解龙楼鬼地秘密的关键。这是后话。 第二章 鬼推磨 - 龙鬼地 - 听墨 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感觉浑身酸痛,揉了揉肩膀走出家门。院子里奶奶正在劈材,她眼睛不好使,做起来非常慢,但是,奶奶却很坚定,一下一下劈的很稳,我连忙跑过去接过奶奶手中的柴刀,帮忙劈起来。 奶奶说:“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洋芋和面馍馍。”我说:“太好了,想这一口都好些年了,在城里根本吃不到,就算偶尔遇上也做不成您那样的味道,还是奶奶做的最好。” 奶奶永远都是穿着那件灰布褂子,是那种斜开襟的粗布衣,说是她自己年轻那会缝的,奶奶包过的小脚,走起来很是吃力,最令我难忘的,就是那张布满皱纹,饱经风霜,却又和蔼慈祥的脸,那张脸虽然经过岁月的磨练和摧残,已变得枯黄,但却令人难忘。奶奶做事沉稳干练,从不拖泥带水,年轻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翻山越岭上街赶集,买卖山货,很难想象奶奶的小脚,是怎么走几十里山路? 奶奶进屋之后,我便在院子里劈材,没弄几下就把手划破了,和奶奶比起来,我真是有些自愧不如。奶奶这一辈子含辛茹苦,经历过三年灾荒,十年特殊时期,一辈子任劳任怨,把家里五个孩子拉扯大,辛苦不宜,最后却连个照看她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我心里酸楚,眼泪就忍不住打转。 记得小时候,奶奶常常跟我说,她带着我叔翻山越岭去讨饭的那些事。说有一次,带着我叔大晚上的翻过两座山回家,走到山梁子上的时候,奶奶就发现后面有东西跟着,哪时候奶奶年轻胆也大,就把随身带的砍柴刀拿出来。那年月狼特别多,出门的时候特危险,搞不好就让狼抓走了,因此都带家伙。 村里流行一句骂人话叫:你这个狼都不拉的东西。意思是说这个人太坏了,连狼都不吃。 听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对面山梁上的狼成群结对,一道晚上就在山梁子上嚎叫,那声音吵的全村人都睡不着,连圈里的牲口都吓的受惊,挣断缰绳到处乱窜。尤其是到了冬天,那可不得了,晚上得专门组织村里青壮年巡村,否则第二天猪羊准被咬死。 再接上面,奶奶发现有东西跟着,大晚上的她一回头便看到两只灯笼般绿幽幽的眼睛,这一看就知道是狼,那年月狼可多了,遇上根本不足为奇。奶奶就让我叔走前面,狼一般是来抓小孩的,大人他有些惹不起。村里人吓孩子都这么说:你再哭狼就来了。 狼喜欢从后面用爪子搭人的肩膀,据说,只要被搭肩膀的人一回头,狼就会趁机咬断人的脖子,但是如果不回头,狼就没辙了。 奶奶倒是不怎么害怕,就是有些担心我叔,那时候我叔才七八岁,还很小,如果真的跟狼发生搏斗,那我叔就危险了。后来奶奶还经常对我们说,那次真的算他们幸运,差点就没有她和我叔了。 翻过山梁子,再往下走便是山坡下刘家的大宅子,不过,哪宅子已经荒废了很多年,刘家人也在特殊时期期间被批斗,死的死走的走,刘家大宅子已经没有人住了,这些年被雨水侵蚀,早已是废墟一片。 村里放牛的人说,刘家大宅子一到晚上就闹鬼。说有一次,邻居家的狗娃在刘家大宅附近放牛,天色已接近傍晚,狗娃就想赶快把牛赶回家,天黑了路不好走,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去。 狗娃就拿出牛笼嘴,给每个牛带上,为行路方便都给牛带笼嘴,其次也防止它吃别人家的庄稼。就在狗娃将几头牛都带好之后,发现少了一头牛,狗娃便进入刘家大宅去找,结果刚爬进废墟,狗娃就吓的尿裤子了。那么大一头牛,居然在半空中悬着,时而飞上时而落下,可把狗娃吓坏了,丢下牛就撒丫子往回跑,一路跑回来,鞋子跑丢了都不知道。 那一次狗娃确实吓坏了,想那时狗娃才不过十来岁的半大孩子,哪见过这场面,加上我们那里本就迷信,这下狗娃以为是鬼偷牛,当时就吓的哇哇大哭。不过,那年月牛也不是自家的,狗娃放的牛都是生产队的,回来跟大伙一讲,大家伙都不信,以为是狗娃偷懒睡觉,把牛给弄丢了,非要让狗娃带着他们去找。那时候,牛是很重要的生产工具,丢了牛可是要受到处罚的。 狗娃被迫无奈,只能带着十几人再次来到刘家大宅。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月初的天,一轮残月在云层里穿梭,到处灰蒙蒙的一片,月黑风高夜,有些鬼气森森,狗娃心里怕极了,直打哆嗦。还没到刘家大宅,老远就听见牛在叫,沉闷的声音,传的很远。 大家伙觉得奇怪,放牛的人都知道,牛一般情况下不会叫的,除非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回事? 村里老辈人都说,牲口的眼睛比人的眼睛明亮,它能够看到一些人看不到的东西,能够预感到危险。人滴上牛眼泪,也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牛的这种情形,很容易让大伙联想到狗娃所说的事情,顿时大家都不敢走了,有些进退两难。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刘家大宅里面的石磨转了起来,放眼望去,绯月下依稀看到围绕在石磨周围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他们漂浮在半空中,排着队围绕着石磨转圈,看起来非常诡异。 狗娃吓的张嘴就要叫,却被身边的一把捂住,有人悄悄在狗娃耳边说:“千万不要叫,这是鬼推磨,如果惊到了鬼,鬼就会反过来吓人,我们都会被吓死。” 大家伙轻轻猫下身,然后慢慢的退了回去,回去之后烧了一大盆火,一个个都过火盆,生怕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去。 一直到第二天,狗娃才跟着家里大人上刘家大宅去找牛,奇怪的是牛完好无损,都在刘家大宅的老槐树下一个不少。令人吃惊的是,昨天牛明明是带着笼嘴没有拴,此刻却整齐的拴在老槐树下,而且都没带笼嘴,正在吃草,笼嘴全部挂在树叉上。 村里人都说,刘家大宅的主人得罪了当地的阴阳先生,那阴阳先生忒缺德,给刘家看阳宅,却找了一片坟地让建家,后来刘家人被鬼缠身相继死去,落了个家破人亡。而地下面埋着是古时候被满门抄斩的一家人,这家人没有过够阳世的生活,一到晚上就会出来重温。 再说奶奶,那只狼一直跟在奶奶后面,奶奶担心我叔不安全,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山坡下就只有刘家大宅,往前再走几十里山路都没有人家,奶奶不得不带着我叔去刘家大宅躲避。就在奶奶把我叔放在墙角,自己转过身与狼对峙,却发现尾随的狼老远瞅着,没有追过来,狼徘徊不前,好像是对奶奶有所忌惮,但是狼的眼睛却看着奶奶身后的废墟。 忽然间,狼眼睛一片明亮,仿佛看到什么东西,吓到了转头一溜烟的跑了,这时奶奶也累的坐在地上大喘气,跟狼对峙的时候,奶奶心里也很怕,毕竟有我叔在身边,有所顾忌,奶奶又是女流之辈。 等奶奶歇息了一会,狼也走了,大晚上的她也不想呆在刘家大宅,就准备带着我叔赶路回家,这时候,奶奶听见周围一下子热闹起来,仿佛家里过节似得,躲在墙角的奶奶,偷偷探出头去看个究竟,我的神啊,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奶奶当时就瘫坐下去,头皮都炸锅了。 不远处出现一座官邸大宅,无数穿着古装戏服的老少男女,他们很忙碌,有的劈材烧火,有的推磨压面,还有的挑水做饭,仿佛是过节一样,热热闹闹的,忙前忙后。门上挂着绿幽幽的鬼灯笼,锅里煮着蛇虫鼠蛙,看的人浑身发毛,寒气直冒。 奶奶发现他们有的脸都是残缺不全,仿佛在地下腐烂了很久,有的走着路不慎还把头掉地上,却捡起来有重新装回去,继续干活。 奶奶吓的捂住嘴巴,她早有耳闻,说刘家大宅子闹鬼,却没想到是真的。这种事,没有遇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奶奶这回算是见识了。她用力捂住嘴巴,把我叔抱怀里,遮住眼睛不让看。我叔那时候还小,不一会便在奶奶怀里睡着了,奶奶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的窝在墙角,大气都不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奶奶回忆说,她都不知道那个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愣是等到天亮鸡叫的时候,这一切才全部消失,这时候奶奶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透了,都能拧下二斤水来,回来之后就大病一场,瘦了好几斤。哪场面真是吓人不轻,如果不是奶奶勇敢坚强,估计都被吓死了。 后来,奶奶将这件事告诉了祖父,祖父说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鬼,能够看到鬼的人,前世必定与鬼有缘,这些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后来祖父四处打听才知道刘家大宅下面埋葬的是前明的一家大户,哪家主家是一位举子,因被诬陷谋反,而被满门抄斩。后来不知哪位缺德的阴阳先生给刘家看风水,说这里是宝地,刘家人就在那举子坟上盖了阳宅,结果落下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可谓是凄惨。 祖父不想再有人遇害,便找当地纸糊匠为举子一家糊了纸人,然后找了一处好地方给他们修了坟,将纸人用鸡血画龙点睛之后,在坟前烧掉。 奶奶说,就在烧那些纸人的时候,她看见纸人的眼睛亮了,跟真人的眼睛一模一样,太神奇了,那些纸人竟然弯腰对祖父行礼,以表谢意。自此以后,刘家大宅再也没闹鬼了。而后那片地方成了我们家的自留地,每年庄稼长的特别好,就是闹灾荒那几年,其他地都欠收,那片地却一直丰收,这样我们家才没有饿死人,还施给左邻右舍。奶奶说这还得感谢举子哪家人,兴许是他们在地下保佑我们。 第三章 龙王洞 - 龙鬼地 - 听墨 吃完早饭,我就独自去坟园看看,几年不见哪里又添了几座新坟,山财叔的坟赫然在列。我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表的晦涩,只觉得世事难料,人生苦短。坟园里的树木越来越茂盛了,还发了几枝新芽。 这片老坟园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小时候路过这里,土里刨出人骨来都很平常。奶奶说这座坟园是唐朝年间建立,这里埋的都是李姓家人。坟园中间,那郁郁葱葱的松柏树里,据说埋葬的便是那位唐朝王爷。很少有人进去祭拜过,那些松柏树像是卫士一样,围了一圈,非常茂密将进去的路给堵死了。逢年过节都要到老坟园来祭祀,但是,现在都在外围烧些纸钱,送花送灯,没有人敢深入到里面,坟园爱闹鬼,村人都害怕。 听奶奶说,特殊时期期间,政府号召向死人要粮,大力开垦坟园荒地,变坟园为农田,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敢动这片坟园,这坟园非常邪门。当时有些胆大,说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跑去挖坟园,却在晚上睡觉时离奇死去。村人都说那是王爷的诅咒,之后就再无人敢去挖坟了,便保存了下来。 说到现在的妄川村,是从特殊时期之前迁过来的。本来的妄川村是在大河对面的北山脚下,北山地势低洼,多平坦的沙滩地,庄稼长的茂盛,环境优美适合居住,曾经哪里非常富饶,盛极一时,后来因为水灾,才搬到南山脚下。北山的大片房屋早已倒塌,已经被人们开挖成了农田,而现在所住的南山脚下,地势狭窄,很多房屋的都是依山而建,有些房屋就建在半山腰上,路也不好走,这里本是村里的坟园。 现在北山脚下虽然已经没有人居住,但是地还在,南山这边村里的人都去北山种地,唯一不便的是,就是隔着一条大河,发大水的时候,过河就不容易。 这条妄川河是从上游的镇子流下来的,河里多螃蟹,一到八九月,间河里的石头随便翻开一个都有螃蟹,不一会功夫就能抓满满一桶。小时候最喜欢去河里抓螃蟹,每次都拿回家玩不舍得吃,等到第二天早上发现桶里的螃蟹都跑光了,跑的满屋都是。大人说螃蟹很聪明,它们相互叠罗汉,就算的桶再深,它们都爬上来逃走。记得又一次半夜螃蟹爬到我床上,还差点夹伤我的小弟弟。 小时候最喜欢过夏天,可以在河里去抓鱼插鳖,那时候河里鱼很多,却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捕鱼工具,就用一根铁丝在河里抽鱼。整个上午顶着太阳站在水里,盯着水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只要有鱼浮上来透气,便一下抽下去,鱼就翻白了,大多时候是鱼没抽多少,却晒的流鼻血,回家还要挨骂。 说到北山的水灾,奶奶说那次雨下非常大,后来滑坡泥石流全来,愣是将曾经繁华的村子给掩埋了。灾难之后房屋倒塌,又是瘟疫,又经常闹鬼,所以大家无奈之下,只能在南山脚下重建村庄。 村里面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那次水灾不是自然灾害,是龙王爷发怒,惩罚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北山上有个龙王洞,洞前曾经有座龙王庙,特别灵验,后来被水冲走了,大水冲龙王庙。龙王洞特别深,算是当地景色最美的地方,小时候六一儿童节老师还带着大家去游玩,别看现在山绿花香的,却不知地下面埋葬了多少枯骨。 没有人知道龙王洞有多深,村里人都说龙王洞是对通的,可以从洞里面直接通道山那边的镇上去,但却从来没有人敢真去试过。 相传在抗日期间,有个八路领导被一群鬼子追到龙王洞前,那个八路走投无路,便钻进了龙王洞里。鬼子们进去追了一段,里面乌漆墨黑的,没有灯就不敢再追了,然后出来就守在洞口,整整守了七天都没见那个八路出来,鬼子们以为死在里面了,这才离开。 后来村里人就去洞口看,发现里面没有人,有人就喊说,鬼子走了,八路同志您可以出来了,外面安全了,喊了很久都没有人应声,大家分析,可能真的已经死在里面了。 可是,过了大概半个月之后,有人在山那边的镇子上见到了那个八路领导,大家伙很吃惊,他居然真的从龙王洞内钻过去了,看来传说是对通的,这话不假。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想象这山洞到底有多深,更加令人吃惊的是,半个月的时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靠吃什么东西为生?还有人惊叹八路军同志坚强的意志力,在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山洞里熬了十五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惜,许多疑问都没法从那位八路同志嘴里得到答案,因为,八路同志从龙王洞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疯了,疯疯癫癫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的喊,有鬼,有鬼。 北山发生泥石流,按理说是天然灾害,村里有这么一个传闻。当时人们都还生活在北山,那时候北山的村子很热闹,人们生活富裕,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北山的龙王洞前,那时候有一座很大的龙王庙,每年香火不断,特别旺盛,连年风调雨顺。有一年,村里来一个外姓人,那家人是买豆腐的,就一家人为人挺好的,大家都喜欢他,就同意他在村里落了户。 可是那家人有个孩子特别讨厌,整天不是偷西家的鸡,就是撵东家的狗,闹腾的村子不得安宁,村里的小孩子都被那孩子带坏了,整天没事满山遍野的乱跑,一个个都成了野孩子。 有一次一群孩子在龙王庙玩耍,买豆腐的孩子就说:“谁敢在龙王庙顶上拉大便,以后就是我们的老大,每个人都要从家里偷东西出来孝敬他。” 一群孩子都摇头表示不敢,说这样做太缺德了。当地人都很敬重龙王爷,没有人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个孩子就大笑,说:“你们这都是迷信,怎么可能有龙王爷呢,你们这群傻瓜都骗啦,我就敢在龙王爷头上拉大便。”说完,他还真的在龙王庙顶上拉了一堆。 当时一群孩子都吓坏了,跑回家里将此事告知大人,大人得知以后都非常气愤,去找买豆腐的孩子讨说法,谁曾想买豆腐一家不在家。 村里人连忙组织起来商讨此事,村里阴阳先生说,这次恐怕要出大乱子,冒犯了龙王爷,会遭水灾的。 大家伙就准备了黄表和香烛,也准备了三牲祭品,三牲分别是猪头、羊头和牛头。就在龙王庙前摆起香案,祭祀龙王爷。 然而,祭祀礼才刚刚开始,天却已经大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村里人都吓坏了,说是龙王爷真要发怒了,赶快磕头,可是怎么磕也没用,不一会便风雨大作,瓢泼一般大雨很快就将香案淹没了。 龙王洞内冲出巨大的洪水,不一会功夫河里就开始泛滥,龙王庙被洪水冲跨了,那些三牲祭品也被大水冲走了。 这时村人知道龙王爷真的发怒了,要发水灾,就赶紧回家将家里人全部接出来爬到山腰的石洞里躲避,然而大水来的太急太快,很多人还来不及逃就被洪水淹没了。 后来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天也黑了,逃出来的人们躲在石洞里,心里非常害怕。这时候,天空闪过一道金色闪电,仿佛一条大龙腾空而起一般,有好事者就偷偷溜到龙王洞附近看是不是真的有龙王爷?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大跳,从龙王洞出来一条大蟒蛇,哪叫个大,恐怕都有百十米长,令人吃惊的是,大蟒蛇浑身泛着金光,头上还长了一对龙角。只见,大蟒蛇头颅一摆,便朝着北山村冲去,顿时滔天的洪水汹涌而下,转眼间,洪水带着泥石流将整个村子都掩埋了。 有人看到洪水中一个孩子被蟒蛇咬在嘴里,哪孩子便是买豆腐家的孩子。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山脚下的房子和农田全部被冲毁了,村里死了很多人,买豆腐一家也没能例外,全部都死在洪水里。 雨停了之后,村长组织人挖那些埋在泥石流中的遇难者,大部分都找到了,唯独买豆腐一家尸骨无存。 村里人都说,那家人罪孽深重,被龙王爷锁在十八层地狱受苦,连尸骨都找不到,哪个孩子真是害人不浅,活该被龙王爷惩罚。 从此以后,北山脚下再无人居住,都迁到南山脚下来,许多年以后哪里还能挖出一些锅碗瓢盆,衣服鞋袜之类的。 北山脚下,现在还残存着很多老房子的遗址,龙王洞也依然存在,只是没有了那座香火旺盛的龙王庙。 村里人说,后来村长组织人建了几次龙王庙,却都莫名其妙的被雷劈垮了,有人说是龙王爷生气,不让人们建。以后就再也没人建了,村里人晚上都不敢到那片山里去。 后来有个考古队来到我们村,去了龙王洞考察,进去的时候是五个人,三天后却只有四个人出来了,有人问他们另一个人呢?考古队们都一个个黑着个脸不答复,没几天就走了,以后再也没来过。 后来我进了龙王洞去考古才知道,里面竟然真有恶龙,这是后话。 第四章 索命潭 - 龙鬼地 - 听墨 下午没事干,在院子里瞎晃悠,奶奶说:“铁娃子你去帮奶奶到河对面摘点西红柿和青椒,晚上奶奶给你做西红柿鸡蛋面吃。记得,浇完水后再回来。” 我说:“好的。”提着桶就去河对岸的菜园子。走过河滩的时候,想起小时候那会的夏天,每天下午就跟着奶奶去河对面浇蔬菜。奶奶提水浇园,我就在河滩上玩沙子,记得那段时光多快乐,无忧无虑的。 最甜蜜的莫过于和邻家孩子在河滩堆长城,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每次都是玩的最开心的时候,太阳却要落山了,我们仰着笑脸,在夕阳下嬉戏玩耍,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我们相互间踩踏对方的影子,谁被踩到了,长大后就要做对方的新娘,多么纯真的年代啊,现在想来觉得好傻。 儿时的那些玩伴,早已不知去向,也许已经成家立业,也许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谁还曾记得,那些誓言,那些记忆中的美好。 我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想起小时候隔壁李老伯带着我在河滩上插鳖的事情。插鳖得有技巧,一般会选择雨过天晴以后,这时河滩上的沙子被水冲的很平整,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土鳖从沙下钻过的迹象。鳖是农村土话,应该是甲鱼。插鳖一般用铁叉或竹子削尖,找准位置而后狠狠的插下去,血水涌上来准是插到鳖了,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眼看夕阳西下,这才想起奶奶交代的任务,连忙提水浇园。我没有奶奶那样的耐心,一颗一颗仔细的浇。我提起水,粗略的浇一下就好了,而后坐在河滩抽了根烟。夕阳下身影被被拉长,我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影子怎么长了长长的头发,像个女人一样,我心里一惊,还以为背后站了个人,连忙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再看影子好好的,只当是是看花眼,没当回事,结果当晚就出事了。 妄川河大概有三十多米宽,平时河水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多,到成年人腰际,只有发大水的时才会漫过河堤。 河上没有桥,我们那小村庄,政府不给出资修大桥。记得以前上游有一座软桥,就是那种几根钢丝绳拉着,上门铺上木板的那种,和红军过大渡河的铁索桥差不多,人走在上门晃晃悠悠的,胆小的人还不敢走,胆大的人却觉得好,我就经常在桥上荡秋千。 还记得又一次,几个大孩子在上面荡着玩,最后愣是把桥给翻了个,反转过来,桥上的人全部倒进水里,那一次,差点把一个孩子给摔死。这件事之后来村人把桥上的木板拆掉了,孩子们就很少去玩,现如今,连钢丝绳也被人偷走了,只剩下两座光秃秃的桥墩子。 现在过河,都走河里的石步子,就是将石头放在水里,均匀摆放,人们就踩在上面过河。夏天多数人都直接趟过河,发大水的时候,就过不去了,水漫过石步子。 村里也偶尔有人被水冲走,尤其是夏天,下河的人多了,被冲走就是常有的事。夏天经常能在河里看到河漂子,从上游镇上漂下来(河漂子就是漂在水里的死尸)。 说到河漂子,在当地被也称做水鬼,大多是在河里玩耍淹死的,也有跳河死的,也有被杀死后扔到河里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和平年月,相对比较少,尤其是战乱和瘟疫的时期,哪河里经常漂些奇怪的死尸,也都见怪不怪。 在我们南村下面,有个地方叫三河弯,听村里人,大部分河漂子到了三河弯便沉下去了,哪里似乎有个大漩涡。三河弯本是三道河流汇聚的河口,加上一座突兀冲出来的山脉,愣是把三道河流聚在一起,经年累月,便形成一个大漩涡,在哪里葬送了很多人的生命,也成了河漂子的归宿。 三河弯里水很深,看不见底。其他地方水深了下面就成碧绿色或者深绿色,而三河弯哪里的水却是深黑色,浓墨般阳光都照不进去,仿佛怪兽张开的大嘴,深不可测。 三河弯上的山脉被称为天龙岭,是一道孤立的峭壁,峭壁之上二十多米的处,是现在新修的二级公路。那条公路是在峭壁上凿出来,由于地势,修成了一个九十度大拐弯,那条路非常危险,每年都大大小小几十起交通事故,每次都死人。 有人说三河弯的漩涡下面沉了太多的河漂子,那些河漂子找替身,因此,上面的公路老是出事故,而且每次出事,车上人无一生还。久而久之,人们便把三河弯下的漩涡称作索命潭,从来没有人敢去哪里打鱼,那个地方特别邪性,青天白日,水面上还能看见雾气。 再说我吧,浇完水摘了蔬菜就提着桶往家里赶,眼看太阳已经落山,得赶紧回去,天黑过河比较危险。 因为常年在外的缘故,我没有直接趟水过河,而是选择了走石步子。有日子没走过石步子了,看着下面流淌的河水,居然有些头晕,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丢人。我就打算闭着眼睛过,反正石步子也是一米一个,闭着眼睛也不会踩空。河上差不多也就三十多个石步子吧,我心里数着河步子一个一个往过走。 大概数到十多个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有些软乎乎的,嗯?心里一紧,难道是踩到什么东西了?我连忙睁开眼睛,天啊,当时就感觉背心冒凉气,一只手被我踩在脚下,那只手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都已经浮肿的不成样子,煞白煞白的。 不知何时,一个河漂子挂在石头步子上,而一只手正好搭在石步子上面,刚好被我踩在脚下。哪河漂子白森森的,水流冲的头发盖住了脸,只见长长的发丝在水里浮动,跟水草一样,发丝间时而露出一对血红的眼珠子,瞪大的老大,死死的盯着我。 那一刻,我一下子就头皮发炸,浑身直哆嗦,额头上全是白毛汗,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去,一时间腿肚子转筋,手里的桶丢到河里被水冲走了都浑然不知。 我腿在抽筋,心脏有些承受不住快要爆出来,浑身冰凉,像是一下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窖里。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com阅读。</a> 第五章 河漂子 - 龙鬼地 - 听墨 我连忙撸起裤管,一个劲的用手搓腿,我也不敢去看那河漂子,连爬带滚的跑过河,一口气跑家门口才停下来。 村里老人说,人死了一般都会闭眼,没有闭眼的那叫死不瞑目,是有心事未了或者有怨气,如果谁跟没有闭眼的人对上眼睛,就必须帮他完成未了心愿,否则他会一直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我心跳的更厉害,心想千万别是真的,否则我就麻烦了,被河漂子缠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河漂子又被称为水鬼,水鬼缠身,这辈子别想近水了。一时间我六神无主,赶紧去找奶奶,奶奶年岁大了懂的比我多,或许能有破解的法子。 自从那次遇上山财叔之后,这鬼神一说就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 回到家,奶奶看我浑身是水,还以为我掉河了,连忙给我拿毛巾。我一摸身上,娘啊,怎么全湿啦?这不太可能,我根本没有掉进水里,这点我敢肯定,可为什么我的衣服全湿了,连头发都湿了,就算流汗,也不至于流成这样,我心道:该不会真被鬼缠身了吧。 就连忙将刚才的所见所闻跟奶奶说了,奶奶听后眉头紧蹙,半响才道:“你赶快去将哪河漂子捞回来,我们要把他好生安葬了,让他入土为安也就不会纠缠你了。” 我一听,腿有开始抽筋,哪河漂子的眼珠子还直在我眼前晃,我哪敢再去捞他,万一诈尸了怎么办,还不给吓半死?奶奶看我吓的够呛,说还是去找上院子的李老伯一块去吧,他是村里的阴阳先生,应该有办法,听了这话我才稍微安心。 来到李老伯家时,老伯已经睡了。老年人也没个爱好,天一黑有舍不得用电,就早早睡了,孩子们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就只有他一人,也每个说闲话的,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敲了半会门才打开,李老伯穿了个白背心,披了一件夹衣从屋里走出来,看了我半天愣是没认出来,一直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下院的铁娃子,李老伯你不认得我啦,我是李传清的大孙子啊,小时候你还带我去抽鱼打猎呢!” “哦,铁娃子啊,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几年没见长这么大啦,都认不出来啦!”李老伯捏捏我胳膊仔细打量。 我心想,什么叫长这么大了,都快奔三十的人了,早就是个大人了。 十几岁去外地求学,以后就很少回家,直到大学毕业工作之后,也没有回过几次家,而且每次都来去匆匆,村里人大多对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他们记忆还停留在我小时候调皮捣蛋的那会。 我将事情跟李老伯说了,李老伯是村里的阴阳先生,专门给人看阴阳宅地,对这些事情比较内行,听了之后瞪大眼睛说:“你印堂发黑,火焰低,应该是被鬼缠身了。” 说到阴阳先生,我李家祖上也是,而且在当地很有名气,后来祖父去世,家里就没人懂了,现在又进入现代化,这种看风水的事情就旁落了。但是,我家祖上确实出过几位了不起的阴阳先生,在整个西北地区都赫赫有名。这是后话。 李老伯说:“你奶奶说的对,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定要将河漂子找回来,这河漂子应该是女鬼,女鬼就更可怕,冤魂定要与你缠个不死不休。” 被李老伯这么一说,我的心又揪起来了。河漂子头发长长的,应该是个女的。我们那地,男的很少留这么长的头发。我忽然想起坐在河滩抽烟时看到自己的影子,心里猛的一紧,难不成从那时起我就河漂子盯上了? 跟随李老伯匆匆来到河边,此刻,天已经全黑了,天上的月亮一片朦胧,周围一圈火焰状的月晕,有些阴森,这种月亮被称为毛月亮,是要变天的征兆。在河边,我用手电照着,看见河漂子还沉在水里,白花花的,黑色长发肆意浮动,时不时露出那对血红眼珠子。 我是肯定不敢过去,就让李老伯过去捞,我给他照着亮。虽然是夏天,被晚上的河风一吹,总感觉阴森森,忍不住打了喷嚏。 我眼睛一直盯着其他地方,哪血红眼珠子太过吓人,我一直不敢看。 李老伯走到河漂子的位置,就听见他“咦”了一声。我连忙问:“怎么了?”李老伯说:“河里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看错啦?” “没有?”我一听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连忙拿手电照过去,天啊,真的没有,那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没有之前看见的白花花一片,那血红的眼珠子也不见了,这下真的邪门了。 我不相信,刚才到河边时,我特意用手电照过,明明是还在,怎么就没有了呢?越想越害怕,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趴在身上一样,一摸头发,顿时吓的瘫坐在地,头发又湿了,还在滴水。 李老伯有经验,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不妙,定是厉鬼缠身。说也不用找了,赶快回家准备朱砂和黄表,他要给我画几道惊鬼符。李老伯年轻时当兵打过仗,还懂得茅山法术,会画很多符,如惊鬼符,三清化符等。 我们回到家门口,看到奶奶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见着我们就连忙问:“怎么样,有没有捞回来。”但是,一看我满头是水,奶奶脸色沉了下去。 李老伯没有让我进家门,而是用火纸(一种用竹子制成的黄色冥纸)烧了一大盆火,让从上面跨了三次才进家门。而后,李老伯从家里取来朱砂和黄表,画了许多惊鬼符,在我家门头,窗户上面都贴上,还给我床头,枕头上面都放了。 李老伯说:“这件事并没有完,要想破除被鬼缠身,必须得想办法让水鬼了心愿,让她死而瞑目。” 我说:“李老伯那你说该怎么才能让她瞑目?”我心乱如麻,此刻根本六神无主,哪里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老伯叹了口气说:“如你说的,哪这个河漂子定是被人勒死的或者掐死的,所以才双眼血红,死不瞑目。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帮她伸冤,要么找到她的尸体好生安葬,让她安息。” 我说:“那还有没有第三种方法?”李老伯摇摇头,我看向奶奶,奶奶也是摇摇头。 我心道,这可真完蛋了。帮助河漂子伸冤,我又不是警察,哪有这本事,更何况一点线索都没有,死尸都找不到,我上哪伸冤去,我自己还觉得冤呢。第二个方法那就更不用想了,河漂子不见了,八成是被水冲到三河弯去了,我还怎么好生安葬,让她入土为安,难不成要我潜进索命潭去捞她?打死我也不肯。 奶奶看我脸色煞白,生怕我病了,连忙去给我熬姜汤,天色已经很晚了,李老伯也回去睡了,他临走再三叮嘱我,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惊鬼符。 喝了奶奶熬的姜汤之后,感觉好多了,夜已深沉,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睡觉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只好起来翻家里的书消磨时间。这些书都是祖父的手抄本,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体全部是毛笔楷体,非常工整。祖父年轻时酷爱王羲之的字,他抄的书也是临摹王羲之的书法,看起来非常隽秀。 记得小时候又一次,跟小朋友玩纸叠的三角,结果输光了,便回家偷祖父的书,撕了叠三角玩,后来被祖父发现,狠狠打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在也不敢撕书了,书才保留至今。 我父亲不喜欢读书,叔叔姑姑们也都不读书,奶奶更是认字不多,所以家中之书除祖父外,几乎无人翻阅,书上面都是一层厚厚灰。这些书大多都是祖父当年誊抄的一些阴阳秘术,或是记录一些发生在坟墓上的诡异事件,看的我心惊肉跳。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com阅读。</a> 第六章 五龙聚首 - 龙鬼地 - 听墨 祖父留下的书里面就有记载被厉鬼缠身之事。记载的是民国年间,那时候祖父李传清还很年轻,二十出头,但已经很有名气。那次他被请去到镇子上去为当镇首富沈万钱看阴宅。古时候人们都看重阴宅,荫及后人,甚至比活着的阳宅还要看重,可能受到封建帝王陵墓的影响。 曾子曾说过「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这句话不但是他个人的期望,也可以反映丧葬之礼在当时社会中占有的重要地位。 李传清就带着沈万钱翻山越岭找宝穴,镇子周围的山川大脉都走遍了,也没能找到一处风水宝地,谁曾想却在镇西头不起眼的山谷里发现了一处好地方,那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在风水学上这叫三星抱月,聚宝之地,这算得上是藏风纳水的佳穴,葬在此处,后人富贵八方。 然而,李传清带着沈万钱进谷之后,才发现那里住着一户人家。这样的风水宝地,一旦住上活人,就破坏了这里的风水格局,根本不能再作为阴宅,如果非要修阴宅,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死活人。 李传清当然不能给沈万钱出这样有损阴德的主意,他便说是风水已经被破坏,无法作为阴宅,还是另寻宝地吧! 却不曾想,这沈万钱不知道从那里听来杀掉这户人家便能保住风水宝地的这种说法,趁着晚上李传清回家休息的时候,连夜派人杀掉了这家人。 这家人是一对孤苦母女,相依为命,可能要饭流落此地,看此地环境绝佳,能生长庄稼,便在此安了家,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而这对母女,母亲眼瞎,女儿尚小,一辈子行善乞讨,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命中本不该有此遭遇,事出突然,这对母女含冤受屈,死不瞑目。这对母女被杀死后,沈万钱把尸体丢进了妄川河,成了河漂子。 李传清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非常气愤,就说:“你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然后甩手离开沈家,不再为其堪舆阴宅。 不久后便从镇上传出一些流言,说沈万钱杀死那对母女之后,发现已经眼瞎多年的老母亲,居然睁着一对血红的眼珠子盯着沈万钱,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李传清听说这件事后,眉头紧蹙,知道沈万钱要被厉鬼缠身。那对母女已经变成凶煞死死纠缠沈家,让他们生不能安死不能宁。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沈万钱便带着重礼来求李传清救他的命,说他们家这些日子天天闹鬼,家里已经死了三人,连他最疼爱的小儿子都掉进井里淹死了,他快要疯掉了,求李先生帮帮他,无论花多少银子都愿意。 李传清虽然痛恨他们这些有钱把人命当草芥的人渣,但也不愿意看到沈家那些无辜之人被母女凶煞残害,便点头应允。 李传清说:“那对母女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你实属不该那样做,害死她们本就已经犯了煞星,却又没有将那对母女好生安葬,还扔进妄川河,变成了水鬼,她们能不缠着你么?” 沈万钱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说:“我也是鬼迷心窍,一心只想着风水宝地,现在已经万分懊悔,还望先生不计前嫌,帮助我们沈家躲过这场灾难,大恩莫言谢,来世结草衔环以报厚恩。” 李传清看到沈万钱悔过,便说:“你首先要将那对母女的尸身找回来,然后我再想办法消除她们身上的煞气,好生安葬,方能救你全家活命。” 沈万钱听后连连点头,家里死了三个人他也六神无主,惶惶不可终日,现在李先生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无半点疑虑。 当天,李传清给沈万钱请了三清化符,分别贴在他家门和窗户上。其实,沈万钱算是命硬之人,一生大富大贵,无病无灾,就算那对母女变成凶煞,也不能奈何不得他,但是他的家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成了冤死鬼。 沈万钱安排家丁四处寻找母女尸体,一路找到了三河弯,听当地农民说,曾经看见两个河漂子沉进了漩涡中,家丁便将此事告知沈万钱。 现在要想找回那对母女的尸体,必须得潜进三河弯索命潭去,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谁不知道索命潭有去无回,谁敢冒死进那地方,从来都是死人才沉进去。当地人也曾经勘查过索命潭,发现哪下面是一个大黑洞,可能是连接地下某处暗河,或者是山脉某处地洞。 沈万钱得知尸体沉进了索命潭,他也脑门子直冒冷汗,有些胆怯。就发布消息,重金请潜水能人,替他下索命潭找尸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假,听说沈万钱愿意出百两黄金请人去捞尸体,很多会潜水的人都竞相前来,择优选用留下四人。 李传清掐指一算,暗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告诉沈万钱说:“这件事因你而起,必须由你而终,如果你不亲自去,这件事定不会完结,你自己权衡,不过,我给你算过,你的命很硬,应不会出事。” 为了家人,沈万钱只得答应。沐浴之后,李传清在要去的五个人身上,用针刺了一道保命符,至于这符有多大用处,完全是因人而异。 而后李传清就在河边祭祀河神,五人每人背了个装满空气的猪尿泡就这样潜进水里。(猪尿泡是用来储存空气的)五人下水之后,连住三天都没有回来,大家都提心吊胆。如果水下没有换气的地方,那么他们肯定是活不成了,哪猪尿泡内储存的空气,最多也就够半个时辰的使用。 就在人们绝望之际,水面忽然冒出一连串的气泡,似乎有人要从下面上来,大家都很紧张的盯着水面,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多时,水面冒出三个猪尿泡来,紧接着两具白花花的尸体浮上来,有人立马认出是那对被害母女。她们是被人用衣服困在了一起,身上绑了三个猪尿泡,猪尿泡内有空气,因而就浮了出来。 沈家人连忙搭手将尸体弄到岸边,给她们擦干身上的水,穿上丧父,收殓入棺。李传清仔细检查尸体发现,老母亲的眼睛已经闭上。处理好以后,大家继续盯着河面,希望看到潜下去捞死尸的五个人浮上来,等了许久,可是再也没有人上来。 一连等了三天,都没有见任何人或者尸体浮上来,所有人都绝望了。在李传清的劝说下,沈家人带着悲痛离开了三河弯,回去之后好好安葬了那对母女。此后家里没有再发生过闹鬼事件。只是,沈万钱和那四个潜水人也没再回来,连尸体都没能找到。 这件事后,李传清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帮沈万钱寻找墓地是他做的,最后却引出这么一宗血案,他也非常内疚,便偷偷的带着一些祭品,到三河弯附近祭祀沈万钱。一来二去,李传清发现,三河弯这地方非同寻常。 三道河流宛如三条巨龙,而三河弯的山脉叫做天龙岭,无疑又是一条龙,如果山脉内部再有一条地下暗河的话,这无疑便是隐形的五龙聚首势。 李传清是阴阳先生,对山川大势非常敏感,几经堪舆发现,这里便是祖传古书上记载的五龙聚首。如果记载没错,这大山内部定是空的,有一条暗河直通索命潭,是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九五之数,便是帝王之数,五龙聚首那可是绝佳的王陵墓地。 李传清回到家之后,便翻古书,查找有关五龙聚首势的记载。翻了大半夜,才找到一些只言片语,一本野史上记载道“五龙聚首势,实属罕见,集天地造化于一体,此龙穴非真命之人不能葬之,否则定会遗祸万年,堪舆慎重”。 看完之后,李传清心中震惊,莫不是沈万钱发现了内中蹊跷,故而留在下面,如果真如书中记载,下面有一条暗河的话,他们五人估计还活着。 下面到底有什么? 祖父的笔记到这里告一段落,看完之后我心里难以平静,三河弯索命潭果然名副其实,虽然沈万钱破解了凶煞的纠缠,自己却也未能从里面出来,以此看来,这应是必死格局,却有引出五龙聚首势,这么说来,下面很有古怪。 难道沈万钱他们真的没有死? 我继续翻阅祖父的笔记,里面记载了很多观山寻龙的法子,也记载一些非常有名的风水宝地,如白虎衔月、九龙朝圣、双龙戏珠、玉莲盘、寒梅落雪等。忽然发现,后面有这么一段记载:“我从索命潭潜入后,进入到山脉内部,里面果然是空的,但是却有开凿过痕迹,定然是有人发现这里的风水,在里面建造墓穴,我有沿着地下暗河不断前进,一路发现很多河漂子,非常奇怪,他们居然被人用绳子吊了在山洞顶壁上,这些死尸没有腐烂,只是尸体有些浮肿,是河里泡了很久的迹象。我在山洞洞壁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符号,是似哭似笑的鬼脸,像是某种诅咒一样。忽然,有个黑影出现在前面,我提着马灯追赶上去,想要看个究竟,却发现黑影跑的很快,令我吃惊的是,黑影的身影特别像沈万钱……” 记载到这里就没有了,后面的几页像是被撕掉了。看到这里我非常震惊,记载中祖父也去了索命潭下暗河,那么他是怎么出来的?在里面发现了沈万钱是什么意思?难道沈万钱真的没死?或者是变成…. 看到这里我脑海中全是疑问,我连忙将家里的书都翻出来,想从里面找到被撕掉的哪几页,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家里藏书现在已经不多,特殊时期期间百分之八十都被焚毁,剩下的愣是藏在红薯窖的暗格内才躲过一劫,我想失去的几页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不过在我翻来找去时,却意外发现了一张地图。上门画的很潦草,我学过的工程制图,即使有些潦草,我也能看出个大概。上面画的一处山川草图,两边用粗线条和小墨点勾勒出的应该是山脉和森林,中间用墨笔勾勒出一个倒葫芦状山形,葫芦山下还有弯弯曲曲的线条,像是水流。两道隆起的山脉,围着一个倒葫芦,葫芦里面还在流水,这是什么鬼地图?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草图旁边没有任何文字标示,根本就看不懂,不过,看到祖父把这张图收藏的如此隐秘,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可惜我却难以领会其中奥秘所在。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奶奶起的很早,见我一夜没睡,也没有责备我,只是去给煮了一碗荷包蛋,让吃了赶紧睡一会。 中午睡的昏昏沉沉时,被奶奶叫醒,说有人找我。我便爬起来,暗想会是谁,这一看,我顿时来了精神。 第七章 鬼脸 - 龙鬼地 - 听墨 “李文武,听老爹说你小子滚回来了,我也着急忙慌的回来陪你,有日子没见了,你他娘的行不行啊,被几个小鬼就吓的尿裤子了吧?” 多么熟悉的声音,它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都不需要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就是黑子,从小陪他抽鱼插鳖掏鸟蛋的好兄弟。 他比别人黑一些,长的五大三粗,家人给他取小名叫黑子。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李白。不要笑,这是真的,才出生那会他非常白,因此他爹便给取了这么个好名字,希望他将来能做个诗人,谁知道他不争气,越长越黑,辜负了他老爹的一片苦心,一起上学那会,他的名字从来都是班里的笑柄。 “李黑子,滚你大爷的会不会说话,咱革命同志从来就不惧怕那些牛鬼蛇神,倒是你这黑脸越来越有范了,如果不是我认识你,还以为是哪来的黑阎王列,连奶奶都没认出你来,说咋来了个黑老外。”言罢,我两便抱在一起大笑起来,其实,我两有一样的命运,名字说起来都很有意思。 自从有了我以后,我父亲特别高兴,抱着我亲个没完,见人就说,看啊是带把的。有人就问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父亲想了想说:“生儿定要文武全才,叫李文武,多响亮啊。”然后,我便叫李文武。 在我六岁那年去上学,教书的老师是家族的一个爷爷,跟我祖父同辈的,两人关系很好。报名那天,老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叫李文武,结果老师捋着胡须哈哈大笑,我当时被笑懵了,有些不解,老师说:“你的名字写在一起就是斌,怎么不叫李斌呢?”当时我只会数十个数,扳指头一算,李斌才两字,李文武可是三个,为了少写一个字,我便改名。 回家后挨父亲一顿胖揍,父亲说你个瓜怂,李文武和李斌写起来笔画还不是一样多么?我一琢磨还真是,后来就没改成。这些事说起来,被村人笑到老鼻子去了。 我把黑子请进家里,奶奶给我们准备了酒菜,我哥两就喝上了。好久没见李黑子,我两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从中午喝到了天黑。这些天全遇上些倒霉事,加上多年不见的好友重逢,敞亮了放开喝,最后我两都喝的不省人事。 通过聊天得知,这些年不见,李黑子混的还挺不错。当了三年兵,转业回来,弄了家保安公司,现在不仅事业有成,而且还娶了教授的女儿,可谓是爱情事业双丰收,比我长本事多了。 这怂娃真是好命,就黑子这德行,乡下娃还能娶了个城里媳妇,真是好运。 黑子说,在部队那会,偶尔也会遇上灵异之事,当兵的也很在意。别看部队上都是一帮大老爷们,这种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还说,听他老爹说我出了怪事,他才特意赶回来的,这时候我身边最需要人帮忙,作为兄弟,他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狗日的,说着说着把我的眼泪都给说出来了,我一向标榜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这次愣是没忍住,哭的稀里哗啦。我心想,这朋友没白交。记得以前喝酒时跟哥们瞎侃,喝酒时口口声声为兄弟两肋插刀,关键时刻是往兄弟肋上插两刀。 李老伯跟我祖父算是亦师亦友,忘年之交,他年轻那会,跟随我祖父学阴阳术,从小我便和李黑子是好朋友,我两家是上下院,虽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别看现在李老伯年龄大了,老眼昏花,手脚也不利索。遥想当年,那可是参加过朝鲜战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李老伯被部队开除,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连他儿子都不知道。不过,李老伯对部队还是很有感情的,当初非要黑子去当兵,还差点跟黑子断绝父子关系。 李老伯是那种特别古板枯燥的人,跟村里人很少有来往,沉默话不多,除了我奶奶,村里几乎没有多少人跟李老伯讲话。李老伯叫我去,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小时候李老伯爱给我和黑子上政治课,一堂课下来,非扒掉一层皮不可。 村里对于李老伯被部队开除,有很多说法。有的说李老伯贪生怕死,于战友的生命而不顾,我觉得这种说法并不可靠,虽然李老伯沉默寡言,又很少跟人来往,但是很勇猛,小时候李老伯经常带着我和黑子去山里打猎,遇到危险,总是护住我们,有一次赤手空拳搏击豹子,都不退缩,这种人应该不会贪生怕死。 还有一种说法,说李老伯背着上级,带领部队在中朝边境的长白山挖蘑菇,被上级发现,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军功,可能已经被枪毙了。这种说法还说得过去。李老伯懂得阴阳术,能够找古墓,干些盗墓的勾当,也是极有可能。 我到了老伯家里,李老伯早就在桌子前等着,桌子上放了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瓶二锅头酒。李老伯很严肃,看到我们进来,说了声坐。我发现今天的李老伯和平常有些不同,他将过去的军装穿上了,这套军装一直挂在他的卧房,从来没见他穿过,而且,从李老伯的表情可以看出,今天有要给我和黑子上政治课。 李老伯没有说话,而是先喝下三杯酒,一大早就喝二锅头,这种阵势确实有些吓人。 我跟黑子大气也不敢出,愣愣的坐在桌子旁,低眉顺眼,聆听教诲。李老伯给我两也倒了一杯,没有多余的话就一个字喝,被李老伯的气场震慑,我虽然头疼欲裂,还是乖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点了烟猛吸两口,李老伯手中的烟就见底了,他看着我两,有些昏黄的双眼射出两道精光,看的我们浑身不自在。 李老伯扔掉手中的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你奶奶找过我了,你祖父的死我也有责任,关于你祖父笔记丢失哪几页,记载的便是一些离奇之事,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后面是李老伯告诉我的事。笔记丢失的几页是记载的是,祖父李传清发现五龙聚首势后,便潜入地下暗河,他在里面找到了失踪的沈万钱,而且得知一个惊人的秘密。 沈万钱真实身份是一个蘑菇党,(盗墓贼的别称)他懂得阴阳术,已经堪处五龙聚首之宝穴,这才下去的。 地下暗河沈万钱找到那对母女,并且用障眼法令一个潜水者变成沈万钱的样子,代替沈万钱死在那对母女眼前,破掉了凶煞缠身。而后沈万钱留在下面寻找古墓的具体位置,其实他早已将各种工具沉入索命潭下。 当我祖父得知这一切后,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他非常气愤,要阻止沈万钱挖蘑菇。结果却被沈万钱的潜水者打成重伤,这些潜水者其实是跟沈万钱一起支过锅的老搭档,沈万钱带着他们沿暗河寻找确切位置挖盗洞,却遭遇暗河中河漂子的攻击,那些河漂子尸变了。 随后几天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沈万钱不断从地下挖出许多人头来,这些人头都有着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 祖父他发现这里非常诡异,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冥冥中他们都是被人操控棋子,每一步都被提前安排好了似得,而这里,就仿佛是一盘棋局,每一个进入的人,无论是生是死都被掌控在其中,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无法破解,像是诅咒一样往复循环。 祖父不断劝阻沈万钱放弃,沈万钱也是高手,一生财富大多都是从古墓中得到,进过很多大墓,他也感觉这里非同寻常,加上祖父的再三劝阻,便要放弃,却在最后一天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所有被他们挖出来的似笑似哭的人头,仿佛活了一般大哭起来,鬼哭狼嚎,哪声音被山洞这天然音响放大之后,环绕在耳边循环,听的人头皮发麻,身心崩溃。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时辰,祖父发现,有个潜水者不知何时手指甲长到一寸多长,白森森的,犹如幽冥鬼爪,而后他突然疯狂撕扯自己的头发,愣是把头发连着头皮全部揪了下来,头破血流,接着便用力撕扯自己的胸腹,五脏都流了出来,他仿佛浑然不知一般,却在嚎啕大笑。 随着第一个潜水者发疯,所有的潜水者手中都长出长指甲,疯狂的大笑,笑声中双手不断撕扯自己的身体,每个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幸福极了一般。 关键时刻,祖父捂住耳朵拉起沈万钱迅速逃命,奔逃中祖父发现手中的指甲以肉眼可见速度在疯长,白森森的特别吓人。祖父急中生智,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在脸上画了一些奇异的血符,镇住了疯长的指甲,保留一丝理智,逃到索命潭,这才发现猪尿泡只剩最后一个了,想要两个人从漩涡上去,根本不可能。 紧要关头,沈万钱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笑声,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把最后逃生的机会让给了我祖父。他说他这一辈子没干过好事,净干些挖坟掘墓的勾当,有损阴德,也是死有余辜,还将一个青铜符给了祖父。 祖父出来之后,身体慢慢好转,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像是中了某种诅咒,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指甲都长到半寸长,白森森的异常恐怖。 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起作用,祖父担心自己这样伤害到家人,便天天晚上睡觉绑着自己,但这样终究不是个事,祖父便走访了很多地方寻找破解的法子无果,却一次意外中在沈万钱留下的青铜符了发现了一个暗门,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碎羊皮地图,却是残缺的。 这之后李老伯去当兵,在中朝边境打仗的时候,意外发现了类似祖父所说的鬼脸,他便给祖父写信,祖父得知以后就赶了过去,两人找到了一处古塔,在里面发生的事情更加离奇恐怖,才导致祖父过世。这是后话。 第八章 考古队 - 龙鬼地 - 听墨 根据李老伯的说法,那几页是他撕掉的,但不是因为记载了我祖父过世的事情,而是记载的内容太过恐怖,他怕吓到奶奶,才偷偷撕掉。他还告诉我,笔记最后一页被人偷走了,记载的内容是用暗语写的,应该是非常重要的秘密,恐怕只有祖父能够看懂。至于是什么人偷的,他也不知道。 这个消息真是如雷贯耳,先不说李老伯撕掉那几页,就最后一页竟然被偷了,而且还是暗语写的,这让我非常吃惊,祖父的笔记能够记载什么重要隐秘,还需要用暗语,难道我们家族中还有不传之秘? 不过,这件事我根本无从着手,过去了这么久,李老伯都说不清楚,我有怎么可能找到被偷的哪一页,而且就算找回来估计我也看不懂上面的暗语。不过,小时候我还真跟祖父学过一些奇怪的文字,就是不知道哪算不算是暗语。这些是后话。 几天后,村里忽然来了一个考古队,考古队的领队是黑子的老丈人,我才知道,原来黑子老丈人竟然是某大学考古系教授,同来的还有他的四个学生和他的小女儿,他们竟然的冲着龙王洞来的。 我还记得奶奶曾经跟我说,三十年前村里来过一个考古队,他们进入过龙王洞,五个人进去却只有四个人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另一个人呢? 经过商量,最后决定要我和黑子陪同他们去龙王洞,主要因为我和黑子小时候夏令营进去过龙王洞,算是有些经验,可以作为向导,这个理由真是荒唐可笑。黑子的岳父姓张,大家都叫他张教授,包括黑子小姨子在内,五人都是教授的学生,三男两女。他们这次考察龙王洞,是为了毕业论文,这个说辞让我有些啼笑皆非。 为了一个毕业论文,就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进入龙王洞,这值得吗?但是,转念一想,我作为向导,挣两千块钱,甘冒生命危险,我值得吗?答案当然是不值得,如果不是黑子偷偷告诉我,他老爹说的我祖父也曾进过龙王洞,我才不会跟着他们瞎胡闹。 黑子去的原因就不用说了,老丈人和小姨子都在,他自然是鞍前马后义不容辞。准备好之后,休息了一天便朝着龙王洞进发。 张教授的女儿非常开朗,一头短发英姿飒爽,眉清目秀。女孩也很大方,见面就给我和黑子一人来了一个虎抱,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她介绍说:“我出生第一件事就是哭,因为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人在笑,心道偶招谁惹谁了,嘲笑偶?于是我不哭了,还笑的比他们更大声,于是乎偶就叫张凯乐,英文名叫Kerry张。” 第一次见面,我也介绍了自己:“我叫李文武,木子李,文武的文,文武的武。我觉得人无论干什么事,遇到什么困难,你都应当集中精力向前看。在人生的道路上,每个人都有很多值得记忆的和让别人看的东西。但过去无论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绩,都只能说明过去,不能表明现在,更不能代表将来。所以,要想不落伍,不被发展前进的社会所淘汰,应当把重点放在今后上,希望寄托在未来上,未来是最有吸引力的,未来是光明的。只有眼睛向前看的人,才能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充满信心,永不止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黑子笑着说:“你丫的做人要厚道,满嘴跑火车可不是你风格。别一见着美女就卖弄你那点人生哲理,难不成你还想和我们家胖丫探讨人生。” 一个漂亮的女孩忽然被人说成胖丫头,心里自然不高兴,张凯乐小嘴撅的老高,都能挂个茶壶,攥起拳头就给了黑子一下,出拳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像香港影星李小龙,嘴里还说道:“李黑子你二大爷的,看我不打的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黑子一边躲,嘴上还不服争辩道:“胖丫,几天没见你确实又胖了,你毛爷爷说过,如果不能骄傲的瘦下来,就选择继续胖着。” 这时张教授从外面走进来,张凯乐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罢手,这也让我知道,原来她还有个小名叫胖丫,有意思。 一路上张教授给我们讲他年轻时考古时越到的一些鬼怪异事,听的大伙津津有味。故事发生在长白山,那年张教授刚评上副教授,区里考古队在长白山天池发现了一个影塔,张教授作为学校代表,也参与这次考古活动。 考古队为了搞清楚天池水怪,在天池边蹲守了几个月,眼看进入秋季,却一无所获,就在一个青天白日里,考古队们准备撤走,忽然吗,摄像机里出现一幅奇异的画面,当天空中日头正对着天池的时候,水下出现一个塔一样的半透明倒影。 水面上如果有一座塔,水下才会出现塔的倒影,这个是常识。怪就怪在这里,水面根本没有塔,水下哪里来的倒影? 为了证实水面真的没有塔,考古队用设备检查了天池水面上每一个角落,结果一无所获。越是弄不明白,越能勾起考古队的雄心壮志。他们从国外采购了先进的潜水装备,进入水里探索,带队的便是张教授。 一连水下探索半个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在一次探索中,张教授的潜水衣破了个洞,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张教授没当回事,就在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怪事发生了。 进行了半个月的地毯式探索,每个人都很辛苦,也很疲惫。这天休息一天,大家吃完饭早早进入帐篷睡觉了。其实,帐篷就搭在离天池很近的地方,天池周围,几十部红外线高精摄像机,可以拍到水里的每一个细节,因此大家也不担心出现问题,就睡的比较沉。 当天晚上,张教授也早早睡了,连梦都没做,睡的可舒服了。就在朦朦胧胧中,张教授听到外面有声音,他被惊醒了,爬起来看天还没亮,估计也就四五点的样子。张教授想,这个点估计是闹肚子的起来解手,就没当回事继续睡。 可是,刚躺下那个声音有响起来,这次张教授听清楚了,竟然是水面那边传过来,这下他睡意全无,穿好衣服,便朝天池边走去。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的,张教授竟然在天池水面上看到了一座七层的高塔,那塔仿佛是蓝水晶雕刻的一般,晶莹剔透,闪着淡蓝色的光芒,非常美丽。 张教授被这样的奇景震惊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眼睛花了,而是真的看到了,他心里激动,来不及去叫醒别人,自己独个朝着水晶塔走去,迷迷糊糊就这样钻进了塔里,他甚至不知道,是如何从水面上走过去的。不过,此刻张教授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个,只想着塔里面的美景和珍宝,就推开塔门进入了。 进去之后,塔的第一层很大,是四方形的,但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通往上一层的楼梯。塔的半透明的,透过塔底可以看到水里的鱼儿,塔是浮在水面上的,没有任何依托。 这时,张教授再次听见了声音,是从塔顶上传下来的,他想可能塔顶上有东西,定要看个究竟,便沿着楼梯踏入第二层。这二层依旧是空荡荡的,一无所有,连住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都是如此。张教授一口气来到了第六层,这六层几乎可以看清楚上面一层的所有,果不其然,第七层有东西,上面是个黑影,无论如何,张教授就是看不清楚,但声音肯定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张教授犹豫了一下,便踏上第七层的楼梯,刚露出头,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朝他扑过来,他吓坏了,想要喊出声,但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想要跑,却发现双腿僵硬的不听使唤,就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失去了知觉。 第九章 铁链声 - 龙鬼地 - 听墨 进入龙王洞大概半个时辰后,这里基本上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我们都亮起了头顶的矿灯,三个男学生,分别在腰间和两脚边加了灯,周围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楚。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泥泞不堪,两边的岩壁上不断的往下滴水,龙王洞内很潮湿。 龙王洞前面一段我和黑子都比较熟悉,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基本都来这里。当然,我们村附近除了这里,倒也不是没地可去,倒是学校后面有个双峰山,景色不错,山上有个天井,据说很神奇,有龙出没,但一直没有机会。主要是因为,大人们常说那附近有狼出没,而且双峰山比较陡峭,爬上去很不容易,连村里的老猎人都很少涉猎哪里。至于双峰山是不是真有龙就不知道了。 出发前张教授告诉我们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尖叫,山洞中尖叫声会传很远,可能产生回音,惊吓到洞里面的生物。 于是众人都静静悄悄的低头行路,一句话都不说,结果还是出了事故。胖丫不小心踩到队里另一个女生刘颖的脚,女生就喜欢大惊小怪,被一踩,便“啊”的一声喊出来,这一喊不打紧,把洞里的蝙蝠吓坏了,顿时耳边全响起翅膀的扑棱棱声,黑色的蝙蝠四处乱飞,有的疾不择路撞到刘颖的怀里,吓的女孩尖叫连连。 刘颖和胖丫不同,她是那种很眉清目秀的文静女生,一路上没说过一句,特别安静,被蝙蝠一吓,竟然害怕的哭了出来。我很同情她,这样的女生适合念文科,怎么跑来探险,真是女也怕入错行。 队伍中有个比较胖的男生叫吴伟,对刘颖挺上心,一直扶着她不断说些安慰话。随着大伙安静下来,那些蝙蝠也慢慢安静了,队伍再次恢复之前的状态。 这时,忽然传来咯哒咯哒声,哪分明是粗铁链撞击岩石发出的声音,大伙微微一愣,全部看向我跟黑子,目光像是在询问。 我摇摇头说:“这我可不知道,以前我们根本没有走到这么深,可能是刚才的声音惊吓到洞里的其他生物,撞到金属发出的吧!”黑子跟着点点头,表示赞同我说的,大伙便继续朝前走。 山洞的路越来越难走了,有些地方只能爬着通过,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疲惫的神情。没有人说话,连最活泼的胖丫都沉默了,这种气氛有些诡异,我提议让大家歇一会。山洞里全是泥泞,蝙蝠屎散发出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大伙停下来,张教授拿出防毒面罩让大家带上。他们不愧是专业考古队,装备很齐全。带上面罩之后,果然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没有了,却说起话来不方便,我看见,他们有专业的手语交流,不过,这种手势我却看不懂。见黑子频频点头,貌似他看懂了。 我有些纳闷,这块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竟然能够看得懂手语了。我掏出手机看了下还有信号,便给黑子发了个短信问他们在说什么。黑子的回复却令我大吃一惊,手机上显示一句话:“他们的手语是蘑菇党用的暗语”。 我听祖父说蘑菇党的都不说话,怕活人气唤醒沉睡的尸体,他们有专业的手语交流,却没想到考古队也懂得这些。 我脑海里顿时泛起无数问号?不是专业考古队吗?不是来找实习素材的吗?怎么变成了挖蘑菇的,而且这里只是山洞,又不是古墓,挖哪门子的蘑菇啊?越是有疑问,我越是觉得不安,感觉现在形势对我非常不利,再联想到黑子进洞前跟我说的,祖父曾经进来过这里,我便感觉这次考古可能是个阴谋。 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是暗语黑子为何能看的懂,难道他们是一伙的?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黑子连忙给我发了一个短信:“我并不知情,我们是兄弟,你要相信我。” 黑暗中我看着黑子的眼睛很明亮,不像是说谎。这时,哪诡异的铁链撞击声又响了两下。 我偷偷观察张教授和他的学生,发现铁链的声音他们似乎早就知道,虽然是沉着脸,却没有一点震惊的样子,若无其事。这让我联想到第一次铁链声,他们看向我跟黑子时的表情,似乎不是询问,而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忽然想起张教授去黑子家的时候,李老伯说他觉得张教授很面熟,但是据黑子说,这位张教授从来没有来过妄川村,两家人根本没有见过面。这到底是咋回事? 边想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前面是一面石壁,上面还有水流下来,石壁有两三米高,在石壁的上面又是另一个洞。队伍里除了我跟黑子之外,还有三个男生,分别是吴胖子,肌肉男和猴脸。这时,肌肉男从背包中掏出弩枪射向岩石顶部,一根带着绳子的弩箭插进岩石里。肌肉男双手挽着绳子,双脚登着流水的石壁,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小子可真是好臂力,简直可以与当过兵的黑子有一拼。上去之后,他便在上面拉,胖丫和刘颖先爬上去之后是胖子和瘦猴,这期间我和黑子站的旁边看着,他们配合的很默契,我们两根本插不上手。 两女两男都爬上去了,这下轮到张教授了,我和黑子作为断后的,只能最后上。张教授可能年纪大了,双手抓着绳子,双脚在石壁上乱登,愣是上不去,最后还是我跟黑子托着他的屁股推上去的。 张教授上去之后,黑子说让我先上,他毕竟是当过兵的,爬这么一个小坎,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看我细胳膊细腿的,怕我上不去,也好能推我一把。我心里一暖,就准备爬,可是,当我转过身看向石壁时,只觉得一股凉气自头顶一下凉到了脚底板。 石壁上有流水,时间长了长了很多青苔,刚才被张教授一通乱登,将上面的青苔大部分刮掉了,露出石壁原本的面貌,一个似哭似笑的鬼脸印在上面,阴森森的咧着嘴,突然被灯光一照,简直活灵活现,着实吓的我够呛。 “他娘的什么情况?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黑子也被吓到了,朝我身边靠了过来,额头上渗出一层白毛汗。 张教授见我们两表情怪异,就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就把石壁上看到鬼脸的事告诉他。张教授听后脸色苍白,比鬼脸还难看。 根据李老伯所说,祖父在五龙聚首势的暗河岩壁看到的便是这种似哭似笑的鬼脸,后来挖出很多有着相同表情的人头,我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货真价实的。多看几眼,总觉得哪鬼脸像是在对着我笑,又像是在哭诉着什么,好矛盾,弄我心里都挺矛盾,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恨不得扑上去,把那鬼脸从石壁上扣下来,心里跟猫挠似得,好不难受。 “闭上眼睛,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快点上来。”教授看到我两诡异的表情,顿时吓的大吼。 被张教授当头棒喝,我感觉一下清醒过来,不自觉的发现,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头上,而且撕住几缕头发,差点就揪下来了。如果不是教授喝住,估计黑子和我就要变成第二个沈万钱了。这种鬼脸貌似有某种魔力,能够社人心神,令人产生一种矛盾的心情,非常恐怖。 鬼脸太过邪门,我不敢逗留,连忙闭上眼睛抓住绳子爬了上去,黑子跟在我后面也爬了上来。大伙都奇怪的盯着我两,仿佛我两脸上有东西一般,我朝前走了两步,没想到离我最近的吴胖子居然朝后退了两步,像是害怕靠近我似得。 他们的这些举动,我怀疑他们可能知道下面的鬼脸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我和黑子已经被什么东西缠身了,我心里忐忑不安。张教授看我两上来,招呼大家继续朝前走,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此刻,我心事重重,感觉这次进入龙王洞之行太过鲁莽,欠考虑。除了黑子,我对身边人的了解仅限于绰号,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对他们根本是一无所知,而这样我便贸然答应,是不是有些太过愚蠢? 第十章 血玫瑰 - 龙鬼地 - 听墨 伸手摸了摸胸口那个挂坠,想起临行前奶奶的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在龙王洞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有一句话你定要记住,你祖父曾经说过,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没有什么是绝对可怕。还有,这个挂坠是我们李家的祖传之物,向来之传给懂阴阳术的人,你父亲和你叔叔都不懂,只有你小时候跟随你祖父学了些皮毛,现在就传给你,哎…” 奶奶叹了口气,摸了摸我头说:“你祖父走的太早了,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传给你们,他的那些事又不让我参与,我根本不懂,所以也无法帮你,但是你一定要将这门学问传扬下去,不能让他葬送在你祖父手中,那样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说着奶奶擦了擦眼角,眼睛已经湿润了。 我知道奶奶有想念祖父了,据说祖父娶奶奶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那时候奶奶才芳龄十八,正直青春年华,却心甘情愿跟着祖父,做他背后的女人,相夫教子,是难得的贤妻良母。祖父去世的时候,奶奶还不到五十,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奶奶对祖父的思念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虽然已经阴阳两隔,但他们却相忘江湖。 我握住奶奶的手安慰她,奶奶微笑着说:“你祖父走的时候,没有受什么苦,走的很平静,只是有一丝遗憾,就是没能将祖宗的学问传扬下去。”说到这里奶奶停了下,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忽然眼睛一亮,盯着我说道:“你祖父走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叫…叫…我当时想问他叫谁,却还没问完,他便撒手西去。” “叫?”我眉头紧蹙,叫什么?难道是叫我?祖父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根本不懂事,而且也没有在身边。那一年我是十二岁,是本命年,刚好和祖父相冲,不能去送终。不过,父亲和叔叔姑姑们都在,祖父该没有遗憾的。我没有见祖父最后一面,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心里却觉得很内疚,毕竟小时候祖父对我最好了,我是大孙子,祖父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我。小时候祖父每次出门去给人看风水都带上我,那年月日子过的很清苦,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次肉,但是过红白喜事,肯定要摆宴席,就会有很多平时吃不到的肉类,我就跟着祖父混吃混喝。 那时候一听说哪里要过事,我便高兴的不得了,缠着祖父要一起去,每次祖父都不答应,非要我答应跟他学习阴阳术才肯带我去,我便假装答应,其实去了之后就知道大吃大喝,根本什么都没学到。每次都是这样,祖父也知道,但还是很高兴的带我去。偶尔会摸着我的头叹息两句说:“这孩子是块料好料,却没有那份心,可惜啊,可惜了。” 小时候我也常听祖父说,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最适合做阴阳先生,专门克制那些鬼魅魍魉,而我便是纯阳之命,所以祖父看我不专心学,就觉得可惜。其实,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那些东西好吃,直到慢慢懂事以后,才好奇想学,但祖父却已经不在了。有些遗憾,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 祖父临走前嘴里一直念着的“叫”到底是指什么呢?我在心里暗想,祖父到底是想叫谁?那一天我父亲他们兄弟姐妹儿媳都在,祖父应该没有要叫的人才对。不对,难道祖父不是在叫人,而是指别的?这样想,我忽然想到奶奶告诉我,说特殊时期时家里重要的书都是藏在红薯窖里面才躲过一劫,难道祖父所说的“叫”根本不是叫人的叫,而是红薯窖的“窖”?极有可能里面藏着什么。这次回去之后,定要去地窖探个究竟。 山洞里面阴暗潮湿,阴腐之气特浓,岩壁四面都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一路上带着面罩,实在受不了,这会大家都摘了下来透气,忽然发现,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前方,出现了一株血红色的玫瑰,特别鲜艳,那些花瓣上滴下来的水仿佛是沾了鲜血一般,殷红殷红的,娇艳欲滴。大伙好奇,这洞里怎么还能长出玫瑰?胖丫和刘颖脸上露出了笑容,女孩天生爱花,忽然出现这么一株玫瑰花,她两都很兴奋,想要去采摘。 然而,吴胖子比她们都手快,两步跨上去摘了那朵花,拿到鼻子上闻了闻,然后递给刘颖道:“好看吧,真香,借花献佛,送给你。” 刘颖看了看大伙有些不好意思接,连忙摆摆手说:“你自己拿着玩吧,我不要。” “这里可不是浪漫的地方,还是小心为妙。”瘦猴不怀好意的笑道,走过去从吴胖子手里夺过花闻了闻,说:“这花气味怎么怪怪的,不像是玫瑰花?” 瘦猴夺了吴胖子的花,正好解了胖子的尴尬,他顺着台阶就下来了,说:“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奇怪,恩,好像带着一股子腥味。” 瘦猴将花凑到鼻子再次用力闻了闻确认道:“确实有股子腥味,真奇怪,好像是血腥味,难道这花是吸血鬼么?”瘦猴估计觉得自己还挺幽默的,说完后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突然间,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因为他手中的花晃了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变成了一只枯花。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也太过诡异,记得只有那些武侠小说中才出现一些花,叫什么弹指红颜老,瞬间枯萎,却没想到在这看见真格的,或者真如瘦猴所说的那样是吸血妖花? 突然之间出现这一幕,大伙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瘦猴第一反应,就是扔掉手里花枝,拍拍手。花枝落下的瞬间,变成一抹黑灰,被风吹散。如此诡异的变化,愣是令人思之不及。 忽然间,瘦猴嘴里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身体摇晃,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一般,整个人颤抖如筛糠。 我感觉瘦猴脸上的表情不对,嘴巴一直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该不会是出事了吧?连忙走了几步想要去扶他一把,走近以后,惊的张大嘴巴,瘦猴的手正在迅速枯萎,那手指头的肉一点一点的瘪下去,转眼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宛如鬼爪一般,恐怖极了,而这一切,又发生在一瞬间,枯萎的速度,比花还要快。 我却目睹了这一幕,浑身颤抖,冷汗直冒,双脚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瘦猴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般,一秒钟的功夫,从手到脸上,所有目所能及的肌肤都瘪了下去,变成了酱紫色,嘴唇都干枯的贴在牙齿上,眼窝深陷,两个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连头发都迅速脱落。 大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奇我为什么坐在地上,他们根本我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恐惧,离的那么近,看的那么清楚,一个人如花儿一样枯萎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第十一章 鬼胎 - 龙鬼地 - 听墨 黑子见我瘫坐在地上,还以为我腿抽筋呢,就过来扶我,就在这时,瘦猴身体猛朝后倾倒,两个眼球脱落滚到刘颖脚边,看到这一幕,大伙一时呆住,反应过来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张大的嘴巴都能塞进一个拳头,一个个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冒。瘦猴身体是被瞬间抽干,剩下酱紫色皮包着骨头,两个凸出来的眼珠子滚在地上,甭提多吓人,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景象吓傻了,一时间长大嘴巴发不出声音。还是刘颖第一个发出声音,放声大哭,双手抱着头,一直往后退,差点撞在岩壁上,还好站在她身后的胖丫一把抱着她,刘颖便死命的抱着胖丫浑身发抖。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大伙满脸惊恐都想知道答案,不知所措,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们根本没有思想准备,这个惊喜有点太过了。几秒钟之前,瘦猴还有说有笑的,活生生的一个人,然而,就这么几秒钟后,他却变成了一具干尸,毫无预兆,搁谁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千万不要慌,离开花远一点,这可能是食人花。”张教授见多识广,他虽然也很吃惊,声音却很镇定,搓了搓手心全是冷汗。 这时张教授上前用他手里的拐杖在瘦猴身上捅了几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然而,衣服拨开,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酱紫色干巴巴的皮肤。大伙脸上的表情更难看,如果真有什么还好说,就怕死的不明不白。 忽然间瘦猴干尸般的身体动了下,吓的教授连忙朝会退,瘦猴的肚子毫无预兆的鼓了起来,仿佛孕妇的肚子一样,只不过这怀孕的速度忒快了点,几秒钟就已经足月了。 “里面有东西?”肌肉男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应该是警用的那种五四手枪,对着瘦猴的尸体,他脸上虽然有惊恐,但是却比其他人强悍,双眼射出两道精光,跨前两步站到了教授的身侧,似乎要保护教授。 “都别慌,镇定点,考古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不要大惊小怪。”张教授拉着肌肉男朝后退了几步,尽量和瘦猴的尸体保持距离。 那鼓胀的肚子越来越大,仿佛里面有个东西正在迅速成长,愣是将肚子顶的快要爆炸了。所有人都盯着那隆起的肚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仿佛看见鬼了似的,额头满是冷汗,不知道瘦猴怀的什么鬼胎。 “教授该怎么办,要不要开枪?”肌肉男盯着瘦猴的肚子,见迟迟没有东西出来,既是很期待又有些害怕。 看着肌肉男拿出枪来,我越发觉得他们不是单纯考古的,肯定有什么阴谋。在我国枪支是被管制的,一个学校考古队是不可能拥有这种东西。不过,目前情况紧迫,根本容不得我多想。 “不要冲动,我活了这把年纪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花,食人花也不是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一种邪花?”张教授脸色很难看,他很努力想要找出这种花的记载,却发现,教授有时候也会觉得书读的太少。他的学生死了,他却无能为力,而且连死因都找不到,未知的死亡更能给人带来巨大的恐惧感。 胖丫问道:“爸爸,你说这会不会是一种吸血的虫子?”刘颖还一直将头埋在胖丫的怀里,这边的情景太过恐怖,她吓的不敢看,趴在胖丫身上低声抽泣。 被胖丫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祖父留下的古书上有记载,在苗疆那地方,有一种虫子,叫做血蚕,据记载这种虫子专门吸食动物的血液,非常恐怖,能够瞬间将一头牛吸干,而自己的身体也会迅速长大,但是目前的情况看来不像是那种血蚕。血蚕只是吸血,这家伙连肌肉都吸干了,直接可以做成木乃伊了。 瘦猴一直隆起的肚子忽然嘭的一声炸开,一个红色的影子从里面跳出来,一尺多长,有小狗那么大,是一个全身血红的肉虫,身体是半透明的,通过皮肤依稀看到里面流动的内脏,以及大量的血液。它的身体圆滚滚的,就像是一只超大号的蚕,只不过身体里面被血液填满了,变成了红色。 眼前这个样子有些像是古书上记载的血蚕,但似乎有不是,我也不太确定,因此没敢说出来。 哪虫子的两只眼睛就如同人的眼睛一般,乌黑的眼珠子盯着大伙上下打量,像是个好奇宝宝,而哪嘴巴,就如同婴儿的嘴一样,一撮一撮的仿佛在吸奶,还发出婴儿般咿呀的叫声,听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大伙相互对望,谁也给不出答案。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真的血蚕,只凭记载不敢胡乱猜测。张教授让大伙小心退后,千万不要发出声音,肌肉男护着教授慢慢朝后退,就刚退了两步,那肉虫子便扑了上来,速度奇怪,好在肌肉男反应更快,只见他手一抖,子弹就突突的射出去,顿时把肉虫子打了个稀巴烂,血水渐的到处都是,还带着瘦猴的温度,血腥味四处弥漫。 大伙脸上表情难看,有些被血渐到的更是忍不住哇哇的吐起来,流出来的像是鸡蛋里面的白黄,太恶心了。 虽然已经被打烂,肉虫子的碎肉还在蠕动,不一会,在稀烂的尸体内长出一棵嫩苗,先是翠绿,很快周围的血水被根茎吸收了,翠绿的嫩苗渐渐转变成血红色,一瞬间开出一朵娇艳的玫瑰,和之前那朵一毛一样。 大伙惊奇的看着这些变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相互对望,最后都把目光落到教授身上,教授却也无奈的摇摇头,没能给出答案。鉴于瘦猴的前车之鉴,吴胖子离花朵远远的再也不敢采摘。我心里在想,为何吴胖子也闻过花却没事,瘦猴却被吸干了,难道吴胖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克制花中的怪虫? 我的疑问自然是没有答案,恐怕吴胖子本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由于这种花害死了瘦猴,肌肉男对着花特别仇恨,还没等教授发话,便抄起背包内的工兵铲,两三下把花拍成碎末,只见花蕊上跑出蚊子那么大的一个小红点,肌肉男眼尖手快,一铲子拍下去,就如同打死一只蚊子般,红点变成了血印子。 我估摸着,花蕊中小红点才是杀死瘦猴的罪魁祸首,这种特别小虫子难以防范,估计是在瘦猴闻花的时候,钻进了他的鼻子,而后吸干了他的身体。不管是怎么回事,都觉得太过诡异。 我们经常在各种电视杂志上看到血色玫瑰这样的字眼,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真的在这里见到了血色玫瑰,而且还是名副其实的。这样美丽的花夺走了一名同伴的生命,我想如果能从这里出去,想必以后再也不愿意看到玫瑰花了吧! 我忽然开始同情起瘦猴来,虽然这个矮个子男孩,只是跟我相处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我甚至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命运有时候还真他妈的讽刺,玫瑰花下死,不知道瘦猴是不是真的做鬼也风流? 瘦猴的死,给大家罩上了一层阴影,所有人都沮丧着脸一句话不说,大家对着瘦猴尸体默哀。教授从包里掏出一件衣服盖在瘦猴的脸上,说出来之后在想办法将尸体带回去,接着招呼大家继续前进。 每个人心头都压着石头,进入山洞的热情,早已荡然无存,尤其是胖丫他们,眼里都噙着泪水和愤怒。瘦猴是他们的同学,相处久了肯定有感情,就这样死了,他们能不难受吗?教授看大家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只好给大家说打气的话:“这不过是个意外,也是一个教训,千万不要随便碰未知东西,但是,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考古任务,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奇怪的铁链声又响了起来,原本就沉重心情,再次烙上阴影。 第十二章 深潭 - 龙鬼地 - 听墨 往里走,山洞变的越发宽阔,地上时不时跑出一些奇怪的小虫子,两边的岩壁上也长着不少颜色鲜艳的花草。这下所有人都吸取教训,再也不敢随便碰岩壁上的东西,天晓得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没走几步,前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估计前面出现了暗泉或是瀑布,大家都露出期待的神情,走了这么久,早已是身心疲惫,很想找个有水地方洗一下。 果然,没走出多远,转了一个弯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潭,借着灯光看见有脸盆粗一股子水柱从十几米高的岩壁洞里流下来,注入潭中溅起水花,前面的水潭正好阻住了去路,看样子水潭至少在百十米长,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想要过去,只能游泳过去。看到水我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念头来。 由于河漂子,我现在看到水就冒冷汗,别说游泳了,就是喝口水都担心塞牙缝。 张教授说:“大家都放下行李坐在这里歇一会,丫头去测试一下水质,看能不能饮用,你们吃些东西,烧点姜汤喝,这地方阴暗潮湿容易生病。”说完,张教授从包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我一眼便认出来那是阴阳先生用的罗盘,这东西可是堪舆专用,教授这是要勘测什么? 我心里犯嘀咕,该不会这里真的会有古墓吧?其实仔细想想,也觉得不无可能。如此天然山洞正是安坟的好地方,更有可能,这山洞本身就是某些人开凿出来的陵墓也说不准,至于龙王洞的传说,搞不好只是后来人的谣传,又或者看见大蛇误以为是龙,故有此传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话可一点不假。 教授拿着罗盘在山洞了转了几圈,像是在找方位,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罗盘,没有发现我在偷偷看他,看他那聚精会神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是一位教授,还会以为他就个阴阳先生。 不一会,教授停在了水潭前面,眼睛盯着那道从上而下的瀑布,双眼闪烁精光,貌似发现了什么,右手不停的在掐算着,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其他人都累坏了,一屁股坐下就没动过,从包里拿出牛肉干吃,胖丫和刘颖在为大家煮姜汤。她们用的是酒精灯,没想到这种实验室的东西,还挺实用,煮好了后,用纸杯子分给大伙喝。 吃了些东西,有喝了可乐姜汤,身上也暖和了,顿时感觉挺舒畅,身体有些困顿,双眼皮都在打架。 张教授还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大伙都没去打扰他,肌肉男让大家先眯一会儿,他先守着等一会叫醒黑子换班,而我排在黑子后面最后是吴胖子。大家休息地方是一张牛毛毡,肌肉男在大伙周围撒了很多黄色的药粉,一股很呛的味道弥漫,像是硫磺,用来驱毒虫和蛇。 也许是真的困了,迷迷糊糊我也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黑子叫醒,这时候教授也睡了,就他一个人站着。我起来之后换黑子去休息,但是他却没有去,而是陪着我站在水潭边上,我撩了些水洗了把脸,感觉清醒许多。 蹲在水潭边洗脸,透过翻滚的水花我看到水潭中央像是有个巨大的黑影,吓的我一哆嗦,连忙把黑子拉过来看,不料他看过之后也吓了一跳。我过去取来强光灯仔细在水流下观看,果然,哪里有个巨大的黑影,有磨盘那么大,但是水一直从上面流下来,泛起很多水花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黑子说:“你他娘越来越胆小,小时候我们上山打过猎,下河捉过鳖,怕过什么,不就是个大石头吗,看把你吓,小脸都贼绿贼绿的,一点没有八零后青年的犯。” 我说:“得了吧,你小子当过几年兵,娶了房媳妇,腰杆都直了,脸黑脖子粗的,还喘上了,知道哪些哮喘病是怎么犯的吗?就你这样整天满嘴放大炮放出来的。信不信,那也许还是一只大老鳖呢,你小子有种下去给它放血啊。” 黑子说:“别以为老子不敢。不过话有说回来,这山洞探险,我一直认为很刺激,却没想到真的干上了,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刺激到是刺激,就是有些神经了,真不知道教授他老人家哪根筋不对,没事跟山洞较个什么劲。” 坐着无聊我就问黑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岳父是什么的干活?他们可是有枪,而且,他刚才拿着罗盘的样子简直像极了阴阳先生,根本不像是教授,该不会跟那个沈万钱一样,又是一个蘑菇党吧?” 黑子无奈的摇摇头:“说真的我对这位岳父大人知之甚少,我娶的是他女儿,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身份,就知道他是某学院考古系教授,是个文化人,觉着沾点文化气息,咱也吟个诗作个对,那曾想竟然还这么复杂。但是,他们之前用过的手语绝对是挖蘑菇的暗语,这我曾经在老爹哪里见过,老爹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对挖蘑菇的渠渠道道懂的不少。” 黑子的话让我深深震惊,没想到李老伯竟然是个蘑菇党,再次联想到他对我说的那些话,难不成我祖父也是同行? 两人正说着话呢,忽然,水下的黑影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咔嚓声,突如其来把我和黑子吓了一跳,差点没掉进水潭里。 大家可能真的太累,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醒过来。这下我和黑子不能安心了,盯着黑影直冒冷汗,看了半会也没见动过,但是之前确实动了,还发出声音。 黑子问我:“要不我下去看看,搞不好还真如你说的有个大王八呢,不搞明白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难以安宁,我这个人天生就这样,你在上面守着,我带着家伙下去瞧瞧,如果真如你说,看黑爷不给它放了血才怪。” 黑子当过兵,当兵的人胆大,这话一点不假,搁我肯定是不敢下去。黑子说干就干,从背包里拿出潜水衣,顺便将肌肉男手中拿过射击弩,潜入水中。 山洞中的水很凉,冰寒彻骨,好在黑子穿的潜水衣能好点。我和黑子的水性都还不错,从小在河边长大的,不会游泳那岂不是笑话。现在黑子水性比我好多了,他在部队上可能有过加强,而我好多年都没有游泳了,现在看到水居然有些眼晕。 我有些紧张,都是河漂子闹的,现在我一看见水总下意识的摸头发,看是湿的还是干的。心里老不踏实,下去看看,总比坐在上面提心吊胆的好。 第十三章 石龙 - 龙鬼地 - 听墨 黑子一个扑通扎了下去,仿佛一条黑色的鱼,快速朝黑影游过去,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这二球娃太心急了,应该先在观察周围情况,看清楚之后再过去,确定没有危险,这样过去岂不是安全一些。 看来我多虑了,黑子竟然和黑影重合,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慢慢的黑子消失在黑影旁边,不知是不是潜到黑影下面去了?水花四溅,什么也看不见,我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替黑子捏把汗。眼睛随着水面的波动转动,却迟迟不见黑子上来,慢慢的我心揪了起来,该不会出事了吧? 时间越来越长,水面却毫无动静,我额头渗出汗水来,焦急的直搓手,我犹豫要不要把教授叫醒,就在这时,水面哗啦一声,水花荡漾,黑子露出头来,我揪起来的心总算放下了,连忙把黑子从水里拉上来,问他有什么发现? 黑子脱了潜水衣后吃惊的说:“你知道那个黑影是什么吗?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石龙,足有三十多米长,而我们看到的那个黑影正是龙头,天啊最令我吃惊的,石龙脖子上拴着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的铁链子,而那声音正是铁链晃动发出来的,我往下潜了几十米,想要看看铁链那头拴着的是什么,却根本找不到尽头,水下面压力很大,我就上来了。” 我也很震惊,原来前面听到的铁链声是从龙头上发出来的,我追问道:“你在龙身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字迹或者符号之类的?” 黑子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睛说道:“我在龙脖子拴着的铁链上,看到鬼脸的图样,其他的就没有发现。” 鬼脸?又是鬼脸,我心脏猛的一抽,呼吸变的急促。感觉鬼脸就如同诅咒一般,总是在缠着我,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似得,隐隐觉得仿佛掉进别人提前设好的局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宿命,这让我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黑子,咱们是兄弟,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从小到大我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是眼前发生这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且已经有人付出生命,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看着黑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铁娃子,你不相信他们,但是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我也没有隐瞒你什么,我爹是蘑菇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临来前老爷子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古墓中的事情,说让我做好准备,他感觉教授不是考古者这么简单,看来他说的没错。”黑子的眼睛很清澈,我也相信他不会骗我,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确实太过诡异,令我思之不及,不得已才这样问他。 人有时候在巨大的恐惧面前会失去理性,暴露出人性丑恶的一面猜忌、多疑,我不希望我和黑子之间有什么误会,在这种时候真的需要相互信任,我和黑子从小就认识,他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我真正在意并不是教授他们的身份,而是,他们将要做的事情到底会不会给我和黑子带来危险。 我虽然是那种工资不高,买不起房买不起车的上班族,但也不会为了利益铤而走险,我还有很多理想和抱负没有实现,我觉得人生最大价值,不是获得多少财富,而是能不能让身边人幸福,财富和幸福并不是一回事。 这时,教授醒过来,让我把大伙叫醒,我看了看表他们睡了三个多小时。睡醒之后,教授明显比之前精神多了,大伙也都缓过劲来,失去同学那种悲痛的情绪消失了,这样看上去才有考古队的样子,之前看起来简直像是敢死队。 教授招呼大家都穿上潜水衣,教授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仪器走到水潭边,像是在检查什么,仪器上不断闪烁着画面,仿佛是一个水下摄像机,但又不太像,不断冒出一些蓝色的气泡。 教授忽然皱起眉头来,脸色有些难看,大伙都一愣,肌肉男问发生什么事了,教授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讲的我在长白山天池发现的影塔那件事吗?”大伙都点点头。 教授说:“那一次我是被队友扔过去的网救回来的,我醒来之后,他们拿来了摄像机视频给我看,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一个恐怖的黑影在几十米深的水下张着大嘴,嘴里不断吐出蓝色的泡泡,而我所看到的那个半透明的水晶塔竟然是怪兽吐出来的泡泡形成的。” 教授说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加恐怖,开始天空还是黑的,但随着时间推移,天慢慢亮了,而长白山的顶上,天亮的特别早,五点多就已经可以看到日出,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将教授的影子拉的很长,直接投射到天池地下几十米深,令人吃惊的是,那个黑色的影子竟然是要摄取教授的影子,就在教授踏进塔的第七层的时候,他的影子刚好和怪兽的黑影重合,而教授的生气正一点一点的从身体剥离,他才会昏过去,如果不是队友发现及时,他就会变成没有灵魂的植物人。 后来听天池附近的农民说,山顶经常出现那些打猎的无缘无故的死去,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开始都以为失足落近水里淹死的,直到摄像机记录下全过程,人们才见见明白过来,所谓天池水怪,可能是一种能够摄取人类灵魂的妖魔。 这件事后,考古队就撤离了,教授觉得不甘心再次去研究了很多次,一次意外让他发现,水里竟然有一种半透明的鱼,那种鱼聚在一起游动,也能形成一种类似于倒影的塔,光影折射人们看不见鱼,只能看见影塔。而这种鱼能够致使人产生幻觉,不知不觉就掉进水里淹死。至于水下那个黑影是不是真能够摄魂,教授也没搞明白,但是,他把那种怪鱼抓回去研究发现,那种鱼确实能够释放出使人产生幻觉的毒素。 教授推测,也许那个黑影刚好是一种大鱼,被摄像机拍到了,巧合中让人误以为是摄魂的妖魔,也说定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水怪。至于拍摄到黑影在水下吐泡泡,也可能是透明鱼在吐泡泡。 教授拿起仪器,指着水里说:“我在这里也发现了那种鱼的产生毒素,你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鱼咬到,他的毒素非常厉害,只要一点点就能使人产生幻觉,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伙到不是太担心,毕竟只是一种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鱼,而不是什么摄魂的怪兽,这样想来还是安心些。更何况这次教授他们携带的潜水服是专业的,防护能力很强,一般的鱼肯定是咬不烂。 肌肉男解开一条长长的绳子,为了防止谁不会游泳而掉队,便用绳子缠在大伙的腰间,练成一串,做好一切后,大家相继跳进水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忘记把黑子探水潭的事情告诉教授,如果大伙一会看到一个三十多米长的石雕龙,会不会很吃惊? 第十四章 四脚鱼 - 龙鬼地 - 听墨 大伙排着队跳入水中,还好大家都会游泳,而且都还很不错,感觉就我一个有些差劲,迟迟追不上他们,好在有绳子,我也不担心掉队。 在水下他们看到那个三十多米长的石龙,不过都带着面罩,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平静。教授只是摸了摸手臂粗的黑色铁链子,眼睛在那个鬼脸停留了一会,便继续朝前游去。 下去之后才发现,这条水道还不是一般的长,估计在百米左右,石龙的后半截身子镶嵌在岩壁上,只有头伸到了水柱下面,脖子上那根奇怪的铁链,不知道是要锁住石龙,还是锁住下面的东西,总之看上去很诡异,石龙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就如中国传说中的龙一样,凶神恶煞。 我心想,说不定龙王洞名字的由来可能就跟这个石龙有关,龙看上去威武雄壮,仿佛是要震慑什么,尤其是龙眼睛的位置,像是镶嵌了两颗绿色的翡翠,闪耀着一股摄人心魂的光芒。我看见肌肉男几次都想要将龙眼凿下来,却被教授给制止了。 不管龙眼是不是翡翠,定然是很珍贵的宝石,一定价值连城,可惜没有机会去凿下来带走。 水道百米长,我和刘颖两个游的最慢,前面的只能用力托着我们。水里我并没有看到教授所说的那种怪鱼,可能是透明的我看不到,我还好奇想要见识一下。潭里的水很清澈,除了一些奇怪的四脚鱼之外,再无其他。 说到这些四脚鱼,长在十公分左右,看起来有点像缩小版的猴子,尾巴宽便,四肢上有鸭子一样的脚掌,但是也有锋利的爪子,尤其是头,仔细看发现有些像人头,没有嘴唇,只有白森森的牙齿,这种鱼绝对是新物种。 它们时而从我身边游过,哪黑白分明的眸子简直像极了人眼,貌似是在看我,让我忍不住直冒冷汗,好在四脚鱼并未攻击我,心跳加速,连忙加快动作游过去。 最前面的肌肉男已经上岸了,他把他后面的胖丫和教授都扶了上去,不一会吴胖子和黑子也爬出水面,就剩下我跟刘颖。这时,水下忽然涌起一股暗流,仿佛有巨大东西浮上来,我吓了一跳,连忙奋勇向前,前面上岸的人都在用力拉绳子。 水花翻动,我看到一个令人噩梦般的东西,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直冒凉气,连划水的手都有些僵硬。 在水下冲上来是一个足有两米多长的四脚怪鱼,浑身披着墨绿色的鳞甲,双眼射出幽幽寒光,它直接扑向刘颖,一下便把她身上绳子扯断了,顿时我两失去了拉力,身体快速向下沉去。 当我看到四脚鱼朝刘颖扑去,浑身发抖,微微朝后缩了一下,眼看刘颖就要成为怪鱼的每餐了,我却犹豫不前。生活中大伙都说我是一个冷漠的人,不善与人交往,喜欢独来独往。也许是因为上小学时,那时候我总是被同学们排斥在外,有时候我也很想加入他们,融入他们,和他们一起做游戏,一起打乒乓球,但不知为何,当我看到他们欢快的笑脸,挥洒的汗水,就毫无预兆的退缩了。 后来知道,我并不勇敢,不是一个敢于去争取的人,我一直在退缩,看到他们灿烂的笑,我的心仿佛被刺痛一般,感觉不到温度,如坠冰窖。大多时候我都是扮演者站在角落里的角色,不曾勇敢的踏出去,哪怕一步也好。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觉得自己像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孩,刻意去渲染自己的悲惨,但是,命运有时候真的很讽刺,总是给我勇敢的机会,尽管我一直都在回避,觉得这些事不是我这样的废材该去做的。 “李文武你他娘的想什么,还不去帮忙?”黑子看我发呆,急的怒吼,他是那种事事都往前冲的角色。 我心说,我他妈的就不是拯救世界的料,抬头,忽然间看到岸上所有人期待的眼神,我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如果我冲出去,就对不起全世界似的,只好把心一横,猛扑了过去,根本顾不得身体还在发抖,连忙手脚并用划水,也不管是狗刨还是其他,只想将刘颖救出来,只想不辜负他们的眼神,这一刻,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一股勇气来,颠覆了我习惯的角落角色。 扑过去一下就抱住了怪鱼的脑袋,指甲用力插怪鱼的眼睛,幸亏我来的及时,才没能让怪鱼哪森白的牙齿咬在刘颖白嫩的脖子上,怪鱼力气特别大,一个摆头,就将我摔出好远,好在这么个机会,刘颖挣脱了怪鱼快速朝岸边游去,这里距离岸边已不足十米。 这下我彻底看清楚了,哪怪鱼头如人头,眼睛特别大,凸了出来,占据了半张脸,嘴上没有唇,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四肢的爪子仿佛狼的爪子一样,锋利无比,一条宽扁的尾巴猛的摆动,游动速度特快。 我看到怪鱼朝我扑了过来,我心里那个悔呀,呈什么英雄嘛,这下搞不好就要歇菜了。说也奇怪,我不知道哪来胆量,就在怪鱼扑过来的时候,我居然没有闭着眼睛等死,而是奋起一脚揣在怪鱼的肚子上,由于水的浮力,虽然我被弹出好远,它也没讨到好,也被踢开。 抓住机会我快速朝前猛游,人在逃命的时候,爆发出来潜力是难以想象的。我仿佛回到了和黑子在水里游泳比赛的岁月,手脚并用速度奇快,眼看就要上岸了,但是老天总在关键时刻不给力,怪鱼又扑了上来,它在水里的速度比我快多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我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游泳是个力气活,而我是个宅男,体力严重退化,上个五楼都气喘嘘嘘,能够游百米我都些怀疑是不是真的,这时候跟怪鱼一挣扎番,确实有些乏力。 眼看怪鱼哪森寒的白牙和锋利的爪子就要触到我脖子了,心里再次暗暗后悔,心想完了,这下老子要归位了,唯一的一次勇气,让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被人期待的感觉,却已是命在旦夕,心里很不甘,转念一想,好歹老子也勇敢了一次,就算挂了也比做一辈子孬种好。 忽然,一个黑影突兀出现在我面前,手里端着射击弩,水下弩比枪更好使,嗤的一声,黑色的箭离弦而去,顿时怪鱼身上喷起一抹血雾,怪鱼吃疼快速朝水下潜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身体猛的下沉。 黑子一把拉住我,把我拖出水面,岸上大伙帮忙把我拉上来,这时我看到大家脸上都露出笑脸,这种笑容和从前看到的不一样,尤其是肌肉男,之前一直从不正眼瞧我,这次也露出微笑,让我很是受用。 刘颖双眼泛红,有些感动的想哭。我咧着嘴一笑说:“没什么,都是应该的。”其实刚才心里还后悔来着,这时候得意起来,没想到呈英雄是这种感觉。 胖丫走过来锤了我一下道:“小子不错嘛,看你这小身板,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有胆挺身而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把我给说的不好意思,大伙看到我脸红都笑了,教授赞许的点点头,拍着我的肩膀问:“没受伤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大伙脱了潜水衣休息了一会,继续前进。我问教授:“刚才那到底是什么鱼,怎么看起来像是人鱼呢?” 教授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确定,我曾经在一本书看过记载,说,最为古老有一种水下墓葬形式,就是将墓安置在水底,还有很多人殉葬,而这种殉葬和陆地上不同,那些殉葬者,是活着关进墓室中,不给吃的,给他们一种维持生命的药物,时间长了,那些不想死就相互残杀吞食其他人,最后活下来的人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那些怪物为了适应水下的生活,就会变成人鱼的模样,就如刚才看到那样的怪鱼,而且还会产卵,变成守墓者。但是,那只是一种古老的传说,至于是不是真的存在不能确定,而刚才那种怪鱼是不是书里记载的就不得而知了。” 刘颖听了教授的讲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古时候那些人怎么那么残忍,这也太不人道了,竟然搞出这种鬼鱼来,太恐怖了。” 大伙都有同感,古时候的墓葬确实各式各样,时代不同,就会有不同花样,总之都是满足当权者欲望的方式,人性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往往是比妖魔鬼怪还要恐怖。 往前走发现路是倾斜向上,地上不再潮湿,两边的岩壁也不再滴水,这很奇怪,有点不符合山洞的原理。两边的岩壁也愈发整齐,仿佛是被人精心凿过一般。仪器检查,我们此刻应该已经是在山洞中间位置,已经走三天多。 我想起曾经八路军头子的那个传闻,他可是在山洞里走了十五天才爬出去,我们走了三天不应该走到中间才对,按照我们的速度,是不是七天就可以走出山洞? 越往里走,我发现肌肉男的表情有些兴奋,又有些悲痛,这让我难以理解,你说兴奋吧可能马上要接近目标了,悲痛是什么原因? 第十五章 干尸 - 龙鬼地 - 听墨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前面忽然出现了岔路口,是朝左右两边分开的岔道。大伙停下来等教授选择。 教授掏出罗盘,在两边都看了,最后决定走右边这条道,理由没说。这条山洞还是倾斜向上,两边的岩壁被凿的非常平整,仿佛是精心雕琢过,胖丫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忽然,胖丫看相机的神情有些不对,她盯着相机眼神发直,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拳头。我连忙凑过去,想看她到底看到什么,吓成这样,结果我一看,也吓的脚底板发凉,差点尖叫出声。 胖丫拍的那张照片上,灰色岩壁上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令人吃惊的是,那个轮廓怎么看都像是瘦猴的身板。我们都是排着队走的,山洞是直的,就算有影子也是前后,不可能出现在侧面的岩壁上,更何况这个影子,横看竖都不像是我们其中之一。我顿时感觉脑袋炸锅了,瘦猴明明死了都成干尸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里? 我拿着狼眼手电四顾,想要找到影子的出处,扫视一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连鬼影都看不见,我心想这他妈真邪门了,就在这时我耳边传来一声阴森森的笑声,吓的手一抖灯掉在地上,我一摸头,你爷爷的,头发又湿了。 教授跟肌肉男已经走的没影了,他们仿佛是寻找什么,一路摸着岩壁过去的。我也不敢停留,连忙追上去。这会教授和肌肉男像是发现了什么,都停了下来,盯着左面岩壁细看。我看到那个岩壁上有一个似哭似笑的鬼脸,很奇怪,哪鬼脸仿佛长在岩壁里面,就如同是化石那样,根本不像是雕刻的。 张教授从包里拿出一副黑色手套带在手上,双手缓缓的在岩壁上移动抚摸,那动作像是在爱抚心爱的女人一般,温柔而专注。 岩壁摸上去很光滑,没有开凿过的痕迹,细看之下发现纹理和其他地方不同,不像是天然形成。教授沿着石壁一直往里摸,不放过任何一丝地方,他摸的很仔细,我几次好奇想问他摸什么,但最终没敢出声,怕打扰到他。 忽然,我听到岩壁上传咔咔的声音,我的心一下揪起来了,冒出一个奇怪念头,这岩壁该不会是活的吧?随着教授手上的动作,岩壁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是轰隆隆之响,跟打雷似得。 大伙都有些不明所以,相互对望,希望能看出答案,但是,教授根本懒得理我们,他的表情时而惊喜,时而忧虑,但更多的是兴奋,他仿佛找到期许已久的东西。 随着声响越来越大,教授却忽然停手,摘掉手套,从包里掏出罗盘,对应着岩壁,用彩笔在上面做记号,不一会一幅八卦的图出现在岩壁上,大致位置就是刚才教授摸过的那些地方。 胖丫有掏出相机来,刚要拍照,教授忽然抬起头,很严肃的表情吓了我一大跳,他盯着胖丫严厉的说:“不许再拍照,最好把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关掉。” 胖丫无奈的摊摊手,我们连忙关了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大气都不敢出,跟在教授后面,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教授有手指重重的叩击八卦上的八个方位,叩击的力度时而轻,时而重,每一次叩击,岩壁都响起一阵咔咔声,仿佛是在回应教授。我在旁边看的暗暗咂舌,我记得祖父也懂得一些奇门遁甲,曾经也在地上用绿豆摆出八卦图,然后叩击那些卦门,上面的绿豆就开始跳动,可好玩了,却没想到教授也深通此道。 过了一会,我终于知道教授是在干什么了,他是通过八卦阵开启岩壁内部的机关,我就说这么岩石怎么如此平整,却纹理不同,原来是个石门,这种机关特别精巧,竟然是靠声音控制的。 第一轮叩击完了之后,岩壁微微震动,震的尘土簌簌落下。我看到岩壁上的八卦仿佛活过来一般,竟然在缓缓转动,我以为眼睛花了,产生幻觉,但是耳边传来的声音是真实,那种咔咔声渐渐变成轰隆隆的震响,一会功夫整个山洞都在摇晃。这声音把大伙吓坏了,以为是山洞要坍塌了,却发现,画着八卦的那面岩壁慢慢的升起来,露出一道门。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这里真的有古墓?大伙都露出跟我一样的表情,只有教授脸上露出喜色,带头走进石门中,大伙连忙跟着进去。刚一踏入,我便问道一股子腥臭味,仿佛是走近了屠宰厂,实在是受不了这味道,便拿出防毒面具带上,只有教授浑然不觉,还是满脸兴奋的左顾右盼。 我拿出狼眼四面照了一下,这里是一个四方形的石屋,四面都是灰色的岩壁,这种岩石叫泥灰岩,我们乡下都用这种石头做磨刀石。石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倾斜向下的甬道,我估计这间石屋,应该是控制进入的机关室。其实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根据祖父所说,古墓一般是从外面封死之后,根本不可能留一道带机括的石门,又不是银行保险柜,还随时进出。 沿着甬道一直往下走,下面的腥臭味更浓烈,带着防毒面罩都能闻一些怪味,这里的一切都在岩石里凿出来的,这简直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没有几千上万人工、经年累月是做不到的,如果里面真是古墓的话,那么就一定是达官贵族的墓,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大规格。 甬道的尽头又是一道石门,这道石门相对于外面那道要简单的多,教授在上面叩了几下就打开了,这时我们进入到一个石洞内,周围弥漫一股死气,就像是坟园中那种味道,还混合着腥臭味。 大伙的表情又兴奋又害怕,惊喜交加,教授一直走在最前面,我没有看到他表情,我用灯在四周照了照,周围非常黑,灯光照不了多远就被黑暗吞噬了,石洞给人的感觉是大的没有边际,周围静悄悄的,有些鬼气森森。 肌肉男跟在教授身边,两人频频交头接耳,像是在讨论什么,声音很小我听不大清楚,我正想靠近,听听他们讲什么,就在这时,刘颖忽然发出的尖叫声,吓的我一哆嗦,狼眼掉在地上。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我仿佛看到一个影子飘过来,吓的我头皮发麻,连忙附身找电灯,没想到这电灯还挺结实,没有摔坏灯还亮着,却照出地面上一个黑漆漆的恶鬼,我脚发软几乎要坐下去,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踉跄朝后退了几大步,突然感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浑身一紧,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不敢回头,却又不得不回头,全身发抖,额头直冒冷汗,我感觉搭在肩膀上的手阴森森的,仿佛幽冥鬼爪。 呼吸急促,心跳都快要爆表了,我慢慢的转过身,顿时看到一张黑脸,我靠,你爷爷的,这不是黑子嘛,着实把我吓坏了,我怒道:“你他娘的无声无息站在我后面干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的人的吗?”黑子却对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我看前面,我循着手指望去,只见前方四五米处,一个石台上面躺着一具落满灰尘的干尸,仿佛生前受过酷刑似得,干尸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整个透出一股诡异,看一眼便背心冒凉气,浑身不寒而栗。 正在此时,周围忽然一下亮了起来,不知何时肌肉男在干尸旁摆了一个探照灯,哪灯光特别强力,顿时把整个石洞照的透亮,我这才看清楚,石洞中间竟然摆放着八具这样的干尸,他们都被铁索缚在石台上,每一具都成诡异的姿态扭曲着,令人无法想象,这里到底什么地方,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干尸。 整个山洞成园形,就如同蒙古包的造型,面积至少在上千平方米,这规模可真不小,但却不太像是古墓。 八具干尸摆放的位置暗合八卦方位,而在八卦中央的位置,是一个漆黑的大洞,大概有三米直径,有八道渠连接到中央那个黑洞,哪黑洞漆黑如墨,仿佛灯光都照不进去似的,远远看着上面有一层黑雾在流动,透着诡异,我看的心里暗自绷紧。 教授在干尸上观察了一会,然后朝身边的岩壁走过去,我这才看见,石洞四面都有壁画,色彩艳丽,仿佛才绘上去不久。大伙看到洞窟情形,都吓的不轻,刘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浑身抽搐,定是吓坏了,胖丫正在安慰她,吴胖丫从包里拿出一个毯子给刘颖披上。 我这才捡起掉落的狼眼,发现灯前是一个黑色的恶鬼石雕头颅,就像是庙里的钟馗头,现在看来也没有哪么恐怖,只是刚才灯的光束正好照在了雕像的嘴巴上,两颗獠牙,面目可憎的样子,确实挺吓人,别说是一个恶鬼石雕,就是大晚上把点灯照在自己脸上,也能吓坏看见的人。 第十六章 血祭 - 龙鬼地 - 听墨 拿着狼眼我也跟着教授走向壁画。这些壁画的内容都非常血腥,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竟然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第一幅上面绘的一具美艳动人的光身子女子被铁索绑在石台上,有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拿着尖刀插在女子的脖子上,殷红的血流出来,顺这石台流到下面的石渠中,最后流向山洞中央的黑洞里。 第二幅壁画中的鬼面师,像是在进行某种祭祀活动,不断跳动双脚,双手也在舞动,但是却并不耽误他对女子实施酷刑,挖眼、割舌、切耳、剥皮等一系列动作,女子却并未死去,身体不断抽搐,看上去说不出的残忍。 壁画中一共有八具尸体,每一个都是这样处理的,最后女子也没有死去,疯狂的挣扎,身体扭曲到诡异的姿态。我看的头皮发麻,这他妈简直是人间地狱,也太残酷了,忍不住回头看那八具干尸,终于知道他们为何是这样的姿态。 第三幅,那些从女子身上切下来的物件,全部被鬼面师扔进了中央黑洞,随着越来越多血液和肢体器官丢进去,黑洞上面阴风怒号,一些黑色的影子在洞口舞动,那些影子像是人的灵魂,肆虐挣扎仿佛要从黑洞里出来,而黑洞正在慢慢的将那些魂魄吸入下去,被缚在石台上的身体,早已鲜血淋淋面目全非,却没有死去,而是拼命挣扎,身体成难以想象的角度扭动。 第四幅,这种仪式仿佛进入了高潮,鬼面人双脚不断跳动,双手疯狂舞动,嘴里念着咒语,最后全部跳进黑洞里,顿时所有漂浮在外面的黑色魂影跟着钻进黑洞里,所有挣扎的女子停止了动作,壁画到了这里没有了。 我心里暗想,这些画面可能讲述的一个祭祀活动,估计黑洞里面是一个妖魔,他们弄这么多女子来,就是为祭献给妖魔,结果发现妖魔镇不住,那些祭祀的鬼面师只好自己跳进黑洞里,这才镇住了妖魔。 我分析的感觉不太合理,便想问问教授的看法,他是不是知道画里的内容,一回头却发现教授不见了,我连忙转身看他是不是和大伙在一起,结果也没有。我就问黑子等人:“你们看见教授了吗,他怎么不见了?” 大伙都摇摇头,表示没看到,随机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瞪直,连忙站起来四处寻找,却发现空荡荡石洞里根本没有教授的影子,他消失了。 黑子喊了一嗓子:“教授?”没有任何回应,于是胖丫放大声音再了喊了一声,半响还是没有动静。 一个个脸色难看,我心想,按道理教授是不会丢下我们独自离开,我怀疑教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就问大家:“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吗?”大伙摇摇头。这就奇怪了,没有任何声音,教授却不见了,就算是他遇到危险,只少也叫一声,不可能是毫无声息吧。 黑子忽然问我:“画面中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说:“你们不要过来看太过恐怖了,我也没看懂,就是一些残酷的血祭。现在教授不见了,我们怎么办?” 胖丫说:“我爸爸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就在这里等吧,他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他是不会丢下我们的。” 我也相信教授不会丢下我们独自离开,至于,他会不会再回来,这就不好说,我担心教授出事了,不可能再回来。我说:“大家还是再找找看吧,找到一些线索,也好安心,总比在这傻等强。” 我的意见,大家都赞同,于是分成两组开始搜索,我跟黑子一组,肌肉男跟吴胖子一组,从两边开始往里面找,两个女孩就守在行李这儿等我们。 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肌肉男说:“快来看,这里有教授的扣子?”我和黑子连忙跑过去,果然肌肉男手里拿着一个扣子,是迷彩服的扣子。我奇怪的问:“大家都穿的是迷彩服,你怎么肯定就是教授的扣子?” 肌肉男微微一愣,像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好争辩说:“可是我们都没有过来,只有教授来过这里,再说你们身上的扣子有缺吗?如果没有肯定是教授的了。”大伙都检查了一下,发现还都没有缺,只能是教授的。 扣子掉落的地方离黑洞很近,我瞅一眼心里一紧,教授该不会是掉进黑洞里了吧?那地方可是壁画里祭祀的中心,貌似黑洞里面有妖魔,这可不是好现象。 “你们看,这里还有血,教授不会是掉下去了吧?我们要不要拿绳子下去看看?”肌肉男已经快要走到黑洞边了。 我心提到嗓子眼,连忙大喝:“站住,别在往前走了,你知道黑洞是干什么的吗?壁画中描述的那里面应该有个恐怖的妖魔,把这几句干尸的魂魄全部吸走了。”我本不想告诉他们,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肌肉男出事,如果教授真是掉进黑洞里,那就麻烦大了,估计八成已经歇菜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眼睛瞪圆,半响才道:“你开什么玩笑,有妖魔,书看多了吧,这个世上哪来的什么妖魔啊!”肌肉男根本就不屑一顾,笑着走过去,伸着脖子朝下面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下面突然伸出一个鬼爪,把肌肉男给撸了下去。 “啊!”忽然肌肉男捏着脖子大吼,把我吓坏了,这他妈的下面还真有东西,还是黑子反应快,一下扑过去抱住肌肉男给拖了回来。结果我就看到那家伙笑的特灿烂,说:“哎,你们真是的,我开个玩笑而已,还当真了。” 我说:“**开玩笑也不选个地方,这里是开玩笑的地吗?”其他人也一顿臭骂,黑子更是给了肌肉男一拳,这也太过分,竟然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差点没把大家魂给吓没了。 “大伙别生气啊,下面真有东西,我看到一个黑影在动。”我白了他一眼,根本不相信这家伙的话,但是我看肌肉男的表情,这次不像是开玩笑,我说:“**再骗我们,小心我们把你丢进洞里去。” 肌肉男苦着脸道:“我哪敢,这次绝对不是开玩笑,我像党中央保证。快把灯拿过来照照看,估计是教授跌下去了,我看下面还挺深,教授不会是摔晕过去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蛮有道理,连忙拿着狼眼走过去,用灯照下面,却发现灯光仿佛被吸收了一样,照不到两米远就消失了,下面依旧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不过,确实有黑影子在动。 我吓的退了两步,忽然意识到教授晕了怎么还能动,我说:“**纯属瞎掰,下面那个黑影绝对不少教授?灯光照不到根本没法确认是什么东西,你狗日的是不是想骗我们,我告诉你,你如果再敢胡乱侃谁也救不了你,党中央才不管你那屁事。” 黑子说:“听我老爹说,古墓中也有一些地方特别黑,灯光都照不进去,只能用蜡烛和油灯才能照亮,让我来试试。”黑子从包里掏出一根燃烧棒,这种燃烧棒遇到空气就会燃烧起来,瞬间释放出刺眼亮光,里面主要有镁和氧化物,特别适合山洞使用。 黑子走到洞边,把燃烧棒拔开,便有刺眼的光芒闪耀,一瞬间整个石洞都照的通明。黑子手一松,燃烧棒掉进洞,光芒也被黑洞吸收,周围暗了下来。我看到黑子那本来挺黑的脸,忽然变的惨白,额头上渗出汗珠。 我问黑子:“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东西,是不是教授他…”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怕女同志承受不了。 黑子摇摇头,转过身来拉着我们就要往外走。我问:“到底是怎么说句话,教授到底在不在下面,还是….真看到妖魔啦?” 黑子说:“看到了比妖魔更可怕的东西,我们赶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求你别问了行吗?” 我知道黑子这人,从小就胆大,当兵回来胆识更是过人,一般的东西肯定是吓不住他,既然把他都吓成这样,我想说出来,估计非把大伙吓的死不可。这黑漆漆的山洞里,我也感觉很不自在,阴森森的太过诡异,而且画面上那些东西更是恐怖异常,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再待下去,我估计就算不被鬼怪吓死,也会被自己的想法给吓死。 大伙看到黑子的表情,心都在往下沉,就准备拿东西走人,但是肌肉男却挡住大伙说:“我就这样走怎么能行呢,教授可是还没有找到,我们不能丢下教授,说什么我都不走,还有你们几个,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任务,要走你两走。”肌肉男说的你两,就是指我和黑子。 被肌肉男这么一说,胖丫也放下行李不走了,吴胖子和刘颖,脸上都很害怕的表情,但是还是不情愿的放下行李。黑子看着我,他的表情告诉我,如果我要走他也一起走,一切都听我的。其实,我真的想走,但我还是问了一句:“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现在教授都不见了,你可以去看看那些壁画,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善地,待下去早晚都会出事,你们不会是想跟瘦猴一样永远留下吧!” 我提到瘦猴,黑子吓了一大跳连忙问我:“瘦猴在哪里,你们看到瘦猴了?”我说:“你发什么神经,哪里有什么瘦猴,我打个比方。”黑子一抹额头上汗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觉得黑子的表情不对,我想还是问明白的好,再怎么恐怖,总比胡乱猜测好一些。 黑子沉着脸说:“我刚才在下面看到你们说的那个黑影,那不是妖魔,那是瘦猴,他正在黑洞石壁上,一点一点往上爬,我看到他黑洞般双眼,还裂开嘴对我狞笑,哪没有嘴唇的嘴,笑起来忒吓人了,我魂都快吓没了,所以才叫大家赶快走,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爬上来了。” 天啊,这么说之前胖丫照片中那个黑影还真是瘦猴,这家伙死了还要出来吓人,真他娘的缺德。现在可怎么办?总不能真在这等那家伙爬上来吧,如果他只是上来叙叙旧,哪倒也不打紧,但是他要是不知好歹,对我们毛手毛脚,那就不敢想了。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腾起满洞灰尘,一阵铁索的哗啦声响起,我就看见那些被缚着的干尸动了一下,竟然从石台上坐了起来。这种恐惧无法用预言形容,我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第十七章 惊鬼符 - 龙鬼地 - 听墨 我生怕刘颖再叫出来,连忙过去捂住她的嘴,此刻,这些粽子还没有发现我们,趁着现在逃出去还来得及,万一被刘颖这一嗓子给唤过来,我们恐怕连跑的机会都没了。刘颖见到是我,就扑到我怀里,将头埋在我胸口抽泣。我只好拍拍她的脑袋安慰一下,但也不能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都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小声说:“赶快拿起行李往外走,别出声。”大伙都会意,连忙轻手轻脚的拿起包,慢慢的朝门口走,就在我刚要踏入甬道的时候,忽然石门嘭的一声落下来,本来就紧张,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的尖叫。 这一下确实把人吓坏了,他娘的早不关上晚不关上,就在我走到门口,来了这么一下,如果放在以前我心理承受差的那会,估计现在已经被吓死了。进入龙王洞,别的没见涨,胆见涨。这倒也很正常,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能不见涨么。 这下完蛋了,想走也走不了。被大伙一连串的惊叫声引的那些粽子都看向我们,虽然那些干尸已经没有眼珠子了,可那两个黑洞看过来,更是怕人。我让大伙都低下头不要去看他们,越看越害怕,不看还能好点,就当不存在。我记得听谁说,消除紧张和恐惧,就是不要去看,然后不断的把它们(它们指各种令人紧张的东西)想象成西瓜皮或者别的无关紧要的东西,这样心里就会缓和一些,恐惧就会消弱。 但是,这样做我发现,一点用都没有,我越是不看,越他娘的害怕,仿佛那些粽子已经来了,正张开嘴要咬我,脑子里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我只好抬起头来,看见那些干尸正在挣扎,还好被铁链锁着,根本离不开石台。就是不知道这些铁链够不够结实,可不敢断了,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相互对望,脸上除了恐惧都没有办法,好在看到干尸一时半会还下不来,心里的恐惧感消弱了些,脑子才能思考。否则,跟八个不知道有几百年或者几千年的粽子待在一起,不疯掉才怪。 “教授刚才是怎么在门上叩了几下就打开门的?”肌肉男问我们,他在门上也叩几下,却根本不起作用。 我说:“你就不要乱试了,这种机关暗通八卦方位,玄之又玄,不懂八卦的人根本打不开。黑子,老爹是阴阳先生,他有没有给你教八卦易经啊?” 黑子摇摇头道:“你祖父不也是阴阳先生,他都没给你教,我老爹怎么会给我教,他那个罗盘,连碰都不让我碰,一直说什么这是李叔留给他的纪念品,谁也不能动。” “其实祖父倒不是没给教,只是我没有好好学而已,现在想来真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父亲说他罗盘是我祖父给他的,怪不得我们家没有见我祖父当年用过的罗盘,那可是个宝贝,我奶奶说,哪有降妖除魔的作用,是被大法师加持过的。” 黑子苦着脸道:“说这些屁话有毛用啊,那个罗盘又不在身边,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整个石洞就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一道门,如果硬要算,那么中间那个黑洞应该也算是一道门,除此之外,全部都灰色的岩壁,别说我们了,就是专业的挖蘑菇党也不可能短时间在岩壁上凿出个洞来逃命。 现在唯一的通道被锁死,我们只有跳黑洞一条路了,但是想到刚才黑子说了,瘦猴正在下面往上爬,我就感觉脚软腿抽筋,看来这一条路也行不通,到底怎么办呢? 咔嚓一声,一根铁链被崩断了,现在变成粽子的干尸力气特别大,生前没有做到事前,现在可以弥补上了,我心道,你爷爷的就算你挣脱铁索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何必呢,还不如乖乖躺着,至少省点力气,也好赶去投胎啊。可是上天貌似并没有听到我们内心的祈祷。 “别磨叽了,我们是打不开石门的,现在唯一办法就是从黑洞跳下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等会那些粽子挣脱铁索,我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一死。”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你一直所说的那个任务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粽子?胖丫看在我们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就说实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胖丫不能说,教授告诫过我们的。”肌肉男忽然从腰上抽出手枪来,像是要警告我们,如果敢再问,就要动家伙。 我说:“**到底有什么重大秘密,又不是关系到国家存亡,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 胖丫看看肌肉男,然后有看看我和黑子,说:“把枪收起来吧,他是我姐夫的兄弟,都是自己人没关系的。”这时,黑子眯着眼睛,脚下缓缓移动,随时都能出手夺下肌肉男的枪,别看肌肉男一身猛肉,但要是真干起来,他不见得是黑子对手,黑子毕竟当过兵。 胖丫都这么说了,肌肉男只好把枪收起来道:“其实,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考古,而是寻找一个东西?”“哼,寻找东西,应该说是挖蘑菇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很不屑的说道:“都这时候还想编谎话来骗我,寻找东西,这黑山洞里面有什么东西可寻找的,你怎么不说,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大粽子叙旧呢?” “他没有骗你,我们真的来找一种东西,根本不知道这里有粽子,纯属意外,至于我们要找什么,我也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只有教授知道。”胖丫见我不相信,解释道。“真的没有骗你,我向你保证。”这时就连一直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的刘颖也这样说。我只好相信她们,我觉得胖丫不像是在骗人,除非教授把他们也骗了。为了做生意,我也学不少辨别谎言的方法。往往说谎的人,都会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我在胖丫脸上没看到。 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们是说谎高手,已经将那些下意识给隐藏了起来,更加不能排除教授根本没有对他们说实话的可能。至于教授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看只有天知道。我忽然感觉到教授可能还活着,我不相信他会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冒险。 “啊,快看那边。”忽然吴胖子指着中间的黑洞大叫,一个大老爷们尖叫的声音确实很吓人。我们连忙回头,就看见黑洞爬上来一个黑影,看身形就知道是瘦猴,这他妈还诈尸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钻到黑洞里面去的,我感觉那个黑洞越来越诡异了,想这一会走投无路可能要从那里跳下去,我就不由得浑身冒冷汗。 肌肉男问我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手里的枪对着瘦猴了,只要瘦猴扑上来他便开枪,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时候我很纠结,四周那些铁链的摩擦声,搞的心慌意乱的,不知道是跳还是不跳,紧要关头我竟然没了思绪。 这时瘦猴终于爬上来,一对爆出来的眼珠子盯着肌肉男上下打转,而后猛的扑了过去,我看见那家伙手指甲都半寸长,白森森甚是吓人。肌肉男毫不犹豫,砰砰就是两枪,子弹的冲击力让瘦猴摔到在地上,但是效果不明显,不一会那家伙有站起来,嘴里牙齿磨咔咔响,吓的两个女孩都不敢看。 肌肉男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喊:“怎么办,起不了作用啊?”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有什么可说。要说对于这些东西,我真的是一窍不通,怎么办?鬼晓得怎莫办,凉拌。突然,胸口衣兜里黄色纸符被刘颖给曾了出来,我一看这不是李老伯给我画的惊鬼符,他一直叮嘱我出门要带上,所以这次出来我带了不少,关键时刻就不知道是不管用。 瘦猴再次朝肌肉男扑了过去,我估计八成肌肉男在学校抢了瘦猴的妞,两人愣是死掐。肌肉男连住打了好几枪,还是不起作用,子弹把瘦猴胸口都打的透亮,黑色的脓血和酱紫的皮肤朝外翻卷着,说不出的恶心。但是,瘦猴仿佛毫无知觉,手爪子不断的在肌肉男身上撸,而且力气奇大,愣是把肌肉男摔出去好几次,我看见肌肉男最近都沁出血来,估计再来几下,他就要歇菜了。 这时黑子抱着胖丫,刘颖抱着我,两人都埋着头不敢看,吴胖子在旁边急的大哭,却也不敢去帮忙,就只有肌肉男最倒霉。情况不妙,再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我推开刘颖,掏出惊鬼符,悄悄从边上摸过去,看电视里,贴在粽子脑袋上,就把他镇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越是靠近,瘦猴身上哪腥臭的味道,令我快要窒息了,心都提到嗓子眼,这时候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谁也没见过这玩意,不知道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心里能不害怕吗?就将要靠近的时候,那家伙忽然转过身来,猛的一下将我扑到在地,嘴里喷出来臭气,差点没把熏晕过去。我吓的手乱抖,却怎么也贴不到点上去,这时,瘦猴的眼珠子竟然滚了下来,落在我的脸上,我心都快要爆了,冷汗已经津湿了衣服。 我忽然感觉双脚一紧,被抓住猛的用力给我拉了出去,一看机会来了,就在我将要从瘦猴肚子下钻过去的时候,手上的纸符猛的摁在那家伙眉心。喘了口气坐起来,心还在砰砰跳,还好黑子把我从瘦猴身下拉出来了。 回头一看,瘦猴躺在地上不动了,心想,不会真的灵验了吧,那可是要谢天谢地了。这没曾想电视里面演的还是真的,我心里那个高兴,甭提有多得劲。大伙也都跟着送了一口气,胖丫跑过来把我剩下的符都拿去了,笑着说:“这东西这么灵,你从那里搞来的,也不早说,害的我们都被吓死了。” 我说:“你赶快还给我,那是黑子他爹给我用来护身的,你都拿去我怎么办啊?”我就伸手去要,胖丫忽然指着我瞪大眼睛说:“你….你别过来,你背后哪是什么东西?”我笑着说:“你丫的吓傻了吧,我背后能有什么东西。”我伸手摸了摸头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爷爷的怎么全湿了。 第十八章 女鬼 - 龙鬼地 - 听墨 浑身哆嗦,我吓不敢转身也不敢动,我感觉到背后确实趴了个东西,后背一片冰凉,直冒寒气,根据头发湿的经验,我敢肯定是河漂子找上门了,心道,还真倒霉,屋漏偏逢连阴雨,刚摆平瘦猴,怎么有来一个,还他妈的还有完没完了。 黑子说:“胖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些符给他,那些符就是用来惊女鬼的。”胖丫估计是被吓到了,被黑子一喊,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符朝我扔过来,估计她是不敢靠近我,我也看不到哪女鬼到底啥样,就感觉背后阴森森的。还好哪女鬼到也没咬我,只是趴在我背上,却没有什么重量。 该死的,胖丫扔东西水平也忒差了,就两三米远却没有扔过来,我不敢附身去捡,我怕一低头哪女鬼咬我的脖子怎么办?就在这时候,背后忽然传来阴森森的怪笑声,突然感觉后背凉气消失了,回头就看见一道白影掠过,扑到了刘颖身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家伙该不会是被鬼附体吧,按理女鬼应该只是一缕冤魂,没有实质攻击性,最多也就吓吓人,使些绊子,此刻这里早已乱的不成样子,粽子都见识过了,再来个女鬼也吓不到什么样,可就怕她附身。 果不其然,本来一直蹲在地上哭泣的刘颖,忽然就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别提有多恐怖了,笑的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血红的眼珠子盯着我,那眼神太熟悉了,铁定是河漂子的眼睛,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浑身不寒而栗。 我连忙作揖道:“您听我说,我不是不想帮你,我实在无能为力啊,谁把你害成这样你去找谁,你缠着我干嘛,算我求求你,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我已经够倒霉了。”可是,那女鬼哪里听我说啊,直接扑过来,双手就要掐我的脖子。我没想被鬼附体的刘颖力气出奇的大,掐住我的脖子我愣是挣不开。 也真他娘的够狠,手指甲都掐进肉里,疼的我直翻白眼。黑子看情况不对,连忙过来掰开刘颖的手,却不敢太过用力,怕把手指头给掰断了。这时候还是胖丫反应快,看到我眼神一直往地上纸符上瞅,就连忙捡了一张贴在刘颖额头,顿时一阵尖叫响起,刘颖委顿在地上。 我捂着脖子大口喘气,暗想这次真是来错了,搞不好要在这里歇菜。也没注意不知道哪女鬼跑哪里去,是走了还是没走。 喘了几口气之后我说:“还等什么等丸子啊,赶快收拾东西背着往下跳,再等下去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鬼东西呢。” 胖丫急的眼睛直白翻:“我们真就这么跳啊,下面也不知道有什么,而且瘦猴是从下面爬上来的,想想都觉得慎得慌怎么跳,我现在就腿软。” 我说:“腿软也得跳,你没看那些铁链上正在挣扎的东西吗,万一让她们挣脱了,我们就是想跳都来不及了。” 这时刘颖还昏迷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吴胖子正扶着呢,黑子和肌肉男正在拿行李,大家都认为现在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跳。 我刚要走,忽然感觉脚又被谁给抓住了,我还以为是胖子,回头一看瘦猴他妈的什么时候爬到身后,黑的鬼爪似得手正抓着我脚脖子。不带思考,一脚踢在那家伙脸上,挣得时间连忙朝黑洞扑去,管他妈先跳下去再说。 就在抬脚要跳时,右边壁画忽然响了起来。大伙正要跳的身体猛的刹住,吴胖子扶着刘颖一时没刹住,把刘颖给丢了下去,还好抓住了一只手,胖子大声问道:“到底是跳还是不跳?” “跳个屁啊,先把他拉上来,墙壁里面貌似有东西。”我回头朝墙壁走过去,这时候肌肉男有跟瘦猴纠缠起来,他手里的工兵铲舞的飞快,瘦猴身上衣服都削成碎末,露出里面黑漆漆的肌肤,哪干瘪的如同木乃伊似得身体,却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力气。 这时候墙壁再次传来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撞一样,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忽然意识到,里面不会是教授吧?想到这里我加快步伐冲过去,对着墙壁大喊:“是教授吗,你听见了吱个声啊!” 没有动静,我想了想有喊道:“如果是教授就在墙上撞三下。”果然,砰砰的撞了三下,貌似教授能听到我的声音,却不能说话,或者声音传不出来。 我给黑子使个眼色,而后对教授喊道:“您等着,我这想办法救你出来,我得先把这里的粽子搞定。” 然后,我和黑子就从左右两边朝瘦猴包抄过去,三个的力气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丫的。我和黑子一左一右抓住瘦猴的手,用力朝黑洞拖过去,那家伙挣扎着要用嘴来咬我,正好肌肉男用工兵铲一下给塞进嘴里,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两拖这瘦猴愣是给丢进黑洞里,心想**就算要再爬上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这才有时间把教授救出来。真不明白教授什么时候给钻进去了? 之前没有将瘦猴扔下去,是考虑我们要跳下去,现在暂时不跳了,也管不那么多,能对付一会算一会,这地方突发事件太多了,谁也应付不过来。 这会吴胖子已经将刘颖拉上来的,也许是摔下被吓到了,刘颖已经醒过来,一直问我们发生什么事了,我看胖子要说,我便阻止了,以刘颖哪胆子,如果告诉她被鬼附身,还得吓再晕过去,我便说:“刚才一不小心你差点跌下去,被胖子给拉了回来。” 肌肉教授在壁画后面,那么问题就应该出在壁画里,我便仔细观察这些壁画,却没有发现那里不妥,还是和之前一毛一样。 忽然,黑子给我说:“你快看,这不是教授吗?”我顺着黑子指的地方看过去,天啊,还真是教授,他竟然是被画里的铁索缚在石台上,令我不解的,这个石台上趟着的那个光屁股女人哪里去了? 第十九章 鬼壁画 - 龙鬼地 - 听墨 这下我束手无策了,教授被缚在画中的石台上,只见他张大嘴仿佛是要喊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每一次挣扎,就会带动整个壁画震动,怪不得开始我以为教授是在壁画后面发出的声响,没想到他直接钻进画里,要我们怎么办,这种诡异的事情,从来都是只是出现在电影里。 我的惊呼声引的大伙转头,肌肉男和胖丫直接奔过来看,第一眼便吓的尖叫,这画面中的内容太过残酷了,而且这壁画仿佛有魔力似得,看到的人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那样的内容身临其境的人会是什么感觉,可想而知。 当胖丫看到石台子上的教授时,吓的差点晕过去,我连忙让黑子把她扶开,她在这里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救教授,对于这些壁画我根本一窍不通,让我觉得老虎吃天,无法下爪。 忽然,身边的肌肉男神色有些不对,急的一直拽我衣襟,要我看壁画的内容,我正在思考问题,便没好气的说:“搞什么啊,我正在想办法呢?壁画中的内容我看过了,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什么,别烦我。” 肌肉男声音透着紧张,说:“你快看啊,那个鬼面师动了,他拿着刀要桶教授,再下去教授就没命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吓了一跳,不光壁画中的光身子女人不见了,连祭祀的鬼面师都能动了,有没有搞错,这难道是在拍科幻片吗?一看之下我吃惊不小,那个鬼面师确实在动,不过幅度非常小,半会手臂才移动了几毫米,不过,按照这个速度,也要不了几分钟教授就要歇菜了。 这时,胖丫从惊恐中慢慢恢复过来,听到说鬼面师要桶教授,这丫头一下就急了,跳起来在壁画中上一通乱抓,像是要把教授从里面扣出来,由于用力过度,指甲都折断了,血流在壁画上。我发现被胖丫血遮盖的地方,正是教授的脸,这样画中就没有教授的脸,我忽然有个诡异的想法,如果把画中的教授涂抹掉,是不是教授就能出来了? 我连忙将想法告诉大家,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目前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妨试试,但也很冒险,万一这样将教授给弄没了,我就罪过大了。最后大家一直通过,不怪罪我,才开始实施。 胖丫将随身携带的口红拿出来,对着壁画一顿狂涂,眼看壁画中的教授就要消失了,却没有一点点教授就要从里面走出来的征兆,我的心都揪起来了,生怕弄巧成拙。然而,就在这一刻,壁画上面有动静,那些被涂抹过的地方,像是立体画那样,慢慢的凸了起来,一个黑色影子扑过来,不巧的是,就在这时候灯光闪了两下,竟然给灭了,可能是探照灯电池用完了。 周围顿时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我感觉一股冷风朝我涌过来,顿时一个人扑在我怀里,我吓坏了一把推出去,这时候黑子将头上的矿灯打开,灯光下这才看清楚被我推出去竟然是教授。 教授满脸血污,头发乱糟糟的,浑身沾了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色彩,真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脸上还有一道血痕,像是被手抓过留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一推教授给摔晕了,还是教授已经歇菜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连忙上前去摸教授的脉搏,还好还在跳动,我呼出一口大气,连忙同肌肉男把教授扶到行李旁,这时吴胖子已经给探照灯换上新的电池,灯光再次将石洞照的通明。 胖丫检查了一下,发现教授身上并没有伤口,呼吸平稳,可能是被摔晕过去了,我一摸脑袋有些愧疚。可是在那种情况下,突然一个东西扑到你怀里,能不害怕嘛,第一反应自然是推出去,难不成我还抱上不可。 拿出矿泉水给教授灌了点,呛的教授一阵咳嗽,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大家,有些不知所云,不知道是没认出来还是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教授拿起水喝了几口之后,喘了口气说:“这里是哪里啊?我刚才死活都找不到你们,担心死我了,生怕出事。”教授扫了一圈发现都在,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我问:“教授,你能说说刚才你是怎么回事吗?怎么钻到壁画里面去了?” 教授顿了顿道:“刚才我正在看画,等我转过身来,忽然发现你们都不见了,我急坏了,连忙到处找,结果发现你们怎么都钻到壁画里面去,我忽然想起曾经导师说过,有种魔画能够吞食人,只要用火把画烧掉,困在里面的人就出来了,我一看这石壁怎么烧啊,我就想把画涂掉,可是,却没有颜料,我忽然想到血,就割破手指往上涂,涂着涂着眼前就模糊了,接下来我就晕了,再醒来就看见你们都在,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怎么教授说的,跟我们做的一模一样,明明是他不见了,我们大伙忙着找,还把瘦猴给找出来了,经历了九死一生,这才发现教授被困在画中,怎么教授和我们经历的差不多呢? 这时,周围传来铁链崩断声,我回头就看到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干尸挣脱了手上的束缚,半个身子从石台子上爬下来,拼命挣扎着要爬过来,幸好她的脚还被缚着,一时半会还过不来,不过,既然手上的铁链都挣断,那么脚上断裂也是早晚的事,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离开,现在教授回来了,就不用担心石门打不开。 教授也意识到周围的环境太过恶劣,不适合谈天说地,什么话都留着离开这里在聊,便带着大伙朝石门走去,忽然,看到石门关上了,教授的脸顿时难看无比。我心里暗叫不好,该不会教授也打不开吧? 教授说:“这种石门只能从外面打开,从里面是打不开的,这里是古时候的血祭场,所有进来的都是祭品,无论是石台上的女子,还是那些鬼面师,都逃不过死在里面命运,因此,这种石门就只能进不能出,除非用暴力破坏。” 我说:“哪还等什么,赶紧上炸药呗。”这时候,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这个破石洞里面太过诡异了。教授说这时上古血祭场,可以想象这里死了多少人,有多少冤魂在,呆在这里不神经才怪呢。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肌肉男黑着脸说他们根本没带炸药,我心想,你们他妈的还是专业挖蘑菇,怎么这么大意,连炸药都不带,是怎么混的,这不是找死吗?这时后面石台上有铁链被挣断的声音传来。 第二十章 甲骨文 - 龙鬼地 - 听墨 周围传来脚步声,我回头就看到两个已经挣脱铁索的干尸朝我们走过来,动作缓慢像是生化危机里面那种丧尸,身上除了一层皮,其他都是骨头,酱紫色干皮贴在身上,眼睛和嘴巴处是三个黑洞,看起来说不出的恐怖,它们托着扭曲的身体,一步一步走过来,嘴里还发出咔咔的磨牙声。 这些干尸和瘦猴不同之处,就是他们年代久远,也不知道最后一次血祭是在什么时候,这些人都已经干的不能在干了,而瘦猴是才干的,动作比较敏捷。单看它们挣断的那份力气,就快赶上美国拳王了,我们估计是无抗衡之力。之前对付瘦猴那是侥幸,主要是我们抓住了时机,一鼓作气,愣是给推进黑洞中,不知道是不是惊鬼符起了点作用,瘦猴的攻击没有之前那么猛,才让我们有机可乘。接下来肯定没有这么好运气了,而且,明显这些惊鬼符作用不大,更何况我还舍不得用,万一哪女鬼再来找我,岂不是死的更惨。 四面的壁画都很邪门,我们不可能从壁画中找到出路,现在看来唯一能走就中间那黑洞了,也不知道瘦猴在下面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欢迎仪式。 教授招呼大家带上防毒面具,把绳子拿出来绑在石台上,然后每个腰间拴一根,已经容不得考虑了,只能跳黑洞。 我心里想,最终还是走上这条路,他妈的豁出去了,反正左右都是个死,就让我一下摔死吧,总比被这些干尸啃要好的多。拴好绳子第一个就朝黑洞扑过去,这时我看到离我最近那个干尸扑了过来,可是在距离黑洞两三米的位置,它忽然停住了,仿佛有些害怕,竟然没有追过来,大伙看见,连忙都来到靠近黑洞边,果然,那些干尸不敢过来攻击,在边上不断转圈,嘴里的磨牙声越来越大。 我心道,他妈的我成了先驱者,早知道黑洞边比较安全,我就不跳了,这万一下面更恐怖,我岂不后悔死。但是说什么都晚了,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虽然拴着绳子,但也不能倒回去,又不是电影还可以倒带。 下落的过程中,我额头上的矿灯照着四周的岩壁,发现上面全是黑漆漆的,有很奇怪的符号,但由于下落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些符号像是古时候的一种文字,我貌似在那本书里看到过,可是这时候,由于下落,我耳边全部都风声,脑袋晕乎乎的,什么都不能想。 我感觉到快要接近地面,连忙把手中的扣环握紧,顿时绳索被卡住,下落的速度变的缓慢,我终于可以看清楚周围洞壁上那些奇怪的文字,由于速度放缓,脑袋里那种晕乎乎的感觉也消失了,我顿时想起,这种文字好像是叫做钟鼎文,还是铭文来着,是龟甲文还是甲骨文来着?我有些记不清,但是应该就是商周那种文字,我猛的反应过来,吃了一惊,差点咬到舌头,如果真是那时候的文字,哪这个洞岂不是商周时候修建的,天啊,这也太古老了。 正震惊着呢,忽然,感觉脚下着地了,我想到之前将瘦猴推下来,顿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家伙可不要在底下等我,连忙掏出狼眼四处寻找,还好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这下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四方的石屋,跟上面那个机关室差不多大,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笔直向前的通道,灯光照不了多远,前方黑漆漆的。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石屋里的血腥味,我竟然有些反胃,忍不住爬在地上呕吐起来,但是没怎么吃东西,吐的全是清水。吐了一阵我坐在地上喘气,这时一个黑影落下来,差点砸到我,我定睛一看,是黑子。 黑子双脚落地连忙问我:“你没事吧,你怎么说也不说一声第一个就跳下去了,吓的我连忙追了下来,教授他们还在上面,没有什么危险吧,有没有看到瘦猴?” 我刚才要吐就把防毒面具去掉了,味道很难闻,只能捂着嘴和鼻子摇摇头。黑子看我没事,这才放心的落下来,然后从身上掏出对讲机对上面喊道:“下落一百五十米,下面很安全,都下来吧。” 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一百五十米?”黑子朝我一笑说:“你看看绳子就知道,这些绳子都带刻度的。” 我把绳子拿到眼前,一看上面还真有刻度,每一米都有数字,看着看着觉得怎么不对,我连忙问:“你确定是一百五十米,没有看错吗?” 黑子白了一眼道:“你当我是白痴吗?就算我数学考试从来没有超过你过,但是我还认得那些数字,不会看错的。” 我说:“不对啊,你看我的绳子,怎么只有十五米?我也从包里掏出来的新的,不会刻度有问题吧?” 黑子瞪大眼睛看我,以为我开玩笑,但看我没笑出来,连忙从我手里夺过绳子仔细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上面真的只有十五米,不会吧!到处都透着邪门,这鬼地方,真没法呆下去了。 黑子看了看我,再看看上面,拿着对讲机一通大喊:“教授你听见了吗?不要设定米数,慢慢下落,落到多少算多少。” 对讲机却传来一阵阴森的怪笑声,听的我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声音诡异极了,像是掐着脖子叫,又像是猫被踩尾巴的叫声。 黑子看着我说:“完了,如果教授他们设定米数,下来如果有误差定会摔死的,这下可怎么办。” 我也想到这个问题,我下来的时候,太冲动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落到半空中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才连忙用卡子卡住绳索,最后才慢慢落地,黑子估计是落一段,然后松开卡子再落一段。 但是这样又危险又慢,因此带这种有刻度的绳索,第一个来的人测量之后,用卡子卡住刻度位置,然后直接落下来。可这鬼洞太邪门了,根据我下落的时间,肯定不止十五米这么少,但估计也没有一百五十米,应该是在一百米左右,万一教授他们卡在一百五十米,铁定摔成肉饼。 我说:“算了别想了,这地方太邪门了,说不定真就一百五十米呢,我们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杞人忧天。” 可黑子却放心不下,对着黑洞一通大喊:“教授,你们听得见吗,一定不要松开卡子,慢慢的往下落,千万不要设定米数啊!” 我说:“你这样喊定个屁用啊,一百多米,你以为他们能听见,还是坐下来歇着吧,别瞎操心了,就算没有设定,万一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搞鬼,一样还是个死,就听天由命吧!” 黑子忽然转过身瞪着血红的牛眼,像是要把我吃了似得,大吼道:“李文武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害死教授才甘心?” 我吓了一大跳,有些怒了,骂道:“你他娘的把话说清楚了,谁要害死教授,少给老子扣屎盆子。”我心里莫名冒出一股怒火,骂过觉得还不解气,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甩手给了黑子一巴掌。 “他妈的,你找死呢?”黑子说着抡起手中的工兵铲照我脸就劈了过来,我心道,这下完了,被这一铲子劈中,还不脑袋开花,心想,哎,妄我英雄一世,最后却死在自己兄弟手里,还是在这鬼地方,真是不甘心啊。 忽然想到鬼地方这几个字,我顿时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在搞鬼,可惜,一切都来不及,黑子哪一铲来的是又快有急,我连躲都没法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电光火石之际,一直沉着有力的手抓住我胳膊往旁边一带,黑子的铲子擦着我手臂落下去,衣服都被削掉一片,总算是脑袋保住了。 我大口喘气,斜着脸去看拉我的人,竟然是教授,他不知道何时落在我身边,身上的绳子还没解。刚才那一瞬间确实把我吓坏了,如果慢上零点一秒钟我都已经歇菜了,教授来的太是时候了。 教授看着我两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我们两为甚么干上了。黑子额头上也满是汗水,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手,愣在当场,拿铲子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脸色满是惊恐之色,仿佛根本没有想到我差点死在他手上。 喘着气,我握住黑子的手说:“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们都被这里的鬼影响了,内心莫名泛起一股怒火来,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就扇了你一个耳光,可以这样说,刚才那只打你的手就不是我在操控。” 被我安慰一番,黑子才略显好些。我说:“教授已经安全落地了,证明米数根本没有问他,之所以这样,肯定是洞里的鬼魅在作祟,他先让米数出现差别,让我们慌乱之后,然后趁机想要害死我们。” 教授也觉得就是这样。这会两个女孩也相继落下来,我看见刘颖小脸煞白,貌似被吓坏了,落下来就瘫软在地上,死死抓住绳索不放开,手掌心全是血,估计是绳子磨的。 不一会,肌肉男和吴胖子也落下来了,还好没有出事,大家都安全落地。 我问教授:“你有没有看到这洞壁上的文字,像是甲骨文,不过,我一个都不认识,根本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教授点点头说:“下落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但是落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不过,那些文字确实是甲骨文,这个洞应该是商周时期的。真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一个商周时期的洞,可是上面那些壁画的风格明显是后汉魏晋时期,那样浓烈的色调,都表明是只有魏晋南北朝时期才会有的。而商周时期的画风刻痕繁复,却不注重色彩。” 肌肉男指着洞壁说:“教授你看这洞壁上还有文字,能翻译出来吗?”我们都围过去,看见上面全是一些弯弯曲曲的虫子爬过似得文字,根本看不懂。 大概距离地面两米高的位置,围绕洞壁一圈,全部都是这种文字,教授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仔细的观察,旁边胖丫还拿出纸张拓印那些字,是要带回去研究。文字只有一行,上面就没有了,可能要到更高的地方才有,这些文字每一个都碗口那么大,其实,不用放大镜都能看清楚,可能是教授的习惯。 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之后,教授才收起放大镜,陷入沉思中。我们都看着教授,都想知道那上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一章 粽子 - 龙鬼地 - 听墨 教授说,这文字翻译过来讲述的是上古时期这山洞里面有一个头恶龙,屡屡出来为害乡里,乡民无奈花钱从外地请来一位法官,用八卦阵将恶龙镇在这个洞里,但是每隔三年都需要八个女子和八个男子来血祭恶龙。 我笑道:“开什么玩笑,还真有恶龙,龙只是人们想象出来的吉祥物,怎么可能存在这种怪兽呢?” 教授笑着摇摇头道:“我说小李啊,科学是大胆猜想,细心求证,世间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年轻人一定要多读书,积累知识,不要妄下定论。古时候人们还认为飞上天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呢,飞机满天飞,想要去哪里嗖的一下就到了。而且,上面那些干尸,还有墙壁上的壁画,以及这里的洞,都是真实存在,有怎么解释呢?”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确实,这些东西没法解释,就连上面那些干尸为什么会变粽子都无法解释。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前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真有恶龙,那么我们走的这条路,会不是去恶龙的巢穴,那岂不是等于送货上门,这服务也太周到了。 张教授看我脸上的表情,却笑着说:“小李,你不要胡思乱想,也许前面有出口也说不定,更何况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有恶龙,怕也是死的连骨头都没有了,按照文字的意思,每隔三年就要血祭,如今恐怕都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没有血祭过了,也没见恶龙出来为害,估计早都跑了,或者说自然变化,已经死了。” 张教授还说,现在商周时期的文字特别少,他也只是粗略懂一些,翻译的可能不太准,需要回去之后好好研究。整个黑洞中的文字,以及上面那些壁画,文物价值特别高,这个发现是足以震惊世界。 胖丫说:“这个黑洞和龙王洞名字的由来会不会有关系呢?” 张教授点点头道:“很有可能,前面我也以为龙王洞的由来可能和深潭中的石龙有关,但现在看来,也可能和恶龙有关。” 被教授这么一说,我想想觉得也对,还是不要乱想了,安心朝前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就随机应变吧。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教授:“你们来这里到底是要找什么呢?胖丫说你们是来找东西的,这里有什么东西,难道你们以前来过?” 张教授一笑道:“你这个小李呀,就是鬼心眼多,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三十年前进龙王洞的那个考古队队员。那一年,我们一共来了五个人,那时候我只是学生,其中有我的导师,还有三个省考古队的,进来之后发现这里有鬼脸的石门,省考古队队长是个高手,是阴阳师,他懂得天文星象,八卦历法,还懂得各种观山寻龙穴的法子,他竟然用八卦倒推法子把石门给打开了,我们进来之后,就看到之前看到的那样。” 教授说:“但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队长就催着我们离开,说这里不是我们要找的,出去之后又往里面走,发现了一个洞窟,里面有石桌子石凳子,最奇怪的是上面还有石棋,上面摆的是一副棋局,队长破解了棋局之后,我们就来到一个甬道中,甬道前半部分是石壁上凿出来的,后面竟然是土洞,一直往下,队长拿出罗盘不断的测方位,最后找了地方,开始挖,我才知道,他们原来的是来找古墓的,根据队长当时说,他一次无意中路过这里,看到这里山势起伏,知道里面有龙穴,然后就申请来找,他从前做过挖蘑菇的,后来在官方朋友的推荐下,进入了省队,做起专职考古来。” 我心想,什么专职考古,肯定是利用考古的身份做掩护,挖蘑菇才是真的。现在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还少吗。 教授看出我的想法,说:“你这样想就错了,考古和挖蘑菇有本质上的区别,而那位省队队长也不是你想那样,他是真心考古。我们挖了很久却一直挖不到古墓里面去,队长就有些挂不住了,连忙掏出罗盘仔细观察,还把地上的土拿起来又是闻,又是尝的,愣是确信没有错,可就是怎么也挖不到东西。后来队长暗叫不好,可能遇上邪祟了,要大伙小心,他从包里掏几枚铜钱,摇一摇扔在地上,结果,铜钱落下来全部立着,死活不倒,看到这里队长脸都绿了,连忙带着大伙退出去,可就在我们跑出来之后,发现少了一个人,这才发现我的导师没有跟出来,队长急了,就进去找了一次,却根本没有找到,还伤了一只手,他说此地不可久留,就带着我们原路返回,在路过石门的时候,发现我导师的衣服和手表都掉在石门前,上面全是血迹。队长推测导师可能遇难了,警告我们以后千万不要去找导师,我们就回来了。” 我说:“就这样完了,你们没有再去找你的导师吗?你们那位大师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被吓成那样,到底遇到了什么啊?” 教授叹了口气说:“你这个小李懂什么?我怎么会不想救导师,可是连队长都束手无策,我当时只是个学生,什么都不懂,能怎么办?后来我就拜在那位队长门下,做了他的弟子,直到他临死才跟我说,那次我们遇上的是魁斗鬼煞(鬼煞就是上尸体的恶鬼),是比黑白双煞还要恐怖的鬼粽子,要不是队长发现的及时,我们退了出去,谁都活不成。导师的死只能算是魁斗鬼煞给我们的警告。” 我听的浑身一哆嗦,既然这么厉害,哪我们现在还来干吗,是找死吗?教授可能看出了我的疑虑,笑道:“这次我们不是去古墓,我只是进来找一找导师的尸身,作为他的学生,至少能将他的尸骨带回去,入殓安葬,也不枉导师的悉心教导。” 我忽然觉得教授还挺帅气的,一把年纪还不忘导师教导之恩,不愧是为人师表。但是我有些怀疑,教授说的是不是真的,却有找不出破绽来。 这时我发现肌肉男的表情有些不对,连忙问他怎么了,教授说:“别担心,他便是那位导师的孙子,也是他坚持要来的,也想找回爷爷的尸身,好了一家人的一桩心事。还有他们几位,都是当年那个考古队的后人。” 这下我全明白了,黑子他爹说的没错,怪不得黑子他爹觉得教授面熟呢。还有他们看到鬼脸时和听到铁链声时,都毫无表情,原来他们早就知道。 教授搓了搓手笑着说:“我也不是故意骗你们的,如果告诉你们说是要进洞来找导师的尸体,那村里人听了肯定害怕,所以只能瞒着大家,也是一番好意。当然,让小李同志跟着冒险,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回去定会加倍补偿你。” 我笑笑,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是来为导师找尸身,也算是一片苦心,而且又是黑子的岳父,我还能怎么滴,只能认了呗。不过,我进来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所以扯平了。可是,我还是觉得那里不妥,总之,还是将信将疑吧。 边说边走,我们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前面出现两个岔道,也不知道是通往那里,两边都是黑漆漆的。一路走来甬道两边的石壁上开凿的痕迹和之前石洞里面不同,甬道两边没有任何壁画和符号,很难辨别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一路走来都带着防毒面具,但是好在下面空气还不错,没有出现呼吸困难等现象。 教授再次拿出罗盘,两边测了测,不太确定,最后掏出一把铜钱撒在地上,我知道这是一种占卜术,只是不太懂。 教授从怀里掏出了五枚铜钱,是很常见的那种乾隆通宝,这种铜钱小时候我家里也有不少,祖父也曾用铜钱占卜过,我还记得祖父用的是三枚铜钱,好像叫什么六爻卜筮,祖父说,每一枚铜钱都辗转流传千百万人之手,行程千百万之里,经历民间千万之事,上面有灵气,能够预测的凶吉,占卜需要扔六次,然后根据背面的数目来看卦象。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教授为何用的是五枚铜钱,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这个时候我也不好打扰教授,只见他将铜钱捧在手心摇了摇,然后,猛的朝空中抛出去,落地之后,五枚都是背面。 教授连住扔了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我见教授额头渗出白毛汗来,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好兆头。我听祖父说过,背面代表阴,正面是阳,全是背面,也就是凶多吉少的意思。这是我的理解,至于是不是那样,还得看教授,毕竟他用的是五枚铜钱占卜,可能会不一样。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com阅读。</a> 第二十二章 黑影 - 龙鬼地 - 听墨 其他人都坐在边上休息,我拿着狼眼在四面洞壁上看有没有壁画,这里的洞壁凿的很粗糙,和上面的截然不同,应该不是同一系列的。这洞壁上也没个符号,壁画之类的,很难看出这前面到底是什么年代的。 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我便回到岔路口,看看教授占卜的怎么样了,到底是走那边,可是当我转回来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我脑袋嗡的一下,心道,不会吧?教授他们不会丢下我独自离开了吧?他们到底走的是那条道,这不是让我赌命吗? 我连忙把狼眼和头上的矿灯全部打开,这样亮一点可以观看周围去情况,四下寻找一点线索都没有,这里是石洞,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我心里顿时有些烦躁,这他妈的搞什么鬼,要走也不说一声,就这样着急忙慌的,丢下我到底是走那边好? “教授,黑子,你们听见了吗?”我扯开嗓子喊道,脑袋早已炸锅了,已经无所顾忌,管他娘喊了再说。这一嗓子喊出去就后悔了,这石洞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喊出去的声音变成奸细的犹如太监的声音一般,四处回荡,把我吓连忙捂住耳朵。好一会才放开,这下声音没有了,放开之后我就懵了,刚才被回音吓的,忘记了听教授他们到底有没有回答我。 我可不想再喊一次,哪回音特吓人,再来一次非吓破胆不可,可是到底走哪里好呢?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到右边洞口一个黑影子闪过,背影有点像刘颖,我心想,他们可能走右边,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哪黑影走的还挺快,我甩开腿就是追不上,我有些恼火就骂道:“等一会啊会死,你们跑那么快急着去投胎么?” 被我骂的黑影还真停下了,我心想这人可真是贱,非要挨骂之后才知道等一等。我连忙追过去,想看下是谁,突如其来,黑影转过身来,不巧的是我已经来不及刹车了,直接跟黑影撞了满怀,来了个亲密接触。 感觉不对,心道糟了,怎么脸是冰凉的,不像个活人脸,一个不好的念头泛起来,该不会是撞鬼了吧?我连忙朝后退,这时就看到一对血红的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我,那眼神真的让人寒毛倒竖,我也直勾勾盯着他,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好,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整整三秒钟我脑子才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当我撒开脚丫子跑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阴森森,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后衣领,怎么挣也跑不动。 天啊,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心里只能祈祷,把上帝、菩萨、佛祖、连孙悟空都搬出来,还是不见效果。就在这时候我低头看见胸前衣兜里面一点黄色,对了,这时李老伯给我画的惊鬼符,虽然在上面石洞浪费了不少,可我还是留了一些,主要是被哪女鬼吓怕了,也没有其他法子,掏出来伸手就朝后面贴去,顿时感觉拉住我的那只手松开了,也不敢回头看,撒开脚丫子就往出跑。 一口气就跑到了岔路口,想也不想就直接钻进了左边石洞,没敢停继续朝前跑,生怕那黑影再追来,这次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是累的跑不动,汗流浃背,喘气如牛,只好停下歇会。 喝了口水,稍微缓和些,我才想起看看这是到了哪里,拿着灯四面照照,发现这里是一个四方块石室,而且,这里貌似是个死胡同,四面都是石壁,根本没有通道,只有来的那条路。我感觉双腿发软,眼冒金星,如果再让跑回去,那还不折腾死我,而且,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黑影,我哪里还敢再回去,这下完了,两边都不能走,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里等死? 我忽然恨死教授了,连哄带骗把我搞到这里,现在有丢下我一个人,这简直缺大德了。 发泄一下怒气之后,还得考虑现实,总不能真在这里等死吧?我就站起来四面找找看,有没有机关暗道之类的,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 一看之下发现,这间石室有壁画,其实也算不得壁画,就是一些简单的刻痕,上面画的乱七八糟,都是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兽图刻,也许是笔调太过简明、抽象,根本无法辨认。我学着电影里面找机关那样,沿着石壁不断敲击听声音,如果沉闷,那就没有暗格,如果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里面肯定有暗格。 一路敲下去,我指关节都敲疼了,也没辨出个所以然来,心想我可能不是这块料,但是,内心的求生欲,令我不想放弃,愣是摒神凝气继续推敲。就在我敲到一个像是虎头,有像是牛头那样的壁刻时,顿时一块陷了下去。我心一喜,有机关,连忙用力往下压,却发现根本压不动,我不服气,找都找到,还不信就打不开你,加大力度压,最后几乎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搞的我挥汗如雨,却还是没有动静。我有点毛了,猛的一拳就砸上去,那时候也不管拳头砸的什么,还用了很大力,而后指关节砸出血来。 就在抱着拳头疼的龇牙咧嘴的时候,就听见咔嚓一声,顿时脚下一空,我还没来得及想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掉了下去。本以为石壁上的机关会给我打开一道逃生的门来,就算没有门,上帝也会给我开一扇窗,那曾经想,给我来个陷阱,暗叫一声不好,掉下去该不会正好是恶龙巢穴吧,那我可真是送货上门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还没想好怎么应付下面的情况时,就感觉屁股开花了,还没来得急喊疼,就连忙转动头部用矿灯扫视周围,看看情况。转了一圈之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恶龙,我没有送货上门,但是貌似灯光有些不够,远处是黑漆漆,根本没看到,我心不由得又揪起来了,有种逃出虎穴,有落入狼窝的感觉。 摔下来的时候,狼眼摔掉了,连忙寻找,矿灯光芒比较弱,只能看眼前部分,但是却很耐用又方便,而狼眼才是用来照远处的景。这没有狼眼,在漆黑的地下石洞里,前面三米处的人都看不到,很危险。 在我落下来的周围都找了,并没找到,我想狼眼是圆的,可能滚到前面去,这就往前找,可是我还没抬腿,却感觉有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浑身一紧,寒毛倒竖,一泡尿差点就撒在裤裆里。 第二十三章 古墓 - 龙鬼地 - 听墨 这种地方,突然被一只手搭肩膀,再想到之前遇上的黑影,我心里甭提有多害怕,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忽然就感觉一股风吹到脖子上,我心想,这他妈的鬼怎么还带呼吸的,突然觉得不对,风是热的,明明是人的呼吸,转过身就看见胖丫,她一把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小声说:“不要说话,前面有东西。” 搞了半天,把我的魂都吓出来,却没想到是个人,哎,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过了这回,我一定要慎重的警告他们,就是死也不要再搭我的肩膀,否则我非跟翻脸不可,这也太吓人,要是我心脏不好,早都歇菜了,被吓死的,多冤啊。 定了定神,我看了看胖丫身后,竟然没人,其他人呢?难道跟我一样大伙都走散了,我想极有可能,他们平白无故是不会丢下我自己先走的,可能在刚才那里出问题了。 我就贴胖丫的耳边小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教授他们呢?难道我们都走散了吗?”我想在确认一下。 胖丫转过头也贴着我耳朵,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令我面红耳赤,好在这里黑咕隆咚的,也没人看到,胖丫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胖丫遇到的情况跟我差不多,就是没有黑影,她也是发现大伙都不见了,慌忙选了一条路就追下来,结果就来到这里。恩,胖丫说的好像没有从上面跌下来这一环,看来我们走的路还是不同。 我想不能这样一直等吧,就算是前面有东西,也得过去看看,这样等不是个事。想法给胖丫一说,她也觉得对,就是有些胆小不敢去,这下两个人胆壮了。她拉着我的衣襟,我也从包里掏出一个甩棍,这是我带的防身武器,现在正好用上。 由于我的狼眼丢了,矿灯的光照不远,胖丫将她的狼眼给我,我往前面一照,妈的这里还挺大,竟然照不到头,狼眼有聚光效果,少说也能照个几十米吧,这都看不见四壁,看来这里规模还不小。 我刚进来的时候,被摔疼了,没有来得及去思考,现在用力抽抽鼻子,发现这里有股腐臭味,比家乡坟园里面的味道浓多了,熏的人都不想呼吸了。还好有防毒面具,这时我和胖丫连忙带上。 走了大概十几米,还是没有看到胖丫说的那个东西,这时已经照到墙壁了,我就转过头问:“你是不是吓坏了,产生幻觉了,这哪里有东西啊?” 胖丫有些迷糊,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黑影在前面晃,吓的我连忙关了灯躲在角落,动都不敢动。” 算了,管他妈的,就算是有个黑影也不奇怪,我之前都已经见识过了,还是找出口要紧。这样想,我就四面照照看,这一照发现,离我和胖丫不远的地方,有个两米多高的石墩子,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石屋,比起上面那个血祭场都不差,因此,狼眼照射一周都不能窥得其全貌。 我拉着胖丫绕石台子一周,发现这个石墩子长在五米左右,高和宽都是两米,应该是大石台,在石台的一面,还有一排台阶,在台阶前还找到了我的狼眼。我心想,这里该不会又是一个祭祀场吧,石台太高了,上面有什么,我们也看不到。 我想上去看看,胖丫却死死的拽住我说:“算了吧,我们还是找出路离开,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恩,胖丫这样一说我也是同感,本来还有一丝好奇心,现在没有了,小命要紧,就算上面堆着金子我也不要。 顺着台阶的方向往前走一段,便是墙壁,可惜上面没门,有很多简单的壁刻,这些壁刻和我在上面看到的应该是一个系列,都是笔调简明、抽象,有些看不懂。可是胖丫却凝神细看,想必她学考古的,对这些壁画感兴趣,估摸着也能看出个大概。如果她能看出一丝端倪来,也有助我们离开。 看了一会胖丫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我,眼里满是恐惧,其实她看的也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大石台,看她脸上的表情,貌似非常吃惊。我急了连忙问:“上面是什么内容,你看那里做什么?” 胖丫震惊的告诉我说:“这里….这里可能是我爸爸说的古墓。” 我一听“古墓”两个字脑袋顿时就炸锅了。张教授说过,三十年前他们那个考古队就是来找古墓,最后连那么厉害的队长都给这墓里的大粽子吓的屁滚尿流跑回去,教授导师把命都丢在这里,还说有个什么魁斗鬼煞,比厉鬼还要可怕。天啊,不会这么巧,他们没挖到让我们无意中给闯进来,那还不是有九条命也要丢在这里了。 胖丫吓坏了,浑身发抖,小脸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我看不见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一捏胖丫的手,妈呀一片冰凉,不能在这样,这样下去还没见到哪什么魁斗鬼煞,先就给吓死了。我连忙抱住胖丫摇了摇她说:“你别乱想啊,你爸爸也没见过,还是听哪不靠谱的队长说的,也许根本没有呢,你看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不也没事嘛!” 被我安慰,胖丫脸上才渐渐有了人色,我这才问:“这些壁刻上面到底什么内容啊?” 胖丫摇摇头说:“这上面的不是壁刻,而是石画,顾名思义,就是刻在石头上的画,和石雕不同,这些都平面的。而这些奇形怪状抽象的动物,都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镇鬼兽,你看这个,有些像是乌龟,有张了两个脑袋,还多了一跳蛇一样长长的尾巴,便是传说中的龟蛇,不过这画的比较抽象,不懂的人,很难看出来。” 我沿着胖丫指的轨迹,勉强看出来像是个龟蛇,山海经记载:龟有甲能扞难,蛇无甲,见人避之,是避害也,有驱邪、镇墓的意思。 我问胖丫:“就凭这些你就看出是古墓了?”刻画那么抽象,也没有铭文,我不信她就能看出来。 胖丫说:“这里不古墓,难道是谁家修的大宅子吗?再找找看吧,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其实我也不太肯定。” 被胖丫这么一说,我心里放松了,毕竟我只是一个上班族,根本就不是蘑菇党,就在电影书籍看到过一些关于古墓的事情,这陡然间干起挖蘑菇来,心里那滋味还真难形容,但绝对和高兴没有关系。 正对着台阶的这面墙壁上,几乎全部是稀奇古怪的壁刻,除了龟蛇外,还有应龙、烛阴、比方、重命鸟等皆是上古神话中的邪兽。 胖丫说根据他随他老爸考古的经历,这面墙应该是古墓的正面,因为这壁刻上的邪祟,是用来震慑鬼怪的。这里如果是墓室的话,这里就是墓室,那么两侧应该有放置陪葬物的耳室,如果想要出去,就得从这面墙考虑,但是古墓是不可能和上面的血祭场一样,还留个机关门,想要从这出去,就得挖倒洞钻出去,不过,看这墙面就知道,这是石壁的,别说挖了,就是炸估计都炸不开。 现在想这方面也没有用,我们两个身上最坚硬的估计就我手里拿的甩棍了,就算是土墙也没工具挖开。只能找另一条出路,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我是这样想的。 沿着墙壁继续走,走了大概二十多米出现拐角,根据胖丫估算,这墓室大概在三百平方左右,转过去又是一面侧墙,这下壁画变样了,上面刻全是人类,不过看着造型怎么跟秦始皇兵马俑特像。 我问胖丫道:“对了,你还没说这是什么朝代的古墓呢,以你看这壁刻,怎么跟兵马俑挺像,兵马俑去过吧,那可是秦朝的东西。” 胖丫当然知道,学考古的连兵马俑都不知道,哪还混个屁呀。胖丫点点头说:“搞不好这里可能是秦朝古墓呢?不过,貌似汉朝兵佣也是这造型。” 这边的壁刻比较清晰,能够看出来兵佣身上的甲胄,但是无法分辨是秦还是汉,或是其他朝代。 第二十四章 尸鲛 - 龙鬼地 - 听墨 继续往前走,这边果然有道门,我高兴的一下就钻进去,用狼眼一照,天啊全是骸骨,吓的连忙退回来。胖丫我看脸色发白,问我怎么了,我说:“你不是说两边的耳室可能是放陪葬品的吗?怎么全是一些大人小孩动物的骸骨呢?我从来都没见过这场面,这也太吓人了。” 胖丫脸色有些难看,说:“有殉葬骨,就可以肯定这里古墓,陪葬品也包括殉葬的奴隶、仆人和牲口,你以为全都是金银财宝吗?” 我真想说,你怎么不早说,这不成心吓我吗,但是我看她脸色不好,知道她也吓坏了就没说。 胖丫拉住我的手说:“走咱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找线索。”我一瞅他指的地方竟然是陪葬室,我头摇的很拨浪鼓似得。我说:“可拉倒吧,我只是一个小上班族,哪里见过这阵仗,跟你们专业考古的不同,看到个骷髅都吓的尿裤子,我才不去。” 我承认自己是胆小怕事之人,遇到事情总是习惯性的退缩,所以我的世界差不多就墙角那么大,可是,我又是个比较心软的人,很多时候不能狠下心,总是徘徊在纠结的边缘。 胖丫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瞧你那没出息的熊样,不过是骷髅而已,比起哪魁斗鬼煞温柔多了,之前看你还挺男子气概,现在怎么就像一窝囊废呢?” “谁怕谁啊,进就进,老子这条命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把心一横,学着电视里面临就义的英雄,放了几句很话,说完就一马当先钻进去,说白了还是不想看胖丫自己独个进去,万一她有危险,我就剩下一个人了。 我害怕骷髅,却更害怕独自一人,仿佛是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两边是插云霄高楼,高楼下是绵延无尽的霓虹灯,而我却像是进了一座黑暗城堡里,关闭了所以的灯,看不到一丝光亮。我仰望,每一个亮着的灯的窗口,那里面都一对幸福人温暖着彼此,而去是孤零零的,连根可以温暖自己的火柴都没有,那么的凄惨,我宁愿随着胖丫一起冲进恐怖的地域,也不要独自面对整个世界。 鼻子一抽一股腐臭味涌来,还伴随着一丝寒意,顿时将我的热血豪情给吓的没影了,随即脖子,心里直打鼓,却能够感觉到身边的人。 胖丫进来之后就在地上翻那些骸骨,我看的手都发抖。我好奇的问:“这不就是骨头吗,有什么好看的,怎么这陪葬室里连个明器都没有啊,这墓主人也太穷了吧?” 胖丫摇摇头说:“看着殉葬规格,起码也是王侯将相、皇亲国戚的待遇,里面肯定有不少明器,只是我觉得很别扭,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能是我们没找到点上。” 我一听这规格蛮高的,顿时来了兴趣,既然这么高规格好东西肯定不会少,虽然说我不怎么贪财,既然来了,顺便带点纪念品也是有必要的嘛!我拉着胖丫说:“走咱掏明器去,在烂骨头堆里瞎折腾个撒劲。” 胖丫摆摆手说:“你看这骸骨上全部是牙齿印子,倒不像是腐烂成这样,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啃成这样的。”我随着胖丫的手仔细一看,还别说真是这样,上面全是牙印,当然,不是人的牙印,却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啃的。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心想不好,连忙拉起胖丫说:“赶紧走吧,搞不好这里面真有怪兽,说不定就是所谓的恶龙,明器什么的还是不要了,保命要紧。” 胖丫脸也白了,连忙站起来往外走,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里面墙角传来嗤嗤的响声,我警觉的拿起狼眼四下照,却没看到东西,头皮有些发麻,双腿都哆嗦上了。 这时胖丫大喊道:“你快看墙角,那是什么东西?”我顺着胖丫的灯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十厘米左右,类似于小壁虎一样的小东西爬了出来,看到灯光小家伙可能吓到了,愣在当场,人头一样的脑袋上一对乌黑的眼珠子瞪过来,把我吓的手一抖,狼眼差点掉地上,这眼睛怎么跟小孩眼睛一个样,乌黑清澈,还透着天真无邪。 这眼神顿时让我想到一个词“卖萌”,对了,绝对就是卖萌,太像那些萌眼神了。 小家伙和我们对看了一会,忽然张开嘴,哪嘴巴可真叫大,都能吞下去一个鸡蛋,尤其是嘴里牙齿,简直和狼牙像极了,透着一股杀气。 胖丫指着小家伙道:“我终于知道这里的骨头是怎么回事,全是被这小家伙啃成这样的,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生活在黑暗的墓穴里。” 我仔细一看觉得有些面熟,虽然只有壁虎那么丁点大,但是身上哪青色的鳞甲特别明显,顿时让我想起在龙潭中遇上的四脚鱼,对,就是那种小家伙。尾巴宽扁,看起来像是鱼尾,四肢如青蛙爪子,有薄膜却非常锋利。 这里距离龙潭起码也在几十里,小家伙是怎么爬过来,难道这下面有通往龙潭的水道,想这里,我面露喜色,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可就有救了,沿着水道游回去,反正我们的潜水设备还挺先进,氧气够用,十几里也不是问题。 我踩着骸骨就跑过去查看,看这小家伙是从那里爬进来,一看之下失望了,竟然是一个拳头大洞里出来的,就在沮丧的时候,洞里忽然钻出一个有三十公分长的大家伙,拳头那么大的四脚鱼,可能是洞里能进来的极限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朝后退,没想到陆续从洞里爬进来好多,而且,为首的那个大家伙直接对着发起攻击,哪一跳竟然快到我胸口位置,跟青蛙似得,张开的嘴巴更是吓人,大的都能吞下一个头颅,幸好胖丫眼疾手快,一甩棍将怪鱼给打落了。 此刻洞里已经钻出上百条之多,三十多公分的也有十几条,看这阵势,被围住不要一支烟的功夫,我们就变成殉葬者那般模样。 我拉着胖丫就跑,慌不择路直接跑到中央的高台前,我们连忙爬上石台,这时我发现,那些怪鱼追到石台前陡然止步,再也不敢朝前走,貌似很畏惧这高台似得。 我一扭头就看到高台上一口青色的大棺材,心里哪滋味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恐惧、震惊、郁闷都有。 看到怪鱼没有追上来,我便和胖丫坐在台阶上休息,这时我再看那些身上长着青鳞,脑袋跟人头似的怪物,突然想到翻祖父笔记的时候,上面画的一幅简图,和这个还蛮像的,之前在水里,没联想到那上面。 我跟胖丫说:“我想到了,我祖父的笔记里面有记载,说这是一种上古怪虫,名为尸鲛,比食人鱼还要厉害,分分钟就能把一个大活人啃成骨头架子,喜阴腐之地,很多人养在古墓里杀死蘑菇党。” 胖丫听后,苦着脸问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被围着?” 我说:“这东西看起来像是很害怕上面的棺材,要不我们打开看看,能不能找个物件来克它们,然后离开。根据祖父笔记里记载,这东西半年吃一次都没问题,根本饿不死,我们可没时间耗啊。” 胖丫想了想说:“那只好这样了。”我们两个根本不是蘑菇党,对于挖蘑菇那一套一窍不通,如果教授在这里还好点,就这样上去开棺,看起来貌似很危险。 就在我们两个蹑手蹑脚,跟小偷似得,爬到棺材旁时,忽然传来一声咔嚓响,吓的我两抱头大哭,还以为诈尸了呢。这声音也来的忒是时候,早不响晚不响,偏偏在我两摸到棺材边时想起来,突然来这么一声,魂都吓没了。 第二十五章 藏宝 - 龙鬼地 - 听墨 “哪东西没有跟过来吧,摔死我了。”我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连忙止住哭声和胖丫一起扭头朝响声看去,原来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摔下来几个黑影,跟我下来时一样,都是从天而降,屁股着地。 我一看,这不是教授和黑子他们么,心里那个高兴,简直比见到亲娘还要亲,连爬带滚的扑过去,抱住他们就不舍得撒手。 教授一看是我们两个,也很高兴,不过这高兴劲还没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沙沙声,我一想不好,只顾着高兴把尸鲛给忘记,连忙拉着他们爬上台阶。这时教授也看到地上东西,密密麻麻的足有好几百只,看着忒吓人,一个个张着嘴,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 爬上台阶之后教授问我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悄悄就走了,害的我们一通好找,还误入古墓里,差点把这把老骨头都埋在上面了。” 我刚要争辩,胖丫却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三个,肌肉男和吴胖子那里去了?” 我这才发现,确实人不够,只有教授、黑子还有刘颖,肌肉男和吴胖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说道这两人,刘颖就抱着胖丫哭起来,哭的特伤心,上气不接下气的。赶明这一路上,她就只剩下哭了,我心里暗自庆幸,在这里遇到的不是刘颖而是胖丫,否则说来不我们已经歇菜了。 教授说,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就一直等,等了很久也不见我们回来,就只好去找,他们走的左边洞窟,一路找来却闯进一间墓室,那个墓室就是他们原来那个考古队要找的,在里面遇到了魁斗鬼煞,吴胖子和肌肉男牺牲了,才换来他们三人逃出来。 我一看教授身上全是伤,大腿上面巴掌大一块肉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了下来,惨不忍睹。胖丫连忙给上云南白药。黑子的胳膊,也被撕了很长一道口子,血流如注,除了刘颖,他们两已经剩下半条命了。 我心暗暗庆幸走的右边,还好没遇上魁斗鬼煞,否则说不定此刻爷已经归位了,这古墓中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胖丫给教授和黑子包扎好之后,大伙坐下来吃些东西,休息一下,都累坏了,在山洞里没有时间观念,也不知道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大家都很困。 我忽然觉得不对,教授说他们也闯进了墓室,可我们这里也是墓室,这他娘的到底有个墓室?难道埋人还带合租的,而且还是上下楼,邻居么? 我正要问教授,却发现他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才上了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黑子和刘颖也很累,也跟着睡过去了,我看见胖丫低着头,不知道是瞌睡,还是在哭,这时我也不好出声打扰,便只能先憋着,等他们醒来再问。 下面哪群要命的尸鲛还瞪着眼睛看着我们,哪无辜的小眼神,仿佛饿了孩子看母亲手里的奶瓶一样,怪人让人心疼的。我连忙转过头去懒得看,但是头这边便是哪青色透着诡异的棺材,看着更吓人,我还是低着头算了。 刚低下头就看到教授腰间迷彩包里露出一角泛黄的宣纸,我好奇便将宣纸抽了出来,虽然这样偷看别人的东西不对,我还在心里谴责自己一番,可实在有些忍不住。拿出来之后看见上面有很墨线条,应该是很古旧的东西,不知道传递了多少人手,已经磨损的非常严重,上面还有厚厚的一层油脂。 我虽然不是搞古玩的,但也能看出来这东西有些历史,绝对是古物,微微有些震惊,教授出门还带着这么古老的东西,这宣纸肯定很值钱。 咋一看以为是一幅古画,细看之下就发现,这像是一张地图。看地图虽然不敢说多在行,但也能看出个七七八八,毕竟咱学的是工程制图。 图上画的是一处山脉,那山脉从高处往下看竟然像是一只欲扑的老虎,而在虎头位置出现一个巨大的圆盘,像是是山顶,有像是山涧,看不出来。圆盘上面用墨笔标示过,就连标示的墨迹都不像是近代,具体什么年代我也看不出来,不过这墨上有股子血腥味,很是少见。 顺着墨迹标示的有两条弯弯曲曲的虚线,这线条直指山边的一个山洞,我越看越心惊,这山洞口竟然写着龙王洞三个字。也就是说,这张图所绘的便是我们现在来的这个地方。 我小时候跟祖父学过书法,知道宣纸是产于安徽泾县丘陵山,那个地方古时候叫做宣州,因此,这纸便叫宣纸。宣纸分很多种类,纸张柔软,不怕虫蛀,经得起岁月的打磨,因此宣纸有被称为千年纸,越是古旧越珍贵。 我想不通教授出来找尸还带着这么好地图,也不怕弄坏了,其次,教授已经来过这里,还要地图作甚? 我连忙将宣纸地图翻过来,顿时吃了一惊,这一面绘的是古墓鸟瀚图,旁边还写了几个字,是很古字,我只能认出一个王字和宝字,什么意思王宝的墓?显然不是,前后还有字。 按照上面的字顺序读,应该是这样的“XX王宝X”,什么意思,XX王宝藏,对,应该就是这样的。 我心里暗自吃惊,斜眼看沉睡着的教授,我忽然明白过来,他前面所说那些都是骗人的,他分明就是来找古墓中的宝藏的,还带着藏宝图,怪不得他对进门的机关那么熟悉,还懂得五行八卦,六爻卜筮等等。 忽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局中,教授他们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偷偷掏出手机,开机后用照相功能,悄悄的将宣纸上的地图拍了下来,然后再给教授放回去。 幸好他们都睡的很沉没有发现。我忽然感觉浑身发冷,教授既然来过这里,就根本不需要向导,他们带着我和黑子到底有什么阴谋?或者说他们带我来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何祖父也进入过这里,难道也是找古墓?我家族背后隐藏着什么?为何我们李家世代都要做阴阳先生? 我有种无力感,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了,太多的疑问没有答案,弄的我疼痛欲裂。 第二十六章 双重古墓 - 龙鬼地 - 听墨 我想起从祖父笔记里的那张地图,上面那个葫芦山到底是指什么?还有李老伯所说的从青铜符中找到地图有是什么?怎么我们家就跟地图杠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老虎,想到地图上的老虎,我突然记起祖父笔记里面记载的一些风水宝穴,其中便白虎衔月,根据祖父笔记中记载,虎乃是将才,这种山势一般埋葬的都是大将军,大元帅,能征善战的亲王。胖丫也说这里的殉葬规格特别高,定是王侯将相、皇亲国戚,这里该不会就是藏宝图上XX王的墓吧。 有些想不明白,古墓跟藏宝图扯不上关系,难不成谁把宝藏埋在古墓中还留下藏宝图?我越想越糊涂,教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既不懂考古,也不是蘑菇党,把我牵扯进来干什么呢?没理由啊。 就在胡思乱想这会,地上的那些尸鲛渐渐散去了,我心道,这些家伙估计看着无望,便自行撤退了,不错,有见识。 我就准备叫醒他们赶快找出路,虽然很多疑问,但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先出去。 看教授哪狼狈样,就知道宝藏没找着,却找了个大粽子,丢了两个学生的命不说,自己也差点残废,不对,说不定已经残废,被粽子撕下那么大一块肉,该不会尸变吧? 我忽然有个不好念头,电视里面演的被粽子咬过之后是要变僵尸的,我替黑子和教授担心起来,当然,更多还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心。不要说我自私,其实人都是这样的,如果不为自己,口口声声说为了大义,哪绝对是虚的,我如果连这点还分不清的话,还不如在这里陪粽子算了。 教授说肌肉男和吴胖子是为了他们牺牲的,我看八成不是,估计是摆脱不了粽子纠缠,只能落下垫背,我想他两绝对死的不甘心。 刚想到这里,感觉不太好,连忙在心里祈祷:“胖子兄、肌肉兄,你们千万别怪我,变成鬼也不要来找我,我说者无心,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急眼,我回去以后定为你们多多烧美女、美钞、别墅、跑车,保准你们在下面混的比阎王爷还牛。” 不知道是我的祈祷太过灵验,还是得罪了阎王爷,忽然在教授他们落下的地方出现两个黑影,我心里一紧,头皮发麻,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说什么来什么,这两个一起来的影子,八成是肌肉男跟吴胖子,身形都那么像。 连忙将黑子和教授他们叫醒,这时候,哪里还管得了他们是不是有伤在身,我怕再下去,我就成了神经病了。 “你们快看,哪…..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像是吴胖子和肌肉男啊!”我指着黑影说。 黑子揉了揉眼睛道:“不会吧,他们明明在上面给鬼粽子抓去了,怎么还能回来?” 教授拿起狼眼照了下,这一照把大伙吓坏了,果然是哪两个家伙,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双眼泛着血光,整个人像是被剥了一层皮似的,杵在哪里一动不动。 教授脸憋的通红,沉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样了,还能走动吗?” 两个人依旧不动,只是那泛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仿佛我们欠他八百万似的,眼神可怕极了。这会那些尸鲛不见了,要不然可有的好戏看,粽子斗尸鲛。 吴胖子一张嘴,一个虫子从嘴里钻出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忍不住快吐了,哪虫子掉在地上还在动,接着好多虫子从他嘴里爬出来,都是血红色,拳头大小,细看之下,竟然是跟咬死瘦猴的哪虫子差不多。 肌肉男看到胖子嘴里爬出虫子来,他突然发力,一脚将胖子踢开,手枪砰砰的一阵响,地上的虫子被打爆了,枪打的没子弹,他竟然用脚一通狂踩,红色血浆混合着白色内脏四溅,看的我哇哇吐一地。 这时,倒在地上的吴胖子浑身抽搐,仿佛触电了一样,好多虫子从他身体各处爬出来,那种场面恶心的我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再这么下去,肠胃都要吐出来。忽然见肌肉男从包里掏出一小瓶,里面的东西全部浇在吴胖子和那些虫子上,点着打火机丢了下去,顿时火光冲起,一阵焦臭味传来,胖子和虫子被烧化了。 做完这一切后肌肉男朝我们走过来,我看到他浑身是血,两眼泛红,手里的甩棍微微握紧,同时我给黑子递眼色,他也抄起工兵铲,大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小心戒备。 肌肉男伸手抹去脸上的血说:“你们不用怕,我还没有死,我身上的血都是胖子的。”边说边将满是血污的衣服脱掉,露出里面的衬衣,果然一点事没有,比黑子和教授还要全乎。 我心道这家伙真本事,竟然能从粽子手里逃出来,还能一点事没有,怎么看吴胖子都像是垫背的。虽然相处不久,可毕竟还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烧了,心里有些难过。 大伙脸色都不好,又死了一个人,心情都很沉重,不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怎样,在这里人命显得那么脆弱。 教授搓了搓脸,大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后面还有很长路要走,冒险就这样,谁也不能预测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考古学的未来添砖加瓦,总会有人记得我们所做出的牺牲。现在,我们要打起精神来,迎接新的挑战,丧失什么都不能丧失意志,意志力是革命本钱,我们都是最勇敢的冒险者。” 总在这里悲痛也不是个事,前面的路还要继续走,在教授同志的鼓励下,大伙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发。 我问教授:“你们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教授说:“根据上面的壁刻和铭文,表明上面是唐朝古墓,墓主是一位叫李归的妄川王爷。” 教授说,壁刻上面描述的是妄川王李归生前的功绩,相传李归是安南王颖的庶出子,后拜在唐朝有名天师袁天罡门下是关门弟子,李归一生研究天文算术,能预知过去未来。 这个妄川王特别好学,对什么都感兴趣,不仅懂得天文算术,还会占星卜卦,而且对阴阳风水术也颇有研究,还懂得苗疆的巫蛊之术,可以说是囊括甚广。 教授说妄川王,我心里隐隐一动,难道那幅图上所画的就是妄川王宝藏?却没敢吭气,听教授继续说下去。 教授说,壁刻中绘了李归的两大语言:第一预言,壁刻上面绘的是黄沙漫天,广厦倾覆,唐旗倒了。旁边有字“荡荡中原,莫御八牛,泗水不涤,有血无头”。 我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教授说:“荡荡中原,莫御八牛,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八牛者,乃一个朱字,朱字拆开正是八和牛两个字。后面还有,泅水不涤有血无头。泅水不涤,这里边有水字边,有日字头,有血无头则是一个器皿的皿字。那么这就凑足了,水字边,日字头,再加一个皿,连小朋友都能猜得到,这是一个“温”字。那么这四句谶语,说的就是一个叫朱温的人,那么历史上有没有朱温这么一号人物?有,连朱温你都不知道,这些书真是白读了。那么朱温何许人也?便的篡唐朝江山的人。李归这谶语再配上图,很明显预言的就是朱温灭唐。” 我连连点头,史书我读了一些,这件事还是知道的,黄巢起义,朱温跟随黄巢的南征北战,最后在黄巢快要倒台时,他有杀了黄巢降唐,最后杀了唐昭王篡位,改唐为梁。妄川王李归将这些刻在墓中的石壁上,说明他真有预言能力,算的还真准。 教授说,第二幅图,画的是两位名身着朝服的人面北而去,后面跟着一位金人。旁边的有谶曰:“空厥宫中,雪深叁尺,吁嗟元首,南辕北辙。” 教授说:“这几句讲的很清楚,宫中全空了,二帝与宫人全被金人掳走了嘛。他们被掳到雪深三尺的大漠去。二帝是元首,本该向南走的,却要向北走,不是南辕北辙吗?真是可叹啊。其实这是二帝长期以来奢侈腐化所致的恶果。这预言的便是北宋末年,女真人建立的金侵犯宋朝,并于靖康元年攻克开封,徽宗、钦宗被掳入北方。” 我心里暗自吃惊,这妄川王还真不盖的,竟然连靖康耻都预言出来了,可惜当时岳飞没有去盗墓,否则就不用受刑而死了。 我说:“除了那些壁刻,上面的古墓里还有什么?他有没有预言下面这个古墓埋的是谁啊?”心想既然李归那么厉害,怎么没算到自己埋葬在别人墓上呢? 教授叹了口气说:“李归的第三幅预言,画的是七个小人,分不清男女,但是有一个胖的和一个老的,七个人被恶鬼追杀,最后两个死了,剩下的人掉进地洞里,而后遇到了一个巨大的怪兽…后面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抹掉了看不清。” 我吃惊道:“那不是预言的我们吗?我们本来八个人,瘦猴在路上死掉了,刚好七个,一个胖子一个老头,那不就教授和吴胖子嘛,两个被恶鬼杀死,那就是吴胖子和肌肉…”我张口结舌,说不下去了,肌肉男就站在我们身边,难道他是无间道粽子? 大伙都吃惊的看着肌肉男,肌肉男被不自在,怒道:“你们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别他娘的瞎扯,老子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听什么鸟王爷胡说八道,我根本连伤都没有。” 我说:“既然你和吴胖子同时被鬼粽子抓去,为何胖子变成那样,你却一点事没有,难道不成你贿赂粽子了?” 被我反讥讽,肌肉男一张脸涨的通红,想要争辩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掏出枪来指着我说:“**的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有本事冲我来,不要诬陷我。” 教授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把枪放下,还嫌不够乱吗?你把从魁斗鬼煞手里逃生的经过给大伙说说,都不要冲动,现在我们一定要团结。” 肌肉男脸色变幻,最后还是将枪放下来,点了根烟才说道:“是胖子救了我,最后关头他把我推出来,自己扑在魁斗鬼煞身上,我才找到机关跳下来,最后关头胖子也跳下来,却没想到他已经被恶鬼给咬了,就变成最后那样。” 我偷偷观察肌肉男的表情,发现他在说的时候,手下意识的在动,仿佛是要掩饰什么,我敢肯定他说的不是真话,或者说不全是真话。 想继续追问,教授却摆摆手说:“好了,大家不要胡乱猜疑。”说完,拿着狼眼四面照了照,脸色忽然就变,喃喃自语道:“怎么下面这个墓室和上面那个一模一样?” 第二十七章 秦将军 - 龙鬼地 - 听墨 “莫非是上面那个仿照下面这个建的,还是两个墓室根本就是一个古墓,我们转了几个圈却在同一地方转?” 说到这里,教授转身要去周围查看,我连忙拉着他说:“千万别轻举妄动,耳室里全是骷髅,而且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尸鲛,下去很危险。” 教授惊诧的看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尸鲛?你还知道什么?” 我心里一惊,教授这问话的语气,说明他早就知道那是尸鲛,还编故事说什么水下墓葬里殉葬者变的,这老狐狸到底隐瞒了多少东西? 我说:“我曾经在祖父的笔记里面看到过记载,之前在水里我一时没认出来,刚才忽然想到的。” 教授愣了一下,笑着问:“你祖父现在还好吗?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笑着说:“祖父已经过世了,活着时在村里偶尔给村人看阴宅,没有什么大本事。”感觉教授这问话的口气,像是跟我祖父是老朋友似得,有些古怪。 上面既是妄川王的墓,以李归的聪明才智,不会察觉不到自己的墓下面还有座墓,他既懂得阴阳秘术,肯定能看出来这里的白虎衔月势,如果真是这样,这下面估计才是妄川王李归的真正墓穴,而上面可能就是迷惑蘑菇党的疑冢。 还是有些说不通,既然是疑冢,有怎么会留下暗道让上面的人下来呢?这岂不是很反常吗?难道真如教授说的那样,我们一直在同一地方转圈,越来越猜不透了,还是看教授怎么办,我估计他也想到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兴奋的认为这里才是宝藏的真正所在。 “你能给我说说你祖父生前的事吗?”教授好像忽然对我祖父感兴趣,这我就纳闷了,这种地方貌似也不是拉家常的地啊! 我胡乱应付两句:“也没什么好说的,祖父过世的时候我才十几岁,他生前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教授看我不愿意说,也不好勉强。这是,一直在看石台上青色棺材的肌肉男,忽然指着棺材大喊道:“教授快过来看,这个棺材和上面的不同,连壁刻都不是一个系列的。” 听到喊声,教授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石台,一看之下眼睛圆睁,仿佛难以置信,说:“这棺材上面竟然是大秦炼气士的北斗混元阵,这是秦朝的东西,也只有秦朝出现过大秦炼器士,难道这是秦朝古墓?” 听教授这么一说,所有人的很吃惊,秦朝的东西,那可是真正的神器啊,任何发现都能震惊世界,对于蘑菇党而言,能找到一座秦朝古墓,那是天大的荣幸,几辈子修来的福。 黑子连忙问:“你能肯定这是秦朝的古墓,那我们可真是发财了,不过,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大秦炼器士是什么玩意?” 教授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那大秦炼器士可不是玩意,传说可能是外星来客,或者上古文明遗留下来的逃亡者,总之,他们掌握了先进的冶炼技术,发掘过的秦墓里出土的宝剑,上面竟然有铬盐氧化处理,千年不生锈,有谁能想象秦朝人用的剑,竟然是现代科学尚未发明的技术?因此,考古学家推测,可能是大秦炼器士带来的杰作。” 说完教授激动的双手发抖,连忙跑到棺材的一头去看,我们也跟了过去,大伙脸上很兴奋,发现了秦朝的东西,这可不是市场上的青菜萝卜,不是谁都能遇上的,看一眼都够受用一辈子了。可惜上面全部都是一些古字铭文,我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懂。教授看的聚精会神,他对古文字很有研究,对于考古学者来说,没有什么比遇上秦朝古字更能令人兴奋的了。在他们的圈子里,这可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看完之后教授说:“这里面葬的是秦朝的一位将军,棺椁上的铭文,说此人名叫魁腾,官拜内史,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他有个非常神异坐骑,名曰龙鲛,是一匹有龙头马身鱼尾的怪物,来去如风,翻江倒海如履平地。又一次秦王出征,在一大河上遇到了怪兽,形貌如龙,口能喷火,秦王正在危难之际,魁腾忽然从天而降,胯下龙鲛履水而来,救起秦始皇后,魁腾手持神兵凼戈击杀恶龙,得屠龙将军封号,王赐他龙符一枚,后每次出征,秦王都要他跟随,只要亮出龙符,敌人便不战而降。” 大伙听后直咂舌,暗自震惊,这魁腾将军可真乃神人,竟然还能屠龙,这棺材还是不要动的好,万一再惹出一个屠龙大粽子,那还不吃不完兜着走。 教授笑着说:“古人大多喜欢夸大,把一些事情神化来建立威信,我估计这位魁腾将军也没有那么神,可能就是能征善战,不要被吓到了。” 胖丫想了想,忽然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信息么?如果是秦朝将军,墓里面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连陪葬的兵俑、盔甲、武器都没有,有些说不过去。” 教授若有所思,四面看了看,眉头蹙起来:“情况确实不对劲,按理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还是看看棺尾能有什么发现吧!”说着教授带头就走过去,我们也跟着过去,只有肌肉男还在哪里发呆。 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有问题,妄川王预言中有两个人被恶鬼杀死,我怀疑肌肉男已经死了,想李归的预言那么准,肯定不会出错。 大伙来到棺尾,却发现上面只刻了一个令符,大概十公分长,正面是一个明亮的星辰,前后都连着两条线,貌似不是完整的,星辰周围全是浮云,朦朦胧胧的,云层里像是有龙影窜动,有些位置能够清晰的看到龙鳞,背面刻着一个古怪的字,这符很像将军们调兵遣将的令牌。 教授看到这个符的时候,双眼忽然变的雪亮,仿佛看到宝藏一般,难道这个符就是棺材上记载的秦始皇赐给魁腾的龙符? 我觉得这棺材有些不对,却有说不出哪里不对,就问教授:“看这棺材怎么怪怪的,我们还是撤吧!,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教授说:“这不是棺材,这是棺椁,棺材的外层,你见过这么大的棺材吗?” 我一愣,原来是棺材的尺寸不对,这棺材确实有点大了,足有三米长一米五米宽,当场一张床都绰绰有余,睡在上面陪儿凉爽。 就在我们犹豫要不要打开棺椁的时候,头顶落下阵阵灰尘,貌似地震一般,整个石室都在摇晃。 大伙震惊,连忙退到离棺椁很远地方,生怕棺椁猛的打开,里面蹦出一个粽子来。忽然发现震动不是从棺椁传来的,貌似是从头顶传来的,在我刚想到这一点时,上面传来一声咔嚓脆响,是石板震裂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从上掉了下来,吓的我们连忙朝四面扑去,愣是从两米多高的石台跳下来。 一时间大伙都摔的够呛,也不知道上面掉了个什么东西,哪沉闷的响声,仿佛是一块大石砸下来似的。 我还没爬起来,就听见肌肉男的大吼:“教授大事不好了,魁斗鬼煞从上面追下来了,现在怎么办?” 我一听,天啊,刚才还庆幸没有走到上面,现在却已经追下来了,真不是一般的悲催,不知道这魁斗鬼煞是不是真如教授说的那么恐怖? 教授对肌肉男说道:“别轻举妄动,先弄清楚再说,如果真是哪个粽子,就直接上大家伙。” 听教授说上大家伙,我脑子飞转,就是没想到要上什么大家伙,难不成还有重武器。正想着,就看见肌肉男从包里端出一柄冲锋枪,竟然是56式冲锋枪,是国内最早那种仿AK47的自动步枪,这种枪威力大,射速慢,穿透力很强。 这时我也看到站在石台上的魁斗鬼煞,竟然是一个全身青铜盔甲的一个武士,脸上还带着一个青铜面具,牛头阔口,狮面龙眼,看起来就像是门神中的黑敬德,面具上两个眼洞里闪着两团幽幽鬼火,看的我心里发毛,双腿直发抖。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会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粽子。我忽然想,这次如果没有回家探亲该多好啊!也不会见鬼,也不会看到粽子,还能对他抱有一丝遐想。如果让我一个人想象这样的事情,也许会很刺激,可是当我经历这些事的时候,刺激神马的是没有了,恐惧却宛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我算是心理素质好的,经历这样事,都几欲崩溃,如果心理素质差的,恐怕早就吓成神经病了。这种经历就仿佛中彩票一般,我不明白怎么就落到了我头上,买彩票从来没中奖过,这倒霉事却赶巧的很。 再看那粽子的手,青铜手仿佛野兽的利爪,闪着寒光,上面还有在血往下滴,教授大腿上的伤估计就是被这撸出来的。 这他妈简直就是一个钢铁侠,冲锋枪估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没想完,就看见肌肉男端起冲锋枪扫了一梭子,打火星四溅,结果子弹壳落的满地都是,粽子连动都没动一下,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拔凉拔凉的。 冲锋枪对他构不成威胁,肌肉男脸都绿了,这时魁斗鬼煞一个纵身就跳了下来,直接落在肌肉男面前,一甩手将肌肉男打的飞出老远,撞在墙上有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打的实在,肌肉男落地嘴里就冒血沫子,估计五脏都震碎了。这时粽子背对着我,是个偷袭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捡起地上的工兵铲就跑上石台,我想借助高处跳下去的力道,用铲削粽子的脖子,他身上全是盔甲,削上去肯定没有效果,唯一的脖子是他的软肋,盔甲没有覆盖住。 第二十八章 小红虫 - 龙鬼地 - 听墨 爬上高台,便看到粽子已经走到肌肉男身边,看样子是要用脚踩下去,脚下青铜靴子真踩下去,脑袋还不成了烂西瓜,没有时间考虑,我直接从石台上扑了下去,手里的工兵铲对准粽子就是一下。 砰的一声,感觉像是砸在了石头上,震的我手臂发麻,粽子反应奇快,一甩手就给了一巴掌,抽的我摔出去好远,浑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我还没来得及喊疼,那家伙已经转头来,绿幽幽的双眼看向我,那眼神真让人寒毛倒竖。 青铜靴子踏在石地上,发出咔咔的声音,青铜粽子俨然一代君王,缓步朝我走来,眼窝里幽光闪烁不定,我直勾勾的盯着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浑身骨头都快断,爬起来都是问题,只能一边祈祷,一边想办法。 我手里只有惊鬼符,心想粽子跟鬼应该是同类,估计会有点效果,小小的纸符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粽子离我越来越进,我心提到嗓子眼了,心说,惊鬼符快点起作用啊,在不起作用,我他妈的就要歇菜了。 然而,天不从人愿,惊鬼对付粽子没有丝毫效果,可能是信仰比较混乱,祈祷也落空了。粽子走到我身边,单手掐住我脖子把我提了起来,我只感觉脖子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都快要断掉似的,呼吸都不太畅通,我甚至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那种恐惧无法形容。 死亡也许并不可怕,但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太煎熬了,我不知道还要撑多久。脖子被卡住,我头也不能转动,双眼盯着只能盯着粽子的眼睛,妈呀,那里面简直就是两团幽冥鬼火,看的魂的都快没了,忘记了脖子上的疼痛。 双手乱抓,双脚乱登,碰到的都是冷冰冰的金属,我心想这下真的要归位了,可是,我还没娶媳妇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乱七八糟的想法冒了出来,居然看到我小时候被人欺负,窝在墙角的孤傲的瞪着眼睛,我是那样的不甘心,这一刻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捏碎了,那是我一直固守着最后的堡垒,如果连角落都没有了,还能坚持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卡在脖子上的手一松,我摔了下来,本来已经涣散的神智,被这一摔,有清醒过来,也不管这古墓里的空气质量好不好,就是一阵猛吸,缺氧的大脑慢慢恢复了生机,刚才那些幻觉消失了。 揉了揉脖子抬起头,这才看见黑子为了救我骑在了粽子的脖子上,双手死死抱着那家伙的头,档住了那双鬼火般的眼睛。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拿着工兵铲就朝那家伙脖子上削,却发现够不着,魁斗鬼煞足有两米高,真是魁梧。 黑子瞪着眼睛说:“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带着教授他们快点逃吧,好歹也有个出去传信的,总不能全部折在这里。” 此刻,粽子已经把黑子从脖子上扯了下来,一只手提着他,另一只手对着黑子的胸口插下去,那尖厉的爪子,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掏出来,黑子双手死死的抓住粽子的手,但是力气明显不够,那带血的青铜手爪,一点一点的朝黑子胸膛接近。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捏碎了,碎的那么彻底,忽然就涌起一股难以割舍的东西,是那种将要失去一切的不舍,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便扑了上去,是那种不要命的扑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黑子不能死。 小时候我一直是一个人跟着奶奶过,上小学,家距离学校有四五里地,山里的路不好走,一边是树林,一边是河流,夹在中间的一条小路,崎岖坎坷。村里人家少,上学要去邻村学校,冬天的时候,基本上五点就要起床,赶上阴雨天,出门时伸手不见五指,打着火把走路都看不太清楚,路上很害怕,要经过好几处坟园,一个人根本不敢走,全村孩子都约好,一起去上学。 我是个内向且不爱讲话,因此没有朋友,村里孩子并非想象中那么团结,他们商量好提前去上学,每次都是一个人找不到任何伙伴,那样漆黑的夜,独自一个人走四五里山路,拿着火把,走过一处又一处的坟园,那么小的孩子,心里该有多害怕,现在想来还隐隐觉得恐惧,可惜,我只能独自走下去,那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人陪在身边,哪怕就一次也好,黑子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黑子对我说,他看到所有人欢呼,唯独我却窝在角落里,缩着脖子,满脸写着孤单,黑子说他看不得别人这样,他不喜欢人生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那样活着多没意思,他告诉说要勇敢争取,如果连角落都没有了,你还能拥有什么。 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抓住粽子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不放开,忽然,感觉肩膀上传来疼痛,那只手撕碎了我的衣服,在我肩膀上留下四道清晰的血槽,血水涌出来染红了衣襟,我忽然想,古时候所谓的血染衣襟,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教授我和黑子跟粽子扭打在一起,两个人加起来根本不是对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真的歇菜了,却突然听见教授大喊:“李文武,快用你脖子上吊坠对付粽子。” 我一愣,可能是扭打过程中将奶奶给我传家之宝吊坠弄出来了,染上血的吊坠,看起来那么诡异,闪着一抹幽光,我连忙将坠子送到粽子面前,果然,粽子两团鬼火般的眼睛出现波动,一下放开了我们,快速朝后退去,貌似很害怕吊坠上面那么诡异的幽光。 这会我才仔细打量这传家之宝,到底是什么宝贝,连这么凶悍的魁斗鬼煞都怕,细看下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黑色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石,内部好像有一团光在流动,被血染上之后,显得更加魅惑,诡异的狼头,后面展开一双翅膀,狼有三只眼睛,闪着幽光的是中间的眼睛,眼睛上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狼头似乎是要呼之欲出。 我诧异的是教授怎么知道我的家传之宝,但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去讨论这个问题,我一把拽起黑子,连忙朝教授身边退去,肌肉男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也想到教授这边来。 我感觉到魁斗鬼煞的眼睛动了一下,心里暗叫不好,刚要喊出来,却慢了一步,粽子一个闪身就到肌肉男身后,右手猛的插在肌肉男胸前,来了过透心凉,鲜血四溅,整个心都被挖出来了,看的人头皮发麻。 教授和刘颖一声惨呼,双眼一翻都晕过了,五个学生死了三,教授心里有多难受,可想而知,我们也不忍看下去。 血腥的场面是我生平仅见,我心里仿佛被一直手揪住,难受极了,双眼已经睁到了极限大,眼角流出血来都浑然不觉痛。虽然前面吴胖子的死,对我也有很大的冲击,但毕竟没有现在这么真切,仿佛粽子那只手是插在我的心脏上一般。 黑子痛苦的攥着拳头,眼泪憋在眼眶中,用力绷紧身体,承受巨大的悲痛。胖丫蹲在地上全身抖成一团。 这种情况下,肌肉男还没有死,双手挥舞这想是要扑过来,嘴里发出痛苦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我以为他要扑过来,却发现肌肉男断断续续的说:“我这是….是报应….我不该胖子推….推出去替我…挡住….我对不起胖…胖…”还没说完,就倒在地上断气了。 我这下才明白,刚才肌肉男之所以说谎,原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竟然是用胖子垫背,胖子可真是可怜,交他这么一个朋友。 魁斗鬼煞捏着肌肉男的心脏,眼窝里两团幽焰闪烁不定,那眼神却非常可怕,像是在对我们示威。 这下真的绝望了,意志在崩溃,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好,全部都瘫在地上,泪水长流,连最坚强的黑子都哭了。 忽然,墙角传来一阵沙沙声,只见耳室里跑出好多尸鲛,我心想这群家伙八成是来替我们收尸的。 却发现尸鲛围着粽子打转,我突然想起祖父书里记载,这种尸鲛喜欢吞食腐肉,虽然对活的生物也感兴趣,但是特喜欢腐肉,就如同人吃东西,看到自己特喜欢的菜,总会多吃几口。 果不其然,尸鲛围住粽子后,前仆后继的上去咬,宛如最勇敢的战士般,粽子挥手将扑上来的尸鲛撕成碎片,可是,眨眼又有更多的扑上去,地面上到处都尸鲛尸体,流出的黑血渐到我身上,说不出的恶臭难闻。 然而,这群小家伙疯了似的,根本就不管不顾。我生怕被殃及池鱼,连忙反应过来,跟黑子一起拖着他们爬上石台。 战斗非常激烈,我看见不少尸鲛从粽子的脖子里面钻了进去,别看他两米多高的身材,对付这些小家伙还真没有勇武之地。 两边的战斗继续升温,无数尸鲛从耳室钻出来,貌似比刚才围我们的还要多,这时粽子嘴里都爬进去不少,看的我恶心的不行。 粽子疯狂的到处乱撞,想把那些钻进盔甲里面的尸鲛压死,身上的盔甲都撞坏了,掉下许多青铜片,破洞的地方露出里面是酱紫色的肌肤,干巴巴的,如同瘦猴被玫瑰花吸干后一样。 盔甲烂了,越多的尸鲛钻进去,那些露出来的干肉,不一会就被尸鲛啃成了光骨头,我暗暗咂舌,这尸鲛果然恐怖。 我估计要不了一支烟的功夫,粽子就要变成骷髅了,就在这时,粽子的面具掉下来,只见他嘴里爬出一个红色虫子,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可是我看那些尸鲛仿佛见鬼似的,连忙退的远远的,刚才那股凶悍劲没有了,一个个低眉顺眼,跟哈巴狗一样。 心说,这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竟然让尸鲛都害怕,之前尸鲛可是把粽子啃成骨头,怎么会被指甲盖这么小的虫子吓成这样呢? 我发现哪小红虫爬出来之后,那粽子便不动,眼睛里两团鬼火也熄灭了,难道是它在控制那粽子杀人?听教授说魁斗鬼煞是一种很厉害的尸煞(也就是被恶鬼附身的粽子),可眼前看来,难道这红虫子便是恶鬼,不太可能吧。 却见哪虫子身上光芒一闪,竟然跟着灯泡似的,亮了,上面笼罩一团绿幽幽的火焰,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却变成脑袋大的一个火球,竟然跟粽子眼窝里的鬼火一模一样。 我有些明白了,粽子的眼睛,便就是这小家伙身上的火焰,想必这所谓的鬼粽子,就是被红虫子控制的干尸,一旦虫子离开,那干尸就失去了行动力。 可是这红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恐怖,跟湘西赶尸人差不多,还懂得御尸之术? 细看之下,那红虫子身上的并非火焰,仿佛一层流动的液体,尸鲛貌似很怕那东西,连忙朝后退,但有些退的慢的,便被液体粘上,顿时浑身冒烟,身上仿佛被剥了一层皮似得,变成了赤条条血红色,身上的青色鳞甲被腐蚀了。 这变化太快了,可能连一秒都不到,那些凶悍的尸鲛就被腐蚀成红色肉虫,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还带一股腐臭味。 其他尸鲛连忙转身朝耳室退去,速度之快犹如丧家之犬,尽管如此,那些跑在后面的就遭殃了,绿色液体球,滚动追杀了,凡是沾上绿液,都在一瞬间变成血尸。 看样子哪绿色汁液有很强的腐蚀性,只要被沾上一点,顿时就剥掉一层皮,太恐怖了,不敢想下去。 突然,绿球滚了回来,被它滚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道深深凹槽,仿佛是被机器钻出来的,切口整齐光滑。 眼看绿球滚到石台前,我还庆幸它上不来呢,却发现绿球飞了起来,朝台子上飞来,大伙心都碎了。 第二十九章 鬼王蛊 - 龙鬼地 - 听墨 说时迟那时快,黑子忽然操起射击弩对着绿球射了过去,却吃惊的发现,射过去的弩箭竟然在接触到绿球的时,慢慢的被腐蚀掉,好在冲击力将绿球撞的掉在地上。 但是,这根本阻止不了,要不了多久它又飞过来,我早已吓的面无人色,教授和刘颖还昏迷着,一时半会,我们根本没有制敌的法子。 “用火烧它。”胖丫从包里掏出一瓶酒精,这本来是用来煮开水,给食物加温的,现在只能冒险一试。 我连忙将酒精瓶打开,对着绿球泼过去,黑子早已准备好打火机,只要绿球接近,他定能点着火。 看到火苗,飞在半空的绿球停止了,悬在空中也不前进也不后退,貌似对火苗有些畏惧。 我心里暗自窃喜,看来恐怖的家伙,果真怕火,这就好办了,用火消灭它。不得不感谢伟大的古人,火的发明,确实给人类带来无限好处。 我示意黑子将火藏起来,或者先弄灭,等到绿球靠近的时候再打着扔过去,火苗一直亮,绿球就不靠近,我也没法泼酒精。 黑子会意,将手里的火苗灭掉,绿球果然蠢蠢欲动,这家伙很聪明,并没有直接飞过来,而是试探性的往前飞了一些,可这刚好到我能泼酒精的距离。 毫不犹豫,酒精洒了出去,那家伙避的很快,但是水点也不是好避开的,所以有很多落在了它身上。 如果是汽油就好了,很容易就能烧死这鬼虫子。这时,看我们没有点火,绿球再次靠近了两米,我一扬手,半瓶子酒精都泼在它身上。 机会来了,绿球距离我们不到两米了,黑子果断打着火对着绿球扔了过去,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手法竟然那么差,被绿球给避开了。 打火机落在地上,地上那些酒精被点燃,火苗冲起来,吓的绿球连忙飞走,我赶紧下去捡打火机,酒精挥发很快,时间一长就会挥发了,到时候可有我们受的了。 我捡了打火机之后,顺手将肌肉男的包也捡了上来,里面还有一把冲锋枪和一只手枪,还有很多子弹,好家伙全是武器。 翻了翻发现,包里还有个学生证是肌肉男的,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叫“张东豪”,竟然也是姓张,和教授是同性。 来不及看他包里的其他东西,连忙拿出枪给黑子,他的枪法好,试试能不能打爆绿球,虽然弩箭没有作用,但是,枪说不定有效果。 就在我们准备用枪射的时候,发现绿球不见了,不知何时消失了,我连忙用狼眼寻找,我估计绿球变会小红虫的样子钻到哪里去了,变回小红冲只有指甲那么大,想要找到还真不容易。 胖丫横抱着教授,然后用拇指掐人中,不一会教授就醒过来,脸上神色非常悲痛,老泪纵横,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大伙坐在一起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教授一直都表现的很积极,就是胖子死了他也没有这么伤心,肌肉男的死,却令他几乎崩溃,我想到肌肉男名字叫“张东豪”,心里猜测,会不会肌肉男是教授的私生子?这个想法太过扯淡了,我也就那么一猜。 我安慰教授说:“人死不能复生,您老节哀顺变,身体要紧,我们现在还处在危险中,你不是说探险考古,牺牲是在所难免,这些死去的学生都为考古发掘做贡献了,你应该替他们感到欣慰。” 教授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脸色难看,忽然发现肌肉男的尸体不见了,连忙问我:“尸体哪去了?魁斗鬼煞呢?” 我心说,你这才想起来,要是粽子还在,你还能站着说话嘛,说:“早就被尸鲛给啃光了,肌肉男也被啃成骨头架子,就那一具。” 地上一共有三具骷髅,分别是吴胖子、肌肉男和魁斗鬼煞的,都被尸鲛啃的干干净净,像是死了几百年似得。 教授叹了口气,忽然转过头看着我身后,神色吃惊的问道:“那是什么?”我吓坏了,以为有看到女鬼了,都不敢转身,额头上全是白毛汗。 黑子惊呼道:“天啊,棺椁怎么打开了,我们几个人都忙着应付鬼虫子,根本没有时间去管那棺椁的事,那青铜疙瘩,没人动怎么可能自己打开,这不是活见鬼了么?” 我送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女鬼,可是随即心又揪起来,棺椁被人打开了怎么可能,我们就这几个人,可是谁都没动过,连忙转过头,就见棺椁盖子朝一面翻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状况。 黑子将狼眼对准棺椁里,照出一面黑的发亮的棺材盖,外面是青铜棺椁,大概在十公分厚,里面漆黑的是棺材,黑的发亮。教授带着手套在上面摸了一下说:“这竟然是一种罕见的黑玉制成的棺材。” 黑子一听说是玉的双眼发亮,连忙问道:“这么大一块玉,弄出去那该卖多少钱啊,那可就发大财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于古玩我和黑子是一窍不通,看不出来这黑玉棺材的价值,但是光看外表,确实很美。 我瞪了黑子一眼说:“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现在指不定出不出得去列,而且棺材里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个粽子,你别做发财梦拉,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找到出,大伙不要忘了,那鬼虫子可还藏在暗处呢,那虫子的恐怖你们都见识过,如果出不去,我们早晚都要变成血尸,那死相可不怎么好看。” 胖丫打量这奇棺,不禁疑惑道:“用玉石做棺材非常少见,玉有养气的功效,是给活人用的,有玉床,玉枕,玉座,玉桌,却从未见过玉棺,难不成里面的人没有死?这太不符合葬理,或者是这里面敛的人还会重生?” 我越听越觉得玄乎,以前听祖父说,最好的棺材是金丝楠木棺,后来得知还有水晶棺,黄金棺,却从未听说过玉棺,这里肯定有古怪。 教授摇头道:“这棺材确实罕见,我考古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棺材,里面应该是有玄机,不过,你们说的那个鬼虫子是什么东西?” 我说:“你不知道教授,在你昏迷那会,我们可是经历了人间地狱,一个指甲盖大的小红虫子从粽子口里爬出来之后,所有尸鲛都被吓坏了,退在边上唯唯诺诺。后来哪小红虫,一下变成脑袋大一个绿球,凡是被粘上,顿时像剥了一层皮的血尸,连弩箭射过去,都被腐蚀掉,你说恐怖吗?” 教授眼睛一亮问:“你说的鬼虫子是不是全是赤红,中间却有一点绿,一动身体就变成脑袋大,绿幽幽的如同鬼火?” 我惊诧道:“咦,您没见过怎么比我们知道的还详细,被你这么一说,貌似还真是有个绿点在红虫的背上。” 教授点点头说:“这就对了,看来民谚传说果然不假,这种恐怖的鬼王蛊竟然真的存在于世间。” “鬼王蛊?”大伙都一愣,没怎么懂。我虽然知道蛊是苗疆地区一种阴毒邪术,但却知之甚少,具体什么蛊,根本不懂,更加不知道它的功效。 “民间传说,妄川王李归是个蘑菇党,他生平挖了很多大蘑菇,像是在寻找什么,但是最后有没有找到就不得而知。不过,传言李归在龙王洞找到一种失传很久的蛊虫,这种蛊虫端是恐怖,整个苗疆都已经失传,而这种蛊便是鬼王蛊,需养在尸体内,可以令尸体千年不朽,是最好的守墓术。” 这么说来我明白了,也就是那所谓的粽子不过是被蛊虫控制的傀儡干尸而已,早说嘛,也不至于把大伙吓成这样。不过,虽然不是真粽子,但也很恐怖,教授两个学生都折在那东西手里。 教授说:“这种虫已经失去几千年,谁能想到真的存在,我还是听说红虫子才忽然想到的,你们所说的那个小红虫可能不是普通的蛊虫,应该是蛊王。这蛊王稀世罕见,可以说是珍宝中珍宝,不过也极度危险,他身体里能够产生一种腐蚀性超强的酸,无论是金属,还是木石、血肉,都能被融化,只有一种东西不会被熔掉,那便黑玉。” 教授指了指我脖子上的吊坠说:“你没有发现,你脖子上的吊坠和这黑玉棺材是同一种材料么?” 我一惊,连忙将吊坠拿出来看,果然是一样的,都是黑的发亮那种,我还以为是石头,原来是玉,而且,我脖子上这黑玉,比棺材上的色泽要明亮的多,内中仿佛有一团光在流动,端是神奇。 教授说:“这黑玉又被称为龙尾石,黑玉做成的饰物带在身上能够净心化戾,驱邪避凶,还能滋养身体。估计这位魁腾将军生前定是杀气太重,因此,死后才用这种珍贵的黑玉棺材安葬,还在棺椁外刻了北斗混元镇尸,应该是防尸变,不可能重生的。” “当然,你脖子上的可不是普通的龙尾石,而是黑玉中的极品,叫做龙心石,因此蛊王见了他,也吓的连忙后退。你脖子这一快,可比整个棺材还要值钱。”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家里还有这等宝贝,奶奶也不早点给我,早知道有这宝贝,我还跑到这鬼地方来干嘛,拿到北京找个懂行的卖了,也好买套房子,也就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有了房子也好娶房媳妇,现在女孩都是要房要车的,房子又他娘的贵的要命,真是卖了自己也买不起。 教授笑着说道:“这玉坠很珍贵,雕刻的非常精致,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而这种龙心石更是稀世罕见,比玉珍贵了不知多少陪,但它的价值远不知这些,你应该好好研究下他背后隐藏的东西,说不定会是其本身价值的百陪呢!” 我一听娘啊,这也太夸张了吧,按照教授说的,这玉坠怎么也得值个百十万吧,如果这玉坠背后隐藏的价值是百陪的话,那岂不是过亿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百十万我还能接受,如果说过亿的话,那我可不敢想了。 我说:“教授你也别卖关子,我可对着玉坠背后的价值不感兴趣,只要您老给我一百万,我就把它卖给你,您看怎么样?既然它价值那么高,您老应该偷着乐吧!” 教授笑着摇摇头说:“虽然我很喜欢它,可却对我无用,再者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有怎么能将你祖父留给你的传家之宝买去呢?” 我忽然意识到这玉坠还是传家之宝,顿时脸上有些泛红,为了钱竟然要把祖宗留下基业拱手送人,这可是败家子的做法。 “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蛊虫的事吧,要怎么才能消灭它,万一跑出去,整个村子岂不都要遭殃。”我连忙岔开话题。 教授叹口气说:“想要消灭蛊虫之能用火,不过那家伙精明的很,想要烧死它也不容易,而且我们这里条件欠缺。” 就在我们正说话呢,忽然棺材里传来响声,想是有东西在里面用力敲打似得,吓的我们脸色发白。 第三十章 机关 - 龙鬼地 - 听墨 我心里惊慌,心想刚知道玉坠是个宝贝,可千万别出不去,那就是再多的宝贝也没有用,我问教授:“这里面该不会又是一个蛊王吧?” 教授摇摇头说:“你看这棺材是黑玉做的,黑玉是有克制蛊虫的作用,里面有怎么可能是蛊王呢?” 这么说来,里面可能是真粽子了?提到这茬,我浑身发凉,这要是蛊王,起码是个虫子,虽然恐怖,可还在人能承受范围之内,不会太反物质,这要是其他什么东西,那他娘的可就不好玩了。 教授说,这蛊王可能就妄川王李归从上面那个血祭场找到的,那八具被祭祀的干尸,身上可能也有鬼王蛊,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能够动,至于瘦猴,那就更简单了,他肯定被花里面的蛊虫咬死的。 民间传说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蛊王,一个蛊王就需要无数尸体养,而且要养几百年才能成形,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一旦有新的蛊王养出来,那么上一代蛊王就会被吃掉,永远保持一个蛊王。 教授说这鬼王蛊的名字就是根据玫瑰花得来的,普通蛊虫是通过玫瑰花扎根在尸体上来吸收养分,玫瑰的瑰字,便是一个王一个鬼,因此,这蛊就叫鬼王蛊,总不能叫王鬼蛊吧。 虽然教授一直解释说,他也是听见小红虫才想到的,但是,我不太信,这老家伙身上谁知道有多少秘密,懂的有点忒多了。 教授还说,鬼王蛊可以用火烧死,但是,蛊王是烧不死的,它虽然也怕火,但是根本烧不死,蛊王身上分泌出来的绿液体,可以抵御主火焰。 我一听这还得了,岂不是无敌的,连忙问教授:“哪要怎么才能消灭它呢?可千万不能让它跑出去害人。” 教授说:“这点你可以放心,蛊王是不会离开古墓的,每一个蛊王都被有他的使命,养蛊人要它在哪里,它便在哪里,不会随便离开。至于要消灭它,这种事情只有妄川王的后人才知道。” 妄川王的后人?我心里一惊,村里老人都说家乡坟园埋的是一位王爷,而村里大多都是王爷的守墓将军后裔,妄川王的后人在哪里? 胖丫忽然问:“这里即是妄川王的墓,有是秦朝将军的墓,到底哪个才是正主,不可能两个真埋在一起吧?” 教授摇摇头,说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一个墓里肯定只能埋葬一个主人,其他人无论尊卑都只能是殉葬者,除非是夫妻墓,里面才会埋葬两人,那叫生要同床,死也同穴,生死同眠。 但也有这种可能,教授说,可能妄川王发现这里是个风水宝穴,愣是来了个鸠占鹊巢,把秦朝将军变成鬼粽子,自己躺进来,但这要打开棺材之后才能确定。 黑子说:“这个妄川王真是诡异的很,墓里面搞这么多花样,不过,很可惜,连个陪葬品都没有,穷的跟个乞丐似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没有陪葬品,胖丫说这里有好几个耳室,里面可能藏有珍宝呢,而且,你看这棺椁里面,那不是有几个宝贝吗?” 青铜棺椁两边的凹槽里,放着一把宝剑,和一个长长的青铜战戈,另一边放着一张玉弓和玉箭,还有玉扳指。看来这些都魁腾将军生前使用的武器。 按理说这青铜棺椁是不容易打开的,可是却不知道何时自动打开了,这才让我们有机会看到里面的珍宝。 黑子看了看教授,手都伸到棺椁边了,就差没下手了,教授却一直蹙这眉头,他没发话黑子也不敢动。 教授说:“这棺椁里面可能藏有机关的,随便动是要出人命,你没看到这棺椁两边都很多卯吗?(卯是指木头和木头只见的切口)” 我和黑子细看发现,这棺椁看似完整的一块,其实是很多小块拼合在一起,而接口处全是用卯相扣的,严丝合缝,工艺非常精湛。 我父亲以前做过木工,老家具都是相互间用卯扣在一起,一件家具甚至不需要任何钉子,便能完整的做起来。 “现在怎么办?”我问教授,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吧,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了,我们的食物和饮水已经不多了。 教授一直盯着棺椁看,同时他眼睛不时朝地面上那些地砖上看,根本没有理我的问话,看了一阵之后,转身走下台阶。 我们为了防止蛊王偷袭,一直把酒精灯点着,有火在哪东西不敢靠近,我们走路的时候,也挨的很紧,生怕被偷袭。 教授领着我们在墓室里转圈,不知道他要找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教授带着手套一直在墙壁和地面上摸。 他的那个手套里面有个震动设备,只要所摸过的地方有机关,都会被他摸出来,看样子他是在找机关。 找了一会之后,教授忽然停在龟蛇的那面壁刻前,我看他细细观察,像是要从里面看出什么似得。 这里我和胖丫早就检查过了,根本没有机关暗门。教授看的很仔细,而后将手放在了蛇头上用力按下去,只听咔嚓一声,不远处冒出一块石头来,只有普通红砖那么大,上面刻着一幅北斗七星图,上面每一个星辰仿佛都能按下去,就是不知道按下去会是神马结果。 教授说,这些机关很古怪,不要轻易去动,墓里机关多为杀死蘑菇党所造,不可能是出口。 这个不说我也能想到,没有人回在墓里留一条大路,让进来的蘑菇党偷了明器,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我们只能继续找,而后又找到另一个耳室,奇怪的是这里空荡荡,连一点陪葬品都没有。 教授看过之后却面露喜色,说:“果然不错,这个墓很早以前就被挖过,这里的明器全部被盗走了,这就是说明哪群蘑菇党是活着出去的。” 我问:“可是这里根本没有门,他们是怎么出去的?而且你也说过这些机关不可能出路,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墓里留一条出路吧?” 教授摇摇头说:“当然不会有人在墓里留出路,但是修建陵墓的人不想死在这里,肯定会留下机关密道用来逃生,可不要低估劳苦大众的智慧。” 这种事我听过,很多修建陵墓的人,从被抓去修陵墓,就知道肯定是活不成,他们会在墓里留下机关密道,一便逃走时用。 而那些熟知陵墓内部机关的工匠们,便成了最早蘑菇党,他们既是建造者,也是偷盗者,这算是对墓主们的讽刺么? 张教授再次来到北斗七星图前,上面的七颗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而第一星天枢又被称为破军星,是从横天下的将才,最后的摇光有被称为贪狼,是为狡诈多疑。 按理说如果有出路,多为天枢星,它被称为破军,是纵横天下的意思,应该是出路,不能出去还怎么纵横天下呢,是吧! 教授估计也是这样想的,伸手按在破军星上,就听见一阵咔嚓乱响,整个墓室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四面墙壁都冒出很多连击弩来,都是青铜打造的,历经千年而不坏,依然能使用。 大伙吓坏了,这么多弩射下来,还不成了草船借箭的人靶,过了五分钟发现弩还是没动,教授轻轻的走过去查看,这才发现里面的箭盒里根本没有箭。 看来我们想错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的机关,好在前面的蘑菇党已经替我们清除了障碍,否则就是又八个脑袋也不够射的。 “这他妈怎么会事?”连一向温文尔雅的教授都爆粗口了,看来这一次很出乎意料。 我说:“教授,我们算运气好了,机关都被前人给破坏了,要不然我们早就被射成蜂窝煤了。” 黑子说:“看来这机关,根本就不是出路,还是想办法先把棺材里面的明器给收了得了,用兵器凿开一条出路来。” 我说:“你可真敢想,这四面都是泥灰岩,别说凿了,就是用炸药都不见得能炸开,这要凿到猴年马月才能出去。” 黑子有些烦躁的说:“哪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要在这里等死么,酒精灯可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说:“以我看就按天玑星,不是都这么说么,天机不可泄露,说不定所谓的天机便是出路呢?而且你们看那青铜棺上的北斗混元镇,就只有天机星是亮的,其他都是模糊的,仿佛只是为了补齐北斗图而加上的。” 教授说:“小李啊,这机关可不文学,这是算术,需要去计算出结果来,可不能凭想象啊。” 我说:“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这里的机关都被破了,所以不担心,就试试看。”说完不等他们反对,就按在的天玑星上,只听咔嚓一声响,棺床前的石台阶缩了回去,路出一条一米宽的地下暗道来。 大伙脸上都露出喜色,黑子更是紧紧的抱着我亲了一下说:“简直爱死你了,你可真我们的救星。” 我说:“你别恶心我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我眼睛的余光偷偷看教授,发现教授皱着眉看我,仿佛要把我看透似得。 第三十一章 天算 - 龙鬼地 - 听墨 我还以为教授会带着我们马上从暗道离开,却没想到教授再次回到青铜棺椁前,教授说:“这青铜棺椁肯定有机关锁,可能是谁触动了机关才导致打开,而之前的蘑菇党估计就是没有法子打开机关,才使得这些宝贝没有被偷走。也许,老天看我们来一趟不容易,给我们的礼物,总之,这些都是珍贵的文物,很有研究价值,我们得把他带回去。” 黑子听说要摸宝贝,顿时来了兴致,笑着问:“教授,您说这些东西带回去得值多少钱啊,这可都秦朝的物件,老有历史了,听说那秦始皇兵马俑,一个脑袋都要卖上百万列,这可是正经的青铜货,价值不菲吧!” 我削了黑子一巴掌道:“你这家伙想什么呢,没听说么,这些都是珍贵的文物,带出去要上缴给国家,或者捐给博物馆做考古研究用的,怎么能卖呢,你这不是公然倒卖国家文物么,不过,话有说回来,我们这一趟也不容易,损兵折将的,这玉器可以算做我们战利品吧,留个纪念也好啊!” 胖丫白了我一眼道:“开始还以为你有觉悟呢,没想到两一个德行,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国家的,明白了吧,别老钱不钱的,怎么一点民族大义都没有?” 我说:“可拉倒吧,大妹子你没当家作主,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别跟我提什么民族大义,这些东西等我有了房子有了车再考虑吧。” 我们争论这会,教授却一直看着棺椁顶头的一幅图看,忽然,双手颤抖的指着那幅图说:“天啊,这竟然传说中的墨子天算图,传说竟然是真的。” 我心说,不就是一破机关图么,至于激动成这样么?又不是什么珍宝。 教授说:“传说墨子的后人公输班,就是根据墨子天算图研制出可以在天上飞翔三天的木鸟,名叫木鸢,还制造出墨家的机关城,据说是一座能够活动的城池,每天都会在变幻,端是神奇无比。” 教授看我们一个个都一副“切”的表情,笑着说道:“当然这些都是后人杜撰出来骗小孩子的。史书记载:这位集五大家和创始人于一身的墨子是目夷氏(目夷即墨夷,后改为墨姓)的后裔,孤竹君之后,与宋国国君同宗,但是到了墨子这一代,其身份已由贵族降为了平民。墨子当过制造器具的工匠。他自称是‘北方之鄙人’,也被人称为‘布衣之士’。从墨子自诩说‘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他还是一个同情‘农与工肆之人’的士人。墨子曾跟周官史角的传人学习周礼,‘修先圣之术,通六艺之伦’。但后来逐渐对儒家的烦琐礼乐感到厌烦,最终‘背周道而用夏政’,舍掉了儒学,‘法夏宗禹’,创立了自己的墨家学派。即使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他的选择也是很有魄力的。” “墨子擅长工巧制作,在军事上有杰出的贡献,放到今天就是钱学森一样的人才,那时候他研究了很多武器,还有当时比较先进的工程器械,为后世战争杀戮做出了贡献。不过,墨子最大喜好,却是工巧机关。相传他制作的八巧玲珑盒,后世人花了三年都没打开。而棺材上这幅墨子天算图,也是他机关中的精髓,值得天下人研究,可惜失传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上,这一趟真是没有白来。”看教授说的那股兴奋劲,貌似这东西比珍宝还要珍贵。 说的我也兴起,连忙围过去,发现上面是一个类似棋盘的格子,其中四角位置各有七颗拇指大的棋子,像是还能动,黑子伸手就要去摸,却被教授一巴掌打开了。 教授说:“你不要命啦,千万不要随便动,这角上的子加起来正好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这是暗合天文历法,天地方位的算术图,想要破解就只能从星宿着手。” 教授指着一边的棋子说:“你们发现没有,这些棋子摆放出来的位置,正好暗合天空星辰的轨迹,二十八宿从角宿开始,自西向东排列,与日、月视运动的方向相同。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萁;北方七宿:斗、牛(牵牛)、女(须女)、虚、危、室(营室)、壁(东壁);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七宿:井(东井)、鬼(舆鬼)、柳、星(七星)、张、翼、轸。二十八宿按东北西南四个方位分作四组,每组七宿,分别与四种动物形象相匹配,叫做四象或四陆,对应关系如下:东方青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 教授绕着棺椁转了一圈,而后将罗盘拿出来定方位,忽然站在棺椁的一头说:“这棺椁是南北向,一般是头南脚北。”而后教授掐指一算说:“今天是六月十五,正好是月圆之夜。如果猜的不错,月相应是上玄月,吉位东南。七赤,咸池星-凶神,七牛耕田,十龙治水,五行得金,东方氐土貉-凶,我明白了,按照此刻的历法推算,我们应该站在东南方位,你们两个同时按下东南位三星和南位五星。” 我听的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教授在说什么?不过,我们也不用管那么多,教授让按咱就按得了。 按照教授说的,同时按下东南位三星和南位五星,只听见一阵咔咔的声音,就好像是变形金刚变身似得,只见青铜棺椁整个动了,棺椁立了起来,原本朝上的一面竟然变成棺椁底,而底却变成了正面,整个棺椁翻了个个。 这时,原本正面的宝剑从上面弹了下来,黑子高兴的连忙捡起来,猛的用力想要把剑拔出来看,脸憋的通红,愣是没拔出来。 我心里震惊,从来没见过这样神奇棺椁,别说见了就是听也没听过,谁会把棺材搞的变形金刚似得,真是太有趣,看来秦朝人在两千多年前就会玩变形金刚了。 教授也看呆了,大伙都被这精巧的机关镇住,谁想到这变形金刚一样的家伙竟然会是秦朝将军的棺椁呢。 第三十二章 机甲 - 龙鬼地 - 听墨 黑子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拔出来,只好悻悻的交给教授。教授拿着剑仔细端详,这两千多年前的东西上面竟然没有丝毫铜锈和腐蚀的痕迹,青铜剑鞘,长三尺三寸,上面有梅花和壁虎浮雕,剑耳是牛头状,剑柄上有梅花纹。 翻来覆去,教授看的爱不释手,赞不绝口,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教授此刻的状态,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 我有些诧异,教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竟然这么失态,难道这东西真有那么珍贵。不过,还是得提醒教授我们目前的处境,我说:“别看了教授,回去有的是时间看,现在还是关心下怎么玩这变形金刚吧!” 被我提醒,教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起剑来,继续研究这青铜棺椁,此刻立起来之后,棺椁原本的底部正对着我们,而在底部出现了一个八卦圆盘,圆盘的中央是一个勺子状的北斗七星图。 看到北斗八卦图我有些晕菜,忽然发现这个古墓到处都是北斗七星图,难道他们秦朝人闲的蛋疼,没事整天研究七星八卦的,是不是吃饱撑的,看看现在咱们劳苦大众,整天就研究人民币。 我心说,听说过道教的太极八卦图,还从来没见过北斗八卦图,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教授掏出罗盘,仔细对照北斗八卦图,忽然笑道:“古人也挺逗的,还跟我们玩冷幽默,什么北斗八卦图,这分明就是一个司天南。也就是说这上面的七星八卦都是虚的,看见没这个南极星才是机关所在。” 说完教授按了下去,顿时中间的七颗星朝四面散开,一层一层的,整个图竟然是无数青铜片组成的,这时全部收缩,中间露出一个椭圆型的孔,跟钥匙孔差不多,就是特大只。 这个机关看似简单,其实也透着难度,就像我第一眼就看见北斗七星和八卦,肯定会着手研究这个东西,那估计弄的猴年马月也研究不透,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害人的暗器,而角上最不起眼的一个小点,才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看到钥匙孔之后,我顿时想起教授手中的那把剑,不会这钥匙就是宝剑吧?我把想法给教授说了,教授也拿起剑来看了看,眼睛一亮。 没看清教授在剑上怎么按了几下,就听见咔的一声,剑弹了出来,教授轻轻一下就拔了出来,不过,令人咂舌的是,这剑竟然只有三寸长。 黑子说:“这什么破剑,这能作战吗?不过,能不能作战倒也不打紧,反正是青铜器值钱就行了,让咱碰是那是它的造化,先收了再说。” 我拦住黑子说:“别着急,这可能是钥匙,说不定还有其他用处呢。”我想起教授说的,魁腾将军兵器是一杆长戈,这八成就是钥匙。 教授也懒得跟黑子啰嗦,直接把手里的三寸剑插在钥匙孔,用力转动,顿时一阵咔咔声响,棺椁上的青铜榫卯全部张开,宛如怪兽的巨嘴,露出里面一个暗格,上面摆放着一个锦昂包裹。 我有些失望了,还以为打开之后里面有很多宝藏呢,结果就砖头这么大一个包裹,这里能有什么? 教授脸上也是失望的表情,他估计这里会藏着妄川王的宝藏,看来愿望落空了,怪不得他找遍整个墓室后,愣是有出路都不走偏要动青铜棺椁,原来真的是为了宝藏。 黑子倒是手快一下就伸向锦昂包裹,我想要提醒他小心机关,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就是鲁莽,也不担心有暗器。 好在他将锦昂包裹拿下来之后,却没有暗箭发射出来,我白替他捏了一把汗。黑子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一个玉盒子,和黑玉棺材是一样的材质,除了盒子之外再无其他。 就在黑子把盒子拿出来时,我听见棺椁上发出一些声响,又开始玩变形金刚了,我们正看的兴起呢,忽然发现棺椁上的青铜慢慢散落成麻将大的铜块,而且每一块上都有榫卯,相互不断往一起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合成了双脚、双腿、身体、手臂、头盔。 我们震惊的目瞪口呆,竟然是一个人,几秒钟的功夫,棺椁竟然变成一个高大青铜武士,像是钢铁侠穿盔甲似得,而且缓缓朝黑子走过来。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后退,我边退边对黑子喊道:“快点将盒子还给他,这家伙要翻脸了。” 黑子脸都吓白了,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变形金刚,这会算是见识了,连忙将盒子扔在地上。盒子落地,哪变形金刚也停住脚步。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呼口气青铜武士又活了过来,便静静的站在那里偷眼观看,十几分钟过去了,青铜武士却没有任何动作,像是一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我站的位置看不到它的脸,不知道青铜武士是什么表情,是粽子还是机械,急的我额头直冒冷汗。 这青铜武士和之前的粽子魁斗鬼煞太像了,不过,眼前这家伙看上去更加威武,更有范,我担心是一个更大鬼粽子,一个个吓的脸色煞白。 忽然间,教授笑了起来,大家都不明白他笑什么,还以为教授被鬼附身了,吓的我们连忙离他远远的。 教授说:“你们不用担心,这就是传说中墨子制造的机关人,而那个盒子是启动机关的控制器,并不是粽子,大家不用怕。” 教授这么一说,我还是有将信将疑。只见他伸手碰到盒子上,顿时青铜武士转过头,这下看清楚了,脸上也是一块一块的青铜块拼成的,眼睛是两颗黑玉,闪着一抹幽光,身体透着爆炸性的力量,简直就是施瓦辛格那种肌肉男,特征很明显,是秦武士的造型。 青铜武士面向教授之后,就没有动作了,教授缓缓将盒子拿起来,伸手在上面按了一下,哪青铜武士便迈开步子朝我们走过来。 天啊,真是机器人,跟好莱坞大片中的机器人简直一毛一样,而那个黑玉盒子估计就是遥控器,能够控制机器人,这机关太神奇了。我心说,在秦朝将军的古墓中挖出了一个现代科技都不一定造的出来的机器人,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虽然知道不是粽子,可心里还是挺害怕,不知道这机关人是不是对付蘑菇党,万一是那我们就惨了,这东西估计比粽子还难对付。此刻我们早已是草木皆兵,连忙对教授喊道:“你搞什么鬼,别让他过来,太吓人了,这家伙一脚就能踩死我们。” 这可不是夸张,青铜机器人特别魁梧,足有两米多高,浑身透着一股劲霸之气,我们站在他面前,简直就跟蚂蚁似得,它一脚定能将我们踩成肉饼。 教授也急了,脸上满是汗,他也不知道怎么操控这个机关人,就发现他走到哪里,机关人就追到哪里。 忽然,教授眉头一挑,直接将盒子给我扔了过来,我心说,你爷爷的,这不是害我么,可惜我已经来不及骂人,机关人已经追过来,速度还越来越快,我连忙撒丫子跑,妈的要是被这铁疙瘩蹭上,不骨断筋舍才怪呢。 然而,我的速度怎么也比不过两米高机器人的速度,那步子迈的,三两下就冲到我面前,我心想这下完了,狗日的教授,做鬼也不放过你,还没想完,就看见青铜机器人身上散出很多青铜片来,而后连成一线,全部朝我身上贴来。 第三十三章 第六人 - 龙鬼地 - 听墨 咔咔一通声响,所有的青铜片都贴到我身上,我成了穿着盔甲的青铜武士,浑身包裹铜甲,压的我连气都喘不过来,心想这样下去,早晚要压死在里面,但又不知道怎么弄下来,甚至还没搞明白怎么就套在我身上了。 黑子看我变成机器人,笑着说:“哇塞,你这样好酷哦,赶快跟我来个合影,你看现在高大魁梧的,都颠覆了过去的猥琐形象,要不要给大伙飞一个啊。” 我说:“去你爷爷的,赶快来救我,再下去就被压死了,这东西套在身上甭提多难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里面阴森森的好冷啊!” 黑子翻着白眼说:“是不是真的,我看你满头大汗,还以为里面很热列,不想要把手里的盒子扔了不就行了嘛!”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被这武士追的,我忘记了是教授扔来的盒子,这时候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我甩手将盒子丢给教授。 教授连连摆手,意思不要扔给他,可惜已经晚了,我已经扔出去了,心说,你这老头太坏了,让你也尝尝滋味,估计你那把老骨头比我还不如。 可我发现已经晚了,教授没有接,盒子掉在地上,我们都瞪大眼睛,这黑玉盒子摔下去,十有八九都会碎的,玉是最脆的,万一碎了,这青铜甲永远贴在我身上,那我可真就歇菜了。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瞪大眼睛,却没想到盒子还挺结实,只是摔的弹开,露出里面一个青铜符,这符和棺椁上面画的那个一模一样。我想起教授说的,魁腾将军骁勇善战,救了秦王的命,秦王便赐了他一枚龙符,难道这就是那枚龙符? 教授走过去捡起龙符打量一番说:“这可能是秦始皇赐下的那枚龙符,和棺椁铭文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我说:“别说废话,赶快研究一下怎么把机甲拿下来,我快撑不住了。”我几乎带着哭腔求的,这东西套在身上,我像是装进了棺材中,浑身不舒服,憋屈的很。 教授捡起盒子看了看,目光锁定在青铜符上,他忽然眼睛一亮,像是看出了端倪,惊喜的说:“这便是传说中的神龙符,据说集齐所有的神龙符,拼成一幅神龙盘,能够逆转时空,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这龙符可是无价之宝。” 我听的两眼发直,什么逆转时空,无价之宝的,先他娘的将老子弄出来再说,我累的都快虚脱了。 教授看瞪着眼睛,这才收起龙符,研究黑玉盒子,只见他在盒子上按了两下,我顿时感觉身上的盔甲动了,接着教授有按了几下,我身上便响起咔咔声,又是一次变形之后,那些青铜片自动收缩,最后竟然合成砖头大小的一个青铜块。 我总算解脱了,大口喘气,衣服都湿透了,跟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这一次真把我累坏了,比作几百个俯卧撑还要辛苦。 教授说:“看来我们都错了,这根本就是不是什么机关人,而是一副机关盔甲,可能是魁腾将军生前的战甲,这东西可是个宝贝,不知道用的什么原理,竟然能够自动开启,套在人身上,简直比钢铁侠套装还厉害。古人的智慧真是罕见,这样的技术恐怕连现在的科技都做不到。” 我也有些感慨万千,这东西真神奇,这种技术简直是巧夺天工,带出去绝对是重大发现,而且这里面蕴含了一种科技,如果将这种技术用在军事上,神马美国俄罗斯都靠边站,咱中国才是真正的老大,霸主国。 在教授看来,相比机甲那个龙符更加弥足珍贵,如果传说是真的,这龙符隐藏的技术就更神异了,说不定还真是外星人杰作,不过,传说这种东西真的可信么? 等我们收起盒子后,整个墓室忽然震动起来,像是要坍塌一般,这下把我们吓坏了,震动中两米高的石台竟然朝两边分开,中间出现一个方坑,黑玉棺材沉入坑中,石台再次合上,震动消失了,虚惊一场。 我们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教授耸耸肩说他也不明白,既然棺材可以缩进石台里面,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缩进去,愣是等到我们拿了里面的东西才缩,这是什么玄机? 这些疑问没有答案,恐怕只有修建这陵墓机关的人才知道。但是,我想这一举动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有深意,甚至隐藏着什么秘密。 趁着这会有时间,我把这一路的所见所闻都回想了一遍,想理出个头绪,不能再误打误撞了。 首先,教授肯定是来找宝藏的,这一点已经确定无疑,藏宝图就是最好的证据。至于,教授说的第一次来的情况,真假难辨,还有待考证。 其次,一路上遇到的诡异事件,都是鬼王蛊在作怪,先是死了瘦猴,接下来的血祭的八具干尸,而后还有吴胖子和肌肉男,都死在蛊王手里。哪所谓的魁斗鬼煞,应该是妄川王养在古墓中的尸蛊。 接下来是双重墓,上面如果是唐朝妄川王的墓,那么下面不应该出现秦将军墓,以我猜想,这里应该只是将军墓,妄川王墓只是个幌子,或者说完全是一个阴谋,所谓的宝藏到底是指什么,难道是龙符? 妄川王为何要设这个幌子,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一路上都能看到的那个似哭似笑的鬼脸到底是不是诅咒,跟妄川王有没有关系,背后隐藏了什么秘密? 黑玉棺材里到底是秦将军还是妄川王无法确认,棺材已经沉下去,而且,这个墓透着诡异,里面除了那些骨头没有任何陪葬品,这不像是一个将军墓的葬法,或者说墓里的东西被盗走了,那么是不是妄川王盗了这个墓,他为何没有打开棺椁? 教授肯定知道什么,他身上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让我不解的是,他为何知道我家传吊坠的事情,难道我们家族也有秘密? 神龙盘的传说是真的吗?教授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龙符吗? 水鬼,这一茬不能忘,这一路上她都在缠着我,几次差点被害死。我发现,教授在的时候,水鬼貌似没有出现过?对,这件事应该找教授帮忙,他懂的那么多,比李老伯还要厉害,说不准有法子治水鬼。 想到这里我问教授道:“您听说过河漂子吧?” 教授点点头说:“怎么问这个,难道你被水鬼缠身啦?” 我心说你真是乌鸦嘴,一说就中:“被你说中了,既然你懂的阴阳风水,看看有没有法子让水鬼不在纠缠于我?” 教授笑着说:“这还不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和水鬼谈谈满足他的条件,他自然就会去投胎做人了。” 你爷爷的这不废话,谁不知道啊,关键在于我满足不了她的条件。我调侃道:“教授,既然你能,那你给叫出来谈谈啊!”本来是想刺激他,却没想到教授一口答应。 只见教授从包里拿出三面镜子,和一叠黄表,他从一个盒子里拿出毛笔,沾了朱砂后,在黄表上画东西,真如民谚中那样,在鬼画符,画完之后,用纸符扎了一个纸人,是个女的,有辫子的那种。 我奇怪,我没有给教授说过,他怎么知道是女鬼,这老东西不会是懂得读心术吧,就在我正想的时候,教授忽然转过头来抿嘴一笑,高深莫测,那笑容看的我心一下凉了半截。 觉得这一路上,我根本没有看出教授的十分之一,这人背后一定隐藏着很多秘密,绝对不是考古教授那么简单,他藏的很深,让我觉得浑身发寒。 教授将纸人放在三面镜子中间,嘴里默念,顿时纸人就着火了,火焰上出现一个三寸高的小人,和我看到的河漂子一模一样,还是瞪着血红的眼珠子。 教授说:“现在你可以问她了,速度要快,不要问些废话,纸人烧完,她就会消失,如果再想请出来就难了。” 我一看妈呀,都烧了一半,不敢啰嗦,连忙问女鬼道:“你要怎么才能不纠缠于我?” 女鬼看着我说:“漫川镇,青龙山,洛神眼。”三句话,不对,三个词刚说完,纸人就烧完,这也太快了点,我一看女鬼要走,连忙喊道:“等一下,我不明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女鬼已经消失。就这三个词,这他妈让我怎么去帮她,这不是猜谜语么,起码也有个提示好不好? 教授笑道:“这已经很清楚了,漫川镇就是你们山阳县的一个古镇,这你应该知道吧,青龙山,肯定一个山名,落神眼应该是当地一个地名,你去看看不就明白了么!” 被教授这么一解释,还真是这么回事,漫川镇离我家那地不远,去看看到也是可以的。还是教授高明。 越整理谜团越多,忽然想到一个眼下最重要的疑问,妄川王预言中最后的怪兽是什么?首先妄川王预言的朱温篡唐以及靖康之耻都应验了,预言的两人之死,也应验了,现在就是最后的预言,说我们会遇上一个巨大的怪兽,可是最后部分却被摸掉了,遇到怪兽之后? 黑子说酒精灯还能坚持半个小时,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如果灯灭了就危险了,哪蛊王还不知道正藏在哪里等待时机呢。一直昏迷的刘颖这会也被胖丫给弄醒了,吃了些东西,精神好些了,接下来应该能自己走,我们心里都暗自庆幸,谁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还要背一个昏迷的人,太过危险。 就在此时,胖丫忽然扯我的衣角,我有些不耐烦的说:“让我歇一会,没看大伙就我最累吗?” 胖丫却说:“你快看那是什么,暗道口怎么有个人影?” 胖丫一句话把我头发吓直了,心说好不容易放松一会,竟然又有这么刺激的事情发生,连忙爬起身。 顺着胖丫的手看过去,昏暗的灯影下果然有个人影,我一看我们五个都在,没有人过去。突然间想起岔路口遇到的黑影,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一直以为是河漂子作祟,可是教授在河漂子不曾出现过,这人影会是谁? 第六个人? 第三十四章 教授的导师 - 龙鬼地 - 听墨 见我看过去,哪人影一晃消失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一闹,大伙也没法休息了,连忙起身跟着教授朝暗道走去。 暗道很窄,教授说可能是修墓工匠留下的逃生门,大伙脸上都路出喜色,逃生门就以为着我们能活着出去。 现在才深切的体会到活着多好啊,能够活着出去,我他娘定要去烧高香,拜谢八辈祖宗,都是祖坟埋的好,我才命不该绝。 再想想那些寻短见的人,如果把他们拉到这里面来溜达一圈,我敢保证打死他都不寻短见了。我想如果把龙王洞开发成旅游项目,让大都市的小年轻来溜达一圈,中华民族崛起有望了。 沿着暗道走了大概半小时了,按照我们的速度,这起码也走出三五里地了,却愣是看不到尽头,暗道开始还是直的,后面就成了蜿蜒的,七拐八拐,心想这可真是所谓道阻且长,绕来绕去跟走迷宫似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修的,一点建筑理论都没有,这家伙全凭感觉挖的,走的我满头大汗,浑身发虚。 忽然,走在前面的黑子停下了,还以为他走累了要歇会,我便一屁股坐下,却看见黑子转过头,面无血色的看着我们说:“面前没路,被石壁封死了,是个死胡同。” 大伙顿时紧张起来,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没心情休息了,跑到前面去看情况,果然如黑子所言,前面是一片完整的石壁,貌似这条道挖到这里之后,就停住了。 可是,我在周围检查了一下,也没发现尸骨之类的,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一片,我心说,这谁他妈吃饱了撑的,挖这么个洞干撒,连根毛都没有,这不是坑爹么? 抱怨是没有用的,教授说:“还是往回走吧,这会可得小心了,我们已经没有酒精灯了,这里还有一把蜡烛,但要省着用,隔一段点亮照一下,其次都跟紧小李,他有黑玉吊坠,能够镇住蛊王。” 之前那种找到出路的高兴劲没有了,这往回走的路,感觉寸步难行,每个人脸上都毫无血色,加上劳累和心理打击,此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往回走就以为这前途堪忧。 突然间,走在前面的胖丫也停住了,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这….这怎么多了一道石门?把路封死了出不去了!” 我用狼眼照了照,果然有一道石门,与其说是石门,不如说就如同那边一样是一个死胡同,我们刚才经过这里的时候可没有发现有石门,或者机关暗槽之类,这怎么突兀的冒出来这一道断魂墙呢? 黑子怒道:“这他妈的秦朝将军就是想整死我们,要是有炸药就好了,我连魁腾哪老粽子一起给炸了,让他娘死了还作怪。” 我示意黑子不要急,觉得情况并不是黑子说的那样,如果是秦朝将军作怪,我们出不了古墓就被折腾死了,我想起在进入暗道时看到的第六个人,会不是这孙子在搞我们? 教授跟我想的一样,他拿出罗盘来看方位,教授说:“神话传说中天的门朝南开,故又叫南天门,大部分政府衙门的门也是朝南开,就是只进不出的意思,我们这会走的方向正好南,看来应了那句话,只进不出,走不去。得转方向,我们进来是朝东走,如果要找出路,应该朝西走才对。” 教授拿出手套戴上,连忙在西侧的墙上摸,按照他的理论,这西侧墙上应该有暗门机关,否则这逃生门就说不过去。 大伙都累了,看教授在找路,都坐下来休息,也许是备受打击,此刻都蔫了吧唧的,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我说:“要不要给大伙来个段子提提神也好啊!”胖丫看着我说:“你倒是好有兴致,难道你不怕死么?” 我说:“这不是废话么,你问一百个人,九十九个都说怕死,还有哪一个肯定是看见美女充英雄,其实,他是最怕死的,没听人说么,英雄气短啊。” 胖丫说:“你这歪理可真是一套一套的,好呀,既然你都兴致这么高,那就讲呗,反正就当临死前的最后一餐。” 其实,我心里也怕的要死的,可是怕有什么用,怕也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死撑着,好歹也充个英雄嘛! 段子讲的是东北某个村子,相传哪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农民生活富裕,但是业余爱好不多。 一位电视台的女记者得知有这么个地方,就去采访,老远看到村口大树下蹲着一位大爷,记者上去就问大爷:“你们村子那么好,你能说说你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么?” 大爷磕了磕烟袋,换上一锅子新烟,猛的吸了一口,遥望远方目光飘渺,说道:“哪年啊,大雪封山,冰封万里,狗剩家的母羊走丢了,我们五六个小伙急忙进山找,终于在一个小山洞里发现了它,那时候已经是夜半,我们无聊,就轮流把母羊给睡了,还蛮爽的!” 记者尴尬,咳嗽了一说又问:“还有没有更高兴的事,比如说有关人的。” 大爷再吸一口烟,腰板挺直,双眼发亮道:“有一年大雪封山,冰封万里,狗剩娶的新媳妇丢了,我们五六个小伙赶紧上山去找,找了二半夜终于在一个小山洞里找到了,我们当时也很无聊,就轮流把狗剩的媳妇给睡了,乖乖,那真是太爽了。”说完大爷还眯着眼睛,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记者有些无语,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大爷,哪这些年有没有让您特别难过的事情?” 听了这话,大爷把烟袋锅子丢在地上,双手颤抖,半响双眼流出浑浊的泪滴,老泪纵横的叹息一声说:“哪又一年,大雪封山,冰封万里,我媳妇在山里迷了路….” 听完大伙哈哈笑起来,黑子却问我:“后来呢?” 我说:“后来个毛啊?自己想去。” 胖丫说:“你们男人真是坏,亏你想的出来,这都什么思想啊!刘颖过来,咱以后都不要理他们了。” 我争辩道:“不是我想的,我也是在书上看来的,不是看大伙情绪低迷,逗大伙乐呵乐呵呗,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胖丫和刘颖都白了我一眼,不过,效果还是蛮好的,大伙情绪都好多了,不至于之前那样低迷。 正在此时,胖丫忽然瞅着前方说:“快看,黑影,是暗道里的那个黑影。” 我连忙止住笑声,跟着看过去,发现黑影模糊的脸上,像是在笑,我看过去的时候,黑影一闪身便进了西侧的石壁,消失了。 我汗毛倒竖,想起村里老人说的,晚上千万不要讲笑话,鬼也会感兴趣凑过来听,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别把脱鞋放整齐,会引来阴间朋友的好奇,造成鬼闹床。晚上千万不要玩碟仙,也很容易引发怪事。没事不要在背后搭别人的肩,肩膀上有火焰,这样很容易造成别人被鬼缠身。 这些忌讳我怎么就忘了,暗自自责一番。这时教授忽然对我竖起大拇指说:“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真有办法,挺灵的,这下我们有出路了。” 我心道,你这时夸我损我,只好红着脸说:“教授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趁机挤兑我,我这也了为了大家着想,那种情绪下,怎么能走的出去呢。” 教授笑着摇摇头道:“小李啊,过分的谦虚,就会被人误以为是虚伪哦。你既然知道这一招可以把鬼引出来给我们指条明路,就该早点告诉大家,也免得让我担心。” “啊?”我长大嘴巴,没想到我这玩笑举动,竟然还帮大家找到出路了,是不是真的呀。 教授走过去,就在刚才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摸了起来,不一会只听咔嚓一声,哪里出现一个暗门,后面有一条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大伙都很惊讶的看着我,还以为真如教授说的那样,早就知道,我摊摊手有些无语。 找到出路,加上那个段子的作用,大伙精神有高涨了,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前走去,就如同奔赴战场的英雄一般。 没走多久,忽然走在前面的黑子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了个狗啃泥,而后面的我和刘颖根本不知道,一头撞了上去,前面的胖丫跟教授就倒霉了,都被绊倒,压在了黑子身上,我和刘颖有压在他们身上,顿时来了个叠罗汉。 也不知道是把矿灯压坏了,还是鬼吹灯,就在这一刻,所有的灯都灭了,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我的乖乖,这种情况下,灯光就是生命,就是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标,没有灯光,我们就剩下死路一条了,哪里敢大意,连忙伸手去摸包里的狼眼。 走路的时候,为了省电都没敢用狼眼,这时候手忙脚乱摸不着。就听见被压在最下面的黑子说:“这谁的脸,怎么那么冰,教授是不是你的?” 教授挨着黑子。却听见教授说:“没有啊,我也摸到一只手,好冰凉啊,怎么像是个死人手。” 夹在中间的刘颖忽然发出尖叫来,说:“我好想也摸到一只手,真的是死人,冰凉彻骨。” 我说:“都别乱喊了,赶快把狼眼拿出来。”这样乱叫太吓人,喊的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搞的我没法找狼眼。 突然,中间亮起一道光来,顿时大伙都像是看到亲人一般,连忙爬过来,黑子和教授也站了起来,相继几道光亮起,这时矿灯却离奇的亮了,刚才真是把人吓坏了。 黑子啐了一口道:“这他妈的鬼灯,差点吓死我。” 教授没有说话,眼睛却盯着地面,而且瞪的老大,看这表情好像不对,我们也连忙看过去,地上果然有个死人。 这人一身解放前的打扮,还留了个络腮胡子,脸上肌肤铁青,想必是死去多时,双眼瞪的老大,貌似临死前看到恐惧的东西,手扣在地面上,指甲都折断了。 看了这情况,我的心揪起来,脸上表情像是吃了死苍蝇的似得,憋的喘不过气,这他妈那里是出路么? 却忽然听见教授嗷了一嗓子直接跪在地上,抱住哪尸体痛哭起来。大伙很是诧异,这又是哪一出? 但这种情况下没人敢打扰教授,只好耐着性子等,大概五分钟之后,教授才抹了泪抬起头说:“这….这就是我的导师,他果真死在里面,死的这么惨。” 第三十五章 奥特曼 - 龙鬼地 - 听墨 大伙都很震惊,原来这就是三十年前考古队中死在龙王洞的那位,这么说来教授之前说的可能是真话了。 现在不管这些,先检查一下尸体看是怎么死的,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可千万别是什么离奇的死法,那我们后面有的受了。 教授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将灯拿过来照着,这位导师身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看样子是被尸鲛咬的,但是不是致命的,导致他死去的应该是脖子和胸腹间,那两三道粗长的伤口,像是被利爪撸出来的,足有十五公分长。 我忽然想到在龙潭里被哪两米高的尸鲛袭击的事情,这身上的伤应该是那种大尸鲛弄出来的,我连忙将想法告诉了教授。 教授用手比了比道:“应该差不多,看来从这里出去,是一条水道,而导师可能在水下遇到了袭击退了回来,死在这里。” 黑子问:“哪现在我们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我说:“废话,不走在这里等死,虽然水里的大尸鲛很恐怖,但是我们还有射击弩,总能拼一下,按照分析,水道直接能够通道龙潭里,只要到了哪里,我们就有活路了。” 胖丫忽然有惊恐的说:“爸爸,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如果真是被尸鲛袭击,那么肯定会追过来的,怎么导师他没有被啃成骷髅,反而像是死去不多久的样子,按理说应该是三十年,就算他在这里坚持个一年半载,哪尸体也早该烂的不像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 被胖丫这么一说,我意识到这里不对劲,而且,看导师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活活吓死的,以导师的见识,什么东西能将一个考古界的元老吓死? 教授猛的站起来说:“快走,这里肯定有问题。” 我说:“等一下,你看导师手里下面好像压着东西。”随着我把导师的右手翻过来,见下面写着几个字,是用血写的,早已斑驳,但依稀还能看清楚。我想,这肯定是导师留给后来人的线索,说不定对我们有用。 教授连忙用手擦了擦上面的会,慢慢露出几个字迹,很模糊,拼凑了好一会才得出一个结论:水里有怪兽。 “怪兽?这不是开玩笑么,难不成我们是奥特曼。”黑子冷笑道。 大伙却谁都没有接话,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我想到妄川王的预言和导师留下的字迹,可以肯定,水里有古怪。 这下搞的我们进退两难,不走就只能在这里等死,走,水下却有怪兽,能将导师吓成这样,看来哪怪兽不简单,如何抉择? 这时我想起在一本书看到的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场负重的狂奔,需要不停的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将通往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生死抉择,让人如何下的了决定。 教授将从包里掏出一个收敛尸体的袋子,将导师的尸体撞进去,然后放在一个角落里,跪下拜了三拜,我们也走过去鞠躬。 “走!”教授忽然站起来,毅然决然的说:“将武器都拿出来,一切就在这一搏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们就如同一群视死如归的战士,每个人脸上都透出一股决绝,连最爱哭的刘颖也不哭了,擦干眼泪,扎起头发,拿起手枪,俨然古墓丽影中的女战士一般,奋勇向前。 被教授的情绪感染,我也有些亢奋,心想,去他妈的老子窝囊了一辈子,就拼这一次,大不了就是个死,反正活着也他妈的不如意,还不轰轰烈烈的干他娘的一场呢。 生活在大都市里,那种夹缝里求生存的日子,过的连狗的不如,整天看上司的脸色,看有钱人的脸色,甚至连路边的狗还要给你脸色看,真他妈憋屈,这次豁出去了,一切都不在乎了,反而也不怕了,恨不得立刻就和怪兽大战一场。 黑子开玩笑说:“我们他娘的都成了奥特曼了。” 我说:“你爷爷的会不会打比喻,我们都是华夏民族的大好儿郎,那些狗日的小日本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他们就是一群爱意淫的狗逼。” 胖丫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说话那么粗鲁,一点都不像个读书人,简直就是一个土匪。” 我说:“都快被逼上梁山了,还装什么斯文啊,没听人说么,斯文败类。哎呀,教授,我可没说你,我向天发誓。” 教授摇摇头说:“男儿都应该有股子豪气,我挺欣赏你的,没有这种气魄,是很难干大事的。” 被教授这么一说,搞的我一个大红脸,其实,我还真有暗喻教授斯文败类,表面上是教授,背地里却偷来挖蘑菇,简直是禽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教授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人家有藏宝图,也算是理直气壮。 教授说:“看来你们一直看见的那个人影便是导师,他可能希望我们找到他,所以才出来指引我们。”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一路来老是遇上黑影,开始以为是女鬼作祟,现在才明白,是导师要引我们过来找他的尸身。 教授还说:“这一会我一直在想,为何三十年来教授的尸体没有腐烂,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尸鲛能够分泌出一种防止尸体腐烂的东西,因此被它咬过之后就不会烂掉,其次,可能是导师说的怪兽,导师被怪兽弄死后,无形的力量,让他的尸体没有腐烂。” 他们都点点头,表示认同,大伙肯定希望把这种现象用科学来解释,而不是说成怪力乱神,这样太吓人。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有可能是导师有未了了心愿,一口气憋着,因此,身体死而不腐。 说着话,走的很快,不一会就听见了水声,转过一个弯,前面出现了一个水潭,这个特别小,只有两三米见方,更像是留的一个水下入口。 用灯光照下去,发现很深,根本看不到底,我们也没什么可考虑的,拿出潜水衣穿好,背上氧气,这个水道可能有些长,大家都做好准备,还是同之前一样,用一根绳子拴在大伙腰间,防止谁掉队。 漆黑的水下,比上面更危险,大伙虽然表面上豪情万丈,但内心里肯定还是很害怕的,虽然没说,但是能感觉出来。 这一次是黑子打头阵,后面是教授、刘颖、胖丫最后是我,为了怕我游的不好,特意安排胖丫在我前面,可以帮我一把。之前就因为我和刘颖断后,搞的我两差点丧命。 我有些担心的问:“教授,这枪水里能用么?” 教授说:“小李啊,你太小看我们的装备了,我们所带的都是防水设备,当然也包括武器和狼眼手电,因为之前来过有经验,知道要走水道。” 我说:“我们此去可能九死一生,教授啊,你能不能给我们交个底,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来挖蘑菇的?还有,这唐朝古墓跟秦朝古墓搞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想你肯定看出什么了?” 教授笑着说:“你这个小李啊,就是多疑,不过倒是挺聪明的。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寻找古墓,主要是因为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一张藏宝图,可惜,你们都看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害死了我的三个学生和导师,也算是我贪心的报应吧。双重古墓确实在我意料之外,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不过,我也大概看出一些端倪。” “首先,这里不是两个古墓,而根本就是一个,上面那些都是妄川王布下的疑阵。想必这个李归发现了这里的古墓,盗走里面的明器,他怕他死后别人挖他的墓,因此留下一张假的藏宝图,将秦朝古墓上面改成他的墓室的样子,这样以来,所有进来的人都会被蛊王弄死,他的墓就不会被人挖了。” 我说:“哪有没有可能妄川王就在下面的黑玉棺材里?鸠占鹊巢。” 教授摇摇头说:“根本没有这可能,你想,谁会喜欢自己死后别人还钻到他的墓里来,搅扰他长眠。而且,一个王爷的墓一贫如洗,可能嘛?因此我没有打开黑玉棺材,因为不能确定里面是不是妄川王布的局。” “这个妄川王很可怕,能够预测那么准,定是留下很多后招,我们都成了被他算计的棋子啊!”教授叹息一声。 黑子怒道:“这狗日的妄川王爷忒毒了,都死了还要害人,脑袋到底是咋想的。” 我却不这么想,我觉得这妄川王这么做应该有深意,他只要造很多疑冢,就如曹操墓那样,没必要搞个藏宝图让人来找,我感觉他可能刻意要引什么人来似得。 我问教授,他带我和黑子来这里应该也是有目的的吧,教授却说,完全是意外,本来就是想带年轻人来长见识。 他这些鬼话,骗小孩子都不够,其实他不说我也明白,他肯定是从那里得知我们家有个传家宝能克制蛊王,这才带我进来的。 就在我正想这些事时,胖丫忽然用脚踢我,我还以为怪兽来了,连忙端起冲锋枪就要开火,却看见胖丫打手势叫我朝后看。 我心说,这黑咕隆咚的后面有什么可看,但是还是回头瞅了一眼,我的神啊,不知道何时后面跟了黑影子,这一下把我吓坏了,手一抖,竟然把扳机扣了下去,突突突,就是一阵响。 第三十六章 龙鲛 - 龙鬼地 - 听墨 前面的黑子和教授听到枪声都转过身来,严以待阵,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连忙比手势,叫大家赶快走。 这枪声可能引来大尸鲛,哪就危险了,教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加快速度向前划水,大伙都憋着一股劲。 我也顾不得背后的黑影了,反正都是个死,只能拼命朝前游了,能不能活命,就看老天的脸色了。 果不其然,没游出多远,就感觉后面水波翻腾,我吃惊瞪大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有两个黑影在搏斗,而且战斗非常激烈,搅的水浪滚动。 我打手势,加快速度,趁着两个黑影搏斗的时间,我们逃离这片区域,按照教授的罗盘指引,我们一路向西,肯定能有游出去。 不知道游了多久,我发觉浑身乏力,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这时教授打手势,比了两个指头,然后将右手放在耳边,做枕头装。我明白过来,他是要我和胖丫先歇会。 我和胖丫就歇了,他们三个用力划水拖这我们,这样一会我和胖丫换到前面,拖住他们走,轮番休息,才有可能游出去。 渐渐远了,后面搏斗的水波已经感觉不到了,我稍微放下心,这一路上心都悬着的,时上时下的,做了不少锻炼。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胖丫摇醒我,打手势叫我和她去前面,这下我成了领头。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前面还是黑漆漆的,头顶上全部都是石头,这会水道变的狭窄,有些地方只能容一人通过。 身边时不时有小尸鲛游过去,好在他们没有攻击我们,我回头看背后那个黑影还在不在,也许是太远了,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我感觉应该还跟着我们,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不可能是尸鲛,如果是大尸鲛早就扑上来了。 狭窄的水道很长,游了好久,我都感觉快要拖不动了,忽然发现水流倾斜向下,这下太好了,我可以不用游,直接顺流而下。 这一段距离也不短,终于摔在一个大深潭里面,我估计这个潭可能离龙潭不远了,我心里暗自庆幸,要不了两三个时辰就可以脱险了,真是谢天谢地。 大伙估计也感觉到了,都醒过来,加紧朝前游,我们五人由一字队形,变成了人字队形,跟南飞的大雁似得。 教授忽然摇晃绳索,然后给我打手势,一直指上面,我顿时明白了,教授的意思是,我们刚才沿着水道一直朝下滑,现在应该朝上游,这里水很深,上面安全点。 我和黑子领头朝上游去,后面的人都跟上,这朝上特别费力,没游多远我就感觉特别累,连忙给教授打手势,示意歇一会,教授同意。 我考虑到这种疲惫的情况下,万一遇上尸鲛,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哪还不任人宰割。 没想到我的乌鸦思想太准了,刚想到,就见上面水波翻腾,一个大尸鲛冲了下来,一米多长,浑身覆盖这青鳞,一双朝大号眼睛,遮住了半张两,看起来特别天真无邪,如不是提前知道,还以为它没有攻击性。 没带犹豫,我端起枪就打,突突,冒起一股血水,哪家伙吃痛连忙游走了,抓紧时间休息,然后一口气冲上水面。 整整休息了五分钟,教授打手势叫我们走,正在此时,我忽然感觉上面像是发生了风暴一般,暗流汹涌,一股股强大的水波冲下来。 我暗叫不好,就看见,天啊,足有三十只大尸鲛,最大的两米多,小的也有一米,这尼玛简直是一直军队。 毫不犹豫,直接开火,冲锋枪在水里威力变小,而且子弹还走偏,好多都没打中,发现子弹浪费的很快,这样下去早晚要成为它们的晚餐。 教授也意识到这点,打手势叫我们和黑子顶着打,他们三人往下潜,而后找个地方躲避。 就这样且战且退,也不知道退到了哪里,慢慢的发现那些尸鲛没有追过来,大伙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但也不敢耽误,还的继续找出路,氧气也撑不了多长时间,水下面压力很大,有些胸闷气短。 游着游着,我的狼眼照到一个黑影,我吓一跳,说这他妈的怎么无声无息就来了,连忙开枪,却发现黑影不是尸鲛,而是一根手臂粗的铁链。 教授他们也围了过来,这铁链太熟悉了,不就是拴在龙潭里石龙脖子上的那根么?这下面拴的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还考虑拴的是什么的时候,忽然铁链震动,一阵巨响在水中传来,差点没震坏我们的耳膜。 水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晃动,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铁链上拴的东西,我们脑中都泛出一个词“怪兽”。 狼眼照下去,就看见一个硕大的头颅,这尼玛什么脑袋呀,头似牛,角似鹿,幽绿的双眼就像奶奶说的鬼灯笼,头上全是黑鳞,血盆大口里露出两颗虎牙,忒是吓人,大伙脸都绿了,眼珠子快瞪出来,心突突跳个不停。一时间看不见怪物的身体,刚这个脑袋都有磨盘大,细看这脑袋觉得有些像传说中的龙。 想到龙,我忽然想到黑洞里面的甲骨文记载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恶龙,不会吧,还真有啊? 教授也意识到,打手势叫赶快沿着铁链朝上爬,大家都如猴子一般,手脚攀在铁链上,爬的飞快。 然而,我们动作再快,也比不过恶龙,只感觉手中的铁链震动,顿时一道黑影过来抽在铁链上,我们被震的摔了出去,还好是水里,有浮力大伙倒也没事。 这时候,终于看清楚这恶龙的全貌,竟然是一个长着龙头马身鱼尾的怪兽,刚才抽过来的便是它的尾巴。 这竟然就是魁腾的坐骑龙鲛,跟铭文上记载的一样,教授也想到了,连忙给黑子打手势,要把从墓里拿的钥匙剑拿出来,这东西应该是魁腾的,说不定还给龙鲛,他就能放过我们。 黑子拿出来之后,有些舍不得,这可是正宗的青铜器,很值钱的,但是命要紧,稍微犹豫了下,还是扔了出去。 第三十七章 逃出生天 - 龙鬼地 - 听墨 龙鲛看到宝剑后,明显愣了下,这家伙应该不是凡物,肯定能过识得主人用过的东西,一摆尾就把剑卷了过去。 我们抓住这个机会,连忙朝上游,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趁怪兽还没有发威之前,尽量逃的离岸上近些。 却没过三十秒,龙鲛又追了上来,一爪子就将最后的刘颖给拍飞出去,连带绳子把我们都托着飞出好远。 我看见刘颖嘴里喷出一抹血来,这一下不轻,如果不是有水,我估计都被拍死了,胖丫扶住刘颖,这时候也办法治疗,只能拼命朝上游。 龙鲛的速度太快,一眨眼间又追上来了,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端起枪就扫了一梭子,黑子也拿弩狂射。 打完之后我们就傻眼了,子弹被水缓冲后打在那家伙的身上,连一片鳞都没打掉,这他妈的也太变态了,这老BOSS,我估计开挂都整不死。 这下可怎么办,子弹阻了一会,但是,很快龙鲛就要追上来了,我们看来这会是真要歇菜了。 这怪兽不是一般的恐怖,子弹打不进去,我们根本没有其他的武器,射击弩也没有效果。求生的欲望,让我急中生智在想办法。 突然灵机一动,我想到了包里装的青铜机甲人,说不定能有效果,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连忙掏出来,打手势叫教授拿黑玉盒控制机关人。 教授看我拿出的东西,也明白过来,不过,脸上却是没有抱希望的表情,也不知道教授按了个什么,我手里的青铜片忽然就动了起来,饶是我心里有准备,也吓了一条,连忙放开。令人吃惊的一幕再次上演,先是拼出脚、双腿、身体、双臂、头颅,一个高两米的青铜武士完工,而且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 机甲人的出现,正好挡住了龙鲛抽向我的尾巴,只听嘭的一声,机甲人被抽出十几米远,却没有损坏。 龙鲛也看到了机甲人,我发现他眼中竟然是惊喜的神色,仿佛看到他多年不见的亲人似得。 教授说的不错,这可能就是魁腾生前穿的盔甲,这估计的请有名的墨家人给他打造的,而龙鲛整天跟随主人,南征北战,自然认识,这一刻他以为是见到主人,故流露出惊喜的表情。 一看机会来了,还等什么,拼命朝上游,这时候龙鲛已经不管我们了,只是跟着机甲人,而机甲人被教授操控,一直追在教授后面。 有龙鲛压阵,那些尸鲛都不敢过来,远远看着就避开了,竟然没有任何障碍,我们一路浮了上来。 眼看就要出水面,大伙心里的喜悦无法形容,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简直太爽了,本来疲惫不堪的身体,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力量来,大伙都拼命朝上游。 哗啦,一声水响,黑子第一个浮出水面,接着我和胖丫也浮了上来,心里激动无比,要不是头上带和头盔,真想大喊两声。 胖丫却示意我赶快拉刘颖,我想到刘颖被怪兽拍了一巴掌,也不知道怎么样,连忙用力拽绳子。 这时刘颖被拉了上来,却不见教授,我们用力拉绳子,发现绳子仿佛坠着千斤巨石一般,沉重无比,我心想,该不会是教授被龙鲛给咬住了吧。 这时胖丫都取下了头盔,一看教授没上来,就要扑下去救,我一把拦住她,示意她赶快救刘颖吧,我和黑子跳了下去。 经历过九死一生,这一刻什么都不怕了。跳下去用狼眼照着寻找,就发现教授一直在往下沉,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他似得。 我们赶紧过去帮忙,用狼眼一照,我的神啊,一个人影抓住教授的双脚正在把他往下拉,细看之下,这不就是被教授的导师么?他怎么追这来了呢? 来不及多想,黑子一看不是龙鲛,端着弩就射,连住射了好几下,箭都插在导师身上,导师却浑然不觉,依旧抓住教授的双脚不放。 我们拼命往上拉,导师拼命往下拉,青铜机甲人站在边上,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沉下去。 看来这导师是粽子,可惜,我们手里没有黑驴蹄子,也没有黑狗血或者糯米之类,没法对付他。 箭也没有作用,枪里早就没子弹了,只能拿工兵铲上了,我和黑子一左一右,对准导师的双手就砍了下去,水里用不上力,砍下去之把导师手上的肉翻了卷,他却感觉不到痛。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猜测,这导师的尸体死而不腐,是有什么愿望未了,他死死拽这教授,是要让教授帮他完成心愿啊。 这一想,我就赶紧给教授打手势,可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好在教授很聪明,一会就看明白了,只好无奈的从脖子上扯下一个东西扔给导师。 导师看到那个东西只后,手一下松开了,接住那个东西沉了下去,我没太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从教授脖子上扯下来的,八成是吊坠项链之类的。 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导师追着教授就为了个吊坠,难道这东西是教授从他身上枪过来的?那么教授所说,导师被魁斗鬼煞弄走就不是真的了?我之前还觉得教授伟大呢,我忽然有些鄙视他。 我猜测,他肯定是在导师临死前还抢了人家东西,导致导师死不瞑目,或者导师就是被教授害死的,这老东西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摆脱了导师的手,我们快速浮出水面,教授按了两下玉盒,收了机甲人,我们就爬到岸上喘气。 歇了一会,我问胖丫:“刘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胖丫摇摇头,眼里泪珠转动,我心往下一沉,本来死里逃生还挺兴奋的,这下有被这盆冷水浇灭了,有些悲痛的想哭。好不容逃出生天,却在最后还是损失一员。 胖丫看我这表情,忽然说:“她还没有死呢,只不过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了过去,你哭什么啊?” 我不由得想骂娘,说:“你下次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看你眼里泪水打转,还以为刘颖没救了。” 胖丫说:“我眼睛难受揉了两下而已,你激动什么啊,难不成你对她有意思?不过,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回去的路,可要辛苦你了。” “你可不要鬼扯,我只是问下而已。”我直接翻白眼,差点就蹬腿了,身体基本上已经累跨了,这回去的路上还要走他妈的两三天呢,要是再背上个人,估计七八天也走不回去,那可真要了我的老命啊。 第一章 未解之谜 - 龙鬼地 - 听墨 历经艰险,从龙王洞爬出来我们几个看上去,像是从非洲逃回来的难民。一路上我就在想,这要是回到家,至少得睡上个三天三夜。就甭提有多累了,好在刘颖半道上还醒过来了,背着走轻了一些,我和黑子把从小到大的劲都使完了,胖丫还帮一把,否则我真怀疑能不能回到家。 张教授和胖丫没敢停留,带着刘颖回城里治病,刘颖重伤,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拖的时间长了也很危险,其次,教授也伤得不轻,需要治疗。 当然教授心里的创伤更加严重,死了三个学生,真不知道他怎么向学校交代,向那些学生的家人交代,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养个大学生不容易。这一趟教授赔了夫人又折兵,好在收货也不小,否则真要哭死。 临走前教授将那个墨玉盒子里的龙符留给了我,他说这些东西拿回去就是要上交国家,龙符就给我留个纪念。我心想,他会这么好心?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这东西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拿着谁倒霉,八成是想移祸江东吧!而后我在祖父的笔记也发现关于龙符的记载,笔记上说龙符共有三枚,集齐之后拼成神龙盘,有逆转时空的力量。跟教授说的一模一样。只是,这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我觉得不大可信,说不定祖父也是听闻传言才记在笔记里的。 龙符看起来很普通,但做工很精细,一面雕刻着一刻星辰,两侧连着虚幻的线条,貌似不完整,星辰周围是浮云,云层中有龙影浮动,龙同样不完整,只是身体的某些部分,时而现时而没,没进去的部分只是淡淡的轮廓,现出来的却很清晰,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每一片龙鳞,细看之下发现雕琢的非常细腻,栩栩如生,我非常惊讶,这么个东西为什么藏的那么隐秘。 休息了几天,我便去找李老伯将龙王洞里是事情说给他听,李老伯听后大为震惊,没想到张教授竟然就是三十年前那群人,居然还是蘑菇党。我想问李老伯关于妄川王的事,李老伯却是摇摇头说他根本没听说过。 我又问关于家乡坟园里的王爷,李老伯说,那里面埋葬的是一位没落王爷,但是没有人知道是谁,也从来没人进去过,那一圈松柏树中间围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根本无从得知。 妄川村是古老相传下来的,门前的河叫妄川河,至于因何得名,无人知道,至于是不是有妄川王这么个人,谁也说不清楚,史料未记载,查无实据。 没有问到丝毫妄川王的线索,却从李老伯哪里得知,当年祖父从青铜符中找到地图,便是一幅藏宝图,后来连同祖父笔记的最后一页一起丢失,至于是怎么的丢的李老伯也不清楚,这期间他在外当兵,直到祖父过世才回来。 我连忙将手机偷拍下来的藏宝图拿给李老伯看,拍的有些模糊,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楚,但是,李老伯看过之后,非常肯定的说,祖父丢的那幅藏宝图是残卷,只能看出半个山脉来,和这幅图截然不同,连材质都一样。 虽然未能从李老伯哪里得知关于地图的真相,却从李老伯哪里听来另一件事,便是四十年前发生在长白山挖塔墓的事,祖父也参与那次行动,他们在长白山天池附近找到了那座怪墓,在墓中遇上了千年恶龙,根据李老伯描述,竟然和我们在龙王洞看到的龙鲛诡异的相似。说到这里李老伯忽然瞪大眼睛说,他记得那次行动也是跟随一个考古队,队伍中就有位张姓年轻人,现在想来就是张教授,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张教授就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有想不起来,时隔四十多年,提到恶龙这才想起来。 但是,李老伯不愿意将那一次的行动细节说出来,只说,那简直是噩梦,考古队十几个人都死了,死的非常离奇,最后活下来,就只有那位张姓年轻人,现在看来就是张教授。 听完之后,我心里突突直跳,这说法和张教授说的天池行动可不同,也没有提到恶龙和死去很多人的事,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秘? 我把传家之宝的事也给李老伯说了,李老伯听后很是惊讶,说:“张教授这人不简单,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一个考古爱好者,没想到竟然还知道你脖子上吊坠的事,他的来历,恐怕远不止这些,你以后定要对此人多加防范。” 我也觉得这里面可能藏着什么秘密,很显然,张教授知道这个秘密,也可能不全知道,但起码他知道一些重要线索。从龙王洞出来后,教授曾留下话,说我总一天我会去找他,看来他肯定知道什么。 这几天我一直在研读祖父留下的古书,越看越震惊,里面记载的东西太过离奇怪异,简直令人无法想象,也涉及到很多玄学,看过之后方知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读了这么多年书,忽然感觉读的书越多,越发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原来在未知的领域,竟然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龙王洞中诡秘,还真不敢相信世上有鬼。 最令我震惊的便是张教授所说的吊坠背后隐藏的亿万财富,我反复的研究这墨玉,除了似狼非狼,似鸟非鸟的形状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秘密。 这次回家,主要是因为辞了工作想回来陪陪奶奶,却没想到引出这么多事端来,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城里,索性就在家里住下,把传家之宝的秘密搞清楚,真如教授所言,我还上哪门子的班啊。 黑子的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最近生意不好,老婆又去国外学习,这段时间他也不打算回城里,在家好好跟他老爹学学挖蘑菇的手艺,说不定什么时候穷的没饭吃,还能干上一票。 半个月过去了,我把祖父留下的书都翻了一遍,虽然看的很仔细,却没弄懂多少,总之这些书里面记载的东西高深莫测,难以融会贯通。 这期间,我多次跟奶奶谈到地窖的事情,奶奶也觉得祖父临走时嘴里一直喊着的“叫”有可能是指的家里的地窖。 传家之宝的秘密很重要,关乎到整个家族的兴衰,这件事我应该去调查清楚,所以我打算从地窖查起。 农村大多数人家里都有红薯窖,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存放红薯的,那时候冬天很冷,红薯放在外面就冻坏了,家里也没有粮食,一整个冬天就全靠这些红薯过冬,所有地窖就必不可少。地窖礼还能存白菜、萝卜、洋芋等食物,也不光是为了存储食物,战争年代,里面也可以藏人,或者藏些贵重物品。 现如今,好多人都盖了楼房,农村也已日新月异,地窖也就退出了历史舞台。我们这辈人见过地窖的应该很少,父母那辈见的比较多,大多数人还用过。 奶奶带我来到后院的老房子前,这是当年奶奶他们住的,房子是土木结构,土墙,木三角架屋脊,房顶用石板遮盖,低矮阴暗,窗户是那种雕花的格子窗,门也是双开的木门,门头上还有两个门眼,雕的是牡丹花,不过已经破损的快要看不出来了,自从祖父过世以后,这房子就废弃了,这些年风雨侵蚀,已是摇摇欲坠。 我随奶奶推门进去,屋里落了厚厚一层灰,大白天的屋里还是很暗,房子是三进开间,中间是堂屋,两侧是厢房,奶奶带我来到右侧的后厢房,这间以前是厨房,地窖就挖在里面。 掀开地窖的盖子,一股霉味冲上来,我扶着奶奶连忙避开,等了五分钟,才沿着一道木板楼梯下去,楼梯已经腐朽不堪,我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声响,随时都有可能罢工。 地窖四米深,三米见方,四面是用青砖砌的墙,地面也锤的很平整。奶奶说我们家过去在村里是大户,家里孩子多地窖挖的较大,夏天热时,我父亲和叔叔他们还在地窖里面睡觉,夏天里面凉飕飕的,很舒服。 我和奶奶进去的时候外面也是大夏天的阳光,晒的人直冒汗,这地窖里却非常凉爽,比空调下还舒服。奶奶怕我着凉,就在我背上拍了几下,我有些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效果,小时候我换衣服,或者从被窝里面钻出来,奶奶也是要再我身上拍几下,养成习惯后,我现在每次从被窝里出来,或者脱衣服,也不忘在身上拍几下。 拿着手电在地窖里面转了两圈,发现除了一个木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柜子是书柜,但是空荡荡,连一片纸都没有,而且被虫蛀的很严重,我把柜子挪开后,后面是砖墙,并未发现暗格。 奶奶说柜子是当年爷爷藏书的地方,后来特殊时期过去了,书就拿出来,而后也没再放过东西进去,因此空荡荡的。 找来找去,实在是一无所获,只好扶着奶奶爬出来。既然这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么祖父过世时一直喊着的“叫”到底是指什么呢? 当天晚上,我转辗反侧睡不着,一直觉得里面肯定有东西,只是我还没发现而已,于是第二天独自下去再探。 这次进来,我带了个斧头,准备将柜子劈了当柴烧,放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顺便看看夹缝里面会不会藏着东西。劈完之后,依然一无所获,我想到教授摸石壁的方法,就沿着四面的砖墙摸一摸。 皇天不负有心人,摸到南面墙壁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一块砖松动了,我连忙用撬棍将砖撬了出来,露出后面的暗格,我心里大喜,伸手去摸,看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就在我手伸进去时,突然摸到一只冰凉的手臂。 新的一卷开始,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章 一封信 - 龙鬼地 - 听墨 我大叫一声,想将手抽回来,却感觉那个手臂一下子缠住了我的手,而且力气很大,愣是把我拽的一个趔趄,脸贴在冰凉的砖墙上,弄的浑身一哆嗦,因为自家的地窖,根本就往这茬上想,这突如其来一下,我心里毫无准备。 龙王洞的经历,让我胆子大了不少,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用力想要将手抽回来,这才发现那边的力气也并不是很大,猛的用力,顿时一屁股跌在地上,摔的生疼。 这摔的屁股疼倒是小事,主要是猛的摔下来时手里的手电不知摔哪去了,灯光也灭了,周围一片黑暗,地窖里本来就鬼气森森,加上没有光源,手也被未知的东西扯了一下,我心猛的揪了起来,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那种感觉令人窒息。 普通手电不比狼眼,摔一下就彻底完蛋,就算找到了也无法再用,四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连忙凭感觉找到楼梯爬上来,出来之后心还砰砰跳个不停,站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这才感觉好点。 我连忙跑到黑子家,把黑子和李老伯叫过来,然后找了一根长长的电线,将家里的灯拉进地窖,这下被照的通明,一切都一目了然,我到要看看,这地窖里会藏着什么鬼东西。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没有傻的伸手去摸,而是和黑子一起将周围的砖全部撬开,不一会便撬出一个五十公分见方的洞,这时,里面的东西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暗格里面除了一个木匣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我之前摸到的手臂。 黑子笑着说:“你该不是吓怕了,产生幻觉了吧,这里那有什么手臂,还扯你,不就是一个木匣子么,你不要告诉手臂是从木匣子里面伸出来的?” 李老伯说:“别瞎说,越说越没谱了,那么小个匣子里面怎么能装个人呢!” 搞的我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好接话,我有些迷糊了,之前摸到的哪冰凉的如同死人手臂的东西,难道真是幻觉? 就在我正纳闷的时候,李老伯突然大吼一声:“你们两快点退开。”一听这话,我心里一紧,毫不犹豫的退到李老伯身边,黑子反应也不慢,跟我同时退回来,这才细看之前立身的地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而暗格里也只有个匣子,并无其他,两人便一起看向李老伯,却见李老伯看着头顶。 我两抬头看去,天啊,不知何时,头顶上贴着一条银白色的大蛇,足有成人手臂那么粗,蛇头正对着我们吐芯子,看的我头皮发麻,不由得回想之前摸到的东西,难不成就是这条怪蛇? 李老伯说:“刚才你摸到的东西就是这条蛇,算你走运,它没有咬你,这可是极度阴毒的阴哨蛇,要是被它咬上那就嗝屁着凉了。” “阴哨蛇?”我和黑子异口同声的问,听过很多种蛇,却唯独没听过这种蛇,而且全身银白色的蛇也很少见,并不是白娘子的那种白蛇,而是银白色,仿佛的涂了一层银粉,还反光。 李老伯说:“这种蛇是生活在坟地的鬼蛇,民间传说,阴哨蛇是阴司的哨兵,替阎王爷放哨的,正常人谁见过这玩意,只有那些常在古墓穿梭的蘑菇党才有机会见到,这种蛇阴毒无比,被咬过之后,身体就会长出黑毛,并且死后尸体一直不会腐烂,被这种蛇咬过的人,俗称黑煞鬼。” 我问:“没有办法救治吗?医学这么发达,有各类蛇毒血清,难道就没有一种可以治疗这种蛇毒吗?” 李老伯说:“有没有你说的血清我不知道,但是,有种古老的法子可以延缓死亡时间,就是用黑狗血和牛棕磨成粉涂在伤口上,只能延缓腐烂的速度,至于,能不能救命,还很难说。” 我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吃惊刚才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以后做事千万不能这么鲁莽,差点就没命了。 跟随李老伯退回到地面上,弄了些柴草扔进地窖里,点上火烧了十五分钟,火熄灭后下去看,那阴哨蛇应该是被烧化了,没了踪迹。地窖里面呛的要命,我拿了木匣子连忙爬上来,盖好盖子就离开老屋,回来时奶奶正在做中午饭。 奶奶问我有什么发现,我说找到了一个木匣子,把遇上阴哨蛇的事没敢说,怕吓到奶奶。听说找到了木匣子奶奶连忙过来看,瞅一眼就愣住了,她忙用围裙擦了擦手说:“我找了好久找不到,原来被他爹藏在地窖里,这可不是当年老头子送给我的首饰盒么,那对定亲的玉镯子就放在这里面送给我的。”提到那些往事,奶奶脸上闪过一丝娇羞喜色,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木匣子上面有个铜锁,是那种古老的鸳鸯锁,现在市面根本见不到,我正愁怎么打开锁,却见奶奶从头上拔下一根铜钗,在锁上桶了两下,就打开了。 奶**上的铜钗很精美,没想到竟然是首饰盒的钥匙。奶奶说这锁叫金凤鸳鸯锁,是专门用来锁贵重物品的,没有钥匙很难打开。祖父送她的木匣子的时候,特意将锁的钥匙打造成了金钗状一并送给她,钗插在头上既方便有实用,还不会丢。 木匣子最上面放着一封信,我一看字迹就知道是祖父写的,我以为是留给奶奶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给我的,上面写着“李文武亲启”。除了信之外,还有两本书,分别是阴阳秘术和风水论,最下面是用丝绸包着的东西,我打开一看,是一对碧玉镯子。 奶奶看到那对玉镯子之后,浑浊的老眼射出精光,颤抖着双手接过去抱在怀里,走进自己的房间。我也打开手中的信。 铁娃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在你身上肯定发生一些离奇诡异的事情。 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不仅聪明懂事、而且安静单纯,我总是看你一个站在角落四十五仰望天空,在你眼中我看到了智慧的光芒,我喜欢你的这种状态,虽然,看起来很孤单,但只有能够忍受孤单寂寞的人,才能有大作为。并且希望你将来长大以后,面对社会的激烈竞争,仍然能够保持这种态度。 单纯能让自己轻松,单纯是应对复杂的唯一方法。安静缘于力量和自信,孩子你并不是没有自信,而是你缺乏勇气,当你经历过诸多事之后你就会慢慢勇敢起来,我相信你做得到。安静是天性使然,同样也是一种修为,一个男人首先要学会的便是正气,生活中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沉默是一种力量,忍受孤独同样也是一种力量,我知道你拥有它。 题外话不多说了,你是懂事的孩子,好好照顾你奶奶,我这一生唯一的对不起的人就是她。盒子里面有当年我和你奶奶的定亲信物,要好好保管。下面是最重要的。 这本阴阳风水秘术和墨玉吊坠都是我们李家祖传之物,你要将之传扬下去,这也是身为李家子孙的责任。地窖下面的暗格后面是一个石门,打开这个石门需要祖传吊坠和阴阳风水术中隐藏的口诀,石门后面藏的便是李家上千年来所有的秘密。当你打开石门的那一刻,也将背负起家族的命运,那时候你也长大了,一切由你自己斟酌选择。我的笔记里藏着一幅地图,是倒挂金葫芦古墓的地形图,等你读懂阴阳风水书,就能找到地图上所示古墓,八十年前关于李家五爷的秘密就在墓里面。 铁娃子,还记得小时候祖父教你的那些字吗,就是那些奇形怪状如爬虫一般可爱的文字,你一定要好好回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有多重要。 好了祖父其实还有很多事想跟你说,但是,我知道你心事很重,我不想影响你,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每个人的人生都要靠自己去走,命运永远掌握自己手里的,我也不必说的太多,只有你自己体悟出来的人生才最真实,最有感触的。总之人生就是一次没有回头路的旅行,充满艰辛,也充满乐趣,勇敢的往前走吧。 李传清 看完之后我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祖父临走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我想他肯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祖父对我寄予厚望,而我却毫无作为,我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辜负祖父对我的期望,一定要打开石门,替他完成心愿。 从小我就很孤单,童年的快乐大多是跟随祖父走南闯北看风水的那些时光。从李老伯哪里得知祖父的死因不单纯,心里便涌起一股愤怒,得知祖父临死前去过龙王洞,我就义无反顾的去了,虽然给自己找借口,说什么向导费,其实,追根究底,还是对祖父的情怀。而现在看过信之后,更加坚定了我追寻真相的信念,不光是为了祖父,也为了我们李家,虽然我还不是那种能够为了家族舍弃一切的人,但我也不是会背弃命运的人,既然身为李家人,就应该背负起家族的使命,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勇敢的向前迈进,以告慰祖父在天之灵。 “李家五爷?八十年前?”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祖父搞的这么神秘,反而勾起我好奇心,真想立马就去看个究竟。但是,信里写的很清楚,打开石门的口诀就在书内,没有学会之前,根本无法进去。这下明白了原来那副看起来像是个葫芦的图,是指倒挂金葫芦古墓地图,但具体在什么位置,图上也没标示,还是有些云山雾罩,不过,既然祖父说秘密在书里,看来我还要多研究这本书。 这两天我就专心研读阴阳术,越看越吃惊,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里面记载的很多东西讳莫如深,令我难解其意。反复的看来看去,感觉有些烦躁,合上书去李老伯家找黑子谝闲传。 看了好几天的书,也没看懂多少,更谈不上学会。李老伯告诉我说,学习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要心急躁,要沉下心来慢慢学。 我心急想早点知道家族之密,但却打不开石门。祖父信里最后写道:如果我不能真正学会两边祖传之书,就永远无法揭开家族的秘密,就让他烂在历史的车轮下。我不明白祖父为何有这样的告诫我?直到经历过诸多事之后,打开石门,才渐渐明白祖父话中的深意。 第三章 漫川古镇 - 龙鬼地 - 听墨 在家里闲的无聊,黑子也在家里闲的慌,忽然想起在古墓中,张教授用纸人唤出来河漂子说的那几句话“漫川镇,青龙山,洛神眼”就跟黑子商议,准备去一趟漫川镇将这件事了结,也好早日安心。 商议之后,李老伯给我们准备了黑驴蹄子和惊鬼符,虽然我们只是去查看,但以防万一,还是带了这些装备,有备无患。 准备好之后,我和黑子当天就起程,临走前李老伯再三嘱咐我们千万要小心,说青龙山他年轻时去过,那片山里野猪泛滥,到处是机关陷阱,这几年经常听那边过来的朋友说,野猪都到了家门口跟家猪争食吃,还咬死过好几个游客。 听了这话,我有些担心,没有武器,赤手空拳还真不是野猪的对手,万一遇上真不好应付。好在黑子有办法,从他保安公司给我们搞来两把射击弩,这弩很不错,是进口货,威力很强大,十米之内竟然能射穿两公分厚的木板,有了这家伙神马野猪都不惧。 翻过两座山,从镇上乘车前往漫川古镇需要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远也不算近。主要是每天只有一趟车经过,错过了就得等明天,我们来的真不巧,当天的车刚走,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招待所住下,明天赶早。 我们那片是穷山恶水,镇子上招待所也非常简陋,里面就两张木板床外加两套卷铺盖,连个床单都没有,竟然还有虱子,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起来,赶往车站,大概快十二点的时候,来了一辆小巴车,上面挂着去漫川镇的牌子,我两赶紧坐上去。 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怎么见人来,这几天有不是赶集日,大夏天的出门的人也不多,车上就坐了三个人,连我和黑子在内,还有一个女警察。司机问我们去哪里,我问他们这车去哪,司机说漫川镇,我说那就去漫川镇了,司机说二十,掏了钱之后就出发。 一路上全是盘山公路,有些地方坡度都在四十五度以上,看的我心惊肉跳,这下我才见识到什么叫山路十八弯,车不停的转来转去,转的我头快晕了。有些路段就修在山崖上,那么窄的路,只能容一辆车通过,我将头伸向窗口往外看,天啊,差点没吓的尖叫出声,公路下面竟然是几十丈高的悬崖,这小巴车简直像是在走钢丝,看的我都心悬在半空,愣是没着没落的。 黑子看了一眼也直皱眉头,尖声问我:“老李你也是搞工程,你见过这样的公路么,这他妈简直是耍杂技,这也太玄乎了,我怎么感觉像是身在云端飘,腾云驾雾一般。” 我说:“我也快不行了,骨头都被摇散架了,这路修的确实够邪乎的,我看比哪所谓的蜀道还要难行,真不知道这司机是怎么练出来的,这沉稳劲,开飞机都么麻达。你别他娘的老李老李的叫成不,我还没娶媳妇捏。” 黑子咧嘴说:“滚你大爷的老李,这年头玩的就是黄金单身汉,不知道哥们有多羡慕你,整天勾引花姑娘的干活,年轻漂亮的女娃排着队写血书等着申请你爱的号码牌列,你风骚的一甩头,迷死河边一群牛。” “嘻嘻!”也不知道是被我两的对话逗的,还是其他什么事,坐在我们不远处的女警察憋不住笑出声来,接口说:“你们两外地来的吧,看你两吓的那样,闭上眼睛不要看得了,下面哪河流多漂亮啊,后面是层峦起伏的山川,配上这悬崖峭壁,都构成一幅画卷了,多少诗人找这景还找不着呢,你们真是身在画中不知画。” 被哪女警察一说,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看人家小姑娘都不怕,两大老爷们吓的直冒冷汗,成何体统。为了转移注意力,就跟女警察闲聊起来,这才得知原来这小姑娘是警校学生来漫川镇旅游。 女警察问我两去漫川镇干什么,黑子见了女人就瞎嘚瑟,张嘴就来:“我们是去青龙山挖河…..” 我生怕他说漏嘴了,连忙接口:“我们是去挖考古队,哦不,我们就是考古队的,去漫川镇考察民俗古迹。” 小女警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就如同牙膏广告中的那样,玲珑贝齿,她两边脸颊还有个小酒窝,笑起来蛮好看的,一头乌黑长发扎成马尾,配上一身警装,真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我好奇问她:“你为何出来旅游还穿着警服,这不是唬人么?” 小女警笑着说:“那可不,现在外面坏人可多了,我不穿成这样,独自出来,万一遇上歹人岂不后悔晚矣。” 我说:“那倒也是,现在出门就得留个心眼,人心叵测,世态炎凉啊,不过,你看上去挺单纯的一小丫头,心眼还蛮多的。” 小女警撇撇嘴说:“那还不是给你们这帮坏男人逼出来的,这年头单纯点的丫头早就成了传说。” 我发现这小女警挺能片的,要不是有点阅历,估计能被这小丫头给侃晕了,买了还帮人数钱,感觉有点不像学生,指不定是干什么的,想到这里,就没敢再聊下去,我两要做的事基本见不得光,万一说漏嘴惹出乱子就麻烦了,于是就岔开话题问:“师傅,还有多远到漫川镇啊?” 司机叼了根烟,回头瞅了我两一眼说:“你急什么,该到的时候就到了,山路漫漫,不容易走的。” 既然司机不说,我也懒得追问,就靠在座位上佯装睡觉,斜着眼睛看外面的风景,这一路景色确实很不错,六七月的天气,草长莺飞,到处一片翠绿,悬崖下的河流宛如一条玉带,蜿蜒而下,映着两边的青山绿影,美不胜收。山里面就是空气清新,我们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凉风吹来带着夏日芳香,令人心旷神怡,渐渐的忘记了那种晕车的感觉,融入到大自然之中,河边草丛里,时不时窜出几只野鸭子,蝴蝶飞舞,鸟儿歌唱,真是好一派景致。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还是被黑子摇醒说是到站了,下车之后在镇上找了家旅店住下,吃过饭就在镇子上闲逛,这里的风土民情跟我们那边差不多,勤劳朴实,街道两边多是仿古建筑,一些地方房屋还保留这前清的风格,青砖瓦房,看起来古色古香,别有风韵。 漫川镇南有郧岭,东靠太平山,西有猛柱山,北有天竺山。有金钱河、靳家河和万福河三条河流通过。镇政府所在地漫川街道后有气势雄伟的灵台山(俗称青龙山),街南有落凤山(俗称南坡),前有靳家河水自北向南流淌,宛若玉带,对岸如意山,其土色金赤,可谓山灵水秀。 漫川关历史悠久,名胜古迹众多。古文化遗迹、人文景观和神话传说非常广泛。有八大文物古迹即骡帮会馆、鸳鸯戏楼、武昌会馆、北会馆、千佛洞、武圣宫、砧石藏佛经、乔村仰韶文化遗址。还有一柏担二庙、三官镇白虎、万福娘娘庙古松等古迹及黄家药铺、莲花第等古民居。 既是旅游胜地,岂有不游之理,第二天我和黑子就逛了漫川古鸳鸯戏楼、骡马会馆及左右的武昌会馆和北会馆。两楼南北对峙,形成了占地两万平米的明清建筑群落。鸳鸯戏楼在明清建筑群中最具特色,因而成为该建筑群及漫川古镇的标志建筑。 古镇弹丸之地,却承载了丰厚的历史记忆,留下了深厚的人文积淀。百余年之下,风侵雨蚀,自生自灭,而今垂垂老矣;可是今人仍不难从它身上读出民族文化和智慧的滋养,读出它往日的优雅和从容。 第四章 青龙山 - 龙鬼地 - 听墨 古镇上的文化气息浓厚,游玩几日之后,感觉有些流连忘返,旅店老板极力给我们推荐很多风景名胜,令人乐不思蜀。 我向老板打听青龙山的近况,老板说:“你们是外来的吧,告诉你啊,这青龙山可不要去耍,那地方闹野猪,好几个游客都被咬死了,这漫川镇周围美景多的很,你们可以去落凤山耍呀。” 我心里一沉,李老伯说的还挺准,问:“青龙山闹野猪当地政府不管吗?” 老板说:“你有所不知,并不是闹野猪这么简单,青龙山附近古时候是土匪窝,土匪为了防止军队攻山,在山上挖了很多机关陷阱,当地老猎户都不敢去那片山里,你们这群年轻娃凑个啥热闹。” 听这山名,我就觉得肯定是土匪窝,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但是,我们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又不能给店老板说明,只好撒了个谎:“老板啊,我们去山里不是为了耍,是要找一个叫洛神眼的地方,当年他祖宗在青龙山打仗死了,葬在哪里,他来这里是为了祭祀祖宗,所以必须要去。” 我刚说完,就瞅见黑子对我瞪眼,小声说:“你大爷的,怎么不说是你祖宗列?你小子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出口成脏。” 我说:“别废话,听老板说。”老板环顾左右,拉住我两到墙角小声问:“你们是去青龙山挖蘑菇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我们有问题了?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我们耍了好几天,也没有带什么挖蘑菇的工具,他不可能看出来,八成是猜的,我连忙摇头说:“老板说笑了,山里难道有很多蘑菇吗?我们又不是采蘑菇的小姑娘,挖哪门子的蘑菇啊,我们就是来祭祀祖先。” 老板笑的意味深长,说:“你们不知道,两个月前就来一拨人住在我这里,看他们的工具我就知道是蘑菇党,偷偷跟你们说了吧,年轻那会我也干过蘑菇党,后来实在找不到人支锅,就只能开家旅店混日子,你们是干这行的,从你们身上我能闻出味来,咱一起支锅,我保准给你寻个大蘑菇。” 我一看老板的眼神,觉得这家伙言之有物,明面上看起来老眼昏花,弯腰驼背的样子,但是眼底却深藏这一股凌厉之气,绝对不是旅店老板这么简单。而且,他竟然说能从我们身上闻出味来,这牛吹的有些大了吧,黑子连忙扯衣角闻了闻,有些诧异的看着老板说:“没什么味啊?” 我瞪了黑子一眼,低声说:“你他娘的露馅了,老家伙是诈我们的。”黑子眼睛一翻,脸上憋着一股子火,我生怕他跟店老板吵起来,连忙拦住他,对老板说:“我们是挖考古队的,哦不,我们是考古的。”说完拉着黑子就走。 店老板扯着嗓子说:“小伙子,你们要找的洛神眼,算是找对人了,这个镇上除了我没人找的到,不管你们干什么的,如果真想去洛神眼,你给我两千元,我保证安全把你们送到地方。” 听了这话,我停下脚步,既然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河漂子这茬不解决,心里始终不得安宁,就当是积德行善吧,两千就两千我认了。我准备转身回去,黑子却拉住我说:“你真相信那老东西的话,我看这人不是善茬,咱还是自己慢慢找吧,万一被老东西算计了,那可就毁了我一世英名。” 我白了黑子一眼,说:“就你还一世英名,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看浪得虚名还差不多。当然,咱也不能全信,不过,就咱们两,找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洛神眼,而且,这山中有多是机关陷阱,万一受了伤就麻烦了,两千元也不多,就当破财免灾吧,再说,咱俩大老爷们,还怕他一地主阶级小老头不成,老东西要是敢跟咱两玩猫腻,看我不拆了他那把老骨头。” 黑子想了想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有英明神武的黑爷在此,就是阎王爷见着咱也得发杵,一老棺材瓢子确实没什么可害怕的。” 我白了黑子一眼说:“你他娘的就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废话,言多必失懂吗?” 商定以后,取了行李,买了食物和水,就跟着老板进山。一路上聊天,老板告诉我们,说当地人都叫他老灰,让我们也这么叫他,他说现在一把年纪了,也不怕我两笑话他,年轻那会老灰就在青龙山落草,后来解放了,土匪被军队给收拾了,老灰流落在镇上弄了旅馆混日子。 老灰穿了一身粗布衣,腿上缠的是红军当年用的那种白色绑腿,腰里挂了一把大砍刀,后面还拴了一条红飘带,有点像八路的武器。老灰说,这刀是当年解放军奖给他的,他作为土匪窝的内应,帮助解放军消灭土匪有功,事后给他这把大砍刀做纪念。 这刀有些年头,上面却没有丝毫锈迹,看来保养的很不错,老灰说当年那位解放军同志告诉他,这刀杀过不少日本鬼子,煞气很重,能镇鬼辟邪,降妖伏魔,说完老灰轻轻一挥刀,就把挡在我们前面,小臂粗的树枝给砍了下来,果然很锋利。 老灰说,那年月土匪为了钱,撒事都敢干,青龙山周围几个古墓都被他们挖了,不过都是一些县官小墓,没有什么好东西,当时镇子上相传,青龙山有东汉大墓,但他们却死活找不到,听说镇上只有苏家知道,等土匪找到苏家时,发现苏家人一夜间全死光了,苏家当时在镇上是大户人家,家里有好几十口人,却都一夜间死去,而且是面目全非,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们的头皮剥了下来,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走了一段后,山路更加崎岖,全是羊肠小道,两边是齐腰深的杂草丛生,看起来确实很危险,如果前方几米处藏着一条毒蛇,都很难发现。不过,还是老灰有经验,给我们一人弄了一个长棍子,边走边用棍打草,这就是所谓的打草惊蛇。 走了两三个时辰,我和黑子感觉有些腿酸,满头大汗,然而,我却发现老灰走了大半天,竟然一点汗都没有,不由得暗自敬佩起来。黑子拍了拍的老灰肩膀说:“行啊大爷,没看出来都这把年纪了,身子板还挺硬朗,走山路脸不红气不喘的,怎么练出来的,给我们也传授点经验啊?” 老灰拄着棍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板牙,他说:“现在老了不行了,年轻时一天能走百十里山路列,我整天在这山里打滚,跟你们这些城里娃不同,我走山路比坐车还带劲。” 我说:“老灰大爷,你对山里这么熟悉,能给咱说说这洛神眼是怎么回事?” 老灰眉头一皱,额头上全是抬头纹,泛黄的脸皮皱皱巴巴的,跟老树皮似得,想了半会说:“你们真不是去山里找蘑菇的?” 我举手向老灰保证,就差没发毒誓了,老灰这才跟我们说:“这洛神眼是青龙山深处的一道瀑布,不过那地方很邪性,如果不认路的,根本就走不进去,就算运气好走进去了,也走不出来,那地方还闹鬼,大白天都有鬼砌墙,但是有我在你们大可放心,这把刀能够镇鬼驱邪。”说完老灰还掂了掂手里的刀。 “闹鬼?鬼砌墙?”我听的额头直冒汗,但看老灰神色镇定,貌似胸有成竹,心想这老家伙该不是唬我吧? 老灰说:“小伙子,你们知道什么是洛神眼吗?”我心想,你刚才不是说是一道瀑布吗。 来之前我做了功课,自从龙王洞回来之后,我认真研读了祖父留下的阴阳风水术一书,对山川大势,风脉龙穴了解不少,阴阳术数由周易演化而出,“术”即方法、法术,“数”即理数、气数,即术之运行、阴阳五行生克制化之理。推算过去未来、趋吉避凶的各种方术统称“术数”术数又能推测天道循环及国运兴衰,极密者又称为:帝王之术。民间传言精通术数者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事。 圣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宋儒张横渠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阴阳术数的主旨就是预知过去未来以达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日月为易,象征阴阳,所谓阴阳风水秘术,就是天理循环的一种术数,依据术数辩风水、观气运、断山势、点龙穴,便可知天地造化之大势,风水龙脉之气运。 古诗有云: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说的是瀑布,而洛神眼则是瀑布形成的水眼,这种从天而降的瀑布,连接地气,形成一个漩涡,这样的地方便被称为眼。从远处看就像是一条匍匐在崇山峻岭间的巨龙,张开口吐出一道白练,从高处俯瞰,瀑布下的漩涡就如同人的眼珠子,而且还在转动,看起来确实很诡异。 看我说的头头是道,老灰有些诧异:“没想到你们年轻娃还懂得阴阳风水,竟然知道洛神眼这种宝地,不简单,不简单,你们不做蘑菇党真有些可惜。” 根据阴阳秘术中记载,这种洛神眼的地方,一般是大山的支脉,必是一面悬崖峭壁,三面六方来风,是视野开阔之地,这种地方不可能如老灰所说那般,出现鬼砌墙的现象,理论上讲,鬼砌墙一般都是指道路曲折迂回,迷失方向的路。这种六方来风之地,方向很好找,根本迷不了路,何来的鬼砌墙,我心想,估计老家伙怕钱挣不到手,故意危言耸听,来显示他的重要性。 黑子说:“老灰大爷,我们都是国家培养出来的栋梁,怎么着也不能干那种挖国家墙角的勾当,我们是真宗的考古者,这次进山一是为了祭拜祖先,二是考察这山里的名胜古迹,真不是你说的蘑菇党。” 我扯了扯黑子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所谓言多必失,万一说漏嘴岂不是自找麻烦,这老灰不是一般人,得处处留心。 这时,走在前面的老灰忽然停下了,我两一愣,还以为被他看出我两交换眼神呢,却发现老灰盯着前方十几米处,目**光,手里的大刀慢慢握紧,而他所盯之处茅草丛正在很有节奏的摇晃,里面像是有东西正在动,我心里一乐,可能是遇上野猪了,晚餐有着落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com阅读。</a> 第五章 小女警 - 龙鬼地 - 听墨 老灰给我两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分开,一般情况下野猪不会主动攻击,如果是饿极了就不好说,但是,野猪攻击大致就是靠獠牙顶人,大伙分散开,也利于闪避。 黑子有些兴奋,从包里掏出射击弩,我两一人一把,细想一下,起码有十多年没打过猎,这心里难免有些激动。记得小时候跟随李老伯上山打猎,每次回来都收获颇丰,高兴的都合不拢嘴。 猫着腰,一点一点朝目标接近,身边杂草发出沙沙的声音,令人又紧张又刺激,心砰砰跳个不停。不知不觉,我竟然冲到最前面,黑子和老灰从两边包抄,这就是今天晚上内定的晚餐,怎么也不能放过。 距离目标只有七八米了,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手心全是汗,这时已经能看见前面的黑影了,窝在草丛里的野猪,像是正在吃草,我仔细一看,娘啊,个头还不小,这黑影轮廓竟然有成人蹲在地上那么大,这可是个大家伙。 我把手放在裤腿上搓了搓汗,端起弩瞄准,忽然间,前面的黑影晃了两下,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我勒个去,这下才看清楚,竟然是一个白花花的屁股,而且还是人的屁股,我脸一下从头顶红的到了脖子根,从来没干过这么猥琐的事,一时间有些慌神,连忙给老灰和黑子打手势,叫他们不要过来。 正在此时,那个屁股的主人转了过来,一双美眸盯在我身上,转了两下,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吓的我腿一抖,朝后退了两步,没站稳一头栽了下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我心想这下完了,青龙山本就陡峭,摔下去铁定没命。 不就是不小心偷窥了人家女孩的屁股,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造报应,就在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腰上传来折断般的疼痛,耳边的风声停止,像是给一棵树卡住了,惊魂未定,冷汗直冒。 黑子在上面大喊:“老李你狗日的没事吧,我这就放绳索下来救你,刚才你看见什么把你吓成那样,至于吗?我听声应该是女孩子,你小子该不会是对人下手了吧,别以为在荒山老林中,就可以无法无天。” 此刻,我疼得满头是汗,不知道是不是把腰摔断了,搞不好下半辈子就要做轮椅,黑子他娘竟然还说风凉话,我真想破口大骂。我试着扭动腰肢,发现还能动,这才松了一口气,腰没断就好,常言道:铜头铁尾豆腐腰,腰是最脆弱的也是最重要的地方,腰断了下半身就瘫痪了,那就一辈子残疾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树杈上爬起来,揉了揉腰,除了摔的非常疼之外,基本没有受伤,我低头朝下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脚下竟然是几十丈深的悬崖,要不是这歪脖子树挂住我,早就他妈的歇菜了。 黑子将绳索放下来,我连忙拉住缠在腰上,没敢再往下看,多看两眼腿肚子就转筋,就爬不上去了,老灰和黑子合力拉住绳索,把我朝上拽,这峭壁上连个落脚地都没有,爬起来很费力,只能揪住灌木丛借力,幸亏咱从小在山里长大,要不然还真爬不上去。 我闷头一个劲给上爬,也不知道是咋地,发现这二年有点恐高,可能是营养不好压力的缘故,也可能是在城里呆久了,记得小时候爬几十米高的树都没事。 正爬着,忽然耳边传来咻咻的声音,我一扭头就看见右侧三米处一条菜花蛇,它正对着我吐芯子,虽然心里有些吃惊,倒也不怎么害怕,我十几岁就敢抓蛇,对于这菜花蛇再熟悉不过了,山里很常见。不过,眼前这蛇有小臂粗,起码在两米长,倒是很少见,今天晚上的晚餐有着落了。 用力蹬地,我朝菜花蛇荡了过去,蛇看我过来了,缩着脖子准备发动弹射攻击,它的这个动作我太熟悉,根本没给蛇机会,双脚瞪着岩壁借力,身体如秋千般荡了起来,这次一下落在蛇尾处,我早就瞅准了,一把抓住蛇尾,用力一抖,就势摔在岩壁上,而后对着上面的黑子喊道:“晚餐扔上来,你可接好了。”说完就把蛇丢了上去。 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菜花蛇没有毒,当然这个名字是我们当地的一种叫发,学名应该叫王锦蛇,或者称大王蛇,这种蛇长速较快,体大凶猛,但却无毒,把住它的七寸,几乎没危险。 刚扔上去就听见黑子大喊:“老李你他娘的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飞上来一条蛇,吓死我了,要不是老灰手快,一刀削了蛇脑袋,指不定我就中毒了,这条命就葬送在你小子手中了。” 我说:“你瞎咧咧什么,那蛇都被摔晕了咬不了人的,你少来了,菜花蛇根本就没毒。” 这时,我听到一个女声:“怎么是你们两个,刚才谁无耻偷窥来着,缺不缺德啊,两个大爷们欺负一小姑娘,有意思是吧?” 听着声音,我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咱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这下上去要被李黑子笑道老鼻子上去了。我他娘的冤不冤,本来是冲着野猪去的,谁曾想草窝里蹲了个金凤凰,还给我来个孔雀开屏,晃眼的很,不得不说,这小女警的屁股还真有看头,要不是在那种情况下,我可真要大呼妙哉! 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这深山老林的,她怎么跑来了,可别说是来耍的,这地方已经离镇子很远了,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耍,有些说不过去。 我刚爬上来,就见小女警瞪着一双凤目,柳眉倒竖,双手叉腰,一副要和我打架的样子,没来得及解开腰间的绳索,连忙举手解释道:“小女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们看见草动,以为有野猪列…..” “住嘴,你才是野猪,你们全家都是野猪,好哇,在车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好人,现在才知道,你们两个就是彻头彻尾的流氓、无耻,哼,别以为本姑娘是好惹的。”说完直接上来给我来个背摔。 本来腰就疼,这一下摔的,我半天没爬起来。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还挺厉害,动作非常标准,是警察用的三十六式擒拿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女警上来踩就住我的背,把我的双手反剪在后,扭的胳膊发出咔嚓声响,感觉快要断掉,这家伙下手真重。 黑子狗日的竟然在旁边咧嘴看我笑话,也不知道过来帮忙,疼的我眼泪都快滚出来了,还是老灰走过来说:“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们都可以作证,你放开他吧,这样下去手臂就废了,他刚才摔下去,腰也摔的不轻,就当是惩罚,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谁叫咱理亏呢,这段时间走背子,只能认栽,我说:“姑娘,哦不,女侠,我向你道歉还不行么,真不是故意的。” 黑子说:“真没看出来,还是个女汉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外形上的柔情少女,心理上的变形金刚。” 我疼的直冒冷汗,黑子他娘竟然还悠哉的很,我生怕他惹怒人家女警,火全发到我身上来,连忙说:“滚你大爷的,赶紧他娘的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就你这臭德行,还学人吟诗作对,你是那块料么?” 我说:“警察同志,咱也是良好市民,你可不能给咱扣流氓这大帽子,我可从来没越过三八线。” 小女警剜了我一眼,狠狠在我大腿上踢了一脚,疼的我龇牙咧嘴的,这才放开我。一扭头发现黑子笑的挺灿烂,我本就窝火没处发列,正好戏耍他一下,我瞪着眼睛说:“黑子你背上是什么,怎么有一双干枯的爪子?” 黑子一听,开始不信,看我额头冒汗,以为说真的,眼睛都直了,用手一个劲的在肩膀上拍,拍了几下发现没什么,转过头去一看连根毛都没有,就见我们笑的一塌糊涂。 黑子气的干瞪眼说:“老李你狗日的别吓我,黑爷我什么没见过,就你那点小伎俩,我早就识破了。”嘴上虽然这么说,我看他额头全是汗,八成吓的不轻。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嘴欠,在龙王洞有岳父在场,没发挥出来,这下原形毕露了。 第六章 野猪群 - 龙鬼地 - 听墨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胳膊,抬头看天,就这么一耽搁,夕阳西下,已经近黄昏了,看来今天不能继续走了,就找个平地,开始搭帐篷。黑子去拾干柴笼火,老灰钻进树林去削木棍,准备制作一些尖木桩用来防御野猪。 小女警凑到我跟前,我问她什么的干活,她一瞪眼却反问我道:“你们两个说是来旅游,怎么钻到这大山里,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不法勾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心说,去你妹的你倒是找上老子的茬了,还真当自己是刑警,就算是,可这深山老林,也不是你们警察局的审讯室,竟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不戏弄一下这小丫头片子,还真以为大爷是吃素的。 我说:“小妹子,你可能不知道,这山里闹鬼,我们两位是镇上请来的捉鬼专家,听说这山里面一到晚上,就有双眼泛绿光,浑身张绿毛的厉鬼出来害人,鬼尤其喜欢害女人,你可要小心了。” “切,少唬我啦,就你这虎了吧唧的还能捉鬼,鬼不把你捉去才怪呢,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小女警一脸轻蔑,一点没吓到。 我心想,看来得出狠招,就说:“老灰大爷你看见了吧,他呀,跟我两说,前不久的一个晚上,他独自进山里找狗,他单身一人,就一条老狗和老头相依为命,大晚上狗不见回去,老头担心,就山上来找,老灰年轻也是打过猎的人,山里情况算比较熟悉,他不太相信会闹鬼。”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说:“他独自一人带着手电进到山里,边走边喊,老黄,快点回家,老黄是他家狗的名字,不知不觉就走到深山里,一看天上月色,是毛月亮,不太明亮,朦朦胧胧的,周围也看不清楚,加上他年龄大了,眼睛不好使,就感觉前面有个影子在晃,老灰以为是他家狗,就骂道,你个狗东西,山更半夜的不回家,窝在这里干什么?这时,就听见黑影沉声说,我在等你啊….我等的好苦哇…..” “一听这话,老灰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这声音怎么像是他死去十几年的老伴,老灰吓的不轻,连忙转身朝会跑,狗也不找了,刚转身,忽然感觉裤脚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还用力扯了几下,老灰额头冷汗直流,也不敢回头看,就一个劲的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的不行,歇下来喘口气,这时,感觉还有东西再拽他的裤脚,老灰心想这下完了,就算死,起码也得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猛地转过头去…..” “啊…..”小女警一声尖叫,双脚乱跳,小脸煞白煞白的,低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我在拽他的裤脚。 其实,这个故事并不恐怖,主要是小女警听的聚精会神的时候,我忽然拽她的裤脚,把她吓坏了。如果一个人,正集中精神看鬼片,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他,不吓死才怪。 “哼,不过如此么….”小女警额头全是冷汗,丰满的胸部起伏不定,脸都白了还要装没事。身体悄悄的朝我身边靠了靠,这才问道:“后来呢,老灰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浑身长满绿毛的女鬼啊?” 我撇撇嘴,这女孩可真胆大,虽然已经吓的浑身哆嗦了,却还要问后来,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这时,黑子拾柴回来,小声问我:“你是不是有对人家姑娘下手了,看把娃吓的脸都白了,你可真禽兽啊!” 我说:“赶紧的闭嘴,哪来这么多废话,闲的蛋疼过来帮忙搭帐篷,哪哪都少不了你。” 不一会两个帐篷搭好了,黑子把火也点着,为了防止引发火灾,我们特地在周围用工兵铲挖了一圈土沟。这时,还不见老灰回来,我就把蛇皮剥了,切成十五公分长的段,用木棍串上,架在火上烤。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小女警问我们去山里干什么,我随口编了慌,就说是去山中打猎,那家伙一听说打猎,两眼放光,连忙说她也要去打猎,还真能顺杆爬。 闲聊得知,小女警名叫阿纹,说是来山里采风,这下听说我们要去洛神眼打猎,死活非要跟去,我百般拒绝,却抵不过小姑娘家家的娇声娇气,几句好哥哥叫的我心都麻了,只好点头答应。 我跟阿纹说:“这山里野兽很多,而且老灰大爷说洛神眼哪地方还闹鬼,你可想好了,这小脸蛋万一出不来,那可真可惜啊。”故意装出一副很轻薄的样子,心想这丫头毕竟是小女孩,说不定就给吓回去了,那只人家比咱还猛,楼住我的脖子说:“没事啊,有你这小白脸,姐做鬼也风流。” 我跟黑子要做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根本不想带一个观光客,但这小丫头死缠烂打的本事还真可以,弄的我两招架不住,只好认输。 阿纹说:“你们放心,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不会给你们拖后腿,指不定到时候还能救你们的小命,别看咱弱不禁风,可也是跆拳道三段,拳打恶霸,脚踩流氓,一点都不含糊。” 心说,这不是接机挤兑我么,可真能指桑骂槐。我说:“你可真是侠女,就是不知道侠女这跆拳道三段能不能镇住山里的绿毛女鬼哦?” 一提到女鬼,阿纹就对我龇牙,没想到这女孩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一对小虎牙白亮白亮的。 眼看天快黑了,这才见老灰背着一捆木桩回来,木桩都在一米多长,全部是削的两头尖。大伙一起动手,将木桩插在帐篷周围,形成一圈尖朝外的倒刺篱笆桩,帐篷周围烧了三堆火,这下野猪肯定不敢靠近。 一切拾掇好,蛇肉也吃了,该睡觉了,这下有些麻烦了,四个人两个帐篷倒也不显得挤,问题是阿纹这丫头片子不能跟一老爷们睡吧,怎么着人家也是黄花大闺女一个,这岂不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谁曾想小丫头一点都不担心,拉着我的胳膊说:“走哥,咱两睡觉去。”我被一个小丫头唬的一愣一愣的,这他妈都什么事啊。 走了一天的山路,我也是人困马乏,可被阿纹这么一闹,我到不敢睡了,只好说:“妹子算你狠,你去睡吧,哥就给你守着流氓。” 就这样我撑着脑袋蹲在火堆边打瞌睡,黑子和老灰都去休息了,小女警更是睡的口水直流。盯了大半夜,我实在撑不住了,就把黑子叫起来换我,轮流守夜。 迷迷糊糊被黑子叫醒,睁开眼睛,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这家伙把帐篷都收好了,就差我身子底下这张毯子没卷了。 克里马擦收拾东西,继续爬山,这一路都是上坡路,走起来很费力的,老灰走在最前面开道,黑子紧随其后,阿纹走中间,我断后,一行人沿着山梁开进。要是从侧面看,有些像阿凡达里面,他们去山顶猎龙的那个一幕。 早上八点出发,差不多中午两点时,前方视野渐渐开阔,这里已经是青龙山顶了。山势平坦,上面都可以过车,简直就如同改革前的打谷场一般,再往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举目眺望,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上一般,而正前方有一座耸立的山峰,就仿佛是骄傲的站立在山顶的巨人,挺拔天地,粲然四季,垂范千古,启迪万物。 老灰指着前方说:“看见了么,那座山峰是青龙山的主峰,人称青龙峰,山峰背面就是我们要去的洛神眼,不过,别看山峰就在前面,走起来可不近列,古人说,望山跑死马,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加把劲,天黑前走到山峰脚下,明早起来看日出,这山顶的日出可美列。进入洛神眼要特别小心,那地方邪的很,晚上不能走。” 我问老灰:“这青龙山真的闹鬼么?你不会是唬我们的吧,如你所说洛神眼应该是在山峰背面的瀑布下,这地方四面开阔,八方来风,不可能迷路吧,我带着指南针的。” 老灰笑道:“小伙子,我老头可不是唬你们,等你翻过山峰到了背面,你就会明白,那边可不像我们走的这里,那边全部是高高低低的石林密布,走进去就迷失了,想要走出来那地方可就难了,而且在那种地方,别说指南针了,就是天上的日月星辰都变的奇怪,根本无法作为指向标。” 我说:“真这么邪,那我们还进去干什么,不是找死么?” 老灰说:“娃呀,那你可小瞧我老头了,就算没有天上的日月星辰,没有指南针,我也能走进走出。”说完,老灰从包里翻出一个墨斗来,这是木匠用来弹线的家伙,我有些奇怪,这东西能有什么作用,我们又不是去山里做木工活。 老灰说:“这东西用处可大列,咱进去的时候,将一头固定在外面,然后,拉着线往进走,所过之处的石柱上,就会留下墨迹,同时线也一直连着,出来的时候顺着线走,或者顺着墨迹走,就不会迷路了。” 我竖起大拇指说:“高啊大爷,这方法很靠谱,就算出意外线断了,可是留在石柱上的墨迹还能指引方向,简直是万无一失。” 老灰得意一笑说:“这方法可是咱独创的,从前都没人敢进洛神眼,就我一个独自进去过。” 这时,我们已经走进茂密的树林中,穿过这片密林,距离青龙峰就不远了,走在我前面的阿纹忽然弯下腰,我差点没刹住爬到她身上去,就问:“你干什么呢?” 只见阿纹从地上捡起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细看是一串银色的手链,看起来挺新的,不像是古货,应该最近才落下的,估计是进山观光的游客丢的。不过,阿纹看的挺仔细,仿佛认识这东西一般。 走在前面的老灰忽然转回来,沉着脸对我们说:“情况有些不妙,大伙赶快找粗点的树爬。” 我抬头四顾,发现青天白日的,没什么情况,哪来的情况不妙,却见老灰眉头紧蹙,额头冒汗,不像是开玩笑,刚准备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寻声望去,就见黑压压的一片,竟然是野猪群。 第七章 虚惊一场 - 龙鬼地 - 听墨 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找树,这时候找树就像是溺水的人找救命稻草一般,心急火燎的。深山老林中就树多,可是,关键时刻老灰加了一句找粗树,这下可把人难住了,没个定论,到底要找多粗的,急的我们三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灰看我们还在团团转,就吼道:“你们还要不要命,赶紧找棵树爬。” 一看没有时间,就近选了一个脸盆粗的,连忙朝上爬,爬树对我和黑子而言,那还不是家常便饭,小时候没少上树掏鸟窝。可是,阿纹不同,城里长大的小姑娘,只见其双腿乱登,却迟迟爬不上来,可真是急死人。 情况危急,阿纹却抱着树干一点点的往上蹭,我只好从树上下来帮她,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推,好在小丫头不算太重,没使多大劲就给推上去了,之后我也跟着爬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后脚刚离开地面,野猪就冲到了树下,擦着我脚板底而过,差点就跟脚板底来个亲密接触。 推阿纹的时候,我急的满头大汗,也没注意手感,这会想来还真有点回味无穷,小女警的屁股及结实又有弹性,小女警的身形有点想龙王洞认识的刘颖,不过性格确实截然不同,刘颖文静、温柔,阿纹有些泼辣,给人感觉非常阳光。 野猪和老鼠一样,是杂食动物,基本上逮着啥吃啥独个野猪对于大老爷们基本没有威胁,一旦多了形成规模,那就相当可怕。我们都不敢大意,按照老灰说的,用绳索将身体绑在树上,这要是让野猪撞树给摇下去,那可就有死无生了。 树底下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三四十只野猪,怪不得青龙山的野猪咬死人,这么多都形成兽潮了。 这一路走来有老灰带路,算是比较安全,机关陷阱都能躲过去,可这野却猪没法躲。 野猪群嗷嗷直叫,只见队伍散开,从里面走出几头比较壮实的大野猪,看这身形,跟个牛犊子似得。大家伙憋足了劲,甩开四蹄,猛的朝树撞过来,吓的我们连忙将树抱紧,只听嘭的一声,树干摇晃,晃的我头晕眼花,好在有绳索绑着,人没掉下去。 小丫头可能没见过这阵势,吓的小脸煞白,额头是满是冷汗。我拍拍的胳膊安慰说:“别害怕,它们拿咱没辙,等一会没希望野猪就撤了。” 嘴上这样说,我心里一点没谱,记得听李老伯说过,山里野猪群很凶猛,被它们围住之后很难脱身。 黑子跟他爹在山里打过猎,经验丰富,端起射击弩对着大野猪的就是一下,嗖的一声,弩箭正中野猪的左眼,血水长流,半拉眼珠子挂在脸上,疼的大野猪嗷嗷直吼,发疯的似得朝着黑子所在的大树撞过去,一阵落叶缤纷,树干上的皮都被蹭下一大块。 大家伙发起疯来,相当可怕,简直跟坦克似得,把脸盆粗的树撞的晃的如同钟摆一般,我估计一直这么撞下去,大树恐怕也撑不住。 老灰说:“你们这群牛犊子,就是胆大,也不看下面有多少野猪,这下惹怒这群家伙,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我心里暗叫不好,老灰说的不错,这群野猪如果真发起疯来,脸盆粗的树也能被它们撞断,蚂蚁还能啃死大象列,数量很可怕。 黑子绑在树上,看见下面野猪疯狂乱撞,他在上面跟荡秋千似得,完全不觉得危险,还觉得好耍,裂开嘴笑说:“老李,你跟人家小姑娘抱的那么紧,是不是很爽啊,下面那些你的师弟们可正羡慕嫉妒恨列。” 我跟阿纹只有一根绳子,只能绑在一起,被黑子这么一说,鼻子里嗅到了少女身上的香味,不由得脸红脖子粗,黑子挤兑我,咱也不能吃亏,就骂道:“黑子,你狗日的就缺德吧!下面那群哪里是我师弟,分明就是你丈母娘,跟一个德行,都是贼黑贼黑的。” 黑子听后哈哈大笑说:“哦,我看错了,不是你师弟,是你祖先,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会脸红不会害怕。” 这种情况,就黑子这种神经大条才会跟人开玩笑。阿纹冷着说:“你们都给我闭嘴,赶快想办法怎么离开。” 我没心情跟黑子瞎侃,下面的野猪不断的在撞树,我们就像是风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可能被淹没。 但是,这种情况,我们像是在荡秋千,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除非是张了翅膀能飞,否则松开绳索,我们就掉下去了。 忽然间,我发现树不再摇晃,低头一看野猪群散开了,我心里一喜,暗想这群家伙估计看着没戏,准备撤退了,这下我们有救,就在我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舒展开,却顿时僵住。 散开的野猪群,全部朝着我这棵树聚过来,小野猪围着黑子和老灰,十几头大对我这棵树发起总攻,而且,是那种很有组织的,一波一波的进攻,效果比之前明显多了,我看见树下,一小半被撞成碎片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树就断了。 这可如何是好,下面有三四十只野猪,如果掉下去,哪基本上不被咬死,也被践踏死,总之无论如何都死的很惨。 山里有句古话,说是:宁肯斗猛虎,莫要惹猪群。这话简直说的太对了,这野猪群可真不是闹着玩的,竟然是有组织有计划,简直他妈神了。 黑子看这边情况危急,也不敢开玩笑,端起弩又要发射,老灰在一边喊道:“别胡来,野猪发疯我们就嗝屁着凉了。” 老灰对我们比手势,意思要我继续朝上爬,我有些不解,越往上摇晃的越厉害,到时候不用等树断,我们两就要被摇下去。 但是,老灰打手势,意思他自由妙计,这时候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听老灰的,我没敢解开绳索,就这样抱着阿纹,一点点的往上蹭,这下免不了耳鬓厮磨,小丫头面红耳赤,羞的用手直推我。 越往上树确实摇晃的越厉害,不过,越往上树叶茂密,野猪看不清上面情况,这时候老灰打手势,要我们把衣服脱掉。 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本来我跟小女警绑在一起就够别扭的,还要脱衣服,大夏天的,能穿多少衣服,哪经得住脱。 老灰很着急,根本懒得跟我们解释,就见他快速脱下那件粗布褂子,这老头年龄大,穿的多,脱了外面的灰布褂子,里面还有件蓝布褂子。 黑子也脱外面穿的衬衣,露出健硕的肌肉和一个白色背心。我一看大家都脱了,也只好脱,小女警看着我,眼睛瞪老大,好像在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心说,你丫的昨天晚上不是表现的很生猛么,怎么这下怕了,我还以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却见阿纹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一幅很委屈的样子,欺负一个小丫头确实不是男子汉所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说:“那你别脱了,我脱就行了。” 我明白老灰的意思,是要我们脱了衣服挂在树上,然后,从树梢上溜走,树叶茂盛,野猪虽然聪明,但它肯定想不的到,上面挂的只是衣服而不是人。 不由得有些佩服老灰,这老头果然经验丰富,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以前也遇上这种事。 怪不得一开始就让我们找大树爬,而且脸上根本没丝毫担心的神色,原来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却一直不说,弄的大伙虚惊一场。 想要从树梢上溜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现在下面撞的厉害,上面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有难度,搞不好就要掉下去。 我连忙解开皮带,阿纹一看解皮带,甩手就给了一耳光,说:“你想干什么?你个臭流氓?” 我说:“好我的侠女,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还能对你干什么,我这是解下皮带来缠在树上,好用绳索绑另一棵树,开溜啊。” 阿纹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连声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 我说:“你以为个屁啊,你以为我对你图谋不轨?要是想那样我昨天晚上就下手了,还用等现在么?” 解下皮带绑在树上,然后折了很多树叶弄在身上,伪装好之后,就将绳索扔过去绑在另一棵树上,两边拴好,我先爬过去,因为摇晃的厉害,如果不用绳索,根本爬不过去。 这里树林很密集,树冠纠缠在一起,加上有绳索,很快就爬过去了,然后我拽住绳索,阿纹也爬了过来,这小女警伸手不错,比我还利索,三两下就爬了过来。 我们都用树叶伪装过,外衣用树枝撑在树上,不仔细看,还真以为蹲着个人,野猪根本分辨不出来,不过,就是有些可惜了我那件杰克琼斯外衣。 就这样一直沿着树梢走,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都听不见野猪撞树声了,老灰这才示意我们下去。 好在黑子和老灰爬上树的时候,把行李也带着,这下除了几件衣服,没什么损失,总算是有惊无险。 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坐下来吃了些东西,喝了点水,休息一会,继续赶路。 一路上,阿纹不停的看那串手链,眼里闪过几缕异样的神色,我暗自吃惊,这丫头该不会有什么东西隐瞒着我们吧? 第八章 石林 - 龙鬼地 - 听墨 翻过高耸的山峰,几经跋涉,总算是来到老灰所说的石林前,各式各样古怪的石柱密布,有的像初生的竹笋,有的像雕凿精致的玉石华表,有的又像一根圆的柱子,纵横密布,一眼望不到尽头。 奇怪的是,这些像密林般耸立着的石柱高度几乎差不多,都在四五米高,有方有圆,每一根上面都有纵横交错的灰白条纹,放眼望去,简直就是奔跑中的斑马群,气势雄浑。 这地方如果开发成旅游景点,哪绝对堪称奇观,从不同的角度观看这些石柱密林,都会看到不同形态的斑马,时而像是在奔跑,时而像是在静思,神奇诡异。 我心里不由得一沉,这地方就如同诸葛武侯摆的迷魂阵,从不同的角度看都会有不同的变化,如果人走进去,不迷路才怪呢,怪不得说鬼砌墙,这他妈也太玄乎了点,端是看上几眼,就有些晕头转向,如果身在其中,绝难出来。 老灰放下行李,掏出烟袋锅子点上,看这架势,不打算走了。我连忙问:“老灰大爷,我们是进还是歇着?” 老灰吸了一口烟说:“我不是给你们说了么,晚上不能进,要等到明天太阳照在第一根石柱上的时候,才能进去,你就安心歇着吧,我老头办事你们放心,拿人钱财于人消灾,不会坑你们的。” 看老灰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稍微放心。距离天黑还有一会,便在周围转转看,以我学的祖父留下的观山看势的法子,感觉这地方绝对非同寻常,我怀疑这片石林根本不是天然生成的,倒是像是摆的某种阵法。 我无法判断这片石林有多大面积,因为站在石林边,根本无法窥得其全貌,此刻有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如果,有个高点地方,让我爬上去,观山势,辩方位,也许能看出一些端倪,可惜周围都是大片荒草,连一棵粗点的树都找不到,方圆十里,一望无际,眼界开阔,八方来风,很符合洛神眼的地势。 黑子端着射击弩领着阿纹转了两圈回来说:“这他妈的连个动物毛都没有,看来今天晚上没有口福了。” 我懒得理他,独自观察石柱,石柱是暗灰色的,被雨水冲涮,留下一些黑色斑点,上面这些纵横交错的条纹,就如同发廊门口的旋转灯,一圈灰一圈白,经年累月,已经看不出是人雕琢的还是天然形成的,石柱排列很规则,每两根之间相距一米左右,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副棋盘,上面摆满了棋子。 天色也不早了,随便弄了些吃的,烧了几堆火就去休息,这附近没有树林,也无法弄木桩,只能轮流守夜,这一次先让黑子守,等半夜我起来换他。 一切答案就在明天见分晓,我忽然有些激动的睡不着,不知道河漂子所指的洛神眼到底有什么? 我猜了几个答案。首先,应该是和她身份有关的东西,其次,可能是杀害她的仇人信息,最后可能是她的尸体。不过,最后一个答案基本上不可能发生,因为,她的尸体已经出现在妄川河,不可能再次出现在这里,那可真有些反物质了。 一路上我也再想,难道我真是为了河漂子伸冤,或者完成她的心愿而来,还是自己的好奇心太重,促使着我来这里寻找什么?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爬了一天山路,经历了野猪群惊魂,身心疲惫,躺下没多久就打起小呼噜。 半夜的时候,黑子打着哈欠把我叫醒,我起来一看表才十一点多,一看黑子那瞌睡劲,只好换他睡。 一个人坐在火堆边也没事做,拿了根木棍摆弄火苗,用力桶几下,就冒出一连串的小火星,挺好玩的,小火星就如同萤火虫一般,密密麻麻的,你可以想象成很多张笑脸漂浮在空中。 正玩的兴起,听见背后有声音,转头看见阿纹从帐篷里面钻出来,我问她说:“妹子,你是不是看哥守的累,出来换我啦?” 阿纹龇着一对小虎牙说:“你想的美,好好给本女侠守着,这是你无上的荣光。” 我撇撇嘴,懒得理她,说她是女侠,她还喘上了。阿纹看我没搭腔,就凑过来问:“是不是很累,是不是很想睡觉?躺在床上,就如同是沐浴在温暖的泉水中,哪滑溜的水珠滚过肌肤,留下星星点点,麻麻痒痒的感觉,真是太舒坦了。” 我说:“走开,别来勾引我,你在敢嘚瑟,小心我耍流氓。” “切!”阿纹白了我一眼说:“就你这小身板,想要流本姑娘的氓,还差的远呢,小子回去在练个十年八年吧!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本侠女等你就是。” 这家伙,江湖切口的出来了,我有些好奇问:“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这样在外面乱跑,也不怕家里担心,**,你就敢跟着钻进深山老林里,真不怕我们是坏人?” 阿纹低下头,沉默了半响,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真是天不地不怕,我也有我的苦衷。” 说的那么悲哀,听的我跟着悲哀,一时相对无言。阿纹坐在我旁边,低着头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忽然问我:“你看我这样像不像街边的流浪狗?”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真是神转折,我只好笑了笑说:“哦,还好,如果把舌头伸出来就会更像。” “如果是你看到街边的流浪狗,你会收养它吗?”阿纹眨巴着眼睛问我。 我心里一喜说:“如果流浪狗像你这么漂亮,还穿着警服,我铁定要收养,美人恩重,岂有不收之理。” “你们男人就一个德行,看见美女就欢欣鼓舞。”阿纹依然下巴磕着膝盖。 “我哪有?”我有些脸红,像是被拆穿心思,连忙干笑两声遮掩,好在夜色苍茫,她看不清楚。 “你脸红了!”阿纹忽然抬起来注视着的眼睛,一下把脑袋伸过来,几乎鼻尖碰鼻尖,淡淡的香味涌来,我脸彻底红到脖子根儿了。 就这样注视了我三秒,才退回去,而后问道:“刚才你有没有心颤的感觉?” 我咧咧嘴说:“刚才确实有颤,不过不是心而是牙齿,吓的我牙齿都在打颤!” “去死啦?”阿纹白了我一眼,站起身朝黑暗中走去。 看着阿纹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真的很像刘颖,连走路的姿势都像,可是分明不是同一个人,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我有些无奈甩甩头,这个丫头跟个精灵似得,每次都弄的我面红耳赤,而刘颖却是那么的文静。 在我还正暗想她们两个的区别,忽然一个黑影子冲过来,吓的我连忙站起身,就见阿纹如丧家之犬一般跑到我身边,指着黑暗中,嘴唇哆嗦着说:“哪里…..哪里有个绿孩子…” 这种吓人的把戏,是我刚才吓她的,岂能被她骗,我咧嘴一笑说:“演,继续演,都快赶上好莱坞的金牌演员了,改日让奥斯卡给你颁个小金人。” 阿纹急的快哭了说:“我真没骗你,刚才我去哪边方便,刚要解衣服,就看见石柱上有个影子,我细看之下,发现是一个绿色的小孩,我吓坏了,连忙跑回来。” 我一看她这神色,不像是说谎,我心猛的一沉,石林中有小孩,这怎么可能,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我心想,老灰说这里爱闹鬼,开始我还以为是老灰危言耸听,想多赚点钱,却没曾想真有此事? 第九章 跟着阳光走 - 龙鬼地 - 听墨 蹲在火堆边,火光映着我和阿纹的脸,我侧目看她,发现她额头上全是汗,也不知道是离火堆太近热的,还是被刚才吓的。 我拍了拍阿纹的手,安慰她说:“别害怕,这不还有我么,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转念一想,怎么不像是安慰话,反而像是丧气话。 我只好低下头不说了,忽然,阿纹使劲扯我的衣角,我转过头去,就看见她瞪着眼睛,瞅着正前方一个园形石柱,我问她:“怎么啦?” 阿纹说:“你看那石柱上,那个影子是你的,对吧,那个影子是我的,这个小小的影子是谁的?” 我仔细一看,就在阿纹的影子旁出现一个小小的影子,像是一个八九岁孩子的投影,我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阿纹几乎是哭着说:“你快帮我看看,影子的主人是不是在我身边,我不敢看…..” 我也吓的心砰砰跳,这一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但好歹咱也是爷们,总不能说我也不敢看吧!只好硬着头皮转过头,就瞅见一道绿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连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消失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确实是一个绿小孩,但是,不能确定是穿着绿衣,还是张着绿毛。 我说:“没事了,绿小孩跑了。” 阿纹颤声问:“这下你也看见了,我没有骗你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能怎么办,谁知道刚才那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总不能让我追过去找吧,虽说我是老爷们,但老爷们也会害怕的。 我两相对无言,就这样撑到天亮,这段时间,感觉过的非常慢,每一秒钟都仿佛被拉长,我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向,每一丝声音,都能搞的我紧张兮兮,好不容易等到老灰从帐篷里走出来时,我才发现头发都已经汗湿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快要亮了,阿纹把黑子叫醒,两人忙着收拾帐篷,老灰说要赶在第一缕阳光射出时,进入石林。 我有些不解,为何非要赶在第一缕阳光,这有什么讲究么?老灰告诉我说,这是他从土匪头子八爷那里听来的,第一缕阳光照到的那根石柱,便是进入石林的生门,只有顺着阳光照的石柱往进走,才不会迷路。 我心里一惊,这种方法可真够玄乎,我们等于是在跟太阳赛跑,太阳每照到一根石柱,我们就要朝前走一步,哪万一太阳一下照出一大片怎么办? 老灰说,就怕太阳照一大片所以才要赶早,因为清晨这里的阳光只会一根一根的往过照,一直到阳光照在洛神眼的水潭上,光线才会散开。 我越听越觉得玄,这地方简直他妈神了,竟然会如此惊奇的一幕,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弄出来的。 听老灰说话,我一时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忘记了,目光只盯着天边,哪红球般的太阳缓缓升起来,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时,我连忙瞪大眼睛看照哪了。 结果搞的我很紧张,老灰看了看我说:“你急什么,太阳是从高处一点点的往下走,怎么可能一下就照过来。” 我见老灰慢条斯理的,将墨斗线固定在一根石柱上,然后拿着墨斗站在一根石柱边,我估计他站的位置就是太阳第一缕照到的位置,因此,我们拿起行李赶紧跟过去,生怕慢了就找不到路。 忽然,光芒闪动,一缕金色的阳光就如同一把利剑切过来,一下照在了老灰立身的石柱边,顿时,石柱被镀上一层金光,看起来那么璀璨。 我们连忙跟着老灰朝进走,这些石柱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般,星罗密布,如果没有老灰的法子,还真难走进去。 老灰告诉我们说,一定要跟紧,他的步子不像是普通走路时的步子,像是下棋走的那**七退九炮五平六,那种走法。 老灰目光炯炯,双眼盯着天上的太阳,每走一步都要看一下,紧张的蹙这眉头,手指一根接一根的伸展勾回,像是在计数。 我震惊无比,太阳果然如老灰所说那般,每次只照在一根石柱上,周围其他的石柱就像是画中没有涂色的灰暗处理,看上去灰蒙蒙的。 书里记载,诸葛武侯的八阵图神奇无比,千军万马走进去都能困死在里面,如果眼前这石林,就是一个奇门阵法,估计快赶上诸葛武侯的八阵图了。 阳光的速度越来越快,老灰手指计数的速度也跟着加快,我见他额头上全是汗水,都顾不得擦。 清晨的阳光不算火辣,周围还吹着凉风,可是大伙全都满头大汗,一方面是累的,另一方面主要是高度集中精神,一步也不敢落下。 阿纹时不时转头看看四周,我看周围没什么,就好奇问她:“你找什么呢?” 阿纹蹙着眉说:“我在找昨晚哪绿小孩,我总感觉他跟着我们。” “小孩?”黑子一瞪眼,有些不解。我摇摇头,懒得跟他解释,就说:“别他娘那么多废话,集中精神跟着老灰走,落下可就永远走不出去了。” 黑子也不敢大意,连忙跟紧。 在石柱间绕来绕去,我感觉我们走的并非的直路,反而像是转圈似的,但我无法想明白的是,太阳为何会转着圈照,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阳光是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那也是一天才转半个圈,这怎么好像是绕线团似得,不停在转。 可是,我们目光所及,确实一直在跟着阳光走,它每照到一根,我们就走过去一段,脚底下一直都踏着阳光所照之地。 我忽然在想,会不会是这些石柱在动,每次都露出一个缝隙让阳光照进来,这样我们就像是一直在转圈追着阳光走,其实,我们是一直在转圈跟随石柱走?或者是,阳光石柱都没有转,而是,我们的视角一直在转?没有参照物,无法确定。 小女警一直东张西望,他手里拿着的小本子也没闲着,我没功夫看她在记什么,我一直在研究老灰的步伐,就像是痴迷身法的武林高手一般。 走着走着,耳边忽然就传来了水声,这声音来的太突然,就像是忽然有人在我耳边塞了个耳机,里面放的正是瀑布汹涌的声音,震的我脖子一缩。 这时,老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喜色说:“马上就到了,听到水声了吧,就是从洛神眼传来的。” 大伙都为之精神一震,仿佛万里长征终于走到了终点,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憋的太久了,憋的我们都快要窒息了。 这时,阿纹忽然一把抓住我胳膊一阵摇晃,由于太过用力,掐的生疼,我有些气恼的转过头,准备问她发什么疯,就见阿纹盯着前方不远处吓的浑身发抖,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浑身一紧差点叫出来,十来米远的地方,蹲着一个绿毛怪物。 我第一反应,自然浑身冒凉气,但是经历过龙王洞之后,脑子不像之前那样,一害怕就一片空白,第二反应,就是取出射击弩,对着哪绿毛怪就要发射,要说绿毛怪,还真不好形容,远看就像是一个浑身长满绿毛的孩子,细看身体干巴巴的有些像猴子,只是脑袋特别像人头。 两只眼睛乌黑发亮,占据了半张脸,嘴巴和鼻子都像人,脸上长满绿毛,对了,就如同是孙悟空换了身绿毛出场一般,不过还要小上几号,就十来岁孩子那么大。 看见我拿弩射它,那家伙反应奇怪,一眨眼就消失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我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老灰。 第十章 洛神眼 - 龙鬼地 - 听墨 没走几步,眼前的瀑布已经在望,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瀑布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玉龙,奔腾而下。山峰的背面是悬崖峭壁,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剑从天上插下来,仰起头都看不到顶。 远望去,万丈青山衬着白银,像一条白玉带子挂在山上,清澈的水流从山顶直泻而下。走进看,水流撞击着岩石的棱角,飞溅起一朵朵水花,整个瀑布好似珍珠织成的屏。 大伙张大嘴巴,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太大震的,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镇住,足足三分钟,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瀑布发傻。 老灰走上前,放下行李,在水潭里洗了把脸,我们这才反应过来,都冲上去,像是来到一个令人兴奋的仙境中,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害怕,都抛到九霄云外。 老灰指着眼前的水潭说:“这里便是洛神眼啦,你们要祭拜祖先,就在边上弄,今天晚上在这里露宿,明天起早离开。” 我绕着水潭走了一圈,大概用脚步丈量了一下水潭的大小,应该在一百平方左右,水潭是椭圆形的,被山壁和石林夹着,就像是一只眼睛。 此刻,天色尚早,朝阳才升起来,看了看表才八点钟,心想时间还多,不用着急,也跟着洗把脸,吃了些东西。 阿纹一直没有停下,她来到这里,就像是刑警一般,这里摸摸哪里看看,还搞的挺仔细,像是在收集线索。 黑子用脚踢了踢地上说:“老李你过来看,这可是黄鹤楼烟蒂,看来这地方不久前还有人抽烟列。” 我捡起来看,是黄鹤楼烟,上面的标识还在,肯定是扔下没多久,心里猛的抽了一下,按照老灰说的,除了他没有人能进来,这烟蒂怎么解释,别告诉刚才遇上的绿小孩,还会抽黄鹤楼。 站起身,示意黑子在周围找找,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老灰可能是真累了,展开毯子躺在上面眯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水潭边有很多凌乱的脚印,黑子看了看说,是军靴留下的,不过,还有一组很小的脚印,像是女生靴子留下的,经过阿纹分析,说这群人应该在四至五人,其中有女子。 听说有女孩,我心突突跳了两下,该不会是河漂子吧?她费了那么大劲,把我们指引过来,就留下几个脚印,这算什么线索? 忽然,阿纹叫我过去,看样子很急,我连忙跑过去,看见她脚下的地面上,有一滩血迹,竟然还是湿润着的。 我两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阿纹说:“根据烟蒂上残留的味道,可以判定时间,这个烟蒂,大概是两个月前留下的,而脚下这血迹却是最近两个小时之内留下的,很奇怪。” 黑子那边也叫我过去,我和阿纹连忙跑过去,看见黑子脚下是一堆灰,和几片没有烧完的灰色衣角。 这下更加扑朔迷离了,如果是烧纸,或者烧木头都能理解,怎么烧的衣服,难道是为了销毁什么? 这些线索说明,在两个月前,有一批人来过这里,无独有偶,老灰说两个月前有一拨蘑菇党在他那里住过店,难道是同一拨人? 我连忙跑过去把老灰叫醒,把我们知道的情况跟他说了,老灰说:“两个月前住在我店里的,是四个男子,很是魁梧,都穿着军靴和土黄色帆布衣,他们背着两个大包,我之所以说他们是蘑菇党,因为,他们在住下之后,一直问我哪里可以购买到工兵铲,这东西在以前就叫洛阳铲,专门是用来挖盗洞的。” 我心想,老灰所说的帆布衣,应该就是登山穿的那种户外装,穿着军靴,正好和地上的脚印暗合,可是没有女子。 到处购买工兵铲,看起来不是专业搞蘑菇党,如果是专业肯定备好了,就如同张教授,来之前就准备好家伙。 我继续问老灰:“那后来呢,他们买到工兵铲了吗?你能听出他们说话的口音是哪里人吗?” 老灰点点头说:“我推荐他们去西街的王铁匠哪里打造了三个,他们其中一人抄的是本地口音,应该就是漫川镇人,但我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 本地口音,应该是本地人,却不知道镇上哪里有卖什么的,而且没有回家,却住在旅馆,这就说明他家不在镇上,有可能是从外地回来的。 阿纹问:“老灰大爷,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跟比我高,长的很像我的女孩子跟他们在一起呢?” 老灰摇摇头说:“那到没看见,那几个人神神秘秘的,回到旅店就窝在房间里,有一次我进去送水,看到他们正在研究什么地图,看到我进来,连忙收起来,还呵斥了我一顿,说不该不敲门就进去。我老远瞅了一眼,觉着哪图是古物,应该有些年头。” 老灰说到地图,我立马联想到祖父丢失的那份地图,心里由不得暗自一紧,不会这么巧吧! 我说:“既然那群人是蘑菇党,手里有地图,肯定直接奔图上地方而去,那图上画的到底是什么呢?” 老灰闷着头,沉思了一会,咂吧着嘴说:“我记得土匪头子八爷要我们去抓苏家人时,就交代说,一定要在他家里找出一副古图,但是苏家人全死了,家里什么也没找到,那副图应该就是东汉大墓图。因为这事八爷惹了一身麻烦,这才被解放军给剿灭了,解放军把苏家人的死都算到了八爷头上,虽说八爷无恶不作,可这件事真冤枉他了。” 我暗自吃惊,古墓怎么可能有地图,情况有些复杂了,还牵扯到几十年前的血案,看来这一趟注定不平凡。如果说,那群人手里的地图就是几十年前老灰去苏家庄寻找的地图,那么这群人肯定和几十年前的血案有关。我问老灰:“你能给我们说说几十年前的血案么?” 老灰点了一锅烟,猛吸两口,沉默了半响,说:“当时我只有十七岁,那惨不忍睹的场面,现在想来,心里都揪的慌。那些人手段太残忍了,把死去的人头皮都剥了下来,血红的脑袋,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看过之后,我有小半年晚上睡不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 我说:“大爷,你给我们说说,土匪八爷是如何得知苏家有地图的?”我觉得这一点很关键。 老灰摇摇头说:“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喽啰,老大让干什么咱就干什么,哪敢问那么多啊。” 老灰说的也不无道理。整理下线索,连起来可以得到一个结论,有一批人杀死了苏家庄人,抢了苏家的地图,然后把地图的事告知土匪八爷,八爷为了得到地图,去了苏家,结果成了替罪羊,真凶另有其人,而那批人两个月前来到镇上,带着地图来找古墓,找到我们现在所处的洛神眼。 那么就又得到一个结论,所谓的东汉古墓就在洛神眼附近。不过,有几点我没想明白,得到地图之后,没必要杀人灭口,而且还剥下头皮这么残忍。还有,既然是专业的蘑菇党,不可能过了几十年后才来找,两月前来的这批人明显不专业,这非常奇怪。 我忽然想到阿纹一直追问的女子,还比个头,难道她认识这个女人?刚好我和黑子来这里也是为了女子,我就问阿纹:“你刚才说的女人是谁?”我指了指地上女子留下的鞋印。 阿纹想了想说:“我也不隐瞒你们了,其实,我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旅游,我是来找我姐姐的,我姐姐在两个月从漫川镇失踪了,最后看到她的人,说她去了青龙山。” 我心里一沉,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了,有牵扯到阿纹的姐姐,这样看来,就我和黑子最无辜了,都不知道来找什么? 第十一章 一只手 - 龙鬼地 - 听墨 我忽然觉得,阿纹的姐姐不会就是河漂子吧?根据时间上来算,我是在一个多月前发现的尸体,而她姐姐正好是在两个月前失踪,时间上很吻合,而我们来这里阿纹也找到这里,巧合的几率能有多大? 目前这些线索完全是猜测,没有任何作证,从地上的鞋印,和一些推断,很难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隐隐感觉这背后似乎藏着一个不可人的机密。 我突然想到那边没烧完的衣角,拿过来问阿纹:“你看这衣服是不是你姐姐的?” 阿纹摇摇头说:“我姐姐最后穿的什么衣服我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半年多没见到姐姐了,她一直很忙。” 我又问她姐姐的干什么工作,阿纹说:“我也不太确定,她以前当过兵,曾经前往伊拉克做过战地记者,回国后好像搞考古研究,具体的不清楚。” 我心想,她姐可真不是一般人,竟然还当过兵,而且做过战地记者,又是考古学者,真是够厉害。 阿纹掏出她来时路上捡的银色手链对我们说:“这个东西就是姐姐丢的,是妈妈送给我们姐妹的,看,我也有一个。”说完,她挽起袖子,左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银色手链。 这就证明她姐姐确实到过青龙山,但是,阿纹的姐姐和那一群蘑菇党又是什么关系,一个考古学者,一群盗墓贼,这之间能有什么呢? 既然想不明白,就继续找线索。黑子象征性的在水潭边烧了些黄表火纸,做戏也要做全套的。 找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发现了,老灰说,如果那群人真的是来找古墓,估计已经进入古墓了,能找到这里,说明他们中间有高人,否则很难闯过石林。 我仔细观察了洛神眼,记得祖父留下的书籍里记载,洛神眼的风脉穴位,应该在漩涡下面,如果真有古墓,也只会藏在水眼下。 那群人能找到这里,定然知道洛神眼的精要所在,估计已经潜入水下古墓里,可是,地面什么都没留下,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所有东西都带下去,哪帐篷总归要留下吧,难道他们还准备在古墓里常住,连帐篷一并带进去? 地上有血迹,而且是留下不久,这说明他们才进去不久,还遭遇了攻击。我忽然想起绿毛怪,心里一阵发寒,连忙抬头四顾,仿佛那个绿毛怪就在我身边似得,当然,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想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在水里面,但是,这是一个漩涡子,下去容易上来就难了,而且很危险,被漩涡卷进去,不知道会卷到哪里去。 我把分析结果跟大伙说了,黑子和阿纹都觉得应该下水一探,老灰没有发表意见,他觉得这件事不管他的事。 商议之后,决定由我和黑子下去,老灰和阿纹在上面守着,我们用登山绳绑在腰间,绳子的另一端拴在石柱上,如果,绳子抖动的很厉害,他们立刻拉我们上来,如果过来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也拉我们上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和黑子来正好带着张教授留下的潜水衣,因为,河漂子留下的暗语中有洛神眼,我知道可能要下水,就有所准备,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打开包看到工兵铲,才知道黑子带了这东西,我一下想到,怪不得老灰认定我们是蘑菇党,原来是从工兵铲看出来的,这也是教授留下的,除了枪之外,教授几乎把全部装备都留给了我们。 这种工兵铲很先进,能折叠,可以切、挖、锯、撬、砍、铲等,功能强大,是新一代的盗墓之王,是蘑菇党的最爱。 我和黑子拿了弩,穿着潜水衣,跳进水里,水很深看不到底,头顶上的战术矿灯照不了多远,水呈深黑色,看起来像是怪兽张开的嘴。 我打手势告诉黑子,不要去太中间,哪里就是水眼的所在,是一个吸劲极大的漩涡子,沉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两潜了大概三四米深,才看见潭底部,全是光滑的石头,光溜溜的连一点青苔都没有,像是被人清洗过似得,我估计是漩涡的作用,将上面的附着物都冲掉了。 我和黑子分开找,看这石缝间会不会残留一些线索,找了好久,大概整个潭都找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黑子跟我打手势,意思要不要往中间潜一些,我想了想腰上有绳子,应该问题不大,就答应往中间潜两米。 潭地是一个漏斗状的,我们沿着斜坡往下潜了两米,这时感觉吸力大了很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拽我们似的。 潜到这里同样毫无所获,我有些气馁,准备上岸算了,在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之前,我不想去冒险,经过几次危险之后,我也学乖了。 这时,黑子却一直晃动狼眼手电,示意我看中间那里,我拿起狼眼照过去,就在快要接近漩涡中心的位置,一个石头缝里卡着一个包,像是女孩用的那种手提皮包。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也可能是河漂子要我们来找的东西,可是,我有些犹豫,那里已经很接近漩涡中心了,如果过去,很有可能被吸进去,实在太过危险。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我脑海里正在激烈的斗争,无限接近过死亡的人,对危险更加敏感,那次在鬼粽子的手里,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我不想去冒险,当然也不能让黑子去冒险。 如果不去,我们这一趟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眼前这个包么,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难以决断。 黑子看我正纠结,就打手势说,他过去,让我帮忙拽住绳索,如果有危险,他就退回来。我摇摇头,觉得论臂力,黑子明显比我大,论体重我明显比黑子轻,那么我去承受的吸力应该比黑子小,黑子拉我回来的几率比我拉他大,权衡利弊,还是我去最好。 准备好之后,我潜过去,黑子双脚勾在石头上,双手用力拉住拴在我腰间的绳索,示意我要小心。 我一点一点的朝下潜,距离皮包的位置大概三米远,别看就这点距离,却游的很漫长,每接近一点,都像是离死亡更近一些似的,身体承受的吸力增大,心里压力也跟着增大。我感觉身体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似的,心砰砰跳个不停,非常紧张,隔着潜水服,都能感觉浑身冒冷汗。 漫长的一刻总算是过去了,我终于一把抓住了皮包,用力扯了一下,竟然没拽回来,被卡的还挺紧,只好掏出工兵铲,一下切断了皮包带子,这工兵铲很锋利,比家里用菜刀都不差。 拿到包后,我连忙用绳索将它绑在身上,腾出手来,用力扣着石头往回爬,黑子看我拿到了,就用力拉绳索,他力气很大,我被快速拽回来。 这下心总算放下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在我兴奋的认为自己完成任务了的时候,忽然,感觉脚踝被一只手拽住了,这一下我头皮彻底炸开,一股凉气从头顶冲到脚板底。来时明明看过的,水里连根毛都没有,这是谁的手在拽我的脚? 第十二章 铜币 - 龙鬼地 - 听墨 突然一下被不知道的东西拽住脚,我浑身一哆嗦,张嘴就想尖叫,可是嘴里塞着氧气,没发喊出来,憋的血液冲脑,有些头晕眼花。 那只手的力气很大,拽着我的脚用力往下拉。我想到李老伯说过关于河漂子事,说是潜水的人,如果不幸被河漂子选中成为替身,那么就会被拽住脚一直往下扯,最后便溺死在水里。 我心说,你爷爷的,我这不是正在帮你么,怎么还要纠缠我,该不会是故意骗我到这里给你当替身吧? 但是有觉得不对,如果河漂子真要搞我,在龙王洞里就把我搞死了,哪里还能容我跑到这里来,我跟她无冤无仇的。转念一想,难不成这下面还有其他河漂子,他娘的我就这么吃香,谁都想选我当替身。 我双手紧紧的扣这石头,身体勉强保持住没有被拽下去,感觉抓在我脚上的手特别阴寒,弄的我整条腿都在冒寒气,下半身机会没有了知觉。 我想用另一只脚蹬掉那只手,却发现这条腿在抽筋,哎妈呀,这抽的真不时候,这下我真没辙了。 黑子看我半会没动静,绳索也拉不动,不知道咋回事,就用狼眼照过来,突然一道光洒到我脸上,弄的睁不开眼睛。 我用下巴示意黑子看我的脚下,不愧是多年的老友,当下会意,便将灯光朝旁边移了一点,只看了一眼,他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好像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心猛的揪了起来,不知道黑子看到的是什么东西,我双手扣着石头,头有转不过去,无法看到脚下的事物,从黑子的表情可以看出,定然是非常恐怖的东西,我心里别提有多害怕。 我正在想怎么办时,就见黑子从腰上取出射击弩来对着我,我一看不好,黑子该不会是要杀死我吧,可是,嘴里塞着氧气无法说话,就算没塞,在水里也不能讲话,我急的快要哭出来,就见一道流光擦着的鬓角穿过去,差点没把耳朵射下来。 我心说,你他娘的也太托大了,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不过,这时候也没时间计较这事。估计是被黑子射中了,感觉抓在脚上的手一松,我用力挣脱,连忙朝前游,黑子也用力拉绳子,两下把我拽了回来。 第一反应,就是转过头去看是什么东西拽我,结果,就看到一个黑影一闪缩到漩涡下,那身影像是一个成年人。 来不及看清楚,那黑影就没进漩涡中,我不敢追过去看个究竟,生怕黑影再回来,就打手势,快速游回去。 一出水面,我大口呼气,这种感觉太好了。阿纹看我和黑子回来了,高兴的跑过来问我们找到什么。 我喘了口气,脱了潜水衣,将皮包给阿纹,她打开后,只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好像是被人翻过似的。 重要的东西都不见了,从皮包里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只有一些化妆品和几支笔,还有一些纸巾和好几张折扣卡。 阿纹拿着一瓶护肤霜,眼神发直,我问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她也不理我,过了好一会,她眼睛一亮,将护肤霜的瓶盖拧开。 我心说,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这个时候想要护肤?却见阿纹,两根手指伸进瓶子里一通搅动,而后,抽出来指间夹着一枚青铜币。 我和黑子睁大眼睛也没看明白,怎么护肤霜里还带这东西,但是我两大老爷们也没怎么用过护肤品。 青铜币比硬币大一些,大概就是民国的袁大头那么大,上面雕刻着一圈火焰状的波纹,中间是一个古怪的人脸,两条倒竖的八字眉,在眉毛中间有一个独眼,没有鼻子,下面是裂开的嘴,嘴巴是那种四方形的虎口,龇出两颗獠牙。 青铜币雕刻的古里古怪的,看起来像是古物,我对这考古这方面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青铜币是什么年代,更加不懂刻的是什么东西。 阿纹看到青铜币,脸上表情怪怪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我一愣,心想,难道这是她姐姐的东西? 拍了拍阿纹的肩膀问道:“阿纹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阿纹擦了擦眼角的泪说:“这包正是我姐姐的,看来她真的遭遇不测了。”说的好不凄凉,听我的心里一沉。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那么肯定,这里面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主人身份的东西,说不定是其他的人的包。” 阿纹摇摇头说:“不会的,这种护肤霜国内没有,是美国产的,姐姐最喜欢的品牌,半年前她来学校看我时,还给我带了一瓶,和这瓶一模一样,这枚铜币也是我祖传之物,是祖父送给姐姐的。” 我拿过阿纹手里的铜币仔细观察,看起来有些像太阳公公,我将铜币反过来看背面,背面刻这三道重叠的闪电纹。 老灰看到背面的闪电纹,顿时瞪大眼睛一把从我手里抢过去,双眼专注的盯着上面花纹,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心想,这老头该不会还懂得文物吧,看的这么专注,好像是专家似得,难不成他看出什么端倪了? 连忙凑过去,想问老灰看出什么来,老灰见我过来,咧嘴一笑,将铜币换给了我,像是刚才那一幕没发生似得。 我刚要问他看出什么来了,老头却转身背对着我独自抽烟去了,我只好欲言又止,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好逼问,只能将铜币还给阿纹。 阿纹接过铜币,依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低声哭泣,小脸都哭花了,看起来好可怜,我也不太会安慰人,就没有开口。 我和黑子商量,现在要如何确认河漂子就是阿纹的姐姐?黑子说:“你可以把你看到河漂子的容貌跟阿纹说。” 我说:“关键是我没有看清河漂子的容貌,那时候我吓的浑身瘫软,眼睛都不敢睁,只记得那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根本没看清楚长相。哦对,我想起我踩的那只右手,好像是无名指断了一截指骨。” 阿纹听到我说的话,顿时瞪大眼睛跑过来,一把抓住我手,可能是太激动了,手指甲都扣进肉里,疼的我直咧嘴。她问我:“你刚才是说无名指断了一截指骨是吗?” 阿纹瞪着眼睛好像要吃人似的,一个小女孩这副表情,让我联想到看过的日本恐怖片里的贞子,愣是半响没敢吱声,直到阿纹再次问我,这才连忙回答:“是的!” “你在哪里看到,我姐姐的右手无名指就断了一截,是在伊拉克战场上被弹片削掉的。”阿纹很激动,脸憋的通红。 我只好将河漂子的经过说给阿纹听,但是没有提到龙王洞的事,只是说她姐托梦给我让我来找洛神眼的。 阿纹听过之后,哭的更伤心,刚才只是怀疑她姐姐可能出事,现在已经确定死去,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能不悲伤么。 黑子要我去劝劝,我说算了吧,这时候哭出来也好,发泄完心里的悲伤总比憋在心里好些。其实,主要我不会安慰人,我本就是个悲催的小孩。不过,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阿纹的肩膀。 阿纹一下子靠在我身上,低声说:“我爸爸去世的早,小时候就妈妈照顾我姐妹两,姐姐从小很坚强,背负了家里很多东西,她一直很努力,为了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姐姐一直如同男孩子那样拼命。记得又一次,妈妈给我买了个玩具,隔壁家的无赖大叔带着他儿子遛弯,看到之后,愣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给他儿子玩,我当时很委屈,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玩具,我好伤心,姐姐看到后,拿起板砖拍在大叔的头上,把玩具给我抢了回来,那时候姐姐也不过十三岁,后来他被大叔打的浑身是伤,但是姐姐一点都没哭。” 我默默的听着,觉得她姐姐真的很坚强。黑子推了我一下问:“那我们接下里怎么打算?” 我说:“还能怎么打算,打道回府呗,既然已经查出河漂子就是阿纹的姐姐,接下来就是交给警察吧,我们也算是对她有个交代。” 黑子忽然很神秘的靠过来小声说:“既然知道这洛神眼下有个东汉大墓,你他娘的难道就不心动么,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我说:“怪不得你狗日的来还带着工兵铲,是不是你老爹老早就告诉你,洛神眼下有古墓,老实交代。” 黑子讪笑道:“我老爹也只是猜测,不要忘记了他可是跟随你祖父学过阴阳术的,对山势风水的研究,比你还强列。” 这一点我不否认,李老伯在阴阳术方面的造诣,肯定比我这半吊子强了不知多少陪,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一个蘑菇党,被卷进龙王洞非我所愿,我非常无辜啊。 哭了好久,阿纹可能哭累了,擦了擦眼泪跑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们两个,人家那么伤心,也不知道安慰一下,作为朋友,你们必须帮我找到那四个蘑菇党,我要亲自为姐姐报仇。” 我说:“大姐,别开玩笑了,破案这种事,不是我们能干的。不要忘记,他们可能都是军人,就我们几个,不够给人练手的,还是报警吧!” 阿纹说:“你傻呀,这种事怎么说的清楚,你跑去跟警察说,我姐托梦让你来这里找她的包,你认为警察会信么?而且,我姐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被灭口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阿纹这么一说,我心里隐隐一动,这一刻我同情心泛滥,总觉的阿纹很可怜,想帮她。当然,年轻人谁没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不过,这并不是能让我成为蘑菇党的理由,直到老灰告诉我有关龙符的事情,才让我决定冒险一试。 第十三章 山神爷爷 - 龙鬼地 - 听墨 经过这一折腾,天色也不早了,这才想起绿毛怪的事,连忙给老灰说了,老头听后额头直冒冷汗,嘴唇不停哆嗦着:“完了,这下我这把老骨头要葬送在这里了。” 老灰说的我一头雾水,只感觉背后冒凉气,心里直发毛,连忙问:“大爷你倒是把话说清楚,怎么个就完了?” 老灰浑身发抖,手里的老烟斗都有些捏不住,战战兢兢的说:“我们这是遇上山神爷爷了,他老人家要收了我们,这下谁都活不成了。” 仿佛是为了照应老灰所说的话,周围忽然刮起一阵冷风,吹的大伙直哆嗦,不由得双手抱紧,浑身发抖。 我和黑子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怪异之事,心里虽然害怕,但也不相信什么山神爷爷要收人,心想该不是遇上绿毛粽子了吧? 正想着,天忽然就黑了下来,也许是要下雨,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一瞬间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心里有点发慌,这天黑的太不自然了,估计是有古怪,但一时间我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连忙让黑子将大灯拿出来,这种探照灯非常亮,十米范围内都清晰可见。 我问老灰:“你说的山神爷爷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给我们说清楚,情况有些不妙,这天黑的不自然,该不会要出乱子吧?” 老灰有些畏惧的说:“山神爷爷就是山神爷爷,怎么能是东西咧,你们这群年轻娃说话咋就是没轻重呢。” 老灰跟我们讲了一个关于山神爷爷的事,说在很久以前,有个猎人经常到山里捕猎,又一次天太黑猎人没看清楚,感觉笼子里面有个东西,像是一个猴子,猎人很高兴,猴子很值钱,他就兴冲冲背着笼子回到了家。 当时太晚了,猎人也没有将猎物拿出来看,回去之后,就放在鸡笼旁,大晚上的鸡都睡觉了,村里很安静,猎人洗洗也睡了。可是睡到大半夜的时,忽然听到外面鸡狗叫的很厉害,闹的正个村子都不安宁,很多人起来在骂街。 猎人担心莫不是黄鼠狼偷鸡,就起来看一看,这一看就没再回来。第二天早上猎人的老婆醒来发现老伴没在床上,就起身去找,出门就看见鸡笼旁躺着一个人,猎人老婆心里一紧,一眼认出是自己的老伴,连忙过去扶,可是费了很大劲,愣是抱不动,这才一探鼻息,天啊,断气了。 老伴吓坏了,连忙找村里人过来帮忙,大伙搭手把猎人抬回家,发现猎人的尸体早已僵硬,两个眼珠子凸出来,像是被吓死的。 从此以后这个村子就没有安宁过,一到晚上就鸡鸣犬吠,每次这种事后,村里都会有一个人死去,死相跟猎人一样,两个眼珠子凸出来,是被活活吓死的。 村长觉得这事不寻常,就去外地请了个法官来(法官是懂得茅山法术的人,不是法院里那种法官),法官来了之后,四处观看,还看了死去人的样子,断言说:“你们这是惹了山神爷爷,他老人家不高兴,要惩罚你们。” 村长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解救,法官说:“必须要把惹山神爷爷的祸首找出来,让山神爷爷收了他的魂,村子才能安宁。” 村里人听了这话,就想到第一个被吓死的猎人,找到猎人的坟地,把猎人挖了出来,村人发现,埋下去都快半个月,猎人的尸体和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腐烂的迹象,而且还是那么僵硬,跟铁块似的。 众人将猎人的尸体抬到村口绑在木桩子上,找来一根柳条,轮番上前抽打猎人的尸体,直到抽到的尸体变软,大伙这才离去。当天晚上有人看到一个浑身长满绿毛的怪物在尸体周围转圈,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猎人尸体像是被吸干了一般,成了一具干尸。 法官说是山神爷爷收了猎人的魂,以后不会再来惩罚村里人了。果然,从那以后村里没有发生过被吓死人的事。 周围本就的黑暗一片,被老灰这么一说,听的我们浑身直哆嗦,越发害怕,不知道如何是好。 黑子咧嘴一笑说:“看你们一个个吓的,什么山神爷爷,不就是一个绿毛的怪物么,遇上我算他倒霉。” 老灰听黑子这么一说,吓坏了一把捂住黑子的嘴说:“你们这群牛犊子,怎么口不择言,这种话可不敢乱说,山神爷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怪。”老灰边说,还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黑暗中,我忽然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现在已经顾不得管什么山神爷爷了,黑子跟我连忙操起射击弩,弩上有红外设备,黑暗中也能瞄准敌人,我已经做了好准备,管他撒东西,只要敢扑上来,保准射他个透明窟窿。 阿纹在警校受过训练,相对也做过一些有关胆量的练习,她看起来还算镇定,手里握着工兵铲,摆好姿势,随时准备搏击。只有老灰蹲在地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个劲的抽烟。 嗖的一声,在我身后响起,我浑身一抖,连忙转过身,就见一道黑影闪过,太快了看不清楚,同时,黑子的身后也闪过一道黑影,非常之快,黑子惊的转身。 阿纹脸色有些发白说:“情况不对啊,我怎么看感觉绿毛怪不止一个呢?” 我也感觉有两个甚至是三个黑影闪动,开始还不敢确定,听阿纹这么一说,感觉情况非常不妙。 要是这绿毛怪有很多的话,那我们可真就完蛋了。现在怎么办,我脑子飞快转动,探照灯不可能支持一个晚上,万一没了光,哪些绿毛怪肯定会发动攻击,到时候我们就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我正着急想办法呢,忽然感觉眼前一黑,抬起眼皮就看到一个乌黑的眼珠子瞪着,那硕大的眼珠子,快要占据半张脸了,我再也忍不住惊恐的叫了一声,举起手里的弩砸了过去,这时候距离太近,弩只能当棍子使。 嘭的一声响砸了个正着,只见一个绿影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叽叽的尖叫声,一腾身上从我头顶跳过去,没入黑暗中。 这时,有一个绿影超老灰扑过去,老头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一动不动,连基本的闪避都没有,我一看情况不妙,举起弩放了一箭,由于担心射到老灰,秒的方向有点偏,没有射中。 眼看老灰就要遭殃了,我急坏了,这时候黑子一箭射在绿影身上,绿影吃痛,发出一声尖叫,连忙跑进黑暗里。 这会看清楚了,袭击我跟老灰的,就是之前看到的绿毛怪,那东西非常迅捷,没进黑暗中,我们就无法追踪。 而且,周围除了深潭便是石林,我们也不敢追到石林里面去,更加不知道周围到底有多少那样的怪物,越想越害怕。 我跑过去把老灰扶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希望他能清醒过来,不要在继续犯糊涂,现在没有人有时间和精力来照顾他。 但是,我发现我做的一切都是白搭,那老头像是被吓傻了,愣愣的坐在地上,双眼翻白,看样子快不行了,我心说,他娘的怎么在这时候发老年痴呆呢。 这时,周围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黑板发出的那种声音,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十四章 山洞 - 龙鬼地 - 听墨 那声音我上学那会听过,班里有个特捣蛋的孩子,没事喜欢用手指甲摩擦黑板,那声音简直巨恶心,听的我头皮都麻了,只想吐。 而此刻,居然有无数这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意志快崩溃了,这一刻感觉比死还难受,我恨不得一头撞在石柱上。 我一看黑子和阿纹都是这表情,老灰还是那副白痴的样子,我估计在下去真有人承受不住要自杀,我心里很毛躁,恨不得用手把心挖出来,眼珠子都憋的通红。这样下去肯定完蛋,着急的连忙想办法,忽然看见不远处放的两套潜水衣,想到了一个办法,潜入水中,水下声音是隔绝的,就可以不用承受这种煎熬。 但是,随即又想到在水下遭遇那个黑影,心里也一阵后怕,到底是下水还是在陆地上,你爷爷的,我有陷入这种纠结中。 略微一停顿,那种巨恶心的声音更密集了,仿佛一只交织的网罩过来,浑身都感觉不舒服,再也承受不住了,心说,宁愿下去被水鬼溺死,也不要留在上面承受煎熬。 我连忙招呼黑子和阿纹,要他们穿上潜水衣,潜入水中,两人一听便明白过来,看来他们也快承受不住,一个个连忙动手,三两下就搞定。这时候,瞅见蹲在一边的老灰,还是一动不动,仿佛他根本听不到那恶心的声音,但是,我们也不能留他在上面,太危险了,还是给他找了一件潜水衣换上,我和阿纹拖着老灰,黑子断后,快速朝水边跑去。 黑子临下水的时候,还顺手将装着重要物品的包拖进水里。哪里面是食物水和电池,没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无法生存。 潜入水中那种恶心的声音果然消失了,心里一阵轻松,我们没有潜的太深,离漩涡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 夜里,水下很凉,虽然隔着潜水衣,还是忍不住一个激灵,阿纹朝我身边靠了靠,将背贴在我背后,这样感觉稍微暖和一些。 这时,脑海放松了,我就在想刚才看到那半张脸大的眼珠子,是长在额头上,貌似是一个独眼,像是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那见过。有时候记忆就是很奇怪的东西,你要想的东西,偏偏就想不起,你不想的时候,它忽然就冒出来。 过了好一会,反正也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上面情况如何,黑子给我打手势,说他上去看看情况,我点点头,发现黑子嘴唇都白了,估计的冻的不行了。 黑子探出水面,刚看了一眼,猛的将头缩下来,嘴唇比刚才更白了,毫无血色,我心猛的一沉,难道看到什么恐惧的东西了? 就见黑子给我打手势,意思快点往下潜,我心里咯噔一下,还往下潜,那下面可是有水鬼啊,但是,黑子已经容不得我疑惑,暴躁的一挥手,直接潜了下去。 看样子外面看到的情况更加遭,我也不敢犹豫,连忙跟着潜了下去,潜了五六米,才看见黑子,他正扣着一个石头,手里的弩对着漩涡下的黑洞,眼睛紧紧的盯着洞口,仿佛有东西要从出来一般。 我和阿纹拉着老灰,很吃力的扣着石头,水下非常冷,冻的我牙齿都在发抖,心里紧张的不得了,这时候,天空忽然变亮了,也许是月亮出来了,一片银灰洒下来,整个水面波光粼粼的,透过清澈的水,我看到水面上无数黑色的影子在晃动,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他娘的不光有小孩的影子,还有成人的影子,甚至还有两米多高的巨型身影晃动,看样子他们在试水,想是要潜下来。 阿纹也看到了这情况,急的眼珠直打转,身体处于水中,有些呼吸不畅,加上水的压力和吸力,以及水面的上的恐惧,弄的我有种被活埋的感觉,非常憋屈。 这时,感觉水面晃动,有一个黑影跳进水中,紧接着一群都跳了下来,黑影一点一点朝我们潜过来,我心提到嗓子眼了,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水里弩的杀伤力消弱不少,我三人根本无法对付那么多绿毛怪。 与此同时,我看见黑子身体猛的颤抖,仿佛的三九天,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凉水,寒到骨子里去了,他身体失去控制,整个人朝前扑去,一下便到黑洞口,这时候我脑袋炸锅,也不知道拿来的力量,猛的朝前扑过去,一把抓住黑子的一只脚,想要用力把他扯回来,奈何,这次没有做好万全准备,腰里也没栓绳子,而且漩涡吸力比我想象大,反倒一下把我给扯进去了。 顿时,眼前一黑,也不知道被漩涡卷到什么地方去,只感觉天旋地转的,仿佛玩过山车似的,被水流卷着不断的翻腾,突然,感觉头撞到了什么,身体停下,我勉强抬起头,用手扶了下战术矿灯,看周围情况,发现这里是一条地下暗河,而我们现在处的位置,便是河滩上,我头正好撞在黑子的腿上。 这时我见水面翻腾,阿纹和老灰也被卷了过来,伸手将他们拉过来,不知何时,老灰已经恢复正常了,自己取下潜水头盔,大口喘气。 我取下头盔问黑子:“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之间朝黑洞冲过去,浑身发抖,像是触电了一般?” 黑子苦着脸说:“我被莫名其妙的扯了一下,我还没看清楚什么东西扯我的手,就已经被漩涡吸进去,那一刻仿佛坠入冰窖一般,冰寒彻骨,冻的我浑身直哆嗦,手脚发麻,失去了知觉,恢复正常以后就在这了。” 老灰用水抹了一把脸问:“我们这是在哪里,怎么突然就跑到这了,刚才不是还在地面上吗?” 我说:“你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差一点你就成了绿毛怪的夜宵。” 老灰浑身一哆嗦,颤抖着嘴唇问:“山神爷爷哪里去了?他难道没有要收了我们?” 我刚要说话,却听阿纹尖叫一声说:“我刚才看见个黑影从水里游过去,不会是哪些绿毛怪追下来了吧?” 我心猛揪起来,该不会是水鬼吧,他们之前没下水,没有看到那个黑影,我可是被拽过脚,现在还记忆深刻,感觉黑影比绿毛怪还恐怖。 时间紧迫,背腹受敌,已经容不得我多虑,只能集中精力找出路,呆在这里迟早要歇菜。只能集中精神尽快找出路,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我是掉进一个地下暗河上,是一个不大山洞,洞里的水流的很急,大概有一米多深,两侧都的漆黑的岩壁,水流在前方十几米的地方断流了,山洞到了哪里也就是尽头,看起来是是一封闭的洞穴,不知道水流向何处。 这时,我发现身后的岩壁上有个裂缝,大概有五十公分宽,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掏出狼眼往里面照,看是不是有路,就在我集中精神想要看清楚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忽然看见一张怪脸,突如其来,吓的我一屁股坐在黑子的腿上,压黑子一咧嘴。 第十五章 怪脸 - 龙鬼地 - 听墨 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心,定了定神。阿纹把我扶起来,问我看到什么了,我指了指岩缝,神色惊恐。 阿纹要去看,我一把拉住她,说:“你别去,还是我去看吧,我已经被吓过一次,心里有准备。” 这一次将工兵铲抄在手里,黑子和老灰看情况不对,都拿出武器戒备,这会看仔细了,岩缝深处确实有一张脸,像是一个人卡在里面,面对我们,里面似乎还有其他东西,后面有很小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发现他根本一动不动,基本上已经死了,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肿起来,五官拥挤在一起,鼻子嘴巴眼睛全都是歪的,怪不得第一眼看着那么恐怕,吓了我一大跳。 看那怪脸的衣着,有些像老灰说的那几个蘑菇党,他身上帆布衣迷彩裤,脚下是一双军靴,看起来乌黑程亮,是那种高级货。 怪脸两只手背在后面,整个人像是硬被塞进岩缝里的,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看样子已经死去好多天了。我一手拿着工兵铲,把狼眼咬在嘴里,过去在那死人兜里摸一摸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阿纹在后面扯的我衣角,有些担忧,我对她摇摇头说:“没事的,这人已经死了,不会有事。” 黑子端着弩站在我后面,说:“别害怕,有黑爷在,你就大胆的去吧,有事就往后倒,我在后面接住你。” 我点点头,一只脚踩进去,伸手够不着,身子朝进探了一些,还是不行,只能两只脚都踩进去,这下摸了到怪脸的衣服,户外装有四个口袋,我先从下面两个摸,掏出一个小册子和一盒黄鹤楼烟,还有一个打火机,我继续在上面两个口袋掏,发现一张照片和一叠钞票,以及一个墨镜,我伸手朝他腰间摸,看这家伙有没有带抢,果然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一把扣住,想要拔出来,忽然感觉那个坚硬东西动了一下,反过来一把扣住的我的手,这才发现竟然是抓住我脚的那种坚硬的爪子。 我浑身一抖,仿佛触电一般,打了个寒颤,猛的将手抽出来,透过缝隙,看到一只布满鳞甲的黑眼珠,硕大的眼睛占据了半张面孔,我一下就想到了尸鲛,不由自主的朝后猛退。 黑子一把扣住我肩膀,将我岩缝里拖了出来,这时那个怪脸猛的朝前扑过来,要不是我退的快,估计就要扑到身上。 前面的怪脸到下,后面的黑鳞怪就露出来了,我仔细一看,似乎不是尸鲛,身上的黑色鳞甲很像,但是,整个形态更像是上面那些绿毛怪,怪脸正是被那个黑东西拉住卡在岩缝里。 黑东西放开怪脸之后,就朝我扑过来,正好黑子一把拖住我,一手端着弩射了一箭,那一箭正中黑东西那半张脸大的眼睛,一股带着腐臭的黑水涌出来,那个黑东西猛的朝后缩,一下就缩到岩缝深处,看不见了。 老灰过来搭手将怪脸从岩缝中拖出来,经过老灰的仔细辨认,证实此人便是在他那里住店的四人之一,这就可以肯定,那四人根据地图找到了这里。 我将从那人身上掏出的照片和小册子拿出来,照片上是一个女子,阿纹看见照片,眼睛一下就直了,是她姐姐的照片。那么有可以肯定,她姐姐确实和这些人有接触,八成是死在这些人手中。 可惜,小册子被水泡过,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最后面还夹了一张老照片,中间一人穿的是民国年间的斜开襟长袍,右边那位穿的是中山装,左边那位穿的是西装。 上面三人应该都是民国年间人,距离现在估计都有七八十年了,我忽然发现其中穿西装的那位,怎么那么像黑子的岳父张教授。 我问黑子,黑子也有些诧异说:“还真有些像,该不会是张教授他老子吧?” 老灰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眼睛忽然一亮,随即有暗了下去,摇摇头把照片递给了我,我猜测,刚才那一刻,他绝对看出了什么。 阿纹也仔细看,但是,他跟我们一样都是看热闹,根本不认识这上面的人,民国年间,距离现在太久远了。 黄鹤楼烟已经泡的没用了,打火机还能使,再就是这个墨镜,看起来还挺时尚,黑子戴上试了下,一把抓了下来,仿佛里面有东西咬他似的,他瞪着眼睛说:“这竟然简装夜视镜。” 我也拿过来试了下,还从来没用过夜视镜,只是在好莱坞大片里见过,看上去挺扎势的。 带上这墨镜,果然,山洞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浅红色,果然跟电影里面一样,我转过头去看岩缝里的黑怪,然而夜视镜下,依旧毫无踪迹。 老灰俯下身,在尸体身上翻了个遍,我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但是估计没找到,有些失望的站起来。 岩缝中那个黑影没再出现,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一定在窥视我们,司机偷袭,我们虽然在做别的事,但一刻也没放松。 既然没有任何发现,就赶紧找出路,估摸着这时候天已经亮了,那群绿毛怪也该退走了吧! 可是在周围找了几圈,也没找到一条可以走的路,看来只有水道是通路,可是,我们是从漩涡子中卷下来的,想要再上去,那可比登天还难,怎么办? 老灰说:“现在想要回去是不可能,我看还是直接顺着水道潜下去,看能不能从水里面游出去。” 我说:“你就别做梦了,这里是洛神眼,水道只能通向古墓中,如果没有猜错,前方那道石壁下面肯定有暗道,估计是通向古墓中的甬道,这条地下水脉应该是开凿出来,运造墓的木材和石料的。” 想到老灰说的龙符,我心里一动说:“既然只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么其他三人说不定还活着,也许已经进入到古墓中了,想要从漩涡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现在只能继续朝前走,看能不能从古墓中找一条出路。” 黑子和阿纹没说什么,无奈的一摊手,老灰听我这么说,连忙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我忽然觉得,是不是老灰故意把我们弄下来的,我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我发现我又一次无辜的被卷到古墓中,成了蘑菇党。 第十六章 八卦眼 - 龙鬼地 - 听墨 整理了一下行李,除了两个帐篷落在外面,其他小件都随身携带,食物和水以及电池都在,应该还能维持一阵子。 为了防止被水冲散,便用绳索栓在腰间,连成一串,而后潜入水里,顺流而下,这里水流不是很急,我们被很缓慢的冲着走,很快就到石壁前,忽然感觉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也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怎么声音这么大,跟打雷似的,还来不及多想,就感觉耳边的声音猛的一下全部消失,仿佛是与世隔绝了一般,身体落入水中,忽然感觉谁在我背上踹了一脚,那一脚力气极大,踩的我差点背过气去,感觉嘴里有腥甜,估计是咬破舌头了。 然而,下沉中有一股来自下方的浮力,把我推了上来,眼前一亮,终于能看清周围情况,这才发现,原来踹我的是黑子,他在我后面掉下来,下落的力度很大,没刹住一脚踩在我背上,把我踏的沉下去好几米,幸好被上涌的暗流给带了出来。 我连忙调整战术矿灯,就看见阿纹和老灰都浮上来,黑子由于踩在我身上没有沉下去,第一个浮出来水面。 这里的地形竟然和外面的洛神眼出奇的相似,也是一道几十米高的瀑布从天而降,下面形成一个类似眼睛的水潭,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水潭中没有漩涡子,反而有一圈喷泉一样的水流涌上来,这也就是我感觉到的那股浮力。 翻腾的水花,朝四面八方飞溅,我看见中间朝上喷水的地方,有一个椭圆形的巨大石盘,类似一个眼睛的形状,水竟然是从圆盘四面喷出来,那些朝外翻卷的水花,看起来就像是眼睫毛,正好衬托着中间的石眼。 四周都是看见不顶的悬崖峭壁,这个洞就像是一口井,我们所在的位置便是井底,周围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到处都是水,只有中间那个椭圆形石盘是露在水面上,我们只能爬到石盘上去。 上去后才发现,椭圆形石盘中心有个类似眼珠子的圆形浮雕,雕刻的是一副八卦图,两条阴阳鱼相互抱在一起,一半黑一半白,就像是眼睛里夹着一副八卦图,乍一看像是在转动一般。 黑子揉了揉眼睛,有些吃惊的问我:“这什么鬼东西,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动呢?” 我问身边的阿纹:“你年轻人视力好,快帮忙看一看,这八卦形眼珠子是不是真的在动?”她此刻从水里钻出来,单薄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曲线,我瞅一眼就忍不住吞口水。 阿纹用力揉揉眼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仔细的看,看了好一会,摇摇头说:“我…我不太确定。” 我脑袋嗡的一声,手心里全是汗,不太确定是什么概念,那意思还是在动,不行,得想办法确认一下,我赶紧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放在阴阳鱼的阴鱼上,这样如果他是动的话,打火机就会移到我跟前,放的时候打火机在我对面。 大伙都盯着打火机,眼睛都不带眨的,可是等了老半天,也没见打火机动,可是黑白色的阴阳鱼却像是调换了位置。 这下我紧张的有些力不从心了,额头上直往外冒冷汗,打火机没动,打火机压着的阴阳鱼却调换了位置,这他娘的也太反常了。 四人相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都出现惊恐的神色,这种反物质现象谁也说不清楚,一时间空气中透着一股恐慌。 我手有些发抖,颤巍巍去把打火机拿回来,由于手发抖,没捏住,拿到半米高时手一抖有掉了下去,发出噌的一声。 大伙随着打火机的起落,心也跟着起落,还以为打火机是被吸下去,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将打火机拿起来揣进兜里。 黑子瞪着眼睛说:“完了,那个眼珠子还在转,我怎么感觉它像是在扫视我们,要将我们每个人样子都看一遍似的。” 阿纹一听,发出一声惊呼:“你可别吓我,这眼珠子怎么可能看人,它是雕刻在石头上的呀!” 老灰摇摇头说:“我怎么感觉这下面不是石头,倒像是….金属?” “嗯?”被老灰这么一说,我一下想到了,刚才打火机落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不是砰的一声,而是噌的一声,跟落在钢化玻璃做成的茶几上的声音差不多。 我用手在上面敲了敲,果然,这声音不像是石头发出来的,仔细一看才发现,中间这个圆形的眼珠子和周围的石头不是同一种材料。 我顿时明白眼珠子为什么转了,就跟黑子说:“工兵铲拿过来。” 黑子递来工兵铲,我用力在眼珠子边缘砸下一块来,拿起来仔细观察,这才发现,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石头,应该是一种透明的石英岩。 原来上面罩了一层石英岩,而所谓的八卦形眼珠子就雕刻在石英岩上,但是却在下面用黑白两种色做成环抱的阴阳鱼,乍一看就像是雕刻在石头上,但是下面的两种颜色却能转动,给人的感觉像是八卦形眼珠子在转似的。 就在这时,阿纹忽然扯我的胳膊,我有些不耐烦的抖抖手说:“别打断我的思路,我还没想明白咧。” 阿纹有些紧张的说:“你快看,这下面的眼珠子像是变成了两个。” 我闻言大惊,我连忙低头看去,也不知道何时,那环抱着的阴阳鱼分开了,形成两个黑白眼球换套,中间交汇的地方呈现灰白色。 陡然间,一黑一白两个眼珠子盯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十几根冰锥刺进骨髓里,阴寒之气透骨,全身如同遭遇一股冰寒的电流冲击一般,浑身僵硬,一时间竟然无法动一下。 脑海中有些迷糊,像是要睡过去一般,但是神智还是清醒,不断提醒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睡,身体不能动,只能眼珠子动,我就转动眼珠子想示意阿纹推我一把。 然而,我转过眼才发现,周围连根毛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都去那了,连行李都带走了,我心说,这不可能吧,也就一会功夫,他们也不可能走的那么整齐,再说他们去那呀,这周围根本没路。 我忽然想到栓在腰间的绳索,可是我身体不能都,眼珠子怎么转也看不到腰上去,也不知道那绳子还在不在。 就在这时,眼前的一黑一白两个眼珠子突然转动起来,像是两个风火轮似的,转的飞快,转的眼花头晕。 情况十分危急,这种转动的眼珠子就像是催眠的法器,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仿佛累了十天十夜没有睡觉一般,快要撑不住了,但是,心里却非常明白,这个时候不能睡,万一睡过去,就永远醒不来,可是,怎么才能摆脱这种局面? 第十七章 重瞳 - 龙鬼地 - 听墨 我感觉嘴里还有点腥甜味,想起之前被黑子踩了一脚咬了舌头,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咬破舌头可以刺激神经末梢,病急乱投医,也不知道这个法子灵不灵,只能姑且一试。 我把舌尖放在门牙上,鼓了好大劲,愣是不舍得咬下去,想到那些咬舌自尽的人,不由得佩服万分,那是一种何等的勇气。 眼皮沉重,浑身僵硬,连一秒钟都坚持不住了,我只能把心一横,咬吧,反正命比舌头重要,就用力咬了下去,疼痛刺激的我浑身一震,嗯?手脚不再僵硬,竟然能动了,这时,那一黑一白的眼珠子也不转了,原来是幻觉。我连忙转头看周围,他们确实不见了,腰间的绳子不止何时被切断了。 断掉的一头掉在水里面,我心里一惊,他们不会是被什么东西扯下水了吧?联想到之前那个黑鳞怪,不带犹豫,直接跳下水去寻找他们,结果,水潭被我找了个遍,也没有丝毫踪迹。 我想,如果他们真是被黑鳞怪抓去了,最起码也会留下一些线索,不可能如现在这般,连根毛都没有。 再次爬上石盘,一切还都是老样子,这次我没敢直接看那一黑一白两个眼球,感觉这东西很诡异,能够摄人心魂,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给这眼球吸进去了,也没看出哪里不对,但是,总感觉两个眼珠子有变化。 突然,眼睛一亮,我一下明白过来,之前两个眼珠子重叠在一起形成了八卦阴阳鱼,现在两个眼珠子分开,等于整个眼睛里面多了个眼珠子,整个石盘都成了眼珠子的区域,这么说,在之前那一瞬间,整个石盘应该移动过。 想到这里,我抄起工兵铲在石盘上砸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脚下一阵摇晃,我没站稳,一头栽向黑色眼珠子,吓的浑身一颤,这掉下去还不给磕破头,然而,磕破头的事却没有发生,我直接钻进眼珠里,原来黑色眼珠子是一个黑洞,我一下滚了进去。 这下我彻底明白过来,白色眼珠子是透明的,覆盖在黑色眼珠子之上,里面有白色液体流动,这样就形成八卦图案,就能转动,当上面的白色眼珠子移开,那么就露出下面的洞,他们就跟我一样栽下去。 只感觉屁股摩擦地面一阵灼热,估计裤子都磨烂了,八成连内裤都磨出窟窿了,头不停的磕在两边的石壁上,一阵眩晕,我心说,还不停,再下去我屁股就要开花了,头也要撞成脑震荡。 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整个人就滚下去,心想不好,可能要归位!也不知道这是那种机关,下面会不会有淬毒的刚针,或者钉子板之类的东西等着我,想到这里,我很后悔,不该来找什么河漂子,安生的在家呆着多好啊!奶奶每顿都给我做洋芋面馍馍吃。 世事无常,我本就是个小人物,不应该奢求成为主角,奢望太多,摔的更惨。就在我还没想完,忽然,感觉头重重的磕在石头,顿时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感觉头疼痛无比,用力揉了揉,甩甩头,眼前一片漆黑,我心说,该不会是眼睛看不见了吧,难道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视觉神经成瞎子了? 这一惊非常小可,头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我连忙一摸眼睛,感觉没受伤,这才发现原来是头灯磕碎了,是不是脑子有些摔傻了,不怎么好使。 从包里掏出狼眼,照着看了看周围情况,这里是一个很小的石室,大概三四米见方,人在里面都站不起来,连一米高都不到,墙壁上刻着一些花纹,但是,最令人瞩目,却是脚下地面上那个有着两个眼珠子的巨大眼睛,占据了整个石室,陡然一看,吓的我后背直冒凉气,连忙朝后退,背一下顶在墙壁上。 好在这个眼睛跟上面石盘上的不同,它只是雕刻在地上,没有转动,没有那么邪恶,看起来能好点。 没有战术矿灯,狼眼手电不能持久,而且他的光芒是聚在一起,可以照很远,但是扩散范围比较小。好在,来的时候有准备,我从包里掏出一个新灯头换上,只是灯罩和里面的灯泡摔碎了,换上之后就亮了。 在这个狭小的石室中,我感觉像是被人装进棺材里似的,浑身不舒服,还压抑的很,头顶上是我摔下来的那个洞,周围再没其他出来出路。 也不知道黑子他们是不是也从这摔下来的,想到这里我仔细在地上找线索,就在我屁股旁,发现一块磨碎的帆布,是黑子穿的牛仔裤的布料,果不其然,他们也是掉进黑眼珠子洞里。 周围除了几片碎布之外,再无其他,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离开石室的。 自从被漩涡子吸下去之后,一直到现在,水米未进,早就饿的肚皮贴墙了,头也被撞的昏昏沉沉的,屁股生疼,我觉得还是先休息一下。 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喘了口气,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黑洞,心里有些奇怪,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造墓人留下的引道,难不成是被蘑菇党挖出来的盗洞?能在岩石中凿出这么一条路来,可真不容易。 这令我想到了老灰说的那几个不专业的蘑菇党,好像哪里不对,如果是不专业的蘑菇党,怎么能挖出这么专业的盗洞,难不成在这之前,还有另一批蘑菇党,这石洞凿的很平整,看起来应该是不紧不慢,而且,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凿过的痕迹,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这么想还是觉得不对,上面那个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挖出来,应该是某种机关的控制的,还有摄魂的功能,越来越觉得混乱,还是不要想的好。 我把前前后后捋了捋,感觉老灰确实很可疑,为何只有他懂得进入石林的方法,绿毛怪袭击我们的时候,他那白痴状态,现在想来感觉是装的,他看到铜币时的表情明显是看出端倪,为何不说,还有照片上的三个人,他肯定认识,还是没说,他肯定隐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灰跟他们在一起,我有些担心,不过想没用,只能尽快找到黑子他们才行。对了,我记得在那本书里看到过,关于两个眼珠子的记载,好像是说项羽天生双眼珠子,这种眼睛被称为重瞳,有摄魂御物的能力,古人认为这是一种异象,是吉祥的象征,难道这里是项羽的墓? 不过,历史上目生重瞳的也不止项羽一人,历史记载的有黄帝的史官仓颉,五帝之一的舜,南唐后主李煜,明成祖朱棣等。其中项羽最为有名,有诗云:重瞳遗迹已冥冥,戏马台前鬼火青。十丈黄楼临泗水,行人犹说霸王厅。因此并不能断定这里便是项羽的墓,到底墓主是谁? 石室中找了一圈,发现地上的眼睛旁有一团血迹,我猜测这可能是黑子他们掉留下的,估计是谁受伤了,血迹成箭头状,指向对面的墙壁。 应该是他们给我留的暗号,我连忙爬到对面墙壁,用手推了一下,有松动,我用力蹬了一脚,咔嚓一声,墙壁翻转过来,一下子把我带进一个黑暗通道里,这一幕就好像电影的暗门一般,等我看清楚周围状况,发现这里才是古墓的引道,一眼望不到尽头,高在两米左右,宽也有一米五,四面由石砖砌成,砖上每隔一段就有雕刻,出现最多的就是那种生着两个眼珠子的眼睛,两边都有是对称的。 忽然听到说话声,声音听起来特熟悉,我心里暗喜,这不是黑子是谁,我连忙撒开脚丫子追了过去。 第十八章 迷宫 - 龙鬼地 - 听墨 引道两边全都是目生双瞳的眼睛,虽然哪些眼睛没有动,可是,我怎么看着怎么别扭,加上这里就我一个人,忍不住浑身一颤,有些毛骨悚然。 骤然间听到黑子他们的声音,心里甭提多亲切,连忙追过去,追了许久,愣是没看见个人影,累的我满头大汗,只好停下来喘口气,这时,有听到黑子他们在说话,竟然和刚才听到的一样,声音就在附近。 我揉了揉腿继续追,心里猜想他们可能也在移动,只要我加把劲定能追上,这一追有追了许久,实在是累的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路追来没有拐过弯,走的都是直道,也没有发现岔路,一直都是这种石砖砌成的平直通道。 歇息一会,继续向前,突然,前面出现一道墙壁,竟然没路了,这会也没在听到黑子他们的说话声,心想难道他们从这里进去,声音被隔断了? 想到这里,我便在墙壁上摸,看有没有暗门之类的,推了一下是活的,能转动,浑身发力猛的朝前一推,咔嚓一声,石壁翻转,我一头栽进一个石室中,低矮狭小,跟进来时的那个石室差不多。 在里面只能猫着身子,掏出狼眼照了照,我心一下凉了半截,这他娘的就是我摔下来时那个石室,地上还有黑子留下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我又回到了? 我脑海中跳出三个字“鬼砌墙”,冷汗直冒,这种事从未经历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古人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这一个臭皮匠,岂不只能等死? 越想越害怕,加上地面的诡异眼睛盯着我,一黑一白两眼珠子甚至唬人,我越是不看它,越发觉得渗人,一时间牙齿都在打颤。 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先离开这个狭小的石室为妙,这里面特别压抑,感觉就像是被活埋了,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思考。虽然只是一个臭皮匠,但起码也顶三分一个诸葛亮,离开这里,说不定能想出点子来。 推开墙壁,我再次来到引道,仔细看了看周围,没有变化,特意用脚步丈量了一下宽度,发现都很正常,确定这是之前走过的路。 如果说,这条道一直没有岔口,那么黑子他们走到哪里去了,他们的声音有时从哪里传过来的?细想之前听到的声音,貌似就在近前,而我一直是往前追,却怎么也追不上,追了一段之后,听到的声音好像还是在前面,那么像是在跟他们绕圈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而后,看到一面墙壁,推开就进入,便是来时的石室。可是,我走的是直道,没有拐弯,也没有岔路,怎么可能走回来? 看了看周围,感觉鬼气森森的,心里顿时冒出一个不好念头,我估计遇上鬼砌墙了,老灰也说这里爱闹鬼,大白天都能遇上鬼砌墙。他娘的,看来是真的。 我想到祖父留下的书里,记载了走出鬼砌墙的法子,遭遇鬼砌墙如果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原地转九十度,但实际并不是九十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以自己为参照物画一个圈,把自己画在其中,然后以肩画横,面背画竖,交叉成十字,然后两肩改面背,面背改两肩,转头九十度向前走。 按照这个方法,我在地上画了圈,然后朝前直走,走了许久,也没有拐弯,也没遇上岔路,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道墙壁,我用力一推一下翻转过来,我又一头栽进一个石室中,等我看清楚状况,心里仿佛塞进了一个冰块,凉到了骨子里,狗日的,又回到了原点。 看来这个法子行不通,也可能这里不是鬼砌墙,那么就只能是迷宫了,古墓中多会建这些玩意,其目的就是困死那些蘑菇党。你大爷的,老子就不信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非走出去不可。 以前也玩过走迷宫的游戏,可是玩的不多,大部分都是作弊过关,根本没有仔细思考其中的曲折,现在想来真他娘的后悔,当时,怎么就没认真研究一下。这件事得出一个结论,任何事物都有他存在的用处,需已认真对待。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宿舍有个朋友特聪明,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解九连环,貌似他说过走迷宫的法子,只是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书到用方恨少,这时候真想多张个脑袋,要是教授在就好了,那老狐狸肯定能破解这里的机关。 我就想,既然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那么黑子他们是怎么离开这里的,以我的智商都走不出去,就不相信,他们三个臭皮匠还真顶了诸葛亮不成。 不对,肯定是我疏忽了什么,很多时候都仗着自己思维敏捷,自以为是,主观臆断,却往往误入歧途,这就是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把问题想的稍微简单一些,反而就想通了。 两侧的眼球基本上的对称的,我站在引道的中间,两侧的眼球和我所在的位置连起线来,应该是一个等腰三角形,如果,这条引道是倾斜的,那么这个等腰三角形就不成立。 想到这里,我在立身的位置做了个标记,然后分别朝两边的眼球丈量过去,发现刚好相等,那么就说明这条道真是直的,一条直道是不可能走回来的,就算是绕地球一圈,那也是圆的。 越想心里越毛躁,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怎么走都只能回到,往复循环,这样下去早晚要累死,难道问题不是出在引道里,而是出在石室中? 我连忙回到石室,仔细观察,发现和之前一样,整个地面就是一个硕大的眼睛,一黑一白两个眼球,看起来特别诡异,四面都是低矮的砖墙,白色眼球上有一个血迹箭头,指向对面的墙壁。 这一切和第一次看到是一模一样,没有什么问题,外面的引道绝对是直的,也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判断我一直走的是同一条道,就是因为石室,如果我在引道和石室中用东西做上标记,那么也许就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想到这里,我从包里掏出墨汁,这本来是用于给墨斗里添加的,没有用完,我撕下一条衣襟,团在一起,蘸上墨汁,沿着墙壁画线,然后一直往前走。 这次又走的许久,看到一面墙壁,推开进去之后是石室,再次出来又是引道,我连忙跑过去看,发现墙上没有墨汁,我心里一阵暗喜,看来并没有走回原地,而是来到一条新引道内,也许出路就在前方,我顿时精神抖擞。 第十九章 天阙回廊 - 龙鬼地 - 听墨 这个方法可行,我继续蘸了墨汁沿着墙壁往前走,许久之后,同样是石室,进去出来之后,又是新的引道,但是,墙壁上没有墨迹。我心里猜测,估计是为了迷惑人,修了一条很长的直路,然后,每隔一段修一个同样的石室,这样走的人就会以为是回到原点,丧失意志走不下去,就被困死在里面。 这法子虽然看起来很高明,但是,只要找到问题的所在,坚持走下去,终究能走到尽头,我就不信他能修多长一条引道,总有尽头。 喝了些水,歇息一会,站起身继续走,一路上我一直在计算,用墨汁标记过的,一共有三个石室和四条引道,这回走下去便是第四个石室了,胜利在望。 果不其然,前面有出现了一道墙壁,我费了好大劲推开翻转墙进去之后,进入一个石室,我用墨汁在地上做了个记号,继续从里面爬出来,这时外面有是一条引道,我心说,**到底修了多少这样的引道,有意思吗,这样玩。 然而,我牢骚还没发完,眼睛却直了,这条引道的墙壁上竟然有墨迹,也就是说这次是真走回原点,天啊,你不要玩我,我一下瘫软在地上,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成了一滩烂泥。 这下真的没辙了,这里有墨迹就证明我走过的,竟然走回来了,狗日的,一直走直道,怎么就能走回来,我百思不得其解。 沮丧、绝望、困顿、迷惑,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这一刻彻底丧失了斗志,脑海一片混乱,再也不想走了,一步都不想走,不是因为太累,是怕走下去更加失望。 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顿时一个激灵,连忙睁开眼睛,这声音那么熟悉,是黑子他们,有是从前面传来的。 猛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不能这样下去,必须继续往前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跌跌撞撞朝下一个石室走,走到之后,进去一看地上有墨迹,是我做的记号,心里再次失望之极。 瘫软在石室中,我索性躺在地上,目光盯着顶上发呆,忽然间,发现头顶那个圆形的黑洞有些不对,我一下想到一件事,我下来那个石室,里面有个盗洞,一路上每个石室都有盗洞,可是,我现在仔细一看,发现头顶这个盗洞,看起来有些别扭,总感觉那里不对。 如果此刻教授在这里,他会怎么做?教授最擅长的便是用手摸,对,就是这样,我撑起身体,用手去摸头顶的盗洞,刚一触及,顿时发现问题所在,这上面根本没有盗洞,是一块黑色圆盘,看起来就像是个洞,其实,根本没有洞,是实体的。 除去盗洞不考虑,那么就是四个相同的石室连接四条引道,猛然间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一个回廊么,原来我一直在回字形走廊里循环往复,怪不得走不出去。 我每次都是参考地上那个红色箭头,如果这里是个回廊,那么不可能每个石室都有黑子留下的血迹箭头,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想到这里我仔细去看地上那个血迹箭头,才发现根本不是黑子他们留下的,而是用红色颜料沾上的,一直存在的。箭头给我指的路,就是让我一直在里面循环,我如果不按箭头的指示走,定然能走出去。 这样想,我就在两侧的砖墙上摸,却发现除了箭头指示的地方,其他的都死的,不对,肯定有一条通道,通向古墓中,否则为何看不到黑子他们,却能听到他们的声音,难道机关不在四面墙壁内? 先入为主,第一个想法肯定会以为出口是在四面墙壁上,但是,我一下想到自己是从眼珠子里面栽下来,会不会通道就是在我脚下的眼睛里,想到这里,我用手摸地上的眼睛,其实,这个动作很令人反感,哪个眼睛太过诡异,别说用去摸,连看一眼都感觉毛骨悚然。 但是,就在我摸到黑色眼珠子的时候,发现是向右活动的,我用力朝右边推了一下,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洞,原来这里才是出路。 我翻身跳下洞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用狼眼一照,果然是黑子他们,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我,脸上露出喜色。 黑子走过来在我身上锤了一下问:“你小子怎么这么慢,我们都在下面等了老半天了,大伙还担心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不是走错了,我是闯进迷宫里,差点就出不来,困死在里面。” 老灰一瞪眼问:“你难道是闯进回廊里了?” “你怎么知道?”我翻了下白眼,问老灰:“你知道这个墓的主人是谁吗?怎么到处都这种诡异的怪眼,还有上面那个回廊是怎么回事?” 老灰说:“这个迷宫叫做天阙回廊,在秦汉古墓中是很常见的一种机关,他的特点在于四个石室内,你可能没有发现,石室里的两道翻转门根本不同,你进去的门是左右翻转,而出来的门是上下翻转,石室的四壁都刻着相同的画卷,进入到里面就没有了方向感,这样只能借用地上的箭头作为参照物。左右翻转就会使你在里面发生九十度转动,而上下翻转,却没有产生夹角,这样你就以为一直在走直道,慢慢的就陷入循环之中,永远困死在里面。” 这下我明白,我每次走进一个石室,都被转墙弄的转了一个九十度的角,但是,我以为自己没有转,那是因为地上的箭头依旧指着正前方,其实,每个石室的箭头都是指向侧面而非正面,箭头一直在误导我的视角,让我以为自己走进了古墓的引道中,实际上我却一直在混沌地带绕圈,真正的通道是在脚下。 我有些吃惊,老灰怎么懂得这些,按说他只不过是挖了一些县官小墓,怎么看起来跟教授一样,懂得不少啊。 老灰看出我的疑惑,咧嘴一笑说:“这种机关并不难,在一个平面上,又不是悬魂梯,很容易破解的。” 我有些尴尬,本来以为自己懂得一些阴阳风水术很了不得,却发现咱知道的那点东西在真人面前,简直够不着调。 老灰虽然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的心惊肉跳,这天阙回廊绝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虽然没有涉及玄学,但是,没有经验的人闯进去,也很难走出来。我只是灵机一动,想到了眼球,才找到出路的。 问过黑子他们才知道,原来在石盘上,当我用工兵铲砸了一下之后,内中的机关被启动,白色眼球和黑色眼球分开,露出下面一个洞,黑子并不知情,往前一探,结果一头栽了下去,因为连着绳索,老灰和阿纹也被它带进去,就在将要扯住我的时候,机关从新合上,便一下把绳索切断了,因此,在我摆脱眼睛的幻觉之后,就发现他们不见了。 按照老灰的经验来讲,贵族大墓中,这里应该才是引道,引道后面有闸门,通过闸门就进入甬道,甬道通向前殿(也就是冥殿),冥殿两边是耳室,后面的冥厅,冥厅后面才是寝殿,墓主人安息之地,也是棺椁摆放的地方,再后面是配殿,是专门用来放陪葬品,如果有殉葬的话,寝殿两侧应该还会有殉葬坑。 这种规格的古墓,自然是王侯将相,皇亲国戚的待遇,如果上升到帝王那就更加巨大,至于有什么,就要看是哪个朝代的,那位帝王的,不同朝代不同皇帝,自然要求也不一样。 老灰既然只是挖过县官小墓,为何会懂得这些,我非常不解,问他,他却说是从土匪八爷哪里听来,不过,我肯定不信,这老东西藏着猫腻呢。 第二十章 鬼魂 - 龙鬼地 - 听墨 我用狼眼照了照,这条通道和上面那些不同,比上面的更加宽阔,两边没有那种迷惑人的眼球,但是却有另一些石刻。 这些壁刻看起来更加诡异,右侧刻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龙,就是神话传说中的那种龙,诡异的地方就是在于,龙的背上托着很多东西,有石头,有木头,还有金属,这是什么情况,什么人可以驾驭龙来载物? 左侧刻的是:一个巨大龙头,在龙头上方有很多人,密密麻麻的数不清,正在忙着干活,像是要修一个浩大的工程,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工程竟然是在龙头上修建,这也太夸张了吧?壁刻的远处,一个骑在马上的人,手握腰刀,很威武的样子,正在指挥这些人干活,由于距离比较远,看不清那位将军的着装,因此,也无法确定是哪个朝代的人。而在更远的地方,有一些简单笔调勾勒的龙影,上面也有很多人正在建造什么。 我大致数了一下,应该有九条龙影。两测的图结合一起看,我才看明白,原来不是要龙载物,而是,要在龙身上搞建造,这他娘的什么建筑工队这么牛逼,居然是在龙身上造房子,这房价得有多高啊!再说,这建好了有人敢住吗? 黑子咧着嘴说:“老李瞅见了么,这才是真正黄金地段,你娃这辈子脱层皮也买不起这房子,你看多气派啊!皇帝老子怕都没住过咧,话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像是传说中的龙啊?” 我说:“你可真够眼拙的,这么大龙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瞎吹牛,再说你有阴阳常识么,这地方就算是真搞建筑,那也不是给活人住的,你见过谁住在古墓里还悠哉的!不过,话有说回来,你小子要是真想住,倒也不用脱层皮,只要脖子一梗,一蹬腿,然后给阎王塞点美元,绝对给你搞一套最好的,还是廉租房的价格列。” 阿纹瞪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两能不能别乱说,也不看这什么地方,万一惹出事来怎么办,都安生点。” 黑子咧嘴一笑:“作为一个蘑菇党,首先要懂得:百无禁忌,诸邪回避。我们都是无神论者,要信这个谁还敢来挖蘑菇啊!” 黑子他娘说话就是口无遮拦,三句话就漏底,我赶紧打掩护说:“你胡咧咧个毛,谁是蘑菇党,咱们都是考古队员,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蘑菇党是想干就干的么,那得考证,粽子语过了六级再说。其实我就信仰有点混乱,但绝对相信鬼神之说,以后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老灰皱着眉头说:“好了,都别瞎侃了,引道马上就要走完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前面应该有石门,过了这道门就到甬道了,这甬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两边都可能藏有暗器,集中精神小心点。” 我暗自点点头,老灰懂的还真不少,看来这老头绝对进过大墓,这家伙还能装的不行,怪不得言之有物。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里的风水从外面看,也就是洛神眼,根据祖父书里记载洛神眼必须葬女子,但是,从这墓里的壁刻看,应该是男人才对。一个女的墓里不会画这么多龙,对应的该是凤啊! 老灰说:“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的风水应该是被人逆改了么,漩涡下面,才是真的洛神眼穴位,本来古墓的引道就应该在暗河上面,却被强行逆改,又凿出一条瀑布出来,两条瀑布首尾衔接,而且,水流并未减弱,下面还出现了一股暗涌,这样的风水你应该听说过吧!” 老灰笑看着我,我心里微微一紧,确实,祖父笔记里有记载,这种风水叫玉龙衔泉,是逆转阴阳的风水宝地。洛神眼上那道瀑布,也可以称作龙,但是下面出现漩涡,龙气漏了就成了蛇,传说中女娲就是蛇变的,因此这种势,也叫蛇盘子,葬女人最好,葬男人绝后。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洛神宓妃本就是女人,是伏羲的女儿,而这洛神眼相传就是她留下的泪,这种势自然要葬女子。当然,被逆改之后就可以葬男人了。 书里记载,逆改大势,非常罕见,需逆天手段。没想到竟然真有人敢逆天改命,这种墓穴埋葬的定是世间强人,要么大恶,要么大圣。意思就是,葬在这里的人,不是世上最凶恶的狠人,就是世上伟大的圣贤。 娘啊,这个蘑菇挖不得,这墓中定然是凶险异常,某个牛人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鬼雄,惹不起的主。 正想着,阿纹忽然扯我袖子,我诧异的问:“不要告诉你又看到鬼了?”阿纹却吓的没敢吱声,只是朝前方努努嘴,我一惊,转头看去,下巴差点掉地上,就在我们不远处,一个青色影子飘在空中,那绝对飘着的,背对着我们,一头乌黑的长发垂直腰际,但是,整个轮廓看起来却像是个男人,距离太远,光线很暗,无法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黑子小声在耳边问:“该不会是粽子吧?这他妈的怎么还飘上了,还没进墓就遇上这玩意,真是不吉利。” 我摇摇头说:“不太可能,粽子都是在地上跑的,还没听过能飞的粽子,应该是鬼魂一类的东西。” 阿纹声音略带颤抖的说:“这里连个棺材都没有,我们还没有进入到甬道,怎么就遇上鬼魂了呢,看来这个墓真的很凶险,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拍拍她的手说:“别担心,如果是鬼魂的话,就没有什么可怕,我有惊鬼符。”嘴里说着,手却没闲,从包里掏出李老伯给我们准备的惊鬼符,如果那个影子敢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身上洒。 老灰定睛凝神,手里的鬼头刀握紧,提醒我们说:“注意点,别管他什么东西,只要带动的,就给往死里弄。” 我心说,你比我还狠,人家都已经死过一回了,你还要往死里弄,太没人性了!就在我正乱想时,那个青色影子忽然动了,直接朝我们飘过来,黑子二话不说,端起弩就射,可令人嗔目结舌的是,黑色弩箭穿过他的身体,就好像射在虚空一般。 这时,我也看清楚那个东西,是个男的,身上穿的是青铜铠甲,瞪着一双血红眼睛,头发披散着,跟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似的,没有发带,也没有带头盔,手里也没有兵器,看起来像是个士兵,给人感觉好像死的很凄惨,脸上的表情是恶毒和不甘。 我吓的浑身寒毛直竖,这还没进墓中,就遇上这玩意,果然是凶险异常,这一趟浑水没趟好,弄不好要把命撂在这里。 第二十一章 灵粽子 - 龙鬼地 - 听墨 青影身上的盔甲有些像是战国时期的,具体是哪个国家我也分不清楚,这下我有些迷糊了,老灰说是东汉古墓,现在却出了个战国士兵的鬼魂,这有些说不通,差了好几百年,也不在一个朝代。 哪鬼魂怨毒的看着我们,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吓的大伙都双手捂住耳朵,就在这一刹那,一道黑影从空中扑来,速度奇快,连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冲到了近前,这一刻,我们都愣住了,谁也没有躲避,那黑影竟是直奔我而来,感觉到脖子仿佛被一只手掐住,这才发现,黑影是一缕头发,正好缠在我脖子,使劲勒紧。 我被的勒的喘不过气,发不出声音,眼睛估计也变成血红色了,跟那个鬼魂一样,只能用手求救,好在老灰反应很快,手中鬼头刀一抖,一下便将头发切断了,顿时感觉脖子一松,那缕断发瞬间化成黑灰。 我捏着脖子直喘气,那个鬼魂还没走,扬手就把惊鬼符撒了过去,几张符落在鬼魂虚幻的身体上,嗤的一声竟然着火了,那鬼魂貌似很难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下冲到石门前,也没见他推门,就直接消失在门里。 阿纹连忙掏出水来给我喝,紧张的问我:“刚才那东西是鬼魂吗,你不是说没什么可怕的吗,还差点被勒死?” 我心有余悸,喘着粗气说:“这他娘的我那知道是什么东西,本来以为是河漂子那样的鬼,现在看来恐怕不是,指不定是什么鬼东西呢!” 老灰蹙着眉头,闷不吭声,想一会,忽然瞪着眼睛说:“不好,这可能不是鬼魂,应该是怨灵,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凶狠的恶灵,这下我们可有麻烦了。” “恶灵?”我们很是惊讶,这种东西貌似只存在于恐怖片和科幻片里,然而,从老灰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我估计老灰连网络都不太会用,应该也没看过恶灵骑士、魔戒这一类的魔幻电影,怎么能整出这么个词来,如果不是刚才真看见那鬼东西,我现在估计都已经捧腹大笑了。 老灰很慎重的说:“自古相传便有恶灵,从科学理论上说,鬼魂是一种等离子或磁电之类的物质,不具备实体。恶灵确是介于实体和虚体之间,既虚且实,凶狠恶毒,陕西这边的蘑菇党差不多都听说过,这种东西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灵粽子,比粽子还厉害。” “灵粽子?”黑子重复一遍,若有所思,突然抬起头看向我说:“好像听过这么个东西,老爹跟我提过,当时并未在意,没想到还真的有。” 听了这话,我心里收紧,连忙问:“那你老爹有没有给你说,怎么对付这东西,黑驴蹄子管不管用?” 黑子挠挠头说:“好像没有。”看我要急眼的样子,黑子赶紧说:“你也别急,这里不是有专家么,问他不就知道了。” 也是,老灰既然能说出个眉目,想必应该知道克制的法子,一物降一物是自然定律,粽子也不列外,纵然是灵粽子同样逃不出这个法则,我就不信还治不了它了。我们都看向老灰,眼睛里全是期待,盼老灰能给出个肯定答案。 老灰皱着眉头,摇摇头说:“黑驴蹄子能克制粽子,这灵粽子也算是一种粽子,但我从来没遇上过,至于有没有作用,就不得而知。” 这不等于没说么!幸好来的时候带了惊鬼符,李老伯这东西挺管用的,上次在龙王洞就多亏了有符,但愿就这一只灵粽子,我带的符不多。 说着话我们已经走到石门前,按照老灰说的,通过这道石门就进入甬道了,后面的路机关重重。我上前查看,石门已经打开过,门闩被弄断了,应该是我们之前的那拨人干的。他们这种暴力破门而入的手法,一点都不像是蘑菇党的手段。 老灰看了看门闩的断茬,是被剧断的,地上有很多石粉,看来他们的工具很先进。打开这种石门,最好办法是用万象钩,从门缝里塞进去,钩住石闩,用力提起来,门就打开了。我仔细检查过,地上没有血迹,不好断定他们是否遭遇过灵粽子,如果遭遇了还能安然无恙的话,他们中间估计有玄学高手。 石门看起来很阔气,两边各雕刻了一只麒麟,应该是门神一类的,可能在古时候没有秦琼敬德。石门是双开门,跟大多数农村家里的门一样,但是,门闩做成了自来转,就是转动门的同时,门闩就自动扣上,只能从里面打开。 既然有人开道,我们也就不用客气,我刚要推门,却被老灰拦住,他说:“等一下,按照我们蘑菇党的讲究,进入古墓前要先烧纸祭拜,表示对墓主的尊敬,而后要点上五炷香绕身,等香烧过半之后,让香火为我们指引明路。” 我说:“看书上说倒斗的都有讲究,墓里要说黑话,鸡鸣灯灭不摸金,不能给尸体哈气,不能和尸体对眼等等,却没听过你们这种讲究法。” 老灰说:“这你就不懂了,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独门讲究,虽然讲究不同,但大致都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既然老祖宗定下这下讲究,咱做后辈自然要按规矩办事,不能逾越。” 说完,老灰从包里掏出一叠火纸,跪在石门前烧上,另一只手拿出五支香点着后,插在砖缝里,香烟袅袅。 我心说,这不是逢年过节祭祖先的那种做法吗,这讲究怎么像是在贿赂墓主呢?不过,话有说回来,这老头准备的可真够全乎,看来他早就想好了要进入墓中,姜还是老的辣,人越老越成精,一点不假,我们都被他骗了,这个老狐狸。 等他手中的火纸烧完,香也烧到一半,这时,老灰叩首作揖,站起身把地上的香拿起来,我发现五支香烧成了四长一短。老灰拿着香默默的念了几句,然后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绕了几圈,说:“现在可以进了。” 黑子也跪在地上拜了拜,他说:“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做这一行就要遵守规矩,求老祖宗多庇佑。你们两个,死者为大,拜一拜也不为过。” 这么说,我觉得蛮有道理,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把自己列入蘑菇党的行当,但是,既然进了邱门就要尊重道上讲究,于是拉着阿纹一起跪在地上,叩首作揖,而后才跟着老灰走进石门内。 进门的时候我问老灰:“你说香烧过半之后,就会指引明路,那么现在给咱们什么指引?还有你拿香在我们身上绕两圈是什么意思?” 老灰说:“香烛能遮活人之气,同时也可以驱除邪祟,至于香的指引…..”他却神秘一笑,没有说。 我心说,这老狐狸还留一手。本来没事,被他那蒙娜丽莎的微笑搞的心里老不踏实,这家伙该不会给咱挖坑吧? 第二十二章 甬道 - 龙鬼地 - 听墨 推开石门,一条巨大的墓道出现在我们面前,里面漆黑一片,我们用狼眼照过去,黑子和老灰都操起武器,因为,前面有一拨人,而且不是善茬,我们不得不防着。 甬道内落满灰尘,老灰伸手拦住大伙,说:“都提高警惕,我当年跟随八爷挖蘑菇,见识过不少机关,尤其是这甬道内最为凶险,没有那个墓主喜欢被人打扰,他们会把最厉害的机关装在甬道和冥殿中,这样蘑菇党还没有接近到寝殿,就已经成了陪葬品,反而寝殿中是没有机关的。” 我们默默的点点头,暗自庆幸,幸好有老灰在,要不然就我们几个生瓜蛋子,肯定要吃大亏。 狼眼一下找到头,尽头有是一道石门,不过,同我们进的门不一样,具体是什么,还得到跟前才能仔细看。根据狼眼光束照射范围来测,这条甬道也就五十多米长,跑的快的话,要不了几十秒钟。 老灰按照蘑菇党的方法,将手里的香弹了弹,香灰落地,五根香顿时变的通红。我不明白他在干什么,黑子说:“这是在检测空气,如果香火灰暗,就证明空气不能呼吸,反之明亮,就说明空气还可以。” 我点点头,这就跟在墓里点蜡烛是同样功效。我看向两边的墙砖,发现和引道内的相同,只是地砖换成一米见方的青石砖,两边墙壁上还是那种在龙身上搞建筑的浮雕,细看之下发现,壁刻的内容和外面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要比外面的更加精细,就仿佛是两种相机照出来,两种不同像素的照片。 我有些奇怪问老灰:“为什么会是同一种雕刻,这岂不是没有意义。” 老灰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虚实图,汉朝以前的古墓才有,外面那是虚位,这里才是实图,虽然内容一样,但精细程度不同,意义也就不一样,虚位上的为了风水格局,这里才是叙事的。” 这里的壁刻,细腻到可以看清楚龙身上每一片鳞甲,甚至连胡须都刻的很仔细,尤其龙眼睛,非常传神,有种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感觉。这下,那位指挥干活的将军能看清楚了,他身上穿着青铜盔甲,手里拿着长戈,头上挽了个发髻,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很年轻,三四十岁的样子,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我刚要往前走,却被老灰一把拉回来,他说:“千万不要乱走,都跟在我后面,我走过地方你们才能走知道吗,都不要发出声音,影响我听机关,走慢些,如果我喊停,千万不要再挪动一步,立刻停止。” 我们都点点头,不敢大意,机关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在电影里看,没有实际经历过,也不知道有多凶险,但是,老灰应该是经历过,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会玩命的。 除了石门被打开过,和之前发现的那具死尸,再没发现那群人的痕迹,这让我好生不安,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下,我刚还看见老灰随地吐痰呢,那群人就那么干净,连个痰也不吐,起码抽烟吧,也不见个烟蒂什么的,他娘的搞什么鬼。 老灰没走一步都停下来检查,看有没有踩到机关,好在都走了一半了,还没有踩上机关,算是运气好。 我们额头上直冒汗,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每个人都闷不吭声,空气很压抑,身上还穿着潜水衣,连气都透不出来,很憋屈。 我心说,要不要停下来换个衣服,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老灰脸猛的白了,招呼我们别动,我一看这表情不对,没敢多想,连忙让黑子和阿纹不要乱动,只听一阵咔咔声,机括震动。 这时,我看见甬道顶上的石砖突然打开,出现好多连环弩,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一串,一直从石门连到甬道尽头,五十米长的通道全部都是。我心里哇凉,他妈的这些全部射下来,我们岂不是要成刺猬了,这可怎么办,现在虽然距离里面的石门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可是就这三十米,却成了永远到不了的彼岸。 老灰反应很快,连忙将身上的绳索甩出去,一下缠在弩机上,黑子也照着老灰的样子将身上绳索扔上去缠住弩机,同时,老灰大吼一声:“你们两个分别抱紧我们。” 说完,双脚猛的踏地,双手抓住绳索借力在侧墙上奔跑,避开箭雨,连住几个起落,身体都在空中悬着。 千钧一发之际,如果过不去就会被万箭穿心,谁都不敢大意,我抱住老灰,阿纹抱住黑子,就这一刹那,箭雨几乎是擦着我的后背而过,皮都被刺破了一点,终于落在了甬道尽头,好险啊,如果慢一点,所有人都要歇菜。 这机关设计的非常精妙,他将启动机关的地砖,装在了最中间,这样,无论我们是往回跑,还是往前跑,都逃不过被机关射死的下场,甬道就那么点地方,好在老灰反应快,或是遇上这种情况,急中生智,将绳子缠在弩上,这才保住一条命。 真没想到千年过去了,这些机关竟然还能用。这一次有惊无险,我身上只是刺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阿纹给我贴了个创可贴。 老灰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这一次是我大意,其实走这种甬道要贴着墙走安全,而且,要用手摸地砖之间缝隙,缝隙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机关的引线所在,走的时候要注意脚步的轻重和快慢,这些都有讲究。” 我听的暗暗咂舌,看来这挖蘑菇也是一门学问,甚至不比我学的工程学简单。古墓是最凝结古人智慧的地方,很多机关最早都出现在古墓中,蘑菇党和墓主之间的斗智斗勇,要讲的话,三天三夜都讲不完,这其中的渠渠道道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这些东西全靠摸索经验。 我继续观看墙上的壁刻,没什么变化,还是和前面一样,比较精细,看两眼便没了兴致。这时发现地上的箭,全部是青铜箭,地面砖都被射破,可见这弩的劲真够大的,要是射在人身上,肯定射对穿,全是透明窟窿。 黑子看着青铜箭,两眼放光,咧着嘴问:“这可都是青铜器啊,弄回去老值钱了,这些都够我们花半辈子的。” 我怕他见钱眼开忘了危险,拦住黑子说:“你可别乱来,忘了刚才差点把命都丢了么,难不成你还想过去再试一次。” 黑子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只好作罢,刚才那惊魂一幕,听着那些突突突射下来箭雨声,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谁还敢再去尝试,除非是真想死。 这下终于可以看清楚甬道尽头的石门,说的确切些根本不是石门,就是一道完整的石壁,上面雕刻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两只大眼睛遮住了半张脸,浑身披着黑鳞甲,脑袋看起来特别长,好像后脑勺都要顶上天似得,两只手臂快要垂到地面了,就是我们在上面看到那种黑鳞怪物。 不知道这石壁上为何会雕刻这么一个黑怪,奇怪的是上面那个是活的,如果这墓是东汉时期,那么也就是说那个黑怪在东汉时期就存在,不会吧,活了几千年,尼玛这不成妖精了么? 我问老灰:“您老进过大墓,知道这石门怎么打开吗?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其实最后一句话是我最不想问的,我生怕问出来之后就变成真的了。 老灰盯着石壁仔细打量,他没有回答我,眉头紧锁,印台处出现一道川子纹,特别深,跟他额头的皱纹一样深。不过,一双眼睛精神熠熠,像是看出了门道。 我心里暗暗送了一口气,当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感觉那里不太对,细想之下,发现黑怪的眼睛怎么变成一条缝了,像是在对我们微笑。 第二十三章 巫术 - 龙鬼地 - 听墨 突如其来的变化我心里毫无准备,那黑鳞怪本来就丑,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就够吓人的,这忽然一笑,居然比哭还难看,我被吓的一个踉跄,差点就一脚踩在青铜箭上,还好被阿纹扶住。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副画,这就更邪门了,不光眼睛是眯着的,连双手也缓缓抬起来,像是要伸出来掐我脖子,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脖子,发现没被掐着,可是那种感觉非常真实。 阿纹看我怪怪的,就笑着问我说:“哎呀,你这表情像是在唱双簧,可逗了,脸一会哭一笑的,哥哥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摸摸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说着还真把手伸过来。 我一愣,心说怪了,这么紧张的情况下,阿纹还能看玩笑,就问:“难道你们没看到壁刻的诡异变化吗?” 黑子和阿纹都诧异的瞪着眼睛,脸上还憋着笑,貌似以为我逗他们。我急的脸白了,指着画给他们解释道:“你们真没有发现,这黑鳞怪的眼睛之前是睁开的,现在眯上了,而且,他的双手刚才明明是快要垂到地面上了,我还惊叹手怎么这么长,你再看那手,抬起来像是要掐人似得,难道你们没有发现?” 我非常不能理解,这明摆着的事,他们怎么就没看出来,还是…..我不敢想下去,觉得不太可能,怎么会就我一个人看到。 我连带比划说了半天,他两还是没明白,都以为在演。我心一下沉下去了,看来情况正在向我最坏的方向发展。 老灰依然在盯着石门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也不说话,眼睛微眯,像是在思考,手里的香微微颤抖,火光明灭不定。 忽然,一种不好念头涌上来,我心里一紧,老灰的手抖的很不自然,而且,他保持盯着壁刻的姿势是不是有点太久了,该不会是?我没敢想,连忙伸手去拉他,我一拉,老灰愣愣的倒过来,就像是一根木头桩子,被人推倒一般。 我赶紧一把扶住,没让他倒在青铜箭上,这要是倒下去,还不刺几个透明窟窿。他倒在我怀里,脸上还保持着那种表情,像是蜡像,脸上表情丰富,却的凝定的。 我手心直冒汗,颤微微的伸向老灰的鼻息间,生怕他已经断气,刚触到鼻尖就感觉一股热气喷出来,还热乎着呢!这让我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可他现在这种姿势,怎么看也不正常,就像是古装电视剧中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可我们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懂得解穴的法门。六只眼睛相互对视,都有些傻眼,这些黑子和阿纹才搞清楚状况,脸一下变的苍白。我很想老灰,就在刚才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这副表情明显不会回答我。 无论如何,都要先把老灰弄醒过来,老灰是我们这队人的主力,只有他进过大墓,我们几个都是生瓜蛋子,我和黑子也就跟着张教授去了一趟龙王洞,而且很多事情现在还没想明白,根本没有能力挖这东汉蘑菇。 阿纹看了看石门,有看了看老灰的表情,忽然眼睛一亮,像是看出了端倪,连忙说:“我知道了,老灰是中了巫术,这石门上有机关。” 我听的心里一喜,别看这丫头嬉皮笑脸的,非常聪明,除了有点臭屁,却是很有帮助。连忙问她:“你怎么看出来的?”老灰没有接触过石门,只是盯着壁刻看而已,应该不能中招,而且我也看了,怎么一点事没有? 阿纹指了指壁画,有指了指老灰的表情,眨巴着眼,长长的睫毛闪动说:“你们两没有发现,老灰的表情跟壁画上的黑鳞怪的表情是一样一样的么?” 阿纹一说,我仔细观看,确实如此,刚才从侧面看老灰是聚精会神的思考,现在看来,却发现是眯着眼睛,像是在笑,却有没笑出来,和壁画中黑鳞怪那丑陋的笑容太相似了,我怎么就没发现。 这下,我反而更糊涂了,我刚才问过他们两,他们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也就是说他们没有看到黑鳞怪的变化,现在为何知道黑鳞怪是在眯着眼睛笑呢?难道是他们一开始看到的就是这样子? 先不管这些,救老灰要紧,我问阿纹:“你说的老灰中巫术是怎么回事?有没有解救的法子?” 阿纹指了指老灰的手,我瞪大眼睛,也没发现手腕上有伤口或者扎针过的痕迹。阿纹抿嘴一笑说:“我指的不是手腕上有扎针啦!我是说通过手的动作看出来的,老灰这动作是要掐自己的脖子吗?” 老灰的动作黑鳞怪的动作竟然一样,都是手缓缓的抬起来,像是要掐自己的脖子。这下我明白了,原来黑鳞怪不是要掐我的脖子,而是在控制着老灰掐自己的脖子,看起来就像是火影忍者里面的影子模仿术。 黑子惊讶看着阿纹说:“哎妈呀,没看出来啊!这么漂亮一姑娘,竟然是个老巫婆?还懂得巫术,谁要娶了你可就有的受了,不听话来两针,那可不有的爽哦!”说着还朝我斜了两眼,好像是指我似得。 阿纹白了黑子一眼,撇撇嘴道:“就你这破眼神,你没看出来的事情还多着,在野猪林的时候我不是给你们说过么,带着本姑娘绝对有好处,关键时刻还能救你们的命呢,这下明白了吧!” 我一拍额头,这丫头确实说过这话,我当时还以为她就随口胡诌,根本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她还懂的巫术机关。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抱歉的说:“好啦,算你厉害,快点说是怎么回事,老灰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们得抓紧时间。” 阿纹莞尔一笑,眨巴着眼睛问我:“你这算是在求我吗?求的话,可要有诚意哦!” 我心说,还蹬鼻子上脸了,刚对你有点好脸色,就开始得瑟,转念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算了,老子不跟你小丫头一般见识,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委屈我一会,我说:“求女侠救老灰同志一命,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哼!”阿纹下巴一扬,鼻孔里喷着白气,好不神奇,说:“这下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看你们两还敢不敢小看本侠女。” 我和黑子只能翻白眼,阿纹看我们不吱声,抽了抽嘴角,这才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里面摆放的是一个小稻草人,上面漆了一层白色粉灰,草人看起来很诡异,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而草人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总之很邪恶,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阿纹背着手,炫耀了一翻后解释道:“巫术是以某一个有自然能力的人,经过培养成为一个可以操纵任何事物的一种能力。巫术分为白巫术和黑巫术,白巫术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让受伤的人可以尽快康复,甚至能够用生命来治疗致命的伤,如果命力够强的话,还能令人起死回生。而黑巫术是反其道而行之,专门用来害人,是诅咒摄魂的邪恶术法,现在懂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过…..” 说道这里,眯起眼睛,像是在等我们问她,又要卖关子了,我都有些受不了,真臭屁。 黑子也有些不耐烦,眉头一簇说:“巫术界的历史就不要给我们讲了,还是说说老灰怎么回事,抓紧时间好吧!有什么话留这离开这里再说,咱要尊老爱幼,不能让他就这么躺着,多不舒服啊!” 这古墓中本来就邪门的紧,阿纹再给我们讲这些东西,加上阿纹手里拿的那个草人,我浑身都不自在。 阿纹说:“我好心好意让你们多长点见识,你们还不领情。好啦,这壁刻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这上面的一种巫术机关,这个机关就是利用一种名为摄魂的巫法来发动的,任何人跟黑鳞怪对上眼睛,机关就会启动,那个眼睛有摄魂的能力,跟外面那些双眼珠子眼睛一样,看到的人瞬间僵硬,被定身住,思维跟正常一样,但身体不受控制。” 阿纹说到这里,我立马想到在石盘子上被眼睛定住的过程,那种感觉应该就和老灰现在一样,心里明白,眼睛也能转动,就是身体僵硬,像是被什么控制住,无法自由行动。这在我们那地叫鬼压床,没想到还是一种巫术。 想到这里我连忙对老灰说:“你试着用牙齿咬破舌尖,这个术就破解了。”我经历过一次,有经验。 阿纹有些吃惊,瞪着眼睛问我:“你怎么知道破解的法子,我还没说呢,其实,用针扎草人也能解开这个术。” 我抽了抽嘴角,不屑的说:“别以为就你懂,我也懂的。”瞅着阿纹刚才那神奇样,就想找找晦气。 这时,老灰身体猛的一颤,能动了。估计是按照我说的法子咬破舌尖,坐起来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骂道:“这地方真他妈的邪门。” 阿纹提到机关,问她怎么一回事,她说:“我们家以前专门研究机关的,因此懂的机关比巫术还要多。你仔细看墙上的壁刻,是不是和两侧墙上的壁刻不同?” 我皱着眉头仔细瞅,也没瞅出个名堂,就说:“不要卖关子,到底是哪里不同?” 阿纹笑着说:“你们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不是要你看细节,这么明显的,这黑鳞怪身上有颜色,而两侧墙壁上的壁刻没有颜色啊!”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之所以一直叫黑鳞怪,就是因为壁刻中的怪物鳞片都是黑色,特别黑,还反光的那种黑,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越是简单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被忽略,其实这才是关键。 阿纹说:“你们不是找到一个夜视镜么,快拿出来,正好能用上,关了所有的灯,就能发现找到启动机关的地方,这道石门就能打开。” 依言,我拿出夜视镜,而后大伙将额头上的战术矿灯关掉,这下周围陷入黑暗中,除了老灰手里的香明灭不定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带上夜视镜,周围呈现一片浅红色,这时再看石门上的黑鳞怪,他的手垂到地面上,眼睛占据半张脸,跟一开始看到的一样,没有变化。 阿纹从我手夺过夜视镜带上,走到石门前仔细看,我生怕她危险,想要拦住她,她却摆摆手说:“没事,这个机关很简单,看我的没问题,只要不设计奇门遁甲,都很容易破解。” 阿纹从上到下细细的观察壁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在这鬼东西身上看出花来,看了半会,忽然问我:“你们看到的黑鳞怪有没有鼻子?” “鼻子?”我一愣,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的脸,也不知道什么表情,总之,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简直是神转折。 黑子说:“像是没有吧,我记得就是一双占据半张脸的眼睛,和一张没有嘴唇怪口。” 我想了想,差不多就黑子说的那样,于是我也肯定的说:“没有,确实没有。”老灰也说没有。 阿纹轻笑:“偶懂了。”我们还等她的下文,到底懂什么,她却不说,发现这丫头特爱卖关子,真让人受不鸟。 黑暗中看不见,也不知道阿纹做了什么,忽然,传来一阵轰隆声,整个甬道都剧烈摇晃,我生怕摔倒青铜箭上被戳伤,想要扶住墙,手一伸,却摸到一个毛乎乎的脑袋。 第二十四章 冥殿 - 龙鬼地 - 听墨 黑暗中摸到自己无法解释的东西,那种感觉甭提有多诡异,我浑身就像是触电一般,猛的将手缩回来,连忙打开战术矿灯,看我刚才我摸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黑子距离我有一米五左右,我手肯定摸不到他,老灰距离我就更远了,起码有两米多,而阿纹站在正前方,我摸的侧面也不可能摸上她,更何况,我手抬的高度,只能摸他们的肩膀,根本摸不到头顶,怎么可能会摸到柔软的,就像是电视广告中用飘柔洗过的毛发。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紧张,四下瞅了瞅,除了我们四人之外,没有其他人,这就怪了,刚才是什么东西? 这时,挡在我们前面的石门缓缓打开,老灰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们几个,把我们扯到墙角,身体紧紧贴着墙壁,忽然,打开的石门中猛的冲出一股黑气,就如同龙卷风一般,把地砖都掀了起来,这景象就好比是十级飓风。 幸好我们贴着墙角,要不然肯定被气流冲的撞死,或是被乱飞的地砖砸死,老灰不愧是高手。黑气足足喷了三十多秒才停下,而在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带上了防毒面罩,要不然,就算没被黑气冲走,也被腐臭熏死。 老灰皱着眉说:“这种封闭在墓中的浊气,聚集千年之久,形成一种类似飓风的气流,也是墓门机关的一种。山中古墓如果造的不够密闭,水就会渗进去,时间长了棺材就会在墓里漂着。这种密闭的火坑墓,没有经验的蘑菇党,刚才那一下就成了陪葬品,就算有金刚伞也挡不住。” 我好奇的问:“老灰大爷你说的金刚伞是不是摸金校尉的独门工具,跟洛阳铲一样是倒斗的神器?” 老灰点点头:“是啊,不管是摸金校尉,还是南派北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神器,清末以后这种神器基本失传,流传下来的都不是真品。” 我心说,这玩意还分正版和盗版,不都一个样,能用就行了,也没有防伪标识,谁在乎啊。 老灰笑了笑说:“那可不一样,真的神器是老祖宗传下来,所用材料均为古物,能够驱凶避邪,而且,神器本身就是一种机关,后人就算是仿造出样子来,那个中的机关是造不出来的,功能自然就大大减弱。” 我点点头,原来这么复杂,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果不其然,连一个金刚伞都有这么多门道,真不简单啊! 黑子见我跟老灰聊上了,他伸着脖子朝冥殿看了看,脸上满是兴奋,很想进去一探究竟。龙王洞基本上算是一个空墓,结构也被改造过,算不得大墓,除了一堆殉葬骨头,和一个青铜棺椁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且结构也非常混乱,还是上下两层。眼前这才是真正的大墓,黑子想成为蘑菇党,这也是他锻炼的好机会,自然很激动。 老灰说:“别着急,等里面的污浊气放完了在进去,要不然就算是带着防毒面罩都不一定安全。你们有没有发现,从刚才喷涌的气流来看,这个墓至少有千年没被打开过,也就是说我们前面那拨人没有从这里进去,路上也没遇到尸体,但是甬道的石门却是被打开过,这难道不奇怪么?” 我眉头一蹙,确实如此,想到石门,我连忙问阿纹,是怎么打开的。阿纹说:“哎呀,很简单啦,我问你们黑鳞怪有没有鼻子,你们都说没有,可我在夜视镜下,黑鳞怪却多了个鼻子,我就用手按了下去,门就打开了。” 我诧异:“就这么简单?” 阿纹摊了摊手说:“是啦,是啦,还能怎么样?” 有些出乎所料,但是我心里隐隐觉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可能其中的玄机她不愿意说罢了,就跟挖蘑菇一样,都一套自己的方法,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示人,这叫独门秘方。当然,这机关的精要,也许不在门,而是在于墓里密闭的浊气,如果不是老灰有过经验,门打开的同时我们也就嗝屁着凉了。 想到那群人没有走这里,运气还真不错,不过,他们是怎么进去的?我说:“奇怪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到过这里,因为甬道里的机关都没有被触发,难道他们打开甬道石门之后就直接消失了?” 老灰对我猜测不以为然,他摇摇头说:“肯定不能凭空消失,你们不要忘记他们手中有地图。墓主人自然不会留下地图供蘑菇党参详,一种可能,地图是建造古墓的工匠留下的。还有一种可能,蘑菇党一次没有取完明器,还想再进来,却意外不能再进,就留下地图给后人。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更大些,造墓工匠基本上都会被封在墓里殉葬,他们为了生存就会在修建古墓时留下密道,他们知道墓中机关,修建的密道就会避开机关,为了后人能够得到墓中宝藏,他们会留下详细地图。那群人手里有地图,八成是走密道进入。” 老灰分析的很透彻,地图也不外乎上面两种情况,看来他们走的跟我们不是同一条道,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在心里暗想,老灰懂这么多机关,该不会他们家以前就是造墓工匠吧?突然想到苏家庄血案,看来苏家人应该就是造墓工匠后裔,老灰姓什么? 我偷偷斜眼瞄老灰,发现他闭着眼睛正在养精蓄锐,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这巧合有点太不正常。 既然那群人手里拿的地图是造墓工匠留下的逃生图,也就是说那份图里有出路,我眼睛一亮,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进入古墓时,并非我所愿,愣是被绿毛怪逼下来,而后老灰告诉我这里面有龙符,我才硬着头皮挖蘑菇,可出路却是一直悬着的,这下心里有着落,踏实多了,浑身都有劲。 黑子瞅咧嘴笑,就问我说:“你丫的咧着嘴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忽然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摸过人家丫头,这你可不厚道啊,上次在龙王洞占我小姨子的便宜,这次又是小女警,你狗日的艳福不浅,这可是制服诱惑啊!” 我生怕被阿纹听见,连忙捂住黑子的嘴,说:“滚你大爷,赶紧闭嘴,满脑子都是猥琐想法,真不知道胖丫她姐当初是咋看上你娃的。我是想到了出路这才笑出来的。” “出路?”三人同时睁开眼睛盯着我,就好比六把利剑刺过来,弄的浑身一紧,看来他们也很在意出路。 我就把之前想的告诉他们,黑子一拍我的肩膀说:“行啊小子,心挺细,这确实是一个好出路,看来那群人还是咱的救星啊!” 我说:“也别高兴的太早,他们可都不是善茬,想要从他们手里弄来地图谈何容易。” 老灰摆摆手说:“只要有出路,就算没有地图我们也能找到,最起码目标明确,不会像无头的苍蝇乱撞了,这样心里也踏实。”说着,老灰手里的香快要烧完了,他点上五根新的插在身上。 这时候墓里的浊气也放的差不多,香头很明亮,可以进去了。大伙此刻都是兴致勃勃,有要大干一番的气势。 同志们精神高涨,革命尚未成功,我们仍需努力。老灰带头走进石门,我们三跟着跨进去,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腐味,虽然等了很久,里面的味道依然很浓。 我打开狼眼四面照,不由得惊叹,这里面可真够壮观,冥殿中整齐的摆放着两排兵俑,是那种高大的陶俑,每一个都在两米左右,他们手里拿着长戈,腰上悬着佩剑,头上挽着发髻,穿着麻将块盔甲,整齐的站立在两边,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在这里,陶俑是秦汉制式。冥殿四面墙壁都是礼乐出行壁刻,头上宝地刻的是斑纹巨蟒,相互纠缠,难解难分,这很符合汉墓的风格。 冥殿中间,放着两个跪在地上的人俑,他们的样子有些奇怪,手上脚上都有锁链,看起来像是奴隶,背上驮着一米见方的正方形斗,就是农村用来计量粮食的那种斗,下面小上面口大,四角是弧形棱。 斗里面装的漆黑的油,看起来就像是用过以后的机械油,又浓又黑。阿纹朝里面看了一眼,捂住嘴巴连忙扭开头,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这是长明灯油,好恶心啊!是用人的脂肪炼出来的,我看见里面还有人骨。” 她这么一说,我有些吃惊,朝里面看了一眼,他妈的真恶心,一个黑黝黝的脑袋浮上来,正面朝着我,七窍还在往外涌漆黑的油液,看的我差点没吐出隔夜饭来。 老灰说:“这很正常,这个还不算多,我见过十二盏长明灯的墓。那些贵族墓里都有长明灯,而灯油大多都是用人的脂肪炼出来的,他们为了长明灯能够亮的更久一些,甚至专门找来阴气重的孩子,从小养在地窖里,给他们吃尸体,长肥了以后,用来做长明灯油。” 听的我直皱眉,这种主意都能想的出来,真不知道古人他妈的脑子都怎么长的,太他娘的损阴德了,怪不得富不过三代,这就是为富不仁,必遭报应。 老灰掏出打火机,打着后扔到灯池内,呼的一声,一池子灯油燃烧起来,整个冥殿都被照的一片明亮,真没想到过去这么竟然还能用。 第二十五章 血手印 - 龙鬼地 - 听墨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灯还能点亮,不过,刚亮一会老灰脸色就变了,连忙用毯子将灯火压灭,我不解,问他这是为何,老灰说:“我们傻啊,这地下面氧气本就稀缺,这么大火一会就烧没了,那我们还吸什么啊?” 不由得脸一红,亏我还学过化学,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真是把人丢到姥姥家了。不过,我想到另外一件事,既然不能点火,那我们手里的电池也要省着用,不知道在地宫中会发生什么事,一切都该勤俭节约。 大伙点点头,最后决定就留下老灰头上的矿灯和我手里的狼眼,其他设备全部关掉,以备不时之需。 还是老规矩,老灰打头阵,我断后,按照老灰吩咐,都不能乱走,必须随着他的脚步走,这样就不会触发机关,被前面的青铜箭吓坏了,现在是草木皆兵,生怕一个不慎变成草船借箭的草人,那中死法可不好受。 这一路上我没少想那拨人,每走一段都会想起来,此刻就在想,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可别已经拿了东西原路返回,那留下我们几个孤零零的太孤单了,连个作伴的都没有。 一路走很快就穿过两排陶俑走到了冥殿后方的屏风前,不对,这不应该叫屏风,应该叫影壁,就是古时候一进院门就能看到一面高大的石壁,有挡灾聚财的意思。看来这地宫是根据墓主生前的生活习惯来建造的,这就说明墓主的身份特别尊贵,只有贵族大墓才有这规格。 老灰停在影壁前观看,上面雕刻的是,无数士兵在跪拜将军的图雕,雕琢很精细,看起来栩栩如生。 我拿着狼眼凑进仔细观看,这些东西对我们可能帮助,兴许能够告诉我们这墓主是谁。当细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位被万众朝拜的将军竟然是站在棺材中,也不知道是要躺下,还是刚从里面站起来,他身上穿着盔甲,头上戴着头盔,脸上带着一个面罩,面罩的形状是牛耳、龙眼、狮鼻、虎口,看起来很是恐怖。 令我吃惊的是,面罩下的眼睛生了双眼珠子,就和我在外面看到那些眼睛一样,血红的大眼睛,里面一黑一白两个眼珠子,目光炯炯,那样的眼神别提有多吓人,看一眼仿佛魂都被勾走了似的。 奇怪的是,跪在地上那些士兵,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外形和周围这些陶俑很像,看起来不像是真人,反而像是俑,就是不知道这些兵俑到底是烧制成朝拜的样子,还是自己跪下来参拜的?总之这副壁刻透着诡异。 我看的正聚精会神细看,黑子用肩膀碰了我一下压低声说:“你看那将军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开始就被将军脸上的面罩和那双诡异的眼睛吸引住,没有注意他的手,黑子提醒我之后才发现,他右手拿的是龙符,右手朝前伸出来,对着那些朝拜的兵俑,龙符上有明亮星辰,一边连着一根线条,周围是环绕的祥云,云层中一颗硕大的龙头,而那星辰就仿佛是长在龙眉心似的,符上的龙头很清晰,透着无上龙威,但并不完整,少了一部分。 我特别注意了一点,这枚龙符上的星辰只是一边有线条,另一边没有,按照我的推测,这枚龙符可能是第一个,或者最后一个。根据上面的浮雕,可以断定,完整的神龙盘上面应该是一条完整的神龙,这枚只有龙头,而在龙王洞发现的那枚是龙身,看来还差一枚有龙尾,这神龙盘就成了。 黑子看我在发呆,指着浮雕说:“你看着这些士兵,不像是朝拜将军,而像是在朝拜那枚龙符。不过,有些奇怪,你发现没有,影壁上雕刻的士兵和我们周围这些陶俑身上穿的盔甲竟然不同,不是一个时代的。” 我一愣,看了看周围的陶俑,再看影壁中的兵俑,发现确实不一样。既然是同一个墓,里面应该不会出现两种陪葬的人俑,这有些说不过去,就如同兵马俑,里面肯定不会有其他的朝代兵俑。 “还有一点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影壁中的兵俑看起来跟我们在龙王洞见到的壁刻有些相似。”黑子皱着眉头说。 越说越玄乎,怎么扯上龙王洞了,我手心冒冷汗,不过,仔细回想一下,情况还真如黑子说的那般。我有些奇怪,黑子一向是老粗,怎么此刻变的这么细心,观察很到位。 既然得不出个结论,就只能看老灰的,毕竟他进过很大墓,有经验,也许能说出个子卯寅丑。 但老灰根本没有给我们解说的打算,而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点点头朝前走去,影壁两侧有两米多宽的路,影壁后面是一条汉白玉栏杆的走廊,直通冥厅的大门。 我心想,老灰看来没有骗我,这里面真有龙符,既然影壁中都出现了,应该假不了,看来这一趟没白跑,就在要跟上老灰的去后面看时,离我最近的阿纹忽然尖叫一声,吓的大伙浑身一激灵,手里的灯差点没扔出去。 不知道这丫头哪根筋不对,她这一嗓子可着实把人吓坏了,这地方本来就拢音,加上阿纹这丫头嗓门可真够大,惊的我们寒毛倒竖。 我责问她:“你瞎叫唤什么,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是不是脑袋撞猪上啦?” 阿纹只是捂住嘴巴,惊恐的声音都变的尖细,指着身前的陶俑说:“你….你快看…..那…那上面有个血手印。”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朝阿纹指的地方照过去,就在离我们最近的这个陶俑的后腰上,一个血红的手印子,看样子像是才贴上去不久,那血居然还在往下流,划出很的血道道。 黑子问:“怎么会有这东西,是不是你们谁手破皮了,将血沾到上面去的?” 这也有可能,从上面下来一路上谁受伤了不知道,血流在手掌心,不小心扶了一下陶俑的腰,留下一个血手印,也能说过去。想到这里,我们大伙都把手伸出来,发现谁也没受伤,手心除了灰土外连一丝红色的都找不到。 更何况,我发现那个血手印不像是成年人的,到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留下的,我们的手不可能那么小。 黑子两条浓拧在一起,绷着脸说:“他妈的该不会是遇上粽子了吧?” “粽子?什么粽子,端午节吃的那种粽子么?”阿纹不解,连声追问,虽然小脸还依旧苍白,但是好奇心不止。 我说:“粽子就僵尸,挖蘑菇的黑话,看过僵尸先生吧,就是那种两只脚蹦的,嘴里有尖牙,专门咬人的脖子,尤其喜欢白嫩的。” “哎呀…你可别说了,害怕死了。”阿纹吓的脸都白,瞪着惊恐的眼睛,朝我身边靠了靠说:“你们可别吓我,这世上不会有真有那东西吧?” 我说:“这可不好说,但应该会有。不过你也别怕,粽子来了你只要闭着呼吸,他就找不着你。” “都别说话。”老灰从背上取下他那柄大砍刀,指了指影壁:“后面有动静。” 黑子将射击弩拿在手里,我也从包里掏出惊鬼符和黑驴蹄子,做好一级战斗准备。只有阿纹,看看我,再看黑子和老灰,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子咧嘴一笑说:“侠女,用你的跆拳道就可以了,保证把粽子吓的屁滚尿流。” 我摆了摆手,让他别废话,将挂在我腰上的射击弩给了阿纹,她警校出来的,肯定学过射击,这东西她用比我用更合适。 阿纹接过弩抿嘴一笑说:“还是你对我好,哼,坏东西,活该被粽子咬。” 忽然,走在前面的老灰,做了嘘声的手势,指了指前方,矿灯照射下影壁后面出现一个小小的黑影,微微晃动,看起来蛮可爱的,像是一个企鹅在走路,胖嘟嘟,憨态可掬。 第二十七章 小门 - 龙鬼地 - 听墨 老灰打了个手势,要我跟黑子从左边包抄过去,他一个人走右边,而那个小小的黑影就在影壁后面,灯光投影出它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蹲在地上青蛙。 我们走的很慢,生怕那东西突然跳出来,包抄没成功反而被吓成神经病,那就不划算了。地面上那个小小的影子还在摇晃,像是故意的向我们示威一般,黑子有按捺不住,就要冲上去。 我一把拉住他,让他不要冲动,我总觉的这小东西是故意在挑衅我们,感觉就像是一个陷阱。 当我们走的影壁左边时,老灰给我们打手势,意思是说,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冲出去,对着影壁后面一阵乱射,管它什么东西,先干爬下再说。 黑子点点头,我心里有些害怕,阿纹紧紧拽着我的胳膊,手臂微微发抖,我们两个就像是偷东西的贼,缩头缩脑的猫着腰。老灰扳手指计数,已经数到三了,我只好壮胆子跟在黑子后面冲出去,毕竟在女人面前,我也不能太过丢人。 冲过去灯一照,就听见黑子啧了一声,骂道:“狗日的,怎么是个陶俑?害我瞎紧张半天。” 我走过去看,发现是一个成人陶俑,可为何他的影子像是青蛙,奇怪的是陶俑站立在影壁后面,并未晃动,而刚才那影子却是在摇晃,我忽然大叫一声不好,连忙举着狼眼照在陶俑的肩膀,就见一道黑影闪过,直奔的冥厅而去。 老灰他们也看见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那个东西跑了,它跑的非常快,加上我们手中的灯光有限,根本没看清楚是什么,就感觉是一道黑影闪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纹问:“你们看到粽子了吗?它到底长什么样?” 老灰摇摇头说:“应该不是粽子,粽子没有那样的速度。”他脸上的表情非常肯定,也就是那东西真的不是粽子。 阿纹说:“不是粽子是什么,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地面上看到那个绿毛怪呢?” 阿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绿毛怪速度很快,很符合刚才那个黑影,但是,那东西是怎么进来的,天阙回廊都能闯过来,这智商是不是有点他娘的偏高啊? 黑子指着陶俑说:“你们看,这上面也有血手印子,看来是那个黑影留下的,如果按你们推测的是绿毛怪的话,那这血哪里的,难道绿毛怪受伤了?” 黑子指的地方,留下一个血红的手印,不过,上面的血没有前面陶俑上的那么浓,也没有往下流,看到这里我摇摇头说:“应该不是那绿毛怪的血,我觉得像是绿毛怪杀了人,手里沾的血,你们看,这上面的颜色明显比前面淡,说明手里的血沾过一次或几次,已经不那么多了。” 虽然这逻辑感觉有点牵强,但是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是什么,他们也没有反驳。这下确认不是粽子,阿纹胆子大了起来,伸手在那个血印子抹了一下,放在鼻尖上闻了闻说:“是人类的血液,我在警校学过血样分析,能分辨出人血和动物血。” 老灰闷着头,没有发表意见,一路上他的话很少,但说出来都是很重要的情况,一般情况他不说话。 既然是人血,就肯定有人受伤或者死亡,而我们之中都没事,这血是谁的,难道是那拨人的?可他们走的是密道,我忽然眼睛一亮,说:“这血应该是那群人的,他们中肯定有人受伤或者死亡,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绿毛怪攻击了他们,他们是军人,手里应该有枪,就刚才那个小东西,应该不可能伤到他们,不好,可能下来很多绿毛怪。如果我推测的不错,那些绿毛怪估计是跟着那群人从密道进来的。” 我心里一紧:“看来情况有些糟糕,不知道那绿毛怪是从甬道进来的,还是从后面寝殿过来的,我们现在该往那边走?” 黑子说:“自然是往寝殿走,难不成我们还退回去,就算退回去也没有出路,还得往墓室走才行。” 老灰说:“别瞎分析,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要去墓室,黑子说的对,我们根本回不去,大家都找找看,还有没有血印子,先把刚才那东西找到再说,如果真是山神爷爷,那我们就嗝屁着凉吧!” 我心说,你能不能别他娘山神爷爷山神爷爷的叫,越是这样叫我就慎得慌。 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们节俭,大伙都把头上的战术矿灯打开,四处寻找,先把刚才那小绿毛怪找到解决掉,心里才踏实,要不总感觉背后跟着东西,如芒在背。 四个人分开朝四面找,老灰关照一定要小心脚下,一旦踩到陷下去的东西,第一反应就地打滚,然后找个陶俑藏起来,否则非被射成刺猬不可。 很快,阿纹在左边找到了血印子,我们聚拢过去,发现这个血手印是沾在门上,这地方多出了一个很小的门,大概一米多高,猫着腰才能钻进去。 老灰看了看说:“这地方不应该出现门,这里连冥厅都没到,不可能有耳室,看来这里应该是工匠修的密道,这么小的门,也只有逃生用,墓主的棺材根本从这里进不来。” 门上的血印子特别鲜艳,比之前看到陶俑后腰上那个更浓,这就说明绿毛怪是从在这里钻出来的,老灰分析这里可能是密道,就更加印证之前的推测。既然是从里面出来的,那么里面肯定发生血战,进去可能有危险,不进去心里有不踏实,我有些犹豫。 老灰摆摆手说:“别瞎猜了,进去看看吧,有我这把刀在,就算有东西,咱也给他先干爬下。” 老灰俨然成了我们的主心骨,他说进,那就不用商量直接给进走,进的时候,阿纹回头用狼眼在背后照了照,这才跟着进来,我好奇:“你这是干什么呢?难道你以为后面有东西跟着你么?那东西应该是在前面吧。” 阿纹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才不是看绿毛怪,我觉得刚才有个东西在我背后晃了一下,我一转身又不见了,很奇怪,像是一个人。” 黑子听了这话,转过头来笑道:“什么人不人的,这地方除了咱们四,就是那个几个人,没事他们跑你背后瞎折腾个什么劲,更何况,那么大个人,还能飘过来?” 这说道飘,我不自觉的就想起引道里的那个灵粽子,那东西就是飘着的,被黑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也不踏实,转身用四处看了看,却毫无踪影。 黑子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别自己吓自己,这地方你越怕什么它越来什么,就当做什么都发生,大胆往前走,该咋还咋,这就叫百无禁忌,诸邪回避。” 我说:“你他娘就记住这两句了,别太乐观了,这地方邪的很,被人逆改过风水的墓地,根本不能以正常风水来理解。” 就我们说话这功夫,老灰已经进去好远了,老远看见他别在后腰上的五根香,火光明灭不定,我们不敢耽搁,连忙黑子跟上。 这时,走在前面的黑子,忽然咦了一声,我问咋了,他说战术矿灯灭了,看不见了,我连忙过去给他照亮,走了这么久没换过电池,电也差不多该耗光了,忽然看见前面老灰的灯也灭了,只剩下香上的火点。 然而,老灰没有停下来,我看几个火点不停在摇晃,像是一只往前走,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心说这老灰搞什么鬼,灯灭了也不停下来换电池,他手里可没有狼眼,这怎么看的见。 正要给黑子取电池换上,我头顶的战术矿灯也灭了,我心说,这他娘怎么跟商量好似得,转过身准备借阿纹的光,先把电池换上,这地方没有灯火,那简直生不如死。 当我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后面也是一片漆黑,阿纹不知道是灯灭了,还是人不在了,这下周围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这也太巧合,明亮的空间突然漆黑一片,我吓出一身白毛汗,连忙掏狼眼,这时就看见老灰身上那五根香火摇摇晃晃朝我飘过来,我喊了一身老灰,却没人答应,我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 第二十七章 棺椁 - 龙鬼地 - 听墨 老灰是把香别在后腰上,他如果往回走的话,我是看不到香火,除非的他是倒着退回来的,此刻周围黑灯瞎火的,就是正着走都走不过来,还别说是退着走,这太夸张了。 一时间,我来不及多想,只能赶紧把狼眼找到,只要有光,一切都好说。然而,人在着急的时候,手也发抖,本来很容易掏出来的东西,现在去怎么也找不到地方,这时我忽然摸到一把毛,我心想,离我进的应该是黑子和阿纹,这头发这么长,应该是阿纹的把,我心里一喜,连忙说:“阿纹快把你的狼眼打开?” 却没有人回答,我一下子蒙了,怎么回事,这灯灭的也太突然了,而且,所有灯几乎是商量好的,一起灭掉。就在这时,老灰身上的香火已经快要触到我的脸了,我心说,他妈的都搞什么鬼。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过来,一下捂住我的嘴,我吓坏了,拼命挣扎,想要摆脱那只手,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只感觉,上面皱皱巴巴的,像是老树皮一样。 就听见耳边有声音说:“别出声,有东西。”说着把我头朝旁边拧了一下,声音是老灰,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下我看到老灰说的东西,也不知何时,影壁周围密密麻麻飘着几十个影子,他们身上有淡淡的青光,看起来就像是玉石一样,灼灼生辉,一群鬼魂一样东西,围着影壁转圈,长长的头发到屁股下面,身上穿着盔甲飘浮在空中,几十个灵粽子就这样飘着,这景象还真壮观,看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我忽然想到奶奶说的鬼推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样子。这时,又一只手伸过来,我浑身一抖,刚要甩开,却发现是阿纹的,因为,这时候一个眼镜扣在了我脸上,正是那个夜视镜,这东西不需要光也能看到周围,不过,很模糊,但能分辨出黑子和阿纹,这是很普通的夜视镜,功能有限。 那些飘在空中的灵粽子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难道是鬼推壁?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那些鬼东西招过来。 就这样一直静悄悄的,谁都不说话,也没有灯光,窝在黑暗中,感觉时间特漫长,一分钟都快赶上一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转圈的灵粽子忽然排着对,沿着汉白玉走廊,朝冥厅飘过去。这下我忽然觉得,那些灵粽子像是从影壁中跑出来的,我真想过去看一看,是不是上面雕刻的人俑都不见了。 等所有的灵粽子都消失了,我这才低声问他们:“刚才什么情况,一下灯全灭了,这不成心吓我一个人么?” 老灰说:“你没看到冒出那么多鬼东西,如果不是及时把灯灭掉,万一把那些灵粽子招过来,我们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你小子刚才怎么回事,平时看着挺激灵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要不是阿纹手快替你关掉灯,我们就要给你害死。” 被老灰责问,我本来还满腹的委屈,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我问老灰:“怎么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灵粽子来,是不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啊?” 老灰说:“不太可能,这灵粽子一般都是活埋的人憋着怨气变成的,是一种怨灵,怎么会成机关呢?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一般情况下,墓里殉葬活埋也就几个人,殉葬的大多都是奴仆、女眷,不会变成怨灵的,而且,很少有男的灵粽子,可刚才那些既不是奴仆,也不是女眷,全都是士兵,这么多士兵怨灵,可真是奇哉怪也。” 我皱着眉头说:“情况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糟糕,这个墓处处透着诡异,尤其是影壁上那个重瞳将军,更是令人看的毛骨悚然,我觉得还是从密道走安全。”刚才那么多灵粽子飘到冥厅去了,现在谁不想跟灵粽子同路。 老灰将灯打开,我一下子看到自己身边好多头发,也不知道是谁,可能我刚才摸到就是这些,我还以为阿纹的,这些头发都很长,跟刚才那些灵粽子的头发一样长,但是周围没有发现怨灵,就是不知道这头发那来的。大伙看见脚下满地头发,脸色有些难看,这地方不可久留,我们连忙往密道里走,这会也顾不得绿毛怪了。 这个密道挖的很小,我们在里面都要猫着腰走,这下我明白老灰为何退回来,密道太窄他转不过身来。 大概走的能有五十米左右,又看到一个小门,这个门上也有血手印,看来那个绿毛怪的确是从这里出来的。老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感觉没动静,这才叫黑子搭手,用力将小门推开,露出后面的空间。 用狼眼照了照,这空间还挺大,估计在几百个平方,高有五六米,看起来像是一间墓室,中间是一个大坑,老远就能看到坑里面有棺椁,棺椁的四角,摆放着四个陶俑,都的跪在地上的,形状很古怪。 黑子问我:“我们这不是还没到寝殿么,怎么就见着棺材了,难道这密道是直通墓室的?” 我摇摇头,有些不懂,这种被逆改过风水的古墓,我也分不清哪里是墓室。只不过,总感觉不太对劲,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密道太小了,人过来都猫着腰,棺椁是抬不进来的,除非还有另一个入口。 进入这个墓室,就感觉周围有一股诡秘的气氛,从四面透出来,像是能够将一切吞噬掉似得,我也搞不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 我吸了一口凉气,忽然,看到陶俑的脸,一下明白过来,那种感觉竟然是来自这四个陶俑身上,这陶俑廋骨嶙峋的,就像是干尸,尤其的面部,确切的说没有面部,正面是一片空白,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整个一白板。 从来没见过这种陶俑,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整个人僵住了,黑子和阿纹也看到,他们脸色也变的很苍白。 老灰看的直皱眉头,绕着陶俑转了两圈,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像是看出什么端倪,忽然又皱了起来,最后把目光落在棺椁上。 这个墓室和我在龙王洞见到的不同,棺椁没有放在棺床上,而是朝下掏了个大坑,棺椁放在坑内,棺椁上面落了一层灰,但依稀能看出是石头的,大概有五米长三米宽,看起来还不小。 黑子对这些陶俑没有兴趣,看了两眼,转身去墓室四角,我估计这家伙是惦记着明器呢,想到四角寻找陪葬品。 整个墓室,除了四个陶俑和棺椁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墙壁上也没有壁刻。“噗通”一声,老灰跳进棺椁坑中,用手在上面抹了抹,将落在棺椁上的灰抹去后,露出一些奇怪的雕刻,老灰连忙用袖子,将上面大片的灰尘抹去,这下露出一副完整巨大的浮雕。 我站在上面,一眼就看出全貌,这东西就是阿纹之前从化妆品瓶子里找到的铜币上面的浮雕图案。一个巨大的火焰状脑袋,上面长着两道快要竖到天上去的八字眉,中间夹着一个独眼,下面没有鼻子,直接长着一个嘴,甚至不能称其为嘴,而是那种动物和昆虫混合在一起的口腔。 跟铜币上不同的是,这个浮雕无比巨大,差不多占据整个棺椁盖子。尤其眉毛中间的那个眼睛雕刻的特别传神,像是能够转动一般,看过之后,我不由得浑身冒凉气,这独眼中也长了两个眼珠子,一黑一白,黑白分明。 阿纹也看到这个情况,他眼睛瞪巨大,手伸进衣服兜里,将铜币掏出来,看了一眼之后,紧紧捏在手心,浑身发抖,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总之脸上的表情很诡异,连听说她姐姐死去,都没有这样子。 我有些担心,想要过去扶她,老灰却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我有些不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阿纹不是同伴吗,为何不要管? 第二十八章 太眼 - 龙鬼地 - 听墨 阿纹眼睛瞪的越来越大,我看眼球都快爆出来,我心想,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就不在理会老灰,朝阿纹走过去,想问她是怎么了,就在我刚抬脚,还没走出一步,阿纹忽然抱着头尖叫起来,这声音凄厉的比鬼叫还恐怖。 我们吓的连忙捂耳朵,这种尖叫声持续的三秒钟,而后就见阿纹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眼睛鼻子嘴巴都流出血来,七窍流血也不过就这个样子,变化太快了,我来不及思考,甚至还没搞明白到底什么情况,就被眼前这惨景吓的腿肚子转筋。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黑子冲过来连声问道,就看见地上的阿纹在七窍流血,惨不忍睹,他看的直皱眉。 老灰边从坑里往上爬,边喊道:“快按住他的手脚,将下巴掐住,别让她咬舌头了,这可能是中了邪术。” 听老灰的话,我和黑子连忙扑过去,一把将阿纹摁在地上,我用手掐着的下巴,让她合不拢嘴。阿纹的力气很大,我跟黑子两个人都有些摁不住,真不知道这么瘦的丫头,怎么能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来。 这时,老灰已经从坑里跳上来,一手按着阿纹的头,一手掰开她的眼睛,发现里面只有眼白没有眼瞳,情况不妙,这在我们村里叫做翻白眼,也就是要死的迹象。 老灰让我们两摁好,他两只手腾出来,用力掐阿纹的鼻子根,也就是中医所谓的人中,一般昏迷的人,掐一下就能醒过来,是一种急救手法,但不知道阿纹这种情况,有没有效果。我心里怪难受,刚才还活生生个人,怎么忽然就变这样,这鬼棺椁真够邪门的,也不知道那个破眼睛是什么东西。 想到老灰刚才阻止我去帮阿纹,就不自觉的瞪了他一眼,心说,要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去,说不定阿纹就不会这样了,真不知道你们都安的什么心。 老灰斜了我一眼,没有搭理,继续掐人中,直到掐第五次的时候,阿纹眼皮抖了一下,缓缓的睁开。 我连忙让黑子放手,再摁下去,非把骨头压断了不可,阿纹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我想起来了,是太眼,真的是太眼。” “太眼,太阳吧?”黑子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遍,然后纠正过来。 阿纹却摇摇头说:“是太眼,真的是太眼。”又是这句话,我心说,该不会是傻了吧,连忙问她:“你没事吧,还能认识我们吗?”我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黑子。 阿纹眼睛一翻,说:“你是不是盼着我变傻子,安的这是什么心啊这是?” 我一听这么说话,心里一松,还能挤兑我,就说明她没事,就算有事,也没什么大碍,这样就好。 阿纹说:“刚才在那个眼睛的刺激下,我忽然想起来一些东西,就好像是我原本就有记忆,但是却忘记了,刚才那一刻忽然全部想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我认识这个眼睛似的。” 我说:“不能吧,这里可是东汉古墓,这人起码死了两千年了,你怎么可能认识,对了,你家祖传那玩意,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和这棺材上的图纹一模一样呢?” 阿纹摇摇头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父亲告诉我说,这个铜币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是圣物,要好好保管,其余的他从来没说,直到刚才那一刻,我一下想到,这个铜币,就是太眼图腾。” 听到太眼图腾四个的字的时候,老灰眼睛莫名的一片雪亮,仿佛是意识失态,连忙干咳两声,继续听阿纹说。 阿纹揉了揉脖子,说:“我浑身好疼啊,你们刚才是不是打我了?”这话题转的,简直是神转折。 黑子抽了抽嘴角说:“我们吃饱撑的,没事干打你干嘛,你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厉害,简直就是女汉子,我和老李两个都压不住你。” 我比较关心那个图腾,就问:“这就没了,搞了半天你就想起这个,太眼图腾,你们家族的传家宝,就没有了?”我还以为她能想起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没想就是这个,太令人失望了。 老灰盯着阿纹不放,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我不知道老灰想干什么,总之,他从进来这里之后,表现的一直很古怪,好像跟阿纹有仇似得。 盯了一会,老灰问道:“阿纹,你真的想不起来什么了吗?你姓什么?” 阿纹一愣,这才发现老灰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有些警惕的朝后缩了缩才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哼?”老灰轻蔑一笑道:“你是不敢说吧,我来说,你姓张,这个太眼图腾也不是你们家的,你一直在找这个东西对不对,被杀死的那姑娘根本就不是你姐,你就是想得到她手里的这个铜币对不对?” “喂!喂!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局面忽然变的复杂起来。 老灰眼神突然变的尖锐,仿佛一把利剑将要出鞘一般,冷声说道:“小伙子,我们都被这婆娘给耍了,她给我们下套,让我钻进来呢!” 我还是没搞明白,刚想继续问,就听见阿纹尖叫一声道:“你胡说,我哪里耍你们了,我根本不姓张,你凭什么说我姓张,你说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我根本听不懂。” “你们两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这种地方发生内部矛盾可不好,后面还有很多危险等着我们呢,都不要吵了。”我听的有些烦躁,但也听出一些端倪,这两个人都藏着秘密呢。 老灰刚要反驳,我伸手做了闭嘴的手势,然后问道:“阿纹你老实说,你姓什么,来这里什么目的,不要说假话,我相信对你没好处。” 阿纹看我冷着脸,有些不知所措,黑子也瞪着眼睛,大伙都是一副不友善的表情。 阿纹有些委屈,低下头双手抱着膝盖,忽然哭了起来,这下搞的我很尴尬,我也没说什么难听话,怎么就哭了,弄的我手足无措。 黑子说:“别磨叽,赶紧的,该说什么说什么,也没人把你咋的,现在情况很复杂,不说明白,谁心里都不踏实。” 阿纹抬起头,满脸的眼泪,有些哽咽的说:“我姓刘行了吧,我来这里就为找姐姐,这下满意了吧,几个大男人欺负一女子,算什么大老爷们嘛!” 老灰想都不想说:“她在撒谎,她根本不姓刘,他就是姓张。” 我有些奇怪了,老灰是个很谨慎的人,一路上不多言不多语的,怎么就非要认定阿纹姓张,就算姓张,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先别管她姓什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说出来大家一块分析,也许能理出个头绪。” 老灰说:“你还记得在外面黑鳞怪那个石门前吗?她竟然懂得巫术,这难道不奇怪么,一个女警察懂巫术,这不符合常理吧,而且,据我所知,现在北方懂得巫术就只有张家。” “这也不能说明她姓张啊?她不是还说懂得机关,难道张家也懂机关?”我还是没搞明白,老灰想说什么。 “懂机关,这明显是幌子,一路上没怎么看出她懂机关,分明是想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老灰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认为阿纹姓张。 看我还是不解,老灰说:“这样说吧,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关于五十年前苏家庄血案的事吗?那一次最后是土匪八爷背了黑锅,成了替死鬼,我虽然背叛八爷,但毕竟曾经跟过他,八爷待我不薄,我不能让他老人家含冤而死,就决定找出陷害八爷的凶手,经过几十年的明察暗访,终于查到苏家血案的元凶,就是一直在追查太眼图腾的人,还得知他姓张,懂得巫术。”老灰眼睛微眯,非常阴冷,说:“这下你们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我吃惊的合不拢嘴,老灰原来是在追查五十年前苏家庄血案的元凶,他们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很正常,来这里谁没有秘密,就我和黑子不也为了龙符么。不过,他说的这情况,貌似跟阿纹很相似,但是,细想又觉得不对。 五十年前按年龄算,阿纹还没出生,怎么也不可能是苏家庄血案的元凶,更何况单凭一个铜币就断定她是凶手,太过武断。 听了我分析,老灰冷笑着摇摇头:“她是没出生,保不住是她老子干的,要不她怎么会知道太眼图腾,这个东西非常隐秘,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这么巧她还懂巫术?” 第二十九章 陶人 - 龙鬼地 - 听墨 本来我都快忘记苏家庄血案这件事了,现在被老灰提出来,我忽然发现,这件事才是这次进墓的关键,原来他们都是带着目的来的,我忍不住一个激灵,他们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怎么我这段时间碰上竟是些怪人。 阿纹忽然从地上站起来,擦掉眼泪,眼神一下变的锋利,她说:“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们,我不姓张,其次,我也不知道所谓的苏家庄血案,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相信他也不懂你们说的这乱七八糟的,我来这里就是寻找失踪的姐姐,以及为姐姐报仇,根本没有骗你们,更加不会耍你们,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们还想欺负我,也别怪我不客气。” 阿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们,没有丝毫眨眼或者其他小动作,刑侦学上这种眼神不像是撒谎。 可老灰认定苏家庄血案是阿纹的父亲做下的,而阿纹就是来完成他父亲的心愿,替他找到古墓中的秘密。 黑子说:“老李你表个态吧,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耗着,这里可不是迪斯尼乐园,随时会送命的。” 我看向老灰说:“阿纹不像是在撒谎,其次,你的证据不足,大多是推测,没有多少真凭实据,这件事还等出去以后,调查清楚在做结论,现在我们精诚团结,先从这里活着出去好吗?” 老灰深深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的点点头说:“好,我老灰也是个明白人,不会无故冤枉好人,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我叹了口气,觉得干法官这一行也不容易,想要让两边都服众,还真有些难度。不过,没想到五十年前的苏家庄血案还藏着这么一个巨大的秘密,到底是谁杀了苏家满门,为何要嫁祸八爷,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忽然想到太眼图腾,连忙问老灰:“你对那个破眼睛了解多少,我总感觉这眼睛不寻常,会不会是什么邪术?” 老灰眉头一皱说:“如果不是为了调差八爷的事,我对这太眼图腾还真不了解,自从得知元凶在追查太眼图腾,我便找到一位老学究,从他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这位老学究年轻是蘑菇党,跟我一起支过锅,后来成了什么考古专家。他告诉我,这太眼图腾是上古时期一个神秘姓氏的标记,到了东汉年间,那个姓氏神秘消失,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一族到底姓什么,为何以太眼为图腾。” 我听的直冒汗,还这么神秘,该不会这古墓里葬的便是那个神秘家族的一员吧? 老灰说:“老学究还告诉我,这个神秘家族可能跟传说中的大秦炼器士有关。而五十年前苏家庄血案,是为了一张古墓地图,八爷告诉,那张神秘的地图上有太眼符号,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古墓,就是跟这个神秘家族有关。而很多人都想找到神秘家族,据说神秘家族手里掌握了大秦炼器士的秘密,我就知道这些。” 大秦炼器士,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在龙王洞张教授告诉我,青铜棺椁上的北斗混元阵就是大秦炼器士的杰作,还说,大秦炼器士,可能是上个纪元的逃亡者或者外星人什么的,难道曾经真的存在过大秦炼器士?神秘家族和大秦炼器士之间隐藏着什么秘密?大秦炼器士到底是什么? 黑子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打算聊到什么时候,要不要搭上帐篷,给你们煮上咖啡,在这里谈天说地啊!” 我说:“行了,就你他娘的废话多,不搞清楚这鬼墓里葬的是什么,贸然下手,会惹出大乱子的,这里本来就很邪性,你还嫌我们不够惨么?” 黑子翻了眼睛说:“你们说了半天,不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依我看,直接打开棺材,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我哼了一声,心说,我还不知道你了,你他娘的就是惦记棺材里面的明器,四面墙角没捞到陪葬品,心有不甘吧。 我看向老灰说:“大爷,这升官发财的事还得您老,你看有没有什么讲究,咱全听你的,说真的,我还没有开过棺,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老灰将手伸到腰上摸了摸,忽然摸出一个罗盘,这老头跟变戏法似的,一路上都见过他用,看来他真的是高手。 拿着罗盘,绕墓室一周,最后停在棺椁的一头,我也看不出这是那一头,或是那个方位。停在哪里之后,老灰从身上掏出五根香,点着之后插了一根在地上,其余四根分给我们,要我们每人在身上别一根。 黑子说:“这香能遮活人之气,可以防止引发尸变,同时,这香也有驱邪的作用,带着身上,不怕鬼附身。” 我有些惊讶,看来黑子这次跟他老爹学了不少东西。要是早知道来这里会遇上这事,当初真应该把李老伯叫上,李老伯应该跟老灰一样都挖蘑菇的好手。 做好这一切后,老灰从他带的包里掏出一根撬棍,这石棺椁很结实,没有大锤和撬棍很难打开,单凭我们几个力气,恐怕是抬不动这棺盖。老灰家伙准备的挺全乎,现在可以确定无疑,他绝对是专业的蘑菇党,指不定挖过多少大墓呢,可是,看他开那么个破旅店,有些和干蘑菇的不太相符,在我印象中,挖蘑菇不是个顶个都很有钱么,墓里面随便掏个明器,也能值个百八十万的。 我忽然发觉,老灰很神秘,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如果能出去,定要缠着老头子给咱讲讲他的过去。 就在乱想的这会,阿纹忽然扯我衣角,而且扯的很用力,我心说,什么毛病,老爱扯人衣服,有话直说,转头一看,却见阿纹指着棺椁的一个角,小声说:“那里的陶俑怎么不见了?” 我转头看去,有些空荡荡的,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眼花,连忙打开狼眼照过去,他娘的还真不见了,刚才明明四个角上都有陶人,我还仔细看过,每一个都差不多,是没有面孔的瘦干尸陶人,怎么这一会功夫就不见了呢?难不成还能自己用脚跑了? 我连忙看其他几个角,奇怪,都在,唯独就是老灰插香的那个角上的陶俑不见了,我心想,该不会是老灰嫌碍事,搬开了吧,就连忙去找老灰,他还正在跟黑子一块准备开棺工具,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我问他们,黑子说:“你小子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们吃饱了真没事干么,那大个泥疙瘩,你以为搬着轻啊!” 我一想也是,成人差不多大小的陶俑,恐怖也百来斤,不是那么好搬的,想到这里,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手微微一抖,狼眼扫过一个角落,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黑影,连忙用灯照过去,是那个陶人,它的脸正对着我,原本白板一样的脸上,此刻却多了一个诡异的狞笑。 第三十章 电话拨号盘 - 龙鬼地 - 听墨 我一下头皮发炸,猛的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整个人就蒙了,心脏一刹那几乎就要从胸腔内爆出来。 连忙摸兜里的惊鬼符,摸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口袋。黑子他们看我表情不对,也发现了墙角的变化,吓的够呛,不由自主的朝我身边靠过来。 墙角那个陶俑就这样盯着我们,脸上那个诡异的笑容,说不出阴森,我真想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但内心又不由得想看,我们就这样相互对看,鬼气森森的,足足看了十秒钟。 看着看着,我发现陶俑的眼角和嘴角都一直在下垂,就像是被融化掉的面孔,正从脸上流下来。 突然,我一下明白,这表情是被人画上去的,想这里壮着胆子往前走,黑子以为我中邪了,伸手拉住我,我说:“没事,有人想搞恶作剧,你们小心周围,老灰,咱两过去看看。” 虽说有些明白,但心里还是很怕,于是拉上老灰,毕竟他在这里资历最老,值得依靠,也最有安全感。 老灰点点头,顺手操起身边的鬼头刀,慢慢朝陶俑移动,大概距离三米的时候,我一下看清楚,还真是他妈的恶作剧,是谁用血在陶俑原本白板一样的脸上,画了一个狞笑的表情。 想必,把陶俑搬到这角落的也是那个人,老灰啐了一口说:“狗日的,敢吓唬老子,让老子逮到,非剁了他娘的不可。” 一向沉稳的老灰都发火,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但我敢肯定,不是我们其中的,如果不是那群人的话,这就有些不好说了。 我上前用手摸了一下陶人脸上的血,还没有凝固,才弄上去不久,我放到鼻子闻了闻,是人血,一下就想到绿毛怪,可又觉得不对,绿毛怪怎么能画出这么一个狞笑的表情,那它的智商,可不是一般的高。 我问老灰,要不要将这个陶人搬回去,放在这里万一一会在整出个幺蛾子来,岂不是还要吓一跳。 老灰点点头,用力去搬,却发现根本挪不动,老灰走山路那劲头,一看就是力量型的,以他的力气都挪不动,可见这陶人还真挺重,于是我也过去搭手,两个人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将陶人搬起来,掂量了下,估计在三百多斤以上。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以那绿毛怪的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搬动这么大个陶人,就是一个成年绿毛怪,搬起来都够呛,难道真是陶人自己跑的? 用力甩了甩头,马上就要升官发财,这个时候不能胡思乱想,会动摇军心的,可是,这邪门的事情,不搞清楚,心里也是不踏实,纠结啊! 老灰看了看我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也看出来了,不用担心,古墓里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但,只要我们信念坚定,不会出事的。还记得你问我香的指引是什么吗?” 他一说我就想起来,这老小子当时没告诉,还露出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我瞪着眼睛等他说完。 老灰一笑说:“香烧过半的时候,是四长一短对吧!” 我点点头,当时我看的很清楚,就是四长一短,特别留意了的,就是不懂这里面含义。 “三长两短,大凶,四长一短,大吉。”老灰说:“不用我解释吧,看你也懂阴阳风水,应该能明白,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心里暗自一喜,随即问道:“这东西准不准啊,我看有人用六爻卜筮来占卜凶吉,却没听过,拿香的长短来占卜凶吉的。” 老灰说:“占卜这东西,谁有能说的准呢,但是,你要信他,他就有,你要不信,那也没办法。” 模凌两可的话,不过,也就是老灰说的那样,命运这东西,谁有能说的清楚,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谁有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千变万化,想不到,想得到,终究都要自己去摸索。 我和老灰把陶俑摆会原来的位置,顺手将上面那个血画的狞笑抹掉,这东西看着太渗人。黑子将开棺的工具拿过来,跳下坑里,老灰也跟着跳下去。我有些犹豫,毕竟第一次弄这种事,心里那个砍还有些过不去。 呼吸急促,紧张的额头直冒汗,不知道打开棺材会看到一个什么东西,是一具白骨呢,还是一具干尸,或者一个皮肤酱紫的粽子,还是其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就在我胡思乱想这会,黑子在下面催我赶快下去,他抬起都来看我,头顶的战术矿灯扫过墓室宝顶,不由得嘶的一声,说:“这他娘的什么东西,吓死你黑爷爷了。” 听黑子这么说,我也抬头看去,天啊,宝顶是一副巨龙浮雕,刚进来的时候,并未注意,没想到头顶还有着玩意。细看之下,我也吸了一口凉气,这副真龙浮雕,跟皇帝老子办公室里的不同,那呼之欲出的龙头,猛然张开,龙嘴里吐出来的不龙珠,而是一个向日葵一样的花朵,最诡异的是,花朵中间是一个人脸,长着一只独眼。 大伙看了一眼都吓的脸色发白,我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科幻纪录片,片中讲述外星人来地球时乘坐的是龙形航天器,而龙头便是入口,打开之后走出来的一个带着航天头盔的怪人。我心说,怎么和这浮雕的有点像。 这向日葵花朵,远看就和航天员带的头盔还真有点像。浮雕中除了龙,还有很多卷云,看起来应该是黄昏,这龙不是盘着的,而是从天而降,张开的龙嘴,正要把带着向日葵头盔的人,从里面吐出来。 自古以来,我们认为自己的龙的传人,其渊源又上溯到三皇五帝。而三皇五帝中,影响最为广泛的,当属伏羲皇。并且只有伏羲的形象,是人首龙身,被尊为中华祖龙。从这副浮雕来看,龙头内有人脸形象,也符合人首龙身的伏羲皇传说。只是,不明白为何在这样一个隐秘的墓室中,会藏着这么一副浮雕。 难道是要告诉我们,这里面葬的伏羲皇?这个想法太过吓人,也根本不可能,这种神话传说,是否真的存在都还两说,怎么可能有他的古墓,再说伏羲皇在昆仑山,也不能跑到秦岭来。一时间,我想不出所以然,黑子在下面催我快下去。 我只好用力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跳下棺坑里,一下来才发现,这个坑不是很深,大概一米七左右,站在下面脑袋和地面平齐。阿纹在留在上面警示,对于那个搬动陶俑的东西,我们非常担心,必须小心防范。 棺椁修凿成塔状,下面大上面小,四角还有向上翘起的飞檐,除了棺盖上雕琢的太眼之外,四面也都有浮雕,全部都是白板面容浮雕,都是跪在地上,双手举起来,仰着头看天,仿佛是在期盼着什么,天边太阳正在冉冉升起,射出万道霞光。我突然觉得,这些白板面容人,会不会是因为光线刺眼,而带了一种光板面具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直视太阳,不出十秒眼睛非瞎了不可。记得小时候,我在河边玩耍,村里一个三棱子(混混恶棍的别称)对我说,你如果对太阳看上十秒,我给你十块钱,那时候还小,听说有钱,而且就看太阳这么简单,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结果刚看不到三秒,眼睛就疼的难受,低下头,发现周围什么都不看不清,连忙回家找奶奶,奶奶说,你小子也忒傻了,要是真看十秒眼睛不瞎才怪呢。 如果壁画中人没有任何防备看太阳的话,眼睛肯定会瞎掉,古时候没有墨镜,因此带个面具也是有可能的。 我和老灰、黑子合力抬着棺盖的一边,想挪出一条缝来好下撬棍,发现根本不行,太重了,一抬之下,竟然纹丝不动,感觉就像是蜉蝣撼树。老灰说:“可能是封棺的时候,棺盖和棺身之间做了什么手脚,这盖子像是卯在上面,如果不能打开榫卯,盖子就揭不开。” 榫卯是石块与石块之间的衔接装置,非常精妙,也很结实,一般情况下,不破坏掉榫卯,就不能打开衔接。 我问老灰:“你以前挖蘑菇,见过这种棺椁吗,以前是用什么方法打开的?” 老灰摇摇头说:“石头棺椁到见过不少,很多大墓中都用的石头做外椁,里面安放木头棺材,这样可以防止木头棺材受潮腐烂。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也遇上过带榫卯的,那是一种互咬式卯,只要从一头用力推,就能打开,不过,眼前这玩意根本没法推,空间不够,除非能将棺椁抬上来,不过就我们三个人,肯定是办不到的,这么大棺椁估计十个人都抬不动,只能想别的法子。” 黑子抽了抽最说:“还想个毛啊,直接用铁锤砸开不就行了,那用这么麻烦。” 我说:“你懂个球,这么大的棺椁非常少见,这都是国宝级文物,随便破坏那是犯法的,而且这种东西很有研究价值,能不破坏,尽量不要使用暴力去破坏它,这种东西弄坏一个就少一个,甚至,这棺椁可能就是唯一的,破坏就没有了,后代子孙就看不到了。” 老灰说:“小李说的对,按照我们蘑菇党的讲究,是不能随便破坏墓中的一草一木,这样都是对墓主的大不敬,所以还是想别的办法。” 黑子咧嘴一笑说:“还一草一木呢,这里哪有草。这么大石头疙瘩,我看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就不信你能吹口气让他自动开。” 听到黑子这样说,我有些火了,这可是在古墓里,怎么能口不择言,这要是真的自动打开,那还不吓死人。怪不得倒斗的要在古墓中说黑话,就是怕惹出乱子。然而,我刚要张口骂黑子混球呢,却听见老黑说:“这里不对劲,你们过来看。“ 我赶紧跑过去,看见棺椁的一头竟然有一个圆盘,上面有一圈手势,我数了下刚好是十个,如果这十个手势是数字的话,那这就是一个电话破号盘。 第三十一章 白板脸 - 龙鬼地 - 听墨 我把推想给他们说,黑子指着我笑的都快弯腰了,他说:“你可别逗了,还电话拨号盘呢,这电话你想打给谁,难道是墓主,你说,喂,兄弟,我最近手头紧缺,想问借点东西,借你的尸体去美国展览一下,赚点美元花花,你看人家能同意么!” 我脸都白了,这货可真不是一般的二,讲冷笑话也不选个地方,这里是讲笑话的地么,我说:“你他娘的能不能闭上嘴,消停一会,满嘴喷粪,也不带看场合的。” 其实我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奶奶上次告诉我山财叔托梦给我比的三个手势,就是划拳中的三个数字。这些手势虽然和山财叔比的不同,也许就是一种数字,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老灰一直闷着头在思考,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我刚要问他,老灰却抬起说:“这可能是一种古老的密码盘,只要弄明白这上面的手势,就知道怎么打开这个棺椁。” 我心说,还真给蒙对了,可是手势到底指的是什么,根本没法猜,除非是见过的,否则很难猜到。 这时,站在上面的阿纹说:“你们两让开点,我怎么看那圆盘中间有个孔呢?” 听阿纹说,我就往圆盘中间瞅了瞅,哪里有什么孔,就是一个稍微朝内侧陷了一点的凹面,恐怕连五毫米都不到,加上有灰尘,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不过,阿纹站在高处,视角不一样,可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既然有凹陷,就应该检查一下,我连忙用手将上面的灰抹去,这时出现一个凹面,里面还有奇怪的花纹,细看之下怎么跟阿纹的铜币的上的浮雕正好对上,我连忙跟阿纹将铜币要过来,把雕有太眼图腾的一面放在里面,用力按上去,听见咔的一声,像是机械转动的声音,忽然,外面那个有手势的圆盘动了一下,上面那些奇怪的手势全部陷了进去。 老灰警惕的看四周,发现没有机关射出来,吓的我们头上直冒冷汗,等了一会还没反应,黑子就指着圆盘说:“要不要转动一下看看?” 黑子说话一向不经过大脑,我懒得搭理,他出的主意,八成都是骚主意,万一一会棺盖没转开,转出个其他东西来,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老灰却相信黑子的话,真的用手搬着转动起来,我紧张的直冒汗,心说,老会不是鲁莽的人,怎么也干起来这么莽撞的事来。 却听见咔嚓一声,棺椁盖子动了一下,铜币从上掉了下来,我心说,坏了,不会是吧铜币拧烂了吧,这可是阿纹传家之宝啊,连忙从地上捡起来,发现完好无损,赶紧还给阿纹。 老灰正在侧着头看棺盖与棺身之间的缝隙,对我招手说:“你看榫卯弹开了,看来这太眼图腾就是打开棺材的钥匙,快来帮忙,试试能不能抬起来。” 听老灰招呼,我和黑子连忙过去搭手,三人猛的用力,棺盖的一头就被抬了起来,里面顿时喷出一股浓重腐气,熏的我们差点没当场晕倒。 连忙放下来,阿纹取来防毒面罩给大伙带上,这才用撬棍,一点一点的把棺盖撬开,我们三个人用了很大力气,才将棺盖撬到边上,棺椁内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把石头棺椁盖子弄到一旁,里面出现一个黑色的木头棺材,上面描这金线,应该是金丝楠木棺材,真没想到这木棺材也很大,长在三米,宽也有两米。虽然木头棺材也不好打开,但总比石头棺椁要容易些。 黑子有些失望的拉拢嘴角,他可能以为这么大的棺椁里面肯定会装着很多陪葬品,谁曾想里面就一个木头棺材,其余再没什么。 在老灰的指挥下,我跟黑子拿着撬棍,从两头发力,几下便把棺盖撬出一条缝隙,这时,墓室忽然晃动起来,就像是地震了一般,我没有站稳,摇的一下滚到黑子怀里。 然而,就摇了一下,却停止了,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刚才那一下是幻觉似得。 不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突然来一下,吓的我心脏都快蹦出来,可不是好现象,我问老灰:“这会不是墓主对我们的警告啊,还要不要开棺了?” 老灰皱着眉头没有回答,黑子却抢着说:“看你们黑(吓)的,不就是地震了一下,这有什么大不了,继续弄,都到了这一步,你们要是退缩我可不干,都是大老爷们的怕个毛啊。” 老灰想了想说:“应该不是吧,他要警告早在我们打开石棺的时候就警告了,不至于到现在才有动静,这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他们都坚持,那只好继续,这次老灰也加入,三个人一起用力,只听吱呀一声,棺盖被撬了起来,一下翻倒在旁边。 我有些傻眼,打开之后里面还是棺材,这么说来金丝楠木的并非棺材而是棺椁,相传古时候大人物死都是好几重棺椁,最后才棺材,看来这个人身份还挺尊贵。 这一次里面装的也是一个黑色棺材,不过并非木头的,看起来有些像是龙王洞里看到的那种龙尾石棺材,墨黑的玉石仿佛有水在上面流动,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下面有东西,突然阿纹大叫一声。 我们全被吓了一大跳,心说这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叫,又不是属猫的,叫的这么凄惨,简直要吓死人。 黑子烦操的骂道:“我靠,能不能不要刺激,老子快要被吓成心脏病了。” 阿纹轻声说:“我有不是故意的,你们看那棺材里面像是有东西在动,像是个人,还是活….的。” 她这一说,比刚才还吓人,我赶紧低头一看,他娘的里面真的有一团东西在动,像是一个人在游泳似的,吓的我一屁股坐在棺盖上,后背直冒寒气。 “这….这…..什么东西?”黑子咽了一口唾沫,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老灰脑门子也直冒冷汗,这情况恐怕连他这样的老江湖都遇上过,这是棺材,里面怎么还养着一个美人鱼,而且,几千年还能游,这他妈不是成心想吓死人么? 老灰抹了抹额头的汗,勉强弯下腰,想靠近点仔细看,忽然猛的抬起头,看向上面,我们也跟这抬头,不知道他要看什么,就在我们一抬头时,忽然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奇快,钻到浮雕龙里面去了。 原来不是棺材里面有东西动,而是他娘的棺材太光滑,跟镜子一样,照出了上面龙上爬的东西,那东西肯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才会有这样的投影效果,可真把人吓坏了。 黑子看着我说:“你觉不觉得刚才那黑影,像是在岩缝里看到的那个抓着死人的黑鳞怪呢?” 我点点头,应该就是那玩意,没想到它也追到这来,这下有热闹了,有是绿毛怪,又是黑鳞怪,他妈的我们这成了怪物总动员。 既然确定了棺材里面没有能动的东西,我们总算可以放心的升官发财,我和老灰开棺,黑子负责警戒,他端着弩盯着上面的龙,万一那黑鳞怪再出来偷袭,也好及时应对。 我绕着墨玉棺材转了两圈,死活没找到缝,这他娘的还真天衣无缝,这叫人怎么开,连个下撬棍的缝找不到,没法下手。 老灰看了一会说:“这应该是咬合式榫卯,我有别的办法,只能将撬棍别在棺材的一头,用力朝后拉,别别的太深,只要五厘米即可。” 按照老灰的方法,我们两站在同一方向,将撬棍别好后,用力朝后拉,咔的一声,撬出一条缝来,棺盖朝另一边开了三公分,露出一个棱角,顺着这个棱子,我们用力朝过推。猛的用力,却没想到盖子根本没有扣的那么紧,用力过头,我一下扑空了,感觉扑在一个冰冷的东西上,定睛一看,娘啊,我怎么扑到棺材里面去了,而且,正好爬在尸体身上,和我面对面的竟然是一张白板一样的脸。 第三十二章 太眼尸 - 龙鬼地 - 听墨 突如其来的变化,我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我可能想象了一百多种情况,唯独没有和尸体亲密接触这一个,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白板一样的脸。你能想象一下,忽然爬在一个尸体上,看到的是一张没有面孔的脸,那种惊恐无法形容,我浑身寒毛都直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愣了一下,连忙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撑着爬起来,可是我刚要用力,却感觉衣服被什么东西拽住了,顿时血液冲脑,就快要晕过去,这一刻不光双腿抽筋,我感觉浑身都在抽筋,身体都不听使唤了,我心说完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就这样挂在这,也太寒碜了,都没脸去见阎王。 就在我胡乱想时,忽然,感觉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后衣领,一下将我拎了起来,顺便连拽住我那只手也拎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天啊,一只白森森的手指甲正好挂在衣服拉链上,原来不是故意拽我,而是我扑下的时候,那长手指卡在我衣服上。 我连忙将那手拨开,坐在旁边大口喘气,一摸脖子,全是冷汗,这次确实吓的不轻,怎么也没想到,我第一次开棺,就跟尸体来了个亲密接触,这种戏剧化的事情,发生的也太令人难以忘怀,这可是我初吻啊,就这样送给了一个白板脸,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黑子看我爬到尸体身上去了,大笑着说:“你小子这是想干什么,这也太猴急了吧,好歹也分清楚公母啊!” 我气的翻白眼,这二货什么时候都敢开玩笑,我说:“**的闭嘴,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撒好了。” 妈的,想想就害怕,朝棺材里扫了一眼,老灰已经将上面盖着的白布揭开,露出下面的尸体,我一看,眼睛就移不开了,除了脸上带着面具之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斜开襟白色长衣,看起来就像是婚纱,瞅了一眼尸体,我差点咬到舌头,这露出来的手臂竟然是粉红色的如花瓣一样,看上去像是活生生的,这哪里是尸体,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黑子凑过去朝棺材里瞅了一眼,脸色惨白道:“靠,这尸体怎么粉红色的?” 我打开狼眼细看,尸体看起来像是才死不久,我知道古时候有很高明的防腐手段,可以让人死去千年不烂,看起来还栩栩如生,但是,这张没有面孔的脸总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壮着胆子,在尸体雪白的手臂摸了一下,冷冰冰的,却很软乎,就像是面条。吓的连忙把手缩回来,还直往手上哈气。 这才发现,这尸体可不是一般的长,从头到脚恐怕有两米以上,但是手臂看起来很细,和正常消瘦女孩的手差不多,手指头也特别长,每一根都在十五厘米左右,是平齐的,也就是一样长,五根指头一样长,和正常意义上的人截然不同。 我看了看老灰,颤声问:“你以前见过这样的尸体么,怎么这么长,而且还是粉红色的,我听说过发绿的、发白的、发黑的,从来没听说粉红色的,这他妈是要卖萌吗?” 老灰也是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往下直滚,两眼瞪圆,手不自觉的抖动,勉强摇摇头说:“这恐怕不是人…..是妖怪吧?” 阿纹听说妖怪,吓的尖叫了一声,本来就绷着神经,她这一叫,我们都快疯了,还是黑子一把捂住阿纹的嘴,这才止住了叫声。 除了个子高,手指长之外,也长着头发,而且还是浓密乌黑的长发,脸上也不知道是带着面具,还是就张了这副尊容,一时间我们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傻傻的盯着发呆。 我算是第一次看到古尸,只觉得冷汗直冒,腿脚都有点发软,我想象中,应该是那种烂的只剩骨头,上面盖着几片破败的不成样子的烂衣服,却哪里想到会是这么个样子,而且,他身上的衣服根本没有烂,就是落了点会,还是完好的,看起来可能是个女人,因为胸前有隆起。 这时,老灰将从尸体上揭下来的白布拿在手里看,还用力撕扯,却根本没有撕开,这就更加奇怪了,以老灰的力气,过去了几千年布片还能有撕不开的,除非是金属的。 老灰不信邪,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撕不烂我就不信还烧不烂了,于是打着火对着白布烧了起来,烧了几分钟,却没一点烧着的迹象。 我觉得有蹊跷,连忙制止老灰说:“别烧了,可能是个宝贝。”黑子一听说是宝贝,脸上惊恐也少了,连忙凑过来看。 老灰眨巴着眼说:“你指的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天蚕衣吧,传说那东西就是水火不侵,刀剑难断。” 我想的还就是这东西,虽然听起来有些玄乎,但在这种地方,遇上什么东西,也不觉得奇怪不是?连这么诡异的尸体都能遇上,还别说个天蚕衣了,就是出现一条龙,我也认了。 过了这么久,也没见尸体有动作,这时,大伙紧张的心理稍微缓和了一些,黑子这家伙向来胆大,一看没什么危险,就动起歪脑筋来,凑到棺材里面寻找。 我在后面拍了黑子一下,想问他找什么,这货吓坏了,浑身发抖猛的朝后一缩,转头来脸都白了,看见是我,就大骂道:“你狗日的干什么呢?看看这地方,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心说,你也知道害怕,在龙洞你狗日没少吓我,我就吓你一次而已。我问他:“找什么呢,还真惦记明器啊,你也不看什么情况,这你敢摸,万一摸出个妖怪来,你他娘的就留下来当上门女婿吧!” 被我一吓,黑子也不敢乱摸了,只好用弩箭拨这看,忽然猛扯我衣服,我心说,你们怎么都一个毛病,转头一看,黑子戳了戳尸体的脸说:“上面有东西。” 我一愣,问他:“什么东西啊,我怎么看见?” 黑子说:“不是,是这脸上带着东西,你看…”说着用弩箭桶了两下,微微朝起翻了翻,明显是带在脸上,而不是张在脸上,薄薄的一层,和面部很吻合,不细看就以为是一张脸。 我有些紧张,不敢用手去揭开,只好推了下黑子说:“你不是爱摸么,这个伟大发现的机会让给你,万一将来被国家文物局发现了这古墓,这尸体还能用你的名字命名,就叫李白板脸尸。” 黑子犹豫了一下,看我露出鄙视来,一梗脖子道:“去就去,老子还怕他个死人头啊,你他娘的少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知道他就这脾气,喜欢被人激将。黑子轻轻弯下腰,手朝前伸了伸,有些害怕,又朝后一缩,转过头来说:“万一有东西,你小子可要记得拉我,一定记得。”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对他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老灰和阿纹看我们要去揭开尸体的面具,也跟着凑了过来。 这时,老灰忽然一伸手一把抓住黑子,黑子吓的浑身一哆嗦,脸都白了,一看是老灰,就瞪起眼睛来,老灰说:“先不要这么莽撞,先检查一下棺材里的陪葬品,看有没有铭文(墓志铭)之类的东西,总要搞清楚是谁的墓吧,就这样贸然下手,万一…..”老灰没有说下去。我知道老灰指的可能是妖怪,毕竟从来没见过妖怪墓,心里能不怕么? 老灰从包里掏出一个很厚的手套戴上,然后缓缓从棺材的两边,看有什么陪葬品,一片白色的东西露出来。老灰用手拿出来看,应该是一片玉简,上面刻有东西,凑近一看是一副图画,笔调简单,描绘两人在一口井边,一个蹲在地上,正在舀水,一个站在边上,为他整理头发,从身形看,站的应该是个女子,非常消瘦,但是却很高,蹲着的男人看不出高度,却很魁梧,女子脸上带着一个白板面具,应该就是棺中人。 我有些惊讶,上面描绘的像是一对恩爱夫妻,连忙对老灰说:“你在找找看,应该不止这一个吧?” 老灰弯腰摸了一会,又掏出一个来,还是那样玉简,上面的内容是:两个高个子的人面对面在说话,他们都是白板脸,手指头很长,其中一个就是棺中女子,根据他们手上比划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激烈争执,在远处有点模糊的地方,描了一个高高影子,看不清是什么,但是,其中一人手正指着那个影子。 我心里一紧,像是找到了眉目,觉得这是一连串的叙事刻画,如果能找到更多,也许能揭开一个千年秘密,连忙催着老灰继续找。 老灰也很紧张,摸了一阵子,发现没有了,然后有转到另一侧找,不一会又找到两个玉简,再就找没有了,除非将尸体抬出来,否则找不出一个来。 我拿过来一看,这一个上面雕刻的是,白衣女子跪在火堆上,周围很多人在跳舞,中间站了六个高个子的人围着火堆,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像是在进行一场祭祀活动。可能是要把白衣女子烧死,这六个高个子人看起来也很消瘦,但是笔调硬朗,和刻画女子的柔和笔调不同,我猜测,这六人应该是男子,可能和女子是同一族人。 看到这里,我试着推想当时情况,给他们说:“这上面描绘的应该是一个奇怪的种族,他们中的一个女子,喜欢上了一个别种族的人,但是,他们的人不同意,就和女子发生争执,最后,把女子放在火上准备烧死。” 老灰点点头说:“看起来应该跟你说的差不多,那你再看看这个,上面的女子没有死。” 我接过最后一片玉简,顿时愣住了,上面描绘的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应该是第一个玉简中蹲在井边的男子,他脸上也带着面具,身材魁梧,但已经死了,女子跪在旁边,依然很高,趴在棺材上,手轻轻抚摸男子的脸,虽然带着面具,但我依稀能够感觉到她的深情,那种依依不舍,生死别离的情思。 可惜,没有更多的玉简,无法得知后面事情。看了这些玉简之后,我觉得这女子并不是妖怪,可能就是一种高个子种族,就像是传说中的巨人一样。 井边舀水,让我想起董永和七仙女,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打开面具,想知道,这么柔情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会不会真如仙女下凡。这样想,手不自觉的就伸过去,一下扣住面具猛的揭开,顿时吓的我一屁股坐地上,面具下竟然一张独眼怪脸。 第三十三章 酆都城 - 龙鬼地 - 听墨 独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吓的我差点没尿裤子里。两道斜向上的眉毛中间长着一只眼睛,而且,眼睛是睁着的,就是棺材盖子上的那种太眼,下面没有鼻子,直接是嘴巴,有一点点嘴唇,看起来像是三瓣嘴,露出两颗狼一样的尖牙,下巴很长,耳朵跟正常人一样,满头乌黑长发,发丝略粗,就像是野兽的鬃毛。 你可以想象一下,眼睛下面直接是嘴巴,剩下的部分都是下巴,下巴不仅长,还挺尖的,看起来就像是用刀削出来的一样,整个脸就是一个三角形,跟狐狸脸差不多,但是面具却做成了人类脸的样子,面具很薄,大概不到五毫米,看上去像是白玉制成的,非常光滑,仿佛有光在流动。 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人还是妖怪,我甚至怀疑,这会不会传说中的狐狸精。大伙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阿纹直吓的直接尖叫:“妖怪啊!” 还是老灰反应过来说:“快把面具给她戴上,这也太黑(吓)人了,我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 我赶紧把面具给她扣回去,这一刻就想赶快离开这,想到刚才跟这样一个妖怪亲密接触,我就甭提有恶心,恨不得将胃都吐出来。大伙看我很受伤,都表示安慰,可怜我纯洁的初吻,被这样给一个妖怪的夺去了,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老灰说:“看来这尸体,可能就是老学究说的神秘一族的人,原来不是他们以太眼为图腾,是根本就张了一个太眼脸,这一族人到底跟大秦炼器士有什么关系,为何会张的这么奇怪,难道是被大秦炼器士改造成这样的?” 老灰的疑问自然没人回答,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忽然想起阿纹手中的铜币,连忙问她:“你这铜币是从哪里得来的?” 阿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从族上传下来的吧,可能是老祖宗得到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神秘一族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摇了摇头说:“这谁知道,恐怕只能问他们自己,长成这个样子,是什么东西都不好说。” 黑子说:“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将尸体搬起来看看下面会不会压着东西?” 我心说,这时候你还打歪脑筋,真是不见棺材泪,哦不对,这已经见了棺材你还不死心。老灰却摆摆手说:“应该检查一下他头低下枕的这东西,看来这怪人也是按照中国古时候的葬制入殓的,一般枕头里会放有铭文,也就是墓志铭。” 听老灰这样说,我拍了拍脸,给自己壮胆,和黑子搭手将女尸的头抬起来,这才发现非常重,摸在手里的感觉很冰冷,当然已经死了这么久,肯定不会是温香软玉。抬起来之后,老灰从里面抽一个青铜枕头来,一头有个小门,用力拉开,里面藏着两个玉简,上面却不是壁画,是一些古怪的手势,就跟棺椁上的转盘上面的一样。 阿纹瞅了一眼说:“这些手一样的东西,会不会是他们的文字?可惜,我们谁也不懂这种文字,无法读出其中的意思。” 阿纹一语点醒,这些像是手指一样东西勾在去一起,说不定还真是文字,我记得好像在一本书中看到过一种蛇文,就是蛇一样纠缠在一起文字,现在想来,跟这些手势还蛮像的。 我示意老灰将玉简收起来,三人联手将尸体抬的更高一下,让阿纹看下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阿纹侧着头看了一眼,连忙将头缩回来,吓的脸色惨白,颤声说:“下面,好像还有个人?” 我心说不会吧,怎么可能还压着一个人,这是什么葬制,从来没听说过人压人的葬法,连忙低头去看,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寒,手都有些抬不住尸体了。下面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玻璃一样的东西,而在这玻璃下,透着人一样轮廓,就像是下面还躺着个人,但是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不过从轮廓看,没有上面的那么高,也很瘦,就像是干尸。 看到这里我有些头皮发麻,赶紧将尸体放回去,枕头也放回去,我感觉这墓里太恐怖了,到处都透着诡异,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怪不得,这棺材看起来那么深,原来是双层的,见识了双层古墓,现在连双层棺材都出来,还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那种,我的一切认知观都被颠覆了,总之,就是快速逃离此地。 可就在我尸体放下去时候,脸皮不由自主的僵硬,那白板一样的脸上忽然闪现一抹白光,一下照射到上面的龙头上,龙头中爬出来的那个太眼和白光对上,就像是两道手电光相撞一样,朝四面扩散,这光芒可比手电亮多了,这时棺材四角上的陶人脸上也反光,只听咔嚓一声,四个人陶人猛的往下一沉,顿时地面微微震动,我们身后的一面墙壁打开,露出一个宽敞的大门,大概有五六米宽,三四米高,同时过两辆解放牌卡车都没问题,门的后面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看向老灰,有些震惊,这东西太诡异了,超出了古墓范畴,甚至有些科幻的感觉。我猜测说:“这会不会是出路?我们还是将棺材给人盖好再走,免得后来人破坏掉尸体,到时候,我们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罪孽可都落在我们头上。” 老灰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连忙动手,将棺材棺椁全部盖好,连最外面的石椁也扣上了,刚一扣好,就传来一阵咔嚓的咬合声,看来是榫卯自动扣住,再来的蘑菇党除非有铜币,否则肯定打不开。隐隐觉得,这棺椁就是设计好等持铜币的人来打开,甚至觉得好像这些玉简就是留给我们的,这种感觉很怪,无法说清楚。 我们很小心,除了拿走几个玉简之外,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动,包括盖在身上的那片天蚕衣都没敢拿。总感觉这里透着一股邪气,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看到黑子他们背着行李朝宽阔的大门走去,我甚至有种冲动想把他们都叫回来,觉得这门开的太过诡异,这门后面有什么根本不知道。但是,如果从小门回去,就会遇上那几十个怨灵,两难的选择。 记得沧月说:人生是一场负重的狂奔,需要不停的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而每一个选择,都将通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此刻我终于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从上学开始,就不断的做选择题,慢慢长大以后开始人生的选择,选项越多,结果越复杂,越陷入迷惘中。 黑子看我半天没动,就催我说:“还看个什么,还依依不舍上了,不就是一个吻,怎么还想留下来倒插门啊?” 我没劲跟他瞎扯,看了看头顶上龙,又看了看四个陶人,无论如何还是要选择,最后只能一闷头跟了上去。 刚走没几步,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像是有东西冲了过来,我连忙转身,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可是那种感觉很真实,就是有东西跟在我背后,而且速度很快,带起一阵风,此刻却毫无踪迹,难道真是有妖怪作祟? 走进大门之后,我就有些后悔,这里面空荡荡,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放在地面上,那也没什么,就当是一个广场,可是,这是在五六十米深的地下,这么大一个广场有些说不过去吧,而且,大伙都发现,在这里找不到方向了。 周围情况不妙,我连忙喊道:“这里可能是个陷阱,那妖怪女尸那有这么好心,给我们打开一条出路,这周围这么大,指不定藏着什么东西,咱们还是原来返回,从古墓中走,毕竟里面有迹可循。” 老灰用狼眼照了照,四周确实很大,前面好像还有几颗树,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搞不好还会有一片树林,这他娘怎么感觉像是走进了森罗地狱。 老灰眉头一挑说:“不好,赶快往回走,这地方怎么像是酆都城(鬼城)。”说着就转头朝会跑,阿纹和黑子反应更快,就在老灰说不好时已经朝回跑了,就我一个落在最后。 我心说他娘的不讲义气,话还说完,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轰隆巨响,就知道情况不妙,连忙用狼眼照过去,看见整个大门落了下来,幸亏黑子他们跑的不算太快,要不就被门压成饼了,尽管如此,黑子和阿纹还是撞在石墙上,撞的鼻血长流,看来这跑的慢也有好处,至少不会撞墙。 大伙瘫坐在地,脸色铁青,黑子忽然想起老灰的话,连忙问:“你刚才说什么城来着,我没怎么听清楚?” 老灰苦笑一下说:“酆都城,传说中的阎王爷呆的地方,四面看不到边,到处都是一片鬼气森森,时不时传来几声冤魂的惨叫声。” 我咽了一口唾沫,追问道:“你是只是打比方对吧,这酆都城不是真存在吧,世上不可能有这玩意。” 老灰说:“我只是比方一下,这里的环境就像是那地方,肯定是墓主建造出来,专门吓蘑菇党的,不用怕,就算他是阎王殿,咱们就是闹天宫的孙猴子。” 我刚要说,咱可没孙猴子那本事,一张嘴,话还没出口,忽然,远处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听这声大伙吓的浑身一颤,这声音怎么像是穿着一双木屐走路发出的,这他妈怎么还来外国旅游团了。 第三十四章 石碑 - 龙鬼地 - 听墨 这木屐走路声不紧不慢,还真像是旅游团在观光,边走边看。可是,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这脚步声每一下都仿佛是踩在我们的心脏上,踏我们都快吐血了。我紧张有些尿急,手心里全是汗,双腿不自觉的抖起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知道将要走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我们额头上全是白毛汗,眼看就要走过来,忽然,声音戛然而止。 我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一直凝神静待,等那声音再传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响动,等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也没有动静。我心说,这他娘什么毛病,太揪心了。可是始终没有动静,周围陷入死一般沉寂。 老灰抹去额头的冷汗,抱着水瓶子喝了几大口说:“这声音不像是脚步声,感觉好像有人在很有节奏的敲打竹板。” 我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可别说了,越说越玄乎,要说这脚步声可能是一个粽子穿着木屐在逛街,我还能信,你说这粽子他妈还打起竹板来,难道是要给我来一段单口相声,你以为他是姓郭啊!” 黑子说:“说什么都没用,还是过去看看吧,我觉得该不会走在我们前面进来的那群人在捣鬼,故意吓我们的。” 我摇摇头说:“这不太可能,你想我们是用铜币打开了石棺,这才出现这道门的,那群人没有打开石棺,就不会出现这道门,自然不能比我们先进来。” 阿纹瞪着眼睛说:“那这声音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其他东西在捣鬼?哎呀,你们说会不会是黑鳞怪呢?” 老灰摆摆手说:“都不要瞎猜,不一定非要有活的东西才能发出声音,造墓者为了吓唬蘑菇党,设计一个能发声的机关,根本不难,我就遇上过会人语的铜铃。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要本着眼见为实,实事求是的精神才行。” 老灰毕竟是进过大墓的老江湖,经验丰富,古人的机关术很是高明,不能以现在人的技术来衡量,说不定真如老灰所言。想到这里就站起身,大伙一起前去看一看。 首先我们要辨别一下方向,这地方太大了,盲目的走,累死也走不出去。这时候老灰带的罗盘,就显得尤为重要。他拿出来定位之后,再测算出我们来时的方位,以及古墓寝殿的位置,本着一个正确的方向走,才能有望出去。 根据老灰分析,造墓工匠留下的密道,肯定是在陪葬坑附近,因为,古墓地宫有很多道大门,一旦关上,一般是很难打开的,而造墓工匠肯定会被当成奴仆陪葬,自然是关在陪葬坑里,他如果把密道留在别的地方,那岂不是多此一举。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我们进来走的那个小门,应该不是密道。老灰说这墓中格局太乱了,以前的经验都用不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用灯朝上照了照,想看头顶上是什么,却吃惊的发现,灯光被黑暗吸收了,像是照在虚无的夜空一样,这种现象就说明头顶的高度起码在五十米以上,我心里不由得震惊,我们总共下的也不过六十米,岂不是说这里头顶距离地面也就几米,能在地下挖出这么大一块地方,可真不容易。我是学土木工程的,按照这么大空间来计算,顶上的压力是非常大的,如果没有有效的方法,这早就踏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这么大的空间,这技术简直神了,自从跨进这道门,我们就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地面上铺的是一米见方的泥灰岩石砖,走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响声,我们穿的是靴子,这声音听起来跟刚才的木屐声不同。由于这地方比较大,我们拿着狼眼警戒周围,老灰走在最前面。走了大概有一公里的左右,前面忽然出现一根巨大的石柱,走近细看,石柱是青灰色的,应该是青冈岩,呈长方形,我用手量了下,宽在五十公分,长有两米多,高大概有五六米左右,比外面看到的石林柱还要高,但是从岩石来看,应该不是同一种材质。 石柱上有浮雕,雕刻的是和陶俑一样的白板脸人,手指很长,且是平齐,个子细高,仰头四十五度看天,空中有月和星辰。石柱的根部,雕刻的是一些奇怪的四脚兽,身上披着鳞甲,脑袋是尖的,嘴巴很大,眼睛占据了半张面孔,鱼尾一样的粗壮尾巴,四肢强健有力,兽身很长,刚好绕石柱一圈。除了浮雕之外,没有任何类似于文字的东西。 我看的很吃惊,如此巨大的石柱,且还能雕琢这么仔细,可不简单,也不知道埋在这里多少年了,也许会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这时,阿纹指着我们侧面说:“老李你快来看,这里好像还有。” 我连忙走过去看,发现距离这个石柱五六米的处,又是一根石柱,跟这根相同,都是宽扁的长方形石柱,长宽高都相等。我眼睛猛的一亮,忽然想到,这不就是一面高大的石碑么,可能是太过高大,因此第一印象,就把它当成外面石林那样的石柱,不过,说石碑也不太确切,因为上面没有碑文,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个碑,和外面的石柱不一样,不是正方形或者圆形的。 我问老灰:“你看这两个石头,像不像两面石碑?” 老摸了摸下巴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他忽然转过头瞪着眼睛问我说:“你的意思,该不会说这里是个坟场吧?” 我点了点头,老灰脸色也变的很难看,说:“怪不得我觉得像是走进了酆都城,原来这里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坟场。” 我们继续找,看还有没有这样巨大的石碑,越找越吃惊,发现这样的石碑还真不少,竟然有八个,这八个石碑围了成了一个圆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八卦,而在八卦的中心位置,是一个正方向的石台,高在四五十米,仰起头都看不到顶。 我们有些好奇,这地下修这么个东西干什么,难道真如浮雕中的内容一样,是要观测天文,可这是在地下埋着的,怎么观测,根本不搭边啊!绕石台转了一圈,发现是一个二十米见方的高台,环绕石台周围,有一无数伸出来的石条,这些条形石,就如台阶一样,一直通向石台的顶端。 伸出来的石台阶,刚能容一个人站立,我试着在上踩了下,很结实,石头不会腐朽,从这里应该能爬上高台的顶端,但是,这台子上面会有什么,不好猜测。 我看向大伙,征求他们的意见,要不要上去看看,显然大伙都想上去看,好奇的心人皆有之,我自己也不列外,只是,我们都很担心,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危险。 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个诡异的脚步声,我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会不会脚步声就是绕着石台发出来的,也就是刚才有人从这里上去。想到这里,我连忙将狼眼凑近仔细看,并未发现脚印之类的,石台阶上落了厚厚的灰尘,如果有东西踩过,肯定会留下脚印。 最后还是没能抵制住好奇心,决定爬上去,当然,爬这样的高台如果不慎摔下来肯定很惨,所有不能负重太多,我们就将行李放在石台地下,用绳子绑在台阶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黑子还笑我说:“你这简直多此一举么,难不成这行李还能长脚跑了。” 做完这些之后,我们排着对往上走,老灰走最前面,黑子跟在老灰后面,下来是阿纹,我有是断后的。 台阶并不宽敞,走起来要处处小心,我特别警告过阿纹,这种地方可千万不要尖叫,这要是吓的人腿一抖摔下去,那可就歇菜了。 石台上也有浮雕,开始没太留意,走着走着我就发现,这些石雕和石碑上的不同,这石台上的浮雕,像是在讲述一件事情。我连忙招呼前面的老灰慢下来,我想看清楚内容,也许对我们会有帮助。 台子周围雕刻的是一些怪人,他们身上长着长毛,身形佝偻,手臂很长,看起来像是猿猴。这些怪人正挖土,土里出现很多石头,而后这些石头被挖出来之后,是一片石林。 我心里一惊,看来这里跟外面的石林是有关联的,进来的时候就觉得石林很诡异,没想竟然跟地下这八卦台有关,还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第三十五章 祭祀 - 龙鬼地 - 听墨 下一幅中一片石柱密布,这幅图是从高处往下看的俯瞰图,整个石林就像是一个转动的车轮,又像是一个八卦盘,图中描绘,石林内有一排黑色石柱,将石林分成两半,看起来就像是阴阳八卦。 当时,我们走进来的时候并未发现,可能没有走到那个位置。 接着,下一幅出现了一个人头浮雕,是三角形怪脸,就和棺中怪尸的脸一样,额头长了一个独眼,看起来很诡异,像是在对着我们笑,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寒,我连忙往上走,不想多看。走了一步,这里雕的还是那个怪脸,我刚要继续走,阿纹却说:“好像不对,两个脸不太一样。” 我一愣,没发现那里不一样。阿纹说:“你看他的眼睛,刚才那个里面只有一个眼珠子,这个里面变成了一黑一白两个。”这个眼睛太恐怖,因此,我避开眼睛没看,阿纹一说,我仔细去看,还真是这样的。 我继续往上走,这下还是那张怪脸,发现眼睛又变化了,两个眼珠子重叠在一起,形成一半陷下去,一半凸上来的相互环抱的阴阳鱼,这就是阴阳八卦图,跟上面的石盘一样,是一个八卦眼。 我不明白,这指的什么意思,是眼睛进化了,还是….我忽然想到祖父笔记里记载的一段,说是在长白山那地,流传一个奇怪传说,修炼某种神术,双眼能进化成一个天眼,开天眼的人,能跟驱鬼御神,预制未来过去,被称为阴阳眼,通天地阴阳。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那阴阳眼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就是图中的这种八卦眼睛? 第一个眼睛明显是正常人的那种眼睛,第二个就变成了两眼珠子,而且还不一样,一个是陷下去的,一个是凸上来的,到了第三个,两眼珠子直接重合在了一起,形成阴阳八卦眼,除了天眼,还能是什么? 再往上,白板人的带领下,就是棺材中看到的那种女尸,长毛怪继续在石林周围挖坑,像是还要往下挖,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石盘,而那一片石林竟然是长在石盘上的,我看的有些吃惊,这该是多大一个石盘,我亲眼见过那片石林,可不是一般的大,像是没有边际一样,人走在里面渺小的跟蚂蚁似的,可见这石盘多么的巨大。联系前后,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样的,白板人发现了石林,命令长毛怪挖出后,白板人从石林中看出了端倪,便要他们继续挖,而后挖出一个巨大的石盘。 我越看越心惊,什么人在地下埋了这么大一个密布石林的石盘?白板脸人有从石林中发现了什么秘密,以至于耗费人力不断的往下挖。 石盘挖出来之后,他们还在继续挖,浮雕很简单,不可能看出来他们挖了多深,总之在石盘之下还有更加巨大的石柱。我顺着台阶一直往上看,后面却没有从巨大石柱下挖到了什么,而是很多长毛人正在用土将石柱和石盘埋了起来,刚露出一半的石林在外面。这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石林只是原本的一半,随着时间推移,甚至更少。天啊,一半都四五米高,那完整的该有多高。 继续往上走,这幅图中内容是,长毛怪人在雕刻,他们正在雕刻的就是我们看到那些石碑,白板脸人指挥他们,或者是在教他们雕刻,这些石碑上的图形雕的很精美。下面一幅是,很多人在干活,像是要建一个庞大的工程,而我们看到这八个石碑,并不是全部,在外围还有很多这样的石碑,不光有石碑,还有很多石雕像。 我一下明白,我们看的是中间的部分,连整个工程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在更外面的地方还有很多石雕群,这些石雕并非是胡乱摆放的,从图上来看,像是摆了一阵很奇怪的阵法,而我们爬的这个石台应该是阵眼位置。 看到最后,大伙都惊的合不拢嘴,这该是多么庞大的工程,可能比起石盘石林来都不差,甚至,我觉得就是按照石盘石林那样规模建造的,我不明白白板人弄这些是要干什么,和石林到底有什么联系,总之,这是一个很震惊的发现。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原来这里不是我们猜测的坟场,而是,一个比坟场要令人窒息的庞大工程。 喘了口气,继续往上走,雕刻内容一直在变,不再是围绕工程,石台修好了,整个巨大的阵都修建好了,环绕着高台,形成一个八卦一样的阵图。穿插在石碑和石像中,有许多长毛怪人跪在地上,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插在自己心脏上,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这里我心猛的一抽,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都自杀了,这些人恐怕有好几千吧,怎么全部都要自杀呢?可是,图上为何没有出现白板脸人? 黑子说:“会不会他们帮助白板脸人建好了地下古墓,他们就成了殉葬者?” 我摇摇头说:“不像,这地方就不像是墓,谁把墓建造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么多人集体自杀,也不像是殉葬,到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太奇怪了。” 阿纹神色变化,忽然说:“我在南疆见过人家行巫的祭祀活动,要杀很多动物,但是我听当地村民说,在古时候是不杀动物的,而是,从村民这选一批人自杀血祭,这会不会一种祭祀活动?” 我猛吸一口气,觉得阿纹说的倒是有可能,不过,什么样的祭祀,要所有人全部血祭,这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黑子说:“你们说,他们这会不会是一种邪术,我在电视看到,有一些邪教,就能控制民众思想,让他们集体自杀。” 我说:“这次算你说的沾边,那些信鬼神的教民们,无比虔诚,神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还会觉得无比荣耀。会不会这长毛怪,就是中了邪术?” 黑子咧嘴一笑说:“你老李难道夸我一会,咱黑爷也不是盖的。我还发现,这些长毛怪人跟绿毛怪到挺像。” 黑子是直脑子,他想问题有时候很简单,但是,却刚好想到我们没想到。要是黑子不提,我们都快忘记了,他这一说,大伙都眼睛一亮,上面雕的长毛怪除了比绿毛怪大上一些之外,还真跟绿毛怪差不多,都是那种浑身披着长毛,手臂很长,身形佝偻,猿猴的形象。 “这么说来,这些也人便是绿毛怪的祖先,这些绿毛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白板脸人可以驱使他们?”我脑海一连串的疑问。 黑子说:“先不管这些,先看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集体玩自杀,难道是抗议白板脸人奴役他们?” 我说:“瞎扯淡,刚还夸你长进,就越说越离谱。古时候奴隶就不会抗议的,而且,如果这些人是绿毛怪的话,他们根本就是一种动物,那就更不会抗议了。这么盛大的祭祀活动,白板脸人应该出现才对,为什么图中没有呢?” 阿纹指了指上面说:“会不会他们是在高台上,图里没有,我们往上去看吧!” 我眼睛一亮:“有道理,他们既然能够奴役着长毛怪,在长毛怪眼里他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极有可能就是在高处。” 老灰走在最前面,这会他说:“已经快到顶了,距离上面不到两米。” 所有浮雕到了这里就完了,上面全部雕的一些传说中的神兽,在往上是龙和祥云,整个石台的顶端像是浮在云中似得。 马上就要爬上高台的顶端,我心里很紧张,不知道上面会有什么东西,隐隐觉得像是要揭开一个大秘密。 从踏入石林的那一刻,我就感觉走进了一个奇怪的古墓,这一路上看到的全都是令人震惊的东西。玉简上的图和这里的浮雕,都像是要揭示一个惊天秘密,却有隐藏了一部分最关键的,令我们无法看到结果。如果张教授在这里就好了,他定能推出些甚么。 这时,走在前面的老灰已经能看到高台上的景象,我问他看到了什么,老灰忽然转过脸来,脸色苍白的说:“这上面好像有人?” 第三十六章 三眼人 - 龙鬼地 - 听墨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但老灰不同于黑子,不会胡乱瞎侃,他说有人定然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我心里一紧说:“会不是雕像啊?” 老灰瞪着眼说:“怎么可能,我就算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连衣服和石头都分不出来吧?那分明穿着衣服的人。” 黑子眼睛一瞪说:“他奶奶的叫我上去看看,就不信还见鬼了不成。”说着他直接爬上高台,两米多高对于他这种当过特种兵的人,不算什么。 我担心黑子太鲁莽惹出乱子,连忙催阿纹快点,无论是什么东西,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老灰提到衣服,我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前面那拨人,可是,在石棺椁哪里已经否定了,他们不太可能进来的。 刚爬上高台,就看见黑子和老灰拿着武器盯着前方,就在距离我们十来米的地方,一个人坐在地上,背对着我们,身上的穿的竟然是军绿色帆布衣,不过已经成条状挂在身上。正是前面那群人,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有些奇怪,以黑子的脾气,既然不是什么反物质的东西,他肯定早扑过去了,一个人能有多害怕,但是,看他们小心戒备的样子,像是不仅仅是人这么简单。 我轻声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不过去啊?这是走在我们前面的那群人,我们不是一直在追他们么?” 老灰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你仔细看,他的衣服一直微微晃动,身体却没有动,也就是衣服里面可能有东西。你再看那边,有好几个黑影,他们都一动不动,跟死了一般,而且不止四个。” 我明白老灰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可能只是个鱼饵,周围还有其他人,但应该不是那群蘑菇党,是一种无法解释的“人”。 夜凉如水,漆黑一片,无尽的黑色笼罩着像是地狱。周围安静的吓人,连心跳声听起来都那么刺耳,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感觉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我们实在坚持不住,额头全是冷汗。 但是又不敢贸然靠近,敌暗我明,贸然上前,只能算服务周到,送货上门,结果就是照单全收。 这时,背对着我们的那人,忽然转过脸来,咧嘴一笑,这一下太突然,我们毫无心理准备,吓的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本来以为那人已死,谁知道他会突然转过身来,本就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样子,还神秘一笑,可以想象那笑容多么渗人,又是这种地方,肯定吓的大伙魂都没了。那人看我们吓的坐在地上,竟然高兴的拍起手来,嘴里嚷嚷着:“有鬼,真的有鬼,都要死,你们全部都要死。” 那人个子不高,却很魁梧,满脸络腮胡子,像是山中的野人,头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张什么样,身上的衣服几乎是成布条挂在身上,但是依稀能看出来是帆布衣,还沾了很多血迹,他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不过,令人的奇怪的是,他脚上穿的不是军靴,而是一双木屐。这让我一下想到之前听见的脚步声,难道是他走路发出的? 我问老灰说:“那群人你都见过,其中有眼前这家伙么?但他脚上为何没有你说的军靴,反而是一双诡异的木屐?” 蘑菇党进墓,怎么可能穿着木屐,又不是东京旅游团,还以为是逛博物馆呢!而且,在这地方,这种打扮,反而更加让人觉得诡异。 老灰上下打量那人一遍,摇摇头说:“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可以肯定我见到的那四人都是年轻人,包括在暗河岩缝里的那个怪脸在内,四个人的年龄都不超过三十岁,而且,他们的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八以上,眼前这人充其量也就一米六,跟那群人对不上。” 老灰这样说,我就更蒙了,难不成还有另一拨蘑菇党也参与进来,这情况就太复杂了,甚至有些诡异。 那人原本是坐在地上转过来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转的,就好像是屁股底下有个转盘一样,他的两只脚分别架在两侧的腿上,看起来就像是佛家人盘坐的姿势,这种姿势双手不借力是无法转动。 那人见我们不理他,说了几遍之后,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披头散发的朝我们走过来,头发正好盖住了眼睛的部分,我无法看清楚他的眼神,但是,我心里还是很紧张,他的这种状况基本就三种可能,要么真疯了,要么装疯,要么是鬼附身。 分辨着三种可能的办法都只能是看眼睛。真疯的人,目光呆滞,眼白多于眼瞳,或者根本没有眼瞳;装疯的人也可能装成翻白眼的样子,但是,偶尔目光会闪过一丝神采,即便是再高明的演员,也很难做到让人无法察觉,因此,故意说胡话来隐藏;如果是被鬼附身,那眼睛基本是都会变成黑色或血红色,就算是没有变化,我们只要用惊鬼符,定能看出端倪。 那人遮住眼睛,这就让我很怀疑,他到底属于哪一种,根本无法分辨。他摇摇晃晃的朝我们走过来,大伙都有些不知所措。 老灰之前就说过,他的衣服动的很不自然,可能里面有东西,而那人装扮看来也不正常,又看不到表情,甚至有可能,眼前人已经死了,如同我在龙王洞里看到的铜甲尸一样,是被蛊虫控制的尸体。 但无论那种情况,都要先看他的眼睛再说,于是,我给老灰打手势,问他要不要过去将这人按住,给嘴里塞张符。 老灰点点头,就用这法子,但是记住身上的香不能灭,香这东西自古相传有驱邪的作用,不光如此还能驱除各种毒虫,放在身上好处很多。就算是鬼王蛊他也怕火,肯定也怕香,所以带着香比较安全。 说定之后,黑子和老灰从两边包抄过去,我一手捏着惊鬼符,一手握黑驴蹄子,跟在后面,这一刻我看不到自己表情,不过,肯定很丰富。 那人虽然看起来很魁梧,但黑子和老灰也不是吃素的,没有多少悬念就直接给制住了,这时,我连忙将准备好的黑驴蹄子塞进他的嘴里,同时还在他额头上贴了一张惊鬼符,这下全乎了,该上都上了,不管是怨灵还是蛊虫都得现形。 那人被塞住嘴后,急的头乱摆,但是双手和身体被黑子老灰牢牢控制,他根本无法挣脱,就这样过了三分钟,见他没什么异动,就说明他并未被鬼附身或者蛊附体之类的,是正常疯,我这才将黑驴蹄子取出来。而后,让他们放开老头,这样做虽然不地道,但是情况危急,我们也实属无奈。 放开之后,那人爬起来在脸上一通乱抓,把贴在额头上的黄符扯了下来,这乱抓的时候,正好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开,一个影子在我眼前一晃,当时太快了,没看清楚,只是感觉浑身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心里发紧,没明白什么情况。 老灰看我表情不对,连忙去瞅那人的衣领,这时,头发正好遮住了他额头位置,刚才心悸的感觉又没了。 阿纹转过来拍我的手臂指那人,脸色惨白,连话都不会说了,我心里又一紧,她的这种举动肯定发现了什么? 这时,阿纹给我比手势,意思是额头,我摸了一下额头,好好的没怎么啊,她有指了指那人的额头,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心说什么意思,额头上有眼睛,这下我心彻底提到嗓子眼了,连忙去看那人,正好,那人用手将额头的发丝拨开,露出三只眼睛来,还对着神秘一笑,我心一下凉翻了。 太打击了,一周才5点击,求支持,各种求。 第三十七章 杀手 - 龙鬼地 - 听墨 突然之间,三只眼睛同时弯着,如月牙一般微微下翘,那种诡异的画面令人视觉神经一瞬间崩溃。 每个人都有做噩梦的习惯,梦中可以看到很多令人惊恐的东西,但如果原本属于梦里的东西忽然出现现实中,那种冲击会击碎人的思考能力,一瞬间变成白痴。 无论是久经江湖的老灰,还是我们,都在一瞬间傻住。后来我想,这可能不仅仅是三只眼睛缘故,更多的应该是那诡异眼睛中蕴含某种非自然力量。 那人看我呆住的刹那,他猛的朝我扑过来,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这是要制我于死地的节奏,看到寒光闪闪的利刃逼近我胸口,我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做梦也没想眼前这原本有些痴傻的人,竟然会在一瞬间变的如此迅猛,简直就是捕食猎物的眼镜蛇,那锐利如刀锋一样目光,迅捷的动作,都是在一刹那完成,完全不逊色任何训练有素的杀手。 我终于知道,眼睛看人,原来可以偏差的这么离谱,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此刻我觉得眼见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死亡临近,那种仿佛被铜甲尸掐住脖子的感觉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人求生的本能这一刻忽然无比强烈,那是一种意念,仿佛抓住了某种东西,跟时间赛跑,拼命的挣扎,不甘心放弃,脑海中仿佛在进行一次核裂变。剧烈争斗,搞的我大汗淋漓,突然身体能动,仿佛挣脱束缚一般,就在那人的匕首即将划破我胸口肌肤的瞬间,我猛的朝后倒下去,凛冽的锋芒削掉了额前的一缕发丝,这一刻险到了极点。 那人根本没有料到我能避开,其实我自己也没料到,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心里有悔恨和不甘,这半生我活的很不自在,太多不甘心,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情绪,居然在最关头冲破了邪眼的束缚。 当那人再次反应过来,匕首朝我胸口刺过来的时候,我双脚猛的用力踢出去,正好蹬在了那人胸口,他一个趔趄,朝后退了好几步,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老灰和黑子也挣脱了邪眼的束缚,动了起来。 刚才那一刻危险到极点,黑子可能是被激怒了,整个人就像是发怒的豹子,猛的扑过,一脚就将那人手中的匕首踢飞,不过,那人也不简单,对我动手时,那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可能是在这里受伤,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迅猛的犹在,但力量不足,怎么也不是特种兵出身黑子的对手,几个回合,那人就被黑子干爬下了。 眼看黑子要下死手,我赶紧制止,这个人很古怪,也许他能给我们解决很多疑惑,留着他大有用处,甚至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可能还得靠他。 黑子暴怒中下手比较重,那人身上有好几处骨头被打断,我看他脸是黄豆大的汗珠滚动,疼的龇牙咧嘴。我这也是第一次见黑子出手,这才知道,这家伙还真不盖的,有些真本事,就刚才那一连贯搏击的动作,恐怕十来个壮汉都近不了身。细想,能在西北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开一家保安公司,没有两手肯定罩不住。看来这些年不见,这小子长进不少。 控制住那人之后,老灰连忙检查的他的身上,找来找去除了一张照片什么都没有,这下我也看仔细,他身上穿的虽然是帆布衣,但决计不是现在市面上的那种户外帆布衣,而是一种很久以前军用迷彩衣,可能是时间太久,上面的沾了很多泥土,加上有是条装,看起来淡黄色,就像是户外服的颜色。 那人被控制住以后,没有说话,疼的在地上呻吟。黑子将挂在那人身上的布条扯下一根看了看,忽然皱起眉头说:“这衣服是六七十年代美军六色沙漠迷彩服,我当兵的时候学过这些知识,不会错的,有些不对劲?” 老灰一直盯着从那人身上掏出来的照片,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我被老灰的表情吸引,倒是没有在意黑子的话,不过,一会我才知道,原来黑子说更惊人。 老灰抬起头,眼睛闪亮,问我:“你看,这张照片是不是我们之前从暗河岩缝里,怪脸身上找到的那张照片相同?” 我接过照片,这是一张老照片,黑白色的,上面有三个人,中间一人穿的是民国年间斜开襟长袍,右边那位穿的是中山装,左边那位穿的是西装,背景是一座山脉,云山雾罩,是在野外照的。 我连忙从兜里将之前那张照片掏出对比,果然是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底片洗出来的两张照片。我有些傻眼,看来这个跟那群人是有关系的。看着看着,我眼睛忽然一亮,这照片中一人怎么这么熟悉,不就是眼前这个人么?我连忙将那人脸上的头发拨开,哎呀,惊叫了一声,赶紧盖住,看不得他那诡异的三只眼睛。 是的,从脸上看,那人就是照片中穿西装的人,也就是我们之前说的有些像黑子他岳父张教授的人。这就奇怪了,根据分析这照片起码是民国年间,照片跟我们现在都相隔七八十年,而且照片上的样子,他们已经是三四十岁,如果活到现在起码也百十岁的人,可眼前看起来才五十左右,跟照片上的年龄大不了几岁,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老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招呼大伙迅速退开。这一刻,我再也不觉得眼前这个人,还在人的范畴,反而觉得他更像是妖怪。那有人张三只眼睛的,哪有人百十来岁了还迅猛跟头野狼似的,这些都不符合我们对人的认知。 这时,我想起黑子说的衣服的事情,眼睛顿时瞪圆,一个更为可怕的推想出现在我脑海中,我将猜测跟大伙说:“按照黑子说的,这个人身上穿的六七十年代的衣服,没有人会将一件衣服穿四五十年,除非他没有衣服可以换,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人可能是在五十年前就进入到这里,而后无法离开,衣服才会成这样。” 这个推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有时候脑海中一旦滋生某个念头就会无比放大,尽管自己都不能相信,却也无法抹去。我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一个人在这样诡异的古墓里生活了四五十年,这是什么概念,还有他脚上那奇怪的木屐,额头的第三只眼,这些都令人心里发毛。 忽然,一直站在边上的阿纹惊叫了一声,这一声把我们吓的魂飞魄散,心脏就差没从嘴里蹦出来。阿纹眼泪都出来了,指着那人说:“他在偷笑,他笑的好可怕啊,嘴巴成不可思议状张开。” 我听的寒毛都竖起来,怎么回事这是,连忙用狼眼照那人的脸,发现除了满是胡子,也看不出什么。 本来还觉得留着这个人可能有用,也许能帮我们找到出路,还以为他是从密道进来的,跟前面那群蘑菇党一起,现在看来,这个人根本就是不人,到底什么东西,还不好说,总之处处透着诡异,觉得与其留着,还不如干掉的安生。 想到这里,我手心发凉,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人,杀人不是游戏,这种事情真做起来,就是连老灰这样的老江湖也有些发怵,大伙都不敢动手,别看黑子当过兵,还是特种兵,但也从来没有杀过人。这下,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都露怯。 忽然,一直坐在地上闷不吭声的那人,猛的站起来,双脚很有节奏的踩踏地面,那木屐碰撞石板发出的清脆声响,就跟我们之前听到的声音一样,不过,这次的节奏变了,细听发现,是一种三长两端的节奏。他两脚不停的在地上跳动,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祭祀活动中的跳大神。 听这声音,老灰额头的冷汗就如雨,脸色变的蜡黄,有气无力的说:“完了,真完了,这种节奏是死亡的意思,也就是我们都要死啊!” 大伙脸色惨白,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学过的成语故事,三长两短这个我记得特深刻,老师说:三长两短指的是未盖上盖儿的棺材,因为棺材正好由三块长木板、两块短木板构成一个匣子。棺材是用来装死尸的,“三长两短”在口语中常指意外的灾祸,与死亡墓葬有关。 第三十八章 张东豪 - 龙鬼地 - 听墨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再也想不进去。这个时候,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种想法已不是第一次,我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出去。 我手心一紧,刚好捏在手里拿的黑驴蹄子上,心里一动,既然这种乱七八糟的节奏跟鬼怪有关,那么黑驴蹄子是一切邪祟的克星,用它来对付他岂不正好。想到这里我顾不得危险,扑过去一下把黑驴蹄子塞进那人嘴里,而且,用力按住,死活不放开。 距离太近,我几乎和那人面贴面,他用力挣扎,额头上的头发散开,再次露出中间那只奇怪的眼睛,这次看的比较仔细,心猛的一颤,与其说是眼睛,不如说是虫子更加确切,在那人眉心上,一个半黑半白的虫子盘在上面,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眼睛,里面还有黑眼瞳,我把黑驴蹄子塞那人嘴里,那虫子仿佛感觉到,身体猛的展开,跟蛇一样脑袋弹起来,差点就弹到我身上。 我吓的浑身一哆嗦,不过,经历这么多,胆量比之前也见长了,虽然很害怕,脑子还算灵光,老灰说香能驱邪,反应过来,连忙从后腰抽出香来,猛的戳在那眼睛上,香上有火,只听哧的一声,冒出一股黑烟,奇臭无比,熏的我连忙捂住鼻子。 这时,那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身体剧烈抖动,双脚在地上乱蹬,双手朝后背过去,扭曲的不成样子,这种动作让我一下想到龙王洞血祭场里的那八具成诡异姿态扭曲的干尸。 我一看香对那东西管用,连忙吹了几口,将香火吹的更明亮,再次戳在那个眼睛上,反复几次,那个虫子被我烫的一下从那人额头上弹出来,顺着地面就要溜走,我这才看清楚,那虫子竟然有筷子那么长,跑的速度挺快,跟蛇一样,不过,再快也快不过黑子,他上前就是一工兵铲,直接将那虫子拍成了肉泥。 还有半截脑袋没有拍烂,我发现就剩半截,那虫子还能跑,黑子上前连住几下,这下拍的连肉沫子都找不到了。 我去看那人,发现他浑身抽搐,嘴里吐白沫,像是发羊癫疯一样,额头更是有个可怕的血洞,还在涓涓冒血,看起来很渗人。 我刚要伸手去帮他按住,照这样流下去,要不了几分钟血就流干了,就在这时,阿纹忽然喝住我说:“别动,千万别动,等那黑血流完。” 我不解,回头看她。阿纹皱着眉头走过来,脸上没有之前那种轻快,反而多了一丝老成,他指着那人说:“这是一种名为‘蝄’的蛊虫,蝄在古时同魍魉,古书记载魍魉是张着三眼的妖精,能吐毒气杀人,以这种名字命名的蛊,可见一般,这血里面都有毒,沾者就算不死,也会半残。” 听阿纹这么一说,我吓了一大跳,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就筷子长一条小虫竟然这么恐怖,跟魍魉扯上关系了都。 那人额头上还在流血,用狼眼照了一下,流出去全是墨绿色的浓血,带着一股腥臭,像是鱼发臭的那种味道,甭提多恶心,我都忍不住想吐。那人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睛紧闭脸色蜡黄,浑身冒出黄豆大汗珠子,像是生了大病一样。 我觉着这样下去,那人不挂掉才怪,但我们不敢近身,不知道这种毒血有多厉害,只能干着急。这时,阿纹从她的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巴掌大,看起来就像是女孩用化妆盒,打开之后,里面一种奇香的粉末,我还以为是脸上擦的那种粉底呢。 阿纹捏了一撮洒在那人额头的血洞里,顿时血像是沸腾了一般,冒出好多泡泡,过了一会,血的颜色渐渐变成正常血红色。 我问阿纹,她手里那是什么东西,她神秘一笑收了起来说:“偏不告诉你,别太好奇,尤其是女孩的东西,更不要问的太多。” 我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卖关子。被阿纹的药粉治疗后,那人看起来好了些,眼皮跳动,像是要醒过来。 我记得在龙王洞时,我用惊鬼符镇住了鬼王蛊,但没想到刚才都将惊鬼符贴到了蝄身上,却一点效果没有。 阿纹说:“惊鬼符对于蛊应该没有任何效果,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香火对于蛊就有很强的克制性。金木水火土五行中,这蛊应该属于土和水,五行相克,蛊一般都怕火跟木,香正好是木做的,点着之后有火,因此,自古香能驱虫。” 相传,蛊是有蚩尤发明的,蚩尤跟黄帝大战,逐鹿之战溃败后,带着蛊术逃到了苗疆,而这种行蛊的法子也就传入苗地,那地方气候温润,正好适合各类虫子生长,因此,就衍生出很多诡异的养蛊之发,甚至,能用蛊驱使死人,就是湘西的赶尸术,等等,非常恐怖。 蛊在苗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有苗族学者调查后认为,苗族几乎全民族笃信蛊,只是各地轻重不同而已。 阿纹说,这种蝄蛊非常诡异莫名,在苗地也是极少一部分人懂得培养之术,她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其主要她妈妈就是苗人,她懂的巫术和蛊术都是传于其母之手,听她妈妈说,蝄蛊很诡异,可以令人疯狂,变的狡诈具有攻击,伸手敏捷,一段时间内身体不会衰老,但是,蝄蛊一旦离开,人的寿命就只剩下三天,有些体质弱的可能当下就会死去。 听到这里,我连忙去看地上那人,果然,刚才头发还黑的,一眨眼变的雪一样的白,而且脱落的快成秃子了,再看他的脸,天啊,干的就像是老树皮,哪里还有之前那种五十岁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 这时,他眼睛已经睁开,不过,双眼无神,仿佛看不见我们,连抬手的动作都极其缓慢,加上被黑子打成重伤,我估计他就如阿纹说的,可能撑不到三天。 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趁着他现在还能说话,连忙问他:“大爷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路径这里的人,你能告诉怎么离开这里吗?” 听见我的问话声,那人艰难的睁开眼睛,那昏黄的眼里居然有泪水,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手无力的在空中划了划,有耷拉在腿上。我心里不忍,如此垂暮的人,我还真没见过,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可能是感受到温度,他的手微微动了下,想要用力抓紧我,但是,却根本没有力气,和之前那个攻击我的人,简直有天差地别的差距。 那人顿了顿,忽然猛的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抓住我手问道:“现在是什么日子,今年是哪一年。” 我一愣,没想到他问这个,想了下说:“现在应该是九月份吧,孩子都已经开学了,今年是2013年啊大爷。”自从进来这里之后,我也没了时间观念,按照进来的时间推测,今天大概就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2013…..2013…..”老人断断续续的念叨了几句,眼睛里留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有些哽咽的说:“我竟然在这里困了五十三年,五十三年啊…..” 我们都震惊的瞪大眼睛,刚才只是猜测没想到是真的,他居然在这里困了五十三年,如果不是那个蛊虫,肯定早就死了,这么说来还得感谢那个虫子。想到这里,我觉得会不会那虫子就是他自己弄的。 没想到阿纹比我快,先我一步问:“大爷,那个蝄蛊是你自己弄到身上的吗?” 老人头微微转了下,眼了闪过一丝惊诧:“没想到这个世上,除了我们张家以外居然还有人识得这种蛊,你说的很对,是我自己放到身上的,我在这里找不到出路,但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于是就用蝄蛊来延续生命。” 我心里一紧,那人说到张家,也就是说他是张家人,懂得蛊术,又是五十年前,这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老灰说的苏家庄血案,元凶也姓张,刚好发生五十多年前。 老人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稍微平复,这才说道:“首先,我要先介绍一下自己,鄙人姓张名东豪,广西南宁人士,留洋考古专家。” 第三十九章 七十年前 - 龙鬼地 - 听墨 听到张东豪这个名字,我整个人没来由的绷紧,龙王洞中我猜测肌肉男的名字叫张东豪,眼前人竟然也叫张东豪,这难道是巧合? 不过,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何止千万,到也不足为奇,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下面是张东豪的故事,发生在七十年前妄川古镇(是妄川镇不是妄川村)。 张东豪说,他当时还很年轻,从国外留学归来,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游历妄川古镇无意间赶上一件怪事,镇上有个军阀头子娶了一房姨太,洞房后离奇死亡,身上长满诡异的黑毛,当地人认为是黑煞鬼缠身,说十年前就出现类似的事情,只要寻找到一根缚棺龙绳把军阀头子绑在木桩上烧死便可。 当地人很迷信,就推选出一个很有名望的阴阳世家传人李传清来做这件事。 我听到李传清心猛的收紧,这不是祖父吗?难道这个人认识我祖父,还是,有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如果是同名同姓,那就太巧合了,我祖父也是阴阳先生,听说我们李家也是阴阳世家。 张东豪说,他是考古专家,听到这样事情,自然很感兴趣,于是自愿加入寻找龙绳的队伍。这里要解释:缚棺龙绳,就是绑住棺材的绳子(可能是麻绳,也可能是竹绳),古时候交通不便,棺材送上山要用人抬,因此需要龙绳和龙杠,龙杠就是抬棺材的杠子,相传这些东西有驱邪镇鬼的作用。 当时一起寻找龙绳的有十五人,除了李传清和张东豪之外,还有军阀头子的两位副官吴子贵和雷八斗,两人还带了十名士兵。一行人走了三天,来到一个两山环抱的山谷中,山谷中间有一座独立的山峰,形状看起来就像是倒挂的葫芦,李传清说这里是葫芦躺,没有人敢进去,里面经常闹鬼。 张东豪是留过洋的考古专家,自然不会相信闹鬼这种事,他观山势,觉得这地方是个风水宝地,里面可能藏有古墓。他将推想跟大伙说了,大伙敬他是有学问的人,都相信他所说的,于是,他们就山谷口的小湖泊安营扎寨。 这时候,队伍里忽然多了一个怪人,算上此人他们正好十五人。那个人白天就不见了,一到晚上就会出现,他浑身穿着厚厚的棉袄,当时可是七八月的天气,穿单衣都不冷,不光如此,他脸上也包着黑布,只露出两个眼睛,看起来鬼里鬼气的,不知道搞什么鬼。张东豪听李传清叫那人五叔,估计是亲戚,就没有多问。 李传清是阴阳先生,对看风水找墓地有一套,几经堪舆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座山乃是传说中的风水宝穴――倒挂金葫芦。当时,大伙都很兴奋,张东豪是考古的,发现如此一个惊人的大墓,这对考古者来说,本身就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吴子贵和雷八斗都是军阀出身,自然垂涎墓中宝贝,非常高兴。 倒挂金葫芦势有两个眼,这两个眼很重要,一个是墓室的风眼,是墓主棺材安放的位置,另一个是水眼,这个水眼必须用宝物定住,否则就泻了风脉,倒挂金葫芦就变成残势,不利于葬人。 张东豪等人所在小湖泊便是倒挂金葫芦的水眼,风眼和水眼形成一个环抱的阴阳鱼,是阴阳宝穴,湖泊下面肯定有定水眼的宝贝。不过,张东豪明白,这宝贝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财宝,有可能是意想不到的东西。他们主要是奔古墓去的,因此,没有动水眼,直奔风眼而去。 经过李传清的定位,他们很快找到下洞的地方,雷八斗和吴子贵是军阀出身,以前没少干挖蘑菇之事,对于挖倒洞很有一套,李传清定位之后,他们就开挖,不到半天工夫的洞就挖好了。 当天晚上,哪位黑衣蒙面人来了,他绕着葫芦山周围细细观察,还爬到山顶上观星辰,之后说了一句话:“天干地支不全,阴阳五行残缺,甲子未至,七星移位,未是时空逆转也。” 大伙听的一头雾水,也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张东豪还想问,却发现那人转身不见,仿佛是鬼魂一般,来去如风。张东豪说后来他才知道,哪位黑衣蒙面人说的话,竟然是关于墓中秘密的。 大伙兴致正高,也不在乎那人说的什么,就沿着倒洞钻进去,这个洞位置定的很有水平,离墓室已经不远,他们进入之后发现这里可能是其中一个耳室,里面有很多青铜器,还有一架铜车马,非常壮观。 张东豪当时很兴奋,因为他看出这些青铜器很古老,应该是秦汉的器物,这可是很惊人的发现,作为一个考古学者,第一次就能发掘出青铜器来,这对他在考古界声望,有很大反响,甚至可能会一鸣惊人。 大伙都议论纷纷,猜测说这可能是个大将军的墓,王公贵族不会找到这种偏僻的山谷,只有行军打仗的将军,或者是异地封王的诸侯才会在这里建墓。这可是大墓,非常了不得。 然而,就在他们兴奋的摸这些青铜器的时候,地面忽然发生了变化,放青铜器的地方猛的沉了下去,好在他们退的及时,人没有掉下去,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机关。那片地方沉下去之后,那个坑上出现了两块翻板,正好将坑盖住。 张东豪吓的脸色惨白,他算是第一次进墓,之前都是学习阶段,没动过真格,对这些机关也不懂。这时,他就想到一个人――李传清,连忙转身去找,却发现,李传清不知何时不见了,有人说看见李传清钻到铜车马里面去了。 张东豪担心李传清可能是中了机关,就只能问雷八斗和吴子贵,毕竟他们两人也进过古墓,也许懂得。 吴子贵说:“情况不妙,这里可能还有其他机关,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机关之后,两边的墙壁会挤过来,把我们挤死在这里,这叫肉夹馍。” 大伙一听吴子贵的话,脸都绿了,肉夹馍可是陕西一道名小吃,这些人都吃过,可一想道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那种夹心肉饼,心里滋味可不好受。 就在大伙惊慌失措的时候,两边的墙倒是没有夹过来,只是那墙缝里,渗出一些白色的如液体一样的东西,大伙大眼瞪小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吴子贵有些迟疑的说:“这该不会是石灰泥浆子,这是要把我们做成石膏人?” 雷八斗眼睛一翻,骂道:“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净放狗屁,这是秦汉古墓,那时候哪里来的石灰泥浆,我看这八成是毒液。” 开始只有少量的流出来,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而且那东西像活的一样,竟然能动,时不时还鼓起来,形成一种宽扁的类似眼镜蛇脑袋一样的东西。 大伙谁也没见过,全部吓的翻白眼,浑身抖的如筛糠似的。这一刻,张东豪原本坚定的无神论者,也快变成神经病了,这种东西没法解释。 这时,一直瞪着眼睛的吴子贵,忽然尖叫一声,叫道:“不好,大家快跑,这是阴哨蛇,被它咬上,不到十秒就会烂成骨头架子。” 大伙这才看清楚,哪些从砖缝里钻出来东西,竟然跟纸张一样薄,整个就是流出来的,但是,出来之后,身体就如吹气球一般,慢慢鼓起来,形成一个蛇一样的身体,它全身都是银白色,除了眼睛之外,整个身体白的发亮,透着一股阴森寒气。 听了吴子贵的话,大伙连忙找出路,可这四周除了墙壁之外,连个门都没有,往哪里跑?这时除了吴子贵、雷八斗和张东豪之外,其他人都吓的尿裤子,这些当兵的整天刀头舔血,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周围已经乱成一团,不多时就传来惨叫声,其中一人被阴哨蛇咬了,他身体开始长出黑毛,一会功夫,身体化成脓血,流的到处都是,臭不可闻,更加诡异的是,人明明都烂的快成骨头架子了,脸去没事,居然还挂着狞笑。 第四十章 秘密 - 龙鬼地 - 听墨 忽然,四五个人都中招了,周围一片惨叫声,时不时还夹着一些狞笑声,别提有多恐怕,张东豪吓坏了,脸色惨白,额头直冒冷汗。想到李传清消失,忽然觉得这怎么像是一个陷阱,这种想法冒出来后,再结合周围的情况,心里一下就肯定,这绝对是李传清设的局,目的就是要害死他们,自己一个独吞宝藏。 想到这里张东豪那个悔呀,肠子都青了,在心里也不知道将李传清骂了多少遍。危机关头他们死活找不到出路,两边的墙壁非常厚,他们用大铁锤都砸不动,看起来这就是一个陷阱。 大伙手里的抢一起开火,子弹突突射个不停,可是那阴哨蛇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打不完,反而越大越多,已经有八个人被咬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分钟,他们都要歇菜。 就在这时,墙壁震动,开启一道小门,剩下几人来不及多想,连爬带滚钻进门里,门猛然关闭,哪些阴哨蛇都被关在外面。危机关头这道门救了他们命,进去之后大伙都累爬下,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张东豪觉得这门开的蹊跷,心里很不踏实,一想到那些惨死的人脸上还挂着狞笑,他心里就毛毛的。休息不多时,大伙站起来想看看身在哪里,发现旁边有个一人高灯柱,点着后,周围整个亮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他们钻进寝殿,来到墓室,这叫一个壮观。 张东豪说到这里眼睛微眯,略带憧憬,说,那是他见过的最为壮观的古墓,规格之大是超过目前世界上已被发现的任何一个大墓。 至于墓室中到底有什么,有多壮观,张东豪没有描述,他只是说,在墓室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说到这里张东豪叹了口气:这个秘密改变了他一生,也就是因为这个秘密,他找到了现在这个地方,才被困在这里。 我听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不明白张东豪说的“李传清设的局”是什么意思,从小跟随祖父,他是个非常随和的人,一生与人为善,怎么会设局害人?不过,张东豪所说的倒挂金葫芦墓,是不是祖父笔记里藏的那份地图呢?上面勾勒的和张东豪描述的相差无几,这么说来祖父可能也知道这个秘密,但他为何没有记在笔记中呢?我想到祖父信中说的话,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就不要打开地窖,难道地窖里藏的东西和秘密有关? 张东豪继续说,被困得从五十年前说起,跟他一起进墓的雷八斗和吴子贵出来之后,解读墓中秘密找到漫川镇青龙山上的洛神眼墓,当时,他们很兴奋,以为就要揭开这个千年之密,谁知几经努力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进入洛神眼的入口,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张东豪说,当时他们并未放弃,经过多方查探,雷八斗和吴子贵找到秘密中提到的太眼图腾,从这方面入手,他们找到漫川镇大户苏家,原来苏家藏有洛神眼古墓的地图。 几经交涉,苏家答应将地图给张东豪,并与之合作,但是苏家内部出现两种声音,一种愿意合作,共同揭开这个秘密,而另一种极力反对,说这个秘密揭开就会灾祸降临。最后,张东豪只能给苏家时间让他先解决掉内部矛盾,当时张东豪给苏家开出的合作条件非常丰厚,是一个令人疯狂的数字,这种的情况下,张东豪相信苏家会同意。 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件事却杳无音讯,张东豪不得再次去催苏家,这时,苏家给出的答案是,三天之后洽谈合作事项。 听到这个消息,张东豪无疑很兴奋,这就预示着他将要揭开一个千年秘辛,这在考古界将会引起前所未有的轰动,甚至能够改写历史。 三天后,张东豪如约去苏家,等待他的不是合作,而是满地的血尸,那场面他这辈子都记忆幽深,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每一个都被剥去头皮,漏出一个血红的肉球,鲜血染红了整个宅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结局,但是,他不死心,就赶紧在苏家找,看能不能找到地图,无论如何,那可是他一生的梦想,这辈子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重要。 结果,居然让他找到了,带着地图连忙离开。随后几天,便传来消息,说是土匪雷八斗为抢苏家财宝,谋财害命,杀死苏家全家,一共四十五口,手段残忍,耸人听闻。再后来听说,雷八斗被手下人出卖,让军队剿灭了,还抓住土匪头子雷八爷,三天后菜市场门前执行枪绝。 听了这个消息,张东豪也很震惊,他怎么没想雷八斗会背叛他,想要独吞秘密,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制造苏家灭门血案,真是人心隔肚皮,难测。 听到这里,我手心全是汗,侧目看老灰,他此刻脸色惨白,青筋暴起,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拳头攥的嘎巴响,老灰骂道:“**的胡说,苏家血案根本就不是八爷做的,是你们张家人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被困在这里,那是老天有眼,让你遭报应。” 张东豪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说:“你听我说完,我不知道你跟雷八斗是什么关系,但这件事确实跟他有关。” 张东豪说,得到这份地图后,当时他也为雷八斗叫屈,因为,如果是八爷干的,肯定会把地图拿走,这份地图很重要,张东豪、雷八斗和吴子贵三人所做之事,都是为了这张地图,为何雷八斗做下血案之后却不拿地图,这有些说不过去。 因此,张东豪也怀疑另有其人,然而,这些怀疑在不久后便被打消了,因为,他所得地图是假的。通过地图并未进入到古墓中,反而进到现在这个鬼地方,这里根本就一个巨大的祭祀场,他们进来之后才知道被骗了,原来留下那份地图是一个陷阱,就是要把他们困死在这里。 张东豪说,他们一行八人,来到洛神眼的石林前,通过地图上指引,按照九宫步和太阳离心算法,穿过石林,之后进入暗河,从石盘中进入到天阙回廊,从回廊直接进到现在这个地方。 我注意到一点,张东豪并未提到过甬道,也没有遇上尸降,直接从天阙回廊就进入到这祭祀场,如此看来,天阙回廊还藏有另外的通道,不单单是为了困住蘑菇党这么简单。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时幸好没走错路。 张东豪嘴里的雷八斗就是老灰说的土匪八爷。老灰说八爷是被张姓人陷害,成了替罪羊,而张东豪说,八爷背叛他想要独吞,干出这种耸人听闻的血案,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心里分析:按照张东豪所说,知道这件事的就他们三个人,张东豪、雷八斗和吴子贵,那么张东豪也不能确定是雷八爷干的,而老灰有说雷八爷是被冤枉的,那么凶手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可能就是吴子贵。 吴子贵得知苏家要和张东豪交易,他便设下局杀死苏家满门,之后骗来张和雷,而张来的早,拿了东西迅速逃离,雷便成了替罪羊。如此,张拿了假地图被困,雷成了替罪羊,而吴子贵便可以独吞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我眼前一亮,觉得肯定是这样的,便把我的分析告诉老灰和张东豪,然而,张东豪微微一笑说:“你分析的很不错,但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吴子贵跟我一起进来的,他也被困死在这里。” “这….”我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诧异,我怎么也想到会是这样。那凶手到底是谁?难道是苏家自己,这不太可能,自己杀死全家,还剥下头皮,是不是太疯狂了,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宇智波.鼬。如果是这样,苏家应该至少一个人活着啊!可是没听他们说有活口。 我觉得问题就出在剥下头皮这里,为何杀了人还要剥下头皮,这也太过残忍,会不会是一种祭祀行为,或是,要隐藏什么? 张东豪告诉我说:“我们要做的事,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事成功以后,可以改写人类历史,甚至能够改变整个世界。” 这话说的霸气,改写人类历史,改变整个世界,这该是多大的一个秘密,我心里想笑,你就吹吧你,马上都要埋进黄土的人,还不忘吹牛,你可真行。 正想着,忽然觉得不对,马上就要死的人,还用得着吹牛么?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时候他没必要撒谎,更加不会吹牛,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求推荐,求收藏,听墨努力将故事完整,可能第一次写这么复杂的事,有些把握不到位,还望各位大大多指点。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com阅读。</a> 第四十一章 奇人 - 龙鬼地 - 听墨 说到这里,张东豪已经快不行,说话声音变的轻若蚊蝇,有气无力,这一会功夫,他的脸已经干枯,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比干尸多了一口气。 我心里着急,怕他随时会死掉,关键的秘密还没说,就连忙催促张东豪,他挣扎着坐起来,在身上掏,掏了半会也没掏出东西来,我想他是不是在找被老灰拿的照片,连忙将照片递给他。 看到照片,张东豪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说,这照片上的三人便是他自己、雷八斗和吴子贵,他背后的山便是七十年前发现古墓的地方,他们三人共生死,共患难,马上又要在地府相会,这也许就是他们这辈子的缘分吧! 张东豪说:“这个秘密牵涉甚大,我不能告诉你,这会给带来危险,你们现在要担心的是如何从这里出去,我想你们来的门已经封死了吧,肯定跟我进来一样,这里是一个祭祀场,所有进来的人,都会成为祭品。” 我听的心里直发寒,搞不好还真如张东豪所言,我们都被困死这里成为祭品,想到高台周围那奇怪的自杀血祭图,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寒,难道我们真的也会和哪些长毛怪一样的下场? 黑子和阿纹脸色都不好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这里竟然是一个陷阱,到底是谁在这里设这么一个陷阱,难道是白板脸人,她想干什么? 我只能略带求助的看向老灰,看他能否有办法,不过,基本已经不抱希望,连张东豪这喝过洋墨水的人都被困死这里,我想我们的希望也很渺茫。 老灰闷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愤怒已经消了,整个显得有些沧桑,他一直追查的苏家血案,忽然变成一个悬案,可能永远找到元凶,想必心里也很难受。老灰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眼睛猛的一亮,应该是认出了照片中的雷八斗,从老灰的情绪来看,他对雷八爷应该是很有感情,但为何有要出卖雷八爷,这其中是否隐藏些什么? 本来这些事情,跟我毫无关系,我顶多就是个路人甲,但是,作为队友我也应该帮老灰分忧解难哈,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出去,不过,要想出去得先搞清楚这里葬的谁,逆改风水这样古今罕见的大势,到底是哪位强人所为,我非常好奇。 张东豪断断续续的告诉我,这祭祀场他已经检查过,他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除了那里有道门之外,其他都没有出口,但是,那个门根本打不开,当时他们八人一起用力都没能打开。而我们现在所处的高台,中央是一个五米见方的洞,深的看不到底,他们其中一人用绳子下去查探过,是一个封闭的方洞,没有出路。 而在方洞的周围,有一个圆形的巨大石盘,这个石盘很奇怪,是一种罕见的黑色石头,张东豪说他曾经在美国学习的时候见过这种石头,是一种陨石,很古老的陨石,推测可能存在八万年历史。 陨石做成的石盘,类似一个八卦图,石盘中心有脸盆大一个圆孔,仿佛那里本应该放着东西,只是被人取走了一样,也可能那个孔就是等东西填上,具体是什么无法得知。 说道这里,张东豪已经快不行了,说话的声音小的我几乎要贴在他嘴上才能听见,他眼睛微微眯着,抓着我手的那只手也没有力气,软趴趴的随时会掉下去,他可能大限将至。 我探了探张东豪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看来他可能已经死了,我只好放开他的手,将他的身体平方在地上,拜了一拜,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生命,就这样在我眼前消亡,挺难过的。 就在我要起身离开时,忽然一只手被抓住,吓的浑身一抖,一看是张东豪的手,只好服下身看他还有什么要说,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他说:“这….个墓…是…苏…道灵…”不知道是说完了,还是没说完,总之他手一松,整个人滑了下去,脖子一梗断气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动脉,彻底没有脉搏了,看来这次是真死了,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该在他脸上,这种地方也没法帮他安葬,只能简单处理一下,反正他看起来跟干尸差不多。 黑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随口问道:“他最后给你说了什么?” 我从没有如此近距离见到人死亡的过程,说不上有多么恐惧,却让我感觉到生命是如此脆弱,当面对死亡,我们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我为我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悲哀,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我却什么也不能做,那种感觉是无力。 佛教云死亡为“往生”,乃“舍此投彼”之意。生命系由色身及灵魂(神识)构成。物质性之色身必随因缘而变化、死亡,精神性之灵魂(佛教谓神识)则是由原有生命形态,转化为另一生命形态,并未死亡。 忽然有些感慨,我说:“哎,生命就这样如花朵般凋谢了。他最后告诉我,这个墓是苏道灵…..就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完,估计是说这个墓葬的是苏道灵的,可能是苏家的一位祖先吧!” 阿纹忽然瞪着眼睛,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问我:“你是说这墓里葬的是苏道灵?” 我有些诧异,点头说:“是啊,怎么,难道有问题吗?张东豪就是这么说的。” 阿纹用非常吃惊的口气说:“你难道没听过苏道灵吗?” 我不解,就问:“我难道必须要听过苏道灵吗,他不又不是秦始皇那么有名,干嘛要听说,是吧?” 阿纹略带嘲讽的说:“亏你们自称是蘑菇党,连道上的祖师爷都没听过,真是孤陋寡闻。” 黑子看了看我,脸上满是震惊和不解,我也没搞明白,催阿纹赶紧说,这丫头就爱卖关子,老改不了这臭毛病。 阿纹皱了皱鼻子说:“传说苏道灵是一名杰出的建筑师,不过,他可不是给活人见房子的,是专门给死人建房子的,也就是造墓专家,相传他设计并修建了汉武帝陵这样规模浩大的工程,在风水造诣上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后世的风水术都是从他那里传下来的。相传袁天罡极为推崇他的术数,说是深奥到极点,可谓是窥破天机,还从其术数中悟出了推背图。此人不仅懂风水,还浸淫机关巧术,巫蛊之术,可以说集百家所长于一身,真乃一代奇才,后世蘑菇党尊崇他为祖师爷。” 第四十二章 陨石盘 - 龙鬼地 - 听墨 我听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忽然觉得不对,连忙说:“等等,你说他建造了汉武帝陵?西汉武帝和东汉末年可相差几百年列,他岂不是活了几百岁?” 阿纹说:“那可不,何止几百岁,传说那人活了一千两百多岁,是正儿八板的寿星老,连秦始皇都只能羡慕嫉妒恨呢!” 我捂着肚子想笑,这简直是哄三岁小孩呢,谁能信这个,还不如相信西游记的孙悟空是真人真事咧! 阿纹看我不信,白了我一眼说:“秦始皇找长生不老药,这该听说过吧,他为什么会相信这个世上真有长生这种东西?” 这我当然听说过,电视都演几百遍,当然,史书上也记载过这倒不是传说,秦始皇真找过长生不老药,但最后肯定是没找到,我眉毛一挑问:“你不会是说,秦始皇因为知道苏道灵活了一千多岁,才去找长生不老药的吧?” “算你还有点脑子,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一点传言,那么秦始皇为什么不找别的,偏要找长生不老药呢?”阿纹眨巴着眼睛问我。 “这….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秦始皇。”我没好气的的翻白眼,这还真把我问住了,鬼才知道。 黑子咧着嘴说:“长生的传说是从西王母哪里好吧,传说西王母就是炼长生药出名的,你小丫头别想哄我们。”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老灰忽然站起身,我以为他要发表意见,却见他将手里雷八爷的照片揣进怀里,而后跪在张东豪身边磕了个头,将包里的火纸和香掏出来点上,这是要祭拜张东豪。我有些纳闷,他们两刚才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怎么一转眼还拜上了,再说,我们在这议论了半天,他好像没听见似得,一点也不关心。 黑子有些忍不住问道:“灰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们这讨论半天了,您老好歹也吱个声,这阿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老灰头也不抬,点了三根香,插在张东豪头附近,手中火纸一张一张的放在火上,做的很认真,像是祭拜自家祖宗一样,直接把黑子当成空气给无视了。 黑子脸皮抖了抖有些挂不住,不过,他是知道老灰就这脾气,老灰不说话的时候,就是打死他也不吱声。 当老灰把手里的纸烧完之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来,看了我们一眼说:“他既然是八爷的朋友,我老灰就要尊敬他,就当是尊敬八爷,人死恩怨一笔消,我老灰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这句话说的很有气魄,我都佩服老灰,男子汉就该如此,如果恩怨不分,是非不明,又怎么能在江湖上立足。我对老灰竖起大拇指说:“灰爷,您是这个,我们叫一声灰爷没白叫,您是纯爷们。” 老灰面无表情说:“见笑!苏道灵的传说是真的,苏道灵就是苏家第一代祖宗,根据雷八爷从苏家获得的信息来看,这个人确实如阿纹说的那样,是一代奇才,至于是不是活了一千多岁,就不得而知了。” 我一听老灰都这么说,本来还想笑,这下笑不出来了,老灰一向不打诳语,看来这事有点谱。不知道是阿纹说的很夸张,还是民间传的比较不靠谱,总之应该没有那么神。但是,这样一个人,要为自己建造一个逆改风水的墓,肯定是绰绰有余。 进来时我就和老灰讨论过这里的风水,逆改大势,实属罕见,非一般人敢做,如果苏道灵真如阿纹说的那样,那么他要建造这样一个奇怪的墓,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我们进来的那个石林,更是诡异奇巧,肯定和此人有关,这样看来,这人,还真不简单。 我忽然想到进门时在甬道中看到的那个骑在马上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将军,会不会他就是苏道灵? 我觉得这些猜测都没什么用,现在只要能找到一些文字线索,就能证明这个墓是不是苏道灵的,如果墓是真,那么这人肯定就假不了。 再者,张东豪临死前最后的话,肯定不会是谎言,看来他已经从某些方面发现这个墓是苏道灵的。 我想起张东豪说的那个陨石盘,会不会那上面有文字记载呢,就招呼他们一起过去看,没走几步,就看到地上几具干尸,我大致数了一下,有六具,都已经风干,看不出本来面目,应该是张东豪所说跟他一起进来的伙伴,我觉得不对,张东豪说他们一共进来八人,可是算上张东豪本人,这尸体也只有七具,还有一个哪去了? 我脑袋嗡的一下,不会就这会功夫,那家伙诈尸了吧,黑子看脸色变化,知道我发现了什么,连忙问我:“什么情况?有什么发现?” 我说:“你看着地上的尸体,加上那边张东豪的,一共是七具对吧?可是张东豪说他们进来的是八个人,都死在这里,还有一个那去了?难道死了还能跑?” 大伙一听这话,脸都白了,知道情况不妙,连忙在四周找找看,我还没走出一步,就听见阿纹尖叫一声,叫道:“这里怎么有个棺材?” 我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才说:“你下次先把话说清楚再叫,不就是一个棺材么,有什么大惊小怪,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貌似张东豪没有跟我提过,这高台上还有棺材。 想到这里,心猛的收紧,快步走上前去看,果然,在我们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棺椁,这看一眼,居然还觉得眼熟。 心说,看什么眼熟都好办,唯独看这棺椁眼熟有些不妥,难道这墓里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棺椁? 我不敢多想,生怕把自己吓的没有思考力,只能先凑到跟前看仔细了再说。打量一翻,我这心哇凉哇凉的,不单单是眼熟,这分明就是我们在盘龙墓室中看到的那个石棺椁,上面的浮雕都一模一样,连被我们撬过的痕迹都在,它怎么跑这来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大伙也都看明白了,额头冷汗直冒,一时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要说这么大个家伙,除非自己张腿跑,否则就是二三十人都不见得能抬得动,更何况是爬这么高的石台。 老灰绕着棺椁转了一圈后,有看了看周围,忽然问道:“张东豪说的方洞在那里?” 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我们都在想这棺椁是怎么回事,谁在乎那个洞,不过,被老灰这么一问,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这个棺椁是从方洞里上来的? 我说:“方洞会不会是被这棺椁给盖住了,或者说这个棺椁就是从洞里钻出来的?” 阿纹听了就啊了一声说:“难道这棺材还能爬洞,这不是跟壁虎一样,你可别说,越说我越怕。” 老灰摆摆手说:“李说的意思,不是棺椁从里面爬上来的,而是指这里面有机关。” 这一言说到心坎上,我还就是那意思,想想看,这墓是苏道灵,以他本事给自己墓中弄这么一个机关应该不难。不过,这动力那来的,要升上来如此巨大的一个石棺椁,不亚于载重十几个人的电梯,这需要多大动力啊! 老灰摇摇头说:“先不要讨论这个事,我觉得尽快找个第八具尸体为妙。” 被阿纹一吓,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先不管这机关不机关的,首要还是先找到第八个人的尸体。 我们把周围找遍了都没有。这个石台顶端也就一百平方,这个石台是锥形的,下面边长在二十米,也就是有四百多个平方,这上面边长不到十米,不到一百平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宝塔,或是方形金字塔。 这让我想到看过的一些科幻纪律片,美国人在墨西哥南部发现了玛雅金字塔,就是一种方锥形石塔,不过整体比这个大。 老灰说:“你们过来看,这个石盘跟张东豪说的一样。” 我跑过去看,是一个有磨盘那么的大黑色圆盘,这石头看起来像是煤块,乌漆墨黑,还有点反光。阿纹摸了一下,连忙弹了回来,仿佛咬她的手似得,我看她脸色惨白,问她怎么了,她说:“这石头是热的,还烫手。” 第四十三章 黑鳞怪 - 龙鬼地 - 听墨 “不会吧!”我连忙伸手试了下,娘啊,还真是的,跟农村家里的热炕一样,有点烫手,都能煎鸡蛋了。 老灰说:“不光是热的,还有磁性,我手里的罗盘都转不动了。” 我拿工兵铲在上面试了下,确实有磁性,不过,磁力很弱,也就平时所见的磁铁那种磁力。张东豪说这个石头可能有八万年历史,还是天外陨石,就是不知道苏道灵给墓里弄个这玩意有什么作用。 绕着石盘看了看,被刻成八卦形,分别是:乾连三,坎中满,艮覆碗,震仰盂,巽下断,离中虚,坤六断,兑上缺。其中乾坎艮震四个卦为阳卦,巽离坤兑为四个阴卦,阳性的卦代表刚,阴性的卦代表柔。 除了八卦之外,没有任何文字,我不知道张东豪是从哪里看出是苏道灵的墓,但是,周围就这么大地方,能找的都找遍了,也没有第八具尸体。 已经没有必要看下去,而且,那第八具尸体还没找到,得赶快想办法离开,万一真诈尸,那我们就有的麻烦了。 最后,对着张东豪的尸体拜了拜,心里祈求他保佑我们平安,千万别诈尸,然后排着对往高台下走。 上去走比较慢,下来却很快,不多时就下到地面了,坐在地上歇一歇,大家喘口气吃点东西,这肚子都饿的贴墙了,人困马乏。 刚坐下黑子就拽我衣服,我有些不耐烦的打开他手说:“你丫的烦不烦,让我歇一会,再走下去,非得累死不可。” 黑子声音有些焦急的说:“不是啊,你看这…这东西那去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什么东西啊,什么那去了,这不都在这么?”我拍了拍随身带的包。 黑子摇摇头说:“我不是指你身上的包,我们绑在台阶上的行李哪去了,你看这绳子像是被....咬断的。” 我一听这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这下一点都不累了,连忙看去,果不其然,就剩下半截断了的绳索。我把绳子拿过来仔细看,这断茬还真像是被牙齿咬断的。 大伙脸色惨白,这可是最后的食物和电池,这要是丢了,我们恐怕撑不过两天,随身带的小包里装的那点东西那够吃,而且,这地方没有电池,就一片黑暗,那比死还难受。 黑子一拳砸在地上骂道:“这他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要害我们?” 我咧了下嘴说:“要是有人就好了,怕就怕不是人……” 老灰一拍大腿说:“那还等什么,赶快找啊,现在这是要我们的命呢,如果找不到那会死的很惨。” 我说:“等会,第八具尸体还没找到,你们说会不会是他诈尸了,把我们的包给拿走的?” 黑子翻着白眼说:“开什么玩笑,听过粽子咬人,还没听过粽子偷东西,这不是胡扯蛋吗,我敢肯定,偷我包的,绝对是智慧生物。” 阿纹眉头一皱,一指我们来时的路说:“会不会绿毛怪?老灰说那是山神,应该有灵性。” 黑子点点头,说:“你们想啊,它能在陶人脸上画一个狞笑来吓我们,这说明它的智慧绝对不低,偷我们的东西,也就在清理之中。” 没想到这大老粗,分析的还蛮有道理的,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除了这个,还真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正找着,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张东豪他们是挖蘑菇的,肯定不会没带工具,那么他们完全可以从这里挖一个盗洞出去,怎么会困死在这里,难道这周围全部的石头,挖不下去?但这也不能啊,这么大一个祭祀场,就不信连个下洞的地方都没有。难道是张东豪没有说实话,这里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 我想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其中必定还有隐情,想到这里我顿时精神起来,既然可以挖盗洞出去,那我们就困死了,对不对?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大伙听后精神都为之振奋。 我光顾着找门,把关键的给忽略了,蘑菇党进墓可从来都不走门的,除非是有地图,一般情况都是先定位,然后,挖个盗洞直接通道墓室里,取了财宝离开,既安全又迅捷。 不过,我心里也很没底,张东豪又不是傻子,这注意他肯定想到了,就这还困死在这,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黑子问我:“那咱行李还不找了,以我看直接找面墙,挖个洞出去算了,这地方他娘有点邪,我也不想待了。” 我说:“刚夸你两句,就找不着北了是吧!这距离地面一百多米呢,随便找地挖盗洞,我看挖一辈子都挖不出去,赶紧找行李,完了之后再想办法。” 这时,走在前面老灰,忽然举起右手,示意我们停下。我看了看周围,全部都是石碑,比中间那八个要小很多,上面雕的是四只脚有尾巴的兽,但绝不是我们在龙王洞看到的尸鲛。这石碑还是一圈一圈的,这地方弄的就像个莲花,一层一层向外扩散。 我特意看了看地方,还是那种青灰色的方砖,但我敢肯定,这砖绝对能撬出来,挖个盗洞应该没问题。想来张东豪肯定遇上别的什么事了,他额头上那个蝄蛊我觉得很诡异,他说自己是弄上去,我不太信。 等了一会,没见老灰下一步动作,不知道有在搞什么鬼,这次黑子很听话,居然耐心在等,没有冲上去。 我也伸长了脖子朝前看了看,前方很模糊的地方像是有几个黑影,看轮廓像是几个人站在那里,只是一动不动的,像是在跟我们对峙。 我轻轻走到老灰身边,小声问他:“会不会是我们前面那拨人闯进来了,要不吱个声打个招呼?” 老灰皱着眉头,闷头在思考,我不知道想什么,不过,看他脸上表情,肯定没有我乐观。 我突然想到石台浮雕上哪些自杀的长毛怪,可周围连一个尸骨都没见着,这奇怪了,难道烂连骨头都没了,这不太可能,那么多呢,那去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想着事的时候,先得把眼前这情况搞清楚。 我问老灰:“你说前面哪些黑影,会不会是自杀的长毛怪尸体?” 老灰做了嘘声的手势,用手指了指右侧,狼眼照在哪里,灯影下一张奇怪的脸的,距离太远,我根本看不清楚,不过,从轮廓看来应该是人脸,但是那人很聪明,侧着脸给我们,所以就算距离不远,也无法看出正脸,他身体部分隐藏在阴暗中,只露出一个脸的侧影,这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这可不是绿毛能做出来的。绿毛怪我见过,跟小孩差不多,没有这么大的脸,这脸比成人还要打一倍。 这东西也看不出是人是鬼,我有些害怕,就小声对老灰说:“要不咱换个方向走,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我们不能就这样耗着啊!” 老灰瞅了我一眼说:“你想往哪里走,按照罗盘侧出的方位,这位置能通到古墓中,其他地方都是没有边际的土,挖盗洞也出不去。” 老灰说:“我觉得这东西可能是偷我们行李的绿毛怪,不过,体型大了好几号,这都不打紧,主要是没有看清楚,是不是就它一个,一个还能对付,这万一要一群,那么过去就是送死。” 周围还有许多黑影,确实无法分辨是一个还是一群,但是这样耗着不是办法,老灰额头也在冒汗,我知道他在想办法,我也在想,只是没想出来。 老灰说:“把弩拿过来,先射它一下再说,这样耗着不是个事。” 黑子连忙将弩递过来,老灰看样子经常打猎,身体素质很好,别看年纪一把,体力和眼神都不输给三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而且,这人经验老练,干起事来,比年轻人抢了可不止一两倍。 老灰端着弩,单膝跪地,双手同肩平齐,瞄准前方的黑影侧脸,调整呼吸,准备发射。这是军用弩,射击范围在三十米,非常强力。 就在老灰将要发射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动了,一闪不见了,速度很快,一眨眼不到。我心说这东西,还真他妈的聪明,竟然知道我们要射它。 第四十四章 搏斗 - 龙鬼地 - 听墨 只有一个黑影动了,其他都没有动,黑子就要追过去,被老灰档了回来,老灰继续瞄着其中一个黑影放了箭,只听咔擦一声,箭像是折了,听这声应该是射在石头上。 我们心里一松,看来能动的就一个,不过,我们并未大意,还是小心的戒备着朝前走,走过去之后,傻眼了,这些黑影都是石雕,全部是人行石雕,远看起来还像是个成年人。 这就可以断定,偷我们行李的那东西非常聪明,他知道用这些石头人来弄迷魂阵,吓唬我们,狗日的,不怕它力量大,就怕它有智慧,不好对付。 黑子问道:“要不要分散开在周围找一找?” 我摇摇头说:“不用,那东西档在这里,肯定是不愿意我们接近这个地方,它很聪明,如果它一个能对付我们,就不用搞这些迷魂阵了,但是,我们要分开去找,岂不中了它的下怀,好让它个个击破。” 阿纹笑了下说:“哎呀,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偶越来越喜欢了哦!” 我说:“贫嘴,正事要紧少废话。这会大家可要提高警戒,小心被偷袭。” 黑子抽了抽鼻子问:“那我们还找不找行李了?就这样就算离开这里,我们也走不出这个古墓啊!” 我说:“先不把那个怪物解决了,你怎么去找东西?” 黑子从腰里拔出匕首,这一把漆黑的军刺,应该有些年头,是个古物件,我好奇问他:“你小子这东西那来的,龙王洞怎么没见你使啊?” 黑子咧嘴一笑说:“老爹给的,来这里的时候,老爹特意交代,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你小子的安全,你可老李家的独苗啊!” 我心里一暖,李老伯对我还真不错。说着就一直往前走,大概走出一千多米,终于走出了石人阵,这石人摆的乱七八糟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从石台的浮雕中就看出有好多石人,实际体验,才知道这个地方,可真够大,刚是石人阵就摆了一公里,还不算哪些小型石碑,加起来恐怕三公里地。也就是说,这个祭祀场,半径就是三千米百米,天啊,快比一个大型广场还要大,这要是搁在地面上,那得够多少老年人跳广场舞啊! 就在我傻楞的时候,黑子忽然大喊一声小心,接着就感觉屁股猛一疼,像是被人踹了一脚,同时一道黑影从我头上飞过去,如果不是那一脚,飞过去的就是我的脑袋了,真是好险。 我惊魂未定,有些埋怨黑子,他娘也不知道下脚轻点,那一跟驴踢似得,直接给我踹爬下,跌了狗啃泥。 这时,黑子反应很快,猛的朝这前方扑过去,两个黑影像是扭打在一起,老灰想要过去帮忙,手里的鬼头刀没法下刀。 两个纠缠在一起,这一不小心,就把黑子给砍了。阿纹在旁边照这亮,我这才看清楚,黑影比黑子还要高大,很是魁梧,身上披着鳞甲,应该是最早看到的黑鳞怪。黑子就够高,起码一米八五以上,当过兵的也很魁梧,但那东西整整比黑子大了一圈,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看起来都赶上我的大腿了。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黑子真他娘生猛,一手撸主黑鳞怪的脖子,一手轮起大拳头不停照它脸上砸,这要一般人早就满地找牙了。黑鳞怪双手扣住黑子的腰,想把黑子摔过来摔出去,黑子双腿紧紧夹住黑鳞怪的腰,无论如何就是摔不掉。 这时,老灰终于可以上手,抡起鬼头刀对着黑鳞怪的背就是一下,只听咔的一声,我嘴巴张老大,竟然没砍进去,这鳞片也太结实了吧! 虽然砍进去,但肯定也很疼,黑鳞怪猛的转过身,一口就咬在老灰的肩膀上,就这还被黑子撸这脖子呢,要不然非把老灰咬残废了不可,它那没有嘴唇的嘴,猛的张开,跟老虎似的,挺大个。 黑子逮着这个机会,身体朝后一跃,双脚落地之后,猛的一躬身,啪,弹了起来,双膝跪在黑鳞怪的肩膀上,就势朝下一压,那家伙被压的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这下我看清楚,它的脖子上没有鳞甲,这下机会来了,黑子右手一番,军刺照准脖子桶了进去,只见黑血一飙,黑鳞怪疼的嗷了一声,张嘴朝黑子膝盖咬去。 黑鳞怪这一口下的狠,直接把黑子膝盖上的皮都啃光了,黑子吃疼身体一缩,黑鳞怪抓住这个机会就要扑上来。 我虽然被黑子踹的很痛,但也只能爬起来帮忙,我手里没武器,就几个黑驴蹄子,也管不了那么多,抓了一把就给黑鳞怪嘴里塞,我一看,一下摸了两个,这两个加一起,起码也有成人拳头那么大,这一下就塞的满满的,那家伙干着急却咬不成人,黑子吃疼,但并未慌乱,顺手抓住军刺猛的朝旁边一划,他手底下很有力气,黑鳞怪半个脑袋都被划拉了下来。 那东西很生猛,虽然脑袋都快掉下来了,还往前扑过来,把黑子撞开,一下把我摁在地上,脖子上的黑血喷的满脸都是,带着浓浓的丑味,熏的我快晕过去。黑鳞怪力气很大,压的我感觉肋骨都快断了,我可没有黑子那样的身手,只能干着急,毫无办法。 就在我心里哀叹,真是走背子,祸不单行的时候,忽然一个脑袋掉来,直接砸我脸上,这还不说,差点被黑血给淹没,从来没有这种经历,巨大的脑袋就这直愣愣的掉下来,没有嘴唇的嘴一下贴到我脸上,我吓的双腿抽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我心说,你他娘的黑子,要下手也等把我拉出来再下手,你狗日不知道这有多害怕,一天之间居然跟两个怪物亲密接触,他奶奶的,老子的节操碎一地。 我相当吃惊,伸手一把将大脑袋推开,摸了摸自己脸,凉飕飕的,黑子这动作一气呵成,看的直冒冷汗,这家伙不带眨眼的,下手真黑,一下就把黑鳞怪脑袋切了下来,简直跟砍猪头一般,没点思想挣扎。没了脑袋,黑鳞怪果然凶不起来了,身体还地上弹了好几下,可惜黑血喷涌,只能是无谓的挣扎。 我惊魂未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黑血,被黑鳞怪压的不好受,我胸口的衣服都撕破了,露出身上两个血印子,他妈的,黑鳞怪把我披都蹭掉了,疼的直吸气。 老灰咧嘴一笑,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说:“不错啊,当过兵吧,赶上我老灰年轻那会了。” 黑子抹掉喷在他脸上的黑血,想笑,但是膝盖上的伤很疼,所以笑的有些勉强,说:“哪里,您老当益壮,现在也不减当年。” 老灰揉了揉乱蓬蓬的头,略微有些腼腆的笑道:“岁月不饶人,可比不得当年,这把老骨头不行了,跟你们年轻人比还是差着呢,你小子刚才那股气势很不错,比我老头当年还猛。这双方搏斗,身体素质是一方面,这勇气也是一方面,如果你被对方的凶狠劲吓住,力量就使不出来,那就必输无疑。” 我也很吃惊,黑子刚才两下子确实很给力,如果换做我,肯定被黑鳞怪那张脸吓爬下,那还能搏斗啊。 我摸了摸黑鳞怪的鳞片,很坚硬,像是铁块一般,不知道这什么怪物,整个体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披着鳞甲的人鱼,尤其是脑袋两那两个眼睛,看起来很古怪,就像是蜻蜓那种眼睛,整个凸了起来,还挺大的,遮住了半张脸。 阿纹貌似对这东西很感兴趣,翻来覆去的看,忽然叫我过去,指着那个怪物的手说:“你快看这掌心的纹络,跟人手上的一样哦!” 我用工兵铲将那怪物的手撑开,掌心的皮肤是黑色,但是没有鳞甲,摸起来很硬,就像是人脚后跟的死皮,不过,上面的纹络很清楚,我展开自己的手掌,对了对,惊讶的发现,真的跟人掌纹一样。 我侧目问道:“你说这东西会不会人啊,怎么会有人一样的掌纹?” 阿纹说:“不知道,相传苏道灵有御鬼通神的本事,收罗了很多妖魔鬼怪,这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我听的直哆嗦,这苏道灵到底还是不是人,竟然还收罗妖魔鬼怪,太疯狂了,他不会以为这样很酷吧! 就在我们正惊讶苏道灵的疯狂呢,忽然,那被黑子切下来的脑袋,竟然晃了几下,像是要咬人,我看的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这是要干嘛,诈尸吗? 求收藏,求点评,各种求,毫无节操的求。 第四十五章 蛧蛊 - 龙鬼地 - 听墨 开始只是摇晃,我们吓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情况,随着摇晃那大脑袋竟然咕噜一下朝我滚过来,我开始有点蒙,眼看那大脑袋就滚到脚边了,阿纹反应过来,猛的一把将我推开。 黑血染的已经快看不出那是一个脑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篮球。阿纹把推我开之后,她自己没来及的躲,我看脑袋就朝她脚边滚过去,我心都提到嗓子眼,这脑袋怪不会咬人吧!记得以前看过的恐怖片里,光一个头还能追着人咬,不由得替阿纹捏一把汗。 然而,令人咂舌的是,那脑袋滚到阿纹脚边的时候,停下来像是在闻味道,好像感觉味道不对,继续朝我这边滚过来。我心说,他妈的你还贴上我了,赶紧往后退,这时,黑子抄起工兵铲一下拍在脑袋上,跟打棒球的似得,将脑袋拍的飞出去,可能因为太重,并未飞多远就掉在地上。 这下脑袋都快摔破了,污七八糟的黑血流的满地都是,看的我直恶心,要不是没怎么吃东西,肯定吐的七荤八素。 但是,那脑袋还能动,我心说,都成这样了还在动,你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再想到那黑鳞怪,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该不会这脑袋是要来索命吧!可是切他脑袋的人也不是我,干嘛老追着我不放,难道是看我好欺负,这尼玛,人善被人欺,这人善还被鬼欺,真是岂有此理。 这次那脑袋滚的更快,眨眼间就滚到了我面前,我眼看来不及退,也没打算退,抬脚就要给那脑袋来个射门,可是,就在我脚抬起来,还没踢出去呢,眼睛却直了,切断的脖子处,一个黑色的眼球冒出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吓的我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 阿纹看到黑眼球,吓的尖叫一声,叫道:“快跑,快跑,我的老天啊,那东西可能是活的。”说着一把拽住我将我拖出好远,屁股摩擦地面,裤子都磨破了,但我已经顾不得疼,想到那东西是活的,魂都快吓没了。 那眼球伸出来看了看,瞅见我被阿纹拖着往后退,嗖的一下就窜了过来,速度极快,就像是一支箭射过来,我根本来不及躲,暗叫一声完了,这一瞬间也只能闭着眼睛等死,可是等了三秒钟还没感觉身上疼痛,我心说,这么长时间,它要射五次都没问题了,怎么还没来,便睁开眼睛看情况,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阿纹爬在我身上,这丫头可真舍得,竟然用身体替我挡住了暗器。 这一刻,我心里没来由的跳动起来,仿佛遇上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一般,不过,我也不是二傻子,这时候没有时间幸福,连忙看阿纹怎么样,看他有没有被暗器射中,也不知道那暗器是什么东西,万一有毒,那就糟了,我这可刚幸福上,岂不是要守寡.....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你爷爷的,关键时刻思想居然抛锚。赶紧把阿纹扶起来,她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我,我心说不会,这么快毒就发作,这眼神都涣散了? 她却张嘴来了一句:“你干嘛盯着我,我脸上有花吗?” 我一时被问住了,想了两秒这才问:“你有没有事,身上哪里疼吗?”这话听着怎么怪别扭的,难不成我还打算说,要不要上医院。 阿纹摇摇头说:“没事啊,我看那个眼睛飞过来,就想闪开你远点,没想到跑地急,一脚踩空跌在你身上,没撞到你吧!” “这....”我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自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这幸福来的快,去就更他娘的快,还以为这丫头舍身救我,我都快泪牛满面了,哪曾想是这么回事,哎妈呀,别提有多受伤。 黑子老灰那边,也远远的退开,我看黑子拿着工兵铲,老灰鬼头刀横在胸前,都一副拉看架势做好防守准备,如果不是手里的武器,我还以为这两人都是打排球出身,这是要等着推球呢。 再看那个眼球,这下看的真切,狗日的哪里是眼球,就是一条小虫,筷子那么长,浑身漆黑还带泛光,应该是鳞片,被我误以为是眼球的,便是那虫子的脑袋,看起来还真像眼球,中间是黑眼珠子,外面一圈白眼仁。 随着虫子中间黑眼珠子转动,我的视觉再次被颠覆,这他妈的就是一个眼睛,这虫子长的很古怪,整个头就是一个大眼球,而且,眼珠子还在转动,就像是个机灵鬼正在想点子似的。那眼睛一会看老灰,一会看黑子,时不时还朝我这边瞅一眼,像是在思考,谁咬起来更美味。 阿纹看到虫子后,眼睛瞪直了,不过大伙都瞪着眼前,但是,她的眼神有点不太对,我分不清她眼里的意思,也没敢问。 阿纹盯着那虫子看了三秒,这才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的。” 我张着嘴巴伸着脖子,等她下文,却没声了,这家伙不会是有要卖关子吧!我急的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两口。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虫子朝老灰飞过去,速度超快,但黑子反应更快,瞅准机会,手里工兵铲跟打苍蝇似的,擦着老灰的鼻子头拍了下来,只听噌的一声,像是拍在了铁丝上,那鬼虫子被拍到地上,弹了弹两下没飞起来。 我暗自赞叹黑子的身手,这反应,这机会把握的,简直他妈神了,我猜测黑子在部队,绝对他娘干狙击手的。这机会黑子自然不会放过,一铲子拍在地上,将那黑虫子给压住了,我看那虫子在不断挣扎,但是它就指头粗那么点,那能挣脱黑子的力气,让我吃惊的黑子那么大劲拍下去,居然没有把虫子拍成肉泥,看来这虫子也不简单。 “压住别让它跑了,快,快用火烧,香快点上。”阿纹看到黑子把虫子压住,急的连忙找火,我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这么大点虫子,被压住了,肯定跑不掉,用得着这么急么? 忽然,听见地面传来咔嚓的声音,像是用牙齿咬石头发出的声音,我侧目去看,那虫子竟然在吃石头,眼球一样的脑袋下面,路出两个甲虫一样的钳子,把石头弄咯吱响。 老灰意识到这虫子不简单,连忙按照阿纹说的,从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一根香,就往虫子身上捅,一见火,那东西害怕,脑袋直往后缩,我发现虫子眼睛里,居然有哀求的意思,吓的直冒冷汗,这东西太鬼了,简直不能以常理来论。 这时,老灰从包里掏出剩余的火纸点上,全扔在虫子身上,烧的那东西发出呜呜的怪叫声,要不是看见是虫子发出的声音,还会以为是谁在委屈的哭,他妈的这声音,就像是电视里午夜幽魂的鬼泣声,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黑子直皱眉,问阿纹:“这鬼东西是什么玩意,怎么发出这么怪的声音?” 阿纹皱眉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才是真正的蛧蛊,张东豪身上的那个,只不过蛊的幼虫,甚至都算不上蛊,只是一种类似的虫子罢了。听母亲说,这蛧蛊是上古蚩尤大神研制出的一种培养战神的东西,只要服用这种蛊,身体会变的坚如钢铁,力大无穷,悍不畏死,冲锋陷阵无往不利,是一种战争机器。” “战神?”我忽然想起听过的一些传说,被尊称为中华的战神便是蚩尤,相传蚩尤非常好战,而且每战必赢,战斗力指数直追孙悟空,真正的强根王(陕西话,强的没边了),却没想是这么炼出来的,难道说黑鳞怪便是被蛧蛊附身的战神? 阿纹说:“我也说不好,不过,黑鳞怪应该是被这蛧蛊控制的傀儡,或者说被蛧蛊控制的战斗机器,从我们刚才看到的掌纹来推测,那东西应该是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古人还真不是东西,什么邪魔外道的点子都能想出来,而且手段残忍,居然直接用活人做实验。 就黑鳞怪的战斗力来看,他肯定没有传说中蚩尤那样的神勇,要不就我们几个,肯定不够人家收拾的,看来这只能是个实验失败的残品。 又是香又是火纸的,那鬼虫子再厉害,也不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总算是给烧的不动了,不过,为了安全期间,直接给烧成灰了才放心。于是把所有火纸都拿出来点上烧,直烧到没东西可烧了,这才罢休,看来那东西确实把大家吓的够呛。 烧完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被切了脑袋的黑鳞怪,这一看他妈又把我吓了一跳,这一会功夫,那东西瘦了好几圈,看起来不过一个十一二岁孩子那么大点,我心说,这缩水的速度也太快了,忍不住上前去看一眼,拿东西竟然变成干尸了,散发出一个难闻的怪味,不是腐臭,就像是香水喷在臭鸡蛋上的那种味道,恶心的要命。 第四十六章 门 - 龙鬼地 - 听墨 我连忙捂着鼻子退开,老灰说时间紧迫,要大伙赶快去找行李,黑子提议两人一组分开找,老灰说不行,这地方很玄乎,只有一个罗盘,大家必须一起行动,分开万一迷路了,就很麻烦,我觉得老灰说的有道理,就一块找。 稍微想一下就能发现,那怪物是从高台附近偷了东西到这里,那么我们的行李应该就在高台和老灰说的那个方位之间,前面我们走过了,都没有发现痕迹,看来只要继续按照老灰说的方向走,差不多就能找到。 走了没多久,忽然听到咔嚓一声,黑子像是踩到什么东西,这家伙走路不带看地,昂着头往前大步走,估计是军姿站多了养成的习惯,连忙用灯照看踩着啥了,低头看去,是一截白色的断骨,还是一个手掌骨头,我连忙沿着骨头往过找,顿时发现一个高大的石碑后面,一具尸体,奇怪的是这尸体一半是干尸,一半是白骨。 那一半干尸的身上还挂着几根布条,胸口哪里有个衣兜,还没烂看形状,和张东豪穿的衣服差不多,我明白过来,这就是丢失的第八具尸体,原来跑这来了,看来的被那怪物弄过来的。 老灰在那人胸前的口袋里掏了下,掏出一个东西来,是一个金属片,黑子接过金属片看了看说:“这是美国大兵身上带的东西,应该是一个象征身份的名片,美国人称之为够牌(MilitaryDog-Tag)识别身份的。” 我有些吃惊:“你说他是美国人?看着不像啊!” 黑子翻着白眼说:“你从那看着不像,他都已经成了干尸,半边身子就剩下白骨,能看出来是个人就已经不错了,那能分辨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不过,这够牌假不了,你看上面还有英文呢,咦,不对,这不是狗牌,上面怎么还有一个编号?” 我说:“哪里不对,编号说不定是人家美国人的身份证号呢。” 黑子摇摇头说:“这种金属牌倒是跟我见过的狗牌差不多,不过,这上面的英文不对,不是人名,也不是地面,是一些独立的字母,而且,下面还附着一串号码,这不是狗牌,我想起来了,狗牌还分主牌和副牌,应该有两个,而不是一个。” 我说:“独立的字母,会不是名字的缩写,少了一个,说不定是丢了。” 黑子还是摇头说:“名字怎么可能缩写,那么多人,都缩写的话,很多人的狗牌岂不是一样,我觉得这牌子更像是某种组织的标记,让我想想,这两个D套在一起的标志,我像是在那见过。” 黑子急直挠头,我心说,跟你这样想,这要不了多久,就成秃子了。忽然抬起头眼睛一亮说:“想到了,在我老婆的笔记本上,对就是她随身带的笔记本上面就有这么一个双D的标志。” 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接,我心说,你老婆该不会混黑社会的小太妹吧,还有这么奇怪的标志。 黑子意识情况有些不好,连忙干咳两声说:“你们可别乱想,这也许就是一个品牌,我老婆是隋唐文化研究专员,是文化人。” 我说:“好了,不管这什么东西,拿出去可以研究一下,毕竟也有五十年历史了。还是赶紧找行李吧!” 这时,一直没有发言,在旁边看那具尸骨的老灰,抬起头来说:“你们看,这骨头上还有牙齿印呢。” 我听到牙齿印浑身一激灵,就想到那被尸鲛啃的骨头,心里一惊,这里不会尸鲛吧,连忙跑过去看,一看之下松了口气,这牙齿印比那个大一下,不像是那东西咬的。不过,细看像是人咬的,这嘴张大,刚好能咬出这么个印来。 老灰看我表情,估计猜到我想法,他说:“你猜的没错,这就是人咬的,你们可能没注意,刚才在高台上,我也检查过哪些尸体,身上有部分被人咬过。” 我感觉有些不自在,像是有人咬我似的,忍不住摸了摸脸,问老灰:“你的意思是,这是半边光是骨头的身子,是被人咬成这样的?” 老灰点点头:“尸体腐烂,肯定不会烂一半留一半,八成这半边是被人咬光的。” 我越听越觉得慎得慌,这人咬人是什么概念,难道是张东豪他们没有食物吃,相互咬着吃,可是张东豪身上一点伤没有,难道张东豪把这些弄死咬着吃了? 老灰说:“我觉得应该是被蛧蛊的人,就是张东豪和刚才看见的黑鳞怪两个咬的,这其他人估计都是被这两个咬死的。” 阿纹秀眉一展说:“对了,之前你还说为什么他们没有挖盗洞出去,我觉得应该是张东豪被蛧蛊附身,咬死了其他人,而并非他自己放到身上的,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黑子不解问道:“为什么肯定是张东豪咬死的,而不是黑鳞怪咬死的?还有张东豪在里面这么久难道没有遇上过黑鳞怪,为什么没要他?” 我想了想,觉得黑子说的不全对,张东豪也被蛧蛊附身,他和黑鳞怪应该算是同类,应该不会互咬。不过,张东豪在墓里活了五十多年吃什么确实是个问题,也有可能靠吃同伴的尸体过活。 我忽然想起从墓室进来的时候,背后感觉一阵风,像是有什么东西跟了过来,可能就是黑鳞怪,还记得它第二次出现是爬在宝顶的龙上面,影子投到棺材盖,阿纹还以为棺材里有活人呢,也就是说,它是跟我们一起进来的,说不定一路从暗河跟踪过来的,所以这些人可能是被张东豪杀死的。 那么前面看到的那个血手印,也应该是黑鳞怪,可是,在影壁那里看到影子是个小孩,而且血手印也很小,难道这黑鳞怪还会缩骨功? 老灰说:“那怪物很聪明,也许故意把手弄小骗我们,至于那个影子很难分辨,影子从不同的角度看,大小也不一样,因此,这一路上真有可能就是这黑怪物在搞我们。” 黑子有些不耐烦,他最烦分析推测这种事了,摆摆手说:“你们还走不走了,赶快找行李离开吧,要讨论回去你们讨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他话刚说完,阿纹喜道:“你们看,这不是我们的行李么,全在这呢。” 我一听也高兴,连忙跑过去,四个包全在石碑后面,由于我们站的角度正好被挡住了,还是阿纹眼见,看到了背包带子。 拿起行李,找好方向,很快就来到一道门前,这应该就是张东豪说的那个门,并不大,高一米多,宽也就半米,稍微胖点估计都进步去,好在我们没有胖子。有点奇怪的是门上有很多小眼,黄豆那么大眼。 我刚去摸看这是什么眼,老灰一把拦住我说:“别乱动,小心有机关。” 我吓的手一缩,一高兴竟然把机关这茬给忘了。心想种眼可能是放毒气用的,这后面不会有喷的毒的机关呢?人的脑子是很奇怪的,往往突兀的冒出一个念头后,心里就会不自觉的给这个念头找佐证,渐渐的就会觉得真理,这也就是很多喜欢争断山的原因(争断山是陕西土话,意思是觉得自己很对,争到死都不让步)。 想到这里我有些焦虑,心说万一一会冒出毒气来该怎么办,就连忙将防毒面具拿出来给大家带上,还觉得不放心,有把衣服撕烂,沾水后捂在鼻子上,我忙的做的时候,大伙却差异的看着我,甚是不解。 当我把想说出来时,黑子乐了,说:“你小子强迫症吧这是,谁告诉这眼里面就一定会冒毒气,说不定还流水呢!” 我一愣,只能傻住,我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奇怪想法,怎么回事?这一刻,我自己也有些糊涂,这想法太突然,也太没道理。我再次去看小门,门还是那个门,但是上面的眼好像不太对,哪些眼排列起来,形成一个眼球。 第四十七章 耳室 - 龙鬼地 - 听墨 自从进入这个墓后,处处都透着诡异,每次遇上门都没有好事,这次也不列外。 起初,看到门上只是一些黄豆粒大的眼,突兀冒出一个奇怪想法,再次看去,上面的眼排列竟然是一个诡异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那眼睛都像是在打量自己。我心想,洛神眼这名可真没白叫,但是,应该给中间夹个字,就叫——洛神斜眼。 阿纹看了看那些眼后,脸色难看,叫我们往后退,离门远点,她说张东豪他们中招,可能就跟着门有关,这眼里面可能有蛧蛊幼虫。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打一个寒颤,刚才太危险了,要不是老灰拦住我,说不定我也要变成张东豪那样不死不活的人。 大伙脸色难看,这已经找到唯一出路,现在却被内藏的蛊虫阻住,原本燃起的希望就此断送,心里难免失望之极。 黑子掏出工具,说:“要不这样,咱们不走这个门,从旁边挖个盗洞过去,我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我觉得黑子这主意可行,毕竟又不是自古华山一条道,咱们为何不另辟蹊径呢。不过,在挖盗洞之前,还得先将门上的眼给封起来,万一里面真跑出蛊虫来可就麻烦了,而且,这么多眼,不知道后面藏有多少虫子,置之不理可不行。 对付这些蛊虫,只能看阿纹的,她母亲是苗人,应该有专门对付蛊虫的法子。 阿纹摇头说:“我根本没有接触过蛊虫,大多都是母亲留下的书里看到的,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经验,连这个草鬼都是外婆送的。” 老灰说:“没关系,你们没有发现,这蛧蛊最害怕香火,只要我们身上的香不灭,他就不敢出来攻击我们。” 我有些犹豫说:“灰爷你这法子貌似也纸上谈兵,到底行不行还两说,咱们可赌不起,这输了是要赔上命。” 黑子也露出怀疑神色。我还记得从黑鳞怪脑袋里钻出来,那脑袋跟眼睛似的黑东西么,可是一点都不怕香火。 阿纹说:“不用担心,我觉得老灰说的法子可行,黑鳞怪脑袋里面那是经历了无数年养的蛊,比起张东豪额头上那个强了不知多少陪,根本没法比,但这些门眼里面的,可能连张东豪脑袋上的都不如,只要有香火,绝对没事。听我母亲说,蛊是要养的,养的方法很多,但最直接的就是以身饲蛊,才最可怕,这些直存在于皿中的虫,没有那么可怕。” 她这么一说,我才算放心些。既然已经商定,就无需犹豫,老灰拿出罗盘,按照他们蘑菇党挖盗洞的法子来定位。 风水是方位学,死门的方位最为凶狠。奇门遁甲八门:开门、生门、休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各有其用。其中最为禁忌的是死门临位,因此,古墓寝殿的位置一般都在生门上,对于死亡的看待不同,中国人大多认为,人死升天,佛语死亡是另一种生存,因此,墓葬时墓主的棺木应放在生门上,意为再生。 这挖盗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罗盘定位出古墓的生门所在,然后,从外面切入,选择最短距离,直接挖进去。不过,这挖的时候还得考虑到土质,不同的土挖起来的方法也不一样,这关系盗洞会不会踏,万一没弄好,把自己给活埋在里面,那可就死的冤。 老灰端着罗盘前后左右看了看,嘴里默默念着,手指不停的在掐算,看这动作跟祖父给人看坟地时差不多,没看出来老灰还是个行家里手。我听出他念的是:陰暘順逆妙難窮。二至還歸一九宮。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來一掌中。軒轅黃帝戰蚩尤。涿鹿經年戰未休。夢中天神授符訣。登壇致祭謹虔修。神龍負圖出洛水。彩鳳啣書碧雲裡。因命風后演成文。遁甲奇門從此始。 我在祖父的笔记里看到过记载,这是奇门遁甲的总口诀,不过,远不止这些。 念到这里,老灰忽然停下来,用手在地上点了点,黑子会意拿起撬棍连忙在地上画了圈,我看他两配合的还蛮默契,心里想笑,这两一老一少,搞个组合不错,就叫蘑菇传奇。黑子看我偷笑,怒道:“你他娘的还有心思笑,还不过来帮忙,还想不想出去了?” 我看黑子真急了,上前用撬棍将那块一米见方的石砖撬了起来,我有些吃惊,这地砖可真重,居然有三十公分厚,如果我们现在的广场都用这样的石砖,那就过火车都压不烂。现在这些所谓的地面砖,踩个人都能裂,真是该好好学习人家这技术,多专业的。 下面的土质很松软,应该是沙土,这种土挖盗洞很容易,但是,安全系数很低,也就是很容易塌陷,不过,这也没关系,我们只走一次,只要出去就行了,可没大算再回来,应该问题不大。 老灰是能手,挖盗洞自然不在话下,只见工兵铲翻飞,不一会就挖出一个三米多深的倾斜竖井,而且,下铲的力度非常均匀,整个呈鱼鳞状,看起来还挺美观。 黑子跟在老灰后面,两人换着来,老灰有经验,但毕竟年龄大了,体力不支,黑子有劲,却不会讨巧,每次累的满头大汗,却没有老灰挖的多,我心里暗暗惊讶,这还真是一门技术活,不光要有体力,还得懂技巧。 老灰手把手教黑子,想必那家伙在部队上也学习过使用工兵铲,没多久慢慢就掌握方法,这下进度快多了,大概挖了有十来米,就转成倾斜向上,我心里一阵毛躁,马上就要进入墓室了,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没过多久,听见黑子咦了一声,老灰问怎么了,黑子说:“挖到石头了。”老灰说:“可能是到墓室了,让我来吧,你可不要乱挖,万一上面东西掉下来把人砸了那就不好。” 老灰上前,阿纹在后面给照着灯,顶上是一块青色石壁,可能是地砖,我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老灰定位的应该是墓中虚位,就是风水格局中的风眼位置,这是很有讲究,风眼虚位距离棺材不超过三米,而且虚位要保留原始状态,不能改。风水分大局和小局,大局靠势,就是天然形成的山川大势,小局靠改,就是工匠造出来的墓中格局。 如果老灰定位没有问题话,这里是不会出现青石的,我心里暗想,看来灰爷也不过是手段平平,跟祖父比起来可就差远了,连定个地宫的虚位都找不准,这要是给人家看风水,岂不是坑人。 老灰皱着眉头也有些纳闷,用工兵铲快速朝两边挖,挖的满头大汗,周围已经挖了有三米多大,可依旧还是青石,这下老灰脸色惨白,有些挂不住,就算是定位偏差,也不至于偏的这么离谱,这已经超出了虚位的范畴。 黑子不解问道:“灰爷你定的位没问题吧,这怎么挖到这么大块青石,有些说不过去,这风眼偏差也不至于差的这么离谱,这分明就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看来他自己也吃不准,阿纹好奇,追问道:“分明就是什么?” 我说:“他想说这分明就是棺床底。” 老灰摇摇头说:“这不可能,我定位从无偏差,就算偏差,也绝对挖不到棺床底下去,这可是很不吉利的。不过,也别担心,大不了多挖一会,咱们现在横着挖,我就不信这石头能有多大,按罗盘上的方位,继续往前挖。” 大概挖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挖了上去,大伙都松了一口气,爬上去用灯照了照,看周围的情况,发现是一个五米见方的房间,但应该不是寝殿,和这大墓的规格不搭,这么小最多只能算是一个耳室。 老灰额头上满是汗,挠了挠略显秃的头说:“狗日的怎么偏差这么大,就算这些年没干过有些手生,也不至于把耳室定位成寝室,这也太离谱了。” 我也不好说什么,定位这种东西我也不懂,自然也不知道其中就理,既然老灰说他从无偏差,这次却偏的这里厉害,其中必有缘故。 我看了看周围,这耳室没多大,奇怪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黑子说:“这墓主可真够抠门的,这么丁点的耳室,还连跟毛都不舍得放。” 我推他一把说:“不要乱说。”而后转头看向老灰,问:“你觉不觉得这耳室很古怪,这大小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没有任何陪葬品和殉葬骨,这里会不会不是耳室?” 老灰说:“我也觉得不对,就是说不上来,这格局确实很难猜测,大家找找看,要是没有东西,就出去把。” 离我们不远有道门洞,后面黑咕隆咚,也不知道通往哪里,这时,盯着门洞看的阿纹忽然扯我的衣服说:“我刚看到一个人跑过去了。” 黑子说:“你瞎说的把,这里那有人,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我说:“你忘记了走在我们前面的那拨人吗,说不定是他们呢。” 老灰眼睛一亮,说:“肯定是那群人,快追。”说完连忙就追了上去。 我有些奇怪,老灰很谨慎,这次怎么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招呼黑子拿上东西跟上,不能让老灰一个人面对那群人是吧。 就在我们跟出去的时候,发现老灰早就没影了,我心说这老头怎么跑的这么快,就跟着追了过去,可是没追多久,发现没路,这里有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四面都墙壁。 第四十八章 阿纹的脸 - 龙鬼地 - 听墨 周围看了看,除了进来的那道门,这里基本上算是一个封闭的房间,根本没有出路,奇怪的是老灰那里去? 三人相互对眼,都是不解。黑子说:“这下麻烦了,没有老灰我们找不到出路,咱又不会罗盘定位,连方向都找不准。” 我说:“要不我们回到原来的房间等老灰,他看到没有跟上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听起来虽然有点可怜,但也别无他法。 于是原路返回,刚走出来,就一愣,就在我们身前十米的位置,一个影子当在哪里,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人。 黑子以为是老灰,高兴的连忙喊道:“灰爷,我们在这呢,你可真把我们吓死了,还以为你丢下大伙不管呢。” 那影子动也动,更是一句话不说,周围黑漆漆,狼眼的光线范围有限,这影子站的位置也很怪,无论我们怎么照,都是一个影子,连半个身子都看不到,真是奇哉怪也。 我也喊了几声,那影子依旧没有反应,这些大伙脸色有些不对了,肯定不是老灰,如果是老灰怎么也要吱个声,这什么情况,难道是那群人? 我试着问道:“朋友,咱们都是同行,出来吱个声,这样藏在暗处可不地道。” 可是,无论如何问话,那东西就是不吭气,连动也不动,我感觉浑身发凉,双腿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看来是遇上不寻常的东西了。 黑子掏出军刺,慢慢朝前走,我紧跟在后面,心里紧张到极点,连大气都不敢出,往前靠近了两三米,发现还是找不到那东西的身体,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们只好继续朝前靠,找那个影子的真身,可奇了怪了,我们转那影子好像也在转,就是看不到影子的主人。 老灰也不在身边,我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不往前走,后面没路,只好硬着头皮上。 越走越近,眼看距离影子就两三米了,我连忙拉住,不能在往前,这要是个陷阱,那我们岂不是自己往里跳。 我刚子黑子,还没有来记得想下一步呢,那个影子动了,忽然朝我们扑过来,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我根本没法反应,直接被黑影压在下面。 等我反应过来时,黑影已经被黑子推开,我坐起来就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看着衣服就是走在我们前面的那拨人。 我连忙用灯照影子的位置,就看到一个成人高的绿毛怪,站在那里,两只手奇长,都快够到地面了,两只眼睛丢溜溜的转,紧紧的盯着我们,却没敢上前。 原来影子就是这个死人,而这死人便是被绿毛怪控制着,所以我们也看不到脸,没想到这绿毛怪也挺聪明的,竟然会吓人。 推开尸体之后,黑子手持军刺和绿毛对峙。我从绿毛怪的眼里看出一丝奇怪的东西,一时间也想不出是什么,就感觉着眼神不太正常。 正想着,忽然一下明白过来,这眼神竟然是有阴谋的表现,明白过来后,我连忙转身,就见背后一道影子扑过来,直扑阿纹,幸亏我明白的不算迟,一下扑过去护住阿纹,那个黑影从我上身扑过去,被黑子一脚踹开。 那东西反应很快,在地上打了个滚立马爬起来,是一个小绿毛怪,就是我们最早看见的那个绿小孩。 我心里很紧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少,在石林的时候,起码有三十多只,应该是一个大群体,这要是都下来了,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看一眼地上尸体,那满脸是血,五脏六腑都被掏了出来,肠子满地都是,别提有恶心,我忍不住快要吐出来。这他妈绿毛怪手段也太残忍了,居然给人开膛破肚。 就在我正为这死人惋惜的时候,阿纹忽然拨了一下我的头,弩直接架在我肩膀上射了出去,感觉弩箭从耳边呼啸而过,一股凉风,吓得我脖子一缩。转身就看见另一只绿毛怪从侧面扑过来,这要不是阿纹出身,我脑袋肯定要被开个洞。 我一看周围,这一会功夫已经有三只绿毛怪,从刚才那个绿毛怪的眼神来看,这家伙貌似设了个陷阱,故意把我们引过来,不知道周围藏在暗处的还有多少,我觉得我们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情况非常之不妙,俨然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烹炸煎炒,都由人家来定。 黑子朝后退了一步挨着我问:“老李你快点想办法,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周围指不定有多少这玩意,出不去就死定了。” 我急的脑门子全是汗,人一着急反而脑子很乱,根本想出办法来,其次,我也没有什么高明点子,这么多绿毛怪,没有武器,怎么退敌,我又不是诸葛,唱不出空城计来。 这时,我瞅到对面的耳室,觉得要不先冲过去,进到耳室内,这样据门而守,方能有一线生机。 黑子听了我话,叫了一声:“你们两跟紧点,生死成败在此一举,他娘的就是死,也要死的光荣。” 说完扑了出去,这速度还真不盖的,一个腾身就到绿毛怪跟前,原本绿毛怪是把我包围着,对我们的警惕稍微有些放松,他肯定没想到我们敢冲过来,就这一愣的功夫,黑子抓住机会,手里军刺一挑,直接将挡在前面的绿毛怪挑翻在地。 这会我由衷的佩服,黑子在搏斗这方面绝对是个高手,看来在龙王洞这家伙有藏私,不过,我不解他为何要藏私,难道是不想让他某人看出来。 我们一动,那些绿毛怪伺机而动,全扑出来,阿纹也是好身手,左右腾挪,每次都能避开攻击,而且,弩箭更是百发百中,扑的靠前的几个绿毛怪都中招了。我不由得惊叹,身边竟然藏了两个高手,这尼玛,比起来就我怂人一个,真是太磕碜了。 好在这条道不算远,加上黑子和阿纹两位英雄在侧,我们三人很快钻进耳室,这时黑子和阿纹一人一弩守着门,那些绿毛怪只能远远看,不敢上前。 这只是一个临时的办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可以在这里耗下去,但我们不行,所以还得赶快想的别法子。 阿纹擦了擦脸上的汗,转过身来说:“还有没水,给我来点,渴死我了都。” 我成了后勤补给,只能做好大妈的工作,连忙从包里掏出矿泉水,拧开盖子给阿纹递过去,我就想问,要不要我帮你喂。 我叫了一声,阿纹转过身来,我准备将矿泉水递过去,刚一抬头,吓的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没敢喘气。 阿纹半张脸皮掉了下来,耷拉在脸上,灯光一照惨白一片,简直要多有恐怕,我吓的牙齿都在发抖。 第四十九章 教授的谎言 - 龙鬼地 - 听墨 我看到这一幕,几乎惊讶的晕过去,这阿纹的脸怎么突然间就掉下来一半。阿纹一路跟我们从漫川镇到这里,不可能是女鬼变的?可正常人脸皮怎么能掉来,还跟没事人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纹看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以为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偷袭我,连忙用灯照我的后面,当然,一照之下肯定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看清楚,那掉下来的半张脸后面藏着一个惨白的人脸,一看这情形,我心里更是凉透了,脚底板都直冒凉气。 被阿纹这一吓,我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她跨前一步,伸手来拉我,她的脸靠的特别前,我看的很清楚,她的脸上挂着一张面皮,而在那张面皮下面藏着另一张脸。 阿纹意识到我盯着她的脸,蹙起眉头,在脸上一抹,挂在脸上的那面皮被扯她了下来,露出下面那张脸,而后,很随意的扬了扬手里的面皮,微微一笑说:“哎呀,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我惊骇莫名,原来在阿纹的面皮底下竟然藏着另一张脸,而且,是一个我很熟悉的脸,就是龙王洞中的刘颖,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样的变故,只是傻傻的,盯着她的脸发呆。 一直背对着我们的黑子,不明情况,忽然转过身来说:“你们两个搞什么鬼,我快顶不住了,快点想.....”后面的话没说完,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盯着阿纹的脸,他也被惊呆了,嘴巴张开老大,舌头在嘴里打结道:“这....这.....什么情况,刘....刘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纹呢?”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表情应该很丰富,从黑子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目瞪口呆的事。 然而,阿纹,不对,应该说是刘颖,却一点都不慌张,只是微微耸耸肩,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个易容术么,我只是不想被认出来啦!” “易容术?”我更惊讶的张大嘴巴,这种只能在电视和电影里看到东西,居然真的存在,虽然我知道现在的化妆技术非常高明,可以把周杰伦化妆成周润发,但怎么也没想到还真有易容术这种东西。 刘颖,我和黑子都很熟悉,毕竟一起共患难过,她是一个很文静,胆小且爱哭的人,和阿纹的性格截然不同,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变成一个人,而且,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居然骗过了所有人,真是不得不佩服刘颖的演技。 黑子大骂了一声,也顾不得这里的情况,连忙转身弩对着外面就是一下,一个冲上来的绿毛怪被射中,尖叫一声飞身逃跑。 我这才反应过来,瞅了一眼刘颖问道:“什么情况,能说说吗?”眉心涌起一股怒气,竟然被这臭丫头给骗了,心里怪不是滋味。 刘颖略带抱歉的一笑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啦,只是,你们不知道,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还记得龙王吗,我们都被骗了,张教授对撒谎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虽然在龙王洞我也一直觉得张教授对我隐瞒了很多东西,但撒谎道没看出来,被刘颖问起来,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见我一脸茫然,刘颖继续说道:“还记得张教授告诉你们的,关于妄川王李归的预言吗?”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回来之后还专门查了这方面的书籍,不过,却没有查到,因为根本查不到李归这么个人。 刘颖说:“所谓的妄川王预言全部是都是假的,关于唐朝灭亡,靖康之耻的预言,不是李归的,而是唐朝袁天罡和李淳风所著的推背图中的预言,至于最后那个关于七个人的预言,应该是教授自己编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我一愣,问道:“不可能吧,教授为何要骗我们?而且,最后一个死的肌肉男,确实验证了两个人被恶鬼咬死的预言,怎么会是假的呢?” 刘颖摇了摇头说:“你根本不知道,在上面一层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都让我心惊肉跳。”她脸上神色怪怪的,上嘴唇咬着下嘴唇,像是要忍住某些情绪,过了好一会,才说出当时发生在龙王洞上面一层的事情。 我当时没有在场,无法感受到刘颖叙述中的,那些令人难以想象的情况,只是忽然觉得,整件事就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大阴谋,而我们都是被卷入其中的一颗棋子。 当时,我和胖丫走进了下面一层,而他们五人走的是上面一层,因为,有两条山洞,这两条山洞通向不同的地方。 根据教授的叙述,是我和胖丫忽然不见了,他们找我们才误走入上面一层,但刘颖说情况不是这样的。 教授当时正在占卜,可能占卜结果还没有分析出来,而这时候,胖丫正在拓印墙壁上的一些钟鼎文,也就是甲骨文,我在周围瞎看。 忽然,教授指着其中一个山洞说:“快追,我刚看到丫头和小李跑了进去。”说完教授冲进去,大伙信以为真,骂了一声,连忙跟上。 刘颖很害怕,一直跟在吴胖子身边,一路上吴胖子对她很好,在学校里胖子就对刘颖有意思,而且,胖子是那种特别专情的人,他知道刘颖没有看上他,却一直锲而不舍,刘颖也是个善良女孩,渐渐的被胖子打动了,加上龙王洞中胖子对她的百般呵护,刘颖就将胖子当成了依靠。 胖子是那种很老实的人,对考古也并没有多大兴趣,根据刘颖了解,胖子出自古董世家,据说他爷爷在民国年间就是做古董生意。当然,那只是他们家族对外的一种说法,刘颖猜测,胖子他们家可能以前是蘑菇党世家。 胖子学习考古,也可能是为了家族生意,但他本身应该是很反感这一行,或者说他很反感家族安排给他的命运,这次龙王洞之行,胖子本来是不愿意来的,最后听说刘颖去,他才跟来。 除了胖子之外,其余几人刘颖都不熟悉,只知道他们都是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平时跟教授走的很近,刘颖只所以能参与这次行动,主要是她和张凯乐一个宿舍的舍友,经过张凯乐介绍才加入的。 进入到上层墓室之后,教授让肌肉男开大灯,这时整个墓室被照亮,里面的情况就和下面一层差不多,中间也是一个很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铁棺(注意这里是铁棺,而不是青铜棺),他们几个年轻学生都是第一次看到棺材,既兴奋又害怕。 教授介绍说:“这石台是棺床,我曾经参与过一次唐墓挖掘,就看到过这种东西,根据史料记载,棺床只存在于开山为陵的贵族古墓中,汉唐古墓中较多,而自宋以后的墓里,几乎都是挖葬坑,很少有人建棺床。” 大伙听的很入神,只有黑子一人脸色不对,像是在找什么,刘颖猜测当时黑子可能是在担心我。她发现教授进到古墓中后,再不提找我和胖丫的事,就好像这件事不存在一般。 他们很快发现了墙壁上有很多古字,这些古文字刘颖一个字也不认识,她在学校主要学的文物养护。但是这些文字教授能看懂,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刘颖发现教授看的很入神,像是发现了宝贝似的,眼睛不时闪过一抹璀璨。 吴胖子忍不住问道:“教授,这上面记载的什么内容啊?” 教授瞪了胖子一眼,怪胖子不该打断他,说:“平日里不学无术,现在想知道,出去告诉你。” 胖子吃了个闭门羹,只好悻悻的退后,教授继续看上面文字,脸上表情有开始兴奋渐渐的转为震惊,最后简直是惊涛骇浪,但,时不时有兴奋的指搓手,嘴里轻声说:“果然如此,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定然能够改写历史,甚至会改变世界。” 刘颖也听不太懂教授说的是什么,只是心里微微有些吃惊,从教授的话语来看,貌似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些事情。 教授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干咳两声,眼睛瞅了下棺床,一直在旁边的肌肉男,忽然转身朝棺床走去,刘颖和胖子也跟了过去,他们两是第一次看到古棺,心里非常好奇,学考古谁不想真正参与一次古墓挖掘,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刘颖看了看周围,并未发现黑子的身影,墓室两次各有一个耳室,刘颖猜测黑子可能去耳室了,并未在意。 就在刘颖回身的时候,看到一个奇怪现象,教授半个身子探进鼎内,几乎整个人都爬进去了,像是在里面找东西,过了几秒钟,教授才从里面出来,快速将一个东西塞进衣服里,由于距离较远,刘颖并未看清楚是什么。 当她再回头看肌肉男这边时,整个人的变的不好了,差点就的瘫坐在地上,原本封闭的铁棺猛的弹开,一个铜甲尸从里面坐了起来。 第五十章 可怜的胖子 - 龙鬼地 - 听墨 诡异、细琐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那么刺耳,封闭的墓室中,这种突兀的声响被成倍放大,让人禁不住头皮发炸,肌肉男和胖子更是朝后退了两步,显示出他们内心的动摇。 刘颖本就胆小,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她被吓坏了,脸色惨白,双腿发抖有些站不住,这可是她第一次下墓,怎么也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刘颖脑海里顿时闪现和室友们一起看鬼片的情景,一只长白指甲的手忽然从棺材缝隙里伸出来,接着棺盖猛的弹开,一具干尸从里面坐起来,留给大家一个诡异的背影。 想到这里刘颖禁不住又想尖叫,然而,就这时候,哐当一声棺盖真的弹起来,一个幽绿的背影从里面坐起来,刘颖吓的不敢看,连忙闭上眼睛,可是闭上眼睛之后,眼前就是那些恐怖片里惨白的脸,血红的眼里流下两道血泪,那画面更是让她快要崩溃,这闭上眼也不是,不闭眼睛也不是,一时间瞳孔猛的放大,又收缩,她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刘颖再次睁开眼睛,看清楚棺材里坐起来的那东西,原来是一个穿着青铜盔甲的怪物,面部是青铜兽面具,眼窝里闪烁两团幽幽鬼火,比起恐怖片中,这东西到也没有那么恐怖,只是,它给人感觉更加诡异。 看一眼,刘颖就感觉背心发凉,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眼前一阵模糊,有快晕过去了,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一声惨叫,就是这个声音把她从晕厥的边缘拉了回来,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是胖子发出的。 勉强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浑身是血的胖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般大小的血红肉虫,刘颖一眼就认出来,是从瘦猴肚子里长出来的东西,那血红肉虫不知道是不是被胖子弄烂了还是怎么的,只见猩红的粘液不断往下流,沾的胖子满身都是。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让刘颖恐怖浑身发寒的是,那流下来的猩红粘液竟然是活的,沿着胖子的身体四处游走,还有不少从胖子的嘴里和鼻孔里钻了进去,这下刘颖再也禁不住头皮发麻,控制不住的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就在她视线模糊的同时,听到肌肉男说:“这个怎么处理,她听到了你说的话,不能留。” 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教授说:“我自有妙计,一会你见机行事,现在快点离开这里,这蛊王越来越强,已经超出了我的……” 后面的话刘颖没有听到,她神智一阵模糊,整个人就晕了过去,最后关头,她感觉一只手提伸了过来…..第二次醒过来,自己正被黑子扛在肩上,勉强眨了眨眼睛,看向周围,只见胖子已经变成了血人,身上不断流出粘液,肌肉男在胖子身边,他也浑身染血,正在和高大的铜甲尸缠斗。 教授蹲着,手不断在地上摸,也不知道是要摸什么,后来才知道,他是在找机关。充斥在刘颖鼻息间的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微微转头,就看见教授和黑子身上都有伤,而且很严重,血不断的往下流,地面都被染红了。 长这么大,刘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她虽然并不晕血,可是这人间炼狱的般的景象,恐怕是做梦也想象不出来的,回想起猩红粘液往胖子嘴里钻的画面,再也忍不住,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感觉身体一阵摇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眼前一黑成失重状态,再次能看清楚周围事物时,就来到了下一层墓室。 刘颖说道这里,早已是满头大汗,朝我身上靠了靠,说:“那次发生的事情简直如噩梦一般,现在想来,还一阵毛骨悚然。” 再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可令我惊讶的是,在上面一层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跟教授说的根本就是两个版本。 刘颖说:“胖子的死并非肌肉男说的那样,教授说的他自有妙计,后来我分析,认为就是他所编出来的恶鬼咬死两个的人预言,可能在他的计划中另一个要死的人是我,而不是肌肉男,只是出了意外状况,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我听的背后直冒冷汗,龙王洞之行简直就是一个大阴谋,按照刘颖说的,这一切都是教授和肌肉男计划好的,我们都是被他们算计的对象。我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颖说,张教授在激动的之下,无意间说道:“果然如此,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定能改写历史,甚至能改变世界。”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我忽然想到张东豪临死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他们两人都到底发现了什么样秘密,居然可以改写历史,改变世界? 我不能确定,刘颖和教授到底谁说了谎,本来认为刘颖是单纯、善良、胆小文静的那种人,现在一切都被颠覆了。想了想,有些好奇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和黑子会来漫川镇,有为何易容成阿纹跟踪我们?” 刘颖神秘一笑说:“哎呀,你可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我,自己动脑子想一想不就知道了么?我跟着你们是觉得教授问题,你不觉得纸人说的话,更像是教授意思吗?” 我一愣,这个问题从来没有想过,一直以为真是河漂子指引我来完成她的心愿,现在想来确实有些蹊跷,只是,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如果这一切真如刘颖所说是教授安排好的,那么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我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本来以为自己是被无辜的卷入这些事情中,可现在看来我自己也没有那么无辜,可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一切跟祖父有关?我们家族到底有什么秘密?教授的什么人?张东豪所说的秘密和教授说的是不是一回事?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这洛神眼墓和龙王洞墓又有什么关系?我眼前闪过各种画面,脑海里仿佛浆糊一般,一团乱麻,本来以为进入洛神眼古墓后,能为我解惑一些疑团,现在看来,不但没有解惑,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刘颖看我满头是汗,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变的非常恐怖,她没有退后,反而用手在额头上轻轻的揉捏,冰凉的手指划过肌肤,让我慢慢冷静下来。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看了看我说:“这下明白了吧!呵呵,我可没有骗你,老灰逼问我的时候,我已经说了自己姓刘,只是某些人太笨,没有想到而已,还能怪谁。” 我抽了抽嘴角问道:“既然你整个人都是假的,那么河漂子是你姐姐也是骗人的对吧,你跟着我们到底什么目的?” 刘颖微微低下头,睫毛下垂,低声说:“关于我姐姐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去查,我之所以学考古,也是因为姐姐。跟着你们是想知道教授到底要做什么,易容是怕被人发现,我觉得老灰也有问题,他可能是教授安排的。” 黑子满头大汗的转过脸来,骂道:“他娘的,你们两个打算聊到什么时候,绿毛怪越来越多,弩箭已经快完了,再不想办法,就等着去阎王爷哪里喝茶聊天吧!” 我一惊,只顾着跟刘颖说话,忘了自己身处险境,一看外面,绿毛怪黑压压的逼过来,黑子守护的范围,已经缩小到就剩下门口周围三米多,这么近的距离,每一箭都能射中一个绿毛怪,可是我发现,那些怪物,好像不怕死似的,愣是步步紧逼。 刘颖连忙从地上捡起另一个弩和黑子一块去守门,这很明显就是想办法的事,交给我一个人,我心说,你们怎么都这么信任我,可是你们也抬举我了,把我当成诸葛亮了是吧! 我一着急,脑子就一片混乱,心想完了,这下什么招都想不到了,急的在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在耳室内乱撞,这一不小心,脚下拌了一下,整个人跌了狗啃泥,鼻子磕在地上,鼻血流下来,疼的直抹眼泪。 捂着鼻子爬起来,用狼眼照拌到自己的东西,原来是地砖铺的不太平整,有一块砖的一个角翘了起来,而我正好踢在了上面。 本来心里就着急上火,这在被拌了一下,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小时候每次被拌倒,大人总是过去,将拌倒我的东西拍了几下,以示出气,想到这里我就用脚狠狠的在翘起的砖上踢了一脚,这一脚用力很猛,踢完我就后悔,脚趾头踢的生疼,不过,我顾不得疼,眉头一皱连忙蹲下去看,就在我刚才用脚踢的时候,地砖摇晃了一下,下面像是有个洞。 我眼睛一亮,连忙从包里拿出撬棍,用力将地砖撬开,一个方洞出现在脚下,心里一喜,就要招呼他们过来,心想从这里下去,也许就能摆脱这些绿毛怪,这时,我瞅了一眼洞里,忽然闪过一团幽幽绿光…… 第五十一章 殉葬坑 - 龙鬼地 - 听墨 我正准备往下跳,这突然之间看到难以理解的东西,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惊惧,这一时间不知道是跳还是不跳,犹豫不决。 黑子一边放箭抵挡,一边往后退,退到我背后的时候,扭头瞅了我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老李咋还不跳列,这绿毛怪都杀到门口了,你娃还等丸子嗫!”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那团幽绿的光,只是一闪而过,我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法给他们讲。 黑子见我还没动静,有些火了,骂道:“你他娘的跳还是不跳,不跳闪一边让我来。”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跳不跳都是个死,那还不如跳下去算了,指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一咬牙拿着行李跳了下去,黑子和刘颖紧缩其后。这刚跳进洞里我有后悔了,这两家伙跟的这么紧,跳下去我岂不成的垫底的,那还不得这个两家伙压死,可是,想什么都晚了,这泼出去的水,已经是覆水难收。 这个洞并不大,跳下去之后才知道原来不是一口竖井一样的洞,而是一个倾斜的洞,屁股摩擦地面,就和小时候玩溜溜板一样,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一边往下滑,我一边在想,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倾斜的洞,一般这样的洞可能是盗洞,可这里是老灰定位的虚位所在,想到这里,我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既然老灰能把这里定位成虚位,挖个洞进来,其他人也有可能把这里定位成虚位,挖个盗洞进来,我心里暗喜,这该不会是从外面挖进来的吧,要是这样,这岂不是可以直接通到外面去。 这样想,我连忙用脚蹬住洞壁,尽量减缓下滑的速度,调整额头的战术矿灯,看着洞到底是不是盗洞,这一看我心里就高兴了,确实是盗洞,跟老灰挖的那一样,一铲一铲挖的很均匀,看来这挖洞之人还是行家里手。 再回想上面那两个奇怪的耳室,貌似是一条长廊,两边各修了一个耳室,这个长廊应该是T字形,就像是模特走的T形台,我们探索了两边的耳室,另一条没有被探索的长廊上,出现许多绿毛怪。 这里的古墓结构很混乱,我也想不明白墓里为何会出现一个T形台一样的长廊,难道是墓主练习模特步的。 老灰把虚位定在了一个奇怪的T形长廊上,从老灰的神色看来,他貌似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就是老灰很相信自己的技术,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偏差,这么想来,这个虚位肯定有问题。那么问题是出在哪里? 如果这墓真是苏道灵的,就算他没有阿纹(刘颖)说的那么神,但肯定懂得墓中虚位的重要性,虚位便是风眼,破坏了虚位,就等于破坏了墓里的风水,这么做无疑是自毁长城,苏道灵肯定不会这么做,那么是什么缘故让虚位出现在一个奇怪的T形长廊,或是,是什么原因让苏到灵在虚位上修这么奇怪的一个长廊? 正想着忽然瞅到前面一团绿光闪过,这次看的比较真切,那绿幽幽的如灯笼一般,看起来就像是鬼火,忽闪飘了过去,我吓出一身白毛汗,手里的狼眼差的就丢出去。出于本能,双脚猛的蹬住两边的洞壁,整个身体卡在洞里。 黑子没想到我忽然停下来,直接给我撞了过来,我感觉肩膀被踩了一下,整个快速向下滑去,我心说坏了,刚才那团绿幽幽的鬼火还没弄明白的什么,这样滑下去,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双脚没有放弃,不断的在洞壁上摩擦,希望能停住,好在金山穿的是登山鞋,摩擦力比较强,没滑多远再次停住,这会黑子有经验,没有直接撞上来,倒是刘颖撞在黑子上,把黑子踢的够呛。 黑子疼直揉脑袋,有些气愤的问道:“老李你狗日干啥列,这滑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住了,害的老子被臭丫头踢了脑袋。” 我骂道:“你他娘的啰嗦什么,前面情况有些不对,我看到一团绿幽幽的鬼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忽闪一下就不见了。”说着,我用腿卡住洞壁,狼眼尽可能的在洞里四周照,奇怪的是这洞挖的他娘的有些弯曲,灯光照不了多远,就被挡住了。 刘颖问:“你们两搞什么,快点走啊,我在最后面好害怕的。” 黑子这次没有搭腔,手摸了摸盗洞,拍了拍我肩膀说:“老李,情况有些不对,这洞怎么不像是人挖的?” 这家伙说话,从来都不经过大脑,这好好的盗洞,他忽然来一句不是人挖的,我听的浑身发凉,骂道:“你他娘的把话说清楚,怎么就不是人挖的,不是人是什么东西挖的,难不成还能粽子,听说过会跳会跑会咬的粽子,还没听说过会挖洞的粽子,它又不是蘑菇党。” 黑子摆摆手说:“当然不是粽子,我怎么觉得像是动物挖的地洞列,或者是动物在原来的盗洞上挖了个洞。” 虽然黑子说话不经过大脑,但有时候说的还挺准,我仔细检查周围的洞壁,上面那些铲印虽然很均匀,但是却很小,不像是洛阳铲留下的,倒像是用勺子挖的,而且,盗洞很少有挖的这么弯弯曲曲,跟个蛇形道似的,只有动物才会挖这样的洞。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要按你这么说,这里就是个动物窝,那我们进去岂不是找死?” 黑子说:“镇静一点,别自己吓唬自己,后面有追兵,退是没地退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要是害怕,换我走前面吧!” 我心说,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不过,转头看了看着盗洞,这念头只能打消,这洞太小了,只能容一人通行,我两想要调个个,根本挪不开身子。 这会功夫,也没见那团绿光在出现,只好继续朝前滑,滑下去没多远,忽然前面空间大了,我心说,该不会是到蛇窝了吧!连忙小心翼翼的用狼眼照了照死周,除了一些白骨之外,没有其他发现。 黑子和刘颖也滑了下来,这里空间能容人站直身子,我看了看四周,有砖墙,估计是有到了一个耳室,再看地上那些白骨,我心里一紧,这该不会是殉葬坑吧?怎么这么多骨头,而且,骨头大小不同,有人的,也有动物的,甚至还有些非常细骨头,看起来就是禽类的骨头。 这不用想都知道是殉葬坑,古时候贵族墓葬很讲究,殉葬之中,不光有奴仆女眷,还要有三牲三禽,这些东西一样都不能少,相传三牲三禽有灵性,能通天语,能接地气,可以保护墓主不被孤魂野鬼打扰。 既然出现殉葬坑,也就是说寝殿离这里不远了,我让大伙赶快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通往寝殿的路,这里不能久待,也不知道黑子他们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把盗洞的盖子盖上,万一绿毛怪也从上面下来,那就麻烦了。 三人分头找,这里到处都是骨头,而且有些地方堆了很多,也不知道殉葬了多少人畜,这规模比我在龙王洞看到的还要大一些。 找着找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骨头有些上面还沾着血丝,苏道灵是东汉时期的人,他墓里的殉葬坑,不可能出现带血丝的骨头,这有些骨头看起来就像是才放上去不久,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叫黑子过来看,可就在我刚一抬头,就看到两团绿幽幽的鬼火怵在我面前,这次离的太近,几乎挨上了,原来这绿幽幽的东西竟然是一双眼睛…… 第五十二章 地狼 - 龙鬼地 - 听墨 突然间一双绿幽幽如鬼火一般的眼睛怵在我面前,几乎跟我贴上,这变故吓的我浑身僵硬,两眼发直,一时间竟然无法移动,那诡异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简直让人汗毛倒竖,我也直勾勾的盯着它,我两就像是王八看绿豆,竟然对眼了。 就在我浑身僵硬无法移动的时候,忽然感觉脸上一疼,谁他娘的给我踢了一脚,这角度选的正中面部,我一下飞了出去,疼的我差点当场晕过去,随即我就听到稀里哗啦和骨头被压断的碎裂声响,不知发生什么事,疼痛之中勉强站起来,用狼眼朝声音传来的位置照了照,定睛一看,原来是黑子和眼睛的主人扭打在一起。 由于黑子挡住了,我看不清跟他在干在一起的是什么东西,只能看见一片墨绿色的毛,我眼睛一瞪,这不就是绿毛怪么,他妈的来的也太快了。 我连忙上去帮忙,却发现根本插不上手,这绿毛怪体型不大,猛劲却十足,愣是跟黑子这魁梧大汉不相上下。估计刚才绿毛怪跑到我背后,我一转身刚好跟他对眼了,黑子看我危险直接一脚将我踹开,自己跟绿毛怪干上了。 刘颖被这里的扭打声引过来,瞪着一双美瞳,满脸的问号,我说:“你先别好奇了,快想办法帮忙,黑子正跟绿毛怪干架呢,我们也得帮忙啊!” 刘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的问:“你确定这东西是绿毛怪吗?我怎么看像只狗啊?” “啊!”我一愣,连忙仔细去看和黑子扭打的东西,这一看,禁不住打了寒颤,还真不是绿毛怪,虽然也张了绿毛,可是体型不像是猴子那种,倒是和狗差不多,这什么东西? 我有些紧张,起码绿毛怪还有点熟悉,这未知的东西更让人害怕,想到这里,我瞅了瞅那些带血丝的骨头,吓出一身白毛汗,想必这骨头就是被这东西啃出来的,哎呀,不得不说,这东西啃骨头还是一把好手,居然啃的这么干净。 扭打的过程中,我渐渐看清楚那东西全貌,这他妈就是一只长着墨绿色毛的藏獒,尤其是那两只眼睛,绿幽幽的跟两只灯笼似的,在黑暗中看上去就像是两团鬼火,怪渗人的。 黑子大叫道:“你们两打算看戏到什么时候,再不来帮忙老子就快被这东西咬死了。” 问题是我们想帮,也没法帮,这一人一狗扭打在一起,我和刘颖无法近身,稍微靠近不是被黑子踹一脚,就是被狗尾巴抽鞭子。 干急没办法,最后索性我也扑上去,两人一狗抱在一起扭打,我双手死死抱住狗脖子,黑子腾出手来,抡起钵盂大的拳头,朝狗脸上来了两下,那狗东西非常生猛,一个反扑直接将我压在地上,这下我看清楚那狗的脸,妈呀,长的就像是狒狒,说像狒狒算是给他面子,说白了简直就奇丑无比,好像是很多动物的脸综合在一起,由于综合的东西太多,简直有些拥挤不堪。 看清楚这狗东西的脸,我吓的差点尿裤子,见过丑的,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到底是他娘的什么东西,这么奇葩? 狗东西扑到我身上,整个身体压了过来,我已经没有时间想它的尊容,只感觉脊梁骨都快断了,心说,这他妈的到底有多重,怎么感觉像是一个石狮子压在身上,这下我有些理解黑子的感受了,跟这么一个狗东西扭打在一起,有点太难为他了,没被压的岔气,已经算是万幸。 狗东西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朝我脸上咬,我吓坏了,本能的双手撑住它的脖子,想要把狗脸推开,可是我这点力气,跟狗东西比起来,简直是蜉蝣撼树,太微不足道了,眼看我命不久矣,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豪气,心说,他妈的老子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狗东西你把老子热火了,想到这里,我直接张嘴朝那狗东西脖子上咬去,咬人谁不会呀,别以为是你们这些狗的专长。 这一口咬下去,就感觉一股热流涌进嘴里,本以为会腥臭无比,却没想到还他娘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加上这么久也没怎么喝水,早就渴的不行了,这味道还不错,我直接当蜜茶,大口喝上了。 估计是被我这生猛劲给吓懵了,那狗东西居然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感觉到疼的时候,张嘴咬我,却已经晚了,黑子扑过来,动作干净利索,一脚踹过去,直接军刺往上一挑,狗东西从脖子到腹部,被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伴随着五脏六腑流了出来,恶心的我把刚吸进去的血都吐了出来。 血一流出来,大伙就楞了,这血带着浓烈的麝香,就像是一杯很高档的咖啡被打翻在地似的,整个殉葬坑里弥漫着一股香味。想想看,这殉葬坑本来是腥臭无比,我们下来还带着口罩,由于搏斗把口罩弄掉了,本来被臭味熏的都快晕过去,现在突然出现这样的异香,简直令人浑身舒坦。 那狗东西被开膛破肚之后,在地上翻腾了几下,渐渐没了生息,虽然长的有点丑,但它毕竟还是动物,这就逃不过生死。 刘颖看着狗东西的脸,忽然瞪大眼睛咦了一声,这时,黑子基本上已经累爬下了,而我累倒是没那么严重,估计是被吓爬下了,也没在意刘颖的表情。没曾想这丫头竟然跑过来扯我的衣襟,脸上满是震惊。 我有气无力的问道:“这不都搞定了么,你怎么这副表情,该不会有活过来了吧?”我一个激灵,这种地方,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刘颖摇摇头说:“不是的,我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了,它的学名叫:地狼,传说中地下的狗,古代视之为凶兆,是一种不详的东西。” 本来还有些放松,被刘颖这么一说,我顿时紧张起来,问她:“什么意思啊,地下的狗,不会是指阎王爷的看门狗吧?” 黑子咧嘴一笑说:“他娘的这人养狗也就罢了,这阎王还养狗,这都什么事啊!” 刘颖蹙着眉头说:“《尸子》卷下记载:地中有犬,名曰地狼。地狼,生活在土中的一种怪物,外形像狗,跟其他怪物一样,修行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拥有人型的外表。是极度不详的东西,相传是时辅国将军孙无终,家於既阳,地中闻犬子声,寻而地坼,有二犬子,皆墨绿色,一雄一雌,取而养之,皆死。后,无终为桓玄所诛灭。《宋书?五行志二》记载:晋惠帝元康中,吴郡娄县民家闻地中有犬声,掘视得雌雄各一,还置窟中,覆以磨石,宿昔失所在……其后太守张茂为吴兴兵所杀。” 我听了之后脸色大变,刘颖说的意思,就是但凡遇上地狼的人,皆没有好下场,这东西就好比是诅咒一样,还真是不详。 黑子有些不以为然,说:“你们真是迂腐,不就是个动物么,还不一样有血有肉,一样害怕军刺,怕它作甚,别老跟诅咒啊凶兆啊扯在一起,这岂不是老母鸡管自己叫妈――自己下(吓)自己么。” 刘颖说:“是不是不详,都是其次,最重要的这地狼都是一雌一雄,也就是说这里应该还有一只。” 刘颖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处墙角传来一声低吼,另一只体型是这只两倍的地狼出现在墙角,而且嘴里还叼着一个人,看衣着应该是走在我们前面那拨人。 第五十三章 地狼竭 - 龙鬼地 - 听墨 这只地狼看起来就更丑了,但体型巨大,简直就是一头水牛,一条尾巴拖在地上,像是狮子一样,两只鬼火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像是要喷出火来,我看它身上不断往下滴血,看来这家伙受伤了,应该是被那拨人打伤的。 如果猜的不错,那拨人手里应该有枪,看他们一身军人打扮,没有枪说不过去,有枪还能被地狼搞死,可见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凶悍,我们要倒霉了。 我们三人没动,地狼也没动,只是把嘴里那人丢在地上,我看那人还没死透,手脚还不停的抽搐,看我浑身发凉,这种死法想必是极度的难受。 两方对峙,我伸手摸了摸后背,早已湿透,额头全是冷汗,这样对峙反而更消耗体力,如此下去,我们肯定先败阵。我有些奇怪斜眼瞄黑子,这家伙一向是没有耐心的,这次怎么没有躁动,看他脸色,我渐渐有些明白,他这是怯场。 我心说,这下完了,黑子算是我们这对人战斗力最强的,连他都怯场,还真想不出别的招来,看来这次可能凶多吉少。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那地狼瞅住机会,直接朝我扑了过来。其实,我一直都在观察,发现那东西自从进来之后,两只小灯笼似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身上,我奇怪,他妈的老盯着我干啥,我脸上也没长花。 这下才明白,这狗东西原来是狗眼看人低,瞅着老子好欺负,这他妈的都冲我来了,我这是招谁惹谁,怎么净摊上些倒霉事。 此刻,我已无暇多想,眨眼功夫那狗东西已经扑到近前,虽然比起之前那只小的,速度上略微逊色,可这体型,真压上来,我估计会被压成肉饼。 我这个急啊,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毫无对策,我斜眼看黑子,这家伙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其他,居然没有过来帮我的意思,我心说,他妈的这下要歇菜。 就在这紧要关头,我忽然瞅见一道黑影闪来,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只感觉身体一轻,像是飘起来,随后跌落在一处墙角,摔在了骨头堆里。 我扭头看去,这心里一下就踏实了,原来是老灰救了我,这来可真是时候,我有种见着亲人的感觉,恨不得扑上去抱大腿。 老灰一把推开我,自己却被地狼压在身下,好在他手里有鬼头大砍刀,直接顶在地狼的下巴上,那东西没发下嘴,但是,两只前抓踩在老灰身上,估计老灰也被踩的够呛,黑子还是没反应,我看的那叫一个急,老灰这可是为了救我,咱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也不管身上被骨头戳出来伤,在地上捡了根巨粗的骨头,跑过去对着地狼的脑袋就抡了一棒子,这一下打的实在,那东西吃疼,双抓蹬地退了两步。 我这下才看清楚自己手里拿的东西,是一根很粗的后腿骨,但是,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大骨头,比了下,恐怕哟一米多长,比我大腿还粗,刚才是急坏了,随手就抡了这么个骨头,现在掂量一下,发现非常重,都有些举不起来。 地狼被我逼退,阿纹连忙将老灰扶起来,这一会功夫刘颖已经带上面具,此刻,又是阿纹的样子出现,原来她一直防着的是老灰,看来这两人都不简单。刘颖之前说,老灰可能是张教授安排监视我们的,不过,现在看来,貌似不是这样,老灰居然舍命救我,足见他的诚意。一时间我有些彷徨。 这大地狼显然比之前那只小的强了不知多少陪,从眼神来看,这大家伙更具智慧,它眼睛里不时闪过一丝狡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体型大不可怕,就怕这东西有智慧。 黑子背对着我,不知道他干啥,刘颖扶着被踩断肋骨的老灰,他脸色惨白,显然很疼。我朝老灰身边靠了靠问他:“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老灰摇摇头,将手里的鬼头刀递给我,往骨头上比划了下,我眼睛一亮,老灰的意思,是要我把刀绑在骨头上,这样抡起来,杀伤力就更大。 这主意不错,我连忙弄起来,那大狗一只盯着我,看我这动作,它眼里闪过一抹表情,像是惧怕,有像是嘲弄,那表情简直跟人一样,虽然看上去很丑,但绝对不是动物能做出来的,我非常不解,这东西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时,黑子慢慢朝我退过来,我看见他手里也拿着一根大骨头,而且早已把军刺绑在了骨头顶端,这家伙半会没动静,原来是在弄武器,这下他倒是和老灰想一致。 刘颖端着弩,将老灰扶到墙角,刚一个照面,老灰基本算是废了,现在就剩我和黑子两,不成功便成仁。 黑子跟我交换眼神,我两从小玩到大,小时候没少干过坏事,每次只要一个眼神,便已是心领神会。黑子这是告诉我地狼的眼睛,虽然大多时候黑子出的都是骚主意,但是,这次倒是蒙对了,按照刘颖说的,这地狼长期生存在地下,也就是很少见光,才形成这双灯笼一般的夜视眼,这种眼睛显然最怕强光。 黑子的注意是,要我用手电照那东西的两只眼睛,只要晃的它看不见,黑子就有机会将军刺送进那东西的动脉中。 我手心里全是汗,要说不害怕那绝对是谎话,可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孤注一掷,因此,我只能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从两边慢慢靠近,这地狼没想到我两主动上,一时间看了看我,有看了看黑子有些慌乱,这东西有智慧,我们这样做反而让他生疑,而我们也就是利用这一点,创造一个接近它的机会。 眼看我距离大地狼只有五米了,那东西眼里闪过一丝凶狠,它毕竟还是凶兽,虽然有智慧,但是跟人比起来,还是差点。 瞅它这表情,是忍耐不住了,就这时候,黑子猛的一跺脚,那东西本来要扑我的,被黑子一跺脚吓了一跳,连忙盯着黑子,我又抓住机会朝前接近了两米,说时迟那时快,我早将两只狼眼打开,灯头顶在我衣服上,地狼看不见光,但是,它感觉到有人接近,已经威胁到它的安全,于是放弃黑子,转头来看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狼眼猛的照在它眼睛上,由于距离太近,地狼没有任何防备,一刹那的强光,顿时令它爆盲。 机会稍纵即逝,黑子在这方面是高手,司机而起,军刺一下从地狼的脖子内桶进去,这一下桶的实在,连同半根骨头都戳进去了,几乎将地狼的脖子戳了个对穿。 鲜血猛的喷涌而出,浇了我一脸,这次大出我所料,这血简直奇臭无比,仿佛是三伏天暴晒太阳下的死鱼,那味道几乎令晕厥。 地狼吃疼发出一声怒吼,猛的朝黑子方向撞过去,但是黑子早就料到这一招,因此,在桶完之后,就势滚到了一边,地狼看不见,一头撞空,直接将前面一堵墙撞出一个大洞来,这下由于用力太猛,那东西也撞的头破血流,加上黑子那一刀,它算是完蛋了。 我脱下衣服,连忙将脸上的臭血擦掉,想起之前喝的血,我就忍不住要吐。奇怪的是,这两个东西外形差不多,怎么血液的差别如此巨大,一个奇香,一个奇臭? 黑子有些不放心,用力将军刺拔出来,在那东西身上又补了两刀,看那东西一动不动了,这才坐下来歇息。 老灰走过来,绕着那只小的尸体转了两圈,蹙着眉头感叹道:“可惜啊,真是可惜,这东西要是活着,那可是宝贝啊!” 刘颖不解:“灰爷,你说这地狼是宝贝,可别瞎说,我在书上看,这东西是极度不详的鬼物,谁遇上谁倒霉呢。” 老灰摇摇头道:“此言差矣,那些都是传说,不足为信。你知道这地狼是什么东西吗?就是我说的山神爷爷。” 我听的一愣,这太扯了吧,老灰之前说绿毛怪是山神,怎么现在有整出个山神地狼来? 老灰看我们一脸疑惑,就指了指撞在墙上的那只大的,我们都转头看过去,这一看吓的浑身冒冷汗,那东西竟然在缩小,而且身上的毛,渐渐有墨绿变成翠绿色,越来越长,整个体型也变的有人样了。 黑子也吓坏了,连忙退回来,我们三都没见过这种现象,简直就跟西游记里,被孙悟空打死的妖精现了原形似的。 看着看着,我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绿毛怪的原型,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懂的变幻之术,这太夸张了吧? 老灰说:“并不是电视里演的变幻之术,这东西经常在地下行走,时间长了练成一身缩骨功,就跟那些习武之人,修炼的缩骨功一样,转换体型来适应生存环境,村民不懂,就以为是山神下凡,我初见之下,也以为如此,现在看来就是这地狼在作怪。” 刘颖说的《尸子》记载,地狼是一种怪物,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拥有人形外表,可能指的就是他缩骨变形的本事。 老灰说:“曾经听八爷说过,这地狼生活在地下,靠吃尸体为生,体内有浓重的尸气,久而久之郁结成丹,其血有驱邪避祸之能,对于蘑菇党来说,实乃瑰宝。” 听到这话,大伙都想到之前闻到的奇香的血,心里暗自可惜,就这样跟宝贝插件而过了,不过,为何那只大的奇臭无比? 老灰说:“这地狼分雌雄两只,一般雌的体型巨大,能够缩骨,而雄的却无法转换体型,雌的去找食物,而雄的靠吃雌的血生活,雌的吃尸体,奇血自然奇臭无比,但是,雄的吃雌的血,久而久之血就变成瑰宝。八爷说着雄的地狼血,叫什么来着…..地狼竭。” 黑子听说这血能辟邪,有些不甘心,用军刺在那雄的身上刺了两下,看有血流出来,连忙伸手捧住。 老灰咧嘴一笑说:“晚了,活着的时候血才是宝,只要断气,他的血就没有那种功效了,不信你闻闻,还香不?” 黑子放到鼻子闻了下,蹙起眉头将血洒了出去,骂道:“这他娘才一会功夫,怎么就变的这难闻?” 说完这话,忽然眼睛一亮看向我道:“老李,你狗日的刚喝了那地狼竭,是怎么个味,是不是真能驱邪啊?” 我挠了挠头说:“我那知道啊,可能早就恶心的吐完了。” 黑子啐道:“你他娘的可真浪费,这样的宝贝,就被你娃当成酒后物给吐了,真是糟践东西。” 老灰听说我喝过,眼睛一亮,盯的我浑身难受,好像咬把我吃了似的,摸了摸胡子笑道:“没想到你这娃娃,还有这好命啊,以后鬼魅邪祟都不敢近你身了。” 我有些不信:“灰爷,你不会是那我开涮吧,一点血真有着奇效?” 老灰一瞪眼:“你小子还别不信,听说过活佛开光吧,我记得八爷手里有一条藏银链子,相传是被活佛开过光的,那东西可真是驱鬼降魔,行走地宫一点都不含糊。你知道开光是怎么开吗?” 我摇摇头,开光倒是听说过,至于是怎么开的,还真不知道,想必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老灰说:“所谓开光,就是由深通佛法的高僧法师、或者密宗的活佛,对供养的佛菩萨像、佛法器物、图卷、佛教佩饰等物品进行加持仪式,主要是通过佛血来正法安住,一切简单的物品由此变得有意义有精神价值。” 我心说,人家那是活佛的血,这地狼的血,能跟活佛比么?不过,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一切简单的物品,从此变的有精神价值。想必这地狼竭,也是如此。 第五十四章 阿纹的姐姐 - 龙鬼地 - 听墨 地狼把大伙都折腾的够呛,刚坐下来休息,墙角却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这漆黑的古墓中,这种声音显然非常不和谐,大伙的神经再次被揪起来。 我扯了扯黑子,示意过去看下,黑子翻了个白眼:“老李你狗日越来越不厚道了,这遇上事就让兄弟上,还真舍得给兄弟肋上插两刀。” 我说:“你他娘的把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不是胆小么,刚这声音我听着像是个女人,你去瞅瞅,说不定还能有好事列。” 黑子一巴掌拍开我的手说:“**的有好事还能想着我,早自己上了,再说,这鬼地方能有撒好事,女鬼倒是有可能。” 最后决定两人一起去,墙角黑咕隆咚的,用狼眼照了照,也没见能动的,心说,这声音有些奇怪,到底是那传来的? 这刚走着,没走几步,忽然感觉脚脖子被抓住了,我这心猛的一紧,这里就我们四人,刘颖和老灰离的较远,肯定够不着我,黑子走我前面,也不能趴在地上抓我脚脖子,这会是谁的手?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腿一抖把那只手踢开,低头就看见抓我的那只手,这人是被地狼叼进来的,浑身是血,头发烂蓬蓬的遮在脸上,应该已经死了,这情景就算看看也觉得毛骨悚然,我心想这才一会功夫怎么就炸尸了,吓的赶紧朝后退了两步,额头是直冒冷汗。 那人被他踢开后没有下一步动作,趴在地上,我也看不见他的脸,但从头发来看应该是女的,男人谁留齐腰长的头发。 我心想,这女粽子更难缠,咱还是早点离开吧,赶紧招呼老灰他们,刘颖扶着老灰朝被地狼撞出来的洞走去。我用灯照了照,哪里是有墙砖,看起来像是个通道,估计是直通寝殿。 我抬脚跟上,可是刚走一步,脚脖子有被抓住了,我有些火了,他妈的怎么都找我,于是用力踢了一脚,结果没踢开,一回头,就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吓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到底是女鬼还是女粽子,总之就是那张脸,缓缓的朝我爬过来,满身血的手,伸到我面前,看的我差点尿裤子,本能的叫道:“鬼啊!” 听到叫声,那女的艰难的用手拨了拨黏在脸上的发丝,断断续续的说:“救我…..救救我….” 我一把推开她,连忙站起来,浑身直哆嗦,虽然听她说话的口气像是还没死,但还是把我吓的够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子胆大,伸手在那女的鼻息间探了下,眼睛一亮说:“还有气,看来没有死,还没有变鬼,你别在鬼叫。” 我脸微微一红,感觉有些丢人,连忙爬起来过去查看那女的伤势,发现胸前肋骨被地狼咬断了好几根,有些地方断骨都戳出来了,鲜血染红了全身,看起来就像是个血人,怪不得挺吓人的。 老灰过来摸了摸那女的脉搏,蹙起眉头说:“情况不妙,她失血过多,脉搏很微弱,如果不能及时输血,恐怕有生命危险。” 我说:“这地方怎么给她输血,连个设备都没有,还是先包扎一下,出去在想办法吧!” 刘颖从包里掏出药品,给那女的处理伤口,正弄着,她忽然僵在哪里,我有些诧异的摇摇她,问道:“你怎么了?” 刘颖忽然惊叫道:“姐姐,真的是姐姐吗?” 那女的本来已经快要晕过去了,被刘颖这么一叫,眼睛艰难的睁开,瞅了一眼,一把抓住刘颖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是…..是…阿….纹么?” 刘颖非常激动,热泪盈眶,一把抱住那女的,哽咽着说:“是我,姐姐你没有死太好,我以为你出事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拍了拍刘颖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别叙旧了,先把伤口处理好,给她吃点东西,别太激动,她身体虚弱,可能承受不了。” 刘颖抹了一把泪,将那女的身上大小十几处伤口都抱好了,而后跑过来附在我耳朵上小声说:“你们先出去,我给姐姐换衣服。”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那女的身上衣服早就被地狼撕裂了,露出大片肌肤,如果不是把血擦掉,还有点看不出来。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那女的就是刘颖的姐姐,而且没有死,那么就不可能是河漂子,对吧?那引发这些事的河漂子又是谁?那么纸人所说的(漫川镇,青龙山,洛神眼)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次行动真的就是一个骗局,真如刘颖说的那样,河漂子的话就是张教授的话,我被骗了? 我心里涌起惊涛骇浪,原本的一次冒险,却演变成一个骗局,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张东豪说的那些事,刘颖说的那些事,祖父笔记里记载的那些事,以及李老伯所说的那些事,还有发生在五十年前的苏家庄血案,祖父的死,张教授在龙王洞中的表现,这些都表明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到底是什么秘密,促使着这么多人不顾生命去冒险?为何这些事会扯到我身上? 我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小上班族而已,没有钱,没有事业,甚至连一个合适的女人都没有,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就是为了一个月那几千块钱的工资,被老板骂,被同事耻笑,被人看不起,没有尊严,却还得苟延残喘,我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牵扯到一个离奇古怪的阴谋中?这不科学啊! 我正发呆,黑子突然拍了我一下,吓的浑身一抖,他说:“你小子发什么呆呢,走啦!” 我甩甩头,将脑海中的想法暂时保存起来,改日得空再想,眼前还他妈一堆事呢,搞不好就要死在这里,想这些就没有意义了,一切还是等出去在说吧。 刘颖介绍说,这是她姐姐阿丽,然后戳了戳我的胳膊小声说:“姐姐交给你了,你要负责背出去啊!” 我一听就感觉浑身发凉,天啊,我可没忘记龙王那次背刘颖的经历,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现在有来这么一下,还让不让人活了。 还有,什么叫交给我了,听着怎么像是老妈将闺女托付给女婿的意思,我偷眼瞧刘颖,她估计也感觉话说的有些不妥,脸色微微发红,瞅我看她,把眼一瞪道:“看什么,赶快背人,别打歪主意,小心这个….”说着对我比了比拳头。 我只能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刘颖的姐姐阿丽,肌肤白皙,个子很高,背起来还蛮重的,估计在一百斤以上,我捏了下她的胳膊,发现有肌肉,看来是个练家子,虽然有些狼狈,却仍旧不能遮掩一身健美的气质。 迷彩衣配上军靴,流线型的线条,加上被扎起来的乌黑马尾,浑身透着一股英气,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上缠的那些绑带,看起来有点像木乃伊。 阿丽已经昏迷,无法得知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根据老灰所说,那拨人应该是四名男性,这突然多出来的女子,一时间也无法解释。从我们进来遇上的尸体,应该有两具,分别是岩缝里的怪脸,和被地狼当诱饵的那人,这么说那群人应该还有两个是活着的,就是不知道这两人包括不包括阿丽? 根据我们分析,那群人手里有地图,我连忙问刘颖:“你刚才给你姐姐包扎的时候,有没有检查她兜里有没有东西?” 刘颖眉头一蹙说:“姐姐可能是被群王八蛋抓进来的,我刚才给她包扎的时候,发现她手腕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应该是被反绑留下的,她身上没有任何东西,看来被那群王八蛋搜去了。” 我心里一沉,那群人为何要绑架刘颖的姐姐?看来他们姐妹两也有问题,我突然感觉很孤独,身边人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黑子除外。 第五十五章 迷雾 - 龙鬼地 - 听墨 地狼撞开的墙壁上出现一个大洞,我用狼眼朝照了照,里面漆黑一片,大概能看出是一条墓道,就是不知道通往哪里? 老灰用罗盘测了测,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看,沉默了一会说:“这里有古怪,指针摆动的毫无规则。” 我不太明白老灰说的古怪是什么,但是后面一句我听懂了,罗盘指针胡乱摆动,这有可能是被周围磁场影响。 风水罗盘,又名罗盘、罗经、罗庚、罗经盘等,是风水大师在堪舆风水时用于立极与定向的测量必备工具。最主要组成部分有天池(也就是指南针)、天心十道(架于外盘上的红十字线尼龙绳)、内盘(刻绘有一圈圈黑底金字的铜板圆盘,整个圆盘可来回转动,习惯上一圈叫做一层。其中有一层是二十四山之方位)、外盘(底座)等。 罗盘是风水师的工具,可以说是风水师的饭碗。每个师父都会在临终前才会把最重要的衣钵及秘诀,传于喜爱的得力弟子门生。罗盘也是上师传承法物之一。师父传法与弟子衣钵,就证明把毕生的心血及期望与满盘托负交给了弟子,通常在江湖业界中称为将饭碗交给了弟子,希望能继续遗志及发扬光大。 我从小跟随祖父,罗盘见的最多也玩的最多,只是,那时候还小不懂其中就理,只是当成玩具,不过,经常耳濡目染,算是能懂一部分。老灰说的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其一是周围有很大的磁场,强过两极磁场,导致罗盘指针混乱。其二,周围有很强的电磁波,干扰罗盘指针。 不过,上述两种情况皆很少见。书籍上记载,能够影响两极磁力的自然磁场并不多,比如有名的百慕大三角以及日本海域的龙三角,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山里还有如此强的磁场,相比之下,第二种情况倒是在山里很常见。 电磁波无处不在,我们周围的手机信号,广播信号,电视信号,卫星信号,发电站等,都存在电磁,甚至还包括人死后漂浮在云层中的脑电波,这些的都被称为电磁波,但是,这些都很微弱,根本无法影响罗盘指针,那到底会是什么? 犹豫了一会,也没有别的路走,只能沿着墓道往进走,老灰和黑子打头,我背着阿丽跟刘颖断后。现在我也不能确定,这小女警到底是叫刘颖呢还是叫阿纹,刚才听阿丽叫她阿纹,在龙王洞,他们都叫她刘颖,这丫头身上谜团还不少。 这墓道大概二十多米长,这一路上老灰还在不断的检查机关,好在真如他所言,越是靠近寝殿,机关反而越少。 我从祖父留下的阴阳风水秘术中了解到古墓格局,殉葬坑和寝殿之间应该会隔着一个后殿,如果记载没错,那么这墓道就是通往后殿的。不过,这个墓格局有些混乱,加上老灰说这里有古怪,因此我也不能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按照古墓规制,所有的墓室都是对称的,也就是说殉葬坑应该有两个,分别在后殿两侧,后殿连接寝室的有座桥,这后殿就好比是后花园。寝殿两侧也有两间耳室,里面是放置陪葬品的,再往前应该是冥厅,冥厅很大,中间会有金井,或是天池,这是根据墓主的习惯来造,冥厅往前就是冥殿,也被称为前殿,连接两地的是汉白玉长廊,又叫天道,意为墓主升天之路,冥殿的大门被称为玄宫大门。再往前,就是甬道和引道。 这里果然跟书中记载一致,我们沿着墓道一直走,很快就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条是直往前,应该通向另一个殉葬坑,另竖道一边可能是通往后殿,另一边可能是通往寝殿。商议之后决定还是前往寝殿,后殿和殉葬坑没什么好看的。 这条竖道和之前走的横道不通,墓道上铺的全身带花纹的地砖,我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这上面是卷云图案,我有些不解,这墓砖一般都是镇兽图案,还从来没见过卷云图案的,不符合规制。 老灰说:“没什么奇怪,如果墓主认为自己死后能够得道升天,那么他把墓道地砖雕成卷云,意为行走于云端,岂不是很正常。” 老灰一解释我就明白了,张东豪说着墓是苏道灵的,听着名字,就像是个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期盼自己死后能得道升天,因此,他把墓道地砖雕上卷云图案,就再合适不过。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机关,于是,我们放心大胆的往前走,这样走起来就快多了,大概走了一支烟的功夫,前面出现了迷雾,路有些看不清楚了。 大伙都一愣,相当不解,这古墓中没有水汽,怎么会出现迷雾,根本说不过去。侧耳细听,大伙都浑身绷紧,迷雾中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这让浑身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我放下阿丽,已经累的喘不过气了,也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老灰和黑子拿着狼眼往前走了一段,想看前方有什么东西,周围雾气氤氲,可见度两米都不到,根本看不清楚。 黑子耳朵尖,听了一会脸色大变,叫道:“不好,我怎么听到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呢?” 他这句话说的大伙浑身一抖,额头不自觉就开始冒冷汗,这地方有人在窃窃私语,这怎么可能?我直感觉腿肚子转筋,浑身使不上劲,坐在地上居然爬不起来。 “现在怎么办?这地方邪乎的很,要不咱还是从后殿想办法吧,我看这寝殿去不得,苏道灵指不定设置了什么鬼玩意等着我们列!”我浑身发抖,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这一路上遇见的怪事已经够多了,我实在承受不住,快要崩溃了。 黑子一瞪眼说:“不行,我们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寝殿前,就此止步我可不干,咋样也得把龙符拿到吧,要不这一趟岂不白跑了?” 都这时候,黑子他娘的还惦记着龙符,我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抽的慌,居然到了贪财不要命的地步。不过,被黑子这么一说,我也不甘心,龙符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我绝不能放弃,否则,恐怕永远都解不开心里的疑惑,这就好比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不取出来,我这辈子恐怕都不能舒服。 黑子说完率先朝迷雾中走去,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刚才说在里面听到了窃窃私语声,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就在我正想迷雾中会有什么的时候,黑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第五十六章 梳妆 - 龙鬼地 - 听墨 我听到黑子的惊呼声,整个人差点没崩溃,本就绷着神经,加上这地方拢音,他的惊呼声显得尤为刺耳。 我本能的冲过去,想要将黑子找回来。然而,当我冲进迷雾后,顿时就傻眼了,连黑子的人影都没看到,雾里整个一人间仙境,到处都是氤氲的雾气,我就仿佛是置身于云中,周围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喊了两声,也没有回应,这地方很诡异,我没敢大声喊,只好照着灯寻找黑子,可是找了一会,发现什么都没有,我脑门子上全是冷汗,心里紧张的要命,除了我脚步声,在没有其他声音,时不时还给自己的心跳声吓的一蹦。 我心想,这地方有点渗人,还是回去算了,万一黑子没找到,把自己再给弄丢了,岂不是更麻烦,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我很害怕,到处都一团雾气,什么也看不清楚,黑暗中人的眼前老产生一些恐怖的鬼影子,恐惧源于未知,这种环境下,可能会把自己逼疯。想到这里,我转身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我有些蒙了,找不到来路,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哪里才是来路? 正在纠结往那边走,忽然感觉背后有些异样,猛的转过头,就看见前面一点幽暗的亮光,宛如鬼火一样闪烁不停,我浑身绷紧,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雾气太浓,根本看不清楚那团幽暗的亮光是什么? 虽然有些紧张,好在经历这么多,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害怕,壮着胆子朝前走了几步,接近点看,这刚走几步,脑袋一下撞在什么东西上,一抬头就看到那团光,竟然是从一个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微弱,是一盏油灯,怪不得看上去有些幽暗。 我仔细打量,我的那个娘啊,竟然还是雕花小轩窗,幽暗的灯光,微微摇曳,在窗户上投影出一抹消瘦的身影,是人的影子,我没敢往里看,早就吓的浑身发软,双腿都不听使唤,一下瘫坐在地上。 我定了定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里面那东西,轻轻的准备爬回去,可就在这时候,那映出来的影子晃了晃,像是换了个姿势,我这一瞅,居然是个女的,身材玲珑,曲线毕露,看的我只想吞口水,貌似还有点熟悉,这……我眼睛一亮,这不是刘颖的身材么,难道窗户里面的是刘颖? 我赶紧甩甩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怎么可能,古墓中她还有这闲情雅致,一个人在木屋子里,点上一盏油灯,小轩窗慢梳妆,以为这里是江南水乡么?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奇怪,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就像是星火一样,怎么也扑不灭,就想去看一眼,那种感觉,像是魂牵梦萦非去不可。 脑子一热,我就站起身,一眼瞅见窗户里面的人,是一个背影,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衣,身形单薄,楚楚可怜,她坐在一张古朴的桌子前,手里拿了把木梳,对着镜子在梳妆,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美轮美奂。 这女人身形和刘颖很像,但可以肯定不是刘颖,因为刘颖不可能穿成这样,再说也没有,我脑海中顿时泛起女鬼的形象,吓的张嘴就想尖叫,好在反应还挺快,一把捂住嘴,缓缓的蹲下身,就在目光即将离开那女子身上的时候,忽然,那女子一抬手,一个熟悉的东西映入眼帘,手链,应该是阿纹的手链,就是那串银色的,她母亲送给她姐两的传家之物,这东西假不了。 难道这女人真是刘颖?我想喊她,可又不敢确定。周围雾气朦胧,看起来还有真有点江南水乡的意味,这小房子就像是一艘船,摇曳在雾气朦胧的江面上,一盏孤灯,映着窗上那一抹孤寂的身影。 她好像根本没有察觉有人在,依旧缓缓的梳头,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一抹光泽,她微微侧着身子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对着一面很古老的铜镜,神情专注的梳妆,我轻轻的转了下方向,依旧看不到她的面容,而她坐的位置正好挡住镜子里面的人影。 窗户外看到这一幕令人不可思议的景象,就好像看到另一个世界,我真的害怕会忍不住叫出声来,可是有不舍得离开,仿佛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我,进去吧,进去就能看到她的脸了…..这种感觉非常诡异。 如果里面真是刘颖,想必她肯定是中邪,我必须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可万一这里面不是刘颖,我贸然闯进去,惊着人家,那就不好了,当然,惊不惊的到,那还两说,但肯定能惊到我。 转念一想,幽深的古墓中,雾气朦胧,一女子坐在窗前梳妆,这要不是撞了鬼才怪,可偏偏这女子是我熟识的人,让我无法不去看,仿佛有一股力量,牵扯着我,这种感觉不仅强烈,还带有一定的强制性,不知不觉,我的脚收不住,就想要往里走,心里非常焦躁,就像是一个饥渴人看到水就在眼前,却隔着玻璃喝不到,那种感觉太痛苦了,心里产生一股冲动,一下推开木门冲了进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还没想清楚,人已经进去,这时,就看到那女子转过身来,一张清丽的脸,带着淡淡红晕,仿佛喝酒后那醉人的媚态,勾的我心砰砰乱跳,不是刘颖还能是谁,这一刻那丫头居然呈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美,这种朦胧的美,无法形容,只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被融化了,恨不得将一切都给她。 但是,我还没有糊涂,一甩头,抛开那些奇怪的想法,一把拉住她道:“你搞什么鬼,这地方是梳妆的地么,快点跟我离开。”说完,不管她同不同意,一把拉住她就往出走,可是,刚一转身头就碰在了墙上,门呢?刚明明有道门,要不我怎么进来,可转眼间就变成一堵墙,我有些不甘心,摸了摸确实是墙。 我感觉浑身发凉,这太诡异了,一转身去看刘颖,发现她又坐回到木桌前,手里还是拿着木梳,我有些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一把就夺过她手里的木梳,猛的碎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吓了我一大跳,突然感觉浑身发凉,我连忙抬头就看到一张白板一样的脸,头抬的点急,没刹住一下就和那张脸撞上了,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白板脸上缓缓出现两个妖异的黑洞,两个血红的眼球从洞里钻出来,还带着狰狞的血丝。 这一下我吓的几乎要疯了,歇斯底里的惊呼一声,一把推开她,拼命往后退,脑海中就一个字:逃,也管不了那么多,转身就死命的往前跑,这时候,并未注意那面墙不见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累的不行,停下来缓口气,刚停住,就感觉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吓的浑身一颤,心说完了,肯定是被追上了,看来是逃不掉,只好听天由命吧,本来也累的够呛,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心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可千万别吓我。 忽然感觉背后不太对劲,怎么听到跟我一样的喘气声,像是跑的比我还累,这….. 这几天写的有点慢,求各位推荐一下,我感觉写的心潮澎湃,你们怎么就不喜欢看呢,哪里写的不好,多多指点下吧,我新手,求支持哦。 第五十七章 尸雾 - 龙鬼地 - 听墨 就在此时,就听到背后那人说:“老李**的吃错药了吗,累死老子了,追了你快二里地,死活追不上,你狗日的,平时没见你跑这么快,这是咋了?” 一听这声音,妈呀,太亲切了,转身一把就抱住黑子的腿,说:“你他娘的总算来了,吓死老子了,要是再不来,就见不着我了。” 然后,我就将刚才的经历说了,黑子说:“**的不会是做梦吧,这哪来的木房子,还有女人梳妆,我看你小子是想女人想疯了,也难怪,你都奔三的人,还没碰过女人,偶尔做个春梦,也算正常。” 我说:“滚你大爷,我跟你说正经的,这地方很诡异,我刚才真的看见白板脸女人,她的眼睛从白板脸上钻出来,还带着血丝,要多恐怖又多恐怖,我差点给她吓死。” 黑子看我额头上满是冷汗,不像是开玩笑,脸上一紧道:“老李,你说的是真的呀?我刚走进雾气中,也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闪过,吓的惊呼一声,就连忙跑回去,回去一看咋不见你小子,问老灰他们才知道,原来你去找我了,可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回来,这时,刘颖说她去找你,我心说,小丫头对你还蛮上心的,盛情难却,就让她去找了,可是,过了许久,你两都不见回来,我心说,这还在雾里缠绵上了。” 我说:“去你娘的,这地方是缠绵的地么,我能干那种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后来呢?” 黑子咧嘴一笑说:“那可保不准,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后来,老灰觉得情况不对,就让我进来找你们,我刚走进来,就看到一个黑影跑过去,一瞅背影不就是你老李么,连忙就叫你,可你他娘的疯了似的,撒丫子拼命跑,我只好追,就这样一口气追了二里多地,你才停下来,这才追上你,哦对了,你小子有没有看到刘颖?” “刘颖?”一提到刘颖,我浑身一抖,想起之前的情况,我有些懵了,到底看的是刘颖还是白板脸人,这他妈的把我弄糊涂了。我一拍大腿道:“不好,刘颖可能有危险,快回去看看。”说完,连忙朝回走。 黑子说:“你小子急什么,等等我,看你急的那样,是不是真喜欢上人丫头了?” 我说:“别废话,人命关天了,你他娘的还开玩笑?” 黑子看我有些急了,摇摇头说:“别急啊,我这里有罗盘,你这样乱闯,万一迷路就麻烦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一会功夫发生太多诡异的事,搞的我脑子乱了,不能再这样冲动,冷静下来,我仔细想前后的细节,觉得问题还是出在雾气上,这雾气太不寻常了,这古墓中怎么会有雾气,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看来和有可能是一个机关。 想到这里,决定还是回去找老灰,这机关之术,我和黑子都不懂,我们两个在雾里乱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刘颖,还是让老灰想办法,这样想就转身去跟黑子商量,那曾想那东西竟然趴在黑子背上,我这一转身就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正从黑子的脖子后面看过来,毫无思想准备,我吓的脖子都在抽筋,黑子看我表情怪异,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追问我道:“你小子怎么了?” 我指了指他的肩膀,心说,这尼玛反应也够迟钝的,这么一个脑袋爬在肩膀上,都一点感觉没有,还当过兵呢。黑子看指他的肩膀,就用手拍了拍,什么也没有,说:“你小子是不是被吓神经了?”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确实没有,我心说,难道是看错了,还是那东西缩到后面藏起来了,想到这里我要黑子转过来,黑子有些不耐烦,说:“**的现在怎么变的这么磨叽,以前的李文武那里去了,现在简直都不像个爷们。” 我说:“你狗日的别废话,叫你转你就转过来,转一下会死啊!” 黑子懒得跟我废话,一下转过身来,说:“有吗,这能有什么,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卡在了喉咙里,接着啊了一声说:“这他妈什么东西?”话音未落,一个东西摔了过来,差点砸我脸上,我这看清楚他摔过来的,居然是一件白色的长衣,就是刘颖在木屋梳头时穿的那件,虽然只是一件衣服,却还是把吓的够呛,一抖手,差点连胳膊都弹出去。 吓的连忙往后退,刚退了两步,感觉脚下一紧,脚脖子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低头一看是一只惨白的手,我吓坏了,脚一连忙弹了一下,把那只手弹开,这才去看那只手的主人,一看我啊了一声,连忙过去拉她,竟然是刘颖,她没穿衣服,光着身子爬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我连忙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在她身上,这丫头可能真吓坏了,一把抱住我就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说:“没事,没事,我们都在这呢,别害怕了。” 一边说,一边斜眼看黑子那边,也不知道那白板脸女人走了么,还是藏紧迷雾中了,总之,也没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在现在可以肯定,她不是刘颖,看来刘颖也是中招了。 黑照着灯四面找了找,也没发现什么,而后转回来说:“你两打算抱到什么时候,这卿卿我我也得看坏境,好吧,既然找到了,那就快点离开,这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 我没好气的瞪了黑子一眼,这样的好机会,简直千载难逢,也不知道让我多抱会,张这么大,还不知道原来女孩的怀抱这么舒服,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列。 黑子见我两松开,就指了指他的后背说:“老李你给我看看,怎么感觉痒呼呼的,像是谁在我脖子里塞了一把毛。”说着,转过身来把背给我,这看一眼,我差点就咬了舌头,黑子的脖子上,不知道何时,粘了一片黑呼呼的头发,还挺长,都快到他屁股了,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张的长头发。 黑子看我表情惊恐,脸色顿时难看,问的:“老李你够日这什么表情,到底咋回事你快说,你这是要急死黑爷么?” 我怕说出来把黑子吓坏了,就说:“没事,粘了一把毛,可能是谁的头发掉你脖子上,我这就给你弄下来。” 边说边伸手往下拽,可刚扯了一下,疼的黑子大叫道:“老李,你狗日瞅准了扯,你把我头发都扯下来了。” 我仔细看了看,没错我扯的就是粘在他脖子上的头发,不能是他的呀,他头发也不能张到脖子上去,我试着用力再扯了下,还是疼的黑子大叫。我心里咯噔一下,可能不是粘上去这么简单,刘颖也看到那奇怪的头发,张嘴想叫,被我一把捂住了,把指头放在嘴上坐了嘘声的手势,刘颖会意点点头。 我这才给黑子说:“你先别急,咱先从这出去,这里光线暗,我老扯到你头发,一时半会还弄不好,你就先忍会吧!” 黑子点点头,我们掏出罗盘,按照老灰教的方法,顺着一个方向走,不一会就走出迷雾中,老远看见老灰背着阿丽走过来,我刚要出声打招呼,老灰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要我不要说话,指了指后面。 我定睛一看,一股凉气从头顶冲到脚板底,就在我们身侧的雾气中,隐隐约约有几十个影子,看不清楚是什么,但肯定是人形的。 我和刘颖连忙接过阿丽,老灰腾出手来,拿着罗盘转了转,指了一个方向,大家跟着他快速朝前走,周围还是迷迷蒙蒙的雾气,能见度两米都不到,加上这地方本就漆黑一片,显得更加暗。 走了一会,估计离那些影子很远了,我才小声问:“灰爷刚才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老灰闷着头,瞅了瞅手里的罗盘说:“应该尸降,这地方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殉葬,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还没有离开殉葬坑的范围,我们看到的那个殉葬室,可能是只是一小部分,恐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心的背后直毛凉气,之前那个殉葬坑就不小了,里面堆的骨头来看,人畜加一起起码也在上百,按照老灰说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他妈到底殉葬了多少人啊! 老灰说:“我曾经听八爷说,他们以前在长白山挖了一个大蘑菇,从外面看,那规格肯定是王侯将相的,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埋骨地,下面全都是白骨,而且都是被活埋死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他们粗略估算了一下,起码有上万人,是一个万人坑,大量的尸气聚集,形成终年不散的黑雾,整个山谷连太阳都照不进去。” 我刚想问之后,却听见黑子咦了一声,我连忙转身,就瞅见无数双血红的眸子在雾气中闪烁,看起来就像是无数只红色小灯笼…….. 第五十八章 寝殿 - 龙鬼地 - 听墨 看到这一幕,我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马上就想到在甬道里看到的尸降,眼睛血红宛如一对小灯笼挂在脸上,只要看一眼,仿佛整个魂都被勾去了似的。 老灰看一眼,脸色也变的很难看,低声说:“快点走,千万别惊动那东西。” 我问道:“灰爷,你说这尸降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过一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艳尸胴体被猥劣,首级被移位,变成尸降索魂,我以为尸降指的就是一种被降头术控制的鬼,我也在网上查过一些关于降头术的资料,得知降头术,则是以符咒、尸体、鬼魂作为媒介害人的妖术,其中衍生出来的尸降、鬼降,能像传染病一样迅速导致大量人畜死亡,比瘟疫更甚,最是难以捉摸。我们现在遇到的是什么,是苏道灵的妖术,还是恶鬼索魂?” 老灰说:“这我也不能分辨,降头术我也听说过,是南阳三大邪术中最为恐怖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会跟苏道灵扯上关系。” 刘颖说:“你们肯定是尸降吗?我母亲是苗疆人,她对南阳降头术也懂得一些,貌似尸降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幽灵,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被殉葬的人怨气最重,死后多会变成幽灵。” 她这话一出,我和老灰都是一愣。 “这样说来倒也有可能,单凭血红的眼睛,也不能肯定是尸降。”老灰想了想,说道:“从那东西身上穿的衣服来看,应该是士兵,这么多的士兵死在这里,不难让人联想到那些被坑杀的军队,难道这苏道灵还是将军?” “将军?”我和黑子同时惊呼道,这可太巧合了,龙王洞中埋葬的是秦朝将军魁腾,这苏道灵也是将军,还有个相同点,两个墓里都有祭祀场,两个墓里都有蛊虫,这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对了,我还想到一点,这两个墓里都有龙符,如果从年代上看,一个秦朝将军,一个是汉朝墓,两个墓的都是王侯将相,如此规格的墓,在当时恐怕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是造不出这种墓的,想必这苏道灵也是个厉害人物,极有可能是位高权重的将军。 秦将军墓里面基本上是空的,应该是被人光顾过,开始听张教授说上面是妄川王李归墓,我猜测可能李归挖了秦将军墓,自己鸠占鹊巢住了进去,但是刘颖却说,张教授骗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妄川王墓,那么,就有可能是其他人挖的,会是谁呢?苏道灵墓和秦将军墓有诸多相似之处,会不会是苏道灵挖了秦将军墓呢? 这些答案,可能要找到张东豪说的那个惊天大秘密也许才能解开,唯一能找到秘密的方式就是找到张东豪所说的倒挂金葫芦墓,而我们家所藏的葫芦形地图,会不会是倒挂金葫芦墓地图呢? 倒挂金葫芦墓中到底藏了什么,让张东豪那样舍生忘死,花去几十年的光阴来寻找,难道那个秘密真能改变世界吗? 张教授处心积虑的把我骗进龙王洞,有骗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显然不是了龙符,否则他也不会把龙符送给我,难道他是在利用我寻找那个大秘密吗?张教授和张东豪是什么关系? 想来想去,觉得整件事还是缺少一个最关键的线索,如果能找到,也许就能把整件事串联起来,从中找出一丝端倪。而直觉告诉我,这关键的线索可能跟祖父有关。 我正想着,五个人渐渐走出了迷雾,这时我忍不住回头看,见迷雾中无数双血红的眼睛飘荡着,仿佛正月十五的花灯,这景象委实壮观。再看我们走过的地方,那一片像是被雾霾笼罩的城市一般,朦朦胧胧,那些飘浮在雾中的眼睛,就仿佛是万家灯火。 好在已经走出来了,大家都在大口喘气,我一摸衣服早被汗湿了,整个粘在身上,非常难受,恨不得立马洗个热水澡。 老灰擦了擦额头汗水说:“还是不要歇了,这里离迷雾太近了,万一跑出个鬼东西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只好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这时才看清楚,我们走过的地方居然是一座桥,很长的桥,而在桥下面是浓浓的黑水,这些黑雾,便是从桥下升上来的,非常奇怪,这墓里怎么还有条河。 我想起刘颖浑身是水爬出来的样子,问道:“阿纹,你刚才是不是掉河里了?” 她瞅了一眼没有被雾气笼罩的那部分黑水,蹙着眉头说:“应该是吧,我也记不清楚。” 我啊了一声,将我看到她在木屋梳头的事说了,她脸色顿时变的惨白,颤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根本不记得,我只记得跑进迷雾去找你,老远就看一个朦胧的影子,我以为那是你,就跑了过去一拍肩膀,却转过来一张惨白的脸,就是那种没有面部的白板脸,我当时就吓晕过去了,再次醒来发现周围冰冰凉凉的,感觉像是在水里,但是却摸到很多树干,抓住那些树干爬了出来,一直往前爬,就看到你了。” “树干?你胡说什么,这地方怎么会有树干呢?”我有些不太相信,古墓中连个阳光都没有,要是长出树来,那岂不不是出了怪事。 刘颖摇了摇头说:“我当时吓坏了,浑身发抖,周围漆黑一片,也看不清楚到底抓的是什么东西,大概就是木棍一类的。” 老灰看了看黑水,用鬼头刀在里面桶了两下,猛的向上一勾,勾出一截漆黑的东西,两头还有个圆疙瘩,大概有五十公分长,老灰把那东西放在地上,用刀在上面刮了两下,露出一截白色,我们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截腿骨。 刘颖看到骨头脸顿时就白了,她说的树干可能就是这种骨头,这下面的河里竟然全是白骨,想想都觉得可怕。 老灰说:“这根本就不是河,可能就是一个集尸地,也不知道葬了多少人,这些黑水估计就是尸体腐烂的浓水。” 听的我一阵恶心,刘颖更是爬在地上吐了起来,吐出来的全是黄水,我估计她把胃液都快吐光了,赶紧从包里拿出水来给她喝。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桥头,忽然发现前方竟然没有路了,前面是一堵高墙。老灰让大伙分头找一找,看墙上有没有暗门。 我们找了一圈后有些失望,根本没有暗门。黑子看了看砖墙说:“要不咱就在上面开个门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挖一条盗洞,可是这砖墙不知道有多厚,其次,这是挖到哪里去,万一墙那边没有墓室,我们岂不是永远挖不到尽头,这次可不一样,根本没法定位虚位。 老灰摇头说:“这里格局太乱,居然出现这么大一个尸坑,很难按照古墓的规制来挖盗洞,这样乱挖是走不出去的,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不过,我觉得老灰这次说话的眼神有点飘忽,像是言不由衷的样子,但也不好乱猜测。 黑子抽了抽嘴角说:“灰爷,那你就赶快想个能出去的法子,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面待下去,再不走我就要疯了,后面那些血红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就飘过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啊!” 黑子说的很对,别看现在没有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飘过来,以我们现在的疲惫之躯,要对上那些东西,相当危险。 老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陷入沉思中,我示意黑子不要打扰,然后跟他两人来到这墙边,仔细观察发现,这根本就不是砖墙,而是夯土墙,非常结实,工兵铲砸在上面,就一个白印。夯土墙有被称为金刚墙,是古墓寝殿的最后一道屏障,看到这里,我眼睛顿时一亮,这也就是说,这后面肯定是墓主的寝室,只要能挖一条盗洞过去,就能离开这里,不过,这种墙比石头还坚硬,想要在这上面挖一条盗洞,难度不亚于在岩石上凿出一个石洞。 这时,刘颖忽然跑过来扯我衣襟,我连忙回头,就看到无数双眼睛从迷雾里飘过来,心里顿时一惊,这东西来的太快了,看来是发现了我们。 急的额头直冒冷汗,却一时想不出法子,就在此时,刘颖忽然惊呼一声,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还以为什么东西扯她,要不怎么会使劲拽我的手,差点把我拽倒在地,这用灯一照才发现,原来刘颖脚下出现一个大洞,要不是抓住我的手,她整个人差点就摔下去。 她吓的连魂都要飞掉了,我一把将她拽回来,这时,用灯朝里照了照,地下似乎是一级一级的台阶,竟然是一条地道。 看到这里,我心里顿喜,连忙招呼黑子背起阿丽,扶着老灰快速钻进地道里,下去之后,连忙将暗门封住。台阶似乎是倾斜向下的,我们一步步往下走,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远处地道似乎传来一些回音,感觉前面的空间还不小。 大约走了一支烟的功夫,来到一个平稳的甬道里,黑子用狼眼照了照,前方是一道石门,双开的门,由两块大青石组成,门上雕刻着一些奇特的花纹,细看之下,有些像道教的咒符,在两扇门中间,多了一个碗口大的鬼头,像是要扑出来咬人似的…… 第五十九章 玉塔 - 龙鬼地 - 听墨 这个鬼头看起来像是一把青铜锁,我忽然想起一个纪录片,拍摄的是挖掘清东陵的地宫,石门上就有个诡异铜锁,叫做母子双勾锁,一个大的鬼头里面套了一个小的鬼头,只要破坏掉任何一个,地宫门上的千斤闸就会落下来,开锁的人便会死的很凄惨。 当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高手在民间,没错,就是这样的,早在唐宋人们就想出了开地宫锁的方法。但是,这种机关最可怕并不是千斤闸,而有可能是沙顶天,如果地宫玄门上的不是千斤闸,而是沙顶天,那么不管你有千万种方法,都没用,只要破坏机关,整个墓道瞬间就会被沙子填满,无论多少人都会被活埋。 老灰进过大墓,对这些机关很有研究,可是他看了看这青铜鬼头,有些束手无策,他说:“这玩意不像是机关,倒像是一种镇墓兽。” 我绕着那鬼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看,也没看出这像是兽,或者说在我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样的兽,头上有两个很小的角,就像是两个小辫,一双溜圆的大眼睛,像猫头鹰的眼,鼻孔朝上翻有点像猪鼻子,一张巨大嘴咧到耳朵背后,两排尖利的牙齿,却长了一张人脸,下巴很长,看上去有些诡异。 老灰说:“古代地宫玄门上都会雕刻一些镇墓兽,镇墓兽是我国墓葬中常见的一种怪兽;是为镇摄鬼怪、保护死者灵魂不受侵扰而设置的一种冥器。《周礼》记载载说,有一种怪物叫魍象,好吃死人肝脑;又有一种神兽叫方相氏,有驱逐魍象的本领,所以家人常令方相氏立于墓侧。以防怪物的侵扰,还说这种方相氏有黄金色的四只服,蒙着熊皮,穿红衣黑裤,乘马扬戈,到墓圹内以戈击四角,驱方良、魍象。方良亦为危害死者的恶魔,人们就借助方相氏的力量来驱赶它们,所以有学者认为,使用镇墓兽的习俗,就是出‘方相氏’的传说演化而来的,而这鬼头可能就方相氏的一种。” 黑子点了点头说:“我也听老爹说过镇墓兽,这种怪兽外形抽象,构思谲诡奇特,形象恐怖怪诞,具有强烈的神秘意味和浓厚的巫术神话色彩。” 我听了直翻白眼,说:“你们两别给我说镇墓兽啦,咱们现在是要怎么从这里进去,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老灰说:“想清楚这一点很重要,既然是镇墓兽,那么这石门应该就没有机关,肯定自来石从里面锁死,只要是自来石,那就简单多了,用万象钩就能打开。” 说着,老灰指挥我和黑子将万象钩从门缝里塞进去,从下往上移动,转动钩子卡在自来石上,猛的用往上顶,用尽吃奶的力气,只听咔嚓一声,石门打开了。 一股烟雾立刻从门里扑面而来,当时我第一感觉就是尸体的味道,但随后有觉得不像。等烟雾散尽之后,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有一条微微向下倾斜的坡道,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缓慢的往前走。 我看了看脚下的地砖,上面雕刻的还是卷云,这条坡道估计是墓主升天的天道,因此,这道石门并没有机关,只是简单的自来石装置,这种建造方法,迎合了当时人们迷信的想法,认为人死后灵魂会升天,为了不让恶鬼打扰到墓主的灵魂,故此,会在地宫石门上雕刻咒符,以及镇墓兽。 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一个墓室中,我用狼眼照了照,这地方可真够大的,简直就是一座宫殿。从冥殿到寝殿,苏道灵墓整个结构组成一个“王”字,象征墓主的身份,这么推测苏道灵可能是个王爷,八成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异姓王。 黑子从包里拿出大灯,打开之后,整个寝殿被照亮,这下我一眼便看到中央的“棺椁”,惊的我下巴差点掉地上,这看起来就不是一个棺材,倒像是一座玲珑宝塔,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透着一片清辉。 大家都被这景象惊呆了,就连进过大墓的老灰,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棺材”,这到底是不是棺材,一时间还说不准,不过,我听说,道教有道士塔,道士死后就安葬在道士塔内,不知道这座塔是不是道士塔。 道士塔周围,是四座神兽雕像,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故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王者制宫阙殿阁取法焉。墓室的四面墙壁上,分别雕刻的是神话传说中面目狰狞的四大天王,他们镇守四方,驱邪避恶。墙壁上还雕刻了许多道教的咒符,整个地宫宛如一座庄严肃穆的宝殿。 我抬头看了看宝顶,上面竟然是满天星斗,最为醒目的便是那象征道教的北斗七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看上去真如星空一般,美轮美奂。 一时间我们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 整个墓室,除了这些雕像外,没有陶俑陶器之类的,这一点到不太符合汉墓的规制,黑子眼尖,指了指墙角说:“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东西。”我们连忙走上去一看,才发现地上堆的是一些玉器,这些玉器都是大件,有玉瓶玉碗玉盆,随手拿了一件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可能是墓主生前比较喜欢玉制品,就陪葬了一些。 相比这些玉器,我倒是对着道塔更感兴趣,这塔远看上去透着一层清辉,我第一感觉,这可能是一个玉塔,天啊,这塔起码在五米高,大致雕刻了五层,如果真是玉的,那这家伙可老值钱了,甚至世上就只此一件,这样的玉塔,先不说材质如何,端是这体积,就足以震惊世界。 想到这里,我连忙朝道塔走去,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地面,这里地砖上雕刻的还是卷云,看来苏道灵真把墓里当成天宫了,到处都透着仙风道气。玉塔是四方形的,五米高两米宽,每一层都有飞檐,上面雕刻着许多我根本不认识的怪兽,虽然怪异,但是却不是那种狰狞恐怖的,应该是代表吉祥的神兽。 在道塔中间部分,有四面巨大的浮雕,雕刻的比较传神,我仔细看了第一幅,有些吃惊,上面描绘的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物体,在空中悬浮,而从金色物体内走出七个白衣人,他们拉着手,从天空飘落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七仙女下凡。 我仔细看那些人,发现和石棺椁里看到的白板脸人一模一样,脸上带着一个光板面具,身体细长,五指平齐,略显消瘦,看不出是男是女,地面上有许多人,正在顶礼膜拜,像是迎接天神一般。 我有些吃惊,这七个白衣人怎么是从金色物体里走出来的,这金色物体难道是宇宙飞船?这些白衣人有是什么东西,外星人还是神仙? 看到这里我非常震惊,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下一幅,连忙转身去另一面,这个上面雕刻的是:一群人在白衣人的带领下,学会了冶炼和制造技术,制造出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其中之一像是在龙王洞中发现的那副机甲。我有些吃惊,这怎么像是传说中伏羲和女娲教授人们农耕,冶炼的场面。这一幅着重描绘了一个男子,那人看起来玉树凌风,很有气势,和其他人明显不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我立刻去看第三幅图,这一幅上描绘的还是那七个白衣人,其中六个钻进金色物体内,金光四射,那个物体消失了,人们跪在地上恭送,或是祈求留下,奇怪的是,这些人也都带着白板面具,跟白衣人一样,其中一个白衣人站在那个男子身边,留了下来。 最后一幅,比较简单,在那个男子的带领下,带面具人们正在雕琢一个黑色石盘,细看之下发现,这石盘就是在祭祀场的高台上看到的那个中间有孔的八卦盘,张东豪还说,那是陨石盘,距今可能有八万年的历史。 这四幅雕刻,不知道是想传达什么,或是和苏道灵有关,难道那个特别男子就是苏道灵?只是从哪些人的衣着来看,绝对不是秦汉时期,应该更早,哪些人大多数穿的兽皮树叶,不符合秦汉服饰。苏道灵是东汉人,应该不可能活在那个时代,或者说苏道灵真的活了一千多年,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 除了浮雕之外,我怎么也找不到打开道塔的门,看上去就像是在一块完整的玉上,雕琢出这么一个巨大的塔,但是,这应该棺材,没有门尸体怎么躺进去? 想到这里,我就转身去叫老灰过来帮忙,可是,我刚转过头,灯光闪了一下,忽然灭了,周围顿时陷入黑暗,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浑身一哆嗦,尖叫出声……. 第六十章 粽子的约会 - 龙鬼地 - 听墨 突然陷入黑暗,几个人都很恐慌,由于我的叫声,黑子以为我发生什么事了,喝问道:“老李,你狗日的没事吧?” 我喘口气说:“没事,只是突然灯灭被吓了一跳。” 黑子说:“没事你他娘的叫个什么劲,还叫的跟个娘们似的,你这一叫,我把魂都叫没了,还以为你狗日被粽子给搞了列。” 我说:“**的说话怎么这么粗鲁,这里可还有女士,好了别废话了,快把灯打开。”黑暗中这样大声说话,能够缓解心理恐惧,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一边说话,也没忘了找手电,可关键时刻,老实摸不到点上。 “哇,上面星空好美哦,就像是流星雨一样,好浪漫呀!”这是刘颖的声音,一点都不害怕,还很兴奋,我有些郁闷的拍了拍额头,真是奇怪,这女人的脑子都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时候,竟然还想着浪漫? 黑子插嘴道:“浪漫个鬼啊,这地方你能浪漫起来,你以为是‘我和僵尸来个约会’么,赶快把灯打开。” 宝顶上的漫天星辰确实很美,星星点点的宛如夜空,美轮美奂。但是,这点星辉,照不亮下面的墓室,我们周围基本上跟漆黑没啥两样,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感觉到一股凉风袭来,我心里猛的一紧,这古墓是密闭的,怎么可能吹风,难道有人在走动?出于本能,我连忙蹲下来,这样目标小点,免得撞上。心里紧张的要命,双手不断在身上乱摸,死活找不到矿灯的开关,这时候,感觉那凉风越来越近了,我心说这是谁啊,黑灯瞎火的乱跑个什么劲? 这里能动的就我们四人,我想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就问道:“黑子**的是不是在乱跑啊?” 黑子骂道:“滚你大爷的,你当我吃饱撑的,这黑咕隆咚,我往哪里跑?” 我一听这声音,离的还挺远,应该不是黑子,就连忙问刘颖,心想这家伙也真不靠谱,还真浪漫上了,结果老灰和刘颖都说在原地没动,这下我有些紧张,都没动,那么这股凉风是怎么吹来的?难道这黑暗中,还有别的能动的东西?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寒颤,这他妈该不会真和僵尸约会上了吧? 我连忙循着声音朝黑子身边摸,黑暗中人总希望找到熟悉的人,可是摸着摸着,像是摸到了一个物体,我仔细摸了摸,有胳膊,右腿,还有手,哇,手好冰凉啊,是谁站在我前面,难道是黑子?我赶紧问道:“黑子你他娘站我前面也不啃气,诚心吓唬老子咧!” 却听见很远的墙角传来声音说:“老李,你瞎咧咧什么,我站在墙角就没动过,怎么会站你面前去,你他娘的是不是摸错人啦?” 我啊了一声,不是黑子会是谁?我连忙问老灰、刘颖,两人的声音都很远,根本不可能站到我面前,这下我彻底崩溃,黑暗中这摸到无法解释的东西,最他妈讨厌了,我大叫一声,反射般的把手抽回来。 摸到的那手是如此冰凉,感觉不到一丝生气,想必主人已经死去,这是苏道灵的寝殿,里面的尸体会是谁的,已经不言而喻,难道我摸的是苏道灵,这一惊我差点疯掉,这东西怎么站到我面来了?我也不要约会啊! 我心里暗骂黑子,说话一向不知轻重,可能惹出麻烦了,要是真诈尸了,你他娘的就有的会约。想到这里我脖子都在抽筋,恨不得多张两只手,快速往前爬,爬了没几步,感觉面前有被东西挡住了,我伸手一摸,他娘的有是一只冰凉的手,这粽子他妈的玩老子呢? 就在这时候,灯忽然亮了,刺的我眼睛一时睁不开,等我睁开眼,就看见站在面前的东西,当即吓的差点咬到舌头。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从衣着来看,应该是走在我们前面的那拨人,身上穿着迷彩服,没有伤口,但是脸上却是七窍流血,整个面容扭曲,像是被吓死的,不过,血已经凝固,看来是死了很久,血都变成黑色的块状。 奇怪的是,都死成这样了,怎么还能站在我面前,刚好挡住我去路。黑子站的较远,可能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他惊呼道:“老李,你千万别动,我这就来救你。” 我说:“你还救个屁啊,等你救我黄花菜都凉,好在这人已经死了,否则,我他妈的就真要去约会了。” 黑子直接冲过来,一看那人脸,倒吸一口凉气:“妈呀,怎么死成这副德行了,这也太黑(吓)人了。” 老灰和刘颖也跑过来,看后都是大吃一惊,老灰说:“这人我见过,就是在我那里住店的人,怎么死的这么惨,难道这里还有别东西?” 他这样说,我浑身一紧,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看第一次摸到那东西,这一看又被吓了一跳,也是穿着迷彩服,七窍流血,面容扭曲,血已经凝固,结成黑色的血块,看上去怪恶心的,两人死相差不多,像是被吓死的。 这两人一前一后站在我身边,怪不得我往那里走都能碰上,忽然间,我背后一阵发凉,灯灭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两个东西,这他妈是那来的? 心里想着,连忙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黑子好奇,问我看啥列,我说:“你还记的吗,灯灭前是没有这两个东西,这怎么冒出来的?” 我这样一说,大家额头上都在冒冷汗,黑子噌的一下把军刺拔出来,做好战斗准备,老灰的目光却在那两人身上徘徊,忽然,眼睛一亮说:“不对。” 我连忙问:“灰爷,哪里不对,你发现了什么?” 老灰说:“这两人其中一个我见过,另一个我没见过,从两人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一起的,这也就是那拨人来到不止四个。” 我听到这里,顿时有了眉目,老灰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其他人,看来刚才是有人故意搞鬼,想到这里,我问黑子:“灯是怎么灭的?” 黑子瞅了一眼,翻了个白眼说:“我那知道是怎么,知道就不会让他灭了。” 我说:“我是问你,刚才打开灯的时候,灯是不是自然灭的?” 黑子眼睛一翻说:“你他娘的不说清楚,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问是不是电池没有了,不存在,电池是我第一次打开时换上,应该是被人关了开关灭的。” 他这样一说,我心里顿时有谱了,看来还真是有人在搞鬼,如果是粽子,他可不懂的怎么用开关。 刘颖说:“那群人关了灯,只是放两个死人进来,却没有偷袭我们,看来他们是想从我们身上找东西。” 刘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刚才黑暗中有东西朝我逼近,应该是想从我身上找东西,想到这里我一看身上,妈的,包不见了…… 第六十一章 塔葬 - 龙鬼地 - 听墨 黑子眼睛一瞪道:“狗日的,敢欺负到老子头上,这他妈的是嫌命长啊!”说完就朝石门那边走。 我一把拉住他说:“别冲动,那群人说不定手里还有枪呢,你这样跑过去,岂不是送死,人在暗,咱们在明,是很被动的,我们必须转被动为主动,既然他们想在我们身上找东西,那就说明,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这个墓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瞅了瞅,大家脸色都茫然,忽然刘颖眼睛一亮说:“我知道了,他们是在找龙符,想啊,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任何宝藏都及不上龙符的万分之一,对不?” “对!”我一拍大腿,太对了,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获得任何宝藏,包里除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外,什么都没有,丢了就丢了,到不可惜,关键是,要弄清楚,那拨人想得到什么,既然抓住他们的命脉,我们就变主动了。 黑子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变主动?” 我说:“你他娘猪脑啊,他们既然想得到龙符,我们抢先一步找到龙符,那不就变主动了吗?” 老灰点点头,瞅了瞅玉塔说:“这里我都找遍了,没有任何发现,如果真有龙符,定然是藏在这塔里面。” 这跟我想的一致,这下我们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塔上,开始研究起着个塔来,从外面看着玉塔,就是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缝隙,不像是能葬人的,但是,表象往往是迷惑人的,只有抽丝剥茧,才能找到本质。 黑子指了指玉塔说:“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种潜龙盘葬法呢,把尸体从顶上竖着放进去,所以我们在周围找不到一丝缝?” 我说:“别瞎说,潜龙盘那可是绝葬,轻易没有人敢用,再说,潜龙盘人家是往水里葬,也叫做蜻蜓点水,这地方哪里有水?” 老灰蹙着眉问:“你们有没有听过,相处在西藏那地方,有一种最高的葬式,叫做塔葬,据说享受此待遇的,都是活佛或者得到高僧,死后定能升仙。从这墓里的布置来看,苏道灵也想死后升仙,对吧?” 我听的有些迷糊,还是点了点头说:“这一点确信无疑,从这卷云、天道来看,苏道灵肯定是希望死后成仙,当然很多人死后都希望自己成仙,可他苏道灵是道教,跟佛教扯不上关系啊?” 老灰说:“既然都能成仙,那么就不分是道教还是佛教了对吧,如果是这样,苏道灵会不会用塔葬呢?” 我听的有点明白,老灰的意思是,苏道灵可能是模仿得道高僧,把自己塔葬,可我不解,这跟我们找龙符有什么关系? 老灰说:“黑子的话给我了提醒。”黑子听后得意一笑说:“别看我平时说话满嘴跑火车,这关键时刻,还真能起作用。” 我说:“说你尿的高的,你说你还没给力,夸那你两句,还真喘上了,别废话,听灰爷的。” 老灰继续说:“相传塔葬是中国藏族的葬仪风俗之一,是藏族中最为高贵、最高待遇与最高规格的一种葬式,其又称灵塔葬。当高僧或者活佛圆寂后,把遗体内脏经口或肛门取出,再以香料处理,然后根据地位供奉于金、银、铜、木或泥制的灵塔内。” “在布达拉宫内有这类灵塔。禅宗名刹少林寺的塔林即是埋葬历代高僧遗迹。在西藏,活佛或高僧死后,先用水银和“色拉”香料水冲洗肠胃,继而分别用樟脑水和藏红花水灌洗两遍,再用檀香木水和樟脑及藏红花通擦尸体表皮,最后用丝绸包扎,穿上袈裟,置于‘塔瓶’之内。据认为用此法处理,尸体经久不腐,且皮肤柔软如生。这种灵塔只能从顶上打开,塔顶就好比棺材盖子,是从上面盖下来的,因此塔身没有任何缝隙,看上去就宛如浑然一体。”老灰解释的很详细。 我听明白了,老灰的意思是,要打开这墓塔,是要从上面着手,我抬头看了看,天啊,五米多高,盖子的位置至少在四米之上,这我们怎么够得着,这里又没有梯子。 黑子说:“这么高怎么打开,人上去倒是没有问题,关键是上去之后怎么橇开着棺盖,根本没有立脚点。” 我也在苦恼这个问题。玉塔是四方形,每一层都有飞檐,上去倒不是很难,但是这飞檐没法站人,立身不稳,怎么可能用的上力,更何况还不知道,这棺盖有多重,有没有机关之类的,危险性很高。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这样离开,别说大家了,我都不甘心,这里面不仅仅是龙符的问题,还牵涉到一些秘密,我们必须得搞清楚,所以这个玉塔是非打开不可,可我真心不想把它弄坏了,这样的宝贝,绝对是独一无二,如果毁在我手上,那罪孽可就大了,对后世子孙也不好交代。 想来想去,一时苦无良策,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黑子拿出绳索,扔上去缠在了塔顶上,一头栓在腰上,已经开始往上爬了,我说:“你急什么,还没想好对策,就不能改改你这冲动的臭毛病?” 黑子很轻蔑的看我一眼,说:“就你这书呆子,等你想到主意,得到猴年马月去,我还是上去看看,做个实地考察,不然还能怎么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也没有注意,一时间无法反驳,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黑子这种敢做敢冲的个性,人有时候真需要一股子冲劲,什么事都去想前因后果,等你想明白,一切都晚了,机会转瞬即逝,那容得我们犹豫啊! 攀爬对于特种兵来说,那真是家常便饭,只见黑子几个起落,五米高的塔身,根本经不住爬,就已经到顶了,他看了一眼后咦了一声,我连忙问他什么情况,他说:“这顶上像是有个机关,看起来很奇怪,像是一幅星空图?” 我说:“你是不是眼花了,宝顶上的星空倒影下来的吧?” 黑子皱眉,用手摸了摸说:“你他娘的才眼花呢,这明明是真实的,这中间还有个北斗七星图呢,看上去就像是…….像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我有些气愤的骂道:“**猪脑子,到底像什么快说?” 黑子拍了拍额头:“我想到了,像是龙王洞中看到的天算图,对,就是那种东西。” 我心说不会吧,又是这玩意,当时张教授说,是什么墨子天算图,还有什么公输班,能飞翔三天三夜的木鸢,转动的机关城等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我现在都有些想不明白,够伤脑筋的,这下可怎么办? 刘颖说:“黑子你在上面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东西,比如机关按钮之类的?” 黑子双手扣着飞檐,在上面转了一圈,摇摇头说:“除了顶上这个玩意,其他一切如常,连棺盖的缝隙都没找到,严丝合缝,浑然一体,简直是巧夺天工。” 想了想,黑子比较粗心,也许有些东西看漏了,还是我亲自上去看一眼,就让黑子下来,换我上去,黑子直翻白眼,说:“**的就不相信老子,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说:“**的想那去了,我是想上去看看情况,这跟信不信你没什么关系,别废话,快点下来。” 他下来之后我上去,情况确实和黑子说的一样,上面是一副星空图,中间的北斗七星特别明亮,看上去和我们头顶上的宝顶星空差不多,不知道这些星辰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成的,闪闪发光。 我想起张教授的习惯,喜欢用手去摸,我也带了手套,心说,咱也摸它一会,想着手就伸过去,轻轻在星辰上摸了一下,一摸之下我吓了一跳,差点没从上面跌下来,星辰的光芒没有了,就像是灯灭了一样。 这他妈的太诡异了,我连住碰了几个星星,结果都一样,被我一碰就灭了,像是点缀的灯光,突然断电一般,这有些玄乎,我的手有没有魔法,怎么还带灭星的。 越想越害怕,我也不敢摸了,就在这时,听见下面传来惊呼声,我吓一跳,感觉身下的玉塔震动了一下,就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第六十二章 第二枚龙符 - 龙鬼地 - 听墨 我心想不会吧,我也没干啥,怎么就急眼了呢,这难道是要诈尸的节奏?就在我还没想好,塔身震动忽然停止,我一愣,有些不适应,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变化,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 赶紧顺着绳子下来,刚才一震大家都吓了一跳,躲到远处,震动忽然停止,他们也很意外,瞪着眼睛,就是不敢过来,看我下来,黑子问道:“老李,你狗日的刚弄撒列,我还以为要地震,我们都在地下,万一震起来,咱们就算是交代在这了。” 我摇摇头说:“也没弄撒,就是在上面摸了一下,他娘的就震上了。” 黑子眼睛一亮道:“你老说我摸明器,没想你他娘的也好这一手,我靠,这下咱兄弟两一样了,以后别他娘的五十步笑百步。” 我懒得理他,转身去看塔身,发现灯光找不到的阴影处,像是有个东西,我头一皮一紧仔细去看,差点惊呼出声,塔身平白无故显现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由于是侧面,看不清楚面容,感觉就像是一个脑袋从塔中挤出来,可是,只挤出一张脸,后半部分还卡在玉塔中,简直恐怖之极。 我被吓一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黑子他们站的较远看不到那张脸,但能看到我的动作,见我一屁股做地上,就问我:“什么情况,你怎么回事?” 我吓的张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指了指塔身侧面,黑子看我表情怪异,连忙跑过来看我指的地方,这一看也禁不住声音发抖:“这….这怎么…..钻出一张人脸来?” 老灰和刘颖听到黑子的话,都是一惊,刘颖胆小不敢去看,灰爷是老蘑菇党,这点小把戏还吓不住他,他握紧鬼头刀慢慢的走过去,一看之下额头上也冒冷汗,但却没有跟我们一样吓的浑身发抖,也没有退回来,而是擦了擦汗,用刀去碰那张脸,只听咔的一声,刀像是撞在了石头上。 老灰眼睛一瞪,用手一摸,这才骂道:“他妈的原来是个石雕像,我还以为苏道灵要从里面钻出来咧!” 大家都呼了一口气,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走过去看,这石雕脸和塔身不同,是惨白色的,怪不得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从里面挤出来的一张人脸,我用手摸了摸,入手光滑宛如羊脂一般,我心里一紧,这不是石头的,这是羊脂玉啊! 黑子也看出门道,满脸喜色,说:“这东西绝对是无价之宝,这么大个的世上罕见,我听说杨贵妃墓里出土过一个巴掌大的羊脂玉龙凤配,都值上亿美元,这个比那个大了好几倍,肯定是无价之宝。” 我没理黑子,仔细瞅了瞅这羊脂玉脸,是一个典型的东方人国子脸,雕刻的很精致,连眉毛都清晰可见,面容安详,却英气逼人,如果放在现在,那绝对是超级偶像,万千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不过,额头处有一片暗色的圆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胎记,但不是很明显,不细看很难发现。 刘颖看到这张人脸后,先是害怕的要命,接着居然跪在地上磕头,我心说,这丫头发什么神经,怎么还拜上了,就问她:“你搞什么鬼,你有不认识他,拜个什么劲?” 刘颖瞪了我一眼说:“我拜一下怎么了,说不定这人就是墓主苏道灵呢,咱们拜他,他兴许会给咱们一条生路,死者为大嘛,拜一下也不为过,是吧?” 倒也是这么回事,于是,我也跪下来磕头,黑子看我和刘颖跪在地上磕头,咧嘴笑道:“哎妈呀,你们两这是干什么玩意,要拜天地呢咋地?这喜帖还没发,怎么就拜上了咧?” “滚,滚,滚,你不说话没让当你是哑巴。”刘颖脸一红,连忙站起来,踢了黑子一下。 大家都一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咔的一声,虽然很小,却实实在在的钻进每个人的心中,大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这是发动机关的声音,老灰反应最快,一把拉住我往旁边一滚,黑子也赶紧抱着刘颖滚向一另边。我心想,早知道苏道灵给老子下黑手,老子就不拜你狗日的,这刚拜完你就放暗器,也太不厚道了,可是,等了十几秒钟,愣是不见暗箭飞蝗之类的暗器射出来,我心说,这么长时间,都够射好几拨的了,怎么回事? 微微抬起头去看那边情况,这一看发现,原来不是暗器,而是羊脂玉脸额头上那个胎记弹开,露出一个小孔。 我看了看老灰,老灰闷着头想了一会说:“我过去看看,你们都别动。”说完站起身,把刀横在胸前,小心翼翼的往过走。 我们都瞪大眼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忽然射出一支暗箭,眼睛一直盯在老灰身上都没敢移开。 好在什么都没发生,老灰安全的走到玉脸前,仔细看了看哪个洞说:“你们快来看,这怎么像是阿纹手里的铜币呢?” 我连忙跑过去,一看之下才明白,原来玉脸额头上那个不是胎记,而是类似一个眼睛一样的东西,上面盖了一个薄片,刚才咔的一声,是这个片弹了出来,后面那个铜币一样的眼睛露出来。 这下再看这张脸,一点英俊的感觉都没有了,显得有些狰狞,额头上那个圆洞一样的眼睛,像是吞噬一切的地域,看一眼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我们相互对视,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仿佛有一股无言的恐惧笼罩住下来,我们就像是那笼中的小鸟,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老灰闷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大家都沉浸在恐惧中,禁不住浑身发抖。 忽然老灰抬起头,说:“把铜币拿出来,放进去试试看。” 刘颖一听,连忙掏出铜币,却不刚往哪个眼睛里塞,手直哆嗦,老灰一把抢过铜币塞了进去,顿时,那种笼罩在我们心头的恐惧感消失了,就仿佛潮水一般退走。 铜币放进去之后,那张惨白的玉脸缓缓缩回去,这一幕太吓人,就像是从门缝里挤出一张脸,有突然从门缝里退回去。 只听一阵咔咔声,像是变形金刚变身的声音,整个玉塔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上面的飞檐和棱角慢慢在消失,一层一层的掉下来,路出里面包着的东西,这一幕看起来非常熟悉,就是我们在龙王洞,看到那个青铜棺椁变身的过程,这玉塔貌似也那种机构,无数麻将块大小的玉片不断收缩,整个玉塔变成了一个莲花宝座,上面盘坐着一个人。 我们被惊呆了,这种奇妙的变化,貌似只出现在好莱坞的科幻大片里,出现在这里,让人以为是幻觉。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半饷发不出声音,好不容易听到黑子说:“这他妈怎么有玩变形金刚,黑(吓)死老子了?” 从这些现象来看,这龙王洞墓和洛神眼墓肯定有某些关联,不然不会出现如此诸多相同事项,这不可能是巧合,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我越发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为何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我大着胆子朝前走了一步,看清楚盘坐在玉莲台上的人,是一个面容安详的中年人,身上穿一件白色道袍,看起来一派仙风道骨,乌黑的头发垂下来,梳的很平整,脸上没有胡须,这个人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最让我震惊的是,这墓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但他身上居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这让我一下想到老灰说的塔葬,是将人的内脏套空,装进去香料,保持身体经年不腐,无论多久都栩栩如生。 看来这就是苏道灵的尸身,他果然是把自己当成得到高僧来处理的,从他食指中指并拢竖在胸前的姿势来看,是典型的道士手势,如果是佛教高僧打坐,应该是双手合十。这让人觉得很别扭,难道是要把道和佛融合一身? 苏道灵一只手双指并拢立于胸前,另一只手端着放在腿上,手里端着一个雨涵宝盒,一看这盒子我眼睛一亮――第二枚龙符? 这一卷快写完了,亲们帮忙推荐一下,新人不容易混,求多多支持。 第六十三章 小结(第二卷完) - 龙鬼地 - 听墨 大家看见尸体手里的宝盒,眼睛一亮,黑子伸手就要去取,老灰反应很快,一把将他拉回来,说:“别冲动,先看看有没有机关。” 说着,老灰用刀轻轻的剥开盖在尸体手上的衣服,发现一根极细的丝线连在手和宝盒之间,我心里一惊,还真有机关,要不是老灰拦着,黑子恐怕就中招了,想到这一切的安排,就像是专门为蘑菇党设计的,我禁不住一阵寒意。 干蘑菇党还真不容易,处处都是在玩命,怪不得老灰说,干这一行的不但要守规矩,还要命硬,否则早晚要歇菜,果然如此。 老灰蹙眉头道:“这机关最怕的就是小和巧,这越小越巧的机关,越是防不胜防,想要破解还非常麻烦,搞不好就会送命。” 黑子说:“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 老灰一笑:“当然不能算,我们拼了命走到这一步,就这样算了,恐怕没人愿意吧!是机关就有破解的法子,既然阿纹说他们家族机关也是玩机关的,那么就给大伙露一手。”说完老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颖。我心说,这老灰对刘颖还有戒心,这是有意要试探她。 刘颖抽了抽嘴角,琼鼻一皱说:“露就露,你以为我不敢,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就是个小机关,还难不住本小姐。” 说完就要上前,我一把拉住她说:“别瞎说,这破机关的事还是交给灰爷吧,你这丫头就是爱吹嘘,快给灰爷道个歉去。”我不相信刘颖会破机关,这万一要是中招,那后悔都晚了,说实在我真不想她出事。 我笑着说:“灰爷,您老别和一小丫头一般见识嘛,机关这玩意,还是别让她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搞不好要丢命。” 没想到刘颖给台阶还不下,居然脖子一更说:“谁说我是吹嘘的,我们家本来就懂机关巧术,哼,这个么小的机关根本难不倒我。” 我脸都白了,这丫头太不知轻重,我使劲拉了一下她的手,忙给她使眼色,然而,这家伙完全无视我。 老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双手环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黑子瞅了瞅我,又瞅了瞅刘颖,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也把手一抱,跟着老灰一起看戏。 我恨不得冲上去给臭丫头一个耳光,不知天高地厚,这种时候怎么能赌气呢,这是要玩命的,刘颖却没事人一样,甩开我的手,走到尸体前,偏着头上下看了看,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 我站的位置,看不见盒子里东西,黑子来了兴致,朝前一步,伸长脖子看刘颖手里拿的什么,看后眼头一挑道:“有点意思,看来我们小阿纹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扯了一下黑子,小声问:“什么东西?” 黑子咧嘴一笑说:“你自己去看。” 我白了他一眼,也没去看,就见刘颖拿出很小的类似于青蛙的东西,她手指轻轻在青蛙背上叩了几下,发出咯咯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就像是有东西咔在喉咙里,不断从里面憋出声来似的。 叩完之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青蛙居然动了,我还以为是真青蛙,仔细一看,分明就是个铜疙瘩,这东西怎么能动?难道里面装了发条,还是电池?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表现的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只能忍着心里痒痒,仔细往下看,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那铜青蛙一蹦一蹦的就上了莲台,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眼看就要蹦到尸体上,我心说这是要触发机关么?身子忍不住朝后缩了缩,却见青蛙停下,咔的一声,青蛙最张开,弹出一个东西,那个盒子被勾回来,刘颖一把接住,并未触动机关,然后转过身,眉毛一挑,示威般的朝我们晃了晃。 刚才那一瞬间我大气都不敢出,可还是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铜青蛙嘴里弹出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眨眼之间,却已经将盒子勾回来,并未触发机关,确实神奇。 刘颖看我们大眼瞪小眼,显得很是受用,对我们的表情非常满意,下巴微微上翘说:“怎么样,本小姐这一手还可以吧!” 黑子满脸堆笑,忙走过去给刘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您简直就是传说中,美貌与智慧的并存,英雄与侠义的化身,太伟大了,我们只能仰望。” 听了这话,刘颖很得意了,轻轻拍了拍黑子的脸说:“下次拍马屁,记得有点水平,别那么露骨,哈!” 黑子的气的翻白眼,本来伸着手去拿宝盒的,结果刘颖完全无视,从他身边走过,将宝盒递给我。 我接着盒子,并未细看,而是去看那根连着盒子的丝线,已经断了,当我再去看铜青蛙时,刘颖却已经收起来,我问她那是什么东西,她微微一笑说:“好东西,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就这样给我打发了,我急的肠子都痒痒,恨不得从她身上抢过来看个究竟,当然,这事肯定不能做。 老灰一直没说,我以为他被惊呆了,却看见他脸色铁青,指着我身后,我回头一看,那盘坐着的尸体竟然站起来了,而且,眼睛已经睁开,那漆黑幽深的眸子,看上去就如同一口古井,正冷冷的盯着我。 我眼睛一下就被吸住,身体一僵,感觉不能动了,我心说坏了,这估计才是真正的机关。脖子有些疼,我刚是转过头去看的,现在怎么转不回去,脖子僵硬,像是被打了石膏。 张嘴呼救,却发现脖子像是被人掐住,声音卡在喉咙里却发不出来,这下我急的满头大汗,黑子他娘的就在背后,这么久也没反应过来拉我一把,真他娘的迟钝,忽然想到之前中招后咬舌头的法子,连忙照做,可是,一个不好发现,这一次嘴巴都僵了,根本咬不成,我心想完了,这次估计得歇菜。 就在这时候,周围一下陷入黑暗中,灯灭了,灯一灭,我发现什么都看不到,身体居然能动了,我连忙转身,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还在不在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没有回音,心说不能啊,这一会功夫,他们难道还跑了不成,就算是全部中招,可这现在我都没事了,难道他们还没好?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寒意,苏道灵居然站起来了,这是尸变啊,这种修道之人,肯定懂得妖术,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妙,还记得上次在龙王洞碰到的那个铜甲尸,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这次没有武器,我们估计死的更脆。 就在我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手给人拉了一下,吓的刚要惊呼,嘴却被一只手捂住,我一阵挣扎,伸手往前一推,想将那人推开,却感觉手里抓了两团软绵绵的东西,我心里一阵激荡,这是刘颖的胸,连忙将手放开。 就感觉脸被人掐了下,疼的我直咧嘴,却没敢出声,感觉耳边有热气,听见刘颖说:“你小子给我记住,别出声,有人把灯关了。” 一听这话,我就想到第一次灯被关的事,看来那群狗日的还不甘心,肯定是看我们得到宝盒,这想趁黑过来抢,我连忙警觉起来,把手里的宝盒捏紧。不过,随即一想不对,那群人估计有夜视镜,要不也不能在黑暗中放两个死人进来,我这样做无济于事,得把宝盒藏起来,可是藏那呢,周围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怎么藏?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身边刘颖,忙把宝盒塞她怀里,他们的夜视镜我见识过,效果不是很好,估计藏在怀里他看不到。 刘颖不明所以,以为我趁黑占她便宜,看我手在身上乱摸,便用力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疼的我差点背过去,这女人掐人本事,那是天生的,忒疼了。 当她感觉到我把宝盒塞过去的时候,这才松开手,疼的直吸溜,赶紧把手缩回来,脱下一件衣服,随手找了东西包在里面抱在怀里,不多时,感觉怀里一松,有人将我的东西抢走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道灯光忽然照过来,紧接着寒光一闪,军刺一下划过那人的手,我没看清楚那人张什么样,就见黑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黑子他娘的还挺有心计,早就留了一手,这一次把狼眼放在了手边上,灯一灭,就将手电弄亮,却没有照过来,而是放在衣服里,趁那人来抢东西,瞬间出手,以他的准头,想要那人的命,肯定是没问题,看来他留手了。 这时,大灯亮起来,我看地上一排血印子,那人受伤后逃走。不过,我更关心莲台上的尸体,这次没敢直接看尸体的头,而是用手遮着眼睛瞄,这一瞄发现尸体还站在莲台上,一动不动。 我问老灰:“灰爷您看这…..这怎么回事?” 老灰脸色平静,压了压手说:“别怕,这是一个机关人,根本就不是尸体,只要不看他的眼睛就没事。” 我心说,不会吧,刚才不是他自己说,什么塔葬处理后的尸体栩栩如生,肌肤还是柔软的,这怎么有变成机关人了呢? 老灰看我不信,用刀在尸体腿上磕了两下,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这人竟然是铜的,那么真正的尸体那去了? 这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黑子问我:“宝盒,有没有被抢走?”说完就要去追,被我一把拉回来,摇摇头说:“没有,他们抢的是假。” 刘颖指了指他怀里的东西,黑子微微一笑:“这就好,不过,我还是不能放过他们,竟然敢截黑爷胡,这是找死啊。”说完沿着血迹就要去找。 我拦住他说:“算了,时间不多了,咱们得想办法离开这。” 黑子眼睛一瞪:“怎么离开,不找到那几个杂碎,我们没有地图,根本找不到密道?” 老灰摇摇头说:“我有办法,你们还记得之前在上面我一个人去追那群人,到殉葬坑才有重新遇上的那件事吗?” 他这不提,我都已经忘了,这才想起来,那段时间真危险,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也就在那段时间里,阿纹揭示她刘颖的身份,也才知道张教授的谎言,本来我还想问老灰遇上什么,却叫地狼一闹,给忘记了。 老灰说:“我从那里追出来后,看见一个影子,就追了过去,后来听见他们对话,说出密道在寝室左侧的耳室中,之后他们也遭遇了地狼。当时,我没暴露,就是想把这个消息带给大家。” 这么说来还真有密道,按照老灰指的方位,我们找到了寝室左侧的耳室,进去之后惊呆了,里面琳琅满目的摆放了好多珍宝,没有一个是我能叫上名字,黑子看的高兴,连忙捡好的往包里装,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放下,这里东西不能拿,你难道没有听说么,汉唐的文物,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盗买那可死罪啊!” 黑子笑了笑:“老李你他娘的别吓唬我,还就不信了,地下埋了那么多好东西,老子拿他几件,大家不说谁能知道?再说,放在这里一直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说:“有没有意思,那不关你的事,你管那么多作甚,你现在不要动就对,也许几百年后这里被发现,到时候,子孙后代就能解读当年的历史,这是多有价值的呀,总比你这拿出去买了的好。” 黑子抽了抽嘴角,有些不以为然:“**的别给我打哈哈,什么时候你丫的还成了爱国分子了,我没少听你骂国家,行了吧,这里现在还是无主的,我们少拿点,这一次九死一生也不容易,总得给点补偿不是,干一天活还要工资呢,咱也不能白出力。” 我说不过这货,只好去找密道。这时,老灰已经找到了,直对我招手,我走过去,就看见墙上有一个很小的石门,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甚至有些怀疑,老灰是不是偷看地图,藏的这么隐秘的石门,怎么这么快就被他找到了。 黑子捡轻的小的拿了几件,我趁他不注意,偷偷给放了几件回去,然后快速钻进石门里,这里没发背着阿丽,只好我和黑子抬着走。 走了一段,我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密道怎么不是向上走,反而有些向下,这样一直下岂不是要钻到地狱去,按理说,我们应该往上走才对。 老灰也注意到这一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商议之后,决定往前再走了一段,就听见一阵水声,前面居然是一条暗河,一看水还挺深的,我们连忙穿了潜水衣,用绳子缠在腰间,顺着水流往前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我有些困,差点就睡着了,要不是耳边传来一阵轰隆声,我估计还能做个梦。一看大家脸色都不好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身体猛的往下一沉,做自由落体运动,我心里一惊,他妈的,大风大浪都过了,不会在这小阴沟翻船吧!还没想好,却已经坠在一个深潭里。 扑腾两下,从下面浮上来,一把掀开头盔,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忙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顿时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石人,这不是金钱河、靳家河和万福河三条河流汇聚的小汉口么?这石人便是漫川镇远近闻名的石人观星,这个景点当时我和黑子来逛过,一眼就认出来。 一看从墓李出来了,大家都兴奋的尖叫,连老板着脸的老灰,也笑起来,一笑满脸的折子,看上去就像是百年老树皮。这最兴奋当属刘颖,在水里有是叫,又是跳的,却浑然不知动作太大,都露点了,看的我脸发红,这丫头却一下扑到怀里,给我脸上亲了一下,这一下我脖子都红了。 大家都很高兴,黑子却黑着脸说:“他娘的我的明器怎么就剩这么点了,怎么回事?” 我脸上一紧,赶紧说:“兴许是在水里漂的时候丢了吧,那东西那么重的,沉到水底肯定找不回来了。” 黑子一拍大腿:“哎妈呀,我咋就这么倒霉咧,好不容易捞点油水,还没捂热乎,这就没了,太没天理了啊!” 我心说,是太有天理才对,可不能让他知道是我给放回去的,要知道那家伙非跟我拼命不可。 刘颖这家伙躲着我身后偷着乐,笑的花枝乱颤,笑着笑着,忽然僵住了,惊呼道:“你们看,这盒子下面怎么有个洞啊?” 这一句话,把我说的心拔凉拔凉的,忙接过盒子一看,是被人掏的,那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第二卷完了,大家看的高兴,一定要推荐一下,一切全靠你们了,拜托各位给点支持,写的很没信心……. 第一章 牛家嫁女 - 龙鬼地 - 听墨 常言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话一点都不假,当一些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发生在身边的时候,人们不得不借助鬼神之说来诠释。 我祖父名叫李传清,李家是当地有名的风水世家,李家祖上出过几位举子秀才,在当地声名远播,备受敬重。 李传清出生在清末,长在民国年间,身逢乱世,到处军阀混战,连年闹灾荒,就算是李家这样的大户,也难逃一劫。李家传到李传清这一辈,基本上已经不负盛名,家道中落。乱世期间,人们连饭都吃不饱,谁还有钱请人看风水,李传清这门手艺,也吃不开,无奈只得改换门楣,跟当地一位大师傅学木工活,做门窗家具,勉强糊口度日。 这一天李传清跟着大师傅来到镇子西头的老牛家。牛家最近走大运,家中闺女,被当地一军阀头子看中,正要忙着做嫁妆,送闺女出阁。四里八乡的木匠都被请来了,家里是搞的热火喧天。 牛家住的是土房,这种用土夯起来的房子在当时很普遍,镇上只有少数房子是砖瓦房。 大户人家的土房要显得气派一些,最前面是门楼,中间有一个四方天井,这个院子是根据宅基地面积大小来定,两边是两层的厢房,最后一排才是正房,正房一般是三间,中间一间是堂屋,堂屋中间要挂中堂,摆放祖先灵位,逢年过节要祭拜,堂屋两侧是偏方,一般东侧住主家,西侧住的是老人和孩子。 而要出阁的闺女,必须住到天井西侧的阁楼上,这便是闺房。虽然妄川镇是个小地方,很多家庭基本没有这些讲究,不过,牛家这次的新女婿是大军阀,自然礼数不能少。 哪年月,像牛家这样大张旗鼓,张罗女儿出嫁已经很少了。乱世期间,能有安居之所,都已经是上天垂爱,谁还敢奢求阔嫁。 李传清来到牛家的第一天,整理木料,做木工活首先要选料,这选料也很有讲究,什么样的木料做什么样的家具,都是不能马虎的,尤其是这闺女出阁,更是讲究甚多。比如,槐树,梨树的木料就不能用来做嫁妆,槐树的槐,木子边外加一个鬼子,这种树木对新娘子不吉利。梨树的梨子,通离,有离别之意,也不能用来做嫁妆。 选料一般都是徒弟的事情,大师傅主要是尺寸和技术方面的,那些吃苦受累的活自然交给徒弟来做。李传清跟随主家去选木料,牛家木料都放在厢房的二楼上,正好在闺房旁边,这里常年无人居住,便用来堆放杂物。 李传清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胆子也大,虽然黑灯瞎火,他也不怕,挽起袖子便爬上二楼选料,一通瞎摸,只要是粗的圆的,全给他撸了下来。 忙活了大半天,眼看天色已近傍晚,他也累的满身大汗,就准备收工,明天继续。这时候,大师傅喊了一嗓子:“再来一根粗,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李传清只好继续摸,弄了大半天了,手能摸到的粗的,基本上也拿完了,这下只能往里面去,侧楼常年无人居住,黑咕隆咚,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土,他实在不想往里走,加上楼上又堆有杂物,特别不方便,只能沿着墙角往里摸着黑走。 不一会功夫李传清便已摸到侧墙,一路往里走,开始不觉得,摸着摸着感觉有些奇怪,这墙怎么是一片冰凉,感觉跟死尸似的。他一向胆大,也没太在意,继续朝里摸,隐隐约约感觉墙动了一下,仔细感受发现墙真的在动,这一下可不得了,饶是李传清胆大,也被吓的浑身一哆嗦,后背心冷汗直冒,头皮炸开,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李传清转过头去看,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原来在墙角处立这一个黑色影子,一动不动。他吓双腿直哆嗦,差点瘫坐在地。李传清再也不敢摸了,腿肚子转筋,连爬带滚的从厢房跑出来。出来之后发现,早已是吓的满头大汗,前胸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九十月的天气,傍晚的凉风一吹,更是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李传清感觉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完全不生病的那种,而是阴森森,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的似得,他没敢留下来吃晚饭,便直接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李传清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但是几次回头却没发现什么,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在家门口点起一堆火,然后从上面跨过去,顺便将家里的镜子拿出来放在门头上。 阴阳先生回家都有过火盆的习惯,他们这类人经常和鬼神打交道,难免粘上不干净的东西,因此回家都会这样做,也是不想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如果家里有孩子,那就麻烦了,轻则生病,重则要命,不得马虎。 常言道:陕西地界人杰地灵,但是也邪门的紧。 李传清回到家后就病了,一病就是两天。这两天里大师傅和众木匠们,已经将牛家的嫁妆做的差不多了。 大户人家嫁女儿特别讲究,嫁妆必须要有两只大红箱子,和一个大红衣柜,而且箱子必须是梧桐木,漆成枣红色,前面要漆一个鎏金大喜字,不仅如此,还要装上虎头铜锁,寓意来年生子如虎。而柜子也要漆成枣红色,柜子正面要求是三扇门,中间的门上会安装上大镜子,如果家里条件差些的,就会装别的,因人而已。两侧门上,漆成黑边天蓝色底色,中间漆梅花和喜鹊,双喜鹊柜子寓意双喜临门。除了这两大件嫁妆之外,还有其他嫁妆,类似被子褥子,枕头床单,瓷盆瓷缸子等等。 说道这牛家闺女,那可是在镇上很有名,从小就生的聪明伶俐,乖巧惹人怜惜,长大以后,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羞死西施气死王嫱,人长的那叫一个漂亮,所有人谁看了都说好,却没有人上门提亲,村里流传说牛家小姐不是人,是妖。 说到这军阀头子,此人名叫胡得来。胡得来在妄川这地方,也是人尽皆知,和牛家闺女不同的是,他是臭名远扬,因此也捞得胡来这么一个绰号。 胡来五岁时便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从小混迹乞丐堆里,以乞讨度日,吃苦受难,遭人白眼,在那种环境下五岁孩子竟然能长大成人,说起来也算是一桩奇迹。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性格乖张,仇恨心理特强,十几岁之,便学会坑蒙拐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出了名的祸害。经常带着一帮乞丐混混到处打架斗殴,凶狠无比,俨然成了当地恶霸,无人敢惹。镇上人遇上他都躲的远远的,晚上孩子不好好睡觉,大人就会说,你再不听话,我就胡来收拾你,孩子就乖乖睡了。 自从胡来成恶霸之后,吃喝嫖赌毒五毒俱全。这买烟土是要花钱的,就他靠坑蒙拐骗那一套,也弄不了几个钱,平日里吃吃喝喝,还可以,可这烟瘾一上来,胡来就顶不住了,不得不想别的法子。 还就有人给胡来出了个主意,说镇西头有个牛家庄,牛家是大户人家,家财万贯,这牛家有一闺女,出了名漂亮,也是牛大户的命根子,只要是把她绑出来,想要钱,还不是随便开口。 胡来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挺靠谱。那年月兵荒马乱的,谁有钱谁就是大爷,管你什么王法,都起不了多大作用。 经过一番策划之后,胡来还真把牛家小姐给弄出来了,关在一破黑屋子,静等着派人去索取赎金。胡来也听闻牛家小姐生的花容月貌,这一时来了兴致想要看个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么美丽。 这一看不得了,胡来当时就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牛家小姐,眼珠子都转一下,仿佛整个人被抽走魂一般,傻在当场。还是手下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所谓红颜薄命,英雄气短,虽然胡来算不得什么英雄,美人当前,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一股豪气,跟美人比起来,钱财如粪土,都不重要。他当下便起了歹意,想要对牛家小姐图谋不轨,便开言将手下人都支走。 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胡来要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一直喝到天毛毛黑才回到黑屋子,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有响动,他还以为是牛家小姐在挣扎,便推开门闯进去,刚一开门,便看到一股黑气喷过来,他顿时眼冒金星晕倒在地。 第二章 阴蛇索命 - 龙鬼地 - 听墨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爬起来揉了揉脑袋,还以为自己喝多了,结果就发现,原本绑在椅子上的牛家小姐不见了,椅子上的绳索没有切断的迹象。胡来有些懵了,他记得明明绑的很结实,怎么会绳索完好,人却不见了,这也太邪门了。 胡来是个粗人,他也没多想,叫上那帮混混们,便去找牛家算账。他这种恶霸,自然忍不下这口气,加上又对牛家小姐垂涎,更加不得不去。 牛家庄在当地是地主大家,家里长工家丁加起来也不少人,听说小姐被绑走了,便到处寻找,得知是胡来这厮所为,便报告巡捕房。 牛家平日里没少孝敬这帮扛枪的,得知是牛家大小姐被绑架,巡捕便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抓捕胡来。这要放在一般人家,巡捕房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须知胡来这厮也不好惹,打起架不要命,巡捕房也不想招惹这样的硬茬子。 正巧,胡来带人来牛家闹事,和来抓捕他的巡捕房人马相遇街口,一番交锋之后,大部分混混被拘捕,只有胡来逃之夭夭。 巡捕房根据混混们的口供,带人来到黑屋寻找牛小姐,却发现不见人。有人猜测是胡来转移了人质。巡捕房便发下海捕文书,四下捉拿恶霸胡来。 胡来这次算是栽了,妄川镇混不下去了,连夜逃出城外,不知所踪。 奇怪的是,牛家人回到家之后,有下人报告说,小姐正在房中。一家人连忙赶到小姐闺房,发现牛家大小姐安然无恙的正在床上睡觉,听到有人进来,这才起来,直问发生什么事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镇上人传的乱七八糟的,有人说牛家小姐是妖精变的,也有人说有鬼帮助牛家小姐,传的神乎其神,这样一来,更加没有人上门提亲,牛家小姐就这样耽搁闺中。 时光飞逝,转眼五年过去了,牛家小姐也二十好几的人,还是未能觅得一个如意郎君,真乃可惜,如此美貌女子,就这样青春飞逝,红颜薄命,提到的这事,镇上人都唏嘘不已。 还别说,胡来这小子神通广大。没几年镇上来了一个军阀,而军阀头子竟然是失踪两年的胡来,这厮发达之后又回到了妄川镇。 这小子回来之后,不为别的,就为迎娶牛家小姐,听说牛家小姐还待阁闺中,更是喜出望外,占下镇上最豪华的庄子,请人装修一番,便住了下来,大张旗鼓的要办喜事。 现在胡来发达了,牛家只能认栽,加上这几年,牛家也被当地巡捕房盘剥的差不多了,如今胡来得势,有是军阀头子,虽然手底下也就两百多人,但是人家有枪,哪年月枪杆子底下出政权。只能答应将闺女嫁过去,虽然牛家小姐是百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 再说李传清,病了两天,再来时刚好赶上大衣柜上门子,右侧的大门子少了一块木头,正是上次他没弄下来的哪一根。 赶巧,大师傅又让李传清去取。这家伙上次那一吓,差点没要了他的命,回家愣是琢磨不透,到底发生什么事,今日肯定不能去,然后他就将上次的经过和这两天在家养病的事跟大师傅说了。 众位木匠师傅一听,哪笑的一个叫灿烂,这简直是扯淡,没人相信。大家伙为了揭穿李传清的谎言,就准备了马灯,一起上厢房二楼瞧个清楚。 点上灯之后,整个二楼就亮堂了,里面的东西也能看清楚,众人朝李传清所说的那面怪墙瞧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条煞白大蟒横在墙上,正好和房子的侧墙等长。 众人惊慌,虽说蛇在当地很常见,但这么大的家伙还是第一次见。这其中要数李传清最为吃惊,回想起那天手摸上触感冰凉,一阵后怕,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天不是墙在动,而是蛇在动,这么大家伙,要是咬他一口,那还得了。 李传清祖上都是阴阳先生,看风水点龙穴很有一套,对于鬼怪之事,也有他们独特的见解,他虽然不及祖上五叔那么厉害,但也懂的不少,一眼便看出这种蛇不寻常。 在妄川镇流传着一种蛇,叫阴哨蛇,据说是只有在墓地里出现,靠吃尸体为生,特别邪性。一般人不会遇到,只有那种快死的人才会遇到,遇到后就会归西,因此得名,阴哨的意思就是阴司的哨兵,专门来看望那些快死的人,等待吃他们的尸体。 阴哨蛇老年人看到也就当做是阳寿将尽,倒也无所谓,但是年轻人看到,那就预示着要短命,非常晦气。据说只有将阴哨蛇用火炼化,才能驱出邪气,解脱死劫。 很少有人听说阴哨蛇会出现在人家里,如果出现在家里那就预示着家破人亡,这可是非常恐怖事情。 阴哨蛇和其他蛇不同的地方就是,它全身乳白色,可不要以为是白娘子哦,它的那种白是死人身上的那种煞白,而且全身冰凉,不光如此,阴哨蛇身体是扁平的,舒展开的话,简直就如同一张纸,只要有一条缝他就能钻进去,这也许和阴哨蛇钻进墓穴吃尸体有关,才形成这种身体构造。 大家伙听李传清这么一说,都感觉到非常晦气。找来主家商议一番后,决定叫镇里的捕蛇人来帮忙,把蛇抓住用火烧死。 捕蛇人手段很多,先是封住蛇的嘴,后几个人用绳索将蛇缚在木柱子上,这种蛇能够变化身体,因此,李传清给上面加两道咒符,而后大家伙帮忙从楼上弄下来。几个将阴哨蛇抬到打谷场上,用石头将木柱子支撑着竖了起来,蛇头朝上,蛇尾朝下,然后抱来很多柴火将柱子围起来,要点火炼化阴哨蛇。 李传清没有参与,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感觉右眼皮跳个不停,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弄好之后,四面都点起来火,柴火很快燃烧起来,火舌冲天而起,燎在阴哨蛇身上,发出一种诡异的滋滋声,一股恶臭从蛇身上飘出来,令人作呕。 眼看阴哨蛇五六米长的身子只剩下一半多了,突然,空中飞过一道黑影,木匠们以为是眼睛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是一个人扑在了木柱子上,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将要出嫁的牛家大小姐。大家惊慌失措,有人连忙救火,可是火势烧的那么猛烈,转眼间就将蛇和牛家大小姐吞没了,等救下来时,牛家大小姐已经烧的不成人型,但双手却紧紧的抱住蛇身,用身体挡住了火,那蛇上半截身体完好无损。 木匠们都傻眼了,嘴巴张老大,说不出一句话。镇上流言说,牛家闺女是蛇妖,却没想到真的发生这种事,大家目瞪口呆,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这时主家看向李传清,因为镇上人都知道他们李家祖上是阴阳先生,看他是否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传清也愣住了,这种事情传的时候可能会很精彩,却没有太多人当一回事,但真实的发生在他身边的时候,才发现懂的太少,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眼看天也快黑了,只能先将牛家小姐尸身抬回去明天再作打算。明天正好是牛家大小姐出阁的日子。 第三卷了,各位,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不给小心晚上阴哨蛇找你们去,哈哈...... 第三章 妖蛇新娘 - 龙鬼地 - 听墨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胡来的耳朵里,胡来这厮哪里肯信,他早就猜到牛家大小姐肯定是不愿意嫁给他,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牛家会编出这么个谎话来,他立马派人给牛家送信,天亮就来迎娶新娘子,要是见不到人,就让牛家所有人都去蹲大牢,胡来可是说到做到,胡来的紧。 牛家人一听傻眼了,这可怎么办,闺女只有一个,人已死,再怎么也活不过来呀。只好等明天胡来自己看吧,反正人都已经死了,看他还能怎么胡来。 第二天一大早,迎亲的队伍就来了,非常热闹,锣鼓喧天,好多看热闹的人都跟着,想瞧牛家的晦气,街道两旁站满了人,连平日里那些摆摊做买卖的都收摊了,腾出地来给胡军阀让道。 胡来骑在枣红马上,胸前配着大红花,头戴状元冠,一身大红喜服,好不神气,身后跟着迎亲的轿子和吹打鼓手仪仗队,后面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自从乱世以来,妄川镇有日子没这么热闹过,大伙也很高兴。 牛大户站在门口拦住胡来,百般劝阻,越是阻拦,胡来越是起疑心,硬是闯进大厅朝大小姐的闺房奔去。就在胡来将要破门而入时,门突然间自己打开了,里面走出一身喜衣的新娘子。 这不就是牛家大小姐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大小姐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其他地方都和过去一模一样,好像昨天的事情根本没发生一般。 这样一来前来观看的人都笑牛家谎言不攻自破。只是牛大户和那几个木匠心里惊慌,脸色惨白,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事已至此,只能将嫁妆抬出去交给迎亲队伍,送新娘子上轿。胡来迎了新媳妇,容光焕发,喜气洋洋,高兴的不得了,给众人发了喜糖,便回家拜堂去了。 迎亲的人走了以后,牛大户关上大门,随李传清来到小姐的闺房,发现小姐依旧躺在床上,身上烧的焦黑,只是不知道刚才走进轿子的那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牛家前脚送走新娘子,后脚家里便支起灵堂办起丧事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很快便传到胡来的耳朵里。此时,胡来正在宴请宾客,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大肆操办,弄的欢天喜地。 然而,这种消息传来难免让胡来心中不快,生出许多疑虑,这酒也不吃了,便直奔新房去看新娘子,外面热火喧天的,这后院倒是很清静,所有的下人都去吃喜酒,整个后院空荡荡静悄悄,一股阴风袭来,弄的胡来一哆嗦,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胡来边走边想这件事,不免感觉后背凉飕飕,他拔出手枪壮胆,朝新房走去。 推门进入新房,他顿时一愣,新娘子没有坐在床边等候,新婚喜衣全部散落在地,床幔放了下来。胡来心想,难道是新娘子等不及,已经脱衣就寝了?霎时喜上眉梢,连忙宽衣解带,朝着床幔扑了过去。 扑上去用手一摸,入手的肌肤细嫩光滑,就是有些冰凉,胡来没想那么多,连忙去揭被子,想看看新娘子的面容,这牛家大小姐那叫一个美,可比西施赛貂蝉,上次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下可以瞧个够,刚要伸手,灯却灭了,新房内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胡来一看灯灭,心里顿时暗喜,怪笑一声道:“小美人比老子还心急咧,大爷这就来疼你。”说着就往被窝里钻,手在被窝里乱摸,可是摸了半天,愣是没摸到头和脚,怎么到处都一片冰凉,胡来有些纳闷。 但这小子头脑简单,美人当前哪会多想,忙钻进被窝里,直接抱了上去,这一下抱到一个又粗又圆东西,入手一片冰凉,感觉像是个半截尸体,没手没脚,可还能动,胡来有些恼火,骂了一声:“他妈的这什么玩意,**跟老子开哪门子玩笑,想找死么?” 胡来还以为是新娘子跟他玩花活,一掀被窝,摸黑去点灯,可这黑灯瞎火的,一时间找不到火折子,正在此时,一股凉气袭来,有什么东西沿着胡来的后背爬上去,冷冰冰的,胡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伸手一摸,娘啊,是蛇,饶是胡来胆大,也被吓的冷汗直冒,不过,毕竟是玩枪杆子的,心里顿生一股怒气,他以为可能是谁捉弄他,揪住蛇尾巴,就要扔出去,然而,用了很大力,居然没扯动,这下胡来心里有些发毛,他从小打架斗殴,劲就不小了,居然没扯动,这得多大一蛇,正想着,突然觉着脖子一疼,一股寒意袭来,仿佛十冬腊月掉进水里一般,禁不住浑身直哆嗦。 胡来吓坏了,再也不去想什么新娘子,直想快点把灯点着,这下摸到火折子,忙打着,一看床角落站着一个黑影,帐幔遮住,一时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阴森森的,甚是吓人。胡来这厮就是胆大,掏出王八盒子,对着角落喝道:“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来,信不信老子一枪逼了你。” 那黑影隐在角落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个人,却也不说话,胡来仗着一身恶胆,伸手去扯帐幔,一扯之下,一个人影扑过来,胡来接住一看,魂都吓没了,竟然是一具死尸,也不知道死了多久,肌肤烂的千疮百孔,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胡来连忙推开死尸,就往出跑,没走几步,忽然感觉身上痒痒,一看手臂全是黑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的,他连忙用手去拔,可越拔越多,不多时,嘴里鼻子眼睛耳朵,全部都长出诡异的黑毛。 再说牛家,此时灵堂前摆放在纸糊的童男童女,灵屋,金山银山,钱串子等物品。新做的棺材,锃明瓦亮的走了十八道朱漆,在月影的辉映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李传清正在帮牛家画引路帆,出殡的时候用。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凉飕飕,李传清打了个寒颤,四下看了看,也没什么,便继续做事。但是心里却乱糟糟的,凭借他阴阳先生的敏锐灵觉,应该是有东西接近灵堂,但是他却看不见。 李传清自从那次大病之后,出门多留了个心眼,随身带着罗盘,这罗盘不简单,是李家祖传之物,据说是从唐朝传下来的,有年头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他连忙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看顿时眼睛瞪圆,只见罗盘上的指针摆动的非常频繁,肯定有凶物在附近。 李传清不敢马虎,连忙将画好惊鬼符抓起来撒了出去,符上有朱砂,专门克制鬼魅。 果不其然,随着李传清将黄表符撒出去,空气中燃起一阵黑烟,诡异的感觉消失了。他觉着这件事并没有完,连夜便赶回家,想从祖先的笔记里,寻找有关妄川镇过去的离奇事件,看是否有关阴哨蛇的记载。 快到家门口时,李传清老远就看到自家门前台阶上坐着一个黑影子,如果不是天上有毛月亮还看不清楚。 李传清心里咯噔一下,此时已是三更天,兵荒马乱的年月,这个点就连镇上打更的更夫都已经睡了,谁会坐在自家门口? 加上之前发生怪事,李传清心里突觉惊慌,忽然想到小时候祖父给他说过,月黑风高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时,用手在额头印台处向上推三下,便能借来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来震慑邪祟。 李传清猛推三下,却见黑影站起身,朝他走过来,李传清吓坏了,心说怎么不管用,就在他吓的快要喊出来时候,黑影突然抬起头,月影下一张惨白的脸,略带熟悉….. 第四章 缚棺龙绳 - 龙鬼地 - 听墨 李传清瞪大眼睛,半响说不出话,这人太熟悉了,这不就是整个妄川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整个李家百年不遇的奇才李五爷么,十年不见,五叔怎么回来了? 正想着,就听李五爷喊道:“传清啊,你小子大晚上跑哪去了,害的五叔在家门口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李传清听父亲说,当年全家人被镇上一个军阀抓住逼着五叔帮他们挖蘑菇,这件事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因为这件事五叔从此没有回来过,祖父宾天,五叔都没能回来,家里人猜测五叔可以遇难了,却没想到今晚突然回来,李传清甚为吃惊。 李传清根本不知道,十年前镇上发生了什么事,当时他才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根本就不懂那些事情。 多年不见五叔,李传清激动的热泪盈眶,楼着五叔的脖子舍不得撒手,小时候五叔最疼他了,每次惹祸都是五叔替他兜着,五叔在镇上人缘不错,很有影响力,跟着五叔李传清没少混吃混喝,他最敬重就是五叔和父亲,十年不见,好生想念。但他却没有注意到,月影下五叔根本没有影子。 常言道:鬼无影人有踪,只有鬼才没有影子。 把五叔让进屋里,嘘寒问暖一番之后,才将进来几日发生的事情跟五叔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五叔的本事比他祖父和父亲都强,算是他们李家近百年来最杰出的一个,他想听听五叔的看法。 五叔听了李传清的叙述,眉头紧蹙,说他回来就是感觉到镇上要发生大事,不放心才李家赶回来。而后,任凭李传清再三追问,五叔对离家这十年的遭遇却只字不提。 五叔说道:“这阴哨蛇,确切的说不是蛇,而是一种阴气凝聚成的怪物,在古时候阴哨蛇也被称为阴哨鬼,遇之必有灾祸。” 有人要问,这阴哨蛇和牛家大小姐又是什么关系,不要急慢慢看来。前面已经交代了,阴哨蛇只出现在墓地,为何会出现在牛家厢房的二楼上呢? 相传在很久以前妄川镇也曾出过阴哨蛇祸乱村民的事情,镇上人很恐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恰好这一天来了一位道人,他来到镇上一家饭店,想求顿便饭。本来镇上就已经人心惶惶,谁还有闲工夫跟那老道打嘴官司,直接要把老道轰出去。 老道却不依了,唱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乡民愚钝,吾乃天竺山道士,王重阳座下第二十八代传人,尔等却将吾当成白吃白喝的登徒子,真乃有眼无珠也。看你们这副表情就知道镇上肯定出不寻常的东西,别的不敢说,这抓鬼降魔与我张法官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饭店老板将信将疑,忙找来镇上管事,一群人聚集在饭店里,就想瞧张法官露一手。张法官二话没说,把裤管往起一卷道:“无量天尊,尔等请吾吃这顿饭,无需用柴,就烧我的腿吧!” 众人一听乐了,这老道莫非是不想要命了,这腿放进灶膛当柴烧,哪人焉能有命在?岂不是枉送性命。 还别说,没等掌柜的开言,张法官真把他满是黑毛的腿塞进灶膛内,呼啦一声,炉火旺盛,仿佛塞进去不是腿,倒是柴似的。 众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刚才脸上还挂着讥笑呢,这一刻全部僵住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到后来慢慢变成了震惊。 张法官将腿架在灶膛里的大火上,一只手拿着扇子不停的煽火,火越来越旺,他却像没事人似得,悠闲自在的摇着扇子。 有年轻的好事者,不信这个邪,将手伸进灶膛内试火,刚伸了一点便烫的缩了回来,还连忙捏耳垂,嘴里直喊疼。 熊熊大火燎着张法官的腿,楞是把锅烧的通红,大师傅这才忙着切菜,不一会一顿饭做好了,张法官将腿从灶膛内抽出来,大家仔细看,只见他腿上连根毛都没少,完好无损。 众人无不震惊,对张法官简直是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连忙跪下来请张法官帮忙捉妖,饭后张法官欣然答应。等张法官走后,店老板才发现,店内的桌子板凳全部有一条腿被烧掉半截,焦黑一片。 张法官拿出罗盘,找到妖怪藏身之地,不到几个回合便降住了哪阴哨蛇,而后从古墓中挖出缚棺材的龙绳,将阴哨蛇绑在龙杠之上用火炼化,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一股恶臭熏久久不散。最后张法官开坛做法,恶臭才散去,之后镇上风调雨顺,再没出过怪事,村民无不拍手称赞张法官法力高强。 五叔说,根据李家祖上传闻,张法官当年炼化阴哨蛇所用的龙绳、龙杠皆是从古墓中挖出来的古物,要想镇住阴哨蛇,须得从古墓中找出镇鬼古物才行。李传清听后甚为吃惊,没想到这阴哨蛇居然如此厉害,想想都一阵后怕,亏得自己命好,要不那天就死在牛家二楼上了。 五叔告诉李传清:“我们身为阴阳先生,有保一方安宁的责任,这件事不得怠慢,需尽快去做。” 李传清听后,心里甚为敬佩,五叔果然有一颗侠义之心,连忙答应下来,问五叔道:“我们该如何去做呢?” 五叔微微一笑说:“莫慌,我已想好法子,你只要按我说的,去镇上找几个命硬的人帮忙,时候一到,我会带你去找龙绳、龙杠,有了这些,收拾阴哨蛇不难。” 李传清暗自点头,还是五叔有本事,他很是放心。这时,五叔忽然拍着李传清的肩膀,像是交代后事一般,说“传清啊,你现在是我们李家唯一的阴阳先生了,一定要继承祖宗留下的这门技艺传扬下去。” “五叔,你瞎说什么啊,你可是我们李家百年来最杰出的阴阳先生,就算要传扬祖宗这门技艺,也该由你,而不是我啊!”李传清甚为不解。 五叔看着李传清,眉头紧蹙,叹息道:“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以后终会明白。先不说这个,说说牛家吧!牛家庄哪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家里不可能出现鬼魅妖魔这种东西?是不是他们家近年来动过土?” 李传清仔细想了想,近年来牛家确实未曾动过土。不过,几十年前牛大户娶亲的时候,好像将门前的一对石狮子搬走了,当时他还没出生,还是听父亲说的,说牛大户当时做了个怪梦。 五叔一拍大腿道:“果不其然,我就说嘛,牛家风水曾经是我们祖上给看的,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这九宫镇阴宅的手法是错不了的,牛家不会出现妖蛇这种事情,原来是把九宫阵给破坏了。” 说道这九宫阵,李传清从小便听父亲讲过:《易》中有九宫之说,一宫坎(北),二宫坤(西南),三宫震(东),四宫巽(东南),五宫中(寄于坤),六宫乾(西北),七宫兑(西),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南)。(即由八卦衍生出的八宫加上中央宫,中央宫指上面所说五宫中)。 李传清那次去牛家做木工的时候,还专门看过牛家的大庄子的风水,确实很不错。门庭位于东南方,东西方位两厢房,北面是堂屋,西北方是主家的卧房,东北是老人住的侧放,中央有天井,恰好东南方和南方,九宫中两个重要方位空缺。当时他还没看出是九宫阵,因为少了两个方位,怎么瞧也没瞧明白,现在听五叔这么一说,原来是少了门前东南和南两个方位的石狮子。 牛家庄的风水非常奇特,是阴阳两宅,也就是说牛家庄这块地作为阴宅也是风水宝地,作为阳宅也能招财进宝,福贵子孙。牛家一直是大户人家,家财万贯,却自从牛家石狮子搬走以后,便不顺,先是被巡捕房盘剥,后又有胡来绑架牛家大小姐,就是因为九宫阵被破坏的原因。 这些还不算,九宫阵一旦被破坏,阳宅变阴宅,牛家大小姐其实就是阴哨蛇借尸还魂的替身,根本就不是人。 “原来镇上那些传闻说牛家大小姐不是人,长的那么美,肯定是妖怪,没想到传闻竟是真的呀!”李传清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五叔微微点头道:“你总算明白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阴哨蛇在作祟,现在最要紧是要寻得一件镇住阴哨蛇的古物。” 李传清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五叔告诉李传清,这阴哨蛇能够吸人精气,借尸还魂,看来这牛家小姐早就被阴哨蛇吸干了,是半尸半人的鬼魅,怪不得那么妖艳诱人,这是蛇之本性。打谷场差点把阴哨蛇本体烧死,要不是借尸还魂的牛家小姐相救,可能就炼化了,如果那次用的缚棺龙绳,任凭那阴哨蛇有通天的本事,也难幸免。 当晚五叔连夜画许多惊鬼符,还将棺材绳用朱砂浸过,普通棺材一般只缚上三道龙绳,五叔却让李传清给牛家大小姐的棺材缚了九道龙绳,还找镇上人帮忙将原本在牛家庄门前的大石狮子搬了回来。 说也奇怪,牛大户娶亲的前一个晚上,他做了怪梦,梦中有个女子对他说,石狮子放在家门前晦气,会给牛家带来噩运,要他将石狮子搬走。牛大户信以为真,第二天起来便令下人将石狮子搬走了。看来这梦,跟阴哨蛇有关。 经过李传清一系列手法之后,五叔说可以确保阴哨蛇暂不会为祸乡民,必须尽快找组织人进山寻找龙绳、龙杠。 李传清有些发愁,眼看年关将近,这时间上哪里去找人,大家都忙着过年,虽然是乱世,春节却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 第五章 朱红棺材 - 龙鬼地 - 听墨 胡来大喜当日,手下人喝的伶仃大醉,一连三天都不见胡来的面,大家还以为胡来跟新娘子快活,忘乎所以。直到上封发令要求胡来带兵到临县去打仗,副官才去找胡来,这才发现胡来死在新房内,那叫一个凄惨,浑身被黑毛裹的跟粽子似的。 副官一看这情形吓的魂都没了,连爬带滚的跑去找李传清,知道他是阴阳先生,忙来求救,李传清听后也吓了一跳,赶紧回家找五叔,五叔一听说:“还等什么,赶紧把尸体烧掉,一定要烧干净,不能有丝毫马虎。” 李传清看五叔很紧张,心知这件事可能很严重,跟着副官来到胡来住所,虽然已经知道,这一看之下,还是吓的浑身发凉,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死法。副官找来几个当兵的,给了好多现大洋,这群家伙才愿意将胡来抬到坟地上去烧掉。 妄川镇的坟园在镇西头的磨盘沟,那地方是一片坟地,镇上死人差不多都葬在那地方,没人愿意去那片,坟园里爱闹鬼,正常人谁不怕。李传清有些担心,这些个当兵的毛手毛脚,办事不利落,万一把胡来没烧好,惹出事来就麻烦了,因此,他也跟着去。 这种事传扬出去,怕引起镇上动荡,本就乱世年月,所以李传清选在晚上去烧,大晚上的月黑风高,加上坟园里多是松柏树,树荫笼罩,周围一片朦胧,残月的辉映下,整个坟园看起来一片凄凉。 李传清心里有些犯嘀咕,毕竟二十郎当岁,说是阴阳先生,还没有真正给人堪舆过一次阴宅,这种情况下,难免有些紧张,夜里凉风一吹,禁不住直打哆嗦。 副官带着两个当兵的抬着胡来,额头上也在冒冷汗,有些不敢往前走,副官说:“要不就放这里烧吧?” 李传清四面瞅了瞅,摇摇头道:“这里不行,周围全是松柏树,最容易着火,万一把坟园给烧了,那就罪过大了。” 这松柏有油,易燃之物,很容易起火,加上又是冬天,快过年的季节,更是防火的重点时节,这弄不好要出大事,镇上人的祖先差不多都在葬在这里,真被他一把火点了,镇上人还不得跟他拼命。 副官觉着李传清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好劝说两当兵再往前抬一段,给两人加一个大洋,两位虽然很不情愿,但看在钱的面子上,只好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前面那人忽然停下,后面的差点撞上,副官有些火了,骂道:“你们这群龟儿子的,老子都给加钱了,怎么还拖拖拉拉,是不是想造反啊?” 前面那人声音有些颤抖说:“不是啊雷副官,你看前面,怎么像是站了个人?” 副官向前一看,不远处的坟堆前,确实有个模糊的影子,残月下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但肯定是个人,三更半夜的,坟园里怎么会有人,副官心里一紧,觉着不秒,连忙拽李传清的衣服。 李传清也看见了,心里也正纳闷,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啊?张嘴问道:“前方何人,我是镇上阴阳先生李传清。” 那影子一动不动,也不作声,几人心里更紧张,就在这时,忽然吹过一阵风来,只见那黑影一阵摇晃,倒了下去。 副官比较胆大,掏出王八盒子走上前去看,这一看骂道:“他奶奶的,原来是一件衣服,吓死老子了。” 李传清走过去看,竟然是一件结婚穿的大红喜衣,他有些奇怪,谁把新娘子的衣服放这干啥? 但也没多想,忙着办事要紧,这一闹腾,两个抬的人不愿意了,吓的双腿直哆嗦,死活也不肯往前再走,李传清无奈只好就地烧掉,为防止引发火灾,他用铁锹在周围挖了一圈土沟。 几人将背来的柴草在圈内架上,胡来尸体放上去,这就点了火,很快就烧干净了,李传清整理一番,将胡来的骨灰,找了个盒子装上,就地挖坑给埋了,这一切弄完,已经是四更天了,云层流动,月亮穿梭在云中,昏暗阴森。 副官将酒拿出来分与大家喝,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李传清生怕有火星,万一人走了,风一吹引发火灾,那就不好了,就过去看看,这还没走几步,突然感觉脚脖子一紧,一股凉气从脚脖子直冲脑门,怎么回事? 李传清忙用风灯往脚上一照,娘啊,土里伸出一只惨白的人手,正抓在他脚脖子上,正好在坟园里,半夜三更,发生这样的事,李传清顿时感觉头皮发炸,全身冷的直发抖,一泡尿全撒裤裆里。 副官和两个当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看李传清尿裤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说兄弟,咱自称阴阳先生咧,就这么点胆,这饭碗早晚要砸在手里啊!” 然而,还没笑完,却有一人笑容僵在脸上,这下另外两人也看清楚那只诡异的手,顿时吓的跟李传清一样,一泡尿撒裤裆里。 尿顺着腿往下流,滴在那只惨白的手上,手猛的缩了回去,李传清感觉脚上一送,撒腿就想跑,一抬脚却被铁锹拌了一个大跟头,啃了一嘴泥,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刚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的坟堆裂开,一口朱红漆大棺材,在月辉下泛着诡异的亮光。 副官连忙将李传清扶起来,颤声问道:“怎么回事?我们刚来的时候,没看到这里有个裂开的坟堆啊?” 两个当兵的吓的直往李传清背后缩,眼睛盯着棺材,牙齿都在打颤,忽然吹来一阵凉风,也不知道什么东叫了一声,吓的大家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地上,出了一身冷汗,刚喝的那点酒,全白瞎了。 几人等了一会,也没见那口棺材有动静,两当兵的推了推李传清说:“咱还是赶紧走吧,这鬼地方太吓人了。” 李传清也这样的想,只是腿一直在哆嗦,有些站不起来,这时,副官却拦着大家说:“你们看,那棺材看上去挺古旧的,指不定里面有金银财宝,既然让老子遇上了,那就该着老子发财,怎么能走?” 两当兵一听,两眼睛放贼光,有些心动,古语有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都不假,刚还吓的尿裤子呢,这一听有金银财宝,什么都不怕,腿也不抖,一个个精神焕发,跟打了鸡血似的。 李传清一看坏了,这群当兵的,全他妈要钱不要命的主,这可能镇上人的祖坟,不能让他们挖了,就想拦着,可转念一想,自己不正在找龙绳、龙杠么?这可绝好的机会,还省了不少麻烦,捉阴哨蛇要紧,因此把心一横,也跟着摸过去。 上前一看,李传清感觉有些不对,这棺材也太大了点吧,不像是正常意义上的棺材,而且上面根本没有缚棺龙绳,这不符合规定,赶紧说:“我觉着这棺材有些不对,还是不要动了的好。” 副官笑问道:“哪里不对,老子看挺好,这么大里面肯定陪葬了不少好东西,兄弟这回要发财了,你放心,不要你动手,这种事老子以前没少干,弄完之后,金银财宝一起分,决计少不李先生的。” 李传清摆摆手说:“不是这么回事,你们看这棺材是朱红色的,我祖上是阴阳先生,听父亲说过,寿终正寝的人棺材一般都漆成黑色,只有那些死的很离奇的人,才用朱红大棺材,这可能是为了防尸变。” 副官脸色一紧,这种事他也听说过,只是,这财宝当前,心里那个痒啊,抓心挠肝的,怎舍得就此离去呢? 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馆,却突然听到棺材里传来一阵咯咯吱吱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用手在挠棺材板……. 第六章 玉璧 - 龙鬼地 - 听墨 一听这声,李传清吓坏了,那三人也吓的够呛,这种时候,不跑还等什么,转身撒丫子就跑,刚一转身,一头撞在一个人坏里,李传清心说完了,看来是跑不掉了,是死是活也得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一抬头,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五叔。 李传清高兴坏了,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抱住五叔问道:“吓死我了,您咋来了呢?” 五叔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你们吓的脸色发白,是不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几人连忙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而后指着那口朱红大棺材,五叔上前看过之后,用手在棺材上摸了摸,李传清等人都吓坏了,生怕棺材盖忽然弹开,里面蹦出个粽子。 然而,棺材倒是没有弹开,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咳咳啦啦的声音,五叔收回手,退后两步说:“传清,抄家伙开棺。” 李传清一听这话,吓的直往后缩,我的娘啊,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发出这些怪声,他现在就想赶紧离开,这要不是五叔来了,早就跑出二里地,那还有胆子开棺。 五叔瞅他一眼,说道:“瞧你那点出息,就算蹦出来粽子有能怎么地,这点胆量都没有,以后还怎当阴阳先生?” 被五叔斥责了一顿,李传清脸有些发红,想起父亲说过,五叔当年十来岁,就敢一个人在坟园过夜,这胆识气魄,比起他来,不知强了多少陪,能不脸红么!想到这里,心说,怕个鸟啊,五叔在这里,要是真有粽子,只能算粽子倒霉。 抄起洋镐,副官拿起铁锹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将洋镐和铁锹卡在棺材缝里,猛的一用力,咯吱一声,棺材钉被拔出来一大截,这回两个当兵的,看的有些心动,也凑过来帮忙,四人合力一下就把棺材盖给掀开,几人瞅了一眼都愣住了。 这棺材里,赫然躺着一个美女,面目栩栩如生,柳眉凤眼,樱桃红唇,长的那叫一个美,看一眼魂都被勾走了似的,尸体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身大红喜衣,还是个新娘子。 李传清一瞧两个当兵的,眼神迷离,傻乎乎的朝前走,看样子是要走进棺材里,一看这状况,就知道不妙,一把将那两人拽了回来,连忙朝后退,副官应该见过大世面,没有被新娘子迷惑。 李传清眨巴这眼睛,忽然觉着这新娘子怎么那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这一着急反而想不起来,他很奇怪,这谁家新媳妇死了,除了胡来,也没听说过最近有人办喜事,怎么突然冒出新娘子尸体? 看这面容,应该埋进去不久,连一点尸臭都没有,估摸着也就三五天的事,这是怎么回事? 李传清一下想到来时看见的那件喜衣,顿时觉得浑身发寒,那不就是新娘子身上穿的这件喜衣么?刚才怎么飘出来了? 越想越害怕,连忙退到五叔身后,这才发现五叔盯着棺材里的女尸一动不动,像是在和女尸眼神交流。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知道五叔很有能耐,没想到竟然强到可以直接和尸体交流,有些太诡异了吧? 副官拍下李传清的肩膀,说:“你有没有发现,这怎么像是胡来的新媳妇啊?” 被副官这么一说,李传清顿时想起来,就是胡来的新媳妇,牛家大小姐,他就觉得眼熟,却死活想不起来。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胡来杀了新娘子,这也说不过去,胡来自己都死的那么怪?还是有人杀了胡来和新娘子? 也不对,胡来那新娘子到底是不是人还两说,咋还能死在这里,牛家现在还摆着灵堂,棺材里面躺的又是谁?真是越想越糊涂。 见五叔不说话,李传清也不敢打扰,偷着往棺材里瞄,只见新娘子尸体旁陪葬了很多珠宝,胸前放着一个大的铜镜,都快遮住半个身子,右手边放着玉梳子,女尸手上戴着玉手镯,脚蹬一双三寸玉鞋,头上插着一根红珊瑚簪子,风灯的微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忙,看的李传清都有些心动。 副官更是两眼放光,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去就要去取宝贝,却被五叔喝住,副官有些恼怒,骂道:“怎么着,还想一个人独吞啊,这可是老子先发现的,想要独吞,先问问老子手里的枪同不同意?” 五叔看都没看副官,自顾自的走到棺材旁,手在棺材盖上用力一捏,咔嚓一声,一片棺材板被掰了下来,看的李传清直咂舌。这手劲可真够大的,要知道做棺材一般都用上好硬木,越硬越好,就跟造船一样,越硬的木头防腐性越强,埋在地里腐烂的比较慢,这种木头别说用手掰了,就是用刀砍,都没有这么利索。 五叔将掰下来的木块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这起码在地下埋了二十年以上,看来这尸体有问题。” 李传清听的目瞪口呆,刚还以为就埋下去三五天,怎么会是二十多年?五叔的话肯定错不了,那么,就决计不能是牛家大小姐,这人是谁?怎么长的跟牛家大小姐一模一样,简直是双胞胎姐妹。 五叔看了看周围说:“这片坟地应该是牛家的祖坟,这女尸肯定是牛家人,会是谁呢?” 李传清不太清楚,他毕竟还很年轻,镇上过去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不过,这片老坟园,五叔来过肯定不少会,他当时在镇上可是非常有名气,堪舆过不少阴阳宅地,据说连西安城的大官都找过他,因此,他说这是牛家祖坟,应该错不了。 正看着,五叔忽然咦了一声,盯上棺材里的一块黑色石壁,只见他手一伸一缩,眨眼间,那个石头就被他夹了回来,李传清凑过去看,石头漆黑如墨,应该是一种玉,上面雕刻的花纹竟是一个八卦,看上去很古朴,八卦的中间,是一个似哭似笑的鬼脸,这诡异的脸谱看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就在五叔盯着玉璧细看的时候,副官的手悄悄的伸进棺材里,一把抓住大铜镜拿起来,心里暗自高兴,这东西绝对是个古物,比那破石头值钱多了,这五叔可真不识货。 李传清一看,这货怎么动手了,从五叔刚才的表情来看,这女尸绝对是凶物,二十年都没有腐烂,太不符合常理,肯定是动不得。 五叔还盯着那块玉壁,眉头紧蹙,像是在思考,李传清不敢打扰,跑过来瞅棺材里的陪葬品,见了钱谁不高兴,他现在也沦落到靠出卖苦力为生,就这还保不住断顿咧,要是拿了这些财宝,日子肯定会好过的多。 这些想,手不自觉的也伸了进去,见那女尸没反应,李传清胆顿时大了,心说,什么尸变,都是骗人的,指不定人家是这做了防腐处理,先找找看,听父亲说,一般大户人家棺材里都有识别身份的玉器,如果能找到,就能知道这新娘子是谁的。 李传清伸手去女尸的头下摸,那女尸头下是一个玉枕,这东西上面一般会有铭文,想到这里他缓缓将女尸的头抬起来,伸手将枕头抽出来,一看上面还真有字,玉枕侧面刻着:牛大财之亡妻刘慧兰。 李传清有些纳闷,这牛大财是谁,好像没听说镇上有这么个人,难道是牛家的某个人?一边想,顺手将玉枕放了回去,这东西是亡人的枕头,拿不得,拿了晚上睡觉会做恶梦,金钱可以拿,但千万别动亡人心爱之物,否则说不定就会被鬼缠身。 刚才抬起来的时候,李传清看了看女尸的脸,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所以不是很害怕,这放下的时候,他也看了一眼,好像没什么变化,就去拿别的东西,刚一扭头,忽然觉得那里不对。 等等,貌似和刚才不一样了,忙将头转回去,再看一眼,顿时头皮发麻,一股凉气直冲后脑勺…… 大晚上写这玩意,写的我自己都吓一蹦,搞的晚上不敢睡觉,你们看的有这感觉吗? 第七章 牛大财 - 龙鬼地 - 听墨 李传清一看之下,发现那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已经睁开,两只血红的眼珠子,正盯着他看。 他大叫了一声,再也不敢乱摸,连忙缩回手,然而,那女尸手更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股寒气冲过来,李传清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仿佛三九天掉进冰窟窿里似的,牙齿都在打颤,呼吸都冒寒气。 李传清用力想要挣脱,却感觉那女尸的手,仿佛钳子一样,死死的卡在他脖子上,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毫无作用。 就在这时,只听五叔一声断喝:“撒手!”劈手对着女尸的手臂就是一下,只听咔嚓一声,竟然给劈断了,李传清感觉脖子一送,他来不及撤力,一屁股坐地上,屁股摔的生疼,不过,这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喊疼,虽然女尸的断手,还挂在他脖子上,那股寒气依然令他浑身直哆嗦。 棺材里传来一阵咯咯啦啦的声音,李传清顾不得脖子上的鬼手,忙爬起来看怎么回事,原来女尸正在挣扎,欲要从棺材里坐起来,五叔正压着女尸,怪声便是从女尸嘴里发出的,李传清吓的浑身冒冷汗,这回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尸变,好在有五叔在,要不今晚他们就翘辫子了。 李传清过去帮忙,走过去举起洋镐,还没砸下去,却见五叔双指并拢,如闪电般插进女尸的嘴里,他吓的下巴磕都在发抖,这五叔怎么把手往粽子嘴里送,岂不是要被咬掉,然而,他还没惊讶完,五叔的手指又抽了回来,抽出来的时候,两指间夹着一个东西,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也就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这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尸的脸顿时长出许多黑毛,并且快速腐烂,眼窝一下子萎缩了下去,颧骨突了出来,神情更加的骇人,一对血红的眼珠子变成了漆黑死,就象是被人剜了眼睛似的。 怎么回事?李传清当时吓坏了,双腿抖的如筛糠,就想转身撒丫子跑路,却突然发现,女尸原本挣扎的身体也快速腐化,大红喜衣瘪了下去,整个尸体一瞬间烂成了一堆骨头架子再也不动了。 李传清感觉脖子不在寒冷,低头一看,那只抓在他脖子上的鬼爪子也烂成白骨,掉了下去。 五叔瞅了一眼副官,有些生气的说道:“你知道那铜镜是干什么的么?就敢动手拿,要不是有我在,你们就是八条命,都不够死的,而且,还会连累附近的村民。” 副官看了一眼铜镜,吓的连忙放进棺材里,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势,见了五叔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低头小声问道:“这位爷,您说刚才是咋个回事?我他娘的还没遇上过这情况。” 五叔懒得理他,看了一眼李传清道:“将东西都放进去,棺材盖好,埋了。”说完,五叔就不见,也没看清楚是怎么走的,忽然消失。 李传清连忙招呼副官和两个当兵的,几人一起,将棺材盖钉好,挖了坑将棺材埋了,还做了封土,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他们没敢逗留,连忙收拾工具往家走。 路上副官自我介绍:“我叫雷八斗,是胡来的副官,李先生你那五叔可真是厉害,三两下就把粽子给收拾了,跟耍似猴的,看的我腿肚子直转筋。” 昨天没太注意这副官,现在天亮了,仔细瞅了瞅,这人生的黑不溜秋的,浓眉大眼,不难看也不好,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很是魁梧,腰里别了两把盒子枪,看上去就是个土匪的料。 李传清点点头说:“我叫李传清,刚那位是我五叔,人称李五爷,有所怠慢,你别往心里去,他多年没回家,脾气不太好。” 雷八斗摇摇头道:“哪里话,一看你那五叔就是个厉害人,有机会一定要引荐一下,我想登门拜访。” 别看雷八斗只是个副官,可现在胡来一死,那他就是老大,整个军阀都是他的,这种人李传清也不想得罪,不过,看起来这雷副官对他五叔,甚为敬佩,应该不会找他麻烦。 李传清笑笑:“雷副官说的哪里话,现在胡来死了,您就是大军阀,应该是我拜访您才对。” 雷八斗一拍大手说:“他奶奶的,你说咱兄弟两客气个撒,走跟兄弟喝酒去,折腾了一晚上,又饿又困,好好喝上一顿,睡个大觉。” 李传清本想拒绝,他还有一堆事,不过,立即想起五叔说的话,要他找几个命硬的小伙子,跟着一起去找龙绳龙杠,这雷八斗现在是军阀头子,手底下年轻人多,如果能结交上,选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之前还在为这事苦恼,眼看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忙着办年货,谁愿意给他去找那玩意,太不吉利了。想到这里,就点头答应。 回来之后,雷八斗吩咐下人准备了酒菜,屋里烧上暖炉,一下就暖和起来,两人倒上酒,畅饮上了,慢慢发现这雷八斗还是个性情中人,有股子豪气,酒量也不赖。 李传清也有日子没喝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越喝越来劲。酒桌上雷八斗问李传清:“李兄,你说,刚才你五叔说那铜镜是干什么的,兄弟我也不懂,你给咱掰吱掰吱。” 李传清是阴阳先生,自然知道铜镜能够镇鬼,防止尸变,就给雷八斗说了,雷八斗听后两眼发光,道:“没想到铜镜不但是个宝贝,还是个好宝贝,可惜就是没拿出来。” 李传清劝说道:“你可千万别打那个朱红棺材的注意,那里面葬的新娘子邪门的紧,全靠那铜镜镇着咧,你要是拿了,就要出大事。” 雷八斗听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忙点点头说:“老子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不拿,肯定不拿,来喝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知不觉就喝到了中午,也喝的差不多了,李传清就将借人的事情给雷八斗说了。雷八斗听后,一拍大腿道:“李兄,这么点小事,你还说借,太看不起兄弟,这事兄弟做主,连我在内,你要多少,随便挑。” 李传清说:“那就多谢雷兄弟,这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改日再见。” 雷八斗拉着李传清的手一直送到大门口,这才回去。 李传清回来之后,一觉睡到了天麻麻黑,这时,五叔从外面回来,他连忙爬起来问:“五叔,你干撒去了,我中午回来见你没在家,我昨天晚上看了那女尸的玉枕,上面写着牛大财之妻刘惠兰。” “牛大财?”五叔眉头一皱,道:“咱们镇上有这个人吗?” 李传清摇摇头说:“我也没听过,想必应该是牛家人,可牛家现在除了主家牛大户之外已经没人了,这牛大财会是谁呢?” 五叔眼睛一瞪,吓了的李传清一缩脖子,五叔说:“你现在就去,到镇西头牛家庄附近打听一下,看这牛大财是谁,这个人很重要。” 李传清本来还想问,为什么重要,但是一看五叔的眼神,吓的把话咽了回去,忙穿鞋出门,去打听消息。 外面已经是麻麻黑,冬天黑的早,各家窗户都亮着灯,大过年的,相对喜气一些,一片万家灯火的景象。李传清不由得回身看了一眼他们李家,有些落寞。李家本身大户人家,在前清的时候,捐过粮台,做过马帮的帮办,最富裕的时候,在妄川镇西街有十来家铺面,现在却沦落就他和五叔两人,除了这庄老宅之外,已经没有一间铺子了。 大过年的,各家都在办年货,他手里却没有一个大字,两年都没有置办过一件新衣服,这身上全是补丁,看起来就像是个叫花子,真是丢了祖宗的脸。 第八章 狗三爷 - 龙鬼地 - 听墨 李传清知道家里十年前发生过大事,当时他走亲戚,刚好没在家,回来之后听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家里却死活不告诉他,先生祖父过世,而后是二叔、三叔、四叔相继失踪,不多久父亲也失踪了,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家出走,再没回来,家里就剩他一人。当时他才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一个人靠典卖家当活到现在。 走了半个时辰,来到镇西头,他这一想,最了解牛家的应该是,牛家庄下坡的狗三爷,听镇上人说,狗三爷以前在牛家做过长工,应该知道一些。 于是,李传清就找到狗三爷家,现在的狗三爷已经七十多岁了,一个老光棍,也没啥亲人,冬天早早就上炕睡觉去了,从外面看,狗三爷家漆黑一片。李传清过去,用力敲门,大声喊道:“狗三爷,我是李传清,李天照的孙子,你开个门,我想打听点事。” 喊了两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半响才问道:“哦,是李天照的孙子啊,这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我这就来给你开门啊!” 李传清知道狗三爷年轻时欠过祖父李天照的人情,报祖父的名号,对方一定会让他进去,要不这大晚上的,外面兵荒马乱,谁理你才怪。 里面传来响动,却不见点灯,看来狗三爷是摸着灯给李传清开门,期间还传来乒乓声,应该是把东西撞倒了,李传清奇怪,这狗三爷为什么不点灯呢,大晚上的怎么看得见,他那么大年龄了,这摸黑万一摔个好歹,那可不得了。 好一会,狗三爷才打开门,脸贴到李传清脸上,瞅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问道:“你真是李天照的孙子啊,我这老眼昏花,也认不出来,快到屋里坐。” 李传清说:“瞧您说的,这还能有假,我祖父当年给你瞧病的时候,我还在旁边呢,那一年我六岁。” 狗三爷一听这话,忙拉着李传清的手说:“那一次多亏你爷爷,要不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真是可惜,好人不长命,你祖父那么好的人,却走到我面前了,真是没天理。” 老年人爱怀旧,想这狗三爷也没个说话的人,见了李传清就打开话匣子,说了一堆陈年往事。李传清也不好打断对方,祖父曾经教导他,听别人说话是一种修养,尤其是老年人,他们说的都是人生经验,一定要认真听,这样别人才会喜欢你,倾听也是一种美德。 狗三爷说了好一会,这才意识到,李传清是来问事的,忙刹住话头,笑笑说:“我这人老了,就是啰嗦话多,孩子你这种听别诉说的习惯非常好,将来定能成大器。你刚说要问我点事?” 李传清这才说:“我想跟你打听个人,您在牛家庄呆过,知道牛大财这个人吗?” 听了这话,他感觉狗三爷浑身一抖,黑暗中他看不到狗三爷的脸色,但可以肯定狗三爷是认识这个人的。 半响没见说话,听见传来一阵嗤嗤的声音,李传清不知道狗三爷在干什么,一会才知道,对方摸出烟袋,点了一锅烟,猛吸一口,这才说道:“孩子,看在你祖父对我有恩的份上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要是换了旁人,我决计不能说。” 李传清听的心里一紧,难道这事还挺严重,忙说:“肯定,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烂在我肚子里。” 狗三爷又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恐怕这个镇上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名字。” 李传清是个实诚人,不太会撒谎,就把前前后后给狗三爷说了,狗三爷听后大吃一惊:“真的尸变了,竟然真的尸变了。” 李传清有些纳闷,听狗三爷话里的意思,貌似他早就知道要尸变,只是没想到真的发生而已,这是怎么回事? 狗三爷闷着头想了一会,才说:“这事得从二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年青,正在牛家做长工……” 后面是狗三爷告诉李传清的,没想到会藏着这么诡异的一个秘密。 狗三爷大名叫李占三,小名狗子,但人们习惯称他为狗三。狗三本是乞丐流落到妄川镇,觉着镇上不错就留了下来,还找了阴阳先生李天照给他起了个名字,他本在家里排名老三,有不愿意说原来的姓,因此,就跟着镇上人姓李。李姓在妄川镇是大姓。 镇上落户以后,狗三就打打零工,转点小钱养活自己,后来被牛家选中,到了牛家庄做长工。当时,牛家是大户人家,家里良田百亩,牛羊成群。牛家也是外来户,没有人知道牛家以前是干什么的,总之来了镇上以后,置办了田产,安家落户。 狗三进牛家做长工,对牛家感恩戴德,做的很认真。不久之后,牛家主人牛大户相中了一姑娘,是镇上另一个外姓,刘家的二闺女。镇上人都知道,那闺女长的叫一个水灵,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多少人都垂涎呢,奈何,牛大户有钱有势,还给刘家二闺女送了一个很名贵的定亲信物。 狗三当然没见过是那信物,总之,镇上相传那是个古物件,恐怕有上千年的历史。试想,这样的宝贝,在一个小镇上,那算是顶上天了,谁能拿的出来,刘家自然二话不说应下这门亲事。 牛大户娶亲,自然要大肆操办,当时社会还没有现在这么动荡,加上妄川镇又是偏远小镇,还算是一派升平。 那一天,狗三随着管家提着聘礼去刘家提亲,狗三说,那是他见过最重的聘礼,抬了十几个箱子,每一个都是沉甸甸,压的他直冒汗。 管家跟刘老爷商量好过门的日子,剩下的就是牛家张灯结彩,迎新娘子。狗三也高兴,这老爷娶媳妇,他们也能跟着吃几天好吃的。 牛家准备的宴席很丰盛,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沾了不少油水。新婚当日,狗三喝了几杯酒,肚子有些不舒服,眼神迷离,瞅见新娘子接回来,就跟着起哄。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一身大红喜衣,从花轿里下来,看的众人眼珠子掉一地,没有人不惊呆,这新娘子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美的有些不真实。 拜过堂之后,新娘子被送入洞房,牛大户开始给大伙敬酒,这时,狗三喝的差不多了,迷迷糊糊就去睡了。 后面的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酒足饭饱之后,客人们都散去,下人收拾停当,都各自回屋睡了,这牛老爷自然是去洞房花烛。 这些天净吃油腻的,睡到半夜,狗三闹肚子,起来跑了一趟茅房,上茅房刚好要经过新人的洞房,狗三是光棍,自然没入过洞房,这走过洞房前时,忍不住想去听墙根。 这时候,半夜三更,所有下人都睡了,也不会有人看见,想起白日里,新娘子的那个美,狗三心里更是痒痒的紧,就偷偷爬到后窗户上去听。 听了一会却发现没什么动静,他有些奇怪,听那几个长工说,新婚燕尔,一对新人要折腾一宿,这怎么才半夜就没声了。正想着,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吓的他差点从窗户上跌下来,还以为自己被发现,看了看,也没见人,再听才知道原来不是骂他。 是牛老爷的声音,他说:“你这贱人,说话啊,**倒是说话啊,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看我不宰了那狗日的。” 狗三听到这里,酒顿时醒了一半,怎么还有孩子,这意思就是说,刘家二小姐偷汉子,还生了孩子?天啊,这可不得了,牛家在镇上有头有脸的,这要是传扬出去,那牛大户的脸往那搁,以后还怎么在妄川镇呆。 求推荐,推荐太少了朋友们,这么吝啬,点一下投一个呗!拜托拜托,祝福大家过年被红包砸的满头是疙瘩,哈哈..... 第九章 千年诅咒 - 龙鬼地 - 听墨 这时,屋里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想必是牛大户愤怒了,正在暴打新娘子,里边传来一阵呻吟道:“牛大财你这样对我,做鬼我也不放过你,你早晚要遭报应,不得好死。” 是新娘子在咒骂牛老爷,不过,狗三很吃惊,没想到牛大户原来还叫牛大财,这可从未听说过。 牛大户说:“**的,当老子是干什么的,挖蘑菇听说过么,老子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你还别吓唬老子,**的做出这种下贱的事,简直是败坏老子的名声,看老子不要了你命。” 这时,狗三听见里面一阵嗤嗤声,像是撕裂锦昂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一阵干呕声,他心里吃惊,连忙爬到窗口偷偷往里瞧,隐隐约约看到牛大户的手掐在新娘子的脖子上,新娘子手到处乱抓,把牛大户的衣服都撕烂了。 狗三心里一惊,这是要杀妻啊,怎么办?他很想冲进去制止,但是一想到牛大户刚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一个激灵。 他要饭的时候听人说过,挖蘑菇在陕西这边是土话,就是倒斗的意思,也就是说牛大户是个盗墓贼,那可是狠茬子,如果让牛大户知道他偷听墙根子,还不要了他的命。于是,没敢进去,就这样眼看着,牛大户掐死新娘子。 也不知怎么地,新娘子挣脱了牛大户的手,骂道:“牛大财,你个狗杂种盗墓贼,想杀我灭口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断子绝孙事,你送的龙尾石玉壁,就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吧,你这狗杂种还不知道吧,玉壁上面有个千年诅咒,你早晚不得好死,我就是死也要变僵尸找你算账。” 狗三听的浑身一哆嗦,千年诅咒?不过他转念一想,可能是新娘子骂牛大户的话,做不得真。 然而,就在新娘子说完这番话后,牛大户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蔫了下去,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把头发都揪下来一缕,嘴里喃喃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哈哈…..”新娘子突然疯了一样,尖声笑起来,那笑声甭提有多渗入,听的狗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简直就跟鬼笑一样。新娘子说:“这是真的,你肯定会断子绝孙,以后娶一个媳妇死一个,哈哈…..我要变成僵尸,看着你…….” 听了这些话,狗三脑门子冷汗直滚,再也不敢听下去,连爬带滚的跑回自己屋里,裹着被窝,还哆嗦个不停。 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就病了,病的非常严重,他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挂在他床前,脸上是似哭似笑的表情。 他病了管家给他找来郎中瞧病,可始终不见好。一个跟他关系要好的老长工告诉他,说家里发生了怪事,一道晚上就听见奇怪的笑声,非常凄惨,吓的他们晚上都不敢去解手。还说,老爷和新夫人出远门了,是去走亲戚,要小半年才能回来。 过了一但时日,狗三的病渐渐有所好转,但还是干不了活,管家就把他辞退了。之后听说牛老爷回来,但是却带着一个婴儿,新夫人没有回来。牛老爷说,新夫人在路上被土匪给害了,这孩子是他跟新夫人的。 狗三心里清楚,新夫人当天夜里就死了,肯定是给牛大户害死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新夫人带回来的孩子。不过,他想不明白,去刘家提亲的时候,刘二小姐并没有身孕,镇上也没有传过刘二小姐有相好的,怎么突然就生了个娃娃,还带到牛家来,这太不符合情理,就算是刘家二小姐偷汉子,那也不至于将娃娃带到婆家,那不是脑子有病么,这带过来还能有好? 不过,更为奇怪的是,牛大户对那孩子,比对亲生的还要好,视为掌上明珠。牛大户出去走亲戚,也就小半年,这孩子自然不能是她和新夫人生的,谁都知道,女人坐月子要十个月,十月怀胎,半年怎么能生娃娃。 牛大户说是早产儿,但是镇上却传的沸沸扬扬,说刘家二小姐不守贞洁,还没过门就跟新姑爷胡搞,这半年不到就生娃娃了。 这些传言,牛家和刘家都没有否认。狗三也听那老长工说,牛老爷确实跟刘二小姐相好,没过门之前就在一起缠绵。至于这孩子是谁的,也没有人说的清楚,恐怕只有牛大户心里最明白。 李传清听后甚为震惊,说:“原来牛大户原名叫牛大财,那棺材里的女尸,就是他的新娘子,怪不得一身喜衣都没有换,就直接给埋了,看来是新婚当天死的。”他听父亲说过,一般身着喜服入殓的女子,都是过门就死的。 “真没想到,这牛大户竟然是个蘑菇党,怪不得出手阔绰,财大气粗,肯定在墓里挖了不少宝贝。那他后来就没有再续弦?”李传清有些好奇。 狗三爷吸了一口烟说:“当然有,但是……”却没有说下去。 李传清忍不住追问道:“但是怎么了?您快说啊!” 狗三爷说:“但是,刚过门就死了,本来我不相信那所谓的千年诅咒,可自从牛家出现那种事后,我就不得不信。牛大户续了两门,都是刚过门就死了,而且,死的很古怪,脸上是似哭似笑的表情。” 李传清听完,背后直冒凉气,有些哆嗦的问:“狗三爷您可别吓我,这不会是真的吧?” 狗三爷吸了一口烟说:“你这孩子,我这么大把年纪,吓你作甚,当时,我还去看过,肯定是真的。” 李传清一下子想起五叔从棺材里拿的玉璧,上面就刻着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而且非常传神,看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难道诅咒就是这个东西? 李传清觉得这事有些诡异,他没敢再问下去,连忙起身告辞。出来的时候,天上是毛月亮,有些朦胧。狗三爷将他送到门口,借着月光,他发现狗三爷脸上黑呼呼的,像是笼罩着一层雾气,怎么也看不清楚脸。 他心里打小鼓,赶紧往家里走,走着忽然感觉背后有股子凉风,像是有人跟着他,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回身,却什么也没有。他心里惊慌,撒丫子就往家里跑,一路上还是觉得有东西,但也没敢回头看,只顾着跑。 一口气跑到家门口,实在累坏了,双手撑着膝盖喘气,这一低头,从双腿间看到身后,顿时吓的一哆嗦,差点就一泡尿撒裤子里,怎么有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亲们,我爱你们,投个推荐吧,收藏一下哦! 第十章 死亡 - 龙鬼地 - 听墨 李传清脑门子上冷汗直滚,想起晚上狗三爷说的那个事,关于牛家千年诅咒,他更加紧张,不敢回头去看。 他发现那个影子摇摇晃晃的像是走过来,这下李传清双腿抖的快要站不住,这时,一直手搭在他肩膀上,他顿时双腿一软,一屁股做在地上。 “孩子你跑什么,你有东西落下了……”说着一个罗盘递到李传清面前,他一抬头就看到狗三爷的脸,心里一松,有些尴尬的笑笑,忙从地上爬起来说:“狗三爷你可吓死我了,怎么也不吱个声啊!” 李传清有些埋怨,不过,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因为狗三爷头发虽然是乱糟糟的,但绝对不是披头散发的样子,可那看到的影子,分明只有女人才有的发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狗三爷,还是那副邋遢的样子,脸上黑漆漆,满是皱纹,看起来就像是百年老树的皮。 狗三爷将罗盘递给他之后,叼着烟袋,背着手摇摇晃晃的走了,那背影看起来有些恍惚。李传清喊了一嗓子:“狗三爷到家门口了,进去坐坐,喝口水再走啊!” 狗三爷像是没听到一样,摇摇晃晃的消失在黑夜中,李传清拿起罗盘瞅了一眼,顿时一惊,上面的指针摆动的非常频繁,却直指狗三爷离去的方向。看到这里,李传清眼皮没来由的一跳。 阴阳先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狗三爷可能有问题,或者即将出现问题,但是有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他又不敢追过去,他心里还在想狗三爷说的事,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有些纠结,但还是朝家走去,家里黑咕隆咚,李传清心想五叔可能睡下了,就放轻脚步,一推门,五叔给他留着门,就直接进去,没有点灯,摸着黑找到自己的窝房,刚躺在床上,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面前,他吓的浑身一紧,忙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楚是五叔,就问道:“这么晚还没睡啊?我以为您睡下了,就没有打扰。” 五叔没有多余的话,直奔主题:“事情打听的怎么样?” 李传清将狗三爷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五叔,听完之后,五叔陷入沉默,屋里黑洞洞的,也看不见五叔的脸色,没有声音,就感觉五叔像是已经离开。 李传清试着问了一声:“你说那牛大户也奇怪,明明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比对亲生的都好,真不符合他的性格。” 没有声音,李传清有些紧张,真走了?这无声无息,心里这么念叨,就准备躺下去睡觉,折腾大半夜也累了,就在这时,五叔说:“那个孩子就是牛大户亲生的。” 这没来由的一句,搞的李传清又是一紧,额头上全是汗。想了想,问道:“不可能吧?那牛大户为什么要杀妻?” “因为那个孩子是典胎。”五叔的语气很肯定,令人没有丝毫质疑的余地。 “典胎?”李传清从来没听过这个词,更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原来他去过倒挂金葫芦。”五叔根本没有给李传清解释的意思,忽然说一段李传清根本听不懂的话,转身走了,留下李传清独自目瞪口呆。 这一夜,李传清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心头老萦绕着五叔最后说的那段话,心想这什么叫典胎?倒挂金葫芦又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下,刚睡了一会,就被五叔叫醒,揉了揉黑眼圈有些茫然的爬起来。 五叔瞅着他说:“狗三爷死了。” 李传清正低着头在穿鞋,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他浑身一抖,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下来,忙问道:“怎么会?我昨天晚上还见过他?” 五叔面无表情,说:“就是昨天晚上死的,应该是在你见过之后。” 听到这里,李传清心里稍微松了一点,他生怕是见鬼了,好在还不是。不过,五叔接下来一句,有把他吓的够呛。 “狗三爷脸上是似哭似笑的表情。” 李传清张嘴啊了一声,还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其实,他就想问那个诅咒是不是真的。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影子,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难道狗三爷的死跟那个鬼影子诅咒有关? 五叔似乎看出他想问的,说:“诅咒对李家人没用,你去找牛大户,一定要问清楚一件事――那个秘密他知道多少?” “倒挂金葫芦是什么东西?典胎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秘密?”李传清终于将一晚上没想通的事问了出来,好奇这东西,憋在心里很难受,弄的他彻夜难眠。 五叔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说:“这些事你会知道的,去找牛大户。” “哦!”李传清点点头,洗了把脸赶紧出门,走了一段他才想起来,五叔貌似没给他答案,那他岂不是还要难受一阵子。 经过镇西下坡村的时候,他看到狗三爷门前围了好些人,大家脸上表情都怪怪的,看见他就招呼他过去。 走过去看见人群中间有一扇门板,上面躺着一个老头,浑身蜷缩着,像是非常害怕的样子,头上盖着白布,应该就是狗三爷的尸体。 “老狗死了,传清啊!你帮他找块地吧,哎,他这一辈子真不容易。”一老人走过来说。 李传清认得这老人,他下坡村的村长,忙点点头说:“好,我一定帮忙找给狗三爷找块好地,不过,我还有点事,稍后我来找您。” 村长点点头说:“那你就去忙吧,这事就拜托你了。” 李传清笑笑说:“哪里话,都是应该的。” 村长说:“各位乡亲,老狗孤身一人,这身后事就全靠大家了,李三去找木匠给老狗收料(做棺材的意思),其他人将人抬进去,忙活上吧!” 李传清本来想走,但心里却很好奇,想看一眼狗三爷的脸,他毕竟是年轻人,忍不住就走过去,伸手刚好要揭开白布,却被一只手抓住,抬头一看是村长,村长摇摇头说:“你还年轻,不要看,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李传清本来想坚持,但是,看到村长眼里全是恐惧,他便放弃了,村长快八十的人了都害怕,估计这表情真的很恐怖。 李传清来到牛家庄,门闭着,看不到一个下人,他有些奇怪,这牛家应该还设着灵堂,怎么能闭着门,难道是不想让人知道,可这不符合当地风俗啊? 他走过去抓住一对虎头铜环用力敲了敲,喊道:“管家,我是李传清,开开门,我有事找牛老爷。” 屋里没声,李传清觉着不对,就用力敲了一下,没想到门没栓,一下给他推开。院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李传清扯着嗓子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他就沿着前院经过天井一直走到后面的堂屋,路他熟,才来过的。他看见灵堂还摆着,两边的蜡烛都亮着,香火正在燃烧,冒出几缕青烟。 奇怪就是不见一个人,按理这灵堂前起码得有个守夜的人吧,家里下人管家都干什么去,连个守夜的都没有,这也太不讲究了。 李传清觉着不对,就直奔牛大户的卧室,心说下人不在,主家总该在家,家里还有死人,不能撂下不管吧。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声音,像是有人正在瑟瑟发抖,他敲了敲门说道:“我是李传清,牛老爷在家吗?” 里面没有回音,不过那发抖声音还在,李传清越发觉得不对,一把推开门,就看见屋里乱糟糟的,像是遭遇了强盗似的,接着就看见蹲在墙角的牛大户,脸色一片惨白,双手抱在膝盖上,浑身发抖,连嘴唇都在哆嗦。 李传清忙过去想将牛大户扶起来,可手还没伸过去,就听见牛大户一声怪叫道:“鬼啊!” 第十一章 照片 - 龙鬼地 - 听墨 这一声把李传清吓一大跳,连忙到处看,却什么都没发现,这时,牛大户指着他说:“鬼,你就是鬼,你走开,我不要跟你去。”忽然有笑了起来,一把抱住李传清说:“娘子你怎么回来了,为夫好想你。” 李传清一把推开牛大户,心里一惊,这人疯了?抓住牛大户的肩膀用力摇了摇说:“牛老爷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李传清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上次还在你家帮忙做嫁妆。” 牛大户瞪大眼睛看着李传清,愣了好一会,李传清还以为牛大户想起来了,牛大户却忽然哭道:“闺女啊,爹对不起你,你就原谅爹吧!” 李传清心想看来是真疯了,是什么东西令他忽然就疯了呢,家里其他人那去了,想到这里忙朝下人房找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床上躺着四个人,从衣着看就是牛家下人,有些奇怪,都这个点,太阳都晒到屁股,怎么还睡着,家里主人疯了,这些下人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想到这里,伸手去摇那个下人。轻轻一摇,那个下人就翻了过来,一张脸对着他,顿时头皮发炸,整个人一个踉跄退到门边,要不是双手扶着门框,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个下人脸上一种特别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说是狞笑吧,却有带点哀伤,说是痛哭吧,却有是在笑,总之非常古怪,看一眼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他扶着门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感觉心里像是在打小鼓,咚咚跳个不停,浑身在冒冷汗,牙齿禁不住都在颤抖。 这下他终于明白村长为何不让他看,这样表情的,看一眼这辈子都忘不掉,恐怕今后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 不用想,其他几个下人肯定也这样,他没敢过去看,转身就走,这一转身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吓的他腿肚子直转筋,抬头一看,竟然是牛大户,正站在背后,嘴上还傻乐呢。 李传清喘了口气,拉着牛大户往外走,心说这家伙都已经疯了,再给他吓一次,估计非成神经病不可。 可没想到,牛大户劲还死大,拽了两下没拽动,牛大户瞅着那个下人傻乐,完全不觉得害怕。 这时,李传清想起五叔交代的事,就问牛大户:“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他心里基本上已经不报希望,这人都疯了,还能问出个撒。 果不其然,牛大户怪叫一声:“鬼啊!”转身就跑。李传清跟着看他跑哪去,见他直奔后院,有些奇怪,就跟了过去,刚进后院门,就问道一股子血腥味,低头看见满地都是血,再抬头,吓的浑身一哆嗦,这牛大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人头端在手里,他一抬头,刚好跟人头对上脸。 吓的他朝后退两步,细看才发现,这脑袋竟然是管家的,扫了一眼,就看见倒在院墙边的尸体,血都已经凝固了成黑色,应该是死去多时。 李传清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牛家庄一夜之间忽然变成了森罗地狱,到处都是死人,连主家牛大户都疯了,还有狗三爷的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千年诅咒? 他不敢想下去,连忙离开牛家庄,找到村长,将这件事告诉村长,村长听后甚为震惊,连忙带人去牛家庄看,同时,让人去通知巡捕房。 不多时,牛家庄前聚集了很多人,巡捕房的人找李传清问话,他将事情的经过一说。巡捕房得出结论,这些人都是昨天晚上死的,有村长和其他人给李传清作证,暂时排除他杀的可能,不过,还是有嫌疑。 巡捕房做了笔录之后离开,尸体被巡捕房收走。这下就剩下疯了的牛大户,牛家庄再无别人。 回去的路上,李传清听在想,这些事会不会跟阴哨蛇有关?但他想起那个下人的死相,心里一紧,觉得诅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在这之前,李传清绝对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牛鬼蛇神,可现在他的人生观全部被颠覆,血淋淋的例子摆着眼前,一切都不由得他不信。 回到家五叔正在等他,屋里黑漆漆的,五叔也没开窗户,加上老房子本就低矮,虽然是大白天,还是有些昏暗。 他刚要张嘴向五叔汇报,却见五叔摆摆手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李传清心说,这五叔还真够神通广大,这刚发生的事情他就知道,难道他也在场?但是,五叔接下来一句话,把他说的有些糊涂。 “看来牛大户是真的去过那里,知道了秘密,他没有疯。” 李传清问:“五叔,你说牛大户没有疯?不能啊,我看见他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 五叔说:“那说明他的装的很成功,而且,他也不叫牛大户或是牛大财,他本来应该姓张。” 听了这话李传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牛大户?姓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时,五叔递给他一张照片。 民国期间照片很常见,不过妄川镇这样偏远的地方,除了个别大户人家,见过照片的还真不多。但是李传清却知道照片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李家以前是大户,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张全家福。 中间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黑色短头发,带着金丝边眼镜,就是牛大户,见过牛大户的人就会知道,他长的很别致,眼角向下塌,看上去一副哭死鬼像。照片上的他很年轻,也就二十来岁,白衬衣外面套了个黑色格子马甲,在他身边坐着一位很美丽的女人,应该是他媳妇,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看上去也就几个月大,背景是一座豪华的洋楼,院子里还栽了一些绿色植物。 李传清将照片翻过来看,背面写着一行字,可惜他不认识,竟然是洋文写的,只有地址日期他认得“一九一三年香港东都公寓”。 “这是什么情况?”李传清不太理解,看向五叔,他知道早年间五叔在外地闯荡过,说不定认识这些洋文。 “张氏全家福。”五叔说。 李传清有些明白了,照片上的牛大户原来姓张,这是他们全家在香港东都公寓前的一张全家合影。日期一九一三年,也就是三十二年前,而听镇上人说,牛大户正好是三十年前搬来这里落户。 李传清顿时觉着浑身一紧,怎么回事?忽然放弃家里的媳妇孩子跑到这偏远的镇上来落户,肯定有阴谋,他来这里为了什么?难道是五叔说的倒挂金葫芦,那么倒挂金葫芦又是什么东西?一个纯金打造的葫芦吗?应该不是,牛大户落户的时候已经很有钱,就照片上来看,他在香港住的都是洋楼,不会为了一个金葫芦就抛妻弃子。想来这里面应该藏着某种的秘密,会是什么呢? 五叔说:“这个人很有问题,你要监视住他,他绝对没有疯,你要小心。” 李传清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看来这件事,远不止他想的这么简单,背后可能会隐藏着一些想象不到事。 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五叔怎么知道这么多,就问:“这照片是哪里来的?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五叔说:“我昨晚去过坟园,棺材被人挖出,里面的东西全部消失,我顺着脚印找到牛家庄,在牛大户的枕头下发现了这张照片。” 李传清不解,按照狗三爷说的,棺材里埋的就是牛大户妻子刘慧兰,牛大户为何忽然间去挖他妻子的棺材,这不合情理啊,而且还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走,这又是为什么? 刚想继续问五叔,就见五叔站起身说:“你去做事。” 李传清应了一声,只好起身,刚走到门口,这才想起来,五叔让他去做什么事?转念一想,对了,是监视牛大户,这些天发生太多怪事,搞的他感觉脑子都有些不好使。 第十二章 吓死人 - 龙鬼地 - 听墨 李传清来到镇西下坡遇上村长,他想起答应过村长的事,就带着两个村民去给狗三找墓地,当然,肯定是去坟园。 老坟园是妄川镇的祖坟,哪里都划分开,每个村都一片,而且分到各家各户,就和分房子一样,跟现在的公墓差不多。 李传清知道,这片坟园风水说不上有多好,但是相对妄川镇周围,这里的风水还不错,适合做阴宅。他在里面捡地势好的,给狗三爷选了一块,心里还想,狗三爷这一辈子受苦受累,还无后,希望来世能够大富大贵。 当然,李传清其实也不怎么相信有来世,但是,他是做阴阳先生,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至于,是否能够愿望成真,那就看得老天爷。 也许是太年轻,并未看到过这个世界上的丑恶,在他记忆中,总是把事情想的很好,希望一切都很美好。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当时的想法多么的幼稚,根本就不切合实际。 用罗盘定位方向,根据山川龙脉走向、风水以及周围的气势,找一个低洼,用石头做上标记,让两个村民开工,这就是他给狗三爷找的阴宅。做完这一切,便按照五叔的吩咐去牛家庄,监视牛大户。 之所以给狗三爷找个好墓,是因为在李传清心里,认为狗三爷的死他有责任,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太胆小,追上提醒一下,也许狗三爷就不会死。到现在他还没有想明白,狗三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传清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诅咒这种东西。如果真是诅咒,那么狗三爷根本没有接触过玉璧,诅咒不应该在他身上。还有,牛家的四个下人肯定也没见过玉璧,他们为何死于诅咒,根本说不过去。 除了诅咒,还能有什么东西让人死的那么难看,脸上出现那样诡异的表情?李传清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毫无思绪。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下坡村,忽然给人拍了一下肩膀,吓的他浑身一抖,一转头就看到一张黑黝黝的脸,还咧着大嘴叉子正笑。 “兄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有喜欢的姑娘啦?”雷八斗伸出大手一下楼在李传清肩上拍了拍问道。 李传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别胡说,我正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这脑子乱的很,那有心思想女人啊!” 雷八斗一听这话,咧着的嘴收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我听说了一些传闻,难道镇上传的都是真的?” 李传清一愣,他到没听说什么传闻。雷八斗看他一脸茫然,就说:“你还不知道啊,镇上都在传,阴哨蛇作祟,已经死了六个人,加上胡来就是七个,死的非常古怪,是什么九绝笑尸。听了这些我本来还不信鬼神,都觉着浑身发毛,就过来见识一下。” “九绝笑尸?”李传清脑子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词,可能当时没在意,没有用心记,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他不明白,镇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难道镇上人知道什么? 雷八斗看李传清皱着眉头,二十来岁看上去就跟个小老头似的,有些担心,问道:“你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咱帮你分析分析,别看兄弟是大老粗,可这粗中还带着细呢,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粗中有细,指的就是我这种人。” 李传清咧嘴一笑,还古话,这人一副神经大条的德行,他可真没看出粗中有细来。不过,话说回来,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有人愿意帮忙浪费脑细胞,他自然乐意说出来。就将喝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叙述给雷八斗,当然,也是捡着说,关于五叔的一些都没有说。 雷八斗听后,直皱眉头,说:“娘啊,没看出来,这老牛还他娘的挺本事,竟然是蘑菇党,那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媳妇啊?” 李传清说:“肯定是以为媳妇在外偷汉子了,心里气不过,就下狠手。”当然,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是想听听雷八斗的想法。 雷八斗摇摇头说:“不能,如果单纯因为媳妇在外偷汉子败坏了他的名声,完全不需要下杀手。兄弟你想啊,那是一条命,不是地上的蝼蚁,踩死就完了。我是背抢的,军阀的作风想必你听过,说的难听点就是无恶不作,可让我下手杀一个人,还得想想,有时候还真下不去手。更何况是自己的新娘子,那会这么利索,这其中定有别的原因。” 经过雷八斗这么一分析,李传清更加坚定自己心中想法,牛大户肯定隐藏着什么,他装疯肯定是为了躲避什么。 到底是什么?五叔说什么倒挂金葫芦,还有典胎,以及一个秘密,到底什么意思?按照五叔说,牛大户应该知道那个秘密,他肯定知道诅咒是怎么回事,狗三爷以及其他几个的死,肯定跟这件事有关。 想到这里,李传清忽然有种冲动,一定要找牛大户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既然知道他没疯,那么就一定要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 他迈开步子,也不管雷八斗,径直朝牛家庄跑去。现在牛家庄门前非常热闹,下坡村的村民都忙着在为牛家下人和牛家大小姐办后事。牛大户装疯,村里肯定没看出来,牛家已经无人能够办理这些事,只能由村长代劳。 李传清来了之后,直接去找牛大户,可进了牛大户的卧室,发现里面一片凌乱,什么都没有,也没见着人,问其他人都说没注意。 李传清觉着不对,连忙叫来几个村民让帮忙找一找。他是阴阳先生,李家以前在镇上很有威望,李传清的话大伙都愿意听,就忙前忙后的找,找来找去,整个庄子都快翻过来了,却连牛大户的影子也没见着。 李传清心说坏了,既然是装疯,而且在香港还有家,这家伙肯定是收拾东西走人,早就逃之夭夭,完了,这下回去跟五叔怎么交代啊! 不过,他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五叔来过牛家庄,还偷走了牛大户全家福照片,从时间上算,应该是他从狗三爷这里回去之后发生的事,也就是说,五叔去牛家的时候,可能狗三爷已经死了,那么牛家当时是什么情况? 如果五叔去牛家时,牛家已经李传清看到的样子,五叔就不会让他再去。那么就可以肯定五叔去的时候,牛家应该还没有发生事,牛家出事是在五叔离开之后。这么说来,牛家的发生的事,会不会跟五叔有关? 李传清连忙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开,怎么能怀疑五叔。五叔在镇上是有口碑的,李家威望一大部分靠五叔。 五叔说照片是他从牛大户的枕头下发现的,以牛大户的精明,他如果在睡觉,五叔肯定无法得手,那么,当时牛大户应该是不在家,半夜三更,他去哪里了?五叔走后,会不会还有什么人光顾牛家? 如果真有,这个人可能就是凶手。 李传清念过私塾,以前喜欢看一些破案类的小说,上面就记载过一些奇异的杀人手法。 从前有个人杀了自己的妻子,却不幸被他的仇家看到,但是他的仇家并没有报官,而是在村里散播流言说,说他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天天在杀了妻子那个人窗前,舌头伸好长,非常恐怖,嘴里还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很快这流言就传到了那个人的耳朵里,村里其他人都不信,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那个人相信,因为他确实杀了自己的妻子。他心里非常害怕,每天晚上不敢睡觉,裹着被窝浑身发抖。仇家天天去他窗户前晃悠,还时不时发出一些怪声,久而久之,那人日渐消瘦,忽然有一天,心脏承受不了这种恐惧,就被吓死了,死相及其难看。 李传清想起这个故事,再联想到狗三爷说的事,不敢睡觉,闭上眼睛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挂在床前。在想到那天晚上看到披头散发的影子,忽然觉得,狗三爷会不会就是给人故意吓死的?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评,谢谢大家....... 第十三章 出发 - 龙鬼地 - 听墨 李传清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就回家如实将情况告诉五叔,本以为五叔会斥责他一番,却没想到五叔摸着眉梢,若有所思,嘴里喃喃:“哦,原来是这样…..” 李传清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问五叔:“是怎么样?” 五叔微微一笑说:“这件事你先不要管,按照原定的计划,你去找雷八斗带十来个人,进山找龙绳。” “这个…..”李传清本来还想说两句,他觉得狗三爷和那几个人的死,看起来比找龙绳更为重要。就凭巡捕房那群酒囊饭袋,肯定破不了案子,指望他们,无疑是之屁吹灯。然而,五叔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摆摆手转身离开,留下李传清傻了吧唧的干瞪眼。 李传清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按照五叔的吩咐去办事,他觉得五叔可能有自己的安排。于是来到雷八斗住所。雷八斗日子过的很舒服,正躺在床上休息,下人正在给他捏腿,房子里点着一个大炭炉子,非常暖和。 听说李传清来了,连忙站起来欢迎,将下人支开,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调查的怎么样了,缺什么尽管说,只要为兄有的,你随便选。” 李传清一笑说:“这回还真得麻烦您,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事吗?家里五叔发话了,明天出发,今天把人安排好,您看……” 雷八斗一听这话,一拍大腿道:“哎妈呀,老子就等这一天,这些日子在家里躺的浑身不得劲,早就想出去溜达溜达,兄弟你说,需要什么,我全都准备好,咱们明天出发。” 李传清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听说进山找龙绳还这么来劲,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镇上人都没愿意去。不过,转念一想,他有些明白,这家伙估计是当成挖蘑菇了,还以为真能挖出明器来。 当然,也许有这样可能,毕竟想找到古龙绳,只能去年代久远的墓。他是阴阳先生,知道越是久远的墓,里面肯定都有好东西,随便拿出来都很值钱,这也是那些蘑菇党不顾生命去挖蘑菇的原因。 雷八斗招呼副官,胡来死后他现在是军阀头子,他为自己选了个新副官,这人名叫吴子贵,也是西安上封安排下来的。雷八斗这支军阀,在胡来手上的时候也就两百多号人,一半是胡来找来的一些地痞混子,另一半是上封安排来的军人。他们的上封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大军阀。现在雷八斗手里的人比胡来那时候多,而且,整体实力都很强。 李传清听雷八斗说,他们西安的上封是一个司令,手底下有两万多人,军备充足。不过,这并不是他们真正的上封,据说,他们的最高上封在香港,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在国际上都很有影响力。 至于,叫什么,长什么样,雷八斗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是没见过,可能连西安司令都无法面见。 副官很快安排好十一个人。雷八斗带着李传清过去检阅一番,他发现这十一个人中,除了一个年龄稍微大点,其他都是二三十岁的大小伙子,一个个精神头十足,身体素质也不错,整齐的军装,显得威风凛凛,有股子壮士出征的感觉。 李传清仔细看了看这些人,记得五叔说一定要找命硬的,他不太能理解这个概念,但还是仔细检查过这些人,发现他们穿的衣服上有个跟奇怪的肩章,是银白色的金属肩章,上面刻着一个醒目的双D图案。 李传清问雷八斗是怎么回事,雷八斗告诉他,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这服装都是上封统一配发的,可能就是为了区别他们和其他军阀的不同吧! 而后,雷八斗特意给李传清介绍第十一个人,就是哪位年纪稍微大的。这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留着当时比较流行的洋式发型,带着一个金丝边眼睛,体型看上去微胖,像是个老学究。 雷八斗说:“这位是张先生,据说是在美国喝过洋墨水的,是国际考古专家,尤其是汉唐时期的古墓特别有研究,如果,不是最高上封的面子,还请不来这位专家,他就是帮忙我们找龙绳的。” 那人瞅着李传清微微一笑说:“久仰李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幸会。” 李传清咧了咧嘴,心说,幸会个毛啊,我什么时候有了大名,不就是一个小镇上的阴阳先生,还是没人请的落魄阴阳先生,能有什么名,这人可真虚伪。他唯一做过的就是板凳,学木匠的时候,练手做了很多板凳,到处去买,镇上人见他都叫李板凳,可能这算是有点名。 李传清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所谓的学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喝过墨水,带着个眼镜就到处装斯文,真是斯文败类。不过,李传清倒是有些好奇,只不过找根龙绳而已,需要惊动国际考古专家吗,这人八成的浪得虚名吧! 面子上总要让雷八斗过的去,就和张先生寒暄了几句。 雷八斗一拍李传清的肩膀说:“兄弟,这些人怎么样,绝对是个顶个。当然,这种事怎么能少了兄弟我呢,还有我新来的副官,这家伙非要跟着,算在一起刚好十三个人,你看还需要点什么?” 李传清摇摇头,这些已经很不错,根本无需其他。心里暗自高兴,这雷八斗办事还真靠的住,一点都不含糊。这些人确实很不错,要是从镇上找来一些村民,肯定不如这训练过的当兵的,至少,胆量上没问题。 这时候差不多快到晚饭时间,雷八斗留李传清吃饭,又喝了些酒,席间李传清发现,这张先生倒不是浪得虚名,言谈之间显得很博学,尤其是聊到阴阳风水术这方面,张先生很有研究,这让李传清刮目相看,不由得肃然起敬。 在他印象里,这些所谓的学究派,都是非常排斥他们这类人,认为是宣扬迷信思想,不过,这张先生恰恰相反,对他很赞赏,也很推崇他的一些看法。不知不觉间,两人有了很多共同语言。 一直喝大天麻麻黑,李传清有些醉了,被雷八斗派人送回去,几人约定好,明天在镇西的下坡村集合,出发,寻找龙绳。 新的探险开始,将会有什么样的未知危险等着他们呢?那个让牛大户抛弃妻子的秘密是什么?镇上的命案是人为的,还是千年诅咒?牛大户真的失踪了吗?一切尽在龙鬼地。 第十四章 再见 - 龙鬼地 - 听墨 我此时听李老伯讲故事,不知不觉就投入进去,可就在我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李老伯忽然停住。 我和黑子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等他的下文,老头却抿了一口酒,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像是有些瞌睡。 我忍不住问道:“老爷子啊,你别瞌睡啊,他们出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给我们两说说啊!” 听故事最烦这种,讲到紧要之处就卖关子。小时候爱听评书,没事抱着个收音机,听杨家将、薛仁贵这种,每次听到兴起的时候,尿都夹住,说评书的老头突然来一句,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气的我牙都痒痒。 李老伯微微睁开眼睛说:“你祖父找到了倒挂金葫芦墓,在里面发现了一枚龙符,至于过程,肯定是非常凶险,进去的人最后只出来了六个,如果不是你们在洛神眼发现张东豪,这件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祖父告诉我,当时那位张先生,留过洋的考古专家,名字就叫张东豪。” 我并没有太多吃惊,从李老伯的叙述中,我已经大概能猜出来,这位名气很大的张先生应该就是张东豪。不过,他们在里面发现了一枚龙符,这倒令我很吃惊,这么说来,就是第三枚龙符,那么传说中的神龙盘是不是真的,就靠这一枚,我禁不住浑身一抖,这可是非常惊人的消息。 我连忙问:“老爷子嗯,那他们发现的龙符最后落在谁手里?现在还能找到吗?”如果能找到,立马就可以揭开张东豪说的那个大秘密。 老头摇摇头,没有说话,眼睛眯起来,无论怎么问,他都不再回答,急的我跟黑子额头直冒汗,却也无可奈何。 这里得说一下我从洛神眼出来之后的事。那天我们被水冲到漫川镇的石人观星潭,大难不死,大家都兴奋异常,连一路上板着脸不说话的老灰都忍不住笑起来,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种喜悦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却被刘颖的话击碎。 竟然发现从洛神眼带出的宝盒上有个人为掏出来的洞,而且从洞口来看,分明是才掏的不久,切口是一种微型电钻弄出来,不用想我们立马就联想到走在我们前面的那拨人,从他们破坏洛神眼甬道的石门栓来看,他们带着很先进的挖蘑菇工具,这洞自然就是他们弄出来,这么说来,里面东西可能已经落到他们手里。 黑子听后怒骂道:“气死我了,竟然给那群狗日的摆了一道,还以为自己抱着个宝贝呢,谁曾想,竟然是买椟还珠,就落了破盒子。” 我说:“你他娘的就别抱怨了,事已至此,就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吧,这次都是我们太大意,以为他们只会来抢,谁能想到,他们抢包是假,偷走盒子里龙符才是真。” 我也非常憋屈,随手将破盒子猛的往水里一砸,一下沉了下去,然而,还没沉多久,就见刘颖头往下一钻,猛的扎进水里。这里河水清澈,刘颖在水下宛如一条美人鱼一样,修长的双腿摆动,一会功夫就追上盒子,捞了回来。 一抹脸上的水生气的说:“你发什么神经啊,好不容易从洛神眼墓里挖出来的,九死一生呢,怎么能扔掉,再说,这宝盒雕刻的如此精致,而且,这材质看起来像是玉石的,怎么着也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价值连城呢!” 黑子一听价值连城,二话不说一把就抢过来,翻来覆去的看,刘颖偷偷的抿嘴一笑,说:“你看,果然有识货的吧!” 我说:“我他妈的也是气不过,差点小命都没了,就弄出这么一破盒子来,你说我冤不冤啊!这还不算,竟然给人摆了一道,一直以为盒子在我们手里,还笑那群人笨蛋咧,这那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冤大头,给人耍还替人叫好。”一肚子的牢骚,真是说上两天两夜都说不完。 刘颖轻轻拍了拍我肩膀说:“好啦,就当这一趟是为了救我姐姐嘛,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会补偿你的。”说着轻轻附在我耳朵上说:“我送你个龙符怎么样?” 我眼睛一瞪,啊了一声,转念一想,这小丫头肯定是跟我开玩笑。白了她一眼说:“无聊,你以为龙符是朱雀市场的白菜萝卜,随便就能批发的么?” 然而,刘颖却抿着嘴一直在微笑,我看着看着,觉得有些蹊跷,忙问道:“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这东西你们家也祖传的有?” 刘颖摇摇头:“当然没有啦,你都说又不是萝卜白菜,怎么会有呢,好啦,这一次是我让你们进去的,我会付你们佣金的。” 几人边说话,边游到岸上,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连忙将刘颖的姐姐阿丽送往医院,一路上她都昏迷,这会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送进医院后,医生说:“怎么伤成这样,你们是干什么的?” 黑子刚要说话,被我一把拦住,我说:“我们是外地来的游客,在山上遭遇了野猪群。” 医生看了我一眼,再看大家身上多少都有伤,估计是相信了,这才说:“这伤口处理的还不错,要不然肯定没救,好吧,去那边交钱,交完钱后我们会给立马手术,晚一点就会有生命危险。” 刘颖赶紧过去交钱,我们几个也叫护士给处理了一下,身上大大小小加起来十几道伤口,心说,这他妈的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这一次可真是捡回一条命。 就在我闭着眼睛刚想躺在病床上休息一下,这段时间确实身心疲劳,却忽然听见走廊有喊叫声,仔细一听是找刘颖的,我心里一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爬起来,出来看看,拦住一个护士问怎么回事。 护士说:“下午送来的病人,病情非常严重,我们医院无法治疗,必须连夜送往西安的大医院,否则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一听这话,就知道阿丽情况非常不妙。连忙找到刘颖,她正在给姐姐办理转院手续,说已经联系好了,她在西安的一位朋友,是西安博爱医院的主治医师,马上将姐姐转往西安博爱医院。 我拍了拍刘颖的肩膀安慰说:“别担心,你姐姐参加过伊拉克战争都没事,这点小伤肯定不会有事,你就心放肚子里,我敢拿脑袋担保,肯定没事,不然,你把脑袋拿去耍。” 刘颖看我说的信誓旦旦,不由得笑了,说:“你以为你是孙猴子,三头六臂,再说我要你脑袋干什么,看着还搁悠人。”(搁悠,土话不舒服的意思)。 我说:“好啦,好啦,别愁眉苦脸的,看上去跟个小老婆似的,满脸褶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刘颖嘴巴一撅,在我腿上了踢了一脚,说:“去你的,你才小老婆呢,你才满脸褶子。” 疼的我直翻白眼,感觉自己有些失言,刚要道歉,刘颖却过来抱了一下我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就要跟随车一起去西安,你有时间过来看我跟姐姐,敢不来,我真拿你脑袋去耍。”说完,将一个包裹塞给我。 我有些失措,心里还怪舍不得,感觉一起共患难过两次,这突然就要走了,有种生离死别的感慨。她忽然塞我一包裹,我一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她说的佣金的,连忙还了回去。 刘颖咧嘴一笑说:“你真不要,可别后悔,说不定还是龙符呢!” 啊,我一惊,连忙抢过来,打开一看,就愣住了,里面竟然真的有一枚青铜龙符,还有一些钱,我忙将包攥起来,就像是捡到宝似的。 看我瞪着眼睛看她。刘颖笑着说:“别瞎猜,是我潜下水的时候,看到龙符从宝盒里掉出来,就捡了上来。当时,老灰在场我没拿出来,我觉着老灰有问题,你们还是小心点。还有,我觉着那群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可能不是龙符,这个洞绝对是他们弄的,肯定从里面拿走了一些东西。” “他们的目标不是龙符,那会是什么?难道还有比龙符更重要的东西吗?”我想的入神了,连刘颖走远都没注意。 “嘿,也不说再见吗?”刘颖已经上了车,车缓缓驶出医院的大门,这时,她将头伸出来喊了一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摇摇手,嘴里轻轻说着再见。 第十五章 狼的眼神 - 龙鬼地 - 听墨 不一会,黑子从里面追出来,一拍我的肩膀,说:“看你小子魂都被勾走了,那小女警还蛮有魅力的嘛,咦,你手里什么东西?” 我将包裹递给他看,黑子打开一看是钱,眼睛都直了:“哇,这么多钱,你小子刚才去抢劫银行啦?” 我说:“瞧你这点出息,就知道钱,看看下面是什么。” 黑子在包里翻了翻,顿时一惊,就跟做贼的似的,忙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这才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变戏法呢?” 我说:“刘颖给的,她说在宝盒里发现的,那群人掏了个洞,但却没有拿走龙符,而是从盒子里拿走了别的东西。” 黑子一挑眉头说:“不能啊,这盒子里面还能有什么东西比龙符更重要呢?如果你祖父笔记里记载的没有错,这龙符可是有逆转时空的力量,这东西太珍贵了,他们都没看上,他们想干什么?” 我说:“也许不是没看上,而是暂时不要,或者说那个传说就假的,只不过是为了衬托宝盒里的另一件东西。你还记得张东豪说,那个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秘密,也许宝盒里藏的东西跟那个秘密有关。张东豪那群人费了那么大劲进入洛神眼中,不就是为了宝盒吗?最后落个全军覆没。还有,你记得刘颖说的吗?张教授,也就是你岳父在龙王洞上面一层,从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他却没说出来,同样临走的时候将龙符送给我们,如果龙符真那么重要,他会舍得送?或者说他发现了比龙符更为重要的东西。你觉得呢?” 黑子听的直皱眉,说:“太乱了,太乱了,搞的我一个脑袋两个大。你分析的也挺对,不过,如果龙符的传说,真是一个玩笑的话,我觉着你祖父那样的人,是不会将一个没有任何依据的东西记载在笔记里。这其中,肯定还有我们没想到的东西。” 黑子这家伙分析的也挺对,祖父是一个严谨的人,他留下的笔记肯定有深意,绝对不会记载一些子午须有的传说。那么为何张教授和那拨人,都将龙符弃之如敝屣呢?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 晚上,我和黑子回到老灰的旅店,顺便将刘颖留下的钱,分成三份,三人一人一份,既然都已经收下,我也不好独自贪污。 老灰一直推脱,不肯收。我说:“灰爷,这一次我们能活着出来,全靠你老人家,这是您应该得的,别嫌少就好,我们也就这么点能力,等以后有机会,我定会登门拜谢。” 我这样说,老灰就没再推脱。他经营这个小店也不容易,店里破破烂烂的,多年都没有维修过,看起来非常简陋。住在他店里的人,大多是进山偷猎的,正经游客,是不愿意来他这里住,因此,他也没什么生意,一年到头也就混个温饱。 别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一趟发现,以老灰的才能,要想混个名利双收也不是不可能,奇怪,他为什么甘于呆在这中偏僻的小地方,守着这么一个破店过落魄日子,这其中难道隐藏了什么? 晚上老灰准备了酒菜,要跟我和黑子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正喝酒呢,门忽然被敲响了,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不知不觉都已经十二点多,这个点谁来着偏远的小旅店干什么?老灰抹了一把脸,醒了醒酒,过去开门,这老头可能有日子没喝了,酒量不行,这时候已经有点醉了,说话舌头都不利索。 门打开,走进来三个人,一看衣着,我的酒立马醒了大半,竟然是一身迷彩服装扮,而且还是破破烂烂,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似的,一副疲惫的狼狈之状。 黑子面色一紧,手缓缓伸到桌子底下,我知道他这是摸军刺去,以前我不知道,自从洛神眼里看过之后,才发现黑子一直把军刺藏在袖子里,手放下来,军刺便自然滑到手里。这可能是当兵养成的习惯。 老灰打开门,瞅了一眼几人,估计也是一惊,愣了一会才问道:“几位是要住店吗?” 为首那人皮肤黝黑,两个深陷的眼窝藏着精光,虽然一身疲惫之态,但是那眼神还跟狼一样,一看这眼睛,我就知道这人不简单。看过美国大片里雇佣军,或是海豹突击队,都是这种眼神,看上去很渗人。 那人扫视店内一圈,眼神很平淡,直到看到黑子时,眼神抖了一下,这是高手之间的那种感应。目光在黑子身上停了三秒,连忙收敛起来,淡淡的说:“老板来三个标间,带热水能洗澡就行。” 老灰点点头说:“好的,请跟我来,一间一百元,吃饭的话另算。” 我心说,这老头还会宰人,我记得他这里标记是四十一晚上,这怎么还突然涨价了。那人面无表情,直接掏出一把钱放在桌子,说:“这些钱应该够了,给我们来点吃的,明早就走咧。” 我扫了一眼,那一把钱估计有七八百,出手挺阔绰。另外一人手捂着胸口,猫着腰,应该是受伤了,还有一人,垫着脚走路,可能是脚或者腿受伤。 等老灰将那三人领上楼之后,黑子小声说:“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黑爷我照单全收。”说着舔了舔嘴唇,这动作就像是一只猎食的狼,盯上自己的猎物正在垂涎。 我说:“别想那么好,那群人可不简单,为首那人的眼神,一看就是很茬子,还是等老灰商量一下吧!” 过了一会,老灰下来,将桌子上的钱抓起来,数也不数直接揣进兜里,然后坐过来继续喝酒。 我问老灰:“灰爷,现在怎么办,那群人肯定是抢在我们前面的那拨人,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吧?” 老灰摇摇头说:“我刚看见他们手里都有枪,这些人一看就是狠茬,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不打我们注意就不错,怎么着,你们还想来个大反击?我可告诉你们,别把我这店给折腾没了啊!为首那人就是我跟你说的,本地口音的人,你刚才听他说话了,是不是有本地口音?” 老灰这一提醒,我回味一下,却是带着本地口音,虽然是普通话,却还是有股农村的土味,如果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次确实很麻烦,为首那人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可他身边的人看到我们一点也不惊慌,我敢肯定在洛神眼墓里他们绝对见过我们,一点都不惊讶,貌似早知道我们会在这里住店。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会不会是专程找我们来的。这群人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在寝殿中就见识过,我们的一切动作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想起刘颖走时说的话,要我小心老灰,按理说老灰应该没问题,在古墓里我们四人几乎是寸步不离,老灰根本没有时间给那群通风报信,忽然觉着不对,中间老灰离开过一段,他说他偷听到那群人的谈话,知道密道所在,会不会在这段时间里,老灰跟那拨人说过什么?现在很难确定老灰到底跟那拨人有没有关系。 还是听的刘颖小心点微妙,想到这里,我便起身说:“喝的差不多,明天我们还想赶回去,就散了,早点休息吧!” 老灰已经喝的晕晕乎乎的,我和黑子将他扶进房间,然后随便在房间里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一老头子的房间,乱糟糟的,还一股子霉味,又不是大姑娘的闺房,看两眼便没了兴致,转身离开。 出来后,黑子说:“要不要去探一下路?” 第十六章 疑点 - 龙鬼地 - 听墨 我摇摇头说:“今天晚上要小心,我看这群人来者不善,谁知道刚才受伤那动作是不是装出来的,指不定人家还在计划怎么对付我们咧。” 黑子说:“不会吧,就他们几个,还想撂倒他黑爷,做梦呢吧!别的不敢吹,这要是真干上架,我一个能顶他们十个。” 我说:“行了,人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是千烂万烂,铁嘴不烂,不吹牛会死啊。我看领头那人,就够你喝一壶,如果再有枪的话,你连一点希望都没有,更重要的我们不知道老灰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万一,他们是同伙,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自求多福吧!” 黑子说:“老李,你他娘的小瞧我,今天晚上不给你露一手,你真当黑爷这些年都是吃菜喝稀粥的。” 我轻声说:“你有没有发现,老灰刚才一直在极力阻止我们对付那三个人,这中间有鬼啊?” 黑子眨巴眼睛问:“你的意思是?” 我眉毛一挑,说:“我的意思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黑子暗喜道:“这是要弄死他们,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有这么好心,原来你早憋着坏,刚才还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我摇摇头说:“你可别瞎意会,我只是让你今晚去偷他们的包,看他们从宝盒里拿走的是什么重要物品,可别乱来,这里不比荒山野岭,你弄死他们,咱们也得蹲大牢。” 黑子搓了搓手,翻了白眼说:“你当我傻,我也就随便一比喻,真干杀人越货的事,我还下不去手咧。” 我们两回到房间,为了安全期间,我们没有住老灰给开的那两个标准间,而是在旁边找了一间,两人住进去,连灯都没开。黑子一直抱怨说:“用得着这么小心吗,就不信真他们敢来,看黑爷不扭断他们的脖子。” “还是谨慎点好。”我们换了房间之后,黑子先睡下,我在门口倒扣放了一个啤酒瓶,只要有人动门,酒瓶就会倒地,这声音肯定能把我惊醒。 当然,我在原来的房间门上,也夹了一个烟头,这都是电影里看来的,弄的时候心里还特刺激,差点把自己当成邦德。做完这一切后,我才躺下睡觉,将闹铃定到早晨五点,那个点是人最困的时候,黑子去偷他们的包,估计能得手。 刚睡下没多久,忽然,瓶子倒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连忙爬起来身,刚一抬头,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过,我心说,这他妈的怎么这么快,这还是人么,就在浑身发紧,额头冒冷汗的时候,黑影一下落在窗台上,这下我看清楚,他娘的原来一只野猫。 我暗骂一声,起来将瓶子摆好,黑子拉了个枕头盖在头上,含含糊糊的说:“别在弄出声来,吵死人了。” 我心说,你他娘睡的跟猪一样,一点警觉性都没有,给人抬去买了都不知道,就这德行还能吹的不行。 躺下不久,黑子发出均匀的鼾声。被那野猫一闹,我有些睡不着,就盖着被子想这些天事,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缓缓离开。我心里一惊,但是没有动,仔细听,发现声音非常小,应该光着脚,声音到走廊的尽头消失。 我仔细回想,走廊的尽头应该是老灰房间,这脚步声难道是老灰的?如果是那拨人,他们应该还要上一层楼才对,这么说老灰真的有问题。我惊出一身冷汗来,说不定那只猫就是老灰养的。 不过,老灰醉成那样,应该是起不来,要么就是刚才老灰在装醉,要么就是那群人故意把声音引到老灰那边,让我怀疑老灰。还以为自己挺聪明,看来这些小把戏,在人眼里真如小儿科一般,早就被料到。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我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肯定不能如特工那般,半睡半醒。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争吵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天微亮,还有些暗。夏天天亮的比较早,一瞅手表,才五点多。我顿时警觉,连忙去看黑子,这家伙竟然不见了,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忙穿衣服冲出去。 老远就看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正在和老灰争吵,但是,没有看到黑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走过去问老灰:“灰爷怎么回事?” 老灰皱着眉头说:“这位客人说他东西丢了,让我负责,你说我负得着责么,当时他有没把东西交给我保管不是。” 我说:“对啊,这店里写着呢,贵重物品请妥善保管。”说完一拍柜台上的字条。 这两人看了一眼,眉头一挑说:“你谁啊,轮得到你说话吗?” 说话的人是昨晚捂着胸口那人,现在看上去一点事没有,另一个是踮脚那人,看起来也没事,还真是装的。不过,那个狼一样眼睛的人不在。老灰说他们丢了东西,我心里暗自一惊,难道黑子已经得手,那么另一人不会是追黑子去了吧? 如果是放在以前,也许人家这样说我,我会低头走开,现在不同,经历了那些诡异之事,胆子也大了,也不再怕事,于是,笑着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东西丢了找警察,别在这儿撒野。” 那人一看我还挺硬气,脸上神色变换了几次,最后剜了我一眼说:“等老大回来,看你们还能不能这样说话。” 我懒得理他,心里在为黑子担心,那狼一样的人确实很令人害怕。不过,他们肯定不敢找警察,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道上混的都有规矩,东西丢了自己找,也绝对不会找警察,找了警察就吃不完兜着走。 正说话,见黑子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了三笼包子,右手还端着三个纸盒,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看见我就说:“傻愣干什么,过来帮忙啊,没看我手里的豆腐脑都快掉下来了吗?” 我忙过去给接下来,黑子瞅了一眼老灰说:“灰爷来吃早点,刚出笼的狗不理,还热乎着咧,这还有豆腐脑,看上去挺嫩的,味道应该不错。”说着就上嘴吸了一口,顿时眉开眼笑道:“哎妈呀,有日子没吃这么好的东西了。” 我心说,这丫的还挺能装,像是没事人似的。老灰也过来坐下一起吃,我和老灰时不时瞅一眼黑子,那家伙看我看他,一脸茫然的问:“怎么啦,我脸没洗干净吗?无所谓啦,我又不是小白脸。” 说着低头大吃猛吃。老灰笑笑说:“味道确实很不错,以前每天早上都去吃一次,这段时间没吃上,还真有点想。” 那两人看的傻眼,转身上楼去了。这时老灰才说:“那三个人丢东西了。” 也不知道是想说给黑子听呢,还是在问我,黑子吃的正带劲,根本没有听到似的,我也没说话,继续吃东西。 很快吃完,站起身上楼去穿衣服,这早上起来就光着上身,穿了个旅店的拖鞋,脸还没洗,就冲出来。 等洗刷好出来,那狼一样的人也从外面回来,手里也拎着早点。我心说,怎么回事这是? 那三人钻进房间以后,没有说话声音,像是在吃东西。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这情况完全没法预料。 穿好衣服之后,黑子背着包出来,跟老灰道别,我们就离开旅店,直奔车站。在路上我问黑子:“我靠,无声无息就把事情办了,还真不是盖的,哥们这次真服了你,尤其是回来之后,演的还有模有样的,佩服。” 黑子不解的看我,看了半响才说:“你他娘的佩服个锤子,我做什么了?你说的我都蒙了。” 我说:“行了,都到这了还演,**演给谁看。”说完,忽然觉得不对,连忙偷偷瞄了一眼身后,还以为有人跟着,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黑子说:“你把我说糊涂了,我演什么,我怎么了?” 我看这家伙不像是装的,心里一紧,忙问:“难道你没有去偷那三个人的东西?” 第十七章 第三枚龙符 - 龙鬼地 - 听墨 黑子眼睛一翻说:“**的才偷东西,老子堂堂一退伍军人,国之栋梁,怎么能干那种鸡鸣狗盗的事,要拿也是明抢。”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你不会是给我说真的吧?你没拿,那你起那么早干什么,我靠,你不会跟我还玩花活吧?” 黑子瞪着眼说:“靠、靠,你不信老子,那就别说了。” “不是…..不是你….那会是谁?难道是老灰么?”我脑子乱成一锅粥,之前还暗喜,可能有意外惊喜,这他妈惊喜没有,惊吓倒是真有。 黑子说:“我根本不知道,昨晚不是喝酒么,睡到半夜闹肚子,我就起来上了一趟厕所,之后觉着饿的慌,一看表都快五点,就出去买早点吃。” 我啊了一声,道:“**早把昨晚定的计划忘光了,我靠,你这也太不靠谱。” 黑子挠了挠头说:“主要是一趟厕所跑的,我浑身没劲。不过,倒也不是我没去,我去过,但是看到狼一样那怂人正起来,我没法下手,只好作罢。” 我气的牙都痒痒,这货刚还吹的要明抢,见人起来,可就没法下手,你还真是嘴上吕布。 黑子忽然神秘一笑说:“也不说没有收获,我发现那狼一样的怂人,正在床上看东西,是一卷泛白的帛书。” 我说:“你胡说,昂书还有泛白的吗?泛黄的还差不多。” 黑子说:“我骗你干什么,确实是白的,就跟蚕丝一样。那人可能没有发现我,看的聚精会神,脸上表情非常丰富。我眼神特别好,看见那卷白色昂书,就和我们发现的白板脸人身上穿的衣服一样。” 我吃惊的问:“你是说天蚕丝衣?如果真是那东西,肯定是宝盒洞里掏出去的,上面记载的是什么?天蚕丝昂书,想着就让人激动,用天蚕丝记载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这么说来,就是没丢了,那另外两个人怎么找老灰要东西?”我问。 黑子眼睛一翻说:“这我那知道,说不定他们窝里斗,贼喊捉贼,或者是在我出去之后,老灰去偷了也不好说。” 黑子一直在抱怨,没能将那几件明器带出来,那东西可比什么破昂书值钱。我没有接话,一直在昂书到底记载的是什么重要信息?我们很快来到车站,当天就回到妄川村。 晚上就跟李老伯叙述洛神眼的经历,后来李老伯给我讲了一个关于祖父的事,听的心都揪起来,然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李老伯却不讲了,真是吊人胃口,搞的我恨不得亲自去一趟倒挂金葫芦,看个究竟,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就不信,还真能有千年诅咒,墓主以为自己是法老王么? 休息了一天,找了能打电话地方,我们那地方高山太多,信号都被挡住,不管是什么卡都打不出电话,只能用有线的,好在村里公用电话倒是有。按照刘颖留的号码,打过去,不一会就有人接,我问说:“你好是刘颖吗?” 那边是一个女声,但肯定不是刘颖,要是她我肯定能听出来,那边说:“你是找阿纹吧?” 我想了想,也对,她也叫这个名,就说:“是的,她在吗,你说李文武找她。” 那人喊了一声阿纹,不一会就听见脚步声,刘颖拿起电话说:“嘿嘿,想我了吧,找我什么事啊?” 我说:“没有,就问下你姐姐怎么样了,看你这么高兴,应该是没事,那我挂了,电话费挺贵的。” 刘颖说:“贵你大爷,我上次给你的钱够你打一辈子电话的,下次看见你,非踢断你那条腿不可。” 我嘿嘿一笑说:“好家伙,几天不见说话口气这么牛。别贫了,说正事,张教授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谁跟你贫了,我说的就是正事,你等着。”刘颖一副没商量的口气,接着又说:“有啊,要不你来西安我告诉你,呵呵!” 我说:“那我挂了。”这家伙,听一句话就要跑那么远,当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好一会没声音,我以为真挂,就准备挂电话,这时,有声音,拿起来听,刘颖说:“教授最近销声匿迹,学校里也没有,问过同学,说张教授去国外进修,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其实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我从肌肉男包里找到的学生证,拆开之后发现,那根本不是学生证,应该是一种某公司的出入证,或者其他什么贵宾卡之类的。背面打了个双D标识。 我推测认为,肌肉男应该是属于这个公司的,而且他的名字叫张东豪,就和七十年的张东豪同名同姓,还属于通一个公司,这巧合的就有点说不过。黑子托朋友在网上查了,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双D公司的信息。 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是一个公司,指不定是什么东西。但是,黑子说他老婆用的笔记本上也有这个标志,我想说不定张教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张教授有问题,不能直接问,就想托刘颖在他们学校查查。 当然,他装成阿纹的时候,说是警校毕业的,现在看来肯定不是,她是张教授的学生,做这件事应该方便,哪里想到,教授竟然出国去了。 想了想,还是没说,挂了电话,心里怪不是滋味,张教授就好像预料到我会这么做,总赶在我前面把一切安排好。 两枚龙符已经在我手里,现在就缺少那最重要的第三枚,第三枚的信息只限于李老伯说的故事,祖父他们到底有没有进去,是否找到龙符,这些都不知道,按照张东豪说的他们是进去,但他却没提过龙符的事,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 李老伯说,祖父给他说过,里面确实有龙符,但却没说落在谁手里。现在这第三枚龙符成了关键,也成了最大的疑问。 这段时间在休养的差不多,祖父留下的阴阳秘术,也全看完了,并未发现什么疑点,只好慢慢消化。 忽然,这一天接到黑子的电话。回来之后不久,黑子公司有事,他回公司去,这天忽然打电话过来说:“第三枚龙符有线索了。”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八章 谜团 - 龙鬼地 - 听墨 自从洛神眼墓里刘颖说出张教授的谎言之后,这件事我一直在想,到底教授为什么要编出那么奇怪的一慌来骗我,到底意欲何为? 但始终没有想通,回来之后,我也多了心眼,就上网上查了一下关于预言的事,结果事实如刘颖所言,根本没有妄川王李归的预言,而那些所谓的预言皆是出自袁天罡和李淳风所著的推背图,一字不差。 由此可见,张教授当时确实在骗我。不过,以教授的精明,他不会无缘无故编出一个谎话,其中定有深意,难道他是在像暗示什么? 李老伯讲述的七十年前发生在妄川镇的事中,提到了妄川王这个名字。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想来,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妄川王――妄川镇,这之间有什么关联,教授将预言强加在妄川王头上,是要告诉我什么? 再说两枚龙符,第一枚是在龙王洞秦朝将军墓发现的,当时还遇上一个地球从未发现的生物――龙鲛。第二枚出现在汉代传奇人物苏道灵墓中,里面出现了诡异的太眼尸。从表面上看,这两者没有任何联系。 不得不说的就是这第三枚龙符,按照李老伯讲述的事来看,这第三枚应该是出自倒挂金葫芦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墓是谁的墓,但估计也不在同一个朝代,而且地理位置也相差很远。暂且不管这龙符是否真如传说一般能够逆转时空,就他们的发掘地和年代来推测,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古人做事不会像现在人这么抽象,从很多古籍记载上来看,他们做事一板一眼,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必然就会同等大的目的。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关键在于目的,也许就是张东豪说的那个秘密。 如果祖父还在就好,只要问他老人家,至少能知道个大概,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反而一切谜团都落在我身上。第一次下地,完全是为了寻找祖父的死因,现在谜团没有解开,却遇上更多的谜团,整个事情扑朔迷离,已经让我无从追寻。想放弃却也根本放不下,如果一开始就放弃,也许还能放,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 我觉着自己仿佛被架在火炉子上煎熬,要么解开所有谜团,身心获得自由,要不就被烤死,没有第三中选择。 晚上我找到李老伯,就黑子打电话的事,跟他商量一下。李老伯说,事已至此,就必须追查到底,他也很想知道,当时祖父到底是怎么死的。祖父和李老伯是亦师亦友,两人共患难,生死之交。我无法推测他们之间感情,不过,从李老伯的举动来看,祖父在他心目中不亚于父亲的地位。 李老伯很少和村人来往,也不爱说话,唯一的喜好就是打猎。记得小时候又一次,我们一起路过村头,几个老头正在谈论祖父,其中一人似乎是在说祖父的坏话。李老伯听到之后,上去就抡巴掌,将那老头打的满地找牙。我看的目瞪口呆,从来没见过李老伯发如此大的火,那一群人都被吓傻了。 祖父的死可能对李老伯打击很大,祖父过世之后,李老伯从未离开过村子,逢年过年就去坟地看望祖父。记得又一次我和奶奶去给祖父上坟,老远看到有个人坐在封土前说话,站的较远听不到说什么,当我们走过去时,才发现是李老伯,他老泪纵横,像是正在跟祖父聊心事。看的我跟奶奶都忍不住抹眼泪。 听说有第三枚龙符的线索,李老伯脸色变幻不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情。 李老伯忽然一拍大腿,眉头收紧,祖父也有这么动作,每次出现这个动作,就是他想到了关键的东西。果然,李老伯站起身说:“马上打电话将黑子叫回来,让他准备几套登山装备,我出一趟远门,等我消息。” 我听有些迷糊,什么意思,准备登山装备,干什么,难道是要带我们去打猎,还是去爬珠穆朗玛峰?可我还没来得急问,老爷子人就不见了,这是秉承了当兵的一贯作风,雷令风行。 只见老爷子从箱子底翻出一个泛黄的小本子,指头放嘴里舔了一下,翻开那破本子,眼珠子都不带转,一直在上面找,忽然,停在一张纸上,用食指在上面点了两下,若有所思。合上本子,整个人仿佛变了个样。 我不敢过去打扰,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也不知道那本子上记的是什么。 李老伯想了一会,又在本上翻了翻,可能没有找到想要到东西,眉心的川子纹越来越深,最后脸变成了铁青色,合上本子对我说:“在家等电话。” 说完人就出门,消失在夜色下。我一看着状况不对,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满头雾水,赶紧跑去给黑子打电话。黑子接到电话非常吃惊,说他连夜赶回来,叫我一定要把老爷子留住,可千万别出事。 我心说,就老爷子那脾气,谁能留的住,恐怕除了祖父,谁的话也不好使。但这都不是关键,问题人不见了,让我怎么留。 放下电话我赶紧去找人,看老爷子行色匆匆,还说要出一趟远门,肯定是往车站去了,就追到车站。走进去才发现,大晚上车站连鬼都没有,除了门卫室有两老头在抽烟,整个车站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打听了几句,人家说晚上不发车,六点以后就没车坐,要出门除非有私家车。我心说老头没有什么朋友,肯定也没有私家车坐,估计是去找人谈事,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我给两老头发了烟,准备转身回去,老头看我走出门,继续聊他们刚才的话题,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聊风水。我心说这两老头年龄挺大的,没想到还懂风水,说不定是祖父的同行,听听他们聊些什么,反正我也无聊。 开始就聊一些发生在村里堪舆坟地的事,倒没什么稀奇,村里人经常聊这些,我从小就耳濡目染,都能当故事说。有些索然无味,就准备离开,忽然,其中一老头说:“咱们这地方是穷乡僻壤,哪里有什么龙脉啊!”另一个老头压低声音说:“你是不知道,这苍龙山上就藏有龙脉,听说那地方有倒挂金葫芦墓。”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紧,本来想走,却连忙停下脚步,他竟然知道倒挂金葫芦。有些好奇,偷偷打量这老头,皮肤黝黑,胡子头发都白了,穿了一身不合身的保安服,看起来估计都有八十多岁,想必是车站某领导的亲戚。这样的保安放在这里,除了摆设,应该没有别的作用。 老头干瘦,不过一双眼睛还算清澈,五短身材,眉宇间有一丝阴气。我从祖父留下的相书中学过一些观人的法子,从老头的眉宇来看,他肯定接触尸体比较多,印台发黑。我心说,这老头该不会是个蘑菇党吧! 另一老头听了这话,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小声问道:“三叔你快给咱片片,到底是咋么个事,您老年轻的时候跑过江湖,肯定懂过不少吧!” 被称作三叔的老头神秘一笑说:“你老小子有点眼界,别的不吹,就说咱当年苍龙山上,也是又把椅子的人,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我一看两老头年龄差不多大,没想到一个竟然叫另一个叔,看来这干瘦老头辈分还挺高,听他说话的口气,貌似干过土匪。 叫三叔的老头拿过一张废纸来,用笔在上面画,道:“你看这是咱们村的卧虎山,这是北城的苍龙山,还有这一个漫川的青龙山,这三坐山连起来像个什么?” 那老头看了看纸,有看了看三叔的脸,有些不解的问道:“像什么?你倒是说啊,我又不懂这些,让我看,还不是狗看星星一片明。” 三叔一拍那老头的肩膀,笑着说:“你老小子哪里像狗啊?” 这老头一看说错话,脸有些发红,一推三叔的手说:“不说算了。” 三叔说:“八十多岁的人了,还害臊,来来…..你看,这像不像是天上的北斗七星的勺子把?” 那老头一愣,偏着头看了半会,哼了一声道:“你说了半天,就说了个这,这有什么嘛,随便找三座山,连起来也能像个勺子把不是?” 三叔嘿嘿一笑说:“这可是有讲究,随便都能连,我废这么些唾沫星子干撒。当年我跟随一高人,听他说,这里可不光是三个山头,这里面有个名堂,叫什么来着……” 那老头一听说名堂,也伸长了脖子,瞪圆眼睛仔细听,却见三叔半会想不起来,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准备起身,看样子是要离开。三叔见那老头要走,忙将老头拉住说:“一把年纪怎么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还急躁的不行,来来,再陪三叔片一会,我给你说…..” 后面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到,就见那老头瞪大眼睛,半响才说:“天啊,竟然有这种事,这可了不得,要翻天啊!” 三叔咧嘴一笑道:“那可不,这其中藏着天大的秘密咧。” 我心里一下子郁闷了,搞什么名堂,好好说话,怎么突然压低声音,这不是故意吊我胃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还翻了天? 我急的肠子都在痒痒,心说你倒是再说一遍啊,这会我耳朵扯长了听。 后面的话我基本上没听进去,心里老想那句没听见的话,满脑子都是那个七星勺子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真想走进去问,可有觉着偷听人谈话不好。就这样我搁悠了一晚上。 第十九章 支锅 - 龙鬼地 - 听墨 第二天早上,黑子风尘仆仆的从西安赶回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老爷子怎么样,我如实回答,黑子气的干瞪眼说:“你他娘的怎么不把人留住?这要是老爷子有个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 我说:“老爷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别说我没见着人,就算见着了你觉得我能留的住么,想要来硬的,我也不是老爷子对手啊!”这句是实话,老爷子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还干的是营长,手底下可是有真功夫,别说我了,估计就黑子都不见得能撂倒老爷子。 黑子说:“好了,废话不说,赶快找人,去车站,如果昨天晚上没走成,那么他肯定赶今天早上第一班车,我一定要拦住他。” 我心说,这小子哪根筋不对,老头出门散个心这不很正常么,干嘛非得拦住,难道他知道老爷子要去做什么? 我两弄了个破摩托车,骑着就给车站赶,可刚出村口竟然迎面跟老爷子撞上,老头正给回走。 我连忙下来问道:“老爷子你这是去那了,昨晚可让我好找啊!” 老头眼睛一翻道:“你们找我作甚,交代的事办好就行了,我一把年纪还能丢了不成。” 我一下被噎的答不上话。老爷子估计也看出黑子很担心他,可能是当兵的习惯,不太会表露感情,只是看了黑子一眼说:“事办的怎么样,傻愣着干什么,往回走啊!” 黑子对我做了鬼脸,意思他已经习惯,老头责备他就是关心他,这已经成了一种共识。 回去之后,黑子将准备的五套登山服拿出来,我一看这装备不错,那小子自己弄了个保安公司,旗下也做一些户外登山团的业务,这些装备估计都是备好的,清一色美国货。 我曾经也很喜欢这种装备,可惜太贵了,没钱买。偶尔每一件穿着玩,不过都是康地牌的,跟这些不能比。(康地牌,就是指康复路地下摆摊的山寨货) 我好奇问老爷子,不知道他弄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李老伯说:“休息一天,明早出发,我们一定要赶在那群人之前到达苍龙山。” “苍龙山?”我顿时想起昨晚偷听那两个老头的讲话,似乎倒挂金葫芦墓就在苍龙山。 忙问道:“老爷子,我们这是要去挖蘑菇?苍龙山在哪里?” 李老伯说:“这一次是支锅,我们一定要抢在那群人前面,不能再跟洛神眼那样,被人抢了先,最后只捡回来人家不要的破烂。这次行动关系到传清叔的死因,你们务必给我打起精神来。” 我一听说支锅,就想起老灰说,在陕西蘑菇党中流传一种规矩,如果有人发现大蘑菇,一个人或者一帮人干不了,就实行支锅政策。发起这次行动,一般叫起锅人,其他人都是来支锅的,支锅不论资历,哪怕你挖过秦始皇的蘑菇,也得听起锅人的。最后挖到的明器,由起锅人按劳分配,不得有怨言。 道上混的都知道,这江湖中讲究的就是规矩,任何破坏规矩的人,都会被群起而攻之,因此起锅人拥有绝对的权利。 不过,起锅人在起锅之前一定要有足够的准备。挖蘑菇这种事,谁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因此,以防万一,起锅人一般会先去探路,确信有蘑菇不会走空,才发起江湖令,这样各路人马就会闻讯赶来,一起支锅。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紧,难道说昨天晚上李老伯是去发江湖令,召集人马起锅吗? 按理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发江湖令的资格,一般人就算发现了蘑菇,他也没有资格起锅,只能找跟他关系近的有资历的人来发江湖令。当然,李老伯肯定有这个资历,按他说的很久以前就跟随祖父挖蘑菇,在长白山因挖蘑菇还被部队开除,可见,他挖的不少,资历也很深,在这年头,应该有足够的资历发江湖令支锅。 看李老伯搞这么大排场,我心里有些激动,难道这一次李老伯要亲自出马,这老将出马一个顶两,而且发出江湖令,这是要干一票大的,看来这一次是个大蘑菇。 再联想到昨晚遇上的两老头的对话,说什么翻了天,什么七星勺子把,我一阵莫名的兴奋,看来这一次真的要玩一把大的。 李老伯看我两眼放光,人莫名其妙的发抖,就问我:“你小子这是怎么了,吓到了?” 我赶紧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想起一件事…..”就把昨天晚上遇上的事情跟李老伯说了。 他听过之后,有些诧异,说:“没想到这小小妄川村还藏龙卧虎,竟然有人识得七星勺子把,不简单。” 黑子说:“那可不,常言道:小隐于野,大隐于市。高手在民间。” 李老伯说:“好了别废话,让你奶奶给我们准备些干粮,都去休息,明天早上出发。铁娃子,你奶奶将你祖父留下的地图给了我,我才知道倒挂金葫芦的位置,图现在在我这里。”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其实图留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既然这次去的就是倒挂金葫芦,图也该发挥作用。我现在想弄清楚心里这些谜团,以及祖父的死因,其他事都不重要。也许别人没有感受过,那种非常接近秘密的感觉,明明马上就要揭开,却发现一直差着一步,特别难受。 不过,我不知道李老伯为什么这么急,而且还亲自出马,据说自从他被部队开除之后,回到家乡,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再没干过挖蘑菇的事。这一次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要亲自行动。 而且,他说的那群人,是指上次在洛神眼走在我们前面的那拨人吗?他是怎么知道人家也在找倒挂金葫芦? 从这些情况来看,洛神眼中我们不知道的事,不仅仅是宝盒中被拿走的一卷昂书这么简单,可能还有更多的信息被抢走,我们知道的都是人家看过不要剩下的信息。我越想越觉得洛神眼是落入别人的圈套,还不是一点,是落的非常彻底。 甚至,我们根本就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龙王洞到洛神眼,我们都被人耍了,被人牵着鼻子走,耍的团团转,怪不得这一次老爷子要亲自行动,老爷子看我们两次被耍,气出火来,要动真格。 天麻麻亮,老爷子就差黑子过来叫我,准备好行囊就出发。出门是奶奶百般叮嘱要注意安全,还拖李老伯照顾好我。 到车站,刚好赶上第一班车,坐车到山阳县城。县城我挺熟的,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在县城玩,周边的一些古遗迹都去过,周围的大山也去过,但是没听说这附近有座苍龙山。 这苍龙山到底是一座山,还是一群山的名字,我无法确定。秦岭山脉相互连接,重重叠叠,很难分清楚,是那一座山,往往一个山名可能连着别的山,山连着山,山的那边还是山,这就是山阳的地形,要单独找一座山,非常难找。 不过,在山阳的老县城,县政府大楼后面,有一座国家级森林公园,据说那座山就叫苍龙山,至于是不是我们要找的苍龙山,我也说不准。 下车之后,李老伯带我们七拐八拐,拐进一条小胡同。说实在的我山阳县城带过很多年,却从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条老胡同,两边全是破旧的古房子,老式的雕花门窗,房顶是歇山顶,两边还有飞檐,挂着一个拳头的铜铃,老远看见几只鸟落在房檐上,铜铃被风吹的微微摇晃,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很好奇的打量这些老房子,我对古建筑没有什么研究,自然也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房子的挑檐下,雕刻着一些古怪的木雕。我仔细看,发现里面有西游记中的巨灵神,胯下还骑着金晶兽,手里有的拿着琵琶,有的拿着八卦镜,有的还提着灯笼,非常传神,近看给人一种震撼感。房梁顶端,雕刻的是猴儿头,送福童子,还有莲花木净瓶,各式各样,古人精湛的工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李老伯带着我们一直往胡同里走,快到尽头的时候,他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扔过去砸在飞檐下的铜铃上,发出一声清脆而悠远的钟鸣,声音经久不衰。我有些诧异,还以为这铜铃只是个摆设,不能响,没想到这声音还挺悦耳。有种佛教里的晨钟暮鼓狮子吼。 铜铃的声音响完之后,李老伯有捡起一个小石头扔过去,扔的挺准,又砸在铜铃上,连住砸了三次,全中。之后雕花的木门打开,走出一干巴巴的老头,大概六十多岁,身上穿了件深蓝色短褂子,袖子挽起来,露出两条干瘦的胳膊。 老头打量李老伯一眼,然后又扫了扫身后的我和黑子,眼神闪了闪,最后一侧身让我们进去。 进门后,被房子里古旧的陈设震惊,两排颜色斑驳的木柱子,延伸到天井前。有个老头坐在屋当中,手里拿着烟袋,正在吞云吐雾,闻着烟味,觉着有点熟悉。还是黑子眼尖,一下认出是――老灰。 第二十章 新的队伍 - 龙鬼地 - 听墨 没想到这才分开个把多月,竟然在山阳县城遇上老灰,真是令人意外。黑子上前打招呼:“灰爷咱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听到黑子的声音,老灰抬起头一看是我们两也有些吃惊,问道:“难道这次的江湖令,是你们两个小子发的?”转头看像我问道:“你是起锅人?” 我摇摇头说:“就我那有这资历,是这位爷。”说着一指李老伯,老灰收了烟袋站起身,仔细打量李老伯一番,貌似不认识,看了看我问:“这位爷有些面生,不知是拜的那尊菩萨,烧的那炉香?” 问的我一怔。这可能是蘑菇党的切口,我也不懂,以前祖父也没教过,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哪位领我们进门的老头走过来,一拍老灰肩膀说:“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星爷,江湖规矩不要瞎打听。” 老灰略带抱歉的笑笑,坐回到椅子上继续抽烟,恢复到之前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 我仔细打量老头,心说不会吧,这就李老伯找来的支锅人?每一个的黄土埋到脖子根,这队伍怎么跟人家荷枪实弹的军人拼,还以为能找几个得力的干将呢。 李老伯估计看出我的心思,微微一笑,轻声说:“看人不要只看外表,干这一行,要的是经验。” 这话倒是不假,上次洛神眼要不是老灰有经验,恐怕现在我就不能站在这,看来经验才是王道。不过,心里总感觉不太舒服,这一路上全是一帮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老头子,想想就觉着没劲。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不锈钢盆,正在往嘴里塞面条,斜着眼睛瞄了我们一眼,嘴里还有面,含糊说道:“他娘的,这么多人?这次热闹啊!”说着把嘴里的面咽下去,一抹嘴冲后面喊道:“阿纹,快来,快来,这下有的热闹瞧了。” 我一听他叫阿纹,心说不会是刘颖吧。瞅了一眼后面,也不见人出来。再转过头去看那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浑圆的肚子,一看就是属猪的,穿了一件黑色大体恤,下面是蓝色宽牛仔裤,一双洁白的耐克球鞋,看起来还不错,是我喜欢的那种。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体恤上居然印着一个喜洋洋图案,那人头上包着个黑布巾,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盆,正在吃陕西人最喜欢的裤带面,闻上去挺香。 我打量那人的时候,忽然感觉腿猛的一疼,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转头一看,刘颖站在我身边,正用她那带点尖的高跟鞋踢我,怪不得这么疼,疼我抱着腿在屋子里跳。 刘颖在边上很得意,下巴扬起来,像是在说怎么样?我心说,下次一定得注意,这女人可真是得罪不起。 “哇哈哈……这是要金鸡独立吗?”那吃面的胖子,看我抱着腿,一条腿在地上跳,他居然笑喷了。 黑子看的乐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这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想爱嘛!恭喜啊兄弟。” 我说:“滚你大…….”一瞅李老伯还在旁边,那句话没骂出来。黑子看我发窘,笑的更是不输给那胖子。我翻了个白眼,心说,这都什么人呐这是。 黑子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走过去绕着刘颖转了个圈,一手扶着下巴,点点头说:“瘦了,几天不见,这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刘颖眼眉一挑,看样子是要发作,我还等着看黑子的好戏,却见那胖子拉住黑子,走到柱子边,小声问道:“兄弟,你快给哥说说,我家这妹子难道有心上人了?” 我一听,下巴磕差点掉地上,这死胖子居然是刘颖的哥哥,不会吧,这德行没有一点看着像,难道不是一个妈生的? 黑子估计跟我一个想法,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确定她是你妹子?会不会是在医院抱错了?” 那胖子好似没听出话中的意思,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略带骄傲的说:“你也看出她长的不像我吧,这就对了,我苏三玉树临风,貌似潘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有一个丑小鸭一样的妹子呢,所以说吗,她只是我表妹啦!” 在那胖子话还没说完之前,我发现黑子和刘颖都已经支持不住,快要笑喷出来。当然,我也不例外,已经把肚子捂上,做好长久笑下去的准备。 胖子看我们一个个捂着肚子,有些诧异,忙问道:“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吗?那赶快去后面,茅房在后院,左拐第二个门啊!” 我心说这胖子不会是傻子吧,这样调侃人家也不好不是,再说人家还是刘颖的表哥呢。正想着,老头走过来说:“好了,都安静一下,我介绍一下。” 老头说:“我吴老九,是这次的起锅人,这位是星爷李星海,这位是老灰,这位是星爷的儿子,李白。”黑子的名字刚说出来,我听见谁放了个屁,一瞅就是那死胖子,估计没憋住。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本来一直以为李老伯才是这次的起锅人,那想到竟然是这个吴老九。 吴老九瞪了胖子一眼,胖子连忙低下头。吴老九继续说:“这位是当年鼎鼎大名的阴阳先生李传清的孙子李文武。”说着顿了一下,大伙略带诧异的看我,包括老灰,也有些难吃惊,看来祖父的名气还不小。 吴老九看了一眼胖子道:“这是我徒弟,苏三,这位是阿纹,她姐姐阿丽曾在我门下学过,算是我的半个徒弟。这一次目标是苍龙山,你们放心,我在这一行也算有些资历,所以问题不大。不过,丑话说在前,这种事生死难料,各安天命,全凭自愿,谁不想,我也不勉强,现在退出还来得急。” 大伙相似一眼,没人退出。老头很满意,指挥胖子拿行李出发。我本来以为李老伯也跟着去,没想到他就让我和黑子去,只是祝福了我们两句,自始至终,李老伯没跟老灰说过话,只是相互看了几眼。 路上老灰告诉我,刚才那位吴老九其实就是他跟我提过的,告诉他关于太眼图腾的那位老学究。他不说我绝对想不到,这人看起来六十多样子,实际上已经八十三岁。 我们走的路线,是从城关的山阳塔出发,沿着省级森林公园一路向北。这段路比较好走,被政府开发的休闲线,路修的不错。一路上无聊,就拿出手机到处拍照,三胖子更是忙前忙后的摆造型,搞的跟着模特似的。这死胖子竟然叫苏三,我当时就差点笑喷了,这名字起的,可真是够娘的。 黑子笑着问三胖子:“你父亲是不是看你长的挺像个娘们,才给起了这么个名啊?” 那胖子扯下头上包的黑布,可能是热的,白胖胖的脸上满是汗,拢了拢头上的几根头发,说:“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你才娘们呢,你们全家都是娘们,人家是纯爷们好不好。” 哎妈呀,我有些受不了,说话就说话,还拢了拢头发,本来就是歇山顶,几根头发怎么拢也拢不出个型来,而且动作还那么扭捏,看的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心说,这一路他妈的有够受。 我问老灰,这吴老九靠得住么,老灰说他也不清楚,他只是来支锅的,还记得在漫川镇吗,他当时就一直想找人支锅,现在有这机会,他当然想去捞一票。不过,我担心倒不是这老头靠不靠得住,而是,就他这岁数,还去挖蘑菇,我们跟着他,能有好吗?其次,还有这三胖子,看傻了吧唧的,除了一身膘,没看出有什么本事。 老灰神秘一笑说:“你这话可不对,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什么人,有什么用。难道你没听过,孟尝君门客三千,鸡鸣狗盗之辈,都奉为上宾,自有他们的长处不是?” 我心说,你倒是想的开。就我们这群人,老弱病残,就差没有孕了,还怎么能赶在那群人前面。人家荷枪实弹,都是清一色退伍军人,随便一个都能撂倒我们一群,还怎么跟人抢。这一次要是在落于人后,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再管这件事。太他妈憋屈,每次都被人耍的跟团团转。 我把黑子拉到边上问:“你老实告诉我怎么回事,老爷子就咱们找了这么个队伍,这不是坑人么?” 黑子一把捂住我的嘴说:“你他娘的说话小声点,那老头厉害着呢,以前跟你祖父长白山干过,是一把好手,你可别小看那老头,老爷子说了,我们尽管放心,只要那老头用上五成的本事,保证我们抢在那群人前面,一根毛都不少的回来。” 我说:“不管他年轻时候是不是挖过皇陵,现在都这把年纪,我看走路都成问题,你叫我怎么放心,还有那死胖子,我真怀疑他不是这有问题。”说着指了指脑子。 正说话,那胖子跑过来,一把搂住我和黑子的肩膀,叫道:“阿纹,快给我们三个来张合影,哇哈哈…..你看我们三兄弟,像不像是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 我抽了抽嘴角,心说这货可真是自来熟。阿纹说:“来笑一个,喂,李文武你配合点好不好,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叹了口气,只好挤出一丝笑容,心说,这群人是不是疯了,怎么都这么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这时,走在前面的吴老九打了个手势,阿纹立马会意,收起相机,用嘴型告诉我们说:“小声点,前面有动静。” 第二十二章 典胎 - 龙鬼地 - 听墨 走的很快,这一天路赶下来,我们估计已经进入秦岭深处,接下来的路段,基本都是灌木丛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路也没了,全靠吴老九和老灰在前面开道。我这才发现,人家这蔑刀可真不是盖的,用来开道简直再合适不过。 吴老九干瘦干瘦的,却一路上连一点汗都没出,我心里暗自吃惊,拉住三胖子问:“你这师傅吃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年龄爬山脸不红气不喘?” 三胖子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师傅他老人家的本事还多着呢,这算了个什么,别看他八十多岁,现在每年冬天还要去冬泳,一个人游二里地都没问题。” 我听的下巴磕都在发颤,心说**就吹吧,总有把牛皮吹破的时候,就他这岁数还冬泳,别说二里地,我估计他下到水里就冻僵了。 三胖子看我不信,骂了一声:“你他娘的爱信不信。” 大山里也没事做,只能边走边聊天。期间,我问阿纹她姐姐怎么样了,阿纹说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身体已经无大碍。她说,还有一件事特别奇怪,医生在她姐姐身上发现一种未知的特殊的血液,目前还无法解释是什么,可能跟被地狼咬过有关。 我听的背心直冒汗,我咬过地狼,该不会也染上这种血液病吧。只能偷偷祈祷,别是什么坏事。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倒挂金葫芦上。吴老九说:“根据一些资料推测,这墓是妄川王李归的墓。” 吴老九说:“妄川王这段历史非常隐秘,没有被记载如正史中。但是山阳县志中有零星的记载。据说这第一位妄川王叫李元兆,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弟弟,当然,肯定不是一个妈生的。这李元兆的母亲是一个被李渊宠幸过的宫女。李渊在位时秘密封了李元兆一个妄川王,封地应该就是商洛山阳周围这些地方,具体位置没有史料无法考证。后来李世民登基,废了妄川王的封号,也把封底剥夺了。” “大家都知道,唐朝是没有藩王的,因此这李元兆的王位就被取消。但是,还让李元兆享受王爷的俸禄。这一片古时候叫做妄川城,应该不是现在的山阳县城,可能涵盖了周围三五个县城。在当地人们习惯还叫李元兆为妄川王。” “随着时间推移,李世民死后,皇位传给他儿子李智。可能是李智不知道关于妄川王的事,还是根本就没当回事,不再给李元兆俸禄。李元兆只能自己经营,再后来李元兆死了,他儿子李熏世袭王位成了第二代妄川王。没有朝廷的俸禄,只能想别法子。根据县志记载,当时李熏的法子就是挖蘑菇,他组织人到处挖墓。商洛附近有很多汉代古墓。当年汉朝都城在长安,很多大官贵族都将坟墓安在陕西周围,这成了李熏的经济来源。” “再后来,武则天当了皇帝,都城迁到洛阳,妄川王李熏没人管,更加肆无忌惮的挖蘑菇,甚至有可能挖蘑菇这个名称就是从他那里传下来的。李熏是干这一行的,他自然会想到他儿子将来也要干这一行,于是,将儿子李归送到洛阳学艺,拜在袁天罡门下。这是做好了长远打算。” 我心说,这老头真是老学究,知道的不少,怪不得住那么复古的老宅子,看来家底还挺殷实。他说的跟张教授说的有些相似,记得张教授也说妄川王李归是拜在袁天罡门下,是为关门弟子。 我小时候也听祖父说过,整个关中的地区的阴阳风水术都是从袁天罡哪里传下来,算起来袁天罡还是这一门的祖师爷。 我心中诧异,张教授当时撒谎的目的何在?他应该是知道妄川王,难道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在试探我?我知道与否有什么关系?还是想我嘴里探出点什么,故意撒谎,看我能否分辨谎言。 黑子不相信吴老九的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好像你经历过似的。”李老伯说他都没听说妄川王这么个人,更加不知道这些事,可这老头说的有鼻子有眼,门清。难道,他就是张教授说的妄川王的后人? 吴老九说:“我也是一次偶然机会,参加县志编纂,意外发现这些事情的记载。上面很多都是通过民间传说整理来的,不见得真实。也就是野史,当然,有时候野史比正史更加真实,是吧?” 黑子有些兴奋的说:“是啊!没想到,原来这李归跟咱们还是同行。” 我暗自吃惊,这老头果真不简单,听老灰说他本事是个蘑菇党,竟然编纂过县志,也就是说他能够黑白通吃。不过,他说的话到底有几成真实的,现在还不好说。我怀疑他进去过倒挂金葫芦墓。 李老伯告诉我,当年跟随祖父去的,算上祖父一共十五人。这和张东豪说的一样。张东豪说死了八个,六个出来了,那么六个当中会不会就有这吴老九呢,从时间上算有些差距,但是差距不大,就是极有可能。 如果他真进去过,能够知道这么多也不足为奇。说不定这些内容,就是李归的墓志铭记载的。 经历这么多事,我已经不再像当年进入龙王洞那般单纯,否则也不会落入教授的圈套。所以我得留个心眼。 我忽然想起李老伯说祖父的事时说,有个叫李五爷的告诉祖父,牛大户的女儿是典胎,那典胎是什么东西? 吴老九听我问他,脸色顿时一变,道:“你是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快说。” 我心说,你凶个什么劲,我有没抢你东西。不情愿的说:“是黑子他父亲说的,就是李星爷。” 吴老九显然没料到,脸色变幻了几次才说:“能知道典胎的人,绝对是我们这一行中的顶尖高手,没想到他李星河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早知道我就不参与了。” 言下之意,像是在说他吴老九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有些班门弄斧。我忙解释说:“九爷你误会了,黑子他爹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也不知道。” 吴老九微微一怔,说:“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高人,回去定要让星爷给咱引荐一下。” 我心说,引荐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自己要去见倒是可以。这时候我也懒得跟他扯这些事,就说回去再说。 吴老九让众人坐下来休息,自己点上一根烟。一路上我没见这人抽烟,只当是他为了身体健康,不吸烟,没想到这时候点上一支。 抽了一会烟,老头才说:“这典胎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现象,有两种说法。一种就是被下降头术的人,在孩子还没有长成,提前生了下来,这孩子非人非鬼,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存在。另一种就是借尸还魂,孩子出生时就会有记忆,会说一些古怪的话。总的来说,就说一种非正常生育下来的祸胎。” 我听的禁不住浑身发寒,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牛家闺女不正常,原来她是祸胎。 吴老九猛吸一口烟说:“这种孩子长大之后,肯定是祸国殃民的存在,相传苏妲己,就是典胎。但是,更恐怖的是,这孩子如果是婴儿一直长不大,那就麻烦了,这种叫做畸婴,比任何鬼怪都厉害。” 被吴老九这么一说,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一看阿纹和黑子,他们都脸色发白。我想起李老伯说的,狗三爷和那几个下人诡异的死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十一章 亲热 - 龙鬼地 - 听墨 看阿纹这么谨慎,我不由得一紧,连忙拉着黑子猫下腰。只见前方二十多米处,高耸的茅草胡乱晃动,频率很快,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扭动。 我心想,这要是个人,怎么着也比茅草高,肯定能看见。茅草晃动的这么快,该不会什么东西在里面吃草吧?再说,这里也就刚刚走出森林公园,也不算人迹罕至的地方,不会有凶猛的野兽,说不定是人家在放羊。 这样想我就往前走了几步,吴老九看我挺主动,估计把我当成先锋部队,一挥手,意思让我上。 我心里暗骂一句。现在还不好说到底是怎么分,但至少我跟黑子肯定一锅的,老灰多半是吴老九那锅的,三胖子就不用说了。至于阿纹,一时也说不准。就算是这样分,还轮不上我去当先锋,这活应该黑子的。 于是,我给黑子使了个眼色,意思你上啊,这是你的活。黑子一番白眼,假装没看见,我瞅阿纹正看,脸上有些挂不住,把心一横上就上,就不信还能有鬼。 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我还是赤手空拳,回头一看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尤其是吴老九,手里拿的像是竹篾匠用的蔑刀,不过,应该是定做的,刀锋略显长,前面是平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压扁的啤酒瓶。 这一次也一样,没有什么高科技武器,都是比较原始的。黑子拿着工兵铲,老灰还是他那把鬼头砍刀。阿纹这家伙不知从那搞来一把日本刀,背上身上,看起来像个女忍者,还蛮性感的。那三胖子就更可以,直接拿着一把古剑,我甚至怀疑,这是他小时候,家里给他买的仿真玩具剑。 就我什么都没拿,早知道将家里的菜刀拿出来也好过现在空手。想了想,只能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起码还砸一下。 捏着石头,心里稍微有点安慰。猫着腰快速朝前走,我也不想被三胖子看扁,这第一次合作,得给他来点有杀气。 距离那动的茅草五六米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草丛里白乎乎的,估计是一直羊,确实在动。不过,看了一会,我手心开始冒汗,这家伙怎么是扭着动,羊吃草貌似没这动作,看起来像是大白蛇,难道不是羊? 我咽了口吐沫星子,把手放在裤腿上抹了抹,憋着一股气朝前走了两米,这下非常接近。不过,在丛林中阳光照不下来,有些阴暗,还是看不大清楚,我就轻脚轻手的摸索过去,用手微微分开草,一看地上。 哎妈呀,这尼玛白乎乎的,原来是躺着个人。再仔细一看,忍不住脸就红,是一对小情侣正在偷吃禁果,怪不得扭的那么给力,白花花的我以为是蛇。 我没敢出声,悄悄的退回来。刚往后一退,感觉靠住什么东西,一回头看见黑子咧嘴一笑说:“真他妈的世风日下,这么大点年龄,就干这事。” 黑子声音比较大,那两小情侣吓了一跳,连忙将周围衣服拉过来遮在身上,吃惊的看着我们,惊慌失措。 我们只好退出来,黑子笑着说:“下次开个房间吧,这野地多不舒服啊,小心虫子爬身上去。”那女孩一听说有虫子,吓的尖叫一声,一扭身这下全走光,黑子看的高兴,还打了口哨。 我说:“你他娘的缺不缺德,人家还是未成年咧。” 黑子咧嘴哈哈大笑。后面几人追上来问怎么回事,黑子说:“你们自己去看,很不错的。” 我心说,这二货。连忙拦着正要去看的阿纹跟三胖子,说:“行了,一对小情侣在亲热,有什么好看的。” 三胖子一听,眼睛就绿了,一推我的手说:“我勒个去,有好戏你也不叫我。”说着就要跑过去,却被阿纹揪住耳朵给拽了回来。 大家拿起东西,继续朝前走。我拉住黑子,走在最后面,想起一件事来,问他道:“还记得你给我打电话说,第三枚龙符有线索,后来忙忘了,还没问你怎么回事?” 黑子压低声音说:“我通过朋友的关系,打听到第三枚龙符,但是,他们只有照片,不知道真货在那。我看了照片,上面的绝对不是我们手里的那两个,肯定第三个。我将这事告诉老爷子,老爷子说他知道在哪里,然后就有了这次行动。” 我一怔,问道:“你的意思是,第三枚龙符就是我们这行动的目标?不能啊,既然都有照片,肯定就挖出来,怎么有放回去,这不是疯了吗?” 黑子说:“你傻啊,好不容易挖出来,怎么可能放回去。我猜老爷子可能知道在谁手里,但有不确定,这次行动估计就是为了引持有龙符的人露面。” “老爷子说,七十年前的事现如今还是扑朔迷离,当时到底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单凭张东豪的几句话,肯定不足为信。既然我们听到张东豪的话,想必走在我们前面的人也知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些话估计有另一层意思,甚至可能是暗语,就是要他们去倒挂金葫芦找东西。所以老爷子才会那么急,老爷子可能也从里面听出了什么,就我们不知道罢了。” 我听完之后,在心里想了几个来回,感觉黑子说的很有可能。既然龙符不是他们的目标,那么他们到底在找什么?阿纹说张教授在龙王洞拿着一个东西,在洛神眼宝盒里面的昂书又被那群人抢走。 看来他们是找资料,而不是宝物。这些资料上面到底记载了什么内容?我忽然想起从洛神眼拿回来的玉简,上面的字我不认识,让黑子带到西安找人翻译,不知道翻译的怎么样了? 黑子说:“还没有消息,不过我朋友认识博物馆的鉴定专家,他们说这些字,可能不是古文字。玉简的材质也不属于现如今发现的任何材质,可以这么说,是一种未知的材料。” 我一紧,这么夸张,难道又是一个谜团?黑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也不用苦着脸,我拖当兵时的一位战友。他现在在美国当保镖,混的还不错,他认识一些国外的古董鉴定商,我将玉简上面的字,扫描过去,看他能不能找到人翻译过来。耐心等消息吧。” 黑子确实混的很不错,他从小就喜欢交朋友,而且交友甚广,不像我朋友不多,能谈得来的更少。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忙,就是张教授的女儿张凯乐,她是古文字专攻。不过,张教授现在还不知是敌是友,交给她不太放心。 第二十三章 雾蝇 - 龙鬼地 - 听墨 感觉只要沾上这些事,仿佛就无法摆脱。我想起在龙王洞看到那个诡异的鬼脸,就问吴老九:“您老有没有听过妄川王鬼脸?” 吴老九眉头深深皱起来,整个额头看上去全是折子,略带发黑的皮肤上,有一些黑斑,看起来就像是干尸,皮肤皱皱巴巴的。 他闷着头想了一会才说:“我听你祖父说过,他当时就一直在寻找关于妄川王鬼脸的事,最后有没有找到答案,我不知道。不过,根据我分析,这种鬼脸可能是一种标志,象征着妄川王到过的地方,也许没有其他意义。” 李老伯也说过祖父一直在探寻妄川王鬼脸,不知道他想找什么。但绝对不是吴老九说的标志那么简单。听李老伯说,祖父中了鬼脸之后,手指甲每天都疯长,白森森的跟幽冥鬼爪一般,这很不正常。 忽然,走在最前面老灰停住。我没再和吴老九聊天,跑过去看怎么回事。老灰指着前面说:“没路了,前面好像是一条大裂谷。” 三胖子走上前去看一眼说:“真他妈的有条大裂谷。灰爷您是怎么带的路,您这是要我们撑杆跳过去么?” 我走过去一看,天啊,一眼都看不到底,这山谷非常深,有十几米宽,就算有这么长的杆,咱们也跳不过去。 吴老九皱着眉头,一看天色说:“既然天也不早了,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明天再做定论。” 看来也只能如此。要是绕道,我估计得多走两天路。将周围一片灌木丛砍掉,搭起帐篷。三胖子从他那百宝箱里掏出各种食品,点上酒精的弄吃的。搞的香气四溢,里面又是牛肉,又是香菇,还炖上了。这一看就是专业的吃货。 黑子跑过去拍了拍三胖子的肩膀问:“你他娘的够可以啊,你当我们这是观光旅游,还是露营野炊?竟然还炖牛肉,你就不怕把狼招来了。” 三胖子说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这地方能有狼。难道我登山就可以不顾肚子的感受吗?咱这一身膘就是靠养出来的。没你们的份啊,不要惦记,去肯干粮去。” 我看这三胖子打算吃独食,心里也怪不舒服,虽然,我倒不是吃货,但是个人,闻见香味也会起义的。于是,给黑子递眼色,意思先下手为强。 黑子立马会意,从包里拿出筷子,偷偷走过去,趁着三胖子离开去弄作料,就在锅里夹肉吃。等三胖子弄了些葱花回来,锅里肉一半已经祭了我跟黑子的五脏庙。 三胖子一看急了,骂道:“这他娘的还没有没有天理,大白天的竟然抢人家的肉吃,太无耻了你们。” 我跟黑子懒得理会,偷偷躲在一边笑。阿纹走过来,踢了一下我腿,说:“你们两干什么欺负我表哥?” 我说:“哪有啊,就是吃了两口肉,回去我炖一锅还他,真是小气。” “哼!”阿纹对我龇牙,然后比了一下拳头,瞪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 不一会,三胖子的蘑菇炖牛肉弄好了,还往里面下了些蔬菜,那家伙竟然在吃火锅,还挺会享受,旁边放的又是白酒又是啤酒的。我心说,你他娘的爬一趟山,竟然将超市都搬上。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西下。不远处的大裂谷上云雾缭绕,傍晚的水汽,让整个山谷看起来非常朦胧,有仙境一样云雾。天边是一片火烧云,残阳如血撒在大裂谷的云雾上,远看就像是仙女披着流光溢彩的华服,正翩翩起舞。 女孩子比较爱美,当然也爱美的事物。忽然发现云雾被夕阳照的像是彩霞一样,阿纹忍不住惊呼,喊我给她照相留念。 我抽了抽嘴站起来,拿出相机,爬了一天山路,累的连动都不动。这时,三胖子也凑过来说:“你刚吃了人家的肉,给人家拍张照,当做偿还嘛!” 我心说,你娘的酸不酸,我牙都疼。拿着相机随意按了两下,反正这样的美景,怎么照都美,是公园和布景没法比拟的。 照了十来张,我说:“可以了,你们真是兄妹,都这么爱臭美。”说完,随手翻页,看看照的怎么样,还别说,阿纹真是美人胚子,非常上相,一身运动装显得非常有活力,加上背上的日本刀,配上背后的彩雾,整个人简直美极了,看的我心砰砰乱跳。 看着看着,我忽然惊的张大嘴巴,眼睛都直了。照片中阿纹笑的很甜蜜,背后是五彩云雾,残阳如血倾洒下来,给云雾镀上一层诡异的血红。而在血红的云雾中,一道巨大的白影,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白蛇。 我感觉一阵窒息,连忙招呼阿纹和三胖子快回来,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我脸色发白,还以为相机出问题,我指他们的背后,两人会意,转过身去看,我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估计很好不到哪里去。 三胖子看清楚之后,鬼叫一声,连忙退回来,指着云雾问道:“操他姥姥,这怎么回事,好像有条大蛇藏在云雾里啊!” 朦朦胧胧的,看起来无比巨大,像是横担在大裂谷上,咋一看还以为没有动,细看就发现身体正在微微扭动,似乎随时有可能扑出来。 我心里惊奇,刚走过去看的时候,没有发现这裂谷上有东西,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大个家伙,难道一直在山谷里面,被我们的声音引出来的? 三胖子看的脸色有些发白,颤声问道:“妈的这该不会是藏在山谷中的蟒蛇吧,这么大个,都他娘的成精了。” 我拍了他一下说:“你他娘的小点声,怕它听不见是咋的。赶快离开。”三人默不作声退了回去。 吴老九看我们一个个额头冒汗,脸色发白,有些诧异,问道:“怎么回事,看见鬼啦?” 三胖子说:“师傅,这下可能有麻烦,这东西比鬼还害怕,是一条巨大的蟒蛇精。” 吴老九点了一下三胖子的脑门,说:“你说话动动脑子,都什么年代还蟒蛇精,你怎么不是龙王爷呢。走过去看看,老头我撒都见过,就没见过妖精。” 我心说,这老汉胆气够壮,可别一会吓的尿裤子。黑子瞅了瞅和三胖子,有些不屑的说:“瞧你两这胆,一个跳蚤都能把你们吓死。” 三胖子不服气,脖子一更说:“你他娘的胆大,有种你过去,你要敢过去,我把你叫爷,从你裆下钻都没问题。” 黑子说:“黑爷的裆是你想钻就钻的。再说,就小子这德行,也配自比韩信。”两人唧唧歪歪的,就到了裂谷前,一看云雾中的影子,黑子他娘嘴硬不起来,咽了口唾沫说:“这下黑爷我服了,真他妈的是蛇精啊!” 老灰眉头一皱,瞅了一眼吴老九说:“九爷,这雾里的东西,应该是……” 吴老九瞪了一眼胖子说:“都是你干的好事,下次给我安分点,再惹出麻烦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三胖子非常委屈的,揉了揉大脑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我们也是傻愣,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老九说:“都回去,钻进帐篷里千万不要出来,被咬了可就无药可救。” 黑子说:“这么打家伙,还用咬吗,一口吞下去了,有药也没法救。” 我心想,这钻到帐篷里能有用么,还不如赶快跑,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逃过一劫。虽然我不信真有蛇精,但看过狂蟒之灾,这雾里估计就是那种大蟒蛇。就算没有妖精那么害怕,但咬一口,也铁玩完。 我看老灰和吴老九钻进帐篷,貌似不是很害怕。我有些不能理解,只好也跟着进去,这时老灰才说:“那雾里是一种名叫雾蝇的小虫子,这种虫子喜好香味,苏三刚才炖肉,味道全飘进雾气中,一时间无法散开,可能将栖息在下面的雾蝇招了上来。被这种虫子咬上,能够令人全是僵硬,就算不死也成了残废。” 三胖子有些不信,说:“为什么雾蝇看上去像是一条大蟒蛇?” 老灰说:“雾蝇只有蚊子那么大,是半透明的,一般情况下看不见,只有他们聚在一起被夕阳照上,才能看出轮廓。这东西变成什么都有可能,说不定你现在去看,它还变个人躺在雾里,也许会变成一只鸟。” 吴老九说:“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明天咱放倒两颗大树,横担在大裂谷之上,就想刚才看到的蛇影一下,我们从树上过去,就不用绕道,会省很多时间。” 这个主意听上去可行,比三胖子的撑杆跳稳妥的多,于是决定下来。就在大伙商量明天砍树的事,发现三胖子不见了,阿纹刚要去找,见他从外面回来,满脸惊讶的说:“哎呀,灰爷说的真准,我刚出去就看到一个人从裂谷上跑过去,要不是你说过,还真把我吓一跳。” 吴老九脸色一变问道:“你说什么?一个人跑过去?” 三胖子点点头,有些不明白,问道:“哪里不对吗?” 吴老九一拍大腿,骂道:“操他奶奶的,这下麻烦大了,雾蝇招来了鬼蝙蝠。咱们赶快找个山洞躲一躲。” 本来我还想问,什么是鬼蝙蝠,但一看老灰和吴老九的脸色,就知道情况可能很严重,没敢多问,跟着他们快速钻进灌木丛里。我们休息的地方是在一片悬崖边,这地方别说山洞,就是突起的地方都找不到。 天色越来越暗,周围一片模糊,能见度不到两米,我刚要开灯,却被老灰拦住,他小声说:“别开灯,别把那东西招过来。” 祝贺大家新年好,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 坠崖 - 龙鬼地 - 听墨 周围越来越黑,眼看太阳就剩一丝血线,如果再找不到藏身之地,天一黑不能开灯,我们就成了睁眼瞎,到时会恐怕会很危险。 虽然还不清楚这鬼蝙蝠是什么东西,但肯定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攻击蝙蝠。要不老灰和吴老九也不至于吓的脸色发白。 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已经深入到秦岭山脉的主干支脉上,这里是一条隆起的山脊,而在山脊中间出现一条大裂谷是非常少见的。就好似屋脊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大口子似的。 无法断定这裂谷有多深,虽然看上去像是万丈深渊,但是下面雾气很厚,可见度不超过五米,根本看不见底。我推测这条裂谷不可能很深。秦岭这地方几乎没有出现过地震,这种板块移动造成的断裂层,应该不会出现在秦岭支脉上,所以我觉着,这可能就是地壳运动造成的一道轻微的开合,估计也就二十来米深。 如果推测正确,我们可以沿着谷底过去,从另一边悬崖爬上去。这次出来我们带着专业的登山装备,二十多米的山谷根本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我就将推测的情况对吴老九讲。吴老九看了看天,周围一时间找不到藏身之地,便点头同意下去看看。 黑子将登山绳绑在一颗比较粗壮的大树上,然后我们分别将绳子系在腰上,用登山扣套好。黑子是先锋,吴老九跟在黑子后面,老灰跟在吴老九后面,我和阿纹在老灰之后,三胖子断后。 三胖子一看要下去,说:“操他奶奶的,怎么忽然改登山了,人家从小就恐高,你们这是欺负老实人,我不玩了我。” 我骂道:“你他娘的别这么多废话,谁叫你师傅给咱们带错路,带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你现在后悔有个屁用,有本事你别下去,等着在上面喂鬼蝙蝠吧,看你这膘肥肉厚的,肯定是它们的最爱。” 三胖子一听有蝙蝠,只好跟着下去,瞅了一眼悬崖,吓的脸色发白,说:“我的亲娘姥姥哟,这回可真要了人家的命。” 我懒得理他,太阳已经落下去,天边只剩下一片火烧云,我心里暗叹,这是要变天的前兆,搞不好明天要下暴雨。如果下雨,山路就更加难走,我们得抓紧时间。 黑子已经下去,我习惯性的拽了拽绳子,跟着滑下去。一下去周围顿时一片黑暗,雾气浓的几乎看不见身边人。感觉手里的绳子一直在抖动,说明他们正在往下爬,我也只好摸黑给下爬。如果是放在从前,黑暗中活动我肯定不行,先不说看不看得见,单是这周围的黑暗就能把人压迫的发抖。有过两次下地的经历之后,跟这山谷比起来,就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向下是非常快的,不多时就下了二十多米,前面的黑子说:“老李你他娘推测的一点都不准,这下面还深着咧,我刚踩落一石头,现在还没滚到底。我觉得这他妈下面可能无底深渊。” 一听这话,我浑身发紧,冷汗不自觉的就渗出来。这会牛吹大了,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想了想说:“那就在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山洞或者石凹之类的,先进去藏身,总不能爬回去吧。” 事已至此,已经别无他法,只能按照我说的找山洞。黑暗中找山洞非常危险,万一这山洞里藏着一条大蟒蛇,我们岂不是送上门的美餐。无奈之下,吴老九只好让大家打开灯。 这下我可以看清楚周围。两边全是暗灰色的岩石,看起来非常坚硬,上面全是凹凸不平的飞棱石。这种岩壁非常适合攀爬,但如果失足的话,受伤的几率也比较大。 三胖子听说下面是万丈深渊,这货吓的浑身发抖,手都有些抓不稳,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开始我还不信他有恐高症,现在看来,不但是有,而且还非常严重。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你他娘的给我精神点,这要是掉下去会连累大家一起死。” 被三胖子的表情弄的我也有点腿抽筋,好在下面雾气很厚,看不了多远,这样不会加深我的恐惧感。 下去的时候,我们是竖排往下滑,这时候呈横排找山洞。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吴老九八十多岁的人了,却一点也不显累,反而还精神的很。怪不得敢起锅,看上去确实有两把刷子。 我曾经听祖父说过,在陕南深山里住着一些猎户,他们身体素质特别好,有些人百来十岁,还能上山打野猪,比一般的青壮年还要生猛,经验丰富,熟悉地理环境,是很好的登山向导。我怀疑吴老九和老灰就是那种人。 当然,李老伯的身体素质也非常好。他现在也六十好几的人,却一点不显老态龙钟。听奶奶说他前不久还在山上猎杀过野猪。这种人一般都当过兵,生活习惯非常好,早睡早起,生活规律,饮食规律,每天锻炼呼吸新鲜空气,才能有如此好的体质。城市中人根本无法做到。 就在我们正横向搜索山洞的时候,忽然三胖子鬼叫了一声。我离他最近,吓了一跳,连忙爬过去问怎么回事。 三胖子脸色发白,声音有些发抖说:“我好像看见….一个鬼影闪过。” 我后背心发凉,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骂道:“你他娘的别胡说,这地方连坐坟都没有那来的鬼,你肯定是眼睛看花了,胡思乱想。” 三胖子也不能肯定,揉了揉眼睛说:“咱们还是爬上去吧,人家真不行了,让人家干啥都没问题,就是别爬悬崖,人家真的恐高啊!” 其实,我这会也挺难受,挂在悬崖峭壁上,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浑身冒汗,腿已经抖的跟筛糠似的,但是吴老九没有发话,我也不敢擅作主张。这下来的注意是我出的,我现在要上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怎么着也不能由我提出来。 我正在想呢,忽然背后给人拧了一下,我吸溜一声,忙转头去看,阿纹在我背后对我比口型。这嘴张了几下,也不知道他说什么,我对口型从来没有研究过,一时没看明白。 她戳了戳我的背,然后指了指三胖子,意思是让看三胖子,但有在我背后用手指划了两下,写的是要我别出声。 我顿时感觉不妙,回头去看三胖子,这家伙浑然不知,还在往边上搜索。而在他的背上爬着一个东西,大概有一米多高,有两条腿和一个小脑袋。看一眼我差点吓的叫出来,好在阿纹给我提了醒,我一把捂住嘴。 我没敢用灯光去照,只能借助三胖子身上的光影去看,只见爬在他背上的看上去像是一只大老鼠,脑袋是尖的,皮肤呈暗红色,身上光秃秃的没有毛。 我浑身禁不住一抖,这东西该不会是吴老九说的鬼蝙蝠吧?妈的这么大,将近一米高,说的形象点,就像是,冰封王座中不死族的二等兵种――石像鬼。 这时,可能三胖子也感觉到后背有东西,因为他恐高没敢回头,而是骂道:“老李你他娘的将手拿开,别压在人家肩膀上,人家本来就恐高,你这一压,人家感觉压力山大,快要掉下去。” 我着急的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三胖子忽然鬼叫一声:“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由于被惊吓手一下没抓紧,整个人滑了下去。 三胖子的体重,加上下坠的力度,我们一行人全被他扯的东倒西歪,根本来不及解开绳索,就全部坠入山谷中。 第二十五章 巨蟒 - 龙鬼地 - 听墨 我们六个人用绳索连上,这叫什么来着,铁索连舟。这样是为了防止其中有人坠落时,其他人可以拉一把,不至于掉下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坠落的会是三胖子。其次,我们低估这家伙的体重,快赶上我们几人的总和,这猛的往下一坠,拖着大家一起下滑。好在绳索是绑在一棵树上,被拉紧之后,下滑的趋势才止住。 这时,我头下脚上挂在半空中,四周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额头上的矿灯只能照到周围一米的范围。绳索拴在我腰上,下坠的力度差点把腰闪了。此刻,只能手舞足蹈找可以抓东西。 胡乱舞动,忽然碰到一团东西,我连忙伸手抓住,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去想抓的是什么,管他娘的,先把身体稳定下来,至少让我转个身,头上脚下,要不非脑袋充血充爆不可。 我手抓住那团东西,身体转了过来,这下才有时间去感觉抓的是什么。仔细一摸,有些冰凉,但是摸上去很光滑,像是人的肌肤,就是觉着怎么这么冰,有过摸尸体的经验,脑子顿时一炸,难道我摸到尸体了? 来不及多想,连忙撒手,好在脚已经登住岩壁,脚上的登山鞋有铁勾,卡在缝隙里,身体基本上已经稳住。定了定神,调整脑袋上的矿灯,去看刚抓到的东西,这一看,我立马寒毛倒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张白森森的脸,像是唱京剧的小丑画的那中鬼脸,一双漆黑的圆眼睛,看上去就像是猫头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滴溜溜乱转。由于距离太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直勾勾的盯着它。 我下意识的往下看,顿时浑身冒寒气,这脑袋竟然是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从正面扭到背后,而那东西的身体正爬在一个人的背上,仔细一看,这不是三胖子么?这东西竟然是趴在三胖子背上的鬼蝙蝠。 原来,下坠的时候那东西并没未离开,而这一刻,三胖子垂着脑袋,双手悬在空中,看这情形像是没有多少活气。 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忍不住要大叫,就在这时候,那一直一动未动的三胖子忽然朝后靠了一下。这他妈的早不靠晚不靠,就在我脸正对这那张怪脸时,忽然靠过来,那背上东西自然而然的跟着朝我撞过来,一张冷冰冰的脸一下贴在我脸上,一股寒意袭来,冷的我寒毛直竖。 那鬼东西感受到我脸上的温度,猛的张开嘴,露出满是老鼠牙齿的大口,就朝我的鼻子咬过来。他娘的老子就这鼻子长比较好看,上学那会同学们都夸我,说我的鼻子有挺有翘,看上去就像是刘德华。这要是被咬掉了,那以后估计没法出门见人。有些东西必须得守护,这关系尊严和泡妞大事,岂能马虎。 我急中生智,猛的把头朝边上一拧,避开鬼蝙蝠的攻击,一直手抓住绳索,另一只手抡起拳头就势给了它一下。关乎到终身大事,我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一下将那东西打的坠落下去。 这时,三胖子才恢复过来,我还以为这个家伙已经歇菜,哪知道他只是被吓晕。迷迷糊糊醒过来,一转身就看到我的脸,眨了眨眼睛,半响才认出来,忙问道:“这….这是那啊?我怎么感觉像是在荡秋千,难道我们穿越了,我回到了童年?”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说:“别他娘的做梦啦,刚差一点就到阎王爷那里去荡秋千咧。” 三胖子猛然醒悟过来,一阵鬼叫:“我的妈呀,快将我背上东西弄下来,操他奶奶的,吓死人家啦,这什么鬼玩意。” 我抽了抽嘴角,说:“现在才想起来,要不是我将那东西弄下去,现在咱两早都完蛋咧。”言毕我扭了扭身体,感觉腰非常疼,下坠那一下估计是把腰闪了,好在不太严重。我忙冲着下边喊道:“黑子老灰,你们怎么样?听见的吱个声。” 黑子在下面喊道:“我们都没事,你们上面怎么样,我听见有人鬼叫,是不是被吓的屁滚尿流啊。” 还能开玩笑,情况还不算十分糟糕,我说:“都没事那就好,先稳住然后慢慢往上爬。”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下面的黑子哎呀一声,说:“他娘的情况不妙,下面有好多黑影在雾气里乱飞,我屁股被撞了好几下。” 老灰说:“都给我闭嘴,这东西是对声音很敏感,大声说话容易把它们招过来。” 听了这话,我连忙闭上嘴,身体紧紧贴在岩壁上,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这时,下面的阿纹拧了下我腿,小声说:“往上,快点往上爬,下面是那东西巢穴。” 我拍了拍三胖子的腿,轻声说:“你他娘的这次小心点,别在一惊一乍,绳索已经经受不住再一次下坠。如果再来一次,大家一起玩完。” 三胖子看我不是开玩笑,脸上绷紧,用力点点头。我忽然发现这家伙貌似没有刚才那么害怕,可能他已经克服恐高症了。 我已经能感觉到周围雾气里有东西在飞,好在这东西攻击性还不很强,要不刚才早把三胖子咬了。我们只能尽量控制不发出声音吸引他们。看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能看到雾气中有一些白色小亮点。 我猜测这小亮点,可能就是老灰说的雾蝇,这些鬼蝙蝠可能是在抓雾蝇吃,怪不得无视我们,原来人家有正式工作,瞧不上我们这些临时活。 突然发现,三胖子屁股上有个小亮点一闪一闪的,时而隐没,时而有出现。我连忙叫住胖子,指了指他的屁股。他以为又是那东西爬在他屁股上,眼睛一下瞪圆,张嘴就要叫,我连忙说:“别怕,不是那东西,是一个小虫子。” 三胖子用力扭动身子,想要看一下屁股上是什么,结果他扭的很费力,也无法看到自己的屁股,这家伙一身肥膘,想要看屁股确实有困难。 我只好伸手去给他拍下来,一看掌心,被打死的雾蝇只有蚊子那么大,雪白的几乎透明,尾部有一点白亮光,就宛如萤火虫那样,掌心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我心说,这东西竟然带着浓香,像是女孩身上的香水味,挺好闻的。 之前就在想,那么大鬼蝙蝠怎么喜欢吃这小玩意,这塞牙缝都不够,原来是这小虫子身上的特别香味吸引它们。 我闻了香味之后,忽然感觉脑袋一阵舒服,眼前产生一幕绚丽多彩的画面,画面一闪,是阿纹,她竟然爬过来,亲了我一下,那感觉美妙极了。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连忙摇摇头,再看周围,哪里有阿纹,除了雾气什么都没有,脸上一阵发红。那一瞬间感觉特别真实,如同内心渴望已久的东西,忽然得到了,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我很吃惊,这异香居然能令人产生幻觉,就像是吸食毒品后那种感觉,怪不得这东西这么诱惑鬼蝙蝠,原来鬼蝙蝠是一群瘾君子。 记得老灰说,被雾蝇咬过之后,身体会被麻痹,时间长了会瘫痪。这种现象像是注射吗啡过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雾蝇体内应该含有一种类似于吗啡的毒素,能使人麻痹,还能令人制幻。 有种冲动,想要将手里的香味放倒鼻子上在吸一下,忽然惊觉不妙,赶紧将手放在裤子上擦了擦,这才一次就上瘾,他妈的还挺强效。 这一耽搁,阿纹已经追上我了,用电灯照了照我的脸,有些惊诧,问道:“你怎么啦,脸红红的,发烧了吗?” 我啊了一声,忙摇摇头说:“没有,可能是热的,这里太热了,感觉像是在蒸桑拿。”说着假意用手扇了扇凉。 阿纹白了我一眼,懒得理我继续朝上爬,我也连忙跟上。越往上雾气渐渐稀薄,可见度已经有三米多,能看见三胖子那又肥又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正在费力往上攀。然而,我头顶灯光扫过,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在三胖子头顶不远处。 虽然只是一瞬间,我还是看清楚那巨大黑影是什么,是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我打狼眼仔细去看,确实是蟒蛇,而在它腹部位置,竟然有一个凸起的人形轮廓,我心里一惊,难道这蟒蛇刚才一惊吃了一个人? 待我再看,发现那虽然是人形凸起,但比较小。我顿时明白过来,可能是山谷环境形成的食物链,这蟒蛇是出来吃鬼蝙蝠的,腹部那人形凸起,就是吃下鬼蝙蝠形成的。 眼看三胖子就要送上去了,我不得不喊了一声,然而,就这一声惊吓到巨蟒,庞大的身体嗖蹿出来,可能是冲的太猛,岩壁对于小蛇来说,还不算难爬,但这样的大蟒,也不适合在这种地方游走,冲的太猛,竟然掉下来,直接砸在胖子身上。 我暗叫一声完了,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感觉绳索被猛的扯了一下,整个人如石头般朝山谷坠落。 第二十六章 古遗迹 - 龙鬼地 - 听墨 身体急速往下坠,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这一次显然没有那么幸运,下落的过程,不堪负重的登山绳猛然断裂,我的腰再次被闪了一下。 我还好,毕竟是年轻人,不知道老灰和吴老九怎么样,他们两那老腰不知道经不经得住这样的猛闪。 现在已经毫无必要考虑腰闪的如何,这样坠落下去,肯定是武大郎遇上潘金莲――凶多吉少。 下坠的过程尚未止歇,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顿时感觉脸上被溅了一些东西,带着一股腥臭味。那声巨响,估计是蟒蛇摔落地发出的,我心想这会要歇菜。蟒蛇坠落的比我们早,落地肯定也比我们早,因此,它先摔成肉泥,是必然的。 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我们运气好,摔在蟒蛇身上,借助蟒蛇身体的缓冲,说不定还能幸免于难。 就在我还没想完,顿时身体一缓,砸在一滩东西里,像是陷入泥沼,只觉着摔的头晕眼花,浑身骨头都断了似的,眼皮沉重,疼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身边的拉扯声惊醒,勉强睁开眼睛,瞅了瞅周围黑漆漆的,额头上的矿灯还亮着,能照出身边的景象。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去看身边的动静,原来是胖子醒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牵动连在我身上的绳索。 我一摸周围,全是黏糊糊的东西,一时也没看清楚是什么,胖子我看我醒了,边揉身体边问我:“老李,我们这是在哪啊?” 我浑身疼痛,动一下身体都仿佛要撕裂一般,没好气的回答他说:“你问我,我问谁去,谁知道这他妈的那咧。” 索性也懒得爬起来,就躺在泥沼中,揉了揉脑袋,喊道:“黑子…..老灰…..阿纹……九爷?” 没有一个回答我,我连忙催促三胖子说:“快过去看看他们怎么样,我实在动不了,浑身疼痛。” 三胖子艰难的撑起来,有些得意的说:“多亏了人家这身神膘,你们都摔成这样,就我一个没事。” 还别说,这时候还真羡慕胖子那一身膘,肉厚起到缓冲作用,怪不得他第一个醒过来,而且立马就能动,不像我摔的七荤八素。 三胖子哎呀了一声,我连忙问他咋了,他声音有些发抖说:“这…..这怎么有个人头,怎么是这表情?” 听了这话,我连忙爬起来,一拉绳索发现断了,可能是下坠的时候,拉扯之间绷断了。艰难的站起身,浑身撕裂般的疼,我咬着牙踉跄走过去,一看胖子指的地方,一个白森森的人头,脸上是狞笑的表情,看一眼顿时浑身寒毛直竖。 三胖子更是吓把头扭一边,问我:“这他娘什么鬼地方,怎么有这么诡异的人头?我们该不会是一下坠到地狱了吧?” 我心里很紧张,看到这人头立马想起祖父笔记中记载,他和沈万钱在索命谭下看见诡异人头,心里禁不住直冒寒气。李老伯说祖父后来手指甲疯长,就和人头有关,他为了破解这种诡异现象,才进入龙王洞寻找线索,从龙王洞出来不久祖父就去世了。祖父进入龙王洞的时间,应该和张教授第一次进入龙王洞的时间相差无几,也许他们是一起去的。所以我才怀疑祖父的死因。但,这并不能说明和人头上的鬼脸诅咒没关系。接触到人头的人,全部死在索命谭暗河里,只有祖父侥幸逃出来,但是他身上却出现那种诡异现象,医学无法解释,这很不正常。 三胖子看我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流,他有些发抖,问我:“你是不是见过这玩意,这到底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说:“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过。好了,赶快找到其他人,这地方不宜久留,非常危险。” 三胖子也是同感。打了一只冷烟火,方圆十米被照亮,地上除了摔成两半的大蟒蛇之外,根本没有丝毫人的踪迹。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山谷底部,地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落叶,也许是落叶和蟒蛇身体两重功效,才让我们没有被摔死。 我有些奇怪,明明是一起摔下来的,就算时间上有些差异,也不至于差的这么离谱,他们难道没有摔下来? 有这种可能性,但非常小,首先我和胖子是在最上面的,我们掉下来,绳索连着肯定会带的他们也掉下来。除非在下坠的瞬间,他们切断绳索,可是就算这样,没有了绳索的辅助,他们想要爬上去也很困难。他们很可能是坠落到其他地方,就和胖子过去前面找一找。 山谷两边是黑色岩石,和我们在上面爬的岩石不同,这种漆黑色的岩石非常罕见。我和胖子都没有见过这种石头。 落叶里集了一些水,走在里面就像是在泥泞中行走一般,步履维艰。走了大概二十多米,三胖子忽然指着前面说:“不好,有动静,像是有东西从下面钻出来。” 我连忙循着胖子所指看去,只见前面的落叶很有规律的往上拱动,像是下面有东西在顶,就要爬出来。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种地方下面会藏着什么?难道是蟒蛇,但看拱动的位置不太像。 三胖子从背上取下那把古剑握在手里,我有些好奇的问他:“你这剑那来的,不会真是小时候父母给你仿真玩具吧?” 小时候我也喜欢这种仿真古剑,太危险家里不给买,我经常偷偷一个人去看。这种剑是金属的,但没有开刃,伤不了人,如果用力劈下去,也许会有那么一点伤害。如果胖子拿的真是这种武器,我觉得太搞笑了,别说是伤到蟒蛇,我看杀个鸡都够呛。 三胖子翻着白眼说:“他娘的你当人家三岁小孩吗?那种过家家的玩具,人家三岁就不玩了,手里这把可是祖传的古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呢!” 我说:“那感情好,眼前正是见证奇迹的时候,去吧胖子,展示你祖传古剑威力的时候到了。” 三胖子脖子一梗,说:“去就去,老子还怕它不成。”言毕,他提着剑走上前,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 那落叶拱了两下,忽然冒出个脑袋来,胖子举剑就砍。我一看坏了,这家伙也不看清楚是谁,万一咱们的人,这砍下还不脑袋开花。 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我只能干瞪眼。就在胖子剑落下的时候,火星四溅,那脑袋被砍的缩了回去。 我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怎么砍在脑袋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还冒火花,难道这脑袋是铁的,还是脑袋上面戴着铁盔。 看情形不对,我连忙把胖子拉回来,问他看清楚是什么没有。三胖子摇摇头说:“没看到,见有个东西钻出来,人家手一抖就砍了下去,那东西就缩了回去。” 我气的骂道:“你他娘的这时候怎么能手抖呢,这万一要是砍伤自己人怎么办?” 三胖子瞪大眼睛,说:“你他爷爷的也不早说,人家那管这么多,刚才那诡异的人头已经把人家吓的够呛。” 我心说,原来这家伙把刚才那脑袋,当成惨白的人头了。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拨开落叶看看下面是什么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怒骂:“操他姥姥的,是谁砍你黑爷来着,要不是黑爷我反应快,用军刺格挡了一下,早就他娘被开瓢咧。” 话音刚落,下面钻出一个人,满身污泥,几乎看不出人样来,但是声音假不了,就是黑子。我高兴的迎上去。 黑子连忙说:“等等,别过来,这里是泥沼,过来就会陷下去。”边说,顺手把缠在腰上的绳索扔过来。我和胖子连忙拽住绳索,将黑子拉出来。继续用力拉,将后面的老灰吴老九和阿纹都拉出来。 好在是落叶形成沼泽,里面有很多空隙,而且水不是很多,即便是在下面还能呼吸,因此没有被溺死。也幸亏他们是坠落在沼泽中,否则肯定摔成肉饼,跟大蟒蛇一样。 黑子他们摔在泥沼中,比我和胖子摔的轻,几乎没怎么受伤。倒是我浑身骨头都在疼,走一步路都像是在受刑似的。 几人坐下来休息了半个小时,身上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肌肤上,非常难受,就点了堆火将衣服烘干,这才继续找路。山谷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连昆虫的叫声都听不见,死寂一片。 我用狼眼照了照两边的岩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物。我们不是专业的攀岩人员,想要从这样的山谷底爬上去,基本不可能。 三胖子指了指两边说:“现在怎么办?这两边太光了不好爬啊,我们要怎么上去?” 吴老九是起锅人,这问题当然是由他来想办法。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罗盘,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说:“先往那边走,从方位上推算,那边的位置海拔比较低,相对山谷出口应该在那边,过去找找看。” 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只能跟着吴老九往人头那边走。按照我的意思肯定是往反面走,但是吴老九不同意。 走了没多久,就来到我和胖子坠落地方。地上那个诡异的人头,还蹲在哪里,脸上狞笑的表情把他们吓了一跳。 黑子瞪着眼睛说:“这他妈什么玩意?怎么这副表情,似哭似笑。” 吴老九看了看人头,脸上泛起一丝诧异,眼神变幻,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没说。继续朝前走。不一会前面又出现人头,在人头旁边还有一个圆形石墩。 吴老九伸手摸了摸石墩说:“这可能是古建筑,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个山谷并非天然形成,极有可能是人工开凿的。” 胖子用工兵铲朝下抛了一段,果然如吴老九所言,出现一截石柱,抛出来的部分有一米长,但下面应该还有一部分。谷底到了这个位置变的开阔,之前我们走过的位置,宽度在五米左右,就像是走一条小胡同,到了石柱位置,忽然变的宽阔,呈现瓶颈形张开,宽度一下变成二十多米。 吴老九让胖子点上一支照明弹,周围一下子全亮起来。我发现地面向上三十多米处猛收缩,宽度又恢复到五米左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酒瓶,下面大,上面小。 地面上全是那种石柱,分两排排列。我数了一下,一排有十六根,总共三十二根。石柱之间横向十米宽,纵向五米宽。按照这种排列,应该是一条长廊。我有些纳闷,谁会把长廊修在这种地方? 看到这些直径五六十公分的石柱,我第一感觉,这可能是古墓的门殿。但是一般的古墓是没有这样石柱,只有皇陵门殿才会修这样的石柱,而石柱上面应该还放有镇墓兽,也叫做石像生。 三胖子说:“你他娘的推测一向没准。按照你说的,这里难不成还有一座皇陵,那咱们岂不是发到姥姥家咧?” 也不知道这下面埋了多深,如果全部清理出来,也许能看出一些端倪。因此,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石柱上面没有雕刻,也没有文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吴老九说:“找出路要紧,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别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我一想他说对,就收起好奇心,沿着石柱往前走。走了大概五十多米,走在前面的黑子忽然停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在他背上,这一下撞的厉害,本来就浑身疼痛,撞一下快要散架,我有些窝火,问道:“怎么回事?说停就停,他娘的也不知会一声。” 他转过头来,脸色惨白,嘴巴抖了抖说:“老李,这前面好像有很多…..人?” 我顿时脖子一凉,心说怎么会有“人”,这种地方,周围静悄悄的,别说人了,恐怕连鬼都少见。忙探过头去看,只是一眼,我便头皮发炸,脑子嗡的一声,冷汗止不住的沿着额角渗出来。 原来在我们前方,灯光能照到的地方,确实出现很多黑色影子,从轮廓上来,那东西绝对是人,脸隐没在黑暗中,像是在看着我们。 吴老九和老灰跟上来后,看见我两傻站着,觉着有些不对,朝前看了一眼,脸上表情也显得不自然。 如果是遇上一个,就不会这么害怕,就算是粽子,我们六个人肯定能对付。可前面是一群,根本数不清,更何况还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让人心里很没底。 吴老九一指三胖子说:“过去看看,放机灵点,感觉不对立马退回来。” 三胖子脸上明显是不愿意的表情,但是师傅的话,他不敢不从,只好握紧古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走到距离那群人还有三米的时候,三胖子停下来,用狼眼照过去,看了一眼说:“操他奶奶的,原来是一群石人。” 大伙送了一口气,前面出现石柱,这里出现石人,倒也很正常,就迈开步子往前走。可没走两步,忽然听见三胖子鬼叫一声:“我的妈呀,这石人脑袋怎么还转动?” 第二十七章 古遗迹 - 龙鬼地 - 听墨 一听这话,我们当时就愣住,石人脑袋怎么还能转动,难道这石人成精了吗?大伙不信胖子的话,走上前去看。 可就在我们走过去之后,都禁不住头皮发麻,那一群石人像是整齐的士兵,一起扭头朝我们行注目礼,灰白的脸就这样木然的盯着我们,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现象,一时间大家都愣在当场。还是吴老九反应快,大吼一声:“起开。”听见这话,三胖子连忙就地一滚,吴老九手中的蔑刀擦着胖子的后背飞过去,这一手确实很惊险。这师徒二人配合的极为默契,我们看的心砰砰乱跳。 脱手飞出去的蔑刀一下砸在离三胖子最近的石人头上,只听一声闷响,白面石人的脑袋尽数裂开,碎落满地,蔑刀撞在后面石人的身上坠落地面。石人跟真人差不多大小,雕刻的非常精致,远看就如真人一般无二。我不由得暗自赞叹,石头雕刻的太逼真,这样的技术简直是鬼斧神工。 本来我还在想这真的石人吗?也许是人假扮的,否则根本不可能这么逼真,就是近距离看,也有一种骇人的感觉。然而,当吴老九蔑刀砸上去的时候,结果已经很明显。这就是石人,百分百石头做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面对这么一群石人,脑袋还能转动,我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吴老九可能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他估计跟我想一样,将石人当成了真人。如果要是真人,这一蔑刀上去,脑袋肯定成了烂西瓜,我暗自心惊,这老头出手够狠毒的。一时间我们盯着石人,看他下一步动作。 然而,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石人有所动作,大家都不知所措。亏得吴老九艺高胆大,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看到我打手势,立马拉我回来。”说完将绳索拴在腰上,绳索的另一头递给老灰。 从这个动作可以看出来,吴老九是很信任老灰的,这两老头之间说不定有什么基情。 吴老九不愧是老江湖,挽起袖子,往手掌心唾了一口唾沫,手掌放在一起搓了搓,做好搏击准备。 我看的心惊肉跳,生怕这石人忽然动作,瞬间将吴老九弄死。就在吴老九接触到石人的时候,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看来是我多想了。 一看吴老九没事,黑子跟了过去,我也好奇跟了过去。到了跟前,这才看清楚,这石人面部雕刻的非常传神,然而身体却很普通,就随意雕成人形。而在石人的脖子上,我看到一道很细的缝。 吴老九也注意到那个缝隙,他用手在缝隙位置摸了摸,而后又在石人胸口轻轻的叩击两下,说:“原来是这样的。” 我不解,连忙追问道:“九爷,你看出什么了?” 吴老九一笑说:“都过来吧,这石人身体和脑袋里面装了一个精巧的小机关,可能刚才我们中谁触碰了机关,石人的脑袋就开始转动。”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下想到在洛神眼墓室中的苏道灵雕像,老灰说也是装了机关,在我低头的时候,机关启动,雕像从盘坐中一下站起来,当时,把我们吓的胆颤心惊。 大伙都走过来的时候,石人的脑袋有开始转动,随着我们的脚步声,脑袋很有规律的转动,仿佛行注目礼似的,一直盯着我们。 老灰说:“这种机关可能是靠地面震动来启动。第一次苏三走过去,脚步比较重,石人脑袋就转了一下,但是九爷过来的时候脚步比较轻,因此石人脑袋没动。” 石人身上没有雕刻任何装衣物,也不像是陪葬的石像生,我有些奇怪,既然不是陪葬佣,那么这地方也就不会出现陵墓,那么这些东西什么? 吴老九摇了摇头说:“我一时间也无法肯定,可能是一种古代遗迹,也有可能是一座汉代陵墓的排道。” 黑子一听陵墓,瞪着眼睛问:“这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倒挂金葫芦吧?” 吴老九摇摇头说:“当然不是,资料显示,倒挂金葫芦是妄川王李归的墓,李归是唐朝人,时间上就对不上。而且,这里不过是一道裂谷,懂阴阳风水的人,怎么可能把古墓选在这种地方,风水不合,龙脉不顺,这是大忌。” 我们继续往前走,这两排石人大概有五十多米长,穿过石人群,后面出现巨大的石头人头。看我一阵心惊,这每一个石人头都在两米多高,雕工非常粗糙,加上岁月的打磨,几乎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耳鼻眼都分不太清楚。虽然有些模糊,但大致还是能看出来是人头,而且,是一种很奇怪的人头,倒竖的八字眉,眉心间只有一只眼睛。 我心里一紧,这不就是在洛神眼看到太眼尸面像吗?大伙脸上都是震惊的表情,想必他们也认出这奇怪的石人头。 三胖子没看石人头的秘密,一个人跑到石人头后面,忽然叫道:“你们快看,这后面有座古城。” 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三个巨大石人头后面,出现一座高耸的城堡。可能是光线太暗的缘故,开始我们没有看到城堡。这时胖子点了一支冷烟火,周围顿时亮起来,才看清楚,这城堡大概有十米多高,分三层,全部是有灰白色石头砌成的。灰白色石头被打磨成方砖,一块一块砌在一起,远看就像是万里长城的烽火台。 吴老九看的很激动,有些兴奋的说:“这是一次重大发现,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很有可能是一座古代城堡遗迹,这将会是考古学上的一个奇迹。” 城堡不大,占地也就三十多平方。我绕着城堡转了两圈,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石头全部是灰白色的,每一块上面都一些奇怪的刻痕,但是有不成章法,看上去就像是淘气的小孩,在上面胡乱涂鸦一般。 城堡四面都一个正方形的洞,应该是进入的门,但是很小,只能爬着进去,这不太符合东方人的建筑风格。三胖子和黑子两人伸长脖子往里面看,我心说,这家伙老毛病有犯了,这又不是古墓,里面怎么会有明器,看也白看。 阿纹一直盯着石砖上的花纹发呆,我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吓的浑身一抖,看是我,瞪了我一眼说:“你干什么?” 我笑道:“我还想问你呢,发什么呆啊?” 阿纹龇牙道:“这跟你有关系么,管你什么事?” 哎,我心里暗叹一声,这女孩的心思最不好猜,自讨没趣,只好转身朝吴老九走去。吴老九一直盯着上面看,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是很想上去看个究竟。 三胖子在里面没看到值钱的东西,有些丧气的说:“他爷爷的,就这么一个破吊楼,里面连一点带金属的家伙也没有,真是穷的叮当响。” 我问吴老九:“要不要上去看看。”吴老九早有此心,忙点点头。 三胖子一看我们要上去,拦住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撑的,这破楼台一个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就是一个烽火台,上面别的没有,就剩下一堆狼粪,怎么你们还想上去烽火戏诸侯吗?” 我没好气的说:“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这么废话,你不去就在下面等,有没人逼你上去,我们上去看看,碍着你事了吗?” 三胖子说:“人家这不也是一片好心么,怕你们上去白跑一趟。”我心里暗笑,这家伙当我们也是上去摸明器呢。 老灰说吴老九是老学究,这种人挖蘑菇不仅是为了明器,可能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越是年龄大,好奇心反而越重。一些资料显示郭沫若等一派老学究,曾经联名上书总理要求打开乾陵。可见他们的好奇心,比年轻人更重。 黑子看我和吴老九要上去,他走过来说:“真没意思,你们都上去,我也跟着上去瞧个热闹。” 三胖子说:“他奶奶的,你们都上去,人家一个在下面多孤单,要不人家也跟着一块去?” 没人理他,三胖子讨了个没趣,一看阿纹没上去,连忙凑过去说:“还是表妹最好,不像那群没良心,丢下人家一个人,真是的。” 阿纹白了他一眼说:“我也要上去,你自己一边玩去吧!” 三胖子一听,脸都白了,骂道:“你们他娘的都没良心。” 吴老九打头,以防万一,手里攥着家伙,我们顺着方洞钻进去,里面空间并不大,但空荡荡,连蜘蛛网都没有。我用脚跺了跺地面,生怕这地方年久失修会坍塌。 黑子笑着说:“老李,你当自己是赤脚大仙吗?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跺一百下,这城堡也不会塌。” 吴老九说:“别担心,这建筑很结实。” 我们在里面转着看,墙壁上是一些古乐浮雕,人像都很抽象,或者形象很奇怪,后脑勺比较长,人像都是侧脸,看不出面部形态,但是,他们的手指都很有特点,五指平齐。这和我在洛神眼看到的太眼尸是一模一样的。 我心里暗自吃惊,难道这里是太眼人留下的古遗迹?老灰说太眼人和苏道灵有关,可能是传说中的神秘一族。当然,这些都是出自老学究吴老九之口,他肯定能认出来。吴老九看的很入迷,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正在临摹这些浮雕。 第一层除了这些浮雕,在没有其他东西,转了两圈,来到通往二层的楼梯口,当我的目光落在楼梯上时,我有些傻眼,这楼梯的台阶怎么是圆的?这在建筑史上很少见,几乎没有人会把台阶修成圆的,这样踩上去既不稳当,修建的时候也极为不方便。吴老九看了一会,蹲下身去摸,就在他摸过之后,脸顿时变的惨白。 我一惊,忙问道:“九爷,怎么回事?” 吴老九说:“你摸摸看。”我不解,也蹲下去摸了一下,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手摸上去的感觉,分明是有棱角,是方形的和正常楼梯的台阶一模一样,四棱见线,这是怎么回事? 黑子没不知道其中的玄机,有些奇怪的问:“九爷,你腿抽筋啦,怎么不走啊?” 我连忙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要黑子别废话。吴老九拿着狼眼一直照到光不能到的地方,仔细看这些奇怪的台阶,脸上神色变幻,甚为震惊。 听墨祝福大家马年吉祥,万事如意。有不顺心的事,就来看听墨的小说吧,也许乐呵一下就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 第二十八章 星 - 龙鬼地 - 听墨 吴老九看的很仔细,他一会用狼眼从上往下照,一会有用狼眼从下往上照,换着不同的角度来观察这奇异的台阶。 研究了一会,慢慢的直起腰来,明显放松下来,吴老九看了看我们,指着台阶说:“这是一种光影处理,其实,这台阶本就是方的,只不过上面粘了一些反光的粒子,因此,灯光照在上面就成了圆的。” 我们奇怪,忙用狼眼也从上下照的看。当灯光从上面照下来的时候,台阶就变成长方体,当灯光下面往上照的时候,台阶就变成圆柱的。看上去就如同变魔术一般,非常神奇,台阶的棱角上都做了特别处理,呈现出这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吴老九说:“古人做事有板有眼,不会做一些毫无用处的事。这些神奇的台阶,可能预示着什么?会是什么呢?上去看看也许能明白。”说完他带头踏上台阶,我们连忙跟上。 塔楼的第二层面积和第一层相当,四面墙壁上也有很多浮雕。在吴老九的带领下,我们小心翼翼的参观这些浮雕。忽然发现,这里的浮雕和下面一层明显有很大的变化,内容上很连贯,可能是叙事浮雕。 吴老九看的特别专心,这次没有临摹,而是拿出相机来,直接拍照记录。第一面墙上雕刻的一群人正在凿砖修建我们现在所站的这座吊楼。从浮雕周围的环境描述来看,当时建造这座吊楼的时候,这片地方应该是悬崖上面,而不是在裂谷下面。壁画中天上的太阳金光四射,修建的人面都赤/裸着上身,长长的头发垂到屁股下面。 第二幅壁画描述的许多人正在焚香祭拜,像是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而这种白色的三层吊楼已经修建,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正在跳舞,其他人都围着他跪拜。这种祭祀活动很中国的民间传说的祭祀活动不同,具体哪里不同,我也看不出来。带面具的人穿着也很奇怪,像是套在一个圆形大罐子里。 有些地方雕刻的非常传神,但有些地方雕刻又非常模糊,甚至一笔带过。我对浮雕根本不懂,也看不出名堂来。不知道这种行事作风是当时的一种风格,还是雕刻师有意隐藏某些信息,总之看的不甚明了。 第三幅描绘的是,带面具的人爬进白色吊楼里,一直来到顶层,然后仰起头往上看,天上有星星有月亮,是夜晚。从这人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在夜观天象,或者是占星卜卦。 三面墙壁都雕刻有壁画,第四面墙壁修建的楼梯,壁画内容到这里就完了,我看的稀里糊涂的,也没明白这上面讲述的是什么。 吴老九看完三幅图后连忙沿着楼梯爬上第三层,台阶同样是那种看起来圆,走上去方的神奇台阶。 来到第三层后,我们顿时被头顶的一个巨大圆盘镇住,整个天顶竟然是圆形的,但有不是蒙古包的那种圆尖顶的,而是瓦罐底的那种形状,四面是圆的,顶上是平顶。最为醒目的就是平顶的几个圆形洞。我大概数了一下,一共是七个洞,成勺子装排列。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七个洞排列成一幅北斗七星图。 吴老九看到这圆盘之后,有些激动的说:“这是古人观察形象的祭祀塔。你们看这塔楼整体修建的是四方形,唯独这个天顶修成了圆形。这很符合古人天圆地方的观念。从下面的浮雕中可以看出,这里原来应该是在地面上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到这谷底,也许周围还一些其他建筑,可能在地壳运动中被毁坏了,就剩下这孤零零的塔楼。” “这座塔楼象征古人解码星空的信念。这天顶上的七个洞,正好应对天空中的北斗七星,也许古人就是从这七个洞中来观察星辰。”吴老九显得很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一些微光,从七个洞里照下来,宛如北斗七星挂在天上一般。 我好奇用狼眼照上去,一照之下发现,上面不止有七个洞,周围还许多小洞,非常小只有米粒那么大,没有光透下来,因此第一眼没看到。 吴老九眼睛一瞪,连忙跑到四面墙壁上的洞口处,对着下面三胖子喊道:“打上一支照明弹。” 不一会,一声刺溜响,照明弹打在天空,周围顿时亮起来。光面顺子天顶上的洞眼透下来,我们吃惊的长大嘴巴,把圆盘一样的天顶,宛如一片圆形天空,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白色亮点,如同满天星斗,璀璨而神秘。 吴老九看的很仔细,连忙掏出相机来,将这美丽的夜空照下来。非常激动的告诉我们说:“中国的占星术和阴阳风水术一样有名,早在周朝时期占星术就很发达,古人通过星辰来占卜吉凶,预测未来。这神秘的星空隐藏了太多秘密,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吴老九说:“你们看,这些细小的洞眼,全部标示的都是天上星辰的位置,从这幅星辰图来看,古人对星空的掌握和探测,甚至远远超过现代人的发现。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奇怪的天顶上,竟然标示出如此多的星辰痕迹,非常神奇。” 天上的星星数以万计,而且随着季节时间的变化在很有规律的移动,观测的时候要从如此诸多的星辰中找出特定几个星辰特别麻烦,甚至随着时间季节的变化,这些星辰隐藏在星空中,很难找到。但是,如果有一幅图可以将他们的位置固定下来,就如同我们现在看到这幅天顶星图,这样只需要透过上面的洞眼,很自然就能找到对应的星辰,观测起来就非常简单。 当然,这是我的理解,也许这幅星图还有更为神妙的用途,但无论是那种用途,我们都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能做出如同精密而神奇的工具,确实非常令人震惊。 古人从星空中观测天象变化,这往往预示着国运更替,或是战争灾变,里面隐藏着天机。能够洞悉这些天机,就左右国运的走向,或是战争的结果等等。这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至今人们仍在孜孜不倦的研究天象,希望能够洞悉或解读星空密码。 巨大圆盘中,最为明亮就数中间的七个大洞,连在一起正是一幅北斗七星图,而七个洞之间都被有些小洞眼隔开,就好像是分成七块一般。用狼眼照上去,可以发现,围绕在北斗七星周围,有一层一层的鱼鳞状的东西,不是很明显,但能看出个大概。貌似北斗七星后面还隐藏一个其他天象。 “七星?”吴老九看着天顶,喃喃自语,眉头拧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都仿佛拧住了似的,手指捏着眉心,轻轻揉搓,像是在极力思考着什么。 祝福大家新年快乐,马年行大运,你想得到的,不想得到的都能实现,最实惠的最不实惠的,都会有。马年,祝愿大家马到功成,可别马马虎虎哦。 第二十九章 通道 - 龙鬼地 - 听墨 天空中的照明弹闪了两下灭了,周围顿时陷入黑暗中,那些神秘的星星也消失在头顶的星图上。我们看的意犹未尽。对于很的年轻的孩子来说,他们没有那种夏天坐在院子里数星星的经历,甚至没有真正观看过星空。那种浩瀚无垠,神秘飘渺的宇宙空间,确实隐藏着太多令人难以想象的东西。 从塔楼上下来之后,吴老九陷入沉默,估计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神奇画面。他是老学究,研究的范围很广的,可能也包括星象学和风水学,因此,对这神秘的星图更为在意,想的就比我们多。 顺着裂谷一直往前走,沿途看见许多残破的巨大石块,有些上面雕刻着壁画,但是残破的太厉害,很难看出上面雕刻的是什么内容。吴老九猜测的不错,这地方也许真的曾经存在于地面上,可能是地震或者火山喷发等自然灾害,使此处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坠落下来。也许两边的悬崖上还能留下一些断壁残垣。 按照我们走路的速度来算,从出发到这里已经两天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深入到秦岭山脉深处,这样的位置,有一些古老遗迹,倒是很有可能。 不过,此刻我们没有时间考古,吴老九记录了坐标,以备将来再次来寻找这些古遗迹。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通过这条裂谷爬到悬崖上面去,这次支锅可不是为了找古遗迹。我们的目标是抢在那群人之前进入倒挂金葫芦墓。 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爬上去的地方,我们走的很郁闷。三胖子一路上拿着狼眼到处照,他忽然停下来,指着一处墙壁喊道:“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转过头去看,一个黑色印记像是长在岩石内,就如同古化石一般,上面那个诡异的图案,让我看一眼,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腿肚子转筋。那是一个拳头大,黑色的骷髅图案,但是我能看出来,这就是我在龙王洞中所见的鬼脸。 吴老九也凑过来看了看说:“这是妄川王李归的标志,狞笑的鬼脸。” “什么意思?”三胖子问道。 吴老九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能和妄川王李归的身世有关。根据县志记载,说李归小时候是个乞丐,饱受欺凌,对人世间的一切都怀有憎恨,而在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狞笑的表情,无论是高兴或是痛苦,他都是这副表情。后来他成了妄川王就一直带着面具,而面具上就是这样一个似哭似笑的鬼脸。至于,是否有其他深意,我就不得而知。” 黑子问道:“他不是王爷吗?怎么有是乞丐,这人身份怎么这么乱啊?” 吴老九说:“这你就有所不知,李归的母亲并非李熏的王妃,而是一个农村丫头。李熏生性风流,县志记载有名字的王妃就在一十三人之多。而民间传说,李熏有妃妾三十多人,李归的母亲只是被李熏始乱终弃的女子之一。可以想象李归的童年肯定过的不怎么样,他长大之后才和李熏父子相认。主要是因为李熏的其他儿子都在宫斗中丧生,最后只能是这个被抛弃的民间女子生的孩子来继承王位。” 黑子叹了口气说:“看来古人家庭矛盾也很尖锐。怪不得现在电视都喜欢上演宫斗大戏,什么甄嬛传,宫心计之类的,原来是确有其事。” 阿纹说:“如果这个鬼脸是妄川王李归的标志,那么也就是说,他曾经到过这里,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跟我们一样掉下来的?” 我觉得阿纹这个问题问的特别好,我们要找的倒挂金葫芦墓就是李归的墓,如果李归到过这里,那他来干什么?我一下想到一个重要的信息,该不会这里有通向倒挂金葫芦墓的通道吧? 古人修建陵墓一般都是就地取材。不像现在有各种机器,挖掘机,装载机等可以运来所需的各种材料。那时候全靠人力和骡马,如果距离太远,工期就会无限延长,这样也许到死那天墓还没修好,那就麻烦大了,所以只能就地取材。 阿纹说:“这些古遗迹看上去那么古怪,我总感觉这地方可能是一个陪葬坑,或者陪葬墓之类的。也许这里有通往古墓的通道也说不准?” 吴老九看了看周围,闷着头想了一会说:“你说的倒是有这种可能,可惜这里无法登高观山寻龙,否则定能找到线索。不过,从这些石雕的内容和形态来看,这根本不是唐朝年间的石雕,陪葬墓可以排除。至于李归来这里做什么,很难猜测。首先,李归跟我们一样是个蘑菇党,他到处挖蘑菇,来这里也很正常,可能是来找古墓。并不能确定这里就有通向古墓的通道。” 我看了看老灰问道:“灰爷您怎么看?”很奇怪,老灰这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也没发表过意见,难道是因为吴老九在场?从神色上看,老灰似乎很尊敬吴老九,什么事都听吴老九的。 老灰面无表情,摇摇头说:“我没有注意。”就这么一句,把我给打发了,我本来还想再问,但是老灰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看我,话到嘴边却只好咽回去。 黑子说:“要不这样吧,我带着绳子沿着悬崖往上爬,爬上去之后将绳子拴好,你们顺着绳子爬上来。” 以黑子的身手,要爬上去倒也不难。但是,我们这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人,和患有恐高症的胖子,怎么能从这里爬上去,不等于是让他们送死么? 还没等我开口,三胖子第一个反对道:“他娘的,你这是故意歧视,知道人家恐高你还要从这里爬上去,这是指着人家送死啊。” 吴老九摇摇头说:“这个方法虽然不错,但是,能从这里爬上去的人不多,首先我老头子就做不到。” 当然,他自己虽然爽快的承认,我从他的表情来看,貌似不是这么回事。我觉着吴老九能够爬上去,他也许其他目的。 还记得这次支锅之前,老灰我李老伯都曾跟我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样的话,就是要我不要轻视身边任何人,尤其吴老九这样的老江湖,在他面前,我和黑子简直就宛如幼稚园的小盆友一样单纯。 边讨论边往前走,一直不说话的老灰,忽然咦了一声,我和胖子连忙凑过去看怎么回事。老灰指着脚下的一个塑料瓶说:“这不是可口可乐的瓶子么?怎么这里会有这东西?” 我捡起来一看,是可口可乐的瓶子,里面是空的,底下还残留了一些,应该是喝完之后扔下的。捡起来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喝完的空瓶子,如果到收破烂那里去看,地上多的都可以盖大楼,一点都不稀奇。看了一眼,随手又扔在地上,当然,这里没法环保,也没有垃圾箱,我只能给地上扔。我还没有觉悟到,顺手捡垃圾装在背包里带出大山的那种境界。 可就在我扔下去的时候,阿纹有捡起来,我心说这丫头境界蛮高的。却见拧开盖子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黑子笑道:“我说亲啊,你想喝可乐咱这里也有,没必要那么可怜巴巴的捡人家丢的瓶子闻味吧!” 三胖子一瞪眼骂道:“放屁,我们家小纹,可没有你那么脏,她肯定发现了什么。” 被三胖子这么一提醒,我眉头一皱,有些明白阿纹要做什么,她是在检查着瓶子扔下来多久了。 就在我刚想到,阿纹说:“这瓶子里面的味道很新鲜,经常和可乐的人都知道,放的时间稍微长点,味道就变,最重要里面的二氧化碳就没有了,可这个瓶子都有,也就是说扔下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黑子依然不解,问道:“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不就是个才扔的空瓶子,就算没过期,也不能喝了不是?” 三胖子骂道:“他奶奶的,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这瓶子才扔的,也是就说二十四小时之内有人从这里经过,而且是喜欢喝可乐的人。” 三胖子说道喜欢喝可乐的人,我一下就想到一个。记得黑子他小姨子叫张凯乐那位,黑子曾经跟我说,他小姨子就特别喜欢喝可乐,人称张可乐,几乎是每次出门都必备,从来不喝其他水。 当然,这只是随便一想,张凯乐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吴老九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检查一下周围,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如果推测不错,这应该是那群人留下的,也许他们也遇上我们一样的事情,从上面掉下来,或者,他们知道从哪里进入古墓。” 李老伯告诉我和黑子说,时间非常紧迫,要我们必须抢在那群人前面找到古墓。他说对方手里可能掌握了我们没有掌握的资料和信息。 这个资料或是信息,里面可能包括倒挂金葫芦的确切位置。当时我就在想,该不会是他们手里有地图吧,总感觉很奇怪,龙王洞墓张教授拿着一份地图,洛神眼墓那狼一样眼神的人手里也有地图,这一次也是。 仔细检查地方,发现一些凌乱的脚印,从地上脚印看,有大有小,应该这群人中应该有女的,男的鞋码很少有这么小的,大概在三四人左右。 地上还能看见一些纸巾口香糖包装纸。从地上的脚印和这些碎屑来判断,那群人应该是走的不慌不忙,而且,还很悠闲的样子,这很不合理。 如果一个人掉进一个没有出口的深渊或是峡谷中,怎么可能悠闲的起来,除非的他们知道有出口,否则肯定急疯了,我们现在就很着急。 果然,我们沿着脚印一路追下去,来到一个山洞前,脚印消失了。由此看来,那群人应该是进入到山洞里面。 我们相互对视,显得很吃惊,难道真如阿纹推测的那样,这里存在一个通往古墓的通道么? 新年快乐,祝福大家万事如意,马上有一切。记得多多推荐和收藏哦。 第三十章 分析 - 龙鬼地 - 听墨 山洞并不大,只能容一人通过。如果按照吴老九的推测,这里是古人修建陵墓取材的地方,那么显然是不可能,这么小的山洞,别说是背石头过去,就是单人钻过去都有些困难。 吴老九观察周围,点点头说:“从脚印来看,那群人是从这里的进去的,如果没有出路,那群人也许已经返回来,但是地上没有返回的迹象,也就是说,这条路可能通向裂谷之外。” 大家听了这话,都一阵欣喜,既然能出去,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呗,大伙都不想在这裂缝里待下去,这地方空间狭小,人呆在里面有种坐牢的感觉,就仿佛是困在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碗口大的一片天。 几人排成队往前走,前面一段是在岩壁上凿出来的,走了一段之后,山洞变成土洞,这下空间大了,我们可以站直身子往前走。 三胖子指着洞壁说:“你们看,这像是逆龙鳞?”我们顺着胖子指的地方看去,只见洞壁上全部是倒鱼鳞一样的铲印。 黑子不解,问道:“什么是逆龙鳞,你他娘的倒是说清楚点?” 三胖子咧嘴一笑,道:“就你们这样,连逆龙鳞都听不懂,还敢来支锅,这岂不是糟蹋行家么?” 黑子刚要发火,老灰摆摆手解释道:“逆龙鳞是一种挖盗洞的手法。一般情况都是顺着挖,铲印均匀,看上去呈现鱼鳞状。这都是平常人挖盗洞法子,但是,在陕西古老相传一种非常巧妙的挖洞手法,被称为逆龙鳞。挖出来的铲印,就像是龙之逆鳞一样,不但美观,最重要的这种手法挖出来的盗洞顺应地质脉络,可以长久保存。” 我们听过之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种挖盗洞的手法,看来这一行,门道还挺多。老灰说:“可惜这种手法早已失传,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人会了。” 吴老九说:“相传这种手法便是李归独创,县志记载他的这种手法是从一个古老的机关上发现的,而且挖这种盗洞需要专业的工具,那种工具便是龙鳞铲,跟洛阳铲一样有名,可惜早已失传。” 他用手摸了摸盗洞的铲印,眉头一皱说:“非常奇怪,这地方怎么会出现一条盗洞,根本说不通,难不成这里面会是一座古墓?” 三胖子插嘴道:“这条盗洞估计是通向我们要找的倒挂金葫芦。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省下很多时间,肯定抢在那群人前面到站。” 我摇摇头说:“这不太可能。既然这种挖盗洞方法是李归独创的,难道他自己挖自己的墓,这说不过去?” 阿纹眉头微蹙,沉思了一会说:“会不会这里原来是别人的墓,被李归挖了之后,自己埋进去呢?” 龙王洞的时候,张教授也说过这种情况,虽然后来阿纹告诉我说张教授当时在撒谎,但是,鸠占鹊巢这种事自古便有。 吴老九说:“别先下结论,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这条盗洞真能通到倒挂金葫芦墓,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 我们在这里争论,确实没有结果,一切得让事实说话。我们加快步伐往前走,这条盗洞看上去还挺长的,确实如老灰所言,这条盗洞没有任何坍塌的迹象,如果真是李归挖的,距今至少在一千多年,那么这种手法确实很神奇。 一路上我在想一件事,记得在龙王洞我发现张教授包里藏着一幅藏宝图,上面写的是妄川王藏宝图。虽然阿纹告诉我龙王洞根本没有妄川王,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个妄川王是存在的,那么教授的地图就是真的。藏宝图?什么意思,真的有妄川王宝藏?既然我们现在找的倒挂金葫芦墓就是妄川王古墓,那么他的宝藏会不会藏在墓中呢? 张教授之所以能够找到龙王洞,一则和地图有关,二则可能是根据鬼脸。从张教授发现鬼脸的情形来看,他明显是见过。 张教授手里有妄川王的藏宝图,那么他是否也知道妄川王的古墓?这藏宝图和古墓有没有关系?这次走在我们前面的那群人,我觉得非常有可能和张教授有关,这个老狐狸藏了很多秘密。按照阿纹推测的,洛神眼之行就是张教授的骗局,洛神眼走在我们前面狼一样眼神的人,估计也和张教授有关。这样推测,这一切都是张教授安排好的,那么这一次肯定也少不了他。 我忽然觉着,当时张教授将预言强加在妄川王头上,会不会是在试探我,看我是否知道关于妄川王的事情。你想,如果我是知情人,他说的预言我就不会相信,就算假装,但脸上肯定会有破绽,以教授老谋深算的心性,肯定不难看出来。他为什么要试探我,开始我没想明白,现在有些明白了,这或许跟祖父有关。 想到这里,我忽然得出一个结论,张教授可能就是张东豪的后人。虽然现在没有办法证实,但可以肯定,张教授和张东豪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否则不会这么巧合,张教授的队伍里也出现一个叫张东豪的人。 张东豪当年跟虽然祖父进入倒挂金葫芦,从里面得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想必肯定发现这倒挂金葫芦墓是妄川王李归的,如果张教授是张东豪的后人,肯定知道不少事情,如果是这样他试探我,也就在情理之中。或许他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关于妄川王的信息,然而我并不知情,但是,他可能不信,因此就把我卷入到洛神眼的事情中来,他这是在逼我了解妄川王信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忍不住一阵发寒,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我卷进这些事中,他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上面的推测都能得到证实,这一切就都能说通。张东豪肯定所说的那个秘密肯定留给了自己的后人,张教授进入龙王洞要找的东西,必然和这个秘密有关。难道这个秘密就是妄川王的宝藏?不对,如果只是一些宝藏,有怎么可能改变历史,改变世界呢?就算妄川王有很多宝藏,那也不至于改变世界。 再联想到洛神眼之行,老灰调查的那件事。五十年苏家血案到底是谁做的,按照张东豪所说,是雷八斗做的,可老灰说雷八斗没有做。当时知道这个秘密的就他们三人,难道有人在撒谎。可是张东豪和吴子贵都被困死在古墓中,如果他们撒谎,就不会死,这样的慌显然是没有必要。老灰也不可能撒谎,雷八斗也因为地图而死。都没有撒谎的必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当时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共有六位,包括祖父在内六个人从倒挂金葫芦活着出来。那么会不会是除了张东豪三人之外的另外三人。这另外三人包括祖父和李五爷在内,我觉着祖父应该不会去做那种灭门的事,这就剩下李五爷和那个神秘人。按照辈分李五爷应该是我的五叔爷。从李老伯的叙述来看,这位五叔爷行事诡秘,形迹可疑。当然,哪位神秘人的嫌疑也不小。 祖父都已经过世,这五叔爷肯定也不能活在世上,但是李老伯并没有说五叔爷最后怎么样,而那份神秘的地图也没有落在我们李家手里,由此看来,哪位五叔爷肯定和苏家灭门血案无关,那么就剩下那个神秘人。 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李老伯和张东豪的叙述中都没有提到此人,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查找,然而,这样更加显得这位神秘人的高深莫测。从李老伯的叙述中,提到一点,就是那个双D图案的徽章,和徽章背后的人,会不会这个神秘人和徽章有关。 分析了这么多,也没能得出一个有价值的结论,事情并没有因此而明朗化,依旧是扑朔迷离。 不过,从这些分析中,让整个过程连接起来,本来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情,通过这些分析巧妙的结合在一起,这也许算是一种意外收获。 越想越感觉张教授把我卷入到这件事中并非偶然,绝对是有深意,我猜不到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这他所做的事情,必然和我们李家有关。祖父留给我信息太少了,我根本无法得知七十年发生了什么,李家在七十年前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背心忽然一阵发凉,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会不会是违背了祖父的意思? 李家到底藏有什么秘密?祖父当年在倒挂金葫芦里经历了什么?按照李老伯的叙述,我们李家当年应该在妄川镇,为何搬到偏远的妄川村,难道是在躲避什么? 完了,我暗叹一声,谜团越来越多,本以为就要接近真相,才发现真相竟然是如此隐秘。这件事就仿佛毒品一样,深深的吸引着我,让我无法自拔,却永远不知道所追寻的是什么,只能越陷越深。 我在心里打定注意,如果这次能遇上张教授,必须从他身上挖出答案来。如果再不能找到答案,我估计快要疯掉,这样无休止的追查下去,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教授这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我将手放进口袋里,用力擦了擦,手心全是冷汗。忽然碰到一丝冰凉,用手一捏,原来是装在口袋里的龙符。两枚龙符静静的躺在我口袋中,他们就仿佛是两枚定时炸弹,每次摸上去,都给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两枚龙符到底代表了什么,或是隐藏了什么秘密?从两枚龙符所藏的位置来看,都是非常秘密,比任何陪葬品都珍贵。然而,两次龙符都轻松落在我手上,这非常不合理。教授有机会将龙符拿走,但他都留给了我。如果龙符是至关重要的,那他为什么不抓在自己手中? 第三十一章 地 - 龙鬼地 - 听墨 没走多久,前面的盗洞变的宽敞,可以行走一辆解放牌卡车。谁挖这么大盗洞,岂不是脑子有问题。而且,盗洞挖的越大,坍塌的就越厉害,不管你是什么挖洞手法,都不能超越自然规律不是。 吴老九有些迷惑,停下来仔细观看两侧的洞壁,上面有均匀的铲印,但是和前面比起来略微有些不同,我也说不上来哪里有不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吴老九招呼三胖子拿灯过来,他从包里翻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祖父留下的那卷地图。 吴老九展开地图,上面勾勒的是一个神奇的山脉,仿佛一个巨人双手环抱住一个巨大的葫芦,而葫芦倒过来,葫芦嘴正对着下方。就像是西游记中有一段,拿着葫芦朝下喷水的画面。 吴老九指着地图上的山说:“这就是苍龙山,看见没有,这连绵起伏的山脉形成一条来龙,这龙头所在的位置就在金葫芦上。这种风水有叫做地生葫芦,非常罕见,绝对是极品宝眼,也就妄川王能找到这样的地方。深山老林里,一般人就算是遇上也看不出来,只有深谙风水术的人才能瞧出神奇之处。” “民间传说,地生葫芦乃道教宝地,葬在这里定能成仙。也有相传,倒挂金葫芦本身就是一个地生仙脉,葬在里面的人能够胎化重生。” 黑子没听明白,眨巴眼睛问:“什么叫胎化重生?” 吴老九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你娃问我算是问对人咧。我过去在考古队,曾去过一次昆仑山。相传昆仑山乃是万山之祖,西王母曾经在昆仑山修炼长生不老药。昆仑山也是道教的发祥地。关于长生不老的种种传说,都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一次我在昆仑山遇上一位炼丹道士,他告诉我地生葫芦确实能够胎化重生。就是指人葬下去尸体不但不会腐烂,还会如活着一样,缓慢生长,长到一定程度,就开始蜕变,最后变成一个胎盘,然后重新焕发生机,就和凤凰涅槃一样。” “还有这样邪门的事情?”显然三胖子也是第一次听说,于是把地图拿到眼前仔细看,像是要从里面看出胎化重生似的。 吴老九点头说:“当然,我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那个道士也没有见过,只是根据道教的一些典籍上看来的。道教和佛教都存在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神奇现象。比如佛教高僧羽化后成舍利,道家的天人合一思想,修炼长生不老等。” 我微微震惊,洛神眼墓中很多细节显示苏道灵是修道之人,阿纹说苏道灵长生不老活了一千多年。奇怪,难道这妄川王也是修道之人?也懂得长生之道,把自己葬在这么神奇的倒挂金葫芦中,难道真打算重生? 吴老九所说,这妄川王倒是有很多地方和苏道灵蛮相似的,他们两人到底得到什么秘密,一个要升仙,一个要重生,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我想起来时路上看到观星塔。相传道教的北斗混元阵法,就是源自天上的北斗七星,道教对占星术知之甚深,而这倒挂金葫芦和道教有很深的渊源,由此看来,这观星塔并非偶然出现,可能和倒挂金葫芦势有什么关联。想到这里,我有些懊悔,刚才没有仔细观察,也许会有用。 关于长生不老的传说有非常多,人尽皆知的便是寻求长生不老药的秦始皇。史记记载,轩辕黄帝晚年曾追随崆峒山的广成子修道。相传广成子活了一千二百多岁,这到和苏道灵有些相似。 我很震惊,没想到这倒挂金葫芦竟然还藏有如此诸多的隐秘,如果不是吴老九说出来,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这脉势竟然和道教地生葫芦有关。 由此可见,妄川王李归也是一代奇人。 吴老九仔细观看地图,脸上神色变幻,貌似有所发现。这地图我看了不下几十遍,除了上面这个山川图形之外,没有任何隐藏线索,我不信他能从上面看出别的东西来。 我转头看向老灰,后者脸上也带有疑惑,表情复杂的盯着地图,没有吱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老灰脸上很少有表情,每次他皱眉头,或者闷着头思考,都是有所发现。我很奇怪他们两到底看出什么来了?为什么我就看不出来? 吴老九招呼三胖子拿水过来。我暗笑,用水浸湿这种方法我早用过来,别说浸水,就是泡在水里我也试过,根本没有作用。(这些方法都是从电影里面学来的) 三胖子依言,将喝的水递过来,吴老九把水到在手心,然后双手用力揉搓,搓的发热之后,将手心轻轻压在羊皮卷上,像是要把羊皮卷捂热乎。就这样捂了一会,而后将狼眼照在羊皮卷的下方,移开手羊皮卷上多出几道浅红色的线条。 我看瞪大眼睛,这算什么方法,电影里根本没有过。吴老九指着几道浅红的线条说:“果然不错,这羊皮卷涂过样油脂。古人有一种方法,用动物血或者人血来书写,之后用牛油封上,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消失。但是时间长了,被羊皮纸吸收血就会慢慢的隐下去,这样看到只是墨汁留下的痕迹。想要看到隐藏的东西,用水是不行的,上面有牛油,必须用水加热,也就是用热水才能显出来。” 我这才明白,问道:“那这些线条是什么意思呢?” 吴老九说:“这些隐藏的线条,才是通向倒挂金葫芦墓的路线,想必是为了防止得到图的人找到古墓,故意这样处理。你们看,这几条线标的一道山岭,而在山岭之上横担着一条线,可能就是裂谷,裂谷之下半隐半现的这条线,应该就是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盗洞。而这道盗洞通向葫芦山中心位置。看来没错,这里就是通向古墓的盗洞。” 我心里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妄川王在自己的墓上挖这么一条盗洞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挖了别人的墓之后自己葬进去,即便如此,他肯定也会将盗洞封起来,不可能留着让别人来挖自己的墓,可这条盗洞没有封起来的迹象,这怎么解释? 我禁不住浑身一抖,难不成这里是一个陷阱? 三胖子有些不耐烦道:“你们有时间在这里瞎磨叽,还不如加快速度进去看一看,万一走不通,再退回来不就行了,何必在这里纠结。” 吴老九说:“从路线上看,这里通向葫芦山距离不是很远,要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不可能是陷阱。” 看吴老九说的这么肯定,我不大相信。吴老九见我不信,解释说:“这幅图是你祖父留下的,先不说是谁画的,肯定只有进入过古墓的人才能画下图,那么他肯定不会设陷阱。道理很简单,他留下图的目的是为了让后人进入。如果这幅图是妄川王留下的,那就更不可能有陷阱。他自己留下地图,肯定是要让人找到他的墓,既然如此,在设陷阱,岂不是自相矛盾。” 吴老九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没发反驳。黑子有些不服气,问道:“万一要是陷阱,岂不是把大家害了?” 三胖子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说:“你要是害怕,你就留下来,我们出来的时候,带上你一起回去。” 阿纹小嘴微微一翘说:“你小看黑爷了不是,他就是歌里面唱的浑身是胆,什么都不怕的那种人,是吧黑爷?” “对!”黑子一怕大腿道:“你黑爷我什么人没见过,活人都不怕,还会怕什么陷阱,这不是为你小子担心么?” 三胖子用狼眼照了照前方,一片黑暗,盗洞并非是直的,弯弯曲曲,灯光照不了多远。他咧嘴一笑说:“人家除了恐高之外,什么都不恐,您老把心放肚子里,没事别瞎担着,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们整顿好装备,休息了一会,吃完东西,便继续赶路。盗洞到了这里,已经非常宽阔,走起来很随意,也没有那种压抑感觉。 一直以来我们都为吴老九马首是瞻,既然他说没有陷阱,大家自然都得听他的,收拾好装备朝目标进发。我在心里分析了一下,便问吴老九:“老爷子,既然我们就快到金葫芦墓,是不是该计划一下怎么行动,这么大蘑菇我们从来没挖过。虽然这李归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诸侯王,却也是挖蘑菇的大家,墓中必然有机关重重,我们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有危险?” 我想到张东豪的话,他们走进耳室就遭遇了机关,从砖缝里钻出许多蛇来,一下就死了八个人,我们现在加起来还不够八个,到时候岂不是不够死的。 吴老九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三胖子的鬼叫声打断了,他指着前方叫道:“你们快看,那是不个人?” 我顺三胖子指的地方看去,忍不住浑身一紧。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个昏暗的影子微微晃动,看上去就是一个人,但是姿势非常奇怪,头下脚上,像是在拿大顶(倒立)。 新年快要过完了,又要开始忙碌了,新的一年祝愿大家都能升职加薪,爱情圆满,家庭幸福。求支持,求推荐。 第三十三章 断手 - 龙鬼地 - 听墨 这种地方又不是杂耍团,怎么可能有人在这里拿大顶。脑筋急转,立马意识到不对,可能是被人倒挂洞顶上。我忙用灯照过去,但是由于盗洞并非直的,灯光无法照到前方那个奇怪的影子。 吴老九打手势,要大家别出声,他和老灰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脸上表情非常镇定,无形中让我心中的不安也稍微平静了许多。老头不愧是老江湖,这份镇定,确实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强的多。 挖蘑菇遇上这种突发事件很正常,要是一路顺风那才有问题。虽然我意识到这点,可是关键时刻,还是不由得浑身抽紧,脖子都在抽筋。 慢慢往前移动,距离那个奇怪的影子近了一些,这下看的清楚,果然如我猜测的一样,是被人倒掉在洞顶上,从那个影子软趴趴垂下来的双手看,可能已经死了。我一下想到地上的脚印,看来这人有可能是给我们带路的人。这样被绑住双脚掉在空中,有些奇怪,难道前方有陷阱? 在我的印象中,可能是电影看多了,大部分这样被倒掉起来的人,都是不小心踩到地上印第安人布下的陷阱。但是,这地方不可能还有土著不是?那这奇怪的姿势是怎么弄的,就算是踩上机关,也不会是这么个死法。 我还正在想各种可能,老灰他们已经走到影子前。吴老九将掉在半空的人转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的惨白。 三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跑过去看,看了一眼,惊呼道:“我的妈呀,这他妈什么东西?” 被他们的表情搞的我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看还是不看,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非常恐怖。 我没看到这人的脸,但从身形看应该是女的,胸部很丰满。倒挂在洞顶上,腰部的衣服卷了下来,露出一截腰肢,肌肤白皙娇嫩,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这人一身登山服,比我们身上穿的还高档,背上有个硕大登山包,歪歪斜斜的挂在肩膀上,随时会掉下来。奇怪的是,她双脚没有任何绳索拴住,就这样踏在洞顶,仿佛是火影忍者里面,修炼忍术倒挂在树枝上的动作。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想要去看那女的脸,跨前一步,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头皮发炸,浑身发寒,我魂都快吓没了。这女的长的很漂亮,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看一眼就有某些冲动。然而,就在他白皙无暇的脸上,却挂着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看上去泵体有多别扭,比狞笑还要诡异。可能是倒挂的久了,血液冲脑,这女的双眼血红几乎从眼眶中瞪出来,七窍都有血迹流下来。 这副表情可比惊悚片里的镜头恐怖的多。如此进距离,即便是我有心理防备,还是被吓的够呛,浑身忍不住直哆嗦。阿纹和黑子看我表情不对,就要过去看,我连忙拦住他们。尤其是阿纹,她爱尖叫,这万一看见,还不得吓的喊破喉咙。到时候我们恐怕还得再被她吓一次。 他们也注意到这女人倒挂的姿势有些不对,脚上没有绳索,这可是高难度,如果不是头没有挨着地面,还真以为她在拿大顶。 黑子好奇心很强,看我们都一副见了鬼表情,他不甘心上去看了一眼,鬼叫一声:“我靠,这他娘的怎么这副死相?”伸手就要去探那女的鼻息,被老灰一把拦住说:“别乱动小心有毒。” 其实,已经不用探了,都这样了还能不死,那才怪事。 黑子定了定神问道:“她这是怎么弄上去的,脚上也没有绳索,难道是吸在上面?这他娘的练的什么功啊?” 吴老九闷着头,我站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脸,因此,无法看出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在思考对策。 我想起李老伯说的故事,那里面狗三爷和四个下人的死,就是这副表情,祖父推测可能是故意给吓死的,也可能是千年诅咒。如果当时是被吓死的,那么眼前这怎么解释,难道那个吓人的人,一直活到现在,还在这盗洞内吓唬人? 这根本不可能,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妄川王的千年诅咒。李五爷,也就是我五叔爷说牛大户去过那个地方,我推测李五爷所指的地方,可能就是倒挂金葫芦墓,也就是牛大户去过那个墓,然后沾上千年诅咒。可这也说不通,牛大户沾上千年诅咒,跟狗三爷和他家四个下人应该没有关系,就算受到诅咒,那也是牛大户的事。除非,狗三爷和那四个下人都进去过古墓内。 如果是这样,那么眼前这人就是被诅咒死的,也就是说任何接近倒挂金葫芦墓的人都要被诅咒?我心里一阵发寒,不敢想下去。如果我的推测成立,那我们岂不是都得死?这太不可思议了。 吴老九看我脸色变幻,猛的瞪着眼睛问我:“小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这可是关乎生死的事,千万马虎不得。” 我被吴老九的眼睛一盯,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是被沙漠里的眼睛蛇盯上似的。这一路上,没见过他有这样凶狠的眼神。我浑身发紧,嘴唇有些哆嗦,将李老伯告诉我的,关于诅咒的部分说出来。 大家听过之后脸色惨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唯独吴老九镇定自若,我心里不由得暗叹,这老头还真有胆识,这样诡异的事情,他竟然能够无动于衷。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知道这种事。 一时间不知道是被我说的故事吓傻了,还是其他原因,大家都默不作声,周围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就只剩下我们几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沉默了一会,吴老九摆摆手说:“别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都是迷信。你们听说过埃及法老王图坦卡蒙的诅咒吧,所有参与挖掘古墓的人,在后来的几年里,陆续死亡,死因非常奇怪。一时间大家都疯传,说是法老王的诅咒。后来哪位发现图坦卡蒙墓的伯爵卡特站出来说,根本没有诅咒这回事,都是报纸杂志记者们,为了博眼球胡说的,而那些死亡考古人员,都是巧合。因此,诅咒根本就是子午须有的事。” 三胖子瞪着眼睛,声音抖了抖说道:“可是…..这些人的死相怎么…..怎么这么诡异…” 我们也很想知道答案,于是一起看向吴老九,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估计也感觉到不自在,用手摸了摸鼻子说:“这种东西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先把人弄下来,弄清楚她是怎么挂上去,也许对我们有帮助。” 我心说,别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估计没法解释吧。不过,我们已经走到这里,出去也无济于事,根本爬不上这悬崖峭壁,只能往前走。 黑子和胖子从包里拿出防护手套戴上之后,双手抓住那女的腰部,猛的用力一下将那女扯下来一截,可手一松,那脚有缩回去,仿佛那女的脚是铁的,上面正好有个磁铁吸住了似的。 三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我怎么感觉有东西在往上拽呢?该不会上面有个鬼吧?” 吴老九一瞪眼,骂道:“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再来。” 胖子和黑子只好继续往下拽,这一次我留心用灯照在那女的脚位置。黑子他们一用力,那女的被拽的双脚脱离洞顶,我一眼看见,那脚和洞顶之间,有一道白色的东西,就像是一只惨白的手臂抓在那女的脚上。 我手一抖,差点将狼眼扔出去,这他妈还真有东西。吴老九也看到那个白色的东西,脸皮一抖,手里的蔑刀就砸了上去。 蔑刀有快有准,一下砍在那白色手臂上,那只手仿佛吃疼,一下松开,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女的双脚失去拉力,掉下来一下压在我身上。 把我压倒在地,我赶紧调整灯光,去看那只白色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已经不知去向。心里有些懊悔,这尸体掉的真不是时候,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害没看到那只手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洞顶伸出来的? 死人尸体死沉。那女的掉下来压在我身上,一下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用力将尸体推开,想要爬起来,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手中摸到的应该是那女的腿,可怎么像是在动? 这不可能,那女的明明已经死了很久,怎么还能动?我心里一惊,不会这么快就诈尸了吧?虽然我每次都遇上这样的怪事,但每次都没有诈尸,说实在的除了龙王洞遇上的铜甲尸之外,再没遇上过能动的尸体。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阿纹突然尖叫一声:“哎呀,那是什么东西?”我连忙顺着阿纹的目光看去,竟然是在我手抓的地方,我一眼看到,抓在手里的竟然是那只白色的手。原来吴老九的蔑刀,将那只手砍了下来。 我浑身紧张,连忙将那只断手扔出去,真没想到断手还能动,确实被吓的不轻,脖子上全是冷汗,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等我反应过来,再去看那只断手扔那了,却发现他们都在找,但却没找到。 三胖子骂了一声:“操他奶奶的,那是玩意怎么不见了,难不成长腿跑了?” 吴老九打了个手势,要大家都靠过去,不要说话,他的眼睛盯着头顶,脚步缓慢的移动,从地上捡起蔑刀,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没想到这蔑刀的用处还蛮广泛,不光能开路,关键时刻还能当暗器使。 黑子看向我道:“你把那只手扔那去了,怎么死活找不见,不会真能跑吧?”、 我抹了抹额头上汗,刚才那一刻,太紧张,手一抖就扔出去,我那注意扔到那去了,但是刚才手上感觉到的,那东西确实能动,极有可能自己跑了。 第三十四章 陷阱 - 龙鬼地 - 听墨 我忽然发现这个男的有点面熟,虽然这男的脸上是一种狞笑的表情,但细看之下勉强能看出像是在哪里见过。 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或者这人是谁?看上去很面熟,就拉着黑子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男的很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黑子看了一眼倒挂的男尸,眉头一皱,摇摇头说:“这副表情跟前面那女的一样,你的面熟指的是这个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我觉得这个人我们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是哪里?” 黑子仔细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想到了,这个人不就是我们看见的那对小情侣的那男的么?哎妈呀,他们怎么跑来这里,还挂的这么性感,什么情况啊?”说着黑子一拍大腿道:“这么看来那前面挂的就是他女人?” 黑子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来,就是那对情侣,怪不得觉着面熟,却想不起来,原来当时他们没穿衣服,加上现在表情诡异,因此一时没想到,还是黑子眼毒,看的够准。 我有些懵了,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科学啊?在树林的时候,女的藏在男的怀里,只露出半张脸,所以印象不深,但这男的当时满脸惊慌,和我们中学时代干那种事被人发现表情一模一样,让我一下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还以这样的姿势死掉,这难道是巧合?还是他们在跟踪我们? 如果说是巧合打死我也不信,这里又不是超级市场,那能这么多巧合,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人在跟踪我们,可为何他们走到我们前面去了,成了我们跟踪他们,这有是为什么?可惜我的疑问不可能有答案,他们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吴老九走的慢,这时才走过来,他先瞅了瞅那个倒挂的男尸,脸上没什么表情,而后顿下身看了看阿纹,眉头微微皱起来,伸手探了探阿纹的脉搏,脸色神色变幻。我有些担心,连忙蹲下身问吴老九道:“九爷,怎么样,她不会有事吧?” 吴老九摇摇头,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不知道是什么愿意,一路上老是紧张,总感觉有事要发生。我声明我可不是乌鸦嘴,每次说的事,十有八九都不准,但是这一次感觉很特别。 吴老九站起来说:“情况不妙,这丫头可能被那东西咬了,想必你们听过一种阴哨蛇吧,我想那白色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玩意,被阴哨蛇咬过之后,身体会慢慢溃烂而死,是从内部开始溃烂,当你看到伤口的时候,就已经没得救了。” 我一听这话,眉头顿时挑起来,问道:“你刚不是说没事吗?怎么…..” 吴老九一愣,很无辜的看着我说:“我有说过这话吗?” 我也一愣,他好像没说过,但是他刚才摇摇头,难道摇头不就是代表着没事吗? 吴老九眼睛一翻道:“谁说摇头就代表没事的?摇头有很多重意思,这其中的学问很深,需要慢慢去理解…..” 我不得不打断吴老九,说:“打住!您还是说说现在怎么办吧,这摇头的学问,有机会定会请教您老。” 古时候每一个动作都隐藏着很深的学问,这个我也听说过,比如微笑,它代表了很多东西,而且在不同的情况下,微笑的意义也截然不同。但是,此刻我哪里有时间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吴老九还是摇摇头说:“既然你们听过阴哨蛇,就知道他的厉害,救是没得救,一切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我当时就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急,总之,心里就像是猫挠似的,非常难受,一把抓住吴老九,用力摇晃道:“你快想想办法,她还这么年轻,风华正茂,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吧,总会有办法的不是?” 三胖子眼都急红了,推着吴老九说:“师傅你一定要救救她,我这表妹真的不能死,您快想想办法,去求你了师傅。” 老会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将阿纹递给三胖子,站起身走到那具倒挂的男尸旁。我心里一阵窝火,这老头怎么能这样,人都要死了,还记着洛神眼里那点私仇,一点办法都不想。 让我意外的是,吴老九也走过去看尸体。我心说,这他妈的怎么都这么冷酷无情。我想起祖父说的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情感,只有永恒的利益。当时,我并不理解这句话所隐含的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就算是一起出生入死,也不一定靠得住。 吴老九仔细打量尸体,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顿时觉着不妙,这老家伙一路上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偶尔皱皱眉,很少表露出这种神色,这一次明显和前面不一样。 三胖子也察觉到这一点,圆乎乎的脸也紧张起来,忙问道:“师傅,什么情况?” 吴老九神色变幻,对我们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连忙看向吴老九所指的地方,他指的是倒挂男尸的衣领,那上面挂着一个银色徽章,是一个拇指大小的不锈钢金属片,上面雕刻着一对突起的双D图案,我一看这个眼睛顿时瞪起来,这个图案再熟悉不过,不就是洛神眼看见的那具一半白骨一半干尸身上带的狗牌上的图案么? 这个图案我们四人都见过,相信老灰也看出来了,但是他始终面无表情。 我们几个从洛神眼爬出来的,对这个图案印象深刻,这个图案出现在七十年前张东豪带领的队伍身上,李老伯的讲述中,雷八斗带领进入倒挂金葫芦的队伍中,衣服上也有这个徽章,但为什么突然出现这里? 吴老九黑着脸骂道:“操他奶奶的,老子英明一世却没想到在这小山沟翻了船,这是竟然是陷阱。”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陷阱?不可能吧? 我满脑子的疑问,还没等我去吴老九怎么回事,却忽然听见周围传来一阵嘶嘶的声音,这声音非常小,如果不是刚才这一瞬间大家被吴老九的话震惊,一时毫无声响,估计还听不到。 吴老九猛然警觉起来,没功夫给我们解释这其中的陷阱,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包黑色粉末,叫道:“快点蜡烛。” 吴老九话音未落,老灰却已经把蜡烛点好了递过来。吴老九接过蜡烛,将手里的黑色粉末撒在上面,顿时空气中弥漫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像是干尸被焚烧的味道,呛的我直想吐。 黑色粉末撒在蜡烛之上,烛光变成了暗红色,一跳一跳的就像是幽冥鬼火中的小人,看起来怪慎人的。 三胖子缩了缩脖子,朝我身边靠了靠,小声问:“什么情况,这什么味道,像是谁的血被烧着了?” 我没有理他,用狼眼去照像远处,只见黑暗里泛起一些白色,就像是有牛奶从土里面渗出来。我有些奇怪,地下有水渗出来,还可以理解,可能是地下有暗泉,这怎么还有牛奶渗出来,难道地下还有牛奶泉? 三胖子瞪大眼睛惊呼道:“我的娘啊,这怎么还有牛奶,难道这里以前是酸酸乳发酵场?” 地上的牛奶越来越多,汇聚在一起快要形成一条溪流,我们看的很惊奇,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我斜眼偷看吴老九,发现他脸色发黑,整个人方法是中毒了似的,面无人色。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老家伙一向表现的高深莫测,出现这种表情,说明这东西也在他意料之外,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陷阱?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想,就见那白色牛奶忽然昂起头来,仿佛是一只白色大手猛的从牛奶中探出来,朝我们快速抓过来,就仿佛海里的白鳍豚,堪称急速。 我一看那手竟然是奔着我来的,这样的速度,我根本无法闪躲,心里暗叫不妙,瞪大眼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那只白色手就要掐住我的脖子了,只能眼睛一闭等死。等了三秒却没见脖子上有东西,心说这白色大手要掐我,估计掐五回都没问题,怎么还没来,一睁眼,却见那只手掉在地上,弹了两下,化成一滩白水渗入土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有些发蒙,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根本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在我眼前晕晕乎乎,还有一抹亮光在晃动,我愣了一下,有些惊魂未定,隐隐约约看见眼前像是有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居然只有半张脸……非常抱歉,最近在外地出差,更新根本上,我一定会努力补上的,希望各位海涵。 第三十五章 白色树藤 - 龙鬼地 - 听墨 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脑子突然间就一片空白,浑身禁不住直发抖。就在这时,忽然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腿一软,差点就坐在地上,然而,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非常有力,一下拖住我,才使得我没有坐下去。 当我看清楚这只手,再次震惊的不能自己,这竟然是一只女人的手。说道女人,我们之中只有阿纹,可她已经昏迷许久,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别说搭过肩膀,就是醒过来都够呛。勉强要说还有个女人,那就是前面那个女尸,这….我想到这里,双腿又开始抖,身体不断往下沉。 这时,我再看前面,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半张脸时,发现那张脸晃动的厉害,晃的我直眼晕,就好像在不停的摆头,可这摆头的动作有些诡异,仿佛是半张脸在不断被拉扯变形。我心说,这他妈真奇怪,前后都出现这样无法解释的东西,怎么回事? 为了壮胆,喊了一声黑子。在我心里自然是认定黑子是最值得信任的,危险的时候肯定喊黑子救命。 却听见黑子大骂道:“操你大爷,你还愣着干什么?跑啊,没看周围全是鬼怪吗?” 听了这话我舌头更是一僵,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就跑。我以为自己是最倒霉的,没想到这一转头,才发现三胖子和老灰也被围在了中间,这下我才看清楚,周围竟然全是白色的老藤一样的东西,原来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就是那种白色的树藤。 我来不及去想,为什么牛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难道是牛奶成精了,还是奶牛成精后产的奶? 我稍微一愣神,三胖子手里的长剑乱舞,将扑过来的树藤全部砍掉,冲出包围,抱起阿纹一溜烟朝前方跑去。老灰手里的鬼头刀也舞的生风,很快也冲出包围,跟着三胖子一起跑了。我心里暗骂一声,一群没义气的家伙,也不知道过来帮下我。忙挥舞身上的背包,将扑过来的树藤砸开,跟了上去。 这时,黑子和吴老九已经跑的不见人影,我一看方向竟然是向着我们一直前进的方向,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前面有陷阱么,怎么还要往前走,难道是本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 这时候也容不得我多想,后面那些白色的树藤一样的东西很快围了上来,这要是放在非洲,绝对是名副其实的食人藤。 一路往前跑,也顾不得看路,到处乱撞,只要是能走的地方,就往前冲,耳边全都那种令人心颤的嘶嘶声,就仿佛无数毒蛇追在后面一样,听的耳朵都麻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双腿抖的厉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跑,还是在抖。 我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却发现是无尽云朵一样的白,就仿佛我此刻置身的不是一个山洞内,而是一个没有静电的纯棉世界,到处都是纺织的。别以为我在这样的环境中,会像电视广告那样,蹦蹦跳跳的快乐的像个小公主,这种诡异的白让我浑身不安,简直就像是走在满是荆棘的刺猬上,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跑起来几乎是拼了命,跑着跑着,我发现一个不好的现象,貌似我和他们走散了。 这种情况非常不妙,诡异的空间里,遇上无法想象的东西,只能拼命往前跑,尽量摆脱掉这种恐惧。但是,如果一群人跑,谁也不想落单,跑起来会一发不收拾,但忽然发现,只有你一个人在跑,那么跑不了多久,就会丧失前进的动力。 我感觉双腿仿佛灌铅了一样,每一步都很艰难,我可没有红军过草地那样的毅力,慢慢的感觉再也跑不动,就想坐下来喘口气,可是背后那种嘶嘶声还不断的涌进耳中,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迫使我不得不跑。 我根本不能停下来,一想到停下来会被那白色的树藤吃掉,心里就禁不住一阵发寒。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遗失的世界,马龙在伊甸园里面,被那结了很多果子的树吃掉之后,吐出来变成一个干巴巴的死老头,简直生不如死。这样想,只能鼓起劲继续往前跑。 一路上我并没有发现岔道,不知怎么就会跑的剩我一个人,难道是我跑的太慢落单了,可这也不像,就算我的速度不怎么快,至少能跟上老灰和吴老九吧,就不信他们一个六十一个八十两老头都比我快。 正奇怪,不知不觉竟然跑到一个很大洞里,我这才发现,那些嘶嘶声好像没有了,停下来仔细听,确实已经消失,看来那些奇怪的白色树藤并没有一追到底。我心里一阵放松,忙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喘口气再说,这一下确实把我累坏了,刚一坐下,就发现双腿没有感觉,跑的都失去了知觉,已经麻木。 坐下之后,用手在腿上搓了两下,给腿活血。他们如果发现我没有跟上来,肯定会等我,再说,他们也不铁打的,我就不信他们不累,肯定会停下来休息。 搓了几下,腿有了感觉,连忙站起来。这种时候不能歇的太久,歇的时间越长,就越不想起来,拖的时间长,万一那群家伙没等我,那就麻烦了。我不认为在这种地方,一个人能走出去。 站起来就感觉到腿在抽筋,我有这个毛病,小时候营养不好缺钙,长大之后经常腿抽筋,后来上班有钱,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吃了些补钙的药,基本上没再犯过,但是偶尔紧张的时候,还会出现抽筋。 用力甩了两下腿,就朝前跑,刚跑了几步,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山洞忽然变大,跟我们前面看到的山洞截然不同,四面都是砖墙,墙缝里还往外渗水,这次是水,不是前面看到那张白色的牛奶。 这个巨大的洞,就如同早期的拱桥,是用灰色砖头砌起来的,尤其是顶上部位,水的渗的比较猛,形成珠帘一样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如果说这里是溶洞,那么就不会有砖墙,可是这个一个拱形洞桥,为何还会渗水,难道不应该是水从桥下流吗? 边想边往前走,发现这个拱形洞还挺深的。我忽然意识到,这难道是个隧道,或是废弃的矿洞? 我上大学是建筑系,毕业以后在一家公路桥梁公司上班,做过前场技术员,对桥梁和隧道略微知道一些。而这个山洞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我们平时坐车通过的那种隧道,拱形的很大,顶上是半圆,还往下滴水,可能是年代久远,防水层出现渗漏。 不过,这样的大山中,出现一个隧道,显然是不太可能,这里没有公路,这隧道是给什么东西走的,再者从石砖来看,这拱形洞应该不是近代建造的,不可能是隧道。难道是废弃的矿坑,可这也不像,矿坑没必要建造的这么壮观,又不是给人参观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有两个黑影,分左右站在拱形洞的两边,远远看过去有一人高,貌似是两个人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的有些诡异。我用狼眼照了照,但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从轮廓上来看应该是一个侧对着我的人,但是身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是个死人。 我心里禁不住揪起来,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仿佛有人在给我吹冷风,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周围黑漆漆的,除了矿灯照亮的方圆两三米位置,其他地方一片漆黑。我孤身一人,感觉周围的黑暗不断朝我逼过来,弄的我快要崩溃。 不行,我得喊一声壮壮胆,这样下去会把我逼疯。吸了一口凉气,喊了一嗓子:“前面是谁?”空洞的隧道里,声音在里面回荡,非但没有给我壮胆,反而把我吓了一大跳,那些穿梭在空间里的声音,仿佛鬼笑一样,弄的我心里直发颤。 前面那两个黑影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我心里一片冰凉,这显然不是人,就算是也不能活着的,但凡他们还能喘气,肯定会应一声,至少动一下,不能这样想过雕像似的一动不动不是。 我“嗯”了一声,想到雕像,我顿时响起之前在山谷中遇上的那些脑袋可以转动的石人,开始也被我们当成了真人,还把大伙吓了一跳,结果只是一群带机关的石头人。会不会眼前这也是那玩意? 极有可能,这个山洞正好和那个山谷相连,指不定那山谷中的石人就是在这里面加工的,这样想来,这里出现两个石人并不稀奇。于是我往前走了几步,再用狼眼一照,还是没太看清楚脸,但至少能看出是雕像。不过,令我吃惊的是,这个雕像的脑袋非常大,像是扣一个脸盆大的罐子在脑袋上,这是什么造型? 我壮着胆子往前走,后路已经断了,与其回去被那些白色树藤吃掉,还不如往前走。指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至少能遇见他们。这次我豁出去,闷着头一口气走到两个石人中间,心里砰砰打小鼓,我不敢转头看两边的情况。可是,都已经走到这里,不看一下心里也不踏实。脑海里很纠结,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两侧的石人,发现原来不是雕成大脑袋的样子,而是脑袋上顶了个东西。 看了一眼石人的面部,心里稍微放松,不是很吓人,雕刻的很普通,没有那种狰狞的感觉,跟前面山谷中看见的差不多。只是这脑袋上顶了一个脸盆一样的东西,却是四方形的。雕像真人大小,看上去比我还高,我踮起脚尖也看不见盆里面装的是什么。 狼眼往前照了照,发现还有不少这样的石人,一路照过去,大概每隔五米就会有一对,左右对称。 这下我更加肯定这里不是隧道,谁会给隧道里摆放这玩意。石雕像在古时候只会出现在古墓中或附近,又被称为石像生,是一种陪葬品。这里出现这么多,非常奇怪,脑袋上还顶着个大盆,这他妈到底什么玩意?这里不会就是吴老九所指的古墓吧? 我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于是加快脚步,越跑越快,越快越发现背后像是有东西在追我,跑起来竟然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一口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实在累的不行,速度缓了下来,这才发现,周围那些脑袋顶盆的石人不见了,看来我已经走出哪里。 却有发现不对,如果是古墓,跑了这么久,就算是皇陵,甬道再长,也该到头了,可这周围看起来还是那种拱形的洞。这里渗水更加严重,上面就跟下雨似的。这就奇怪了,这到底什么地方? 我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发现周围忽然变宽,就像是一个喇叭状的,之前走的都是喇叭杆的位置,现在就像是走进喇叭口。我连忙用狼眼照周围的情况,这里还不是一般的大,狼眼照过去,根本看不到边。但是,没等我去找边,狼眼扫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中间扫过一个巨大的白色东西,就像是一棵很大树长在中间。 我心里暗叫不好,他妈的该不会是走到白色树藤的老窝来了吧? 第三十六章 龙楼鬼地 - 龙鬼地 - 听墨 狼眼的照明范围有限,我无法窥视整个空间,只感觉周围空荡荡的了无边际,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我紧张的要命,心都提到嗓子眼,不知道那白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真是树藤的主干,那这次铁定玩完。虽然很紧张,但还是壮胆往前走了两步,用狼眼去照那个白色的东西,灯光照在上面有些晃眼,应该是反光效果。 我暗自皱眉,不对,如果是白色的树应该不会反光,而且前面那些牛奶般的藤蔓也没有反光现象,这么说来,前面那东西应该不是树藤主干,那么会是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但心里稍微有点安慰,那白色的树藤把我黑坏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心里依旧紧张的要命,不敢大步往前走,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前挪。走了大概二十米,停下来用狼眼照那个白色的东西,这下看的清楚点,那白色的东西是园的,有以前家里的水缸那么粗,上下一样,看上去像是一根大柱子。下面有个石砖修成的方形底座,上面伸进拱形砖顶内。 既然是个柱子,我就没必要这么害怕,于是舒了一口气,伸了伸腰,刚才猫着腰往前走,搞我的腰酸背痛。缓过气之后,这才仔细观察周围,发现是一个半球状的洞,就像是蒙古包,但却比一般的蒙古包大很多,像是电视里可汗住的牙帐。 拱形的顶全部是用石砖建起来的,方法应该就是古时候赵州桥的建造方法。 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牙帐,中间立着一根水缸粗的柱子,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只好往前走,想靠近点看能不能看出一丝端倪。 就在我刚跨出三步,忽然感觉肩膀一沉,有一只大手压了下来。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突如其来的一下,我顿时惊叫起来,就在我嘴还没张开,却又被一只大手捂住,一下将我拖了过去。 我急的眼珠子乱转,却没有办法,那只是力气极大,一下按住我的后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嘴,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魔爪。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可能是树藤。 就在我拼命挣扎时,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别乱动,看前面?” 一听这声音,我心里一下就舒服了,原来是黑子,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背后,还一下捂住我,搞的我还以为是树藤偷袭呢。可是黑子的手为何这么大,感觉上像是比平时大了一倍,难道这么短的时间里,手还长个了? 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腥臭味,仿佛是尸体被焚烧的味道。我抽了抽鼻子,这味道竟然是从黑子手上传来的,我忍不住一阵恶心,一下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被黑子捂住嘴,吐出来的东西又被压了回去,这种险些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中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憋着终于等到黑子放开我,立马弯腰哇哇的吐,差点连胃都吐出来,黑子在后背不断拍我的背,然后递过来一瓶水,我喝了两口才感觉好一点。我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还怎么吃东西。 想象一下吐出的东西被压回去,然后再吐出来的感觉,别说吃东西,能活着就已经谢天谢地啦。 等我喘过气来,一看周围,他们几个都在,阿纹这时候已经醒,被三胖子扶着,勉强能站住。看到阿纹好起来,我打心眼里高兴,就连刚才发生的恶心事都忘记了,忙问她:“你没事就好?” 阿纹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看背后。我有些纳闷,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黑漆漆的和之前看见的一样,毫无变化。我忽然想到刚才黑子捂住嘴,把我拉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根白色柱子能听见我说话? 我看向吴老九,这老头根本没理我,眼睛盯着黑暗中,瞪的跟牛铃似的,仿佛能够看透黑暗中的东西一般。我心说你有不是狼,眼睛瞪再大也看不到黑暗中的东西,就别费力气,别把眼珠子瞪下来。 我转头去看老灰和黑子,发现他们也都一样,瞪着一对牛眼,仿佛要吓唬谁似的。我感觉情况不妙,如果是一个人这样做,还可以理解,但是大家都这样,那必然有问题。我连忙看向他们所看的地方。 前方依旧是漆黑一片,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是多看一会就发现,黑暗中有东西在蠕动,而且数量还不少,我头皮发炸,这下可以理解他们为何这幅表情。那些缓慢蠕动的影子竟然是来自那根白色柱子内部,仿佛有无数的鬼魂要钻出来一般。 这一下我毛骨悚然,禁不住一阵发抖,一捏手心全是冷汗。什么情况?难道我们一路跑到了阎王殿,这柱子就是神话传说中的锁魂柱?这太扯了,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再说我们也没走多久,别说地狱了,就是连地壳都没到。 那么这柱子是什么情况?从周围的石砖来看,这地方应该有岁月,就算不是初唐李归时期,至少也是宋元时期的。建造行业到了明清时期,烧出来的灰色土砖基本上已经普及,大部分建筑都用土砖,几乎没有人再用这种笨重的石砖,而且费工费时,根本不划算。 吴老九瞪着眼睛闷不吭声,我借着矿灯的光,看见他一张脸黑漆漆的,像是涂了一层炭灰。忽然想起黑子那泛着腥臭味的手,忙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一看吓一跳,他的手像是千年老树皮,每一根手指都有双汇火腿那么粗,整个手指肿的跟熊掌似的,还不断往外流黑水。我心说,怪不得刚才那么难闻,原来他这手都烂成这样了,不过,力气倒是蛮大的。 我正想问他手是怎么回事?还没张嘴,就见吴老九转过头来,骂道:“他妈的,老子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这一次竟然让鹰给啄了眼。” 我忙小声问道:“九爷,现在这什么情况?” 吴老九脸色非常难看,对我说道:“这地方是一个镇宝眼墓,这里的风水是龙鬼地,我们给人带进了陷阱。” 我没听明白,什么是龙鬼地?祖父是风水师,看过很多风水,而且,我们李家祖上更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风水世家,家里的风水书籍多不胜数,更是有很多都是名家手笔,里面详尽的记载了近千年来各种风水宝地,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龙鬼地这样的风水,一时甚为不解。 吴老九指了指黑暗中,我知道他指就是我看见的那个白色大柱子,他说:“看到没有,那就是镇宝眼的水晶棺,而且这个棺材中的东西非比寻常,这应该是对应倒挂金葫芦的鬼地,如果我猜的没错,在这上面应该有龙楼。” “龙楼鬼地?”我诧异,依旧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总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风水。 我知道很多古墓都建造在一个风水特别好的地方,有些地方风水非常好,甚至会出现多个宝眼。墓主为了独享地下神脉,就会在其他宝眼上修建影陵,或是灵宫之类的。当然有些会直接用一些奇怪的东西镇宝眼。这就是吴老九说的镇宝眼墓,就是为了镇住这些宝眼,好让整条神脉为其所用。 不过,镇宝眼很有讲究,不是风水大家,肯定不敢替人做这种泄露天机的事情。古老相传凡是镇宝眼的风水先生,不仅会折寿还会瞎眼。当然,这种事我也是从祖父留下的书籍里看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信风水的人,肯定也信这个。风水先生如果不是有非镇不可的情况,绝对不会去做那种事。 就在我想的正入神,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不知道是谁忽然打了一个冷烟火,周围顿时亮起来,我一眼看见,那粗大的白色柱子上,笼着一层黑气,仿佛有个人从里面爬出来,那黑气缭绕,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骷髅,正在挣扎扑过来。抱歉啊,上班比较忙,更新的很慢,希望大家慢慢品。还是求支持,总之,我不会放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推荐.... 第三十七章 不归路 - 龙鬼地 - 听墨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我瞪大眼睛仔细看那黑色烟雾,仿佛有有东西要从烟雾中钻出来,把烟雾搅动的变换出不同的形状。可以看出来,这烟雾是从白色柱子内涌出来的,就像是柱子上有很多眼,有人里面抽烟,不断的往外吐烟雾一般。 很快就发现,不是烟雾这么简单,里面像是有东西,而且是一个巨大的东西,不断在翻腾。我们都注意到这一点,所有人都被那东西吓一跳。吴老九示意大家不要说话,我们慢慢的朝后退。 一转身发现身后有一排石雕像,这下雕像头上都顶着一个四方盆,身材高大,有两米多高。以我们的身高根本看不见盆里装的是什么,吴老九瞅了瞅这些雕像并未在意,带着我们来到两座雕像中间,目光注视着黑色烟雾。 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是见过这些雕像的。那么说明他们也走的就是我之前走的那条路,看来是我掉队了。 三胖子瞅着高大的雕像,挺了挺胸膛,貌似是要跟雕像比高一般。不过,这三胖子确实挺魁梧,个子也很高,恐怕在一米八五左右,但是和这雕像比起来,还是略显低矮,无论他怎么挺胸垫脚,都看不见雕像头顶盆里装的是什么。三胖子有些好奇,小眼睛眨了眨,一下盯上黑子。 笑眯眯的说道:“兄弟,要不您委屈一下,趴下给咱垫个脚,让人家爬上去看下,要是有好东西,咱两二一添作五平分怎么样?” 我以为他看什么,原来这家伙又是垫脚又是挺胸,竟然是为了这盆里的东西。我靠,难道这盆里还能装着金条不成。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黑子竟然答应了胖子,这让我很意外。记得小时候黑子在一帮小朋友中从来都是当老大,什么时候弯过腰给人当垫脚。看来这金钱的魅力确实无法匹敌。**博客有个周点击榜,偶尔有一次点开榜单,想看看排在前三的都是什么内容,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全部都股票。这个世界,能让人如此趋之若鹜的,看来也只有金钱。 三胖子将阿纹交给我,自己在黑子的帮助下爬上去看,可能是因为他太重了,黑子用了很大的劲,才把胖子托起一点点。好在这时候他的手已经能够着盆内,只见他一手扶住雕像的脑袋,一手进去摸。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这种摸法我小时候常用,经常去河里摸鱼。手伸进石头下,一点一点往里摸,鱼一直往后缩,感觉到肉呼呼,定是摸到鱼了,高兴的拽出来。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能摸到,有时候还会摸出一些奇怪的虫子。不过小时候很胆大,什么虫子不怕,摸到最多被咬一下,疼一会就好了,也没什么。但是,就怕摸到蛇,那要是被咬一口,就麻烦大了。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很不幸,我就摸到过一次。那一次那个石头比较大,洞也很深,我趴在石头上,双手伸进去摸,村里一混子告诉,那石头下面有条大鱼。小时候我很傻,听说有大鱼,很高兴连忙就去。手伸到里面,开始觉着水被搅动的很厉害,心里暗喜,看来真是大鱼,否则不会腾起这么大的水花。 那时候也胆大,都说嘛初生牛犊不怕虎,伸进去后摸到一个冰凉凉的东西,上面有鳞片,有些软,就和鱼的身体差不多,于是我一把抓住拽了出来,拉出来后才发现是一条蛇,我吓坏了,惊呼一声,连忙扔出去。好在我反应快,没有被蛇咬,当时都没看清楚是什么蛇。后来才知道,给那混子给耍了,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摸鱼。 就在我正想那些童年趣事时,忽然三胖子嗯了一声,我连忙问他:“怎么样?摸到什么了?” 其实,我也挺好奇,不相信那四方的盆里会是装着陪葬品的,总感觉这雕像出现在这里显得很别扭。我记得家里古书记载,安放在墓室的都是镇墓兽,用来驱赶吃魂魄的妖怪,人形雕像一般安放在陵墓周围,被称为石像生,属于陪葬品的一种。可是,这里却将石像生安放在墓室内,岂不是有违葬制。不过,我也是个半吊子,这些知识都是从书上看来,不敢胡乱下结论。 三胖子眉头皱了皱,像是没摸到东西了,脸皮抖了抖,在用力往出拽。黑子被压的直骂道:“我操,你他娘的是不是该减减肥,快压死老子了,抓紧时间,真把老子当凳子啊!” 三胖子骂道:“别他娘的啰嗦,马上就好。”说着,猛的一用力,从四方盆里面拽出一个东西来。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直感觉黑乎乎的,像是一个篮球。 胖子下来之后,我忙用狼眼去照,灯光打过去,黑乎乎的一片,竟然满是毛发,我心里一惊,这什么东西,怎么还长这么多毛,三胖子脸色也不太自然,手有些发抖,连忙将那个满是毛的东西转过来。 只看一眼,我大叫一声,顿时汗毛直竖,蹭蹭朝后退了好几步,才缓过劲来。狼眼掉在地上,周围光芒一暗。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看清楚那转过来的正面竟是一张狞笑的惨白人脸,就是前面所见的那种鬼脸人头。没想到胖子摸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个玩意,这他妈比我摸到蛇还恐怖。 三胖子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东西,尖叫一声,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这一下大伙都吓的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也不知道这个拱形洞中有多少这样的石雕像,但从我路过的那一段来看,至少上百个,如果每一个里面都放一个人头,那这得杀多少人,想想都觉着一阵后怕,这他妈古人也太不人道了。 黑暗中也不知道胖子那人头扔去那了,等我将灯捡起来的后,却没有看哪个诡异的人头,用灯在周围照着看了看,都没看见,看来扔的还挺远。 三胖子瞅了瞅吴老九说:“师傅,咱们还是赶快走吧,这地方太恐怖了。” 吴老九脸色很难看,沉声说:“往哪里走,既然是陷阱,就没有那么容易让我们走出去,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东西吧!” 吴老九一直在说陷阱,我现在还明白,到底是谁把我们带进陷阱,这陷阱到底是什么? 大伙也都好奇的看他,吴老九皱着眉头给我们解释道:“还记得那个双D徽章吧?就是那两倒挂尸衣领上的东西。” 我们点点头,这东西大伙印象深刻,暂时不会忘记。 吴老九说:“这次李星河之所以请我出山,就是因为牵扯到一件陈年旧事,这件事想必他也告诉过你们,便是七十年前李传清发现的倒挂金葫芦。那一次支锅共有十五人,除过李传清和李五爷之外,其他十三人都穿着带有双D肩章的军装,记得吗?” 我仔细回忆李老伯说的那件事,确实如此。当时,雷八斗介绍说那是他们的军阀的标志。军阀混乱,出现各种各样的肩章来区分队伍,也很平常,祖父当时并未在意。却没想到,竟然和那对情侣有关系,难道这两人便是雷八斗军阀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情况有些复杂。军阀土匪早在六七十年代就被消灭完了,怎么可能一直存在到现如今。那么这两人为何会穿这么一件衣服,而且,和我们在洛神眼看到张东豪的队伍,身上的标志一模一样,难道说他们是同一拨人,可从年龄上来看,相差甚远,根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 一时间我根本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听吴老九说下去。 吴老九继续说道:“李星河发现七十年前那个标志,最近活动频繁,而且,前两次下洞都和那个标志有关,他便请我出来帮忙调查,而我欠他一份人情,我的时日也不多,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几年,所有我就答应,在有生之年,尽力帮他查清楚这件事。” “当时你们看到一对情侣在偷情,可能并未在意,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正常人谁会钻到这大山里来偷情,这难道不是很不符合逻辑么?” 我一愣,当时确实没多想,还以为是进山旅游的人,他们将衣服垫在地上,因此,我当时没有看他们的衣领,如果看见是迷彩服,能发现那个徽章,当时肯定就会抓住他们问个清楚。 这么说来,这两人是故意在哪里等我们,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引到那个裂缝中去。怪不得当时走到山谷裂缝的时候,老灰一脸茫然,原来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跳进人家布置好的陷阱。 其实,这一路上我都在留意,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有一些被折断的树枝,我一直以为是那群人走在我们前面,或是有猎人经过,根本没想过会是个陷阱。想必吴老九也把这些信息,当成了是那群人走过的痕迹。那么这两人一开始就被当成了弃子,看来为了引我们上钩下足了血本。 从一开始偷情的布置,一直到后来这两人诡异的死去,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这一切都是假象,不过是为了引导我们走进陷阱的一种暗示。然而,我们却当成了一种线索,还以为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还真被鹰啄了眼。 那群人肯定知道这个地方,因此才故意摆了我们一道,这他妈可真是舍得下血本,竟然舍弃两条命来引诱我们入局。 我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这群人也太狠毒了,竟然用两个年轻的生命来设陷阱,这….” 吴老九皱着眉头说:“你们明白就好,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是多么强大吧?这一局我们已经输了,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家都意识到目前的处境,所有人脸上透着一股阴暗,再也没有之前的轻快,我忽然明白,这可能是一条不归路。每天写开个报告,各种技术交底,抽出时间加班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下,来点推荐吧..... 第三十八章 跳动的人头 - 龙鬼地 - 听墨 黑色烟雾不断往周围扩散,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烟雾中的巨大不明物体还在翻动,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有其事,总感觉那烟雾中有一条大蟒蛇在扭动。 吴老九脸色非常难看,瞅了一眼黑色烟雾,转头对老灰说:“快检查周围其他的石雕像,看看里面是什么?” 在吴老九还没说话的时候,老灰已经动了。洛神眼中并未见过老灰展示本领,这下令我大开眼界,只见老灰如壁虎一般爬在墙上,双脚朝上,双手扣在砖缝里,很快便爬到两米多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蝎子倒爬城?老灰一伸脖子就能看见石雕头顶上四方形盆里的东西。 看过之后,老灰眉头一蹙,低声说道:“这每个盆里都有五个人头,下面四个上面一个全部是正面朝上摆放的,脸上都有诡异的狞笑。” 一听这话,我感觉脖子发凉,浑身都不自在。用狼眼照了照周围,平均三米就会有一个石雕,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大,恐怕会有好几百石雕,这样算来那得有多少人头。想起李老伯曾告诉我,祖父在索命潭看见的被沈万钱挖出来的数不清的人头,还发出令人疯狂的的声音,背心就禁不住冒寒气。 对了,我想起李老伯还说,祖父在索命潭暗河看到很多倒挂在洞顶的河漂子,就是那些被水淹死的尸体,这不就和我们前面看见的一模一样吗?难道那些东西也是被白色断手掉上去的? 我浑身一阵毛骨悚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黑色烟雾已经接近我们,看起来就像是被风卷起的尘土。看着黑色烟雾,想起雾中那巨大的身影,我们都有点浑身起鸡皮疙瘩,三胖子咂舌道:“这他妈什么鬼东西?不会有毒吧?” 随着那雾气越来越接近,我用狼眼照过去,感觉就像是雾霾一样,里面有很多小颗粒在飞舞,仔细看那些颗粒运行的轨迹,并不像雾霾那样豪无规律,反而是遵循着某种轨迹在运动,看着看着我顿时明白过来,这他妈根本就不是烟雾,而是一群小虫子,就和裂谷中看见的舞蝇一样,是数以万计的小虫子组成的奇怪物体。 但这些虫子和老灰说的雾蝇不同,老灰说雾蝇是半透明的白色小虫子,可眼前这些明显是黑色的,或许是当时老灰没看清楚,在裂谷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有或者一种虫的两种不同形态。就如同老虎有白色的有斑纹的。 就在这时,老灰忽然叫道:“快用衣服把头蒙起来,别让这些虫子钻到耳朵鼻子嘴巴里面。” 大伙连忙脱下外套蒙在头上,顿时光芒被遮住,眼前一片漆黑,只听见耳边嗡的一声,声音很小,比蚊子的声音还要小,尽管这么多飞过来,我却只听见一声,然后周围就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令人窒息,尤其是在这种地方,眼睛被蒙住后,眼前一片漆黑,周围死寂一般的沉静,也不知道那些虫子还在不在,只感觉裸露在的皮肤上痒痒的,像是有东西爬过去,感觉却非常模糊,时有时无。 我忍不住用手去挠了一下,摸到一个只有软软的东西,感觉只有蚊子头那么大一丁点,就像是叫花子身上的虱子,我微微用力,顿时就捏爆了,感觉手指上黏糊糊的,仿佛血液一般,让人感觉一阵恶心。 突然,鼻子间嗅到一丝腥臭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有些熟悉,貌似在哪里闻到过,抽了抽鼻子,将手指移到近前,仔细去嗅了嗅,忽然想起来,这不是黑子手上那种奇怪的臭味么?怎么我手上也有,正想着,感觉手指上痒痒的,而且越来越样。我只好在衣服上搓了两下,却感觉还是很痒。无奈,只能将狼眼放进兜里,腾出手来用力抓,发现,这种奇痒,竟然越抓越厉害,这可是不是好现象,心里禁不住一阵烦躁。 这时,耳边也传来其他人挠痒痒的声音,心里一紧,难道他们跟我一样也痒上了? 三胖子忍不住问道:“他妈的什么东西,痒死人家了,不行,人家要看一看。” 我听到他要看,意思就是要揭开蒙在头上的衣服,连忙阻止道:“千万别,要是脸痒起来,那就麻烦大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脑海中出现的是李老伯讲述的祖父在索命潭下看见的,那些潜水者一个不停的抓脸挠头,最后把脸皮都撕烂,头发都揪掉光了,还忍不住一直抓。可能那些潜水者就和我们现在一样,浑身痒痒。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烦躁,这可不得了,万一要真是那种情况,就算蒙着脸,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可怎么办好? 我失声问道:“这里难道是第二个索命潭?我们该不会步沈万钱的后尘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里和索命潭下有太多相似之处。根据李老伯的描述,同样的鬼脸,同样的人头,还有倒挂在洞顶的尸体,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巧合,世间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这一切就是一个陷阱。我终于明白吴老九话中的意思。 我禁不住心里一阵发寒,指不定祖父当年也是被人给带进陷阱的。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阴谋?索命潭下五龙聚首,和我们要找的倒挂金葫芦到底有怎样的联系?祖父当年第一次进入倒挂金葫芦,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心里顿时泛起无限的疑问。这时,耳边的挠痒痒声更大,我甚至闻到到一股血腥味,可能是谁把肌肤抓破了,流出血来。 我脑海中泛起李老伯描述的画面,不由得感觉脚底如针刺一般,这样下去,我们早晚都会变成那些潜水者的下场。想起祖父当年的经历,心里一阵害怕,我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带着无数疑问,死在这么一个鬼地方,那真是太悲哀了。 “我受不了,师傅快想法子,再这样下去你这徒弟就没了。”胖子几乎是带着哭腔祈求道。 吴老九没有说话,我听见呼啦一声,应该是有人将蒙在头上的衣服掀开了,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了,准备好听到一声惨叫。却发现等了足足五秒钟,没有任何声息,周围安静的可怕。 有过了十五秒钟,依旧没有声息,我心里打小鼓一般,砰砰跳个不停,感觉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心想,难道掀开衣服那人这么快就中招死掉了,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就算那些东西很恐怖,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有种冲动想要掀开衣服看看,可又怕那人已经遭遇危险。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听到胖子一声惊呼:“我的亲娘啊,这他妈怎么还能动?” 我听的莫名其妙,到底什么东西还能动,听见胖子说话,连忙掀开衣服,一眼便看到远处,咕咚滚出来一个人头,那东西滚的很慢,仿佛是屎壳郎推粪球一般,滚了两下突然停住,对着我的正好是人头的正面,一张带着狞笑的鬼脸,看到浑身一紧,一泡尿差点撒在裆里。 这时我用狼眼照了照周围,奇怪那些黑色烟雾消失不见了,仿佛是雨过天晴一般,周围不再模糊,一切都能看清楚。 我看见老灰正在观察中间那粗大柱子,也就是吴老九说的水晶棺。我们也连忙围过去,仔细观察,发现这柱子确实是水晶做成的,抬头看了看,大概在十五米高,就形状来看,如农村丧葬用的棺材。离得近才发现,水晶柱子并非是圆的,而是六棱形,下面大上面小。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倒插的棺木。 见过入殓死人的都知道,棺材的大头是尸体头枕的位置,棺材的小头是尸体脚放的位置。埋葬的时候,一般是大头朝上,小头朝下,这样尸体就会站立在棺材内,可从来没见过小头朝上,大头朝下,这样尸体就会倒立在棺材内,就像是在里面拿大顶,这岂不是折磨尸体?根本不符合情理。 再细看那倒挂的水晶棺,只见上面有很多小眼,仿佛有人用牙签在上面戳出来的一般,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水晶棺是半透明的,里面有个黑色的影子,站的近了看不出全貌,远看发现像是一个被无限拉长的人,能看出手脚来。又或者是里面装了很多人,一个站在一个头上,叠罗汉似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葬法,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别扭,根本让人难以理解。 就在我们看的直皱眉的时候,忽然,周围的雕像旁边响起咕咚一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空旷而有拢音的半球状山洞里,显得那么清晰且有诡异。 我心里禁不住一紧,连忙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照了照,就在这时,周围有响起一连串的咕咚声音,仿佛无数的东西从周围的石雕上掉下来,砸在石砖地面上。 三胖子说:“这他妈什么东西?怎么像是有个椰子从树上落下来一般?” 黑子骂道:“**可真是吃货,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到椰子,你怎么就不想想,会不会是你刚才摸到那种人头从方盆里跳出来呢?” 我想了想,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这种地方,如果那些人头真自己从上面跳下来,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心说,最好还是不要。 就在我暗自祈祷不要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打了一根冷烟火,顿时周围一下凉起来,我看到了噩梦般的一幕,无数人头从四面八方的石雕上跳下来,一跳一跳的,就如同愤怒的小鸟一般,朝我们围过来…….. 第三十九章 白蛇 - 龙鬼地 - 听墨 看到这一幕,我头皮发炸,心说还真是遇到鬼了,这干尸一样东西竟然还能是动?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刻真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噩梦中一般。 这些人头全是煞白色的和之前看见那种白色断手很相似,就像是医院太平间里放了血的尸体一样,白的吓人。 人头毛发是黑色,脸是白色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片相互跳跃朝我们蹦过来,远远看着就像是钢琴上的黑白琴键,被一只无形的手弹奏着,正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三胖子看了看吴老九,又看了看老灰,脸色有些难看,声音打着颤问道:“谁能告诉人家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上去像是干尸一样的脑袋,居然能跳动,这难道也是诈尸的一种现象?” 这时候根本没人去理会胖子的话,大家都瞪着眼睛盯着四周,全神贯注,连大气都不敢出。冷焰火的光亮是有时间限制的,随着时间推移,光慢慢暗了下去,等到熄灭以后,黑暗很快就要笼罩我们,接下来的事情,令我不敢去想。 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于是揉了揉眼睛再去看,还有些不太确定,就问胖子:“你看到什么情况?” 胖子一愣,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说什么,别告诉我你没看到会跳的人头?” 听了这话,我心里基本可以肯定,这他妈是真的,不是做梦。三胖子看我的脸色,也已经明白,脸皮抖了抖,没在问下去。 黑子道:“真他娘的有鬼了,这些人头怎么会自己动起来,他们难道是例行出操么?还是刚才胖子触动了什么机关,使得他们动起来。” 我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刚才胖子爬上石雕的时候,我们都在旁边,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何况有老灰在,如果真有机关,他应该早就发现,不能等到现在,而且,这干尸般的人头跳动,算哪门子的机关? 阿纹盯着正在朝我们跳过来的人头说:“该不会是人头里面有只青蛙吧?” 我咧了咧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过转念一想,青蛙不太可能,其他虫子倒是有可能,记忆中跳着走的动物也不只是青蛙,应该有很多,这样想心里的恐惧相对减弱不少。 我一下想起之前飞过来那些黑色小虫子,就是雾霾似的小颗粒,会不会是它们?当时我们害怕那玩意钻进脑子里,于是用衣服蒙住了头,当掀开衣服的时候,发现那些虫子全部都消失了,小虫子去那了? 我连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黑子一听连忙点头道:“我觉得老李说的很对,八成是那些虫子,要不然虫子哪里去了?” 吴老九摇摇头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人头的脸很不对劲,这种表情一开始就存在,并不是虫子钻进去之后才有的。” 的确,比起会跳的人头来,那张脸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那样诡异的狞笑,令人无法形容,脸上的表情仿佛透着一股阴郁的怨毒,又仿佛透着一股极度的喜悦,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纠结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 三胖子见吴老九脸色铁青,更加害怕,连忙靠过来,小声问道:“师傅,咱们还是撤吧,保命要紧啊!” 吴老九瞪了胖子一眼道:“忠人之事,岂能言而无信。” 老头言下之意,答应李老伯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绝对不能不讲信用。听了这话,我有些佩服这老头,眼下可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能讲信义,的确难能可贵,非一般的江湖草莽所能比拟。 这让我想起一个典故,说的好像是一群荷兰商人,帮英国人运输货物,被困于孤岛之上,岛上气温非常低,他们却以少吃,已经有八人被冻死。他们只好拆卸船的甲板烧火取暖,却似乎没有动英国人的货物。而英国人的货物当中有就食物和衣服。最后这帮商人侥幸被救援,他们的故事也被传开。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坚守诚信,确实不易。 比起现在的商家来,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这些人头已经看不出来历,虽然面部的狞笑还显得那么栩栩如生,但是肌肤已经干瘪下去,整个看起来跟骷髅没有多大区别,奇怪的跳起来落下去却没有丝毫碎片掉落。 吴老九说:“如果县志记载没有错,这地方应该是唐朝年间的,也就是这些人头起码有上千年的历史,千年岁月,可以让很多东西化为尘埃,然而,这些人头却依旧保持着这样的表情,到底这里藏着什么古怪? ” 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眼看那些人头就要跳过来,那很有节奏的跳动,每一下都仿佛落在我心坎上似的,搞得的浑身冒冷汗,腿都有些站不住。 老灰一直在抬头看拱形园顶,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总之看的很专心,就在我偷偷看他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吓了我一大跳,他说道:“你们看上面好像有东西?” 听了这话,我们忙仰起脖子,使劲往上瞧,狼眼的光聚集在宝顶上,除了灰色的石砖,其他什么也没有。也许是我视力不好,因为经常看电脑的缘故,有轻度近视,看的不大清楚。 但是黑子眼睛特别毒,当兵的对视力也有要求,他有良好的习惯,身体素质非常好,视力也比一般人好,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说:“好像有什么在爬动?” 我一惊,顶上能有什么东西?忙转头去看老灰,既然他能发现,说不定他已经看出什么了? 然而,我一转身,却发现老灰不见了,我连忙四顾,以为他走动换了位置,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老灰的影子,赶紧问三胖子道:“有没有看到灰爷?” 三胖子先是一愣,接着转头看了看,忽然瞪大眼睛说:“刚不是还这里么?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神色却僵住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老灰不知何时,已经爬上棺材,还是那种双脚朝上夹在水晶棺身上,身体紧紧贴住棺材,手缓慢而有力的推动,身体一点一点往上升,这种倒爬的姿势看起来非常诡异,虽然我已经见过一次,还是忍不住张大嘴巴。 吴老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还在对被引入陷阱而耿耿于怀。确实,对于他这种年纪的人,该经历的不该经历都已经经历过了,已经是老油条,老狐狸级别,很少能有人让他落入圈套,然而,这一次却载的如此彻底,甚至生死难料,他能不震怒么? 如此强悍的对手,我真的想象不到会是谁,这人也不知道是冲吴老九来的,还是冲李老伯来的,总之绝对不会冲我来的,我这样小角色,不可能惊动这些老狐狸。由此看来,我又一次悲催的被卷进来。 我思绪很容易就抛锚,虽然在这样高度紧张的环境下,竟然还能乱七八糟的联想,我都有些佩服自己。 十几米的高度,老灰很快就爬上去,也幸亏他有这样的本领,要是我们那就难办。我越来越觉得这老头不简单,神秘的令人害怕。 老灰爬到距离宝顶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身体微微转都,一把年纪,竟然还能像蛇一样,绕着水晶棺一圈,转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头上脚下。他用狼眼照着宝地看了看,忽然身体一抖,一下从上面滑了下来。 我心里一紧,忙要冲上去接,黑子比我快,一下就到棺材边,一把扶住落下来的老灰,近距离我看见他额头上全是汗,脸色苍白,比那些人头还可怕。一双微微凹陷的眼睛,闪着炯炯异光。 三胖子忍不住问道:“灰爷你看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不至于吧,你老也是见过世面的。” 阿纹推搡了一把胖子,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老灰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反应,胸口起伏,再大口喘气。阿纹在老灰背上抚了两下,给老头顺顺气,老头这才好点,吸了口气说:“上面全是……” 顿了顿,脸色变的更加惨白,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是无法形容,还是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胖子性子急,按耐不住道:“是什么,您老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人。“ 老灰瞳孔收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是蛇。“ “嗯?“我们都是一愣,随即三胖子肩膀一跨道:“你这老头真有意思,不就是蛇吗?再这的各位谁没见过,谁没抓过蛇,区区小蛇算到了什么,真是大惊小怪,还以为是鬼呢!“ 老灰却没有接话,脸色依旧很苍白。我心里咯噔一下,绝对不是三胖子说的这么简单,此蛇可能非彼蛇。 三胖子一看大家,脸色还是那么难看有些不明白,诧异的瞅了瞅大伙道:“怎么啦?难道人家说错了,蛇有什么可怕的吗?“ 吴老九沉着脸说:“一条蛇也许不可怕,如果是一个蛇窟,那么你会不会怕?”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开始我虽然觉得不会是胖子说的那么简单,但也没想到会是蛇窟。听了这话,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蹦起来,想起电视剧里那无数蛇爬在身上的景象,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阿纹是女孩子,最怕这些蛇一类的东西,吓的浑身发抖,一下缩到我们中间,脸白的跟纸一样。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她猛的一颤,差点尖叫出来。 就在这时候,那些跳动的人头已经距离我们五米不到,眼看就要跳到我们脚下了,再想想头顶上有无数蛇在爬,心里一阵万念俱灰,死的心都有了。这时,忽然感觉脖子一凉,忙用手去摸,摸到一个筷子粗的东西,扯下来一看,浑身一抖,竟然是一条白色的蚯蚓。说道蚯蚓,我小时候摸过不少,从小就爱钓鱼,那时候不像现在有鱼饵,那时候钓鱼都挖蚯蚓,用缝衣服的针弯一个钩子,将蚯蚓穿在上面,做饵垂钓。可自从我摸到蛇以后,对那种肉呼呼的东西特别反感,再也没有挖过蚯蚓。 这突然摸到一根筷子粗的白色蚯蚓,心里一阵发毛,忙将那东西扔出去,一下摔在一个跳动的人头上。只见那白色蚯蚓,在人头上爬了几下,一下顺着鼻孔钻了进去,看的我一阵恶心。 忽然,肩膀上又是一沉,用手一摸,有他娘的一条白色蚯蚓,连忙扯下来扔了。再看旁边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蚯蚓,而且,这种蚯蚓特别奇怪,是白色的,非常少见。 三胖子紧张的骂道:“这他们什么玩意,真是恶心死人家了。” 胖子在身上一阵乱拍,连忙躲闪,然而,这些蚯蚓是从头顶掉下来,任凭你怎么躲闪,都难免中招。这其中阿纹反应最大,一直往我身上靠,脸上是恶心的要吐的神色,我生怕她忍不住一下吐我身上。 我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仔细看那些掉在地上的蚯蚓,顿时眼睛瞪大,那东西游动起来非常迅捷,根本不是蚯蚓能比的,全是白色,只有一头带两个很小的黑点,如果不是如此近的距离,根本看不到。我一下明个过来,这哪里是蚯蚓,这就是老灰说的蛇,蚯蚓怎么会长成这样? 想到是蛇,我心里毛的更厉害,腿一阵发软,差点一屁股坐下去。我忽然有些奇怪,发现那些蛇落下来之后,到处找洞钻,仿佛仓皇而逃一般,看上去就像是被猫追的老鼠。 什么情况? 大伙都忙着将落在身上的蛇拍下去,只有老灰定定的站在哪里,眼睛盯着地面发呆,蛇落在身上他都浑然不觉。 我忙看向他看的地方,只见地面上到处都是蛇,跑的乱成一团,忽然,一个东西把我眼睛吸住了,只见一个牙签粗的白色小虫,一下钻到一条小蛇身体,那条蛇顿时萎顿下去,很快就剩下一层蛇皮。 而那个白色的牙签状小虫,出来之后竟然变大了一下,这小东西嫣然是捕猎者,正在猎杀这些蛇,怪不得蛇要仓皇而逃。 突然,那个牙签状的小东西,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一下昂起来头,就如眼镜蛇一样,看向我,小脑袋晃了晃,一阵寒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色的蛇非常邪门,很容易和妖联系在一起,大家耳熟能详的白娘子便是白蛇所化。这种东西妖性很重,遇之不祥,并非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美好。我们当地有一种说法,便是白蛇乃是阴司的哨兵,专吃死人尸体,是为鬼魅妖邪,遇之需要炼化,才能破除灾难。 而且蛇身上有剧毒,在农村被毒蛇咬伤基本上都是凶多吉少,因此,蛇在当地人心中留下很深的阴影,避之不及。 蛇同时又是冷血动物,很多形容人狠毒、无情,就会说心如蛇蝎,蛇是五毒之一,有很多恐怖的传说。 就在这时,三胖子忽然鬼叫一声:“我的妈呀,有东西钻到我耳朵里了,快来帮忙……”话还没说完,一下倒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我一眼看见他耳边还有一条白色的小尾巴,非常细只有牙签那么粗,暗叫一声不好,是那种牙签一样的小东西钻进去,回想刚才看到情景,貌似这小东西比蛇还厉害。 39 供养 看到这一幕,我头皮发炸,心说还真是遇到鬼了,这干尸一样东西竟然还能是动?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刻真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噩梦中一般。 这些人头全是煞白色的和之前看见那种白色断手很相似,就像是医院太平间里放了血的尸体一样,白的吓人。 人头毛发是黑色,脸是白色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片相互跳跃朝我们蹦过来,远远看着就像是钢琴上的黑白琴键,被一只无形的手弹奏着,正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三胖子看了看吴老九,又看了看老灰,脸色有些难看,声音打着颤问道:“谁能告诉人家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上去像是干尸一样的脑袋,居然能跳动,这难道也是诈尸的一种现象?” 这时候根本没人去理会胖子的话,大家都瞪着眼睛盯着四周,全神贯注,连大气都不敢出。冷焰火的光亮是有时间限制的,随着时间推移,光慢慢暗了下去,等到熄灭以后,黑暗很快就要笼罩我们,接下来的事情,令我不敢去想。 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于是揉了揉眼睛再去看,还有些不太确定,就问胖子:“你看到什么情况?” 胖子一愣,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说什么,别告诉我你没看到会跳的人头?” 听了这话,我心里基本可以肯定,这他妈是真的,不是做梦。三胖子看我的脸色,也已经明白,脸皮抖了抖,没在问下去。 黑子道:“真他娘的有鬼了,这些人头怎么会自己动起来,他们难道是例行出操么?还是刚才胖子触动了什么机关,使得他们动起来。” 我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刚才胖子爬上石雕的时候,我们都在旁边,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何况有老灰在,如果真有机关,他应该早就发现,不能等到现在,而且,这干尸般的人头跳动,算哪门子的机关? 阿纹盯着正在朝我们跳过来的人头说:“该不会是人头里面有只青蛙吧?” 我咧了咧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过转念一想,青蛙不太可能,其他虫子倒是有可能,记忆中跳着走的动物也不只是青蛙,应该有很多,这样想心里的恐惧相对减弱不少。 我一下想起之前飞过来那些黑色小虫子,就是雾霾似的小颗粒,会不会是它们?当时我们害怕那玩意钻进脑子里,于是用衣服蒙住了头,当掀开衣服的时候,发现那些虫子全部都消失了,小虫子去那了? 我连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黑子一听连忙点头道:“我觉得老李说的很对,八成是那些虫子,要不然虫子哪里去了?” 吴老九摇摇头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人头的脸很不对劲,这种表情一开始就存在,并不是虫子钻进去之后才有的。” 的确,比起会跳的人头来,那张脸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那样诡异的狞笑,令人无法形容,脸上的表情仿佛透着一股阴郁的怨毒,又仿佛透着一股极度的喜悦,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纠结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 三胖子见吴老九脸色铁青,更加害怕,连忙靠过来,小声问道:“师傅,咱们还是撤吧,保命要紧啊!” 吴老九瞪了胖子一眼道:“忠人之事,岂能言而无信。” 老头言下之意,答应李老伯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绝对不能不讲信用。听了这话,我有些佩服这老头,眼下可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能讲信义,的确难能可贵,非一般的江湖草莽所能比拟。 这让我想起一个典故,说的好像是一群荷兰商人,帮英国人运输货物,被困于孤岛之上,岛上气温非常低,他们却以少吃,已经有八人被冻死。他们只好拆卸船的甲板烧火取暖,却似乎没有动英国人的货物。而英国人的货物当中有就食物和衣服。最后这帮商人侥幸被救援,他们的故事也被传开。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坚守诚信,确实不易。 比起现在的商家来,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这些人头已经看不出来历,虽然面部的狞笑还显得那么栩栩如生,但是肌肤已经干瘪下去,整个看起来跟骷髅没有多大区别,奇怪的跳起来落下去却没有丝毫碎片掉落。 吴老九说:“如果县志记载没有错,这地方应该是唐朝年间的,也就是这些人头起码有上千年的历史,千年岁月,可以让很多东西化为尘埃,然而,这些人头却依旧保持着这样的表情,到底这里藏着什么古怪? ” 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眼看那些人头就要跳过来,那很有节奏的跳动,每一下都仿佛落在我心坎上似的,搞得的浑身冒冷汗,腿都有些站不住。 老灰一直在抬头看拱形园顶,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总之看的很专心,就在我偷偷看他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吓了我一大跳,他说道:“你们看上面好像有东西?” 听了这话,我们忙仰起脖子,使劲往上瞧,狼眼的光聚集在宝顶上,除了灰色的石砖,其他什么也没有。也许是我视力不好,因为经常看电脑的缘故,有轻度近视,看的不大清楚。 但是黑子眼睛特别毒,当兵的对视力也有要求,他有良好的习惯,身体素质非常好,视力也比一般人好,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说:“好像有什么在爬动?” 我一惊,顶上能有什么东西?忙转头去看老灰,既然他能发现,说不定他已经看出什么了? 然而,我一转身,却发现老灰不见了,我连忙四顾,以为他走动换了位置,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老灰的影子,赶紧问三胖子道:“有没有看到灰爷?” 三胖子先是一愣,接着转头看了看,忽然瞪大眼睛说:“刚不是还这里么?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神色却僵住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老灰不知何时,已经爬上棺材,还是那种双脚朝上夹在水晶棺身上,身体紧紧贴住棺材,手缓慢而有力的推动,身体一点一点往上升,这种倒爬的姿势看起来非常诡异,虽然我已经见过一次,还是忍不住张大嘴巴。 吴老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还在对被引入陷阱而耿耿于怀。确实,对于他这种年纪的人,该经历的不该经历都已经经历过了,已经是老油条,老狐狸级别,很少能有人让他落入圈套,然而,这一次却载的如此彻底,甚至生死难料,他能不震怒么? 如此强悍的对手,我真的想象不到会是谁,这人也不知道是冲吴老九来的,还是冲李老伯来的,总之绝对不会冲我来的,我这样小角色,不可能惊动这些老狐狸。由此看来,我又一次悲催的被卷进来。 我思绪很容易就抛锚,虽然在这样高度紧张的环境下,竟然还能乱七八糟的联想,我都有些佩服自己。 十几米的高度,老灰很快就爬上去,也幸亏他有这样的本领,要是我们那就难办。我越来越觉得这老头不简单,神秘的令人害怕。 老灰爬到距离宝顶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身体微微转都,一把年纪,竟然还能像蛇一样,绕着水晶棺一圈,转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头上脚下。他用狼眼照着宝地看了看,忽然身体一抖,一下从上面滑了下来。 我心里一紧,忙要冲上去接,黑子比我快,一下就到棺材边,一把扶住落下来的老灰,近距离我看见他额头上全是汗,脸色苍白,比那些人头还可怕。一双微微凹陷的眼睛,闪着炯炯异光。 三胖子忍不住问道:“灰爷你看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不至于吧,你老也是见过世面的。” 阿纹推搡了一把胖子,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老灰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反应,胸口起伏,再大口喘气。阿纹在老灰背上抚了两下,给老头顺顺气,老头这才好点,吸了口气说:“上面全是……” 顿了顿,脸色变的更加惨白,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是无法形容,还是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胖子性子急,按耐不住道:“是什么,您老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人。“ 老灰瞳孔收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是蛇。“ “嗯?“我们都是一愣,随即三胖子肩膀一跨道:“你这老头真有意思,不就是蛇吗?再这的各位谁没见过,谁没抓过蛇,区区小蛇算到了什么,真是大惊小怪,还以为是鬼呢!“ 老灰却没有接话,脸色依旧很苍白。我心里咯噔一下,绝对不是三胖子说的这么简单,此蛇可能非彼蛇。 三胖子一看大家,脸色还是那么难看有些不明白,诧异的瞅了瞅大伙道:“怎么啦?难道人家说错了,蛇有什么可怕的吗?“ 吴老九沉着脸说:“一条蛇也许不可怕,如果是一个蛇窟,那么你会不会怕?”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开始我虽然觉得不会是胖子说的那么简单,但也没想到会是蛇窟。听了这话,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蹦起来,想起电视剧里那无数蛇爬在身上的景象,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阿纹是女孩子,最怕这些蛇一类的东西,吓的浑身发抖,一下缩到我们中间,脸白的跟纸一样。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她猛的一颤,差点尖叫出来。 就在这时候,那些跳动的人头已经距离我们五米不到,眼看就要跳到我们脚下了,再想想头顶上有无数蛇在爬,心里一阵万念俱灰,死的心都有了。这时,忽然感觉脖子一凉,忙用手去摸,摸到一个筷子粗的东西,扯下来一看,浑身一抖,竟然是一条白色的蚯蚓。说道蚯蚓,我小时候摸过不少,从小就爱钓鱼,那时候不像现在有鱼饵,那时候钓鱼都挖蚯蚓,用缝衣服的针弯一个钩子,将蚯蚓穿在上面,做饵垂钓。可自从我摸到蛇以后,对那种肉呼呼的东西特别反感,再也没有挖过蚯蚓。 这突然摸到一根筷子粗的白色蚯蚓,心里一阵发毛,忙将那东西扔出去,一下摔在一个跳动的人头上。只见那白色蚯蚓,在人头上爬了几下,一下顺着鼻孔钻了进去,看的我一阵恶心。 忽然,肩膀上又是一沉,用手一摸,有他娘的一条白色蚯蚓,连忙扯下来扔了。再看旁边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蚯蚓,而且,这种蚯蚓特别奇怪,是白色的,非常少见。 三胖子紧张的骂道:“这他们什么玩意,真是恶心死人家了。” 胖子在身上一阵乱拍,连忙躲闪,然而,这些蚯蚓是从头顶掉下来,任凭你怎么躲闪,都难免中招。这其中阿纹反应最大,一直往我身上靠,脸上是恶心的要吐的神色,我生怕她忍不住一下吐我身上。 我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仔细看那些掉在地上的蚯蚓,顿时眼睛瞪大,那东西游动起来非常迅捷,根本不是蚯蚓能比的,全是白色,只有一头带两个很小的黑点,如果不是如此近的距离,根本看不到。我一下明个过来,这哪里是蚯蚓,这就是老灰说的蛇,蚯蚓怎么会长成这样? 想到是蛇,我心里毛的更厉害,腿一阵发软,差点一屁股坐下去。我忽然有些奇怪,发现那些蛇落下来之后,到处找洞钻,仿佛仓皇而逃一般,看上去就像是被猫追的老鼠。 什么情况? 大伙都忙着将落在身上的蛇拍下去,只有老灰定定的站在哪里,眼睛盯着地面发呆,蛇落在身上他都浑然不觉。 我忙看向他看的地方,只见地面上到处都是蛇,跑的乱成一团,忽然,一个东西把我眼睛吸住了,只见一个牙签粗的白色小虫,一下钻到一条小蛇身体,那条蛇顿时萎顿下去,很快就剩下一层蛇皮。 而那个白色的牙签状小虫,出来之后竟然变大了一下,这小东西嫣然是捕猎者,正在猎杀这些蛇,怪不得蛇要仓皇而逃。 突然,那个牙签状的小东西,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一下昂起来头,就如眼镜蛇一样,看向我,小脑袋晃了晃,一阵寒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色的蛇非常邪门,很容易和妖联系在一起,大家耳熟能详的白娘子便是白蛇所化。这种东西妖性很重,遇之不祥,并非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美好。我们当地有一种说法,便是白蛇乃是阴司的哨兵,专吃死人尸体,是为鬼魅妖邪,遇之需要炼化,才能破除灾难。 而且蛇身上有剧毒,在农村被毒蛇咬伤基本上都是凶多吉少,因此,蛇在当地人心中留下很深的阴影,避之不及。 蛇同时又是冷血动物,很多形容人狠毒、无情,就会说心如蛇蝎,蛇是五毒之一,有很多恐怖的传说。 就在这时,三胖子忽然鬼叫一声:“我的妈呀,有东西钻到我耳朵里了,快来帮忙……”话还没说完,一下倒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我一眼看见他耳边还有一条白色的小尾巴,非常细只有牙签那么粗,暗叫一声不好,是那种牙签一样的小东西钻进去,回想刚才看到情景,貌似这小东西比蛇还厉害。上班比较忙,还望大家见谅,求推荐,求收藏。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